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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鬼蠱】02 更新於:3/3 [列印本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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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華爵    時間: 2013-3-2 22:11:35     標題: 【鬼蠱】02 更新於:3/3



剛剛爬完了版規,上來補一下
我有在痞客幫上貼文,但是那只是做備份用的,基本上兩邊同時進行,我是原作



鬼蠱



　　為什麼哭？

　　為什麼悲傷？

　　為什麼妳會用那樣的眼神對著我？

　　我記得妳說過那是恐懼、是害怕。

　　但……恐懼，是什麼呢？

　　我不明白、不明白，告訴我、快告訴我，媽媽。



　　那是最後一隻蟲，人面的蜘蛛臥在髒亂的血泊裡，前腳還抱著啃食到一半的女性屍體，染血的面容上襯著一雙清澈的瞳孔，在黑暗中顯得異常的突畸。

　　「媽媽？」媽媽，怎麼不說話了？蜘蛛舔拭著沾滿血的嘴角，無瑕的雙眼透露出疑問。

　　這就是死寂嗎？可是一點也不可怕啊。蜘蛛這麼想著，看了看懷裡的母親，飢餓的本能被誘發，低下頭，繼續啃食剩下的半具屍體。

　　一邊著望著母親的臉部，牠放慢了進食的速度，為了能這麼做，牠刻意把頭部留到最後再吃。

　　我吃了媽媽，媽媽她，是食物……

　　牠曾被教導過「浪費」這個詞，牠想牠是懂意思的。

　　過了不知道多久後，牠才把整具屍體給啃食殆盡，畢竟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密室內，牠實在很難判別時間到了哪裡，更別說牠本身對時間觀念的差勁，常常一恍就是一天，好像生命的流動對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現在是什麼時候？我該做什麼？」牠努力思考著這樣的問題，本能的想向母親詢問，才意識到母親已經被她吃完，就常裡來說是不會在了，蜘蛛暗暗的推斷著。

　　「對了，媽媽說……我得開始上學了。」想起不久前母親露出開心的笑臉，拉著她到處量衣服、買文具，手裡不斷捏著一張紙在牠面前晃，「小茱寶貝，妳看，小學的註冊單寄來囉！」

　　牠回想著，沒注意到她的臉頰滑過了兩行淚水，原本就不帶有感情的牠，卻在此刻感到空虛。

　　但牠決定不再理會這種莫名，蜘蛛終於從黑暗中起身，八隻腳在踩地上卻輕的一點聲響都沒有，為了洗去身上的黏腥，牠爬到浴室，正對著勾不到的洗臉檯發征。

　　我以前是怎麼用的？

　　對了，我的模樣好像變了，因為這樣才不夠高。

　　蜘蛛緩緩地縮起外張的八隻腳，回到潛浮於卵時的姿勢，四對步足漸漸融合成了人類四肢，頭胸和腹部也跟著伸長、變形，漆黑的保護色退去，露出戴著珍珠光澤的人類肌膚。

　　一個散髮的女孩蜷曲在浴室的磁磚上，沒有情緒的面容還帶稚氣，估計只有七、八歲，她爬起，一如往常的踮起腳尖，扭開洗手台的水龍頭開始清理自己。

　　望著鏡子裡的疊影，她分不清哪個才是自己——但是那也無所謂，都無所謂了，變回人類的模樣後，她隱隱地發現自己犯了錯，但又好像不怎麼重要。

　　「媽媽——」她有些眷戀的低喊著，對著因為飽食而微凸起的腹部。







鬼蠱01



　　趙和壓下想翻桌的心情，掛著足以迷倒若干婦女的微笑，默默地將打成一團的小孩一手一人拎起來。

　　「老師來了！」一旁看熱鬧的學生因為看得太入迷，完全沒發現他們的老師已經透過教室後門進來，一直到趙和有動作後，才很有默契的喊出結尾帶著驚嘆號的句子，幾個剛剛還在旁邊吆喝打賭的同學更是緊張地紛紛低下頭。

　　他們還是孩子，對，可愛的孩子，我要冷靜。趙和維持著笑容，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笑容總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不祥感，好比你站在一頭美麗的豹面前，整個好美好恐怖，在場學生本能地打了個哆嗦，他們的老師生氣了。

