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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四季]戲挑可人兒[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25 00:07:28     標題: [四季]戲挑可人兒[全文完]

戲挑可人兒  作者:四季

七年前手系七彩繩的白衣少女救了她,
于是她謹守諾言以待償還救命之恩,
如今她奉命偷拍“少婦殺手”的“罪證”,
卻驚訝地發現他腳踝竟系著相同的七彩繩!
原來她要當他四十九天守護神以報恩,
這下可好,她犧牲休假應征當小姐貼身監控,
還做“龜母”保護他玩女人,
甚至不時供他吃豆腐作樂,
這……這她都可以忍耐,
只是眼看爭風吃醋的女人拿刀砍過來,
哎呀呀,她有幾條命都不夠還唷……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25 00:07:50

楔子

       天空好藍,海水更藍,兩種截然不同的藍連在一起,讓唐可可領略到自然無限的美景,和攝人心魄的藍彩。

  挾帶海水鹹味的海風迎面吹來,吹散了所有的郁悶,帶來無限清爽。

  唐可可釋然的微笑,低首俯瞰崖下,白色的浪花拍打在巨大的岩石上,激濺出四射的水花,壯觀的景象吸引她不自覺的向前傾,危險地傾立在崖邊。

  一陣強大的海風吹襲而來,毫無預警強風吹拂,唐可可嬌小的身軀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往前傾倒,眼看就要墜下懸崖。

  “小心!”

  一聲細柔的女聲在唐可可耳邊響起,也拉住了她差點掉下崖的身軀。

  籲!唐可可驚魂未定,腿軟的坐在岩石上。

  “你沒事吧?”細柔的女聲再度響起。

  “沒事。”唐可可微弱的回應,受驚的神智尚未回複。

  “那就太好了。”細柔的聲音透露著慶幸。

  唐可可回神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感激,多虧她救了自己,她是她的救命恩人。

  唐可可擡起頭,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她的面容處在陰影中,看不清長相,只感覺得出她是位極纖細的少女,一頭直直的長發,身穿純白色的洋裝,十足的女性柔美。

  “謝謝你,你救了我的命。”唐可可誠心感謝。

  “不客氣,只要你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就好了。”柔細的女聲輕柔,卻帶有無限的玄機。

  少女伸出手,握住唐可可的手,誠懇道:“記住,別忘了。”她深切的提醒。

  唐可可不解她爲何要一再的強調,尤其是,她的語氣充滿了懇切,近乎懇求,沒有半點要求的意味,她是她的救命恩人,即使她有任何要求,只要是自己能力所及,必定會盡力回報她。

  唐可可低頭望向她握住她的手,軟軟、柔柔,就如她的聲音一般,注視她的手,便注意到她手腕上系著一條由數種色彩編成的手環。

  這條手環令她覺得有說不出的特別,目光始終移不開它,它的顔色是七彩的,如同彩虹的顔色。

  唐可可從夢中醒來,回想著真實的夢境,七年前,她被一名少女救了,可是她始終看不清她的臉,只記得她手上手環的顔色,由七個色彩編成的細繩,七彩繩如刻印般刻在她心上。

  “你已經在幫未來鋪路了啊?”

  “我不希望他孤老終身。”少女撫著手上系著的七彩繩說道。

  “緣起緣滅僅四十九日。”月老慈祥的面容有著無奈。

  “我明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25 00:08:07

第一章

       “去他的香蕉芭樂!生的什麽豬精兒子!”唐可可火大的在辦公室裏叫囂,不顧公司裏各方投來的目光。

  “看什麽看!有種就去接這個案子!”唐可可“焰”光四射的掃過全辦公室的人,之所以這樣毫無顧忌,是因爲能在這間辦公室裏的人都是自家人。

  瞬間,全部的目光消失,沒人敢再擡起好奇的目光,他們可沒那個勇氣接下蔡老板的案子。

  其實蔡老板的案子並不棘手,只是有點……加很多點的麻煩,擁有數座金礦的蔡老板財大勢大、樹大招風,綁匪看上蔡家的財力,企圖綁架蔡老板唯一的獨子蔡金生,一次的綁架失敗,讓蔡金生逃過一劫,但已讓年過半百,老來得子的蔡老板嚇掉半條老命,信不過警力的蔡老板決定讓兒子消失,直到企圖綁架的綁匪捉到了再讓兒子回到身邊。

  而這個讓人在地球上失去消息的任務自然就落到唐可可的身上,她是“光影”公司讓人在人間蒸發的第一把交椅,她的代號就是“人間蒸發”。

  可是才一個月,就讓向來耐性頗佳的唐可可發瘋了。

  蔡金生,十八歲的男生,正處在思春期,見到長相極可愛的唐可可,立刻就心動了,笨拙的強烈追求,手段之爛,令唐可可幾乎發狂,不但如此,蔡金生更是擁有愈挫愈勇的精神,不屈不撓只求佳人點頭答應當他的第一任女朋友。

  唐可可自認以她二十三歲的高齡,“配不上”那位十八少年“狼”(不!更正,是少年豬)。

  事實上,她是絕不可能讓那只長滿毒瘡的癞蝦蟆碰到她半根頭發,長相抱歉就算了,生得一百五十五公分的短小身材,重達八十公斤的巨大體型,以她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俯瞰他,都得花上半天才能看得完他全部的身形,她可以想見爲什麽綁匪會失敗,鐵定是搬不動他,反被他壓傷,才宣告計劃失敗的。

  拜托,以他那副尊容,綁匪看到他不嚇掉頭發,還想綁走他,她就打從心底佩服那票綁匪的精神,哪來那麽大勇氣,想綁走一頭化成人形的巨大豬公?

  蔡金生!現在這個名字令唐可可腿軟上個月以來,她與充滿豬油的蔡金生相處,都快得厭食症了,看到他,她就吃不下任何一口東西。

  尤其是……從昨天到現在,只要一想到那個恐怖經驗,就惡心的想吐。

  那只豬精竟……竟偷親她,幸好她機警,只被親到臉,要是真被豬精得逞,她就……就……就喝硫酸自盡算了。

  唐可可用力的擦著已經通紅,快破皮的右臉,她已經洗過十次,消毒兩次了,可是她還是怕被傳染到豬只的“口蹄疫”,誰知道那只豬精身上有沒有病?!

  “別再擦了,都快破皮了。”唐淩霄拿下妹妹的手。

  “反正我不幹了!你自己去保護那只豬精。”唐可可頭一回放棄任務。

  唐澈霄從資料室走出來,拍拍親妹妹,同情她的遭遇,平靜道:“任務我接下,你去休息一個月,就當哥哥補償你。”

  唐可可吃驚的望著二哥,從來不出任務,向來對所有事冷淡以對的二哥居然肯幫她。

  唐澈霄突然放聲大笑,“我倒是很想看看那只豬精。”

  唐淩霄和唐可可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手足難得大笑,不明白他的思考方式。

  “我想我可以和豬精相處的很好。”唐激霄一副期待的模樣,笑著走進辦公室裏的密室,准備帶走蔡金生。

  吃驚的不止兩人,辦公室其他人和四名夥伴均呆愣的目送唐漱霄離開。 

  整整三分鍾的冰點氣氛,首先發出聲音的是唐可可。

  “二哥……”她楞得忘了該怎麽說話。

  唐淩霄平靜的臉上微微笑著,二弟終于走出陰霾,再度出任務。

  三年前的意外,他以爲漱霄再也不出任務了,如今,“光影”最強的成員再度出發了。

  “嘟!嘟!嘟!”電話聲響起,唐淩霄接起電話,微笑點頭,隨即按下免提聽筒鍵,讓裏面的聲音傳出來,同時對著妹妹警告道:“保持風度,顧客第一。”

  唐可可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大哥。

  電話傳來蔡金生失望的聲音,“可可小姐,你二哥說你只想當我的朋友,不想當我的女朋友,是真的嗎?”

  唐可可臉部再度僵硬,正准備破口大罵,被大哥唐淩霄拉住肩膀,警告瞪視。

  “是。”唐可可硬生生回道。

  電話另一邊沈默了數十秒,蔡金生樂觀的聲音傳來,“沒關系,你就當我第一個女生的好朋友,我會永遠記得你是我初吻的女生。你二哥說會介紹個女朋友給我,聽說是個身材好,胸部豐滿的女生,我一聽就心動了,希望你別介意我不再喜歡你了,也希望你能永遠當我的好朋友,我會再與你聯絡的。”

  唐可可聽了之後,怒火立刻崩潰,幸而唐淩霄及時按住她的嘴,壓下她即將開炮的嘴。

  電話的另一邊傳來唐澈霄的聲音,以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聲音平板道:“小妹,你要好好待你的好朋友金生,金生聽了我的建議,顧慮到他孩子喝奶喝不飽的考量,才對你死心的,我告訴他,今後有什麽愛情上的問題,都可以去找你,畢竟你是女人,你該爲此殊容感到榮幸。”說完即刻關上電話。

  辦公室裏爆出連串的大笑,另外四個夥伴不顧被唐可可砍的危險,放膽大笑。

  唐淩霄在妹妹身邊,不敢大笑,內心爲二弟恢複正常而感到高興,一切都過去了,嘴下不饒人的二弟回來了。

  唐可可意外的沒有生氣,反而感動得流淚,跑進大哥懷裏放聲大哭,高興二哥總算恢複正常了,她一點都不介意二哥惡毒的話,因爲她已經三年沒聽到二哥式的毒話了。

  “聽到你二哥的話了,今後蔡金生找你,可不能失禮。”唐淩霄拍拍妹妹。

  “我現在一點都不生氣被那頭豬精親,我保證我願意配合當豬精的好朋友直到這個案子結束,絕不讓二哥難做。”唐可可衷心承諾。

  “好了,你可以放一個月的假,只有一個月,別玩野了不回來。”

  “是!大哥。”唐可可開心的轉身,對另外仍笑不可遏的四人做鬼臉,絲毫不介意被他們看到她的眼淚。

  唐淩霄揚起手上的一份資料,詢問道:“誰有空接下澈霄正在處理的案子?”

  唐可可正收拾包包准備放她的大假,正巧看見大哥手上資料上的人名,而那個人名令她驚訝。

  “我能看看嗎?”唐可可翻開資料確定。

  “不想放假了?”

  真的是他!唐可可掩飾住吃驚的神色,笑著虛應,“看看二哥的東西而已。”  

  “要不要接手?只是拍偷情照片,照片送回來,多放你一個禮拜。”

  時語!真的是時家的二少爺,他竟與好幾個有夫之婦有染?!唐可可驚于手上的資料。

  “好……好我接。”唐可可迅速的將資料收進包包,頭也不回的跑出去。

  真是輝煌的紀錄,光是平常與時語有“交”集的女人就有十張報告,那個男人是用下半身生存的嗎?

  其中,有夫之婦就占了八個,他特別偏愛別人的老婆耶!怪怪的,用過的比較好用嗎?還是比較不浪費教導的時間?跨上馬背就能上戰場了?

  家庭紀錄一片空白,顯然二哥還沒著手調查時語這個人的背景。也對!光是研究他“使用”的女人就很花時間了。

  要不是她曾背著公司調查過時家,她也不知道時語是上流社會名門時家的二公子,他在許多年前就離家了,不知道是不是與家裏脫離關系了?不過,他不需要靠家族名聲就能“玩”得這般精彩,比有錢人家的少爺用錢玩得還行,到底是“棍”法了得,還是手腕了得呢?

  唐可可翻到資料最後一頁,底部一行記號令她皺眉,這是二哥的記號,表示他在調查的同時發現另有他人也在調查,顯然不止“光影”在調查時語,這實在是個棘手的問題,不是她壓下這案子時語就沒事,另有人也正在捉他的小辮子。

  偏偏她又不能跟大哥說,時語是金子的小叔,要大哥放他一馬,上次金子的事她已經背著公司處理了,大哥還曾因爲許久不見金子而問她,她只好把金子帶出來,讓大哥看看她,才瞞過大哥。不過,大哥會主動要求見金子實在不太尋常,而她當時正忙著其他事沒去多想、多問,反正,只要大哥沒發現她背著公司執行危險交易就行了。

  至于時語嘛!她該不該救他呢?如果救他就違反職業道德了耶!就算她背著公司放他一馬,其他路的人馬也不會放過他。

  總不能直接走到時語面前,開門見山的對他說:“時先生,你玩女人玩出火了,請自重。”

  如果她真這麽對他說,大哥不把她的皮給扒了才怪! 她跟他非親非故,沒必要冒大風險吧!頂多看在他是金子小叔的份上,放他一馬,放棄這個案子,她可沒能力去管其他人,何況她連另一路人馬是何方神聖都不知道。

  爲了交差,她就選時語跟自由身的女人在一塊的時候拍幾張照片交差好了。

  現在時刻晚間十一點,是時語准備要開始活動的時間,她清楚的記得每個她調查過的人。

  唐可可駕車轉了個彎,到了時語開的舶來品店對面,打算速戰速決,早點放她的大假。

  一個身穿性感黑色洋裝的女子從舶來品店走出來,後面跟著時語,他們正熱烈的在店門口吻別。

  唐可可立刻拿出照相機喀喳喀喳搶下時機,沒想到她運氣直一好,一來就遇上好鏡頭。

  很快的黑衣女子坐上停在店門口的汽車離去,也正好讓唐可可看清她的臉。

  唐可可認得她,她正好就是剛才紀錄中其中一位有夫之婦,時語也太明日張膽了吧!難怪會成爲目標。

  唐可可不屑地笑了笑,繼續注視著時語的一舉一動。

  時語點了根煙,伫立在門口仰頭望著天空,原本流氣的表情在他臉上隱去,出現在他邪氣俊美臉上的是一股平靜,數分鍾後,時語讓手中沒抽幾口的煙滑落地上,以腳踏熄,隨即轉身進入店中。

  唐可可始終盯著時語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不知怎麽的,他遙望漆黑天際的神情讓她移不開視線,而她的目光停駐不是因爲他的俊美,而是那張邪氣的臉充滿深沈氣息,接著,她隨著他的動作,看見了令她驚訝的東西。

  時語的腳上環繞著一條她永遠不會忘記的七彩繩,不同的是,他腳上的七彩繩泛著微弱光澤,好似七彩繩是有生命的。

  她要確定!

  唐可可下了車,筆直走進店中。

  “抱歉,現在已經是休息時間。”時語商業化的微笑隨即凍結在臉上,目光緊鎖住眼前小女孩的容顔。

  “你腳上的那條繩子可以讓我看看嗎?”她一直盯著他的腳不放,仍不敢相信她會再看見那條刻印在她心頭的七彩繩。

  她的目光沒有離開過時語的腳,以致沒有看見他異常的目光。

  時語全身凍結地站在原地。

  唐可可蹲下,想確定它的存在,靠近看更令她覺得不可思議,七彩繩的光芒閃動,仿佛具有生命一般。伸出手試著去觸碰那條七彩繩,卻摸不到它,她的手就這樣穿越過它,無法觸摸到它的存在。

  爲什麽看得到,卻摸不到?唐可可的臉上寫滿不解和吃驚,它是不存在的,而她卻看得見。難道這不是屬于人世間的東西?

  太驚人了!再看見七彩繩已經夠讓她驚訝了,離奇的是,它竟是無形的存在著,更離譜的是,它竟在時語的腳上,難道他不是人?

  不可能!她絕對肯定他是正常人,他有正常人所有的習性。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時語低頭俯視這個女孩的臉,仍不敢相信她會長得那麽像“她”,九年前就不存在的女人,他唯一的真愛,紀月齡。

  他要確定眼前的這個女孩不是紀月齡。

  時語伸手擡起蹲在他腳前的小女孩的下巴,強迫她的臉仰起,讓他好好地看清楚。

  唐可可心中一團亂,當時語擡起她的臉,原本混亂的表情轉爲憤怒,她不喜歡被陌生人碰,尤其是這個私生活極度靡爛的男人,本想破口大罵,但他深情的眼神和不置信的表情止住了她的嘴,令她說不出話。

  時語盯著她的臉,仔細一瞧才發現他看錯了,只是一時的眼花,他竟把她的臉幻想成紀月齡,他心中永遠的折磨。  

  失望、慶幸、自嘲,數種感覺直上時語的心頭,他八成是眼睛有問題!竟看錯眼前的小女孩,她的臉與紀月齡絲毫不相像,九年後的現在,與他同年的紀月齡該是二十八歲,而眼前的她看起來頂多二十歲。

  她是很美,美得與紀月齡不相上下,她們的美不相同,可以說是各有千秋。

  紀月齡纖細、柔順,總是帶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缥缈氣質,吐氣如蘭,聲音輕柔,祥和的氣息從不離開她的身上,虛幻得不像凡人。

  而眼前的小女孩充滿活力與生命力,心型的臉蛋襯上大得驚人的有神雙眼,相當亮麗可人,連嘴型都是屬于性感的櫻桃小嘴,讓人想品嘗看看是否真如視覺般的美味可口,而她正盛怒的面容,也是漂亮極了,這種女孩該是每個男人都想占爲已有的可人兒,再過幾年,經過

  調教,想必更具風情。

  “你摸夠、看夠了沒?!”唐可可氣得快爆炸了。

  看著他的目光由深情、不確定,轉爲純欣賞,再是興味的研究,最後竟變爲流氣,這轉變的過程令她狂怒不已,她痛恨被男人這麽看,而他的手甚至還捉著她的下巴。

  “夠了。”時語放下手,玩味地看著她,想到她之前問的問題。

  “你研究出我的腳上是否有你要找的東西了嗎?”  

  唐可可退後數步,再度低頭看了時語腳上的七彩繩一眼,“沒有。”顯然他本人看不到,否則一般人若知道腳上有不尋常之物,絕不會讓人觸碰。

  “是嗎?”時語的語調揚起,嘴角帶著笑意,嘲弄道:“要不要再看清楚點,或是你想看其他遮蓋住的地方,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現。”

  唐可可皺眉,不屑道:“惡心!我等著看你怎麽死的。”呸!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救,她已經開始後悔放過他了。  

  “一般都是我讓女人欲仙欲死,小女孩。”不知爲何,他就是想極盡能事地羞辱她,也許是她引發了他心中隱藏的痛,所以他想傷害她。

  “你令我作嘔。”唐可可轉身快跑離開,耳邊傳來時語嘲弄的笑聲

  空虛、悲傷、哀痛的嘲笑聲,唐可可坐進車裏,捂住耳朵,不明白爲什麽她會替時語感到可悲,他的笑聲竟讓她有這種感覺,簡直莫名其妙,這與她剛才印象中惡心的時語完全不同。  

  她到底是怎麽了?

  “怎麽了?你的氣色很糟,又沒睡覺了?”張柏松一早就看見唐可可一張倦容,說是倦容,還太輕微,她根本就是數天沒睡的模樣,好令人心疼,整張臉部失去光澤了。  

  “失眠三天了。”唐可可的聲音嚴重沙啞,明顯是感冒了。

  “上車,去看醫生。”張柏松拎唐可可上車,一早他就收到她傳真過來的急召,沒想到她的狀況竟是這麽糟,難怪會動用到急召。

  他這個女朋友是天下最不黏人的女朋友,約會他還得用“捉”的,有誰像他這樣?

  他不聯絡她,她絕對會忘了她還有個男朋友,偶爾才會想起他,施舍他一次約會。  

  “謝謝。”唐可可坐上車,立刻就倒下閉上眼睛休息,她整整七十二小時沒睡覺,全都是爲了沒道理的失眠。

  拜托!失眠這個字眼從來不在她的生命中存在,她向來是倒頭就睡,沒想到,她竟也會遇到傳說中的失眠。

  閉上眼睛,就是睡不著,眼睛累得都快張不開了,可是她的腦袋就是不斷的運轉,好像失控似的,重複性的轉動、活動,她快發瘋了,因爲她的腦子不聽使喚的一直運轉出時語的臉,每一個表情、話語、動作,就像永不停止的電影,她的精神快崩潰了。

  誰能告訴她,她是否中邪了?

  “可可?你睡著了嗎?”張松柏試探性地問,他以爲可可在跟他開玩笑,交往四年,他們亦朋友亦情人,他了解她,她絕不可能會失眠的。

  “睡得著我就不會這麽痛苦了。”唐可可虛弱的出聲,經過三天的折磨,她已經重感冒了,而且虛弱得幾乎快失去生命力。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你會緊張到失眠?”

  他大概知道可可的工作性質,所以從來不問,而可可向來獨立、堅強,什麽事都難不倒她。可可是他見過能力最強的女人,而這女人剛好是他的女朋友,有時候他會自私的希望她是個弱女子,讓他照顧她,可惜,她唐可可是不可能改變的,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卻還是對她傾心。

  “沒事,我像中邪似的失眠,滿腦都是時……一個惡心人的畫面,弄得我吃不好也睡不好,我快發瘋了,阿松,救我。”

  爲什麽是時語?她一直想不出爲什麽。而她的心中竟有個可怕的感覺,時語是她失眠的關鍵.關系到他們兩個,這個驚人的直覺唐可可一直不敢去面對。

  做這行要有一定的天份,直覺就是不可缺少的要素,要在危險靠近前閃避,否則職業壽命不長,活的時間也不長,而她正好就有這項天賦能力,所以她才能在二十歲之前就踏入這行,至今成績斐然,從不失誤,而這得歸功她的直覺,她的直覺向來准得驚人,這更讓她感到

  害怕,她的直覺從來不大會出錯。

  張柏松停下車,轉身摟抱可可,這是可可頭一回向他求援,可見事態嚴重,令她感到無助。

  “我該怎麽幫助你?”只要可可開口,他絕對會幫助她脫離痛苦。

  “你……”她頓住了,不知他能如何幫助她,“只要抱住我就好了。”

  該怎麽說呢?她對張柏松就是沒有依賴感,情人間的依賴感,他的胸膛固然溫暖,卻無法讓她感到絕對的安心,正確來說,她對他沒有熱情,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實,只是……唉,剪不斷理還亂。

  張柏松緊緊的抱住她,心裏感到高興,可可需要他的懷抱。

  許久之後,張柏松關心道:“你該去看醫生,可可,你病得不輕,連我都聽得到你的氣喘聲,先去看醫生。”

  “好。”唐可可虛弱的應聲,不知怎麽的,她腦海裏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她該去見時語,她到底是怎麽了?這是她第N次自問。

  唐可可突然下了一個決心,堅決道:“先送我去一家舶來品店,之後再去看醫生。”

  “舶來品店?你生病了,等到病好再去好不好?”張柏松完全不解。

  “我只進去十分鍾,有點事馬上就辦好了,你先送我去,我才能安心去看醫生。”也許她真的瘋了,她竟開始幻想時語向她下蠱,讓她中邪了,所以她才要去確定。

  “好吧!”張柏松無奈的答應。

  唐可可閉上雙眼休息,她的直覺告訴她,時語是關鍵……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25 00:08:31

第二章

       “我扶你進去。”張柏松擔心的扶起唐可可,她虛弱得令他害怕。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這件事我要獨自處理,你待在車上等我十分鍾好不好?”她虛弱的要求,聲音愈發沙啞。

  張柏松遲疑了一會兒才放手,“十分鍾後我進去接你。”

  “超過半小時我沒出來你再去接我,這件事我得搞清楚,很重要。”唐可可覺得腦海一片混亂,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她必須去找時語,仿佛這個命令從腦中直傳,不得違抗。

  “三十分鍾,一分鍾也不能耽擱,你不出來,我就進去。”

  “好……我會快。”唐可可說完頭也不回的筆直走進時語的店中。

  “歡迎光臨。”時語從衣櫃中出聲,聲先出,人才轉身。

  唐可可見著困擾她三天的男人,心底充滿怒火,混亂的她已經幾乎相信他對她下了咒。

  “小女孩,有什麽事?”時語見她臉色蒼白,眼圈發黑,分明是生重病的樣子,她亮麗的小臉被病魔給侵襲,好生可憐的模樣。

  “你……你有沒有對我……下咒,使我生病?”唐可自己經開始發昏,說出腦袋裏荒誕的想法。

  時語覺得好笑。“下咒?對女人我從來不需要費心思,而你,我對小女孩沒興趣。”

  唐可可感到一陣暈眩,一時站不穩,跌坐在地上。

  時語收起笑容,他看她是病昏了,同情的上前扶起她。

  “不要碰我!”她討厭他的觸碰。

  “你是第一個要求我不要碰的女人,一般的女人都是求我碰她。”時語仍一派輕松地嘲弄。

  唐可可渾身無力,根本無法推開他,只能任他扶她到沙發上。

  而她的嘴是唯一有力可以反擊他的武器。“你嘴惡臭極了,有女人願意吻你?”唐可可說得極爲不屑。

  時語笑了笑,“她們求我。”他很快放開她。

  這個小女孩真是奇怪,病得氣虛,連說話都沙啞無力,還到這兒來找他唇舌相譏,她是病瘋了,還是怎麽了?他到底是哪裏惹到她了?兩次都是無緣無故進來淨說些奇怪的話。

  她的眼中竟是寫滿對他的不滿及不屑,甚至是不齒,他看得出她不是作戲,而這才更讓他百思不解,對女人,他從來沒有挫折感。

  她不是來吸引他注意的,女人的手段他見得多,他分辨得出真與假。  

  “你也對她們下咒。”唐可可虛弱的倒在沙發上。

  “我不會下咒。”時語感到一絲無奈,他不想跟個病得失去理智的病人爭執。

  唐可可張著沈重的眼皮,迷蒙的望著時語,他臉上不帶著流氣的表情居然讓她覺得他看起來很順眼,有種奇怪的安心感。

  “生病就去看醫生,這裏不是醫院。”時語蹲下身與她平視,對她,他居然冒起一股同情。

  他的話稍稍打醒唐可可的一點理智,她才驚覺剛才白自己說了些奇怪的話。下咒?!她怎麽會冒出這荒誕的想法。

  “對不起,我失眠三天了,好難過。”她覺得自己好可憐、好可悲,莫名其妙地失眠、生病,也許時語是她生病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所以她下意識就清楚的記住他,腦袋不自覺的把他當成罪魁禍首。

  時語看她眼中泛著淚光,病恹恹的病容好生可憐,好心問道:“要不要我帶你去看醫生?”

