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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安祖緹]前男友太任性(就是要吃回頭草之三)[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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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13 00:18:55
標題:
[安祖緹]前男友太任性(就是要吃回頭草之三)[全文完]
前男友太任性
【就是要吃回頭草之三】 作者:安祖緹
這個任性的傢伙!世界不是繞著他旋轉的好嗎?!
曾經,他們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
本來等他大學畢業當完兵,兩人就要結婚
沒想到那混帳傢伙在大學畢業前夕忽然留了封信給她
說有重要的事得離開一陣子,而這一走,就是七年!
他的狠心無情讓過往的美好成了不堪回首的回憶
她下定決心,要將他徹徹底底自生命中驅離
他卻在這時再次出現,一開口就是「我回來了」
而且語氣輕鬆得活像只是出門去巷口買瓶醬油
而不是莫名其妙消失了兩千五百多個日子!
她真的很想問問這個男人的良心到底在哪裡
七年來,他不曾捎來隻字片語,給她支持下去的力量
不曾心疼她守著他空泛的承諾,苦苦等待的淒惶
如今卻霸道地入侵她的生活,強迫她再次接納!
她承認,自己從來沒有停止愛他
但是他的不告而別已在心頭留下了傷痕
她再也做不到如過往那樣的全心信任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13 00:19:11
序
安祖緹
不知道大家是否還記得小緹仔在上本書書《休想成前妻》的序文中,提到有關時間點的問題?
發現到這個問題,就是在寫這本稿子的時候,噗……
畢竟本系列的男主角們是一家人,寫稿時難免會提到前面的男主角,既然提到了,自然也不免要算一下在這個時候他們的年紀,然後小緹仔就很驚悚的發現到,第一本的男主角陸牧棋已經是四十歲的大叔,而第二本男主角的陸蘇慕則已經五十歲了!
五十歲了啊!
都可以當阿公了啊!
天啊!
地啊!
希望沒有人是先看完第三本,才回頭去看第二本的,畢竟小說的男女主角樣子全都是靠想像,不像漫畫書或戲劇電影,是被動的接受繪者或演員給予的形象,所以若在看第二本時,腦中的陸蘇慕有著阿公的慈藹模樣,小緹仔就罪過啦(更何況陸蘇慕長得也不慈藹……)!
好了好了,大家都把年紀這件事給忘記了吧(要人家忘記,還提了三回序文=_=),反正每個人都有年輕過,就算此時已經五十歲的陸蘇慕也曾經有年輕又俊美的時候啊(替陸蘇慕遠目中)。
有了這次的經驗,小緹仔以後做系列設定的時候,一定會更嚴謹,不會太過隨心所欲的,呵呵……
小緹仔的悔過書寫完了,請大家翻開下一頁,讓我們進入正文吧,這是一本有關於青梅竹馬分離多年的故事呦……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13 00:19:39
第一章
小小的房間陳設簡單,沒有過度的裝飾,顯示房間主人樸實的一面。
雙人床、木製衣櫃、書架、書桌……簡單的幾個家俱沿著牆壁而放,牆上甚至連張畫作裝飾都沒有,只有一張紙貼在書桌的上方。
那張紙沒啥特別,很普通的白色A4信紙,上頭以藍色原子筆寫了幾行字,有些時間了,故紙張邊緣有些泛黃。
這樣一張普通的信紙為何要特別提出來呢?那是因為紙雖然普通,但上面卻插了一支刀子,立刻讓它晉陞為「不普通」了。
仔細看,那張信紙上的確佈滿不少洞痕,幾乎快破爛了,可主人還大費周章的用透明膠布黏好,讓它不致四分五裂。
剛梳洗好的房間主人──宮珀漩走進房間,畫了淡妝後,換上上班的套裝。今天的她要去面試,所以得穿正式一點。
換好衣服,提了黑色肩包,出門前,她照例從木頭牆上將刀子拔出來,站離五步遠,再將刀子「咻」的往信紙射過去。
咚。
刀子穩穩的插上,在紙張的右下角。
宮珀漩以不屑中帶著怨懟的目光斜睨了信紙一眼,轉身出門。
※※※※※
宮珀漩走進陸仕集團的分公司之一──陸仕機電製造公司位於民生東路上的辦公大樓,在一樓大門口櫃檯小姐的指示下,搭乘電梯來到十樓的面試處。
面試處分兩邊,一邊是技術專門面試處,如工程師、技師之類的,另一邊是幹部面試處,她直直往左方的幹部面試處走去。
她要應徵的職位為客服部經理,今年三十一歲的她在大學電機系畢業之後,就進入相關產業服務,曾做過售後技術服務員、技術支持工程師等工作,帶過team,亦有與品管、研發、業務等跨部門合作經驗,她的心思縝密,認真細心又負責任,生性耐煩EQ高,相信這個職位必定是手到擒來。
面試處外的走廊沿牆排放一排座椅,坐在上頭的應徵者大都是西裝筆挺,以男性居多,她算是少數的女性之一。
入座後,她整理一下儀容,確定整齊綁起的馬尾未亂,臉上的妝容未糊,即拿出手提方包內的資料翻閱。
她旁邊坐著一名約四十上下的男性,偷睨她手上的資料。
打印出來的資料都是與陸仕機電製造有關,從成員、成立年數、產業內容、這幾年的績效等等,均詳細的查過了。
「你好認真。」男人忍不住讚賞道。
事先調查工作他也有做,只是沒像宮珀漩那麼完備,當下真想借她的資料來惡補一下。
宮珀漩自資料中抬眼,客氣的打招呼,「你好。」
「你好。」男人點點頭,「你是應徵……」
「客服部經理。」
「還好。」男人笑,「我是應徵研發部經理,不衝突。」既然不會成為敵手,自然就可放心交談。
「說不定以後會是同事,到時要請多多指教。」宮珀漩說著客套話。
「我才是。」男人手貼上胸口,自我介紹,「賴孝儀。」
「宮珀漩。」她禮貌性回應。
宮珀漩朝他笑了笑,又低下頭續看。
「我聽說陸仕機電製造的總經理要換人了。」賴孝儀略粗的手指著她資料上的公司組織圖最上端道,「由陸蘇應的小兒子接任。」
「陸蘇應不是只有一個兒子?」她記得叫陸牧琪,是一個很好看的中年大叔,年約四十左右。
「這是八卦。」賴孝儀壓低嗓音,「那兒子是外面的女人生的,據說是七年前還八年前回來認親,經由DNA親子鑒定後確定是陸蘇應的兒子,陸家就開始栽培他了。他在國外讀了幾年書,回來進家族企業工作,下個月會正式接掌這家公司。」
「這種事竟沒上報紙?」私生子耶,多大條的八卦新聞啊!
「陸家在這事上很低調,一親子鑒定發現是親生兒子,就立刻送出國了。而且啊,那個兒子是從母姓,所以一直沒人知道他是陸蘇應的兒子。不過下個月應該就會公開了,畢竟都要接掌家族企業子公司了,姓氏也會正式改為陸,成為陸家真正的接班人之一。」
「那你怎麼會知道這小道消息?」該不會是空穴來風吧?
「我爸以前也是這家公司的老員工,前幾個月退休了。他嘴巴很緊,是看消息快要發出了,才跟我說的。」
「那那個兒子叫啥名字,你曉得嗎?」
「這我爸就沒告訴我了。」
「是喔。」真可惜,八卦不完整。
「宮珀漩小姐。」應試會場的人員出來叫人。
「叫我了,我先進去了。」宮珀漩將資料塞入包包裡。
「加油。」賴孝儀為她打氣。
「謝謝。」她微笑起身,「你也是。」
※※※※※
走進面試會場,長桌後面坐著五個人,三男兩女,前方兩公尺處擺放一張椅子,是給應試的人員坐的。
宮珀漩來到椅旁,先頷首,「我是宮珀漩。」
「請坐。」最中央的中年男子指著椅子,他前方的名牌上寫著「人事經理」四個字。
宮珀漩坐下後,眼先掃過五名考官,當她見到最後一個也是左邊第五個時,愣住了,整個人像木頭般僵直,體內的血液卻是萬馬奔騰般急速流竄。
「宋北易!」她幾乎是跳起來大喊。
小小的臉蛋因過度激動而略紅,身側的雙拳不自覺的緊握,大有想上前直接給那外表俊美到不可思議,宛如上天最完美工藝的男人狠狠一拳的衝動。
宋北易沒她反應激烈,就算內心同樣有著強烈波動,也只是略挑了下眉,畢竟他是面試官之一,早翻閱過她的資料,知道她今天會來面試,故毫無驚訝之色。
沒想到多年後的再次相會,竟會是在面試會場,這樣的偶然不就代表著兩人之間不管分離多遠、多久,命運之繩始終相系?
他內心莞爾,心想著,苦撐了這麼久,也該是將煎熬落幕的時候了。
他為什麼會在這?宮珀漩不解。
她發現他面前的桌上並未放置名牌,故不清楚他的職位,但既然是考官之一,必定也是主管,只可能職階是這裡頭最小的一個,所以才會被排在邊邊角角去。
該死的宋北易,失蹤了七年,原來是「躲」在陸仕機電工程,還爬上了主管位子,她真不知該祝賀他年少有為,還是將他拽起來先揍一頓再說。
她真的好想揍他一拳!
不,一拳還不夠,她有太多的憤怒與怨恨要發洩,至少要揍得他那張過了七年,變得更為成熟,也更是魅力驚人的俊臉看不出原模原樣。
混帳臭男人,吃我一拳吧!
她狠瞪著他,腳尖動了……
「宮小姐,你認識宋先生?」人事經理周英倫面帶微笑問。
宮珀漩恍惚記起她現在可是在面試,困窘回神,頓收凌人暴虐氣勢,慌慌坐下。
她在搞什麼鬼?
差點就讓人看笑話了!
但她真的沒想到,他竟然離她那麼近,近到只有二十分鐘,八站的捷運距離。
這麼近,卻不曾出現……
高漲的情緒忽地委靡成深埋在土中的一顆小石頭,她始終不肯面對、不願面對的事實惡狠狠的撕裂她的心。
「若要敘舊,可以等面試結束嗎?」周英倫語帶幽默,反讓宮珀漩更不好意思。
「對不起。」她有預感這個工作她拿不到了,但也無妨了。
他們認識了二十年,交往了八年,但他現在直視她的目光,完全看不出任何熟悉之色,更不見任何愧歉。
啊……早該醒了……
早該醒了的呀……
※※※※※
宋家是單親家庭,媽媽加兒子,其餘的,沒了。
宋早麗在一家規模不大的材料公司工作,晚上還有兼職,每天早出晚歸賺取微薄的薪水養家餬口。
她有著驚人的絕艷美貌,葫蘆型的玲瓏有致身材,卻很低調的不施任何脂粉,不做任何打扮,穿著寬大的衣服,像是很刻意的要將自己的美麗隱藏起來似的。
當他們搬來宮家隔壁的第一天,宮爸就看著宋早麗那張連口紅都沒塗,仍然美得讓人忌妒的臉看得呆了,下巴幾乎掉在地上。
宮媽一見到宋早麗,下一秒直接往宮爸的臉掄了一拳。
「注意你的口水!」宮媽不用細看也知道好色又愛巨乳,偏偏娶了一個貧乳老婆的宮爸看美女看到眼發直,整個人飄飄然,忘了身在何處。
「喔。」宮爸先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才摸摸被揍疼的鼻子。
他很習慣被老婆「家暴」,故疼痛感比別人還低,痛覺神經很少起作用。
正忙著搬家的宋早麗發現鄰居的「爭執」,轉過頭來笑道,「我們是新搬來的鄰居,我姓宋,你們好。」
她一笑,宮爸的魂都飛了,於是又被揍了一拳,靈魂才乖乖的回到凡軀。
在宋早麗身邊的男孩轉過頭來,與母親仿如同一個模子製造出來的臉龐俊美,五官細緻似天神最完美的雕刻品,於是換宮媽看呆了。
「勾引未滿十四歲的男孩,是犯罪的喲!」宮爸在宮媽耳邊低聲警告。
「找死。」一分鐘內,宮媽已經揮了第三拳。
「這是我兒子,叫北易。」宋早麗握住兒子的肩,「叫叔叔阿姨。」
宋北易扭捏著不想喊。
「不好意思,我兒子比較怕生。」宋早麗歉然道。
「沒關係沒關係。」宮媽像被下了符般往宋北易的方向「飄」去,「好俊的男生啊!我家也有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小朋友,以後可以常常來阿姨家玩喔。」常常來讓她看看這麼漂亮可愛的小正太啊!
「媽媽也可以一起來玩喔,我們年紀都差不……喔!」第四拳落在宮爸臉上。
「你們吃過中飯了沒,要不要過來一起吃?」宮媽熱情邀約。
這孩子真好看,她還想多看幾眼。
可惜她配了個長相普通的老公,再怎麼都生不出這種俊美得像惡魔轉世的兒子,嗚嗚嗚……還好兒子女兒都像她,樣貌也算中上,但跟這男孩一比,可就差遠了,簡直一邊是玻璃,一邊是琉璃嘛!
「我老婆唯一的優點就是飯煮的好吃,宋太太就一起過來吃嘛!」宮爸更是熱情得像八月的大太陽。
「這怎麼好意思……」宋早麗才要推拖,兒子的肚子就發出咕嚕的叫聲。
「餓了吧,一起來呀。」宮媽想拉宋北易,卻被閃過,她不以為忤的持續熱切邀約,「待會再整理,先吃飽肚子再說。」
「那……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宋早麗見熱誠難以推拖,只好先將未整理好的行李擱在一旁,關上自家大門,來到隔壁宮家。
宮家的格局比十二坪的宋家大了些,約是二十坪大。
小小的空間硬是隔出三房一廳,每間房間都小小的,客廳自然也不大。
正坐在地上看電視的宮家兩姊弟發現有客人來,均好奇的抬起眼。
姊姊宮珀漩十一歲,弟弟宮哲頡九歲,兩人頭一個注意到的自然是年紀跟他們差不多的宋北易。
「嗨。」宮珀漩抬手打招呼。
「嗨。」宮哲頡學姊姊抬左手簡短打招呼。
打完招呼,也不管不喜歡跟人太熱絡的宋北易僵著臉未回,兩人繼續看電視。
「你們坐一下,我菜炒炒就好了。」宮媽推推老公,要他招呼,就趕忙進廚房去。
「這邊坐。」宮爸指著沙發。
「謝謝。」宋早麗帶著兒子坐下。
「你兒子幾歲了?」宮爸問。
「十歲了。」
「我女兒今年十一,我兒子九歲,年紀差不多。」宮爸問宋北易,「你要不要跟姊姊他們一起坐?」這樣他才可以多跟漂亮的媽媽講話。
「不要。」宋北易直截了當的拒絕。
聽到他拒絕的宮珀漩站起身來,一旁的宮哲頡也跟著站起來,一起走來宋北易面前。
「幹嘛?」宋北易面帶敵意的問。
宮珀漩忽地拉起他的左手,宮哲頡則拉起他的右手,同時將他自沙發上拖起。
這兩個人想幹嘛?
「你們要……」
「噓。」宮珀漩手指就唇要他噤聲,招了招手,要他跟著走。
這對姊弟好詭異。宋北易想。
但他的左右手都被緊緊拉住,想扯開還不行。
兩姊弟拉著宋北易來到後方的廚房,宮媽人正在裡頭忙碌著。
因為廚房較為狹小,冰箱放不下,故是放在外頭,與櫥櫃並放。
宮珀漩作手勢要兩人蹲下,接著她小心翼翼邊觀察宮媽的動作邊打開冰箱,拿出三個為一組的布丁,用力撕開外頭的透明包膜,一人分一個。
「我們去那吃。」宮珀漩指著晾衣服的陽台方向。
「走走走。」宮哲頡推他前行。
三個小孩子像小偷般躡手躡腳走到陽台,一將門關上,就迫不及待撕開布丁上的鋁箔蓋,用小湯匙將涼涼的甜甜布丁塞入口中。
「我最喜歡吃布丁了。」貪吃的宮哲頡一口接著一口,沒停過。
「好不好吃?」宮珀漩問宋北易。
「好吃。」一吃到零食,再難搞的小孩也坦率了。
「我媽還有買巧克力的,下次吃那種……」宮珀漩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明顯怒氣勃勃的腳步聲重重傳來。
「媽來了!」宮哲頡嚇得臉發白。「完蛋了!」
宋北易因為宮哲頡的驚慌失措也有些六神無主。
「不用怕不用怕!」宮珀漩氣定神閒安撫不知所措的兩人。
陽台的門猛地被拉開,宮媽怒氣沖沖的吼,「我不是說布丁要飯後才可以吃嗎?你們現在就吃布丁,等一下飯怎麼吃得下!」
「媽,」宮珀漩不慌不忙的說,「是他要吃的。」小小的手指向宋北易。
宋北易整個呆愣住。
她竟然……竟然把他推出去當炮灰?
這女生怎麼這麼卑鄙好詐?
「是他要吃的喔?」宮媽一看到宋北易那張漂亮的小臉立刻彎了眉眼,「既然是北易要吃的,那……那就算了,不過等一下飯也要吃光喔。」說完,她還寵溺的摸摸宋北易的頭,才走開。
「姊。」宮哲頡給姊姊一個大拇指。
宮珀漩得意的眨下眼。
被「利用」的宋北易狠狠瞪著宮珀漩。
宮珀漩不以為意的說,「你是我媽喜歡的那型,不會有事的。」
別人的心臟長在偏左邊,但宮媽可是長到左邊腋下去了,只要是她喜歡的人事物,她一向偏心偏很大,宮珀漩清楚得很。
這種話她也說得出口?宋北易難以置信。
什麼叫他是她媽媽喜歡的那型?
「以後我們就靠你羅。」宮珀漩嘿嘿好笑,細臂攏上他的肩。
以後不管做啥壞事,都有擋箭牌了,喔呵呵呵……
「靠你了!」宮哲頡拍拍他的肩,然後兩姊弟非常開心的吃布丁。
自此以後,宋北易就將宮珀漩貼上了「卑鄙狡詐」的標籤,宮哲頡則是「小跟班」,而他呢?
「我媽的最愛。」宮珀漩甜甜的說。
對,「宮媽的最愛」,就是他的標籤。
※※※※※
因為宋北易的外型是宮媽最喜歡的樣子,後來宮家姊弟只要想做壞事──其實也只是偷吃零食之類的小壞事──一定會帶著宋北易一起,沒出事就算,一出事就一定將他推出去「頂罪」,始作俑者也是帶頭的宮珀漩則是涼涼的躲在後頭,一點事也沒有。
宮媽不是笨蛋,久了,她當然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女兒在背後唆使,但是她實在太喜歡宋北易了,就算再不爽,一看到宋北易人就心花開,啥都不計較了。
「你的臉最好騙女孩子了。」宮珀漩常戳著他的臉頰如此說道。
原是彆扭的小孩,在受到宮家兩姊弟的「耳濡目染」之後,也開始變得調皮搗蛋。而或許是因為宮珀漩常說的那句話的關係,他一進入國中之後就開始交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而這些女朋友為了得他一笑,無所不用其極的討他歡心,將零用錢都拿來買禮物,送給國中時更是俊美到令人髮指的宋北易。
「給你。」走進宮家的宋北易丟了個東西給窩在沙發上,剪著腳趾甲的宮珀漩。
因母親忙於工作很晚才會回來,晚餐大都在宮家解決的宋北易連他們家的鑰匙都有了,踏入客廳後,就將手上的東西扔給宮珀漩。
「什麼東西?」宮珀漩將指甲屑扔進垃圾桶,毫不客氣的撕開禮物包裝。
「巧克力。」
「情人節不是過去了?」
記得那是上星期的事了,她房間裡還堆著一堆宋北易給她的巧克力沒吃完耶。
「有一個說她二月十四號生病錯過,今天補送。」宋北易坐來她腳邊的地上。
「哪。」宮珀漩丟了個坐墊給他。「地上很冷。」
他真奇怪,有沙發不坐,老愛坐地上,真是個怪咖。
宋北易將坐墊塞入臀下,上半身很自然的靠在宮珀漩的腿上。
「唐伯虎點秋香看N遍了,你要看幾次啊?」宋北易拿起桌上的遙控器作勢轉台。
「我就愛看啊!」宮珀漩將遙控器搶走。「唐伯虎為了得到秋香,假扮傭人入華府,任人糟蹋,我每次看到他被折磨的樣子,就快笑死了。」
宋北易想這女人真是異於常人,若是聽到前言,會以為她是感動唐伯虎為追求愛情的偉大,可當她話說完,感動就整個就沉入北極海,冷掉了。
算了,她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常的女生,就好像他現在靠在她腿上,她也不覺得怎樣。
或者,她根本沒將他當男的?
「噴血了噴血了!」宮珀漩誇張的拍椅,哈哈大笑,「好好笑喔,我的媽啊,哈哈哈哈哈……」
都看過N遍的場景了,還能笑得那麼誇張,她的笑點怎麼那麼低?
宋北易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再自扔在旁的書包拿出一樣東西,往上丟給她。
宮珀漩穩穩接著。
「該不會又是巧克力吧?」包裝紙包得很美,沒撕開不曉得是啥。
「撕開看不就知道了。」哪來那麼多巧克力。
宮珀漩又是粗魯的將漂亮的包裝紙毫不留情的直接從中間撕開,裡頭是塑膠盒裝的DVD,封面寫著「唐伯虎點秋香」六個字。
「哪個笨蛋送你這種東西?」她哈哈大笑,「這是我喜歡看的又不是你喜歡的,怎麼有這麼笨的人?」買禮物也不會先打聽一下喜好,亂送一把可是拍馬屁拍到大腿上的愚蠢行為。
這是他去買的。不過他也懶得說。
「要不要?不要我拿去垃圾桶丟。」
「不不不,我要收起來,萬一以後第四台不播了,還有DVD可以看。」她將盒子放到桌上,低下身,在他耳邊道:「你真的很有小白臉的特質耶,將來記得找個有錢的貴婦包養,這樣我們才能跟著吃香喝辣。」
宋北易轉過頭來,兩人相距不過兩三公分的距離,宮珀漩不閃不避,也未有任何窘迫的神色。
她將宋北易當弟弟,放在跟宮哲頡同樣的位子,既是弟弟,就只差不能脫光衣服一起上床做不該做的事,其他都無妨。
「我會記得大姊的交代。」他挪過唇,幾乎是貼在她耳上。
溫熱的氣息讓她覺得有些癢,故往後退了下。
「對了,說到禮物,我也有收到。」
「輸人不輸陣」的宮珀漩回房拿出一個小盒子,蹲在宋北易旁邊,將盒子放到他身上。
「什麼?」
「喔呵呵……」她右手放在臉頰左側,笑得超得意的。「一個學長送我的。」宮珀漩現在是高一生。「國中跟高中的級數果然有差。」
聽到「級數有差」四個字,宋北易臉略暗。
打開盒子,裡頭裝的是一條純銀項鏈。
「不過就是條項鏈。」這種東西他也買得起!
他假日都有去打工,替自己賺零用錢。
「第一次有人送我項鏈這種貴重的禮物耶!」宮珀漩將項鏈拿起來在頸項間比畫,「很漂亮吧?」
「很醜。」宋北易說得一本正經,害得宮珀漩差點以為這項鏈真的很醜。「一點都不適合你。」
「會嗎?」她將項鏈放到掌心上細看。「我覺得還不錯啊。」
幸運草的墜子,鎖煉狀的細緻鏈子,怎麼看都挺漂亮的啊。
「給我。」宋北易朝她伸出掌心。
「為什麼要給你?」這是她的禮物耶。
「我的禮物都給你,你的禮物當然要給我。」
「這是女生的項鏈你又不能戴!」跟誰都能吃的巧克力天差地別好嗎?