　　只是兩個打到白熱化的學生還沒從拳打腳踢裡醒來，趙和只好把他們各拎遠點才放下，讓圍觀的同學抱住他們，「好了，現在，誰來告訴老師發生了什麼事？」

　　學生們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也摸不著頭緒的樣子，這讓趙和忍不住在心裡腹誹，怎麼搞不清楚狀況也能跟著附和的那麼興奮？

　　眼看沒人要幫忙解釋，兩邊抓著的其中一個男孩便大聲嚷嚷了起來，「都是他啦……他、他把我的小強踩死了！」說著說著，小平頭男眼眶就紅了起來，下一秒開始淚眼汪汪。

　　趙和矇了，小強？他昨天才拿拖鞋打死了一隻。

　　「是你的小強先把我的阿宅弄死了，我殺死他有什麼不對！」另一個男孩怒吼，指著小平頭又想衝上去。

　　「停、停，所以，你們說的小強和阿宅是什麼？」趙和忍不住皺眉，拜託，現在才開學第二天吧，怎麼就有這種鳥事。

　　誰知道他這麼一問，學生們瞬間又安靜了下來，等了一會後才有個同學唯唯諾諾的回，「老師……」

　　「嗯？快說。」早等得不耐煩的趙和語氣顯得很差，雖然臉上還掛著微笑。

　　「牠、牠們在你腳下……」

　　聞言，趙和默默的把腳移開了一點點，看見半邊綠褐色的屍體後，又默默地把腳合回去，他上個月才從台北下來，對於鄉下的孩子還不是很了解，更不知道現他們竟然還會在學校鬥蟋蟀兼開賭會。

　　不過牠們本來就已經死了，這些小屁孩不會把帳賴到他頭上吧，哈哈哈。

　　不過顯然的，剛剛因為打紅了眼沒發現自家蟋蟀二度死亡的兩個男孩，現在齊齊的用悲憤的眼光看向他。

　　幹，人又不是我殺的。趙某悲涼的在心裡吶喊，「好了，沒什麼好看的，打鐘很久了，快回位置上上課，你們兩個，等等下課來找老師。」說完，他趕忙用手驅散學生，一邊推了推下滑的黑框眼鏡，這才讓他瞄到站在教室外的小女孩。

　　原本想去拿掃把畚箕來清理命案現場的趙和只好停下腳步，有些不悅地對著們口的小女孩喊道，「還站在教室外幹嘛？快回到座位上。」

　　「……」小女孩沒有答話，應該說，她從頭到尾都盯著地板上的蟋蟀，根本沒聽進趙和的話。

　　正要再開口的趙和突然驚覺，雖然才過一天，他還沒記得幾個名子，但看這張漂亮卻陌生的臉蛋，應該不是他們班上的學生吧？

　　他早就記好了班上幾個未來可能在容貌上、咳，我是說前途大有可為的孩子，之後得對她們好點，將來才有漂亮學生回來找他，呃，我是說有材的學生還能回過頭找他討論點東西，反正就是要羨慕死那些辦公室裡的老老師們，有這種機會不拿來炫耀還要幹嘛，亨，誰叫他們看我年輕就到處刁難我，還……

　　趙和雖然腦裡打著歪主意，但臉上仍是那張婦女殺手的溫和表情，心裡則轉著可能是小女孩身分的名單。

　　也許是迷路的學生、也許是來找其他小朋友的學生、也許是……

　　「妳是林小茱嗎？」他握著下巴，想起昨天特別注意到的名子，因為那名子的主人在昨天第一次點名時並沒有出現。

　　聽到自己的名子，小女孩才恍惚的把目光移到正在說話的男人身上，「我是小茱……」她的聲音很小，大大的眼睛水溜溜的轉著，個子也小小的，有些怕生的樣子，趙和開心的打上九十五分。

　　既然是自己班上的學生，那得對她好點才行，人家都說第一印象很重要，「好，小茱，等我一會，老師有事要問妳，順便去領妳的作業簿。」說完他就急急地轉身去拿掃具，回頭把地上兩支扁掉的蟋蟀掃起，順便掏出襯衫口袋裡的衛生紙在地上抹了抹，跟著丟進畚箕裡，然後就打開大垃圾筒的蓋子……

