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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小雯]副總裁的千萬孕母(大老闆特集之三)[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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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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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9 00:14:36
標題:
[桂小雯]副總裁的千萬孕母(大老闆特集之三)[全文完]
副總裁的千萬孕母
【大老闆特集之三】 作者:桂小雯
有錢很了不起嗎?
溫貝萸現在終於懂了,有錢真的很了不起,
了不起到可以目中無人,了不起到可以任意踐踏別人的心,
了不起到可以隨便玩弄別人的感情,甚至用錢收買別人的愛情記憶!
儘管五年前那段青澀單純的初戀記憶令她心碎,
她都不曾後悔,不曾怨恨,更別說出賣了。
偏偏這個曾經將她傷得體無完膚,害她差點走上絕路的負心漢,
不但莫名奇妙的再度出現,還從一個小小的業務員,
成了她的頂頭上司──「星辰金融集團」的副總裁!
最過分的是,當年是他隱瞞身分,騙了她的感情,
現在他竟然還有臉一再逼問她──
「說吧,妳要多少錢才肯守住我們曾交往同居的秘密?」
哼,鬼才稀罕他的錢!
不過,為了守護她此生最愛的「男人」,
她不能繼續再和他「勾勾纏」,必須儘快擺脫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9 00:14:54
楔子
根據臺灣最暢銷的男性雜誌跟知名入口網站所做的年度調查,其中有一項非常有趣的題目是:
最令上班族女性垂涎的黃金單身漢CEO是……
調查結果更有趣。
第二名跟第三名從缺,但第一名竟然有三位並列,分別是──
開益科技公司總經理兼破曉軟體發展公司董事長,張拓載。
東方連鎖飯店集團營運總監,東方沭。
星辰金融集團副總裁,藺承。
這三位CEO獲得同樣的高票數,都深受臺灣女性上班族的喜愛,當然除了他們金光閃閃的身家之外,外表更是大大的加分。
誰說CEO不能又高又帥又多金,張拓載、東方沭跟藺承偏偏各種條件都符合。
相信臺灣單身的女性上班族,做白日夢都會忍不住期望自己能夠飛上枝頭,妄想能夠獲得他們三位的青睞。
只是一般普通的小老百姓怎可能接近高高在上的黃金CEO呢?還是做做白日夢就好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9 00:15:11
第一章
鬧鐘嗶嗶的聲響哀嚎了近三分鐘才終於得到主人的理會。
一隻小手從棉被裡顫顫的伸出,摸索了幾下才順利按下鬧鈴的終止扭,隨即,棉被裡傳來哀怨的歎息聲……
天氣這麼冷,好想賴在床上都不要起床喔。
溫貝萸用臉頰磨蹭著溫暖的枕頭。
為什麼在寒流來襲,低溫低於十度的今天她必須起床呢?溫貝萸的腦袋還在混沌狀態,她幹嘛沒事把鬧鐘調得這麼早?她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做?
現實一點一滴逐漸的回到溫貝萸的腦袋裡。
“啊──!”突然,一聲尖叫從棉被裡傳出。
溫貝萸掀開棉被跳下床,抓起鬧鐘一看,已經七點半了!
天啊天啊,要遲到了!
從今天開始她將是“星辰金融集團”旗下的一員,這可是她經過一關又一關的考試跟面談才得以考進的大企業集團,是她夢寐以求的工作地點。
“星辰金融集團”可是全臺灣最大的金融集團,目前觸角已經遍及全世界,集團給予員工的福利跟薪資都相當優渥,是許多學金融的畢業生最想進入的集團之一。
而她在大學畢業後的一年,經過三個月的補習,還有三個月的過關斬將,終於如願的考進“星辰金融集團”。
她可不想在報到的第一天就因為遲到給主管留下不好的印象。
溫貝萸沖進浴室火速的盥洗換衣,還好乃甫──她真是愛死他了,他早將她今天該穿的衣服都準備好了。
由於是新進員工,公司尚未發給制服,所以剛進公司的前一個月有被要求必須著“適宜且簡潔的服飾”。
她向來很隨意……呃,套句非常注重外型跟穿著的白乃甫所說的話,她這叫隨便、邋遢、一點品味都沒有!
對穿著品味近乎歇斯底里的白乃甫哪能容許他周遭的人如此,也因此從跟白乃甫“同居”的那一天起,他便全權負責她的穿著。
換上白乃甫幫她準備好的七分褲套裝,拿起白乃甫送給她考上星辰的名牌公事包,在鏡子前,溫貝萸覺得自己已經提升到專業領域。
喔,她的生命裡頭真的不能沒有白乃甫……他是她最愛的男人,不不,她最愛的男人另有其人,白乃甫就排第二好了。
溫貝萸走出臥房,看見餐桌上擺著一個紙袋,紙袋下方則壓著一張小卡片。
卡片上頭寫著──
我最最最親愛的媽咪:
ㄓ道妳一定會睡過頭,ㄅㄤ妳準備了早ㄘㄢ。
最愛妳的寶貝
卡片上頭還有寶貝畫的大愛心,溫貝萸拿起卡片猛親,喔喔,她的寶貝真是貼心啊,不愧是她最愛的男人。
雖然早餐應該是乃甫做的,因為她的寶貝今年才四歲不可能幫她做早餐,可是她寶貝所寫的卡片溫暖了她一大早必須起床且被寒流凍僵的心。
啊!糟糕,真的快遲到了,溫貝萸在慌亂當中連忙穿上鞋子沖出家門。
還好,沒有遲到。
溫貝萸抵達公司時正好八點半。阿彌陀佛、阿門、聖母瑪麗亞……溫貝萸在胸前又是拜拜又是猛劃十字。
她緩下腳步試圖以最優雅的姿態踏進將來工作的場所──星辰金融集團。
星辰金融集團位於臺北仁愛路上,一棟外觀全採用太陽能板綠色建材的環保大樓。
一、二、三樓是星辰銀行仁愛分行,四樓以上直到二十五樓整棟大樓全屬星辰金融集團所有,是總公司的所在。
星辰金融集團這幾年發展迅速,今年擴大招募新人共三百名,從今天開始三百位新進員工將在總公司接受為期兩個禮拜的員工訓練,兩個禮拜後則依照個人的成績跟表現及各主管的評量結果來分發。
溫貝萸當然期望能夠被分發到總公司上班,這樣離家最近,她不想跟她的寶貝分開。
要不被分發到大臺北各分行也可以,雖然說離家遠了點,但至少可以每天回家見到寶貝,若慘一點被分發到中南部……
溫貝萸牙一咬,不可能的,無論如何她都會讓自己有好的表現留在臺北總公司。
“等等。”在踏進新進人員集合的大會議室前,溫貝萸被攔下。
溫貝萸停下步伐,一臉不解。對方穿著星辰集團黑色跟澄色互相搭配的制服,胸前掛的名牌為“訓練員張秀蘭”。
對方也同樣看了溫貝萸的名牌。“溫小姐,雖然妳是新進員工,公司尚為分派制服給妳,但也請妳稍微注重一下穿著打扮。”
溫貝萸不懂的蹙起眉,她自認自己的穿著打扮相當得宜,這位訓練員是哪裡不滿意了?
她的衣服跟包包還有鞋子都是乃甫幫她搭配的,乃甫的眼光在全臺北的時尚圈可是數一數二的,若敢質疑他的目光……
只見訓練員一直將她的目光定在她的雙腳上,溫貝萸將自己的視線往下一挪。
啊!她僵住,身軀瞬間石化,而且還從額頭開始裂開……
原來她出門時太匆忙,隨手抓起平日常穿且已穿到破爛不堪的布鞋就套上,壓根忘記乃甫幫她準備好的那雙咖啡色簡約典雅的低跟鞋。
這下糗大了。
她穿著套裝搭配著破爛球鞋,一路上都沒有注意到,卻在進入訓練會場前被訓練員給攔下。
頓時,溫貝萸成為大家的笑柄,因為訓練員這麼一提,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腳下。
真是尷尬到了極點。
“呃,真是抱歉,我……早上出門太匆忙了,所以……我明天一定改進。”溫貝萸看看遠方牆上的畫,再看看不遠處擺設的花盆,就是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溫貝萸硬著頭皮進入會場,趕緊找了個隱密的位置落坐,從包包裡掏出手機傳簡訊給乃甫。
想也知道乃甫收到簡訊之後一定會痛駡她一頓,但現在能救她的只有他了。
果然,溫貝萸傳出簡訊不久後,白乃甫回傳了,她點開簡訊,看到一堆笨蛋傻瓜白癡字眼,眼睛都看花了。
嗚嗚嗚,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希望乃甫至少安慰她兩句嘛,真是個無情的傢伙。
此時訓練課程已經開始,率先上臺引言說話的是人事部部長,他正在說明各部門的需求,還有配置的名額,溫貝萸背部冷汗直流,心想今天這怪異的儀容會不會被記上一筆。
沒多久,乃甫又傳來第二封簡訊,內容寫著:我的助理已經將鞋子送出門了,待會兒編個理由下樓換鞋吧,真是白癡。
溫貝萸真是感謝乃甫的大恩大德,可是也不用在簡訊的最後來一個回馬槍,又罵她白癡。
她才不是,她只是……迷糊了點而已。
臺上又換了人,溫貝萸翻了翻剛才發放的訓練小冊,今天一整天都是部門主管的介紹。
一個小時後,乃甫又來了簡訊,說助理已經到了星辰的一樓銀行大廳,要她趕緊下樓去換鞋。
此時,司儀正好宣佈,剛從新加坡返台的副總裁將透過視訊跟各位新進人員說幾句話。
溫貝萸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副總裁,當講臺上的超大螢幕即時連線,星辰金融集團的副總裁藺承那張俊美的容顏出現時,她正好悄悄起身旋過身企圖以“小偷”的姿態躡手躡腳地走向會議室大門。
“我可以去一下洗手間嗎?”她跟站在門口的訓練員低語。
“各位新進的員工大家好,我是星辰金融集團的副總裁藺承,很歡迎也謝謝大家選擇星辰並且進入星辰……”
背後傳來副總裁略帶性感的聲音,聲音出人意外的年輕,吸引了溫貝萸的注意,怎麼她對這聲音有著莫名的熟悉感,但她沒有回眸去看連線的大螢幕,因為訓練員不肯放行。
“洗手間裡頭就有附設。”訓練員比了比另外一個方向。
“我剛去過了,很多人排隊,我……我很急。”
說完,她捧著肚子,盡可能的表現出再不讓她出去,她可能會當場宣洩。
訓練員沒辦法,只好開門讓她出去。
溫貝萸用跑百米的速度沖下樓找到乃甫的助理換上鞋子,換下之後卻不知該拿原本那雙舊布鞋怎麼辦,她總不好拿雙鞋子進去訓練會場。
乃甫的助理幫她解決了這個問題,他說老闆有交代,只見助理直接拎著溫貝萸已經穿了N年的布鞋往垃圾桶裡一丟。
“啊……”溫貝萸想發出抗議,卻被助理橫過來的冷眼給懾住。
嗚嗚,乃甫的助理果然有得到他的真傳……溫貝萸像個小媳婦般乖乖的回到樓上。
她進入訓練會場時,大螢幕上副總裁的即時連線正好結束,她低調的回到座位上,繼續接下來的訓練課程。
“OK,結束。”藺承的私人助理Ken切掉了視訊連線。
藺承將自己往椅背一拋。“我才剛下飛機,接下來總該讓我休息了吧。”
總是正經八百的Ken搖搖頭。“我們還要趕往訂婚會場。”
“誰的訂婚會場?”藺承挑了挑他那比女人還魅惑人的桃花眼。
“副總裁,請你別開玩笑了,因為一點都不好笑。”Ken對自己上司那張迷死人一概不負責的俊美臉皮早已免疫。
“好吧好吧,不玩了。”藺承從位置上起來,拿起西裝外套穿上。“我說Ken,你別老是這麼正經八百,女人會不喜歡的。”
“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喜歡女人。”
藺承已經準備走出辦公室的身子突然回首,詫異的說:“原來你喜歡的是男人?”
Ken狠狠的瞪了上司一眼。
藺承只好摸摸鼻子,決定不再逗他這個像個八股老頭的私人助理。
他們一起走進專屬電梯,Ken用電話指示司機到一樓大門等候。
在電梯內,藺承對著鏡子整整自己的西裝,神態自若。
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正要前往自己訂婚會場的男人,那裡可是有上百個記者正等候著。
“副總裁,這是您的訂婚戒指,請您先收好。”Ken掏出個鑲著知名品牌英文縮寫的絨盒。
藺承連瞄都懶得瞄。
“你先幫我收著吧,到會場準備幫我的未婚妻戴戒指再給我,要不然我恐怕會不小心給弄丟了。”
多麼漫不經心的准新郎啊!
於是Ken又將戒指給收了回去。
“還有待會兒記者的提問,我已經大概整理出一份答案,您要先過目嗎?”
藺承聽了猛地爆出大笑,他拍拍助理的肩,“天啊,Ken,你真是個好助理,還真會替我著想。”
“你一定是擔心我跟李莉之間的婚約是假像,非真愛,怕我們在記者面前上演牛頭不對馬嘴的戲碼,對吧?”
“……”上司有如此驚人的自知之明,身為助力的只能無言以對。
“別擔心,我跟李莉都是『老手』跟『玩咖』,我們知道怎麼應付記者,也知道如何把謊話說得跟真的一樣。”
藺承故意痞痞的說。
他就是這樣,愛死了“花花公子”這個形象,如今“花花公子”要走入婚姻,願意跟一個女人定下來,那些好奇的記者不問翻天才怪。
Ken露出很困惑的神情,只有那短短的一秒卻被藺承捕捉到了。
他就是這樣的人,外貌跟性格所顯露出來的都是輕佻的模樣,但其實精明的很,他那雙桃花眼可不光是用來迷惑女人而已。
“你很不解是吧,不懂我們這種人的愛情觀。”
Ken保持緘默,對於上司的感情他不便批評。
“呵呵。”藺承拍拍助理的肩膀。“擁有這種人人稱羨的家世,我們都很清楚,婚姻不過是買賣,當真的是傻瓜。”
“我跟李莉都是聰明人,曉得做表面功夫,私底下各玩各的互不干擾。”
電梯門開,藺承率先走出電梯,Ken一直保持在他身後約半步的距離,大門外司機已經拉開車門等候。
藺承坐進後座,閉目養起神來。
今天是他訂婚的大好日子,他卻一點喜悅都沒有,待會兒出席的訂婚儀式只不過是做表面功夫給所有想看的人看,這其中還包括他的父親。
對象李莉是臺灣最大百貨業的千金,貌美身材火辣,可惜他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從不沾“窩邊草”。
所謂的“窩邊草”就是跟他同樣擁有顯赫家世的嬌嬌女。
不過他很慶倖李莉跟他一樣頗能“溝通”,當他約她見面直接講明這將會是個有名無實的婚姻時,她倒也大方的接受,還說她目前有一個混血帥哥男友及兩個床伴,實在無力應付未來的老公。
藺承還真是感謝父親為他找的“好對象”,相信他那能幹的後母也在背後出了不少力。
車子抵達舉辦訂婚宴的飯店,司機為他拉開車門,車外已經有很多記者在等候,搶著提問看是否能追到內幕。
藺承收起原先淡漠嘲諷的臉龐,在下一秒間即刻堆上滿是幸福的笑靨面對記者。
他總是在演戲給人看,這就是他的人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9 00:15:32
第二章
“我回來了。”溫貝萸一進門就先踢掉腳下的鞋,甩開公事包。
“歡迎回來,媽咪,妳辛苦了。”她昵稱“寶貝”的兒子溫甫升即刻沖進她的懷裡。
母子倆又親又抱好不親熱。
“你媽咪哪會辛苦啊,我比較辛苦好不好。”接著,白乃甫也出現了,看來他還在記恨早上她穿錯鞋的糊塗事。
他穿著深灰色及膝上衣搭配粉紅色的內搭褲,俊美的臉龐撲上蜜粉也刷了睫毛,頭髮是經過設計的造型,整個人活脫脫是日韓美少男團體的成員。
“白奶奶,別這樣嘛,來,也讓我抱一個。”
白乃甫的外號叫做“白奶奶”,他是溫貝萸的高中同學,兩人高中畢業後就不曾聯絡了,是後來因為某個因緣際會的意外再度重逢,從此結下兩人的不解之緣。
就連溫貝萸所生的小孩,其中一個字也取為“甫”,用來感謝乃甫在她最艱困時所給予的幫助。
白乃甫扯了扯嘴角,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到溫貝萸的身旁,她張開手也給他一個大擁抱。
三個人抱在一起,幸福的大笑。
不明事理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個幸福圓滿的家庭,有爸爸、媽媽跟可愛的兒子。
“來,吃晚餐了。”白乃甫興奮的宣佈。
寶貝一聽到晚餐兩字,也同樣開懷的尖叫。
“晚餐!”白乃甫不是不會煮飯嗎?
“媽咪,『乾媽』為了慶祝妳今天第一天上班,他買了兩個大pizza,還有炸雞的外帶全家餐。”溫甫升大聲的宣佈。白乃甫要溫甫升叫他“乾媽”,不准叫“乾爹”。
“臭奶奶,你竟敢讓我兒子吃垃圾食物,還一次買一大堆!”
