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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孫小千]肋骨[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11 21:07:03     標題: [孫小千]肋骨[全文完]

肋骨 作者:孫小千

這傢伙算哪門子的救命恩人哪!
雖然是他把她從歹徒手中搶救下來
可瞧他一副「歹樣」,又是黑幫老大的私生子
她很難不懷疑他可能是綁匪的合夥人
否則為何將她軟禁起來,說什麼「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在日日「欣賞」她的裸體、夜夜和他「同床共眠」之下
她竟慾火高張、難耐春情的主動和他翻雲覆雨
因性而發浪,全然忘了自己是個未出合的大家閨秀!
天啊!她怎麼可以和敲詐父親的惡棍發展亂七八糟關係
所幸父親及時付出「酬勞」救她脫離愛欲魔窟
豈科未婚夫投資失敗,連帶讓父親的公司財務吃緊
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前去找他幫忙紓困
毫無異議同意並實踐他所提出的「桃色交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11 21:07:48

第一章
  
  妳像初升的陽光
  
  總是趁我不注意時
  
  照亮我幽暗的心房

  
  深夜十一點,路上的行人、車輛漸漸稀少,連商店都打烊了,只有燈紅酒綠的花街此刻正點亮霓虹燈,準備展開浮華虛無的交易遊戲。
  
  酒店裏淨是喧嘩嘈雜的聲音,尋歡男人喝得爛醉後胡亂叫囂,出賣肉體的女人調笑、勸酒,為求小費多多益善。劃酒拳的吼聲、五音不全的歌聲、鼓噪叫好的笑聲,不斷地充斥耳畔。
  
  唯獨這間超級豪華的VIP包廂內,彌漫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冷冽氣氛,彷佛一有人開口,空氣就要冰凍凝結。
  
  「夏先生,請你幫幫我,不管你開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灰發蒼蒼的老人顫抖地說,擔憂使得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老些。
  
  被稱作夏先生的男人恍若未聞,只是自顧自地喝著酒,摟著一名妖嬈嬌媚的豐滿女子,任她在他身上磨蹭,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完全不在意身旁跟他說話的老人。
  
  「夏先生……算我求你,請你看在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份上,幫我這個忙,我將不惜一切的代價,只求換回我唯一的女兒。」灰發的老人是「邦城集團的創辦人兼董事長杜振天。
  
  他的女兒杜深雪兩天前在上班的途中遭到三名蒙面歹徒綁架,要求贖金三千萬,並威脅如果三天內不交出錢來,就要讓她死得很難看。
  
  而明天就是期限的最後一天了。
  
  不過夏先生仍舊沒有太大的反應。
  
  「夏先生,我求你!」看著他,杜振天很認真地說:「是不是要我跪下來求你,你才肯答應呢?」為了女兒,不要說是下跪,就算拿命去換他都願意。
  
  「杜伯伯,算了,這種人不求也罷!」一名年輕人阻止杜振天,激動地大吼,「他不肯幫忙,我們C大可以找別人或是報警啊!」
  
  「不行!」杜振天斷然拒絕他的提議,「他們說只要一報警就會對深雪不利,我不能冒這個險,也不容許它發生。」
  
  「可是……」年輕人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杜振天打斷了。
  
  「夏先生,我求求你,現在只有你能救我的女兒了。」杜振天不放棄說服他,他語帶哽咽地說:「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我不能讓她……讓她……她還這麼年輕……還有美好前程等著她……」說著,他的眼眶熱了起來,再說下去,只怕要老淚縱橫了。
  
  夏野在女郎耳畔俏聲說了幾句話,女郎便乖乖起身走出包廂。
  
  有救了!杜振天的眼裏看到一絲曙光。
  
  夏野調整一下姿勢,滿不在乎地看向杜振天,「杜老先生,我很同情你和你女兒的遭遇,但這關我什麼事呢?並不是我或我的手下綁架你的千金,你似乎找錯人了。」他的表情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同情他人的樣子。
  
  「這個我知道,可是那些人說他們是天鷹幫的……」
  
  「所以你們就找上我?」夏野不置可否地笑笑。
  
  「有人指點我們來找你,他說你會有辦法的,不管是什麼棘手的問題,只要找你,就一定會有法子解決。」商界和黑道掛勾早已經不是新聞了,在互惠互利的情況下,他們總是會達成某種默契。
  
  「什麼棘手的問題都有辦法解決?哼!簡直把我捧成神了,我哪有這麼了不起。」他扯扯嘴角冷笑,顯然並不認同別人對他的恭維。
  
  「可是你是……」
  
  「天鷹幫幫主的私生子是嗎?」夏野面無表情地接下去,「所以你們才認為我能擺得平這件事,可以替你把女兒救回來,是嗎?」他點燃一支煙,重重地吐出一口煙,直噴在杜振天的老臉上,「你們不是太天真就是太愚蠢。」
  
  「姓夏的,你不幫就算了,用不著說這些風涼話來奚落我們!杜伯伯,和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我們走!」年輕人的火氣大,一言不和就站起來準備走人。
  
  「少奇,不要這麼衝動,有話好好說。」杜振天拉莊少奇坐下,再對夏野說道:「夏先生,少奇他年紀輕不懂事,你大人大量不要和他計較,原諒他的莽撞。」
  
  「杜伯伯!」莊少奇喊道。姓夏的已經擺明瞭不肯伸出援手,他們何必再這麼低聲下氣地求他呢?
  
  杜振天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示意他別再多嘴。
  
  「杜老先生,這件事我真的使不上力,雖然我老子是天鷹幫的幫主,但我從來沒有拜過堂口進天鷹幫,你瞧,我甚至沒姓我老子的姓呢!」
  
  夏野攤攤手,表示他無能為力。
  
  「況且我老子才死沒多久,幫裏內鬥得很厲害,隨便一個堂主說的話都比我有分量,我要是被捲進去,恐怕連自身的性命也有危險。不是我狠心不幫你,只是我很怕死,還想留著這條小命過過幾年好日子。」
  
  天鷹幫的幫主雖然有過無數的女人,卻只有夏野一個兒子,而且還堅持不肯讓他姓父姓,也不肯讓他進天鷹幫來當他的左右手,所以他在幫裏一直沒有實權,但礙於身分,也沒人敢得罪他。
  
  「夏先生,我知道這麼要求很無理,但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出誰可以幫忙了。夏先生,請你救救我女兒,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答應,我全都答應!」此刻杜振天只是個救女心切的老人,即使要他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什麼條件都答應嗎?」夏野不懷好意地邪笑,他俊美的臉孔移近杜振天,用一種輕柔卻又足以讓每個人都聽清楚的音量說:「如果我說我只要你的女兒呢?」
  
  「夏野,你別太過分了!」莊少奇激動地跳起來。這個流氓實在欺人太甚、太可惡了!
  
  「只有這個不行,探雪她已經和少奇訂婚了,所以……我不能答應。」好不容易才出現的轉機硬生生地被自己扼殺掉了,杜振天雖然懊惱卻不後悔。
  
  「那就沒什麼好說了,如果你打聽得夠清楚,你就會知道我夏野是什麼樣的男人。」夏野吐了個煙圈,才道:「一個沒有女人會死的男人。」他站起來打算離開,不想再繼續無意義的對話。
  
  「夏先生,請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杜振天雙膝一曲,跪在地上,手裏拿著一張杜深雪兩年前大畢畢業時在校園裏拍的獨照,這是他最愛的一張相片。
  
  「杜伯伯,快起來,別求他,你這麼做,深雪不會高興的。」莊少奇試著拉起他,卻徒勞無功。
  
  「不,我不起來,夏先生要是不答應,我死也不起來。」雖然有點無賴,杜振天還是想賭賭看,看夏野的心腸是不是真如外傳的冷酷無情。
  
  「杜伯伯!」莊少奇生氣地怒吼。
  
  她是個美女。這是夏野看到照片後的第一個感覺。姣好細緻的五官,白皙的皮膚,尤其那雙瑩瑩動人的靈活大眼,更是她全身上下引入注目的焦點,但最吸引他的是她美麗的笑顏。奇怪,他和這個女人素昧平生,剛才說要她也只是開玩笑,可是她的笑容卻像是道暖流,在他毫無防備之際竄入他的心。
  
  也許他應該去救她。
  
  夏野傾身向前扶起杜振天,「你說你女兒叫什麼名字?」
  
  「深雪,杜深雪。」
  
  「他們跟你要了多少錢?」夏野重新坐下。
  
  「三千萬。」
  
  「好,我幫你。」
  
  「夏先生……」杜振天太過震驚,不敢相信夏野真的答應了。
  
  「不要嗎?」夏野笑說。
  
  「不、不,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杜振天的眼眶又濕了,「我和深雪、少奇一輩子都會感激你。」
  
  「先別謝得這麼早,我要贖金十倍的酬勞。」
  
  「十倍?!」
  
  「不合理嗎?是你說不管我開出什麼條件你都會答應的,難道是我聽錯了嗎?」夏野倒是理直氣壯。
  
  「不,我付、我付!」生怕他會反悔,杜振天一口答應。
  
  「杜伯伯,你瘋啦?三千萬的十倍是三億啊!我們哪有這麼多錢,這傢伙分明是獅子大開口!」莊少奇恨恨地瞪了夏野一眼。
  
  「少奇,不要再說了,我說會付就是會付,即使要我賣掉所有的財產,我也願意。」杜振天嚴肅地朝夏野彎腰鞠躬,「夏先生,請你務必平安地救出我的女兒。」
  
  「放心。」夏野取走杜振天手上的照片,拍拍他的肩。「你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
  
  汐止郊外的山上某一棟廢棄的鐵皮屋,看起來像是附近果園的農人用來休息的地方。
  
  杜深雪在上班的途中被三個自稱是天鷹幫分子的男人綁到這個杳無人跡、只有一大片龍眼樹的地方來。
  
  為什麼是她?
  
  雖然綁架案在現今的社會早已不算稀奇,不管國內或國外都時有所聞,而且這種題材就連好萊塢都快拍爛了,但是她從沒想過這種事竟然真的發生在她身上。
  
  看看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慘不忍睹。
  
  雙手、雙腳都被粗大的麻繩綁住,嘴裏還被硬塞了條不知是哪兒弄來的髒抹布。
  
  一頭烏黑的長髮散亂地披在背上,昂貴的西裝外套沾上了不少污垢,襯衫的扣子掉了幾顆,褲腳也磨破了,連腳上費加蒙春季最新款的高跟涼鞋都不知流落何方。
  
  簡直像個瘋婆子!她從沒有這麼狼狽過。深雪不敢想像接下來還會遭受到什麼待遇。
  
  「大哥,你看那個老頭會不會報警?」阿甲問道。這兩天他們到處躲藏,但杜振天似乎沒有要付錢的跡象,再拖下去,情勢只會對他們越來越不利。
  
  「他不敢,他的寶貝女兒還在我們手上,他沒那個狗膽去報警。」阿大伸出肥短的手往深雪的臉摸了一把,換來的是她惡狠狠的一記白眼,然後別過頭去。「唷!大小姐還很有骨氣嘛!」他猥瑣地奸笑,「不過我喜歡,辣得夠味,正合我意。」
  
  「大哥,你該不是想……」阿乙比了個不雅的手勢,意思是「上她」。
  
  「這麼漂亮的美人,我當然想!」阿大兩隻手在深雪的大腿來回撫摸,「看看這一身細皮嫩肉,胸是胸、腰是腰,吹彈可破的皮膚,哪個男人不想要,不想要的一定是太監!」
  
  深雪忍住想吐的感覺,用全身僅剩的力氣拚命掙扎。她不能讓他得逞,絕不能!
  
  「小美人,妳也很想和我樂上一樂對不對?別急,我就來了。」阿大抱起深雪丟在一張木板床上。
  
  阿甲見狀問道:「大哥,她不是訂婚了嗎?你這麼做,她未婚夫會不會……」
  
  「訂婚又怎麼樣?只要是我想要的女人,尼姑我也搞啊!」阿大得意洋洋地大笑,一把扯開探雪的襯衫,露出穿著胸衣的完美渾圓。「哈哈!美呀,真是美呀!」他一邊解著她的褲頭,一邊交代,「你們兩個到外頭去守著,等我玩完了,順便讓你們也爽一爽,嘗嘗千金大小姐的滋味!」
  
  阿甲和阿乙一看沒搞頭,便摸摸鼻子到門外把風去了。
  
  「小美人,這裏就只剩下我們倆,妳就不用再害羞了。來吧,我會讓妳很爽的,來。」
  
  他帶著令人作嘔的體臭和一身肥肉壓上她,大手侵佔她的胸部,不安分地使力揉捏,一臉的淫蕩。
  
  淚水在深雪的眼眶掙扎著不肯掉下來,但絕望無助與強烈的骯髒感揮之不去,他的手就像蟲爬在她的身上,粗魯地搓著她的胸脯,還扯下了她的胸罩。
  
  深雪不停地扭動想推開他,不但徒勞無功,反而還大大增加了他的淫欲。
  
  「別急,寶貝,我知道妳已經又濕又癢,我就來了。」阿大略略起身,以方便脫褲。
  
  就在這當口,大門突然被人踹開,嚇得阿大趕緊拉起褲子,還到處找他遺落的手槍。
  
  「什、什麼人?」阿大望向門口,只看見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長髮及肩,身材很高大,看起來滿眼熟的。
  
  「寶貝,我來救妳了。」夏野大步走進來,扔了件黑色的長風衣給深雪,恰好遮住了她的赤裸。
  
  「你、你是夏野?!」阿大認出他來。這男人是幫主唯一的兒子。
  
  「沒錯,就是我。」夏野一步步地靠近他。
  
  「你、你想幹什麼?阿甲、阿乙!」阿大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後退,雙腿不聽使喚地發顫。
  
  「你不用再叫了,他們兩個正在享受好夢呢,別打擾人家了。」夏野再逼近一步。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個地方?你想要什麼?」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必定有所圖。
  
  「她,杜深雪。」夏野停在深雪的面前,很有威嚴地站著。
  
  「你聽到消息了?」
  
  夏野點點頭,「現在把她交給我,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別這樣嘛,夏野哥,她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來的,教我把她交給你,那我豈不是人財兩失,什麼甜頭都沒了。」阿大慢慢退後,在一張小茶几旁踢到他的槍。
  
  「廢話真多。」夏野略側過身子,打算扶起深雪。
  
  阿大乘機撿起槍指向他,「夏野,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你是老大的私生子就可以爬到我頭上來了是吧?告訴你,我好歹是天鷹幫的堂主,你什麼都不是,只不過是個私生子罷了,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不配!」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夏野停下了動作,向阿大走去,他的聲音平靜無波,眼神卻有如冷冽的寒冰,彷佛隨時會把人凍死。
  
  「我說,你去死吧!」阿大拉開保險,正耍扣下扳機。
  
  豈料夏野的動作更快,敏捷地踢掉他的槍,並迅速從褲腰後方掏出一把槍抵住他的頭。
  
  「有種你再說一遍,把剛才說的再說一遍!」夏野唇邊逸出一抹冷笑,左手緩緩拉開了保險。
  
  「小的不敢了,夏野哥,是我錯了。」阿大沒形象地跪在地上,抱著他的大腿痛哭,「求求你高抬貴手,饒了我這條小命吧!夏野哥,我是豬、我是狗,我說的話都是不能當真的,你大人大量,原諒我呀!」他用雙手輪流掌嘴,以求同情。
  
  可惜夏野不是個有同情心的人。
  
  「原諒你,好讓你再去幹些破壞天鷹幫名聲的下流勾當嗎?」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阿大舉起雙手保證,一臉衰相,和剛剛的威風差了十萬八千里。
  
  「你的發誓要是能信,豬都會說人話了。」
  
  「夏野哥,我……」阿大的話還沒說完,一見夏野將槍口朝向他的兩腿間,驚得一道黃色的濁水從褲襠處漫了開來。「我……我……」他嚇得半死,全身的肥肉都在抖動。
  
  「真囉唆。」夏野用槍柄敲昏了阿大。之後,他朝深雪走進去,稍稍打量了一下,「妳就是杜深雪?」
  
  深雪警戒地看著他,仍點了下頭。
  
  他隨即拿掉了塞在她嘴裏的布。
  
  「救命啊!來人,救命啊!救救我!」小嘴一得到自由,深雪立刻放聲大叫。她要逃,她一定得逃走!
  
  「我的老天,妳不要再鬼叫了,我就是來救妳的!」夏野用瑞士刀割開綁住她的繩子。
  
  「你說謊!我聽見他叫你的名字,你們分明就是同夥的!」深雪一腳踢向他,企圖逃跑,但立即讓他制止了。
  
  「妳以為妳這個樣子能夠跑到哪里去?」夏野將她壓回床上,抬起一腳跨在床板,把她困在他的身前。
  
  「去任何沒有你真們這些魔鬼的地方。」深雪驕傲地挺起腰捍,口氣尊貴有如女王。不管他是誰,她都不會屈服的。
  
  「魔鬼?!」夏野笑了笑,把風衣裹在她的身上,「我這個魔鬼可是做了件天大的善事呢!」他彎腰抱起她,「走吧。」
  
  「我不會跟你走!放我下來!」深雪大叫。
  
  「妳太吵了,女人。」
  
  夏野略俯下頭,用唇堵住了深雪喋喋不休的小嘴,走向等候在外頭的車子。
  
  ***
  
  「放我走!否則我發誓即使傾家蕩產,也要將你關進牢裏,教你一輩子再也見不到溫暖美好的陽光!」深雪在後座大吼大叫著。
  
  剛剛上了車後,夏野將她丟人後座,自己則是坐到前座,隨即車子便以時速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狂飆在深夜無人的馬路上。
  
  「最毒婦人心。」夏野向正在開車的小夥子說,挖苦嘲笑的意味頗濃。
  
  「停車!放我走,你聽到了沒有?否則我要跳車了!」她馬上伸手去扳車門,但門被中控鎖鎖住了,根本打不開。
  
  「杜小姐,這不是對救命恩人應有的態度吧?」夏野側過身轉向她,訕笑著。
  
  「救命恩人?!你怎麼有臉這麼說!」這男人的臉皮直比萬里長城的厚度,實在太可笑了。
  
  「沒錯啊,是妳父親委託我來救妳的。喔!對了,還有妳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脾氣又超級大的未婚夫。」
  
  「你騙人!」她沒有理由相信他,雖然他的確是救了她,但在她身處劣勢的情況下,還是小心為上。
  
  「杜振天和莊少奇妳不會不認識吧?」怎麼這女人和他想得完全不一樣,不僅兇悍、潑辣,又牙尖嘴利,和她美麗的臉蛋真是不合。
  
  「你一定是在騙人,你分明就是和那些人串通好了,我沒看見你拿錢來。」爸爸和少奇都是商界名人,要知道他們的名字並不難,他休想騙她。
  
  「和那些人打交道不需要用錢。」
  
  「我看到了,你用暴力、用威脅、用武器來逼迫別人就範,他們也許怕你,但是我不怕。」雖然他並沒有殺人,但他做的事已是法律所不容的。
  
  「妳說的是這個嗎?」夏野掏出一把小巧精緻的手槍,「它不是武器。」他拿了根煙叼在嘴上,然後拉開保險。
  
  「你想幹嘛?」深雪緊張地吞了口口水。他該不會想殺了她吧?
  
  他笑了笑,朝煙頭扣下扳機,隨即響起「咱」的一聲,沒有火光煙硝,煙卻被點燃了。
  
  「這只是我的特殊收藏,它唯一的功用就是替我點煙。」
  
  「你、你讓他以為……」當時他背對著她,她並不曉得它其實不是真槍,而是一個打火機。
  
  「以為是一把可以殺人的武器,好讓他放了妳。」他替她接下話。
  
  夏野知道深雪想回家,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並沒有被釋放,只是從一個歹徒手中換到另一個歹徒手上而已,如果你沒記錯的話。」深雪好沒氣地說。她不是故意要激他,但她就是忍不住。
  
  夏野聞言不但沒有生氧,反而哈哈大笑。
  
  「我只是拿錢辦事,別告訴我妳不高興被救,難道妳寧願躺在硬木板床上,讓那個噁心的肥豬享受妳美好的身體?」他一邊說一邊以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遊移。
  
  「低級!」深雪討厭他看她的跟神,好象她正光著身子供他欣賞。
  
  「也許妳選擇男人的口味和一般女人不同。」最後,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臉上。
  
  「你準備向我爸敲詐多少錢?」她別過臉,決定換個話題,不想再看見他有色的眼神。
  
  他微笑著反問,「妳認為妳值多少錢?」
  
  「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她又問。
  
  「等我拿到錢的時候。」
  
  「現在你要帶我到哪里去?」
  
  「我這個魔鬼的黑暗城堡。親愛的公主,歡迎蒞臨。」語畢,夏野唇邊揚起一抹邪惡的笑。
  
  ***
  
  車子停在一東兩層樓的白色洋房前。
  
  這裏看起來很安全、很舒適,而且很隱密,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將主屋環繞在中央,形成一道自然的保護網,離最近的一戶人家都還有一公里以上的距離。
  
  深雪猜想這裏可能是臺北近郊的別墅區,因為外頭實在太暗了,她什麼都看不清楚,況且一路上她忙著和夏野「講道理」,其他的什麼也沒注意。
  
  她被帶到樓上的一個大房間,那是一個十分男性化的空間,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黑白兩色組成。白色的長毛地毯、黑色的絨布沙發、黑色的衣櫃,泛著黑色冷光的大理石茶几,還有鋪著純黑床單的大床。
  
  他帶她來這裏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也想像餓狼撲羊的將她撲倒在床上,然後……
  
  恐懼突然又籠罩了過來,深雪想逃跑,但她知道他就在身後,此刻她哪里也去不了。
  
  「這是什麼地方?」她問。
  
  「妳的寢宮。還滿意嗎?公主。」走到落地窗前,夏野拉上沉重的黑幔窗簾。
  
  「你要讓我睡在這裏?」她的手腳是自由的,也許可以趁他睡著的時候再想辦法逃走。
  
  「不要嗎?還是妳寧願睡在那間鐵皮屋?」他的口氣聽起來譏諷又冷酷。
  
  「我沒這麼說!」深雪不甘示弱地瞪他一眼,「我只是奇怪一個壞心眼的魔鬼怎麼突然變成戴上光環的天使了?」他真是個很容易惹人生氣的傢伙!
  
  夏野微笑著,「妳希望我是哪一個呢?邪惡但俊美的魔鬼,還是善良卻乏味的天使?我猜妳最中意的還是魔鬼,對嗎?」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色迷迷的盯著她的嘴唇,彷佛在暗示著什麼。
  
  該死!他竟然敢提醒她剛剛的吻,不!那根本不能算是吻,她不承認,絕對不承認!那只是他為了防止她尖叫的方法,對,就是這樣。
  
  「夠了,我很累,想休息了,請你出去。」深雪推開他,轉過身背對著他說道。
  
  夏野從衣櫃裏拿了一套休閒服丟給她。
  
  「浴室在那。」他指指房內另一扇門,「去洗個澡吧!妳現在這副鬼樣子,沒有一個男人會想強暴妳的,至少我就不想。妳放心地洗吧!不會有人偷看的。」
  
  「無聊!」
  
  「我先告退了,公主,請盡情享用我為妳準備的一切。」說完,他便離開了。
  
  深雪看看手中的衣服。她是該好好洗個澡了,現在她全身髒得要命,尤其是那肥豬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實在太噁心了!
  
  也許那個叫夏野的男人比起那些壞人好不到哪里去,但起碼在這裏她可以清洗身子,還有一張大床能睡個好覺,補充體力。
  
  嗯,洗個澡、睡個覺,然後她會想出法子離開這裏。
  
  ***
  
  夏野下樓來到客廳的吧台,取出一瓶陳年威士卡,倒了一杯輕啜著。
  
  「阿隆。」
  
  「什麼事?老大。」替夏野開車的司機阿隆,是夏野在街上撿回來的孤兒,跟著夏野有好些年了。
  
  「去通知杜老先生,說他女兒已經平安無事,要他錢準備好,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夏野坐上高腳椅,不帶一絲情感地說。
  
  「是。」阿隆猶豫了一下,又說:「老大,現在嗎?這麼晚了,人家說不定早睡了,還是別打擾老人家的睡眠。」
  
  「如果你的寶貝女兒被人綁架,你還睡得著嗎?」夏野笑笑。阿隆真是個體貼的小夥子,總是會為他人著想。
  
  「當然睡不著啦!」阿隆接著又道出無厘頭的話來,「可是我又還沒結婚,哪來的女兒?」
  
  「算了,明早再辦吧。」夏野常常被阿隆弄得哭笑不得,不過這也正是他喜歡阿隆的原因。
  
  「是。」說完,阿隆便要退下。
  
  「阿隆,過來陪我喝一杯。」夏野再拿出一個杯子,倒了些酒,推到他面前。
  
  阿隆一口氣就喝光,酒量奇差的他,一杯酒下肚就開始自言自語,「老大,杜小姐很漂亮耶!雖然她看起來又臭又髒,可是她還是很漂亮,比店裏的小姐都要美,也不是這樣啦,是她的……她的……」
  
  「氣質是嗎?」夏野接著說。
  
  「對,就是氣質。因為她的氣質,所以她……怎麼說呢?美得讓人不敢靠近。就好象我阿母小時候告訴我,不能用手指著月娘是一樣的感覺。老大,你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感覺?」
  
  阿隆碎碎念個沒完,內容全都是和深雪有關,而夏野的確是和阿隆有同感。
  
  「公主……」夏野又喝了口酒,小小聲地說。
  
  「什麼?老大,你說什麼?」阿隆沒聽清楚他的話。
  
  「沒什麼,去睡吧!」夏野拍拍他,逕自上樓去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11 21:08:23

第二章
  
  天色漸漸亮起來,窗簾不知在何時被拉了開來,璀璨的陽光穿窗而入,灑滿了整個室內,同時也喚醒了沉睡中的人兒。
  
  深雪得到了適當的休息,睡了一個沒人打擾、免於恐懼的好覺,這幾十個小時以來,她最放鬆的就是這一刻了。
  
  但是好象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怎麼說呢?
  
  她擱著頭的枕頭似乎太硬,也太溫暖了,一點都不像是她昨晚睡的那一個,而且她的耳邊還傳來穩定有節奏、心跳般的律動。
  
  深雪緩緩睜開眼。
  
  那的確是心臟跳動的聲音,因為她正躺在一個男人的身上,而且還是個身強體壯的裸男。
  
  她應該大聲尖叫或是立刻跳下床,以示清白,但是她沒有這麼做,她反而以一種新奇的眼光打量起身邊的男人。
  
  古銅健康的膚色,厚實的胸膛光滑健美得沒有一絲贅肉,巧克力豆般的圓點是他胸上最誘人的點綴,強而有力的手臂佈滿了結實的肌肉,小腹平坦,床單覆在他的腰際,但仍看得出來他有一雙修長的腿。
  
  她繼續往上探索他的臉。
  
  喔哦,她應該想到是他的,畢竟這裏是他的地盤,因此他的出現她不是太意外,但是這麼早……
  
  不可否認的,他十分英俊帥氣,若以一個專門惹是生非、從事不法勾當的惡棍來說,他真的太好看了。
  
  英氣的劍眉和他清醒時一雙銳利無比的鷹眼,鼻子又直又挺,厚薄適中的唇有著醉人的弧線,及肩的直發濃密黑亮。
  
  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竟然是個流氓?
  