　　「啊！」

　　小茱發出細微的叫聲引起了趙和的注意，伸在垃圾桶上空的手也因此停下來，「怎麼了？」

　　「……」小茱明顯愣了一下，接著搖搖頭。

　　「那好，走吧。」沒太在意對方反應的趙和完成清理工作後，愉快的擺好掃具，就示意小茱跟著自己走出教室。

※

　　辦公室裡，大部分的老師都去上課了，只剩幾個少數的科任老師還在座位上。

　　趙和把小茱帶到自己的座位，順便拉了一張小椅子要小茱坐下，「小茱，為什麼昨天沒來？媽媽呢？」他看過林小茱的個資，知道她是單親家庭，可能還有一點自閉症和憂鬱症的傾向。

　　夕陽從西邊的窗戶斜斜的照了進來，恰巧印在小茱臉上，趙和看著印著血紅色光暈的小茱，突然覺得有些不搭尬，不舒服的心理油然而生，卻也說不出為什麼，於是他將窗簾拉上，笑笑地解釋，「這樣比較不刺眼。」

　　小茱其實很想說，她的確畏光，但夕陽是她僅有不畏懼的自然光，她很喜歡的。

　　「我……」小茱轉著眼珠子，一副想開口又欲言又止的模樣，趙和只好耐心地等她接下去，「我不知道昨天開學。」

　　不知道昨天開學？這麼重要的事，家長總不會不知道吧？

　　一時之間，趙和閃過了好幾個問題，思考一會後，他決定先從最關鍵的人物開始問起，「小茱，妳媽媽呢？」

　　「……」

　　又是這個樣子。趙和有些擔心，因為還不清楚她憂鬱症的傾向有多深，但就目前看來，她總是能直視著人說話，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才對。

　　「媽媽呢？」他試著再問了一次。

　　小茱繼續著空白，潔淨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媽媽她，不在了。」

　　「不在了？」趙和馬上的聽出不對的地方，急急地問，「妳媽媽她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茱低下頭，像是在思考怎麼回答，但是她的回答很可能會讓自己做的壞事曝光，是不能說的，她知道，「她不見了。」於是她選擇最輕描淡寫的說法，掩蓋了大部分的事實。

　　「不見了？從哪天開始不見了？妳一個人這樣多久了！」看著小茱用空洞不帶情緒的眼神說出這樣驚人的話，讓趙和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重新看向老師驚慌的臉，「我一直待在暗暗的房間裡，所以，不知道。」

　　所以是怎樣？這話聽起來好像被綁架，還是說這些都是編出來的謊話？「妳和妳媽媽被綁架？」

　　小茱搖搖頭。

　　他驚覺自己應該要報警才對，拿起辦公桌上的分機，他想再確定一次，「妳沒說謊吧，媽媽真的不見了？」

　　這次小茱點頭了。

　　「不對，得先跟學務主任說才對……」一邊喃喃自語，趙和驚慌的抓著小茱就往學務處跑，該死，學校做這麼大間幹什麼。

　　等到了學務處門口，他顯得有些狼狽，微微喘著，反觀一路被拖著跑的小茱像是躺著過來一般的輕鬆，一點表情都沒有。

　　「主任！」堵住正要出來的學務主任，他衝忙的把剛剛問到的事情向主任報備了一次。

　　主任撫著白花花的山羊鬍，帶著年長者的沉穩，將視線對焦到眼前這個叫做小茱的女孩身上。

　　她穿著整整齊齊的校服，打理得很乾淨、看起來也很規矩，不像會說謊話的孩子，但這又跟她剛才所說的話相違背……一個七歲大的孩子有辦法這樣俐落的打點自己嗎？有些小鬼甚至連穿襪子都不會。

　　「妳說，妳媽媽不見了？」主任顯然不是很相信她說的話。

　　小茱沒有答話，但點了頭。

　　「多久了？」

　　「……」

　　「有其他人在這段時間照顧妳嗎？」

　　搖頭。

　　「妳住在哪裡？」

　　「隔壁街角。」小茱指著某個方向，她們也是不久前才搬來的，因為媽媽說這間小學好，為了她，從有點遠的地方搬來這裡，方便她上下學。

　　主任若有所思的停頓了一會，才慢吞吞的接話，「我知道了，等等主任會打電話給警察叔叔，讓警察叔叔來幫忙，可以嗎？」

　　「……」



　　不久後，他們打了電話請警察來調查，聽完事情始末後，原本要以失蹤人口的案子作結，但在主任莫名的堅持下，他們最後還是出動了員警做些基本的調查，不過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從小茱口中能問出來的實在太少，她甚至連自己的母親失蹤了多久都不肯說，一點緊張和擔憂的情緒都沒有表現出來，實在有些奇怪。

