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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元蓉]錢癡花瓶(花瓶之一)[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3-5 00:24:20     標題: [元蓉]錢癡花瓶(花瓶之一)[全文完]

錢癡花瓶【花瓶之一】  作者:元蓉

她不過是愛「錢」成癡,這個歐吉桑也不必把她當白癡耍啊!
一下裝可憐A她的「錢」,一下竟搖身變成公司大老闆?
狡猾的把她推給他孫子當那操死人不償命的總經理祕書,
偏偏那傢伙又不知哪看她不順眼?她微笑,說她賣弄風騷;
穿性感,暗諷她像酒店小姐,還說他不需要個「花瓶」佔空間,
害她氣得咬牙跟他槓上,他卻還要她兼當他家菲傭?!
嗚……都怪她貪「錢」惹的禍,不僅惹來一身腥,
她居然很沒骨氣的對他一見鍾情、日久傾心,
還色膽包天的趁他昏睡,偷了他一吻,
誰知他卻當她是寂寞難耐的淫娃蕩婦……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3-5 00:24:48

楔子   

  在一間咖啡屋。

  「安爺爺,這次我要先看您有沒有把「錢」帶出來。」

  一名外表亮麗的美女雙手環抱在胸前,微偏著頭,神情堅定的看著同桌年近八十歲的老人家。

  「你這樣子說,好像我這個老頭是個騙子。」

  不是騙子,但差不多了,因為他每次都倚老賣老的A她的「錢」,但她這次才不會再上當呢。「安爺爺,您還是快點把要交換的「錢」拿出來吧,沒有看見您的「錢」,那麼我也不會給您看我的「錢」。」

  美女的態度依舊堅定,她這次絕不會心軟的,不管眼前的老爺爺是不是又跟前幾次一樣紅著眼眶,她都會堅定自己的立場,因為自從兩個月前和安爺爺見面,連同後面四次見面,她每次都是「空手而回」,包括她自己的也沒了。

  她和安爺爺兩個人都是網路「錢癡家族」的一員,喜歡收集歐幣是他們共同的嗜好,家族成員經常上網高談自己的收藏品,並將照片傳送到網上供大家欣賞,有的家族成員則會私底下見面,交換彼此的收藏品。

  成員們的收藏品不一定都非常昂貴,只是為了興趣而收藏的,其紀念價值遠超過實質價值。

  「其實我沒行你要的那枚錢幣,但是我……」安爺爺扯動了下嘴角,之後聲音跟著哽咽起來,「我真的很想要一七六四年神聖羅馬帝國皇帝 MariaThcrcsa銀幣20Kreuzer,其他的我都有了。」

  又來了!美女不悅地嘟起嘴,厚,她就知道會這樣。

  「我活到這麼大歲數了,沒有什麼太大的願望,但是我真的很想要得到MariaThereSa銀幣20Kreuzer。」

  好吧,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她再也不會跟安爺爺見面交換錢幣了,因為她是無法看一個老人家在她面前哭,即使知道他是在假哭。

  「您要就給您好了。」美女從皮包內拿出了今天原本要「交易」的錢幣,又是她白白送給人家了。

  老先生高興的收下了錢幣。就知道眼前這個女孩的心地純真善良,其實這一枚錢幣他早就有了,包括之前從她那裡拿來的他也都有,除了第一次見面純粹好奇,後面幾次和她見面他都是有目的的。

  「對了,你上次不是跟我說過,你對目前的工作感到厭倦嗎?那你要不要到我的公司上班?」這個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安爺爺他有公司?沒有穿西裝打領帶,眼前的老人怎麼看都像普通鄰家的老爺爺,他是不是在跟她開玩笑?美女細眉困惑的微揚起,因為如果他是公司的老闆,

  那為何每一次都要裝窮A她的—錢」?

  看見她臉上充滿了問號,安爺爺拿出了他的名片,「我啊和你很談得來,你乾脆到我公司來上班好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看了下名片,「可是我什麼也不會,這樣您還要聘請我嗎?」她實話實說。

  她原本的工作是化妝品專櫃小姐,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是她的專職,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長才可言。

  「當然要。你長得很漂亮,我聘請你到我的公司當公關,職位是……公關部主任好了。」

  「公關部主任?!」她可以勝任嗎?不會是騙人的吧?可想想,對於目前的工作她的確是感到很厭倦,因為景氣差,她工作的時間加長但薪資卻下降了。

  「對,我給你看一張照片。」

  「照片?」

  她接過安爺爺遞過來的照片看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3-5 00:25:12

第一章   

  「依淨,等一下。」

  關依淨在公司大樓前的長廊上,讓公司男同事張耀信給叫了住。

  「有什麼事嗎?」她停下腳步看著從遠處跑上來的他,美麗的唇線輕勾起一抹動人的淺笑。

  看著不論何時看都很美的關依淨,他眼睛不由得亮了起來,不過叫住她不是為了欣賞她的美麗,而是為了讓他頭痛且一直搞不定的客戶。

  「是這樣的,我有件事想麻煩你,晚上我要和良益機械的總經理見面,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嗎?」

  在安氏企業裡,人人都知道,只要公關部之花關依淨出馬,沒有搞不定的客戶。

  她一年前進到公司,便讓公司裡的男同事們為之驚艷,馬上就榮登公關部之花,甚至是安氏企業之花。她不但名字很夢幻,還是個擁有天使臉孔與魔鬼身材的美麗女人,不管如何打扮、穿著,永遠看起來都是性感美艷,男同事見了她莫不直流口水,女同事見了她,直歎上帝真的不公平。

  累積了之前當化妝品專櫃小姐的經驗,美麗的她應付客戶很有—套,因為一開口甜美的聲音便叫人為之酥軟,再加上那張笑起來足以迷倒眾生的美麗容顏,每次和客戶見面談生意幾乎是無住不利。

  不過美麗的女人總是遭護的,有關她的傳聞不少,但以負面的居多。

  尤其她是經由老董事長介縉進到公司,而且一進來公司職位就是公關部主任,這讓人不得不質疑她和老董事長之間存有什麼樣的關係;再者她和客戶總是有說有笑的,而送花、送禮的愛慕者更是多得數不清,三不五時總會傳出她和哪個客戶吃飯、交往之類的傳聞。

  不過唯一確定的是,她目前似乎沒有「固定」的男朋友。

  「不行唷,因為今晚我已經和人有約了。」連拒絕人的笑容都美得當場叫張耀信看傻了。

  「可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忙。」為了請她幫忙,張耀信早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了。「我聽說你很想要一七七八年西班牙卡洛斯三世的銀幣,對不對?」

  本來打算轉身離開的關依淨一聽到他的話,美眸瞬間亮了起來。「你有?」

  這是她這個星期放出去的消息。進到安氏當公關,她真的獲利不少,每天只要化個美麗的妝,打扮漂亮,除了每個月有不錯的薪水外,另外就是她從此收集歐幣毋需花任何一毛錢,便有人主動奉上,

  「這還用說,你看這是什麼。」張耀信拿著花了六千元從網路拍賣網站買到的銀幣。

  他是不知道這小小銀幣有啥迷人之處,卻也花了他六千元台幣,真叫他心疼,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關依淨不只是一個美麗的花瓶,事實上她還是一個聰明的美麗花瓶。

  平常的她只跟主管去見客戶,一般職員要請她幫忙跟他們一起去見客戶,不但得貢獻出一成的業績傭金外,還得奉上她最喜歡的歐幣,年代太近或引不起她興趣的,她還不接受呢,因此想請她一起去見客戶的人,自然得去打聽她目前想要的歐幣。

  「給我」」看到張耀信手上的銀幣,關依淨幾乎可說是整個人「撲」了過去,抓住了他的手臂,當下眼裡只有他手上的那一枚銀幣。

  銀幣讓關依淨給拿了過去,見到她露出迷人的璀璨笑靨,張耀信恨不得那一枚銀幣不是拿在自己的手上,而是放在自己的胸前,那麼便可以讓美人來個投懷送抱了。

  「好,銀幣給你了,那今天晚上你可以跟我一起去見客戶了嗎?」他偎近她身旁問。

  「沒問題。」關依淨笑得極為開心,晶瑩剔透的眸底只有手心上那一枚閃閃發亮的銀幣,一點也沒有注意張耀信的刻意靠近。

  「我們在這裡下車。」

  看見前面一長串的大塞車,安德烈和同行的表弟紀立樘一起自座車上下來。反正距離公司只有兩個路口,用走的可能還比較快些,他已經快兩年沒回來台灣了,沒想到台灣還是一樣的車鄉擁擠。

  二十八歲的安德烈,是安氏企業董事長安景達的孫子,在十多年前兒子與媳婦因一場車禍意外身故之後,便成為安氏企業唯一的繼承人。

  他在台灣念完大學、當完兵,幾年前赴美讀書,在取得碩上學位之後,便直接留待安氏企業在美國的分公司工作,三天前才自美國回到台灣。

  雖然他比較喜歡美國的生活,但現在他不得不馬上回到台灣總公司來,一方面是因為年事已高的爺爺身體健康出了問題,另一方面則是,安氏企業總公司的營運出了問題,特別是旗下的子公司安鎖機械。

  因此,他這次回來除了要讓總公司的營運恢復正常外,也得同時解決安鎖機械的巨大虧損,以及其他可能面臨關閉及外界的惡意重傷,以防為安氏企業帶來不利的影響。

  「德烈,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也不想浪費時間,不過台北的交通就是這樣,不久你就會習慣的。」比安德烈小了兩歲的紀立樘是他舅舅的兒子,同時也是公司資訊部的副理,

  戴著一副銀色框邊眼鏡,看起來斯文俊秀的紀立幢與安德烈,自小一起長大,因此感情就如同親兄弟般。

  本來應該是由老董事長和安德烈一起來公司的,但是兩天前老人家患上感冒,因此安德烈讓老人家在家裡休息,由紀立樘跟他一起去公司。

  「我以為有了捷運之後,交通就會改善。」

  「比起以前蓋捷運時的交通黑暗期,現在能這樣已經算不錯了。」紀立樘習以為常的說。

  「我們走了。」

  「德烈,你回來真好,這樣董事長就可以開開心心、安安穩穩的養老了。」安董事長年歲已高,特別是這一年來公司的營運下滑,旗下的安鎖機械更足出現巨額虧損,讓他老人家的身體著實吃不消,相信德烈回來之後,情況就會有所改善。

  德烈的個性沉穩,頭腦又聰明,以往的在校成績不曾得過第三名以下,又在短時間內,將美國分公司的營運由虧損轉為賺錢,就可知道他的商業能力有多強,因此有他回來接管公司,相信所有的問題一定可以獲得解決。

  「希望如此。」

  兩人邊走往公司邊聊著公司的事,雖然他有兩年未進總公司,可是身為安氏企業的接班人,他也不忘確切掌握總公司的狀況及以視訊參與開會討論,因此對於總公司的重要事務他不至於陌生。

  在接近公司時,前方一道美麗身影吸引了安德烈的目光。

  一位穿著粉橘色無袖貼身小洋裝的性感美女,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一覽無遺,而且她還有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

  凝向那張臉上的妝稍嫌濃了點,但卻給人一股冶艷的美麗臉龐,深合的黑眸為之一斂。她也是他們公司的員工嗎?