  「親愛的公主,請問妳看夠了嗎?別告訴我妳已經忘了我是誰,那我會很傷心的。」夏野張大眼開心地對她咧著嘴笑。一點都看不出來「很傷心」的樣子。
  
  「你……你醒了……」深雪的臉頰一片羞紅,像是個做錯事被抓到的小孩。
  
  夏野側過身子,用手肘支起頭,懶洋洋地笑語,「我是落難公主最忠心的僕人,公主醒了,我怎麼能獨睡?」因為剛睡醒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沙啞性感。
  
  「如果你是來監視我的,我建議你可以坐到沙發上,它看起來很舒適。」深雪面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說。
  
  「沒錯,它坐起來和看起來一樣的舒適,但就睡覺這件事來說,床不是更舒適嗎?」他的大手來回撫摸著兩人之間的被單。
  
  深雪立刻坐起身,氣惱地對上他的笑臉,「我記得我沒允許你睡在我身旁!」
  
  「公主,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我不能睡在自己的床上嗎?」
  
  「既然如此,你應該為我準備另一個房間。」深雪知道自己是他的人質,沒有權利要求太多,但一想到要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我應該嗎?」他笑問。
  
  「我以為我有選擇的自由。」
  
  「我會記住的,不過這兒沒有客房,我們這兒很少有客人。」夏野翻身下床。
  
  「啊!」探雪尖叫一聲,別開視線。她以為他會穿條短褲什麼的,至少也會穿內褲,可沒想到他居然一絲不掛的,而她竟和個全裸的男人睡了一晚……天啊!別人會怎麼想?少奇又會怎麼想?
  
  「公主,我無意冒犯高貴的妳的眼睛,這只是我個人小小的習慣,希望妳不要介意。」夏野走往浴室,「我喜歡在清晨沖個澡,妳要不要一起來?」他在浴室門口回過頭來對她說。
  
  「你去死!」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說。
  
  不一會兒,嘩啦啦的水聲傳出浴室,深雪立刻下床沖到門邊。現在是逃走的最佳時機,也許他的司機還沒起床,不會有人發現她逃脫的,等他們追上來,她會在警察局等著他們。
  
  她握著門把,無奈卻轉不動,它竟被鎖上了!
  
  「可惡!」
  
  「很抱歉那個該死的鎖惹得妳這麼生氣,公主。」
  
  夏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深雪猛然回頭。
  
  他剛剛沖完澡,全身上下還淌著水珠。他的雙腿一如她想像的結實修長,還有黑色的腿毛從小腿向上延伸到大腿,最後到達兩腿之間的交接處,濃密的毛髮環繞著——
  
  噢!老天!她不該看的,她是個家教嚴謹的淑女,她不能這樣瞪視一個男人的身體,雖然他的身材非常好。
  
  「怎麼了?公主,不滿意妳所看到的?」他一面用白色的大浴巾擦拭身體,一面朝她逼近。
  
  「你、你不要過來!」深雪很鴕鳥地閉起眼睛不看他,但他的男性氣息包圍著她,教她無法忽視。
  
  「別再試圖逃跑,我不想把我的家變成牢獄,但如果有必要,我會這麼做的。」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一番話激得她張開眼睛看著他。
  
  此時的他看起來深具危險性,還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魔力。是的,那是一種蠱惑她的魔力,他正在威脅她,而她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記住了嗎?公主。」他放開她,走向衣櫃。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稱呼我?」深雪覺得很諷刺。她不是公主,而是他擄來的人質。
  
  「什麼稱呼?公主是嗎?那我應該叫妳什麼?」夏野像在表演似的穿上內褲,套上一件緊身的黑色T恤和黑色牛仔褲,但他沒拉上拉鏈。
  
  「你可以叫我杜小姐。」深雪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剛才的失態。她竟盯著他看,看他穿上每一件衣服,連一個細節也沒放過,她這是在做什麼呀?!
  
  「杜小姐?聽起來很生疏,我不喜歡。」夏野拿起一個發圈,將他的長髮束成馬尾。
  
  「你不需要喜歡,因為我馬上就要回家了!」
  
  「那麼杜小姐,能不能麻煩妳替我拉上拉鏈和扣上扣子,我突然發覺我的手有點酸。」夏野直挺挺地站在深雪面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不要!」她別開頭。
  
  「這是身為一個女人該做的事。」他粗魯的將她的手抓來抵在小腹上。
  
  「你——」深雪覺得不只是臉頰熱燙,現在她的全身都熱了起來,而且心跳得好快,彷佛一張口它就會跳出來似的。
  
  「這就是小姐和公主的差別。」
  
  深雪心不甘情不願地替他扣好扣子,而她的手從碰到他光滑的小腹肌肉時就抖個不停,拉拉鏈時還不小心掃視到了他那裏,她覺得自己的手好象著了火。
  
  接下來,她該怎麼辦?
  
  「夏先生,請你告訴我,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她決定打起精神,不要被他下流的小把戲給打倒。
  
  「這個嘛!妳先下樓和我吃頓早餐,我會告訴妳的。」夏野對她揚起一抹無害的微笑。
  
  ***
  
  深雪別無選擇,簡單地梳洗過後,便隨著夏野下樓。
  
  這時她才仔細打量他的房子,屋內裝潢樸實不浮華,客廳和餐廳皆采原木色調的佈置,感覺很有鄉村優閑的風格,和她想像中流氓的家很不一樣。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他,她並不認識任何流氓。
  
  「少爺,早。」一位看起來頗嚴肅的中年婦人從廚房走出來。
  
  「早,素蘭姨。」夏野走過去,伸手抱了抱她,「我說過,不要叫我少爺,我不是什麼少爺。」
  
  「少爺——」
  
  「來,我給妳介紹,這位是杜深雪小姐,邦城集團杜董事長的掌上明珠,她會在這裏作客幾天。素蘭姨,她就交給妳了,要好好招待她喔。」夏野看著深雪笑道。
  
  作客?!他竟敢這麼說?!真是睜眼說瞎話!深雪恨恨地白了他一眼。
  
  夏野只是笑著回應她不友善的眼光。
  
  「素蘭姨是我的管家,負責妳在這裏的生活起居,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她,不要客氣。」
  
  「謝謝你,你設想得太周到了。」她譏諷地說。
  
  此時,阿隆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老大、老大,我呢?該介紹我了吧!」
  
  「這是阿隆,妳應該還記得吧。」夏野拍拍他的肩。
  
  「深雪小姐,妳好,我叫譚政隆,大家都叫我阿隆,我是老大的司機。」
  
  「你好,阿隆。」深雪對他綻開一抹足以融化冰雪的燦爛微笑。
  
  見狀,譚政隆呆立在當場。這樣的深雪小姐彷佛是個天使,不,應該是個下凡的仙女才對。
  
  「老大!深雪小姐她、她對我笑耶!」
  
  夏野敲了譚政隆的頭一下,才對深雪說:「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就問阿隆,我相信他一定很樂意為妳解答。」
  
  「是、是,我很樂意!」譚政隆無心機地傻笑。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看不出來我會有什麼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家?」她不想再和他浪費時間和唇舌了。
  
  「坐下來享用妳美味的早餐吧!」夏野極為紳士地替她拉開椅子,「我會告訴妳的。」
  
  深雪忍住破口大駡的衝動,坐了下來。「你現在可以說了嗎?」
  
  夏野沒看她,逕自喝著熱豆漿,「趁熱喝,豆漿冷了不好喝。」
  
  「夏先生,我在問你……」
  
  「我的名字叫夏野,荒郊野外的野,也是野蠻人的野,妳喜歡哪一種說法?」他抬頭看向她。
  
  「我不是來跟你研究你的名字……」
  
  「我知道妳要問什麼,耐心點,妳什麼時候能回家,全看妳父親和妳親愛的未婚大對妳寶貝到什麼程度了。他們早點把錢送來,妳就能早點離開這個地方。」
  
  「你這個不折不扣的吸血鬼!」她憤恨地指控。
  
  「是啊,我是個最低賤惡劣的吸血鬼,我從不否認。在妳親愛的家人送錢來之前,只好委屈妳幾天了,我最高貴的公主。」
  
  「放我回去,我保證你一樣能拿到贖金。」她不想求他,但是她真的想回家。
  
  「是酬勞,不是贖金。」夏野伸出手指對她搖了搖,「綁架妳的人不是我,再說,我怎能確定我一定可以拿到錢?」他一副在商言商的口吻。
  
  「我保證!我以我的人格保證!你現在就放我走,我一毛也不會少給你的。」深雪低聲下氣地哀求。她真的急著回家。
  
  「保證?」夏野嗤笑了聲,擺明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那是全世界最不值錢的東西。」他站起身,接過譚政隆遞來的皮衣,再將它穿上。
  
  「難道你的眼裏就只有錢嗎?」她雙手用力拍在桌上,站起來對著他寬厚的背喊道:「我爸爸的年紀大了,我不想讓他為我擔心,你懂嗎?」
  
  「放心,他知道妳在這裏是絕對安全的。」夏野穿好皮衣轉過來看著她,壞壞地笑著,「不過有一點妳說對了,我的確是個眼裏只有錢的惡魔,如假包換。」他向譚政隆交代了幾句便離開。
  
  聽見他開車離去的聲音,深雪絕望地坐在椅子上,欲哭無淚。
  
  「深雪小姐,這些早餐妳一口也沒動,是不合妳的胃口嗎?我叫素蘭姨幫妳重做一份,妳喜歡吃什麼?」走近她身邊,譚政隆關心地問著。
  
  深雪看了譚政隆一眼。他不是夏野的司機嗎?准是留下來監視她的吧!
  
  她搖搖頭,「我不想吃。」在這種情況下,她根本沒心情吃東西。
  
  「那怎麼行?人是鐵、飯是鋼,不吃東西身體怎麼受得了?老大說妳這兩天飽受驚嚇,那幾個混蛋也不知道有沒有讓妳吃東西,老大還特地要素蘭姨煮些營養的東西給妳補一捕呢!」
  
  「他真的這麼說?」他是個專門壓榨別人的魔鬼不是嗎?為什麼還要管她的身體健不健康?
  
  「當然啦!」譚政隆很認真地點頭。
  
  「阿隆……」
  
  「什麼事?」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好啊!只要是我阿隆做得到的,我一定赴湯蹈火、兩肋插刀也在所不辭。」譚政隆最近武俠小說看多了,還拍起胸脯保證著。「是什麼事呀?」
  
  「阿隆,我求你,你放我走好嗎?」她只剩這個機會了,也許他肯放她走。「你讓我回去,我一定不會忘了你的恩情的。」
  
  「不行啦!」譚政隆斷然拒絕,還很無心機地招供道:「老大要我留下來就是希望我幫素蘭姨看住妳,不能讓妳到處亂跑。如果放妳回去,老大會揍死我的!」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他還有什麼資格跟在老大身邊?而且為了深雪小姐的安全,說什麼他也不能答應。
  
  果然,阿隆和素蘭姨都是留下來監視她的。
  
  「你放我走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深雪急得快哭了。如果阿隆不肯助她一臂之力,她就真的別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我哪有什麼辦法?就算我肯放妳走,這裏還有素蘭姨把關,外頭也有幾個殺手級的兄弟看守。除非老大下令讓妳離開,否則妳是出不去的。
  
  「那……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他馬上放我走?」
  
  「有啊!叫妳老頭快點把錢送來啊!」譚政隆說得很理所當然。
  
  「除了錢之外呢?」深雪深知公司現在的營運狀況,父親根本沒有這麼多錢付他的「酬勞」。
  
  「啊?」
  
  「他有沒有什麼弱點?譬如說,有什麼是他害怕還是不能抗拒的?」
  
  譚政隆想了想,然後搖搖頭。他沒見過老大有害怕的時候,至於弱點,大概也沒有。
  
  「那他喜歡什麼?除了錢。」問到後來,深雪都快放棄了。這個男人當真一點乘虛而入的弱點都沒有嗎?
  
  「女人!老大他最喜歡的就是女人了,這是他自己說的。」譚政隆得意洋洋地說。
  
  女人?!深雪驚詫地忖著。
  
  ***
  
  當夏野出現在邦城集團的會客室時,杜振天顯得十分緊張。
  
  「夏先生,我們接到你的通知了,深雪她、她……還好嗎?」
  
  「她很好,沒有皮肉傷,也沒有受到虐待。」夏野淡淡地回應。
  
  「那……她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就要看你了,杜董事長。當初是你答應我條件,我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女兒,你想不認帳嗎?」夏野冷冷地看他一眼。
  
  見到他冰霜般的眼神,杜振天明顯地顫了一下。「是、是,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一時之間我真的沒辦法拿出這麼多錢來,三億不是個小數目,就算要我把整個邦城賣了也沒這麼快籌出錢來。」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沒忘了正在和誰打交道。
  
  「你的意思是我白救你女兒了嗎?」夏野挑挑眉,那是某種危險的訊號。
  
  「姓夏的,我們沒說不付錢,你讓我們見一見深雪,我們馬上付錢!」莊少奇又按捺不住衝動的脾氣,跳出來說話。
  
  「不行,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夏先生,我現在手上真的沒這麼多錢,可不可以……」
  
  「不管你要說什麼,」夏野舉起手做了個阻止的手勢,「我的答案都是不可以,除非你把錢拿出來。」
  
  杜振天本來想說的是可不可以緩一緩,先付一部分,其他的分期付款,現在看來是行不通了。
  
  莊少奇忍不住了,他一拍桌子,站起來逼視夏野,「姓夏的,你不要欺人太甚,狗急了可是會跳牆,不怕我報警抓你嗎?」
  
  「少奇!」杜振天在一旁急得猛冒冷汗。
  
  「儘管去。」夏野沒被激怒,口氣平靜的嚇人,「別忘了你的寶貝未婚妻還在我手上,要是我進了牢,一定會讓她陪葬。」
  
  「你!」莊少奇不自覺地雙手握拳。他恨不得能一拳打死這個該死的混蛋!
  
  「夏先生,請你幫幫忙,我這裏有之前準備的三千萬,還有一棟位在東區的公寓,請你先收下,剩下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湊齊。」杜振天打開面前的公事包,裏頭有現金及一份房地契。
  
  「你要怎麼湊?賣家產、賣公司,還是賣女兒?」夏野一針見血地指出杜振天目前的窘境。
  
  「這……」
  
  「夏野,你不要太過分了!要怎麼揍是我們的事,你管不著!你只管拿你的錢就是了!」莊少奇的脾氣又爆發了出來。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如果不中聽,請不要介意。」夏野的手指敲敲桌面,很爽快地說:「這樣吧,我提供一個方法給你。」
  
  「什麼方法?」
  
  「我不要你的錢或房子,」夏野伸出左手在杜振天面前晃了晃,「我要邦城百分之五的股份。」
  
  「你作夢!你憑什麼?」莊少奇又不經大腦地沖口而出。
  
  「莊先生,你最好不要這樣對我說話,你的未婚妻還在我手上。」夏野警告道。
  
  「你這個卑鄙的小人!」莊少奇惱怒地啐道。
  
  夏野只是嘲弄地扯了扯嘴角,「沒有我這個卑鄙的小人,你那美麗的未婚妻早就不知下場如何了。」
  
  「你說深雪她怎麼了?那些混蛋把她怎麼了?」莊少奇神經質地大吼大叫。
  
  「杜董事長,你考慮、考慮我的提議吧!這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夏野拿出一張名片給他,「等你想清楚了就打通電話給我的律師,他會告訴你該怎麼做。」說完,他立即起身打算離開。
  
  「等一下。」出聲的人是莊少奇。
  
  「還有什麼事嗎?我以為你不屑我這個社會的敗類呢!」夏野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深雪她、她有沒有……她還是不是……」莊少奇總算有支支吾吾、語不成句的時候了,偏偏這件事對他又非常重要,他非問不可。
  
  夏野知道他要問什麼,只要是男人都會介意的一件事。
  
  「毫髮無傷。」夏野揚起一抹邪惡的微笑。「你大可放心,當她回到你身邊時,一根頭髮都不會少。」
  
  ***
  
  接下來的幾天,深雪在夏野的面前完全變了個人。
  
  她不再和他針鋒相對、大唱反調,從潑辣凶旱變成溫和無害,柔順得像只乖巧又聽話的小綿羊。
  
  她不忘時時在臉上掛著清新可人的甜美笑容,好象她真的是來此度假的客人,而不是被軟禁的人質。
  
  她的計畫是想利用女人最原始的本錢去引誘夏野,讓他改變主意,立刻放她回家。
  
  當然,她是絕對不會和他上床的。也許可以給他一點小小的甜頭取信於他,引他上鉤,一個不帶感情的吻是被允許的,但也僅止於此了。
  
  深雪認為她的計畫十分完美周全,一定可以成功,她也等不及要進行了。
  
  奈何事與願違,夏野老是不在家。
  
  雖然每天晚上他都睡在她身邊,可是早上她醒來時,他不是不見人影,就是正要出門,她根本沒機會和他說上話。
  
  根據阿隆的說法是他在工作,他的名下有一家電視臺,還有酒店、俱樂部、大型PUB等等事業,有時還要抽空回天鷹幫看看,另外他外公的「夏氏企業」也需要他回去坐鎮。
  
  他每天就是泡在那些地方,且鎮日與女人為伍。他沒有老婆,也沒有固定女伴,對女人大方得不得了。聽說有個酒店上班的女人服侍他一夜之後,要求一枚鑽戒作為禮物,他眼眨也不眨一下就買了一整組的鑽飾來送她。
  
  這些都是閒聊時,阿隆透露給她的情報。
  
  相形之下,她的要求就容易多了。
  
  深雪抬頭看看時鐘。已經淩晨三點了,他還沒回來。
  
  她自嘲地笑了笑,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準備上樓睡覺。
  
  這算什麼?她倒像替夜歸丈夫等門的怨婦了,管他什麼時候回來?他最好不要回來,看到他那張臉,她就……
  
  這時,大門輕巧地被打開了,夏野終於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看見深雪站在古典立鐘前發呆。「還沒睡啊?」
  
  「嗯。」
  
  「那就早點睡,妳美麗的大眼睛已經開始有黑眼圈了,公主臉上是不該出現這種東西的。」他越過她走向樓梯。
  
  「我……」深雪鼓起勇氣對著他的背說:「我在等你。」
  
  「妳確定我的耳朵沒有聽錯嗎?我好象聽到妳說妳在等我,是這樣嗎?」夏野轉過身來,好笑地看著地。
  
  她真想沖上去一把掐死他!他這分明是在挖苦她嘛!深雪心想。
  
  「沒有,你沒聽錯。」她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這麼晚了,妳還在等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凝睇著她。他倒想看看她在玩什麼把戲。
  
  深雪換上一抹甜蜜的笑容,嬌滴滴地說:「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覺得……你真的太勇敢了,你從那些可惡的歹徒手中救了我,我真的非常、非常感激你。」老天,她還真有說謊的潛能,說得太棒了。
  
  「是嗎?」夏野挑挑眉。可惜他完全不相信她是出自內心說這番話。
  
  「當然是!你讓我住得舒適,吃得好、用得也好,讓我很有……賓至如歸的感覺,真的很好,你真是太仁慈了。」她急切地想取得他的信任,小手也順勢滑向他堅實的肩膀表達「感激」之情。
  
  看著她搭上來的手,夏野反手按住,邪氣地朝她一笑,「仁慈?!我想我一定是喝醉了,妳真的說了這兩個宇嗎?我的公主。」
  
  「是的、是的,這是我最誠心誠意的感謝,三言兩語還不足以表達我心中萬分之一的感謝。」深雪再移近一些,強迫自己再溫柔點,「如果不是你,我真不敢想像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她相信自己一定有能力說服他的。
  
  「既然如此,不如就用行動來表示吧!」他健臂一摟,立刻將她帶進懷中,與他緊緊相貼,緊密地沒有一絲空隙。
  
  「什麼?!」深雪還在錯愕中,他的唇便已蠻橫地蓋了上來。
  
  他的唇舌毫不留情地在她柔軟的櫻唇上蹂躪,在她試圖抗議時,他粗暴的將舌侵入她的口中,恣意吸吮她口中的香甜,與她靈活的小舌嬉戲。
  
  深雪驚訝地睜大眼睛。她沒有這樣被人吻過呀!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想推開他,但是他的手臂像鐵鉗似地夾住她,不斷在她身上滑動,最後,他的雙手扣住她的臀,強迫她更貼近,讓她感覺他的硬挺與灼熱。
  
  天啊!不行,她不可以……
  
  深雪在他懷中掙扎著,「不要……」
  
  「不要?!」夏野停止吻她,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這不就是妳想要的嗎?否則妳等我是為了什麼?對我來說,一個女人不管用什麼手段向一個男人示好,為的就只有這件事!」
  
  「不是每個女人都爭先恐後想要跳上你的床,至少我不是!」深雪大聲吼回去,她的雙手仍被他牢牢地抓住,動彈不得。
  
  「容我提醒妳,公主,妳每天都是在我的床上沉睡、醒來的。」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妳是什麼意思呢?我不認為妳真的是為了說這一篇廢話才熬夜等我回來,我在妳眼中比蟑螂好不到哪里去,就痛痛快快說出妳的目的吧。」
  
  「放我走,放我回家。」她無懼地對上他深沉並蓄滿風暴的黑眸。
  
  「原來妳扮了這麼多天的小乖乖,只是為了說服我放妳回去?」他將她逼靠牆上,「妳把我當成什麼了?我有這麼好騙嗎?」他是氣她,但他更氣自己。既然他已看穿她的目的,幹嘛還陪她玩下去?他不該吻她的。
  
  「你明知道我爸爸絕對拿不出這麼多錢,你就不要再為難他了。讓我回去,我發誓我這輩子就算做牛做馬也會還清這筆錢。」她對他的感激是真的,如果沒有他,她早就被那些人糟蹋了。
  
  「妳明知道我不可能答應,為什麼還要試呢?」
  
  「你簡直不可理喻!如果我爸爸永遠拿不出錢來,難道你就要把我關在這裏一輩子嗎?」
  
  「有何不可?我不介意妳繼續佔用我的床。事實上,經過了今晚,我也許應該把妳留在這裏,直到我對妳厭倦了才放妳回家。這真是個好主意,是不是?」夏野不懷好意的暗示他想對她做的事。
  
  「你作夢!我永遠也不會讓你得逞!」深雪惡狠狠地瞪著他。其實她很害怕,怕他真的會這麼做,因為他向來說到做到。
  
  「我再說一次,只要妳乖乖等妳老爸和未婚夫把錢送來,妳就可以回家了。」夏野鬆開她的手,退開一步。「別再試圖說服我,否則妳真的就會躺在床上『說服』我了。不用我多說,妳應該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他像是在警告她,但絕大部分是在警告自己。
  
  「我還以為你是不一樣的。」深雪伸出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你現在和那些混蛋有什麼不同?」
  
  夏野撫著被她打的左臉,浮起一抹嘲弄的冷笑,惡意地說:「我讓妳保有妳的貞潔,公主。」
  
  深雪驕傲地抬高下巴,越過他上樓回房。她真的做錯了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11 21:08:53

第三章
  
  深雪一邊舒服地泡澡,一邊暗忖著,當個有錢大流氓的人質還是有好處的,至少能夠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用的還是高級的按摩浴缸;不可否認的,那個討人厭的傢伙真的很懂得享受。
  
  泡在溫暖芬芳的水裏,整個浴室彌漫著嫋嫋的水蒸氣及玫瑰香精的甜香,熱水有節奏性地拍打著她的全身。
  
  好久沒這麼好好地休息過了,之前她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天昏暗地的,卻都是為了別人,從來沒有一天是為了自己而活;現在她竟然還遭人綁架,前途未蔔,唉!她的人生真是一團亂。
  
  算了,不想了,她只想好好享受一下洗澡的樂趣,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深雪不自覺地放鬆精神,閉上眼,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啊!真舒服!
  
  突然,她似乎聽見一陣猛烈的捶門聲,又好象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卻一點都不想動,心想大概是在作夢吧。
  
  接著一聲巨響,浴室的門被撞開了。
  
  深雪猛然睜陰眼,看見夏野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你、你……」她什麼都還來不及說,只見他卷起襯衫的袖子,然後大手一撈,把她從浴缸撈上來。「你……你想幹什麼?」
  
  深雪一手在上、一手在下,忙著遮住重要部位。她竟然在他的面前「三點全露」,老天!讓她死了算了。
  
  「我叫了妳半天為什麼不回答?」夏野抽了條大浴巾披在她身上。
  
  「我沒聽見!」深雪立刻拉緊浴巾,企圖將自己裹成粽子般密實。
  
  「這個屋子裏的每個人都聽見我在叫妳,說不定連角落的螞蟻都聽見了,只有妳聽不見!」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往外走去。
  
  「放我下來,你這個混球!」深雪尖叫道。
  
  他溫暖的手指拂過她裸露的肩、小腿,好象有道電流通過,引起她一陣酥麻,皮膚立即起了雞皮疙瘩。
  
  她不該有這種感覺的!他是個流氓、壞蛋、混帳、人渣、敗類!
  
  深雪用全身的力量推拒他,「我要你現在就放我下來!」他們的動作太親密了,他和她可是綁架犯和人質的關係啊!
  
  「遵命,公主。」夏野在床前將她丟下,她在床上彈了彈。
  
  「你、你可惡!」深雪翻身坐起,順手拉了床被把自己包個密不透風。
  
  「沒有一個混球是可愛的,我已經很努力地表現我的平易近人了,親愛的公主。」他跟著坐上床沿,手上還拿著剛才她裹身卻不知在何時滑落的浴巾,朝她前進。
  
  「噢!你做得真是太好了。」她冷冷地回他一句。
  
  「我還會做得更好!」將深雪從被子里拉出來,夏野一隻大手抓住她的雙手,另一生手用浴巾擦拭她完美的胴體。
  
  「你在做什麼?!快放開我!」深雪扭動身軀想脫離他的箝制。太過分了!他怎麼能這樣碰她?
  
  「小心點,別繼續這樣在我的懷裏動來動去,不然我不能保證克制得住這麼美麗的誘惑,而不變成一個惡魔了。」夏野深沉的黑眸發出警告,他正和自己奮戰著。
  
  「你已經是個惡魔了!你到底想幹什麼?放開我!」
  
  「只不過是提供一個惡魔的服務罷了,區區小事,不足掛齒。」他的手來到她圓滑高聳的胸前,以浴巾溫柔地擦拭著它們,感覺她的蓓蕾在他的觸碰之下傲然挺立。
  
  「我不需要你的服務,你……你不能……」深雪簡直要呻吟了,她從來沒有這般火熱的感覺。
  
  「這是我的榮幸,公主。」
  
  他的手繼續往下來到她的大腿內側,有一下、沒一下地替她擦拭。
  
  深雪甚至沒發現他早已放開她的手,兀白沉浸在他帶來的神奇感受中,忘了抗議。
  
  然後他的手來到了她女性最私密的地方,覆上了濃密的毛髮,輕輕地撫弄,再往下探去,直抵她神秘的洞口。
  
  深雪這才驚醒過來,用力推開他,抓起浴巾包住自己。
  
  「你走開!」不要再折磨她了!
  
  深雪縮在床的另一角,離夏野遠遠的。她剛剛是怎麼了?竟然任由他對她亂來?!她一定是洗澡洗昏頭了!
  