　　但沒有搜索令，報案人又是校方，他們只好請小茱帶領他們進到她的家中協助調查，小茱也是淡然的點了點頭。

　　來到小學隔壁的街角，老員警目測了一下附近的環境，他住在這區也有好一陣子了，這裡的治安向來不錯，搶劫、竊盜什麼的紀錄幾乎屈指可數，更別提綁架案，這條街到處都裝有監視器，也還好有個真正熱心的里長維持的關係，以這所小學為圓心，附近即是很少出過大案子，失蹤人口多是以老人和兒童為主。

　　小茱帶著他們來到一所公寓前，她將鑰匙插進有些生鏽的大門中，帶著主任加上兩個員警進到狹窄的樓梯間，這裡沒有電梯，爬了幾層樓後的四個人最後停在四樓的一處門前。

　　小茱熟練的踮著腳尖開起大門，一進到家中，老練的員警瞬間警戒了起來。

　　雖然很淡很淡，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猶似鐵鏽般的氣味。

　　這是個不大的套房，只有一間房間和一間廁所，房間地上還有許多乾掉的血漬，客廳也散落一些，但多半都清理過，連不是警察的學務主任都看的出來。

　　只見警方多召來了幾名員警，在敞開的大門拉起了封鎖線。

　　果然，他們在房間裡測到了大量的血跡反應，大多集中在房間正中央的地板上，一張雙人木床則是被推放在角落，還佈滿了蜘蛛絲。

　　他們將小女孩帶回警局，除了討論怎麼安置她以外，當然就是筆錄。

　　但結果都跟趙和和主任問的相差不多，也就是說，什麼都問不出來。

　　不死心的員警繼續問著同樣的問題，「妳確定妳什麼都不知道？」

　　小茱繼續點了她早已點了無數次的頭。

　　像是想起什麼，另一名中年的員警插嘴道，「剛剛鑑識組的回傳現場有清理過的痕跡，是妳清理的嗎？」

　　小茱呆愣地看向音源，緩緩的又點了頭。

　　這一下，審問室裡的警員和跟來的主任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向她，每個人都感到那麼一點不舒服。

　　剛剛的那個房間，很顯然的是一個命案現場，能流出那樣大量的血液，那代表那名血液的主大概凶多吉少了，而且死狀可能還不太好看。

　　但這名女孩，經由她的說詞，她說過她一直待在暗暗的房間裡沒出去過，這個大概十坪出頭的公寓，能稱得上房間的大概也只有那間臥室和廁所，女孩又表示那間臥室裡的血跡是她清理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接到電話後的局長從家中趕到警局，他今天是休假日，但是這裡已經太久沒出過大案子，新進的員警根本都不知道該怎麼著手，只好聽從老前輩的意思，打電話要局長回來看看。

　　可是案情似乎連開始都還沒有，就已經陷入膠著了。

　　局長決定親自在問一次。

　　但似乎不管問女孩什麼，她都只有這幾種答案：點頭、搖頭，和沉默，還有很偶爾的才會說上不到五個字的斷句。

　　「妳說妳一直都待在暗暗的房間裡，指的是房間嗎？」

　　點頭。

　　「妳從待在那間房裡開始就有那些血了嗎？」

　　點頭。

　　「除了血以外妳有看到任何人……或者妳媽媽嗎？」

　　搖頭。

　　「那妳為什麼會進到房裡，還不開燈？」

　　「喜歡。」

　　「妳喜歡暗的地方？」

　　點頭。

　　「妳知道那是血嗎？」

　　「……」

　　「妳……不害怕嗎？壞人抓走了媽媽？」

　　「害怕……是什麼？」被女孩無邪大眼注視，局長心底突然湧上一股寒意，女孩一直是用著空洞的眼神再和他們對話，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出問題，但這個問題又好像提的不是那麼尋常。