  性感美麗的女人身旁站著一個男人,兩個人像是在談著事情,隨即看見男人自口袋拿出了一個東西,只見那個女人半撒嬌似的抱住了男人,拿下男人手上的東西後,露出了一個大大迷人的璀璨笑容。

  濃密的俊眉一蹙。她的笑容看起來很開心、很滿足的樣於,卻也給人一種貪婪的感覺,而且從剛剛她公然的和男人調情,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抱住男人,得到她想要的,活脫就像個酒店女郎。

  「德烈?」一直在說話的紀立樘,發現他像是沒有在聽他說話。

  「嗯?」安德烈將視線從遠處的美女身上,給拉回到表弟身上。

  「你剛剛是在看什麼嗎?」紀立樘看向前方,只見許多公司的員工來來往往,並沒什麼特別的。

  「沒什麼,你繼續說。」

  「我覺得資訊部可以試著開發網路業務,因為現在的網路那麼普遍……」

  安德烈抬起眼,將視線再次轉向前方,但已經不見剛剛那個臉蛋絕美、身材高姚的美麗女人了。

  為了介紹從美國回來的新任總經理安德烈,安氏企業在百坪大的會議室裡舉行了主管會議。

  公司各個部門近百名主管坐定所分配的位置,然後在簡短的自我介紹之後,聽著新任總經理的致詞。

  有關新任總經理的人事命令,台北總公司在一個多月前就公佈了,是由老董事長的孫子,也就是目前美國分公司的總經理安德烈擔任。

  聽到這項人事命令,公司的員工並不感到太大訝異,因為老董事長年紀已大,而且最近身體狀況不太好,一直有傳言說他想要退休,那麼接替他位置的,也非他唯一的孫子莫屬了。

  身為公關部主任的關依淨也坐列在其中,不過依部門和高階主管來分配位置,

  她的座位在很後面,但還是可以清楚的看見新上任的總經理。

  一年前安爺爺介紹她進到安氏企業工作,當時就曾跟她說過關於他孫子的事,如今見到了本尊,關依淨第一次覺得安爺爺是個誠實的老人家,因為安總經理就跟他所描述的一樣,是個很高、很帥又穩重的男人。

  安爺爺說他孫子是個好男人,然而安總經理是不是好男人她並不知道,但依他的條件看來的確不錯,不僅成熟穩重,全身更散發出一種男人自信的魅力,怪不得剛剛他走進來的時候,與會的女主管們莫不發出驚歎聲。

  她當然也很欣賞安總經理,不過從剛剛進來到現在,她都不曾見到那張微斂緊的俊顏臉上有過笑容,如此的不苟言笑、態度嚴謹,給予人一股威厲感,他如果多一點笑容的話,應該會更好看。

  發現前方致詞的安德烈望向她,美眸在與那一雙深邃黑眸對上時,本打算回以一貫甜美笑容的關依淨,表情驀地有些僵硬。

  是她看錯了嗎?怎麼她剛剛覺得總經理像是在瞪她呢?

  安德烈站在前方說話,銳利的黑眸掃過與會的公司主管,然後不著痕跡的睇了眼早上遇見的冶艷女人。

  公關部主任關依淨?她剛剛是這麼自我介紹的,會再次見到她,著實讓他感到驚訝,因為他沒想到她居然是他公司裡的員工,不過,她倒是很適合當這一類的花瓶。

  其實他一進到會議室時就看見她了,儘管她坐在很後面,但還是可以讓人一眼就看見她,因為有著絕美細緻臉龐的她,坐在這一堆參與會議的主管裡很搶眼。

  瞟到她對他釋出甜美的笑靨,讓他不禁想起早上所見到的情景,他很清楚她們這種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而拚命賣弄風騷的女人的行徑,她不需要對他笑得這麼甜,因為那只會讓他感到不悅。

  安德烈回以一記冷凜瞪視後,致詞的最後不忘補上了句,「安氏企業是個知名的企業,女同事基於禮貌需要化妝,但我希望女同事們的妝不需要化得太濃,衣服也不需要穿得太暴露,故意賣弄性感,將自己打扮得跟酒店小姐一樣。」

  聽到新任總經理這有些偏離主題的一席話,特別是他的視線又落在後面,在場的主管莫不順著他的視線齊向後望去,然後全集中在關依淨身上。

  只要有眼睛、有耳朵的人都看得出來,也聽得出來,總經理的這一番話是衝著她說的。

  面對大家投以關懷的眼神,關依淨臉上依舊維持她的笑容。她可以這樣的處變不驚,這都全拜以往賣化妝品遇到「澳客」所培養出來的「好情操」,不管是什麼樣的客人,都必須保持笑容。

  不過,這倒讓她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剛剛沒有看錯,總經理真的在瞪她。

  會議結束後,紀立樘跟著安德烈一起走回他的辦公室。

  想起剛剛在會議結束前他的一番話,紀立樘不禁困惑的問道:「德烈,你認識公關部主任關依淨?」

  「不認識。」他怎麼可能會認識那種女人。

  「不認識?」但剛剛他說的那番帶點嘲諷,讓依淨很下不了台的話,怎麼看都像是跟她有仇似的。

  「怎麼,有問題?」

  「不是的,依淨她是我中學的學妹,你別誤會,我絕對不是因為她是我學妹而偏袒她,只是我覺得從她進公司這一年來,算是個很稱職的公關部主任。」這一年來,她的確為公司拉進了不少業績。

  他是不知道為何表哥會針對依淨,或許真的是因為她的打扮稍嫌火辣,不過基於朋友一場,他還是想替她說些好話,畢竟能讓才新任的總經理有成見不是件好事,再說,私底下的依淨不是她表面看來那般開放。

  「怎麼,你也為她著迷?」剛剛在會議上,他不是沒有瞧見有多少坐在她附近的男同事們,不時的側著頭看她。

  聽到表哥將自己也歸類成愛慕關依淨的人,紀立樘立刻予以否認,「我才沒有哩,我和她只是學長、學妹的關係,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才不會再看上其他的女人。」在他眼裡,沒有一個女人比得上他女友。

  「她是你的學妹?是你介縉她進來安氏的?因此,她進到公司一年就當上主任了?」他相信沒有一家公司會錄用一個喜歡賣弄性感的女職員吧,就算是公關部的員工。

  「才不是我介紹她進來安氏的,而且別忘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資訊部副理,哪有那個權力讓她當公關部主任呢!」看著安德烈臉上的疑惑,紀立樘又說了,「是安董事長帶她進安氏,也是董事長為她安排職位的。」



  有關上午在主管會議上所發生的事,經過午休後,在有心人的刻意渲染下,公司內部出現了不少的蜚短流長。

  有人說,新任總經理因為看不慣公關之花與老董事長之間的關係,因此故意找她的麻煩,公開說她是酒店女郎;亦有傳聞說,公關之花在誘惑新任總經理不成,踢到了一塊大鐵板……總之,人怕出名豬怕肥,許多早已看不慣關依淨總是搶走所有風采的女同事們,更是大力宣傳這些傳言。

  下了班準備和早上拜託她的張耀信一起去和客戶見面的關依淨,走進化妝室整理自己的儀容。

  她雖沒有聽到什麼「刺耳」的傳聞,但一整天下來,從見到她的男同事各個對她喊著加油、我們挺你的話來判斷,現在全公司的人應該都知道上午在會議室內所發生的事情了。

  關依淨照了照鏡子,喃喃自語道:「臉上的妝還好呀!」她的妝是比其他女同事要來得濃了一點,但那是因為她以前當過化妝品專櫃小姐,已經習慣上濃一點的妝,但看起來不至於像是在酒店上班的樣子吧?

  上午面對安德烈的「批評」,說她完全不在意那是騙人的,因為她沒想到他對她的印象這麼差,這讓原本對自己長相非常有自信的她,不免開始懷疑她是不是老了,失去了魅力,可是她也才二十四歲。

  關依淨又照了照鏡子,「他覺得我穿得很暴露?」但她怎麼看,都覺得自己都穿得很體面大方,至於賣弄性感,「難道微笑也叫賣弄性感?」

  想到他可能對她存有偏見,這讓她想起前天和安爺爺約好星期六一起吃午餐的事,她還要去嗎?安爺爺說,要介縉她和他的孫子安德烈認識,現在看來,或許推掉會比較好。

  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不再去想上午發生的事,關依淨走出了化妝室。

  儘管心情欠佳,但她早上已經收下人家給她的好處——一枚歐幣,不可能將歐幣退還爽約的,再說,還有那一成的傭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3-5 00:25:39

第二章   

  「你怎麼會在這裡?」安德烈詫異的看著關依淨。

  星期六雖是休假日,但他上午仍進公司處理事情,他爺爺不斷的打電話提醒,要他不要忘了中午的約會。

  在他回到台灣的第一天,爺爺就告訴他,要介縉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給他,是爺爺在網路上「錢癡家族」的成員之一,人長得美,個性也很純真、善良,他們因為喜歡收集錢幣而認識,爺爺甚至嚷著說,那個女孩很適合當他的孫媳婦。

  面對爺爺的熱心,他一點也不感到心動,別說他目前完全不想再談感情,加上他剛回到台灣接管營運出了問題的安氏,整個心思全放在公司上,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和女人談情說愛。

  他原本不想理會爺爺的這份熱心,但是在十一點過後,爺爺每過幾分鐘就打電話給他,不忘提醒他今天的約會,讓他不得不中斷手上的工作,來到了爺爺指定的餐廳。

  當他坐定,然後看見爺爺身旁的關依淨,黑眸瞬間怔住,感到非常驚訝,他爺爺說那個人長得美、個性純真善良的女人,不會就是這個喜歡在公司賣弄風騷的花瓶吧?