  夏野起身,拉開衣櫃拿了幾件專為她買的衣服再丟給她,「穿上,別著涼了。」
  
  如果再任由情況繼續發展下去,他一定會馬上撲倒她的,因為床就在旁邊。他有過無數的女人,其中不乏身材惹火的俏女郎,但沒有一個能像她一樣,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就使得他欲火高張。
  
  她不是最美、身材最好、個性最柔順的,她一點都不聽話,處處和他作對,她的脾氣甚至壞得可以,但她是最特別、獨一無二的。
  
  「如果你不打算出去,也請你回避一下好嗎?」抓過衣服,深雪發現他還緊盯著她不放。
  
  「有必要嗎?」他的唇邊浮起一抹壞壞的笑。
  
  深雪背對著他把衣服穿上,「如果是紳士就會。」雖然自知說了也是白說,但還是不想讓他太得意。
  
  「我從來沒說我是。」夏野看著她穿衣的動作,一個小細節也沒漏掉,在一旁大方欣賞她優美的身段。
  
  她把衣服穿好後鑽進被窩裏,一副下逐客令的口吻說:「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就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老天,妳還沒搞清楚嗎?公主,這是我的房間,我在這裏是理所當然的。」
  
  「那我離開,我去和素蘭姨睡!」經過剛才種種,她沒辦法再面對他了。
  
  「妳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待在這裏和我在一起。」他優閑地坐在沙發上,一點都不擔心她會抗議。
  
  深雪仍是倔強得很,「絕不!我事願死也不跟你待在一起!」噢,她差點忘了,門是上鎖的,如果沒有鑰匙,她現在根本出不去。
  
  「這是對救命恩人說話應有的態度嗎?公主,這就是妳的禮貌?」夏野似笑非笑地朝她挑挑眉。
  
  「救命恩人?!」深雪不敢置信地提高了嗓音,「你還真有臉說,我明明是被你綁來的人質!」這輩子她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他臉皮更厚的人來了。
  
  「是,公主,妳說得都是。」夏野沒再和她爭論。他解釋過了,她不肯相信,他也沒辦法。
  
  夏野瞥見茶几上未動的飯菜,知道她還沒吃晚餐就去泡澡,才會在浴缸裏昏昏欲睡,連他叫得像打雷似的也沒聽見。
  
  「為什麼不吃飯?打算餓死自己嗎?」
  
  「反正我回不了家,餓死也無所謂了。」即使餓得半死,深雪仍是嘴硬,不肯向他低頭。
  
  「妳是在考驗我的耐心嗎?公主。」夏野朝她勾勾手指,「過來。」
  
  「你想怎麼樣?把我殺了滅口?」深雪忍不住頂了回去。
  
  「既然妳不過來,那只好我過去了。」他聳聳肩,無所謂地道。
  
  「你想幹嘛?」深雪抓起被子護在胸前。
  
  深雪這個動作顯得有點多餘,夏野如果真的想對她「幹嘛」,過去幾天他有得是機會下手,甚至剛剛他就可以下手了。
  
  夏野端起託盤走到她身邊坐下,將小託盤放在她的面前,「吃吧,素蘭姨做的萊可是百分之百的美味!不吃是妳沒口福。」他好笑地看著她,「放心,我沒這麼小人會在飯裏下毒,妳大可安心地吃。」
  
  深雪仍是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也對,毒死她對他也沒好處。
  
  「還是公主的手太高貴不適合親自舉筷吃飯,要我喂妳?」夏野伸手拿起碗說道。
  
  她一把將碗搶過來,大口吃了起來。
  
  「這才乖,我可不喜歡瘦巴巴的女人。」看著她滿嘴的飯菜,還要一邊拿白眼瞪他,夏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有趣了!
  
  ***
  
  在別墅的日子,深雪還滿適應的。白天夏野不在,她會和素蘭姨聊聊天,或者是向素蘭姨學做幾道小菜,自小喪母的她和麵冷心熱的素蘭姨幾天相處下來,培養出令人意外的默契。
  
  阿隆則是個可愛的大男孩,三不五時會替她買些零食、雜誌來解解悶。
  
  她很慶倖有他們陪伴,但她也沒忘記他們其實是夏野派來監視她的人。
  
  至於夏野,他仍是早出晚歸的。有時回來得早,還會和她唇槍舌劍一番,每次都把她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一直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但他什麼也沒做,連碰也沒碰她一下。這教人很難相信,但他的確比她想像中的要君子多了。
  
  「深雪小姐,妳睡了嗎?」譚政隆在房外敲門。
  
  深雪放下手中的雜誌,起身去開門。「有事嗎?」
  
  「深雪小姐,老大請妳接電話。」譚政隆遞上一支精巧的銀色行動電話。
  
  「我不想跟他說話。」深雪厭惡地說。兩個人同住一個屋簷下還打什麼電話,太無聊了吧。
  
  「不是啦!是老大要妳和妳父親通電話。」譚政隆開口解釋。
  
  「什麼?!」她沒聽錯吧?
  
  「是真的,杜老先生現在就線上上。」譚政隆將電話交到她的手上。
  
  深雪顫抖的接過電話,「爸!是你嗎?」
  
  「深雪,我是爸爸。」電話中傳來杜振天穩重的嗓音。
  
  「爸,真的是你!你好嗎?」深雪激動地喊著。
  
  「我很好,妳呢?妳在夏先生那裏,他……」
  
  「我也很好。」她打斷父親的問話,「他們都對我很好。」她不想讓年邁的父親再為她擔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杜振天心中的大石這時才放了下來。
  
  「爸,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我好想家、好想你。」在聽見父親的聲音之後,她佯裝的堅強決堤。她把這幾天來的委屈全都哭了出來。
  
  「深雪,為了妳的安全起見,妳還是先待在夏先生那裏比較好。」
  
  「我不要!」深雪斷然拒絕,「爸,我們可以報警,請員警來保護我們,再不然我們也可以請保全人員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爸,讓我回去好不好?」
  
  「深雪,爸爸也很希望妳能早點回來,但是看情形還要再等幾天,等事情平靜一點再說。」杜振天為難地說。這只是原因之一,大部分還是因為那筆錢。
  
  「我不怕危險,我現在就要回家!」
  
  「妳放心,爸爸一定會想辦法讓妳平安回家的。」
  
  「爸……」
  
  「只要妳平安無事,要爸爸做什麼都可以。」
  
  「可是爸……」
  
  「好了,不說了。妳要對爸爸有信心,爸爸會讓妳早日回家來,相信爸爸。」杜振天打起精神來,肯定地說。
  
  「爸……」深雪哽咽著,但仍清楚地說:「我愛你。」
  
  過了一會兒,才傳來杜振天的聲音,「深雪,妳要保重,等爸爸來接妳。」他太感動了。
  
  「嗯。爸,你也是。」深雪這才依依不捨地結束通話,她將手機交還給譚政隆,「謝謝你,阿隆。你知道這通電話對我有多重要嗎?這是我待在這裏這麼多天以來最開心的一刻了,真的謝謝你。」
  
  「深雪小姐,妳不要謝我啦!」譚政隆連忙搖手,「其實妳應該要謝我們老大才對。」真正該感謝的人是老大,他不過是跑跑腿而已。
  
  「他?」
  
  「是老大交代我讓妳和妳父親通個電話,說是報平安,這樣老人家比較安心,妳也能放心。」
  
  「是嗎?他真的這麼說?」深雪有點小小的訝異。如果他真有這麼好心,為什麼不乾脆放她回去算了,難道他看不出來她有多想回家嗎?
  
  「嗯。他說你倆父女感情很好,他很感動。」譚政隆一臉認真地說:「深雪小姐,妳不要老是對老大這麼凶嘛!他對妳真的很好耶,我還沒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麼好過。」怎麼深雪小姐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獨獨對老大例外呢?
  
  「他對我好是因為他要拿我去換贖金。」
  
  「才不是咧!把妳關在這裏是怕妳會有危險。我們老幫主才掛沒多久,現在幫裏群龍無首,很多人都在爭奪幫主這個位子。」
  
  「夏野他……他不是幫主的兒子嗎?」她好奇的問。
  
  「是啊!可是老大他沒有正式入幫,不算是幫裏的一分子,有不少人反對他接任幫主。那些綁架妳的人就是老大死對頭的手下,現在妳被老大救出來,他們一定認為妳和老大有關,要是妳馬上回家,那些人肯定還會找妳的麻煩。」
  
  「真的?」她心驚不已,卻又有些懷疑。
  
  「當然是真的!」譚政隆的口氣有些不悅,因為他說的可都是事實,居然還被她質疑。「妳以為老大整天忙進忙出是在幹嘛?為的就是要擺平這件事啊!」
  
  「那我爸爸他……」
  
  「放心,老大已經派人保護妳的家人,而且天鷹幫也被解散得差不多了,不曾有事的。」譚政隆拍拍她的肩,絲毫沒有發現他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光了。
  
  「他在哪裡?」
  
  ***
  
  深雪在樓下的視廳室找到夏野。
  
  夏野正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影碟,播放的是周潤發早期的作品「秋天的童話」,是一部浪漫的愛情電影。
  
  他知道她進來了,卻只是看著螢幕,什麼也沒說。
  
  「我……我真的不想這麼做,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深雪調開眼光,盯住電視螢幕上的畫面。不看他,做起來會比較容易吧!
  
  夏野挑挑眉,語氣曖昧地道:「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妳想做的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嗎?妳確定妳想做?」
  
  「你——」深雪氣得漲紅了臉,這個人的腦袋到底有什麼問題,她只是……
  
  「妳想要怎麼做?在哪里做?我全程奉陪。」說完,夏野站了起來。
  
  方才他已經梳洗過,穿著深灰色的T恤和一件黑色的寬褲,長髮自然地披散在肩上。
  
  他其實是很帥的。深雪心想。
  
  「怎樣,妳決定好了嗎?公主。」雙手插在口袋裏,他歪著頭對她大送秋波。
  
  「我……我只是來跟你說聲謝謝,謝謝你讓我和我爸爸通電話,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我……我要去睡了。」說完,她轉身想走,他卻出聲了。
  
  「喜不喜歡周潤發?要不要陪我一起看?」夏野問道。
  
  「呃?」深雪有些訝異。
  
  他沒再問她,逕自坐回原來的座位上,直盯著電視,手裏還捧著一杯咖啡,好象她根本沒有進來過。
  
  深雪應該馬上離開的,可是她沒有。她隔著一臂之距在他身邊坐下來,然後他很大方地遞上一包洋芋片請她吃。
  
  他們就這樣坐著,彼此沒有再交談。他專注在影片上,碰也沒碰她一下。
  
  深雪看他的時間比看電影多,心想她永遠也搞不懂這個男人。
  
  她以為他是個無惡不作的壞蛋、人人唾棄的大流氓時,他卻展現了溫柔與體貼。此刻,他像個大孩子似的完全融入劇中人的喜怒哀樂,流露出內心深處最純真的一面。
  
  也許就是從這一刻起,對她而言事情完全改變了。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傷害她,永遠不會,她知道。
  
  ***
  
  經過那一晚,夏野與深雪之間總算和平相處了,至少兩人不會再大呼小叫個沒完。
  
  深雪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在他的保護之下。
  
  為了自己,也為了父親,她打消了逃跑的念頭。她的柔順、親切,以及善良,獲得了素蘭姨和譚政隆的敬重與好感,彼此變得更為親近。
  
  除了她提議要有自己的房間卻被夏野駁回之外,她沒再發過脾氣。
  
  而夏野更是一反常態,每天晚飯過後就回到別墅,除非有必要,否則他不再出門。因為他被單純天真卻又固執得像只山羊的深雪吸引住了。
  
  不止因為她的動人美麗,更重要的是他對她的情感。
  
  他對她早已越過了原有的界線。她不再是他的人質,他愛上她了,一個他不能愛的女人。
  
  吃過晚飯後,夏野上樓回房,他推開房門走進去。
  
  只見深雪盤著腿坐在床中央,雙手正忙著縫補他襯衫上脫落的扣子。
  
  「你回來了!這麼早?」她抬頭看著他,唇上掛著一抹溫柔的微笑,已然適應他的存在。
  
  「沒想到千金小姐也會做女紅,妳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夏野脫下外套,隨意扔在沙發上。
  
  「別諷刺我,我只是打發時間。」深雪沒理他,繼續手上的工作。他幾乎每件襯衫都缺了扣子,有的還出現破損的情形,不知道是被人尋仇打鬥時劃破的,還是和女人在激情關頭時扯壞的?算了,這些都不關她的事,她只是無聊才替他補扣子,沒有別的原因。
  
  「妳會是個好老婆。」坐上床沿,夏野拿了幾件她補好的襯衫,笑著對她說。
  
  「這是挖苦還是讚美?」她斜睨他一眼。
  
  「當然是讚美。」他將右手貼在心口上,「最誠心的。」
  
  深雪笑了。這個男人是別人口中的惡棍、流氓,她應該怕他的,但是她知道他一直在逗她,想讓她放輕鬆別再緊張。以一個人質來說,她無疑得到了相當好的照顧。
  
  「不要這樣看我。」夏野嗓音沙啞低沉的說。
  
  「什麼?」深雪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麼說。
  
  此刻她身上穿的是夏野買給她的白色麻紗長洋裝,搭上一件針織外套,一頭絲緞般的長髮披散在肩上,琥珀色的眼眸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模樣有多吸引人,正誘惑著他殘存的自製力。現在他只想將她抱在懷中,撕爛她的衣裳,一遂自己的心願,做個名副其實的惡棍。
  
  「有沒有人告訴過妳,妳有一雙勾人的電眼,非常誘人。」夏野傾身向前,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將她困在他的胸前,「尤其是男人,我這樣的男人。」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深雪下意識想逃,卻發現自己渾身乏力,只得任他一步步向她靠近。
  
  「妳懂的。」他越來越靠近,直到他的男性氣息暖風般地吹拂著她微啟的雙唇。
  
  「夏野…‥」深雪抗議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他的唇便霸道地封上她甜蜜柔軟的唇瓣,狂妄地吸吮她的紅唇,輕舔她的嘴角,催促著她為他開啟雙唇。
  
  他靈活的舌滑進她的口中,恣意地探取她的香津蜜液,攪動著她的心,大手則從她細緻的臉蛋一路向下探索,來到她優美的頸項、纖細的雙肩以及豐實的胸部,最後停在那裏流連不去。
  
  她應該要反抗的,但是她沒有。一遇上他,她的大腦就不管用了。
  
  老天!他在侵犯妳呀,而妳在做什麼?深雪為自己回應他熱情的吻而懊惱著。
  
  推開他吧!並且好好地訓斥他一頓,要他保證絕對不再這麼做……
  
  直到兩人的力氣耗盡,夏野才不捨地放開了深雪。
  
  「也許我不該放妳走。」他捧著她的臉,不帶任何玩笑意味地看進她的眼底,「我應該把妳鎖在這裏任我為所欲為才是最正確的。」他用拇指摩挲著她紅腫的唇,「我要妳永遠留在我身邊。」
  
  「你……你不會是說真的吧?」深雪驚惶地看著他。他留下她……要做什麼呢?
  
  夏野詫異地忖著,天啊!他到底是著了什麼魔?
  
  「也許是真的。我是個無惡不作的大混球,也是個流氓,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沒有人能阻止我。」
  
  深雪恢復平靜的看著他,「你不是這種人。」他是個好人,縱然他表現出來的不是這麼一回事,她卻明白他的用心。
  
  夏野放開她站起來,背對著她煩躁地爬梳著頭髮,「對不起。」他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
  
  於是,他快步離開,留下深雪一人。
  
  對不起她什麼呢?深雪沒來由地因他的離去而感覺失落。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呢?
  
  ***
  
  淩晨兩點半,車庫傳來引擎熄火的聲音。
  
  深雪知道是夏野回來了,她才放心地閉上眼準備睡覺。
  
  她並非存心等他回來,只是她這些天來已經習慣身邊有個人才睡得著,身旁的人帶給她一種安心的感覺,而這個人就是夏野。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啊!
  
  深雪側躺在床上,微瞇著眼看向房門口,期待他的出現。
  
  夏野進房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床邊看看深雪。
  
  她察覺他走近的舉動,趕緊閉上跟。
  
  就著月光,他看見她可愛的睡顏,伸手替她將被子拉好,然後走到衣櫃前準備更衣。
  
  「該死!」夏野在脫襯衫時牽動了傷口,隨即悶哼一聲。
  
  深雪聞聲立刻扭開床頭燈。「你怎麼了?」她關心地問。
  
  「沒什麼。」夏野側過身子不想該她看見他的異樣。「吵醒妳了,不好意思,妳快睡吧!」
  
  「真的沒什麼嗎?」她壓根兒不相信他,跳下床打開大燈,來到他身邊。
  
  夏野的左上臂有一道長長的傷口,上頭還流著血。
  
  「你受傷了!」深雪擔憂地看著他。
  
  「這是小意思,幹我們這行常有的事。」打架、尋仇……這些就是他的生活。「妳別太大驚小怪了。」
  
  「發生了什麼事?」她替他脫下被染了一大片血漬的灰色襯衫。
  
  「晚上有人在酒店鬧事找碴,一不小心就被砍到了。」夏野說得好象不幹他的事,而被砍的人也不是他。
  
  「這樣不行,你得上醫院,我去叫阿隆……」
  
  夏野伸手拉住她,堅決地說:「不要吵醒他們,這點小傷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櫃子裏有藥箱,幫我拿出來。」
  
  深雪不再有異議,先將他扶上床半躺著,然後轉身太拿藥箱。
  
  他伸手要接通藥箱,卻被她阻止了。「我來。」
  
  「妳?!」
  
  「我雖然不是專業護士,不過簡單的護理還難不倒我。」她打開藥箱,拿出碘酒打算清洗傷口,「這會有點痛,忍著點。」
  
  「噢!」夏野還是吃痛地叫了出來。
  
  「很痛嗎?」
  
  「還好,我還挺得住。」
  
  消毒上藥完畢,深雪替他把傷口包紮好。「為了安全起見,明天你最好還是去醫院打一劑破傷風的預防針。」她一邊收拾,一邊對他殷殷叮嚀。
  
  夏野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我是很認真的,有什麼好笑的?」他明明受傷了,竟然還不當一回事地和她開玩笑,難道他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妳是我的人質,我居然還要麻煩妳做這種事,這不是很好笑嗎?」
  
  「我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她瞪他一眼,低下頭繼續手上的工作,「雖然我很氣你,但我也不想看你因失血過多而死。」
  
  「如果找死了,妳就可以離開這裏,妳父親也不用付半毛錢給我。」
  
  「我不要你死!」深雪不經大腦地沖口而出,為了掩飾自己的失言,她立刻加以解釋,「我的意思是,其實你可以不必做這行的,那你的生命也不會有危險了。」語畢,她拿出睡衣替他穿上。
  
  看著她,夏野邪笑道:「妳這麼關心我,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我對小狗、小貓也是這麼關心,只要是有生命的東西我都關心,你不要自作多情!」深雪漲紅著臉反駁他。這樣算不算越描越黑啊?
  
  「是嗎?」
  
  「我要睡了,晚安。」她賭氣地躺下,用被子蒙住頭不再理他。他猜中了,她真的愛上他了,否則她不會對他受傷的事這麼緊張。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11 21:09:26

第四章
  
  即使重回平靜的生活
  
  我仍無法忘記
  
  和你共度的點點滴滴
  
  夏野再次來到邦城集團,坐在明亮的會議室裏看著窗外整排高聳而略顯擁擠的新大樓,和一片污濁的天空。
  
  是杜振天通知他來的,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所以他來了。
  
  「你們考慮得怎麼樣了?」夏野撚熄才抽到一半的香煙,似笑非笑地說。
  
  「夏先生,真的很不好意思,百忙之中還請你親自來一趟。」杜振天招呼著。
  
  「我不想聽廢話,說重點。」夏野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們集團目前的情況,我只能撥出百分之三的股份,再多的話必須經過董事會的同意才能釋股,這百分之三是我個人名下的……」老練的杜振天在面對犀利如鷹的夏野時,不禁冒出了冷汗。
  
  「百分之三?」他挑挑濃眉,看似懶洋洋的他眼眸裏寫著危險。
  
  「百分之三已經很多了,你還想要多少?你不要得寸進尺了!」莊少奇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你怕我拿得太多,會讓你在邦城的地位不保,備受威脅嗎?莊總經理。」
  
  「你、你胡說!」莊少奇因被說中心事而漲紅了臉,不過打死他他也不肯承認。開玩笑!這種事怎麼能承認,尤其還是在杜伯伯的面前。
  
  「放心,我對虛名沒興趣,董事長的寶座肯定是你的,我只想要回我的酬勞而已,當初我們不是說好的嗎?」夏野向杜振天投去一記詢問的眼神。
  
  「夏先生,這些股份就請你收下吧。」杜振天打開一個黑皮箱送到夏野面前,「另外,這是五百萬的現金,我知道這些小錢你不會看在眼裏,卻是我微薄的心意。」他對夏野的感激不是用錢就能表示的。
  
  夏野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一手合上皮箱,「我只拿我應得的股份就夠了,錢你留著周轉用吧。」為難一個老人不是他的作風,對他更沒有好處。
  
  「夏先生……」杜振天訝異于夏野的轉變。他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了?
  
  「你要是真的有良心,當初就不應該要求天價的酬勞,誰不知道你夏大少爺最不缺的就是錢!」莊少奇嘟囔著,音量剛好讓在場的另外兩人聽到。
  
  「少奇,你在胡說些什麼!」杜振天著實捏了把冷汗。
  
  「莊總的意思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救出你的未婚妻,結果一毛錢也不能要嗎?」夏野冷笑了下,「我不是英雄,卻也不是笨蛋。」
  
  「你是流氓!」莊少奇就是不肯認輸。
  
  「這點我早就知道了,不用你特地提醒我。」夏野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微笑了起來。這個天真又無知的少爺根本沒看過真正的流氓。
  
  「夏先生,真是非常抱歉,少奇他不是有心的,你大人大量千萬別跟他計較。」杜振天在一旁忙著打圓場。
  
  夏野搖搖手,表示不在意。「這些股份應該都已經過戶到我的名下了吧?」這才是他最看重的事。
  
  「是的,我已徑派律師辦妥了。」杜振天必恭必敬地回答。
  
  「很好。」夏野的臉上展現一抹微笑,眼眸裏卻沒有笑意,像罩上了一片烏雲。「明天早上我會派人來接你們,你們很快就可以一家團聚了。」
  
  「謝謝,真的很謝謝你。」杜振天又是激動、又是安慰地道。
  
  夏野瞭解地拍拍他的肩,然後走出會議室。
  
  ***
  
  深雪曲著腿坐在床上,出神地凝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她聽說夏野和父親已經達成協定,夏野只要拿到他應得的酬勞,他會立刻放她走,讓她回到朝思暮想、溫暖的家,還有她最愛的父親身邊。
  
  她會回到原來的生活軌道,過著平靜的生活。這些日子就當作是她生命中一段短暫的插曲。
  
  意外的是,她並不如想像中的興奮。雖然能回家她真的很開心,但有更多的感覺是失落,只要她一離開這裏,再見他的機率幾乎是零。
  
  她應該恨他的,可是……
  
  此時夏野開門進來,有些訝異她還沒睡。「別告訴我妳是特地在等我,那我可真是受寵若驚了。」
  
  深雪不似平常和他唇槍舌劍一番,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怎麼了?」他脫下外衣隨意丟在沙發上,「想不出更好的句子來罵我嗎?怕侮辱了公主的金口嗎?」
  
  她仍舊沒回嘴。
  
  這很反常,夏野也發現了。
  
  「不要再用妳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來誘惑我,否則我會認為妳在強烈暗示某件事。」夏野坐到她身邊,故意逗她,即使是讓她發脾氣也好過一言不發。
  
  「你這個大色狼,滿腦子除了『性』就沒有別的事好想了嗎?」她實在是搞不懂他,為什麼老愛拿這檔子事來開玩笑。
  
  「誠如妳所看到的,我只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大色狼,妳還能期望一個色狼有多高尚的情操嗎?」他勾起一抹壞壞的邪笑,俊帥的臉孔更顯魅力。
  
  「夠了。」她不想再和他討論下去了。
  
  「告訴妳一個好消息,明天妳父親和未婚夫就會來接妳回去,妳再也不用忍受我這個惡魔了。」黑髮掩去了夏野跟中的落寞。他何嘗捨得放她走,但他不得不這麼做,他沒有權利再囚禁她了。
  
  深雪沒看他,也不說話。
  
  「不開心嗎?妳不是一直盼望能回家嗎?還是妳不相信我的話,我的信用沒這麼糟吧?」夏野以輕鬆的語氣說,企圖緩和兩人之間的尷尬。
  
  深雪張口欲言,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終於可以回家了,回到她安全溫暖的家,爸爸和少奇都在等她……
  
  「妳一定是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吧?妳父親還有親愛的未婚夫都在等著妳回去團聚。還有婚禮……我知道妳可能不屑我的祝福,不過我還是祝你們白頭偕老。」夏野言不由衷的說。
  
  她的幸福就在這裏,在這個男人的懷抱中,她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港灣啊!
  
  是的,她愛上他了。深雪終於領悟。
  
  夏野這才發現自己的舉動有多麼可笑,無論他說了多少討好的話,她也不會領情。她對他的厭惡這麼明顯,他豈會看不出來。
  
  「既然妳這麼討厭我,連一句話也不肯跟我說,那找走了,今晚就讓妳獨享這張大床吧。」夏野站起身來走向房門。
  
  此刻深雪及時伸手拉住他襯衫的一角。「不要走。」
  
  他沒有回頭,只是伸手想撥開她的手。他們不該再有任何身體上的碰觸,否則他會……
  
  「不要留我一個人。」深雪的雙手圈上他精瘦的腰,小臉埋在他寬厚的背上。這一生,他們的緣分也許只有這一夜了。
  
  「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深雪。」他撫著交握在他腰上的一雙柔荑。他知道自己應該要拉開她的,卻捨不得放開她美好的撫觸。
  
  「我知道,我完全知道。」她呼吸的熱息落在他的頸側,引起他一陣酥麻。「留下來,請你……留下來。」
  
  他轉過身來和她面對面,「深雪,不要考驗一個男人,我的自製力有限,別再試圖誘惑我,否則我會讓妳看清我的本性。」
  
  「什麼本性?我倒想看看。」雙手環上他的頸子,深雪仰起頭,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她的意圖這麼明顯,看不出來的人肯定是傻瓜。
  
  「妳不該這麼做,妳還不明白招惹一個男人會有什麼後果,尤其是一個沒有道德感的男人,這不是妳承擔得起的。」他柔聲地警告她。
  
  「我現在就要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她的心意已決,即使只能擁有他一個晚上,她也絕不後悔。
  
  「妳這是在玩火。」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夏野墨黑的眼眸專注地盯著她,想讀出她的心思。
  
  深雪緩緩地將雙手滑向他的胸膛,手掌貼著他狂亂的心跳,感覺到他即將失控的欲望,她情不自禁地微笑著。他也要她,不是她一相情願。
  
  「深雪……不要……」她的舉動讓夏野呼吸急促,褲內的小傢伙也開始不安分地蠢蠢欲動起來。
  
  她抬起晶亮的雙眼凝望他,期待落在她身上的是他毫不掩飾、熱情的吻。
  
  「快走,離我遠遠的,我只是個無賴,不要以為我是個正直的男人,一個惡棍是沒有任何榮譽可言的。現在就走,馬上離開我。」夏野努力地克制自己。現在他最不願做的事就是傷害她。
  
  這是嚴重的警告,深雪心中也明白,但她一點都不想離開,她只想待在這裏、待在他的懷裏,什麼道德規範、什麼世俗標準在此刻全都不重要,她只要和他在一起,其他的她已經顧不了了。
  
  不管了!如果他遲遲不肯行動,那麼就由她主動好了。
  
  無預警地,深雪動手解開夏野襯衫的扣子,夏野卻立即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下去。
  
  「該死!妳聽不懂我說的話嗎?」他低吼著。
  
  她笑了,嬌柔地反握住他的手,不讓他逃開。「你的廢話真多。」
  
  輕輕向前跨一步,她柔軟的身子緊緊貼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主動湊上紅唇吻住了他。
  
  「深雪……」夏野本想推開她,但不知怎地,卻將她擁在懷裏,她溫暖的氣息使他軟化,隨即化被動為主動。
  
  起先,他極其輕柔地吻著她,然後一次比一次吻得更熱切、更深入,他的舌如狂風暴雨地翻攪著她的唇舌與身心。
  
  深雪欣然接納他的狂野與粗暴,並且大膽地挑動舌尖回吻他。
  
  夏野火熱的唇舌沿著她的嘴唇、下巴、臉頰,來到她的粉頸,狂妄地在她白皙的雪肌上留下烙印。他的手也沒閑著,拉下了她背後的拉鏈,白色的麼質洋裝翩然落地。
  
  他攔腰抱起她,帶上大床之中。
  
  冷冽的空氣讓深雪微顫,她下意識地用雙手環抱住自己。她從來沒有在一個男人面前裸露自己,感覺有點無所適從。
  
  「別遮住妳自己。」夏野拉開她的雙手,幾近膜拜地輕撫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妳不知道妳現在這個樣子有多美,深雪,妳是老天派來蠱惑我的魔女。」
  
  深雪微笑著,「我以為我是你的公主。」她動手解開他襯衫上未解的扣子,古銅色的結實胸膛立刻呈現眼前。
  
  夏野笑著脫下襯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妳是的,妳是我最高貴、最驕傲、也最潑辣的公主。」他再輕巧地解開她的蕾絲胸衣,將她雪白的雙峰解放開來。「我想像過妳的美麗,但想像的妳遠不及真實的千萬分之一。」他的手背滑過她的胸前,引起她一陣輕顫,「深雪,妳是如此地誘惑著我,讓我想要犯罪。」
  
  「謝謝你的讚美,但我寧願你用做的,而不是用說的。」深雪伸手摸著他的臉。
  
  夏野低下頭,先是輕吻她的粉頸、鎖骨,接著來到她美麗的山丘,修長的手指輕撫逗弄著頂端的小蓓蕾,直到它們為他挺立,他張口含住其中一朵花蕊,舌尖繞著它打轉吸吮,另一手則略略施加壓力揉捏她的椒乳。
  
  深雪體內爆發出一股陌生的情愫,在她的小腹中灼燒,沖向她的四肢百骸。
  
  夏野的愛撫有如微風輕拂,令她忍不住逸出一聲聲喟歎,「嗯……夏野……啊……」她的身體變得好奇怪、好熱……
  
  「我在這兒,我就在這裏。」他的唇不停地挑逗著她峰頂的兩顆小甜莓,直到它們更硬、更俏,粗糙的大手則是來回撫弄著她。
  
  「我……嗯……」她的喉頭乾澀,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體內的熱潮卻讓她禁不住地呻吟出聲。「夏野……我……求求你……」她的身子跟著他大手起伏的動作而扭動。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只知道她不能讓他離開,她需要他溫暖的愛撫,最好永遠不要停。
  
  「放鬆下來,公主,我不會傷害妳的,相信我。」他火熱的唇舌來到她的小腹,舔吻她小巧可愛的肚臍,長髮垂在她的身上帶給她一陣酥麻感,令她輕笑了起來。
  
  「夏野,你的頭髮弄得我好癢!」她伸手撥弄他的發。
  
  「可是妳喜歡,不是嗎?」他故意用長髮磨蹭她白皙修長的大腿。
  
  她笑了起來,「噢……是的,我喜歡。」她喜歡他對她所做的一切。
  
  「還有呢!」倏地,他的大手來到她的秘密花園,隔著薄薄的布料撫弄她的穴口。
  
  「啊……」她那兒好熱啊!
  