“唉喔,又沒關係,今天是大日子咩。”白乃甫掐起蓮花指猛彈溫貝萸一下。“我們要大肆慶祝一番。”
看到寶貝兒子也同樣閃閃發亮乞求的目光,溫貝萸無言,兩票對她一票,她認輸了。
於是三人開始大快朵頤。
Pizza、炸雞加可樂跟薯條,三個人high到最高點。
不過溫貝萸仍不忘摟著她的兒子說:“寶貝,你放心,媽咪一定會留在臺北總公司,每天準時回家做飯給你吃。”
垃圾食物是很好吃又方便沒錯,但還是不適合天天吃,她的寶貝今年才四歲,她可不想拿垃圾食物餵養他長大。
“謝謝媽咪。”溫甫升親了心愛的媽咪一下。
“這樣也好,妳這人迷糊歸迷糊,神經也粗了些,但廚藝真是好到沒話說,所以我說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白乃甫說。
溫貝萸白了乃甫一眼。
“你就不能好好的稱讚我嗎?非要最後補一槍。”
“這是當然的,讚美過頭可是會讓人自大的。”白乃甫大啖一口pizza,表情滿足。
“話說回來,妳真的行嗎?”白乃甫對溫貝萸的能力產生懷疑。
“別的我不敢說,但我好歹讀了四年的金融相關行業,高中畢業後從事的也是這方面的工作,我絕對行的。”溫貝萸拍胸脯保證。
“媽咪一定行的。”溫甫升對媽咪有信心。
“乖兒子。”溫貝萸又啵了兒子一下。
“好吧好吧,萬一不幸妳被調到外縣市頂多辭職不幹,我還養得起你們兩個。”白乃甫是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
他總喜歡扯溫貝萸後腿,其實一路走來最支持她的也是他。
“不行,我跟寶貝已經依賴你四年了,如今我已經大學畢業也考上星辰集團,說什麼都不可以再繼續占你便宜。”
溫貝萸很感激白乃甫當年伸出援手,要不是他,她也不會有勇氣生下寶貝,甚至有可能從此自暴自棄,一蹶不振。
“要不然乾媽娶媽咪……”寶貝童言童語,才四歲的他剛好在幼稚園裡學到什麼叫“結婚”。
“不行!”溫貝萸叫道。
“不可能!”白乃甫的反應一樣激烈。
溫貝萸喊不行的原因是,她認為白乃甫已經為他們母子付出很多,她不能再用此方式來鎖住白乃甫。
她真心希望白乃甫能夠找到心愛的那個人,並且和“他”結婚,共組幸福美滿的家庭。
而白乃甫喊不可能的原因也跟溫貝萸相似。
他很喜歡溫貝萸跟寶貝,可是他真正喜歡的是男人,他希望能找到自己生命中的“真愛”,並期望同性婚姻合法化的那一天跟對方結為連理。
他們兩人同時伸手撫上寶貝的頭,搔搔他的發。
“寶貝,你放心,不管怎麼樣,媽咪跟乾媽都會永遠愛你,守護在你身旁的。”
溫貝萸跟白乃甫異口同聲,對他們而言,現在這樣的生活模式就已經很美滿了。
只是溫貝萸沒想到的是,她努力考進“星辰金融集團”卻是改變她命運的開始,波瀾即將掀起,在不久的將來……
“喔……快一點,再快一點……”女人淫蕩的呻吟聲充斥整個房間,她趴在沙發椅背上,雙手撐著自己身體的重量,盈臀高翹,一雙修長好看的男掌緊扣著她的纖腰。
女人正被入侵著,而她愛死他這般猛烈的侵犯。
“再叫大聲點……”藺承將自己的硬物插入女人濕熱的縫隙幽谷中,他喜歡從背後進入的性愛姿態,那會讓他更加興奮。
“啊、啊……好棒……”女人激烈的扭動著自己的腰,跟平常在螢光幕前塑造的清純形象差異甚大。
黃妮琴,目前因偶像劇剛竄起的年輕女星,模特兒出身,卻在戲劇表現上大放異彩。
她是透過友人介紹得以跟藺承相識,進而成為他的紅粉知己。
他們兩人在相識的第一天就上床,藺承說得很清楚,他要的只是男歡女愛,不要多餘的情愛,她亦同,兩人一拍即合。
藺承的大掌罩住她激烈晃動的乳房,用力掐揉著她的粉色尖頂。
他的抵動速度又加快了,深入淺出,將兩人間的情欲快感堆積到顛峰,他知道她宣洩的時刻來臨了,她濕熱的內壁逐漸將他的硬物緊緊的包裹起……
他的手來到她濕潤花徑前方的蕊心,快速的揉弄。
這是她致命的敏感點,幾乎在同時,她攀至高潮顛頂,飯店房間內都是她淫蕩的呻吟尖叫……
在她濕潤的花液當中,他也隨之放任自己宣洩。
“今天不是你的訂婚日嗎?怎麼有空來找我?”黃妮琴洗完澡,穿著性感睡衣走到床畔落坐,纖纖玉手親昵的擱在藺承的胸前。
“怎麼,不喜歡我來找妳?”
藺承似笑非笑,嘴角輕扯,他總是一副不正經的模樣,讓人不清楚他真實的面貌為何。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做著漂亮水晶指甲的丹蔻點著藺承的胸膛。“訂婚當晚肯定得陪未婚妻跟家人一起吃飯什麼的不是嗎?”
“要吃飯他們自己吃就好,我不奉陪。”他根本不想跟那令人厭惡的後母同處一室。
“哈,你這未婚夫不合格喔,你的未婚妻我曾有過一面之緣,人挺美的,身材又好。”
“那又如何,我還是比較喜歡在床上叫聲淫蕩的女人。”藺承笑得很邪惡,伸出手懲罰性的捏了她的乳頭一下。
黃妮琴笑著輕拍了一下他不規矩的手。
“你未婚妻在床上是聖女,不叫的嗎?”
藺承聳聳肩,“這我就不曉得了。”
黃妮琴訝異的揚眉,“你們沒有上過床?”
“我們對彼此都沒興趣。”
“那今天訂婚宴之後的記者會你可真會演,深情款款的樣子差點連我都信了。”
黃琴妮一副你可以改行去當演員的表情。
藺承的雙手又爬上她誘人的雙乳。
“別談這掃興的事,我現在感興趣的不是這個……”
既然藺承不想提,她也就住了口,身為紅粉知己她很懂得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該閉嘴。
黃琴妮爬上藺承的腰,他撩開她那布料少得可憐的性感睡衣,愛死了丁字褲在她花穴裡所造成的效果。
他又硬了起來,直接貫穿她的濕潤處……
“啊、啊……”充滿情欲的夜再度展開。
藺承向來是個貪歡的男人,在床上,在女人身上,正是他卸載壓力的方法。
三個月後。
溫貝萸果然爭氣,在結束職前訓練後她被分發到總公司一樓的銀行負責櫃檯工作。
雖然白乃甫常說她是傻大妞,但也不得不承認她在工作上的確很認真也努力。
或許是曾經在人生跟感情上受過重大的挫折,如今有重來的機會她相當珍惜。生下寶貝後她考上大學,在白乃甫的幫助下順利完成學業並進入“星辰金融集團”。
現在她終於可以靠自己養活自己跟兒子了,所以在工作上就特別的認真,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只要她平常工作有效率點,就可以準時下班陪寶貝。
於是三個月後,當人事部打算從新人當中挑選秘書處助理時,便注意到了溫貝萸。
“我?升到秘書處擔任秘書助理?”當主管告知她這個升遷的好消息時,溫貝萸好驚喜。
“是的,妳下午就到秘書處報到,薪水方面人事部會幫妳做調整的。”
天啊,才進來三個月就升遷還加薪,溫貝萸開心的想在主管面前跳舞。
她感謝老天爺讓她如此順遂。
隔日,溫貝萸前往秘書處報到。
秘書處位於總公司大樓的第二十四樓,可說是處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星辰大樓的頂樓為總裁跟副總裁的辦公室,二十四樓則是兩名副總經理跟三名董事的辦公室及秘書處所在。
秘書處共有七位秘書,九位助理秘書,除了總裁跟副總裁的秘書在頂樓外,其餘的秘書則集中在二十四樓的辦公室。
溫貝萸是擔任嚴董事的秘書助理,她的上級梅姐是個已婚的職業婦女,人很好相處。
雖然公司有流言說秘書處是個美女如雲、勾心鬥角之所,但可能她長相充其量只能算清純,不能列入美女的行列,所以大家對她都還算友善。
調到秘書處工作快半個月,溫貝萸算是挺上手,工作心情愉悅。
中午她在地下室員工餐廳吃午餐,吃到一半便被梅姐急call回去,原因是副總裁秘書剛通知,副總裁在十分鐘後將拜訪嚴董事,她們當秘書的要提前準備。
梅姐的手上一邊忙著,一邊小聲的跟溫貝萸解釋目前公司高層內部錯綜複雜的狀況。
“目前星辰的股東勢力共有兩大派,總裁跟副總裁所屬的藺派是最大的股東,陳副總是藺派的人馬;而另外一派,第二大股東則是以嚴董事為主,丁副總是他旗下的大將,最近有傳言,嚴董事想拉攏其他的小股東將藺派給拉下第一大股東的位置,我看八成是真的了,不然向來跟嚴董事不合的副總裁怎會下樓來拜訪嚴董事呢?我跟妳都在嚴董事下頭工作,最近在公司行為處事最好低調些,懂嗎?”
溫貝萸連忙點頭。
她這小人物一聽到公司高層內部原來是風雨欲來的緊張態勢,她頓時清醒,有些懷念起以前在一樓銀行單純的工作。
“呵呵,別那麼緊張啦。”梅姐拍拍她的肩。“我們畢竟只是小員工,不管上頭的情勢如何轉變,做好分內的事就好。”
“嗯。”溫貝萸笑著感謝梅姐。
“妳先去泡茶,記得用左邊第一個櫃子上方的頂級烏龍,水溫不要過熱。”
溫貝萸領命連忙前往茶水間,這是她到秘書處工作以來第一次接待副總裁,心情有些緊張忐忑。
“副總裁已經進去嚴董事的辦公室了,妳拿著茶隨我進來,茶放好後妳就可以先出去了。”
“是。”溫貝萸尾隨著梅姐身後進入嚴董事的辦公室。
她深呼吸幾口,要自己別緊張,她不敢將視線抬高,先將茶端給嚴董事之後,再端給坐在對面的副總裁。
“謝謝。”
她不該抬眸的。
當她又聽到那曾經很熟悉的聲音,她禁不住好奇心而抬眸,她記得在職前訓練時她便對副總裁的聲音產生似曾相識的感覺過。
溫貝萸一抬眸見到副總裁的容顏,甚至剛好對上他的眼──
匡鏘!
她手中的茶杯因她激烈的情緒反應,手一顫,整個落到地板上。
世界在她眼前扭曲變形……
怎麼可能?副總裁竟然是他……
胡令成,她的初戀情人,同時也是寶貝的親生父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9 00:15:52
第三章
溫貝萸記不太清楚接下來的事。
她好像摔落杯子時不小心弄濕了副總裁的褲腳,梅姐以為她太過緊張,連忙幫她跟副總裁賠不是,還要她先出去,後續讓她來處理就好。
之後她就一直坐在位置上發呆,就連副總裁離去時她都無所知。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難道世界上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人?不可能,她幾乎可以確定副總裁就是胡令承沒錯。
雖然他變成熟了,髮型跟裝扮都不一樣了,但右眼角下那顆小小的桃花痣她絕對不會看錯的。
為什麼五年前失蹤的他會再度出現,並且以星辰集團副總裁如此尊貴的身份出現?
她亂了。
溫貝萸抱著枕頭愣坐在床上,雙眸呆滯,一旁寶貝已經睡了,她卻撐著一雙熊貓眼了無睡意。
她的腦袋實在無法承受過度的思考。
就好比多年前認識“胡令承”時一樣,她跟他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同居了一年,直到他突然消失她才發現,她根本不瞭解,也不曾真正的認識他。
當年他突然不見了,她驚慌的想要找他,才發現她沒有他公司的名稱、電話,她不知道他的其他朋友或親戚家人。
她什麼都一無所知,卻愛得濃烈也愛得很傻。
他到底是“藺承”還是“胡令承”?是星辰金融集團的副總裁,還是只是個小小業務員?
她真的亂了……
比起溫貝萸的混亂,藺承卻是迅速果決的厘出一個方向──
在離開嚴齊那個老狐狸的辦公室之後,他要助理馬上調出溫貝萸的人事資料審閱。
她是今年星辰擴大招聘時所錄取的新人,三個月試用表現頗受主管好評,人事部在挑選秘書處助理時得到拔擢。
一切看起來都符合程式,為了秘書處有新血輪替,若有秘書助理缺時通常都由資歷最淺的新人當中挑選,溫貝萸被選上了,就這麼簡單。
而且她進入星辰的過程看不出有任何被內定的可能。
藺承看得如此仔細,主要是他必須確定“溫貝萸”不是嚴齊所找出來要對付他的那一顆旗子。
溫貝萸只是恰巧考進星辰,又恰巧被調升到嚴齊下頭當助理秘書而已。
“溫貝萸,是重要的人物嗎?”
助理Ken很會察言觀色,主子從嚴齊那裡回來,即刻調“溫貝萸”的資料,而且俊臉布上一層薄霜,不若以往的輕鬆自若。
“她不是重要的人物,但卻是關鍵性的人物。”尤其是嚴齊想搧動小股東翻盤的這個關鍵時刻。
坦白說,溫貝萸突然出現在嚴齊的辦公室著實駭著了他。
他不排除嚴齊有派人調查他的過去,就是他鬧家庭革命鬧失蹤那一年的行蹤,他怕是嚴齊找出溫貝萸想要對付他。
在這關鍵時刻他不希望有任何不堪的醜聞出現,還有,他的未婚妻李莉的父親也是星辰的股東之一,雖然他所占的股份並不多,但在這非常時期不管多小的股東的股份他們都必須確保住。
雖然他初步排除溫貝萸是嚴齊找來的可能性,但還是不得不防。
“你幫我找個適當的時機,我要見溫貝萸一面,必須隱密的進行。”他對Ken說。
“是,我會馬上安排。”
藺承修長的手指撫著下顎,低吟沈思的看著電腦裡溫貝萸個人資料所附上的照片。
這五年來他幾乎不曾想起過她的模樣,但如今乍然一見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因此而遺忘她的模樣。
當年才十八歲留著一頭長髮,個性單純帶點傻勁的她如今剪了短髮,那麼她的個性是否也變了呢?
一切的一切都要待見到她之後才能進一步定奪。
溫貝萸一下班剛踏出公司即被人攔截,對方邀她到一旁,姿態放得低軟。
她認得他,他是副總裁的助理。
“可否請溫小姐借一步說話,副總裁有事找妳。”
溫貝萸面露難色,她緊張的咬著下唇。
她根本不想再見到“他”,不管他是副總裁藺承,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胡令承”。
她有種預感,若再跟他靠近的話,將會捲入一場漩渦裡。
但對方相當堅決,有著不容她拒絕的氣勢。
逼于無奈,溫貝萸只好跟他走。
他們走了一小段路來到公司附近的停車場,副總裁的頂級座車就停靠在角落裡。
“溫小姐,請進。”Ken將後座的門拉開,溫貝萸只能硬著頭皮坐進去。
“嗨,小貝。”藺承已經在車內。
他的一句“小貝”證實了溫貝萸懷疑中的事實。
副總裁就是“胡令承”,那個她曾經深愛過卻莫名其妙失蹤的初戀情人,因為他都是這樣喊她的。
小貝……
心頭的衝擊很大,就算她神經再大條也難承受這事實。
當年他突然失蹤時,她曾擔心他是不是發生意外,她尋他尋了將近一個月,哭到雙眼紅腫,甚至連工作也丟了只為了尋他,最後還走上絕路……
沒想到多年後,他再出現卻是高高在上的副總裁,“星辰金融集團”將來的繼承人。
真是諷刺。
大大的諷刺。
“副總裁,你這是在叫我嗎?”
也許是衝擊太大,或許是出於自我保護,溫貝萸打算不認帳,不認他這個人,反正她早已看破,早將他從生命中剔除。
有意思!
藺承輕挑了挑眉。
“妳不認得我了?”或是,佯裝不認得呢?
“我當然認得,你是副總裁啊。”溫貝萸繼續裝傻。
“呵呵。”藺承乾笑兩聲。
果然她不如以往那麼單純好騙了,人總是會長大的。
好吧,既然她選擇裝模作樣,那麼他只好開門見山,直接將見她的來意說清楚。
藺承原本還漾著笑意的俊臉,在瞬間翻臉如翻書。
他深邃的黑眸射出警告意味濃厚的冷意。
“不管妳是裝傻,還是真的已經忘了我這個人,我不在乎,今天要妳來只是想給妳一個警告……”他的笑陰森森的,讓人不禁感到害怕。
“千萬別跟嚴董事合作,也別妄想拿我們的過往來壓制我,妳最好乖乖當妳的小職員。”
溫貝萸緊緊握著拳,她花了好大的氣力才壓制住自己打從心底冒出的冷顫。
“記住我的話了嗎?嗯?”他的聲音毫無感情,雖然她確定看到他的嘴角輕揚似乎在笑,但那笑真的很恐怖。
“我、我記住了。”溫貝萸現在只想離開。“副、副總裁,我、我可以走了嗎?”她連聲音都在顫抖。
“嗯。”他別開眼,不再看她。
溫貝萸幾乎腿軟,打開車門恨不得長出翅膀即刻飛離這裡。
“對了……”才跨出車門一腳,藺承又開口了。
溫貝萸的身軀僵住不敢動。
“妳應該不會像老舊八股的八點檔連續劇一樣,突然冒出個孩子說是我的親生兒子,想以此來要脅我吧?”
溫貝萸因為他的問話一顆心差點激烈的擠破胸膛。
“沒、沒、沒有,當然沒有。”她打死也不能讓他知道寶貝的存在,要不然……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見他不再有反應,她連忙離開車子,狼狽的逃離停車場。
怦怦!怦怦!怦怦!
走在大馬路上,她的耳裡完全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有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溫貝萸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連煮個晚餐都把糖當成了鹽巴加,要不然就是忘記放調味料。
“妳是怎麼了?調到秘書處工作壓力太大,傻了喔。”
待寶貝睡著之後,白乃甫來到客廳,就見溫貝萸手裡抱著大抱枕,雙眼失魂中。
“奶奶,我遇到他了……”她說,氣有點虛無飄渺。
“誰?”白乃甫沒好氣的說。真不知道她是遇到什麼東西才會這樣要死不活的,是遇到鬼了嗎?!
“寶貝的……爸爸。”
“啥?”他有沒有聽錯?
“就是那個莫名其妙失蹤,害妳以為他已發生意外哭得死去活來,還帶著身孕想跳河自殺的那個男人?”
白乃甫真是一針見血。
“在哪遇到的?”
“公司。”
“什麼?他也在星辰工作!”真是老天有眼,讓他知道這個負心漢還活著,他絕對要讓他好看……不不,他這麼瘦弱,還是花錢請幾位大漢痛扁他一頓好了。
“嗯,副總裁。”
“副、副總裁?”有沒有搞錯,負心漢還位高權重。
等等,副總裁……白乃甫仔細思索“星辰金融集團”的副總裁藺承不就是藺家的獨生子,也是未來的接班人。
白乃甫雖不在商界,但他畢竟也是企業家之子,家族財力雖不及星辰集團,但也算是中等的企業,他從小耳濡目染自然對商界多少會有些瞭解。
“不可能,妳會不會搞錯了,藺承可是藺家從小栽培的接班人,捧在掌心疼的東宮太子,他怎麼可能……”
藺承跟溫貝萸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也不敢相信,但他自己也承認了。”
白乃甫皺起眉頭,其實他對溫貝萸那段過去並不瞭解,當初在她自殺的河邊兩人再度相逢,彼此扶持到現在,他很怕提起那段讓她傷心的過去,所以並沒有追問的太詳細。
“他警告我,不許拿過去來威脅他,要我閉嘴。”
“太過份了吧!”
“沒關係的,我巴不得跟他劃清界限。”溫貝萸搖搖頭,“只是我怕……”
“怕什麼?”
“我怕他會知道寶貝的存在而做出些什麼舉動來。”
“妳怕他會把寶貝要回去?”
“不管是什麼,我都不要寶貝離開我。”
“還是妳把星辰的工作辭了?”
如此一來就可以遠離藺承,不用再擔心受怕。
溫貝萸的確有考慮,雖然好不容易才考上“星辰”,但工作跟寶貝一比根本不算什麼,工作再找就有了。
“好,我會把工作辭掉的。”
白乃甫見溫貝萸仍一臉傷心,他心疼的拍拍她的頰。
“都過去了,別想了。”
“我都已經試著遺忘了,為什麼他要突然再出現?”