「給我!」宋北易很堅持。
「你該不會是想討去送女生吧?」宮珀漩鄙夷的瞟了他一眼,「要送女生禮物就該自己去買,怎麼可以用討的!」好歹他給她的那些東西,她可沒轉送過半樣。
「給我。」宋北易伸手搶。
「不給你!」宮珀漩閃躲。
「給我!」他在她腰上呵癢。
「不要不要!哈哈……」宮珀漩受不了癢的笑倒在沙發上,「宋北易,你不要鬧……哈哈……啊唷!」她掉到了地上,但宋北易仍不罷休。「地上好冷……哈哈……好癢……不要鬧……」
宋北易忽地停止呵癢,大手按上她的肩,炯炯雙眸盯視雙頰笑得紅潤潤的芙顏。
「幹嘛?」為什麼突然用這麼正經的神色看著她,害得她莫名其妙的覺得肩膀僵硬,胸口悶怪。
「我不要你收別的男生的禮物!」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13 00:20:04
第二章
「為什麼?」莫名其妙。「你可以收女生的禮物,為什麼我就不能收男生的禮物?」沒道理嘛。
「你跟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不都是收人禮物嗎?
「我只要……」俊顏瞬地漲紅,「我只要你收我的禮物!」
終於……他終於將心中潛藏多時的慾望給說出口了!
「什麼?」宮珀漩一愣,匆地理解了他臉紅的原因,莫名的,舌頭竟不聽使喚了。「你……你說什麼?什麼、什麼我只能收你的禮物?」
宮珀漩拉開他的手,雙手雙腳並用往後退,「我、我懂了,你想要這條項鏈對不對?我才不會跟那些女生一樣,送你東西,我……我才不是那些女生,你休想從我手中討走項鏈!」她結結巴巴的,臉兒熱呼呼的。
「珀漩!」他氣急敗壞的低吼,「我才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會給你的!」她急急走向房間,將房門摔得震天價響。
「珀漩,門不要關那麼大力!」在廚房煮飯的宮媽大吼。「壞掉你就給我出去工作賺錢回來賠!」
不知所措,只能躲入房間的宮珀漩背貼著門,雙手捂著熱燙到可以拿來煎蛋的臉,不敢相信她剛才領悟的。
不會吧……
那傢伙剛發表的該不會是「獨佔欲」宣言吧?
什麼時候他們之間有這種關係存在了?
他們……他們不是鄰居關係,不是姊姊跟弟弟的關係?
他……他小她一歲耶!
他……他從小叫她大姊的耶!
咦?他剛是不是直接叫她名字了?
那可惡的大男生,他該不會早想這樣做很久了吧?
天啊!她從沒想過跟他有任何除了「姊弟」以外的關係啊,但好奇怪,她為什麼一點都不覺得不舒服、不愉快或生氣,反而……反而還挺開心的啊?
該不會她早就「肖想」他很久,只是心底不肯承認?
她跟宮媽喜歡一樣的「菜」?
不會吧吧吧……
「珀漩。」門外的宋北易輕敲了下房門。
那一下仿似敲在她心上,粉軀不由得震了下,心臟則跳了一大下。
「我以後再也不收女生的禮物,你也不可以再收男生的禮物了。」他決定將她獨佔,而他也願意讓她獨佔。
要答應他嗎?答應了不就代表她給了他專制的承諾?
「珀漩?」他又敲了下,「答應我!」
宮珀漩這輩子從未曾這麼慌亂過。
她向來擅用她的小聰明,面對任何危機都能適當轉移,但……但這次她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曉得該怎麼去回絕他……
回絕?她要回絕嗎?
「珀漩!」他又敲了好幾下,專斷的低喊。「我不准你再收男生的禮物了,聽到沒有?」
他知道她一定聽得到,他再也不想看到她為了別的男生而笑了。
他其實並不想收那些女生的禮物,但他知道她愛吃巧克力,所以只有巧克力他願意收下,結果那些女生就一古腦的全送他巧克力。
他也沒交過半個女朋友,全都是說謊騙她的,想看她會不會變一下臉色或跟他鬧彆扭,可她卻只會說他很適合當小白臉,人見人愛,將來給貴婦包養,大家雞犬升天等等之類的屁話。
可惡的女人!他再也不想一次次的測試,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處於惱恨的狀態中了
「為……為什麼?」粉唇抖顫。
他喜歡她?她怎麼會不知道啊?
天啊天啊天啊!
他喜歡她啊……
「你出來,我就告訴你為什麼。」
宮珀漩咬唇猶疑。
「出來,宮珀漩,不然我就把門敲壞。」
咚咚咚,又是好幾下。
「你別敲了,我媽會罵人的。」
「她不會罵我。」宋北易自信道,「她只會罵你為什麼不出來害我一直敲,敲得手都痛了。」
這傢伙,跟她認識多年「耳濡目染」,學壞了!
「好啦,我出來了,你別敲了。」
宮珀漩把心一橫,拉開房門。
宋北易往前跨入房內,她不由得退後了一步。
「快說是為什……」
身高早就超過她的大男孩健臂一伸,將她摟入懷中。
「這樣你還不明白嗎?」
宮珀漩拚命眨眼。
事情……還真如她所想的那樣?
「你以為我幹嘛收那些女生送的巧克力,還不是因為你愛吃。」
對喔,他收到的巧克力好像全給她了。
「可是……可是我們是姊弟……」太震驚了,太震驚了啊啊啊……
她的聰明腦袋一整個當機。
「我又不姓宮!」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獅子,帶著熊熊怒火霍地將她拉開,然後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
她一直記得很清楚,那是她高一時的冬天,鄰居那俊美得很該死的男孩奪走了她的初吻。
自此,他們瞞著父母偷偷的私下交往。
在只有兩人的客廳,他們熱吻。
在他送她上公車時,他偷勾了她的小指。
在吃飯的餐桌下,她踩著他的腳。
在甜食吃了一半的時候,他們偷偷互相交換,間接接吻……
她問他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他說他不曉得,在發現的時候,她就已經進駐在他心底深處,像活了千年的大樹,那根札得深,想拔還拔不出來。
他也問她為什麼願意跟他交往,她說她也不知道,在他專制的不准她收受任何一個男生禮物時,她就是這麼心甘情願的接受了。
他考上大學當上她的學弟時,她給了她的第一次做為獎賞。
都是生手的兩人為了得其門而入,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過程根本沒有小說或電視裡頭那般浪漫跟唯美。
他笑她的胸部跟她媽媽一樣是小籠包,摸起來沒啥感覺。
她笑他連做個愛都這麼遜,到底洞口在哪找到了沒?
太熟的兩人說話完全沒禁忌,生葷不忌,嘻嘻鬧鬧的像在玩遊戲。
他們打打鬧鬧、互相嘲笑,莫名其妙的,他忽然就找到了訣竅,但接下來也沒有美妙到哪,因為她痛得差點將他的寶貝小弟弟踹掉。
一回生、二回熟,他們逐漸熟悉了彼此的身體,曉得怎麼做可以讓彼此愉悅,做愛當真成了美好的事,他們沉淪於相擁的歡娛中樂此不疲……
以上,都是屁啦!
那混帳傢伙在大學畢業前夕,忽然留了封信給她,說他有重要的事要處理,得離開一陣子,要她等他回來。她還以為這只是短暫的別離,可沒想到這一走,就是七年!
七年,是多漫長的日子,長到她懷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僅是借口,他只是想跟她分手,所以隨意找了個理由去堵她的口,人就此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廠。
他的狠心無情讓過往的美好成了不堪回首的回憶,她有時甚至忍不住懷疑他們真的有交往過嗎?
會不會一切都是在幻想呢?
但是藏在電腦的層層資料夾裡頭,共同出遊的照片卻又提醒她,他們的確曾經交往過,只是他後來不愛了,所以走了。
就像他的愛情來得不明所以,所以也消失得不明所以。
在陸仕機電面試的時候,主考官問了什麼,她又回答了什麼,她幾乎沒有印象,最後留在她腦海中的,是主考官說她可以出去時,她特地又看了長桌最左端的宋北易一眼,他同樣注視著她,但那眼神陌生得像她就僅是面試者之一,跟他沒有任何交集。
沒有過去,更沒有未來。
回到家,放下手上的肩包,纖肩完全垮下,她似打了場仗般渾身無力,更像了無生趣的萬念俱灰。
轉頭,看往牆上的紙,就算刀子把紙戳得滿是坑洞,她還是可以將上頭的內容倒背如流。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完成,可能需要滿長一段時間,等我,我 一定會回來,到時我們就結婚。
就這樣一段話,他走了,在他母親葬禮結束的隔天。
於是她因他那句浮雲似的承諾,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初時,他還會給予音訊,告知平安,但她問他到底去了哪、做了啥,全都沒有回應。
漸漸的,他的音訊少了,某日開始,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而她,從二十四歲,癡癡等到了三十歲,花了六年時間才恍然明白,他根本不會回來了。
他是騙人的!
她被一張紙給騙了!
她自詡聰明,誰知聰明反被聰明誤,她笨到看不清現實,一個男人都離開六年了還不知頓悟,她不只不聰明,還是個超級大蠢蛋!
在終於醒覺時,她將信紙貼在牆上,每天起床出門前,刀子洩憤似的往信紙射去,就好像射在那人的心臟上,發洩她的恨。
但她很清楚,她還是抱有期待,所以她未將那張信給扔掉,她用另一種方式自欺欺人,打著等他出現時,她要將戳滿了洞的信紙給他看,讓他知道她有多生氣的主意。
真是白癡!
他人明明就離得這麼近,陸仕機電製造的公司大樓離她家搭捷運只要二十分鐘,他每天在那裡上班……他一直在離她這麼近的地方,卻不現身,看到她時也不驚訝,沉靜的眸沒有任何波動,完全把她當陌生人。
早就把她忘了吧?
貝齒用力咬住下唇,咬到血珠汩出傷口,淚珠掉出眼眶。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她狂吼。「宋北易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她終於將那張束縛著她的信紙自牆上撕掉,膠布一層層貼上的紙強韌,她無法撕開,索性拿出剪刀剪個瑣碎。
碎成這樣,就算想拼也拼不完整了。她瞪著垃圾桶裡頭的碎紙,在心裡恨恨的想著。
自此以後,她再也不被任何人所束縛。
自此以後,她自由不受任何人拘束。
包括心。
※※※※※
一個星期後,宮珀漩收到了錄取通知信。
她還以為她那日表現得像嗑過藥的恍神樣,這工作鐵定丟了,想不到竟會被錄取。
這樣一家大公司選個經理,這麼「不挑」的嗎?
「怎樣?錄取了嗎?」將掛號信交給宮珀漩的宮媽好奇的問。
她抬頭看著母親,「沒有。」說了謊。
「沒有喔?真是可惜。」宮媽歎氣,「聽說陸仕的福利很好,年年加薪,還有股票紅利,若錄取了比進入公家單位工作還穩定,還要有前途耶。」這輩子都不用煩惱會餓死啦!
她聳了下肩,「所以才很難進。」
「也是啦。」宮媽心裡雖失望,但還是要鼓勵一下女兒,「沒關係,我女兒有實力,再找新工作就好。」下個工作會更好。
「嗯。」她點頭。
宮媽一離開,她立刻將房門關上,撥了電話到陸仕的人事部去。
「你好,我是收到錄取通知信的宮珀漩,很抱歉,我恐怕沒辦法去貴公司上班,還請另尋高明。」她一開始就說明來意。
接了電話的小姐聞言,不解的問,「為什麼沒辦法?」
「因為私人理由的關係。」
話簡似乎被摀住了,小姐不知跟誰說了什麼,接著就傳來轉接的音樂聲,過一會,一道男聲傳來。
「宮小姐,我是人事經理,周英倫。」
「周先生你好。」她記得他是那日的主考官之一。
「你找到別的工作了嗎?」
「還沒。」
「所以你要開條件羅?」
「開條件?」
「加薪、加福利、加股票之類的。」
「沒有,我只是打電話來告訴貴公司一聲,謝謝貴公司看得起我,不過很抱歉,我因為個人因素無法至貴公司上班。」
「嗯……」周英倫長吟了聲,「你不想當客服部經理?」
「很抱歉,目前沒有那個意願。」
「嗯……」他又長吟,「宮小姐是個人才,你沒來幫忙賺錢實在太可惜,不然別的職缺如何?想要輕鬆點的,還是有挑戰性的,或者進來養老的、專門嗑瓜子聊天的,我都可以找給你。」
這人還真愛開玩笑。宮珀漩不由得笑出聲來。
要找個養老或專門嗑瓜子聊天的,哪需要人才。
「謝謝你,但我是因為個人因素無法進貴公司上班。」她再次聲明。
「這麼堅持?」不轉圜的喔?
「很抱歉。」
「唉。」他長歎,「不然我再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你再跟我說,好不好?就這樣啦,Bye。」
「呃……」她還沒說好耶,他竟然就掛電話了?
這根本是強迫中獎嘛!
就算再給她三十天的時間考慮,她還是不會去的。
有宋北易在的地方,她壓根兒不想去上班。
她已經決定將他徹徹底底的自生命中驅逐了!
※※※※※
晚上,宮家一家四口圍坐在客廳的茶幾旁邊吃飯看電視。
「七點了,轉新聞台。」宮爸指示一旁的兒子。
「噢。」今年二十九歲,在公家機關上班的宮哲頡拿起遙控器轉到宮爸最常看的新聞台。
「拜託,女星走光有啥好報的。」宮媽很不屑的抱怨,「老是播這種沒營養的。」那些女星的小內褲有她的情趣內褲美嗎?
「不報這種要報哪種?報男星走光嗎?」宮爸每看到這種新聞,眼睛就瞪得非常大,努力想在馬賽克中找出走光的端倪。
「那至少比女星走光還像個新聞。」起碼較少發生。
「上次郭富城演唱會一身濕,你不也說那種沒啥好報的?」宮哲頡夾起一口菜。
「因為那畫面讓人很害羞啊。」那麼明顯的大雕……宮媽想到就臉紅。
不過她也因此去買了郭富城的演唱會DVD——宮爸完全不知情。
「嘖。」宮爸不爽彈舌。
「怎樣?有意見喔?」宮媽掄起拳頭。
「沒意見!」從年輕時就被「家暴」慣的宮爸哪敢有意見。
娛樂新聞報完,接下來是財經新聞。
「陸仕集團宣佈旗下子公司——陸仕機電製造,下個月起將由總裁陸蘇應最小的兒子接任總經理位子。」漂亮的女主播念著新聞稿。
「喂喂喂,」宮媽拍拍女兒的肩,「陸仕耶,你沒被錄取的那家公司,下個月換總經理了。」
「這八卦我早知道了,那個兒子是私生子。」宮珀漩淡道。
「真的假的?」眾人瞠目。
「媽,我有沒有可能是私生子?」宮哲頡問。
「對啦,你垃圾桶撿來的。」宮媽將筷子扔到兒子頭上。「快回垃圾桶去找你的親生父母啦!」
「據瞭解,陸仕集團負責實業類子公司的陸蘇應總裁在七年前由DNA親子監定,認領了流落在外多年的小兒子,今日這位未來的總經理正式改為父姓,更名為陸北易……」
陸北易?宮珀漩才要抬起頭來看個仔細,就聽到宮媽大驚小怪的嚷嚷。
「那不是宋北易嗎?是北易啊!」宮媽用力拍打女兒的肩,「他那個長相,沒有男人長得比他還好看的,絕對是他啦!」她的表情看起來跟中了樂透一樣開心。
「媽,別打我。」她被打得無法正眼看電視了。
「真的是北易耶,他失蹤這麼久,原來回父親家去了。」宮爸嘴張得大大的,難以置信。
「宋媽媽長那麼美,原來是陸蘇應的情婦喔。」宮哲頡一臉恍然。
宮珀漩轉頭細看,電視上正播映宋北易……不,他現在是陸北易了,在其他不知是保鑣還是部屬的保護下,隔開訪問的記者,走進陸仕集團的總部大樓,那張俊美得很該死的臉,除了他,沒有第二人擁有。
她那天在面試會場看到的他,不是以主管的身份,而是陸仕機電製造的未來總經理身份來遴選下屬?
他說有重要的事要辦,是為了回去認親?
這麼重要的事,他為什麼不告訴她?
「珀漩!珀漩!」宮媽搖著女兒,「北易是老鄰居,你去跟他說,叫他幫你一把,讓你進陸仕工作。」
「珀漩不是去陸仕面試過了,結果下來了嗎?」宮爸問。
「就沒錄取啊。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既然北易是總經理,教他幫珀漩安插個工作有什麼難的。」她再推推女兒,「明天就打電話給北易,你打還是我打?」宮媽一頭熱的問。
「不要啦。」宮珀漩扭動肩頭,脫離母親的箝制。
「幹嘛不要?我們難得認識一個大人物、有錢人耶!他將來不知道會繼承多少遺產!」
「那跟我們又沒有關係。」宮珀漩悶頭扒飯。
「什麼沒關係,那是熟人耶!早知道他是有錢人的兒子,當初說什麼也要把你們送作堆,我就是有錢人的岳母啦!」
宮珀漩臉色微變,坐在她對面的宮哲頡全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
當初兩人交往,父母不知,但「小跟班」宮哲頡可是全程知曉,當需要掩護的時候,他是最大力的協助者。
「新聞說他七年前回去認親的,你們看他這七年都沒跟我們聯絡,一定是因為有錢了,所以懶得理我們啦!媽還叫姊去跟他要工作,萬一他說他不認識我們,不是很丟臉嗎?」宮哲頡不悅道。
宮珀漩一愣,有種弟弟在點醒她什麼的感覺。
「北易不會這樣的啦!」宮媽搖手。
她從第一眼看到俊美的小男孩就深深的喜愛上,不管他做了什麼,都很溺愛的覺得不會有錯。
「媽,他這七年有跟你打過招呼或給你一通電話嗎?」宮哲頡問。
「呃……」宮媽頓時成了啞巴。
「所以很清楚啦,人家有錢了,看不起我們這種窮鄰居啦!」宮哲頡沒好氣的扒了兩口飯。
當初他就這樣拋棄姊姊離開,宮哲頡也很氣,本來還以為宋北易——喔,不,他現在叫陸北易,是陸家的小少爺——會跟姊姊在一起一輩子,而且他還說一等他大學畢業當完兵,找到工作就要娶姊姊的,結果呢,一領到畢業證書人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封信,寫了一段話,沒有任何交代,只有屁一樣的虛假承諾,這一走就是七年,連通電話也沒有!
無情無義的混蛋!
宮哲頡越想越氣,乾脆拿起遙控器轉台。
「喂,我還要看。」兩老不約而同齊喊。
「看什麼看?那種人有什麼好看的!」宮哲頡氣呼呼的怒喊,摔下了遙控器。
平常個性溫和的兒子忽然發起脾氣來,兩個聒噪的父母一時之間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我吃飽了。」宮珀漩起身,「我先回房上網找工作了。」
走進房間,關上門,隱忍的淚流下。
她終於懂了,為什麼他一去無消息,為什麼七年後再重逢時,他的眼神會如此陌生。
他已經不屑認識她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13 00:20:36
第三章
「總經理,這是下個月將上任的主管名冊。」人事部經理周英倫將印有新主管資料的名冊放上陸北易的辦公桌。
新官上任三把火,尤其陸仕機電製造的績效在這幾年又一直積弱不振,新上任的總經理在評估之後,第一個決策就是換下幾名食古不化的老將,由外招募新人代替。
說來,這位總經理得到的也不是什麼優缺,但或許也是陸蘇應想看看這位數年後才忽然出現,沒有打小就專門培養的私生子,是否有那個能耐繼承家業吧。
陸仕集團這個家族企業目前擁有十家子公司,分為財經類與實業類,財經類有銀行、金融控股跟壽險,實業類的子公司除了陸仕機電製造以外,還有金屬公司、網路科技,工程承包、建築等。
其中績效最差的就是機電製造了。
周英倫看著正專心翻閱名冊,今年剛步入而立之年,擁有陸家男人的標準俊美外型,外貌與身家同時具備的陸北易,心想他在子公司輾轉學習時,成績都挺不錯,是具備主管的資質,但當得起最好的主管,可不見得能勝任最高統帥一職,畢竟成為一個領導人物,不只要有實力,還要有氣魄、遠見跟領導能力,胸襟更要寬闊才能納忠言,那可不容易了。
翻閱完的陸北易眉頭一蹙,「客服部經理怎麼不在裡頭?」
「宮珀漩小姐推辭了這個工作。」
「原因?」
「個人因素。」
個人因素?陸北易俊眸微瞇。
該不會是不想跟他同在一家公司工作吧?
「有替任人選?」陸北易問。
「有的。」
「那就好。」 不想做他也不勉強,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要交付予她。
「但是我有給她三天時間考慮。」
「為何?」
「我以為總經理希望她進公司來助你一臂之力。」
自面試那天的情景可推斷,這兩個人是舊識,而且交情匪淺,以至於宮珀漩在整個過程中,表現得猶如剛抽了大麻般的恍神,但即便她的視線焦點不是很專注,回答問題時仍中規中矩,沒有任何可挑剔之處。
周英倫喜歡能夠一心二用的人,這表示她可以同時完成很多工作,加上就算她在恍神狀態中還是表現得比其他的應徵者好,他就決定錄用她了。
「不用。」陸北易放下名冊往椅背靠去,「直接打電話告訴她,不用考慮了,本公司不缺她一個。」
這麼狂妄?
果然是陸家人,就算沒有自小一起生活,血緣還是無法騙人的。
「我瞭解了。」周英倫點頭,「就照總經理的意思。」
※※※※※
聽到周英倫的通知,即使他說得含蓄,也只是讓宮珀漩更加確定,陸北易一點都不想跟她再有任何關係。
當陌生人就當陌生人!希罕啊!
她又不是沒人要,也不是沒人追,全世界的男人更不只有他一個,就像現在,她不就約會約得很開心嗎?
「累不累?需要休息一下嗎?」目前與她曖昧中的林彥律體貼的問。
瞧,她可是有人愛的,而且這人還非常的溫柔體貼呢——才剛逛不到兩小時就問了五次累不累,真的是「體貼」得讓她快掉眼淚。
「不會,我不累。」女人在逛街時可都跟被馬附身沒兩樣,穿著高跟鞋走再久,腳都不會累。
過了一會,林彥律又問,「那會不會渴,要不要喝點東西?」
她手上還拿著一杯半滿的綠茶,怎麼可能會渴。
他們之間真是缺話題缺到只能一直重複這些話嗎?嗚……
「茶我還有。」她低頭挑了一條項鏈,「你看這條項鏈好不好看?」請不要再一直repeat了,又不是電動遊戲裡頭的npc。
「好看。」他笑著點頭。
「是喔。」
她請他幫拿裝綠茶的塑膠杯,將項鏈墜子放至鎖骨下,就著鏡子審視,覺得身邊好像沒什麼衣服可以搭配這種過於帥氣的項鏈,畢竟她的裝飾品主要都是在上班時使用咩。
雖然真的很好看,但一條項鏈也要一千多,平常派不上用場買了似乎也挺浪費的,於是她另外選了一條墜子較為細緻的項鏈。
「那這個呢?」墜子放在掌心上,問正在東張西望,不曉得在看什麼,明顯不太專心的林彥律。
「好看。」林彥律回過頭來,頷了下首。
飾品在他眼中看來都一樣,根本沒什麼美醜之分。
他心想,女孩子逛個街真煩,啥都要看、啥都要摸、啥都要試一試,他有點不耐煩了,可是他現在正在追求她,故還是盡力捺著性子配合,等追上手了,逛街?自己去,少爺不奉陪。
「怎樣的好看?」既然好看,總該有個原因吧。
「就好看,很適合你。」
這不是說了等於沒說的廢話嗎?