  看見安德烈臉上那驚訝的神情,關依淨一點也不感意外,但美麗的唇辦還是泛起一抹俏笑,「你好,安總經理。」

  「你沒有回答我的話,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他的語氣並不友善。

  「我……」

  「小淨會在這裡,當然是我約她出來的,她就是我之前說要介紹讓你認識的那個女孩。」安景達笑瞇了眼,完全沒有注意到孫子眼底的那一抹厲色,「怎麼,你們兩個人已經認識了嗎?」呵,沒想到孫子和小淨已經認識了,還真是快呢!

  「她就是您說的那個人長得美、個性純真善良的女孩?」

  安德烈一雙黑眸緊盯著眼前的關依淨。之前都是遠距離看到她,這樣近的看她還是第一次,她的臉蛋不僅細緻美麗,皮膚也白淨柔嫩,但就算她真的長得很美,一個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和男人調情的女人,她的個性怎麼可能會是純真善良呢?

  老天爺還真是有眼,讓他之前就將她的本性給看透了。

  「對。小淨長得很漂亮吧?」一年多前和小淨在「錢癡家族」認識,經過幾次的見面試探,他更是覺得這個善良的好女孩很適合當他的孫媳婦。

  「我是不知道你是怎麼哄騙我爺爺,讓他這麼樣聽你的話,不但讓你進到公司當主任,還將你介紹給我。」看得出來他爺爺很喜歡關依淨,他實在不得不佩服她的手腕,真的是高竿,連他爺爺這種在商場上征戰數十年的人,都對她言聽計從。

  「嗄?」關依淨有些怔愣的看著安德烈,不是很懂他話中的意思。

  見到那雙晶亮美眸故作無辜的看著他,讓安德烈完全失去了耐性。她要在這裡裝清純,他可沒空陪她在這裡耗時間。

  「我坦白告訴你好了,我不會喜歡你這種只會賣弄風騷、一無是處的女人,或許該說我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樣的女人,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他話一說完,不等點好的餐點上桌便起身,「爺爺,我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我先回公司了。」

  安德烈看也不看關依淨一眼,轉身就離開餐廳,留下一臉震愕的兩個人。

  沒想到孫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稍回過神的安景達,趕緊開口安撫,「我想德烈可能是因為公司的事情,所以脾氣才會變成這樣,你不用太介意他剛剛所說的話,以後你多跟他接觸,他一定會喜歡上你的,相信我,他是我孫子。」

  「安爺爺,您不用再多解釋,您輸了,還是乖乖的把「錢」拿出來吧!」震愕過後,關依淨臉上浮現一臉落寞,因為她沒想到自己是這麼樣的惹人討厭,不過她也沒忘了跟安爺爺討「錢」。

  原本她打電話想跟安爺爺取消今天的午餐約會,她雖沒有告訴安爺爺有關那天安德烈在會議時說的話,可是她大概可以想像當他見到她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因此她以他孫子不可能會喜歡他為由取消約會。

  不過,安爺爺卻堅持他孫子一定會喜歡上她,因此不願取消原訂的餐約,兩個人也打了個賭,如果她贏了,那麼他就必須給她一枚一八九八年德國威廉二世時期 5Mark的銀幣。

  結果,兩個人見面的情形果然跟她猜測的差不多,可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不過讓人這樣拒絕還真的是很尷尬,但不管怎麼樣,這一場賭局,她算是贏了。

  安景達從口袋拿出了銀幣,交給了關依淨,不過泛白的眉毛卻困惑的蹙著,他感到很不解。

  「真的很奇怪,沒有理由德烈會不喜歡你的,你長得這麼漂亮又這麼善良可愛。」本來以為孫子在見到他替他挑好的孫媳婦人選時,一定會很快的喜歡上她,但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不一定每個人都會喜歡我的。」但如此討厭她的,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就算不喜歡你,也沒有理由討厭你,我看,你們以後要多多見面,我相信多相處幾次,他一定會喜歡上你的。」他才不會因為孫子剛剛說不喜歡小淨,就放棄這個他找了許久的孫媳婦人選。

  「還要再見面?!」關依淨的俏顏完全皺在一起,「安爺爺,為了不輸給我更多的歐幣,我看您老人家還是省省吧,別再做這樣的安排了。」

  「不,你相信我,他會喜歡你的。」

  吃了一餐食不知味、令人心情鬱悶的午餐後,關依淨離開了餐廳,便直奔好友魯以文開的咖啡屋。

  三十坪左右的咖啡屋開在一條巷子裡,雖然店內空間不太,所處的位置也不是人潮聚集的地點,但因為店內的佈置溫馨、可愛,再加上老闆煮咖啡的手藝高超,

  因此吸引了不少愛好咖啡的饕客上門,生意還算不錯。

  關依淨和魯以文兩個人是大學時的好友,雖然畢業了,但彼此還是保持著密切的聯絡,因此至今感情還是很好。

  「來,你的拿鐵。」

  喝著好友特地為她調製的拿鐵,關依淨不忘向好友展示她剛剛得到的戰利品,不過她的心情並末感到太高興。

  「你別再想剛剛的事情了,是那個叫安德烈的男人不懂得欣賞你。」魯以文看到一向總是笑臉迎人的她在一旁歎氣,連忙安撫她。「反正追你的男人那麼多,條件也不比他差到哪裡去。」

  「你知道嗎?讓人當著你的面說討厭你,真的是一件不太好受的事。」看來她以後也不能隨便就說討厭誰,因為這感覺很不好受。「我之前就跟安爺爺說過,他不會喜歡我的。」

  「你之前跟我提過他是從國外回來的,我還以為放過洋的他,個性多少應該會跟西方人一樣熱情開朗,想不到還是擺脫不了傳統中國男人自大的心理。」魯以文覺得就算他是被他爺爺逼著相親,也不該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這也不能全怪他,或許他真的不喜歡我這類型的。」關依淨還是無法不去在意他所說的話。

  「你有什麼好挑剔的,人長得美,身材更是好得沒話說,我倒很想看看那個叫安德烈的男人,長得又是啥模樣。」

  「他長得……還不錯。」雖說被他給討厭了,但她也不能否認,他的確是個很出色的男人。

  魯以文聽到她的話,不禁細眉一挑,「你們總經理該不會剛好就是你喜歡的類型吧?」

  「我……」關依淨粉頰不禁泛起薄霞。

  果然!「你是笨蛋嗎?你的精打細算跑哪去了?人家都說討厭你了,你幹麼還喜歡他?」魯以文白了眼一臉羞澀的好友,「我看你最好趕緊替自己找一個好男人才是上上之策,別再去想那個差勁的男人才是。」

  「喔。」

  替自己找一個好男人?她不是沒有想過,不過卻一直遇不到她想要的。

  「喔?別回答得那麼敷衍,要認真的去找。」

  「又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找到的。」

  「只要你多多注意身旁對你好的男人就行了,一定可以找到的,像我就是一個例子。」她再次鼓勵好友,「我就找到了一個好男人。」

  魯以文的話才剛落下,就見紀立樘自後面廚方端出了剛洗好的杯子,頭頂上還戴著一頂很好笑的圓型帽子,他常自稱那是他的員工帽。

  「學妹,你來了。」將杯子擺上架之後,他開朗的和關依淨打招呼,然後轉身看著交往近一年的女友。「對了,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說我是個好男人喔?」

  他和以文兩人交往並不是透過學妹的介紹,而是有一天他經過這裡,非常訝異巷子裡居然開著這麼一問迷你的咖啡屋,他好奇的走了進來,見了女主人以文之後,就從此天天來報到,因為他迷上了這問小咖啡屋。

  雖然學妹說他是居心不良,迷上的是煮咖啡的人,但他還是不避諱的天天來報到,剛開始是喝咖啡,慢慢的他也會主動幫忙店內的事,因為他喜歡以文煮咖啡時的表情,好恬靜、好優美,他真的深深為她著迷。

  「就是在說你這個好男人。」魯以文甜甜的笑著。

  「謝謝,你也是我見過最棒的女人。」紀立樘眼底儘是愛意。

  實在看不下去眼前對她視若無睹上演親熱戲的兩人,關依淨抗議道:「喂,你們兩個會不會太嗯心了,老是將愛掛在嘴邊,真是受不了。」她嘴上雖是抗議,卻也有一絲的羨慕,因為他們兩個人的感情真的很好。

  看出好友眼裡的羨慕,魯以文笑說:「受不了就趕快為自己找個好男人,別再想你們總經理的事了。」

  「德烈?他怎麼了?」紀立幢問著。

  在女友跟他說明有關安董事長安排兩人認識之事後,對於安德烈會說出那樣的話,他是有些感到意外,但不太驚訝。

  因為在會議之後,他就可以感覺得出來,德烈似乎對學妹有偏見,不過怕傷了她,因此他並未打算說出。「我想德烈可能是因為這是他爺爺安排的,因此不喜歡吧?」

  「不喜歡就算了,又何必說出討厭人家的話呢?」

  「德烈的個性就是那樣,我想他可能是比較喜歡聰明能幹的女人,就像他前妻如嘉卉一樣。」

  「什麼?!他曾經結過婚?」關依淨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紀立樘要求她們兩人不准洩漏出去,這才願意全盤托出。

  「在他念大學的時候,如嘉卉是小他一屆的學妹,兩人相戀,然後不顧安董事長的反對跑去公證結婚,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不過在德烈畢業前幾個月,兩個人就因為個性不合,最後鬧得很不愉快而離婚了,婚姻才維持短短幾個月而已。」