　　看著從女孩家裡翻出的就診紀錄，也只能當作女孩在情感上可能有某些缺陷，局長決定暫時將這個問題擺在一旁。

　　但是他旁邊的幾個人可能不這麼想，一個個露出難解和震驚的表情，有人甚至還退後了幾步。

　　最後他們決定先將女孩安置在里內的一所孤兒院，向院長說明了事情的始末後，髮色帶著一點白絲的婦人難過的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最裡喃喃念著不知道什麼的祝禱詞，馬上就答應了這個孩子的入住，也同意警方在這段時間的出入。

　　交代好一些事後，警方的人員就回去了，留下來的是校方的主任，「我能再和她談談嗎？」

　　「那得看看那孩子的意願了，她看起來很累。」護著小絑的婦人憐憫的摸摸她的頭。

　　女孩點頭。

　　徵得對方同意，主任笑笑的把小茱從婦人的手裡牽過來，「這裡看起來還滿大的呢，不介意我帶著孩子似處逛逛吧？」

　　「可以，只是天色也黑了，帶孩子請小心，談完後把孩子帶到大廳來就好了，我會一直待在那裡。」婦人指了指有些像三合院格局的正堂。

　　「好的，沒問題。」

　　勾著小茱來到前庭的院子，主任擺起和藹的面容，「小茱，之後可能會很辛苦。」說著說著，就順手摸摸小茱的頭。

　　「！」吃痛的小茱警戒的看著剛剛摸她頭的男人。

　　「抱歉，剛剛扯到妳的頭髮了嗎？」主任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的笑笑，放開小絑的手。

　　蹲到她的面前，主任開始做起身為主任職責，另外又交代了很多事才帶小絑到婦人身邊。

　　之後小茱注意到主任的手上戴了一串佛珠，更是警戒了起來，她發現她不喜歡這個主任。

　　「小茱，好好保重，明天見，夫人，她就麻煩您了。」主任笑著向她們揮手，不等她們的應答就頭也不回的離去了，因為他手上有件很重要的東西得交給一個人看看。





感謝閱讀完的大大，我是新來的華爵（鞠躬）
今後可能會在這個版上不時丟一些作品上來傷眼，請大家不吝嗇的給寫意見，雞蛋水果盡亮砸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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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gua78945    時間: 2013-3-3 00:13:51

那是最後一隻蟲  是說還有原本有其他的蟲嗎?
小茱的本體是蜘蛛 而她母親卻是正常的人類 看來事有蹊蹺
主任應該是某個除魔團體的成員 負責觀察通報之類的
期待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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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華爵    時間: 2013-3-3 04:39:24



鬼蠱02



　　「她是什麼東西？」男人交叉著手，在一室煙霧瀰漫的客廳裡盯著桌上的茶杯。

　　「是人。」另一名留著山羊鬍的男子正從櫃子中翻出一堆瓶瓶罐罐，「你太久沒來，我都把這些給收了，喝哪種？」

　　「文山。」男人將交叉的手伸出一指，指向其中一個茶罐。

　　這兩個人，一個正是當地派出所局長，鄭連以；另一個則是當地被譽為優質小學的小學學務主任，海山青，此時的兩人正在海山青的家中，繚繞的煙霧是來自海山青手裡的菸，反正也沒人規定主任就不能抽菸，只是他通常會避免在學校抽菸，衣服通常也會另外套起防層套鎖進箱子裡，免得沾上煙味。

　　「喔。」這些瓶瓶罐罐是為了鄭連以準備的，年輕的時的鄭連以家境非常差，不抽菸不喝酒的他也不碰任何水以外的飲品，唯獨一項讓他欲罷不能──茶葉，這是某次海山青拉著擁有賢夫良婦之稱的鄭連以逛年貨大街時才發現的，但他家又買不起這樣的奢侈品，只好一進年貨大街就卯起來試喝，那種滿足樣讓他當場憐憫的買了兩包茶葉回去，不過也知道他絕對不收，就乾脆放在他家，沒事叫他上來喝個茶，就此維持了幾十年，還讓他買茶買出了心得。