宮珀漩想測測看他是不是說真心的,故拿了一個十分庸俗,一看就知道不適合她的項鏈往頸上放。
「那這個呢?」彩鑽的顏色下襯她膚色,就看他怎麼說。
「好看啊。」千篇一律的回答,與千篇一律的頭狂點。
「你也覺得它適合我?」果然只是在應付她。
林彥律稍稍自宮珀漩有些僵硬的笑臉嗅聞出不太對勁的味道。
但他就是分辨不出美醜(除了臉蛋以外),這也不能怪他。
「你喜歡比較重要。」他很聰明的挑了個安全的答案。
「我就是要有個人幫我看好不好看啊。」不然應他之約出來逛街幹嘛,她又沒打算將他當提款機付錢。
看他眼色有些不耐,分明就是不想逛街嘛,那為何不吃完飯就分道揚鑣說Bye-bye,勉強陪她幹嘛呢?
她也很清楚男生追女生不就那幾套,但若非心甘情願,女生不是真傻了感覺不出來的。
「嗯……這個嘛……」他被難倒了,「我都覺得好看。」
「好吧。」她將項鏈放回去,「我再看別的。」下次要買飾品還是找志同道合的好姊妹吧,免得興致都被破壞了。
「你看你喜歡哪個,我送你。」
「不用。」他不是她男朋友,她不給曖昧的對象花錢的。
今日讓他花了,改日她又得絞盡腦汁回送,乾脆一開始就回絕,省得耗掉她的腦細胞。
「那不然我們去吃點東西吧。」逛街真無聊,這些東西在他眼裡看來都一樣。
「我們兩小時前才吃過午餐,你不會忘了吧?」幹嘛一直問吃問喝的,他是飯桶嗎?
是他自己問她要不要出來逛逛街,走一走的(因為這是她閒暇之餘的喜好),剛去試衣服時,他也是一臉呆滯的等她換好衣服出來,問他好不好看,也是全都好看,毫無監賞能力。
「如果你不喜歡逛街,你可以約別的節目啊。」不用這樣虐待自己吧。「或者你先回家也沒關係,我可以自己逛。」
「不會啊,我很喜歡逛街。」林彥律陪著笑臉。
說謊!一個喜歡逛街的人才不會到了任何專櫃,上頭的東西連碰都未碰半下,一臉興致缺缺。
既然她都給他機會了,是他自己不要換地方或回家的,可別說她自私喔。
「那到吃晚餐之前,都不要問我要吃什麼喝什麼可以嗎?」讓她好好逛個過癮吧。
「嗯,好。」
「那我們去看那專櫃的飾品。」她來到隔壁造型偏復古風的飾品專櫃,林彥律則在她看不見的背後,拉出了張苦瓜臉。
「這個不知道適不適合我呢?」她拿起一對寶藍色琉璃耳環在耳上比畫。
「你比較適合紅色的。」一隻大手拿起旁邊那對同款不同色系的耳環。
宮珀漩心想林彥律何時開竅了,還會幫她挑色。
她接過,一邊紅色一邊寶藍色,果然紅色比較顯膚白。
「沒想到你還挺會挑的嘛……」轉過頭去的她愕愣。
「我當然知道什麼顏色適合你。」他的語氣帶些曖昧,注視著她的眸色深深,在剎那間,宮珀漩有種回到七年前的錯覺。
「北易……」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嗨。」他抬手打了個招呼,「跟朋友出來逛街?」
少一副好像兩人至今一直保持聯絡的親暱樣,真是看了就有氣。
七年沒消沒息,突然冒出來是怎樣?
為什麼要跟她打招呼?
為什麼不乾脆跟在陸仕的面試會場一樣,繼續當不認識,對她視若無睹?
他搞啥鬼?
她無法理解他的想法,也不想去理解!
她已經決定將他當陌生人了!
「先生,你哪位啊,不要隨便搭訕好嗎?沒看到我是有男伴的嗎?」她板起臉,放下耳環,故意拉過一臉茫然狀況外的林彥律,「我們去逛別的地方。」老娘可是有人追的。
「喔,好。」林彥律忙點頭。
他們走來別的專櫃,宮珀漩暗地注意陸北易的動靜,發現他並未跟上來,而是跟旁邊的人不曉得在聊什麼。
他身邊的伴是個男的……發現自己竟然在注意這點,宮珀漩氣惱的暗罵一聲。
他身邊是男的還是女的關她屁事!
他就算已經結婚有老婆了也跟她無關!
「那個男的是誰?」林彥律好奇的問。
那個男的外型出類拔萃,氣質與眾不同,林彥律深深感受到強大的威脅。
「不認識的。」他在她的記憶裡形同死亡。
「是喔?」林彥律不忘把握時機巴結,「可能是看你太漂亮,所以來跟你搭訕吧。」
宮珀漩暗裡翻個白眼。
她最討厭這個太過明顯的拍馬屁,不只不會讓人愉悅,只會覺得心煩,根本是馬屁拍到馬腿上。
纖手掃過衣服一回,逛街的興致在遇到陸北易之前就因身旁的伴不適合而大失,這會更是蕩然無存,眼前的衣服再美,也挑不起她取下試穿的衝動,更何況身邊這個伴一點也不有趣,聊不上話也無法給予任何建議。
「我想回去了。」她說,「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
不顧林彥律的挽留,堅持離開的她並未直接回家,而是先去附近的書局逛逛。
書籍的味道不知怎地可以讓她的心境平和,尤其偌大的空間內,每個人都怕打擾到他人似的輕聲細語,靜謐的場合更讓人放鬆。
她在書店待了一個小時才離開。
回到家時,已接近晚餐時分,才靠近大門,就聽到裡頭傳來笑語聲。
有客人?
拿出鑰匙開門而入,宮家大門就直對著客廳,裡頭除了宮爸與宮媽外,果然還有一位客人,坐在背對著大門的兩人沙發上,椅背遮掩了他大部分的身形,只能從肩膀以上斷定是個男人。
「我回來了。」她將鑰匙掛上牆壁的掛勾。
「珀漩!」宮媽一臉興奮的朝她招手,「快來快來,快看看是誰來了。」
哪個親朋好友會讓宮媽興奮成這樣,好像平白無故在地上撿到一袋錢,還不用還。
沙發上那個人好像存心故意讓她「驚喜」,遲遲不轉過頭來,她帶著狐疑上前,當她認出那個人的臉時,整個人像被釘住了似的無法動彈。
宋北易?!
差點又忘,他早改名為陸北易了!
他為什麼出現在她家?
想到下午在百貨公司的偶遇,現在又忽然出現,難不成他的腦袋被雷打到,匆然想起老鄰居?
該不會他並不是真的忘了她,而是出意外失了記憶,現在想起來了,所以回來找他們了……算了,這種老梗的劇情,連小說作者都懶得寫了!
「嗨。」他抬手,又一副久別重逢的模樣,好似剛才在百貨公司她看見的是鬼,不是本尊。
嗨什麼嗨,裝什麼熱絡?
大家早已形同陌路,跟陌生人沒兩樣了!
而且這個形同陌路,是他先開始的!
她臉色沉下,對他視若無睹當路人甲,面無表情的對宮媽說,「我先回房間……」
宮媽一臉興奮的打斷她。「我剛問北易能不能動用關係讓你進入陸仕,北易說沒問題耶。」
「沒錯啊,珀漩。」宮爸雙眼熠熠,「你可以進陸仕工作了。」
「啊?」她傻眼。
她本來就可以進陸仕工作,是她不要的好唄,父母在攪和個什麼勁,而且這下變成她欠他一個人情?
「不用。」她一臉酷樣的回,「我靠我自己的能力就可以找到工作了,不需要任何『不相關』人士的幫忙。」她特別強調「不相關」二個字。
連瞧都懶得多瞧「負心漢」一眼,轉身入房。
「珀漩,你是怎樣?北易好久不見,也不坐下來陪人聊聊!」宮媽一臉不解。「這樣很沒禮貌。」她可不是這樣教女兒的。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懶得解釋,也不想多說什麼,她踏入房,將門關上。
坐上床沿,她歎了一大口氣。
不知該不該說是慶幸,要不是因為在面試會場先見過了他,她適才要不是會表現得像嗑了藥的恍神,就是激動的先揍他一拳,再抓著他逼問這段時間到底到哪去了!
搞不好她還會失態大哭呢!她苦笑。
但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問,她甚至不想去詢問他失蹤七年的原因,因為答案早就在她心中。
她被拋棄了。
就只是這樣而已。
可她還很愚蠢的當真苦苦等了六年,一直到她三十歲了,人生最美好、精華的一段都為他而消耗掉時,她才驚覺自己錯過了什麼。
就算再次乍見到他時,她仍會因他而心緒波動,心臟跳得比連爬二十五層樓梯急促,血液奔流得快高血壓、腦中風,她還是很清楚的知道,她再也不會跟這個男人一塊兒了。
過去已是過去。
往事無須再提。
就當他早在七年前死了!
叩叩。
有人敲門。
「媽,我睡了。」別想叫她出去應酬那該死的混帳臭男人!「晚飯我不吃了。」想到可能與他共桌,她就毫無食慾。
房門被推開,高瘦的身影出現在房門與門框之間時,宮珀漩頭一個躍起的衝動就是衝上前去將他推出房間。
她想了,也行動了,可她這樣一衝,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靈巧的閃過,她急忙想收勢,卻已經來不及,眼看整個人就要撞到對面的牆,鼻子鐵定歪了一邊時,一隻強而有力的健臂霍地扣住纖腰,將她拉回堅實的胸懷。
「你怎麼越老越遲鈍了,這麼簡單的惡作劇都會中計?」
他如同老朋友般的熟絡,甚至還帶著親暱的語氣讓她更是火大,一把怨火幾乎要燒燬了她一直強忍的自制。
她氣惱的揮舞雙手,想掙開那討人厭的手,他強橫的將掙扎的雙手牢牢箝制。
「我回來了。」他在她耳旁低聲道。
※※※※※
宋北易回想起他剛搬到宮家隔壁時,對宮珀漩真是又愛又恨。愛的是,有好處絕對不會忘了他;恨的是,當需要有個人出去頂罪時,他都是那個可憐蟲。
宮珀漩又很愛想一些不是很無聊就是很刺激的遊戲,大多的時候都是從電視上學來的。
譬如,他們有次在綜藝節目上看到來賓在跳床上跳來跳去似乎很好玩,於是她就召集兩個「弟弟」一起把彈簧床當跳床跳。
宮家有三間房間,父母一間,姊弟各一間,這被「犧牲」的床會是誰的呢?當然是唯一的雙人床——宮爸宮媽的呀。
她跟宮哲頡都是窄窄的單人床,三個人哪有位子擠,於是宮爸宮媽的床就被他們拿來當跳床,跳跳跳,跳跳跳,三個人跳得不亦樂乎,跳得忘了今夕是何夕,跳得開心大笑,後來也不知是誰最先跳了那一下,總言之,床板的橫木裂了,床應聲傾斜,然後砰然掉落在地。
完了!
把床跳壞了怎麼辦?
「老師說,做錯事要勇於承認,爸媽會因為小朋友的誠實而原諒。」宮珀漩很難得搬出老師的大道理來。
「那要怎麼辦?」宮哲頡嚇得快哭了。
「我等等就去打電話給媽,告訴她,北易把床跳壞了。」
「咦?」就在宋北易傻愣愣,還不太能將宮珀漩那句話完整消化掉時,她已經去打電話了。
「媽,我珀漩,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但在說之前,我想先跟你說明,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他。」
「什麼事,快說!」在工廠上班的宮媽很不耐的回。
「北易把你們的床跳壞了。」
「什麼?」宮媽怒吼,「把床跳壞了?」
「北易真的不是故意的。」宮珀漩開始裝哭,「都是綜藝節目啦,那些明星在床上跳來跳去,北易覺得好玩就跟著跳,所以才把床跳壞的。媽,你原諒他好不好?如果需要懲罰的話,你別打他,叫他洗碗掃地就好。」
宋北易心想,為什麼她求情的話卻讓他越聽越生氣呢?
這又不是他一個人的錯,為什麼要他去洗碗掃地?
「等我回來再說!」宮媽摔下了話筒。
放下電話的宮珀漩微笑對著怒氣勃勃的宋北易道,「你不用擔心,我媽超疼你的,她絕對不會打你的。」
沒錯,宮媽超疼他,不會打他,但她卻把這件事告訴了宋早麗,還說是小孩子貪玩,沒關係,別責罰他,而且他也很誠實的「自首」了。
誠實就無罪?自首理當減刑,法律上是如此,但這在宋家可是天方夜譚,所以他挨了一頓打。
而宮珀漩不知怎麼聽到風聲,當棍子在他身上抽了數下時,她出現在他家大門口,「哇」的一聲衝上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抱住宋早麗的小腿,哭著拜託宋早麗別打他,一切都是她的錯,她年紀最大,明知道不可以在床上跳,卻沒有阻止北易,才會釀成大錯。
這……這不等於又是把罪過統統推到他身上了嗎?
「你不要假惺惺了!」被打得渾身痛的宋北易哭著大吼。
「是我的錯,我是姊姊卻沒有管好弟弟,是我的錯,哇哇哇……」宮珀漩放聲大哭,眼淚鼻涕全往宋早麗的褲子上抹。
她抱著、哭著,在宋早麗未罷手前絕不鬆手,最後宋早麗只好無奈的放下棍子,叫宋北易去客廳牆壁罰站,直到吃晚飯時才准離開。
而宮珀漩就陪著他一起站。
「我們是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絕對不會放你一個人被處罰的。」她抓著他的手,堅定的說。
多麼有情有義的宣言啊!
小小的手牽住他的,掌心暖暖,唇邊的笑花儼然正吟唱著:「情與義,值千金……」讓他完全忘了會挨棍子的主因是因為身邊的女孩,要不是她推他入火坑,他根本不會被扁。
五指用力,緊緊抓牢小手,回以「此生絕不辜負姊姊情義」的微笑。
成年之後回想童年時的這些往事,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傻帽,明明對將他利用殆盡的宮珀漩氣惱得怒火可燒燬整棟房子,但她只要迸出「重情重義」的一句話,還「有情有義」的陪他一起受罰,他就將她才是罪魁禍首一事給忘得一乾二淨!
不過他也清楚,宮珀漩會推他出來當炮灰,是因為宮媽對他的喜愛,她成竹在胸,曉得宮媽絕對不會對他動任何私刑,而如果消息傳到宋早麗耳中,她又會義無反顧衝過來替他求情,甚至一起受罰——她也很清楚宋早麗不可能懲罰她,有她陪著一起受罰,他的刑罰也會因此提早結束。
這個奸險的女孩!
打小就是這麼的奸詐狡猾。
這種革命意識的情感後來逐漸變了質,他對這個「哥兒們」產生了男女之間的情愫,對她的佔有慾越來越強,強到就連宮哲頡對姊姊撒嬌,他都會吃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13 00:20:59
第四章
他猜他八成得了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也就是受害者對加害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加害者的一種情結。
要不然怎麼解釋他為什麼會喜歡上這個「加害者」呢?
隨著年齡增長,宮珀漩越形標緻。
她不是讓人一眼驚艷的大美女,但她靈活有神的眼眸(八成又在想著陷害人的計劃),調皮可愛的嬌俏表情(陷害成功時這表情常出現),嘴角常懸浮的一抹甜笑(得意極了),擄獲不少少男的心,情書收到不少,禮物也是,但數量絕對是遠遠比不上從小就「貌美驚人」,女生男生都愛死的宋北易。
但就算宮珀漩只收到一封情書,宋北易都覺得他嫉妒得想殺人。
宮珀漩完全未解他的心思,還會在一收到情書時就跑來告訴他,「看,我也有情書耶。」
「跟我差得遠了。」他冷哼,心想一定要找機會查清楚是誰寫的,把人找出來揍一頓再威脅休想染指他的小姊姊!
「我又沒有要跟你比。」人比人氣死人,尤其跟一個俊美到人神共憤的男生比,又不是吃飽撐著。「喂喂喂,最近有沒有什麼好處?」
相比他痛恨那些對她示好的男生,宮珀漩可是非常樂於自他手上接收那些愛慕他的人所給予的好處。
不管是巧克力、糖果、糕餅,還是實用的禮物、裝飾品,只要她能用的,全被她搜刮走。
難道她一點都不眼紅嗎?
「姊!」就讀國二的宮哲頡衝入宋北易的房間,一把抱住宮珀漩,「我們班的大牛欺負我啦,哇哇哇……」
都十四歲的人了,被欺負不會自己去討公道,跑回來跟姊姊討救兵,還抱著姊姊幹嘛?
宋北易瞪著個子已有一六八,比一六五的宮珀漩還要高的宮哲頡。
就因為他是親弟弟,就可以這樣堂而皇之抱著她,真是不公平!
他就算想抱她也會覺得莫名很難為情,而不敢行動。
「大牛欺負你?那個王八蛋,想死喔?」宮珀漩拍拍弟弟的頭,「他怎麼欺負你,跟姊姊說。」
宮珀漩就不曾想替他出頭過……不過他也從來沒出過事,自然未讓她有用武之地,這不能說她偏心。
「我今天跟王佳芝一起去福利社買東西,他就說他要給我好看。嗚嗚嗚……」
「喔,王佳芝喔?」王佳芝是個小美女,據說宮哲頡班上有一半以上的男生都喜歡她,八成大牛也是其中一個。「那簡單,明天你再跟王佳芝去福利社買東西的時候,也邀大牛一起去。」
「為什麼?」
「不只要一起去,還要讓大牛走中間。」
「為什麼?」
「照你姊說的做就對了啦!」宮珀漩巴了弟弟後腦勺一掌。
宮珀漩好像沒打過他……
宋北易霍地一驚。
他不只有斯德哥爾摩症候群,還有被虐狂嗎?
她的確沒打過他,卻害他挨了不少打耶!
隔日,宮哲頡放學後又哭著跑來,仍是一把抱住宮珀漩。
「姊,大牛揍我。」
正坐在宮家客廳看電視的宋北易嘴角偷笑。
揍得好。
可是看宮哲頡又藉此抱上姊姊的腰,心底又是老大不爽。
都幾歲的人了,撒什麼嬌啊!
「為什麼?」難道她計劃失敗?
「因為王佳芝說他走在我們中間,很討人厭。」
「呃……」千料萬料,沒料到王佳芝喜歡她弟弟啊。
「那就沒辦法了。」宮珀漩轉對宋北易道,「這位學長,麻煩去威脅一下學弟。」
宋北易跟宮哲頡就讀同一所國中,一個三年級,一個二年級。
「什麼?」威脅學弟?
「鄰居弟弟被揍耶,你不出面維持一下公義嗎?」宮珀漩改變坐姿,半趴在沙發上,瞪著近在咫尺的宋北易。
她的臉離他好近,害他有著想直接親上嫩唇的衝動。
「不是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哲頡也是你的好哥兒們,你當然該為他出頭啦。」情義無價,港片沒在看的嗎?
宋北易在學校人緣那麼好,隨便一個號令就可召集幾百人,必讓大牛嚇得屁滾尿流。
「你要我怎麼做?」他很無奈的問。
嗚嗚嗚……就說他有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嘛。
「明天你找一些人一起陪哲頡上學,還要送他進教室,離開時別忘了說有什麼事來找你,學長罩之類的話。」
這樣大牛絕對不敢輕舉妄動,而且以後說不定宮哲頡走路都有風,王佳芝會更喜歡他。
咭咭咭,她真是個聰明的好姊姊。
這是在演極道系列嗎?怎麼聽起來好像宮哲頡是黑道老大之子,他是旁邊保護的小弟?
「有沒有聽到?」一本正經的俏臉靠得更近,近到他幾乎只要側過頭就可以親到人了。
「好啦。」綺思讓他的俊臉微紅。
「就說你是好兄弟嘛!」宮珀漩用力抱住他的頭,他的臉整個埋入她柔軟的陶口。
他真不知該慶幸被軟胸「夾擊」的好運,還是該哀歎他沒被當個男人的悲哀。
好兄弟咧!應該是好姊妹吧!嗚嗚嗚……
他就像被逐漸灌入氣體的氣球,就在那一天,「砰」的一聲,再也無法控制,整個爆發了。
那天,她收到了一條項鏈,一位學長送的,他從沒看過她收到禮物時表情如此開心,他懷疑她是不是打算因此跟那個學長交往。
他看那條項鏈怎麼看就是極端討厭,他也給了宮珀漩不少禮物啊(但她似乎以為那些都是從女生手中轉手的),怎麼就沒看到她如此開心,他跟她要,還不肯給!
他氣得呵她癢,想趁她不注意時搶走,想不到纖纖五指卻是將鏈子纏得死緊,找不到任何空隙。
最後,他惱了,火大的衝口而出,「我不要你收別的男生的禮物!」
然後他們就在一起了。
這麼順利啊……
只是一句話就在一起了,那他以前在忍耐什麼啊……
他抱著頭,大吼著自己的愚蠢與懦弱。
雖然慢了點,讓他白氣了很多回,不過沒關係,他們總是在一起了,呵呵呵,嘿嘿嘿,哈哈哈……
那些男生再怎麼喜歡她,都沒希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春期的男生總是熱情洋溢,奔放衝動(其實就是精蟲上腦),只要一抓著機會就想跟女朋友耳鬢廝磨。
在兩個人還未交往時,他就常藉機靠近她、碰觸她,當「名分」確立時,他當然就不客氣啦。
宮媽在廚房煮飯,他在客廳裡抓著她的小臉猛親,舌頭餵入柔軟芳馥的檀口內,盡情吮嘗蜜津,與丁香小舌糾纏,大手自纖腰一路往上移,在胸下緣徘徊,再一舉「攻頂」。
「等一下。」氣喘咻咻的宮珀漩忙拉下他的手來,「不可以了。」
「我想碰你。」想到都快火燒山了。
「我們只能這樣就好!」宮珀漩一本正經的說:「我們都未滿十八,有些事不能做。」
也是怕父母會反對,所以他們交往的事並未告訴父母親,畢竟他們都還小,宋北易國中都還未畢業,宮珀漩很清楚還在求學階段,父母絕不樂見他們這個時期談戀愛。
「那等你滿十八……」
「等你滿十八!」在這個時候,宮珀漩就會端出姊姊的架子來。
等他滿十八都上大學了。
「好。」他只好暫先妥協,「那讓我親幾下。」
對於接吻,宮珀漩就沒有什麼原則與堅持了。可是越是吻得深吻得切,宋北易就越需要洗冷水澡來澆熄滿身慾火。
忍歸忍,可每次有親暱接觸時,他還是忍不住偷襲,只是屢戰屢敗。高二那年,他有次都快偷襲成功了,手都伸進了她的罩杯裡,碰到了小小的、圓潤潤的可愛小花蕊,他勾啊撥啊,小花蕊成熟成挺翹的果實,正想拉起她的衣服來親個過癮時,有人敲門了。
「珀漩,爸買紅豆餅回來了。」
可惡的宮爸!他就要成功了啊!
「喔……喔,我知道了。」宮珀漩慌忙拉下他的手,拉整好衣服,並把已經被踢到桌子下的教科書拉過來。
「我有看到北易的鞋子,他人呢?」門外的宮爸問。
「呃……他在這。」
「伯父,我在這。」宋北易喊。
宮爸用力推開門,一臉古怪。
「你們兩個躲在房裡幹嘛?」該不會是在做不該做的事吧?
「我們在看書啊。」宮珀漩把桌上的教科書拿起來,特地將封面轉向宮爸,「我們在研究功課啊,不然爸以為我們在幹嘛?」
以為你們在亂來!