  「喜歡嗎?」他動手扯掉她的蕾絲小褲,她穴口的濃密毛髮讓他迷失了,強烈的欲望鼓脹地更厲害了。
  
  「我……我不知道。」她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我會讓妳知道的。」夏野的軟舌一伸,逗弄著她殷紅的花瓣,舔飲她柔嫩的香甜,感覺她的灼熱濡濕。
  
  「夏野……」他的舌頭帶給深雪一波波的戰慄,讓她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
  
  她的反應讓夏野體內的欲火越燒越烈,舌尖不斷地伸入她的小穴挑動翻攪,吸吮著她的暖甜愛液。
  
  「呃……夏野……我不行了……」深雪嬌喘著。
  
  「耐心點,我會讓妳快樂的。」他的中指隨著誘哄話語滑入她的甬道。
  
  「啊!好痛!夏野,我好痛!」深雪驚呼出聲。
  
  此刻,最驚訝的人莫過於夏野了,他的手指在抵觸到她的薄膜時立刻停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深雪,我這就停下來。」他抽出手指想退開身。
  
  「不要。」深雪抬起雙腿夾住他,不讓他離開。「請你繼續。」
  
  「深雪……」
  
  「我只想成為你的。」她的小手在他的背後來回輕撫,讓他渾身有如被羽毛撫觸般酥癢。
  
  「妳會後悔。」他沒想到她會是處女,畢竟她已有未婚夫,怎麼可能還是……
  
  「我從不做令自己後悔的事。」她堅定地說。
  
  看著她,夏野猜測她的用意。她選擇和他共度她的初夜,這代表了什麼?
  
  「佔有我吧!夏野,讓我成為你的。」深雪貼著他蠕動,向他索求他的熱情。
  
  下一秒,夏野的唇封住她的,大手在她身上遊移,藉此點燃兩人之間的情欲之火。
  
  「夏野……愛我……求求你愛我……」深雪在他身下懇求。她熱得快要爆炸了。
  
  「別急,我就來了。」他的手指找到了藏在密林裏的小甜果,沾著她的愛液對著它畫圈圈,直到她淌出更多的蜜水,他才將中指探了進去,在她的幽道中有節奏地進出、旋轉,帶給她更多的歡愉。
  
  「啊……夏野……快……我要……」她已經受不了了,她迫切需要他的進入。
  
  「好,給妳。」夏野解開褲頭,露出巨大堅挺的灼熱,藉由她的濕潤一舉插進她緊窒的甬道。
  
  「啊……」兩人的緊密結合為深雪帶來無止盡的狂喜,使她吶喊呻吟,不自覺地想要尖叫。
  
  夏野狂野又不失溫柔地在她體內衝刺,一次比一次更激情、更快。
  
  深雪下意識地弓起身、抬高臀,讓他們更貼合,他插得越來越深,直達她最敏感的地方,教她狂叫了起來。
  
  她的叫聲令他加快速度,而她也配合著他的動作搖擺嬌臀。
  
  「快點……再快點……」深雪浪喊著。
  
  夏野的手來到他們的結合處,撐大她的穴口,讓他可以刺得更深,好滿足她的興奮。
  
  「嗯……對……就是這樣……」她的手覆住他的臀,輕輕揉捏著,「多一點,夏野,再多一點……」
  
  「真是個貪心的公主!來,跟著我動,我們一起去吧。」他動得更快了,似乎高潮就要來臨。
  
  「去哪裡?」
  
  「到天堂去吧!」
  
  在他們一起到達巔峰後,夏野將灼熱的種子遍灑在她體內。
  
  「啊……好棒。」深雪撫著他汗濕的背,忍不住歎息。她終於成為他的了。
  
  完事後,他躺在她的身側,留戀地握住她的手,吻著她的頸側,喃喃地說:「妳逃不了,我……也逃不了了。」
  
  深雪窩進夏野的懷裏,喜悅的流下了淚水。即使不能成為他的唯一,曾經擁有也就足夠了。
  
  ***
  
  窗外的天色漸漸亮起來,溫暖的日光喚醒了深雪。
  
  她翻了個身,手邊卻摸不到任何東西。
  
  床上的余溫顯示夏野剛剛離開不久。
  
  深雪眷戀地枕上他的枕頭,恣意聞著屬於他的男性氣息。
  
  關於昨夜發生的事,她一點都不後悔。雖然他是個聲名狼籍的惡棍,她卻是百分之百願意投入他的懷抱。
  
  這沒有什麼好羞恥的,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愛上了他,但現實的重重阻礙教她不能和他相守,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擁有他一夜。
  
  她也有追求快樂的權利吧!深雪深深吸進一口他的味道,融合了淡淡煙味、汗味、還有古龍水的香味,這一生她永遠不會忘記這味道。
  
  突然,有人在門板上敲了敲。
  
  「誰?」她迅速拉起被單遮掩仍赤裸著的身子。一定不會是夏野,他從來不敲門的。
  
  「深雪小姐,妳起床了沒?」是譚政隆的聲音。
  
  「嗯,有事嗎?」
  
  「老大交代我來叫妳起床,待會兒妳父親和未婚夫就要來接妳了。」
  
  啊,她差點忘了,今天是她回家的日子。
  
  深雪起身套上浴袍後才去應門。「他呢?」她問的是夏野。
  
  「他?!妳是說我們老大啊!他去電視臺開會了,妳找他有什麼事?我可以打電話給他!」譚政隆很熱心地說。
  
  「不用了。」這樣也好,不說什麼就離開,反而是告別的最佳方式。
  
  「那要不要讓素蘭姨來幫妳梳妝打扮一下?妳那個未婚夫也會來耶!老大一早就派人去接他們,大概快到了。」譚政隆建議道。
  
  深雪虛弱地搖搖頭。
  
  「深雪小姐,妳回去以後我們都會想念妳的。當然啦,老大會是最想妳的,他這麼喜歡妳,一定很捨不得妳走。」潭政隆依依不捨地說。
  
  「他沒有喜歡我,我只是……」她無奈的回以一笑,「我只是他的人質,如此而已。」
  
  「可是我看老大明明很喜歡妳呀!」譚政隆都快搞不清楚他們的心態了。「老大他以前從來不和女人睡在同一張床上,也不和她們過夜,更不會關心她們有沒有吃飯、有沒有著涼……妳是第一個耶!」據他的觀察,他們都喜歡對方卻又拚命否認,真是奇怪。
  
  他也喜歡她,是真的嗎?深雪的芳心突地一悸。
  
  此時樓下傳來突兀的喇叭聲。
  
  「啊!深雪小姐,他們來了,妳趕快準備一下。」說完,譚政隆匆匆忙忙地跑下樓去了。
  
  爸爸和少奇已經來了,她馬上就可以跟著他們回家去,這不是她一直以來最盼望的事嗎?為什麼此刻卻沒有興奮的感覺?
  
  她想要留下來,想要留下來問夏野對她是什麼感覺,問他們能不能有未來?
  
  但理智隨即制止了她的念頭。她現在必須回家去,回到爸爸和少奇的身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11 21:09:55

第五章
  
  深雪回家了。
  
  從她莫名其妙被綁架那一天起,她一度以為自己再也回不了家了。現在,她回來了,這些日子的經歷彷佛是一場夢。
  
  對她而言,只有夏野是真實存在過的。
  
  車子停在杜家洋房的大門口。
  
  深雪一下車,家中忠實的老管家福伯立刻拿了個熊熊燃燒的小火盆放在她的腳邊。
  
  「小姐,過火盆去去晦氣。」福伯慈祥地笑說。
  
  「這是大家的一番好意,想給妳消災解厄。」杜振天解釋道。
  
  「是啊、是啊,過了這個火盆就會把過去不好的事都給消解了。」莊少奇催促著,「快呀!趁火還沒滅快點跨過去,不然就沒用了。」他的性子還是一樣急。
  
  深雪接受了大家的好意,跨過火盆之後,一名女傭接著拿了些未煮的生米粒往外撒,還一邊喃喃的念著惡運散去之類的祈福語。
  
  「這又是做什麼?」深雪不解地看著他們。
  
  「據說撒生米粒可以趨吉避凶,不會再有惡運降臨,這種倒楣事才不會再發生。」莊少奇想了想,又補充道:「不,是絕對不能再發生。」
  
  探雪只是笑笑,在大家的簇擁之下進到屋子裏,她被安置在餐桌前,隨即一碗熱騰騰的豬腳面線擺在她的面前。
  
  「來,吃碗豬腳面線去黴運,這是王媽特別為妳煮的,吃完保證好運旺旺來。」莊少奇在一旁解說,這不忘替她遞上筷子。
  
  「謝謝妳,王媽。」深雪衷心地說。知道有人如此關心她,感覺真好。
  
  「小姐,妳能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老天有眼,才沒讓那群壞人得逞,小姐這麼好的人果然是有好報的。」王媽誇張地雙手合十拜了又拜,「謝天謝地啊!小姐,看到妳沒事,我們也就放心了。」
  
  那是因為有個勇敢又正直的男人救了我,深雪很想這麼告訴大家,但是她不能,沒有人能瞭解她和夏野之間的情感牽絆。
  
  於是,她只好說:「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我真的很感激。」她拉著王媽的手,以真誠的語氣說道:「也謝謝你們這些日子以來這麼盡心地照顧爸爸和這個家。」
  
  「小姐千萬不要這麼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呀!」王媽感動得快要哭出來了。
  
  「你們都下去做自己的事吧,別打擾小姐了。」莊少奇不甘被冷落,口氣很差地把下人打發走。他只想和深雪單獨在一起。
  
  「爸,我有點累,先上去休息了。」深雪起身準備回房。她不願在這個時候面對少奇。
  
  「深雪……」莊少奇隱約發現她有些心不在焉。這些天深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和那個姓夏的流氓有關嗎?
  
  ***
  
  深雪回到房間把自己狠狠地拋到床上,將頭埋在枕中。現在她滿腦子湧現的都是夏野狂妄不羈的臉,他的笑、他深沉的眸、他說話的口氣,還有他吻她的方式,以及他溫柔的撫觸。
  
  她怎麼可能忘記他?她做不到。她不能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然後披上白紗嫁給少奇,這樣對少奇並不公平。
  
  老天!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辦?
  
  突地,有人在她的房門上敲了敲。
  
  「誰?」
  
  「是爸爸。」
  
  「爸,有事嗎?」她立刻下床開門,故意垂著頭,讓長髮遮去她的臉,好掩飾上頭未幹的淚痕。
  
  「沒什麼要緊的事,只是想上來看看妳。」杜振天擔憂地看了女兒一眼,「妳看來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夏先生他……」
  
  「他對我很好,真的。」深雪立即介面道:「我昨晚想到就要回家了,太興奮沒睡好,才會看起來懶洋洋的。」她俏皮地補上一句,「我正想好好睡個覺、補補眠呢!」
  
  杜振天拍拍她的肩,「這些日子委屈妳了,都怪爸爸不好,沒能力好好保護妳。」
  
  深雪搖搖頭,「別這麼說,爸,這不是你的錯,他們只是隨便找個人下手而已,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若真要怪,也只能怪我的運氣太差被他們挑上。」
  
  「深雪,妳真的不怪爸爸?」
  
  「當然。」她趕緊轉了個話題,「那些壞人抓到沒?」
  
  「都抓到了,夏先生已經將他們交給警方處理了。」關於這一點,杜振天已經向夏野親自證實過了。
  
  「以綁架罪名嗎?」這是她最關心的。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他沒說。」
  
  他為她做的實在太多了,而她卻無以為報。「爸。有件事我想……」
  
  「妳要說的是和少奇的婚事吧!」這也正是杜振天上來找女兒的主要目的。
  
  「少奇他怎麼說?」
  
  「他跟我說過,不管妳能不能安全回來,他都要娶妳為妻。少奇是個很有心的孩子,這幾天也難為他了,他非常擔心妳。」
  
  「可是我……」
  
  「既然妳已經平安回來了,你們也就不要再拖下去,婚禮儘早舉行吧!」
  
  「這是少奇的意思嗎?」
  
  「是我的意思。」
  
  「那他也同意這項安排嗎?」
  
  「當然。少奇他早就認定妳了,再說你們都訂婚一年多了,現在正是辦喜事的好時機。妳說呢?」深雪和少奇的婚事是他一手撮合的,事到如今,只要他再推一把便成了。
  
  「嗯,是啊。」深雪不怎麼誠懇地敷衍著。原本她是想請父親替她解除婚約,但是經過這些一風風雨雨,她真的不忍心再讓父親失望,所以她什麼也沒提起。
  
  「那真是太好了,我得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少奇,他一定會很高興的。」杜振天滿意地點點頭,轉身下樓。
  
  而深雪卻再也沒有快樂的理由了。
  
  ***
  
  淩晨二點,夏野在酒店裏放縱自己和一大堆女人鬼混在一起,胡搞瞎鬧的亂起哄,一整個晚上下來,他已數不清自己究竟暍了多少酒、抽了多少煙。
  
  他知道自己只是在玩一個自欺欺人的遊戲罷了。
  
  「老大,你今晚喝太多了,不能再喝了。」譚政隆看得出來夏野只是藉酒澆愁。
  
  「來,阿隆,陪我喝一杯。」夏野醉醺醺地朝他招招手。
  
  「老大,我們回去吧,再喝下去你真的要醉了。」譚政隆上前攙扶住夏野,卻被他一手揮開。
  
  「我不回去!」夏野抓起酒杯,大口大口的將威士卡往嘴裏灌。
  
  回家再也沒有意義了,因為那裏沒有她,再沒有深愛的女人等候他的晚歸,回去面對一室清冷和到處是她的回憶會讓他發瘋。
  
  他寧願泡在酒精、尼古丁和脂粉堆裏迷失心神,也好過讓寂寞和相思殘酷地折磨著他。
  
  「老大,你不能再喝了!」潭政隆伸手過去想搶下他的酒杯,卻被他躲開了。
  
  「你閉嘴!」夏野搖搖晃晃地自沙發中站起來,拉了兩個穿著清涼的辣妹走進舞池大跳三人豔舞。
  
  一名全身火紅裝扮的女郎坐到譚政隆身邊,身上短得不能再短的紅色迷你皮裙又往上縮了幾公分,露出一大片引人遐想的白玉凝脂,上衣的領口也開得過低,露出誘人的乳溝和傲人的高聳胸部。
  
  這女郎是酒店裏的紅牌公關小紅。
  
  「阿隆,你真是有夠囉唆耶!哪個道上兄弟像你這麼婆婆媽媽的?夏哥想喝、想玩,你就順著他一點,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夏哥我來照顧。」小紅對夏野很有好感,一直想當他的女人,今天這個絕佳的機會她怎麼能放過,不過重點是她得先把譚政隆打發走才行。
  
  「不行,老大從來不在女人家過夜的。」不管多晚,老大都一定會回家睡在自己的床上。
  
  「你!」小紅怨毒地瞪了譚政隆一眼,「真是個聽話又盡責的司機啊!這種小嘍囉的角色最適合你了。」
  
  「司機又怎麼樣?我就是甘願當老大的司機,要妳管!」譚政隆氣呼呼地道。
  
  「好一條忠心耿耿的小野狗啊!」一口煙重重地噴到譚政隆的臉上,小紅不屑地譏諷著。
  
  譚政隆被嗆得咳個不停,什麼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識相的話就快點滾吧。」小紅撚熄煙頭,「夏哥在叫我了。」她扭著小蠻腰走向夏野。
  
  舞池裏流泄著熱情的拉丁節奏音樂,幾個女人圍著夏野盡情地舞動,在小紅的加入後,更形成一種充滿性暗示的挑逗意味。
  
  小紅隨著節拍解開夏野襯衫的扣子,露出勁瘦結實的胸膛讓她和一干女子著迷的爭相撫摸,還有人在他的背後自肩頭一路吻下腰際。
  
  夏野性感地邪笑著,左摟右抱,隨著她們起舞。
  
  他抱緊了小紅,大手滑向她的俏臀將它貼向他的下半身,曖昧地扭動。
  
  小紅配合地抬起一修大腿勾住他的腿,將胸部貼著他摩擦蠕動,臉上滿足地掛著笑。
  
  其他幾名女人不甘被冷落,也簇擁過來抱著夏野的背部舞出煽情動作,甚至還有女人蹲在他身前撫摸他的腿。
  
  「舒服嗎?夏哥。」小紅拉起他的手伸入她的上衣裏,帶領著他撫摸她的渾圓,碰觸著敏感的凸點。
  
  「嗯。」夏野閉上眼,縱情享受。
  
  「那我們姊妹服侍得好不好呢?」小紅的另一手遊移在他的皮帶上。
  
  「好,好極了。」夏野惡意地用修長的手指揉捏著她的蓓蕾,逗得她呻吟嬌喘。
  
  「嗯……夏哥,你好壞喔!」小紅扭著身子,興奮地說:「既然我們服侍得好,要賞什麼給我們啊?」
  
  「來,拿去。」夏野掏出皮夾,抽了幾張千元大鈔塞在小紅的裙頭,「這是妳的。」然後他把皮夾一丟,「拿吧,要多少自己拿。」
  
  「謝謝夏哥。」一群女人爭相翻著皮夾拿錢,差點把皮夾扯爛。
  
  「夏哥,今天晚上……要不要到我那兒去?」小紅用下半身磨蹭著他的男性象徵。
  
  「什麼?」也許他對小紅沒有任何感情,但他的情欲卻能被她輕易挑起。
  
  「我新買了一張大水床喔,你要不要來試試看?」
  
  一瞬間,夏野看見自己的皮夾打開且被丟在茶几上,裏頭有一張深雪笑得很開心的照片。
  
  他從杜振天的手裏得到這張照片之後,就一直帶在身邊沒有拿起來。
  
  夏野推開小紅,拾起皮夾放回褲袋。「阿隆,我們走了。」他大叫著。
  
  「是。」譚政隆立刻撿起夏野的衣物跟上。
  
  「夏哥……」小紅還想挽留他,卻不知能說什麼。
  
  譚政隆在經過小紅身邊時,給了她一抹得意的笑容。
  
  出了酒店,夏野堅持要自己開車,譚政隆則堅持不肯讓他坐上駕駛座。
  
  「放心,我現在清醒得很!絕對不會把車開到閻羅王那裏去的。」夏野保證道。
  
  「老大,我不是這個意思啦!」他傻傻地回道。
  
  「那就上車吧。」
  
  譚政隆拗不過他,只好乖乖將車鑰匙交給他。
  
  一上路他就後悔了,因為夏野卯起來飆車,時速已達一百二十公里。
  
  「老大、老大,慢一點,你超速了!」譚政隆差點被嚇出心臟病來。
  
  夏野不但沒慢下來,反而催緊油門,彷佛是要挑戰這輛黑色BMW的極限,不但超速,還連連蛇行超車。
  
  「老大,危險啊!」譚政隆緊張得大叫。
  
  夏野哈哈大笑,「阿隆,我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膽小的人。」
  
  「我才不是膽小!」譚政隆不服氣地開口,「老大,你要是真的這麼喜歡深雪小姐的話就去把她搶回來啊!何必跟自己過不去,拿生命開玩笑,如果深雪小姐知道了,一定會不高興的。」
  
  「誰告訴你我喜歡她?」有這麼明顯嗎?連阿隆都看出來了。
  
  「沒有人告訴我,我有眼睛自己會看,我想深雪小姐也很喜歡老大。」他的直覺向來都很准的。
  
  「你又知道了?」夏野好笑地瞄了瞄身旁一臉認真的譚政隆。
  
  「我當然知道,雖然你們每次都吵來吵去的,可是你們一點都不像在吵架的樣子,素蘭姨說那是打情罵俏。還有,我每天早上陪深雪小姐吃早餐時,她第一句話都是問你去哪了,既然如此,你們應該互相喜歡才是啊!」
  
  「她沒有喜歡我,她喜歡的是她的未婚夫。」他們是上過床,但她卻沒有說過半句愛他的話。
  
  「我不相信,深雪小姐回家那天一點笑容也沒有,她的表情看起來……嗯,該怎麼說呢?」譚政隆拚命思索著,「對了,依依不捨,她好象很捨不得離開的樣子。」
  
  「是嗎?」他當時不在場,她的反應他不得而知。她捨不得的是什麼?會是他嗎?
  
  「老大,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接深雪小姐回來?」譚政隆興致勃勃地問。老大配深雪小姐,滿好的,他喜歡這樣的結局。
  
  夏野迅速踩下油門,用時速一百八十公里來回答譚政隆的疑問。
  
  ***
  
  午休時,深雪和莊少奇到公司附近一家小餐館用餐。
  
  平時她都是叫便當在辦公室裏一邊吃,一邊利用時間看公文,然而今天莊少奇卻說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商量。
  
  「你不是說有事要跟我商量嗎?是什麼事?」深雪點完餐立刻問道。
  
  「不能等吃完飯再談嗎?」他可不想消化不良。
  
  「邊吃連談好嗎?我這麼多天沒上班,公文堆了一桌子,我想早點做完,免得越積越多。」
  
  「妳啊!還是沒變,永遠都是工作第一。」莊少奇不知是嘲諷她還是自己。在深雪的心裏,他這個未婚夫究竟占了多少分量?
  
  深雪歉然一笑,「別這樣,少奇,你很清楚公司現在的營運狀況不太穩定……」
  
  「我要跟妳說的就是這個。」
  
  「嗄?」
  
  「有朋友給我一個內幕消息,說是最近美國的科技股獲利看好,我想撥一些資金轉投資,肯定能大賺一筆!妳看呢?」莊少奇急於在工作上有所表現,以免老有好事者嚼他的舌根,說他是靠裙帶關係才坐上總經理位子的軟腳蝦。
  
  「我們以往並沒有這類的投資經驗,風險會不會太高了?」深雪迅速在心裏做了一番評估,「而且目前公司也沒有多餘的錢可以投資。」
  
  「妳放心,絕對不會有問題,我的朋友很可靠的。至於錢,五百萬就夠了,可以先從年終股利扣下來,等年底賺了錢再補回去就好了。」莊少奇早知道深雪會反對,所以他準備了一套因應之道。
  
  「那……好吧,你試看看,明天我讓會計室把錢撥下來給你。」深雪想了想,反正數目不算太大,就算賠錢也還負擔得起。
  
  「還有,杜伯伯說下次的例行董事會,他要提議改選我為董事長。」
  
  「我知道,爸爸跟我提過。」她點點頭。
  
  「我想推薦妳出任副董事長。」
  
  「不妥,我還是維持現狀就好。」
  
  「可是妳做一個小小的特別助理,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嗎?」莊少奇試探性地問。他一直覺得深雪現在的職位實在是太委屈她了。
  
  「我不覺得呀!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只要能為公司做事,她並不在乎職位高低。
  
  「深雪……」
  
  「我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那這個……妳也不想談嗎?」莊少奇拿出一個淺灰色的小絲絨盒,並將它推到深雪的面前。
  
  「這是……」
  
  「不打開來看看嗎?」他看起來比她還興奮的樣子。
  
  深雪聽話地打開盒子,看見裏面有一枚晶亮的梨形鑽戒,耀眼的光芒在她眼前閃動,她卻沒有一絲驚喜興奮。
  
  她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深雪悲哀的想著。
  
  「這是我特地向香港頂尖的珠寶店訂購的,喜不喜歡?」他愉悅得像個獲得獎賞的孩子,可惜他的好心情並沒有感染到她。
  
  「很漂亮。」深雪說的是實話。
  
  「來,我替妳戴上。」少奇正想伸手去取戒指。
  
  深雪卻將盒蓋給合上了。
  
  他詫異地看著她合上盒蓋的動作。
  
  「這枚戒指……很貴吧?把它拿回去退了,別浪費金錢。」
  
  「怎麼能說是浪費?」他的手越過桌面握住她的,深情地凝望她的眼,「這是我送妳的婚戒,它代表了我對妳的愛,永志不渝。」
  
  「少奇……」她永志不渝的愛早已給另一個男人了。
  
  「收下它,別再拒絕,也別再說什磨太浪費的話,我只想聽妳說……」莊少奇熱切地等待著她的回答。她知道的,他要聽她親口說那三個字。
  
  「說什麼?」她不懂他在打什麼啞謎。
  
  莊少奇熱滾滾的心冷卻了下來。他們之間還是沒有默契,一種屬於情人間強烈的心靈默契。
  
  「妳看,婚禮訂在什麼時候舉行好?」他故意岔開話題。
  
  深雪明顯地僵了一下,她不自然地撥著頭髮掩飾心慌。
  
  此時莊少奇也察覺出她的異樣。
  
  「嗯,隨便,都可以啊。」她勉強擠出一抹甜美的笑容,「你決定就好。」
  
  莊少奇無奈地笑笑。深雪以前就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在她心裏工作是她的一切,杜伯伯是她的所有,其他的她不在乎也不在意。
  
  回來之後,她幾乎是完全忽略他了,即使是同住一個屋簷下,他們見面交談的次數仍是少得可憐,她的心真的有他的存在嗎?
  