那一段過往啊,曾經是她最甜美的初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9 00:16:14
第四章
對才十八歲高中畢業的溫貝萸而言,她已經很滿足目前的生活了。
從南部的高中商科畢業後,她離家北上找到了一個才十幾人的小公司會計工作。
薪水並不高,畢竟她才剛畢業沒有任何工作經驗,但公司的老闆及老闆娘對她還不錯,同事也都頗照顧她。
她租屋在那種老舊無電梯的公寓,房東將一整層隔成數間小套房分租給人,溫貝萸租了其中一間比較靠巷內的,有開一個小窗,一個月要價五千元,對她而言有點小貴,所以她只好壓縮日常生活當中的其他支出。
儘管必須量入為出,謹慎的計算著生活費用,但她過得很開心,至少比住在南部家裡時自在多了。
一想到自己的原生家庭,溫貝萸難免落寞了起來。
她的母親早逝,父親在她國小六年級時再娶,後母對她算差強人意,只是當後母跟父親又陸續生了三個小孩之後,她就逐漸被漠視了。
要不是她還有幫忙照顧弟妹跟做家事的“功能”,她想,後母應該會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裡吧。
就連她的父親也受到後母的影響,對她越來越忽視。
高中畢業後,後母坦言不會繼續供她讀書,甚至希望她搬出家獨立,因為弟妹都長大了,想要擁有自己的房間。
溫貝萸於是離開家裡,孑然一身到臺北,開始一個人的生活。
她很慶倖自己天生傻勁,既然已經搬出家裡,她要自己重新開始生活,不要去怨父親跟後母。
晚上下班回到套房之後,溫貝萸從床底下搬出電磁爐跟鍋子,再到客廳房東特別留置的冰箱裡拿出她週末買好的食材。
她發現,自己煮三餐可以省下不少錢,只可惜這種出租套房是不會附廚房的,有冰箱就該偷笑了。
於是她很克難的買了電磁爐跟簡單的鍋碗瓢盆,自己動手煮起飯來。
拜後母對她的“訓練”所賜,她的廚藝還挺不賴的,要不是廚具太過精簡,要她辦一桌十人吃的宴會餐都不是難事。
溫貝萸晚餐煮了蛤蠣烏龍面,再加上現在正便宜的小白菜一大把,打個蛋,就完成了。
她坐在克難的小矮桌前吃面,心忖等手頭更寬裕些,她或許可以幫自己買台二手的小電視,如此一來就可以打發下班後的無聊時間。
其實房東有在客廳為房客準備一台電視,只是住在這裡的房客有十個之多,跟算是陌生的人在客廳一同看電視已經頗尷尬了,也不能盡情的看自己想看的節目。
在盤算間,溫貝萸將碗裡的面吃完了,她也飽了。
回頭一看,電磁爐上的小鍋子裡頭還有剩,她煮太多了。
為了節省,溫貝萸將剩餘的湯麵放涼,再用保鮮膜覆起,準備拿到冰箱去冰著當明天的晚餐。
這樣她又可以省下一餐的費用了。
當她踏出房間時,腳步頓了一下,因為客廳裡有人。
其實這棟出租公寓雖然設有小客廳,但房客們平常幾乎都是以自己的房間為主要活動範圍,很少有人會在客廳停留,所以當她看到其中一名男房客就坐在客廳吃泡面時,她愣了一下。
她見過這位男房客,他好像剛搬來不久,彼此擦肩而過幾次。
她對他印象頗為深刻,原因之一是因為他有一張很迷人俊逸的臉龐,雙眸細長略帶桃花,皮膚偏白,氣質頗優,約二十出頭歲。
每次見著他,溫貝萸總會忍不住臉紅,因為他實在太帥了,撩撥著她一顆少女心。
上個週末,她從傳統市場買菜回來,要上樓時正好遇到他。
他瞧她提著重物要爬整整六層樓的樓梯,他很好心的幫她提了上來,為此,溫貝萸覺得他應該是個不錯的男人。
因為想起了這件事,溫貝萸看看他桌前的泡面,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蛤蠣烏龍面,她鼓起勇氣開了口。
“常常吃泡面不好,不營養。”溫貝萸將手中的小鍋舉高。“這是我煮的烏龍面,若你不嫌棄的話,我熱一熱給你吃。”
溫貝萸告訴自己,這絕不是看他帥才搭訕,而是為了感謝他上回幫她的忙。
見他沒立即回應,溫貝萸又問了一次:“要嗎?”
“好。”
他答應了。
對二十三歲剛從國外拿到碩士學位歸國的藺承而言,現在的生活是他打小到大最艱澀困苦的日子。
這一切的原因出自于他的父親,竟然在長期為病痛所苦的母親過世不到半年,就迎娶了外頭的情婦所賜。
他返台跟父親產生激烈的衝突,年輕氣盛的他一氣之下撂下狠話,要是父親堅持迎娶情婦進門,那麼他將離開藺家。
於是他離家出走,且非常有骨氣的拋掉所有父親的支持。
他找工作、租屋,完全憑藉自己的能力……而事實證明,以前的他真的太天真了。
這個社會是很現實的。
以往是藺家獨生子的他,要什麼有什麼,走到哪兒都有逢迎拍馬之人,他也向來自認自己是很優秀的。
可是他一脫離藺家這塊閃亮的招牌,在外人的眼裡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且還一點工作經驗都沒有。
於是他只能從最基層做起,起薪一個月僅有兩萬五——這金額有可能是他以往揮手間就可以花掉的。
這麼低的薪水讓他只能屈就於老舊的公寓隔間套房,這還不打緊,比較麻煩的是,他根本吃不慣外頭的普通食物,但他也花不起到他以往常去的精緻餐廳消費。
自力更生的結果是適應不良。
他現在只能憑藉著傲氣活下去,他並不想先向父親低頭。
下班回到所租的套房之後,他以泡面裹腹——泡面現在已經是他最好的吃食選擇,簡單又便宜,反正吃起來都跟外頭的小吃攤一樣難吃,對他來講只要填飽肚子就可以了。
沖好熱水後靜待幾分鐘,打開紙杯蓋正準備吃時,有人從房間出來了。
藺承瞄了她一眼。
他對她有印象,是個長相清秀,打扮很樸實的年輕小妹妹,他之所以會稱她為小妹妹,是因為猜測她的年紀應該還沒超過二十歲。
他經常看她週末放假就會上菜市場買一堆的菜,共用的冰箱裡放得大都是她的東西,還好她的習慣很好,總會把自己的東西包好放整齊,不會讓冰箱有異味,或是感覺很淩亂。
她在看他,站了好一會兒。
然後她突然舉高手中的小鍋子,開口:“這是我煮的烏龍面,若你不嫌棄的話,我熱一熱給你吃。”
藺承看看她的小鍋子,再看看自己眼前的泡面,輕易的做出選擇。
“好。”他說。
她看起來有些訝異,不過手腳很俐落,連忙從房間裡搬出電磁爐幫他熱烏龍面,還幫他拿了碗筷。
“這是我多買沒用過的,若你、你不嫌棄的話……”她臉紅的模樣還蠻可愛的,說話還有些小結巴。
“謝謝。”藺承對她微笑,然後接過新碗筷,從鍋子裡舀面。
“那你慢、慢、慢吃,我先回房,你、你吃完後放著,我會出來收……”溫貝萸心想,她總不好坐在客廳看他吃面,她怕他會感到尷尬,別說他,她也會很尷尬的。
她本來就不是能言善道,跟別人會自來熟的人。
“好,謝謝。”瞧她如此不自在,藺承也不好留她。
“你、你不要一直跟我謝謝,我、我也要謝謝你,那天幫我提菜上樓。”
“舉手之勞而已。”
藺承覺得她還蠻好笑的,明明跟他講話緊張的要死,卻仍舊逼自己說話。
“那、那我進去了……”溫貝萸邊說邊退,腳後跟還不小心踢到了門板。
她趕緊閃入房間內,抱著腳呼痛。
天啊,她的心跳得好快……尤其當他對她笑時,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溫貝萸捂著胸膛激烈狂跳的心臟,她呆呆的坐到床上去,傻笑,跟他說話大概是她活到十八歲做的最大膽的一件事吧,門外,藺承倒沒像溫貝萸這麼激動,但也差不多了。
他的激動來自於吃了第一口溫貝萸所煮的烏龍面。
本來不抱任何期望的,誰會期待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女孩子有好的手藝呢,他只是想說新鮮食材煮的總好過泡面,才願意接受她的烏龍面。
只是當他吃下第一口時,訝異的揚起了眉。
是他太久沒吃可口的食物了嗎?怎麼簡單的烏龍面吃起來會如此的美味,蛤蠣的鮮味混在烏龍面裡,面的Q度剛剛好,再搭上青菜跟荷包蛋,雖然是非常平民的食材,卻異常的好吃。
藺承很快便將烏龍面給吃完,就連小鍋子裡的湯也喝得一滴不剩。
這是他獨自在外頭生活以來吃得最滿足的一餐,心頭亂感動一把的。
望著小女生的套房門,藺承覺得有必要再跟她說一次謝謝。
於是他起身去敲她的門房,一會兒她才小心的拉開房門。
“謝謝你,你煮的烏龍面非常的好吃。”
桃花般迷人的笑靨再度免費大放送,溫貝萸懷疑自己在下一秒會休克昏厥過去。
一緊張,溫貝萸又開始多話且結巴了起來。
“若、若你喜歡的話,我、我下次再、再煮給你吃。”不對,她怎麼這樣說呢,他們又不熟,她也不是他女友,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我煮吃剩下的再給你吃……”唉啊,她好想打自己嘴巴喔,人家又不是乞丐,專撿她吃剩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那意思……”
“沒關係的。”
藺承的笑意更大了,他突然覺得她挺可愛的,臉紅撲撲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這是他們之間的開始,從一碗烏龍面……
之後,溫貝萸煮晚餐時都會多做一些份量,然後送給藺承吃,從一開始她會等他人在客廳才拿給他,之後直接去敲他的房門將晚餐送給他吃。
藺承也知道他占了人家許多便宜,幾次要拿錢給溫貝萸,溫貝萸都拒絕了。
某個週末,溫貝萸一如往常睡醒後要到傳統市場買菜!走出房間便看見藺承站在客廳。
“早,放假怎麼不多睡一會兒。”現在她已經有進步,跟他說話不會結巴了,但望著他還是會臉紅。
沒辦法,他是她見過最帥的男人。
“你要去市場?”
“對。”
“我陪你去。”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怎麼辦,好慌喔,由男人陪著自己去市場,好親密,那感覺是夫妻才會一起做的事。
藺承很堅持,溫貝萸推拒不了,只能由他陪著自己上菜市場。
果然,在傳統市場裡那些平常賣菜給她的歐吉桑跟歐巴桑,一看到有個高大又英俊的“少年兄”陪她來買菜,紛紛出聲調侃她。
“男朋友吼,長得很英俊喔,平常都藏起來不讓我們看吼。”
“不是啦,是朋友,不是男朋友,你們誤會了。”溫貝萸拼命的搖頭解釋。
溫貝萸一邊拉著藺承一邊趕緊快步走到下一攤,還急忙跟藺承解釋道歉:“對不起,大叔大嬸們都比較熱情,害你被誤會了。”
瞧他儘管只是簡單的牛仔褲跟T衫,但總感覺他有一身掩蓋不住的貴族優雅氣息,她這來自南部鄉下小鎮的土氣女孩怎麼看都比較像他的丫鬟,怎麼會是他女友呢。
“無所謂的。”藺承搖搖頭,他覺得挺新鮮的,這種市井小民的生活跟環境,很親切也很熱情。
從他離家獨自生活以來,一切的適應不良讓他變得有些怨天尤人且憤恨不平。
一直到現在,看她跟市場的歐巴桑、歐吉桑鬥嘴說笑,還有她拼命解釋跟臉紅的樣子,他才豁然開朗,接受他脫離貴公子後的平民生活。
不管將來會如何,現在的他就是要過這樣的生活,他該去試著接受,而且好像沒想像中那麼困難,尤其還有個這麼可愛且有著好手藝的小姑娘愛慕著他……
溫貝萸因為深怕造成藺承的困擾,以比平常快好幾倍的速度買完了菜,但這其間她仍不忘詢問他愛吃些什麼食物。
藺承是完全沒有意見的,因為菜市場裡所有的東西對他來講都很陌生,他通常都只看過它們被料理成食物後的模樣,還有溫貝萸的手藝真的很好,不管煮什麼都好吃。
買完了菜,兩人相偕回公寓,走在馬路上有一台莽撞的機車呼嘯而來,藺承連忙拉住溫貝萸的手臂將她往裡頭帶。
“你走裡面。”他跟她換了位置,由他走靠近馬路的一邊。
溫貝萸因為他貼心的舉動心臟又一陣迅速狂跳。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溫貝萸好幾次想問卻不敢問,但現在她總得找些話來說,要不然她已經尷尬害羞到破表了。
“藺承。”
藺承本能的報出自己的名字,不過他隨即做了修改,他想要跟以前的他做個區別。
“命令的令,承先啟後的承,我姓……”他的眼角正好瞄到一旁的診所招牌。“我姓胡,古月胡,胡令承。”
溫貝萸將他的名字記到心裡面。
“我姓溫,貝殼的貝,萸該怎麼說呢?”她一時找不到適當的形容字眼。
藺承伸出他的手掌,“你寫給我看吧。”
看著他厚實好看的大掌,溫貝萸又羞怯的紅了臉,她小心翼翼的一手抓著他的大掌,一手用食指在他的掌心寫著。
“豐腴的腴去掉邊,再加上個草字頭。”她靦腆的在他溫熱的掌心寫下“萸”字。
“有看懂嗎?”她輕問,粉嫩的臉頰上紅暈仍在,藺承一時看愣了眼。
溫貝萸跟他過往所認識或交往的女孩子相比較,絕對構不上美女的行列,但她的可愛、貼心跟羞怯卻一再讓他有所悸動。
他可以很篤定,他對她的感覺稱不上是愛,頂多是喜歡罷了。
既然喜歡的話,藺承決定放縱自己。
“嗯。”藺承輕輕一頷首,反手便將溫貝萸的小手給握住。“我們回去吧。”
他臉不紅氣不喘,仿佛握她的小手是天經地義的事。
他哪知道被他握住小手的溫貝萸,一顆心鼓脹得跟氣球沒兩樣,瀕臨爆炸邊緣。
她的腦袋呆了、傻了、愣了,就這麼一路任由他牽著自己,此時此刻,她應該連天涯海角都願意跟隨他而去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9 00:16:37
第五章
她好像戀愛了。
沒錯,她真的戀愛了。
從他牽起她的手的那一刻起,她感覺自己好像發燒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退燒呢!
現在她煮晚餐可以光明正大的煮兩人份,然後兩人一起吃飯,若他加班的話會先打電話給她,她會幫他將晚餐的部分留著當宵夜。
他很喜歡她煮的東西,還說外頭的食物都沒有她做的好吃,溫貝萸聽的喜孜孜的。
沒談過戀愛的她認為這是最美的情話。
藺承當然不是第一次談戀愛,曾經是天之驕子的他,在國外求學期間多的是自動黏上來的美女。
當時的他的確是有花心的本錢……
而現在的他跟溫貝萸在一起,她對他而言比較像是“浮木”,在脫離以往富裕生活之後的“浮木”。
他需要有人的陪伴,陪他度過這些難熬的日子,溫貝萸就是扮演著那個角色。
她看他的眼神總是充滿愛慕跟溫柔,讓他在艱苦的生活中多了份力氣。
說他自私?他不認為。
他對溫貝萸雖稱不上愛,喜歡是有的,說他利用她,那她何嘗不是在利用他,利用他談一場心目中甜蜜的初戀。
總之,藺承一點都不會覺得過意不去。
這日下班前,他收到溫貝萸的簡訊,說她今天要跟同事去聚餐,會晚一點回去。
藺承收到簡訊有點不開心。
自從跟他在一起後,溫貝萸的世界都是圍繞著他轉,就算他加班晚回家,她即使想睡覺也會撐住,就為了等他回來然後熱宵夜給他吃。
這是第一次她沒有要回家幫他準備晚餐,而且今天還是他的生日。
藺承一張臉垮了下來,悶悶的回到租屋處,又拿泡面當晚餐,然後決定提早上床睡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輕微的敲門聲給吵醒,本以為是隔壁房客,畢竟這種隔間套房根本沒有任何隱私。
但仔細聽了一下,好像是在敲他的房門,然後他聽到溫貝萸在喊他:“令承、令承,你睡了嗎?”
藺承本來不想理會的,他仍在賭氣,後來想想自己似乎太幼稚了。
他起身開門,果然是溫貝萸。
“你睡了嗎?”她的小臉露出討好的神情。
“嗯。”藺承還是臭著臉。
“這麼早睡啊……”溫貝萸有點不知所措,感覺他好像生氣了。“我有帶宵夜回來,你晚餐吃了什麼?該不會是泡面吧?”
“是吃泡面沒錯。”他已經習慣她把他擺在第一位,結果她竟然在他生日當天跑去跟同事聚餐。
“那你要吃滷味嗎?”
她討好的舉高手中的滷味,為了保持熱度,她一路回來都小心的抱在懷裡,免得冷了不好吃。
藺承不爽的抿抿嘴。
“你明知道我不愛吃外頭的食物。”跟同事去聚餐把他丟下,現在卻只想用滷味來安撫他。
“可是這家滷味很有名很好吃的,我還特地去排隊說。”會這麼晚回來也是因為她在回來的途中特地繞路去幫他買了滷味。
沒想到他卻不賞臉。
“你……生氣了?”溫貝萸屏著呼吸小心的問。
“沒有。”明明是在生氣卻嘴硬。
溫貝萸沒想到他會生氣,趕緊討好道:“不然你想吃什麼,我現在去煮好了。”
“不用了,我不餓。”
“喔。”溫貝萸這聲“喔”好委屈也好失望。“那……你繼續睡,我不吵你了。”
說完,拿著滷味,溫貝萸旋身就要離去。
“你這樣就要走了?”就不能多求他一會兒嗎?這麼快就放棄了,藺承開始懷疑她愛他的心根本只有一點點。
“你改變主意了嗎?”溫貝萸趕緊回過身來又跑回他的房門前,雙眸閃著殷殷期盼,還有討好。
“我晚上只有吃泡面而已。”意思是說,他肚子餓了,而且是她害他肚子餓的。
“你怎麼又吃泡面呢?”溫貝萸不認同的蹙眉嘟嘴。
“因為有人去聚餐沒煮飯給我吃。”反正都是她的錯。
“對不起、對不起。”溫貝萸滿是歉意。
“算了,不是買了滷味,我吃滷味就好了。”藺承根本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溫貝萸卻因為他終於想吃滷味而欣喜,一點都不覺得被他刁難了。
“我要在我的房間吃。”
“好。”
她連忙回房間拿乾淨的碗筷,然後把溫熱的滷味裝盤,將筷子遞給他,完全就像在服侍一位老爺。
偏偏藺承還是不滿意,在生日這天他就好像被寵壞的任性小孩。
“今天是我生日,結果只有滷味可吃。”以往他的生日絕對少不了派對,就算他嘴巴說懶得參與,朋友們還是會負責幫他籌辦好,他這壽星只要風光出席就行了。
今年的生日卻落得自己一個人吃泡面度過。
“今天是你的生日?”溫貝萸停下動作,訝異的問。
“只剩下一個小時的生日。”
現在已經十一點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溫貝萸好無措。男友的生日她竟然跑去跟同事聚餐放他自己一人,真是太不應該了。
藺承聳聳肩,“算了,我也沒說。”
他沒說她怎麼會知道。
溫貝萸忽然站起身來,“你先吃,我出去一下。”說完,便轉身跑了出去。
“喂,你要去哪……”
“動作真快。”藺承嘀咕著,才剛喊她就已不見身影。
藺承只好自己一人悶悶的吃著滷味。
真是有夠悲慘的,生日獨自一人吃滷味,連塊象徵性的蛋糕都沒有,女朋友還什麼都沒說就跑了。
十來分鐘之後,藺承正好吃完滷味,溫貝萸氣喘吁吁的回來了,手中提著一個小蛋糕。
“幸好,還有半小時。”再過半小時就午夜十二點,藺承的生日就過了。
“你剛剛那麼匆忙跑出去就是為了買蛋糕?”