  唐可可的淚水流下來,“醫生醫不好我怎麽辦?”她好害怕,她從來沒有感到這麽無助,一場大病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堅強與信心。

  她病得忘了對時語的厭惡,迷茫中不自覺地對他放松。

  “你去看醫生了嗎?”她無助的小臉莫名的讓他爲她心疼。

  唐可可虛弱的連話都不想說了,輕輕的搖頭,眼中的淚水甩出了眼眶。

  “爲什麽來這裏?”生病不去看醫生,卻跑來他這兒,這小女孩病昏頭了。

  爲什麽?唐可可緩慢的想著她爲什麽來這裏,意外的發現她的腦袋不再不斷的運轉時語的臉,不再緊繃,恢複了少許思考功能。

  難道是因爲她來見他,所以她的腦子不再想他了嗎?好怪!但她仍感到虛弱,病依然沒減輕。

  是時語嗎?是他讓她變成這樣的嗎?唐可可愈發覺得奇怪,瞅著時語緊盯不放。

  時語與她對視,她迷蒙的雙眼直視他,無神無助的大眼瞬間揪住了他的心,他竟對眼前的小女孩心跳加速。

  時語伸手遮蓋住她的大眼,平靜告誡道:“該有人告訴你不要這樣看男人。”

  唐可可拉下他的手,垂下視線,不看他的臉,認真問:“你是否真的是凡人?”

  她想證實,也想說服自己,他的腳上明明系有不屬于人間的東西,有形卻不存在的七彩繩。

  “你病得很重。”先是下咒,再問他是否爲凡人,時語不禁搖頭。

  唐可可再往下看,再度看到他腳上的七彩繩,就和她印象中的一樣,它仍環繞著光芒。

  而她需要答案。“求你告訴我實話。”

  這一切都不像真實的,如夢境般,但她很清楚這些事是真的存在,七年前她真的被一名手系七彩繩的少女所救,七年後她再度見到七彩繩是在他身上,她才發現七彩繩不屬于人間所有,所有的事令她感到詭異。

  時語無奈的拉起她微燙的手,放在臉上,“我有體溫,是正常人,你腦子發燒燒壞了,我帶你去看醫生。”他愈來愈相信她發燒燒壞了腦袋,竟懷疑他不是正常人。

  唐可可的手放在他臉上,發覺涼涼的,她知道自己在發燒,而且燒得很厲害,可是她此刻很清醒。

  放下手,唐可可輕問:“你救過我對不對?七年前在海邊。”捉著最後一個可能,即使她自己也認定不是同一個人。

  時語頓在她認真的臉上,她是說真的,仔細回想,七年前,他不可能救人,那時他墮落的比她更需要人救贖。

  “我沒有救過你。”時語答得斬釘截鐵。

  “是嗎?”唐可可感到失望無助,她希望有人能告訴她答案,“對啊!救我的是個少女,她的手上也有……啊!好痛!頭好痛!”突然一股刺痛刺在她腦海,讓她痛得大叫。

  “怎麽了?”她突然的反應令時語緊張,撫上她的額頭。

  他冰涼的手一放在她的額頭上,頭痛突然就消失了,唐可可睜大眼,直視時語,他的手竟能替她擋去痛楚,爲什麽?

  “不痛了?”時語驚于她的突然靜止,無神的大眼驚奇的望著他。

  “你的手一放上來就不痛了。”更離奇的是,她渾身的病痛也減輕了,說話不再那麽無力,開口不再困難。

  時語淺笑,沒有懷疑她是否在作戲,她就像個需要安撫的小孩,心理作用的希望人照顧吧!

  時語輕輕的替她按摩,摩甯她額頭,輕聲問道:“舒服嗎?”

  他的手勁好輕、好柔,撫去了她的痛楚,更讓她無助的心情好了許多,唐可可不自覺地閉上眼,發出舒適的聲音,“嗯。”

  她的腦中一片平靜,很快的便睡著了,進入沈沈的。睡眠中,無意識的伸手捉住時語的外套衣擺,好似捉住能賴以保命的浮板一般。

  “奇怪的女孩。”時語低頭望著她緊捉著他的小手,和蒼白的睡容。

  她令他深思,她說過的話是這麽的離奇荒誕,他不記得他見過她,長相出衆的女人不多,像她一般不靠脂粉依然亮麗的女人更是少,她的臉讓人一眼就不會忘,他肯定他從未見過她,更遑論救過她了。

  時語坐上沙發,低頭側看睡在他腿邊的小女孩,她緊緊的捉著他的衣擺,他拉不掉她的手,只能任她繼續緊捉著,其實,他不想拉掉她的手,她睡得如此安祥,失眠過度的倦容令他不忍弄醒她。

  小女孩的肌膚才會如此細嫩,時語輕滑過她的臉頰,膚觸美好得令他的手逗留,不舍離開。  

  唐可可感到涼涼的觸感,微啓雙眸,見到時語的臉,無意識的只覺得安全,滿足地閉上眼,更偎進他身邊,她感到依賴,不想離開他。

  她足以引出男人強烈的保護欲,甚至心如死寂的他,也被她引出微微的心悸,她是個讓男人不止僅有欲望的女人,她擁有使男人珍視她的特質,使人想將她置于羽翼下保護,鎖在身邊不讓別人瞧見。

  這種女人在古代是傾國傾城的。

  警鈴在時語的心中大作,他讓一個女人在心中逗留太久,他居然花時間去想一個小女孩,難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他是時家的,兒子,絕不能讓任何女人近身,與他心靈牽扯的女人都會死于非命,這是宿命,他已經嘗過了。

  時語的表情轉爲冰冷,眼中的光澤隱去,幽黑的望向前方。

  直到開門的聲音引起時語的注意,進來的是個男人,他看著那個男人不置信的望向他身邊的小女孩,表情震驚、受傷,這男人是小女孩的保護者嗎?

  “歡迎光臨。”時語仍拿出應有的商業禮儀。

  “我……我是來接她的。”張柏松不信可可會睡在別的男人身邊,她向來是不在有人的地方睡的,連他都沒見過她的睡相。

  更令他深受打擊的是,可可的手緊握著那個男人的衣擺,充滿依賴感。

  這個男人是誰?外貌極爲出色,陰冷的氣息強烈的令人感到無情,同是男人他卻被他強勢的氣勢懾住了,他到底是誰?憑什麽獲得可可的信任,這令他感到威脅。

  “你好。”時語沒有起身。

  “你好,她……”

  “她生病了,你是來帶她去看醫生的?”時語接口,脫下外套蓋住唐可可後起身。

  “是的。”

  張柏松走近唐可可身邊,看著她漸漸轉醒,空洞的眼神尋找著那個男人,再是睜大,頓時發現他的存在,立刻坐起身,睡意全消冷得打顫,下意識的拉住身上的外套。

  “可可,該去看醫生了。”張柏松抱起她,像是宣示所有權的轉身離去。

  唐可可任張柏松抱起她,眼神飄去望著時語,看著他冰冷的臉沒有表情,嘴角泛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

  時語微微颔首目送,大概猜到進門的男人是小女孩的男朋友,是來帶走她的,他釋然的松了口氣,卻感到絲絲的不情願,他並不樂見她被別的男人抱走。

  他喚她可可,可可?可人兒的意思嗎?她的確是。

  而這個外貌是男人的男孩卻配不上她,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他看准了男孩不會是她的所愛。

  這種女人不是屬于男孩愛得起的。

  時語自嘲的笑了笑,他又再度花心思去思考女人,他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他的生命中不會再有任何女人占有地位。


  “他是誰?”張柏松質問,他從來不幹涉可可的交友圈,他知道她不喜歡被限制,所以他給她所有的自由,但今天,那個男人令他飽受威脅。

  “時語。”

  “你跟他……”張柏松發覺他問不出口,可可表現得很平常,時語似乎就像是個朋友,她沒半點心虛遲疑,反倒令他語結了。

  “我們沒關系。”可可頓了一下,才又接道:“我希望我們不會有關系。”  

  她說的是實話,她由衷的希望他們沒有交集,她無法自欺--一時語對她而言有某種微妙的感覺,她隱隱覺得從她看見他腳上的七彩繩之後,一切都變得怪異了。

  “你希望?”可可的話令他擔憂,可可不說謊,一旦說出口的話必定有她的含意。

  “是的,我希望。”唐可可閉上眼,歎了口氣。“帶我去看醫生好嗎?阿松,什麽都別問,我跟你一樣的好奇。”

  張柏松無法接受她這次的解釋,他迫切的想知道一件他極爲嫉妒的事。

  “你睡在他身邊。”張柏松平靜中帶有激動。

  唐可可沈默許久,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現在她的心情完全的恢複平靜,理智也全都回來了,剛才的情況,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好似剛才的唐可可不是自自己。

  “我知道,可是,我沒辦法解釋。”

  極其抽象的回答,四年來,可可從不會這樣,她是怎麽了?這樣的可可令他感到陌生。

  “他是誰?”張柏松再度問相同的話。 

  “一個奇怪的男人,也許,他救過我的命。”七彩繩是某種暗示嗎?她始終這麽認爲。

  “什麽時候?”

  “七年前……”唐可可不想解釋,這件事她沒跟任何人說過,是她一個人的秘密。“阿松,別問,我不想說。”

  張柏松無法就這樣說服自己別再問下去,他的不安極度強烈,一個快速的動作,他吻住她的唇。

  唐可可沒有抗拒,毫無反抗的任張柏松吻她,就如同他們有過的每一個吻,並不是她冷感,而是張柏松從來無法激起她的感覺,他無法引發她的熱情。 

  “對不起。”張柏松抱住她,他總覺得可可離他離得好遠,不安的感覺永遠無法除去。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她讓這段感情剪不斷理還亂的,她從來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唯獨對這件事,她感到無力。

  張、唐兩家是三代世交,四年前,在長輩的撮合下他們成爲情侶,她試過去愛張柏松,她知道他是個難得的好男人,他會愛她、照顧她一輩子,他是個好丈夫,更會是個好父親,任何一個聰明的女人都會懂得珍惜他,可惜,她就是沒辦法愛上他,她喜歡他,喜歡的程度就像好朋友、知交,連她都感到矛盾。

  曾經,她提過分手,也說過自身的問題,不想耽誤張柏松的時間,他配得上比她更好的女人,更適合他的女人,以他的條件,他會找到愛他的好女人。

  但張柏松拒絕了,他只說:“你喜歡我,這就夠了,我會等你,等你有一天愛上我。”

  她沒有回答。而當時她錯了,她該狠心的拒絕他,長痛不如短痛,他會好的,然後再尋找今生的伴侶,她很清楚她不會是他今生的好伴侶。

  “不!我不該懷疑你。”張柏松說得真心,他知道可可還沒有愛上他,但她一向很忠誠,從不對他說謊,他萬不該懷疑她的。

  “這次是我錯,等到我想清楚了,我會給你個解釋。”唐可可回抱張柏松,心裏萬般無奈。

  爲何他無法讓她感到熱情,他的觸碰無法讓她安心?而時語,這個危險的陌生男人卻能給她想依賴的錯覺,她恐懼這背後的答案。


  又再度回到七年前的海邊,她仍是望著海天一色的藍色美景,不同的是,這次的夢境似乎不是回憶,而是嶄新的開始。

  唐可可在夢裏清楚的知道她身處夢境,蓦然轉身,果然又再度遇到七年前的少女。

  這次,唐可可終于看清她的臉了,她美得像仙女,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和善的笑容,長長的直發,雪白的洋裝,和她手上沒有光澤的七彩繩。

  “好久不見。”少女柔聲如惜的聲音溫和的開場。

  唐可可一徑盯著她瞧,終于,鼓起勇氣的開口了。“你……你不是人,對嗎?”

  少女點頭,答道:“不是凡人,但曾經是。”

  不知爲何,她並不驚于她的答案,似乎她心裏早就有底了,而她此刻最大的疑問就是她手腕上的……“那個……”

  少女揚起手,微笑,“你看見另一條了吧,充滿了生命力,代表它的宿主仍擁有機會。”

  “機會?”她聽的不是很明白。

  “是的,機會。”少女的臉上充滿著希望。

  “機會”指的是姻緣,她不便說破,只能暗示。她手腕上正是在九年前便脫落的另一半,她將它拾起系在腕上,留作永遠的回憶。

  “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以後自會明白。”少女拉起唐可可的手,誠懇的問:“你是否還記得約定?”

  唐可可想了一會兒,點頭,記得她說過她欠自己一個人情。

  “你願意還我人情嗎?”

  唐可可毫不遲疑的點頭。

  “謝謝。”少女滿心感謝,隨即道,“你幫我保護一個人四十九天好嗎?”

  “沒問題,是誰?”

  “你見過他的,時語,那個擁有和這條相同繩子的男人,你知道他的危機嗎?”

  唐可可震驚的睜大眼,果然是時語,一切都跟七彩繩有關。

  “不知道沒關系,你會找到的。”少女滿足的點頭,放開她的手。

  “你到底是誰?跟時語有什麽關系?”唐可可問得急切。

  少女玄妙一笑,擡頭仰望天空。  

  唐可可隨著她望向天空,驚奇的發現藍藍的天空中有一輪明月,醒目的挂在藍色的天空。  

  “你很快會知道我是誰,看到月亮就要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哦!”少女輕撫唐可可的臉,輕聲呢喃,這是我倆的秘密。”

  她的手充滿溫度,唐可可沈溺在她美麗的笑顔中,她滿足的笑容似乎源于自己答應她的要求。  

  “衷心感謝你。”少女誠心道。  

  唐可可從夢中醒來,她不能肯定剛才是夢或是真實,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延伸出來的夢魇嗎?她坐在床上直視前方,正好看見皎潔的月亮高挂天空,圓得不能再圓。  

  她頓時明白“她”是真實的出現在她的夢境中。

  月光正提醒唐可可,她的承諾。  

  鐐  雜  翁 

  紀月齡站在時語的床前,月光打在她身上,泛著微弱光茫。

  她深情的望著時語,纖細的手輕輕將紅線綁在時語的腳踝上,另一頭則系在唐可可的腳上。 

  這是她向月老求來的姻緣線,憑著她的身份,月老答應了她的懇求。  

  賜與時語一段四十九日的姻緣機會,而對象則由她欽點,她選了一位能陪伴時語一生的好伴侶,唐可可是擁有能讓時語幸福的女孩。

  她是月亮的使者,本該不具有姻緣,卻意外的擁有了,這是她欠時語的,無法完成凡人的義務,是她的虧欠,卻造成了時語永生的傷痕。

  她找了一位能撫平傷痕的使者,相信她能撫平時語的傷痕,救贖他自責過度的罪惡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25 00:09:03

第三章

       “小女孩,病好了嗎?”時語一早來就發現她在店門口。

  唐可可低首望著時語腳上的七彩繩,深吸口氣一擡起頭問道:“你需要位員工嗎?”

  想了大半夜,她找不出什麽借口可以待在他身邊保護他,既然是秘密,她就得靠自己接近他了。

  時語頗訝異她的詢問,“你需要份工作?”

  “是的。”老天可憐她,難得有一個月的休假,她卻得接下超艱辛的工作。

  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時語總算開口了,“好吧!我缺個打雜的小妹,你就從買早餐開始。我想吃蛋包飯、法式咖啡、肉圓、士司面包、豆漿,順便買一罐花生醬。”

  唐可可一聽,怒氣漸漸升起,無奈她不能得罪他,只好低聲下氣應聲,“好,我記下了。”隨即轉身離開。

  時語看著她跑開的身影,臉上的笑意斂去。

  他是豬嗎?雜食主義者。哪有人早餐吃得那麽多又中西交雜,分明是整她!唐可可一面駕車找早餐,一面嘀咕。 

  要不是她無法確定時語的危機到底是什麽,她才不用這破爛借口,只爲時刻待在他身邊,當什麽打雜小妹,她可是堂堂“光影”公司得力大將,竟淪落到要當個雜食豬的小妹。

  要是讓哥哥知道她現在的工作,鐵把她捉回家吊起來打,正因爲如此一她無法動用到哥哥們的管道,誰叫她淨交些沒背景、沒管道的朋友,而唯一可以利用的管道——錢金枝,又無法啓用,金子絕不會同意讓她待在時語的身邊。  

  以時語聲名狼藉的程度,只要是關心她的人,都會二話不說的綁她回家。

  老天可憐她,她答應的是四十九天耶!除了一個月的假之外,還有十九天是透支的,希望任務完成後,哥哥們不會剝了她的皮。

  四十九……好玄的數字,中國玄學中似乎時常會出現這個數字,這有什麽含意嗎?


  光買個早餐就花了她一個多小時,唐可可衷心祈禱這個男人吃了拉肚子,拉死他這只雜食豬。

  “你的早餐。”唐可可放下大包小包的食物。

  “謝謝。”時語從沙發上起身,拿起咖啡先聞聞再品嘗,稱贊道,“你在哪買的?很香。”

  “朋……呃……一家裝潢特別的咖啡店。”差點就沖口說是朋友的店,要是她說了,不就表示她根本不缺工作的機會嗎?她朋友交的真的不少,如今還得厚臉皮的向時語要求工作,讓人知道了,不笑歪朋友的下巴才怪!

  “嗯。”時語放下咖啡,望著她微笑,“你的名字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唐可可對時語此時的微笑感到驚奇,沒想到他也會有這種很……很正常的笑容,配上他天生俊美的臉,真的很順眼,只是可惜了。

  內心歎息的當口,唐可可輕聲回道:“唐可可。”

  “可可是你的本名?”

  “是的。”

  “希望待遇?”時語坐下沙發,公事化地問。

  唐可可微頓了一下,她還沒想過關于薪水部分,基本上她根本是沖動的到時語面前要求工作,什麽都沒想。 

  “隨便。”她又不欠錢,而且只有四十九天嘛!

  “月薪三萬,工作十小時。”時語邊說邊打開蛋包飯,以優雅的吃相不優雅的速度解決蛋包飯。

  看著他吃東西的速度,唐可可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有人能在四口內解決蛋包飯嗎?她確定時語只吃了四口,他優雅的進食方式讓人無法與他進食的神速搭配在一起,尤其是他擁有一張極其性感的嘴。

  他的唇比女人還要性感,站在客觀的角度,他可以去拍唇膏廣告,他那張嘴鐵會被她的廣告導演朋友相中,上次爲了找個男模特兒的美唇花了半年,最後只好宣告放棄,可惜當時她沒遇到時語,否則懸賞金十萬就是她的了。

  “你餓了就吃,我一個人吃不完。”時語看她盯著他吃東西,隨意道。  

  “我不餓。”唐可可隨即移開視線,她想時語一定以爲她好吃極了,才會猛盯著他吃東西。  

  “是嗎?”時語抿嘴扯出一個笑容,拿出吐司抹上花生醬。

  修長的手指連塗吐司的方式都讓人覺得優雅,怪得咧!她今天是怎麽了?難道她也患了傳說中金子的花癡病嗎?之前她聽金子描述她對時家老大時極雲的臉部迷戀,笑得人仰馬翻,趴在地上直不起身,以爲金子又在拿自己開玩笑了。

  沒想到,今天她終于體驗到金子所說的花癡病了。

  她真的會忍不住盯著時語性感的嘴唇,極度性感的雙唇實在不該長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太罪惡了。

  時語將塗滿花生醬的吐司遞到唐可可面前。

  “呃……謝謝。”他會爲她服務,真讓她受寵若驚。

  “我有事出去一下,你等一下把櫃子裏空運的衣服拿出來燙平。”時語起身從櫃中拉出直立式燙衣架。“會使用嗎?”

  唐可可點頭。

  “再次提醒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男人,很危險,小女孩。”時語平靜的告誡,隨即出門。

  唐可可驚得讓手中的吐司掉落地板。

  他知道她在看什麽嗎?

  唐可可感到羞愧,她居然被時語提醒兩次,上一次是她生病,病得糊塗了,但這一次,可就真的是她自己的問題了。

  誰來告訴她爲什麽從她生病之後一切就都變了樣,之前她不是很討厭時語的嗎?而且還非常不齒他的做爲。

  怎麽今天她居然開始覺得他也有君子的一面呢?

  唐可可懊惱極了!

  系在她腳踝上的紅色姻緣線緩緩泛起紅色光芒,閃動著機緣。

  她必須承認,時語夠大膽,把一家高級舶來品店交給一個陌生的女孩,除了知道她叫唐可可之外,其他一概不知,還敢放心出去一整天。

  她絕對有充裕的時間把整家店搬空,尤其是他店裏的舶來精品樣樣價債昂貴,她可以好好大撈一筆。

  一件連身洋裝就三萬元,雖然設計、剪裁都很別致,看得出是設計師的作品,可是質料卻不怎麽樣,她邊燙邊摸,愈覺得不值得。

  手機響起,她接上免持聽筒的耳機,以胸前的小型麥克風回話,“哪位?”

  “是可可嗎?”電話另一頭傳來焦躁的年輕男聲。

  唐可可全身的雞皮疙瘩瞬間站立。是蔡金生,那只豬精!

  深吸一口氣,唐可可使出最大的專注力,語氣正常的問道:“有什麽事嗎?!”她沒忘她答應過要“暫時”當豬精的女生朋友,爲了不讓二哥難做人。

  “有個……問題可不可以問你?”蔡金生緊張的支支吾吾。

  “可以。”陣陣感到腿軟的感覺侵襲著唐可可,她祈禱她能繼續支持下去,蔡金生是她活到現在唯一的惡夢,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就足以令她反胃。  

  “那個……那個你們女生的……的第一次……嗯……要怎麽分辨?”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他許多天,他唯一能想到可以問的人就是唐可可,因爲她是他唯一的女生朋友,他的煩惱只能問她。 

  “嗄?第一次?!”唐可可一時站不穩,驚得只差沒嚇掉下巴。

  “你知道嗎?”蔡金生的聲音充滿不安。  

  “呃……不是太清楚。”到底是怎麽了?二哥真的帶他去開葷了嗎?還是……他……那豬精腦袋胡思亂想?

  “上次你二哥介紹個女孩給我,我很喜歡她,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第一次?”蔡金生極度的不安,他極想得到解答,卻又不敢問那個女生。

  老天爺!二哥真讓蔡金生開了葷!介紹個女孩?二哥哪來的管道,在這個非常時期二哥絕不可能帶豬精去聲色場所才對。誰來告訴她到底是怎麽回事?她要怎麽回答,她是沒經驗的那一族群啊!

  “你……你有沒有看到…呃……血在床單上?”唐可可紅了臉,尴尬的想昏過去。

  “血?床單上……床單是紅色的,我看不出來。”他清楚的記得當晚的每一刻,那是他人生最美好的一刻,那女孩好棒。

  紅色的床單!二哥真的帶豬精去聲色場所了?!二哥是瘋了嗎?不可能啊!二哥不可能會冒險,他向來比任何人都謹慎。

  “可可,你在嗎?”蔡金生沒聽到回應,開始心慌了。

  “在!我在……”我在震驚中,還沒恢複,我極需要強心針。唐可可在心中呐喊。

  “我記得……記得有人說過……女生第一次都會很緊,是嗎?”蔡金生極力找尋腦海中稀少得可憐的常識。

  冷汗開始飙出唐可可的身體,痛苦的淚水就要從她眼裏流出來了,她聽得都快發狂了,可又不能不回答。

  “緊……”她艱辛的吞了口口水,“大概吧。”她發誓,她絕對要找二哥,好好的談談這一通電話。

  “可是我不知道緊不緊?”當時他根本沒注意到所有的細節,初體驗的經驗美好、刺激,令他永生難忘。

  “你覺得緊,那就是緊,你覺得不緊,那就……是不緊。”這是什麽回答,連她說的人都聽不下去了。

  “那怎麽辦,我要不要娶她?”

  “娶她?!”唐可可開始覺得眼前一片白茫茫,“我想……你好好考慮看看。”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她需要空氣。

  “是嗎?”蔡金生遲疑的頓了一下,隨即天真的問:“我們這樣算不算炮友?”

  “嗄?你說什麽?再說一次,我沒聽清楚。”是她聽錯了嗎?