  她真的是太感驚訝了,沒想到安德烈曾經結過婚?因為他實在不像是一個會早婚的男人。

  關依淨雖然還有許多疑惑想問紀立樘,不料剛好進來了許多客人,因此他忙著去招呼了。

  自總經理室傳來一陣陣低沉的怒吼。

  「笨蛋,連這個也做錯,你這算什麼秘書。」

  「對不起,總經理,對不起。」新來的女秘書紅著眼眶,垂著臉。

  「不是光說對不起就行了。」

  「我……對不起。」女秘書的聲音顫抖著。

  「為什麼連這個也做不好,你到底有沒有腦袋?」

  「我……嗚……」女秘書哭著跑出辦公室,然後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提著皮包離開。

  「發生了什麼事?」剛好到公司巡視的安景逵,走進了孫子的辦公室。

  「爺爺,您來了。」見到爺爺來到公司,安德烈暫時抑下心中的怒火。「沒什麼,只是因為這個新來的秘書能力太差了,什麼事都做不好,待會兒我再讓人事部替我安排一位秘書。」

  「你要找新的秘書?」安景逵突然靈機一動。

  「對,這一個月來人事部派過來的全部都是一些笨手笨腳的花瓶,氣死我了,不過您不用擔心,這事我會處理好的。」難得爺爺到公司來,他不想連這種小事都讓爺爺操心。

  不過他真的很懷疑,難道台灣真的找不到一個能力強的女秘書嗎?要不然,這一個月來的三個秘書,資料上明明寫的是大學畢業,卻讓他覺得她們的程度連小學生也不如,搞得他怒火沖天。

  「不用麻煩人事部了,我來幫你找新的秘書好了。」安景達笑得詭異。

  「您幫我找新的秘書?」看見爺爺臉上那說有多怪就有多怪的表情,他有很不好的預感,「不用麻煩爺爺了,秘書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下個星期一我會讓人事部再調派一位女秘書過來的。」

  他需要的是一個真正能幹的助手,他沒空和爺爺繼續玩相親遊戲。

  「怎麼,你認為爺爺老了,不中用了,連替你找個新秘書也不可能做好,是不是?」安景達采哀兵姿態。

  「爺爺,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不想太麻煩您,這麼簡單的事交給人事部去敞就行了。」爺爺愈想替他安排,安德烈就愈不想讓他插手,因為這實在太詭異了。

  那次在餐廳因為公關部那個花瓶而鬧得不愉快,雖然事後爺爺並未再對他提起關依淨或其他女孩的事,不過他知道爺爺並未對這件事放棄。

  「呵,一點也不麻煩,就交給我替你找新秘書,相信我找的人一定能讓你滿意的。」他已經有很好的人選了。

  「爺爺,不用了,我想還是交給……」

  「噢,我的心臟!」安景達匆地皺緊瞼,一手搗住胸口,讓安德烈緊張的將他扶往椅子上坐下。

  「爺爺,您沒事吧?」俊顏斂緊,不管他爺爺是做戲還是真的,他都不想見到爺爺有事情。

  「上次醫生說了,我這顆心臟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

  安德烈狐疑的看著他爺爺老邁的臉龐。他剛剛好像沒有刺激他吧?

  算了,不過就是一個秘書,就讓他老人家去安排,要想當他的秘書並不輕鬆,屆時要是不適任,恐怕不用他開口趕人,就會跟前面三個一樣,哭著離開。

  「您要替我找秘書就找吧!」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安景達開心的笑了。真是沒有白疼這個孫子!「不過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

  就知道他爺爺不是只想替他找秘書這麼簡單。「還退有什麼問題?」

  「既然秘書是我找的,因此只有我有權力開除她,你不可以。」他雖然老了,但可沒有得老人癡呆症,這是預防他今天替他找來新的秘書,還不到下班就讓他給開除的可能性。

  安德烈定定的看著爺爺,不語。

  「你不答應?」

  「我考慮。」

  「不行,你要答應我。」

  看得出爺爺相當堅持,不過,他亦有應對的方法。

  「好,我可以不開除她,不過若是她自己待不住,就像剛剛您見到的那個女秘書一樣,是自己哭著跑走,那就怪不得我了。」他爺爺最好別請個花瓶回來,因為那肯定待不了一天的。

  「好,只要你不開除她就好了。」安景達咧嘴而笑著。

  原本悠閒的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的關依淨,在接起安景達打來的電話,然後聽到他告訴她的事情,粉麗俏顏顯得愈來愈凝重。

  「安董事長,」不稱呼安爺爺而稱安董事長,可見事情的嚴重性。「我看您乾脆直接資遣我算了。」

  「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不過就是當個秘書,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

  「不,我比較相信我自己,我無法做得很好。」

  當秘書是不錯,不過那也要看是當誰的秘書。

  有關安總經理在一個月內罵走了三個女秘書的事,全公司早傳得沸沸揚揚,現在安爺爺要她去當總經理的秘書,那不是要她……與其她將來會哭著離開公司,還不如現在要點遺散費來得實際。

  「小淨,你真的是太謙虛了,我都說相信你了,你要對自己有自信一點。」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讓他們可以天天相處在一起的機會,既然德烈那邊已經沒有問題了,那小淨這邊當然也要OK。

  她大概知道安爺爺為何會想要調她去當總經理的秘書,自從上次在餐廳的不愉快之後,安爺爺說過,他不會放棄的,因為他已經認定她是他未來的孫媳婦了。

  她很感謝安爺爺這麼喜歡她,但是她和安總經理已經是不可能了,因此不管安爺爺怎麼說,她都不會答應的,因為一答應就等於不久的將來得離開安氏企業,而現在景氣那麼差,重新找工作是很不容易的。

  「我就是太瞭解我自己了,我是不可能達到總經理的要求。」關依淨並不是謙虛,而是實話實說,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有幾兩重。

  「有些事情,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安景達毫不放棄的繼續游談。

  「可是嘗試的代價很高,有可能我會因此失去在安氏企業的工作。」

  「喔,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行,沒問題,安爺爺在這裡跟你保證,如果你發現自己不適合擔任德烈的秘書,你還是可以回到公關部去。」

  「真的嗎?」至少還有個退路,這聽起來好多了,但之前幾個都是專業秘書,下場都那樣了,她肯定會被罵得更慘。「不過,我還是不想調去當總經理秘書。」

  「這樣好了,只要你去當德烈的秘書,然後做上一個月,那麼我就送你古希臘Aspendos銀幣,那可是西元前四百年的古物喔。」

  一聽到歐幣,而且又是那麼久遠的年代,關依淨頓時眼睛整個都亮了起來。她有點心動了耶。

  她幾乎可以為了這個條件放手一搏。安總經理是討厭她沒錯,但如果她無法勝任,她還可以再回到公關部,換言之,這萬一她可以熬上一個月,那麼她不就可以得到那枚古銀幣了嗎?

  一想到那雙黑眸瞪著她的神情,讓她躍躍欲試的想法頓時又降了下去,但想起那枚閃閃發亮的銀幣,卻又讓她有了想嘗試的念頭,她的內心實在很掙扎。

  「怎麼樣,你的答案呢?」

  「是不是只要我能做上一個月的秘書,您就一定會給我呢?」她必須確定。

  「對,當你做滿一個月的那天,不用你來找我,我就會主動的把錢幣送到你手

  上。」就算德烈第一眼沒有喜歡上小淨,那麼兩個如此匹配的人天天在一起,總會日久生情吧!

  他八十歲了,看過各式各樣的人,小淨這女孩一看就知道有多單純,不像德烈多年前帶回來的那個女孩,輕浮又愛玩,而且脾氣很大,他當初就要德烈別跟那種女孩來往,他就是不聽,還跑去公證結婚,結果事實證明他的話沒錯,那種高傲的女孩一點也不適合當他的孫媳婦。

  他年紀大了,在將公司交棒給孫子之後,接下來就是要看到他有著幸福美滿的生活,雖然他看得出來德烈根本就沒有再婚的打算,可是他是絕不會讓他這樣打光棍下去的。

  雖然孫子的外表是冷漠了點,而且話也不多,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卻又不太會表達感情。

  他相信只要德烈多和小淨相處,他會瞭解她是個好女孩的。

  「真的嗎?不騙我?」她讓他騙過很多次了耶。

  「絕不騙人。」

  「好,我答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3-5 00:26:04

第三章   

  他們還要這樣彼此對視下去嗎?

  他至少已經看了她一分鐘以上了。

  迎向那雙炯然有神的黑眸,關依淨臉上看似處變不驚,但在桌底下的雙手,早巳緊張得十指交握,一顆心更是因此而急遽起伏著。

  她知道他見到她一定會感到很驚訝,只是沒想到他會這樣定定的看著她,冷凜的神情實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不會又要批評她臉上的妝了吧?她今天已經化得比平常要來得淡了些,服裝更是標準女秘書穿的套裝。

  安德烈一早到公司,見到新上任的女秘書站起來跟他打招呼,他能不訝異嗎?爺爺果真替他找來一個花瓶,而且還是個一無是處的大花瓶。

  怎麼,嫌他辦公室裡的裝飾不夠多嗎?

  剛回來接管總公司,他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他也希望解決掉每一個問題,因此他需要的是一個可以配合他要求的秘書。

  至於眼前這個,他只好當作是他爺爺一次無聊的遊戲,不過,遊戲到此為止,他不會陪他爺爺,甚至是眼前的花瓶繼續浪費時間了。

  他睨了眼對他露出笑容的關依淨,唇線抿直,低沉威嚴的開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什麼?!這麼快就要她走?美眸詫異的瞠著。

  她是想過他見到她可能會不太開心,也想過他可能會想盡辦法讓她待不下去,卻沒想到他才見到她不到幾分鐘就要她走,她的屁股都還沒有坐熱耶,他真的有這麼討厭她嗎?