“嗯。”溫貝萸用力點頭,還喘著氣呢。“還好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館裡還有賣蛋糕。”不是那種切塊的三角型,而是一整個蛋糕,這樣才有過生日的感覺。
“可是我不知道你幾歲,我只能大概猜了一下,跟店員拿了五種年紀。”溫貝萸一攤開來,是二十一到二十五。
溫貝萸的單純跟憨甜讓藺承不禁笑了出來。
一整晚積在心頭的鬱悶一掃而空。
他從那些蠟燭數字當中挑出二與三。“我今年二十三歲。”
由於他對她用了假名,所以他總是刻意略過自己的過往不曾對她提起過,而她也都沒問,僅是很單純的當他的女友,守在他的身邊。
溫貝萸將蠟燭插在蛋糕上,點著,關燈。
她很歡喜的拍著手為他唱生日快樂歌。
在微暈的燭光下,藺承看著她好認真的神情,心微微的被觸動了一下。
“來,生日歌唱完之後要許願。”
溫貝萸很堅持,藺承卻覺得許願是一件很蠢的事。
如果人許下願望就會實現的話,那麼他的父親就不會迎娶情婦當他的後母,他現在也不會在這裡了。
他裝裝樣子,佯裝許了願好滿足溫貝萸的期望,然後吹蠟燭切蛋糕。
雖然不知道以後會怎樣,但二十三歲的生日大概會是他此生最難忘的吧。
在僅有三坪不到的小套房裡切著小蛋糕,慶倖還有人陪伴,而那個人是真心為他歡喜的……
藺承感到寂寞,莫名的,龐大的寂寞。
或許是今天的日子特別吧,他不想獨自一人。
他將溫貝萸抱個滿懷,在她耳畔低語:“今晚留在我房裡睡好嗎?”因為寂寞,他自私的以溫柔為武器將溫貝萸留下。
溫貝萸呼吸急促,臉紅心狂跳。
她豈會不知道若點頭的話今晚將會發生什麼事……
“嗯。”她輕輕頷首。
她願意,因為她愛他。
願意將自己交付給他。
藺承黑眸乍亮,雙唇向她傾近,先是輕柔的覆上,讓兩唇緊密的結合。
她的唇好軟,像粉嫩的鮮美果凍。
感覺到她的緊張跟紊亂的呼吸聲,藺承微微一笑,為她的生澀感到興奮不已。
那種感受很微妙……
二十三歲前的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開放的國外求學,再加上容貌俊俏,他的情欲經驗可是相當豐富的。
溫貝萸在他的懷裡就如溫馴的小羊,就看他這只壞老虎是要溫柔的將她逗弄再入腹,抑或是一口將她給吞下……
“張開嘴,小貝。”他用指腹輕輕撫著她細嫩的粉頰,撩撥著她,哄著她,要她張開嘴。
溫貝萸根本抗拒不了他的誘惑,小口一啟,他貪婪充滿誘惑的舌即刻入侵。
他逗弄著她的舌,不許她閃躲,一會兒輕探,一會兒強烈的吸吮。
“啊……嗯……”她情不自禁的溢出輕吟。
兩舌交纏所發出的曖昧聲一再刺激他男性的欲望。
他將她壓至單人床上,手指愛撫著她的嫣頰跟嫩唇。
“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嗎?”他啄吻她的額。
“嗯。”她小聲的回答,滿臉羞紅。
她羞怯的模樣讓他體內情欲的細胞激烈跳動,他稍稍別開臉,深呼吸,再回眸問她:“你現在要喊停還來得及……”待會兒,不,或是下一秒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溫貝萸輕搖了搖頭,“不……”
她的“不”是最佳的催情劑,他再度覆住她的紅唇,卻不再溫柔,而是盈滿情欲的。
她沒有絲毫的經驗,只能順著他,被他帶著走。
他的唇一路饑渴而下,她細緻的雪肌宛如春天裡最先綻放的玫瑰,迷人且溢著芳甜的香氣,讓他愛不釋“唇”。
褪下她的衣,解開她胸罩的勾扣,她小巧卻美麗的乳房呈現在他眼前。
他細柔的撫上,指腹逗弄著還含羞待放的粉色乳點,下一秒鐘,花兒綻放了,乳尖如雪梅傲然的綻放硬挺。
真美,他輕歎,含上那雪梅。
“嗯……嗯……”她本是屏著呼吸著,當他的唇含住她乳尖的那一刻,她再也克制不住輕吟。
情欲的滋味在這一刻她嘗到了。
又酥又麻,一種無法形容的滋味。
他的舌唇輪流逗弄著她雙乳上的梅蕊,不肯甘休。
大手從她的裙擺下方溜進,靈巧的探到她底褲的邊緣。
手指一探入便沾染到她的濕潤……
雖說是處女,她敏感的程度真是叫他訝異。
手指頭輕輕的壓入,她的私密縫隙又窄又熱,真叫人為之瘋狂。
“別……啊……”
他探入了,他的手指頭如火,被她緊緊吸入。
“天啊,你好敏感……”由於她是處子,藺承儘量放柔動作,儘管他胯間的硬物已經亢奮到快爆炸了。
他必須先喘口氣,要不然在床上率先舉白旗的會是他。
藺承收回手指頭,稍稍離開床。
“寶貝,睜開眼看我。”他要她看著,他為她瘋狂的證據。
藺承脫下身上所有衣物,尤其當他拉下底褲時,咆哮的巨龍一躍而出,溫貝萸害羞地驚呼連忙別開眼。
他才不許她躲避。
“看我……”他命令的說,並拉起她的小手覆上他的硬挺。
那溫熱硬實的觸感……溫貝萸懷疑自己的臉龐是否已經燒起來了?
藺承再次撫上她的小臉,好熱。
她真是非常容易臉紅,他很好奇,當身心被情欲渲染之際,她的身軀是否會如她的臉龐般泛起迷人的嫩紅。
“握住它……”他啞著嗓子說。
溫貝萸照他的話做了。
他舒服的發出歎息。
溫貝萸一驚,以為她的力道太大弄痛他了,趕緊放手。
藺承失笑,再度覆上她的身。
他說:“不是痛,是舒服。”
大手褪下她身上僅存的遮掩,溫貝萸羞到不知該遮哪裡,她只有一雙手,好像遮哪兒都不夠。
感覺到他火熱注視的目光,或許她該遮的是他的眼睛才對。
她還不小心瞄到他胯間的硬物似乎越來越茁壯……最後溫貝萸選擇的是遮住自己的眼。
溫貝萸可愛的舉動惹笑了藺承,他輕啄她的唇,大手溫柔的敞開她的雙腿。
他試著進入……先是一點一滴的試探,在遇到阻礙時,他直接深切的埋入……
“痛……”溫貝萸的眼角溢出淚水。
他的堅挺在進入之後便靜止沒動了。
感覺她濕潤內壁頻頻的收縮,藺承的額頭冒出了汗,對一個男人來講,靜止不動可是需要很大的忍耐力,他自認在床上向來不是個溫柔體貼的男人,但面對青澀反應的溫貝萸他卻起了柔軟之心。
輕吻著她的唇,安撫著她,直到她不再喊痛,他才緩緩抽送了起來。
從痛楚到小腹逐漸升起的異樣,溫貝萸不敢相信隨著他的衝刺,竟一次又一次在她的體內點燃火苗。
欲火狂野的蔓延……
清晨,溫貝萸在藺承的懷裡醒來。
他結實的手臂一隻給她當靠枕,一隻就擱在她的腰處輕攬著她。溫貝萸甜甜一笑,兩人的臉龐靠得如此之近;近到她都可以細數他那濃密的睫毛。
雖然身子有點不適,但那不適是她成為女人的證據。
她不介意將第一次給了他。
“我愛你。”她用唇型小聲的對熟睡的他說著,然後再窩進他暖暖的懷裡,合上眼。
年輕的她認為身旁的男人該是自己一輩子的所愛,殊不知想要擁有永久的愛情那可是相當奢侈的願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9 00:17:01
第六章
發生親密關係後,溫貝萸整顆心都懸掛在藺承身上了,他們幾乎已經是半同居狀態。
對第一次談戀愛的溫貝萸而言,藺承就是她的天。
溫貝萸的個性向來較大而化之,再加上初戀被愛情沖昏頭,她一直沒有去質疑詢問藺承,關於他的家世背景、交友狀況或工作情形。
她的所有都是繞著藺承轉,他開心她就笑;他不開心她也就皺眉頭。
而藺承則是享受著,在他一無所有的現在,有著這麼一個如此愛慕自己的女人始終陪在自己身旁。
只不過溫貝萸對藺承而言,雖然她支撐著自己,但她卻不是他生活中的唯一。
就在他們認識滿一年之後,藺承的父親終於找上了門。
那天藺承下班,在彎進租屋處的老舊巷道前,一台頂級賓士房車攔住他的路。
藺承停下步伐,臉色冷凝。
他認得這輛車,是他父親的座車。
司機幫他拉開車門,請他上車。
藺承上了車,看到一年不見的父親,神情依舊冷然沒有太大的變化。
倒是藺顧言先歎息了。
“你的脾氣非要這麼硬不可嗎?說離家就離家,整整一年不跟家裡聯絡。”
“你有新婚老婆陪伴,兒子在不在你身邊應該無所謂。”
“講那個什麼話,不管怎麼樣,你藺承還是我兒子。”
藺承冷笑了笑。“你的新婚老婆小你三十歲,她很快就會替你再生個兒子,不,應該說你要生幾個兒子都可以。”
說也可笑,他的“後母”今年不過二十八歲,才大他這“繼子”五歲而已。
藺承很恨,母親在世生病時,父親在外頭包養情婦也就算了,卻在母親才過世沒多久,屍骨未寒,他便急著將情婦迎娶進門,成為藺家新一任的女主人。
“藺承,我這種年紀了,不奢求還會再有第二個孩子。”
“客氣了,您老當益壯。”要不然怎會娶一個小他三十歲的老婆呢。
藺顧言任憑兒子冷嘲熱諷。
他沉默了片刻,決定跟兒子說實話。
“我不會讓你後母生下任何小孩的。”
藺顧言自己很瞭解,被扶正的情婦是很有交際手腕沒錯,容貌跟身材都很好,但她昭然若揭的野心他看在眼裡。
當初在原配過世再娶時,他已經跟她說的很清楚,會確保她以後的生活富貴無虞,但他絕對不會分任何財產給她。
畢竟“星辰集團”有一部份的資產是來自原配的娘家,說什麼他也該留給兒子。
藺承才不願相信。
“我已經動過結紮手術了。”
藺承蹙起眉。
“你其實不必這麼做,就讓她再多生幾個,你放心,屆時我不會跟‘弟妹們’爭財產的,既然我都已經決定脫離藺家了。”
“你說那是什麼渾話!什麼脫離藺家!我不會允許的,瞧瞧你現在過得是什麼生活,一個留美知名大學畢業的碩士高材生竟然去做月薪不到三萬元的工作,住在木板隔間的老舊的小套房裡,還跟一個從鄉下來的小會計交往。”
藺顧言越說越氣,兒子怎麼會自甘墮落到這等地方。
藺承看著生氣的父親,他並沒有反駁。
的確,他說的是渾話。
在離家出走前他是意氣風發的繼承人,曾許下要將“星辰集團”更加發揚光大的宏願,現在卻被困在這裡動彈不得。
藺顧言太過激動,他再度歎息,揉揉眉心。
“你回來吧,我跟你保證,你後母是成不了氣候的,她既不可能再生下第二位繼承人,也不可能拿到任何‘星辰’的股份。”
藺承看著父親,看他不過短短一年就已斑白的鬢髮,靜默了下來。
“‘星辰集團’是你的,我只有你這個兒子,我不留給你要留給誰。”父親這句話是壓垮藺承心頭掙扎的最後一根稻草。
儘管過去對父親有再多的怨恨,但當他如此放下姿態懇求自己回家時,藺承心頭的固執也被軟化了。
況且,他得回去制止年輕後母的興風作浪,有他在的話,相信她也不敢太囂張。
“我會回去的。”藺承終於答應。
藺顧言松了口氣,伸出手拍拍兒子的肩。
“快點回來吧?我等你,把這一年在外頭的生活都給忘了,你可是‘星辰’未來的繼承人啊。”
父親的暗示很明顯,他要他斷絕現在的人事物,這並不難做到,只是在想到溫貝萸時,藺承還是稍稍遲疑了一下。
但他隨即甩甩頭,甩掉心頭的疑慮。
一開始他便給了她假名,或許在當他早就料想到,終究有一天會回到原來的生活,原來的自己。
胡令承不見了。
溫貝萸驚慌到不知所措。
她找不到他,他的房間門始終鎖著,手機也關機,溫貝萸慌了,也亂了。
會不會是臨時出差,忘記告訴她?會不會臨時有事留了字條給她,字條卻不見了?
會不會……
一直到此時,溫貝萸才驚覺,她對男友的瞭解是如此之少。
她想要到他的公司去尋人,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他在哪裡上班;還有,他雖在外頭租屋,但總有家人吧,她卻不知道他老家在何方?連想撥個電話也無能為力。
她去問了房東,房東說他並沒有做退租的動作。
溫貝萸好擔心,她怕他是不是在外頭遇到什麼意外了卻求救無援,甚至危害了性命……
她不敢往下想,只好千拜託萬拜託,請求房東打開胡令承的房間。房東熬不過她的請求,也怕房客真的在自己的房子裡做了傻事發生不幸,這樣會害他以後房子都租不出去。
於是房東只好幫溫貝萸開了門……
沒人。
溫貝萸松了一口氣,但卻又有想哭的欲望。
人不在房裡,那麼他到底去哪兒了。
房東很不高興,要溫貝萸若找到人記得通知他,要不然他會沒收當初租屋的訂金。
溫貝萸亂了方寸,她在臺北人生地不熟,沒有朋友可以幫她想辦法拿主意,而她也不可能回家求援,至於對她還不錯的公司同事……這是屬於私領域,她開不了這個口。
在她的世界,“胡令承”是她的唯一,如今他不見了,她的世界在瞬間崩潰。
她根本沒有精神上班,每晚雙眼都哭得又紅又腫不知該如何見人。
然後叫她更驚慌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胡令承失蹤將近半個月後,她發現自己一向準時的月事慢來了,她以為是自己這陣子三餐跟睡眠都不正常引起的,後來她到藥妝店買了驗孕棒,心情忐忑的驗孕……
她懷孕了!
在知道自己懷孕卻無措的那一刻,溫貝萸跪哭倒在浴室,她吐了,一直不停的幹嘔,嘔到好像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她幾乎快要崩潰……懷孕了,但孩子的父親卻失蹤了!
在求救無門的狀態下,溫貝萸來到警局報案……
員警很坦白的跟她講明,在這種情況下真的很難受理她的報案,因為關於“胡令承”的資料她一問三不知。
“是真的有這個人,我沒有騙你,我的肚子裡已經有他的小孩了,我求求你……”溫貝萸哭著乞求員警。
員警看她的眼神充滿同情。
“這位小姐,我會請女警同仁過來幫忙,你有任何困難都可以跟她講,別哭了……”
溫貝萸隱約聽見旁邊有其他的員警在說她。
“可憐喔,應該是遇到騙子了,騙了錢也騙了身,然後屁股拍拍走人。”
“還懷孕了,唉,這下子麻煩了……她才幾歲?還未滿二十,根本是小孩生小小孩。”
溫貝萸捂住耳朵不想聽。
她沒有被騙,“令承”他不是騙子,不是的,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溫貝萸沒有等女警來到,她悵然的離開警局,既然員警不願受理,那麼她就自己來找。
溫貝萸辭掉了工作,她用微薄的存款維持著生活,全心全意的找著令承,她必須找到他啊……
入夜後,天空飄下冰冷的細雨。
最後一班往淡水方向的捷運都是歸家的人,大家一下捷運紛紛將外套拉攏,行色匆匆,趕著回到溫暖的家。
好冷……溫貝萸儘管已經將大衣給緊緊拉攏,身體仍然覺得冷,大概是因為她的心已死,感覺不到任何暖意了吧。
她沒有溫暖的家可回,獨自一人往淡水河畔走去。
夜深再加上下雨的緣故,河畔上已經少有人煙。
溫貝萸在一處佇立著,像個雕像,哀傷心碎的雕像。
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這個月來她帶著肚子裡的孩子四處尋找胡令承的下落,但結果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
如今,她已經心灰意冷。
看著黑色的河面,溫貝萸有一股衝動……來淡水之前她是真的在心頭有此盤算了。
她沒了工作、存款也花光了,肚子裡的小孩將來就算生下來也是跟著她受苦而已,還不如現在……
“嗚嗚嗚……嗚嗚嗚……”
就在溫貝萸痛苦萬分想要躍入河中一了百了之際,突然一陣尖銳且難聽的哭聲傳來,害她愣住。
“我想死,我好想死啊,嗚嗚嗚……”
那哭聲似男聲又似女聲,在飄著冷雨的河畔聽來令人有點毛骨悚然。
溫貝萸左看看右看看,雙臂猛冒雞皮疙瘩,她該不會是遇到那個了吧?
“為什麼要拋棄我啊……嗚嗚嗚……”
溫貝萸僵住的腿往後移了移,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已然忘記剛剛自己已經快要往河裡面跳了。
“嗚嗚,我愛你難道錯了嗎?我想嫁給你難道錯了嗎?”