  “炮友。”蔡金生天真的腦袋把他所聽到的一些時下不良形容詞用上。

  “炮友?!”唐可可驚叫,她的腦袋被重重的打了一拳,就快噴出腦漿了。“你說我二哥介紹炮友給你,那個女人是……”她已經說不出口了。

  “不是,我……說錯了。”蔡金生頓時發覺他用詞不當,支吾得急急辯解。

  唐可可只手按在玻璃上,拚命的大口呼吸,接著問:“我二哥在你身邊嗎?找他來聽一下好嗎?”她不要再與豬精說下去了,再說下去她會需要電擊才能救活她瀕臨停擺的心髒。

  “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好不好?我……我不想讓他知道。”蔡金生聲音充滿緊張。

  “好、好,我不說,你下次打來我再仔細回答你的疑問,等我去問……問專家,好嗎?我只問二哥關于你……那個女生的一些事,好不好?”唐可可低聲下氣,她不能得罪豬精,誰叫他老子是公司的大客戶。

  “好,你等一下。”蔡金生很快的把電話交到隔壁間唐澈霄的手上。

  “有什麽事?”唐澈霄平淡沒有起伏的聲音傳來。

  “二哥,你哪找來的女人?你帶豬精去聲色場所,二他還說什麽炮不炮友的!你瘋了嗎?你讓他開葷有跟大哥商量過嗎?”唐可可再也忍不住劈哩啪拉的大叫出一堆問句。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金生滿意就好,是吧!金生?”唐澈霄轉頭對蔡金生一笑。

  蔡金生猛點頭,他對唐澈霄簡直滿意極了,他介紹了好幾個漂亮的女孩讓他挑,他興奮極了,還特地打電話請爸爸給唐澈霄加薪,爸爸馬上就答應了,還向唐澈霄道謝,感謝唐澈霄帶他去見世面。

  “金生很高興,蔡老板也很滿意,酬勞加了三成。你還有意見嗎?”  

  唐澈霄不在乎的語氣激怒了唐可可,她忍不住的譏諷道:“我不知道二哥還兼差當龜公,提升公司的利潤?我是否也該下海令客人滿意?”

  “小心你的言詞。”唐漱霄微愠的嗓音傳來後就挂上了電話。

  唐可可氣得摔手機,大罵,“你馬子洞大不大關我什麽事?!炮友?哼!憑你那種無力沒勁又少得可憐的‘炮’彈,我等著看你這只豬精被蜘蛛精搞得精盡豬亡,不成豬形!”她氣得把怒氣全遷怒到蔡金生的身上。

  成串的爆笑聲傳來,時語再也忍不住的大笑。

  唐可可從鏡中發琨時語坐在沙發上朗聲大笑,驚得轉身盯著他,僵在原地,顫抖的問道:“你聽到多少?”

  “一字不漏。”時語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他已有好些年沒這般大笑了。

  “你偷聽!”該死的,她竟沒發覺他在身後!

  “我敲過門,只是你沒聽到。”時語仍是一臉笑意難掩。

  唐可可快速的望了正門一眼。“你騙人,門上有钤,我沒聽到鈴聲。”

  “進門的路永遠不會只有一條。”他收起笑意,拿出一串鑰匙。“這是前、後門的鑰匙,你比我早來就先開門。”

  唐可可仍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

  時語蹲在她面前,靠近她的臉,毫無預警的輕吹了口氣在她的臉上。“性愛咨詢的工作不適合你,小女孩。”

  唐可可警覺的往後退,瞪視他,冷冷道:“別叫我小女孩,我有名字。”  

  “嗯,你說的對,你希望我怎麽稱呼你?”

  “唐可可。”

  “可可是嗎?很可愛的名字,挺貼切的。”是挺可愛的,連生氣的模樣都很逗人。

  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聽都覺得不順。唐可可站起身,刻意站離時語幾步之遙。

  “對待雇主至少要懂得和顔悅色。”時語從口袋中拿出一個信封袋,連同鑰匙一起遞到她面前。

  唐可可警戒的接下,好奇的打開信封袋,發現裏面是一疊現金,她疑惑的望向時語。“這是什麽?”

  “你的薪水。”

  “爲什麽要先給我?”

  “預支不好?”時語反問。

  “爲什麽要先預支?我不欠錢。”

  “希望你能有好的表現。”他知道她來此的目的不在工作,他會答應她也不是因爲缺個女職員,他會留下她,是爲了……

  他讓她不解,他的行徑都很不尋常,這實在和她印象中的時語不符。

  “你可以先走了,明天請准時。”

  “你都這麽容易相信人?”她不太相信時語是個這樣的好人。

  “不常。”她是他第一個不含戒心的女孩,即使他知道她可能來者不善,但仍願意相信她,理由只有一個。

  “你的意思是,我很榮幸獲得時先生難得的信任?”唐可可說得冰冷譏诮。

  “我准許你這麽想。”時語一派輕松模樣。

  准許?!好專制的口氣,激起了唐可可的叛逆因子。

  “你有信心我不是來害你的?”

  “你是嗎?”時語反問,他對她到他身邊的目的不是太有興趣。

  “你想我是嗎?”她很少和人像現在這般針鋒相對,時語意外的激起她個性中顯少展現的叛逆因子。

  “怎麽?小女孩,你認爲你能傷害我?”時語笑看她挑釁的小臉,沒有女人能傷害到他,他生來就是注定傷害女人的。

  “不要叫我小女孩!”她討厭他叫她小女孩。

  “你的小男朋友知道你的火爆嗎?”她火爆的俏臉很逗人。

  她實在恨透他那一副戲谑的嘴臉,氣得想撕爛他的俊臉,此時她的胃都糾結在一塊了。

  “他不像你這般惡心,跟他在一起,我不需要靠火爆來克制反胃,跟你在一起實在需要一個強壯的胃。”她氣得連罵人都失了分寸,無法罵得貼切。  

  “我令你反胃?”時語大笑,反譏道,“我該好心的勸你換個雇主,或者是你的豬精客戶需要你長期貼身做他的性愛咨詢專家?”

  “你……”唐可可氣得暈眩,能惹到她氣得發暈,他大概是頭一個。

  “女人是喜歡說反話的動物,或者,你正抗拒我的吸引力。”時語故作無奈的搖頭,“我該告訴過你,我對小女孩沒興趣,趁早死心對你會好點。”

  她感到徹底的羞辱,沒人敢對她這麽說話!她痛恨她爲什麽得待在他身邊保護他,就因爲要還人情債,所以她得受氣!唐可可瞪視著時語腳上的七彩繩。

  突然,她怔愣住了,時語腳邊的落地玻璃竟反映著 外頭的月光,月光在玻璃的反射下格外明顯,是在提醒她嗎?

  唐可可像泄了氣的皮球,極度無奈的壓下所有的怒氣,逼自己道歉。

  “抱歉,剛才的話當我沒說過,我一時控制不住脾氣 上她還得待在他身邊四十九天,第一天就鬧翻了怎麽成。

  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時語不解的望著她勉強的表情,隨即笑了。

  她無奈的在心中悲歎——唐可可啊!唐可可,低聲下氣還被人嘲笑,你是欠了人家一條命所以才得這麽還的,無論如何要努力撐下去。

  “我可以走了嗎?”唐可可問得無力。

  “可以二時語點頭。

  “再見。”

  唐可可連一眼都沒看她就轉身快步離去,她需要爲白自己做心理建設,這只是個開始,未來的日子還長得很呢!

  時語笑著搖頭,這個怪女孩火爆極了,還有一張不饒人的伶牙利齒,卻讓他覺得有趣,她的毒諷引不起他一丁點怒氣,甚至讓他的心情大好。

  他必須很小心的與這個小女孩保持距離,是他讓她留在他身邊的,只因爲在她身上曾讓他看見紀月齡的影子,是他不理智的私心留下她,就得控制住自己,不能對她有一丁點的感情,她只是他利用來睹物思人的物品。

  七年前的陳影是他的一次教訓,他錯誤的對這個主動接近他、安慰他,有三分類似紀月齡的女人産生錯覺的愛情,害了陳影,讓她無故失蹤,至今,他對她仍有一份深深的歉意與愧疚。

  這次,他又錯誤的讓一個令他産生錯覺的女孩留在身邊,他知道他不該,卻矛盾的無法趕她走。

  唐可可給了他一種不再孤獨的感覺,感覺好得讓他産生無法放她走的私心,而她獨特惡毒的俏皮諷刺也帶給他不少歡笑,他舍不得讓她離開。

  她只是他私心下利用的物品,他對她不會有感情,絕對不會!就像他身邊泄欲的女人一樣,只是物品。

  他不會讓自己再度重蹈覆轍。


  她好沖動、好魯莽、好火爆、好幼稚,根本沒必要跟個“客戶”鬥氣,她是受雇于保護他的保镖,在他面前失了分寸就是她的失職。

  更懊惱的是,在時語面前她就是會沈不住氣,壓不住心中的謾罵,自然的就沖出口了。

  時語仿佛天生具有刺激她野蠻因子的天份,激得她不吐不快。

  自己的理智、冷靜、機警到哪去了?’讓時語聽到了不該聽到的電話內容,幸好內容無關重要機密,否則她的身份就暴露了。

  他們還要相處一段不短的時間,在搞不清她要保護時語哪方面安全的情況下,她得二十四小時跟監,全方位的保護。  

  這是件苦差事,在客戶不知情的情況下,無法要求其配合;這更是一大考驗,而她不容許失敗,她的自尊不允許,她的命是這次的酬勞,七年前就先付的酬勞。

  無論如何,她都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辦好這次的任務。

  擡頭望著月光,對自己慎重的提醒。

  唐可可看了看表,七點鍾,離時語夜間活動時間還有四小時,她要捉住這短暫的時間解決她之前移交給二哥的豬精任務。

  “豬精開葷事件”有必要向大哥報告,她將不再對前項任務負責。

  她要全心全意保護時語,她的直覺告訴她,時語的危機不簡單。

  一條命不是那麽容易還的,她心裏很清楚。


  “你說什麽?!”唐可可忍不住對門口的“阿拉伯壯丁”大叫。

  她萬萬沒想到向大哥說明所有的事之後,大哥只應道:“放手讓澈霄去做,任何人不准幹涉,不論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許過問。”

  她聽得一頭霧水,卻明白全權移交後,她沒資格置可否,只能照辦。

  但她就是無法放心,她決定去看一眼,搞清楚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然而一到目的地,她就被眼前的陣仗給驚得血壓火速攀升,差點爆血管。

  二哥居然在豬精名下的一棟洋房內夜夜笙歌!

  大門口立著兩名不知哪兒找來的壯男,打扮成阿拉伯壯丁模樣,穿著暴露,活像展示肌肉的猛男秀。

  他們告訴她,今晚是“阿拉伯之夜”,凡是參加的人都必須穿著阿拉伯式的打扮,女人更要穿上薄紗裝,由蔡家無限量提供。

  唐可可氣得差點吐血,正准備強行進入。

  “別爲難他們了。”從大門內走出一名曼妙女子。

  性感低沈的女性嗓音讓唐可可一聽就知道她是誰。“昙,你怎麽會在這裏?”

  昙是二哥的紅粉知己,也是公司暗聘的得力助手,代號“昙”。

  “由奴家親自爲你服務如何?”昙拉唐可可進入大門後的布幕中,手腳利落的脫去唐可可的衣服,替她換上黑色的薄紗。

  唐可可站著不動,無奈的搖頭,以她的能力絕對打不過昙,只能任由擺布。

  “爲什麽連我都要換這種惡心的衣服?”唐可可著實不解。

  “我都得換,你想呢?”昙溫和的推她出布幕。

  唐可可看了昙一眼,向來只有柔和的臉上根本讀不到蛛絲馬迹,她放棄的快步走進大廳。

  等會兒她鐵要把那頭豬精打成七月半拜拜的豬公祭天,以消她心頭之氣。

  這一切都是爲了取悅豬精所做的安排,她無法對親生二哥動手,就把氣出在豬精身上,享受是要付出代價的!只見一群舞娘在大廳中央舞著,而豬精就坐在正中央,被舞娘團團圍住,那雙綠豆豬眼被身旁的衆多美女迷惑,傻愣癡迷。

  然後,她看到了她的二哥,唐澈霄突兀的穿著西裝倚在柱邊,若有所思的望著眼前的舞娘。

  “二哥,你別出心裁的設計真令小妹佩服,需要由小妹主持女奴拍賣會增添其精彩嗎?以小妹的姿色是否可成爲拍賣會高潮的商品?你想蔡金生會花多少錢買我一夜?請我也當他的‘炮友’?”唐可可譏诮冷諷的言語對著她向來敬重的二哥開炮。

  唐澈言冷冽的東方眼眸掃過她,唇邊泛起冷笑。“我想阿松不會准的。”

  阿松!唐可可這才發現張柏松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臉色極爲不佳。

  “阿松,你怎麽會在這裏?”她驚訝的問。

  “澈霄哥請我來帶你離開。”張柏松對唐可可剛才的譏诮提議感到不滿,他不喜歡她這樣說話,這不像平常冷靜沈穩的她。

  唐可可轉頭瞪了二哥一眼,沒想到二哥竟會請出張柏松這個局外人將她的軍。

  張柏松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他不喜歡她曼妙的身材如此暴露在外。  

  “走吧!”張柏松拉她往外走。

  唐可可不情願地被帶到門外,突然手表響起,她驚覺的按掉聲響,快步的跑出大門,讓身上披著的外套落了地。

  時語提早動身了,她得快點追到他的行蹤。

  “你要去哪?我送你。”張柏松撿起外套快步追到她。

  “辦事。阿松你別跟來,拜。”唐可可簡潔道,跳上車火速開走。

  張柏松望著唐可可細離的車影。最近,可可與他相處時的心不在焉令他不安,她與他的距離似乎更遠了,他不禁想到那個叫時語的男人。

  可可對時語的依賴模樣深深的印在他心上,揮之不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25 00:09:27

第四章

       今晚是個瘋狂夜,男人全都獸性大發、女人也都瘋了。

  她周圍的男人都盡做些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她的至親、男友、她的顧客時語,全都展現了男性獸性的一面,陌生得令她心寒。

  女人就更別說了,昙竟會出現在那種場合?!不過,這都不足以媲美她意外的發琨,今晚最讓她驚訝的是一件她萬萬料想不到的車相。

  聘請“光影”調查時語,偷拍偷情照片的雇主竟是女人,而且是時語交往中的有夫之婦,王文麗。

  王文麗,商界有名的年輕美豔女強人,丈夫是植物人,可算是半個寡婦。

  時語是怎麽搭上她,又怎麽惹毛她,不對!應該是王文麗爲什麽要請人調查時語?她沒有任何資格,也沒有立場。

  最令她匪夷所思的是,她爲的是什麽?

  王文麗憑商界的關系要求“光影”接下這案子,“光影”一般是不接這種不入流的案子的。

  這一切怪異得讓唐可可嗅到不尋常的味道,她甚至敢大膽假設,王文麗不止聘請一家公司調查時語,所以她私下請公司的夥伴暗中調查了,很快就會有回應。

  唐可可停下車,在停車場看到時語的車子,她已經掌握了他的行蹤,此時他應該就在眼前的高級PUB中與某個女人約會。

  同時,她也眼尖的發現正對大門的一輛私人轎車不尋常,應該是另一組也在調查時語的人馬。

  在公司夥伴回應之前,她不便打草驚蛇,但也要防患未然,不能再讓他們拍到更多的照片,如果今晚時語的女伴不是自由身,她就得破壞了。

  唐可可快步的走進大門,在暈暗的燈光中極力尋找時語的蹤影。

  幾聲口哨聲吹起,伴隨而來的驚歎聲及竊語聲,整間店內所有的目光霎時集中到一人的身上。

  阿拉伯薄紗性感打扮的唐可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暈暗的燈光中更引入遐思。

  唐可可同時驚覺身上的打扮,匆忙中她忘了換回原本的衣服,就這麽沖過來了。

  不過,這也幫助她找到了時語,他正坐在最內側的角落,一臉興味的瞧著她,而他身邊的女伴,果然是黑名單中的有夫之婦之一。

  時語更是特愛玩別人的老婆,真變態!

  唐可可挺直身軀,筆直的走向時語,落落大方的無視周圍的目光。

  她像個女王般驕傲的態度深深的吸引時語,曼妙性感、穰纖合度的嬌軀包裏在薄紗中,讓人有一股一探究竟的沖動,是男人都會爲眼前這幅活色生香的景象而停駐目光。

  “晚安。”唐可可沖著時語一笑,自然大方。

  時語微笑點頭,目光掃過她全身,近看更能發現她薄紗下的肌膚雪白賽雪,若隱若現的美極了,他必須承認,她成功的引發了他的欲望。

  “打擾你的約會真是抱歉,實在是有事需要你的幫助。”唐可可笑得極甜,語氣沒有一絲的歉意,對時語身旁的女伴更是連一眼都沒掃過。

  驕傲的態度與謙卑的語氣一點都不相符。

  “請說。”

  “我急需要一套衣服,無奈所有的店家都關門了,只好求助于你。”她故作可憐的坐近時語的身邊,楚楚可憐的雙眼盯著他直瞧。

  時語笑意更深了,她精湛的演技讓他想起立鼓掌叫好,她的目的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光是欣賞她精彩的表演就值得了。

  “可憐我借我外套吧!上次你留在我那兒的外套下次一起還你。”任何人聽到這裏,不誤會他們的關系都難,這正是她要給時語身旁女伴的印象,最好能一舉把她踢遠,省得麻煩。

  時語脫下外套,披到唐可可身上,等著她繼續的抹黑。  

  “謝謝,真是熟悉的溫暖。”唐可可嬌笑的瞄了時語身旁的女伴一眼,充滿示威的含意。“我們走吧!”她自然的把手環上他的手肘。

  “時語……”坐在時語身旁的女伴總算開口了。  

  “抱歉,今晚我有事,下次再補償你。”他拍拍女人的手。

  “你!”

  “我先離開了。”時語帶著唐可可准備起身。

  “你現在走,我們之間就完了!”女人怒言威脅。

  他笑了笑。“隨你吧!”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對女人,他從不留戀。  

  唐可可倚在時語身上,把一切看在眼裏,不免爲他的冷淡感到發涼。剛才她下的是一著險棋,她沒有把握時語會縱容她的獨腳戲,更沒信心他會跟她走,一切的表現都是她的臨場反應,幸好時語沒有拆穿她,甚至算得上是配合。

  事實上,是時語順著她的意思,否則難看的人會是她。

  相較之下一那個女人就可憐了,因爲她的出現,她顔面盡失的當場被時語甩在一邊,處境堪憐。

  回去你丈夫身邊吧!當你簽下結婚證書的那天,就有義務遵守妻子的本份,不該與丈夫以外的男人有所李,扯。唐可可望著那名失了立場的女人,內心暗自對她說道。

  “時語,你別後悔。”女人霸著最後的一絲自尊。

  “後悔的不會是我。”時語一點顔面都不給她,冷淡的摧毀眼前女人的尊嚴,舉步走向門口。

  一出大門,唐可可立刻放開時語,拉下身上的外套遞還給他,眼角不著痕迹的掃過正對他們的轎車移動車身的另一組人馬,想必她也成爲對方資料中時語的女伴之一。

  “哪來的衣服?”時語輕扯她身上的薄紗,手工細致,不像自制品。

  “朋友給的。”唐可可恢複平淡口吻。

  “很別致,適合你。”

  她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不屑道:“你以爲我想穿,還不是……算了!”  

  時語走到車邊,開了門,“請進。”

  唐可可看了他一眼,想了一會兒後退步。“謝了,我自自己有車。”反正他與那個女人也鬧翻了,看來是不可能回去了,而盯梢的人馬也離開了,既然如此,她沒必要跟他一道走。

  “不換衣服?”

  “我家有衣服。”

  時語關了車門,倚在車門上,看著唐可可微笑。

  “笑什麽?”她直覺的不喜歡他的笑。

  “沒什麽,只是覺得你該補償我的損失。”時語話一說完,迅速的拉過她,低頭吻住她的嘴。

  刹那間,唐可可只覺得天旋地轉。

  時語放開她,扶著她放她靠在車門上,滿意地看著她迷蒙的表情淺笑。  

  唐可可迷茫的望著他,她被吻得忘了生氣,他高超的接吻技巧如狂風掃過她冷靜的腦袋,掃得一團亂。  

  時語伸出食指放在她的唇上,輕聲道:“這是警告你下次別破壞約會。”  

  唐可可拍開她的手,怒目對視,他竟強吻她!

  “替我向你的小男朋友道歉,我、不小心。奪走他女朋友的初吻。”一吻上她,他就知道她是個未嘗情事的小女孩,可能連接吻都沒試過,生澀而甜美。  

  這讓他意外!卻也感到一絲莫名的興奮,他強壓下繼續吻她的沖動,絕不允許自自己越線。

  唐可可一臉受創,他居然說得那麽若無其事,明知她有男朋友,還侵犯她!更令她傷心的是,她除了沒有反抗,還對時語的吻産生了心悸,這讓她滿懷罪惡感,厭惡自己無法控制的心理反應。

  “不用自責,他不適合你,換個男人吧!”時語平淡的點出事實。

  “什麽意思?”唐可可眯起眼看時語,諷刺的問道。

  “你是暗示我也該像那些女人一樣巴上你喽?”

  時語朗笑了幾聲。“我還沒饑渴到碰小女孩,我比那個男孩更不適合你。別與男人玩遊戲,你還太小,找個懂得善待、欣賞你的好男人才是最好的選擇,女人聰明就要聰明在婚姻上,懂嗎?小女孩。”

  她是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俏女郎,有眼光的男人會懂得欣賞她,更會懂得珍惜、保護她。

  一絲惋惜滑過心頭,他沒資格得到她。

  很難想象時語會中肯的對她說這些話,好似長輩告誡小輩,聽起來真不順耳。

  剛才他對女人冷酷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唐可可忍不住問道:“對女人,你都是那樣冷酷?”

  “你害怕?”

  她望進他幽黑的眼眸,微微搖頭,她不害怕,只是'''''

  “對你,我不會。”時語平靜的語氣中含帶著承諾。

  她的心爲這句話悸動了,不抱任何期待,只是好奇。“爲什麽?”

  “因爲我絕不會碰你,小女孩。”他要讓他們的關系永遠平行,他要讓她安全的待在他身邊,直到他想放了她的那天。

  就是這種感覺,他一直喚她“小女孩”,一再強調他不會對她有興趣,對她縱容及保持友好態度,所以她一直不認定他是冷酷的男人,直至今日所見。

  也許,在無形中,她已經對他改觀了,她不再討厭他,即使他自身再怎麽墮落、靡爛,都無關他對她的友善態度,在她眼中的時語尚算個好人。

  他總是讓她的心情大起大落,通常是激起她的怒火,而此刻,她的怒火又離奇的被他輕易的撚熄了,她甚至忘了介意他強吻她。

  對她而言,時語是特別的吧!無關他腳上的七彩繩,而是時語這個人,不論身份、關系、個性,都是獨一無二的。

  “要我說幾次,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男人。”時語微皺眉,伸手遮在她眼前。  

  每當她的大眼深邃失神的望著他,總會引出他的心悸,他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對他的心造成影響,那讓他恐懼曾經有過的失去。

  唐可可拉掉他的手,不解的皺眉,她不覺得她的眼有什麽問題,她坦蕩蕩、毫無他意的眼神不知是哪裏犯到他了?!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提醒她,每每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沒有,是你才眼睛有問題。”

  “是嗎?”時語斂起心神,自省著。

  “我先走了,明天見。”唐可可快步略過他身邊離去。

  “記得回家換衣服。”時語提醒。

  “會啦!你比我大哥還唠叨耶!”唐可可轉身笑著抱怨,隨即掉頭轉入另一條路,消失了身影。

  唠叨?!時語倚著車身,點起煙,陷入深思。

  唐可可從牆角探出頭,遙望時語,她的車子就停在他附近,最近她得用這部車盯梢,不能讓他認出她的車子。

  再一次,她看見時語神色漠然,是什麽導致他會有這種落寞的神情?她有點好奇。

  而她真正好奇的,是時語異常的性格,他從不問她爲什麽。在她做了許多怪異的舉止行爲之後,他表現得毫無疑問,全盤接受。

  就與他們之間的氣氛、關系一樣奇怪,模糊不確定。

  爲何他從不問她“爲什麽”,難道他知道什麽了嗎?

  如果他知道,就該克制自身的獸性,別像只種馬一樣光顧每間馬廄。

  待時語開車離去,唐可可回到原處駕車緊跟在後,她無奈地看著他停在一棟別墅前,從地址看來,屋主是資料上少數自由身的女人。

  既然時語這般識相,她也就識相的不去打擾他。

  此時手機響起,唐可可立刻接起,應該是有回應了。“查出來了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平靜公事化的敘述,最後是一句忠告,“別讓老板知道。還有,一切與我無關,有事自行負責。”

  “謝謝,下次報答你,拜上唐可可面色凝重的挂上電話。

  沒錯了,另一組人馬也是王文麗聘請的,是個獨立作業工作者,行事作風是爲目的、不擇手段,看來,她遇上棘手對象了。

  趁時語在外夜宿的機會,她該光臨時語的家,檢視他的居家環境,搜出一些不屬于他家應該有的小東西。

  她是進了天堂還是地獄?