覺得自己誤會女兒的宮爸有些心虛的說,「研究功課喔。要好好讀書喔,以後才能考上好大學喔。」說完,忍不住又補了句,「可別亂來喔。」
「拜託,爸,北易是我弟弟耶,怎麼可能亂來!」宮珀漩故作受不了的翻白眼,「你少看那種亂倫A片啦!」
完全被女兒說中的宮爸一臉慌。
「胡、胡說八道,我哪看過什麼亂倫A片!」不,不對,「我根本沒有A片!」他慌亂的揮手,「快出來吃紅豆餅啦!」
宮爸一走,宮珀漩就一臉正經的對宋北易說,「你剛偷摸我的胸部喔?」
「我控制不了我的手嘛!」左手用力打右手,「不乖,亂摸!」
宮珀漩忽然抓起他的手貼在胸口,嚇了宋北易一大跳。「你這次考試若在全校十名以內,就讓你摸。」
宋北易的成績其實不錯,他只要再努力點就可以考出更好的成績,但他似乎覺得只要交代得過去就好,於是也不是太用功,這讓高中就讀第一志願的宮珀漩有些擔憂。
宋北易目前就讀的是男校第三志願,若將來要讓他大學跟她考上同校(以免在別校被其他女生把走),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
於是宮珀漩心中有了激勵他的主意。
懸在馬頭前的胡蘿蔔果然奏效,他考上了前五名,順利領得獎賞,爾後,宮珀漩就用這方法讓他的成績節節上升,最終的獎賞就在大學發榜,確定他考上了她就讀的大學後,在一家HOTEL完成的。
沒辦法,家裡有大人咩,就算是暑假,也不擔保他們會不會突然肚子痛跑回家,就被發現「姦情」了。
而且HOTEL地點還特地選在隔壁的板橋市,就怕被熟人撞個正著。
心思如此縝密,計劃如此周詳,再加上他已經摸過宮珀漩的胸部,還親過看過,連她雙腿間那最吸引人的小妹妹都碰過(可惜就緣慳一面,因為宮珀漩堅持不給看),還摸得她身子不由自主的扭動,意亂情迷,他相信最終「攻城大計」一定會水到渠成。
可是,現實總是殘酷的。
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得其門而入,想開燈看清楚一點,宮珀漩又不肯,兩人磨磨蹭蹭了兩個小時,磨得他從慾火高漲,到無力頹唐,在HOTEL休息時間結束時,很哀怨的離開。
還好的是暑假很長,有得是機會練習。
不過在實地練習之前,他還是去網路上偷偷看那些色情圖片跟愛情動作片,瞪著大眼,鉅細靡遺的將過程一一記下後,再拿來實際操演。
終於……終於……他們成功了!
當他順利的擠入那該死的「妹妹」時,他開心得差點流下男兒淚,不過他身下的女人也流淚了,而且還狠心的踹了他一腳,直接將他踹入床下。
「很痛耶,宋北易!」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宮珀漩哭,兩道清淚害他不知所措。
從此,宮珀漩就拒絕他碰。
但他總是找機會偷襲。
他最愛趁旁邊有人時偷碰她,因為那時的她就算不願,也會因怕驚動大人而隱忍,於是他就越來越放肆了。
宋早麗一樣很忙,他一樣像是宮家人一樣,都在宮家吃晚餐,圍坐一桌看電視配飯,他就坐在宮珀漩的旁邊,而他的右手邊是宮媽。
大家忙著吃飯看電視,鮮少有人會注意,除非有大動作,否則不會有人發現。
宋北易右手動筷,左手悄悄下移,先是摸上她的大腿。
「不要亂來。」宮珀漩白他一眼。
他不以為意。
這時的她會變成不敢吠的小狗,因為宮爸就坐在她左手邊,而她曾經信誓旦旦告訴宮爸,他們是「姊弟」,絕對不會「亂倫」。
摸了幾次大腿,他的膽子越來越大,範圍越來越廣,一次,她穿著短裙吃飯時,不規矩的手伸入了裙內,直接碰上雙腿間的花兒。
正在喝湯的宮珀漩「噗」的一聲,噴了一桌。
「髒死了,宮珀漩!」其他三名家人大罵。
「對不起。」宮珀漩忙抹嘴道歉。
宮媽拿抹布,其他人幫忙移開菜盤,清理了一陣後,又坐下來繼續吃飯。
當大家又把注意力放在電視裡的嬉笑怒罵時,宋北易的注意力還是在宮珀漩的身上。
長指抵著小棉褲,順著中央的凹縫處來來回回,尤其是上方的小花蒂他更是多加了些許力道,一下一下的刺激她的敏感。
「宋北易,不要亂來!」宮珀漩咬牙以氣音斥罵,不敢喊出聲來,是怕被桌子兩側的父母發現了。
「我摸摸就好。」他吊兒郎當的在她耳旁回。
「不可以……」當她伸手扣住在裙子裡頭亂蹭的手指時,宮爸忽然轉回頭來。
宮珀漩倒吸了口氣,慌忙鬆手將左手擺放回桌上。
宮爸夾了塊魚,又轉回頭去看電視。
而那個不安分的大男孩已經將手指勾入她的棉褲裡頭,直接進襲無辜的嬌救小花。
宮珀漩咬住唇,不敢亂動,怕一動,會翻了桌。
絲滑的花瓣摸起來觸感細緻,他惡意的直接盤旋在圓圓的花核上,靈活的指尖捻啊揉啊,不斷的勾引出快意來。
大腿霍地夾緊,想阻止他的「惡行」,可夾住的是他的手掌,他的手指還是可以靈活使用,他朝轉頭怒瞪,眸中充滿威脅的宮珀漩輕輕一笑,霍地改插入下方的小穴。
水眸霍地瞪大。
她慌慌起了身,膝蓋撞著了客廳矮桌,桌上的飯菜一片乓啷,眾人回頭怒視。
「我吃飽了,我先回房。」她的碗裡頭還有半碗飯。
「你還沒吃完耶。」宮媽喊。
宮珀漩才不管宮媽說了什麼,逃難似的衝回房間,關上門,不住的喘著大氣。
在她的腿間,還有快意殘留。
那個渾蛋宋北易,竟然在她家人都在的時候,隨便對她摸來摸去,必定是看準她不敢出聲!
他什麼時候也學得這麼卑鄙了?
過了一會,宋北易過來敲門,還故意嚷著,「大姊,我要借你的電腦上網,我家裡的網路壞了。」
姊?姊什麼姊?
最好他剛才做的事有將她當作姊!
雖然他們已經在談戀愛,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雖然最後不算成功),但他好歹也該替她著想一下,在餐桌下摸來摸去,萬一被她的爸媽看見怎麼辦?
宮媽的確很喜愛他,但那可不包括宮爸!
她是父親的寶貝獨生女,宮爸早在很久以前就說過,在結婚之前不准跟男生亂來。
被父親發現,絕對是死路一條!
她霍地開門,狠狠將他拽入房裡。
「你知個知道你剛才在幹嘛啊?」怕被外頭的人聽上,所以她還是只敢用氣音罵。
之前只是用手摸摸大腿而已,這次是直接摸到那兒去……
「我知道啊。」他毫不在乎的回。
「你不怕被我爸媽看見?」
「我有在注意的。」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誰教你後來都不讓我碰!你明明跟我說好只要我考上你的學校,要怎樣都可以的!」他理直氣壯道。
「那是因為很痛!」
「我會想辦法讓你不痛。」
「不可能!」她斬釘截鐵的否決。
他臉色一沉,「那你當一輩子的老處女好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該不會想移情別戀了吧?
「既然你都不跟我一起想辦法,只想拒絕我的話,那我再也不碰你,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然後呢?你該不會是想找別的女生了吧?」
「那你就管不著了。」
「宋北易!」宮珀漩怒而拉扯他的衣服,「就因為我不想跟你上床,你就要移情別戀?」
「你少話聽一半!是你不想跟我一起努力,一味的就只想拒絕我,那怎能怪我去找別人?」他說著氣話。
「反正在你的認知裡,上床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不重要是不是?我的感受一點都不重要!我們的感情也不重要!你乾脆就直說,你只是想跟我上床才千方百計引誘我跟你交往!」
宋北易惱怒的瞪著她。
「我說中了?」她就知道!
可惡的男人,完全被小頭所控制,大腦是廢渣!
「隨便你怎麼想!」他火大的甩門而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13 00:21:33
第五章
回到家進了房間,開了電腦上線登入online game,宋北易的人物站在廣場上,正想召人一起去打boss,身後的房門忽地被踹開,宮珀漩一臉怒的踏進來。
「幹嘛?」宋北易同樣一臉不悅回視。
那神色擺明是來找架吵的。
他絕對不會道歉的。
打死都不會!
宮珀漩反手將背後的房門關上,上了鎖。
「收回你說過的話。」她板臉威脅。
「哪句?」
「要去找別的女人那句。」
「那是你先說的。」他根本沒有那意思。
「我叫你去你就去了嗎?」
「那不然呢?我說不會去你就比較開心嗎?」
她咬著唇,眼眶隱約有淚光閃動。
宮珀漩很少哭,所以只要她眼眶有淚光閃爍,他就慌亂無措,一旦掉淚,不管她有什麼荒誕的要求,他當下絕對答應。
他煩躁的爬梳頭髮,「好啦!你不想就不要,不想我就一輩子都不碰,我們蓋被子純聊天,我們手牽著手一起睡覺,我們完全神交,好不好?」
宮珀漩依舊咬唇不語,眼眶的淚光更閃爍了。
他都妥協了,她幹嘛還是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推開椅子上前,他無奈的拉起她的手,「了不起叫五指姑娘幫我。」
「五指姑娘?誰?」他們才吵架幾分鐘,就已經有五指姑娘了?
她怒而甩開他的手。
「這個啦!」他動動右手,「五隻手指,五指姑娘!」
「噗。」她忍俊不住。
「笑了喔!」他很無奈的將本來比他高,現在卻矮了他半顆頭的女孩摟入懷中。「我不會再勉強你了。」不過……「但摸摸總可以吧?」
不能摸、不能碰、不能動,他又不是聖人。
她一把將他推開,就在他以為自己又被拒絕而惱怒的時候,她忽然伸手入短裙內,在他詫異的目光下,將粉白色的底褲脫掉。
簡單的一個動作,她做來還有些扭捏,但看在他眼裡卻是無比的煽情,尤其當她的大腿往上,他情不自禁的直盯著大腿根部。
可惜啥都沒看到。
「你要……」他吞了口口水,「你要幹嘛?」
內褲都脫了,是在挑戰他的自製極限嗎?
她不語,只是面帶羞怯的低首,自眼睫縫瞧他。
男人體內的野獸「吼」的一聲躍出,他一把將她抱上床,俯首激吻軟嫩雙唇,猴急的解開上衣扣子,推開與底褲同色系的粉白胸衣。
他一腳跪在床上以支撐自己的體重,另一隻腳則踏在地上,這樣的姿勢好方便他更容易愛撫,燃起她的情慾。
大手罩上小小的胸脯,雖不豐盈,一手就可輕易掌握,他卻視如珍寶,輕柔的撫捏,指尖壓著花蕊輾轉,迫不及待讓它成熟成果。
另一隻手則直接覆上雙腿間早就沒有任何遮蔽的水潤,指腹來回輕刮了數下,揉上上端的小核,兩邊同時進擊。
「唔……」
她低聲呻吟,在相貼的舌間,身子軟軟熱熱的,剛在吃飯時被挑起的興奮席捲重來,不由自主的雙腿夾緊。
無視手掌被箝制,他熟練的騰出中指擠入緊窄的水穴,磨蹭著內壁的皺褶,一下一下蹭出無限快意。
「啊……」她忘情的輕喘。
「你那兒慢慢的濕了。」火舌舔上貝殼般的白玉耳垂,「越來越濕了喔……」
他再加入一指,柔軟她的緊繃。
「不……」
她喘著氣,胸口緊繃著難以言喻的快感。
「漩,隨它而去,不要壓抑……」身子下移,吸啜另一顆寂寞的乳蕊。
「啊呀……」帶著些許刺痛感的快意在胸口像炸藥般炸開,她無法自制的全身顫動。
「就是這樣,很好……」他的眼因為興奮而紅,胯間的男性也因而硬挺。
蜜液隨著他進出的手指而滴落床上,緩緩暈開一個不規則的圓。
他持續而緩慢的加入手指,忍耐著勃發慾火,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圓滿成功,絕對不要再被她踹到床下。
上回還好她踹偏了,誰知這次有沒有這樣的好運。而且被踹疼還不是最糟糕的,更慘的是有可能抗戰要重新開始,她又要拒絕他N次!
最慘的情況就是他要當一輩子的處男!
他才不要!
「北……易……」小手因難忍的歡愉而抓緊了短袖下的粗壯手臂,指甲深陷,掐出不少個月牙兒。
「很舒服的,對吧?」
他都這麼強忍了,若她還不覺得舒服,他就要殺人了——殺了那些在網路上傳播怎麼讓女生舒服的文章還有愛情動作片的發行者!
「啊……嗯……舒服……」她舒服得螓首轉動,緊繃的大腿大張,渴盼著能有什麼盡情填滿那奇妙的空虛。
明明……明明他的手指就在她的那兒律動著,為何她還是覺得不夠滿足?
「我想也是……」他重喘著氣,汗水在額上聚集。
他已經伸入三隻手指,她的小穴口已經十分柔軟,大腿根部更是沾滿了動情蜜液,他想,時機應該到了。
褪下下身的及膝短褲,胯間的根器早就勃然高昂,慾火將其染得黯紅,顫動著狂野的怒吼。
套上保險套的尖端抵上水穴,蠕動的穴口立即將他吸含住,他喘得更厲害了。
他得冷靜,得緩慢,不可以功虧一簣!
他死命讓腦袋保持清醒,勒令自己不可以因感覺太棒而一時衝動,直接衝到底。
最後可會是個悲劇啊!
他絕對要在今晚擺脫處男之身!
忍耐使得汗水冒得更甚,一顆顆滴落在裸軀上,與之交融。
他緩慢的擠入,再退出,進入,再退出……
神經緊繃的僅注意著她腳上的動作,一次次確定她不會抬起腳來,才敢有下一個動作。
直到男性沒入了近乎一半的時候,水穴內側的過度濕滑讓他一時控制不住,竟然沖沒了底。
嚇了一大跳的他差點軟掉,沒想到身下的女孩不僅未將他一腳踹開,抓著粗臂的小手反而更為用力,高聲呻吟,使力將他的分身夾得好緊好緊。
不、不行了……
那感覺太舒服、太暢快、太銷魂了,他狂吼一聲,窄臀盡情馳騁起來。
大腿被分得更開,強烈的撞擊使得纖細的粉軀不住的晃動,連小小的胸也能晃起乳波來了。
「啊……漩……」他矮身抓住左右兩顆小小的渾圓,輪流吸吮紅得發出艷光的嫣紅莓果。「好棒啊……太棒了……」
宮珀漩的意識完全被強而有力的進擊給撞毀得連粉屑都不留,只有小嘴不住的高喊著無限歡愉,與他一起在雲雨之巔共舞、飛翔……
年輕人的體力總是驚人,他持續奔馳了一個小時,擺弄得宮珀漩無力承受,哀哀呻吟時,才總算饜足的將種子傾瀉而出。
「啊……」拉開了保險套丟入一旁垃圾桶,他吁喘了口氣躺在她身旁。
看著身旁的女孩面容泛著紅光,連肌膚都尚是激情的粉紅,眼神嬌羞帶媚,他情不自禁一把深擁入懷。
「你是我的女人了!」充滿獨佔欲的宣言在她耳畔輕喃。
確確實實的,是他的女人了!
※※※※※
初嘗情慾之樂,加上暑假很無聊,除了上網打電動之外,好像也沒別的事好做,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更是時時刻刻念著嬌美的胴體,只要她的氣息一靠近,慾火就蠢蠢欲動。
晚飯時間快到,廚房裡頭宮媽的菜刀在咚咚咚,宮爸得加班到六點才能離開公司,可憐的應屆考生宮哲頡還在補習班補習,家裡除了忙著煮飯的宮媽以外,就只剩下交往多年還處於熱戀中的小倆口了。
「給你,布丁。」宮珀漩拿了冰涼的布丁塞入他手中,坐來他身邊,一起看DVD。
撕開上頭的封蓋,小舌伸出紅潤的唇瓣,舔掉蓋上的布丁。
他看著,心跳加速。
「對了,你現在為什麼都坐沙發了?」她倏忽想起這好久以前就想問,結果沒有一次記起的問題。
「什麼?」他回過神來,心神仍為那軟軟的小舌尖而蕩漾。
啊……好想將它含入口中用力的吸吮喔。
「我記得你以前不管天氣多冷都坐地上,但後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你就改坐沙發了。」
「喔,那是因為坐地上比較好靠著你的腳。」
她一愣,笑罵,「你很色耶!」
原來他早八百年前就偷偷的在她身上吃豆腐了,她竟然一無所覺,還不以為意。
「我本來就很色。」男人本色,沒聽過喔?
「原來你都一直在偷吃我豆腐。」小湯匙舀了口香滑布丁放入口中。
「是你太遲鈍了。」他想當那口布丁。
「你該不會還有做其他偷吃我豆腐的事,沒讓我知道吧?」她邊吃布丁邊問。
「你也常吃我豆腐啊。」
「哪有。」她瞪眼。
「你常藉機抱我,還故意把我的臉壓上你的胸,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他張口吃掉她手上那口布丁。
「那好像是我比較吃虧吧!」是他的臉壓上她的胸耶。
「不然你現在再抱我一次,看誰吃虧。」
「你什麼意思?」她兩手護胸,「你嫌我胸部小喔?」
「有嗎?」他很乾脆的抓上她的右邊胸乳,「哇塞,你內衣一定墊很厚!」摸起來有C罩杯!
「那不能怪我!」她打掉鹹豬手,「現在的內衣公司都看不起小胸,全都做得很厚。」要知道這麼厚的內衣,夏天穿起來很熱耶。
「其實你胸部這麼小,沒穿也沒差吧。」
「宋北易,你可以再過分一點。」怎樣?歧視貧乳嗎?
「不穿我也比較好摸。」手直接伸入坦克背心裡頭,「這種背心胸部大穿起來很噁心,你穿起來剛好。」他喜歡。
「不要亂來!」她扣住越來越得寸進尺的鹹豬手,「我媽在廚房。」
「廚房在後面,你媽看不到。」襯墊真的好厚,害他摸得一點都不爽快。
「萬一她出來呢?」
「你媽穿拖鞋走路很大聲,一定會知道的。」他索性解開後頭的背鉤。
「喂,不要……」她想抵抗,但他吻住了她的嘴。
「我不會脫掉你的衣服。」舌頭在她口中翻覆,也翻覆了她的堅定。「不會被發現的。」
他將她身子拉過面對著他,膝蓋頂開大腿,短裙因而上揚,小花內褲露了出來。
「今天是小花。」指尖勾畫底褲的花朵,「真可愛。」
「不要……」這傢伙又要亂來了。
「一下下就好。」畫著畫著,濕意逐漸染上。「你也濕了,你也想了。」
「你這樣用一定會想的啊……」她無力的抗議,「快放開我!」
「不要!」手指拉開底褲邊緣伸了進去,「我要看你有多濕。」
「宋北易,你越來越壞了。」粉拳敲打他的背。
「我本來就很壞,是你一直沒提防。」所以才讓他這麼輕易的就進佔了她的心。「好濕了耶。」
他抽出手來,讓她親眼看見她的那兒是多麼濕濡,讓他的手指都染著晶瑩的水光。
「不要啦……」她佯慍的拉下手來。
他自口袋中拿出保險套,以牙齒撕開。
他該不會隨身攜帶著那東西吧?
宮珀漩吃驚瞪著他利落的套入動作。
「我們來……」他將底褲邊緣拉得更開,「我不脫你衣服……」說著,他將身下的粗碩擠進了她的水嫩。
「啊……」她忍不住細細呻吟。
他搖頭,大手蓋唇,「不可以喔,這樣會被發現的。」
他將她深壓入沙發,巨掌蓋著想放聲喘氣的小嘴,放肆的在她身上掠奪快意。
「唔……」秀氣的眉頭深深蹙起,小臉因憋忍而通紅。
「啊……真好……」好舒服,舒服得快升上天去了。「漩,我對你上了癮,不做不行……」
這傢伙的腦子一定是裝滿了色色的東西。她猜。
所以他才會隨身攜帶保險套,才會想到就將她撈進懷裡,徹底的使用,也不管他們處於開放的空間,不管她媽就在後面,大門就在前面,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人發現。
她好緊張、好緊張,萬一爸或弟突然出現怎麼辦?
或者媽突然拿著菜刀出現,事情一定更大條!
可是……可是……她實在無法漠視身子裡頭翻湧的那份快意,而且這份快感好像因為緊張感的關係比平常來得還要兇猛,讓她沒一會兒就高潮了。
「嗚……」她發出如泣般的呻吟。
「珀漩!」宮媽的聲音忽然傳來。
戰得正激烈的兩人驀地渾身一僵。
「沒醬油了,去幫我買一瓶。」
宮珀漩連忙拉下宋北易的手來,「好,我現在就去買。」
「快點喔,我要燉肉。」
「放開我,我要去買醬油。」不趕快出門,宮媽一定會拿著菜刀殺來客廳的。
「好吧。」他只好萬般不願的退出。「我陪你去。」
「好。」她甜甜一笑。
但她萬萬沒料到的是,這個色慾熏心的年輕小伙子一出了電梯,就將她拉到救生梯後方,無人看見的空間裡,硬是拉掉了她的內褲,將還硬挺的昂揚推入她仍混透的甬道內。
「你……」
「你高潮了,我還沒!」他理直氣壯的持續挺進。
「但……」可惡,為什麼這樣的情形下她還是有反應?「我要買醬油。」
「我很快。」
「你很慢!」又不是第一次上床,她會不曉得他的能耐?
嘴角得意一笑,「我盡量快。」
「好啦,快點。」她很無奈的妥協。
他是個任性的情人,在他們真正結合之後,她沒有一次能拒絕得了他。回想起來,過去能抗拒他的要求,讓他只能照著她的要求來,好像是夢一場。
或許,是因為她也無法抗拒這樣的歡快?
待宋北易終於肯將慾望傾洩時,至少是十分鐘後的事了。
買了醬油回到家,自然看到宮媽的橫眉怒目。
「買瓶醬油買到美國去啦?」明明便利商店就在隔壁。
「因為他!」纖指毫不客氣的指著宋北易,「他在裡頭亂逛,拖延了時間。」
「對不起啦,宮媽。」對這種栽贓十分樂意承受的宋北易不好意思一笑。
宮媽立刻怒顏盡收,「沒關係啦,我去商店買東西也都會先逛逛再買想買的東西,沒關係沒關係。」
在宮媽轉身的背後,兩人不約而同吐舌做鬼臉。
「只要搬出你就沒事。」從小好用到大。
「我願意當你的擋箭牌。」他傾身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下。
這時,門開了,兩人均倒吸了口涼氣。
「要看地方啊!」宮哲頡白了親熱的兩人一眼。
在客廳就親熱,也不怕被父母撞見!
還好是宮哲頡。兩人同時吁了口氣。
「每次都在考生面前做這種事,當心哪天我去告狀喔!」要知道他為了考試連女朋友都沒了,還一天到晚在他面前上演親熱戲碼,實在太過分。
「乖,哲頡弟,吃個布丁降降火。」宋北易摟住他的肩頭,將未開封的布丁塞入他手中。
「這布丁都不冷了。」宮哲頡冷眼斜瞟。
宋北易眨了下「兄弟,你知道的嘛」的眼波。
「沒壞掉還是可以吃。」挑什麼挑?宮珀漩將弟弟推往房間,「快去洗澡準備吃飯了。」
宮哲頡一回房,宋北易又忍不住勾起宮珀漩的下巴,吮嘗粉唇。
「你吻不膩耶!」不過這代表他很喜愛她,實在是沒啥好嫌煩的,只是嘴上總要嫌棄兩下。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不對,我還可以再來。」他用力頂了她一下。
「你不是剛剛才……」他是吃什麼長大的?威而鋼嗎?