聽這“鬼聲”如此一說,溫貝萸才驚覺對方應該是個“女鬼”,不過怎麼仔細一聽,這聲音還真是熟悉。
當溫貝萸正在思索曾經在哪裡聽過這聲音時,眼前突然冒出個“鬼頭”,嚇得她發出尖叫,並且跌坐到地上去。
而對方似乎也被她嚇著,叫得比她還淒烈。
還好夜深淡水河畔四下無人,要不然肯定被他們的慘叫聲給嚇得魂飛魄散。
原來,那個“女鬼”一直在距離她不到幾步遠的地方,只因今晚陰雨綿綿,沒星星也沒月光,再加上這兒四周沒有半盞照明路燈,而且可能他們都太專注於自己的傷心,以致于沒有看到對方。
“咦,你是……”現在兩人靠得比較近了,對方往前幾步將她看清楚。
溫貝萸也看到對方的臉了。
“白奶奶!”
“溫小貝!”
溫貝萸指著對方,對方也指著她,表情都一樣驚恐跟訝異。
就連跳河也會遇到高中同學,那也未免太湊巧了吧!
“看來你也想跳河尋短啊!”外號白奶奶的白乃甫將從便利商店買來的熱咖啡,遞了其中一杯給溫貝萸。
兩人意外重逢後從淡水河邊移到附近的便利商店。
坐在便利商店附設的窗邊座位上,溫貝萸感到溫暖許多,先前激動的情緒也較緩和了。
也?看來他們是同病相憐。
高中時她跟白乃甫算是還不錯的朋友,因為白乃甫……該怎麼說呢,他雖是男兒身,但性向卻是偏向女性。
班上的男同學明顯的排擠他,女同學也會私底下笑他,唯有傻妹性格的溫貝萸接受了他。
從小都跟南部的外公外婆一起生活的白乃甫,在高中畢業後便返回臺北,自此跟溫貝萸斷了聯絡。
沒想到兩人再度相逢竟是在深夜的淡水河邊,而且還都想不開,這也未免太巧了吧!
白乃甫在溫貝萸身旁坐了下來,深深一歎,開始說起自己的故事。
他說他高中畢業後回到臺北認識了同圈子裡大他十歲的“男友”,原本他們的交往是很甜蜜幸福的,因為他的家人並沒有排斥他的性向,反而全力的支持,也因此愛到濃時他興起跟男友到國外結婚共度一生的念頭。
“結果呢,我一說出我的願望時,他當場臉一垮,說他從來沒有打算跟男人結婚。”
不跟“男人”結婚那幹嘛跟“男人”談戀愛呢?
“他說他會跟一般男人一樣,娶個老婆生下小孩,然後徹底遺忘婚前‘荒誕的生活’。”
“原來,我只是他‘荒誕生活’的一部份,虧我還這麼愛他。”白乃甫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他垂下肩,落寞的用手擦拭著眼角。
溫貝萸拍拍他的肩,給予他安慰。
但白奶奶似乎太過哀傷,怎麼安慰都無效,溫貝萸只好……
她說:“跟我比起來你還算好的。”
白乃甫訝異的抬起頭來。
“我比你還要慘。”溫貝萸苦笑。“你只是被拋棄了,而我呢?男友不見了,肚子裡還……”她下意識撫著自己的肚子。
“什麼?”白乃甫高八度的尖叫聲惹來櫃檯店員的白眼。
“你、你懷孕了,你白癡啊,懷孕了還想自殺,你是想一屍兩命嗎?你這個狠心的媽媽……”白乃甫太生氣了,罵到欲罷不能。
溫貝萸被他罵到哭了。
“我也不想……”只是太傷心難過了,我找不到他,他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然後工作又沒了,就算將來小孩生下來我也養不起,我不想要孩子跟著我吃苦,嗚嗚嗚……“
所以才會情緒一悲,搭上往淡水的最後一班捷運,想要自我了結。
看溫貝萸哭得如此可憐,眼淚鼻涕“四管齊下”,白乃甫也不好再罵下去,他激動地抱著她。
“為什麼我們這麼可憐?一個是想生卻生不出來,一個是怕生了養不起……”重點是,他們都被男人給拋棄了,嗚嗚嗚……
於是他們哪管得著便利商店店員那可怕的白眼,兩個同為天涯淪落人,你抱我、我抱你,在便利商店裡大哭特哭了起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9 00:17:24
第七章
“噗,現在光是回想當時你跟我在便利商店裡放聲痛哭的模樣就忍不住想大笑。”
時光流逝的速度快到讓人不勝欷噓,仿佛前一秒還讓人傷心欲絕,下一秒就已成往事了。
“還有店員那張‘鬱悶’的臉,哈哈哈……”溫貝萸的話喚起白乃甫的記憶。
坐在客廳的兩人相視一笑。
好快,五年都過去了。
後來,重逢的兩人都沒有自殺,白乃甫帶無家可歸的溫貝萸回到他新買的公寓。
那時候溫貝萸才知道原來白奶奶可是企業家之子,家境富裕。
他高中畢業回到臺北後,由於對時尚的興趣跟敏感度均高,家人為他開了家設計公司,初期是從國外代理些設計師品牌,後來白乃甫開發了國內數位年輕的服裝設計師,簽下他們自己的服裝品牌。
短短才五年的時間,白乃甫的設計公司在國際間已經小有名氣。
後來懷孕的她被白乃甫收留,他要她不需要擔心錢的事,只要好好把小孩給生下來。
溫貝萸真的很感謝白奶奶,要不是他,她的人生恐怕會是一條死路。
在生下寶貝後,她為了感謝乃甫,在替寶貝取名時,用了跟他一樣的“甫”字。
白奶奶雖然嘴巴沒說什麼,但她看得出來他很高興,寶貝如同補了白乃甫生命當中最大的遺憾,他自己無法生小孩的遺憾。
所以白乃甫很疼寶貝,比她這個當媽媽的還疼。
生完小孩後,溫貝萸決定回到職場工作,她總不能一直依賴著白乃甫。
結果白乃甫卻嫌棄她……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嘴巴很賤,心地卻很好。他說她才高中畢業能應徵到什麼好工作,反正她高中時功課還不錯,乾脆去考大學,拿個學士學位至少可以找到比較像樣的工作。
在白乃甫半脅迫半懇求之下,溫貝萸去了短期補習班惡補,很幸運的她竟然考上了大學,又在大學畢業後考進人人稱羨的“星辰金融集團”。
只可惜,為了寶貝,她必須放棄這個工作了。
“奶奶。”她拍拍白乃甫的手背。“你放心,我明天就去遞出辭呈。”
白乃甫輕點了點頭,終於放下心頭的擔憂。
隔日,溫貝萸編了一個理由,先行向上級梅姐,提出辭呈。
梅姐很不舍。
“你才剛進公司不久,表現也不錯,現在就要辭職,唉,星辰的福利跟薪水都挺不錯的,可惜了……”
梅姐沒有留她的理由,是因為她說,她要回南部照顧生病的父親……她暗地禱告,要老天爺原諒她撒謊,還拿許久不曾聯絡的父親當藉口,詛咒他病了。
溫貝萸握住梅姐的手。
她其實也很不舍,但為了寶貝,她必須辭掉在星辰的工作。
“梅姐,我很抱歉……”
“傻孩子,說什麼抱歉,要不是你資歷不足,我還真想幫你申請留職停薪,等你爸爸康復後再回來。”
溫貝萸心裡頭很愧疚,對梅姐。
她是說什麼都不會再回星辰了。
“你預計什麼時候回南部呢?”
“越快越好。”只要公司能快點批准辭呈,那麼她就能快點遠離那個恐怖的副總裁。
“那我今天就先幫你把辭呈送出去,不過公司規定交接需要兩個禮拜到一個月,你只是秘書助理還沒涉及重要業務,交接過程比較簡單,應該兩個禮拜左右就行了。”
真是太好了,她只要再撐兩個禮拜就可以離開星辰。
溫貝萸再見過藺承之後的胸悶,終於在這一刻稍稍舒緩許多。
但她似乎放鬆得太快了。
六點整,她收拾好桌面之後,跟梅姐說再見,下班去。
走出公司大門,她盤算著,要不要先到大賣場一趟買些菜,還在遲疑之際,突然她的左右出現兩名穿黑西裝的大漢將她困住。
“溫小姐,副總裁想見你,你不要張揚悄悄的跟我們走。”雖然對方的口吻還算有禮貌,但話中暗藏的威脅溫貝萸聽得很清楚。
她被迫跟著兩名大漢走,跟上回一樣,藺承的黑頭車也是停在隱密的巷弄裡,她被大漢請上了車。
車上,除了藺承之外,還有他的助理Ken。
藺承淡淡的瞟她一眼,示意司機開車,他接著繼續跟Ken討論公事,絲毫不將她放在眼底。
溫貝萸縮著身子,見到藺承後一顆心又開始緊張的狂跳。
她收到Ken投來同情的目光……她的確需要同情。
溫貝萸偷覷著藺承,不知怎麼地,她就是可以從他淡漠的神情中感受到他的不悅。
別問她怎麼看出來的,畢竟他跟她也半同居了將近一年,儘管五年過去,他的身份也跟以往大不相同,但人的基本個性會成熟卻不會改變太多。
他正在不爽中。
藺承的確很不爽,大大的不爽。
他差點被她給耍了。
想辭職,逃離他的監控?門都沒有。他絕對不會讓嚴齊那個老奸巨猾有機會擺他一道。
嚴齊以為把溫貝萸悄悄弄離公司就會沒事了嗎?
他在秘書室可是安插了好幾個眼線,嚴齊辦公室內外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當中。
他們到底要往哪兒去?溫貝萸用雙手將自己緊緊圈住,心,忐忑,難安。
他們在下班的車潮中小塞了一下,之後車子逐漸往郊外的道路而去,他們離開了壅塞的都市,車速逐漸恢復正常。
然後車子上了山,在蜿蜒的山路間開了好一會兒,最後在一扇簡約的大鐵門前停下,沒多久,鐵門緩緩的開啟,車子進入後又開了將近一百公尺左右,一棟看起來非常有歷史的日式大宅出現在眼前。
車,終於停下來了。
司機連忙下車幫藺承開車門,藺承依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逕自踏出車外。
溫貝萸看看他,再看看仍坐在車內的Ken,Ken給他一抹鼓舞的笑,說:“溫小姐,再見。”
呃,他跟她說再見?意思是,他要下車?她要下山回家?
看Ken仍然一動也不動的坐在車內,而司機則是還拉著車門……
看來是她下車,而Ken則是原地不動。
“唉——”溫貝萸認命的下車,然後站在房子前看司機上車,將車開走。
她回望,藺承早已進屋了,不過門前卻有一位年紀稍長穿著圍裙的歐巴桑等著她。
“溫小姐,請進。”
至少歐巴桑臉上有笑容,溫貝萸自我安慰的思忖著,她牙一咬,抱著誓死的決心走進大宅內。
大宅出乎意外的溫暖……不是說室內溫度,而是整體的設計給人的感受,她原以為他的房子應該是冷如冰庫才對。
“唉……”溫貝萸再一次深深的感歎。
五年並不算長,從一整個人生看來,五年其實短的可憐,她跟藺承分離五年,再見到他卻恍如隔世,仿佛是另外一個人般。
藺承跟胡令承,對她而言,的的確確是兩個不相同的人。
她幾乎可以斷定,藺承——富豪藺家的獨生子,星辰集團的繼承人——是他的真實身份。
而胡令承——跟她相戀且同居的年輕男子——只是他隱藏起自己真實的分身罷了。
她不明白出生富裕的他,為何會出現在那種應該算是“貧民窟”的隔間出租套房?
難道是為了體驗人間疾苦?體會不同于富豪人家的平民生活?
然後再順便認識一個普通且還不懂人間險惡的單純女生,談場玩笑似的戀愛遊戲?
罷了,如果她氣憤的質問他,那不就表示她對過往耿耿於懷嗎?
都過去了……她告訴自己。現在的她很好,寶貝就是她的全部,她絕對不許任何人從她手中將寶貝給搶走。
她必須小心的應付他。
他人呢?從一進屋之後就不見他的身影。
歐巴桑在廚房裡忙著,溫貝萸只能待在客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不知道他意欲為何,把她挾持到山上來,然後人跟著就不見,把她丟在一旁,要不是有歐巴桑在,她懷疑他是想把她遺棄在這,讓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好眼不見為淨。
為什麼他會以為她是嚴董事用來威脅他的棋子?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緊咬著她不放。
該怎麼解釋他才會信,才肯放過她呢?
溫貝萸聽到下樓梯的腳步聲,她旋身,視線跟下樓的藺承在半空中交會,他已經換掉西裝,換上米白色的V領線衫跟黑色休閒長褲。
她不得不承認,多年不見的他更是帥到沒天理。
原本就得天獨厚的容貌跟氣質在多年社會歷練的薰陶之下,更成熟更有魅力了。
只是這樣的他……卻叫她好陌生。
陌生也是應該的,他應該巴不得他們兩人是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吧,這樣他就不會以為自己是顆可以威脅到他的未爆彈。
“藺先生,溫小姐,可以吃飯了。”歐巴桑從廚房裡走出來,打斷兩人在半空中較量的目光。
藺承忽地沖著她一笑,走下樓梯來到她身邊。“小貝,肚子餓了吧,什麼都別多想,我們先吃飯吧。”
說完,牽起被他前後態度不一搞傻的溫貝萸走入餐室,他還很紳士的幫她拉開椅子。
溫貝萸咋舌,小嘴張了又闔,闔了又張。
媽啊,他的表情切換速度也太快了吧!
“來,沈姨的手藝非常好,你喜歡吃什麼呢?紅燒魚?醉雞?還是松阪牛肉?”
藺承每說一樣就夾到她的碗裡,很快的,她的小碗已經堆出一座小山丘。
坦白說,每一樣菜看起來都很好吃,但藺承就坐在她的對面,這大大的減損了她的食欲。
若不跟他說清楚,她哪吃得下。
“副總裁,你到底想怎麼樣?”
“先吃飯。”藺承倒是吃得挺歡喜的。“吃飽才有力氣談不是嗎?”
他說的有理,今天中午忙著公事,她跟梅姐僅以三明治果腹,再加上受到剛剛被挾持脅迫上山的緊張情緒影響,她的胃早已發出抗議。
溫貝萸拿起筷子,決定吃飽再說。
她很沒形象的,不像他總是那般慢條斯理,大吃特吃了起來。
“你變了許多,當年的你比較羞怯,剛認識我的時候說話常常臉紅結巴。”
溫貝萸的手停頓了一下,沒吭聲,不理會他的“懷舊”繼續吃飯。
“後來好多了,我們交往以後,你說話已經不會結巴,但只要我一靠近你,你的耳朵還是會染起紅暈,我從來沒遇過像你這麼會害羞的小女人。”
溫貝萸握著筷子的手緊握了一下,她忍著。
現在是怎樣?舊情也綿綿嗎?哼,他別妄想挑起她對過往的任何記憶。
還真能忍……藺承冷哼,他沒放過她那微弱的反應,看來他得下猛藥。
“我最喜歡的是你在床上的反應,總像只被欺負的小白兔,想放縱卻不敢,要我不停的撩撥,刺激你的敏感部位你才會放開來,我還記得你最喜歡我舔……”
碰!溫貝萸將手中的碗重重的放下,難掩心頭的憤怒。
“你閉嘴!不要再提過去的事了,我都忘記了,在你什麼都沒說丟下我一走了之時就通通都忘了。”她激動的吼著。
藺承沒有被她的激動給嚇著,他的嘴角反倒勾起一個饒富趣味的笑,但笑意並沒有到達他的眼底。
“你終於承認了,不是說不認得我嗎?還裝傻。”
溫貝萸錯愕且懊惱,他鹹濕的話語讓她一時情緒失控泄了底。
藺承情緒大好。“還是你也乾脆承認跟嚴齊之間到底有什麼陰謀,免得我再逼問。”
“我跟嚴董事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你可以去查我進公司的時間,不過短短幾個月而已,我如何神通廣大的跟嚴董事勾搭上。”
“那可未必,以你進星辰才過試用期馬上就被升職直達秘書室,想必有裙帶關係。”
溫貝萸翻翻白眼。
“你可以去問人事部經理,是他升我的。”早知道升職是一項大麻煩,她寧願乖乖守在一樓銀行櫃檯。
“他也許是受了某高層指使。”
“你也可以使用‘某高層’的權威去質問他啊。”溫貝萸本來是要說“淫威”的。
反正怎麼講都講不通,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若心頭沒鬼又為何辭職?”想要擺脫他的眼線之外。
“……”這溫貝萸就無語了,她心頭的確有鬼,但跟嚴董事無關,她一點都不想介入公司的鬥爭。
“如果我說我是不想趟這場渾水而辭職你會相信嗎?”
藺承那神情擺明瞭就是不信。
溫貝萸不想再跟他爭論。
“隨便你怎麼想吧,你今天挾持我到這裡來就是想定我的罪?”
“不。”
藺承雙手環胸,兩人隔著餐桌對峙,溫貝萸食欲盡失。
這還不夠,藺承接下來的話讓她想吐,他竟然說:“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守住我們曾交往同居的秘密,不會在股東大會上扯我後腿。”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
溫貝萸笑了,痛的淚水卻止在眼眶,不能往下落。
早知道她跟他過往的那段戀情這麼值錢的話,她早該賣了不是嗎?
藺承卻誤會她的笑是貪婪的笑,說到錢就開心的笑。
“你開個價碼吧,我絕對比嚴董事大方。”
有錢很了不起嗎?
溫貝萸現在懂了,有錢真的很了不起,可以戲弄別人的感情,然後再用錢把這段感情買回來。
“一千萬?”藺承見她不開價,索性直接開出價碼。
“就跟你說我沒有跟嚴董事交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相信?”他怎麼可以如此傷人啊?
“二千萬?”
儘管過去的記憶再怎麼令她心碎,但她也不至於去出賣。
偏偏藺承卻一直挑戰她的極限,有錢真的很了起,了不起到可以目中無人,可以踐踏人的心。
再怎麼溫和的人恐怕都會被惹惱吧,既然他這麼有錢,有錢到喜歡到處隨便亂灑,那她就收下吧。
“三千萬。”溫貝萸想都沒想,直接往上再加一千萬。
藺承眯起眼,她的胃口可還真不小。
不過有價碼總比沒價碼的好,至少確定是可以收買的。
藺承當場簽了三千萬的即期支票給溫貝萸。
結果換溫貝萸傻眼。
她其實只是氣不過他用錢收買愛情記憶的態度,衝動之下脫口而出,沒想到他卻當真。
藺承冷冷的說道:“我還有個條件……”
溫貝萸抬眸看他,頭皮發麻。如果這時候反悔,拒絕收下支票,他會不會當場翻臉。
恐怕不只翻臉,翻桌都有可能……
“你不能辭職,我會把你從嚴董事那邊調到我的辦公室來。”
“什麼?”溫貝萸倒抽一口氣。
這下慘了,辭職不成,還平白無故收了人家三千萬,本來要遠離藺承的,結果現在反而離他更近……
溫貝萸,你是豬頭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9 00:17:48
第八章
“對,你是豬頭,超級大豬頭!”