  偌大的房子空曠的不像有住人,三十坪的客廳只有一張黑色大沙發,一張白網的吊床放在正中央,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沒電話、沒電視,什麽都沒有,她甚至找不到廚房、主臥室及房間的隔間,似乎是把原本的隔間全打通了,才造就三十幾坪的空曠空間。

  唐可可從未進過如此怪異的房子,亦步亦趨走進室內唯一僅存的房間,原木色的門是室內唯一的色彩。

  門鎖著,唐可可輕易的打開喇叭鎖,進了房間,摸黑打開了電燈。

  似乎是許久沒打開電燈,電燈許久才亮起,照明的光亮一照清楚室內,她輕輕的倒抽口氣,十坪大的房間內只放了一個古色古香的仿古梳妝台,包圍在木頭雕刻圖案中央的鏡子是圓形的。

  詭異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尤其是房間厚實的灰塵證明了這間房間已有多年沒有打開。

  到底是怎麽回事?!膽子忒大的唐可可感到害怕,時語的背後到底有什麽樣的往事?!她好奇卻不敢去探究。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是時語不讓人探知的秘密,鎖在內心最深處的陰影,所以他把它鎖起來,不去觸碰,她想起了時語平靜陰沈的表情,獨自望向天空時的深沈氣息,他是在回憶嗎?抑或壓抑?

  古色古香的梳妝台是女人的東西,上面有紅紙被撕下殘留的痕迹,難道是曾貼有喜字的嫁妝?!

  唐可可感到心驚,寒顫已經在她的身上冒起。

  可能嗎?時語今年才二十八歲,這梳妝台看來已經被放了好幾年,這其中到底藏著什麽樣的故事?!七彩繩、白衣少女、七年前的人情債……混亂的思緒今她不寒而栗。

  唐可可往後退,她不想知道一切了,她恐懼再待在這個房間裏,鬼魅的感受在她的心中發酵,她需要逃出這個房間。

  顫抖著手,唐可可關上房門,將之鎖上,她盯著把手直愣的發呆。

  忽然她聽到開鎖聲,時語回來了?!怎麽可能?!她明明在他的車上裝了發報器,一啓動車子,她就會知道的呀!

  唐可可驚嚇的盯著大門,她根本來不及熄燈,而且外面的人一定也看到裏面的燈光了,她會被發現的。

  他的秘密被她發現,時語會怎麽對她?她完了!

  唐可可迅速的打開客廳窗簾後的落地窗,打算從窗子逃出去,這才發現她根本逃不了,落地窗外的陽台設有密閉式鐵窗,她被困在十樓的陽台上,冷風呼呼吹來。

  女人的驚呼聲傳來,接著是女人急促的腳步聲。

  “誰准你進來的?!”時語及時趕到,捉住女人的手臂,拿回鑰匙,語氣陰沈,他不准任何人進來,尤其是女人。

  “你家好特別,空空的。”女人嬌笑著環上時語的頸項。她早就想來看看時語的房子了,趁時語洗澡的時候偷了他的鑰匙早他一步來開門,她知道時語一定會追來的,這個遊戲有趣極了。

  “你覺得好玩?”時語笑得陰沈。

  “好玩!”女人親上他的唇,她愛死時語這個英俊又神秘的男人了。

  時語低下頭吻她,吻得懷中的女人發出吟哦的叫聲,他脫下她的衣服,放她在地上。

  唐可可躲身在落地窗後,從窗簾的縫隙看進屋裏,把所有的過程看得一清二楚,煽情火熱的場面看得她臉紅,別開視線往後退,不小心撞到鐵窗,發出了不小的聲音,唐可可緊張的撫著心口,祈禱時語專注的沒有聽到聲響。

  時語的心思根本沒放在女人的身上,在寂靜的半夜時分,他聽到了從陽台傳來的細微聲響。

  他站起身筆直走向落地窗,一把打開窗簾,看到唐可可滿臉受驚的神色站在陽台上。

  時語面無表情的打開落地窗,風吹散他的頭發,使他看起來像位地獄使者。

  “你在這裏?”他的聲音低沈。

  唐可可不知所措的望著他,他臉上的陰沈氣息嚇得她臉色發白,此時的她承受不住更多的恐懼。

  “我不喜歡有觀衆。”他扯出一抹沒有溫度的微笑。

  女人吃驚的站起身,毫不介意自身的赤裸,走近時語身邊,嬌軀靠上他赤裸的上半身。

  “滾!”時語低喝。

  唐可可受驚的臉色更加刷白,緩緩的開始移動。

  時語伸手堵住窗邊,擋住她的出路。“不是說你,你留下。”他的聲音平板。

  女人驚訝的擡起頭,不敢相信被叫離開的是她。

  “還不快滾!”他低頭對著女人低吼。

  女人嚇得腿軟,跪坐在地上,仍不敢實信。

  “再不穿衣服,我會讓你赤裸回家。”時語殘忍的望著地上的女人,不帶一絲感情。

  女人嚇得哭了出來,顫抖的趕緊穿上衣服,尚未穿好就往外沖出去了。

  時語轉回頭盯著唐可可受驚的小臉,不發一言。

  她希望被叫“滾”的人是她,現在她要面對這個可怕殘忍的男人了,他對那個女人的殘酷令她心驚,瞬間的變臉快速得嚇人。

  她再次見識到時語對女人的冷酷絕情。

  “我不想知道你在這裏的原因,別再有下次。”時語擡起唐可可的下巴平靜冰冷的告誡。

  唐可可微微點頭,不住的打冷顫。

  他低頭吻了下她發涼的唇,低聲道:“不要超越我包容的範圍。”

  唐可可無助的大眼盈滿了驚嚇,無法有任何的想法,只能把他的話聽進腦裏。

  “什麽把你嚇到了?”時語輕問,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木門。“你看了?”

  她直覺的知道自己不能承認,輕輕的搖頭。

  “乖,回家。”時語又輕吻了她的唇,才放了她。

  唐可可一被放開立刻緩慢的移動發腿的軟,努力的快速離開,絲毫不敢停留。

  一坐進電梯,淚水再也抑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她受驚過度,淚水不聽使喚的奔流下來。

  她空洞的心只記得時語冰冷的唇帶給她的觸感。


  月亮提醒著她的承諾,也帶給她無限的詭異氣氛。

  她想要知道所有的事,她無法忍受再這樣害怕下去,她要解答。

  七年前的白衣少女、月亮、七彩繩到底與時語有什麽樣的關系?

  是故事,是神話,還是靈異?到底是什麽?

  她能找到解答嗎?

  她唯一能找的線索是時語的過去。

  凝望如星眸半閉的下弦月,神秘的像個沈靜的少女,讓她想起白衣少女。

  而另一頭,遙望相同彎月的時語日想著往事,一個曾經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人,從未模糊的回憶仍舊清晰,卻莫名的出現一個俏麗的身影在他的思緒中,他知道必須將之掃去,大腦卻不聽使喚的轉動出唐可可靈活的表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25 00:09:53

第五章

       她是個膽小鬼,之後的幾日她都不敢問時語她調查出來的往事,她從好朋友金子那兒得知的珍貴訊息。

  她何時變成膽小鬼的?大概是從她聽到那個金子隨口描述的故事吧!還有那個今她膽戰心驚的名字——紀月齡。

  她問得很技巧,也很小心,隨口問好友金子關于時語的從前。

  九年前,時語與一名青梅竹馬的女孩訂了婚,兩人感情甚笃,十分相愛,無奈,女孩出車禍過世了,從此時語就變了個人,變得陰肌封閉,沒人敢靠近他,直到事件後的兩年,一位名爲陳影的女孩熱情大膽的主動接近時語,時語慢慢接納了她,卻在婚禮的前一天,新娘離奇的失了蹤,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至此,兩件意外的打擊下,時語離開了家,多年不再踏人家門一步,他始終由自責是因爲家族的詛咒害了兩位女孩。

  唐可可聽了之後震驚得無以複加,仍裝作鎮定,聽完金子解釋所有關于時家的傳說,心裏寒顫冒得她發涼。  

  最後,她問了金子一個疑問,九年前的女孩叫什麽名字?

  金子想了一會兒才道:“好像叫紀月齡吧!我應該沒記錯。咦?可可你問這些幹麽,我勸你最好不要接近時語,他很可怕的,媽叫我離他遠點,連自己母親都放棄的兒子,你想有多可怕啊!”金子伶利的聲音不斷的告誡。  

  唐可可愣在那個名字裏,之後的話都沒聽進耳裏,紀“月”齡,月?月亮?!這是關聯嗎?那個白衣女子是紀月齡嗎?所以才告訴她,月亮是來提醒她的。

  七年前的白衣女子早已不是活人了,自己是遇上鬼魂了嗎?她的目的就是爲了七年後請自己保護時語?她說過她不是凡人,但曾經是凡人,早已告訴她,她的身份不是凡人,而是心願未了的靈魂。

  她的心整個都糾在一塊,嚇得幾乎魂不附體。

  “可可?你有在聽嗎?”

  “有……有,我在……”唐可可的聲音異常的低沈,仍想確定,“你有紀月齡的照片嗎?”

  “照片?我怎麽可能有!七年前就被時語一把火燒了所有的東西,連一些值錢的東西都燒了,你說可不可惜?”金子想到值錢的束西被燒壞,只能無奈大歎,誰叫她當時還不是時家大媳婦,否則她鐵會拼命救下值錢的東西。

  “燒了?”唐可可喪失了大部份的神智,精神恍惚。“謝謝你,拜拜。”她愣愣的挂上電話。

  她花了好久才做好心理建設,讓自己不再存在恐懼中。

  所有的疑團幾乎都解開了,時語家中的仿古梳妝台定是當時留下的唯一物品,是紀月齡的,或是陳影的?不用猜測,她的直覺告訴她,那是紀月齡的,她聽了那個故事,直覺的就是知道。

  時語會演變成今天這種性格也是其出有因,他變得對女人冷淡,是一種保護吧!他相信自身身世的邪門,所以刻意與女人保持距離,至于交往對象總是有夫之婦,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心理造就的吧!他認定結過婚時女人是別人的東西,不再受他的影響與支配。  

  時語竟是這般可憐的人,她想起都要掬一把心酸淚了。

  至于七彩繩呢?這是唯一她想不通的東西了,爲何她會看見呢?是一種指標嗎?大概是紀月齡要她憑著七彩繩找到她要保護的時語吧!

  一切都如此靈異,她怎麽也想不到今日之果竟是九年前種下的因。

  之後的幾日,她與時語的關系仍保持與之前無異,時語把她闖進他家的冒失行爲包容了下來,只字不提之外,對她仍客氣溫和。

  而她呢!晚上就睡在車上,守在時語的住宅附近,在警衛室門上裝發報器,只要有訪客或有人出入,她就警覺的起來檢視來人。

  只是白天她就難過了,她得努力不去對時語刻意的關汪,她常忍不住去注視他,下意識的想從他身上找到某種印證。

  “你已經看我很多次了,有什麽事?”時語有趣地看著唐可可掩飾不住的不好意思。

  “沒……沒事。”還是被逮到了,誰叫她無法自制,故作鎮定的繼續燙她的衣”。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有疑問,說吧!”時語走近她,最近她沈默聽話得出奇,不但沒跟他鬥嘴,還對他故意刺激她的無理要求無條件接納,讓他發覺她的不對勁,也感到些許無趣。

  “我沒有疑問。”唐可可強作鎮定,時語就站在她身後,她可以感覺得到他高大的身體籠罩住她,說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項,也聞得到他身上傳來的香煙味。

  “你有,小女孩,別想騙我。”時語轉過她,刻意靠近她給她壓力。

  唐可可擡起頭與他對視,兩人的距離不到幾公分,“你說過你不碰我的。”意指他捉著她的肩膀。

  “我是說過,不過,你會錯意了。我的‘碰’指的是與你……親密接觸,也可以稱爲做愛。”說後面幾句時,時語故意低下身,俯在她耳邊輕喃。

  唐可可瞬間紅了臉,時語竟不知恥的在她耳邊說……她連想都不敢想。

  “你真容易臉紅。”他取笑的輕拍她的臉頰,逗她真有趣。

  “你……你……”她羞得都快死了,他還取笑她。

  這個男人,他的下流到了極點,把下流當有趣來逗她!她該生氣的,可是,此時她無法生氣,因爲她的心底是同情他的。

  “離我遠點,我不想受你汙染。”唐可可推開他,繞過他走到安全地帶。

  時語坐下沙發,望著她,無奈道:“是什麽讓你的火爆消失的?”

  “什麽?”她不明白他突然冒出的問題。

  “你的火爆無端消失,讓人感到無趣了。”時語感歎著。

  我的火爆?!看他一副惋惜的樣子,難不成她的火爆是他的樂趣所在?難道每次她氣得快爆炸都是在取樂他?!老天可憐她,她怎麽會遇到這種家夥,把快樂建築在她的怒火上。

  開始了!開始了!時語滿意地看著唐可可的怒火漸漸升高,內心期待著,火上添油道:“看來你不知道我雇用你最大的原因在于你的火爆是我的樂趣。”

  天老爺!她要掐死他,聽聽他說什麽,她每天做得要死要活,替這只雜食豬四處奔波買三餐,辛苦的當打雜小妹,還得二十四小時保護他,跟著看守他四處風流—像個龜“母”般替他把風他玩女人是否安全,換來的是他用一個月三萬塊買她的火爆當樂趣!

  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我要掐死你。”唐可可殺氣騰騰的走近他。

  “歡迎。”時語仍笑得開心,看她氣得臉都漲紅了,眼睛也充滿血絲,真是美極了,天下大概找不到第二個女人比她生氣的時候更美。

  好,歡迎是吧,哼,她就掐死他。唐可可氣得喪失了理智,像個發瘋的小孩只知道攻擊。

  唐可可使勁掐住時語的脖子。

  時語靜如泰山,任她掐住他,能死在她手裏也是不錯的選擇,他甚至發現,他心甘情願死在這個小女孩手裏,甚至是期待她能親手殺死他這個罪人。

  他早就想死在女人手裏了,無奈女人都舍不得殺了他,是命運注定,他生來就是要毀滅女人的……缺氧過度令時語感到暈眩,進入了半昏迷的恍惚階段。

  唐可可絲毫不保留力道,緊緊的掐住時語,幾乎置他于死地,直到她發現時語的臉已經開始發紫,仍一派輕松的笑著。

  瞬間,她松了手。

  “天!我做了什麽?!你……”她恢複理智,自責極了,扶住時語倒下的身軀。

  他竟還不呼吸,他故意不呼吸,還是他已經被她掐暈了無法呼吸。

  唐可可急得哭了,搖搖他的臉,大叫,“快呼吸啊!別嚇我!”

  時語處在半昏迷狀態,希望死去的心理讓他不想呼吸,曾經,他必須提醒自己呼吸,因爲他想忘了呼吸,就死了算了!如果沒有他,紀月齡和陳影就不會死了,一切都是他的錯。

  “時語!時語!”她拼命拍打他的臉,希望喚回他的神智。

  時語聽到她喚他的聲音,他覺得好舒服,她的聲音聽在他耳裏恍如天籁,迷蒙的覺得他對她有很深的感情,如果他不是時家的兒子,他會珍愛她,不讓她離開他,她帶給他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與幸福感,及遺忘許久的快樂,從未有過的……連紀月齡都不曾給他這種感覺。

  “求你呼吸!”唐可可看他半閉的眼睛瞳孔開始放大,她知道不妙了,她要救他。

  她支起他的頭,對他做人工呼吸,讓氧氣進入他的胸腔,強迫他呼吸。

  時語感覺得到她溫暖的唇放在他嘴上,充滿她氣息的空氣吹進他的身體,就如同她就在他的體內一般。

  他産生了一種錯覺,感覺唐可可與他共生,她活在他體內,他若死了她也活不了,所以他必須活下去。

  求生的意念在時語的意識中覺醒,此生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求生欲念,他要活下去,因爲唐可可,他想擁有她。

  時語頓時開始呼吸,大口的吸進空氣,讓身體活下去。

  “對!呼吸,時語你別嚇我,求求你活過來。”唐可可抱著時語的頭哭泣,她好怕他會死,從未有過的恐懼在她的心裏冒起,她要他活下去,她還要保護他,所以他不能死。

  時語呼吸著,意識漸漸清醒,他感覺到她溫熱的淚水流到他臉上。

  “對不起,你別死啊!我不是故意要掐你的。”唐可可整個臉貼在他的臉上,感覺溫度又回到他的臉上,心裏的恐懼漸漸散去,緊接而來的是無限的歉意。

  “別哭。”時語聲音低啞,他尚未恢複,聽到她的哭聲,他舍不得。

  “時語!”唐可可興奮的抱著他的頭,看他已經恢複血紅的氣色,及他深邃充滿光澤的眼神,這才松了口氣。

  “別哭,我沒事。”時語的聲音漸漸恢複,擡起手包住她的小臉,拉下她的臉吻她,忘情的吻她,傾注所有的感情,釋放他一直以來的壓抑,他始終不敢認真吻她,兩次的親吻都是強迫壓抑只能點到即止。

  唐可可睜大眼睛望進時語的眼,驚于他強勢的親吻,終于,她放柔了表情任由他吻她,心中澎湃著熱情,時語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心動,他的吻讓她有了感覺,一直以來都是,他引發了她的熱情,所以她對他總是無法保留,無法控制自口我情緒。

  他的吻攝去她的心魂,讓她只能感受到他,感受他獨有的氣息、獨有的方式,時語獨有引發她感覺的因子。

  他一直想這麽做,她的甜美一直是他想品嘗的,實際的她比他所能想象的更爲美妙,她是他前所未有的渴望。

  唐可可的手撫上時語的頸子,看到她造成的瘀青,震驚得擡起頭。

  “天!”她驚于自己剛才的力道,她在時語的頸子上留下五指瘀青,可見她剛才的力道有多大。

  時語意猶未盡的試圖再拉下她。

  “不要!你看你的脖子都瘀血了,痛不痛?”一般人早就被她掐死了,她是受過武術訓練的人,力道與一般女人不同,她擁有足以致命的力道。

  時語轉回她的臉,一點也不介意她造成的痛楚,他心甘情願。

  唐可可面對他,真心忏悔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該反擊的,爲什麽不反擊?”淚水不經意的滑落。

  他滑動大姆指,撫去她頰上的淚,坦言道:“死在你手裏是最好的選擇。”

  “爲什麽?”她不明白他語氣中的滿足源自何處?這早巳超過了縱容。

  時語笑而不答,她不需要知道,拇指撫過她被他吻得發紅的下唇,櫻紅如血,她變得更美了,汪汪大眼此時被淚水洗滌得更加有神。

  唐可可轉看他頸上的掐痕,仍心有余悸,他真的差點就死在她手裏,只消一步,如果她的人工呼吸再慢一步,或是她再慢一步松手,他必死無疑。

  撫過他仍瘀血的肌膚,她無法不自責。

  突然,她有點意會他的意思,他早就想死了,他早就喪失了想活下去的意志,所以他投有反擊,甚至認爲死在她手裏很好。

  活在自責的陰影中是痛苦的,她才剛經曆過,記憶猶新,當時,如果時語真死了,她也會有活不下去的沖動吧!畢竟她殺了人。時語也是這麽想吧!他不是一直自責的認爲兩位女孩是死在他手裏的嗎?  

  莫名的,唐可可爲他的想法感到心疼,活在痛苦中,他真是可憐。

  “你會活下去的,答應我。”唐可可喃喃道。

  時語轉回她的臉,在她的臉上看到認真,不禁爲之動容,她是真心的要求他。

  但他發覺自己無法承諾她,霎時,所有的感覺都回來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罪惡,他沒有資格承諾任何人。

  時語警覺的坐起身,冰冷又回到他的身上,一時的迷惘是他的錯,他是時語,時家的兒子,不能與任何女人有感情的牽扯,他害死過兩個女人,絕不能忘了自己的罪。

  他要她安全無虞的待在他身邊,就絕不能再對她有更多的感情,絕情就能讓她安全。

  唐可可望著他突然轉變的氣息,強烈的感到他冒起的冰冷,他又回到冷酷的時語了。

  “你才剛要殺了我,怎麽又希望我活下去?”他強迫自己語調譏諷。

  瞬間的轉變,柔情化爲冰霜,總算輪到她了,他要開始對她殘酷了!她不會怪他,因爲她知道了原因。

  “對不起,剛才是我錯,下次我會控制住。”唐可可也恢複平淡,任剛才的感覺消失。

  “不用,那就少了樂趣。”時語擡起她的下巴,望著她。

  她根本不愛他,他忘了她一直是厭惡他的,很好!這樣最安全。

  一絲痛楚滑過他的心,因爲這個認知。

  唐可可無奈的直視他,順著他的意日他的話。“那你得小心點,下次我若拿把刀,你就沒活著的機會了。”

  “我等著你實現它。”時語朗聲大笑,笑得悲哀、無力。

  唐可可望著他,透視他心中不斷擴大的痛楚,恍如感同身受,心也隨著**。

  “可可?!”張柏松急急的從門外進來,眼前的情景令他警覺。

  看著時語擡著可可的下巴,兩人對望,他的心充滿嫉妒,他無法不來,在看到了那些照片之後……

  “阿松?”唐可可站起身,看著張柏松不尋常的神色。

  時語看著那個男孩,無法不對他的身份感到不快,他是她的男朋友。

  “我有事找你,方便出去嗎?”張柏松刻意不去看時語,強迫自己拿出理智。

  “我……”唐可可轉頭看時語。

  “去吧!今天放你假,明天再來上班。”時語站起身走進置衣間,他必須離開,否則他會沖動的不讓她跟那個男孩走。

  唐可可望著時語的背影一會兒,轉身勾起張柏松走出門口。

  他們的心思微妙的相連著,如同他們腳上相連的姻緣線,此刻正發出光芒,閃閃綻放。


  “我無法解釋。”唐可可切入核心的開場,她無法解釋她跟時語間的逾矩行爲,阿松應該看到了剛才的情景。

  “解釋什麽?”張柏松轉過她側對他的臉,正視她坦然的神色。

  “你看到了不是嗎?我……我很抱歉。”她終究要面對阿松,她不可能永遠讓這段有名無實的感情拖下去,早晚都要傷他,只是,這種方式的傷太傷人了,阿松很痛苦吧!

  “看到什麽?!”張柏松開始激動,他不要看到她一副抱歉的模樣,他要她親口否認她與時語的關系。“我什麽都沒看到,只要你否認,我就相信你。”

  唐可可歉意極深,卻明白她不能再給他任何的假希望,她知道她永遠無法承諾他。

  “你看到了,就如你所見,我與時語……”她與時語到底算什麽?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照片無法說服我,只要你否認,我撕了它,一切就當沒發生過。”張柏松拿出照片,作勢要撕了這幾張幾乎令他發狂的照片。

  “什麽照片?!”唐可可搶下照片,驚于照片裏的情景。

  這是時語在停車場強吻她的照片,當時她身穿阿拉伯服飾,清楚的證明她與時語逾矩的行爲,照片顯示了最真實的情況,她沒有反抗。

  不過,讓她在意的不是照片內容,而是拍攝者的身份,當晚她明明親眼見到偷拍者離去,照片從何而來?

  “阿松,你哪來的照片?”太驚人了,難不成暗中另有人也正在偷拍。

  “可可,你告訴我這照片是假的,我就相信你。”

  他只想要可可的反駁,他激動的情緒無法平撫,他無法說服自己不去介意,因爲拍照的人是他大學的好朋友,畢業後就失去聯絡,沒想到再見竟是朋友提供他女友出軌的證據。

  “照片是真的,誰拍的,我要知道!”  

  “給我照片的是以前的朋友,我並不知道他的行業,直到昨天……”張柏松看著她急切的模樣,被她緊張的方向給搞糊塗了,她介意的竟是拍照者,而且似乎一點也不在乎照片內容。

  天!不會剛好這麽巧吧!另一人馬的獨立作業者竟是阿松的老同學?!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給你照片的時候說了什麽?一會把照片提供給阿松,等于就是讓她知道他的存在,這代表什麽意思?

  可可果然料事如神,他的朋友的確有請他傳話。“他要我提醒你雇用他的女人可能已經瘋了,勸你小心點。可可,這是怎麽回事?”