  「妳挑個日子吧!」他將絲絨盒推到她的面前,無奈地道。
  
  ***
  
  夏野開始夜不歸營,每晚都流連在不同的地方找樂子,也都會想出新鮮花樣來玩。
  
  有時候是泡在酒店裏和公關公主們喝酒玩鬧,有時候是呼朋引伴上KTV、舞廳去狂歌勁舞,再不然就是大老遠從臺北開車到北海岸,只為了吃一盤鮮美的活跳蝦。
  
  他不能靜下來,因為一靜下來,深雪窈窕的身段就會出現,那一夜就像倒帶般在他腦海裏反復不停地播放。她的眼、她的唇、她的笑,日日夜夜折磨著他,他越是努力設法遺忘,腦中畫面越是清晰。
  
  今夜,他化身為獵人,在煙霧彌漫的PUB裏尋找著獵物。
  
  挑上眼前女子的原因,是因為她有一頭和深雪一模一樣的棕色長髮,他喜歡柔順光滑的發絲纏繞在他手上的感覺。
  
  他請她喝了杯啤酒、抽了根煙,還交談了幾句,然後,他們來到一家五星級大飯店的客房外。
  
  夏野一腳勾上房門,立即俯身急切地吻住眼前的女子,雙手不安分地遊走在她全身,撫弄著她豐滿的胸脯。
  
  「別這麼急嘛!討厭!」女子嘴裏這麼說,手卻開始解起他的衣扣。
  
  「討厭?!」夏野壞壞地笑了,「是嗎?那我就讓妳更討厭一點吧。」
  
  他的大手一扯,將她身上黑色的細肩帶蕾絲洋裝給扯得稀爛,換來她一聲驚呼,因為她沒有穿胸罩。
  
  「我的衣服——」她一件一萬二的洋裝就這麼報銷了。
  
  「放心,我會賠給妳。」他的雙手揉捏著她碩大的豐乳,「讓我滿足,妳要幾件就有幾件。」
  
  她一陣蕩笑,雙手貼住他的堅挺亢奮,「來吧!我不但會讓你滿足,還會讓你爆發。」
  
  他們滾倒在大床上,她壓在他的身上,主動引導他的大手撫摸她身上每一處敏感點。
  
  他的粗魯讓她頻頻嬌喘呻吟,「對……就是那裏……啊……」
  
  夏野用力地搓揉她的巨乳,逗弄她的乳尖,不怎麼憐香惜玉地咬囓它們、吸吮它們,在她白嫩的身子上印下一排排的齒印。
  
  「老天!你真是太棒了!」他的手滑到女子的俏臀,刺激她的激情點,「快點,我要……」
  
  「要就自己來。」夏野挺直腰杆,將她的嘴壓近他的熱鐵。
  
  女子解開他的褲頭,先是隔著內褲撫弄他的灼熱,「嗯,好大……你是我看過最大的……」她掏出他的硬挺放入嘴裏,一下-下地輕舔,用舌尖在他沾滿愛液的前端繞圈圈,帶給他欲仙欲死的快感。
  
  她一邊吸吮著,一邊用手撫弄自己的私密處。不一會兒,她那兒就變得又濕又熱了,她已經準備好迎接他的進入,期待一場汗水淋漓的完美性遊戲。
  
  她抬起身子,用自己濡濕的下體磨蹭他的熱鐵,「我不行了,我、我要……快給我……」
  
  「深雪……」夏野翻身覆住她,情不自禁地喊出他最深愛女人的名字。
  
  「哎呀,人家叫小真,不叫什麼雪啦!」女子死命地纏著他,「快,別管名字的問題了,快點來嘛!人家受不了了,快點把你的大東西放進來嘛!」
  
  他在做什麼?夏野突然清醒過來。他以為這麼做能忘掉深雪嗎?就算他和再多的女人上床也沒有用,不管任何荒唐的舉動都磨滅不了他愛深雪的事實。
  
  他翻身下床,將衣服穿好,抽了一疊鈔票丟在床上。
  
  「喂,你不做啦?人家都已經被你搞成這樣,你不負責善後嗎?」女子不羞恥地在他面前張開雙腿,撫弄自己濕潤的私處。
  
  「我怕得愛滋病。」
  
  「你去死!」
  
  一個枕頭朝夏野飛過來,卻被他輕易躲過了。
  
  他毫不留戀地走了出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11 21:10:25

第六章
  
  深雪匆匆地從工廠趕回公司,今天將召開一項例行董事會,目的是為了將董事長的位子交棒給莊少奇。
  
  雖然她並非董事會中的一員,但先前她答應了莊少奇會出席,所以她不想食言。
  
  她到達公司門口時卻意外的看見了譚政隆。
  
  「阿隆!你怎麼會在這裏?」深雪吃了一驚。
  
  「啊!深雪小姐,好久不見,妳變得更漂亮了。」譚政隆停下擦車的動作,開心地朝她走過來,「妳來看妳爸嗎?」深雪小姐是個孝順的女兒,他聽老大說的。
  
  「不是,我也在這裏工作。」
  
  「對喔!我差點忘了,妳說過妳是個上班族。」譚政隆恍然大悟地搔搔後腦勺。
  
  「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這裏?」她追問。
  
  「我送老大來的啊,我是他的專屬司機嘛!」
  
  「他來了?」深雪的腦袋一片空白。他怎麼會來?難道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深雪小姐,這些日子妳過得好不好?我們都很想念妳,尤其是素蘭姨天天都念著妳,怕妳忙過頭忘記吃飯。當然啦,最想妳的人還是老大,他每天都……」
  
  深雪根本不想聽他的碎碎念,她只想知道一件事。「夏……我是說你們老大,他來做什麼?有人找他來嗎?」
  
  「我也不太清楚,好象說是來參加什麼會的。」譚政隆聳聳肩。
  
  「董事會嗎?」
  
  「對對對!深雪小姐妳真厲害,什麼都知道,不愧是喝洋墨水回來的。老大說這個會很重要,早上還特地起了個大早……」譚政隆的嘴一打開就停不下來。
  
  深雪沒等他說完就急忙沖進大樓內了。
  
  「喂!深雪小姐,我還沒講完呢!妳要上哪去?」譚政隆急急吼道。
  
  深雪進入會議室時,杜振天正在對董事們發表演說,而夏野也在其中,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長髮整齊地束起,一件黑襯衫加上一件洗得泛白的牛仔褲,眼神懶洋洋的。
  
  見到他狂放不羈的模樣,深雪於心底暗忖著,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想怎樣就怎樣,即使在嚴肅的場合上,他還是不改其不受拘束的本性。
  
  對了,他什麼時候成了邦城的董事之一?這才是她應該要關心的,而不是注意他的頭髮長了、身子好像瘦了點,這些都不關她的事。
  
  「我們正處在二十一世紀的開端,也是公司擴大發展之際,新血輪替能為公司注入一股新活力,開創新的時代……」杜振天振振有詞地演講著。
  
  深雪刻意挑了角落的位子坐下,她不想打擾任何人。
  
  夏野還是注意到她了,給了她意味深長的一眼,表情高深莫測,彷佛在計畫著什麼,讓她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最近本公司添了一位生力軍,相信大家對他應該不會陌生。他本身就是一位有能力又成功的企業家,邦城有他的加入必定如虎添翼。」杜振天面朝向夏野的方向,「讓我們歡迎夏野先生成為邦城的一員。」
  
  台下的每個人都鼓掌表示歡迎,夏野只是站起來禮貌性地點了個頭,什麼話也沒說。重新落坐時,他給了深雪一抹迷人的微笑,教她想假裝沒看見都不行。
  
  「接下來,我們回到今天召開董事古的主題。」杜振天清了清喉嚨,「我的年紀大了,不適合忙碌的生活,想乘機享享清福。董事長這個位子我決定交出去,在座的各位不知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台下一片靜默。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我倒是有個好人選,正所謂內舉不避親,我提議由現任總經理莊少奇先生接任董事長一職,同意的請舉手。」杜振天說。
  
  所有人都舉手了,由莊少奇出任董事長一職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所以也沒有人會反對。
  
  深雪緊張地看著夏野的動靜,他原先遲遲不肯舉手,然而在最後一刻,他還是投下了贊成票。
  
  於是,莊少奇順利成為邦城集團的董事長。
  
  「現在請莊董事長來跟我們說幾句話。」
  
  莊少奇意氣風發、驕傲萬分地走上台去。
  
  「恭喜你了,少奇。」杜振天頗感欣慰地握了握他的手,以示祝賀。
  
  「謝謝你,杜伯伯。」莊少奇用十分自信的語氣說,「謝謝各位董事對我的厚愛,並且賦予我如此的重任,我會好好努力帶領邦城,不負大家對我的期望。」他知道深雪在看,所以他必須全力以赴,他可不想被那個假情假義的流氓給看扁。
  
  台下立時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現在請各位董事移駕到隔壁的會客室,我們備有自助餐點,請大家盡情享用。」杜振天接著說道。
  
  ***
  
  所有的董事都陸陸續續隨著莊少奇和杜振天走出會議室,只有夏野還優閑地坐在位子上。
  
  深雪經過他身邊時,他伸手握住她的,迫使她不得不停下來與他對話。
  
  夏野微仰起頭,唇邊漾著笑容。「嗨,又見面了。真巧,是不是?」
  
  「我可不認為這是什麼巧合。」深雪試圖抽回手,「這裏是辦公室,夏先生,請你自重。」他溫暖的大手緊握著她,令她什麼也思考不了。
  
  「咦?」他挑挑眉,「我們之間有必要這麼生疏嗎?杜小姐。」
  
  「放開我。」她低聲地說。外頭還有一大堆人,她可不願驚動大家。
  
  「放開妳?我以為妳是特地留下來等我的,難道我會錯意了?」他曖昧地眨眨眼,大拇指磨蹭著她白皙柔嫩的手背。
  
  「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深雪鎮定地深吸一口氣。被他握著的手收不回來,然而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好了,她甚至捨不得放開。
  
  「我願意。」夏野握著她的手站起來。
  
  「什麼?」
  
  「我說我願意,」他一步步地向她靠近,「不需要妳開口要求,我也會給妳這個吻。」一抹邪惡笑容在他臉上綻放,他的唇甜美且誘人,要拒絕可是非常不容易。
  
  「你……你在胡說什麼!」這麼大膽又直言無諱,的確是他的行事風格。「我不是來跟你討論這種事的。」她使勁抽出手並推開他。
  
  「我知道妳的疑問。」他閑閑地往後靠在大理石會議桌上,雙手抱胸地盯著她笑道:「妳想問為什麼我會在這裏,對嗎?」
  
  「你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沒什麼好解釋的。」夏野攤開手,聳聳肩,「事實如同妳所見,我坐在這裏,是邦城的新股東,不過我持的股份不多,只有百分之三。」
  
  「我知道你很有錢,要買下任何一家經營不善的公司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邦城還沒有窮到需要賣股份求援,據我瞭解董事們並沒有脫股的動作,這些股份你到底是從哪里弄來的?」她相信他還不至於使些卑鄙的手段來對付公司。
  
  「如果我說是妳父親給我的,妳信不信?」夏野收起笑臉,難得正經地說。
  
  「我爸?」
  
  「沒錯。我沒有用任何不法的手段,也沒有訴諸暴力威脅來強取這些股份,是妳父親自願給我的。」他並沒有撒謊,這是他和杜振天談好的價碼。
  
  「為什麼?」深雪隱約明白背後的原因,但她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因為這是我的酬勞。」他不想騙她,遲早有一天她會知道真相,他寧願她是由他的口中得知。
  
  果然是這樣!氣憤的怒焰躍上深雪美麗的眼瞳,「你竟敢獅子大開口,你知道百分之三的股份值多少錢嗎?你又不缺錢,為什麼要邦城的股份?」如果爸爸、少奇和她的持股不能超過百分之五十一,那麼爸爸半生的心血結晶很可能就要拱手讓人,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邦城垮下去。
  
  「獅子大開口?」夏野挑起濃眉,神情變得冷峻而危險,「我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妳,難道不該得到一點點報償?」
  
  「那你也不應該要求邦城的股份。」他不知道公司財務吃緊的狀況嗎?
  
  「那我應該要求什麼?妳美好柔軟的身體嗎?還是妳對我高超的床上技巧念念不忘,想再來一次?沒問題,我隨時歡迎妳上我的床,讓我們重溫舊夢。」
  
  深雪不假思索地甩手賞給他一巴掌,「你無恥!」他侮辱了她對他的愛,她和他上床是因為愛,而不是為了滿足他的獸慾。
  
  夏野不但沒有生氣,反倒笑了,笑聲中有點自嘲、有點無奈、有點詭異。
  
  「是啊,我是無恥。因為我不是溫柔的王子,我只是個惡棍,專門以欺負蹂躪女人為樂的大惡棍。」他一步步地朝她逼近,直到她的背抵住冰冷的牆面,「妳呢?妳又比我高貴到哪里去?是妳自己到我的懷裏來,我警告過妳的,親愛的公主。」他的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將她困在他的懷中。
  
  「別這麼叫我,我不是你的公主。」深雪想推開他,但不聽指揮的手才一碰上他結實的胸膛立刻軟化了下來。
  
  她短暫輕柔的碰觸卻在夏野體內燒起了漫天大火。他不該碰她的,看他給自己找了什麼樣的麻煩,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不去碰她。
  
  「還記得那夜妳是怎麼摸我的嗎?」夏野握住她的手貼著他的頸側緩慢地往下滑,「我永遠不會忘記妳的手指是多麼地有魔力,它們真讓我……」
  
  「夠了!」深雪握手成拳,閉上眼。「不要再說了,我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那一夜的記憶還清楚地印在她心中,她永遠也忘不掉的。
  
  「是嗎?我們不妨來試試看,不管妳忘了多少,我都有辦法幫妳喚起那些甜蜜的記憶。」
  
  夏野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親吻她優美的頸項,嗅著她清新的發香。他的手愛撫地玲瓏有致的曲線,從她高聳堅挺的渾圓酥胸來到纖細的腰間,最後停在她緊俏的臀上,拉近她貼靠他漸漸腫脹的灼熱。
  
  「不要……夏野,不要這樣,我們不能……」深雪拚命地抗拒他的吻和他的手帶來的陣陣快感,理智告訴她不能再任他繼續下去,但她的身體卻違背了理智。
  
  「不能什麼?」夏野惡意用他的巨大亢奮磨蹭著她,引導出她的熱情,「不能在妳未婚夫的會議室裏做愛?」他一手徘徊在她的腰際,扯住她褲頭上的扣子,「我能,只要我想要我就能。」
  
  「你是個大混球!」深雪在他的耳邊吼道。
  
  「妳就喜歡混球,不是嗎?」他張口欲含住她的櫻桃小嘴。
  
  「深雪!」
  
  突然,有道聲音介入他們之間。
  
  聞聲,深雪迅速推開夏野,而莊少奇正好在此時進來。
  
  「深雪……喔,夏先生也在啊!」莊少奇嫌惡地看著夏野,表情就像是看到一隻掉到臭水溝的大老鼠。
  
  「我剛好有點事想找杜小姐討論、討論。」夏野臉不紅、氣不喘地對他微笑道。
  
  「喔,是什麼事?」
  
  「沒什麼,而且我們也已經討論完了。妳說對不對?杜小姐。」夏野意有所指地盯著深雪的嘴唇笑說。
  
  莊少奇聞出一絲不尋常的氣息。難道深雪和夏野……不、不會,深雪不是這麼不自愛的女孩。
  
  「對了,少奇,你找我什麼事?」深雪挽著莊少奇的手臂往門口走去,完全不理會身後的夏野。
  
  「杜伯伯在找妳,他說要介紹幾位元長輩給妳認識。」
  
  「那我們快走吧,別讓爸爸久等了。」深雪很快地恢復了鎮定。
  
  莊少奇回過頭,不怎麼誠心地說:「夏先生若有空也一起來參加餐會吧,畢竟你現在也是公司的一員了。」如果不是因為夏野手上擁有邦城的股份,他是絕對不會邀請他的。
  
  「太不巧了,我還有事要處理得先走了。」夏野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並不受歡迎。
  
  「那真是可惜了。」莊少奇一點都不覺得可惜,相反的,他高興極了。
  
  「是啊。」夏野笑笑。
  
  「不送了,夏先生,你應該知道大門在哪里。」莊少奇很不客氣地丟下一句話,立刻牽著深雪的手離開,「深雪,我們走。」
  
  夏野看著他們相偕離去的背影,自嘲地苦笑著。莊少奇這個破壞者來得真是時候,否則他真的會在這個地方要了深雪,只是他們之間不能再有牽扯了,她可是有未婚夫的女人啊!
  
  他還能怎麼樣呢?算了吧!
  
  ***
  
  這個世界實在是小得可憐,在某個商業酒會上,夏野與深雪又見面了。
  
  夏野是代表夏氏企業出席酒會,同時他帶了一位妖嬌美豔的女伴。
  
  深雪曾經在其他場合見過他身旁的女伴幾次,她是某知名品牌的公關經理,在時尚社交圈中以新潮大膽出名。
  
  情場浪子配上花花女郎,真是天生一對!深雪醋意填胸地想著。
  
  「深雪,妳在看什麼?」莊少奇寸步不離地跟在她的身旁,她的一舉一動全落在他的眼裏。
  
  「沒、沒什麼呀!」深雪回過頭來對他笑笑。
  
  「小倆口真親熱,情話綿綿的,是不是嫌我們這幾個老電燈泡太亮啦!」席間總是有好事的三姑六婆喜歡拿深雪與莊少奇開玩笑,而且樂此不疲。
  
  「早點把深雪娶過門不就得了,晚上兩個人窩在被窩裏愛怎麼講就怎麼講不是更好!」這些跟著起哄的人不是杜振天的老朋友,就是有業務往來的商界人士,一個也得罪不得。
  
  「就是啊!少奇和深雪都訂婚這麼久了,也該把他們送入洞房了吧?振天兄,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可別捨不得女兒啊。」
  
  「這個……我完全尊重深雪的意思,她自己決定就好。」杜振天笑說。
  
  「少奇還有得努力了!」
  
  「是,我會加油的!」莊少奇一副樂在其中的快樂神情。
  
  「可別讓我們等太久喔!」
  
  深雪已經數不清有多少人問起結婚這個話題,她被問得夠煩了。
  
  此時夏野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杜小姐,妳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色好差啊。」夏野走過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候深雪,這點引來莊少奇的不悅。
  
  「深雪,妳不舒服嗎?」莊少奇佔有性地扶住她的腰。
  
  「沒什麼,可能是空氣不流通,頭有點昏昏的。」她刻意回避夏野的熱切眼神,保持迷人的微笑。
  
  「要不要我找個地方讓妳休息一下?」莊少奇很樂意在眾人的面前扮演體貼未婚夫的形象。
  
  「不用這麼麻煩,我只要出去透個氣就好了,你們慢慢聊。」
  
  深雪找到一處可以看夜景的陽臺,厚重的絲絨布幔阻隔了會場內的喧嘩與觥籌交錯。今夜星光燦爛,她卻無心欣賞大自然的美景。
  
  「唉!我到底是怎麼了?」
  
  「美麗的公主不該哀聲歎氣的,即使這無損妳攝人心魄的美麗。」
  
  夏野低沉有力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她驚訝地轉過身來面對他。「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夏野英俊得幾近完美,黑色的西裝把他襯托得一如邪惡但異常俊美的撒旦。
  
  「我的心感應到某人的呼喚,所以我來了。」走進陽臺,夏野來到她的身邊。
  
  「某人指的應該是那位性感尤物佳妮小姐吧。」深雪沒有注意到她的口氣有多酸,簡直像一顆碳醺烏梅。
  
  夏野一聽,大笑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瞭解妳,我幾乎要以為妳說這話是在吃醋了,妳是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深雪突然說不出話來。她的確是吃醋,並且非常、非常地嫉妒,不過她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的。
  
  「只是什麼?」
  
  「你為何不離開這裏讓我們各自清靜一下?」
  
  「我有沒有告訴妳,妳今晚很美。」夏野出乎意料地冒出一句。「妳很適合穿白色的禮服,看起來既高貴又優雅,我想妳穿上白紗一定更美。」沐浴在月光下的她,聖潔得如同一位公主,他多渴望將她擁在懷中、捧在手心珍惜。
  
  「謝謝你的讚美。」她故意不看他。
  
  「不客氣。」
  
  「我最好回到少奇身邊去,他可能在找我。」和他單獨在一起會使她很緊張,他太隨性、太不可預測了,她可發忘記他在會議室裏對她做的事。
  
  「他現在忙著呢,他和三井先生聊得正起勁,一時半刻是走不開的。」所以他才有這個機會來找她,否則莊少奇的保護方式,有哪個男人敢越雷池一步。
  
  「我想我還是……」
  
  「不能陪我聊聊嗎?」半垂著頭,散落的長髮遮去了夏野的雙眼,在黑暗之中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的聲音是誠懇的。「還是妳真的這麼恨我?」畢竟他是奪去她清白之身的壞男人,也是向她父親敲詐了一大筆錢的流氓惡棍,她是有理由恨他的。
  
  深雪止住欲離去的腳步,停下來看著他。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凝望對方好一陣子,最後夏野先開口打破沉默,「什麼時候請喝喜酒?我一定會送個最大的紅包,畢竟我們……我們也算得上是朋友,曾經。」末了,他還刻意加上兩個字。
  
  「拜託!可不可以不要談這個!」深雪差點吐血,她不顧淑女形象地吼叫,「我已經受夠了!整個晚上每個人一見到我都在問這個,我結不結婚關別人什麼事?別告訴我你是善意的關心,我不需要!」
  
  「深雪……」
  
  「再多聽一個字,我就要發瘋了!」深雪忿忿不平地將小手緊握成拳,握得指關節都泛白了。
  
  「不說,我一個字都不說。」他小心地拉起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企圖給她安定的力量。
  
  深雪哭了,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美麗的大眼中滑落,「我根本不想結婚,一點都不想。」嫁給少奇是爸爸的意思不是她的。
  
  夏野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讓她盡情宣洩,提供偉岸的胸膛做她的依靠,給她純粹的安慰。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深雪卻真切地從他身上感覺到溫暖與愛。這個男人正在用他的方式給她力量去重建她的驕傲,她寧願就這樣留在他的懷中徜洋,什麼也不要去想,任由狂放不羈的他帶著她高飛,可惜這個美夢沒有實現的一天。
  
  「你是個好人。」她的小臉埋在他的胸膛上,耳邊聆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讓她感覺心安。
  
  「只有妳會這麼說。」下巴頂在她的頭頂,夏野輕笑著。「不管認不認識我的人,只要一聽到我的名字都當我是個流氓、人渣、無惡不作的壞胚子。」加諸在他身上的名號多到不可勝數。
  
  「你可以不做那些事的,你可以離開那個是非之地,你的人生還有好長、好遠的路要走啊。」
  
  「妳這是在關心我嗎?」夏野略放開她,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只是好心地建議你而已。」她這麼認真,他居然還在開玩笑!
  
  「非常謝謝妳的建議,妳真的是一位好心的公主,不過我身不由己。很多事情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而我有責任去完成它們。」解散黑幫、經營龐大的夏氏企業是他責無旁貸的任務。
  
  「太危險了!」
  
  「我會好好活著的,我保證。」夏野捧住她的臉,深情中帶著些許的絕望。「給我最後一吻吧,公主,給我一個即使一輩子都不再見妳也能回味終生的吻。」
  
  深雪不假思索地抱住他寬厚的肩膀,慢慢地靠近,然後吻住了他。她釋放自己太過壓抑的熱情,專心攫取他的氣息,啜飲他口中帶有酒香的甘醇,急切的將自己融入他火熱的吻中。
  
  即使他們倆沒有明天,能擁有這一刻也是美好的。
  
  這激情的一幕正巧被到處尋找深雪的莊少奇撞見,他沒有出聲,只是悄悄地退開。
  
  一瞬間,莊少奇明白了一切。
  
  ***
  
  一到了夜晚,夏野便泡在酒店裏。
  
  他一個人靜靜地在包廂中呆坐著,酒喝得不多,煙也只是點著任它燃燒,沒吸上幾口。
  
  每個人都當他心情欠佳,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誰也沒膽子打擾他。
  
  事實上,他沒有心事,他只是在心上擺了一個女人,一個他愛上卻不能要的女人,他只能坐在這裏,不停地想念著她。
  
  「天啊!我的老爺,你怎麼又來了?!」酒店的女經理推開包廂門進來,誇張地喊叫。
  
  「怎麼?我自己的店我不能來光顧嗎?」夏野好笑地看著她。
  
  「老闆大哥,要查勤的話一個星期一次就夠多了,天天來隻會讓大家都神經兮兮的,怎麼做生意啊!」經理塗著金紫蔻丹的玉手搭上夏野的肩,似假似真地抱怨道。
  
  「坐,陪我喝兩杯。」
  
  「算不算台費呀?」
  
  「當然算,妳今晚的台我全包了。」
  
  「謝謝老闆!」經理嬌笑著坐到夏野旁邊,倒了兩杯酒。「最近怎麼回事?老看你悶悶不樂的,發生什麼事了?」她將其中一杯遞到他手中。
  
  夏野搖搖頭,苦笑著。
  
  「談戀愛了?」她猜。
  
  「看你這個頹廢的鬼樣子,百分之百是為情所困,別說不是,你騙不過我的。」雖然她並非他的紅粉知己,但在他手下做了這麼多年,多少也能揣測出他的心思。
  
  「不完全正確,再猜猜。」
  
  「那就是愛上不該愛的人了!」
  
  「妳真會猜,給妳猜中了。」真不愧是在風塵中打滾的女人,一語中的!
  