  「沒聽到我說的話嗎?」不是他故意要貶低她的才能,事實上是他肯定她沒有什麼才能,既然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那麼她現在就可以走了,因為她遲早都是會走的,早點走也省得浪費他的時間。

  「聽到了。」他說得那麼大聲,怎麼可能會沒聽到。

  「那還不走。」

  「我……不要!」

  「不要?」安德烈冷凝著那張美麗容顏。

  「對,是安董事長讓我來的,他說你不能開除我。」

  連這個也說了,看來爺爺真的很喜歡這個女人,想到她一直巴結苦他爺爺來得到她想要的,便令他感到反感。

  「我是不能開除你,但我想你是絕對待不了一天的,不,可能是一個上午,因此你現在就可以走了,再說,我辦公室裡已經夠多裝飾了,不需要再擺個大花瓶來佔空間。」

  沒錯,她是什麼都不會,但他有必要說得這麼白嗎?

  「我是來工作的。」

  「你什麼也不會。」

  「不讓我試試看怎麼知道!」就算他說的是事實,但此刻她實在不想讓他看扁了,這已經不只是為了那一枚西元前四百年的銀幣了。

  沒想到她還挺倔的,真有點出乎他意料之外。不過,他的時間寶貴,不打算和她繼續浪費唇舌下去。「你現在可以定了,別在這裡浪費我的時間。」

  他真的很過分,連讓她嘗試的機會也不給。

  以前她不是很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但現在,她怎麼樣也要證明自己不是沒有大腦的花瓶。「我不走,我和安董事長談好了,至少要做上一個月。」

  「談好了?」安德烈微瞇緊眼,瞅著那張無論何時看起來都很美的俏顏,「你們之間做了什麼協議嗎?」

  「沒、沒有。」她真想咬掉她的舌頭。

  「嗯?」安德烈等待著她的答案。

  說就說,反正他以後也是會知道的。「我和安爺爺說好了,如果我能做滿一個月的秘書,他就會給我古希臘Aspendos銀幣。」

  「古希臘Aspendos銀幣?」銳利的黑眸閃過疑惑。她跟他爺爺真的是因為都喜歡收集錢幣而認識的?「只是為了一枚銀幣?」

  「什麼叫只是一枚銀幣,那可是西元前四百年古希臘的銀幣呢!」讓他說得好像毫無價值,「反正我一定會做上一個月就對了。」

  安德烈冷冷說道:「你待不了一天的。」

  「我可以的!」她愈來愈相信自己做得到。

  「挑戰自己不可能做到的事,是一種白癡的行徑。」

  又罵她白癡?難道她看起來真的像沒有大腦的女人嗎?她承認自己的確很少運用到大腦思考,但那也不表示她就是個笨蛋。

  「反正我已經決定至少要做滿一個月。」不管他說什麼,她絕不退縮。

  安德烈有些失去耐性的冷瞪著她。他是不知道她會這般堅持,真的就是為了那一枚古錢幣嗎?不過他也沒有興趣再繼續問下去。

  既然她如此肯定自己,那麼他倒要看看,一個只會賣弄風騷的花瓶會有多少能耐,不,應該說是有幾分鐘的熱度。

  「好,跟我進來。」

  關依淨開始她第一天忙碌的工作。

  「這個資料拿去重新建檔,十分鐘後列印一份新的資料給我。」

  「是。」

  接過那一疊至少五張的資料,十分鐘就要做好?怪不得之前的女秘書各個會哭著跑走。

  二十分鐘後,關依淨桌上的內線電話傳來安德烈不耐煩的低沉嗓音。

  「關秘書,為什麼我還沒看到新的資料呢?說好十分鐘要做好,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了。」

  「報告總經理,我還在做。」

  「我再給你十分鐘。」

  「再給我二十分鐘好了,那樣我才做得完。」

  再給她二十分鐘?她以為這裡是菜市場,任由她自己喊價的嗎?「我只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後我沒有看到你的資料,你就自己走人。」怒吼一聲,安德烈隨即按掉內線。

  他可能是她見過全世界脾氣最糟的男人了,明明長得那麼好看說,但現在不是讓她亂想的時候,她得在十分鐘內做好,不然,可想而知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秘書的工作忙碌而緊張,而且不時還要讓人大聲罵是笨蛋,不過,她總算也熬過一個上午了,呼!

  中午過後。



  「關秘書,給我一杯黑咖啡。」

  「是。」

  放下手上的工作,關依淨立刻端了一杯黑咖啡進去總經理辦公室。

  「總經理,你的咖啡……啊!」她步伐一個不穩而絆了下,手上的咖啡也跟著飛了出去,只見黑咖啡全灑在安德烈掛在一旁的西裝外套上,而杯子也應聲的摔破在地上。

  真慘!

  「笨蛋一個,是我要暍的,不是我的外套。」她的笨手笨腳引來安德烈一陣瞪視和怒吼。

  「是,對不起。地我會立刻擦乾淨,至於外套,我待會幫你拿去送洗。」

  「立刻再去重泡咖啡。」

  「是。」

  當黑咖啡順利送達那一整天都在罵人的男人手上時,關依淨真是大大大的鬆了了一口氣,總算她也做好了一件事。

  可她的屁股才剛坐在位置上,都還來不及好好的喘口氣,桌上的內線又響了。

  「給我十號那天的會議紀錄。」

  「是。」

  關依淨找出了十號那天的會議紀錄,不料安德烈一見到她遞上的資料,臉色瞬間鐵青。

  「笨蛋,我要的是這個月十號的會議紀錄,不是上個月十號的。」安德烈氣得將資料甩在桌上,然後又是一陣怒吼。

  真的是很忙碌的一天。

  直到下班前,她的耳朵仍不時的迴盪著那鏗鏘有力的怒吼聲,還有一聲聲的笨蛋、白癡。

  很累!

  坐在椅子上,關依淨感到全身疲累,身體像軟骨般的癱了下來,她全身無力的將下巴擱放在桌面上。

  她才當了一個星期的秘書,感覺上卻像做了一年以上的苦力,光是這一個星期來的工作量,和她以前在公關部的工作比起來,簡直天壤之別,真不明白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想當秘書?每天都要加班到八點過後才下班,第二天又得早起床,款,這 個工作真不是人做的。

  也不知道該說自己是對這個工作上了手,還是已經累得麻痺了,總之,她算是已經平安度過了一個星期。

  看著表上的時間,七點五十分,她今天的工作已經差不多都做完了,但她也累得沒有力氣可以站起來下班了。

  趁著總經理剛剛去了資訊部,她正好可以閉目休息一下。

  以往週五的小週末夜晚,她若不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和人有約的去賺「銀幣」,也會是在以文的咖啡屋,愜意的喝著咖啡,再不然也是悠閒的蹺著二郎腿在家裡看電視。

  但今天,她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一覺,或許明、後兩天的假日,她恐怕也無法出門了,因為她要補回這個星期所消耗的體力。

  有時候她會懷疑,辦公室內的那個男人是不是超人變身的,因為每天就見到他一直拚命的工作,像是不曾見過他休息,難道他都不會累嗎?

  或許是因為她真的累了,因此沒有聽見腳步聲的接近。

  安德烈站在她的辦公桌前,手上拿著一份從資訊部拿來的資料,微低苦頭看著那張趴在桌上,雙眸緊閉的細緻麗顏,疲累全寫在她的臉上了。

  對於她,他只能說她的忍耐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為對她,他比對前三個秘書都還要來得嚴厲,也罵得特別凶,但卻不曾見她哭過,她不是一遇到小問題就尖叫、受不了,然後哭著離開的花瓶嗎?

  他真沒想到她居然可以熬上一個星期,因為她實在不像是個韌性強的女人,任他怎麼罵都無所謂,她真的那麼喜歡收集錢幣,為了那一枚古幣而這麼樣的任勞任怨?

  就算她真的為了那一枚古幣好了,但那也是為了得到她自己想要的而做。一想到這裡,冷凜俊顏再度一沉。

  「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你就做到今天吧!」

  聽到那一渾厚嚴謹的嗓音,關依淨立刻張開眼睛,抬起小臉坐正,「我覺得我的精神很好,做上一個月絕對沒有問題。」

  「別硬撐。」安德烈臉上有著一抹嘲諷淺笑,因為她看起來明明很累的樣子。

  「一點也不會。」

  「隨便你,把這份文件歸檔之後,你就可以下班了。」安德烈將資料拿給她,欲轉身走回辦公室。

  關依淨接過資料,不禁開口問道:「那你呢?還要繼續加班嗎?」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此刻帶點關心的語氣有點突兀,她只是覺得他真的是一個標準的工作狂,而且每天她下班後,他都還繼續工作。

  高大的身軀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我……」面對那一雙俊眸的緊迫盯人,讓她有些感到緊張。

  「與其在這裡假裝關心一個你討厭的人,還不如回去好好的培養體力,好迎接下個星期更多的工作量。」語畢,安德烈頭也不回的轉身走進辦公室。

  看著那高大的身軀消失在那扇門後,關依淨有些感到委屈的在內心啐著。真是的,她什麼時候說過她討厭他了?