「我是一日七次郎。」加上晚上,一共十四次。
可惜,晚上得回自己家睡覺,沒有發揮的機會。
啊嗚……
「吃飽飯再來。」飯後嘿咻,有益身心健康,快樂似神仙更甚香煙。
呃,她有說不的權利嗎?
※※※※※
日子平靜平淡卻幸福滿滿,宋北易承諾等他畢業當完兵,一找到工作,就跟宮珀漩結婚,兩人的關係自然也會等到那個時候才公開。
私底下進行,是兩人的默契。
畢竟兩家人太熟了,一旦被曉得在談戀愛,關注必定比一般情侶還多,一舉一動都要受限,再加上兩家本來就時常往來,他們之間互動熱絡倒也未被大人質疑。
然而,這樣的平靜快樂卻在某天被摧毀了。
宋早麗毫無預警的倒下,醫生診斷竟已是癌症末期,僅剩三個月可活,這個消息震驚了兩家人,更讓宋北易亂了方寸。
他很快的振作起來,為了讓母親能毫無牽掛的離開,他總是強顏歡笑,讓宮珀漩看了很心疼,但對於宋早麗的病情,誰都無能為力,她也只能默默陪在他身邊,作為他最大的精神支柱。
在宋早麗彌留之際,她的神智忽然清醒許多,於是她將兒子叫至床前,告訴他一個守了二十三年的秘密。
「你的父親是……」說完了他的身世,她無奈微笑看著一臉震驚的兒子,「你可以自由的抉擇今後你要走的方向。孩子,是媽對不起你,你應該可以過更好的生活的。」微顫的枯瘦素手輕撫宋北易的頰,「自今爾後,我不再用母親的身份束縛你,還有你的未來……」
當宮珀漩進入病房時,心跳儀已平整為一條直線,慈愛的手無力緩落在床沿。
她驚愕上前,聽到腳步聲的宋北易回首。
他抓住她腰際的衣服,臉埋入她的小腹。
她緊咬著不捨的唇,替他掉落無聲的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13 00:22:04
第六章
「我回來了。」
耳畔的呢喃低柔,活像他只是出門去巷口買瓶醬油,或是因為工作上的事出差個三五天,現在回來了,小別勝新婚,她應該歡欣鼓舞,開心的環抱他,親暱的在他唇上親上一口,俏喊,「你回來了,我好想你喔,啵啵啵。」
他當她沒個性的嗎?
他當她真像王寶釧,苦苦等他七年,守著「活寡」,差點就可以立貞節牌坊?
想得美!
她回身,想狠揍薄情郎一拳,順帶賞他一個肘子,重擊肝臟,再踩他一腳,再賞他命根子一個膝蓋踢……將他揍得全身傷痕纍纍,趴在地上哀嚎,這樣他才曉得她的內心有多憤怒!
不要以為簡單四個宇,她就會原諒他這七年來的音訊全無。
她怒而實行計劃,未料頭才轉,大掌就準確無誤的扣住下巴,直接封住憤怒微張的紅唇。
像是預料到她可能利用牙齒作為犀利的反擊,箝在雙頰上的兩指持續用力,逼迫她嘴不能合,只能任憑火舌在檀口中翻覆個過癮。
可惡的臭男人!
他明明就很清楚她會有多惱火,還這樣對待她!
他若是神經大條,壓根兒不懂她的難過與苦處,她可能還會阿Q的告訴自己,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有什麼辦法,愛到卡慘死啊!
但他不是!
所以她更火大!
她極力想掙扎,那多年不見,身子骨不知道是吃了什麼「壯身藥」還是「轉大人」的男人不僅體格壯碩,力氣更甚過往,腳跟一旋,就帶著她轉進了房間,踢上了房門。
她一定要咬斷那還在嘴裡糾纏的舌頭,這樣方能洩恨。
「漩……」薄唇在柔嫩上摩啊摩,「很想我喔?」
「屁……」後頭還有八百九十七個想罵人的字彙,可才出了個「屁」字,頰上的「雙指武器」就以不會讓她感到疼痛卻無法成語的力道控制她的下顎關節。
「我知道,你越生氣代表越想我。」
好一個自我感覺良好!
不能說話,人被箝制無法反抗,沒關係,她還可以用視線殺人!
嗶嗶嗶!
殺人電波發射!
去死去死去死!
「我也很想你。」
屁!
胡說八道!
她會相信他的鬼話,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晃……開……偶……」限制她的發言,唱著獨角戲,有比較爽嗎?
「我把話說完就會放開你。」
他焉不知她有多氣憤,連續兩次對他視若無睹就清楚的表態了。
第一次忽然的驚呼,是因為措手不及相遇,接下來她可就是很冷淡的直接把他當空氣看,或是根本當作他這人不存在於世上了。
他有苦衷,但他也知道這些苦衷對一般人來說都是屁話,畢竟時間就跟女人的乳溝一樣,用力擠還是擠得出來,君不見YouTube上頭就有不少「男人」無聊拿著Nu Bra跟內衣來表現從一片平坦升級到D罩杯的偉大技巧嗎?
不過……他摸了下宮珀漩的胸。
她還是「木蘭無長胸」啊。
靠!他在摸什麼?在摸她的胸?
這男人七年不見,一見面就偷襲她,還想跟她上床?
他有沒有心啊?
七年的歲月,兩千五百多個日子,他可曾有那麼一分一秒想起這個因為他一句話就被束縛多年的女人?
他可曾心疼她獨自一人,抱著不知是否會實踐的承諾,苦苦等待的淒惶?
他未有只宇片語來支撐她的守候,她猶如走在不知盡頭的道路上,除了往前行,路邊沒有任何風景,不安與孤寂啃噬的時候,只能自己承受,沒有任何人幫她分擔!
他曾想過嗎?
那段容易觸景傷情的日子,面對著滿屋都是他的回憶,所有的支撐就只靠一張紙,一段沒有前因的句子,是怎樣的傻才可以撐過那麼長的時日?
七年,襁褓中的嬰孩都上小學了!
憤怒化為淚水,一顆一顆自眼眶跌落,濕透頰上的指。
她未再試圖掙扎,因為她曉得她力氣敵不過,她僅是瞪著他,將所有的忿怒、苦處、難過、孤單……全數盡寫眸中。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與她對視的目光不曾稍移,就連長睫亦未眨過半下,「但我相信你,一定會等我。」
是他太過自信,還是她的心被他捏得緊緊?
他怎麼能如此自以為是?
淚水讓他的箝制不再有力,頭一甩,怒道,「誰等你了!在你之後我交過四任,不,五任男友,最新那個你也看到了,就是今天跟我逛百貨公司那一個!」
「他配不上你。」
「你管不著。」壓抑的嗓音,字字句句都是咬牙而出。
「因為他沒我優秀。」
「你又知道了?」真是狂妄啊!
就算林彥律的確沒他優秀又如何?好歹當她需要人陪伴時,他在身邊!
他在身邊啊!
「他連你適合戴什麼顏色的耳環都不知道,他根本不瞭解你,若你真的跟他在一起,就算我不破壞,你們必定沒幾天就分手!」他說得胸有成竹,好像路邊鐵口直斷算命仙,語氣未有半點遲疑。
「那我會跟他結婚給你看!」她快氣炸了。
「不要賭氣。」
「我說真的!」
「有我,你不可能再看上別的男人。」她還想反唇相譏,他接著又說,「就像我有你,我也不可能再看上別的女人。」
她驀地一愣。
該死的,她竟然因為那句話而心生動搖。
「這七年我因為相信有你在等我,所以才能持續不斷的努力!」
這都是騙人的!她在心中大吼。
「我很想你,但我不敢跟你有任何聯繫,因為我怕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會變得軟弱。我想乾脆的回到你身邊,什麼都不要爭,平淡的過日子,但是我知道若我這樣做,我一定會後悔。」
就像他只敢寫信告訴她,他有事得離去,不敢直接面對面,就是怕她的眼淚會擊潰他的堅持,怕她一逼問,他會將所有的前因後果說出來。
那時的他還沒有把握自己是陸蘇應的親生兒子,而當他確定時,他卻被要求絕對不可以告訴她事實真相……
不要以為她聽不出他的目的,他是故意這麼說,好讓她卸下防心與敵意,去詢問他一句「為什麼」!宮珀漩怒想。
要坦白,早在七年前就該說了,這時候來放馬後炮有什麼用?
「你不用再說了。」她故作冷漠道,「若我是你也會後悔,畢竟你回去認祖歸宗了嘛,當了陸家的小少爺,還繼承家業,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總經理,幹嘛跟一個小市民混,就算混了一輩子,了不起也只是一個小康家庭,哪比得上現在的豪門生活。」她語氣發酸。
「你當真這樣想?」俊眸深瞅。
「廢話!」這是常理好嗎?「陸家小少爺,陸北易先生,如果你今天來我家的目的是敘舊,我爸媽在客廳等你,他們會很開心認識一個有錢人。若是你想知道我是否真的像個笨蛋一樣在等你,你今天下午也看到答案了,我沒有。」她皮笑肉不笑,「我必須對我男朋友忠誠,不可以隨便亂來,所以可以請你放開我,別對我動手動腳,別隨便親我,別任意進我房間,麻煩你出去,好嗎?」
「我不要。」他乾脆利落的拒絕。
「你不走,我走!」她作勢出房。
「就算你有男朋友也沒關係,我搶就是了。」那沒什麼大不了。
他越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她就越有氣。
「你少自以為是了!」她氣得眼眶紅。
「珀漩,你這輩子都是我的,逃不了的!」他輕鬆自若的微笑,同時放開了她。
「滾!」她隨意抓起身邊的東西,扔到他身上。
那是一個面紙盒,打在身上一點都不痛。
「我明天再來看你。」他推門而出。
「我不會在家!」
他未理會她的怒言,直走到客廳跟宮家兩老道別離開。
他一走,在外隱忍許久的宮家兩老立即過來關切。
「怎麼了?你們這麼久沒見面為什麼還吵架啊?」宮媽既關心又好奇。
門關著,也聽不清楚吵了啥。他們是很想去門口偷聽啦,不過這幾天女兒的心情很明顯不是太穩定,還是別沒事找罵挨。
「沒事。」她悶聲回。
「珀漩,你該不會是哭了吧?」宮爸遲疑看著她紅腫的眼眶,「那小子欺負你嗎?」
「爸,你別管啦!」她用力一抹眼,背轉過身去。
兩老對看一眼,宮媽為了打破眼前僵凝的氣氛,故作一臉愉悅道,「對啦,北易很有心喔,來看我們還有帶禮物。」
最好她會有興趣。
「有你的喔。」宮媽回到客廳拿了禮盒過來,朝宮珀漩遞過。
她不肯接。
宮媽自作主張撕開包裝紙,打開皮製小盒,過於誇張的嚷,「哇,耳環耶,好漂亮喔!」
耳環?
宮珀漩回過頭去,果然是今天在百貨公司裡頭,他「替」她挑中的那副紅色耳環。
她一時衝動,粗魯的抓起,直接扔至垃圾桶。
兩老愕愣。
「我不要他的禮物!」
「為什麼?」兩老不約而同提問。
「怎麼了?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氣他啊?」宮媽擔憂的問。
「那小子一定是欺負你了,下次他敢再來,我就揍扁他!」宮爸揮舞著拳頭。
「爸、媽,拜託你們先不要問,讓我冷靜一下好嗎?」她捂著臉坐在床沿,看似十分軟弱。
「好啦。」宮媽輕推還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宮爸。「走啦!我們出去啦,別再看了!」
「可是……」女兒受了委屈,怎能不問。
「都幾歲了,不用管那麼多啦。」有些事,只能兒女自己解決,父母是幫不上忙的。不是有句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嗎?管太多會討人厭的。
宮爸撇了撇嘴,無奈離開。
※※※※※
可惡的宋北易……不,「陸」北易敢這麼自以為是,還真那麼自信滿滿她除了他以外不會有別的男人,她一定要搞個閃電結婚來讓他瞧瞧!
以往她興趣缺缺的追求對象,她開始放機會給人家,答應邀約,但不知是怎麼地,每每約會到了第三次她就覺得耐性已達極限,她無法忍受對方的缺點,或是興趣不合,或是說話沒交集,或是彼此之間沒默契(雖說這東西是要靠相處累積的)……
總言之,她真的沒有辦法放下心思去喜歡對方,去將對方當成一個對像看待,於是她只好很無奈的繼續婉拒邀約,然後躲在被窩裡捶心肝。
而在她很積極的「向外發展」,拓展交友圈,想盡辦法想找到一個如意郎君時,陸北易倒是無消無息了。
她一方面想擺脫他,一方面卻又怨懟這男人對她說了一些攪亂一池春水的曖昧話語後,就給她消失無蹤,是在搞什麼鬼!
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她火大的捶著枕頭,氣得快哭了。
她氣他,更氣自己。為什麼時至今日,他還能在她心中佔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為什麼?
門外忽然傳來喧鬧聲,似乎是有什麼客人來了,她豎起耳朵聆聽,聽見了讓她的心霍地一跳的嗓音。
是那傢伙!
那傢伙在消失兩個星期,整整十四天(她幹嘛記得這麼清楚)後,又突然出現了!
她跳下床,躡手躡腳走來門口,耳朵貼上。
「北易?」是宮哲頡的聲音,透著難以置信,「你回來了?」
「我是回來了。」
不知是她多心還怎地,總覺得他的語調聽起來有些疲憊。
「哲頡,北易之前就有來過了。」宮媽還是很歡欣愉快,「是我們忘了跟你說啦!」
唉,還不是因為那日女兒的心情並未因為青梅竹馬的出現而歡欣鼓舞,讓他們也感到郁卒,就沒那個興致告訴跟女友約會到晚上十一點才回家的宮哲頡——附帶一提,陸北易送給宮哲頡的伴手禮,一支貴貴的名牌鋼珠筆,也被宮爸「不小心」拿去用了。
「喔。」宮哲頡望著他的眼神隱約有著敵意,「姊怎麼說?」
「你姊怎樣?」宮爸問。
他就知道一定事有蹊蹺啦,而且很可能這其中的恩恩怨怨就他們兩個當父母的被蒙在鼓裡,啥都不知道。
「沒啦。」宮哲頡意識到父母在場,不好說太多。「就很久沒見了,想知道姊對他回來這事的反應如何。」
兩老對看一眼,「啊就那樣啊。」吵架哪。
「啊就怎樣?」看樣子,過程絕對沒和平到哪去。
「啊就那樣咩。」兩老繼續顧左右而言他。
「我去看一下珀漩。」陸北易說著就要往宮珀漩的房間走。
「別去。」宮哲頡霍地拉住陸北易。
陸北易反手輕輕甩開宮哲頡的箝制,「我跟她的事,我會解決。」
宮哲頡定定望著他,「你離開很久,你自己清楚。」
「我曉得。」說罷,轉身走開。
「喂喂,哲頡啊,」宮爸拍拍兒子的上臂,「是怎麼回事?你姊跟北易是怎樣啊?」
「沒啦!」
「我才不信。我就覺得有鬼,他們兩個見面時跟你們見面時反應都差不多,一點都不開心北易回來,該不會他會一聲不響離開,是因為跟你們吵架了?」宮爸質疑。
「我不知道啦!」宮哲頡不理睬父母的逼問,直接回房。
※※※※※
腳步聲來到門口,宮珀漩忙退後數步,當她想到她忘了鎖門時,已來不及,門被一把推開。
站在門口的他臉上有著掩不住的疲憊,眼下的黑眼圈是兩大塊月牙印,活像他這兩個禮拜來都沒睡覺,就連嘴角都是垮的。
他一進門,就往她的床上躺。
「果然,還是這裡睡得最舒適。」他將臉埋入枕頭內。
枕頭有著她的味道,淡淡的甜香,是她最愛的柑橘味道洗髮精。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她的喜好還是沒變。
這味道使他的心靈獲得平靜,積累多時的疲累瞬間湧上,他幾乎是頭一沾枕就睡著了。
他在幹嘛?竟然直接在她床上睡著?
有沒有搞錯?
「宋……」習慣實在改不過來,「陸北易,起來,別在我房裡睡!」
她搖了他兩下,床上的人動了,卻是將她拉下來,拉入他的懷裡,將臉改埋入她的頸窩處。
「還是這個地方才是我的歸處。」他輕歎了口氣,又沉入夢鄉。
不要再說一些曖昧的話來擾亂她的心了!
她火大的想將他推下床,手方動,不經意再次瞧見俊顏上的疲累痕跡,手竟無法動作了。
他是在忙什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累?
他有沒有好好吃好好睡?
她還記得跟她同日去面試的那個男人說過,陸仕機電是陸仕集團產業中目前成效最差的,他等於是接了一個燙手山芋吧。
該不會他消失的這兩個星期中,他都在忙著工作?
歸處……
說得好像這裡是他的家一樣!
眼眶不由得一熱。
為什麼她是這麼死心眼的人呢?
為什麼被拋棄了七年之久,她的感情還是只能因為他而沸騰呢?
※※※※※
陸北易已經好久好久不曾如此沉睡,連夢都未作一個了。
張眼,就看到宮珀漩可愛的睡顏在咫尺之遙,他只要將臉稍微轉個方向,就可以親到粉嫩嫩的小嘴。
他知道,他不能沒有她。
若不是堅信著她必會等他回來,他也無法如此全心全意的傾注心思,順利進入陸仕集團成了高位掌權者之一——就算他抽到的是最爛的下下籤,他也會將它變成上上籤!
一開始的大刀闊斧,不只是為了剷除只會坐等退休、毫無建設的老賊,也是為了重新建立起自己的親信,才不會連下個決策,都要被三推四阻。
畢竟陸仕機電不是小公司,話可不是他這個年輕總經理說了算!
腦中忽然有了某樣主意,他勾起斜落在粉顏的髮絲,揚起嘴角,綻露可讓女人當場昏絕,電力十足的迷人微笑,對著尚沉睡中的宮珀漩低喃,「進公司來幫我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13 00:22:27
第七章
當周英倫告訴他,宮珀漩不接受客服部經理的職位時,他心想著無妨,換個「陸北易老婆」的位子也沒差。
然而就如他當初所料,宮珀漩是他精神上最大的支持,也是他唯一的弱點,一旦意識到她有機會可以在他身側,他就無法斷了這個念頭。
光只是讓她在家等他回來,那樣的相處時間還是不夠。
畢竟七年的時間實在太漫長了,他就像被逼到了極限,已經無法再忍受沒有她的日子!
他曾經試圖讓自己再次全力傾注於工作之中,但她的身影無孔不入的侵入他每一個繁忙或難得的喘氣時間。
他勉強試了兩個星期,最後卻是支撐不住的像個遊魂般飄來她家,進入她的房間,理所當然的佔據她的床,然後獲得一個好眠。
他真的不能沒有她!
她就像毒品,勒戒之後再次碰上,只會陷得更深,更無法擺脫。
他想,只有無時無刻能瞧見她,才能止癮,就讓她進公司來幫他,不過不會是位在其他樓層的客服部經理職位就是了。
那離他太遠,他無法忍受。
側睡在身旁的她,睡顏平靜,長髮遮掩了半張臉,他輕輕將粉頰上的髮絲全都推攏於腦後,好讓他能更看清楚這張分別七年,始終心心唸唸的嬌顏。
昔日古靈精怪,眸中老是轉著亂七八糟餿主意的臉兒明顯變成熟了,臉型變得較為修長,輪廓也有著輕熟女的味兒。
她比記憶中瘦了些,歲月難免畫下了痕跡,卻毫無減少她的魅力,她甚至比二十幾歲時還要漂亮。
拇指拂過嬌嫩嫩的粉唇兒,腦中在剎那浮現那與她同游百貨公司,與她聊人說笑,卻絲毫不曉得她的喜好、習慣,以及到底什麼顏色才適合她的男人。
男朋友?!
那個男的真是她的男朋友嗎?
他怎麼看兩人的互動都還未到那回事,但這表示她的確接受了別的男人的追求,與之一起外出。說不定在那個男人之前,她亦有交往深厚的男友,只是分手了,百貨公司那個品味不怎樣的男人是候補的追求者。
「我要你等我的!」他感到憤怒,因為她「背信」。「我們說好要相守一輩子,誰都不准離棄誰的!」
下巴的手指猛地使力,尚在睡眠狀態中的宮珀漩覺得疼,轉頭甩開。
他上身欺近,薄唇含住略張的唇,火舌吐出,試圖侵佔她的唇齒空間。
宮珀漩霍地被擾醒。
睜眼時就聽到他似自言自語的喃喃在她耳邊迴盪。
「你是我的,我不准其他的男人碰你,不准你變心,不准你離開……」
軟舌充滿侵略性的勾纏小舌,她感到火大,覺得這個男人根本不可理喻。
「放開我……」她用力將他推開。「你憑什麼說這種話?當初是誰先離開誰的?」手背用力抹唇,將他的氣息全部抹掉。
「我說過我會回來的。」
「你離開那麼久,音訊全無,誰知道你會不會回來!」
「我現在不就在你眼前?我何時失信過你?」
她狠瞪著他,「你知不知道你離開多久?沒有半點音訊,教我怎麼支撐這段沒有你的歲月,教我怎麼相信你是不是真的會回來?」
「你對我的信任這麼薄弱?」他難以置信的說,「我就從不曾懷疑過你不會等我回來!」
她氣結,為他的強詞奪理。
「教人等的確很容易,但你這七年在幹嘛我又怎麼會知道,說不定你交過無數個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或同時擁有三四個,這些我又怎麼會知道!」
「我一直一直都只有你一個,而你卻在我離開之後另外交了其他男友!」
「誰知道你是不是只有我一個!男人最擅長說謊了!」
「不信你可以檢驗。」
「怎麼檢驗?你又沒戴貞操帶……」乍見他準備拉褲子,讓她駭了一跳,「你別……」她忙遮眼。
天!他一定才剛起床,小弟弟生氣盎然,就跟他二十出頭歲時沒兩樣的活力滿點。
「過來!」他一把將準備溜下床的宮珀漩拉平在床上,昂揚的分身抵在她的雙腿間,「你如果還記得它的感覺,就可以知道它這段時間有沒有其他的女人!」
「這種東西我怎麼會知道!」她咬唇別過頭,「我早就忘記了。」
「是因為有其他男人,所以忘記了?」
「對!」打死也不要讓他知道,她真的癡守了他數年,等著他回來,就算這一年好不容易鼓動自己死心,卻仍然對其他男人看不上眼。
「宮珀漩,你辜負我!」他怒吼。
「是誰辜負誰啊?你……你不要……扯我褲子……」她七手八腳忙護連內褲一塊兒被他扯下的小短褲。
「有多少男人摸過你這裡?」大掌毫不客氣的覆上腿心的水嫩,摩挲過每一寸。
「很多個,你想不到的很多個!」她逞強道。
「他們能像我一樣讓你快活嗎?」他咬牙問,眸中燃著氣憤的熊熊怒火。
拇指推開掩覆的花唇,直接進擊上方的小花心,時輕時重的碾壓慢揉,嬌軀不由得緊繃,纖腰微微弓起。
「當然……」拇指……拇指別碰那裡,那是她的敏感帶啊……
「他們也進過這裡?」中指戳入水穴。
「啊呀……」她低喊了聲,「對……都進過……」
她最怕他按摩花穴內壁,他的指尖不知道施了什麼魔法,只要在那兒磨啊磨,她就會全身酥軟,像是全身精力都被他吸走了,他體力越來越旺盛,而她只能軟軟躺在床上,任由著他擺佈,可體內卻又激盪著活躍的快感,大腿不由自主的往兩側分得更開,渾身上下激喊著被佔有的渴望。
「那他們知道你只要被碰到這裡就不行了嗎?」他再加入了食指,身下的女人因而發出嬌嬌的歡吟。
「啊……不……不知道……」
螓首難以忍受的左右轉側,她的胸部在發脹,小小的乳尖兒發著癢,她難耐的拉起上衣,兩手捧起了胸。
「啊……這兒……癢……」她可憐兮兮的望著那面上猶帶憤怒的男人,尤其當他的眼一觸及因為腰肢較過往細瘦,以至於在視覺上似乎比以往還要豐滿的胸乳時,怒火更甚。
她的胸部長大了,難道是因為其他男人替她按摩的關係嗎?