  「不會吧?」這下吃驚的人反而是她了。「你真的是……不愛女人的……同性戀?」
  
  夏野哈哈大笑,「這真是我三十二年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妳竟然以為我是同志?!」
  
  「你到底是不是啊?你要真的是,外頭那一票女人可要哭死了。」她推推他的手追問道:「你說啊!」
  
  夏野一把攬過她的肩,大手不規矩地捏了一下她豐滿的胸部,再迅速地在她頰上香一記,「這樣,妳說我是不是?」
  
  「啊?」她差點被他迷昏頭了。
  
  「為了當一個體恤員工的好老闆,我先走一步。」他站起身回頭對她說:「不過,要好好給我做生意,要是業績太差,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喔!」
  
  「是,我的大老闆。」經理笑著回答。
  
  夏野一走出酒店,譚政隆立刻迎了上來。
  
  「老大,要回家嗎?」譚政隆打開後座的車門。
  
  夏野關上車門,無意坐進去。「我想走走。」
  
  「可是……」
  
  「沒關係,不會有事的,你開著車跟在我後面不就好了。」
  
  「是。」
  
  夏野散步在夜半無人的街頭,白天繁華喧鬧的城市此刻看起來像是一片悲涼的荒漠,一如他乾枯的心。
  
  直到深雪用她的溫柔、善良、堅強、包容來灌溉他渴愛的荒蕪,可是她不屬於他,還即將成為別人的新娘。
  
  他承認自己不可自拔地愛上她,只是他無法將這份愛意說出口。
  
  愛情這玩意兒可真是折磨人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11 21:10:59

第七章

  如果相愛不能相守
  
  且讓我短暫放縱
  
  享受擁有你的瞬間

  
  邦城集團的頂樓會議室正舉行著會議,主角是莊少奇、杜振天,還有三大銀行團的委任律師黃律師。
  
  「莊董事長,貴公司在先前就積欠了半年的貸款利息,一共是兩千一百八十六萬元,再加上後來又申請信用貸款做股市投資,欠款金額已達五千萬以上,這點您應該很清楚吧?」黃律師翻著資料,不帶任何情感地說。
  
  莊少奇困難地點點頭,「我知道。」
  
  「很好,那麼我就直接說明今天的來意。」黃律師將一封存證信函遞給莊少奇,用公式化的口氣說:「銀行團表示,如果莊董事長不能在期限內,也就是這個月底清償欠款的話……」
  
  「他們想怎麼樣?」莊少奇緊張地問。
  
  「銀行團將向法院申請查扣並拍賣抵押品,也就是貴公司東償債,您瞭解我的意思。
  
  「不能再寬限一點時間嗎?最近經濟不景氣,我們公司也被金融風暴波及,訂單減少了很多,一時之間實在是湊不出這麼多錢!」莊少奇放下董事長的身段哀求道。
  
  「莊董事長,這點恕我愛莫能助,銀行團只是委任我把這項訊息傳達給您,並沒有授權我更動貸款契約,我是幫不上忙的。」黃律師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黃律師,」一直沉默不語的杜振天開口了,「銀行團的三位總裁和我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等我和他們見過面之後再來商量這些欠款該怎麼解決,也許我還可以再貸一些錢來還債。」到目前為止,他也只想得到這個辦法了。
  
  「杜老先生,貴公司已經用同樣的手法貸款太多次了,恕我說句難聽的話,邦城現在已毫無信用可言,不會有銀行肯再借錢給你們,貴公司再還不出錢來,這棟大樓和工廠就會被銀行賣掉,這難道是你願意看到的結果嗎?」
  
  「這……」
  
  「我的話已經帶到了,你們好自為之吧。」說完,黃律師便提著公事包離開。
  
  莊少奇和杜振天兩人相對無言。
  
  「這麼一大筆錢……該怎麼辦?」利息加本金要好幾億元,他這把老骨頭能去哪里湊錢呢?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執意要投資不熟悉的股市,公司就不會虧損,到最後還要向銀行借錢。」莊少奇後悔極了。他本來是為了公司好,沒想到卻拖垮了公司。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重要的是我們要怎麼還這筆錢,除了利息之外還有本金,以我們目前的財力根本無力償還。」
  
  「我們可以向其他的銀行借!」莊少奇道。
  
  這簡直是異想天開。杜振天無奈地搖頭,「我們已經被列入黑名單了,沒有銀行會願意借錢給我們的。」
  
  「難道就沒有人可以去向銀行方面說說情,替我們拖延一下嗎?」能拖一時是一時,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了。
  
  「現在整個大環境不景氧,誰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又無利可圖的事呢?」杜振天漢了口氣。
  
  「難道我們就只能坐在這裏,眼睜睜看著銀行把公司拍賣掉,讓上千名員工失業?一定有什麼人能幫這個忙的。」
  
  「有了!」杜振天蒼老的神情裏帶著一股豁出去的決然,「有一個人一定有辦法。」
  
  「誰?」他好奇的問。
  
  ***
  
  來到深雪的辦公室門口,莊少奇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才舉手敲門。
  
  「請進。」
  
  「深雪。」他儘量保持自然的來到她桌邊。
  
  「少奇,是你呀!有事嗎?」深雪只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埋首在堆積如山的公文中。
  
  深雪在邦城擔任董事長特別助理一職,工作內容繁瑣雜多,忙起來只能用昏天暗地來形容。
  
  尤其最近公司營運狀況不佳,訂單銳減,存貨堆滿了倉庫,她正在傷腦筋該怎麼促銷這批存貨。
  
  「在忙嗎?」莊少奇在她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思量著該怎麼起頭會比較好。
  
  「嗯,這幾天公司的股價又下跌了,我在想是不是要跟銀行方面打個招呼,增加投資人信心,股價說不定會回穩。」深雪抽出一份報表給他看。
  
  「很好,這樣很好。」他胡亂地回應著。
  
  「對了,上個月的存貨我打算拆散直接賣給零售店家,也許獲利不如預期得好,但不無小補,你覺得怎麼樣?」
  
  「妳看著辦就好,不用再問我了。」
  
  「找我有什麼事?美國方面重新考慮我們的合作案了嗎?」深雪心裏永遠是工作至上。
  
  「不是。」
  
  「那是我們的產品通過金品獎的檢驗了?」
  
  「也不是。」
  
  「那是什麼事?」
  
  莊少奇懊惱的將頭埋在雙手中。他怎麼開得了口?這對他、對深雪都是一件殘酷的事,深雪是這麼熱愛工作,更用她全部的心力來支撐著公司,而他卻一點一滴地扼殺她的生命重心。
  
  「少奇,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深雪察覺出他的不對勁。
  
  「深雪,剛剛……銀行團派律師來向我們催討欠款。」莊少奇一鼓作氣說完。
  
  「欠款?!什麼欠款?我們不是一直按時繳利息嗎?我把那筆錢……不對,少奇,你把那筆錢用到哪里去了?」深雪按著桌面站起來。這個消息太過震撼,她冷靜不下來。
  
  他沉默不語。
  
  「該死的!」她握手成拳,用力地搥在桌上,「少奇,老老實實告訴我,錢呢?去哪里了?」
  
  「我……我拿去買股票了。」他嚅囁地開口。
  
  「買股票?!你不是說只要五百萬就夠了,我也撥款給你了,為什麼……」她頹喪地坐回椅子,「現在呢?」事情已經發生了,追悔無用,她擔心的是善後問題。
  
  「銀行要我們還錢,不然……」
  
  「不然就怎麼樣?」
  
  「拍賣公司。」莊少奇實話實說。
  
  「我想也是。」單手支額,深雪怒氣未消地說:「你為什麼不事先找我商量?你明知公司現在的情況,還把錢拿去玩那種投機的東西,簡直就是在賭博!」
  
  「我怎麼知道會變成這樣?我也是為了公司好,想多賺點錢……」莊少奇有很好的理由來解釋他的行為。
  
  「好了!」她舉起手來阻止他再找藉口脫罪,「多說無益,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解決。」說得容易,其實她也沒有信心能找到援助。
  
  「我賠錢了,欠了一屁股債,現在債主找上門,妳說我能怎麼辦?」
  
  「那你要我怎麼辦?」這棘手的工作只怕又要落在她的肩上了。
  
  「去找夏野幫忙。」
  
  「什麼?!」她沒聽錯吧?
  
  「三大銀行團中有一家是夏野他母親娘家所經營的,他身為夏氏企業的接班人,再加上他父親生前的勢力,銀行方面一定肯賣個面子給他,讓我們再緩一緩。」莊少奇打著如意算盤。
  
  「要是銀行不肯呢?」
  
  「不會的,夏野他交遊廣、人脈多,一定有法子能說服銀行團。再說,他也是邦城的股東之一,也有義務為公司盡一份心力呀!」
  
  「你怎麼能確定他會答應?」夏野沒這麼好說話,這點她再瞭解不過了。
  
  「所以這就要靠妳了,深雪。」他的眼睛散發著溺水者得救的光芒。
  
  「我?」
  
  「沒錯,只要妳出面去請他幫我們這個忙,他一定會聽妳的。」因為他喜歡妳!莊少奇差點就將這句話說出口。
  
  「你在胡說什麼?這怎麼可能,我和他……」深雪下意識地搖頭,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和夏野劃清界線了。
  
  「深雪,妳一定要去,難道妳願意眼睜睜看著杜伯伯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讓人,成千的員工失業嗎?妳怎麼忍心?」
  
  深雪一點動靜也沒有。
  
  「深雪,算我求妳……」
  
  「不用再說了,我去!」她的麻煩似乎永無止盡,現下她又得跳入另一個前途未蔔的漩渦中了。
  
  ***
  
  入夜之後,深雪走進一個她從來沒有進入過的世界。
  
  而夏野就在這個世界裏。
  
  酒店裏豪華的佈置、昏暗的燈光、嘈雜的音樂、男女放浪的調笑聲統統鑽入她的眼耳,嗆人的香煙味和酒氣彌漫在四周,空氣壞得讓人窒息。
  
  大廳裏的服務生、吧台的酒保,以及來來去去的公關公主無一不對深雪投以好奇的眼光。
  
  「深雪小姐!」譚政隆驚訝得下巴差點要掉下來了。「妳、妳怎麼會來這裏?」像深雪小姐這樣高貴優雅的淑女是不適合在這種龍蛇雜處的地方出現的。
  
  「阿隆,我來找夏野,他是不是在這裏?」夏野的秘書給了深雪幾個地址,並且提醒她有女人的地方最容易找得到他。
  
  「老大在呀!深雪小姐找他有什麼事?」譚政隆突然想起一件事,「嗯……可是他現在……不太方便耶!」如果讓深雪小姐看到……唉,實在不太妥當。
  
  「我只是來跟他說幾句話而已,麻煩你帶我去見他。」深雪非常堅持地道。
  
  「可是……」譚政隆一臉非常為難的樣子。
  
  「算了,我自己去找。」
  
  「好啦、好啦!深雪小姐,算我怕妳了,我帶妳去。」譚政隆舉雙手投降,他旋即補充道:「不過,等會見不管妳看到什麼都不能生氣喔!」
  
  「我保證不會。」既然敢來,她早有心理準備。
  
  來到走廊盡頭的包廂,等不及譚政隆敲門,深雪已伸手推開了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脫得只剩下透明性感內衣的女郎在桌上大跳豔舞,一旁還有兩、三位穿著清涼的女子舞動助興。
  
  深雪往右看去,嬌媚的紅衣女子柔若無骨地偎在夏野偉岸的懷中,好不親熱。
  
  「老大!」譚政隆急吼一聲。
  
  原本狂放的笑聲停了下來,女郎們也停止了舞動,眾人齊往門口的方向望過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好奇。
  
  夏野也看見站在門口的深雪了。
  
  「做什麼?沒看見我正在忙嗎?」夏野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對深雪的到來是喜是怒,只是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隨即將注意力放在身前的紅衣女郎身上。
  
  「老大,深雪小姐說她有事要跟你說。」譚政隆小聲地說。
  
  「和我的秘書約個時間,有事到時候再談吧。」夏野連看也不看她地道。
  
  「這件事很重要,我不能等到明天。」深雪不請自入的在他面前站定,以一種非常堅決的語氣對他說:「我們現在就談。」
  
  他挑起眉,「既然妳這麼急切,我也不能不回應妳的熱情。好吧!我們就來解決妳的需要。」
  
  他絕對是故意的!故意扭曲她的話,讓別人以為她是來……老天!他真是惡意壞心又下流卑鄙……連蟑螂都不如的蟲!探雪太生氣了,連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雖然在心裏她已經將他唾駡過千萬遍了。
  
  夏野揮揮手,將那些女人打發走,唯有他身前的小紅不依。
  
  「小紅,妳也出去。」夏野收回環在小紅腰上的手,一臉的冷漠。
  
  「夏哥,人家想留下來陪你嘛。」小紅豐滿的胸部磨蹭著他的鐵臂。
  
  「出去,別讓我再說一次。」他的語氣輕柔,卻足以令人頭皮發麻。
  
  小紅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臨去前還給了深雪一記大白眼。
  
  譚政隆則細心地替夏野與深雪帶上門後才退出。
  
  「坐啊,要喝什麼?我請客。」夏野拍拍身旁空出來的位置。
  
  「不,謝謝。」深雪下意識地退開一步,「我站著就好。」
  
  「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想請你幫一個忙,夏先生。」
  
  夏野很突兀地笑了起來,而且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深雪不悅地皺起眉頭,「我並沒有說任何笑話,你可以停止你的笑聲了嗎?」
  
  他還是止不住笑,「妳叫我夏先生?!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氣地稱呼嗎?」
  
  「這是禮貌,做人的基本禮儀,我這麼稱呼你有什麼不對嗎?」
  
  「對、對,我差點忘了,妳是有教養、有氣質的公主,即使面對我這樣的惡棍還是不能忘記禮貌。」他一邊點頭一邊說。
  
  他居然敢挖苦她!「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
  
  「我在聽。」
  
  夏野故意把手放到耳邊,孩子氣的動作差點逗笑了深雪,不過她很快地忍了下來,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說。
  
  「我知道接下來要說的事很冒昧也很無理,但我希望你能耐心地聽我說完。」接收到他鼓勵的眼神,深雪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下去,「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去和三大銀行團交涉,請他們再寬限邦城一段時間。錢我們一定會還,只要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就這樣?」他並不吃驚,只是淡淡地問道。
  
  「是的。」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如果這次的危機過不了,邦城就會被拍賣掉,是不是?」身為銀行團的一分子,他早就得到消息了。
  
  「沒錯。」
  
  「妳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所以才來找我?」
  
  深雪不願在他面前洩漏出她的惶恐不安,她是來求助的,不是來任他踐踏自尊的。
  
  「妳這麼低聲下氣是為了什麼?妳親愛未婚夫的前途嗎?」夏野冷笑著,「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啊。」他沒發現自己的口氣有多酸。
  
  「我是為了邦城的所有員工。」她沒有說謊,她是為了無辜辛苦的員工們才來這裏的,絕對不是因為她想見他……
  
  夏野站起來走向她。「在這個世界上,不論做什麼事都得付出代價。王子沒有義務一直解救有麻煩的公主,更何況我不是王子。」充滿誘惑的笑容在他的俊臉上漾開來,「公主,我要妳付出代價,妳肯不肯?」
  
  「代價?」她早該想到的。
  
  「只要妳願意,不管妳要我做什麼我全都答應。」夏野朝她伸出手。
  
  深雪並沒有假裝聽不懂他的提議,也沒有忽略他眼裏浮現的熾烈欲望。他向她索求的是最昂貴的代價,不是她的身體,而是她沉淪的靈魂將無止盡地追隨著他。
  
  為了公司,也為了自己,她沒有說不的理由。
  
  深雪伸出手握住他的。
  
  「妳還有機會走。」
  
  「我不走。」她握緊他的手,傳達她的決心。
  
  「那妳可走不了了。」
  
  夏野牽著她來到沙發旁,要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妳不能說不,因為妳的責任是取悅我,這是妳自己答應的。」
  
  她才碰上他結實的腿,便立刻被他扣住臀部再拉近,讓她跨騎在他腿上。
  
  「開始吧,公主。」夏野順勢將手滑向她細滑的大腿來回撫摸著,「如果妳不記得該怎麼做,我建議妳從脫掉這身累贅開始。」
  
  深雪微微顫抖的玉手伸向他的領口,他襯衫的扣子在她笨拙的動作下一顆顆解了開來,古銅色的胸膛令她心跳加速、意亂情迷。
  
  「很好,繼續。」看著被她脫下並丟在一旁的黑襯衫,夏野鼓勵地說道。
  
  她俯下頭將一個個輕吻印在他的胸膛上,柔軟的唇瓣和如緞的發絲搔弄著他,一波波的酥麻感向他襲來。
  
  「深雪……」他將她拉了上來,「我的公主。」奪回主控權,他不怎麼溫柔地侵佔她的芳唇、粉頸。
  
  深雪全心全意回應著他,教他體內的熱度又升高了幾分。
  
  夏野旋即迅速地褪去兩人身上的障礙物,差點急切的撕破她的窄裙。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入沙發中,瘋狂地膜拜她的全身,佔有地烙下屬于他的印記。
  
  他的舌頭沿著她的頸項來到她的鎖骨,輕輕一吻後,再找尋新的目標。
  
  他一個又一個的吻落在她柔軟的腋下、美麗飽滿的胸部。
  
  他張口含住她渴望被愛撫的乳尖時,教她發出一串驚喜的歎息,「啊……」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期待他的舌帶來更多令她暈眩的狂喜。
  
  她的嬌吟鼓勵了夏野,教他的動作更形狂野。他的唇攻佔她一隻玉乳,舌尖繞著頂上的蓓蕾打轉,直到它濕潤挺立才轉向另一隻,他的手則輕巧地滑向她平坦的小腹,濃密的叢林,以及其中可愛的小櫻桃,並且輕柔地愛撫著。
  
  這真是一種甜蜜又痛苦的折磨啊!深雪閉上眼享受他帶來的愉悅。
  
  「噢……我的天!啊……」她的雙手環住他的肩,感覺他汗濕的肌膚如此火燙。
  
  夏野本來打算等她濕潤到足以接受他才進入,但他的巨大已經亢奮到快要爆炸了。
  
  他解開褲頭,掏出火熱的男性象徵,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一舉搗進她的女性幽徑中。
  
  「嗯……啊——」深雪難耐地尖叫出聲。
  
  「弄痛妳了嗎?」夏野吻著她的唇。
  
  「不……」在他有力的衝刺中,她的理智再次被掩沒了。
  
  「深雪……」夏野將手伸向兩人的結合處,逗弄著她前端的小甜果,製造更多的喜悅,「天啊!妳好緊……又熱……」
  
  「熱……我好熱……」她把腿張得更開,讓他可以更深入,到達她最敏感的盡頭。
  
  抬高她的俏臀,夏野奮力地往前衝刺,越插越深,帶給她一陣陣的高潮。
  
  「野……」深雪情難自禁地呻吟出他的名字,「我……快要……嗯……」
  
  「我知道、我知道……」夏野的雙手覆上她上下晃動的胸脯,手指逗弄著她又硬又俏的乳頭,引發她全部的激情。
  
  極致的高潮終於來臨,他滾燙的種子灑在她的體內,狂喜的戰慄傳遍她的全身。
  
  他們的四肢交纏著,兩人不想動也不想說話。
  
  深雪抬起手抹去他額上的汗,「你真是……不可思議。」她以為他會粗暴地對她,但他沒有,只是更溫柔地待她。
  
  夏野拉著她坐起身,替她穿戴整齊。「令人驚奇的是妳。」
  
  「你……」
  
  「放心,答應妳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畢竟妳付出代價了。」他扯了扯嘴角。他們只適合激情卻不能擁有愛情,他從沒忘記這一點。
  
  ***
  
  深雪回到家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杜振天和莊少奇仍守在客廳為她等門。
  
  「深雪,妳回來了。」
  
  「爸。」深雪勉強地微笑,「還沒睡啊?」
  
  「我們在等妳。」杜振天心疼地看著女兒。
  
  「怎麼樣?他肯不肯幫忙?他怎麼說?」莊少奇也迎上來,但一開口就是問些令人不愉快的問題。
  
  深雪點點頭,「他答應了。」她覺得好累,真的好累。就像夏野說的,她撐得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有誰會感激她嗎?少奇把她所做的一切視為理所當然,他關心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她。
  
  「真的?他真的答應了!」莊少奇松了一口氣,「我就說他一定會聽妳的,妳是怎麼說服他的?」
  
  「你說呢?」深雪反問。
  
  這時,莊少奇才注意到深雪整齊的長髮有些微淩亂,身上的套裝也有點皺了,甚至他在她的頸子上發現了一記明顯的淤青吻痕。他明白了,是他將她推向那個惡棍的手中。
  
  「我很累,要先去休息了。」她沒有力氣再應付少奇的盤問了。
  
  「去睡吧,下午再去公司好了。」杜振天擔心地說。
  
  「我不去上班了,我要請一個禮拜的假。」
  
  「為什麼?」莊少奇詫異地問。熱愛工作的深雪是從不請假的,怎麼這一次請了這麼長的假?
  
  「我要和他去一趟夏威夷,這是交換條件。」說完,深雪不理會他的反應,逕自上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11 21:11:27

第八章
  
  經過長時間的飛行,夏野與深雪終於抵達夏野位在夏威夷的一棟兩層樓大別墅。
  
  當深雪踏進這東純白色的屋子時,她忍不住發出了由衷的讚歎,「好美!」她環顧室內的擺飾,「這裏真的好美,它真的是你的嗎?」
  
  「是的,是我二十歲的生日禮物。」夏野寵溺地對她笑笑,順手將鑰匙丟在一旁的茶几上。
  
  深雪開心地來到落地窗邊,伸手拉開厚重的白幔窗簾。
  
  「我的天!」深雪不可置信地驚呼,「從這裏看得到海耶!天啊!我不是在作夢吧?」朝他眨眨眼,她有一種迷夢般不真實的感覺。
  
  「妳沒作夢。」夏野走過來,大手圈住她的細腰,「妳現在看到的就是夏威夷最著名的威基基海灘,那片湛藍的海水就是太平洋。」
  
  她著迷地欣賞著海水一波波打上沙灘,美麗的夕陽射進來,將客廳地中海式的裝潢色調全染成一片閃閃發亮的金黃橙紅。
  
  「這裏實在太棒了,你沒告訴我有這麼美的風景。」
  
  除了渾然天成的好風景之外,夏野對室內設計和傢俱的品味也有獨到的眼光。
  
  原木色調的藤制沙發、餐桌、椅子,搭上白色的椅墊、手勾桌巾,一盞盞的小燭臺則點綴了一室的浪漫。
  
  「還有更棒的,想不想看?」夏野點點她的俏鼻,為她製造小驚喜是他一生最愉快的工作。
  
  「在哪里?」深雪很是興奮。
  
  「跟我來。」
  
  夏野牽著她的手上樓來到唯一的臥室,裏頭除了一張雪白的大床之外,什麼都沒有。
  
  「這……」這麼大一張床,真是令人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
  
  「浴室和更衣室在隔壁。」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充滿暗示性的微笑,「這是我們的寢室。」
  
  「看得出來。」她沒好氣地道。
  
  他坐上床沿,拍拍身邊的空位,「要不要來試試看這張水床的功能?」
  
  噢!老天,還是水床呢!深雪不禁臉紅了起來。
  
  「不要嗎?那我們來試試這個。」夏野拿出一個精緻小巧的遙控器按了其中一個鈕,落地窗簾便自動拉了開來,窗外的景色不同於樓下看到的海癱,舉目望去,是一棵棵高大的椰子樹林,隨著微風徐徐晃動。「還有更特別的。」他又按了另一個鈕。
  
  屋頂上的透明玻璃天窗迅即往兩側緩緩滑開。深雪抬頭只見夏威夷南國夏夜靛紫色的天空,點綴些許才露臉的小星星。
  
  她簡直看呆了。
  
  「夜晚的時候,我們可以看著明月、數著星星睡去,也可以在清晨時迎接朝陽的到來。」夏野從背後將她抱了個滿懷,在她耳畔呢喃,「還有……我們也可以聽著雨聲……瘋狂做愛。」
  
  俏臉忽地一熱,深雪羞怯地扭動身子。「老天!你真的是……」
  
  「超級浪漫?」
  
  聞言,深雪捏了下他交握在她腰上的手,「不,是鬼點子特多!」
  
  「是嗎?」夏野在她頰邊偷香一記,「我現在有個非常棒的主意,妳猜是什麼?」
  
  「什麼?」
  
  「猜啊!猜對有實。」
  
  「你要下樓去做一頓美味的大餐嗎?我快餓死了。」方才從機場來這裏的路上他們順道去了超市大採購,買了足夠吃一個星期的食物。
  
  夏野聞言哈哈大笑,「很接近,不過我不會下去做大餐,我是要在這裏吃了妳。」沒有多餘的廢話,他立即朝她的香頸進攻。
  
  「不要!」她抗議。
  
  夏野抱起深雪往床上一倒,成功的將她壓在身下。
  
  「我會讓妳說要的,寶貝。」俊美的臉上浮現壞壞的笑容,他將下半身緊貼著她,曖昧地輕輕擺動了起來。
  
  「你故意的!」深雪伸手想推開他,卻徒勞無功。
  
  「別再說話了,深雪,把妳的舌頭給我,吻我。」他命令道。
  
  深雪樂於從命。她雙手捧著他的臉全心全意地吻著他,將舌探入他的口中與之嬉戲舞動,探訪他嘴裏每一處柔滑,吸吮他的津液。
  
  「很好。」他的額頭抵著她的,就著她的唇說:「妳把我吃得暈頭轉向的。」
  
  「我還有更棒的,想不想試試看?」她模仿他的口氣,並且挑眉看著他,修長的雙腿圈住他的臀部。
  
  「好啊,拭目以待。」嘿,他的公主開始學壞了。
  
  一個翻身,深雪將夏野壓在身下,一手撩高他薄薄的T恤,低下頭,從喉際一路往下吻至肚臍眼,來來回回不停地灑下細吻。她輕柔的吻和長髮不斷地搔著他,令他的欲望又膨脹了幾分。
  
  「深雪……」夏野的手纏繞著她的發絲,口中逸出難耐的呻吟。
  
  「耐心點,寶貝。」冷不防的,她含住他胸膛上的一顆小甜果,靈活的小舌逗弄著,直到它濕潤挺立再輕咬著讓它更加敏感。
  
  「喔……」
  
  「別急,還有呢。」她的手滑向他鼓脹的熱鐵,隔著牛仔褲愛撫它。「喜歡嗎?感覺好不好?」
  
  何止喜歡?他簡直愛死了。
  
  「公主,換妳嘗嘗被折磨的滋味了。」化被動為主動,夏野有點急躁地扯開她的針織衫、長裙、蕾絲胸罩和內褲,一下子她便全身赤裸了。
  
  「野蠻!」她嬌嗔。
  
  「還有更野蠻的,公主。」不再浪費時間,他的雙手覆上她美麗的酥胸,大拇指挑逗著前端的蓓蕾。
  
  在夏野的碰觸之下,它們立刻凸了起來,變得又硬又挺,他修長的手指爽緊了她敏感的花蕊,在疼痛與酥麻之間拿捏恰到好處,引發她的第一波熱情。
  
  他輪流舔吻著,粉紅色的乳尖挺立的綻放著,蠱惑了他的雙眼。
  
  「啊……野……我好難受……」深雪扭動著腰臀想再貼近他。雖然覺得很可恥,但她必須承認她需要他,需要他來填滿她體內的空虛。
  
  「這樣就難受啦!那這樣呢?」他的大手覆住她的密林,拉扯著濃密的毛髮,找到前端凸起的花苞,緩緩撫弄。
  
  「唔……好熱……」一股灼熱燒上她的小腹,汩汩的愛液濕潤了兩片顫抖的花瓣。
  
  他將中指插進去感覺她的濕熱。「嗯,真的好熱,等不及了吧?」
  
  「野,愛我……」深雪的手扯住他的褲頭,「我要……」她要的東西就在裏面。
  
  「要什麼?」夏野抽出沾滿她愛液的手指含在口中,暗示性地抽送著,「深雪,說出來妳要什麼?」
  
  「我……我要你!」
  
  「再說一次。」
  
  「我要你。」這次,她看著他寫滿欲望的黑眸,堅定地說。
  
  一個女人的一生能夠遇見幾個想依靠,想被擁入懷裏的男人呢?深雪明白她只能短暫擁有他,她不想對自己說謊,也不願人生留下一個永不能填補的遺憾。
  
  即使未來無法與他共度,這短暫的記憶也足夠她回味一生了。從現在開始,她要牢牢記住他的一切、他的所有。
  
  夏野解放自己的慾望,他拉著深雪的手來到他的男性象徵,讓它在她的手中亢奮地挺起。
  
  「要就得自己來,深雪,妳可以的。」他柔聲地誘哄。
  
  感覺到他的熱鐵在她的手中又巨大了幾分,她握著它來到她的小穴口,先是緩緩地磨蹭,然後催促著它進入。
  
  「野,愛我,現在。」她不能再忍耐了。
  
  這次他不再遲疑,將他的硬挺深深插入她的幽徑之中。
  
  「啊……」
  
  「我在妳的裏面了,深雪。」她的緊窒與柔軟包圍著他,他的動作禁不住加快了。
  
  「是的、是的,再深一點……」深雪哀求著,她的熱情需要被釋放。
  
  「喜歡這樣嗎?」夏野的手在他們相愛的地方不停地輕揉著,帶給她更多更高的快感。
  
  「喜歡,嗯……太喜歡了……」她的身與心在他的撞擊之下,恍若飛上了雲端。
  
  「再來的會讓妳更喜歡。」抬高她的臀,他將火根插得更深,也讓她獲得更多的喜悅。
  
  隨著他的律動,深雪的身體頻頻輕顫抽搐。
  
  「野……」喊出他的名字後,她到達情欲巔峰的境界。
  
  滾燙的熱源在她的體內引爆,夏野的種子在強而有力的速度下射進她的最深處。
  
  「深雪,」他趴在她的身上,輕吻她的唇,「妳是我的。」
  
  深雪無力地抬起手擦拭他額際豆大的汗珠,「你也是我的。」
  
  夏野倏地抱緊了她,緊得像是要將她嵌進身體裏去。
  
  ***
  
  夏野與深雪坐在大露臺上的休閒躺椅,一邊欣賞海浪、一邊聊著彼此。
  
  「我是私生子。」夏野對她笑笑,投有勉強也沒有傷感,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想告訴妳,而且這從來也不是什麼秘密,每個認識我的人都知道。」因為這個特殊的身分,從小到大他承受太多異樣的眼光,連一個能謊話的朋友都沒有。
  