  算了,關心被人說成是虛假,他要累死自己那也是他自找的。

  將最後的工作做完之後,關依淨起身離開辦公室,卻沒想到會在電梯內遇見紀立樘,因為回家的方向順路,因此她搭了他的順風車。

  在車上,紀立樘聽她說著這一個星期來當秘書的豐酸血淚史。

  當德烈的秘書有多累他是不清楚,但從德烈一個月內罵走了三個專業的女秘書來看,這份工作應該是不輕鬆,不過,他很訝異看似嬌嬌女的學妹,居然能熬上一個星期,真是不簡單。

  「學妹,我真要對你另眼相看了,我本來還在想,以你的個性,肯定待不了一天的。」沒想到她的韌性這麼強。

  「學長,你這是在褒我還是損我?」關依淨佯裝不悅。

  「當然是在誇獎你。」紀立樘笑地說著,「不過既然你已經逐漸上手了,那你就不必要拘泥一個月的時間,繼續留下來幫幫德烈吧!」

  「幫他?什麼意思?」

  「我老實告訴你好了,他這次回來接管總公司,並不單只是因為老董事長的身體健康狀況不好,再加上公司在營運方面也出了問題,上半年總公司的營運虧損至少十億,而子公司安鍾機械聽說還更多。」

  雖然安氏企業表面營運看似沒有問題,但實際上的內部危機是很嚴重的,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子公司突然產生的巨額虧損,有關公司營運的問題目前並未公佈,這是避免影響公司員工的工作情緒,同時也防止消息走漏會影響公司的股價。

  公司營運有問題?!關依淨晶眸瞠得大大的。她一點也不曉得,怪不得這幾天會計部的經理每天都來找總經理,還有安鎖機械的總經理也幾乎天天報到,而且神情都不太好。

  「就是因為公司出了問題,所以德烈才會每天都那麼拚命的丁仵,當然,你這個當秘書的也就得跟著辛苦了。」他瞭解德烈的求好心切,相對的,要求也就會比較多。

  「難怪我每天都已經很晚下班了,總經理卻都還一直在工作。」

  「我相信德烈會將問題處理很好的,不過他也會很累就對了,所以前幾天我替他在公司附近租了間公寓,幾分鐘就到了,讓他不用每天得花兩個小時的時間開車來回別墅。

  「對了,提到德烈目前住的公寓,我正好因找不到適合打掃的人選而傷腦筋,上次我去他那裡,他桌上全擺滿了資料,他怕外面擦來的歐巴桑會弄亂他的資料,所以,學妹,就由你去幫他打掃公寓吧!」

  「什麼?!為什麼是我?」她是他的秘書,可不是什麼打掃的歐巴桑。

  「你是他的秘書,他的資料哪些要用、哪些可以丟掉的,你最清楚了,所以,當然只有你最適合,相信德烈也會答應的。」紀立樘拿出公寓的另一把鑰匙。「你放心,只是負責打掃環境而已,至於平常的衣服,我已經和附近的洗衣店說好了,他們每天都會派人來收衣服回去洗的。」

  看著學長手上的鑰匙,關依淨一點也不想伸手去拿。

  「學妹,別這樣,不需要每天都去打掃,一個星期去個一、兩次就行了,你放心,不會讓你白做工的,我會讓德烈將打掃的薪水加在你的薪資上的。」

  星期四的下午。

  「資料都帶了嗎?」

  「對,我已經檢查過兩次了。」下午兩點,關依淨提著公事包,準備跟安德烈

  一起去拜訪宏茂集團的薛董事長。

  安德烈瞟了眼關依淨,仍不放心的拿過她手上的公事包,自己又尋了一遍。沒辦法,他還是無法信任她。

  雖然有點不高興他如此不信任自己,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她都當他十天的秘書了,但至今仍經常突槌,每天仍被他罵笨蛋,不過次數已經比上個星期要少了許多。

  「總經理,你……」

  「什麼事?」安德烈冷然的看著她。

  「嗯……沒事。」

  「那走吧!」兩個人走出了安德烈的辦公室。

  關依淨本來想問他,他是不是感冒了,因為他有點鼻音,不過她終究還是將關心的話給吞了回去,因為那肯定會換來他的冷嘲譏笑。

  兩人來到了宏茂集團,走進董事長室,這一次的拜會主要是要跟對方談雙方合作的問題。

  董事長室內除了薛董事長外,還有一名他的特助羅先生。

  五十多歲的薛董事長一見站在一旁美麗迷人的關依淨,頓時驚為天人,忍不住的讚美,「安總經理,你女秘書真是漂亮啊,甚至此電視上的女明星都還要更美,身材也很好。」

  聽到有人讚美,關依淨感到很開心,特別是薛董事長又是他們公司極力爭取合作的客戶,因此美麗俏顏漾出動人的笑靨說道:「薛董事長,您過獎了,我怎麼可能此得上電視明星呢。」

  「不,關小姐,你真的長得比那些女明星還要漂亮。」他愈說愈開心,「看到你,害我也想要有個像你這麼美的女秘書,就不知道安總經理肯不肯放人,讓我將你挖角過來我們公司。」

  「薛董事長,您真是愛說笑。」對付客戶跟她以前對付客人沒有什麼差別,一樣保持笑容就對了。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安德烈,神色幽幽的睇了眼笑得很開心的關依淨,很不以為然。「薛董事長如果想挖走我的女秘書,我一點也不介意,但別怪我沒有先告訴你,我這個秘書中看不中用,做事老突槌,礙手礙腳,是個標準的花瓶。」

  「只要是漂亮的東西我都喜歡,儘管那得花幾百萬買下來,我也毋需考慮。」

  薛董事長的話,讓人一聽就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他相當中意關依淨。

  假設剛剛安德烈故意在他人面前損她的話讓她覺得委屈,那麼此刻薛董事長的話則讓她覺得生氣,真是個財大氣粗的色老頭。但儘管如此,她臉上還是掛苦淺笑,只是略顯僵硬。

  「薛董事長,今天來拜訪您主要是因為……」

  安德烈拿出了公事包內的資料,開始談著今天來的目的。

  雙方談了將近半小時之後。

  「安總經理,很抱歉,我想要的不是這樣的設計品。」

  看到雙方似乎談得不太融洽,關依淨在一旁不免緊張了起來,因為就她所知,總經理像是為這次的合作企劃花了不少的心思和努力。

  她微笑的告訴羅特助自己想去化妝室,羅特助則熱心的替她帶路。

  待她和羅特助回到薛董事長的辦公室時,他們已經談完了,而雙方沒有達成共識,薛董事長並未答應要和安氏合作。

  關依淨跟在安德烈身後走著,兩個人一起走向地下停車場。

  「下次不用再來了。」安德烈淡漠的說出這次洽談的結果。

  他並不是因為挫敗而這麼說的,而是剛剛在和薛董事長的交談中,他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誠意要和他們安氏合作,只是想從他們這邊套問一些事情罷了,他猜薛董事長應該早就已經決定好合作的對象了。

  關依淨從她皮包內拿出一份對折的紙張,「總經理,這個給你。」

  「這是?」安德烈困惑的看著手上的資料。

  「這是剛剛羅特助私底下給我的,是有關宏茂集團未來想開拓的藍圖,我相信你看過之後,就會知道薛董事長他想要的是什麼樣的設計品了。」這是剛剛她利用和羅特助走出辦公室時,特地向他「問」來的。

  原來她剛剛一直對著羅特助猛笑,就是為了這個。他俊眉微蹙的看著關依淨。這個笨女人,難道她剛剛站在一旁沒聽出薛董事長那毫無誠意的話嗎?居然還笨到去做這種事。

  「有問題嗎?」發現他就只是一直看著她,一點高興的表情也沒有。

  「我不需要你去替我拿這種東西,」安德烈一把將資料捏成一團,然後丟進一旁的垃圾桶內,「有關宏茂集團的事,以後不必再說了。」

  「等一下,你幹麼丟掉它……」

  「因為不需要。」

  「你……」好歹那也是她跟羅特助說了好多的話才得來的,他卻連看也不看就丟了。

  「還有我警告你,以後我不需要你賣弄風騷去替我做這種事,否則不管我是不是曾經答應我爺爺什麼,我都會將你趕出公司的。」

  「賣弄風騷!沒那麼嚴重吧?我只不過施展了一點小小的美人計而已。」

  「意思都一樣,別再耽誤了,回公司後還有一堆的事情要做。」安德烈大步的向車子走去。

  關依淨則在那高大的背影後面做了鬼臉。就算意思一樣好了,但美人計怎麼說都比賣弄風騷要來得好聽多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3-5 00:26:28

第四章   

  「以文,你今天和我一起出來逛街,一點都不擔心店裡的事嗎?」

  難得一個好天氣的假日,關依淨和好友魯以文相約吃午餐和逛街。

  以文很少主動打電話約她出來逛街的,感覺上自好友兩年前開了咖啡屋之後,她們便很少可以在假日逛街了,雖然店內有請工讀生,但事必躬親的以文,每天都會到店裡去,很少讓自己放假。

  「店裡有立樘幫我看著就行了,而且再怎麼重要的事,也比不上看到好友無精打彩的樣子,我聽立樘說了,你去當秘書的這兩個星期被操得有多累,既然如此,假日就要好好的犒賞一下自己,出來逛街買東西!」

  聽到好友這麼關心,甚至放下手邊重視的工作,就因為看她不開心,「以文,真的謝謝你,我發現自己好愛你喔。」關依淨感動的抱住了好友的手臂。

  「謝謝你這麼愛我,不過,恕我不能回應你的愛,因為那會讓幫我看店的男人吃醋生氣的。」魯以文佯裝認真的說著。

  「說到學長,我真的很懷疑你到底對他下了什麼符咒,讓他對你這樣百依百順的,每天都跑去店裡當小弟。」大學時,紀立樘雖不是長像俊帥的萬人迷,但斯文儒雅的氣質及外型可也是很受女孩子喜歡,倒追他的女同學大有人在。

  「嘻,被你發現我對他下了咒。」

  「咦!不會吧?」關依淨有點分不清楚,好友現在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

  「是真的。」魯以文故作神秘的點著頭。

  「真的有符咒存在?」關依淨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那是什麼樣的符咒?我怎麼從來都不曾聽你說過?」可以讓一個男人如此傾心於自己,她也好想要一張,因為她想讓某個人喜歡她。

  看到好友那認真的表情,魯以文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出來。因為她此刻臉上清楚的寫著她也想要,還真好騙呢!