氣炸的他,將雪膩大腿粗魯的分得更開,直接挺入濕滑的小穴。
許久不曾有男人愛過的花穴宛如處女般的緊窒,他強硬的挺進瞬間撕裂了入口,她疼得粉拳敲打。
「不要!好痛!不要啊……」
他為她激烈的反應而愕然,那樣子就像他們第一次結合時,她也是這麼疼,疼到淚珠兒掉,甚至一腳將他踹下床。
「滾開!」
她果然抬起腳來了。
他眼捷手快抓住懸空的腳踝。
「珀漩……」他故意動了兩下,果見她疼痛的眉頭蹙得更緊。
「滾開!很痛啊……」
「你根本沒有其他男人,對不對?」
她心一驚,想也不想就否定,「有!」
「有的話怎麼可能還會痛!」
「那是……那是我天生那兒就比較緊,」她開始胡謅,「我的男朋友就愛我這點,說這樣他很舒服,覺得我是天生的性感尤物,愛我愛得要死,每次看到我就想上床……啊!好痛!」該死的臭男人,不要再動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還會很痛?難道是你男朋友的那話兒太小?」
「才不是……啊……」糟糕,她竟然開始覺得舒服,慢慢的不會疼了。
「他們有滿足過你嗎?」
「有……唔……」久違的快感啊……
「他們很舒服,那你也很舒服嗎?」
「當然……啊……」粉軀因快意而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起來。
「有比我還要舒服?」
食指靠近她的唇,她沒有任何猶豫一把含入,嫩唇吸含著他的手指,軟軟溫熱的粉嫩舌尖不時吐出唇瓣,舔著他指頭的模樣好淫蕩,讓他胯間的分身更為脹大,將花徑擠壓得沒有半分空隙。
「不知道……」她的腦子已經開始混亂,失去作用了。
「告訴我!」他猛地連續數個強烈頂擊。
「啊……不要……」她茫茫然失了神,所有的感官神經都被快意所凌駕,其他的都感受不到了,只感覺到他的粗碩在花壁內不住的碾磨、旋轉、抽插來回……
她不住的發出陣陣呻吟,忘神的摟住寬厚的胸膛,挺腰撐起上半身,舔舐胸口的小豆子。
「唔……」他低聲粗喘,背脊開始發汗。
她吸吮的嘖嘖有聲,與快意的呻吟融合,交織在他耳內成了最鹹濕與迷醉的樂曲,勁腰上下抽動,將她推上歡愉巔峰,雪白的肌膚透出艷情的紅光,顫動抽搐的內壁教他依戀難以離開,持續在她體內狂插猛送,直到兩人都倦累才擁著她睡去。
※※※※※
「你說他們關在房間裡幹嘛?」在吃早餐的宮媽一臉匪夷所思的望向後方狀似靜悄悄的房間。
年紀大的人睡得比較少,雖然離上班時間還早,家裡人還在睡,但兩老已經起床先吃早餐了。
「誰知道。」宮爸埋頭苦吃。
「都一個晚上了。」
「你覺得不對勁,在睡覺前就應該進去問清楚。」
「因為……」宮媽偷揚嘴角,「我覺得就算真發生了什麼也沒關係啊。」
「什麼沒關係?」宮爸狠瞪老婆。
「我從以前就很喜歡北易那孩子,加上咱們女兒也老大不小了,若真能湊在一起也不錯。」
宮爸冷哼一聲,心裡很清楚老婆有「正太控」,也就是很喜歡那種長得好看的小男孩。
「而且啊,」宮媽興奮傾身,「這樣我們就是陸仕集團的親家了。」
宮爸一把將一相情願的頭推回去。
「轉頭看看四周。」
宮媽轉頭看了看屋子周圍。「怎樣?」
「這間房子屋齡多久了?」
「三十幾年了吧。」
「幾坪?」
「不含公設二十。」
「租的還買的?」
「租的。」老公問這個幹嘛?
台北居大不易,買一棟房子背貸款背得生活品質全無,乾脆用租的還比較劃算,至少一年還可以全家出國去東南亞或東北亞玩個五天四夜,這是兩夫妻結婚初始就有的決定不是?
「有錢人家的小兒子怎麼可能看上我們!」
陸仕集團隨便一個產業就可以買數十個他們家,來往的也都是門當戶對的家庭,他們是普通不過的平民,女兒又沒有明星光環或耀人的社會地位,現在還是待業中耶,要作美夢還是躺在床上比較快啦!
「可是北易是我們從小看到大……」
「那又怎樣?不也是七年沒聯絡?」他絕對不會把女兒交到那無情無義的男人手上。
「說不定是他相認的爸爸不讓他跟我們聯絡,這不是他的錯……」
「你說到重點了。」筷子指向一臉莫名的宮媽,「他爸爸不讓他跟我們聯絡,也就是不讓他跟過去的舊識聯絡,這不是說得很明白了嗎?」
老公的意思是說,她的豪門丈母娘之夢是不可能成真的嗎?
「那……那珀漩跟他在房間裡待了一晚,你怎麼不去阻止?」
宮爸撇了下嘴,無聲歎息,「女兒大了。」他還真能再管頭管腳嗎?
打跟宋家人相識,他雖驚艷於宋早麗的美,但也猜疑這樣過分美麗的女人,年紀輕輕就帶著一個兒子,對於丈夫的事三緘其口,必有蹊蹺。
他早懷疑她是有錢人的情婦,可能因為錢的事談不攏才破局,不得不帶著兒子過著辛苦日子,但血緣關係這種事很難講,畢竟在傳統思想裡,兒子是血脈繼承人,哪天忽然出現來認親,一點也不需感到奇怪,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果然無誤。
當年他曾經有意無意的提醒女兒,不要跟宋家兒子走太近,當當朋友就好,別再進一步,女兒也說他們是姊弟不用擔心,再加上旁邊常跟著宮哲頡,人又住在家裡,就算真有什麼情愫流動,應該也不至於蹦出火花來吧。
但兩人現在都長大了,歲數都三字頭了,他還能干涉嗎?
總不能教他忽然衝進房裡,大喊著「你們兩個給我分開,不准走太近,不准靠在一起,不准共桌吃飯」等等之類的,會有人理他才有鬼。
而且他們從小就常一塊兒吃、一塊兒睡,共躺一張床又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特意去將兩人分開好像太小題大作,若他們真的只是「姊弟敘舊」,那他不就糗大了。
嗚……好難定奪。
父親難為啊。
「你有沒有聽到?」耳尖的宮母豎起耳朵。
「聽到什麼?」他年老重聽,啥都沒聽見。
「好像有怪聲音。」
「什麼怪聲音?哪來的怪聲音?」該不會是……
「就有很奇怪的聲音啊……」好奇心重的宮母站起身來,尋找聲音源頭。
宮爸也志忑不安的起身,心想,該不會是兩個孩子正在「亂來」吧?
可是要亂來也應該是昨晚亂來,而不是一大清早六點半啊。
話說,他昨晚就怕他們「亂來」,還跑去蹲在門口觀察了將近兩個小時,直到妻子將他拉進房間才作罷。那兩個小時內,除了一開始聽到輕微的小爭執(就說他重聽聽得不是很清楚咩),倒也沒有什麼其他怪聲音,然後就一直寂靜到他進房的那一刻。
他們應該還只是姊弟關係……吧?
宮母掌倚著耳,東聽聽,西瞧瞧,越是接近女兒的房間,宮爸越是害怕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發生了。
如果女兒真的要嫁入深似海的豪門,那……那他這個當爸的也只好支持了。萬一女兒被精明的婆婆、厲害的小姑、勢利的嫂子欺負,他這個娘家一定會用力相挺的。
「好像是從這裡發出來的……」宮媽撥開靠牆邊的盆栽,一隻飛蛾突然竄出,將兩人嚇了一跳。
「原來是飛蛾在葉子裡掙扎的聲音喔?」宮爸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啦!」宮媽拍著胸口,心臟噗噗直眺。
「你真是大驚小怪,害我以為真有什麼怪聲音。」宮爸沒好氣的走回客廳繼續吃早餐。
「不然你以為什麼怪聲音?」
「我怎麼知道會有什麼怪聲音?」
「我看是你年紀一大把,閒閒沒事幹,所以胡思亂想。」
「我胡思亂想什麼了?」
宮媽瞪他一眼,「想那個寫真集的女星。」
「什麼寫真集?」
「你藏在床鋪底下的,以為我沒發現喔?」
「靠!這你也搜得出來。」老婆的副業是偵探嗎?
「靠什麼靠?」筷子丟過去,「敢跟老娘說靠?」
「爸!媽!很吵耶!」一早被擾醒的宮哲頡火大的開門大吼。
「好啦好啦,我們不吵了。」兩老異口同聲。
「都是你啦!」宮媽瞪宮爸。
「好啦好啦!都是我啦!」反正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他很習慣了。
誰教他是「家暴」受害者,嗚嗚嗚……
※※※※※
宮珀漩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扣在陸北易的懷裡。
他們兩個從不曾在家裡抱著一起睡,尤其是在嘿咻過後,主要也是為了避免家長懷疑,還有就是陸北易每次都嘿咻很久,兩人關在房內太久,萬一又忘了穿衣服,不小心被發現,可是很嚴重的事。
窗簾縫隙透出日光,顯現天已經大亮了,他竟然就這樣在她房裡待了一夜,爸媽知道不曉得會怎麼想!
過去,他們不想讓家長曉得小倆口在談戀愛,現在,她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卻有可能因為他在她房中過夜,而被送作堆?
想到宮媽總是很興奮的說他們的朋友中也有個有錢人了,再加上她年紀也不小了,說不定家長們十分樂見其成?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拉開圈於腰間的手想掙脫,沒想到這動作反而讓雙臂箍得更緊。
「別亂動,讓我好好睡。」說著,不只手,連腳都一併用上了,將她整個人纏得像麻花。
「你要睡多久啊?」她很想看看現在到底幾點了,可是她無法仰頭,瞧不見床頭櫃上的鬧鐘。「放開我!」
「別這樣,我很久沒好睡了。」他近乎滿足的在她髮絲間歎了口氣,「還是只有待在你身邊,我才能靜下心來。」
放屁!最好真的是這樣!
宮珀漩暗暗咬牙。
若真的只有她才有讓他平靜的能力,他怎麼可能這一走七年沒音訊?
她猜測他八成早就忘了她,是那日面試的時候忽然記起她來,想起有個笨女人正傻傻等著他,所以就過來討點甜頭吃,等吃完拍拍屁股走人繼續當他的小少爺,壓根兒沒將她放在心上。
「你再不放手我叫人囉。」
「你叫。」他求之不得。
「我告訴過你,不可以亂來,被我爸知道,你就死定了。」
「我們亂來很久了。」
「我的重點是,被我爸知道,你就死定了!」不要給她挑字聽。
「你都三十一歲了還嫁不出去,我相信他知道我們亂來會很開心的。」此一時也彼一時也。
她三十一歲了還沒嫁,是誰害的呀?他憑什麼說得如此雲淡風輕,好像早就忘了七年前的承諾!
她心一凜。
莫非他真的早就忘了,唯一被受困的只有她?
「誰說我嫁不出去了,你忘了我有男朋友?我們就要論及婚嫁了!」
「親愛的,你忘了你現在睡在誰懷裡了嗎?」深吸一口她的味道,好香好香。「如果那個『男朋友』知道你跟別的男人睡了,還會要你嗎?」
「什麼?」
「很少男人有那個度量接受劈腿的女生。」說著,他在她身上東摸摸西摸摸,宣告身體所有權。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是在威脅她,還是故意陷害她?
宮珀漩完全無法看透他。
她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以前那個唯一只愛著她,在她面前無心眼的大男孩竟變得這麼難解。
「那你呢?你也不能接受?」她故意問。
「我當然不能接受。」
她渾身一寒。
他果真吃了甜頭後就打算再次「始亂終棄」了?
「所以從這一刻起,不准你再跟任何男人聯絡,除了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13 00:22:55
第八章
「想得美!」宮珀漩火大的用力掙扎,「你憑什麼……憑什麼說出這樣專斷的話來?」
終於掙脫如鐵般的手腳,她惱怒轉身,兩手夾住看不出心思的臉龐。
「你知不知道你離開了多久?七年!七年耶!七年的時間都可以讓一個baby上小學了,我的心更不可能還如當年,我交往過其他男人,也早就把你忘記了,我的心已經在別人身上,不會再回來了!」
「你說的『別人』是那個連你適合什麼顏色都不清楚的男人?你把心放在他身上,他有放在你身上嗎?」
「是他追求我的。」
「那必定是亂槍打鳥,就看哪隻鳥不幸被他打下。」
「宋北易!」她火大起身,忘了他已改姓氏,也不管被子滑落,春光外洩,一對雖不算豐滿,但小巧高挺,形狀俏美的雪胸隨著她的火氣而微微顫抖。「你不要以為你挑撥離間會有用,更別想洗腦我,要跟誰在一起的決定權在我,不在你身上!」
她邊說邊下床,眼看著就要打開房門出去,還躺在床上的陸北易提醒,「你沒穿衣服。」
宮珀漩低頭一看,果然渾身光溜溜。
她真是氣到忘了!
不得不走回床邊,彎腰撿拾地上衣服,長臂趁機將她撈上床。
「放開我!」她掙扎。
「不放。」
「你不要太過分!」
「我就是要這麼過分。」
「你到底想要怎樣?」她氣問。
「不怎樣,就要你回來我身邊而已。」
「別想!」
「不是想,是要!」他可不是在徵詢。「你是我的,漩,沒有你,我支撐不下去,不可以離開我,懂不懂?」
支撐不下去?她聽出那難言的脆弱。
實在是惱恨為什麼她下定的決心這麼簡單就心軟,但她告訴自己,她只是要問出一個緣由,並不代表她要回頭。
這只是……多年鄰居的情義!
就是這樣,沒有其他有的沒有的無聊東西存在裡頭!
「支撐什麼?」她問。
他最好別是隨口亂提,故意讓她放軟態度,好讓他有機會再次對她為所欲為。
這種錯誤絕對不會再讓它發生了,以免他還以為她這麼容易就投降,三不五時給她鬧失蹤記還得了……她想這個做什麼?好像她會原諒他似的,不不不,不可能,她打死都不會原諒他!
絕不會!
他看著她,忽然說了句,「我想你最好先把衣服穿上。」
「為什麼?」幹嘛突然岔開話題?
「不然我會很想……」他直接以行動說明他難以抗拒胴體的誘惑。
粉唇被他所封,不安分的火舌立即竄了進來,大手揉上雪胸,兩指夾捻微翹的紅果,左右揉轉。
「我很想你。」他邊吻邊說著讓她渾身發軟的柔情,「我就是怕會這樣,心裡只想跟你在一起,無時無刻不分離,最後啥事都做不成……我們以後不要分開了!再也不要分開了!」
「你騙人!你明明一定七年沒有音訊!」不要再騙她了。
「那是不得已的。」他將她壓上床,長指直接刺入腿心處的凹陷,溫熱的內處尚濕濕滑滑的,他的手指一進入,下意識就將他緊緊咬住,不要他走。「我會告訴你原因,但是現在讓我要你……」
「不……」她轉動螓首,想躲開讓人心悸的親吻。
「讓我要你!」翻身伏上嬌軀,軒昂的亢挺取代長指擠入水潤,直沒入底,並緩緩抽動起來。
「唔……」抓住健臂抗拒的小手被卸了力,十指改扣,將難以承受的快意化成粗臂上的月牙印。
「你也要我的,漩。」他逐漸加快抽動的頻率,「除了我,沒人更懂你、更愛你……」
「胡說……」她呼呼喘息,後足跟蹬著床墊邊緣,想借力使力離開他的箝制,卻怎麼也辦不到。「你根本……根本不愛……啊……」
「我不再跟你爭辯,我的想法我自己最清楚!」
「你太自私、太任性……」嗚……為什麼她離不開?為什麼?
「我以後會加倍,不,會加千倍還你!」大手扣住纖腰,強而有力的進出,將纖細的身子頂得似在強風中無力抵抗的花兒,任其掠奪她的甜美。「啊……漩,好舒服……好舒服啊……」
「啊啊……」抵著床墊邊緣的腳上舉,主動圈住長腰,使他的進擊更深入,帶給她更強烈的快意。
「我就知道你要我的!」他衝擊得更猛烈,「除了我你誰都不要!」
※※※※※
她一點也不想以這麼嬌弱無助的姿態依偎在他懷中,被他摟抱著,可是她沒有辦法,因為他自今天清晨開始,就不斷在「吸奪」她的精力,分明是「採陰補陽」的艷鬼(誰教他年紀都三十了,臉蛋還是那麼俊美),再這樣下去,她就算不成為一具骷髏,也會雙頰凹陷,臉色憔悴,瞬間老了三十歲!
她快累死了,快昏過去了,可是圈在她身上的男人還是精力旺盛,不安分的手東摸摸西摸摸,頹軟的男性似乎又逐漸在脹大,隨時準備再來上一場。
他根本是聶小倩投胎轉世的嘛……
他性慾這麼強,這七年來必定未缺過女人,說不定家裡還有個人在等他回去!
隨便想想,心就酸,語氣也跟著加了檸檬汁。
「你這麼喜歡做愛,一定交了不少女朋友。」
「我全靠五指姑娘。」
「你交了五個?」她瞠目。
混帳東西,她「守身如玉」是在為哪椿?
原在綿乳上揉來揉去的大掌在她眼前張開,「一,」彎一指,「二、三、四、五,」五指輪流彎下,「五個指頭,五指姑娘。」
原來是那個五指姑娘,不是交了五個女朋友?
「我才不信。」
以前他沒經驗時靠五指姑娘,有了經驗後他如狼似虎,最好沒有她在旁的日子,五指姑娘滿足得了他!
「我沒有交別的女朋友,沒那個心力,也沒那個時間,而且我心裡有你了,其他人都看不上。」
都是甜言蜜語!她警告自己別上當。
「怎麼可能沒時間沒心力!」小鼻孔哼了聲,「時間跟女人的乳溝一樣,用擠的就有。」
「有的人就是擠不出來。」他玩笑的抓住兩團凝乳,「我看看你擠不擠得出來……唉,還真有難度。」
「宋北易!」不准再笑她貧乳!
「趁我現在休息,告訴你我這七年到底是怎麼過的,省得你一直跟我吵。」吵久了也是會累的。
「我哪有跟你吵,你離開七年沒消沒息你敢說不是事實?」她又沒搬家沒換電話,可沒理由找不到她!
「對,是事實。」他低歎了口氣,「這個故事要從我媽過世的那天說起……」
※※※※※
宋早麗過世的那天,她在他耳邊說了一個驚天秘密。
「其實你的親生父親是陸仕集團的第二代接班人,陸蘇應。」
他愕然瞠眼。
「當年我是他公司一個負責文書處理的小職員,有一天我不小心遲到了,跟他在大廳相逢,一個星期後,我就被調去他身邊當他的秘書,也成了他在外金屋藏嬌的情婦,並生下了你。」
「媽,你是開玩笑的……」他的父親竟然是有名的陸仕集團的陸蘇應,而他的母親竟是有錢人的情婦?
「我沒騙你。」無力的手蓋在兒子的手背上,嘴角的微笑淒楚,「媽一直不肯告訴你,你的父親是誰,是怕你有天會離開媽。當年,陸家的老夫人知道我們的存在後,因為陸蘇應只有一個兒子,人丁單薄,所以她希望你認祖歸宗,但她只要你,不肯接納我,所以我才帶著你離開。」
他覺得他好像在聽別人的故事,裡頭的人物跟他毫無關係的茫然。
「我不想跟你分開,你是我的心頭肉。當老夫人對我提出無理要求時,陸蘇應從頭到尾都未替我說過一句話,我對這個男人就心冷了,所以我所有的依靠都在你身上,我害怕你離開我,因為你若是在陸家長大,一定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顧,不用跟著我過貧苦的日子,還要打工兼家教來貼補家用……但是媽很自私,只想把你留在身邊,完全沒去考慮你的未來,是媽對不起你……」
「不!」他用力搖頭,緊握住母親的手,「我也只想跟在媽的身邊,我才不想回去那個無情無義的什麼陸家,他們跟我沒關係!」
宋早麗欣慰微笑,「乖孩子,媽知道自己已經差不多了,你回去認祖歸宗吧,去得到你該得到的,陸家的家大業大,可以讓你過著富足的生活……」
「我不要!」他吼道,「我才不要回去認祖歸宗!」
「聽我講完。」她咳了聲,「我們家跟宮家的家境都不怎樣,這是個現實的社會,你看媽每天從早忙到晚,也只能算過得去,當你有機會可以過好生活,就去把握吧,那是你該得的一部分。」
「我不要!」
「聽話,北易,難道你不想讓珀漩也過上好生活嗎?」
他愕愣,「你知道?」
「不要以為我很少在家,就對你們的事不清不楚。」喉嚨一陣乾癢,她又忍不住咳了數聲。「珀漩是個好女孩,用你的力量讓她幸福,好嗎?這是你跟媽的約定。」
他咬緊牙。
「拿回你該得的,讓你喜歡的人過幸福的好日子……答應我……」是陸家欠他的,屬於他的一部分一定要拿回來!
「媽……」
「答應我!」虛弱的眼眸忽地湛出不容拒絕的精光。
「好,我答應。」他無奈的點頭。
「好……那我就放心了……就放心了……」她安詳的闔眼。
※※※※※
聽到這段隱藏許久的秘密往事,宮珀漩整個人驚呆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會回去認祖歸宗,是因為宋媽的要求,是為了……我?」
「對,否則我幹嘛去自找麻煩?就算平實日子也是過得平靜平安,我壓根兒不想去那個不認我媽的地方!」
「你是說真的還是編故事?」宮珀漩掐著他的脖子搖。
「當然是真的!」陸北易拉開素手改環上他的頸。「你要知道,我在那的日子過得很慘。」
「真的很慘嗎?」宮珀漩的眸中不自覺流露出憐惜。
一個外頭情婦生的兒子,一定被正室還有正室的子女欺負吧!
而且他接手的又是成效最差的燙手山芋,一看便知是老一輩的偏心,才把最爛的產業交給他,萬一他失敗了,說不定還會被落井下石。
「日子怎麼可能會好過。」他將臉埋入粉胸,真柔軟、真香。「靠DNA監定確定血緣關係之後,他們就以陸家的子女必定出國見過世面為由,將我丟到國外念碩士,學成歸國之後,輾轉在家族企業中學習。他們對我的要求很高,比其他同輩,甚至比小輩們還高!他們說只要發現我的資質不如其他兄弟,就會拒絕承認我的身份,不給予我繼承權。為了不讓他們認為我媽的血統不良,我非常非常拚命的努力,一天只有四個小時可睡,才獲得真正的承認。」也就是讓他姓「陸」!
噢,可憐的北易,他在陸家一定過著有如灰姑娘的生活吧!