  直到遇見了深雪,他罪惡的身心才得到了平靜的救贖。
  
  深雪心疼地看著他,握住了他的手。
  
  「當初我母親是被我父親搶來的。一個原本無憂無慮的富家千金被一個地痞流氓硬搶去,做他的地下情人。」他的命運和父親多麼相似,全都愛上不該愛的女人。「我不是他們的愛情結晶,母親因此痛恨我,我的存在使她無法嫁給她的心上人,又因為受不了社會興論的壓力,她幾乎是看到我就尖叫逃開,所以我從小就是素蘭姨帶大的。可笑的是,我父親並沒有在法律上承認我,他讓我從母姓。他生前拒絕我進天鷹幫,卻在死後留了一堆爛攤子給我。」他肩上的擔子既重且沉,已經扛得太吃力了,卻沒有人可以替他分擔。「我什麼都感覺不到,我感覺不到愛,他們都不愛我,沒有人愛我,也許我是不值得人愛的。」他不自覺地握緊她的手。
  
  「我愛你。」深雪握苦他的手貼放在心口上,「就算世上所有的人都不愛你、不在乎你,你還有我,我會愛你直到天荒地老。」
  
  夏野的心一震,隨即鬆開她的手。「不要同情我,我不需要這種施捨憐憫的感情,尤其是來自妳。」對於愛情他早就不強求了,能這樣和她肩並肩坐在一起閒話家常已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幸福,其他的,他不奢望了。
  
  「誰說我是同情你?」她離開自己的位子坐上他的大腿,雙手輕捧著他的臉,認真又堅定地看進他的黑眸,「你聽好了,我愛你,這件事我再確定不過,不准你再把我的愛看成廉價的同情,否則……」
  
  「否則怎樣?」他挑著眉期待她的威脅。
  
  「我會要你好看!」
  
  「喔,那我迫不及待了。」夏野真心地微笑著。他何德何能可以獲得她的愛,不論她真心與否,能由她的口中聽見她說愛他,他該滿足了。
  
  深雪吻著他,就著他的唇說:「我愛你,我是你身上遺失的肋骨。」
  
  她解開他的印花襯衫丟在一旁,俯下頭將唇貼向他胸前的圓點上,舌尖一圈又一圈地繞著它們打轉,直到它們挺立起來。
  
  「啊……深雪,妳……」他的身子傳來一陣戰慄,渾身血脈僨張。
  
  「喜歡嗎?還要嗎?」她壞壞地笑著。
  
  「要,再給我。」他捉住她的手,指引她逗弄他的敏感處。
  
  深雪將他的圓點含在嘴裏,輕輕地吸吮著,彷佛正在品嘗一顆甜美的櫻桃,再用貝齒輕咬拉扯,十分煽情且挑逗。
  
  「喔……天啊……」他喘息連連,倍感興奮。
  
  「感覺到了嗎?」深雪惡意地扭動嬌臀。
  
  「深雪,快點……」夏野伸手撩高她身上的碎花洋裝。
  
  「還沒呢。」深雪舔舐著他胸膛上的汗水,「而且這次由我來。」
  
  「喔!深雪,不要再折磨我了。」他想抱起她,卻被她制止。
  
  「如果你不讓我做完的話,你會後悔的。」她的小手隔著棉質短褲愛撫著他的小寶貝。
  
  「啊……」他根本沒機會說話,只能被她誘人的撫摸拱上了天,他仰起頭靠在椅背上,痛苦又快樂的呻吟著。
  
  「是不是很舒服?想不想更舒服一點?」
  
  夏野狂亂地點頭。
  
  深雪脫掉他的小褲,深揭色的巨大倏地在她手中膨脹、硬挺。
  
  「深雪,不行……我不行了……」他簡直要瘋狂了。
  
  「別急,好戲正要上場呢!」
  
  深雪的雙手捧著他深褐色的巨大輕柔地觸摸著,接著再用粉紅的小舌頭去舔吻,彷佛正在享受美味的霜淇淋。
  
  感覺她的嘴含住他的熱鐵時,夏野尖叫了,「啊!老天……噢……我的天……」
  
  她略略抬起頭,笑得十分得意,「這表示你喜歡,對不對?」能使他失控的感覺真好。
  
  「不能停,快繼續。」如果她現在停下來,是會要了他的命的。
  
  深雪將他的硬挺放入口中,小心地含住,緩慢地進出抽送,舌尖舔舐他前端的凹陷地帶。
  
  夏野快樂得幾乎要爆炸開來。「老天,妳是從哪裡學來這些的?」
  
  深雪沒有回答,雙手搭著他的肩,將他的堅挺亢奮對準了她未著底褲的穴口騎了上去。
  
  「啊……」兩人同時發出激情難忍的呻吟。
  
  「動吧!愛怎麼動就怎麼動。」他扶著她的腰説明她擺動。
  
  深雪很快地向上挺,下降時卻刻意放慢速度,並且在不經意間搖擺著臀,帶給身下的他無盡的狂喜。
  
  「快點,再快點。」他一把扯爛了她身上的洋裝,將她未著胸衣、上下晃動的乳波掌握在手中,用力地揉捏。
  
  「啊……」她因他的逗弄而嚶嚀出聲。
  
  在高潮來臨前,夏野抱起她轉移陣地,將她抱進客廳的沙發上,讓她跪在沙發上,小手攀著椅背,而他則是直挺挺地站著,從背後將他未滿足的巨大灼熱深深地刺了進去。
  
  因改變姿勢,深雪驚惶地抖了下。
  
  「別怕。」夏野輕輕地撫摸她的雪背,「這樣可以讓我們更緊密的結合,相信我。」接著,他像蠻牛似地動了起來。
  
  「啊……野……再深一點,求求你再深一點……」深雪無意識地喊叫,她體內的慾火已經快要將她焚燒殆盡了。
  
  「別急。」他拍拍她的臀,一手探向她私處前端的小甜果輕轉,逗得她全身輕顫了起來。
  
  「我……我快受不了了……」她的雙腿虛軟無力且抖得厲害。
  
  「妳可以的,撐住。現在我全都在妳的裏面了,感覺一下吧。」他貼住她的臀,靜止了一下。
  
  「喔!野……快動,我已經……」她已經要攀向巔峰,他卻狠心地不肯給她。
  
  「已經什麼?說出來,只要妳說出來我就給妳。」他揉撚著她的小甜果,感覺她的蜜津正源源不絕的溢出。
  
  「我要……」她扭動著身子,「我要你!」
  
  「那就來吧!」他重新動了起來,卻是不同以往地強烈撞擊,他的巨大在她狹窄緊窒的幽徑來來回回進出,伴隨一聲原始的吼叫,將種子灑在她的體內。
  
  「嗯……嗯……」她滿足地喟歎著。
  
  「還好嗎?」他抱著她蜷在大沙發中。
  
  「好得不得了。」她靠在他的胸口上聆聽他有力的心跳聲。
  
  「我永遠也要不夠妳。」夏野注視著因歡愛過後而全身染成粉紅的深雪。只要看著她,他的欲望就不安分地蠢蠢欲動起來。
  
  「那就不要放開我,緊緊地抱著我。」她的四肢與他交纏,有如盤根錯節的樹根,高聳的渾圓貼著他結實的胸膛上下磨蹭著。
  
  夏野輕吻她的唇,「我已經抱著妳了,寶貝。」
  
  「不夠。」深雪的手環住他的頸子,「你只能抱著我,只有我。」
  
  「貪心的傢伙。」他抱著她輕輕搖晃了起來。
  
  「我貪的只有你這顆心而已。」
  
  「它是妳的,從一開始就是妳的了。」
  
  深雪好想哭。她愛他,卻不能和他天長地久,他們的身上都背負了太多責任,不是說丟就能丟的。
  
  只能在假期結束前,好好地擁有他了。
  
  就讓她任性這麼一次吧!
  
  「我愛你。」深雪毫不思索地吻上他的唇,再一次成功地引爆他的熱情。
  
  ***
  
  夏野倚在廚房的門框上,嘴角帶著笑意的看著深雪。
  
  她只穿了一件男性襯衫,長度剛好蓋過她迷人的俏臀,修長雪白的雙腿一覽無遺。長髮盤成一個髻,清晨明亮的陽光照在她略顯慵懶的臉上,更是襯托出她的性感。
  
  像是有感應似的,深雪抬起頭來望向門口。
  
  「噢!老天,你沒穿衣服!」她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剛才他就站在那裏看著她煮咖啡、做早餐嗎?
  
  「在我的屋子裏不需要穿衣服。」他笑著向她走過來。
  
  夏野古銅色的身軀看不到一絲贅肉,濕漉漉的頭髮顯示他剛沖過澡,幾顆水珠沿著他的胸肌滑下小腹,還有毫不掩飾、昂揚高張的欲望……
  
  深雪不自覺地吞下一口口水。一大早的,這實在太養眼了。
  
  「你、你站在那裏多久了?」
  
  「夠久了。」夏野從身後抱住她,扳過她的小臉,給了她一記纏綿熱情的吻。「早安,公主。」結束了短暫的熱吻,他柔情說道。
  
  「早餐再一會兒就好了,要不要先喝杯牛奶,還是柳橙汁?」
  
  「可是我比較想吃妳耶!」他的大手不安分的溜進襯衫內愛撫她的渾圓,修長的手指撥弄著她的蓓蕾。
  
  「嗯……野……不要這樣……」在他的揉捏下,深雪的胸乳又腫又脹,體內的熱火又竄了上來。
  
  「哪樣?這樣嗎?」夏野將他的男性象徵貼住她的嬌臀,輕輕擺動了起來。
  
  「別鬧了,野……放開我,讓我……把早餐做完。」深雪在他的撫弄下已是嬌喘連連。
  
  「什麼做完?我們還沒開始呢!」他的手伸到前方,發現他未著底褲,這讓他興奮不已。他貼在她的粉頸上又咬又啃,一雙大手則在她身上不規矩的遊移,刺激著她的每一處敏感。
  
  「野……啊……」她仰著頭靠在他的肩上,難耐地嬌吟。
  
  夏野愛不釋手地拉扯她入口前端的花苞,引爆她的熱情,似有魔力的手指在她的嫩穴外逗弄磨蹭,感覺她泌出的愛液沾了他一手的濕滑。
  
  「寶貝,妳好濕呢。」他在她耳畔狎語。
  
  「我……」她的小腹像是有把火在燒,熱得不得了,腿也抖得快站不住了。
  
  「妳準備好了嗎?寶貝。」他的手指擠進她的穴口,率先感受她的緊窒。
  
  「啊……」深雪的手覆上他的,帶領著他探索她秘密花園中的寶藏。
  
  「要我嗎?要我進入妳嗎?」夏野的手動得更快了。
  
  「嗯……我……」她不能思考了。
  
  「說出來,寶貝,妳要什麼?」
  
  「我、我要你……要你……」她抓起他的另一手放在她的酥胸上,她需要他的撫摸、需要他的佔有、需要感覺他在她的體內。
  
  「大聲點,我聽不見。」他扯開她的襯衫,雙手捧住她美麗渾圓的乳房,大拇指逗弄其上的乳尖,使得它們硬挺起來。
  
  「我要你,現在就要你。」深雪大聲叫了出來。
  
  同時,夏野從背後深深地進入了她。
  
  「啊……野……」
  
  「我進入妳了。」握住她的纖腰,他益發激烈的進出。
  
  「野,慢點……別這麼快……」
  
  「妳不喜歡我這樣動嗎?」他沒有放慢速度,仍是用力的將他的巨大擠進她挾窄的嫩穴中。
  
  「喜歡。嗯,我喜歡,可是我快站不住了。」她的下體抽搐著,腿也沒力氣了。
  
  「來,撐住。」他握著她的雙手撐在流理臺上。
  
  「喔!我的天……野……」
  
  「我知道,我知道。」他忍住沒把自己的火熱釋出,手指在她的小甜果上快速地畫著圈圈。
  
  亢奮的情緒有如浪潮一波波的向深雪襲來,轉瞬便將她送上了雲端。
  
  「啊……」她逸出舒服又滿足的喟歎。
  
  他在她臉上印下無數的細吻,邪邪地笑著,「妳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寶貝,還早呢!」
  
  「什、什麼?」她全身無力地賴在他身上,沉醉在一股無比暢快的愉悅中。
  
  「妳馬上就會知道了。」他將她抱到餐桌上,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奶油、果醬,弄了她一身的黏膩甜滑。
  
  「夏野!你看你做的好事!」深雪大叫著。一個早上她得洗幾次澡啊?
  
  一個邪惡的壞點子闖入了夏野的腦中,他撿起果醬瓶用手指挖出一大坨的草莓醬。
  
  「你要做什麼?」她搞不懂他的舉動。
  
  「讓妳更快樂。」
  
  他將手指上的草莓醬抹在她汗濕的胴體上,惹來她的尖叫抗議,「你幹嘛啦?想讓螞蟻爬到我身上來覓食嗎?快點讓我起來。」她伸手想推他,不料也把手上的奶油沾上他的胸。
  
  夏野看著自己被奶油塗過而閃閃發亮的胸膛,「不公平喔!妳也用奶油塗我了,妳想讓蟑螂把我搬走嗎?」
  
  「是……是你先開始的!」
  
  「那就讓我吃吧!」他俯下頭用舌尖舔去她胴體上的果醬,再抹上新的。
  
  一時間,情欲迅速地在兩人間蔓延開來。
  
  夏野倒了些果醬塗在她的密林上。「我一直想嘗嘗妳這裏的味道,看它是不是如同我想像的一樣甜。」
  
  「別這樣……」天啊!她受不了這麼煽情的對待了。
  
  「嗯,好香、好甜。這裏是不是也一樣呢?」夏野的舌一頂,伸入她的穴中舔吻,吸吮比果醬更濃稠、更香甜,又熱又黏的蜜汁愛液。「真的好好吃呢。寶貝,妳要不要試試?」沒給她考慮的機會,他繞到餐桌的另一頭,將剛沾滿奶油的巨大塞進她的嘴裏。
  
  「唔……」她將他的堅挺含住,直抵她的喉嚨。
  
  「好吃嗎?」他的大手覆住她的玉乳,不住地揉捏,讓它們變得又紅又腫。
  
  深雪用雙手握住他的火根,不斷地吸吮,期待他能更深入一點。
  
  「深雪,快來……」夏野拉開她的手,並將她轉了過來,扳開她的雙腿,一刻也不能停地沖進她的幽徑。
  
  「嗯……野,你好用力啊……我受不了了……」
  
  「可以的,妳一定可以的。」他舉起她的腿架在肩上,並抬高她的臀讓他能更深地刺入。
  
  「啊……我不行了……」深雪雙手抓緊桌緣以承受他的衝刺,「喔,老天!野……我要……啊——」
  
  夏野的律動狂野得教人瘋狂,額際的汗滴落在她的胸前,熱燙的種子在狂飆的速度下射進了她的深處。
  
  他們一起到達了情慾的殿堂。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11 21:11:55

第九章
  
  夜深了,莊少奇獨自坐在吧台喝著悶酒。
  
  杜家和莊家是世交,他和深雪更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打從他六歲那一年見到了還在繈褓中的深雪,就認定她是他今生的新娘,是他一輩子的人生伴侶。
  
  高中時,父母在一次墜機意外中雙雙身亡,杜伯伯義不容辭的擔任起監護人的角色,不但接管了莊家岌岌可危的事業,還將他接到杜家,讓他成為杜家的一分子。
  
  如今,杜伯伯不但把唯一的女兒託付給他,還將邦城的實權全交給他,他卻沒有善加管理,才導致今天的局面。
  
  更汗顏的是他必須讓摯愛的女人去取悅那個該死的惡棍,才能挽救瀕臨破產的邦城。
  
  他實在是太沒用了。莊少奇懊惱地想著。
  
  「少奇,這麼晚了,還沒睡啊?」杜振天穿著睡袍從樓梯上走下來。
  
  「杜伯伯……」
  
  「少喝點,喝酒傷身。」杜振天拍拍他的肩。
  
  「可是不喝傷心啊!」莊少奇無奈地笑笑,舉杯飲盡杯中物。
  
  「還在為了公司的問題煩惱?」
  
  「明天就是期限的最後一天,不知道……」要是那個混蛋出爾反爾怎麼辦?
  
  「放心,夏先生是個守信用的人,他向來說到做到。既然他答應了深雪就不會反悔。」杜振天不止是在安慰莊少奇,同樣也在說服自己。
  
  「都是找不好,如果不是我好高騖遠,就不會投資失敗,賠了這麼多錢;如果不是因為我,深雪也下用犧牲她自己了。」莊少奇懊惱地抓著頭髮,懺悔道:「這全都是我的錯!杜伯伯,你把公司和深雪交給我,我卻都沒照顧好,我真的很對不起你。」
  
  「別這麼說,一切都是命。」杜振天搖搖頭,「只是苦了深雪這孩子,她老是愛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扛,公司發生了這麼大的危機,她不可能坐視不管,你是知道她性子的。」
  
  「是我把她送入虎口……」孤男寡女去到那麼遙遠的地方,一待就是一整個星期,誰曉得會發生什麼事。
  
  「我相信夏先生他不會為難深雪的。」杜振天說得很含蓄。
  
  「他到底想怎麼樣?他把深雪當成什麼女人了?讓他招之則來、揮之即去嗎?可惡!」莊少奇重重捶了一下桌面,「他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我可是深雪的未婚夫耶!」
  
  「少奇,深雪她……你還愛她吧?」杜振天擔憂地問。萬一深雪不再清白,那……
  
  「我當然愛她!」
  
  杜振天歎了一口氣,「我這一生也沒有別的心願了,只希望這唯一的女兒能得到幸福。少奇,不管怎麼樣,請你好好善待深雪,不要計較她發生過什麼事。」他握住莊少奇的手,懇求道:「我拜託你。」
  
  「杜伯伯,你在說什麼呀!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管深雪她發生什麼事,我都像以前一樣愛她,在我心中沒有任何人能比得上她。」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杜振天抬手擦拭濕潤的眼眶,「少奇,謝謝你。」
  
  「唉!如果當初沒有惹上那個男人就好了……」莊少奇喃喃自語著。
  
  ***
  
  吃過晚餐,夏野牽著深雪的手在屋外的沙灘上散步。
  
  這是他們待在這裏的最後一夜。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一星期的時間在彈指間就匆匆地過去了。
  
  深雪祈求著,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老天爺將時間停在這一刻,這樣一來,惱人的公事、銀行團、員工福利,她都不需要面對,她也不是任何人的未婚妻,只是她自己。
  
  只要有這片美麗的白色沙灘、湛藍澄清的海洋、深紫色的夜空、明亮的繁星,和夏野的陪伴,她這一生就已足夠。
  
  皎潔的月色照映在兩人的身上,將影子拖得老長,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海浪不時拍打在岸邊的潮聲。
  
  這樣的夜晚顯得格外浪漫。
  
  「冷嗎?要不要進屋裏去?」夏野注意到她裸露的手臂出現了雞皮疙瘩,她身上那件無袖的印花洋裝根本抵擋不住清涼的夜風。
  
  深雪搖搖頭,「再陪我待一會見,我想好好看看這片海洋,享受一下夏威夷和煦的微風。」
  
  「嗯。」夏野不忍破壞她的興致。
  
  這樣寧靜祥和的夜不會再有下一次了。過了今晚,他們就得起程回到臺北,各自回到原來的生活,裝作這一切不曾發生過。
  
  他們將成為彼此生命中的秘密,難言的愛戀總是最美。
  
  他愛她,但他的身分背景不允許自己放手去愛。
  
  她愛他,但他晚了一步,她已有未婚夫,不配擁有他。
  
  愛情開了他們一個大玩笑。
  
  「深雪——」
  
  「阿野——」
  
  兩人同時出聲。他們相視而笑,為了彼此間的默契。
  
  「妳先說。」
  
  「不,這次你先說。」她期待著,期待他開口說愛她。只要他肯說,也許她就會跟他走,不管會發生什麼事、會吃什麼苦,她都要在他身邊。
  
  「這幾天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夏野握著她的雙手,認真地看進她的眼底。
  
  深雪微笑了起來,反手握住他,「你的一輩子還沒過完呢!說這話不嫌太早嗎?」
  
  「我是說真的。」沒有她,他的日子只剩下黑暗和麻煩,再也沒有意義了。
  
  「那就大方說出來,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她對他的要求只有這一個。
  
  「說什麼?」他明知故問。
  
  「這句話我曾告訴過你,現在我要再說一次,我是認真的。」她捧住他的臉,緩慢卻堅定地說出,「我愛你。」
  
  「深雪……」
  
  「當你從那些混蛋的手中將我救回來時,我就愛上你了。」深雪輕吻了他的唇,「你是我的英雄、我的王子、我的男人。」隨著話,她一次次印下深情的吻。
  
  深雪再也不對自己的心說謊,她的的確確深愛著他。
  
  看著她如此堅毅的神情,夏野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他何其有幸得到了她最真的愛情,卻連一句「我愛妳」都不能告訴她。
  
  夏野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怎麼不說話?」深雪雙手圈住他的腰。
  
  他也愛她呀!但是原諒他不能傾訴這份愛意,他不能以愛為名讓她跟著他過苦日子。
  
  太危險了!他不能想像如果她再受到任何威脅或傷害,甚至是因為他而失去生命……他一定會發瘋的。
  
  不行,他不能奢求太多,一切到此為止。
  
  「我很高興妳這麼說。」夏野在她的額上輕吻著,「即便是死,我也會把這份美好的記憶帶下地獄,在上刀山、下油鍋時能拿出來好好回味一番。」
  
  「阿野!」她不喜歡他說這種話,好象在交代遺言似的。
  
  「每當妳這麼喊我的時候,我都會以為妳在暗示我做一件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
  
  「我哪有在暗示你什麼事!」倏地,深雪的雙頰泛起一片粉紅。真是的,她這麼認真,他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
  
  「有啊!這個。」
  
  深雪再沒有說話的機會,因為他正綿密地吻著她,他火熱的舌糾纏著她,她也本能地回應著。
  
  這些日子以來,深雪學會不再隱藏內心的欲望,總是大膽的表現出來,看在夏野的眼中更有一股神秘獨特的魅力。
  
  渴求的熱吻持續燃燒,夏野隔著衣服輕咬吸吮她的乳尖,極薄的布料濡濕一片,挺立的蓓蕾貼在衣服上形成兩顆極為誘人的甜美果實。
  
  「野……不行,不能在這裏,會有人……」深雪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這裏可是戶外呢,她還聽得見遠處有人開派對的喧嘩聲。
  
  夏野可管不了這麼多,他迅速脫掉兩人身上的束縛,將衣服鋪在沙灘上,帶著她躺上去。
  
  「這裏沒有別人,只有我們。」他的唇滑過她的頸項,在她的耳畔呢喃,「這是我的海灘,而妳……也是我的。」
  
  「是的,我是你的。」她柔順地分開雙腿在他的小腿處來回磨蹭。
  
  「這是我的、我的、我的……」他吻遍她全身上下她每一吋,宣示著她是他的女人。
  
  「唔……」深雪的手撫摸著他的胸肌,「天啊,你好熱……」她的手指揉搓著他的小圓點,企圖挑起他更多的熱情。
  
  「我太熱了,快要燒起來了!」他將胸膛貼上她的雙乳,惡意地磨蹭,惹得她尖聲呻吟。
  
  「啊……」她扭動著身子,向他索求更多的愛意。
  
  「別急,慢慢來。寶貝,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
  
  深雪渾身著火似地熱了起來,因為他的親吻以及彷若帶有魔力的手指在她的胴體上燃起神奇的火花,他的喃喃愛語蠱惑著她的知覺,教她跟著他奔至最歡愉的天堂。
  
  「野……」深雪弓起身子,讓她與他更加貼合,「碰我,讓我感覺你。」
  
  夏野修長略帶粗糙的指頭輕緩地揉搓她玫瑰色的乳尖,直到它們變硬、變挺,像兩顆閃耀著光澤的粉紅珍珠。
  
  毫不猶豫地,他俯下頭張口含住其中一顆珍珠,折磨似地輕輕咬囓、吸吮、舔舐,直到她按捺不住地呻吟才轉向另一隻玉乳,重複同樣磨人的動作。
  
  「野……求求你……」深雪的手掐著他的手臂,沙啞的聲音連她自己也不認得。她需要他來填滿體內蝕人的空虛,只有他才能填滿她的空虛。
  
  「妳喜歡這樣,對不對?」他自她的胸前抬起臉來,邪魅地笑道。
  
  深雪不住地點頭來表達她的感覺,「嗯……」
  
  「那這樣呢?喜不喜歡?」來到她的秘密花園,他唇舌並用地逗弄其中豔麗的花朵,在他的舔吻之下,迫不及待地為他綻放。
  
  「喜歡……」她的下體開始抽搐。她需要被他佔有,她不能再等了。「野……不要再折磨我了……」
  
  「還不到時候,寶貝。」他的手撥開她豐富多汁的花瓣,先是在她的穴口緩慢地摩擦,讓她泌出的蜜汁沾了他一手。
  
  「嗯……」他的磨蹭讓深雪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暢。
  
  「寶貝,妳好濕,這麼濕……」他親吻著她的小腹。
  
  「是嗎?我不知道……」她正享受著他帶給她的甜蜜愛撫,無暇也無力去想別的。
  
  「想不想試試看?」
  
  「唔?」
  
  「來,用妳的手指觸摸一下,它正渴望著妳的安撫。」夏野拉著她的手來到她最神秘瑰麗的境地。
  
  「啊?」深雪害怕地想抽回手。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她那裏已經濕成一大片了。
  
  「別怕。」他壓住她的手,強迫她跟著他律動,「感覺一下妳自己有多熱情,就是這股熱情的火征服了我。」
  
  兩人的手指一起進入她的小穴,有節奏地來回進出,一遍又一遍……
  
  「喔……老天……」深雪像小貓般地嚶嚀呻吟。
  
  「對,就是這樣,要多快多慢全由妳控制。」他抽出自己沾滿她愛液的手指。
  
  「不……你要做什麼?」她要他,他不能離開。
  
  「我要做什麼?」他挑眉壞壞地笑著,「做一件讓妳更快樂的事。」
  
  夏野跪在她的雙腿間,將他碩大灼熱的堅挺抵在她的穴口,卻不急著進入。
  
  「野……」她現在就要他。
  
  「耐心點,繼續妳的動作,我很快就來了。」他彎下身,將他活力十足的熱鐵移靠在她的胸部摩擦,逗弄著她挺俏的乳尖、凹陷的肚臍眼,在她平坦柔軟的小腹打轉,摩挲著她的密毛、戲弄當中甜美的小核,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抽出她愛撫自己的手指,將巨大的男性象徵一舉搗進她狹小的嫩穴中。
  
  「啊……」
  
  「感覺到了嗎?深雪,我在妳的裏面了。」他先是靜止不動。
  
  「是的、是的……我感覺到了。」她從未如此充實過。「野,你快動……快黠……」她扭動腰臀催促著他。
  
  「不,我們要慢慢來。」他以極緩慢的速度律動,每一次抽送對她都是甜美誘人的折磨。
  
  「別這樣,野,快點給我!」深雪呼喊出聲。
  
  夏野吻住她的紅唇,遞送出煽情纏綿的熱吻,大手肆無忌憚地愛撫她的嬌軀,在他身下的她因為這一波波的狂喜而頻頻顫抖,興奮充滿全身,彷佛就要登上情欲的巔峰。
  
  「深雪,妳好緊……不管我們做了幾次,妳還是這麼緊,就像我第一次進入妳的時候一樣。」他感覺到她的幽徑正規律地收縮著,夾緊了他的熱鐵,一股焚身的熾熱能熊地灼燒著兩人。
  
  「嗯……你也是,這麼熱。」她的手在他的背上滑動,得意地輕笑出聲,「你流了好多汗喔!」
  
  「那是因為我這麼賣力地在取悅妳啊!公主,妳沒感覺到嗎?」他惡意地加快腰下律動的速度。
  
  「對,就是這樣,野……再快點、再深點……」她一手握住他男性象徵的根部,撫弄兩顆可愛的小球,一手則撫摸著他的健臀。
  
  這是一種曖昧的鼓勵。
  
  深雪出其不意的撫弄,讓夏野失去了控制而狂野地攫動起來,再深深地衝刺。
  
  他抬高她的臀部,用力地向前沖,也不管她嬌弱的身子能不能承受如此激情的撞擊,就像逃出牢籠的獅子,盡情掠奪著獵物。
  
  「野……我快受不了了……」她知道極樂的時刻就要來臨。
  
  「乖,再把腿張開點,讓我更深入妳。」豆大的汗珠自他的額際滴落在她的嬌軀上。
  
  「啊……」
  
  最後,夏野索性舉起她的腿掛在他的肩上,方便他的進出抽送。下一瞬,他加快了速度,將滾燙灼熱的種子噴灑在她的體內,為他們創造了另一次完美的高潮。
  
  夏野趴在深雪的身上,親吻著她的唇,「妳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這是他說過最接近承諾的話。
  
  對深雪來說,有他這句話就足夠了。即使未來的日子沒有他,她也有足夠的力量走完下半生。
  
  「妳有話要說嗎?」撥開她汗濕的頭髮,夏野晶亮的黑眸盯著欲言又止的她。
  
  雙手捧住他的臉,她堅定地道:「我愛你。」
  
  「深雪……」他有滿腔的感動,卻不知如何表達。
  
  「我愛你。」深雪翻身將他壓入沙地,「我只愛你,我的屠龍王子。」
  
  如果這是他們最後的一次,那她要他永遠記住這一刻、記住他們相愛的時刻。
  
  ***
  
  銀行團的黃律師又來到邦城。
  
  「莊董事長,今天我是代表三大銀行團及夏野先生來這裏的。」黃律師開門見山地說。
  
  「你們決定怎麼辦?」莊少奇等這個答案已經等得心急如焚了。
  
  「夏先生已經和其他兩位總裁談過了,銀行團都同意貴公司將還款期限延後,夏先生願意擔任邦城的信用保證人,抵押品則是這棟大樓和工廠,您沒任何意見吧?」黃律師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沒有、沒有。」事實上他也不能有,夏野提出來的交換條件對他百利而無一害,除了深雪,他已經占盡了便宜。
  
  「還有,這是夏先生持有的股份,他要讓與杜深雪小姐。」黃律師從公事包中拿出另一份公文夾來。
  
  「什麼?」莊少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夏野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棍居然會這麼好心?
  