　　其實他們相差了將近十歲，留著山羊鬍的那人顯然的是年長方，但至於他們為什麼認識，又為什麼可以到老還有著聯絡，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海山青忙著磕磕碰碰，一時間也沒有要討論的意思，跟他久識的鄭連以自然知道他還需要一點時間思考，只是他皺眉，似乎對二手菸的瀰漫很不滿，「把菸熄掉。」

　　「拜託，我今天憋了一天，你就賣一次人情給我。」開始沖茶的海山青道，今天他才要溜出去解菸癮就給趙和那毛頭小子給撞上，還推了這麼大一個麻煩給他，之後事情又那麼多，他哪來得及抽空出來抽菸？

　　瞪了他一眼，鄭連以又把視線放回茶杯上，算是妥協了。

　　「表面是人。」海山青抽走了鄭連以面前的茶杯，添滿了帶著茶香的茶色液體後又放了回去，自己則是抽出咖啡機裡的溫壺，選了個乾淨的馬克杯倒進去，「但我不曉得裡面是什麼東西。」

　　正端著茶吹氣的鄭連以揚眉，「你看不出來？」

　　「可能我道行不夠，也可能是她藏得太好，也或許她根本就是個人。」海山青聳了聳肩，再怎麼說他也只是個半路出家的，而且還是個雜學，披個黃袍再配上這鬍子，出門可能還能騙的著人叫他一聲「道長」，但在一個見過什麼叫做「真材實料」的人面前，實在自大不起來。

　　端詳著手裡的一線黑髮，他將黑髮扯了一半下來，遞給鄭連以，「但我剛剛用刪去法刪去後項，因為我在她的影子裡瞧見了會動的東西。」海青山笑笑，「請那位幫忙看看吧。」

　　「嘖，又得找那個臭小子。」接過半根頭髮，鄭連以顯然的不甘願，「但他最近不曉得在忙什麼，兩三個月一點音訊都沒有，只有說過要辦正事，還把他家的阿貓阿狗都扔在我這，一個好端端的人民保母變家畜保母，你說這像話嗎……」罵歸罵，但不難聽出他那帶著擔心的語氣背後裡在想什麼，海山青忍著嘴角的笑意，怎麼五十好幾的人還這麼學不會坦白。

　　「找找看吧，都鬧人命了，上面總得管的。」說完，海山青另外拉了張椅子在友人對面坐下，兩個人都無語了一陣。

　　「你老婆……沒事吧？」海山青問。

　　「她好得很呢，鬼門關玩不夠，一出院就馬上和我吵著要帶她跟孩子出去玩，直嚷再不帶她出門，下次只好直接到地府玩去了，滿嘴碎語。」提到妻子，鄭連以終於緩下了冰山似的臉，表情柔和多了。

　　上次的意外確實讓他心驚，鄭連以盯著空了的茶杯，「過了這次，我要退休了。」上次雖然陸更沒提，他也知道是他把無辜的妻子和孩子拖入險境的，差點就一家子命喪黃泉，更讓他體會到心有餘力而不足的挫敗，更何況，他老了，年輕時能靠著氣盛擋掉災厄是他命大，但他現在只能靠上輩子燒得好香保佑，可沒命再去拚，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呵呵。」海山青輕笑，掩蓋過一絲苦意，鄭連以似乎還不知道，上次那件事，其實也有他的份，還好大概了了整件事情始末的陸更沒戳破他，不然他的朋友本來就為數不多，實在不能再少了這個直性子的傢伙，他會無聊的。

　　※

　　另一方面，趙和幾乎是焦躁的睡不著覺，他剛才和主任通過電話，大概明白了整個狀況，最重要的是，這孩子的情感缺陷可能比他想像中的還嚴重。

　　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帶小學生，但之前他頂多就是當個可以涼涼的代課老師，基本上是沒什麼壓力，這樣正式的接下班導的竿子還是第一次，而這一年，他剛滿二十五歲。

　　他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自信過頭了，有了今天的經驗，小學老師恐怕不是什麼好當的東西，恐怕還難搞上好幾倍，他開始有些懊悔，幹嘛不堅持當專任呢……但當了專任，學校肯定天天來威脅他當班導，結果還不是一樣！趙和氣惱的瞪大了眼，看著潔淨的天花板，現在的他一點睡意都沒有。

　　「怎麼辦……」他開始想像著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事：小學生集體霸凌自閉兒童，班導師督導不周、自閉兒童於某某小學跳樓自殺，據說原因是來自同儕壓力……趙和不敢繼續想下去。