距離她辭職不成卻被調到副總裁室已經快要一個月了,白乃甫還是每天都不忘罵她一遍。
算了,反正她真的是豬頭,被罵也是應該的。
現在她根本是進退兩難。
首先,副總裁辦公室是個非常難熬的地方,副總裁秘書不像梅姐那麼親切,她是個能力很強且優秀的知性熟女,做事情非常一絲不苟,容不得任何差池。
在她之下又有兩名秘書助理,容貌一流,能力也一流。
而她,充其量就只是秘書助理的助理而已,這種說法還算好聽的,講難聽點就是副總裁室的打雜小妹。
她之上的三個女人對她都非常有意見,只因她是由“副總裁”指派空降而來的人馬,因為她們三個都是副總裁的愛慕者,對任何想靠近副總裁的女人都懷有敵意。
唉,她也不想好不好。
待在這辦公室老覺得受到監視的感覺,難熬,真是難熬啊!
一個月了,她進駐他的地盤已經一個月了,他也足足觀察了她一個月。
拿了他三千萬,也調到他這兒來了,一切應該都在他的掌控當中。
但是,他就是覺得似乎哪裡不對勁。
他向來自豪的敏銳度在她身上竟出了差錯,他始終感覺有某個部分的軌跡偏移了,但卻又抓不出那個關鍵點。
這一個月來他冷眼看她在副總裁室完全不適應的生存著,看他的秘書Judy跟兩名助理秘書明顯的排擠她,他都沒有出言制止。
雖然他曾動過那念頭,但僅是想想而已。
職場,本來就是現實環境的縮影,想要求生存就得吞忍或更強勢的將他人踩在腳下。
這一點,他感受也經歷過。
在離開她之後回到原本的生活,他雖然恢復了藺家大少爺跟接班人的尊貴身份,但日子並沒有好過。
那裡跟這裡的確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不是窮困跟富裕的兩個世界,而是真誠跟謊言、溫馨跟漠然的兩個世界。
當他還處在那個環境當中時,他心頭充滿埋怨跟不平衡,所以他一直未能體會當時的美好,一直到現在……
回到原來世界之後,他除了有接下“星辰”必須面對的難題,還有周遭眾人跟股東們給予的壓力,還有他那野心極大的“後母”處處的刁難。
幾年來,他一直不停的證明,不停的往上爬升,終於將之前瞧不起他的人通通踩在腳下。
但,他開心嗎?在今天這個位置上,足以睥睨眾人的位置上。
他沒想過這問題,答案不重要。
一直到溫貝萸又突然冒出來,坦白說,他真的被她嚇著了。
她的出現讓他又想起了那一年……雖然苦、雖然窮,但很快樂……單純的快樂。
沒有爾虞我詐、沒有謊言、沒有計較。
很多東西一比較之下,結果清楚的羅列出來。
最明顯的不就是愛情嗎?溫貝萸對他是全然且單純的喜歡,付出就不問回收;而他現在跟李莉的婚約則是完全架構在利益之下,毫無感情可言。
他想,終其這麼一生,他應該再也不會擁有純粹無雜質的愛情了。
也罷,愛情是什麼狗屁東西!
看著現在在外頭忙得手忙腳亂的溫貝萸,當年單純的她如今經過現實社會的洗禮,不也是改變許多了嗎?
從一個會害羞臉紅的小女人變成一個獅子大開口,要價三千萬卻連眼都不會眨一下的世故女人。
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他心頭始終有著一個小黑點,反正,不太對,真的不太對。
難道是他潛意識裡希望溫貝萸並沒有改變嗎?
藺承眯起眼,再度上演這一個月來第N次望著外頭溫貝萸背影而陷入沉思的畫面。
叩叩!驟響的敲門聲打斷了他。
“進來。”他回到辦公桌後。
Ken推門而入。“我手中有一份調查是剛拿到的,不知道該不該跟你報告?”
“說吧。”藺承手指交疊堆成塔狀,狐疑的看了Ken一眼,Ken甚少有這麼不穩定的口吻。
Ken的視線透過他辦公室的透明窗看向外頭,聚焦在溫貝萸身上。
“是關於她的。”
“喔?”藺承挑了挑眉。
“我記得我並沒有吩咐你再對她做調查。”自從他用三千萬將溫貝萸收買之後。
“是的,但我……有疑惑,關於溫貝萸。”藺承並未將跟溫貝萸的過往情事說給Ken知曉。
“什麼疑惑?”
“我不知道副總裁對溫貝萸的提防從何而來?根據我們安插在嚴董事那邊的眼線說,溫貝萸的的確確是人事部從新進人員當中挑選才得以進入秘書室,至於擔任嚴董事的秘書助理也完全是人事部安排,從頭到尾嚴董事都沒有吭聲,也沒插手,而且根據眼線的觀察,嚴董事跟溫貝萸之間根本一點交集都沒有。”
“或許他們故做沒交集,僅是想掩人耳目。”藺承有點微微的不悅,Ken對溫貝萸未免太過關注。
“何必多此一舉,你說過溫貝萸握有可以打擊你秘密,有可能讓嚴董事在股東大會中翻盤,但若真如此,嚴董事就將溫貝萸藏起來就好,何必擱在自己的辦公室外頭讓你發現呢?”
Ken言下之意,是藺承自己想太多。
他太過精明,這一回竟然聰明反被聰明誤,拐了好幾個彎去看溫貝萸,而忘記撥開迷霧直接去探索人的本質。
Ken的一番話正中切入藺承心中一直無法厘清的那個點。
是啊,當初在嚴董事辦公室乍見溫貝萸時,他太過震驚,以致於失去了理性跟思考能力,他一味的認定,早就被他拋之腦後的小女人會突然出現在嚴董事的身旁,肯定是來扯他後腿的。
殊不知這或許僅是一個巧合。
是他誤會了溫貝萸?不知怎麼地,他心頭小小的松了口氣,或許溫貝萸一如從前的單純直率……
不!她拿了他三千萬……
“但她獅子大開口跟我要了三千萬!”
若沒有跟嚴董事掛勾,卻開口跟他要三千萬……她竟如此大膽!
Ken聳聳肩,“這我就不知她拿錢的用意為何了?”他倒覺得溫貝萸根本是個心機等於零的女人,哪個人“騙”了對方三千萬不趕緊“包袱款款”溜了,反倒還回來這邊上班。
“或許你該親自問問她。”
不用Ken說,他絕對會“親自”且“好好”的問問她的。
藺承按下內線,外頭的秘書馬上接起。
“幫我把晚上的行程取消,另外在飯店訂間頂級套房。”
“是的,副總裁。”
“訂好以後順便將飯店地址跟房號告訴溫貝萸,要她晚上八點準時到。”
“是、是的,副總裁。”秘書顯然愣住了。
Ken一聽藺承對秘書的吩咐,不禁輕挑起一邊的眉。
他總覺得藺承跟溫貝萸之間的“糾葛”很不簡單,而且他這麼公開的吩咐擺明瞭是要讓溫貝萸在外頭更混不下去。
Ken搖搖頭,為自己老闆的“心機重”感到微微的不恥。
溫貝萸欲哭無淚。
藺承到底要把她搞到什麼地步才肯甘休。
當秘書告訴她飯店地址跟房號,並且要她晚上八點準時去赴副總裁的約時,她可以感覺不只秘書本人,其餘兩名秘書助理殺人的目光同時射向了她。
若視線能殺人,她身上早千瘡百孔。
溫貝萸面露難色的按了門鈴,不一會兒門開了。
“進來吧……把門關上。”
藺承本來門一開就轉頭走進房間裡,卻看到溫貝萸站在門口,房間門大敞著。
“我在這裡就好。”
藺承怒瞪她,發現多年後再見,她越來越不聽他的話。
“你喜歡讓路過的人看,但我沒這癖好,況且我身上只穿著浴袍。”
溫貝萸嘴巴嘟嚷的說:“就是因為你身上只穿著浴袍……”
也不想想,剛洗好澡的他,渾身散發著“可口”的氣息跟魅力,全身上下僅有一件白色浴袍,她敢打賭,在那浴袍之下他什麼都沒穿。
“什麼?”藺承沒聽到她的嘟囔,眯起眼。
“沒、沒事。”溫貝萸承認自己真的很膽小。
她以為她說沒事就真的沒事嗎?藺承朝她走過去,溫貝萸往後退了一小步,並且做好準備逃跑的預備動作,沒想到藺承卻是越過她,自己去將門給關上。
只是越過她時他有惡狠狠的瞪她一眼。
嗚嗚,溫貝萸趕緊低垂下頭。
她今天會來赴約其實是打算把三千萬的支票還給他,她根本沒有拿去兌現,她只想快點把錢還給他,然後辭職。
“把頭抬起來。”
溫貝萸心不甘情不願的將螓首抬起。
她幹嘛那麼聽話啊……溫貝萸很氣自己。
“喝!”一抬頭卻發現他近在咫尺,俊逸的臉龐靠她的鼻樑超近的,害她差點鬥雞眼。
“你、你靠那麼近幹嘛?”溫貝萸感覺一股熱氣染上粉頰,伸出手想推開他,卻被他抓住了柔荑。
他不聽話又靠得更近,嘴角興起頗負趣味的淺笑。
“你又開始結巴跟臉紅了……”
這樣的感覺真好啊,藺承發現他本來不悅的情緒不可思議的好轉了。
不過該追根究底的還是得問清楚。
“我的人已經確定你跟嚴齊沒有任何關係,私底下也沒有任何掛勾,那麼你收我那三千萬該如何是好?”
“啊,這……我……我還你,我本來就打算還給你,我才不要那三千萬呢。”很麻煩的好不好。
溫貝萸趕緊推開他,從包包裡掏出支票遞了出去。
藺承的神情瞬間變得莫測高深。
“你不要這錢?”是三千萬,不是三十塊,她卻像燙手山芋般巴不得快點丟出去。
“我不要了,你快點拿回去。”溫貝萸瞪著藺承的手,希望他快點伸出來把支票拿回去。
但藺承卻遲遲沒動作。
而後,他笑了……
很詭異的笑。
笑得溫貝萸頭皮發麻。
藺承其實是真的高興,原來他的小女人並沒有變,依舊單純直率得很可愛。
溫貝萸很想抓頭尖叫,真不敢相信她竟曾經跟眼前這個讓人摸不著頭緒的男人談過戀愛。
他此時的笑到底有什麼含意?
別人笑就是開心快樂,但他可未必。
“你要想清楚,這可是三千萬。”
“我、我才不希罕你的錢,錢、錢或許真的無所不能,但我拒絕出賣我的愛情,任何人都無法收買的。”
儘管緊張到結巴,溫貝萸還是覺得有必要重申自己的堅持。
“那你為何跟我開口要三千萬?”
“還、還不是你害的,不、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信,還一直自以為是的開價,我、我一時氣不過才會……”
“呵。”
藺承又笑了。
真是太可怕了……他是越生氣笑得越開心嗎?
“小貝……”還一直面帶笑容喚著她。“小貝……”
“幹、幹嘛……”他還不將支票給拿走,反而整個人越貼越近……最後,甚至將她抱個滿懷。
“你……”溫貝萸驚訝的想發出抗議之聲,唇卻在瞬間被封住了。
那不是虛張聲勢的吻,而是切切實實的吻……他探入了舌,吸吮撩撥著她。
他、他、他怎麼吻了她?
她一時傻了,忘記推開他,原來拿在手上的支票也落了地。
沒有人理會那三千萬的即期支票……
他吻了她,沒有任何理由,只是當下閃過腦海的念頭,然後他連想都沒想就照做了。
看她傻愣的模樣真是讓他心頭癢癢的。
還記得,他最愛她在他身下嬌憐低聲懇求的柔弱模樣,還有那肌膚泛起激情粉色的迷人模樣……
不管了。
他現在就想要她,誰都阻止不了。
“別……”她試著推開他,動作卻是柔弱無力的,那對一個男人來講無疑是最大的刺激跟誘惑。
藺承舔吻她敏感的耳背,還不時的朝耳內吹氣誘惑著。
“我記得你最喜歡我舔你這裡……還有,這裡……”手指輕捏了一下她的乳頭,暗示他所謂的“這裡”所在。
“當然,你最愛的還是我舔你的……”他對她的耳朵說出了答案,她整張臉瞬間爆紅。
他想要跟她做愛,現在,立刻,但他不想勉強她……
他藺承可不是無賴。
一手攬著她的細腰,唇埋在她的雪頸間吸吮著。
“小貝,說你要我……”
溫貝萸像是被拋進情欲的漩渦裡,然後,滅頂了。
她的身體沒有反抗,身體還記得……他曾經帶給她的美好跟激情,她遺忘不了。
突然,他的唇離開了,手也不再觸碰。
她的身體感到一陣莫名的空虛。
“快說,小貝,說你需要我……”他的唇貼著她的,卻不再溫柔的吸吮,反倒是提出威脅。
溫貝萸咬緊下唇,不肯鬆口,也不肯承認自己需要他。
“真是倔強啊……”他的手指頭隔著衣服使壞的故意刷過她的乳頂,感覺它立即敏感的硬起。
“反應都如此激烈了,還不肯開口。”他繼續挑弄另外一隻嫣紅。
“嗯……啊……”她忍受不住,嗚咽出聲。
但一出聲她即刻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許自己對他有反應。
藺承勾起嘴角。
“何必忍呢。”他繼續變本加厲的來回逗弄。
然後,突然撒手,往後一退。
他一退,她的身體卻情不自禁的往前一貼。
藺承一笑,再也不逼她承認自己的欲望了,反正她的身體已經誠實的反應。
他牽著她的小手,帶她上床,她沒有拒絕。
脫下她的衣服,埋首於她柔嫩的雙乳之間,他輪流吸吮著她的粉色乳點,記憶當中曾有的美好都回到了腦海裡。
她依舊如此香甜……
“嗯……嗯……”雙手圈住他的頸項,她呻吟連連。
她的柳腰不安的扭動著。
“別急,寶貝,別急……我會給你的……”
身上的浴袍早遮掩不住胯間的巨物,他索性將腰帶一松,浴袍落地。
他光裸結實的身子覆在纖細的她上頭。
她的反應依舊青澀,由此可判斷這些年來她的情欲經驗有限……這個想法取悅了藺承。
大手箝住她兩腳的腳踝將之大開,並彎起她的膝。
此時她的身子開始如她的臉頰一般,羞紅了起來。
他看著她雪白大腿間粉色的芳徑,輕探往前,用舌唇覆上。
“啊……”她如同被電擊一般,一股蜜液瞬間往腿間流去。
他的舌撬開她可愛的縫隙,探入,汲取她的芳甜。
久違的情欲將她整個人緊緊包圍,她再也抵抗不了,只好放任自己去享受那已被撩起的情欲大火。
她的濕液如蜂蜜般湧出,他貪婪的吸吮。
她頻頻抽氣,快感一階一階的往上攀升,瞬間,湧現。
喘息、尖叫、無法控制的顫慄……她在他的唇下抵達顛峰。
趁她花徑緊縮之際,他屈膝跪在她雙腿之間,將昂揚堅硬的陽具切入她的濕暖之境。
“別……啊……”快感都還沒有落熄,緊接著又是另外一波激烈的抽插進出。
許久不曾男女歡愛的溫貝萸幾乎快要承受不住。
“別緊張,跟著感覺走……”藺承粗喘著氣,他也不太好受。
男女歡愛經驗如此豐富的他卻是頭一回被對方帶著走,他想要不顧一切的衝刺,想要深深的埋入。
但顧慮到她生澀的反應,他必須用極大的控制力才能讓自己不要橫衝直撞的抽插。
“小貝……放鬆……叫出來沒關係,叫出來,大聲的叫出來……”他用力的抵到她的深處,動作越來越狂野激烈。
她不再咬著下唇,放聲尖叫,將難耐的情欲從體內釋放出來。
他跟著她攀上另一波高潮,隨後倒在她香汗淋漓的身軀上,但仍在她體內的巨物似乎意猶未盡。
藺承眷戀的親吻著她的唇,決定讓她休息片刻之後再戰。
他對她的欲望仍高漲著,欲罷不能。
嗚嗚嗚,溫貝萸真的好想哭,然後再狠狠的揍自己一頓。
自從再遇到藺承之後,她築了好幾年的防火牆在瞬間倒塌,兵敗如山倒。
本來要辭職的卻莫名其妙拿了他三千萬,還被調到他的辦公室,緊接著想還他三千萬,卻被他拖上床給吃了。
好吧,也不算是“拖”,他並沒有強迫她。
但他真的很壞,明知道她抗拒不了還挑逗她,害她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就……
他們還做了不止一次!
那一夜他纏著她不放,在床上足足做到天亮才讓她休息。
嗚嗚嗚,離開飯店時她還因為腿軟而被他送回了家。
真是丟臉死了。
沒關係、沒關係,溫貝萸告訴自己說,總算將燙手的三千萬支票還給他了,至於那充滿綺麗的一晚,就當她一時意亂情迷跟“陌生人”的一夜情。
反正她是成年人,有情欲發洩也是正常的……溫貝萸只能如此安撫說服自己。
不過這件事千萬不能讓白乃甫知道,不然她可能會被他給罵死。
溫貝萸進到房間內,換下衣服,打開包包……
啊!
看著裡頭已經皺掉的支票,她拿出一看,好想仰天長嘯。
為什麼?她不是已經還給他了,怎麼支票又回到她的包包裡。
仔細回想,支票其實並沒有確實的回到他手中,後來……他們就到床上翻雲覆雨了,支票似乎被遺忘在地毯上。
難道是他趁自己不設防時又將支票給放了回去?