  「杜老先生,請您過目,這是您當初簽下的讓渡書,沒錯吧?」黃律師打開公文夾攤在杜振天面前。
  
  仕振天點點頭,「是的,是我簽的字沒錯。」
  
  「夏先生把他在邦城持有的股份全數讓與杜小姐,但是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莊少奇緊張地吞了吞口水。該不會是他要搶走深雪吧?
  
  「請杜小姐出任總經理一職。」
  
  「如果我不肯呢?」莊少奇不想呆呆地被人擺佈。
  
  「那你可以當我今天沒來過,之前所有的提議一筆勾消。」
  
  「少奇……」杜振天擔心莊少奇太衝動會毀了一切。
  
  「莊董事長不願意嗎?」
  
  「不能讓我考慮一下嗎?」
  
  「那你就慢慢考慮吧!」黃律師開始動手收拾桌面上散置的公文。
  
  「黃律師請留步!」杜振天出聲婉留。「少奇,你就答應吧,算我求你。」
  
  「我……我還能說不嗎?」莊少奇賭氣地別過頭,「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黃律師的嘴角浮起一抹輕視的笑容,「另外,這裏還有一張五千萬的即期支票,夏先生說這筆錢先給你們周轉解困。」他取出一張夏野開出的私人支票遞給杜振天。
  
  「他為什麼這麼做?」杜振天雙手顫抖地接遏支票,「這些錢和股份……」他冒險救出深雪,不但一毛錢也沒拿,反倒拿錢出來幫助他們,他真的搞不懂他的用意。
  
  「夏先生說道是他送給杜小姐的結婚禮物,祝她永遠幸福。」
  
  「結婚禮物?!」
  
  「打擾了,我先走一步。」說完,黃律師便逕自離開。
  
  莊少奇無力地歎了一口氣。這個難關他算是撐過了,但他同時也欠下了更多的人情債,尤其這個債主還是他最痛恨的死對頭夏野。
  
  ***
  
  經過漫長的飛行,深雪和夏野自豔陽高照的夏威夷回到霪雨霏霏的臺北。
  
  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一直沉默著,他們怕一開口就會有太多的情感傾泄出來。
  
  兩人安靜地下了飛機,出了關,領回行李。
  
  不說什麼,也是說再見的一種方式,也許這樣對他們彼此都好。
  
  夏野一直默默地走在深雪的身後,直到出了機場大廳,他突地握住她的手。她這雙手是他最捨不得卻又不得不放的手。
  
  「我……我送妳回去。」夏野勉強自己微笑,他的笑容裏有著掩不去的落寞。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深雪搖搖頭。
  
  「拜託,至少讓我……」
  
  「到這裏就好。」深雪的眼神裏寫著堅決。「我自己可以回去。」她抽回被他緊握的手。再多待一秒鐘,只怕她就走不了了。
  
  「深雪……」他還想說服她。
  
  「幫我叫輛計程車吧!」她笑著說。
  
  夏野舉手招了輛計程車,替她將行李搬上車。
  
  「我們就在這裏說再見吧!」深雪在上車前對他說道。
  
  夏野瞭解地點點頭,「妳要好好保重,邦城的未來還要靠妳。」管不住自己的手,他充滿感情地撫摸她的長髮。放她走是件多麼困難的事啊!
  
  「你也是。要好好地活著,就算是……是為了我。」她要將他的面孔牢牢地刻在心版上,永遠都不要忘記。
  
  「我會的。」他強迫自己離開她,往後退了一步,「祝妳幸福。」
  
  她坐上車。「你走吧!」
  
  「我看著妳走。」他替她關上車門,車子才發動駛離。
  
  淚無聲無息地順著臉頰滴落在深雪的手背上。她沒有回頭,怕多看一眼,就會情不自禁跳下車,朝他飛奔而去。
  
  車子漸行漸遠,直到完全看不見,夏野才打了通電話要譚政隆來接他。
  
  到頭來他的下場竟和父親一樣,只能眼睜睜送走自己最愛的女人而無力挽回。
  
  也許這就是他們父子的命運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11 21:12:59

第十章
  
  深雪回到家時,杜振天和莊少奇都在客廳等她。
  
  「深雪,妳回來了!」莊少奇率先迎了上來。
  
  深雪只是點點頭,不想說話。
  
  莊少奇接過她的行李交代一旁的福伯,「把小姐的行李拿上去!」
  
  「深雪!」杜振天激動地叫道。
  
  「爸,我回來了。」來到父親的面前,深雪虛弱地微笑著。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杜振天愛憐地摟住女兒的肩。他實在不是一個好父親,才會讓女兒吃了這麼多苦。
  
  「爸,夏野他……他有沒有……」
  
  杜振天點點頭,「夏先生很守信用,銀行團的律師已經來通知我們可以再寬限一年的時間,夏先生甚至還借了一大筆資金給邦城,另外還把他的股份退了回來。」
  
  「退回來?!什麼意思?」深雪非常訝異。夏野為什麼要這麼做?當初他不就是為了這筆錢才答應救她的嗎?
  
  「他把股份轉到妳的名下,說是送妳的結婚禮物。另外他借我們的那筆錢,指名妳為償還人,無息借貸,唯一的條件是妳回邦城擔任總經理一職。」
  
  「為什麼?他沒有義務這麼做!」深雪斷然拒絕,「不行,我們不能平白無故拿他的錢。」他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她欠他的情,這一生只怕是還不完了。
  
  「深雪,這是夏先生的心意,妳別辜負他了。」杜振天是明眼人,他看得出深雪和夏野之間絕對有事發生。如果不是因為有了感情,哪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付出這麼多?
  
  「可是……」這一生她是註定要辜負他了。
  
  「深雪,妳就別想這麼多了。」莊少奇自以為是地滔滔不絕,「那錢是我們向他借的,將來還是要還的,大不了我們賺了錢以後多給他點利息就是了。至於股份,那本來就是妳的,現在物歸原主也沒什麼不對啊!」
  
  深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連說話的口氣也冷得凍人,「那是他的,是他冒死去救我的酬勞。」
  
  莊少奇被堵得啞口無言。
  
  兩人之間的嫌隙也就從這一刻開始。
  
  「深雪,既然妳已經回來,那我們可以開始準備婚禮了。妳的意思呢?」雖然現在不是個好時機,杜振天還是不得不提。
  
  「你們看著辦吧,我沒有意見。」不管嫁給誰都一樣,她的心跳、她的呼吸都不再具有意義。
  
  「結婚可是人生大事,怎麼可以沒有意見呢?」相較於深雪,莊少奇就顯得太熱切了點。「深雪,妳喜歡什麼樣式的禮服,我馬上派人到巴黎去訂制。是要香奈兒還是聖羅蘭的?」
  
  深雪一徑地搖頭。穿什麼牌子的禮服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莊少奇絲毫不放棄,他討好似地說:「對了,我去看過好幾家飯店的場地,婚宴我想訂在凱悅舉行,會不會太小了?」
  
  「深雪,妳看呢?」杜振天也問。
  
  「你們不是都已經決定好了,還問我做什麼?」她無法假裝自己是個快樂的新娘。
  
  「別這麼任性,深雪。我答應杜伯伯要給妳一個最盛大的婚禮,妳能不能合作一點?」莊少奇忍不住發了點小脾氣。
  
  「我很累,想休息了。」說完,深雪逕自上樓去了。
  
  「深雪!」
  
  「讓她去吧。深雪不是會拘泥這些小事的女孩,只要你好好待她就夠了,其他的並不重要。」杜振天打圓場地說。只要女兒能有好歸宿,他的心願就能了了。
  
  莊少奇點點頭,「你放心吧,杜伯伯,我會好好照顧深雪的。」
  
  ***
  
  深雪與莊少奇的婚宴在凱悅飯店盛大舉行。
  
  一時政商名人雲集,甚至還有不少媒體記者前來採訪。婚禮場面雖然稱不上是空前絕後,但也夠教人大開眼界了。
  
  今天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是杜振天了,他好不容易才盼到這一天,看著唯一的女兒披上白紗邁向人生的另一階段。他逭一生總算是沒有遺憾,也能對死去的妻子有所交代了。
  
  莊少奇則是春風得意,一臉喜氣洋洋不說,更是逢人就敬酒,一桌又一桌、一個又一個,誰也沒有漏掉地一一舉杯。
  
  相形之下,深雪站在旁邊好象只是點綴而已,她從頭到尾都心不在焉的,下意識地尋找著心中掛念的身影。夏野會不會來呢?
  
  她不時望向會場的入口,在眾多賓客之中找尋夏野的身影。
  
  「深雪,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莊少奇總不忘在人前表現他的體貼與關心。
  
  深雪搖搖頭。
  
  「哎呀!少奇真是疼老婆!嫂子都還沒和我們喝上兩杯就急著要她去休息,這樣不行喔,罰三杯!」中國人的婚禮最少不了的就是起哄鬧酒。
  
  「不行、不行,深雪不會喝酒,我來替她喝。」莊少奇一口氣喝下三杯紅酒。
  
  「好啊!」又有人接著起哄,「來來來!大嫂和少奇得喝個交杯酒才能過我們這一關,不然就不放你們回去洞房了!」
  
  「對呀、對呀!」
  
  「沒問題,就這一杯是嗎?」莊少奇笑問著。
  
  「就這一杯,別再拖拖拉拉的,快啦!」有人將酒杯塞入深雪的手中。
  
  「深雪,那我們……」
  
  「對不起。」深雪將酒杯放回桌上,笑得很僵硬地道,「我要上樓去換禮服了,不好意思,你們儘量喝。」她拉著伴娘的手轉身就走。
  
  莊少奇恨恨地握緊了手上的酒杯,眾人則尷尬地面面相覷。
  
  深雪在伴娘的陪同下回到新娘休息室。換禮服只是讓她逃離眾人圍攻的藉口,因為再待在婚宴會場只怕她會發瘋。
  
  她根本就不該答應結婚的。
  
  「深雪姊,妳想先換哪一件?粉紅還是水藍的?」伴娘是深雪的表妹,一個雙十年華的可愛小姑娘。
  
  「隨便,妳選吧。」她提起厚重的裙襬走近床鋪。
  
  「怎麼可以隨便?妳是新娘子耶,當然要妳來決定。」伴娘吃力地提起兩件禮服在身上比來比去,表情很是興奮。
  
  「那就水藍的吧!」深雪只看了一眼,全憑直覺決定。
  
  她在梳粧檯前坐下,在一堆化妝品和首飾間赫然看見一朵盛開的白玫瑰。
  
  是他!一定是他,只有他會送她白玫瑰。不知為什麼,深雪就是這麼肯定白玫瑰是夏野來此的明證。
  
  他呢?他在哪里?深雪慌張地梭巡著。
  
  「深雪姊,快點換吧,大家都在等妳呢!」伴娘催促道。
  
  深雪的眼睛一亮,落地窗的窗簾被陣陣微風吹起,這表示窗戶被打開了,而他可能就在房間的某個角落。
  
  「妳先下去吧,我有點不舒服要休息一下。」深雪推著她往外走。
  
  「可是……」
  
  「沒有可是。妳就這樣告訴我爸爸,待會兒我自己下去。」深雪打開房門請她出去。
  
  「深雪姊……」
  
  深雪沒再理會她的抗議,迅速關上門並且落了鎖。
  
  「阿野!你在哪里?」深雪迫不及待地往房裏跑去。
  
  夏野就倚在落地窗旁,黑髮俐落的束在腦後,一身黑色皮衣、皮褲,含笑地看著她。
  
  時間彷佛在這一瞬停止了,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
  
  他深情的凝視讓深雪眼裏泛起薄霧。他聽見她的呼喚,所以他來了。
  
  「白玫瑰是我最椎心的想念,我的公主。」他朝她伸出手。
  
  深雪毫不遲疑地飛奔至他的懷裏,讓他強而有力的雙臂緊緊擁住她。
  
  她原本以為這輩子再也聽不到他這樣叫她了。
  
  「你……你來了,你終於來了。」她喜悅的流下淚水。
  
  「我來了。」夏野的唇貼在她的耳際呢喃,「我這沒用的男人,仍是克制不了再見妳一面的想望,所以我來了。」擁抱著她是他此生最奢侈的幸福。
  
  「我在找你……可是我找不到你……你沒有來,我一直……看不到你。」深雪抽抽噎噎地道。
  
  「妳是指樓下的婚宴嗎?杜老先生很周到,他送了張喜帖給我。」他苦笑了下,「不過那裏不是我這種人該出現的地方。」
  
  即使他警告過自己不能來,不能來打擾她平靜的生活,但隨著時間越來越近,他的心也跟著浮動起來。
  
  最後,他還是不顧一切地來了。他告訴自己來看她最後一眼,並且獻上他最衷心的祝福,因為從此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但是你還是來了。」她緊緊抱住他,生怕一放手他就會不見,她需要感覺他真實的存在著。
  
  「因為我想看看我的公主穿上新娘禮服的樣子。」夏野拉開她,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長長的頭紗和鑽飾、純白曳地的禮服,一切都是這麼的完美。「很美,比我想像中還要美上一萬倍。深雪,妳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他讚歎道。可惜卻不是他的新娘。
  
  「阿野,帶我走,走得遠遠的。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生活,就只有我們倆,其他的什麼也不要管,好不好?」
  
  夏野伸手抵住她的唇,搖搖頭。「別說會令自己後悔的話。」他太瞭解她的個性了,她絕不可能說放就放的與他遠走高飛,她的肩上還有許多責任等她去完成。
  
  「我……」
  
  「想想妳父親吧!如果妳走了,他會有多傷心?妳走了,整個邦城要交給誰,妳忍心看著它倒下去嗎?深雪,妳很聰明,別作錯誤的決定。」夏野提醒她他們身上所背負的責任不是說丟就能丟的。
  
  深雪的淚水又忍不住地落了下來。他還是這麼為她著想,不論將來如何變化,他是她這輩子的最愛。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擁抱著,時間彷佛在這一刻停止了。
  
  「再給我最後一個吻,讓我……」她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唇馬上貼了上來,兩唇輕輕相貼,訴說著離別的傷感和萬般不舍。
  
  夏野又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語帶哽咽,「我會想妳……很想、很想妳。」
  
  「絕對不會比我更想你。」她的淚怎麼也止不住。
  
  「真是個愛哭鬼。」他笑著伸出手擦拭她頰邊的淚痕,「新娘子哭花了臉可就不好看了。」
  
  夏野開玩笑的一句話卻引來深雪更多的淚,他索性抱著她,讓她在他懷裏一次哭個夠。
  
  「我該走了,妳休息得太久,他會起疑的。」兩人都心知肚明,他指的「他」是誰。
  
  夏野放開她往落地窗走去,剛才他就是從這裏上來的。
  
  「對了,我也覺得水藍色的禮服比較適合妳,我們的品味很像喔!」
  
  「阿野……」
  
  「不要說,我都知道。」夏野打開落地窗。「再見了,我的公主。」沒有回頭,他黑色的身影在夜色的掩護下消失無蹤。
  
  走到梳粧檯前,深雪將花梗折下,打算把白玫瑰別在發上。
  
  此時,一枚小小的銀戒從花瓣中掉了出來,她撿起來一看,銀戒上刻了一小句愛語——ILOVEYOU。
  
  看著、看著,她流下淚,然後笑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1-11 21:13:29

  尾 聲
  
  七年後
  
  時光飛逝,深雪已成為商界數一數二的女強人,邦城在她的帶領下躍升成為臺灣百大企業之一。
  
  隨著年歲的增加,她更為成熟,也更加美麗動人。
  
  深雪不是一個愛曝光的生意人,對她的家庭生活也絕口不提,因而更增添了人們對她的好奇與揣測。
  
  在這埸由邦城集團所舉辦的慈善酒會上,便可看出些許端倪。
  
  「聽說莊董這次又沒有參加了,主辦人掛的是杜老的名字。」有人如此說道。
  
  「哎呀!你的消息太慢了,其實莊董已經有好幾年沒和他老婆一起出現在公開場合了。」又一個好事者插話了。
  
  「是嗎?他們不是才結婚沒幾年嗎?我還喝過他們的喜酒呢!」
  
  「據說他們夫妻的感情一直不好,結婚沒多久就分居了,現在只是在等離婚而已。」這個人說得好象親眼看見了。
  
  「離婚?!這麼嚴重嗎?」
  
  「可不是啊!」
  
  這些對話一字不漏地全落入呆站在一旁的男人耳中。
  
  這男人正是夏野。
  
  這些年來,他解散了天鷹幫,並且接管夏氏企業,正式成為夏氏企業的領導人,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酒會上的原因。
  
  聽著旁人的對話,夏野暗忖著,其實在商界的社交圈中,一點點芝麻小事都能被渲染成不得了的大事,流言飛來飛去,誰曉得是真是假,這些八卦傳聞他已經聽得夠多了。
  
  他究竟還在期待什麼?能夠這樣遠遠地看著她就夠了,其他的,他什麼也不能做,不是嗎?
  
  夏野踱到會場一側的花園中抽煙,好平撫他煩躁蠢動的心。
  
  七年了,他沒有一天不是在想念當中度過的。要忘記一個深愛的女人,真的好難。
  
  這些折磨人的蝕骨相思,他已經把它當作一種享受了,雖然有點痛苦。
  
  夏野重重吐出一口煙。這是他自己選擇的人生,不是嗎?
  
  「叔叔,你可以幫我追那只蝴蝶嗎?」
  
  稚嫩的嗓音在夏野身旁響起。
  
  「你說什麼?小弟弟。」夏野低下頭和氣地對眼前的小男孩說。
  
  「我不叫小弟弟,我叫小光。」小光咧嘴露出一抹微笑。
  
  「好,小光,告訴叔叔,你在這裏做什麼?這裏不是小朋友可以來玩耍的地方喔。」不知為什麼,小光讓夏野感覺很親切。
  
  「我不是來玩的,是媽咪帶我來的。」
  
  「那你媽咪在哪里?」
  
  「在裏面。」小光白嫩嫩的小手指向宴會廳,「媽咪說等她的工作忙完,就要帶我去玩具反鬥城買一個全世界最大的皮卡丘,因為上次月考我的數學考了一百分。」
  
  小光的童言童語讓夏野微笑了起來。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己這麼輕鬆說笑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是嗎?小光真厲害。」夏野不自覺地伸出手摸摸他的頭。可能是因為他看起來很像深雪,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嘴角都有兩個小小的梨窩,讓人忍不住想親近他。
  
  「叔叔,那你在這裏做什麼呢?你也在追蝴蝶嗎?我剛剛看到一只好大的蝴蝶在吸花蜜,我本來只是想跟牠打個招呼的,誰曉得牠一看到我就飛走了,真是的。」小光皺皺可愛的小鼻子。
  
  「那是因為蝴蝶怕你把牠捉走,所以才要趕快飛走,否則牠就回不了家了。」
  
  「我才不會捉牠呢!媽咪說不管什麼動物都是有生命的,我們要尊重牠們,不能隨便弄死牠們。」小光小小年紀就對生命有尊重的觀念。
  
  「沒錯,你媽咪說得很有道理。」夏野同意地點頭。
  
  「嗯,媽咪很厲害喔!她什麼都知道,我們家所有的人都要聽她的話,外公要聽,王媽、福伯要聽,我也要聽。」小光眉飛色舞地推祟起母親。
  
  「那你爹地呢?」
  
  「爹地沒有和我們住在一起。」小光的眼神黯了下來,旋即在夏野的身邊坐下。
  
  「為什麼?」
  
  「媽咪說爹地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等我長大後他就會帶很多、很多禮物回來看我,然後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了。」他真的好想爹地喔!「叔叔,我爹地會不會買皮卡丘的遊戲機給我?我好想要一台,可是媽咪說我還太小,耍等我長大一點才能買給我。」
  
  夏野心疼地摸摸小光的頭,「小光要做個好孩子,要乖乖聽媽咪的話,將來要保護媽咪才行啊!」
  
  「對呀,外公說我是男生,以後要保護媽咪免遭別人覬覦美色。」小光的小臉滿是疑問,「叔叔,『覬覦』是什麼意思?我不懂,可是外公又說得不清不楚的,還叫我不要問。」
  
  「覬覦的意思就像是有一個你很討厭的人,他一直想要從你手上拿走你最喜愛的東西。」夏野很認真地為他解答。
  
  「喔,我懂了!就像我們班最頑皮的鄭大華老是想要搶我的皮卡丘對不對?」
  
  「大概是這樣。」
  
  「那美色是什麼?」
  
  夏野很有耐心地回答道:「意思就是你媽咪非常漂亮。」
  
  「我媽咪是很漂亮啊!我覺得我媽咪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媽咪,而且我媽咪身上有一股好好聞的香味,我最喜歡賴在媽咪的懷裏讓她講故事給我聽了。」小光驕傲地說。
  
  「是嗎?那你媽咪叫什麼名字?」
  
  「我媽咪叫……」
  
  「小光!你在哪里?」
  
  熟悉的聲音傳入夏野的耳裏。老天!他怎麼可能會忘了這個聲音,她不會就是小光的媽咪吧?
  
  「媽咪!」小光迅速向來人跑去。
  
  花園另一頭出現一位身穿黑色禮服的美婦人,她優雅地朝小光走來。
  
  這一刻,夏野幾乎要屏住呼吸了,「深雪……」
  
  「媽咪,妳的工作做完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嗎?這裏好無聊喔!不過還好我遇到這個叔叔,他很好心,還陪我聊天呢!」小光拉著母親的手,來到夏野面前。
  
  看著夏野,深雪什麼都沒說,只是微笑。
  
  「叔叔,這是我媽咪,你看她是不是很漂亮?我沒騙你吧!」小光得意地說。
  
  「真巧,在這裏遇到你。」深雪先開口招呼。
  
  「好久不見了,深雪。」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她,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嗯。」她點點頭,「小光沒給你添麻煩吧?」
  
  「小光很乖,妳把他教育得很好。」
  
  「謝謝。」
  
  「妳和莊少奇……」
  
  「我們離婚了。」深雪很老實地回答,「結婚三個月後他就提出離婚,我答應了。」
  
  「為什麼?」
  
  「因為小光。」
  
  和莊少奇結婚後,深雪就發現她懷孕六周了,她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因此和他冷戰了三個月,最後他因受不了而提出離婚要求。
  
  「小光他……」
  
  「小光是我的孩子。」深雪堅定地道。
  
  「他也是我的孩子吧?」他柔聲地問。
  
  「你……」深雪的眼神已透露出答案。
  
  「妳應該告訴我的,這七年來我沒有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如果不是在這裏碰到小光,妳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一個人帶孩子還要管理公司,妳的身體怎麼吃得消?」他不想一見面就說教,卻還是忍不住。
  
  「我……我不敢打擾你,我怕……」淚水下爭氣的滑落深雪的臉頰。「我怕你忘了我,我怕你有了新歡,我不敢說。」那些日子她真是熬得好辛苦啊。
  
  「傻瓜。」夏野一把擁住她,「我沒有一天忘記過妳,深雪,妳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沒信心?」
  
  「對不起……對不起……」深雪將這七年的相思全數宣洩出來。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夏野捧著她的臉,吻去她的淚水,「不知道現在說這句話會不會太遲了?深雪,嫁給我好嗎?」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阻礙了。
  
  深雪笑著伸出右手,她的中指戴著一枚小小的銀戒。
  
  「妳一直戴著它!」夏野好驚訝。
  
  她點頭,「我早就嫁給你了。」
  
  「媽咪,妳和叔叔在說什麼?妳為什麼要哭?」小光不明所以地問。
  
  「小光,他是爹地呀!」深雪將小光推到夏野面前,「爹地回來囉!」
  
  「媽咪,這是真的嗎?」小光不敢相信地問道。
  
  「爹地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回來了,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夏野抱起小光,高興地說:「小光,我們一起去買皮卡丘吧!」
  
  「媽咪……」小光有些迷糊地道。
  
  「我們走吧!」深雪拍拍小光的手,「和爹地一起去買皮卡丘吧!」
  
  夏野傾身在深雪的唇上印下一吻,「我愛妳,深雪,很抱歉這麼晚才告訴妳。」
  
  深雪笑了,眼中泛起一層薄霧。
  
  男人終究還是要尋回身上遺失的肋骨,生命才會完整。夏野於心底滿足地忖著。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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