　　「天啊，難道我這樣的大好青年就要毀在第一次上嗎！」他還沒把到女老師，還沒嚐過所謂的校園試辦公桌戀情阿！這才是他當老師真正的目——咳咳。

　　苦惱到後來，趙和哀怨的從床上直起身子，無力的爬到電腦桌前，開始收尋怎麼樣才能照顧好有自閉症和憂鬱症的孩子……

　　隔天一早，趙和不易外的看見他的原本不錯帥的臉上出現了很煞風景的黑眼圈，但他還是一邊吐著牙膏泡泡，一邊念著手上列印出的A4紙，上面寫的是他花了一整晚整理下來的醫學資料……他就是這麼一個認真的人，雖然滿腦子淫邪，咳，是不正經，可是二十五年來收過的好人卡數可能跟他感冒生病的紀錄不相上下，他常去的診所，裡頭的櫃檯小姐和醫生總是會用悲憫的眼神拍拍他的肩膀。

　　他就是這樣一個文弱加體弱加好人所以交不到女朋友啦，怎樣！趙和吶喊。

　　走出廁所，看了看時鐘，他發現沒有自怨自艾的時間了，抓著外套披上就往門外拚命跑，而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怎麼有那麼多人整路盯著他看。

　　站定在公車站牌旁，趙和心裡還在興奮著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萬人迷期的時候，一個小孩拉了拉他的袖子。

　　「嗯？」他看向拉著他的小妹妹，哇，我的魅力已經達到下至八歲了嗎？

　　至於上至八十他很早就達到了，只是悲慘的記憶讓他不想多提，這絕對不是高興得起來的事。

　　「大葛葛，尼穿錯褲子了。」小女孩的童音一針見血。

　　穿錯褲子？他穿的可是便服，又不是穿西裝，怎麼穿錯褲子？於是他順著小女孩的目光低下頭……

　　「幹！」



　　「呼、呼──對不起，同學們，老師……」衝進教室的趙和還沒把話說完，就看見台上帶著學生在練習寫ㄅㄆㄇ的學務主任，「呃，主任我……」嗚嗚，我怎麼這麼衰，遲到還被主任當場抓到，而且剛剛還穿著屁股破了洞的白色衛生褲在街上跑，連出糗都出的這麼老梗……趙和三天內悲涼了不知到第幾次。

　　果然小孩子就是愛記恨，昨天還對對方大打出手的兩個男孩跳出來亂叫著，「老師上學遲到，羞羞臉！」靠蟋蟀又不是因為我掛掉的，有必要這樣陰我嗎！

　　「對阿對阿，老師羞羞臉！」講台前坐在第一個位置，長滿雀斑的男孩跟著附和，你就小心我不要把粉筆灰都灑向你！

　　「我要回去跟爸爸講……」那個總是一臉認真的小女孩不是班長嗎？好樣的妳敢跟你爹出賣我，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才叫、做、班、長。

　　「我以後也要遲到。」戴眼鏡的，你不要以為你坐在角落又離我很遠我就沒聽到你的滴咕，你敢遲到的話給老子試試看。

　　趙和一邊在心裡咒罵，一邊對講台上的人露出討好的笑，比昨天那兩個還像做錯事的孩子，「主任我……」

　　「安靜！」突然，主任用他低沉的聲音威嚴的一吼，全班都安靜了下來。

　　「老師只是去關心你們班上的一個同學，是我交代的，並不是遲到。」恩我的確太關心了，關心到整晚沒睡都在找資料……什麼？主任你身為主任，這樣面不改色的對全班二十幾個同學說謊好嗎？

　　趙和吃驚的看著主任，怎麼主任會包庇他？就在他還摸不著頭緒的時候，他的背後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叩、叩。」隨後很快的聞到一陣陣香水味，聞這味道應該是紫羅蘭，很高雅的味道，而且又不會太濃……

　　「抱歉打擾，主任，我來代課了。」完全忽略趙和，穿著俐落的長襯衫牛仔褲再搭和高跟涼鞋和馬尾的女老師大步走進教室。

　　「這位是海老師，等等由她繼續帶妳們的課。」等等，他這個班導師不是已經來了嗎？「至於你們老師，我還有些事情得請他幫忙。」說著說著，主任迅速的將講台交給海老師，自己則是要趙和跟上他。