宮珀漩腦中浮現灰姑娘「男生版」——每天天未亮即起,喝過一碗米粥即坐在書桌前,一疊書自天而降,一天就得看完,否則不准吃飯。
好不容易學習完畢,又被派到公司當下屬,被親正室的老臣呼來喝去,像狗一樣揮之即來召之即去,沒有半點尊嚴,好不容易獲得認可,又被丟了一個爛攤子,一點都不受到重視。
他必定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苦不堪言吧?
「那裡的人欺負你嗎?」小手輕梳他的髮。
「對。」其實也還好。
日子過得是很辛苦,為了讓他有獨當一面的管理能力,陸奶奶給予的壓力沉重到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總是累到躺在床上一闔眼就睡著,鬧鐘一響就彈眺而起。
而與陸家人之間的隔閡與疏離是一定有的,不過不知足不是因為「哥哥」陸牧琪長了他將近十歲,且對於父親當年的行徑十分不認同,他對他有種說不上來的……疼惜?
他記得陸牧琪曾經對他說過,出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確是一家人,感情可以培養,希望他能敞開心胸,兄弟一起努力。
他覺得陸牧琪不去當個教授之類的四處演講蠱惑人心,實在是辜負他的天職了。剛逢母喪又不得不離開心愛的女人的他心靈還很脆弱,被陸牧琪的鼓勵說得差點就眼淚齊飆,衝上前用力抱著他,大喊一聲「哥哥」。
還好他沒做,不然他一定會想跳樓給自己一個痛快。
不過陸牧琪的母親,也就是陸蘇應的正室對他就抱持著很大的敵意,態度不僅是冷淡,簡直將他當空氣看待。他看得出來她不是故意裝冷淡,她其實很想找機會對他刁難或冷嘲熱諷,演一下電視裡頭那種惡大娘過過癮,但因她非常懼怕老夫人,也就是他的奶奶,所以攻擊的話語才到嘴邊就嚥下去了。
而那個老夫人呢,是一個非常有威嚴的女人,一張嘴利得很,一看就知道她是家中的掌權者,她決定的事不准有人說不,據說陸牧琪當年的婚姻也是因為她鬧得雞飛狗跳,後來離婚又再婚,娶的都是同一個人。
至於陸蘇應,不提也罷,他的親生父親很少正眼看他,感覺像在逃避什麼,他也懶得去研究。
他回去認親的目的,是遵守對母親的承諾,利用陸家的背景來壯大自己的實力,讓他最愛的女人過上貴婦的生活,其他的他才懶得放心上。
雖然裝可憐很卑鄙,但不這麼做,誰知道宮珀漩何時才會原諒他,這種小奸小惡還是跟她學的呢!
為了達成目的,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就只好請陸家人稍微犧牲一下形象了。
宮珀漩的腦中又浮起正室跟正室的兒女三不五時就欺負他、排斥他、霸凌他的畫面。
說不定他每天吃的是餿飯,上廁所會被淋水,被窩裡藏蟑螂,誰都不肯跟他打招呼,遇到事也不伸手幫助,讓他孤立無援,只能躲在角落無聲哭泣……搞不好哭泣還會被揍。
比較起來,她只是一個勁兒的等他,內心一樣的淒苦煎熬,但至少她在生活中是很怡然自得,還挺自在快樂的。
她唯一的缺憾,是沒有他在身旁,很寂寞,可其他樣樣無缺,可他卻是只將她當成精神上唯一的支撐,其他任何援助都沒有。
天!她怎麼還忍心苛責他!
看出她心軟,陸北易又加把勁。
「我不是不想跟你聯絡,而是我當時的生活就像站在刀口上,不能有任何分心,我怕我只要一聽到你的聲音,一看到你的人就難以承受壓力,丟掉陸家的一切,回來你身邊。你知道的,我真正想待的只有你身邊,其他哪兒都不想去!就像現在這樣!」他將臉埋得更實,低啞的嗓音幾乎都聽不清楚了。「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別做,當個上班族,跟你結婚養兩個小孩,平實的過日子。」
他說的是真正的實話,如果不是母親的遺言,他對什麼豪門生活根本一點也不奢望。
但為了他的女人,他拚死也會努力!
那你就回來!話到嘴邊,宮珀漩猛然嚥下。
放棄了他努力的一切,不就等於這七年的時間白費?
她白白等了他,他也白白承受那些不公的對待?
「你走。」她忽地將他推開。
「漩?」他還以為他將她搞定,獲得諒解了。
「回去做你該做的事,別賴在我身邊,我討厭脆弱的男人!」她起身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鐘,「看,都幾點了,你不用上班嗎?」時針指著「10」了。「陸家給你的公司那麼爛,你還窩在我這,是真的想被當成笑話,讓他們以為宋媽生的兒子沒有用?快走!」她推他下床。
「漩……」
「你最好別再來了。」她拿起地上屬於他的衣服扔到他向上。
「等一下……」
「還有什麼好等的?你別想逃避,把我這裡當成避風港!」
「我今天放假。」
「今天星期四。」她待業,不代表腦子就不清楚,她可不是曾在週末的時候慌張跑去公司或學校的糊塗蟲。
「今天星期四沒錯,但我已經將這禮拜的工作全都完成了。」他大字狀倒在床上,「我現在只想休息。」他累得快斷氣了。
上週末人家放假,就只有他還窩在公司裡,挑戰能夠忍受沒有她的極限。
「你把這禮拜的工作都完成了?」她訝異,「真的要拚成這樣?」會不會太可憐了?
「不。」他朝她舉起手,她遲疑了會,爬上床。「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很軟弱,沒想到我真的是個一有牆可靠就站不起來的人。」
「把工作提早完成跟軟弱有什麼關係?」她不懂這其中的關聯。
「自從跟你再相遇之後,我的腦子就有一個惡魔,叫我放下手中的一切跟你在一起就好,我為了抵抗那個惡魔的誘惑,所以很拚命的不斷工作,這兩個禮拜我幾乎沒睡,但我還是被打敗了。」他歎了口氣,「我精神不濟,等我注意到時,我已經到你家門口,按了電鈐,進了你家,走向有你的地方。」
「北易……」她心幾乎快碎了。
他真是這麼愛她,不能沒有她嗎?
「還是你要……」
食指忽地抵住嫩唇,「別說出口,你知道我骨子裡很沒用的,沒你靠著就不行。」她若真要他離開陸家,放棄現有的一切,他曉得,他會願意的。
她莞爾。
離開陸家,讓我們像以前一樣過日子。
這句話還好她沒說出口,否則他這七年的心血與她的弧寂就都白費了。
「那你要怎麼辦?我猜你就算在這賴了四天,星期一你還是離不開。」
「就說你最瞭解我。」他將她拉入懷中,「所以我打算好了。」
「打算什麼?」
「你進公司來幫我。」
「當客服部的經理嗎?但我已經辭退了。」
「不!」他搖頭,「客服部經理早就由別人頂了,我要你來當我的秘書或助理。」
「秘書?」
「這樣我就可以時時看到你。」
還可以時時摸摸她,時時上上床,時時親親小嘴……這麼完美的主意他怎麼現在才想到?
「北易……」她能拒絕嗎?
她怎麼可能拒絕。
她的心已經被他的深情所融了。
「好嗎?」他情深款款的端凝著早就內心動搖的小女人。
「好。」她果不其然點頭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13 00:23:23
第九章
自從宮珀漩前來公司擔當他的特別助理一職後,陸北易簡直是「如魚得水」——在性愛方面。
他特地將她的辦公桌椅安排在他的辦公室內,離他的檀木大辦公桌不過三步之遙,他只要離開椅子,心中默數著一、二、三,就可以碰觸到他心愛的女人。
他有時會想,他竟然能忍受七年的時間沒有她在身旁,實在是奇跡。
而大多數的時候,他是不數這一、二、三的,他只要轉頭,對著她喊,「宮特助」,她就會輕「嗯」了聲,然後推椅而起,走來他身邊。
她的步伐比較小,所以要走四步,他需數的是「一、二、三、四」,然後她就會微微彎腰,問他,「什麼事?」
「沒事。」他通常都會這樣回答,然後她就曉得他要什麼,微笑低下頭,親吻他的唇。
就這麼結束了嗎?
最好有那麼簡單。
吻那麼一下哪能滿足他!
這七年來全靠「五指姑娘」的他,一旦身邊有了真正的「姑娘」,這七年的需求全數炸了開來。
他會在她低頭嫩唇貼上的同時,手彎上她的腰,一把將她擒入懷裡,然後手直接深入短版襯衫內,毫不客氣的解開內衣背鉤,撫揉雪胸,撥弄硬挺的果實。
「唔……」她輕吟,還不忘擔憂的提醒,「等等有人進來。」
「不會。」火舌親密的在檀口內來去,「他們進來前會先敲門。」
「敲門後就會進來了。」
「我沒說『請進』,不會有人進來的。」
像是呼應她的「憂慮」,果真有人敲門了。
「叩叩」兩聲之後,是人事主管周英倫的聲音。
「總經理,我是周經理,有事相談。」
「別理他。」火舌情挑軟嫩香舌,放肆的手已經游移到大腿內側,按揉微微透出濕意的花兒。
過了一會,周英倫未聽到回應,又喊,「總經理,我進去了。」
「他要進來了。」宮珀漩驚聲低喊。
她的扣子已經被他全數解開,一邊雪乳毫無遮蔽的坦露在日光燈下,而他正用唇舌舔舐峰頂的嫩蕊耶!
「不用緊張。」他依然氣定神閒。
過了一會,周英倫推開厚重的門,四處張望。
「總經理?宮特助?」怎麼沒人在?他納悶。
巨大的辦公桌下,兩邊抽屜格成的凹槽內,兩具人體在小小的空間內糾纏著。
大手壓制一感覺到快意就會忍不住呻吟的小嘴,長指在嬌嫩的花穴內進出,彎曲的上端指頭不住的勾挑敏感。
她用力咬住唇,臉兒因強忍而通紅。
「像不像以前在你家客廳時,你媽在廚房煮飯,我們在客廳偷偷來的感覺?」陸北易在她耳旁竊笑低聲說道。
昏暗中,她暗瞪他一眼,但眸中的忍俊不住讓那瞪眼毫無殺傷力。
「總經理不在嗎?」周英倫不解的自言自語,「沒聽說他出去啊。」
「還記得嗎?」他拉開底褲邊緣,「這種感覺?」硬挺的粗碩擠入緊窒的嫩穴。
「嗚……」她因那緊迫的壓力,幾乎忍不住想高喊的慾望。
不敢大力撞擊,怕撞桌的聲音被周英倫聽到,故他只能緩慢的推入再退出,一次又一次緩慢的折磨著她,也折磨著自己,而快意,就這樣累積而起。
周英倫……怎麼還不出去?宮珀漩在心中咬牙叨念。
既然沒看到人,應該馬上離開辦公室啊。
然而周英倫不只沒離開,腳步聲反而慢慢朝辦公桌方向來了。
「上午請總經理批示的文件不知道好了沒?」他的自言自語不知是在說給自己聽的,還是主觀認為這個空間有人,說給裡頭的人聽的。
佈滿了蜜液的亢挺持續在水穴內動作,緩緩的進出,頻率雖慢,可怕被發現的緊張感讓兩人的身子緊繃,甬道更為收縮,快意反而顯明。
被拉起架在他臂彎中的小腿僵直,腳掌微抽,套在腳上的高跟鞋因此脫離,掉在地板上。
「咚」,輕輕的一聲。
辦公桌下的兩人頓時凝神。
「什麼聲音?」周英倫跨步繞過來。「怎麼有只女人的鞋子?」
他彎腰,桌下的兩人立即抱得更緊,縮向最深處,昂揚亦頂到最深處,使她差點忍不住抖顫起來。
周英倫手才勾到高跟鞋邊緣,外頭突然有人喊,「周經理。」
他直起腰,在那瞬間,宮珀漩幾乎以為他跟昏暗處的兩人六目相對。
「什麼事?」他問站在門口的秘書。
「你是不是要拿文件?總經理有交代給我了。」外型溫婉的秘書道。
秘書的位子設置在總經理辦公室左側,簡直就像是過濾訪客與職員的第一道關卡。
「是嗎?」周英倫問,「總經理去哪了?」
「這我不知道耶,我剛去上廁所。」秘書探頭,「不在嗎?」
「宮特助也不在。」
「可能有事出去了吧。」除此以外還會有其他理由嗎?
不過說來也奇怪,有時明明沒看到總經理他們出去,但開了門卻看不到人,簡直像是身懷特異功能,或是有多啦A夢的任意門,人莫名其妙的就消失無蹤。
「嗯。」周英倫再瞧了地上的高跟鞋一眼,走出辦公室,「把文件給我。」順手將門帶上。
「呼……」宮珀漩才鬆了口氣,陸北易的攻勢就上來了。「別……啊……」被撞擊的力道有多大,辦公桌的撞擊聲就有多大。
「萬一外面聽到……」她怕周英倫聽到聲音又進來。
「不會,這間辦公室的隔音設備還不錯。」總經理的辦公室,當然得做得周全。
「聽起來,你好像早有預備在辦公室內做不該做的事?」該不會以前他就常「假公濟私」吧?
「重要客戶的接待是在這,隨便誰走過去就聽得到裡面的談話內容,乾脆直接將牆板拆了算了。」小妮子愛吃醋。
「是喔?」她想太多了?
「我都沒跟你計較你交了一堆男朋友的事,」他冷哼,「你卻一直懷疑我。」
那是因為她實際上一個男朋友也沒交過啊。
她咬唇思考要不要告訴他實話。
然而,她在猶豫的當頭,陸北易的攻勢忽地就變猛了。
「懲罰你!」架高雙腿置於寬肩,進擊攻勢猛烈。
「啊……」她難以承受的放聲高吟。
「說,跟那個男朋友斷了沒?」
他把她放在辦公室內,上下班親自接送,除了平時興之所起時在上班時間要她以外,下班時亦先將她狠狠擺弄得如一攤爛泥才送她回家,就不信她還有體力跟外頭的男人約會!
一個連女朋友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男人她也要?早就知道她沒什麼看男人的眼光,就像很久以前送她項鏈的學長就是個腳踏三條船的爛咖,她還開心的在他面前炫耀。
真是笨蛋!
「沒……」
「什麼?」氣怒的雙目赤紅,「你還跟他藕斷絲連?」
她是章魚嗎?竟有這本事劈腿?
與高漲的忿怒同時脹大的硬杵狠狠貫入。
「沒有那個人……啊……」別再用力衝撞了,她受不了啊。「沒有男朋友……從來就沒有……」
「從來就沒有?」他愣了愣,衝勢瞬止。「你也沒交過男朋友?」
她含悲帶怨的瞪他,「你要我等你,你以為我真的能不等嗎?」
「我就知道。」他開心摟住她,「除了我以外,你看不上別人。」
「誰說的,我本來也是想……啊……」他猛地一撞,撞碎了後頭的逞強。
「不准想!」她竟然故意說謊騙他,害得他每天把醋當白開水喝,他一定要更嚴厲的懲罰她才行。「今天加班。」
「什麼?」她瞠目。「不……」
「我現在先喝點下午茶。」畢竟還是有公事要處理,該做的事他可未馬虎過。「下班後再好好吃大餐。」
宮珀漩太明白他的大餐之意,那是指他至少要「玩弄」她兩個小時,才會放過她。
「拜託,我承認我錯了……別這樣……」看他身子骨是越來越精壯,她是越來越瘦弱了(不過皮膚越來越光滑倒是真的),別再「採陰補陽」了。
「知道錯更要加碼。」連宵夜一塊兒吃吧。
「不……啊……」要把七年空白的份用力補回來也不是這樣……
有一天,她一定會精盡人亡的,只是她是「精力」的「精」啊……
※※※※※
「總經理,」秘書的柔細嗓音自話筒傳出,「統和建設的霍小姐來了。」
陸北易的嘴角浮現一抹笑,宮珀漩注意到了。
「請她進來。」
「北易!」霍采菁一進入辦公室,就給起身迎接的陸北易一個大大的擁抱,瞧得旁邊的宮珀漩傻眼。「好久不見,好想你。」
好久不見?好想你?這兩個人是多久的舊識,怎麼她完全不知情?宮珀漩有些吃味。
低頭敲打鍵盤,在電腦裡叫出統和建設的資料來,資料顯示,這是今年才開始跟陸仕合作的公司。
陸仕機電製造的主要經營項目為電梯、消防、照明等工程,算是與建築業有極大的關聯,原本陸仕集團的子公司有建築營造這一塊,後來因為台灣房市的飽和,以及重心主力逐漸改向科技與金融,故推出的建案少了,自然也影響到陸仕機電製造的業績。
陸北易尚未成為總經理時,是在業務部門當主管,當時他就十分積極與其他建築公司接洽,先以半買半相送的手段去瓜分其他長期合作的機電公司的業績,再逐步壟斷。
而統和,是今年才拿到合作合約的公司,但採購量已經是所有合作公司之冠,這位霍采菁小姐隸屬於採購部門,合約簽訂與她息息相關,可宮珀漩卻沒想到原來他們兩個是舊識。
「最近好嗎?」陸北易同樣回以一個熱情擁抱。
酸酸的檸檬滋味在宮珀漩胸口泛起。
她不疾不徐的起身走到兩人身邊,「霍小姐,你好。」
「這位是?」霍采菁偏頭,疑問的眼神投注在陸北易身上。
「我的特助,宮珀漩。」
「你好。」霍采菁朝她點了下頭,「可以幫我泡杯咖啡嗎?我要跟北易談事情。」
「我請秘書幫你。」回的是陸北易。
「都可以啦!」她語氣毫不在意,拉著陸北易來到一旁的沙發就坐,低聲不曉得在聊什麼。
宮珀漩請外頭的秘書泡兩杯咖啡進來後,轉頭,就見霍采菁坐在陸北易的身邊。她頓了頓,心想這是公事,她若吃醋就是公私不分了,於是她拿著本子,坐來對面。
「你有什麼事嗎?」霍采菁問。
「我得為兩人的談話內容記錄。」宮珀漩解釋道。
「不用啦,又不是太重要的事,我主要是來找老同學聊聊。」私人的事幹嘛記錄。
「你先忙你的事。」陸北易笑道。
「我知道了。」宮珀漩心頭很悶,但還是表面泰然的回到位子上。
他們是老同學?是大學的還是在美國的?好到什麼樣的程度可以這麼親暱?該不會曾經交往過吧……
諸多疑問在宮珀漩腦中一個接一個,像泡泡不斷的繁衍。
大約過了五分鐘,兩人忽然起身,說有事要出去一下就離開了,等陸北易回來時,已經是將近三小時後的事了。
你們去哪了?
做了什麼?
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
想到他們那親密的模樣,若說這三個小時是去旅館滾過一回,似乎也是意料中的事……
回到公司的陸北易面色沒有什麼變化,雖然陸北易常在上班時間對她亂來,但他是總經理,而且他都是在公事忙到一個段落才給自己一個「吃點心」的時間,她不過是受雇於公司的特助,就算她另一個身份是陸北易的女朋友,不代表她就可以公私不分。
她隱忍著滿腔困惑與疑猜,但那仍然混亂了她的心。工作效率奇佳,從不曾將工作拖過下班時間的她,一直到鈴聲響了,還有工作沒做完。
五點下班鈐響,陸北易就非常準時的踅過來她的座位,自後頭環抱,雙臂一上一下,將胸乳夾在中間。
「好了沒?」他要吃晚餐了。
宮珀漩特意暗暗深吸了兩口氣,不知是她心理作用還是怎地,他身上似乎有著女孩的香水味。
他們……該不會真的趁那三小時空檔出去「休息」了吧?
其實這並不難推測啊,陸北易的外型俊美,個高英挺,從奶奶級的到大嬸婆,自小妹妹到妙齡女郎,哪個不在擦肩而過時對他多看幾眼,哪個不在四目相接時眼露傾慕,更何況他性慾如此旺盛,一天至少要「吃三餐」,她才不信他單靠「五指姑娘」就能滿足需求。
他沒有女朋友才怪!
「還沒。」她嗓音奇冷。
「怎麼了?」他聽出她聲音的不對勁,「遇到困難了嗎?」他還以為她因為工作的不順而不悅。
畢竟她入公司幫他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不只不曾將公事拖到下班時間尚未做完,而且有她的幫忙,果如他所料,讓他有更多「吃點心」的時間,真是「一兼二顧,摸蛤兼洗褲」,一舉兩得啊!
「沒有。」她還是很冷淡,「別吵我,我做不完了。」
陸北易猜她八成是因為今天工作拖很久,所以心頭急躁,故不再吵她,回到辦公桌找事忙了一會後,問道,「餓不餓?我去買晚餐給你。」
她本想拒絕,轉念又改,「好,我要吃後面巷子的湯麵。」
辦公大樓後方的巷子有家麵攤生意鼎盛,買碗麵至少要等十五分鐘以上。
「我去去就回。」
陸北易一走,宮珀漩立即加快速度,花了五分鐘時間將手上的工作做完,未等電腦完全關機,就拿起包包離開辦公室了。
離開公司後,她並未往家的方向走,而是走往反方向。
她覺得她需要時間讓自己好好想想,可是她的腦子很亂,完全理不出頭緒來,只覺胸口好悶好沉,不知該如何是好。
「姊?」
宮珀漩聞聲回頭,是宮哲頡。
宮哲頡追上來,「你要去哪?」
「沒有啊,隨便走走逛逛而已。」
「北易呢?」宮哲頡問,「他不是都會送你回家?」
陸北易向宮家人宣佈宮珀漩要到陸仕上班的同時,也發表了戀人宣言,一顆炸彈瞬時在宮家炸開,每個人的反應皆不同,宮媽是一臉開懷,宮爸則眉頭深鎖,而宮哲頡則是表面贊同,內心反對。
但他的反對並未告訴任何人,因為他尊重姊姊的選擇。
那個男人讓姊姊枯等了七年,若姊姊還是要執迷不悟,他猜測他再怎麼勸也勸不醒的,乾脆就別浪費口水了。
「他還在公司。」她想他應該回到辦公室發現她離開了吧。
才這樣猜想著,包包內的手機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果然是陸北易打來的,而且這不是第一通了,前面有兩通可能是被路邊的車水馬龍吵雜聲所掩蓋,也或者她太專注於自己的心事,所以沒聽到。
她咬著唇看著視窗上閃爍的名字,遲疑了會,按下「拒接」。
「吵架了?」
「也沒有。」她頓了頓,「頡,如果是你,會跟女朋友七年沒聯絡嗎?」
老姊終於主動跟他聊陸北易的事了。
他很堅定搖頭,「不可能。」
「說不定是因為太忙太累,所以都沒空?」
「有時間吃飯睡覺,怎麼可能沒空發個簡訊?甚至見個面。」這怎麼都說不通。
「但他有一段時間在國外。」
「那不是四年前的事?」
她緊抿著唇,微垂下粉頸。
「我一直覺得你太輕易原諒他了。」宮哲頡搖頭道,「你有給他教訓嗎?有刁難過他嗎?」
「我有跟他吵過幾次。」
「就這樣?」宮哲頡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我有次跟我前女友吵架,我可是在她家門口站崗了一天一夜,她才肯給我機會解釋,而那其實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女朋友真狠。」竟然這樣欺負她弟弟!
「反正都分手了。」他語重心長道,「你心太軟了,讓他為所欲為,就跟媽一樣,不管北易做錯什麼事,她都原諒他,如果是我們呢,一定先扁一頓再說。你們是中了什麼魔啊?」
他承認陸北易的確有過人的魅力,輕易的就可吸取眾人的目光與注意,不過也許因為他是同性,雖然剛開始對他也有難以言喻的好感,喜歡這個大他一歲的鄰家哥哥,但打從他只留一張紙就拋棄姊姊七年無消無息,對他就只剩不滿,未留半絲好感。
「我也不知道。」她苦笑。
「我覺得這次該換你離開他。」
「你要我跟他分手?」她從沒想過宮哲頡對他們倆抱著不認同的態度,她還以為他是除了宮媽以外最贊成的人,畢竟這一段戀情他可是打小就知情。
「分不分是你的決定,我只是覺得你是不是該給自己一些空間跟時間,好好想想,這男人是否真值得你這麼用心。」他頓了下,「也算是另一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囉。」
是該給那任性的男人一點顏色瞧瞧了。
地球可不是繞著他轉的!