  當時他看到照片,氣得喪失了理智,朋友的傳話他聽是聽進去了,只是他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替我謝謝他。”顯然對方清楚她的身份,也賣張柏松的面子放棄任務,給了忠告,她由衷感謝這位同行。

  “可可,回答我。”張柏松捉住她的手。

  “回答什麽?”唐可可心不在焉的回想那句忠告,那女人瘋了,指的是王文麗瘋了嗎?可能嗎?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告訴我。”張柏松使勁捉住她的肩膀,他要搞清楚。

  “嗄?”她擡起頭,面對他認真帶有痛苦的表情。

  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一開始的主題上,她該含糊的帶過去,還是……就趁這個機會面對事實?顯然他沒親眼看到她與時語的輸矩行爲,可是,她不應該再隱瞞了,早晚要面對他的。 

  “照片是真的,我的確……嗯……”唐可可望著張柏松深受打擊的表情,拿時語當幌子是殘酷了點,不過,她找不到其他的幌子能說服張柏松放棄她。

  “你愛上他了?”他不敢相信可可竟會喜歡上時語,他從朋友的資料中發現時語並不是個好男人。

  愛?唐可可著實頓了一下,她“愛”時語?!她只是對他有感覺罷了,談不上愛,雖說時語是頭一個能激起她熱情的男人,但她此刻肯定她並不愛他,愛不會這麽容易就發生。

  不會的,她不會愛上他的,但卻意外的發現她有點說服自己和自欺的錯覺。

  “我不知道。”對這個問題,她感到迷惑。

  可可從不迷惑,她是個頭腦極度清醒的女人,清醒得超過一般人,她從不給他含糊的答案,但從時語的出現開始,可可開始變得反常。

  他知道可可已經愛上時語了,只是她沒有發覺,一旦她發覺了,她會坦誠的面對它,誠實的遵從自己的感覺,跟著由自己的心走。

  這就是可可,直接不閃避的面對所有的事,從不逃避、退縮,她是如此特別,而居然會愛上時語那種男人,他配不上她。

  “他配不上你。”張柏松突然抱住唐可可的身軀,他知道他錯失她的心了。

  “對不起,我饬了你。”她對他的感情就如同朋友、兄長,傷他,她也很難過,但她不能給他任何的假象,那只會害了他。

  “如果他不出現,你有可能愛上我嗎?”他一直想知道,他原先的等待有沒有任何機會。

  “我不能給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

  “可可,你坦白的告訴我心裏的答案好嗎?”可可有答案的,只是她會放在心裏,除非確定才說出口,這是可可對言行負責的原則。  

  唐可可歎了口氣,就讓她對他說一次謊話吧!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善意的謊言。

  “會,給我時間,終有一日,對你的愛情會發生在我心中的。”

  這就夠了,張柏松緊緊的抱住唐可可,他心愛的女人。

  她無奈的仰起頭,不經意的發現月亮高挂在天空,一股不好的預感突然襲進心頭,她直覺的想到時語!

  他有危險?!

  “阿松,我有急事,抱歉,我先離開了。”唐可可離開張柏松的懷抱,頭也不回的快跑,不好的預感愈加強烈,她知道她得快。

  張柏松望著唐可可離去的背影,他知道她會回去那個男人的身邊,直到他傷了她的一回。

  他會傷她的,到時,他會強勢的綁住她,可可說過,只要時間,愛情會發生的。

  他還是有機會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25 00:10:22

第六章

       “我愛你啊,時語。”在時語的住所前,王文麗拉著她迷戀的男人,所有的理智在他面前不複存在,在他面前,地只是一個女人,女人一旦瘋狂的愛上,就會不顧一切。

  爲了他,她甯可放棄現在所有,只願與他在一起。

  “我不愛你,我們的關系從一開始就是建築在肉體上,忘了我們的協定了?”時語冷淡,不肩的望著眼前的女人,又是一個不小心愛上他的女人,一旦發生了,他就得離棄,所以在一開始,他都會說清楚。

  “爲什麽?”她那麽漂亮,有多少男人喜歡她,不介意她有個植物人的丈夫。

  “沒有理由。”時語厭煩的甩開她拉著他的手。

  “你好絕情。”王文麗哭得更凶了。  

  “你早就知道,不是嗎?”他從不介意讓女人看到他對別的女人冷酷絕情,聰明的女人會僮得他是個壞男人,不值得在他身上用心,可惜,笨女人太多了。

  王文麗,曾經是個好的泄欲對象,她看過無數次他甩開女人,從來都能一笑置之,直到一天,她不智的提出想離婚,跟他在一起的決定。

  “我對你是特別的,不是嗎?你說過我是個好女人的。”她記得時語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只對她說過一句甜言蜜語,他說她是個好女人。

  僅僅一句贊美,讓她相信,她在時語心中是特別的,所以她開始有了私心,她想獨自擁有時語,想永遠跟他在一塊,有名有份。

  “我是說你是個好用的女人,不像別的女人麻煩,你應該聽得懂,不會會錯意才是。”王文麗從不像別的女人亂玩花招,以爲能激起他任何的感覺,所以他才會覺得王文麗是個好女人,沒想到她會錯意了,直一令人失望。

  王文麗看著時語的臉上充滿了不肩,才發現他根本不愛她!

  這個打擊太大了,她無法承受,早在一個月前,她就請人偷拍時語與別的女人約會的照片,她早就知道時語的私生活靡爛,女人數之不盡,她仍做了傻事,讓那些照片一次一次傷她的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這麽做,她想要知道時語每天都在哪些女人懷抱裏的嫉妒心已經毀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的心已經被傷得傷痕累累,再也受不了,她自欺的告訴自己,她擁有時語的愛,只要她提醒他。

  她甚至幻想,時語說他要娶她,時語說他愛她,要跟她永遠在一起。

  “你是愛我的,我知道,你心裏很愛我,想娶我,只是因爲我的身份,沒關系,爲了你,我可以抛去所有的身份,跟你在一起。”王文麗已經瘋狂了,失去理智地說著、想著,心裏這麽認定著。

  “我永遠不可能愛你,你很清楚我心中沒有愛,女人對我只是泄欲的工具。”時語看著她殘酷提醒,他對她沒有一點同情,對一開始就說清楚的女人不需要同情,他的心已經被訓練得殘酷無情。

  “你騙我,我知道你是騙我的。”王文麗激動的情緒溢加無法控制,像個瘋婦般叫囂。

  女人是容易自欺的動物,在愛上男人後,喜歡陶醉在自我的幻想中,嚴重的可以稱爲“幻想症”,許多的女人都曾發生過,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火速趕來保護時語的唐可可躲在一旁靜觀其變,她幾乎要同情王文麗了,她只是愛上了一個男人,瘋狂的愛上,連自己都無法控制,所以她失去了在商場上女強人的堅強、理智。

  她只是個女人,渴望她愛的男人愛自己的可憐女人。  

  時語好可怕,殘忍得沒有人性,令她打從心裏感到發涼、打寒顫,他陌生的不像她所知的時語。

  又一次,她驚于他對女人的絕情。  

  時語真的是這種男人嗎?是嗎?她是被他對她溫和的方式給蒙蔽了,她也跟他身邊的女人一樣容易被騙嗎?

  唐可可下意識不斷的自問。

  “一開始就說好是肉體的關系,沒有感情只有需要,別忘了,文麗,我不想跟你撕破臉,回去吧!”時語開始感到厭煩。

  “不!我不走,我一走,你又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你爲了不想讓我知道還斷了我的關系,不讓我有管道知道你的行蹤。”今早的一通電話,她雇用的人告訴她,不再幫她跟監時語,她就想到是時語買通了偷拍的人。

  “你說的話我聽不明白,你已經瘋了。”時語失去耐性,不想再跟她磨,他不喜歡浪費時間在女人身上。

  他的話刺激了王文麗,她從皮包中拿出刀子,對准他大叫,“我沒瘋!沒瘋!”

  她真的瘋了,時語終于對王文麗有了同情。

  “想殺我嗎?殺吧!如果你下得了手的話。”女人都舍不得殺他,所以他活到現在,說想要殺他的女人不止王文麗,可惜的是,至今只有一個女人對他出過手。

  唐可可,那個不愛他的女人,可笑的是,他卻對她有了不該有的感情,也許該來個顛倒的方式,兩者都很安全。

  他並不想死在她手上,他只想死在唐可可的手上,不過,他不會反抗,因爲他賭的是王文麗不會殺他,頂多砍傷他。

  女人多半愛他太多,以致無法恨他,最終傷了自己。

  命中注定他要傷所有的女人,生來如此,真是可笑的人生,時語悲涼的自嘲。

  他想起了唐可可,那個不知爲何闖進他生活的女孩,說討厭他又繞在他身邊,她是他唯一的樂趣。

  王文麗顫抖著手,對准時語的胸口,流著淚大叫,“別以爲我不敢殺你,我會的!我會的!”

  見狀,唐可可立刻沖到時語身旁。拉他退後,她原想靜觀其變,也以爲王文麗只是拿刀出來嚇時語,直到她警覺到王文麗的殺氣漸漸升高。

  “你在這裏幹麽!”時語拉唐可可到身後,以身體擋著她,生怕王文麗會傷到她。

  “別拉我!”唐可可仍警覺的盯著王文麗,隨時准備動手保護時語,必要時,她會主動攻擊,一切以維護時語安全爲首要。

  王文麗看著時語護著唐可可,語氣眼神盡是保護,他從未對任何女人這般緊張,這令她瘋狂的嫉妒,也瘋狂的憤恨,她要毀了那個女人,那個在時語眼中與衆不同的女人。

  “我殺了你!”王文麗對准唐可可直直砍去。

  唐可可出手抵擋,意外自己竟成了目標,她靈活的閃過王文麗所有的攻擊。

  王文麗發了瘋的拿刀雜亂無章的亂砍。

  瘋了的人是很可怕的,力量驚人之余,攻擊力更趕越一般人,唐可可極力防守之下,手腕不小心被劃出一道傷口。

  時語拉不住王文麗,反被她劃傷了胸前。

  唐可可一看到時語受傷,立刻擋在他之前。

  王文麗使出所有的力氣刺向唐可可,想實她于死地,千鈞一發之際,時語拉開唐可可,讓刀子筆直的刺進他胸膛。  

  王文麗已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仍想著要殺眼前被的語保護的女人,快速拔出刀子,轉而刺向唐可可。

  唐可可被時語替她擋刀刺中胸膛的狀況給震愣了一下,沒有及時阻擋王文麗砍來的刀子。

  “住手!”時語伸手捉住刀子,刀鋒坎入掌心,拿下王文麗手上的刀子。

  王文麗被時語身上的血噴到,血腥味驚醒了她,她才驚覺自己做了些什麽,她殺了時語!

  看著時語胸前不住溢出的血,和他握著刀子的血手,她嚇得跌坐在地上,身上的力氣盡去,虛軟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她張著嘴嚇得無法說話。

  “時語!”唐可可扶住時語撐不住倒下的身體,雙手按住他胸前的傷口,不讓更多的血流出來。

  時語望著唐可可緊張的表情,只想在死前好好的記住她的面容,他自己愛上她,在不允許感情發生的情況下,他仍控制不住。

  “爲什麽要替我擋?我可以自衛的。”時語居然救了她,他到底爲什麽要這麽做?

  王文麗看著眼前的情景,警覺到她殺了人,腿軟的移動,爬著離開現場。

  時語感到生命力漸漸從身上流失,伸起左手放在唐可可的臉上,緩緩的閉上眼暈了過去。

  “時語,醒來!”唐可可哭著喚他。


  幸好刀子刺得不深,她的血型和時語吻和,及時輸血,時語才沒有生命之危。

  轉頭望著躺在她旁邊病床上,失去血色的時語,真想碰碰他的臉,確定他的溫度,可是她正在輸血給他,不能移動。

  觸目驚心的一幕至今還盤旋在腦海,時語替她擋下了致命的一擊,當時的情況,她沒有把握能全身而退的接下那一擊,沒想到時語替她挨了一刀。

  他不是受過訓練的人,能在最危急時挺身而出,對一般人而言格外難得,甚至在受傷後能憑著一絲余力拿下刀子,對時語的表現,她只能說超乎常人。

  也許就是時語保護她的模樣更刺激了王文麗,她到現在仍清楚的記得王文麗當時想殺她時的恨意,深沈得讓她相信王文麗真的會殺了她。

  王文麗真的瘋了,爲愛瘋狂,所謂殺夫的女人就是要有這股勇氣吧!

  輸出的血似乎超過她所能負荷的了,是她要求的,畢竟這是她欠時語的,她欠他兩條命。

  本想還了人情,沒想到又加了一筆,看來,她和時語還真是牽扯不完了。

  最要命的是,她竟不覺得麻煩,這其中的含意很深,也許她真的對他有了感情,超乎她所認定。

  過度的輸血,讓唐可可在迷蒙中昏睡。

  一轉醒就看見她上方俯著一張臉,時語正立在她上方,失神的望著她。

  “你怎麽起來了!”她立刻機警的起身一陣暈眩感襲來,這是輸血過多造成的後遺症。

  時語虛弱緩慢的伸起手,覆上她的臉。

  “快躺回去!”唐可可拉下他的手,輕推他回病床,憂心的望著他手上靜脈注射管,忍不住責罵,“你瘋了!幹麽起來?你還嫌傷得不夠重?”

  時語蒼白虛弱的臉毫無表情,一徑盯著她瞧。

  她不放心的解開他胸前的衣扣,檢視是否有牽動到傷口,同時責罵,“你是想再縫合一次嗎?”

  時語的唇牽動出一抹笑容,伸起手拉住她的頭發,輕輕使勁往下拉。

  直到與他的臉相距數公分,唐可可無奈的問:“你想幹麽?”

  “吻我。”他虛弱的輕聲命令。

  “不要!”唐可可瞬間紅了臉,搞不懂他在想什麽,這個節骨眼居然要求她吻他。

  時語沒有放開她的頭發,只一徑的盯著她的眼,無言的傳達他的要求。

  她發覺自己無法固守定力,他的眼神好深邃,似乎隱藏著請求,而她無法不同情他。

  所以,她低下頭如羽翼輕滑過他完美的唇形。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人,忍不住臊紅了臉,尤其面對時語,她無法抑制心中強烈的感情,即使只是輕點而過,她仍覺得雙唇發熱。

  時語乘機按住了她的頭,不讓她離開他,強制的壓下她的唇,霸道的吻住她。

  這是一個虛弱的病人該有的行爲嗎?如果不是確定他的傷勢不輕,她不會相信此時他是虛弱的,他正運用他熟練高超的接吻技巧吻得她瀕臨忘我的境界。

  她不該同情他的!

  吻了許久他仍沒有放開她的迹象,要不是他傷得不輕,她絕對會反抗,甚至乘機揍他。

  在不能以暴力反擊的情況下,她只能以杏眼瞪視他,以眼神傳達她的不滿。

  時語沒有理會她,反倒吻得更深,輕柔的企圖剝離她的理智,他要她專心的感覺他,如他一般。

  他一醒來就見到他旁邊病床上的唐可可臉色蒼白的躺著,一股強大的恐懼湧上心頭,他怕她……

  忍著疼痛,他仍強迫起身,觸碰她溫熱的臉,確定她的氣息,證明她仍活著。

  看著她緊張他的模樣,更讓他想更清楚的感受她,所以他幾乎是請求的,請求她能吻他,他從未如此需要一個女人的吻,他需要靠她的吻來撫平心中的恐懼。

  “夠了,別……別太過分!”唐可可撐住病床,用力起身,結束他愈來愈無法控制地狠吻。

  時語仍意猶未盡的企圖再捉住她。

  “你很色耶!”唐可可跳開他可觸的範圍外,撫著被他吻腫的唇,不住的抱怨著,“真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受傷?”

  他一副無賴的笑容及表情看著她,事實上他虛弱得連說話的力氣都幾乎失去,否則他不會放她離他這麽遠。

  她望著他,原本怒氣的表情消去,在遠處看他更感受到他的蒼白和憔悴虛弱,他是真的差點爲了救她而送命。

  想到他還能捉著她強吻,證明他生命力很強,掃去了她在他仍昏迷時的恐懼。

  唐可可一臉憂心的走近時語,伸手撫過他蒼白的臉,問道:“爲什麽要替我擋?我有能力保護自己,用不著你替我挨刀。”

  時語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柔的吻著,珍愛的輕啃她細長的指尖。

  望著他的舉動,她感到心神被他鎖住,失神的任他激起她陣陣的心悸。

  他給了她一種被極度珍愛的感受,她真的忍不住要問,他對多少女人做過這些舉動?他是個調情聖手,以他的功力,她終于明白爲何有數不盡的女人願意爲他瘋狂。

  女人追求的大概就是這種被愛的感覺吧!

  “我與那些女人不同,你不需要在我身上用心思。”她的心充滿了嫉妒,只要想到他對其他女人也會有相同的舉動,她便無法控制自己的冷言冷語。

  時語頓時放開她的手,直視她,一時間,他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想告訴她,“你與她們不同,我對你……”但他立刻煞了車,他沒有資格對她說那些話。  

  被誤會最好,聰明的女孩定力要永遠維持下去,臥爲在她面前,他無法自制,所以爲了自己的安全,盡量狠心拒絕他吧!時語望著唐可可,無言的對她說道。  

  時語強迫自己閉上眼,不想看到她對自己冷淡的臉。  

  終于,時語還是鬥不過對唐可可的渴望,伸手緊握住她的手,再沈入睡眠,他不允許她離開他,明知道應該推開她,可他舍不得。

  她不明白他,一點也不明白,所有他對她做的舉動都令她百思不解,到底她對時語而言是什麽?

  她很想知道,卻沒有問的勇氣。

  他們的關系愈來愈暖昧,她幾乎要以爲這就是愛情,是她對時語的錯覺,還是她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呢?

  也許,她已經愛上他了,生平第一次的愛情發生得好可悲,愛上了最不該愛上的男人。


  “你再繼續侵犯我,我就把你丟在醫院裏自生自自滅,”

  在忍了幾天時語毫無預警、愈加無法五天的色情侵犯後,唐可可再也忍不住的對他大吼威脅。

  一開始,他虛弱可憐,本著虧欠感,她會盡量的原諒時語在她受得了的範圍內的侵犯,任他捉著她的手睡覺、又咬又啃,對他趁她睡著偷吻她的行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連醒著時,他也膽敢趁她靠近時捉著她強吻,她幾乎都是用逃的,才能躲過他的狼吻。

  到後來,他更變本加厲,身體恢複了許多,力氣也恢複了不少,她連逃都快逃不開了。

  才,他竟扯她過去,強壓她在他懷裏,緊摟著她不放,更強迫她接受他愈來愈色情的親吻,她抗拒的力氣居然已經不敵一個病人的力量。

  她看他是好得差不多了,以他色狼的程度,他已經不需要人照顧了。

  “我想出院。”時語厭惡的掃過醫院的白色病房,他痛恨醫院,醫院充滿著他最不願回想的往事。

  他就是在醫院裏見紀月齡最後一面,他永遠忘不了那天,失去最心愛的女人的痛苦。

  “我去問醫生。”

  她注意到時語明顯的討厭醫院,她不知道原因,也不敢問,她偷看過時語在她睡著時,以痛苦的表情厭惡的掃過病房,最後走近她,像發泄似的霸道吻她,緊抓著她不放,直到她睜眼瞪他,他才無賴的笑著松手。

  她的直覺告訴她,醫院有著時語不願想起的回憶,而她所能想到的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九年前的悲情過去。

  “不用,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幫我辦出院手續。”時語起身,准備換衣服。

  “你的手還沒恢複。”

  時語的右手被銳利的刀鋒砍得很深,幸好傷口整齊,否則可能會無法恢複從前的靈活度。

  “會好的。”他脫下上衣。

  唐可可望著他被紗布緊纏的胸膛,她在護士換藥時親眼目睹一道長十幾公分的劃傷,位在右胸前的刺傷觸目驚心,每當她想起那兩道醜陋的傷口從此以後都將如影隨形的在時語的胸前,她就自責得想哭,她沒做好保護他的工作,反倒讓他保護她。 

  他甚至不接受她地道歉,只說這禍事是他惹起,牽連到她,該說抱歉的是他。

  “讓我照顧你。”唐可可望著他輕聲道。

  時語頓了一下,打趣問道:“怎麽?你敢跟我同住一個屋檐下時刻照顧我?不怕我侵犯你?”

  事實上,他比她還怕他會忍不住侵犯她,他愈來愈控制不住自己,一開始,他需要時刻觸碰她,安撫自自己她仍安全,之後,她的甜美讓他上了瘾。

  “你家,還是我家!”鼓起勇氣,唐可可灑脫的問。

  “你確定?”時語袒著上身接近她,故意垂涎的低下身,靠近她唇邊問道。

  他的內心充滿矛盾,理智的他希望她被他嚇走,情感的他希望她能永遠鎖在他身邊。

  唐可可面對時語距離她不到數公分的唇,不可否認的,她的心底被這性感至極的唇給迷住了,她甚至無法定的告訴自己,她痛恨他吃她。  淪落的心已不受她控制!

  快速的一個輕啄,唐可可平靜道:“我家吧!免得王文麗再找上門。”隨即背對他准備走出病房。

  時語意外此刻她會主動吻他,她吻得極爲快速,但仍是激起他的感覺了。

  一個迅速的動作,時語轉過她,強制的將她壓在病床上,熱烈的吻她。

  “你會後悔的。”時語帶著喘息道。

  “你說過不碰我的,別毀約了,我相信你的人格。”她只能期望他守住最後的原則,如果他沒有守住,她極有可能任他爲所欲爲。

  她已經被他徹底的迷惑了,每每被他吻得失神志魄。

  唐可可幾乎是以無助,帶有請求的目光望著時語。

  “我盡量。”他認真的承諾。

  他知道她是爲了回報他才願意照顧他,忍受他的侵犯。她不愛他!她不愛他!時語必須一直提醒自己這個事實,否則他會親手奪去她的純潔。

  “很有女性的味道。”時語走進唐可可位于市郊的五樓公寓內,四處環顧。

  “拜托你控制一下,一方面我不喜歡別人亂動我的東西,一方面你從出院到現在精神太過亢奮,該休息了,醫生不高興你太早出院,特別提醒要小心別引發傷口發炎。”唐可可無奈地看著他充滿好奇的四處碰她的房內擺飾。

  “亢奮?你還沒看過我更亢奮的樣子。”終于出院,他的心情好極了!

  時語故意靠近她,壓迫性的黏上她,偷親她的頸項。

  “你!”唐可可立刻警覺的靠邊閃,撫著頸子大叫,“你答應過控制自己的,我不是你那些泄欲的女人!”

  他愈來愈習慣性的觸碰她,讓她想到他說過女人都是他的泄欲對象,她好怕會變成他口中的那些女人之一,即使她控制不住自己喜歡他,但不表示她失去理智,盲目的奉獻自己的一切。

  她是唐可可,擁有自己的驕傲與原則。

  說得好!時語順從的坐下,平靜不動。她就是擁有這股毅力,讓他安心,她懂得如何抗拒他,這讓他更加喜歡她。

  但他更掙紮的是,他愈來愈覺得需要她,終有一日,他會放不開她,而他又無法給她任何的承諾,連最基本的愛情,他都會吝啬的永遠無法讓她知道。

  他會的!終有一日他會放開她,在遠處看著她,看著她安全幸福的活在世上。

  “你突然變得這麽乖巧,真讓人不習慣。”

  她整理東西整理了一、兩個小時,他都安靜、不發一言的坐在沙發上,她開始發覺不對勁了。

  時語仍處在自我思緒中,沒有反應。

  唐可可接近他,在他面前揮揮手,試圖喚回他的注意力。

  時語回神對著她微笑,他喜歡她在他身邊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伸出手,他小心的捧著她的臉,滿足的望著她微笑。

  唐可可沒有抗拒,也與他對視,沈溺在他性感的神情中。他大概很清楚他擁有一張極其性感的臉,當他真心笑的時候,足以征服所有女人。

  真是罪惡的一張俊臉。

  “怎麽了?”幾日下來,她已和時語培養出默契,鮮少鬥嘴,相處得相當和諧,和諧到她習慣有他在身邊,在他面前,她會放松自己。

  “我想睡覺。”時語打了一個哈欠。

  “好,你等一下。”唐可可輕輕拉掉他放在她臉上的手,直起身,他的右手仍需小心照料。

  時語突然抱住她的細腰,把整張臉埋在她的肚子上。

  “幹麽!”她發出驚呼,被他嚇到了。

  “讓我抱一下好嗎?”他想緊緊抱住她,永遠的抱住她。

  他的請求聲聽起來讓人不舍,唐可可站著不動讓他貼在她的肚子上。

  他就像個小孩,連她都很難想象時語會有這一面,他似乎喜歡像個小孩似的對她耍賴,一個大男人會對她撒嬌,想來很好笑。

  不過,時語做起來一點也不滑稽,就像個溫柔的情人。

  她的定力時常會受到考驗,就像現在,她就無法拒絕他、抗拒他,無條件的依著他的要求。

  他感到很滿足,她溫熱的體溫和清新溫暖的體香讓他喜愛,真想就這樣抱著她睡!

  直到唐可可聽到打呼聲,才知道靠在她肚子上的家夥已經睡著了,他就這樣貼在她肚子上睡著,還打呼!