  見到好友笑彎了腰,關依淨知道自己讓人給耍了。「好啊,原來你是騙我的。」害她剛剛還給他小小的高興了下。

  「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對他下了符咒。」魯以文澄清著。

  「哼,你還想騙我,我不會再上當了。」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對立樘下了符咒,而那道符咒就是愛。」

  「還說你不是在騙我,愛怎麼會是道符咒呢?」虧她剛剛還被她感動呢,她卻一直在騙她。

  「愛真的是一道符咒,我愛立樘,而他也願意回應我對他的愛,所以他才會對我百依百順,去店裡幫我也是因為他不捨得見到我那麼辛苦,他心疼我。」這樣的愛堪稱得上一道隱形的符咒了。



  看到好友提到男友時臉上那喜孜孜的模樣,關依淨確定自己真的上當了。因為繞了那麼一大圈,以文要說的,就是她和學長兩個人有多麼的相愛。

  關依淨不好打斷好友那一臉幸福的表情,只能無奈的搖著頭,「難得在假日可以一起出來,我們還是專心逛街好了,別聊天了。」繼續說下去,她肯定只會聽到更多肉麻的話。

  「說的也是。」魯以文認同的點點頭,因為她真的很難得能在假日出來逛街。

  兩人開心的逛著一家又一家的店。

  「關依淨、魯以文。」

  聽到後面有人叫著她們的名字,讓兩人同時轉身向後。

  「雷子震學長!」

  見到叫住她們的男人,關依淨和魯以文幾乎是同時叫了出來,然後發現他身旁牽著一個樣貌秀麗端莊的女人。

  「好久不見了。」雷子震露出了陽光般的健康笑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們兩人,看來你們的感情還是這麼好喔。」

  見到雷子震,讓關依淨臉上少了平日的笑容,表情看起來有些尷尬,一旁的魯以文明白好友的情形,因此由她來回答對方,「對,我們打算一直到老感情都要這麼好。」

  「真好,當一輩子的好朋友。」雷子震匆地想起身旁的未婚妻,「我忘了跟你們介紹,這是我未婚妻小甄。小甄,她們是我大學時的學妹,這兩個人從以前就是像現在這樣,經常的黏在一起。」

  「很高興認識你們。」小甄有些害羞的和她們打招呼。

  「我們也很高興認識你,不多聊了,我們趕著去「敗金」,先走了,拜!」魯以文拉著好友轉身離開,然後就近走進一家服飾店內。

  「幹麼走得這麼急?」關依淨問著。

  「我怕你尷尬嘛,畢竟雷學長是你的前男友,而且你們分手的時候又鬧得那麼不愉快,還是不要多談的好。」雷子震是長了她們兩屆的學長。

  「嗯,見到他時,我的確是有那麼一點感到訝異,因為很久沒見面了。不過其實也還好,反正學長身邊已有位那麼可愛的未婚妻,也就不會感到太尷尬。」雖然有人分手後還可以當朋友,不過她和學長分手後,彼此就不曾再有過交談,半年後學長畢業去當兵,兩人就不曾見過面了。

  「說的也對,不過,多年不見,學長倒是變得成熟穩重多了,而且他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很真實,就像是個好男人。」

  「嗯,我也這麼覺得。」

  「喂,老實說,剛剛看到雷學長那副好男人的模樣,你會不會後悔當初和他分手呢?」

  「不會。因為我們的個性差太多了,根本就不適合當情侶,而且人家他現在身邊已經有一個很可愛的未婚妻了。」

  就算他現在沒有女朋友,她和學長還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依淨,真的不要立樘順道載你去你們總經理家嗎?」魯以文看到紀立樘的車就停在對面馬路旁的停車格裡。

  「不用了,我們總經理的公寓就在附近而已,走路十分鐘就到了。」關依淨揮了揮手,「記得替我跟學長問好。」

  她和魯以文在兩點半左右分道揚鑣,便前往安德烈的公寓打掃,而魯以文則有紀立樘親自開著愛心專車來將她接回咖啡店內。

  「我說我可以自己搭車回去,你這樣專程開車過來太麻煩了。」

  「一點也不麻煩,倒是你要轉換兩班公車回去,那才叫麻煩呢!而且天氣這麼熱,我可不想熱壞你了。」紀立樘說得自然又真誠。

  看到男友如此體貼,魯以文很感動,關於他之前向她求婚的事,她決定要重新考慮了。兩個月前立樘向她求婚,當時她拒絕了,因為她雖然很愛他,但她還不想這麼早就結婚。

  「對了,立樘,你知道我剛剛和依淨逛街時遇到誰了嗎?我們遇到她的前男友雷子震呢。」

  「學妹的前男友?」很鮮喔,因為他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學妹男友的事,在公司向來只傳她的紼聞,謠傳她在和誰交往,連他都曾是她紼聞中的男友之一。「他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

  雖然傳聞的男友一堆,不過就他所知,目前學妹並沒有男朋友,不說外邊,單是公司裡追她的就不知有多少了,她卻一個也沒接受,因此他很好奇讓她看上的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

  「雷子震是我們學校體育系的學長,高大開朗,古銅色的肌膚看起來很健康耀眼,個性也不錯,所以才能擊敗一拖拉庫的情敵,成為依淨的男朋友。」其實她當初也很贊同依淨和學長交往的。

  「不過很可惜,後來戀情變了調,他們交往不到三個月就分手了。」

  女友的話讓紀立樘感到不解,「既然你說那個雷學長是一個很好的男人,那他們為什麼才交往三個月就分手了?是不是因為學妹太任性,還是她變心愛上別人,當了「劈腿族」氣所以才分手的?」

  「才不是因為依淨的關係咧!她只要喜歡上一個人,就會對那個男人很專情,根本不可能會變心,他們會分手全都是因為雷學長太愛吃醋的關係。」

  「什麼?!因為男友吃醋就分手?這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如果他不愛她的話,根本就不會為她吃醋。」紀立樘無法接受這種分手的理由,因為他也挺愛吃醋的,有時候見到女友對男客人笑,他也覺得不好受,所以他才想趕緊將她娶回家,讓她變成紀太太。

  「適當的吃醋是表達愛意,可是過了火就不好玩了。雷學長他只要見到依淨和其他男孩子說話,就會立刻上前質問她,不只如此,雷學長還時時刻刻都要掌握她的行蹤,而且還不准她在假日的時候參加任何的校外活動,就只能跟他在一 起。」

  「嗯,這樣聽起來的確誇張了點。」這一點他算是比學妹的前男友要來得理性一點。「不過,那也證明你們那個學長真的很愛學妹喔。」

  「學長是很愛依淨沒錯,可是這樣強制又束縛的愛,讓初次談戀愛的依淨感到很恐布也很痛苦,那種幾乎二十四小時都有人跟著她的感覺,讓她變得很不快樂,兩個人開始有了爭吵,最後當然是分手了。」身為依淨的好姊妹,有關他們兩人的戀情,她比誰都還要來得清楚。

  聽完了女友的話,紀立樘表達了他的看法。「你們女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又怕自己的男人不夠愛你,又怕愛得過火不自由,真是難伺候。」

  「不是這樣解讀,應該說愛是建立在對彼此的信任,那才叫真愛,就像你見到我和男客人打招呼,你會吃醋、生氣嗎?」魯以文反問。因為她一直覺得他是一個體貼又理性的好男人。

  說到他心坎裡的話了,紀立樘看了眼女友,沒有回答。

  他的反常,讓魯以文甚感驚訝。「難道你看見我和男客人打招呼,你會吃醋、生氣?」

  「會。」紀立樘直說了。

  「什麼?!」她怎麼從來都不曉得他會為這種事吃醋、生氣?他從來都不曾跟她抱怨過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呢,因為我真的很愛你,所以當然會希望你只對我一個人笑,不過我也知道那是你的工作,對客人微笑只是一種禮貌。」他是不想當小家子氣的男朋友,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因為他真的愛她。

  「你……」魯以文訝異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生氣啦?」紀立樘問得戰戰兢兢。

  聽到他的話,說真的,她不但沒有生氣,還有點心疼,因為她從來不曾認真注意他的心情,不知道他的心裡為這種事吃醋難受著,只是一昧的享受他對她的好。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既然你說出了你的真心話,那我也要說出我的真心話,關於你之前向我求婚一事,我會認真考慮,我想,就算我現在結婚也不算是早婚。」或許變成紀太太也不錯,因為她不想愛她的男人心裡受苦。

  「真的嗎?」紀立樘憂慮的神情立即丕變,換上了雀躍興奮的大大笑臉,身體更是高興的直顫抖著,因此方向盤一時沒有抓准,竟出現了「蛇行」

  「喂,你好好開車,不然我要收回剛剛的話了。」

  「是,老婆大人。」紀立樘開心的笑著,同時舉手向她敬禮,必恭必敬。

  「什麼老婆大人,我只說考慮。」魯以文微紅了臉,讓他這樣的舉動給逗得又好氣又好笑,並嬌嗔的佯裝生氣,「再叫我老婆大人,我就真的要收回前言了。」

  「是,老公我會乖乖聽話的。」

  只見魯以文翻了翻白眼,實在拿他沒轍。

  關依淨開門走進安德烈的公寓,這是她第二次進來。

  其實這間全新的公寓很乾淨,再加上安德烈也幾乎只是將這裡當成一個睡覺的地方,並沒有製造什麼垃圾,因此打掃的工作其實不會很困難。

  客廳沒人,主臥室和客房也沒人,整個房子看起來就是沒有人住過的感覺,難道他昨晚又留在公司加班了嗎?

  但是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他都不用休息的嗎?而且他的身體不舒服不是嗎?她曾在辦公室拿感冒藥給他,不過他沒有吃。

  才想著,就聽到開門的聲音,然後看見他像是不太舒服的走進客廳。

  「你現在才從公司下班回來嗎?」

  「嗯。」見到她在屋內,安德烈並沒有太驚訝,因為剛剛在玄關處看到一雙高跟鞋,知道是她來打掃了。

  「你還好吧?你看起來很不舒服。」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我回房間睡覺了,不要吵我。」安德烈並未在客廳多逗留便直接走進主臥室,因為他真的很累,而且身體也不舒服。

  他的鼻音感覺比昨天還要來得更加嚴重。手上拿著掃把,關依淨憂心的望向主臥室。他真的不要緊嗎?他的氣色看起來好差。

  打掃工作在五點左右完成,不過關依淨並未馬上離開。

  她有些擔心安德烈,想進去看他是不是發燒了?不過他也說了,不要吵他!

  關依淨的內心很掙扎。如果她不進去確定一下他的身體狀況,她回去之後一定會一直想這件事的,他剛剛看起來很累,說不一定現在睡得很熟,如果她小心一點應該是不會吵醒他的。

  她小心翼翼的走進他的房間,看到房裡的景象,她頓時傻眼了。

  此刻的安德烈並沒有舒服的躺在床上睡覺,而是整個人穿著西裝橫趴在床上。

  他該不會是連西裝都來不及脫下,就昏倒在床上了吧?