溫貝萸看著燙手的支票,欲哭無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9 00:18:13
第九章
心情,真好。
而且這份好心情還不是僅持續一兩天而已,而是一整個月。
想想也真不可思議,嚴董事想籠絡其他股東將藺家的經營權給奪走一事,著實讓他情緒受到了影響好些時日,並不是他懼怕那根本不成氣候的嚴董事,而是他懷疑嚴董事是受到他後母的指使。
而那股不悅卻神奇的讓一個久違的小女人給撫平了。
他最近真的愛上逗她的感覺,每次逗弄她之後再趁機誘拐她上床……那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她總是抗拒不了他的誘惑,每每想要拒絕,到最後依舊是躺在他的身下呻吟連連。
看每次做愛後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懊惱得不得了,看到那一副想撞豆腐自盡的可愛模樣,他的心情就莫名的爽快愉悅。
她真的很可愛,單純到令人真不知是該罵她還是疼她。
每每他用“還支票”的理由約她見面,她明明不想赴約,還威脅說她要將支票兌現遠走高飛。
該怎麼說呢,小貝就連威脅人的口氣都這麼的可愛,明明做不到的事卻又愛逞強,藺承搖搖頭。
也難怪被他吃得死死的。
說到吃……小貝還真是可口。
那軟嫩的胸脯,甜蜜的花液……光是想起來他的雙腿間就一陣緊繃。
他在想,今晚要不要再用同樣的藉口約她出來呢?“將三千萬歸回”的藉口他已經用了數次,溫貝萸卻還是上當,而且每一次赴約都會被他給吃掉。
呵,只能說小貝真的太可愛了。
“你跟溫小姐見面談後結果如何?”助理Ken忽地天外飛來一筆,詢問起藺承跟溫貝萸見面後結論為何。
“你想知道?你似乎很關心溫小姐……”藺承的心頭揚起微微的不滿,但這不滿為何而來,他並沒有探究。
Ken被藺承這麼一問愣了一下。
“我只是認為既然溫小姐確定跟嚴董事無關,那麼就沒有必要留在這裡讓我們就近監視,或許該找個理由將她調往別的部門。”
“沒必要。”藺承直接了當回絕了Ken的提議。
沒想到Ken卻不放棄繼續提出:“副總裁室並不需要第三位元秘書助理,在人力配置上太多了。”
“副總裁室需不需要第三位元秘書助理應該是由我來決定,而不是你。”藺承扳起臉孔。
光是想到要將溫貝萸調離,他就一陣不悅。
Ken豈會看不懂上司的臉色,他聰明的不再開口。
“沒事的話,你先出去吧。”
“是的。”Ken收拾好筆電跟文件,離開了藺承的辦公室。
Ken是沒有繼續追問,不過他心頭的疑問仍在。
副總裁對他說:你似乎特別關心溫小姐……
的確是沒錯,他對於溫貝萸並非男女之間的關心,僅是純粹“同情弱小”的憐憫之心罷了。
待在同一間辦公室裡,他很清楚,溫貝萸根本是被副總裁給吃得死死的,她每次見到副總裁時都宛若驚弓之鳥,況且性格膽小單純的她也真的不適合待在三名愛慕副總裁的女人之間。
如今他該幫的也幫了,副總裁不肯答應他也愛莫能助,Ken只能投給溫貝萸同情的一眼,願上帝祝福她。
正在電腦前打字的溫貝萸倏地感到一陣冷顫,臂膀起了雞皮疙瘩,她抬眸飛快的瞄了藺承的辦公室一眼。
該不會是他又在算計她吧?
藺承的確是。
Ken對溫貝萸的關注讓藺承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為什麼辦公室裡連同溫貝萸共有四個女人,Ken不去關心其他人,卻只注意到溫貝萸,還一直替她說情……
藺承按下內線。
桌上電話內線突然響起嚇了溫貝萸一跳,她差點跌落椅子,巨大的反應惹來其他三個女同事的白眼。
她趕緊抓起電話。“你好。”
“進來。”
“啥?”溫貝萸還傻傻的反應不過來。
“進來我的辦公室,現在,馬上。”
瞪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溫貝萸巴不得把它當成是藺承,用目光淩遲他。
他這樣根本是想致她於死地。
下班後,他對她“亂來”也就算了,可是現在是上班時間,有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她,他卻依舊我行我素,說風是風,說雨是雨……
誰叫他是副總裁,而她只是一個小員工。
不行,她發誓,再也不要被他牽著鼻子走。
溫貝萸為自己喊了聲加油,然後站起身來,以慷慨赴義的姿態,在其餘三個女人殺氣十足的注目下,走進藺承的辦公室。
一進到藺承的辦公室,溫貝萸決定先發制人。
“這、這是你最後一次可以命令我,我離開這辦公室後就要辭職,至於那三千萬若你不想收回,我就捐給慈善機構。”這樣的氣勢應該很夠了。
沒想到藺承壓根不當一回事。
“你要辭職?”
“對!”
“好。”藺承一口答應。
“真的嗎?”他太乾脆,反倒換溫貝萸起了疑心。
“嗯,你走出我的辦公室後可以先寫辭呈,然後你踏出公司大門之後,我馬上告你卷款潛逃。”
溫貝萸皺起了小臉。
她就知道他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她。
“我只要把支票給撕了,永遠不去兌現,就表示我並沒有拿你這筆錢。”之所以要將支票當面交還,那是要給自己一個交代,表示自己並沒有貪過他的錢。
“我會馬上將三千萬匯入你的薪資帳號裡,表示你確實有跟我拿過這筆錢。”
藺承更高杆,拿著這“三千萬”將她戲耍到底。
始終鬥不過他,溫貝萸委屈的眼眶一紅。
“這樣玩我,你很高興嗎?”難道五年前那一段被欺騙的感情他還玩不夠嗎?
藺承皺起眉,“我從來沒有要‘玩’你的想法。”
“你說謊!”溫貝萸豁出去,控訴的說:“當年你用假名跟我相戀,後來又不告而別,這不是‘玩我’是什麼,反正愛上你是我活該,你只是流落凡間的王子,暫時找個小貧女打發無聊,時間到了屁股拍拍就走人……”
“小貝……”藺承不喜歡她如此的激動,想要將她圈入懷瑞安撫她,伸出手卻被她給拍掉。
“過去就算了,反正我也早就忘了,可是你現在更過份,總是安莫須有的罪名給我,先說我跟嚴董事有掛勾,後來又硬要將三千萬塞給我好控告我,然後……你又……挑逗我,你明知道我抗拒不了你……你還一直拐我上床……”說到最後已經淚潸潸了。
聽到溫貝萸說她已經將過往給忘了,這話讓藺承心頭悶了一下。
再瞧見她哭泣的模樣,他好心疼。
心疼!他竟然會為一個女人心疼!那是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他是怎麼了?
藺承望著她委屈的淚水,好想好想將她擁入懷裡安慰,好想拍撫她的肩背,跟她說:噓,別哭,別再哭了,好不好?
他是怎麼了?
心好像已經不再是自己的,都任由她牽動著。
這樣的感覺好陌生。
儘管陌生,但他卻也很清楚。
這一次他恐怕“在劫難逃”了。
他,動心了,對溫貝萸。
動心了,所以才會屢次挑逗她只為拐她上床做愛。
動心了,才會氣Ken說要將她調走的建議。
動心了,怕她真的辭職,用三千萬很奸詐的將她留在身邊。
驀地發現自己的感情……藺承也呆了。
當下,他真的不知該如何跟溫貝萸開口,怕一開口又會被誤會他是在“戲弄”她,屆時,她又安他一個“玩弄”的罪名。
生平頭一遭,藺承體會到什麼叫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之前他所種的因,現在嘗到了苦果。
按兵不動向來不是藺承的手法。
沉靜了兩天之後,藺承決定約溫貝萸出來,這一次他會好好的跟她說,不再戲弄她。
沒想到他話都還沒說,溫貝萸即丟給他一個震撼彈。
“我答應了朋友的交往要求,從今以後我不再是單身,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不可以再……跟之前一樣。”她的意思是,不可再以“三千萬”為藉口把她約出去,然後挑逗她。
“你說謊。”為了不讓他靠近,所以編派謊言。
溫貝萸瞪他,“我沒有。”她苦思兩天所想出來的理由,豈能因他一句話就破功。
“叫什麼名字?幾歲?哪裡人?在哪裡高就?身高?體重?”藺承一口氣問出。
想誆他,門都沒有。
豈料,溫貝萸有備而來。
“白乃甫,二十四歲,臺北人,跟我是高中同學,現在是一家自創品牌服飾公司的負責人,身高一七五,體重六十五,家世清白,沒有任何不良嗜好。”
她行雲如流水的回答讓藺承傻了眼。
開玩笑,這可是她左思右想,才想出來的方法。
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再被他牽著鼻子走,溫貝萸下定決心,這一次一定要脫離藺承關注的範圍,如此一來才能確保他不會有機會發現寶貝的存在。
溫貝萸懇求著他:“不管我們過去如何,都已經結束了,我也不願再回想,既然確定我跟嚴董事沒有任何關連,我拜託你,讓我離開吧,我會躲得遠遠的,從此不會再出現,如此一來你就無須擔心,那一段不堪的過往被人發現,而影響你的事業跟婚姻。”
藺承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不喜歡聽到她說將過往遺忘的話語,現在的他才剛要重拾過往的愛戀,沒想到她卻不要了,而且還另外找到了新戀人!
藺承說不上來此時心頭的感受。
以他的個性,他絕對會將溫貝萸搶過來占為已有,但是……
他是虧欠她的,在過往那一段感情當中,她是無條件的付出,而他僅是敷衍並且覺得方便而已。
他對她感到歉疚。
如今若她找到了新的戀人,那麼他該放手,該祝福她。
但是,他真的很難做到,很掙扎。
這算是他的報應吧。
藺承苦笑。
“支票有在你身上嗎?”
溫貝萸從包包裡掏出了那張怎麼樣都還不了的三千萬支票,藺承收了回去當著她的面給撕了。
他這麼做是要讓溫貝萸安心,不過他仍然有條件。
“我會將你調離我的辦公室,但你不許辭職。”這是他的底線。
溫貝萸思索了一下,點頭答應。
至少讓她遠離了藺承,而時間一久,她相信他就會將她淡忘的……一如之前他的離去那麼的冷漠且無情。
思及此,她的心像是被針紮著般泛著陣陣的痛楚。
她試著去忽略那痛,安慰自己說,無所謂的,再大的痛她都已經承受過了,曾經血淋淋的傷口如今都已經癒合結痂,而且有了免疫力。
現在她胸口的痛一定是假像,她只要待會兒回到家,蒙著棉被大睡一場,醒來就會忘掉的。
“這是你親口答應的,希望你能儘快做到。”只要離開,只要不再見面,就不會痛了。
藺承以為自己夠瀟灑,結果在溫貝萸離開後他還是忍不住撥了電話給Ken。
“我要你幫我調查一個人,要詳細且完全不能有任何遺漏,包含他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重大事件,他的交友狀況,還有他跟溫貝萸認識的經過……這是最重要的。”藺承將白乃甫的姓名資料給了Ken,並吩咐要越快越好。
Ken待老闆掛掉電話後,他看著電話莞爾一笑。看來老闆終於露出本性了。
唉呀,他並不是說老闆壞話,他所謂的本性……是指人性,老闆終於有點人性了。
雖然老闆始終沒說他跟溫貝萸的關係,但他猜,老闆八成是喜歡上人家了,才會要調查人家的交友狀況。
這樣也好,不然老闆過去對感情的態度實在太冷血了。
女人對他而言,就只有上床功能,就連已經訂婚的未婚妻也是企業聯姻,彼此之間一點感情都沒有。
Ken甚感欣慰,決定為了老闆的幸福,他一定會好好的調查這個叫做“白乃甫”的男人是何方神聖。
調查在一個禮拜後出爐,資料之詳細讓Ken覺得自己以後不當助理也可以改行當調查員。
此時,溫貝萸已經被調回一樓銀行擔任櫃檯,至於前陣子想要聯合小股東興風作浪的嚴董事在知道自己鬥不過藺承之後,也悄悄打了退堂鼓。
整個副總裁辦公室表面上好似風平浪靜了,但其實更大的風暴正在逐漸形成中……
Ken帶著調查資料踏進藺承的辦公室,呈上書面資料,另外也做了口頭重點報告。
“白乃甫,二十四歲,澄印設計公司負責人,他同時也是丞舍實業白董事長的麼子,家境算富裕,他跟溫貝萸高中同班三年,在班上的感情算不錯,只不過……”Ken停頓了一下,此次的調查實在有太多疑點。
藺承抬起眸,“只不過什麼……”
“有幾個疑點……”
藺承給他一個別吞吞吐吐,還不快說的嚴厲眼神。
Ken當然不敢隱瞞。“我們有特地調查了一下白乃甫的感情交友狀況,他高中畢業後到現在僅談過一段感情,物件是……男的。”
“什麼?”藺承懷疑自己聽錯了。
“白乃甫經常出入的娛樂場合都是知名的Gay club,我們懷疑他的性向應該是同性戀。”
很好,溫貝萸那個小笨蛋竟然接受了同志的告白,看來那個白乃甫只是想找個可以掩蓋他性向的女人。
藺承一肚子火,想將那個叫白乃甫的男人碎屍萬段。
“但是……”Ken還沒說完呢。
“後來我們派了人跟蹤白乃甫,發現他每天下午都會離開公司到幼稚園接一個年約四歲的小男生。”
不但是個同志,還是個小孩的爸……藺承覺得小貝真的是被騙了。
重點來了……
“那個小男生我們本來以為是白乃甫的小孩,可是一查……發現……呃,發現……”
“發現什麼?”吞吞吐吐的,是想賣關子嗎?
藺承對Ken今天的表現相當不滿。
Ken深呼吸一口氣,才道:“那個小男生不姓白,他姓溫,溫甫升,戶籍上的資料寫明他是溫貝萸的私生子。”
劇情急轉直下。
藺承愣住。
“那個小男生是溫貝萸跟白乃甫的小孩嗎?”
“照道理講,白乃甫是同志,只愛男人不愛女人,要跟溫貝萸生下小孩似乎不太可能。”
“是不太可能,但未必不能。”再怎麼說,白乃甫的身體構造仍是男人,仍可以讓女人受孕。
“也對,只是溫甫升若是白乃甫的小孩,那麼他們兩人大可辦理結婚,讓溫甫升成為婚生子,反而現在這種三人同居的狀況很詭異。”
藺承覺得Ken的分析很有道理。
而且Ken說溫甫升的年紀大約四歲,若按照時間推算……當時跟溫貝萸在一起的男人並不是白乃甫,而是他。
藺承的臉色倏地刷白。
此時Ken正好從資料當中抽出溫甫升的照片,藺承拿過來一看,更加確定心頭的懷疑。
溫甫升活脫脫是他小時候的翻版,無庸置疑,溫甫升是他的小孩,溫貝萸為他所生下的小孩。
藺承突然站起身來,什麼話都沒說就抓著溫甫升的照片沖出辦公室。
Ken錯愕的看著老闆倉促慌亂的模樣,揉揉眼,這還是他第一回見老闆完全失去理性的模樣。
藺承將正在櫃檯幫民眾處理存匯的溫貝萸一把抓起,然後旋風似的帶離一樓銀行大廳。
所有的人,錯愕不已。
不僅是銀行的員工,還有前來銀行辦事的客戶民眾,大家都傻眼了。
堂堂的星辰集團副總裁竟然到銀行大廳將一名女員工給“劫走”,害得該櫃檯當場鬧空城計,還好副總裁的私人助理即時趕到,要銀行經理馬上調度,派另外一位女員工補上,並且要大家鎮定,恢復正常狀態,就當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藺承將溫貝萸帶進隱密的逃生梯空間,溫貝萸一路被他拖著走,此時正氣喘吁吁,一手撫著上下起伏的胸脯。
“你、你到底在幹嘛?”
原以為調回一樓銀行櫃檯就可以從此太平過日,沒想到安寧的日子還不到一個禮拜就……
而且這一回還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下子叫她該如何跟同事解釋?
本來溫貝萸怒氣衝衝的想質問,但抬眸一見藺承激動的神情,她頓住了。
從沒見過他如此激動……
溫貝萸吞了吞口水,“你……你怎麼了?”
藺承啞著嗓子問:“他是誰?”
“誰?”
藺承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遞到溫貝萸眼前。
“他。”藺承的手指指向照片中的溫甫升。
溫貝萸狠狠的倒抽一口氣。
那張照片是在寶貝就讀的幼稚園外拍的,白乃甫牽著寶貝,顯然是剛接他下課。
她搶過照片藏到身後。
以為這樣就可以掩蓋,以為這樣就可以不必回答藺承的問題。
她想學鴕鳥,將頭一埋就可以回避掉所有現實。
“你藏了也沒用,我知道他叫溫甫升,今年四歲。”
“既然你知道他叫溫甫升,那又何必問我他是誰?”溫貝萸閃躲他熱切注視的目光。
“小貝,我不是笨蛋……”
所以不要用打發笨蛋的方式來打發他。
她當然知道他不是笨蛋,可是她好想當笨蛋,可以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小貝……”他耐著性子,知道她被他嚇到了。
他也是一時情緒太過激動,因為平白無故冒出個兒子,還是自己喜愛的女人生的,這叫他如何平靜下來?
“寶貝是我的,你不可以搶走他,不可以。”
知道逃不了躲不過,溫貝萸好害怕,她根本搶不過財大勢大的他,怎麼辦,寶貝就要被搶走了!
“我求求你,別搶走我的寶貝。”溫貝萸緊緊抓著藺承的臂膀,懇求著。
“別哭,小貝,別哭……”怎麼突然潸然淚下,而且害怕得發抖,口口聲聲說他要搶走溫甫升。
藺承心疼不已,但同時也氣她把他當成冷血無情的傢伙……呃,好吧,他承認是自己先給她這樣的形象的。
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現在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扳正自己的壞形象。
“小貝,你聽我說,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藺承溫柔的拭去她的淚水。“我沒有要跟你搶甫升,你放心,我不會的。”
“真的嗎?”溫貝萸吸著鼻涕,紅腫的雙眼透著不怎麼信任的目光瞅著他。
“我保證。”逼得藺承只好舉起手發誓,“不過小貝……我是孩子的爸,我想親眼見見他……”
溫貝萸無法拒絕他的請求,因為這是他的權益,也是寶貝的權益,她無權剝奪他們父子與生俱來的親情。
她點了點頭,答應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9 00:18:39
第十章
藺承取消了所有晚上排定的行程,只為跟溫貝萸返家見兒子。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對婚姻從不抱著期望的他照道理說應該對“小孩”這種生物無動於衷才對,但在看到溫甫升的照片時,看著他幾乎跟他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五官,就僅是大小差別罷了,那突然湧上來的感受……很激昂,很難形容。
尤其那小孩還是他跟小貝所生的,小貝生了一個很像他的小男孩……光是這麼想他就再也耐不住心頭的悸動。
下午六點半他們先回到家,溫貝萸準備下廚做飯,看著坐在客廳的藺承,她說:“乃甫跟寶貝他們大概七點才會回到家……呃,我要準備煮晚餐了,你要不要也一起用餐?”
“好。”藺承不想表現自己坐立難安的樣子。
他想問,她跟白乃甫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住在一起?為什麼那麼放心讓寶貝跟他在一起?要不是因為已經知道白乃甫的性向,他還真懷疑他們這樣的生活就跟夫妻沒有兩樣。
他欲言又止……
然後,白乃甫跟溫甫升今天提早回家了。
在門打開的那一刻,藺承第一眼乍見到溫甫升……他不想承認,但他的眼眶真的紅了。
真的很遜……還好這裡不會有員工看到他這副感性的模樣,溫貝萸例外,她也是星辰的員工,但同時也是甫升的媽媽。
“你好,我是溫甫升,你可以叫我寶貝,你是誰啊?”溫甫升一點都不怕生,看到家裡有客人,先主動的自我介紹,不過他也是很好奇,這一位高大且長得很帥的叔叔是誰?
“寶貝,他是……呃,他是……”溫貝萸看向藺承,沒有心理準備的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介紹。
“寶貝,我是藺叔叔,是你媽咪上班地方的副總裁。”
溫甫升不吝嗇的給了藺承一個溫暖的大笑容,藺承伸出微微發顫的手摸了摸甫升的頭。
溫貝萸看到這畫面,眼眶也不禁紅了。全場唯一不受感動的大概只有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白乃甫吧。
他原本還不知道這個帥到沒天理,而且顯然是他的菜的男人是誰,但一聽到他自我介紹說是溫貝萸公司的副總裁,他便知道了。
頓時,他對他的好感從一百分降到破表負分。
“寶貝,可以讓藺叔叔抱一下嗎?”