  她忍不住笑了,笑讓她的肚子産生振動,振醒了時語。

  “不要睡在我的肚子上!”唐可可低頭對被振醒還迷迷糊糊的他責罵,語氣中盡是笑意,提不起一絲怒氣。

  “真的很舒服,我還想睡,別吵我。”時語又貼回她的肚子,舒服的不想離開。

  他在她肚子上磨蹭幾下,找到舒服的位置又閉上眼睡了。

  “不行!你起來,給我睡在床上。”唐可可捧起他的頭,對著他的臉大叫。

  時語無奈的對上她的臉,不滿的站起身,筆直走進她的房間,倒床就睡。

  她本想大叫,不准他睡她床上,但看到他一倒下去就睡著了,只好無奈的讓步,誰叫她自願讓他進她家的呢!

  輕合上門,唐可可轉身按下電話答錄機。

  “可可!你到哪去了?打手機也不通,打家裏也找不到你,接了新任務也要講一聲嘛!讓我找你找得快瘋了,活像‘人間蒸發’似的,就像七年前的陳影一樣。對了!前幾天,我在家裏翻到僅存的一張照片,是陳影,你想不想看她長什麽樣子?離奇失蹤的女子,你好不好奇?好奇就來電,金子靜候佳音。”金子留下一大串話。

  唐可可警覺的打開房門,確定時語沒醒來,幸好他沒聽到這通電話的內容,否則他可能會發瘋,到時她就有得受了。

  “人間蒸發”?陳影?一個在七年前失蹤的女人,時語的第二個女人,他的悲劇之一,她對陳影有著好奇。

  而金子的話也引發了她一個想法,她的專長就是讓人“人間蒸發”,所以她不相信人會憑空消失。

  也許,陳影還活著也說不定。

  唐可可突然決定,她要試著找出陳影,這個想法瞬間成爲她執行的首要任務。

  她要找到陳影,不論死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25 00:10:49

第七章

       甯靜的清晨,任何的聲響都很清晰,唐可可雙眸緊閉,敏銳的聽覺聽到遠處傳來的鳥叫聲外,更注意在她房間中的腳步聲,知道時語正走近她。

  不用想,她知道他的目的,他起個大早爲的就是要來侵犯她,簡直是只永不停止發情的種馬,不能侵占她的身體,也要侵犯她的唇,她幾乎都要變成習慣了。

  習慣?!好可悲的想法,她居然認定自己習慣一個男人的侵犯,她還是唐可可嗎?理智的唐可可已經自覺墮落。更該死的是,她昨晚居然松懈的忘了鎖門,才讓時語有機可趁,她到底是哪根筋斷了?

  時語傾下身,愛戀的輕吻了一下唐可可的唇,對著她睜大瞪視的大眼,無賴道:“睡美人,早,我餓了。”

  “我去准備。”唐可可迅速的滑動身體,離開他的勢力範圍,她真怕他會獸性大發捉著她猛吻。上次,她就是剛睡醒,一不小心慢逃了一步被他逮住,被強吻到幾乎缺氧窒息。

  邊煮著稀飯,唐可可邊認真自省,她爲什麽明知道時語到她房間乘機偷吻她,還不逃,繼續裝睡,直到他得逞才逃開呢?

  而答案只有一個,即使她的內心羞于承認,但仍是面對了,她眷戀時語的吻,所以她縱容他,就這麽簡單。

  想來很羞恥,但她無法逃避內心的事實。

  “在想什麽?”時語從旁邊側頭望著她略顯煩躁的表情。

  她歎了口氣,半認真道:“我被你吻昏頭了,你得意了吧?”

  時語笑開了,得意的吻她的臉頰,“是否需要我再吻一次,讓你清醒?”

  唐可可沒有閃躲他的吻,就如她剛才的認知一樣,她習慣而且已經演變成可悲的眷戀了,她知道這麽做很危險,可是她就是不想躲開,身體與理智在這一刻竟背道而馳。

  “你不躲?”時語驚于她這次連不悅的神色都沒有,任他偷親她。

  “怎麽?不高興?你成功的讓我連躲的鬥志都喪失了。”她轉頭對著他認直一說道。

  時語高興的乘機摟住她的腰,得寸進尺的吻上她的唇,毫無顧忌。

  唐可可像木頭似的站著,毫無反應的讓他吻她,就如同她與張柏松的每一個吻,不同的是,在面對張柏松的時刻,她是打從心裏無法有反應與感覺。

  而對時語的吻就完全不同了,她的無動于衷必須靠強大的自制控制住,她的身體抗拒得都發疼了。

  她的熱情與情感就是會被時語激起,不論她願意不願意。

  時語放開她,“你故意消極的對抗。”他倒覺得有趣了,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這般自制,能抗拒他的吻。

  她向來都是極力抗拒,不止在抗拒他,也在抗拒自己自然的身體反應,他感覺得到,也了解她。

  她刻意的消極反應不但有打擊到他的男性自尊,反而激起他的征服欲望。

  “你會知道向我挑戰是多麽有趣。”時語直視進唐可可刻意裝出一潭死水的雙眼。

  他的舌大膽的進入她的嘴強迫性的與她的舌交纏,技巧的挑逗她,直到她無法控制自己從喉部發出聲音,他立刻離開她的嘴,轉而攻擊她的唇,逗弄她敏感的下唇,時而**、時而啃咬,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成功的讓她渾身顫栗。

  直到唐可可無奈的流出淚來,時語才停止攻擊。

  她會流淚完全是自己逼的,大腦逼自己的身體抗拒,身體卻不聽使喚,一絲絲的被他剝奪抗拒的命令,甚至産生了從未有過的激情感受。

  她清楚的知道,再不停下來,她會回應他,然後失去一切。

  她害怕她會失去一切,在她還沒有肯定她真心愛時語之前,她不能。

  “下一次,你的淚水會失效,記住。”時語喘氣的放開她,走進房間內。

  唐可可楞在原地,無聲可悲的問:你到底要我怎麽做?積極、消極的抵抗都無法阻止你的侵犯。你知道再這樣下去,連我自己都無力抵抗了嗎?


  也許他們都是作戲高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本領高強。 

  她仍如往常一樣,替他換藥,傷口已經結疤,只要小心照顧,等疤脫落,傷口就完全複原。  

  至于手,已恢複一半的活動力,就是大姆指的控制上還有點力不從心,醫生指示多試著動,漸漸就會恢複原先的靈活度。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唐可可滿意的替時語胸前的傷口上藥。

  “我覺得還很痛。”他望著她專注上藥的臉。

  “真的嗎?我們等一下去醫院看看。”唐可可擔心的皺起眉,盯著傷口,看來是快好了,他還說痛,是怎麽了?

  “有一個方法馬上就不痛。”時語平靜的語調等著她擡起頭才接著道:“你親它一下,它馬上就不痛了。”臉上充滿了耍賴的表情。

  唐可可著實愣了一下,沒有玩笑的心情認真道:“如果是真的,我就親。”

  對他此次的受傷她耿耿于懷,只要他藉由傷口提出的要求是她能力所及,她都不會拒絕,這是她欠他的。

  時語驚于她的答案,不明白她爲河會接受他無理的要求,伸起右手擡起她的下巴,問道:“你真的敢親我的傷口?”她到底在想什麽?

  唐可可捧著他的右手,誠摯的吻他掌上切口,緩慢 的親吻他掌中新長出來的粉紅色新肉。  

  接著她移動身軀,趴在他胸前,順著他胸前的刀傷往下移,細致的唇在疤上移動,最後虔誠的閉上眼,深深吻住他胸前的刺傷。

  時語被她的舉動給震楞住,她的一舉一動都性感極了,撩起了他的浮動,不是欲望,而是從心底冒起的感動,沒有一個女人會願意親吻惡心醜陋的傷疤,他的傷口甚至沒好,硬痂長在他的傷口上,充滿藥味而且惡心。

  傷口上的新肉極爲脆弱敏感,使他不禁顫栗。

  “不痛了嗎?”唐可可擡起頭,笑著問道。

  “爲什麽?”時語捧起她的臉,不置信的問。

  她微楞了一下,他是第一次問她爲什麽,之前,不論她做什麽,他從不問她爲什麽的。

  “你不是希望我吻它嗎?如果它還痛,我願意再吻一次,直到不痛爲止。”唐可可柔和的回應,她沒有任何的不情願,只要他需要,她就會爲他服務,沒有爲什麽。

  “你是爲了贖罪?”他需要她立刻承認她是爲了贖罪。

  她在他眼裏讀到了恐懼,爲了什麽?他在恐懼什麽?她該給什麽樣的回答才能解除他的恐懼?

  “你希望我回答什麽?”她的聲音充滿安撫。

  “實話。”

  “是贖罪。””立刻的,她看到時語的眼神松懈了下來,她不明白爲什麽?但她知道問不得。

  瞬間,安心與失望的心情同時浮現在心中,安心她的付出單純只是贖罪,沒有感情;失望她的答案是贖罪。矛盾的心情在他的內心中翻騰,永遠找不到平衡點。

  心疼的望著時語,他的恐懼讓她難過,因爲她找不出原因,就解不開他心中的症結,她不想看他痛苦。

  到底,她做了什麽事讓他恐懼?

  時語發現到唐可可的目光,伸起手擋住,“不喜歡我碰你,就別點火。”

  她終于忍不住了,拉下他的手,直視他。“到底我的眼神哪裏不對?你老是指正我,清楚的告訴我,我的眼神讓你感受到什麽樣的訊息,我才好改善不去刺激到你。”  

  時語一時間楞住了,他回答不出來。

  “更或者,我的眼神根本沒有問題,是你!”她指著他的心髒位置,直言道,“是你心淫。”

  時語頓時楞了一下,隨即笑了,他想這小女孩說對了,是他心淫,她的眼神向來坦然,這是她的特色,她的眼神從不閃避,勇敢的讓他心動。  

  他的笑聲中沒有笑意,因爲他終于發現一項他從不面對的事實,他早就受她吸引,所以她的眼神能時刻吸引他。這是另一個悲劇的開始嗎?他還沒說服自己放開她,就已經要強迫自己推開她了嗎?

  她也聽出時語笑聲中的悲涼,不免痛心,她不想看到這樣的時語。

  “對不起,我亂說的,你別介意。”

  “不,你說的對,對極了!我本性如此,你應該很清楚。”時語戴上殘酷面具,准備傷害她。

  望著他,突然覺得她可以透視他的內心,明白他即將要做的事,就是傷害,不明所以的刻意傷害,他又再度戴上殘酷的面具,試圖傷害他身邊的女人,爲了保留距離。

  這實在是一個傷害人又傷害自自己的愚蠢行爲,她不想讓時語再一次沈人痛苦的回憶中。

  “你可以停止刺猬般的動作,我不是那些女人,你不需要提醒我你的殘酷,我很清楚,也很理智。”唐可可站起身,平靜的指出。

  時語被她的話震住了,她平靜又直接的點出他的行爲,他是這麽赤裸裸的展現在她面前嗎?她已經開始了解他,或者是,她對他沒有感情,所以看得很清楚。

  時語自欺的相信後者,拉回她,不顧她的掙紮狠狠吻她。

  他愈來愈舍不得放開她,有她在身邊的日子太愉快,她有種特殊的魔力,能掃去他內心的不快,讓他一時忘了所有痛苦的回憶,她的分寸拿握得極好,總在適當的時候撫平他時而冒起的恐懼、不安。

  唐可可美好到他想永遠把她鎖在身邊。

  而他不能,他更害怕會永遠的失去她。

  看著他的恐懼又再度浮起,明顯得超越之前她所見,瞬間,一個念頭滑過她的思緒中。

  “時家的男人都害怕擁有女人與幸福”,這是好朋友金子從婚姻中得到的觀點,她聽過金子語重心長地說過。

  是嗎?時語在害怕的會是“女人”與“幸福”,女人?

  對從不缺女人的時語,他會害怕?

  試著連結所有她曾有過的猜測,總結的答案應該是——讓時語感到幸福的女人。

  兩者的結合應該是這樣才對!  

  這個答案印證了所有的事、所有的疑問。

  一生之中,他認真對待的兩個女人都死了,而其他女人則是因爲時語不愛她們,一旦她們逾越了界線,時語便會殘酷的甩了她們。

  而恐懼,難道來自她嗎?她讓時語感到幸福?是嗎?有嗎?

  “在想什麽?”時語擡起頭,見她的思緒在別處,他不喜歡她這樣,他對她的獨占欲愈來愈強。

  唐可可迷茫的眼望向他,她深刻的感受她喜歡他,她非常喜愛這個男人,所以她不要他痛苦,不要他恐懼。

  溫暖細致的雙手捧住時語的雙頰,柔和如風的唇親自送上,順著自己的心意,主動親吻他,釋放熱情。

  時語頓了一下,欣然的接受她的熱情,他一直知道她是個熱情的女人,只是她太過理智、冷靜,以致埋沒了。

  這個集合熱情、理智、冷靜、聰明的女人,是他的渴望,他珍愛她勝過一切。

  他告訴自己,再讓他擁有她幾天,待他留足了她所有美好的回憶,他會放開她,讓她自由飛翔。


  她該重新評估時語才是,他是只有教養的種馬,承諾過不碰她就是不碰她。

  在他幾乎都快把她的衣服剝光的那一刻,還能把持得住,她是該慶幸他的定力夠,還是該哀悼自己的魅力不夠呢?

  她該慶幸的,而心中的惡魔之音卻又嘲笑自己,她居然會想到哀悼自己的魅力不夠,她就這麽急于跳上時語的床嗎?這實在不是個好女孩該有的想法,如果讓時語知道,他大概會很得意吧!

  他得意時會是什麽樣子呢?她突然很想知道。

  所以她告訴了時語她的迷思。

  “我該慶幸你的定力強大,還是該哀悼自己的魅力不足?”唐可可問得沒有一絲羞赧。

  時語替她整理衣服的手停下來。

  “請別誤會,我還不想跳上你的床,只是隨口問問。”唐可可開始移動,生怕他會一時興起,捉住她以行動回答她。

  她就是好奇心太強,個性太過直接,時常什麽話不想後果就說出口,這實在是項不好的性格特色。

  時語放聲大笑,她實在是個可愛的女人,有趣極了。

  “你果然很得意。”看時語笑得這麽開心,想必她大大的滿足了他的男性自尊。

  “你很有魅力,任何男人都會樂意讓你跳上他的床。”時語學習她逗趣的形容方式。

  這回,換他大大的滿足了她的女性自尊,她沒有一絲驕傲的笑了。

  以欣賞的眼光來看時語赤裸的上半身,她第一次遠距離的觀賞,發現他實在是個少見的性感男人,寬大的肩,不誇張並有點肌肉的胸膛,舉手投足都展現他邪氣俊美的一面,難怪女人哈他哈得都瘋了。

  “好看嗎?”時語對她的欣賞眼光表現得坦然。

  “嗯。不止身體好看,你的臉像撒旦般邪氣俊美,尤其是嘴唇,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嘴形很性感?”

  時語點頭,“每個女人。”他回得平常,沒有自傲。

  “女人會爲你而發瘋,我想我明白爲什麽。”唐可可坐在床沿,和他保持距離。

  時語挑眉詢問,他想聽聽她的見解。

  “你滿足了女人對男人的渴望,勾起女人熾烈的獨占心。”

  時語在她的驚呼聲中一把捉回她,抱她在懷中,低頭問道:“你也是嗎?”他只在乎這是否是她的心聲。

  “不!我不會爲你瘋狂,永遠不會。”語氣極爲堅定,她不會放任出自己爲他瘋狂,即使她再愛他,也不會忘了自自己。

  “是嗎?”他爲她的答案而安心,他就是愛她的與衆不同。“爲什麽?”

  唐可可臉上充滿了驕傲,“因爲我是唐可可,我有自尊,我的自尊不允許我爲任何男人而瘋狂,爲男人瘋狂的女人極爲愚蠢,你不覺得嗎?”

  她見多了爲愛瘋狂的女人,也許,在某個層面,愛情是女人心靈的全部,而她的想法中,人是要爲自己而活,如果有朝一日,她選擇死亡,也是爲了自己,不會爲了別人。

  他激賞她眼中的光芒,手不自覺的收緊,緊緊的抱緊她在懷中,這個女人是如此的特別,他愛極了。

  “永遠不要改變你的想法。”獨一無二的獨立思考個體,他不許她有一絲改變。

  “我不會。”唐可可堅定的笑了。

  她喜歡時語對她的支持,所有的人,除了好朋友金子之外,上有親人,下至朋友,無一不覺得她的想法異于常人,期望她能改變。

  “你就像金子一樣支持我,真讓我高興。”唐可可滿足的閉上眼,縮進時語的懷抱裏。

  時語爲她口中說出來的人而頓了一下,隨即笑了,原來她認識大嫂,另一個特別的女孩。

  唐可可享受了一會,才驚覺她無意識中透露了什麽,睜大眼睛對上時語的眼。

  “大嫂最近可好?”

  唐可可對著時語平常的臉色,不知該如何回答,一臉心虛。“還好,肚子很大了。”

  “希望是女兒。”時家的女兒都會很幸福,他衷心的希望不要再禍延下一代。

  看時語一副稀松平常的樣子,難道他一點都不好奇她的出現嗎?

  “你不好奇我爲什麽出現?”她一直以來的疑問終于問出口了。

  時語笑著搖頭,低頭眷戀的吻了吻她。

  “爲什麽?”他的無條件包容到底爲了什麽?

  “代我傳達感謝給送你來的人。”說完即封住她的嘴,他從來沒有在意她來他身邊的目的,只要她在身邊,就是讓他最開心的事了。

  待時語放開她,唐可可略帶哀傷道:“讓我來的人你認識。”邊說,她邊感到一陣暈眩。

  談不得嗎?是吧!“這是我倆的秘密”是紀月齡提醒她守秘密的告誡。

  她是來保護他的,她差點就忘了自己的任務,沈浸在不該發生的愛情中。

  唐可可掙紮起身,望著時語身上的傷。

  “爲什麽要讓王文麗砍你?”語氣中有絲絲的責備,她猶記得當時他站著不動讓王文麗動手的情況。

  “她不可能殺了我。”沒有一個女人會舍得殺他,這是宿命,時語回得沒一絲感情。

  “何以見得?”瞧他說得這般平靜,她就愈火大。

  “她舍不得殺我!”

  一句話,讓她不得不信服,而她在意的不在此,而是時語根本就沒有求生的意志,只要王文麗狠得下心,殺他輕而易舉。

  “你就這麽不想活嗎?”

  時語沒有回答她,起身穿上衣服。

  “回答我!”她氣極了,忍不住怒罵道:“只要是女人,誰殺你都行嗎?”

  “你想這樣解釋也行。”時語不在意的笑看怒火沖天的唐可可。

  “告訴我,爲什麽?”她已知道原因,但仍希望由他口中說出來。

  “你不適合知道太多,小女孩。”時語伸手捉住她的下巴將之擡起,掃視她盛怒容顔。

  “不要叫我小女孩!我不是小女孩!”她痛恨他叫她小女孩,她深深的感覺這個稱呼隱藏著某種含意,所以每當氣氛怪異時,他就會這麽叫她。

  時語低頭准備吻她。

  “不要!”唐可可及時伸起雙手覆蓋在他的唇上,阻止他吻她。“你不明白,一切都來不及了。”她甩開他,哀傷的暗示。

  “什麽來不及?”他不喜歡她哀傷的表情,這讓他恐懼有事即將發生,他迅速的抱緊她。

  唐可可感到全身發涼,連時語溫熱的身體都無法帶給她溫暖。


  唐可可面無表情看著手上傳真來的調查結果。

  她的猜測完全正確,陳影沒死,她活著。

  陳影:女性,現年二十七歲,已婚,育有二子,分別爲六歲、四歲。

  丈夫:李宏

  資料證明了陳影消失的七年完全沒有空白,她充實的活著,孩子就是證明。

  到底爲了什麽,陳影要無端上演一出失蹤的戲碼?

  一個女人何以在深愛一個男人的同時上演失蹤記?火速嫁給另一個男人?

  唐可可的心糾結在一塊,爲了時語而心痛,他被一出戲碼折磨了七年之久。

  愈接近真相的同時,她的心也愈陷愈深,一切都已來不及了。

  她手中握有的真相若不能拯救時語,就是毀了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25 00:11:11

第八章

       唐可可站在床沿,失神的望著時語熟睡的面容,愈深愛這個男人,她愈怕傷害到他脆弱的恐懼。

  早在幾天前,她就收到陳影活著的證據,而她一直沒有勇氣告訴時語事實。

  他有權利知道,陳影在他心中必定占有地位,她的失蹤折磨了他七年之久,是他的痛苦回憶。

  如能解開七年失蹤之迷,是否能或多或少的拯救他自責的靈魂?能還是不能?是她難以取舍的關鍵。

  他仍愛陳影嗎?如果愛她,是否能接受她在七年前離開他嫁給了另一個男人的事實?她活在世上,並且擁有丈夫及孩子的事實是否會傷到他?還是會讓他解開自責的枷鎖?

  多想問出口,但她還沒做好承受的准備,更擔心的是時語無法承受。

  時語似乎在做著惡夢,看他糾結的眉頭和不安的神情,她想知道他在夢什麽?是已故的紀月齡,還是以爲失蹤了的陳影?這兩個女人在他的心中占有多大的地位,足以影響他的一生?

  嫉妒嗎?跟一個靈魂、一個已婚的女人?多傻,而她無法控制心中燃起的妒火,它在她體內燃燒著。

  失去愈多的理智,愈明白愛情的力量的確厲害,她 是否能在還可以救自己前抽手?她放得開嗎?

  在她看來,是來不及了,非要燒到自己,才能痛得醒了吧!也許人生就是要在痛苦中學習。

  看時語愈加煩擾痛苦的表情,顯然是夢魇纏著他不放。

  唐可可伸出手,撫摸他沁出汗的額頭。

  她到底愛他什麽?俊美的外型嗎?以自己一向不從外貌評分的原則,不太可能,即使今天時語其貌不揚, 她的心也會淪落。

  不是出于同情的愛情,她很確定,而是那股她無法解釋的吸引力,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隱隱發覺了。

  愛上一個人是沒有原因的,許多她曾經嗤之以鼻的愛情名言,這時候都成功的應驗了。

  如果她的心情再輕松點,她會大聲的嘲笑自己,唐可可也有栽的一天。

  似乎終于從夢魇中脫身,時語睜開眼,眼中居然有恐懼。

  他是一直被困在心中的迷宮自責痛苦的翻騰嗎?唐可可心疼的望著他。

  時語迷茫的眼神對上她的臉,第一個動作就是捉住她,緊緊的抱在懷中。

  他夢見多年前的情景,深愛的女人死亡、消失,而在他夢境中消失的女人居然是唐可可,真實得不像夢境,他嚇到了,他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怎麽了?”唐可可的聲音帶有安撫,最近,她時常要這般特意安撫他,是種警鈴嗎?

  他需要緊抱住她,才能安撫心中無限的恐懼,這次,命運會如何奪走他心中所愛?他甚至懷疑自己能再接受一次失去嗎?如果不能,他是會發瘋還是會自我了斷?

  他愈來愈需要她,在她面前,他變得脆弱不堪,無法掩飾恐懼,她發現了吧!聰明如她,應該早就看出來,所以她總會適時的安撫他。

  然而再多的安撫,都無法撫平害怕失去她的恐懼。

  她看不下去了,時語抱得好緊,緊得像要把她揉進身體,他益發嚴重的恐懼早晚會害死他,也許,她該定下決心。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實。”唐可可以平靜的語氣做爲開場。

  “什麽事實?”時語拉開她,面對她異常平靜認真的表情。  

  “我希望你能平靜的接受……陳影沒死的事實,她活在世上,擁有幸福的婚姻和兩個孩子。”一口氣說完,她一直警覺的注意他的情緒變化。

  時語被強大的震驚定格,許久無法思考,陳影活著!

  “她失蹤的七年沒有空白,六歲的孩子就是證明。”瞧他大受打擊的表情,唐可可緊緊的抱住他,如果角色易位,她大概也無法接受吧!被自己深愛的人欺騙了七年之久。

  “你怎麽知道?”

  “跟我去見她,好嗎?”她由衷的希望陳影能拉開時語心中陰影的布幕,她該解釋,至少,有個交代。

  “她在哪裏?”

  “香港。”調查資料顯示,七年來,陳影只回過台灣一次,停留不到一天。

  爲什麽不讓時語知道她安好的活著?到底陳影是深愛他,還是惡意整治他?

  陳影明知道在她之前的紀月齡,卻還是上演了失蹤的戲碼,到底是爲了什麽?