　　到了學務處坐定，主任率先喚了失魂的趙和，「趙老師。」

　　這就是賽翁失馬，焉知非福嗎？趙和留戀的看著講台上俏麗的身影，是個美女！今天丟的臉都值得了。

　　「趙老師！」無言的看著眼前的年輕老師，不難推測他遊魂到哪裡去，「剛剛那個是我姪女，去年剛從大學畢業，來這裡實習的。」為了讓趙和回魂，他把他姪女出賣得很乾脆，反正這個毛頭小子看起來很好管教，到時再說也不遲。

　　「咦？是嗎，哈哈哈，那請問主任找我有什麼事嗎？」那不就只小他兩三歲？天啊，這麼好的機會還真的給我遇到了，校園辦公室戀情我來了──

　　「我要跟你談談林小茱的事情，昨天用電話可能說得不夠清楚。」主任打斷了趙和的妄想。

　　一聽到小茱的名子，趙和的臉馬上垮了下來，「那個……主任我昨晚找了很多關於憂鬱症和自閉症的相關資料，我想我可以照顧好她的！請相信我……還有今天遲到純粹是個意外，我昨晚沒睡，早上有點不濟，忘了換褲子就出門才……」趙和越說越小聲，說道後頭，連他自己都聽起來像是再找藉口。

　　只見主任插起手，「我都說你是讓我派出去幫忙的，我一個堂堂的主任有可能說謊嗎？」他用著不大但又能讓趙和聽見的音量說著，語氣裡盡是威嚴。

　　呃，原來主任也是會這種明裡暗來的人，那好，反正我也樂得少一支遲到的紀錄，「謝、謝謝主任。」

　　「嗯，那我接著說下去了。」主任習慣性的摸向他白花花的鬍子，真好奇留鬍子的人怎麼洗的？洗髮精？沐浴乳？還是洗面乳？總不會是刮鬍泡吧？「我要你適當的關心林小茱的事就好。」

　　「咦？」為什麼？一般來說不是會說要更關心才對嗎？她家都發生那樣的事。

　　「呃，如果太關心的話，會被學生當成你對她有偏頗吧……偏偏她現在又無父無母的，很有可能被欺負。」主任淡淡的說著。

　　不過這話怎麼好像跟前一句兜不太上？「好，我知道了，那我是不是得定時去孤兒院看看她？」

　　「不，不可……不用。」

　　「不用？可是學校不是規定家中凡遭變故或者有問題的孩子都得做家庭訪問？」那他去孤兒院探望她應該也是理所當然的一環吧？

　　「……我去就好，你顧好你的學生，新來的趙老師。」主任擺出完全不容於地的姿態。

　　「是……」機車，就說這些老老師愛刁難我，而且有必要在新來的加重音嗎……

　　感覺有些珊珊然的趙和又被瑣碎的交代一陣後就被放行回教室了，這時剛好是第一節課下課，他在門外等著裡面的學生進完禮才要進去，心裡想著等等中午得到校門口去接小茱來上課的事，所以完全沒注意到眼前的海老師，就直直的撞了上去。

　　「冒冒失失的，這樣也配當老師嗎？」海老師不削的哼了聲，就踩著高跟鞋和晃著長長的馬尾走了。

　　還沒回神的趙和思索著剛剛那句用很好聽的聲音，說出來的好狠毒的話是誰說得之後……嗚嗚，哪有這樣的，好歹我也算是婦女殺手，怎麼遇不到女人就算了，遇到了還二話不說的撞壁，我好想交女朋友阿……

　　已經怨念了一整天的趙和露出糾結的表情，但又硬要維持住嘴角的微笑，這讓在場的學生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邊害怕剛剛得罪了老師是不是會怎麼樣……

　　果然，失魂了十分鐘的趙和在上課鐘一響，馬上煥然一新成「趙老師」，還露出開心的笑容，「同學們，上課囉。」一邊用「喔呵呵」的模樣掃視台下若干名學生，真的好美好恐怖啊！




其實這篇真的算廢文，但這麼做還是比較方便交代人物的個性
雖然沒有任何恐怖的成分，還是麻煩大大們多擔待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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