宮珀漩垂眸,陷入沉思。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13 00:24:17
第十章
再次重逢之後,她受到過度的震驚,再加上陸北易追得太過兇猛,一會死纏爛打,一會哀兵政策,她的確沒有心思好好的沉澱,去思考是否要復合,就跟他重續前緣了。
她曾經以為,他讓她在他身邊工作,長時間與他膩在一塊兒,他們之間必定已經沒有任何隔閡,也不該有任何的不信任,可事實證明她太天真,畢竟他們的過去曾有七年的空白,而這七年的資訊都是自他口中給予,事實是否真是那回事,還真是天曉得。
就像他說他「守身如玉」、「潔身自愛」七年,而她還真信了這鬼話。
光是那跟強烈颱風一樣讓人無法招架,風一捲來就足以將人吹得七葷八素,渾然不知身在何處,無法抵擋的旺盛性慾,只有可能他女人無數,哪有可能每夜獨守一室空虛。
她不只心太軟,還很笨、很蠢,難怪宮哲頡事後又說她小時候的古靈精怪、靈活慧黠,怎麼長大之後就跟青春一樣,隨著歲月而流失,三十出頭就進入更年期,再也不復見昔日的聰慧。
她得冷靜想想,想想兩人之間,想想兩人未來,還有想想跟他是否再繼續走下去。
對了,她還得弄清楚那消失的三小時,他到底是幹啥好事去了。
※※※※※
陸北易一回辦公室就不見宮珀漩的身影,他起初以為她是去上廁所,直到發現電腦已關,她的包包未放在左邊最下層抽屜,才曉得她已經離去。
怎麼她走卻未告知他一聲,還偷偷摸摸的?
他心知不對,立刻撥了電話過去。
手機響了數聲,無人接,再撥,情形亦同。
不對勁!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衝出辦公室,前往地下停車場開了車出來,在每一個等紅綠燈的空檔,指尖不斷按著手機鍵盤。
「珀漩?她還沒回家耶。」宮媽的回答始終保持熱情。「你晚上要過來吃飯嗎?」
宮媽完全沒想到每天晚上送宮珀漩回家的陸北易特地打電話回來問女兒的行蹤,本身就是件奇怪的事。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晚點再跟你說。」他改打給宮哲頡。
「我不知道。」宮哲頡的回應有些詭異的冷淡。「該不會你又做了什麼惹她生氣了?」他故意給了他提示。
這男人隨隨便便的離開、隨隨便便的回來,隨隨便便的就再次將姊姊扣在身邊,如此任性妄為,而姊姊竟然也就順了他的意,一點個性也沒有。
好歹也該讓他吃點苦頭,讓他曉得,再寵他,也是會生氣的!
又?陸北易不是笨蛋,自然嗅得出端倪。
「漩跟你說過什麼?」
「你想聽嗎?」
「當然。」廢話!
「那你得用七年的時間聽。」
「我以為這一段已經是過去了。」兩人都復合了,她也明白緣由了,為何這時候還要提那七年?
「過去?」宮哲頡嗤笑,「你一句話就撇清,從不疼惜我姊等得有多年苦?」用「太超過」都不足以形容。
「這是我跟漩的問題。」他有些不耐煩,「漩跟你在一起?」
宮哲頡眼色一閃,坐在他對面,一直注意他們對談的宮珀漩微揚眉。
他們坐在一家沒什麼人的咖啡廳,這家咖啡廳不供餐,且只營業到七點,所以晚餐時間人不多,客人僅有他們一桌。
「沒有。」
「如果你遇到她,麻煩跟她說,心裡有話直接找我談,不要躲著不見人,這樣解決不了事情。」
「真正躲著不見人的好像不是她吧?」
「她曉得我的苦衷。」
「有什麼苦衷大到七年來不給任何音訊?」宮哲頡火大,「你根本是在找借口!我看你是有了個有錢的爸,女人換過一個又一個,把我姊給忘了吧?」
聽到宮哲頡的怒斥,宮珀漩心頭縮了下,人像被狠狠砍了一刀般,痛得瑟縮在椅子裡。
為什麼他們都認為他沒女人會死?陸北易實在想不透。
排解慾望這種事又不是只能靠女人,宮珀漩當初誤解,而宮哲頡又要拿此冷飯重炒?
煩不煩啊!
「你把手機交給漩。」他不想跟旁觀者吵。
「她不想跟你說話。」
是宮哲頡不想讓他姊姊跟他說話吧?
這個從小脾氣溫和,總是跟在姊姊屁股後面走的「弟弟」今日是吃錯了什麼藥?
「那你幫我問她,她到底……」電話被切斷了。
該死!
按鍵重撥,直接進入語音信箱,顯示對方不是將他設入黑名單,就是關機了。
火大拔掉耳上的藍牙,扔到旁邊的副駕駛座上,他放慢車速,在台北街頭尋找那對姊弟的身影。
※※※※※
「他跟你說了什麼?」宮哲頡一放下耳邊手機,宮珀漩就忍不住急問。
「還不是那些鬼話。」宮哲頡在手機上操縱幾個按鍵,暫時將他加入黑名單,省得他電話來一直吵,無法跟姊姊好好談。「說什麼他是有苦衷的,連我同為男人都不信了!」
她垂眸沉思了會,「其實他真的很拚。」
「你在為他說話?」宮哲頡快被姊姊的蠢給打敗了。
「你沒看過他工作時的神態,那全神貫注的樣子,就算突然來了個八級大地震,他恐伯也不會有知覺。我每次叫他都得叫好幾聲,他才會發現我在叫他。據他的秘書說,她已經很習慣每次幫他轉接重要電話時,都必須先請對方稍微容忍一下可能的等待時間。」
「那又怎樣?」宮哲頡發出輕蔑的冷笑,「所以他這七年都是這樣?所以他沒空給你一通電話,一個信息?姊,你真的很好騙耶!」他手心朝她伸出,「你上次欠我一百萬,該還了吧。」
小手打了索求的掌心一下,「我沒欠過你半毛錢。」
「哼,親兄弟就明算帳,舊情人就隨他爛。」
「唉。」她歎了口氣,雙手無助捧頭,「我真的不知道……我覺得我很矛盾,一會替他說話,一會又覺得他說的根本是屁話。一會覺得應該體諒他,一會又覺得這根本是委屈自己……我好矛盾,我常陷入天人交戰的反覆掙扎中,就好像今天的事,我告訴自己他們一定是為了公事,但又想到他們是舊識,還是同學,還有那女生的態度,怎麼看都不尋常,說不定她根本是他的前女友之類的,但又覺得胡思亂想的自己很無聊、很討人厭,因為我說好要信任他的……」水眸無措的盯著眼前的洋甘菊茶。
點來要定心神的,但她的心亂到喝了半壺茶了還是無效。
「我建議你去旅行,去遠處,離他遠一點。」宮哲頡單手撐腮,很無奈的望著親姊姊,「那男人有魔力,你離他越近腦子越失去作用,就跟擾亂醫療儀器運作的手機電波一樣。去個遠處度假,說不定他的魔力就會消失,你就可以好好思考了。」
她不確定的回望。
「我明天會幫你跟公司請假的。」拿人薪水的,還是得照公司規矩來。
他拿出錢包,直接掏出提款卡放在姊姊手上。
「小弟大方贊助旅費,去離台北遠一點的地方好好思考吧。」
最好想點方法刁難整治那任性的男人,別再任由他欺負了!
※※※※※
七天。
整整七天,宮珀漩無消無息。
她像是打定了主意從地球上消失,就連手機都關機,要不是早知道這一切有宮哲頡在旁協助策劃,陸北易真會因擔心而白了頭髮。
「她到底去哪了?」在宮家,煩躁的陸北易質問氣定神閒喝著熱茶的宮哲頡。
「挖無災。」他隨口回應一個「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最後一個跟她在一起的就是你!」陸北易大吼,隨時有衝上去揍他一拳的氣勢。
「別吵架,有話好好說啊。」宮媽試圖安撫。
宮爸一臉沉重坐在另一端的沙發上。
他的手上同樣端著兒子泡給他的熱茶,不過他是一口也沒喝。
女兒其實沒失蹤,因為兒子知道她的消息,但他嘴緊的連父母都不肯告知,尤其是宮媽,他篤定她一定會透露給陸北易知曉。
當個父母,完全不被信任,實在很悲哀,嗚嗚嗚……
「好,你說,」陸北易妥協,「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告訴我她的音訊?」
「我想想……」宮哲頡慢條斯理做出思考狀,「看過個七年我會不會告訴你吧。」
很好!陸北易咬牙。
他就曉得這兩姊弟搞這一招,就是要他「感同身受」。
「為什麼要過七年?」宮媽緊張的問,「珀漩七年都不回家嗎?過年也不回家嗎?我生日也不回家嗎?」她問著問著忽地火大,「有沒有搞錯?不回家是怎樣?我跟她爸還沒死,這個家還是我在當家做主,叫她馬上給我滾回來!」河東獅吼,吼吼吼。
嗚嗚……果然他身為戶長,卻只有戶長的虛名。宮爸很哀怨。
哼!氣吧!怒吧!當年他就是這樣對待姊姊,今天也要讓他嘗嘗相同的苦痛。宮哲頡可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好,沒關係。」陸北易忽地鎮定下來,「那就七年後再回來吧。」說完,很乾脆的走了。
這結果教宮哲頡瞠眼,但他以為這只是暫時的,若陸北易真有將宮珀漩放在心上,他不可能安穩多少日。
然而他料錯了,接下來的日子,陸北易未曾在宮家出現,態度儼然宮珀漩這一離開,就跟他沒關係了!
Shit!這傢伙果真無情無義,他原本只之想讓他吃點苫,讓他等個一兩個月,表現出足夠的悔恨虧欠之心,再讓宮珀漩回家,想不到他才暴躁七天,就決定隨她去。
也好,認清楚了一個人。
也好……唉……
※※※※※
半個月後,宮珀漩回宮家了。
弟弟一直跟她保持聯繫,所以她也知道陸北易只撐了七天就放棄她了。
回到家的她像個沒了靈魂的娃娃,放下行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就不動了,故走出房間準備去廚房做兒子早餐的宮媽看到她時,差點被她嚇死。
「你要嚇死我啊,回來也不出個聲!」宮媽急罵,「你去哪裡了?知不知道北易找你找得很辛苦?」
垂著頭的小臉抬起來,「別跟我說他。」
「又怎麼啦?他是哪裡惹你不高興了?」這對姊弟幹嘛對北易抱持這麼大的敵意?
「沒……」她咬了咬牙,「反正我跟他已經沒關係了。」拿起隨身行李,大踏步走向房間。
「得跟北易說一下。」宮媽急忙拿起電話撥打。「喂,北易,我……」電話忽然被切斷了。
宮媽抬頭,是宮哲頡。
「媽,不要當抓耙子。」胳膊一直往外,到底誰才是她生的啊?
「我只是通報北易一下,他找珀漩找得很辛苦。」北易很可憐咧。
「哼。」宮哲頡輕蔑的哼了聲,「媽,早餐準備好了嗎?我要上班了。」
「喔,好……」宮媽依依不捨的瞥了電話一眼,「我去準備早餐。」等把最煩人的兒子送出門,她再來打電話。
早餐送上桌,宮爸也運動回來了,早就吃完早餐的他跟兒子一起圍坐在客廳的茶幾旁,看著晨間新聞。
宮媽一整個坐不住,不住的催促,「吃快點,等等上班來不及。」
「還早得很啊。」宮爸瞟了眼牆上的掛鐘,「二十分鐘後再出門就行。」
「拜託,不會塞車哩?早點出門啦!」不出門她怎麼打電話?
「捷運不會塞車。」看透母親想法的宮哲頡冷冷的回。
「說不定人很多擠不上啊。」兒子幹嘛一直跟她唱反調?
宮哲頡沒回應。
「叫你們動作快點早點出門,跟我討價還價什麼啊?」不被理睬的宮媽氣得扔筷子。
「好啦!」身為長期家暴受害者的宮爸無奈的準備起身去房裡換衣服。
「媽,你不要想打電話給北易。」宮哲頡乾脆說白了。
「我要打不打你管得著嗎?」宮媽火大了,「什麼時候我的事也要你管了?你姊跟他處得好好的,你亂做什麼梗?我都沒罵你咧,你反過來指責我?我是你媽還是你是我媽啊?」
「媽,你怎麼一心向外人?姊被陸北易欺負得很慘,你知不知道?」宮哲頡也火大了。
「我知道什麼?他們談戀愛,有說給我知道嗎?」還敢怪罪到她頭上?
「以前不知道,但至少現在知道了吧?難道你不想幫姊出口氣?」
「出什麼氣?」門鈐乍響,宮媽邊罵邊前去開門,「家和萬事興,既然都大團圓大諒解了,這時才舊事重提拿來吵架幹嘛?既然要吵架,當初就不要原諒,不要在心上留疙瘩,別和好,別現在才來搞得一團烏煙瘴氣!」
外頭的爭吵,聽得房內的宮珀漩膽戰心驚。
宮媽說得對,既然要吵架,當初就不要原諒,不要和好,不要在心上留疙瘩。可是她沒辦法,她很愛他,但是分離仍是在心頭留下了不信任的傷痕,她再也做不到如過往那樣的全心信任了……
宮媽用力拉開大門,「北易。」果然如她所料人來了。還好她的室內電話有顯示號碼,就說北易聰明。
「珀漩呢?」陸北易急問。
趕得急的他,額頭布著薄汗。
「在她房裡。」宮媽手指向房間。
陸北易才要過去,宮哲頡擋住他的路。
「不是不管了?」宮哲頡冷眼瞪他。
「誰說我不管了?」不要又來亂!
「這幾天來你都不聞不問!」
「你不是叫我等,我等啊,等七年、十七年、七百年我都等!」不然還要他怎樣?
房裡倚在門上偷聽外頭爭吵的宮珀漩心一跳。
「漩,」陸北易朝著房間方向大吼,「出來!」
「姊,不要出來!」宮哲頡也吼。
「宮哲頡!」陸北易與他怒目相祝。
「你回去給我等七年!嘗嘗我姊被拋下的滋味!」憤怒的五指緊抓陸北易的上臂,「七年來不聞不問,她發生什麼事你也不會知道,就算她死了,你也見不到她最後一面,要說你心裡掛念著她,鬼才會相信!」
「我不要跟你吵,讓我去找珀漩。」
「我不會讓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混蛋再來騷擾我姊……」
「好了!」宮媽忍無可忍的吼,「都不要吵了!都是我,主意是我出的,有什麼不滿衝著我來啦!」是要吵到什麼時候,煩死了!
「宮媽……」
「媽,你不要再護著陸北易了。」宮哲頡不滿的說。
「是我叫北易不要再來找珀漩的!」
全場突然像電視忽然壞掉似的,一片靜悄悄。
原來從頭到尾都被瞞在鼓裡的,只有他一個啊……宮爸哀怨死了。
他真的一點都不被重視,嗚嗚嗚……
打破這份靜謐的,是猛地開了房門而出的宮珀漩。
「媽,你是說真的?」這一切都是母親的意思?「你反對我們交往?」
宮媽白她一眼。
「我早就知道北易的親生父親是誰,也知道早麗有意在她過世之後,要他認祖歸宗,去搶回屬於他的東西!」宮媽拉開還扣在陸北易臂上的兒子五指,「早麗過世之後,我跟北易談過,他說雖然他答應過他媽,但他仍不太想回陸家,他喜歡目前的平實日子,不想破壞現有的一切。我當時怒問他難道不想幫他母親出口氣嗎?她可是被拒於門外,被當成生兒子的工具,要不是陸家無情,她會這麼年輕才四十五歲就因癌症過世嗎?後來北易雖然被我勸回去認祖歸宗了,但心仍很浮動,尤其是他奶奶要他出國留學時,他有千百萬個不願意,所以我就不准他跟珀漩聯絡,一通電話也不准打來,因為那個時候的珀漩對他沒有幫助,只會擾亂他的意志,我堅決除非他在陸家佔有一席之地,否則絕不將女兒交給他!」
眾人瞠目,不敢置信真正造成小倆口七年不聯繫的,竟然是母親大人。
宮媽喘了口氣後又道,「還有他一直知道我們家的情況,知道大家都過得健康平安,並不是真的不聞不問。」她一直跟他「互通有無」。
「媽,你竟然什麼都沒說?」宮珀漩快瘋了。
他們一家人竟然都被母親瞞在鼓裡!
「你騙人的吧!」宮哲頡懷疑母親所言的真實,「你從電視上看到陸北易接掌陸仕機電的時候,那種驚訝一點都不像演戲啊!」
「我裝無知裝了七年了,哪有可能破功啊!」太小看她了吧!薑是老的辣沒聽過嗎?「怎樣?你們現在要罵我嗎?要叫我滾出去七年才能回家嗎?」宮媽環顧眾人。
大伙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很無奈的噤口不語。
既然是宮媽出的主意,誰敢多說一句話?又不是想找死。
「好啦!錯都是在我,這下你們可以不用吵了吧?可以重修舊好了吧?」最好他們真的有種衝著她來罵啦,再怎樣,她仍是家裡說話最大聲的一個!
宮媽本來打算在陸北易回來時,就要把這個秘密說出來的,是陸北易不要她提的。
對宮珀漩個性瞭若指掌的他說他有辦法跟珀漩復合,所以這個壞人角色她就不用當了。
他很清楚宮媽是為了他好,他更清楚其實宮媽比他還瞭解他的軟弱,他太過於重視宮珀漩,可以為她放下任何榮華富貴,才不得不威脅,逼迫他一定要完成母親的遺願。
「等陸家真正承認你的身份,你才可以回來找珀漩。」宮媽當初是這樣跟他訂下承諾的。
本來一切都按腳本走得好好的,誰知道兒子會突然跳出來替姊姊出氣,她好感動於姊弟情深(雖然誤會是她造成的),不過鬧到快無法收拾了,她也不得不說出原委了。
「漩?」陸北易上前,還以為宮珀漩會上前迎接,想不到她竟退後了一大步。
「那不是主因。」她搖頭。「不是我躲了數天的主因。」
「什麼?」還有其他原因?
「那個……」她咬了咬唇,「你跟霍采菁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大學同學。」霍采菁又怎麼了?
「沒交往過?」
「我說過我這七年來沒交過半個女朋友!」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一直懷疑他是什麼意思?
信任他有這麼難嗎?
「但是你們在辦公室的時候表現得那麼親暱,還一起消失了三小時!」
「因為她跟你一樣懷疑她老公有外遇,而她老公是我讀書時最好的朋友!」他煩得想打人,「彭澤懷,記得吧?」
「那個……籃球隊長?」她記得他很高,將近一九0。
「就是他!所以我被叫去當和事佬,去排解,後來才知是誤會一場!她認錯老公的背影,以為他跟別的女人上賓館!」氣死了!
「那你幹嘛不說?」
「我打算等吃飯的時候跟你聊這樁蠢事,誰知道我買個面回來你就給我搞失蹤!你比霍采菁還厲害,至少她還給了她老公解釋的機會!」而她卻足足消失了二十天,連給他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宮珀漩吃驚捂嘴。
是她誤會了?
一旁的宮媽匆地像從大夢中醒來的喊,「糟了啦,上班要遲到了!」
「糟糕!」宮家兩父子不約而同齊聲喊,「快點快點,上班去了。」
宮媽七手八腳將吃過的碗盤放進洗碗槽裡,叮囑陷於愧疚中的宮珀漩,「碗你洗。」說完,三個人急急忙忙出門了。
室內又是一片寂靜,除了兩人的呼吸聲。
「過來。」陸北易兩手環胸命令。
她遲疑了一會,小小邁步上前,前額頂上他的肩。
「對不起。」小小聲的道歉。
「沒關係。」望著充滿歉意的女友,他忽地爽朗一笑,「做錯事,受懲罰就好。」
「什麼?」她還沒弄懂他怎麼忽然綻露笑顏,人就被騰空抱起,直接放上客廳沙發。
她仰望兩手撐在她雙側,懸空的他。
「你不生氣嗎?」
「我生氣,但我沒資格生氣。」他歎笑,「我對不起你的才多,我心裡很清楚,所以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生氣,就算你真的要我等十年、二十年,我也會等下去。」不過他有眼線,不可能真等那麼久!
兩人都三字頭了,是要等到白髮蒼蒼嗎?
他估計再過個一年,他就要著手將陸仕集團申建築營造的那部分一塊兒攬起,把業務擴展出去,這樣才可以將三家公司一起帶起來。
他要讓陸家人見識到他的實力,然後,他就要把他的美嬌娘娶進門。
在與宮珀漩復合之後,他曾跟陸牧琪提起結婚一事,對於宮珀漩不過是平常人家女兒這點,陸牧琪以過來人的經驗給了他建議,且由於他在家中的身份特殊,他必須達到更多不可被取代的功績,才有籌碼跟陸老夫人談。
若真的談不過,大不了跟陸家切割!他心底有這樣的主意,不過想也知道,宮媽一定會就此反對,且再想想曾經花費的時間與心力,還有他要給予珀漩的奢華生活,就算咬斷牙他也會用力撐下去!
他因她而軟弱,也因她而堅定。
她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守護!
也是他唯一要給予幸福的女人!
就算前方是座懸崖,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跳下去!
「北易……」小手撫上他的臉,眼底閃淚光。
他拉下小手,貼在唇上親吻。
「不過懲處還是要,免得你一錯再錯。」
她當然很清楚他所謂的「懲處」是指啥。
「來吧。」她雙手張開,「我願意接受你的處罰。」
噢,她這句話讓他體內的情慾瞬間高漲,好想拿繩子將她綁起來實行SM遊戲。
「你家有繩子嗎?」
「你該不會還想要鞭子蠟燭吧?」別鬧了。
「會讓你痛的東西我捨不得用,除了它。」他指著胯間的腫脹。「不,它不會讓你痛,只會讓你舒服得升天!」
「喂……」說這種話也不會臉紅。「我家沒有繩子啦!」
「那我下次自備。」他低頭親吻粉唇。
「沒有下次。」她不會再胡思亂想誤會他了。
「那我們把它列為情趣的一部分好了。」
「你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她被他逗得咯咯笑。
「只有你能引發我的性慾,所以你要負責解決。」
「還有五指姑娘。」
「她退休了。」休想重出江湖!
「哈哈……」
解開她的上衣扣子,他正要吻上粉胸,大門忽然開了。
宮媽一臉尷尬的望著好事被破壞的一雙儷人。
「拍謝,我摩托車鑰匙忘了拿。」她趕忙自牆上的鑰匙吊掛處抽下摩托車鑰匙,「你們繼續。」關門前不忘提醒,「不用避孕,我隨時可以退休帶孫子。」
她的女兒跟北易生出來的孩子,一定美到不行,光想像,她整個人就快融成一攤水了。
最好生兒子,她最愛「正太」了!
門甫關上,兩人就不約而同笑出來了。
「來生孩子吧!」
「等等!」她擋住俯下來的唇,「你弄錯順序了吧!」哪有先生孩子的道理。
「你要我用這樣的姿勢求婚?」這麼隨便?
「不然就下次吧!」他那兒頂得她好癢,「先懷孩子也沒關係。」
奉子成婚……這倒也是個好主意。
陸老夫人最怕家裡的人丁單薄,最好每個人都生個一打,好與陸老太爺的二房拚勢力。
「先懷孩子。」他二話不說先扒了褲子。
懷孩子之前,先上天堂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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