  她很想問問她。


  時語的異常平靜令她不安,他愈平靜、愈沈默,就愈讓她擔心。

  “在想什麽?能告訴我嗎?”唐可可轉頭望向他,試探的輕問。

  時語望著前方,平靜的回答,“一片空白。”從初聽到的震驚,緊接而來的空白,他不知道他該想什麽,甚至,他懷疑他能否見到七年不見的陳影。

  她活著,卻不來找他,這不像陳影的作風,她熱情奔放、毫不掩飾的熱情曾激起他平靜的心,當時,他一度把這名熱情過度的女孩當作紀月齡的替身,只爲了陳影的面容有丁點紀月齡的氣質,然兩人的個性卻迥然不同。

  他喜歡過陳影,所以他願意娶她,在她主動提出結婚的要求時,他沒拒絕,不過,他很清楚自己並不愛她,她無法激起他的占有欲,在他的印象中,他不曾主動吻過她,向來都是由她主動。

  而她失蹤的當天,他一度自責得發狂,心中的痛並不是失去心中所愛,而是自責他無心的害死了陳影,原以爲他不愛她,所以娶她很安全,原來,只要是他喜愛的東西,命運之神都要奪走,他開始了解他的喜愛將會是女人的浩劫。

  這更奠定了他設定女人是物品的想法,不論在別人的道德觀中是多麽不齒,他都不在乎,他還能有什麽好在乎的。

  恐懼在他心中一直沈眠,直到唐可可的出現,她讓他自欺的相信她是物品,在他驚覺自欺時,已有太多喜愛放在她身上,多到他開始恐懼,卻也放不開她。

  她激起他前所未有的占有欲,強烈到勝過紀月齡,曾經是他生命中唯一真愛的女人,唐可可的魔力讓他開始淡忘紀月齡。

  無疑的,她將是他僅存的最愛,而他已經決定要放開她,直到……

  時語蓦然轉頭,熱烈的吻住她,激烈到咬破她柔嫩的下唇,才不舍的舔去她唇上的血液,輕聲道歉,“對不起。”他不想去想什麽時候該放開她,每當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他就狂烈的想永遠擁有她。

  唐可可包容的接受時語的粗暴,他從未如此粗暴的對待她,是一種發泄嗎?陳影仍對他有強烈的影響,導致他無法控制情緒。

  她強烈的嫉妒陳影,七年了仍不能讓時語的感覺轉淡,即使明白她的欺騙,他仍愛她,這個認知令她心頭發酸。

  理智早巳蕩然無存,她無法控制心中身爲女人的正常感受。

  “你愛她嗎?”直到話逸出嘴,她才發覺她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但她的內心渴望能得到答案。

  時語直直望進她眼裏,坦言道:“從來沒有愛過。”多年來,他第一次把這個事實說出口。

  唐可可震驚得睜大眼睛,不敢相信。

  “七年前的我無法抗拒一個熱情主動的女人,而她……”是替代品,最後的四個字他沒有說出口。

  太震驚了!她不置信的問:“可是,你們差點就結婚了,你要娶的是一個不愛的女人?!”

  “是的。”時語伸手擡起她的下巴,將她說完話仍震驚微張的嘴合起。

  “爲什麽?”她如墜五裏霧中不明所以。

  “她主動求婚,而我沒有拒絕。”

  天!驚人的事實讓她聯想到一種可能。

  “她知道你並不愛她,所以故意在婚禮當天上演失蹤記,好報複你?”這是她腦海裏閃過的第一個臆測。

  “她不知道,這個事實只有你知、我知。”這個小女人的反應讓他覺得有趣,瞧她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真逗人。

  他忍不住傾身吻了她。

  唐可可推開他,她的腦海此刻還在混亂中無法理清。

  “那……那……”她想問他是否更愛過紀月齡?卻發現她說不出那個名字。

  “那什麽?別再問了。”時語後住她的嘴,不想再讓她知道更多,她知道的已經太多了,他不想再讓她探索下去。

  唐可可的大眼盯著他,順從的閉上嘴,她沒權利再問下去是事實。

  “乖。”時語贊賞的輕啄了一下她閉上的小嘴,隨即靠上坐椅閉目養神。

  留下她仍無法平靜的望著他,好一會兒才轉頭望向飛機外,目視機外白茫茫的雲海。

  心裏卻冒起千萬個疑問,到底事實的真相是什麽?她是愈清楚真相?還是被時語混淆?

  他說的是實話,她的心這麽確定,而這個事實時語竟願意只告訴她一人,又是什麽意思?

  愛與不愛之間,又隱含著什麽樣的含意?


  位在半山腰的高級住宅區,可以肯定的是,陳影嫁得很好,生活過得很優渥。

  照著地址,唐可可站著獨棟豪宅的鐵門外,按鈴等候著回應。

  不知時語此時的心中在想什麽?唐可可試探的仰頭望他。

  “停止你好奇的小腦袋。”時語按下她的頭,擡頭望向鐵門內的豪宅,他的心一直很平靜,平靜得出奇。

  他表現得太過平靜穩定,就像只是來見個老朋友。是他掩飾得好?還是暴風雨前的甯靜?他異于所有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從豪宅內走出一位中年婦女,以廣東話問道:“請問有何事?”

  唐可可正想往前的身軀被時語拉住。

  “告訴陳影,我是時語。”他平靜道。

  中年婦女點頭轉回豪宅內。

  “你不怕她躲你?”

  “她不會。”以他了解陳影的程度,她不會躲,當年的失蹤應該不會是出自她的意願,他很清楚那個女人有多麽迷戀他。

  是自信,更是一種了解,她感受得到時語的確定來自何處。

  很快的,鐵門開了,豪宅內走出一位女子,她毫無躲避的對上時語的臉,百感交集的表情在她美麗的臉上顯現。

  她是個漂亮而亮麗的女人,而且,她令唐可可感到丁點的熟悉感,好似自己不是第一次見她,可是,很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見這個女人。

  “時語……”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陳影生澀的念出名字。

  “好久不見。”在見到陳影的那一刻,他的胸口一陣**,隨後,他釋然了,他對她的感覺仍如七年前一般,沒有太多的感情。

  他只想來確定她是否安好的活著,這是他來此腦海中唯一的念頭,陳影對他幾乎沒有任何意義,今天之前,她是他耿耿于懷的愧疚,今天以後,她只是出現在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不留任何痕迹。

  陳影眼中蓄滿淚水,七年來,她在腦海中上演過千萬遍再見時語的情況,然當事實發生,她仍不知如何應對。曾經,她以爲時語會很快的找到她,但她的心卻已經背叛他,她意想不到自己會如此快速的愛上綁架她的男人她的家人爲她挑選的丈夫人選。

  她深深的自責過,時語對當年的她而言,是個永遠遙不可及的夢中情人,他是所有女人都會迷戀上的男人,直到她丈夫的出現,她才頓悟她對時語的愛竟是膚淺至極的迷戀,小女孩的美麗夢想。

  她想過去見他,但她的家人不允許,不論她如何請求,她的家人仍害怕她會死于時家的詛咒,這也是當年她的家人一得知時家驚人的詛咒後,請來她現任的丈夫將她綁架走,然後宜稱失蹤。

  “對不起,我……”她在腦海裏想過千萬遍向時語道歉的台詞,這時全都語結,不知如何啓口,她對他有太多的歉疚。

  “這幾年,你過得好嗎?”時語的語氣再平淡不過。

  陳影努力的鼓起勇氣,道出實情,“當初我不是故意失蹤,我……我的家人請人把我綁架到國外,不讓我回來—直到……”頓了好一會兒,她才接著道:“直到我懷孕之後,我想找你,可是,我的家人不允許,而且!我沒有勇氣。”這才是問題的症結,她沒有勇氣面對時語,在她身心都已經背叛他之後。

  “你過得好就好。”面對陳影,他沒有一絲懷念,只覺得釋然,她仍活著,這樣就好了,他不再對她懷有愧疚。

  “對不起,我知道我的失蹤將會帶給你痛苦,我……我很抱歉。”她很清楚,在她之前紀月齡的存在,她曾深刻的感受到時語有多麽愛那個已逝去的女人,多麽在意失去她,並且自責。

  曾經,她年輕的心嫉妒過,所以她主動提出求婚。那段往事,證明了她年輕時的不智與瘋狂。

  而她所犯的錯,就是再度打擊他,她不敢想象她的失蹤會帶給時語多大的影響,她不敢想、更不敢問,這一直是她心中最深的遺憾。

  “不用道歉,你的家人拯救了你。”多諷刺,爲了拯救女兒,迫不得已請人綁架她,他還真是可怕得令人退避三舍,時語自嘲地笑了。

  他一點都不怪她,身爲女人,就要躲他躲得遠遠的,陳影證明了逃離他的女人才能獲得解救,他看得出這幾年她過得很好。

  “你不恨我?”

  “恨?”時語笑開了,他今生只恨自己,恨自己的悲劇命運,留下來的人才是可悲的,陳影讓他想到了九年前的紀月齡,她要是像陳影一般逃離他,就絕不會死了。“不!我不恨你。”

  他的思緒漸漸的回到九年前,仿佛時光倒流,九年前的感覺又回來了,時語的氣息開始變得冰冷。

  陳影輕聲感謝,“謝謝。”她充滿感激,終于,她可以不用再譴責自己的不負責任和膽小。

  唐可可站離他們數步之遙,把所有的過程看進眼裏。

  這是一段她無法想象、無法理解的感情,在她年輕的思想中,無法明白眼前發生的情感,對她而盲,是複雜、是迷思,更超越了她所能明白的感情世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25 00:11:48

第九章

       她做錯了嗎?她不該告訴時語,陳影活著的事實,更不該讓他去見她,讓他再度想起所有的往事,思路回 到悲痛的過去。

  她把時語推往更深、更陰暗的心靈角蔣了嗎?

  見過陳影之後,時語始終沈默,她快被這沈悶的氣氛給壓得缺氧了。

  “帶你去見陳影是錯誤的決定嗎?”她不想再猜測,再多的猜想終究不是真正的答案。  

  時語深吸口氣,轉頭面對唐可可,他開始想知道她的小腦袋到底裝了些什麽東西,在好奇什麽?

  “你想知道什麽?”

  這一問,倒把她問傻了,她到底想知道什麽?然而,她的心帶領她詢問真正想知道的真相。

  “你!關于你的想法。”是的,她想知道關于他的想法,更正確來說,她想把時語透明化,她從未如此想了解一個人。

  “如果你只是想要我的感謝,你得到了。”

  “不是!我不想要你的感謝,我只想知道見陳影是否會讓你更痛苦?”

  見到時語對她的問題所表現出的驚愕,她想她是問得太重了,但她迫切的想知道,而這是最快的方法。

  “痛苦?”他是表現得這般明顯嗎?在她面前,他的痛苦掙紮明顯到她終于問出口了?她知道他在掙紮的是什麽嗎?

  “是的,你很痛苦對不對?”忍不住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她多希望不再看見恐懼與痛苦出現在他的臉上,她希望他解脫、她希望他快樂。

  她的感情很明顯,終于,他看見這個小女人愛上他了,也許他該雀躍,但他心裏響起的警鈴聲震耳欲聾。

  是的,她說的對,他是很痛苦,他的痛苦來自于她,當他終于發現他瘋狂自欺背後,竟是可悲的欺騙自己忽視他心愛的小女人也愛他的事實。  

  “你知道我的痛苦?”他的語氣該是譏诮,卻在她手掌傳來的溫暖中少了氣勢。

  “看得見卻觸碰不到。”

  他的矛盾與掙紮在無形中也困擾著她,她絲毫不覺她正觸摸他內心最深處的痛苦,她的介入令他幾乎發狂。

  她永遠不可能知道,她正是他痛苦的泉源,她不會知道恐懼失去她的害怕有多麽令他心驚。

  陳影的出現更讓他意識到,只要能推開她,她便會幸福、安全的活著。

  所以,該是他放手的時候了,縱然心如刀割,終究到了面對的一天。

  “你想觸摸什麽?我很感謝你爲我做了這麽多,可否告訴我,是何方神聖請你來幫助我?”

  他冰冷的話語成功的讓唐可可像燙著似的放開他。

  爲何他又開始這般冷淡地對她說話,她做了什麽?而他眼中的冰冷才是刺傷她的利刃。

  “你幹脆直截了當的告訴我,是太過雞婆的大嫂請她的好朋友出馬,讓你找出問題之後,讓我回家。”如果是大嫂讓唐可可來他身邊,那可真派對了使者,唐可可成功的征服了他。

  “不是金子,你不用誤會,這件事不幹她的事。”唐可可收起心痛,冷冷解釋。

  她真的被他傷到了,他已住進她心裏,他只是輕輕的劃她一刀,就比起外人砍她還痛上千萬倍。

  “如果我有什麽地方刺激到你,希望你直接告訴我,我不想聽你那些譏诮的話。”她痛得失去了理智,喪失了思考能力,她想不出爲什麽他要以比冰還冷的方式對待她?在她已經習慣他的溫和之後。

  “你沒有刺激到我,只是引起我的好奇心罷了。”他眼神冷冽的望向另一邊,生怕會動搖決心。

  “好奇心?你從來不問、爲什麽。的,到現在才問不嫌太晚?在我已經知道你這麽多底細之後。”

  “真懷念這種針鋒相對的日子。”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就好像他們從不曾親近過,時語變得好迅速,她幾乎跟不上他的速度。

  “好好珍惜這種日子,這種日子不會太久。”他成功的激起了她的反彈,一旦有傷害,她就會不自覺反擊,這是她習慣的自我保護方式。

  “什麽意思?”時語捉著她激動的問,她在暗示離別時間的到來嗎?

  唐可可面無表情的面對他,心裏充滿苦澀,四十九日就快到了,一旦過了約定的日子,他們就不再需要時刻在一起,到時,也許她會狠下心來離別,因爲她太清楚,她永這無法觸摸到時語的內心。

  終究,她會被他傷得體無完膚,她不可能永遠體諒他的傷人,即使她明白他的傷人也是自傷,但她害怕她不夠堅強。

  “你的意思是,任務已經達成,你只是負責讓我見陳影?”

  唐可可只是盯著他不答話,她什麽都不想說。

  “告訴我!”他不喜歡她特意裝出的冷凝,像是故意要遠離他。

  “對不起,我的情緒有點失控,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讓我們都冷靜點。”她開始感到無力,到底對時語而言,她是什麽?

  這個答案對她愈來愈重要,她不想連心也迷失了,她會悲慘到永遠也找不到出路。

  時語緊捉住她,狠狠的吻住她,直到她被吻得臉色發白,才猛然放開她。

  “你說得對,我們都需要冷靜點。”說完,他隨即開了門離去。

  唐可可喘著氣,連心都覺得跳動得很累,她已經變得茫然,不知該如何。

  到底這四十九天她爲何目的保護時語?她不覺得他有太大的危機,除了王文麗的事件,她甚至沒保護好他。而她唯一做的事就是顛覆了時語傷心過去的真相。

  這一切難以理清的奇妙因果她不想去面對,她真正在意的早巳超越這些迷思。

  四十九日只剩明天一天,即將來臨的離別令她傷感,她開始想,是否過了四十九天,代表她任務已盡,與時語的緣份也盡了,她沒有理由再留在他身邊。

  對時語而言,她是否有何意義,這對她異常的重要。

  她不會允許自己待在一個永遠沒有結果的感情世界中。


  即使不到四十八小時的時間,她仍要堅持到最後一分鍾,所以,她暗中跟蹤時語。

  他似乎有目的地的前進,而這個目的地令她充滿好奇,在她調查時語的過程中,她對他會出現的地點摸得很清楚,而他現在要去的地點是她不知道的地方。

  時語來到鄉間一間古老的四合院,看來已許久沒人住,他筆直走入東邊的廂房。

  到底這間四合院代表著什麽?她下意識的聯想到時語家中那仿古的梳妝台,這該不會是紀月齡的家吧?!

  她的心髒不自覺的緊縮、發毛。

  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悄悄的從窗戶看進去。

  時語正仰頭凝望著牆上的照片,照片中一位白衣女子正燦爛的笑著。

  瞬間,她被嚇到了。

  照片中的女人就是出現在她夢中的女子,一樣的面容、一樣的柔和笑容。

  紀月齡就是托付任務給她的女子,早在九年前就不在人間,卻在七年前救了她,從她看見的第一次,她就已不是凡人!

  雖然她早已有所猜測,至今所見,仍是受到嚴重的驚嚇,她感到呼吸困難,充滿恐懼。

  爲什麽?爲什麽她要找她來保護時語?目的是什麽?

  唐可可臉色慘白的望著眼前的一幕,突然被時語的神情吸引了注意力,看著他望著照片的深情表情,她頓悟了一個事實。

  時語只愛紀月齡,每當他遙望天空時,他深情的表情只爲了紀月齡一個女人所展現。

  見到照片後,她突然明白爲何她會覺得陳影眼熟了,在陳影的身上,她找尋到一絲絲紀月齡的氣質,就是這股氣質讓當年的時語接受她吧!甚至願意娶她,陳影竟只是紀月齡的替身。

  所以他說他不愛陳影,她只是他拿來替代紀月齡的替身。

  她終于看清楚事實的真相了,所有的迷思不再迂回于思緒中。

  她頓悟了所有的事實,也知道她的責任所在。

  她到時語身邊爲的不是保護他,而是解開折磨了時語七年的騙局,陳影失蹤的七年,正好與她七年前被救的時間吻合,她的任務是找出陳影,並且讓時語脫離愧疚的痛苦。

  所以,時語今天來看紀月齡了,他解脫了受困七年的枷鎖。

  如今,他再度面對紀月齡。

  一生的愛傾注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所有的感情隨著一個女人的逝去而消失,所以他總是能對所有女人無情,毫不在意的傷害,不是他絕情冷酷,而是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情,連同情都失去了。

  這個認知刺痛了她的心,因爲她終于明白時語永遠不可能對她有感情,他對她的縱容、溫柔,都不具任何意義。

  終其一生,時語都不可能愛上第二個女人,無論她再怎麽愛他,他只能給她溫柔、縱容,永遠都是如此。

  總有一天,他意識到他對她膩了,他也會毫不留情的將她驅離,就像對他其他的女人一樣。

  對他,她永遠不具任何意義。

  她達成了任務,卻失了心,遺落不該遺落的心。


  唐可可駕車無目的的開著,她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順著熟悉的路,直到天色漸暗,突然聽到車外有人大喊,“失火了!”

  無意識的隨著那個人的手往上看,她看到了有黑煙自公寓冒出。

  這間公寓相當眼熟,是時語的公寓著火了!

  唐可可下了車,仰頭望著的同時,她聯想到時語家中的仿古梳妝台,那是紀月齡唯一留下的東西,時語特意保留的回憶。

  她不能讓它被燒了,她要救它,它住著紀月齡的往事,也住著時語的心。

  唐可可毫不猶豫往樓上沖去。


  時語准備回公寓,他雖思念唐可可,但他必須克制自己。

  從來,他沒有勇氣再走人那間充滿紀月齡回憶的四合院,直到,唐可可給了他全新的感受,讓他走出過去的回憶,他覺得他必須去面對過去。

  望著紀月齡的照片,他想到了唐可可,如果他再不放開她,她會像紀月齡一樣,自他生命中消失,他不要見到這樣的結局,再也受不了失去的打擊。

  救火車的聲音傳來,他看見了人群,更看見了他的公寓所冒出的火舌,思緒閃過家中紀月齡唯一留下的東西,他沒有留戀的望著火舌蔓延。

  隨意地看著四周的忙碌,突然,他看見了唐可可,她渾身濕透包著一條毯子坐在消防車的旁邊,眼神呆滯。

  難道她又進去他家,正好遇到大火?而她逃了出來,他的心瞬間糾在一起,慶幸她有逃出來。

  時語快步走近她,抱起她,“你又進去了?!”語氣滿是擔憂的責備。

  唐可可呆滯的望著自己的右手,她握著的是從仿古梳妝台中掉落出來的紅色古梳。

  她想移動梳妝台,卻移不動,只救到從抽屜中掉落的紅色古梳。

  “你手上拿的是什麽?”時語隨著她的目光,望著她手上的紅梳,他記得這把梳子,紀月齡特意留下這把她太婆留下的古梳,她特別喜歡收集古老的束西。

  顯然,唐可可進過那個房間。

  “你的回憶。”唐可可擡起頭,淚眼婆娑的望著時語,迷茫問道:“你的心也在那個房間裏嗎?”

  她進了房間,看見梳妝台,楞了好一會兒,她是這樣的嫉妒被時語珍藏的紀月齡的遺物,它一直擁有時語的感情,他的心也在它上面。

  一時間,她只知道她要救時語的心,就必須救仿古梳妝台。

  直到,她被人救出已著火的房子,她才發現她只救到一只梳子。

  她到底救了時語的什麽?他的回憶?還是他的心?

  “曾經是。”時語摟緊她,往車上走去,放她到車上,駕車離去。

  “是嗎?”唐可可聲音充滿了苦澀。“現在也隨著‘她’一塊燒掉了嗎?”

  “沒有,你把它救出來了。”是的,他的心已經在她身上,不再被回憶充滿。

  她再度望回手上的梳子,內心的苦澀更深了,她救了紀月齡的遺物,也等于救了他的心嗎?他的心竟寄托在一件物品上,她的心感到不斷的被刺痛。

  “我的心不再想了,不再是了。”時語抓起紅梳,開窗丟進河裏。

  唐可可睜大眼,不顧車子還在行駛就打開車門,逼得時語緊急煞車。

  “爲什麽救出來,你還要丟掉?!”唐可可沖下車靠在橋邊,對著河大喊。

  時語從她身後抱緊她,“它不具任何意義。”

  唐可可開始流淚,她的心充滿痛苦。

  她不要聽見他告訴她,他的心埋葬在過去,他的心鎖在過去遺留的物品中,這讓她覺得心酸不已。

  “別哭。”他轉過她,輕輕的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爲什麽你無法愛我?”她緊緊的抱住他,在他耳邊問道。

  終于,她把心中的苦澀問出口,她希望他能愛她,就如她一般。

  “我……”他多麽想告訴她,他對她的喜愛超過一切,但他止住了口。

  他愈愛她,愈明白他無法給她她所想要的,他不會適合她,只會害死她,而他無法承受失去她的打擊。

  望著時語性感的**,唐可可不顧一切的吻上,吻上他的心,她從未擁有如此濃烈的感情,她只知道,她害怕分離,永遠不想與他分離。

  她甚至有一股瘋狂的沖動,她不在意他是否能愛她,只要,他是喜歡她的就夠了,她不在意他能否給她愛情。

  然而,她知道她不會滿足,她是唐可可,她不會讓自己走入死胡同中。

  如果她放任自己,終有一日,她會發瘋,失去自己。

  這一刻,就當作她唯一的一次放任,她想擁有他。


  激情過後,當真就能回複理智了嗎?唐可可臥趴在枕頭上,望著這間特異的房間,果然有時語的風格,整間房間除了一張白色的大床外,無其他擺設,就如他的心一樣,只剩空虛。

  她到現在才知道,他的精品店中有間暗房,就是她此刻待的這間房間。

  目光環顧房間,心酸並未停止,空蕩蕩的房間不斷的提醒她,時語的心裏是如何的空虛,只住著一抹亡魂。

  身體傳來的微微酸疼是她一時瘋狂的證明,心底更有個聲音鄙視自己,現在,她就和時語身邊的那些女人一樣,成爲他的物品。

  身體曾被擁有過,就代表永遠的擁有嗎?對女人而言,或許可能,但對男人而言,永遠不可能。

  她不會傻到自欺的以爲上了床,他們的關系就會不同。

  突然一陣顫栗傳至全身,時語輕柔的延著她的背脊親吻。

  他是個溫柔的情人,盡量的克制沖動配合生澀的她,她並未感到太多痛楚。

  “還會不舒服嗎?”時語延著耳緣吻著,輕聲問道。

  “沒有想象中的不舒服,我該感謝你的手下留情嗎?”語氣中充滿諷刺與譏诮,她不想擴增他的男性自尊。

  時語笑了,她真是個獨一無二的女人,不刻意做作,此時此刻還能平淡譏諷的處女大概沒有幾個。

  翻過她,時語笑著吻上她的唇。

  唐可可感到他激情的證明,皺起眉推開他,回到趴姿。“才剛誇完你,你就迫不及待想蹂蹭我嗎?克制你的獸性!”

  她不是那種傻到忍著不舒服去滿足男人獸性的蠢女人。

  “這時候的你很不可愛。”抱怨的語氣充滿寵溺。事實上,他倒覺得這樣的唐可可才正常,她永遠不會像一般的女人一樣,她是獨一無二的個體,獨特的唐可可。

  “我從不是可愛的女人。”這是事實,她從不認爲自己可愛,也不想成爲可愛的女人。

  她身邊已經有一個把可愛當終極目標,淋漓盡致展現,爲求獲得所有好處的貪心女人,她的好朋友金子的可愛無人能敵,只要她不說,任誰都不會相信她是裝可愛裝到變成習慣的家夥。

  她可不想變成那樣。

  “不需要改變,你這樣最好。”時語滿足的抱住她。

  最好卻無法愛上,她無法不苦澀的想,她真的要可悲的成爲時語的•禁向,依他的需要而存在嗎?