“可是媽咪說我已經長大了,不可以再讓大人抱抱。”雖然他真的很想讓高大的叔叔抱抱看。
溫甫升用詢問的眼神偷偷瞧了媽咪一眼。
“沒關係的,寶貝第一次跟藺叔叔見面,讓藺叔叔抱一下沒關係。”
父子天性大概就是這樣吧,寶貝眼神當中流露出想要被藺承擁抱的渴望,她阻撓不了,也無法阻撓。
得到媽咪的許可,溫甫升開心的撲進藺承的懷裡,他將他高高抱起,溫甫升開心的咯咯笑。
溫貝萸偷偷拭去眼淚。“你們玩,我先去煮飯。”她趕緊躲到廚房去。
白乃甫瞄了一眼已經到一旁玩開了的“父子”,他沒好氣的跟著溫貝萸也走進廚房。
一進去他就開罵了。
“你、你、你這個大笨蛋,不是說要辭職躲他嗎?現在可好,把人都直接帶回家裡了,只差沒告訴寶貝說:寶貝,他是你爸爸,快點叫聲爸爸。”
溫貝萸連忙洗菜切菜、開瓦斯、下油……假裝很忙碌。
她不敢看白乃甫。
“溫貝萸!”白乃甫真的很火大。“如果他想要把寶貝討回去的話,就算你賣了自己也敵不過他。”
“他說……他不會跟我搶寶貝的。”
“我聽他在放屁!他說的話你還敢相信,那個男人可是當初什麼話都沒說就把你拋下一走了之的禽獸。”
“奶奶,別這樣,他好歹也是寶貝的爸爸。”
“吼,我真的會被你氣死。”白乃甫焦慮的在小小的廚房來回踱步。“你就是太心軟,才會被……唉,算了。”
“奶奶,對不起,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她拒絕不了他的懇求。
“算了,我不想理你了,以後要怎麼樣隨便你好了。”白乃甫瞪她好幾眼。
“唉喔,奶奶,你才不會不管我,你最雞婆了。”
“對、對、對,我是雞婆鬼,哼。”
溫貝萸大大的擁抱了白乃甫一下。
“渾身都是蔥味,臭死了,我先出去了。”白乃甫最受不了別人稱讚他。還有,他決定要到客廳去“監視”藺承,以防他做出些什麼。
想要寶貝,哼,得先過他這一關。
自從藺承知道溫甫升的存在,他現在幾乎每天下班都到溫貝萸家報到。
本來是大忙人的他將晚上的應酬能排開的都排開了,只為能陪兒子吃頓飯,或是陪他遊戲、陪他聊天,或講睡前故事給他聽。
也因為他幾乎天天報到,他又能吃到溫貝萸的好廚藝,讓他想起過往那一段克難生活裡,溫貝萸每晚煮的晚餐是他一天當中最為期待的事。
而且現在能陪著兒子一同享用著溫貝萸所煮的晚餐,感覺真的很棒……只除了,餐桌上還有“閒雜人等”。
藺承看白乃甫不太順眼,當然,對方對他的感覺亦同。
“我已經知道白乃甫愛的是男人,他不是你的男友。”藺承後來憋不住,還是問了溫貝萸,她跟白乃甫的關係。
“你們到底是何關係?”
“家人。”她如此說道。
這答案讓藺承又氣又惱。
因為是“家人”所以可以每天同桌吃飯,比起來他這個“溫甫升的親生爸爸”還比較像陌生人。
沒關係,他現在每天都跟兒子培養感情,很快的,他就不會是“陌生人”了。
某日,礙眼的白乃甫因為工作沒能回來趕上晚餐時間,趁溫貝萸在廚房忙時,藺承問了寶貝一個很“孩子氣”的問題。
“寶貝比較喜歡藺叔叔,還是白叔叔呢?”
他只敢偷偷問,要不然堂堂一個集團副總裁卻在小孩子面前跟別人爭風吃醋成何體統。
溫甫升看著最近常常出現在他們家的藺叔叔,小臉困惑的表情好可愛。
他好喜歡藺叔叔,藺叔叔對他很好,會陪他做好多事,講好多話,而且都不會不耐煩,他還送給他好多好多禮物,有玩具、有書籍……數都數不清。
當然他並不是因為藺叔叔送他東西才喜歡他的,他還小不太會形容,反正他很喜歡藺叔叔就對了。
“我喜歡藺叔叔。”溫甫升大聲的宣告。
正當藺承要感到得意開心之時,溫甫升卻接著說:“白叔叔是誰啊?我不認識。”
藺承當場差點從椅子上跌落。
“白叔叔就是……那個……”
“喔,你是說‘乾媽’嗎?”
乾媽?藺承又差點被自己嗆到。
白乃甫那個傢伙竟然要他的寶貝兒子叫他“乾媽”,真是太亂來了!
溫甫升的小臉上,困惑的神情又加重了。
“藺叔叔,你喜歡我媽咪對不對?”
喔喔,現在的小孩子講話都這麼犀利嗎?藺承苦笑,真不知自己的兒子這麼聰明,觀察力這麼敏銳是好還是壞?
“你不要跟乾媽搶媽咪好不好?”溫甫升很認真的說:“我希望乾媽可以娶媽咪,成為我的爸爸。”
其實溫甫升也不太懂其中的含意,只是每次白爺爺跟白奶奶來找他們時,白奶奶總會這樣叮嚀他。
藺承一聽兒子這麼說,臉色當場大變,醋意亂飛。
他很想跟兒子說,他才是他爸爸,他不能去叫別的男人爸爸,還有,他的媽咪也不行嫁給別人,只能嫁給他。
看來他得找白乃甫好好的談一談了。
“我早就想約你出來談一談了,沒想到你倒是先沉不住氣了。”
兩個男人約在上班時間見面,一個西裝筆挺,另外一個卻是穿著紫色的鬥蓬搭配螢光綠的緊身褲。
“說吧,你找我是要談什麼?”白乃甫優雅的輕啜一口咖啡。
但優雅僅是表面,他發誓,若藺承是來找他要將寶貝要回去,他肯定會翻臉兼翻桌。
“我想知道你跟小貝到底是何關係?”
“咦,你知道這個幹嘛?”白乃甫有些疑惑,他隨後想了想。“你該不會是想利用小貝是單親媽媽,且財力不如你這一缺失來爭取寶貝的監護權吧?所以你害怕若我一旦娶了小貝的話,憑我的事業或家族的能力,你的機會就會少掉很多,哼,我跟你說,我不會讓你有機可乘的,我明天就跟小貝去登記結婚。”
一聽到白乃甫要跟小貝去登記結婚,藺承整張俊臉難看到了極點。
“我並沒有要搶走寶貝,我跟小貝保證過的,就算要搶,也會連同孩子的媽一起搶。”藺承說出他的目的。
“蛤?”是他聽錯了嗎?
藺承說他不僅要搶寶貝,還要連同小貝一起搶走……那他的意思是……白乃甫眯起雙眼沉思。
他可以假設,藺承是“那個意思”嗎?所以他想知道他跟小貝的關係,是因為他吃醋了嗎?
“可是你別忘了,你可是有未婚妻的。”想要腳踏兩條船,有家世顯赫的原配,然後讓小貝當情婦,他可別想打這如意算盤。
藺承從不把李莉當一回事。
“這個問題我會解決的。”
“別只是光用嘴巴說說,況且你有不良的紀錄。”白乃甫是指藺承過往曾用假名騙過小貝。
果然,白乃甫是知道他跟小貝的過去的,小貝跟他的交情果然匪淺。
藺承心頭一股酸意湧了上來。
白乃甫得意的看著藺承一陣白一陣青的臉色。
副總裁就了不起嗎?也該讓他嘗嘗忐忑難安的滋味。
看來他對小貝是動了真情了,才會如此在意他跟小貝的關係。
以他最近的觀察,小貝那個笨蛋八成早就淪陷了。最近藺承這傢伙每天上門來搭夥,就見小貝每天煮晚餐時都特別高興且用心,晚餐餐桌上多了些以往不曾出現的菜色,應該都是眼前這傢伙愛吃的東西吧。
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這麼用心,想也知道心早就在藺承身上了。
罷了,現在知道他們“兩情相悅”也好,只是他多少想替小貝討回點公道,好彌補過去的委屈,要不然小貝那笨蛋,可能人家說一句我愛你,就傻傻的跟人家走了,也不想想過去人家是怎麼無情對待她的。
“我會把‘未婚妻’這個問題解決掉的,在短期之內。”藺承對白乃甫保證,這是他該做到的,若想贏回小貝的心還有寶貝,他必須先釋出誠意。
“是嗎?呵呵。”白乃甫故意彈了彈指甲,又用小指挑了挑耳朵,表情說有多機車就有多機車。
“但我不保證短期內不會說服小貝跟我去登記結婚,或許你不知道,小貝是很感激我的,她常說我對她的恩惠是她這一輩子都還不完的,當初她懷寶貝時因為被“某人”無情的拋棄,傷心欲絕的想跳河自盡,是我救了她,又收留了她,讓她安心產下寶寶,並且繼續升學讀完大學……”
白乃甫是“故意”去誇大他對小貝的恩惠,其實他從來不曾想要小貝還他恩情,這些年他在小貝跟寶貝身上也獲得了好多的快樂,這樣就值得了。
但面對藺承時,他就不這麼認為了,他要幫小貝討一些公道回來。
果然……
藺承聽完白乃甫所說的,俊臉上又是愧疚又是心疼,還有更多的自責,哈,真是太值回票價了。
“真的很感激你……”他不想跟“情敵”道謝,但他真的欠白乃甫一個謝意。
“你謝我幹嘛,你又不是‘當事人’,搞不好小貝想‘以身相許’。”
藺承知道白乃甫是故意針對他,但他有錯在先,只能承受他句句的譴責。
“反正我醜話先說在前頭,你若不趕快把自己的爛帳解決,我心血一來就約小貝去登記結婚,順便辦收養寶貝的手續。”也就是說,到時候藺承的老婆跟兒子都是他的了。
藺承當然不許,他會馬上解決他跟李莉的關係的。
藺承原本以為李莉既然跟他一樣不把婚約當一回事,那麼他應該很容易解除婚約才對。
但他錯了。
李莉不知哪根筋不對,突然對他認真了起來,還說她是不可能解除婚約的。
一查之下才知,原來李莉的父親最近因為投資失誤,害公司虧了一大筆錢,股東們對他很不滿,要不是有他這個財力跟背景都雄厚的“未來女婿”撐著,他應該早就要下臺了。
那麼他可以理解為何李莉要死巴著他不放了。
藺承再度覺得老天爺真的是在懲罰他以往對小貝的絕情,讓他現在想要小貝卻困難重重。
藺承鎖起眉頭……
此時Ken卻突然開門沖入,神色緊張道:“老闆,不好了,你的未婚妻突然跑到一樓銀行大吵大鬧,說要揪出破壞她婚姻的賤女人。”
想也知道李莉口中的“賤女人”是誰,藺承直接從銀行櫃檯將溫貝萸“劫走”的事情還餘波蕩漾,員工們是不敢公開討論,但私底下傳言可沒斷過。
藺承臉色丕變,趕緊沖下樓。
“原來就是你,外表一副乖乖牌的樣子,骨子裡卻這麼賤。”李莉憑著較高大的身材,一把將溫貝萸拖出櫃檯,當場給她難堪。
溫貝萸的性子向來溫和,就算是被欺負了也不太會據理力爭的那種人,況且她不認識對方。
“請問,你、你是誰……”
“你敢勾引藺承,竟然不知道我是誰?我是藺承的未婚妻!”李莉蹬著三寸高跟鞋,氣焰囂張,一點面子都不給溫貝萸。
當著全銀行的員工還有客人面前,李莉指著溫貝萸大聲怒駡。
溫貝萸不敢反駁,若說她是第三者,她還真的是,明明藺承已經訂婚了,她卻抗拒不了還跟他上床。
溫貝萸是真的覺得自己對不起李莉,她默默承受她的辱駡。
“怎麼?不敢反駁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搶別人的老公!”說完,李莉揚起手賞了巴掌過去。
溫貝萸眼一閉等著領受,疼痛卻沒有如預期般的降臨。
原來她被人擁入了懷裡,李莉那一巴掌是甩在藺承的臉上。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
藺承一到一樓就見李莉正囂張的要甩小貝巴掌,他連忙沖過去將小貝擁入懷裡。
他轉身怒瞪李莉,眼眸中的冷冽讓李莉不寒而慄。
“是誰允許你來這裡的?”
李莉害怕的吞了吞口水,理智告訴她,不要面對狂怒中的狂獅。
藺承的性子絕對不是他以往展現給外人看的那般輕浮且無所謂,他是一隻狂獅,平時內斂沉穩,但在必要時,他依舊是非常嗜血的。
但這時候她若打退堂鼓的話,她這正宮的面子要往哪裡擱。
“我為什麼不可以來這裡?我可是未來的副總裁夫人,我沒資格難道她就有資格嗎?她算什麼東西啊!”
“既然是“未來的”那就表示現在還不是,而且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已經失去資格了,而她……”藺承更抱緊懷裡的可人兒。“她是我最愛的女人,現在或許她什麼都不是,但我可以確定,她即將成為我的妻子,也是副總裁夫人。”
藺承如此大膽公開的宣告,引來現場一片譁然。
這可是重大的緋聞消息啊!
溫貝萸聽到藺承的宣佈,她整個人都傻住了,只能愣在他的懷裡,屏住呼吸,一點也不敢動。
李莉也傻了,不過她的傻是驚嚇過度的傻,沒想到她這麼一鬧,不但沒有把第三者給鬧跑,反倒把自己給鬧垮了,早知道就不要聽藺承後母的話了,都是她慫恿她的。
“Ken,你夥同警衛請李小姐離開我們銀行,以後將她列為拒絕往來戶。”藺承下了嚴厲的命令。
“是的。”Ken一邊指揮警衛要他們“架”走已經呆若木雞的李莉,另一方面還要幫老闆清出一條路,讓他可以擁著溫貝萸安然的離開銀行大廳。
他的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很高興他的老闆終於……知道愛情的滋味了。
“痛……嘶,痛痛痛……小貝,輕點……”
藺承齜牙咧嘴的,盡情的裝可憐撒嬌,模樣跟五分鐘前在一樓銀行大廳的冷酷無情差異頗大。
他躺在長沙發上,頭枕著溫貝萸的大腿,溫貝萸正用包著毛巾的冰塊敷他被打腫的臉。
“你幹嘛沖過來幫我擋?”溫貝萸又是心疼又是自責的。
“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她打你,若她真的打了你,剛剛我就不會讓她如此安然的離開銀行了。”藺承的話裡有狠勁。
“唉,她說得也沒錯,我是該打啊。”
“什麼?”藺承激動的抬頭。“你別亂說,你怎會該打呢?”
“我……是壞女人,你明明有未婚妻的,我卻跟你……”
“那是我勾引你的,不算。”
“不管是不是你先勾引我的,若我不願意的話,你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成功。”
唉,言下之意,她自己也是半推半就,幫兇之一。
“小貝,是我不好,我該儘早解決“未婚妻”這問題的。”早知道他會愛上小貝,說什麼他都不會跟別的女人定下婚約。
都是他害溫貝萸覺得自己是壞女人。
他將溫貝萸的小手緊緊的包裹在自己的雙手掌心裡,小心翼翼的問:“小貝,你有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嗎?”
溫貝萸小臉一紅,她知道藺承問的是哪一句。
就是“她是我最愛的女人”那一句,她當然有聽到,而且已經放進心裡,現在心頭好暖好暖喔!
唉,她果然像乃甫所說的,很沒有用,光是一句“我愛你”就可以讓她掏心掏肺了。
沒辦法啊,遇到自己心愛的男人了……
“瞧你臉這麼紅,應該是聽見了。”
“可是,你、你是因為寶貝才這麼說的吧?”他跟寶貝感情這麼好,搞不好他是因為她替他生了個小孩。
藺承無力的一歎,很悶。
“我在知道寶貝的存在前就已經愛上你了,本來那天打算要跟你坦白,沒想到你卻說你跟白乃甫交往了,害我……”好委屈喔。
他委屈的表情好可愛。
溫貝萸忍不住抱了抱他,還摸摸他的頭。
藺承趁機偷啄她的甜唇。
“小貝,謝謝你願意再愛我一次。”
他真的很幸運,曾經被自己拋棄的女人,還願意再回到他身邊。
兩人相視一笑。
儘管臉頰因為那一巴掌笑起來很痛,但當兩唇相接時,所有的痛都被拋之腦後了。
幸福,讓曾經有過的痛都不見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9 00:18:52
尾聲
再談起藺承跟溫貝萸已經是一段不算短的日子後的事了。
溫貝萸……現在該稱為藺太太,而溫甫升正式改名為藺甫升,雖然孩子的爸很想把寶貝兒子名字當中的那個“甫”字改掉,但老婆大人不許。
沒關係,現在他老婆的肚子裡又懷了一個,這一個他保證名字裡不會有“甫”字。
對了,還得額外提一下。
溫貝萸不是副總裁夫人,而是總裁夫人了。因為藺承的父親在他們結婚後正式卸下總裁位置,交給兒子。
“爸現在跑到哪一個國家去了?”溫貝萸撫著老公枕在她大腿上的頭,問著。
“比利時吧,我也搞不太清楚,那老傢伙竟然跟我說,他在國外有不少金髮美女跟他搭訕,真是老不修。”藺承其實很受不了自己的花心老爸。“反正爸現在單身,有美女陪也不錯。”
沒錯,後來藺承的父親終於跟他那貪婪的後母離婚了,因為李莉會跑到銀行去大吵大鬧,完全是受了他後母的煽動,他後母企圖搞壞他的名聲,好借機拉他下臺。
但也因為這樣,藺承更有藉口跟李莉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李莉的父親自知理虧,再加上藺承很大方的用銀行的影響力為他做出保證,保住他在公司的經營權,於是他跟李莉很順利的解除婚約,迎娶溫貝萸。
現在他的日子可說是,幸福無比,順暢無比,真是太美妙了,呵呵……
“乃甫說,晚上要請我們吃飯。”
美妙的感覺當場停住。
藺承嘴角的笑僵了。
白乃甫……這個“男人”依舊是他婚姻裡頭的“痛”。
因為他的老婆跟小孩都很愛他,這讓他很嫉妒。
藺承使性子的說:“不去。”
溫貝萸失笑,真受不了他,都快是兩個孩子的爸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他可是堂堂的總裁大人,竟然這麼愛吃醋。
“乃甫是要介紹他的新男友讓我們認識。”
“他終於有新戀人了?”藺承雙眸乍亮。
“嗯。”乃甫其實被初戀的痛傷得很重,事隔多年,現在才又找到屬於他的幸福,她很替他感到開心。
藺承也很開心。
如此一來,白乃甫就不會再來跟他爭老婆及寶貝的相處時間了。
呵呵……他的日子又要幸福無比,順暢無比,真是太美妙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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