  “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時語閉上眼,滿足的在她耳邊呢喃。

  喜歡?!你的喜歡指的是什麽?是指愛嗎?你的喜歡只是很微弱的感覺,我在你心中大概只是個比較特別的女人,所以你表現出較多的包容與縱容,但這並不代表你有一丁點愛我。

  她的感覺很敏銳,她感覺得到時語對她的確有些特別,他對她有股依賴與需要,但她很清楚,這不代表愛。

  她害怕她會永遠在這灰色地帶的感情中打轉,每每無法控制住自己,以爲時語是愛她的。她清楚的知道永遠不可能,她不能讓自己在迷宮中繞圈,早晚有一天,她會永遠的迷失自己清澈的心靈,忘了自己,只爲了時語而思考、活著,悲哀的當他依賴的“物品”。女人對他而言,永遠只會是物品。

  “你愛我嗎?”唐可可轉身望著時語,深情的問。

  時語望著她,沒有回答,他的承諾會是死亡的合約,一直都是,時家的男人都是如此,所以他永遠不可能承諾她,他極度害怕會失去她。

  唐可可悲傷的坐起身,拉起床單包住自己,哀傷地道:“我很愛你,可是我也愛自己,所以我們要分離。”

  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說得出口,一字一句都讓她的心刺痛一次。

  時語內心痛苦的翻騰,這一刻終于來了,她聰明到不待他放開她,就懂得要離開,他該高興她夠聰明到保護自己,永遠自憐他無法擁有她。

  “你舍得?”即使他知道要灑脫,仍是無法克制的問了。

  她深情的凝望心愛的男人,平靜道:“舍不得也得舍得,你不可能愛我,你只愛一個已逝去的女人。你對我只是需要、依賴,我很清楚。”淚水在她的心中打轉,而她不想現在流,她想看清楚他的容貌。

  時語心中有著震驚,爲她的認定,但他無法反駁。

  望著她,強迫自己做出與內心背道而馳的表現,“你很聰明,了解自己是被需要的。”

  內心的感受終于被證明,她的心被他狠狠的捅了一刀,他若無其事的模樣,讓她的心淌血。

  “你可否大發慈悲的告訴我,對你而言,我是什麽?”她想知道,即使答案會是她永遠不愈合的傷口,她仍想知道,讓自己沒有一絲遺憾。

  “是睹物思人的物品、替代品,就和陳影一樣。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我錯看以爲你是紀月齡,可惜,你連相像都算不上,不過,能讓我聯想到她,你的存在已經有了價值。”時語平靜地說著,起身穿起衣服,背對著她,防止自己後悔。

  第一眼的錯覺已不在他的記憶中,他心中的唐可可是獨立的,占滿他的心。紀月齡只是他的過去,生命中一位永不遺忘的過客,鎖在心底的故人。

  他愛她甚過所有的一切,只可惜他是時家的兒子,永遠不可能給任何女人幸福。

  愛她就要她過得好,所以他狠下心傷她,讓她不帶一絲感情離去,重新開始新的人生,忘了他或者恨他,永遠離他離得遠遠的。

  這一席話足以摧毀她,她的心瞬間被萬箭穿心。

  連需要、依賴都是爲紀月齡而生,原來,她的存在也是替代品,她甚至連“物品”都算不上,她竟是個失敗到不相像的膺品。

  真相竟如此傷人,她所有的感情都是無意義的。

  她沒有流淚,心痛得流不出淚來。

  “謝謝你告訴我,我終于明白了。”她的聲音有著前所未有的空洞。

  時語忍不住看她,心疼她慘白的臉,及空洞的表情,他徹底的傷了她,他看得出她被傷得很重。

  壓下,想抱住她,告訴她他說的話都是謊話的沖動,笑著擡起她的下巴,殘忍的最後一擊。

  “你很誘人,是男人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聰明的,就該找個真心愛你的男人,別傻到再浪費時間在像我這種男人的身上。

  “比起同是替代品的陳影,我對你仁慈多了,她差一點就要成爲我永遠的替代品,幸好她聰明的在最後一刻救了自己。而你,我不忍心讓你成爲替代品,所以提醒 你,聰明如你,應該懂得怎麽做對自己最好,或者,你不介意當替代晶,我也可以讓你留在身邊,擁有我的感情。”

  這樣該夠了吧!他就是要殘忍得不留一絲余地,令她永遠不會回頭。

  他真心想祝福她,卻發現他辦不到,他的心裏不希望她屬于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

  唐可可望進時語的眼睛,無力的笑了,“謝謝你的忠告,如果有一日我找到好對象,我會記得感謝你。”她不知道她是如何的回話,她的心空白得無法思考。

  “記得通知我參加婚禮。”她看起來好悲傷,而他比她更痛心,但他仍要演好這出戲。

  “我會。”唐可可拉起床單起身,走進浴室裏穿上衣服。

  須臾她走出浴室,展現淒美的微笑。“好聚好散。”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她已經被摧毀,所有的感情都被時語一刀刀的切斷,連知覺都被他無情的切除。

  站在夜半的大街上,唐可可仰望天空,看到一輪明月,默默的流出淚水。

  今晚一過,就是第五十天,她不再與時語有任何瓜葛,該還的都還了,她甚至還得比讓她死亡還痛苦,應該是互不相欠了吧!

  人命果然是不容易“還”的,一條命就要拿她所有的感情來換,她的心此刻已經死寂。

  而時語坐在床邊,無力的大笑,悲哀的狂笑,淚水滑落他的臉。

  過了十二點,兩人腳上的紅線黯然的脫落,“機緣”不再。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25 00:12:15

第十章

       唐可可如行屍走肉的待在自己的公寓,活在全是時語回憶的房子裏,讓自己一次一次的回想起這間屋子裏的快樂時光。

  她向來喜歡獨居,也從不覺得孤單,更不害怕獨自一人的孤獨,而今,她竟開始覺得一切空蕩蕩得可怕,身邊沒有了時語,一切都變得不對勁了。

  她已經習慣時刻跟他相處在一起,仿佛她從沒有獨自一人生活過。

  腦海中時刻都會浮起回憶,沈入曾經有過的時光。

  每當她幻想過度,一度産生錯覺,以爲時語對她有感情的當口,她會理智的想起他所說過的殘酷真相,然後,再受傷一次,反複的刺痛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再淌一次血。

  她在給自己時間,期望自己能在一次次的傷害中找回自己,試著淡忘。無奈,她沒有一丁點的進展。

  瘋狂的想他、想見他,每次,她都是走到屋子的玄關,在握住門鎖的那一刻停住,她知道她無法再被時語傷一次,再一次,她將會永遠站不起來。她沒有勇氣看到時語厭惡自己的表情,那會讓她失去所有僅存的尊嚴。

  電鈴響起,震醒處在幻想世界中的唐可可,極度渴望是時語來找她,快速的沖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是張柏松,唐可可無力的走回原地,呆坐著。

  “可可,怎麽了?”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時語傷害她了,可他沒有提出,他不希望這個名字再度刺激到她。

  唐可可搖頭,蒼白的露出一個苦笑。

  “他傷了你,是嗎?”張柏松蹲在可可面前,他從未見過如此失落的她,像失了魂一般。

  空洞的眼神對上張柏松的臉,沈默代表著默認。

  張柏松心疼的捧著唐可可的臉,她瘦子一大圈,整個臉失去了光彩,活像生了一場大病。

  “告訴我好嗎?”

  “阿松,別逼我,給我幾天的時間恢複。”沒有活力的死沈聲音,她有好幾天沒開口,連說話都覺得陌生。

  “你能恢複嗎?”他了解她,由她的狀況來看,她似乎無力進展。

  唐可可綻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也許需要很久的時間,我總會恢複的。”

  她一定要表現得這麽堅強嗎?她是個女人,卻擁有勝過男人的堅強。他極度憤怒,不想看到可可這樣勉強自己。

  “嫁給我好嗎?”張柏松直接提出,他希望能擁有她,不論她此刻心裏住的人是誰。

  “不!”唐可可嚇得往後退,驚懼的拒絕,在這個節骨眼,阿松居然向她求婚!嚇得她頓時清醒。

  “答應我。”他要用全副的心力與感情保護她。

  “你瘋了!”

  “我沒瘋,我很清醒。”

  “我愛著別的男人,而你還想娶我?!” 

  “我知道,但你說過,給你時間,你會愛上我的,我願意等你,給你時間。”是的,只要能擁有可可,再久的時間他都願意等。

  “再多的時間都不夠,也許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你也要我?!”她到現在才驚覺她善意的謊言竟成爲張柏松等她的依據。天!她怎會把這種錯誤。

  “我會讓你忘了他。”

  “不可能,阿松,我對你沒感覺,即使我再努力,也永遠無法愛上你,我試過,你知道的,但……我就是沒辦法。”她只對一個男人有過感覺,而那個男人只把她當替代品。

  “替代品”這個字眼令她心痛如絞。

  “即使如此,我還是要你。”他不會放棄她,她是他最想要的女人,即使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唐可可害怕的縮在一團,阿松眼裏的堅決令她害怕,她突然覺得阿松好陌生,她竟害怕起她自小親近的青梅竹馬。

  “不!不要,我們不可能。”她好希望時語此時出現來救她,她的心裏充滿恐懼。

  “我會處理婚禮一切事項,不論你答應不答應,婚禮都會舉行。”張柏松站起身,捧著唐可可的臉,親吻她冰冷發抖的唇,不待她反駁,快速離去。

  “阿松,不要……我不要!”怎麽會演變成這樣,她覺得自己變得好懦弱,甚至無力去反抗張柏松瘋狂的決定。

  她的抗拒意念讓她緩慢的爬起身,追出門口,只看到張柏松的車子離去。

  唐可可無力的仰頭望天,淚水再度流下,在淚水的模糊中,她仿佛看見藍色的天空有著月亮,讓她想到了一個地方。

  一個她夢境中的地方,一切因果的開始之地。

  花了約一小時的車程,她再度來到當年的懸崖,景物依舊,人事卻已全非。

  一刻間,她的腦海冒出一個瘋狂的想法,而她竟傻傻的作了決定。

  望著懸崖邊的一間小教堂,是這幾年才蓋起來的吧!

  唐可可走進教堂,環顧四周,打了一通電話給張柏松。

  “寄一張喜帖給時語,他會參加的。”是的,時語會參加,若無其事的目送他使用過的“替代品”嫁人,甚至,衷心的祝福她。

  愛情,真會使人瘋狂,而她竟有一日會爲愛而瘋狂。


  錢金枝,金子,唐可可的死黨,在親眼見到一幕她無法相信的情景,和收到一張她萬萬想不到會看見的喜帖後,火速的沖到唐可可的公寓中,劈頭大罵。

  “可可,你瘋了,你根本不愛張柏松,又爲什麽突然決定要嫁給他?!”沒人比她更清楚可可的所有事情。

  可可根本不可能愛上張柏松,更不可能會嫁他,她是那種除非有感情,否則不會爲任何理由結婚的愛情主義者。

  唐可可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且正看著婚紗和喜餅的目錄仔細的挑選著,對好友的怒火視而不見。

  “可可,看著我,你別沖動啊!一生的幸福不能拿來開玩笑,你會後悔的。”金子激動的捉著好友的肩膀。

  可可的個性太過冷靜,而這種性格的人,隱含著一種可怕的因子,一旦發生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不理智,那必然是驚天動地的驚人之舉,且後果不堪設想,她不能看著好友毀了自己的一生。

  “後悔?後悔的事我不會做,做了就不會後悔。金子,你了解我的。”唐可可的笑容顯得異常的冰冷。

  金子看著好友的眼神,心中暗自叫糟。完了!可可一生中唯一不理智的時刻就是現在,她心裏正盤算著什麽,而且非常嚴重,她得阻止。

  “你決定了什麽?”金子激動的搖著好友大聲問道,她非得在事發前阻止,否則一切就來不及了。

  唐可可沒有回答,她決定的事不容被阻止。

  “可可,你跟時語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心中已經有底了。

  昨天她陪婆婆去看時語的時候,就被時語的可怕模樣嚇到了,他把精晶店中所有的衣服都撕了,而且醉得不省人事,嘴中似乎喃喃念著一個音,似乎是“可”。

  一開始,她心裏有著懷疑,直到聯想到可可曾問過關于時語的問題,還問到有關于時語的過去,她開始快速的聯想。

  在她自時語的信箱中看到一張喜帖後,一切的故事發展就清楚的在她的腦海中,而且她相信相去不遠。

  可可和時語必定因事而有所牽扯,發生了感情,然後破裂,最後,可可一氣之下決定另嫁他人。

  而令她在意的一個關鍵,是在破裂的原因,這其中必有蹊跷。

  “你都知道了,還需要我解說嗎?”唐可可松開金子 的手,扶她坐下,看她小小的個兒挺著個大肚子,還不控 制激動的情緒,就替她擔心。

  “不!需要解說的是你,你了解時語嗎?”金子仍不改激動的情緒。

  唐可可眼神黯然,“夠了解了,了解得過了頭。”

  “不!你不了解!”她頓了一下,接著道,“應該說,你不了解時家的男人。”

  “不管了不了解,都不重要了。”

  她去勘察好了地形,知道哪裏較方便她演這場戲,也作好了決定,要在婚禮當天跳海,讓大家以爲她死了,讓張柏松死了心,最重要的是讓時語親眼見到她跳海,她要嚇他,只要一天就夠了,一天之後,她會讓他知道她活著,她的報複只有一天。

  她要在那一天重生。

  金子看著唐可可眼中的堅定,拉著她的手認真道:“你不了解時家的男人,他們害怕擁有女人,尤其是時語,經曆過了兩次的失去,你想他還有勇氣承受再一次的失去嗎?不論他做了什麽,你都要記住,這是因爲他在保護你。”她的假設絕對不會錯。

  “他只有失去過一次,也只愛過一次,陳影沒死,她活得好好的,而且,她是!”替代品三個字她說不出口,因爲她也是“替代品”。

  金子驚訝的睜大眼睛,充滿了好奇,想必,她錯過了很多精彩的過程,而她要知道這些關鍵。

  “告訴我所有的事。”金子站起身,以小小的身軀威脅道。

  唐可可遲疑了一會兒,決定把所有的事告訴她唯一的死黨,包括她的跳海計劃,只有對金子,她說得出口,而她相信,金子會是唯一支持她的人。

  聽完所有的事,金子恍然大悟,更忍不住笑了。

  “笑什麽?你喜歡我的計劃也不必這麽開心,跳海是有危險的,你就不能擔心一下你唯一的姐妹嗎?”不知爲什麽,對金子說過程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麽,她似乎忘了好好的去思考一些問題,而那些問題很重要!

  “我開心不是因爲你跳海,而是你也有白癡的一天,終于,我不再是少根筋的第一名,你才是!”天咽!聰明如可可,也會有秀逗的一天。

  “跳海不傻,被強迫嫁人不反抗才傻。”唐可可仍在回想她忘了什麽?心中的苦澀似乎被她的混亂思緒打亂了。

  “時語愛你,你知道嗎?他愛你愛得瘋了。”金子點明事實。

  唐可可不置信的搖頭,感到悲傷,雖然自己強迫自己拿出堅強,但她的心仍在刺痛,她是藉由瘋狂的舉止才能轉移往意力。  

  “他害怕他會害死你,所以才故意說了那些話,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我家見見那個可怕的野獸,他現在被關在房間裏,瘋狂的破壞,家裏都快被他掀了。”

  昨天把醉暈的時語搬回家,他就被兄弟關在房間裏,清醒後就拚命的拿房間裏的東西出氣,吵得都快翻天了。

  婆婆哭腫了眼,她等到婆婆入睡了,才跑出來的。

  唐可可忍著眼中的淚水,“你是說真的?”

  “你想我有必要騙你嗎?你是得了少年癡呆嗎?忘了我告訴你,時家的男人害怕‘幸福’與‘女人’,只要其中一項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會發了瘋的恐懼,我可是過來人。”她的丈夫也曾恐懼失去她,做過一些瘋狂事,她是有感而發。

  她想起來了,時語害怕讓他感到幸福的女人,是她悟出來的道理,她曾經自問過的,而當他傷害她,她竟忘了思考背後的意義。

  天!她誤會他了,受折磨的不止她,她甚至忘了她在他眼裏看到的恐懼。

  金子看著好友恍然大悟的開始哭泣,語重心長又帶點淘氣的建議,“爲了讓他遠離恐懼,也許下帖重藥是對的,來點刺激才能醫好他。”

  “金子,謝謝你,沒有你,我就要做傻事了。”她開始覺得愛情是種可怕的疾病,會讓人變笨,要是沒有金子的點醒,她不敢想象後果。

  “謝什麽謝?我是有恩必報,你的媒人紅包就拿這件事抵了。”她可是很精打細算的。

  唐可可忍不住破涕爲笑。

  有因有果,七年前的因,在七年後還清了。而她撮合的好姻緣結了善因,善果就是金子來報恩,成爲貴人解救她。


  “又跑去哪裏了?”時極雲剛進門,找不到金子,看到她從外面回來,不免責罵她又偷跑出去讓他擔心。

  金子伸伸舌頭,她還是晚了十分鍾,比老公晚回來,被他逮到她偷跑出去。

  “去哪?”時極雲按住金子的頭,壓迫性的責問。

  “人家去找救你弟弟的靈藥嘛!你聽聽,那頭野獸到現在都停不下來。”金子誇張地捂住耳朵。

  “什麽靈藥?”時極雲想到弟弟,不免歎氣——他幸運的找到幸福,但時語卻……!時家的男人都無法免除考驗,但爲何老天要給時語特別多的磨難?

  “不能說。”金子故意裝出一副忠貞,絕不透露的模樣。

  “說不說?”時極雲小心翼翼的抱起大腹便便的老婆,放她到床上,准備適當的欺負她。

  “好嘛!我實驗給你看就知道了。”金子爬起身,拿起喜帖,拉著老公走到時語的房門口,從門縫下將喜帖塞進去,接著對裏面大叫,“你的紅色炸彈。”

  “老公,快准備捂耳朵,會有野獸的悲嗚哦!”金子躲進親愛老公的懷裏,捂住耳朵。

  不一會,從時語房間傳來一陣低沈的悲嗚,接著是更激烈的破壞聲。

  “這只是藥引,靈藥我們下次一塊帶時語去……嗯……享受。”金子玄妙的對老公笑。

  時極雲抱起金子,低頭靠近她的臉一威脅道:“不准你又頑皮!”

  “不是我,我會一直乖乖的待在你身邊,我保證。”金子伸起手發誓。

  嘿!又不是她頑皮,她只負責觀賞罷了!


  簡單而莊重的婚禮在一間位在懸崖邊的小教堂舉行。

  新娘待在禮堂旁的准備室,一切准備就緒。

  唐可可是個美麗的新娘,靈活的大眼閃動著光芒,讓她整個人亮麗起來。  

  “可可,你真美。”張柏松贊歎的望著他即將要娶的新娘。

  她轉過原本面對鏡子的臉,帶著一抹歉疚的神色黯然地道歉,“阿松,我無法嫁給你。”她無法配合這場婚禮的順利舉行。

  “你已經穿上婚紗,難道還有別的辦法阻止得了這場婚禮?”他不以爲然。

  “只要在聖壇上我說‘不’。”唐可可說得輕柔。

  “你不會的。”張柏松扶著她的肩膀。

  “我會。你了解我的性格,沒有任何人能強迫我做任何事。”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即使她覺得對不起他。

  張柏松並不顯緊張,他在賭,賭的是可可是否能當著滿堂的親人毀了婚禮,所以他逼婚,也做好可可不嫁他的准備。

  “這是個賭注,外面在場的都是親人,你能放得開說‘不’,我就能面對他們的責難。”

  “阿松,何必呢?你知道我不會介意別人,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我,即使是至親。”唐可可對他感到無限愧疚,她可以灑脫地說“不”,但所有的後果都將是阿松承擔。

  “也許這樣才會讓我對你死了心,沒有遺憾。”張柏松將她抱在懷中,隱隱發覺這將是他最後一次擁抱她。

  “阿松,對不起。”唐可可主動擁抱她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她對他沒有愛情,只有親情。

  “不要說對不起,這是場賭注,只要你還沒說‘不’,我就還沒輸。”張柏松笑得灑脫,瞬間他看開了,他不會勉強的擁有不屬于他的可可,愛她就要讓她隨心所欲。

  她望著他,含著淚笑道:“不是你有場賭注,我也有場關系到一生的賭注。”

  “是嗎?”他聽得出她的言下之意,在她要他將喜帖寄給時語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輸了,而且永遠得不到她。

  可可不是個會拿一生幸福負氣的蠢女人,她有特異想法,而她的賭注想必是時語的反應。

  “你知道的。”唐可可會心的笑了,與張柏松頭一回有了默契,之前從未有的了然默契。

  “祝你幸運。”他最後一次親她的唇,衷心的祝福她。

  “謝謝。”

  或許她是最傻的女人,放棄了愛她一百分的男人,選擇了也許只能愛她五十分的男人,要與一縷亡魂分享一個男人的感情。

  但她不介意,只要她能愛他一百五十分,不就完美了。

  樂觀才能産生自信,她深信她能擁有時語僅存的所有愛情。


  走上紅毯,說沒有忐忑是假的,眼前滿堂的賓客有著她的至親,而她即將要上演的戲碼足以毀了他們對她的期望,但她不介意,在別人的贊賞中活得不快樂,一切都不實際。

  目光轉到在場的時語,他穿著正式西裝直直的望著她,眼神中帶著陌然,但她卻看得見深藏在他眼眸中的真實心聲,他內心正痛苦的翻騰,因爲她要嫁作他人婦,想必令他心痛了。

  他瘦了許多,看來好憔悴,看得出他在這些日子以來都在自我折磨中渡過,她不想施舍心疼給他,誰叫他要逼走她,就得付出代價。

  最後,唐可可在滿堂目光的注視下,面對神父,驕傲大聲地說了“不”。

  全場一片驚呼,唐可可轉身拉起白紗裙擺,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出禮堂,跑到當年她差點墜崖的地方,轉過身望著追著她的一群人,而沖在最前頭的果然是時語。

  她滿心歡喜他沒讓她失望,但她不能表現出來,她還沒報複他傷她呢!

  “如你所願,讓你感到幸福的女人將死在你面前。”唐可可悲傷地說完,隨即轉身縱身一跳,筆直的跳下懸崖。

  “不!”時語心痛的大叫,毫不猶豫的跟著往下跳。

  全部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

  “該縱容她嗎?”唐澈霄冷冷的問他的大哥,他雖擔心妹妹,但他了解妹妹的性格,她不會傻到選擇死亡,這只是她的賭注,愛情的賭注。

  唐淩霄站在崖邊,擔憂的往下望,隨即轉身面對妹妹的超級好友金子。

  “金子,你給我從實招來!”他大聲的威脅道。

  金子躲身在老公的懷裏,趕緊收起興奮的開心表情,無辜道:“不關我的事。”

  “說不說?”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她的頭上傳來,嚇得她心髒一陣狂跳。

  然而,她早有預謀了,隨即撫著心口,佯裝嚇到的表情,瞬間轉而捧著肚子,大喊:“好痛!”

  原本只是演戲,怎麽肚子在她喊痛的時候真的痛了起來,她的淚水開始流出來,逼真極了。

  心想:你也太配合了吧!女兒。


  唐可可在水中憋氣,睜著眼等著時語來救她。

  而她沒有等太久,僅一步之差,時語就追來了。

  她直直地看著他,故意放松身體,讓吸了水變得沈重的禮服讓她自然緩慢的往下沈。

  時語拼命的往下潛水,捉住唐可可,他告訴自己,他絕不再接受失去。

  直到時語抱住她,她終于看見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感情和恐懼,終于決定原諒他,綻放一個最美的笑容,張開嘴,無聲道:我愛你!

  時語先是一楞,再是狠狠的吻住她,他知道她的鬼計了,她是故意嚇他的。

  她讓他的心大起大落,先是讓他親眼見到她即將嫁給別的男人,讓他痛不欲生,再是當他的面跳海,令他抱著必死的決心跟著她,這個令他深愛至極的女人,他發現他一點也無法氣她。

  兩人終于浮出水面,唐可可急忙喘氣呼吸,時語故意把她肺中的氧氣全都吸走,她差點窒息。

  “你瘋了!”時語故意氣急敗壞的大罵。

  “誰叫你懦弱得不敢要我!”唐可可撫著他的臉,環著他的頸項抱怨。

  “我會害死你。”時語緊緊的摟緊她,終于坦白心中的恐懼。

  唐可可感動得流淚,他終于告訴她,他真正的恐懼了。

  “不!你不會害死我,早在七年前就注定我是爲你而活的。”

  她悟出一個道理,在七年前她的命就是爲時語而留下,她早已死過一次,而此時她的生命都是爲了他而延續的。

  “什麽意思?”時語不解的望著她。

  唐可可不答,深情的吻住他。

  突然,她感到腳踝傳來一陣熱熱的感覺。

  “等一下。”唐可可好奇的把臉潛進水裏看自己的腳。

  時語腳上的七彩繩像有生命力似的纏住她的腳,七彩繩系在兩人的腳上相連著,漸漸的,七彩繩緩慢的消失不見。

  唐可可浮出水面,感動的擡起頭望向天空,對著在藍天中仍出現的月亮大喊,“謝謝。”

  原來,七彩繩就是姻緣線,撮合他們的是紀月齡,她衷心的感謝紀月齡在七年前救了她,將她送到時語的身邊。

  “你在做什麽?”他完全被她一連串的動作搞糊塗了。

  唐可可激動的抱住時語,“不需要恐懼失去我,我的生命是被特意留下來陪伴你的。”

  是的,她的生命是爲了時語而留下來的。

  彎月如一抹微笑,衷心的祝福美好姻緣。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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