  關依淨上前靠近床邊,抱著會惹來他的怒吼聲的可能,她輕聲的喊道:「總經理,你還好嗎?」

  「總經理?」床上的男人完全沒有反應。

  關依淨一連叫了好幾聲,聲音也愈來愈大聲,卻仍不見他醒來,小手擔心的撫上他的額頭,這才發現,他正在發高燒。

  現在她可以確定他是昏倒在床上了,誰讓他不肯吃她拿給他的感冒藥,還加班熬夜,就算是超人也沒有他厲害了。

  關依淨先脫去了他身上的西裝外套,同時解下領帶,然後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他的睡姿扶正並蓋上棉被。

  之後她出門去採購一些東西。

  晚上,就在他半昏迷的情況下,灌他喝下流質的蔬菜粥和退燒藥。

  她拿了毛巾替他擦拭臉上的汗,累了的時候,便在客廳的沙發上小睡一下,一整晚,她都很不放心的照顧著他。

  翌日早晨,關依淨先回家洗了個澡之後,又買了些食物,才又回到安德烈的公寓。

  進到他的房間,就跟她預料的一樣,他果然還在睡覺。

  坐在床沿,她伸手撫上安德烈的額頭,「太好了,已經退燒了。」而且他臉上的氣色也回復了紅潤。

  不知道是因為他身體不舒服還是他真的很累,從昨天下午三點到現在,他已經足足睡了快二十個小時了。

  知道他退燒了,關依淨並沒有馬上起身離開,反而是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欣賞他完美出色的輪廓。

  他真的是一個好看的男人,連生病的時候看起來還是好帥。

  關依淨很高興自己可以在這裡照顧他,看著那張熟睡的俊顏,她從來都不知道男人也可以這麼的性感好看,讓她無法栘開視線,儘管她昨晚已經看了他很久。

  其實,早在安爺爺拿他的照片給她看,說要將他介縉給她當男朋友的時候,看到照片上的他,她就已經被他吸引了。

  這件事她從未對其他人說過,只看了照片就愛上人家,讓別人知道了,恐怕會捧腹大笑吧?但是,她真的對他一見鍾情,所以在知道他討厭她的時候,她才會那麼難過。

  從以前到現在,她從不缺乏追求者,除了雷學長算是比較正式的交往外,她也曾和幾個追求她的男士有過短暫交往,卻都不了了之,到最後,她甚至已經覺得麻木了。

  可是看見他的照片時,她還記得,當時她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在安爺爺要她當他的秘書,她的內心除了有些緊張之外,其實她是高興的,因為,那表示她可以常常和他在一起,當然事後可以獲得銀幣也是吸引力之一,可是她真的希望事情可以如安爺爺所說,多相處之後,他能對她改觀。

  不敢奢望他會喜歡她,但至少不要討厭她就行了。

  經過這陣子的相處,她發現除了他真的長得好看外,她也喜歡看他努力工作認真的樣子,那種專注的神情,讓她的心又更沉淪了。

  想起立樘學長的話,他的前妻是個漂亮、聰明又能幹的女人,漂亮她是有啦,至於聰明,他到現在仍常常罵她是笨蛋,而能幹就更不必提了,做事不要出大「茶包」就阿彌陀佛了。

  照這個情形看來,他是不可能會喜歡上她的。

  看著他微闔的雙唇,她突然有股衝動想吻他。

  才這樣想著,她的腦門像是接收到了這個訊息,便隨即反應在她的動作上,下一刻她已垂下了臉,覆上那性感的唇線。

  她偷了他一個吻。

  「好好睡吧,我去準備午餐了。」

  俏顏爬上了一抹薄霞,關依淨帶著羞怯的笑容走出了安德烈的房間,直到她替他關上了房門,都沒有發現那熟睡的男人眼皮動了下。

  他就知道她是個沒有大腦的笨蛋!

  安德烈在房門關上,聽著她的腳步聲離開後,就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

  他面無表情的看向房門。她果然是個笨蛋,在偷親人家之前,難道不該先確認一下那個人是不是已經醒了?

  其實他不是故意要裝睡,而是那額上溫柔細膩的觸戚,讓他不想馬上睜開眼。

  昨晚他一直覺得有人不停的叫著他的名字,一會兒叫他起來暍東西,一會兒又餵他吃藥,他因為太累而顯得昏沉,因此一直無法張開眼睛,精神也無法集中,意識渾沌不清,只知道他的身旁一直有股香味傳來,他像是聞過那味道,有點熟悉,不過他確定他喜歡那味道。

  看著桌上的藥,及剛剛她坐在他床邊時傳來的香味,讓他確定了昨晚是她在他身邊照顧他,一個讓他罵過無數次笨蛋的女人。

  只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就算暫且不管她為什麼願意照顧經常罵她的他一整晚,那麼,她又為什麼偷吻他呢?

  他的手指不自禁的撫上那讓她吻過的唇,那一吻雖然很輕也很短,但柔軟且細膩的碰觸,卻讓他的心掀起一股莫名的悸動。

  其實,他不是對她完全沒感覺,每天與她相處,並不是沒有注意到她的努力,相反的,有時候他還讚賞她的耐力和意志力,甚至偶爾會不經意的欣賞她的穿著與打扮。

  發現自己居然對那個笨蛋花瓶的吻有所遐想,甚至亂了思緒,安德烈驀地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後,再睜開眼睛時,黑眸恢復慣有的冷然輝芒。

  撇下那不該產生的悸動,他不需要對她剛剛的那一吻耿耿於懷,或許她有偷吻人的習慣也說不定,再者,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太久沒有女人了,才會有剛剛的那種感覺。

  安德烈煩躁的搔了搔頭髮,起身走進浴室。

  就算他對她的看法有些改變,但那也不代表什麼,他現在工作忙到連休息的時間都少得可憐,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心力去應付女人。

  而,面對女人對愛情的貪得無厭,幾年前他就已經徹底的領教過了,因此他不會再次讓愛情這種東西給鉗制住。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3-5 00:26:55

第五章   

  星期一中午,安德烈看著關依淨放在他桌上的東西。

  「這是什麼?」

  「你的午餐。」

  「我不餓,拿出去。」

  又來了,不休息又三餐不正常,他還想再次生病嗎?

  「不行,你一定要吃。」難到他忘了前天還昏倒在床上發高燒嗎?

  「拿出去,我沒空吃東西。」安德烈不耐煩的低吼。

  「那等你有空再吃好了。」

  「別廢話,我讓你拿出去就拿出去。」

  「難道你還想再次生病昏倒嗎?而且人家不是說肚子一餓,頭腦也會跟著不靈活,沒有清晰的思路,又怎能把事情做好呢?」看不慣他的自虐,關依淨堅持把午餐放在桌上,就算他只吃個幾口也行。

  「我的事不用你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放心,我的事情我會做得很好的。」噢,慘了!話一出,關依淨才警覺自己說太快了點。

  「是嗎?」他幽幽的看著她。他會讓她知道她的堅持是種笨蛋的行為。「既然還有這麼多時間管別人的事,那麼把這一疊資料拿去重新建檔、整理。」他自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厚度約有十公分的資料夾來。

  看到安德烈放在桌上的資料夾,關依淨額上不禁冒出多條的黑線來。可惡,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不過她還是伸手拿起了他要她整理的資料。「好,我做,但你也得把午餐給吃了。」

  安德烈在關依淨走出他的辦公室後,繼續他手上的工作,在終於告一段落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他躺靠在椅背上休息,並瞄到桌上關依淨中午替他買來的午餐,頓時他也感到餓了。

  打開她替他買的午餐,裡頭是壽司,旁邊還附了瓶果汁,壽司看起來很可口,他不禁拿起一個吃著,味道還不錯,大概是料到他不會那麼準時的吃午餐,所以選了可以擺放的食物吧!

  他邊吃壽司邊看著手邊的資料,然後暍著一旁的果汁。

  接下來的幾天,雖然他每次都要她不用幫他買吃的,但她還是一定會幫他買來午餐,甚至替他買了晚餐回來之後她才下班。

  安德烈也懶得去跟一個堅持己見的笨蛋囉唆,而她買來的食物都很香,味道也不錯,再加上他的肚子也餓了,因此每一次都會全吃光。

  星期三下班時間一到,安德烈就見到關依淨已經替他買來晚餐了。

  「今天我要提早下班,因為我要去打掃你的公寓。」

  安德烈眸底竄過一抹異色,但他沒有說話。

  關依淨先解決了自己的晚餐之後,再到安德烈的公寓。

  晚上近九點左右整理完畢,關依淨深喘了口氣,看似沒什麼的屋子,整理起來還是挺耗體力的,上了一整天的班,現在又花了快兩個小時打掃,體力的過度耗損讓她感到好累。

  當她要離開時,正好遇上剛回來的安德烈,她有點訝異他今天會這麼早就下班回來了。

  「打掃好了?」

  「嗯,我正好要走。」雖然她一天不知道要見到他多少次,但每次見到他,她還是感到很緊張。

  「晚了,我送你回去。」

  他要送她回去?她有沒有聽錯?面對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她有些感到訝異。

  「不、不用了,我自己……」見到他已經走了出去,關依淨也只好關上公寓的大門跟上去。

  一路上兩人沒有太多交談,安德烈本來話就不多,而關依淨則是因為太累所以閉上眼睛休息。

  安德烈在關依淨告訴他的地點停了車,發現身旁說要休息一下的女人仍閉著眼睛沒醒來,看得出來她累壞了,或許他應該要立樘重新幫他找一個打掃的歐巴桑。

  關依淨沒醒來,而他也沒打算叫醒她,藉由路燈的照射,深眸端凝著那張細緻美麗的嬌顏。

  從第一次在公司大門口見到她,就知道她長得很美,也發現她近來的打扮有了改變,不但衣服整齊端莊,連妝也變淡了,少了過往的濃妝艷抹,這樣的淡妝讓她看起來更加甜美可人。

  安德烈的視線往下栘,落在她那微啟的紅唇上。

  這幾天,他總會不經意的看著她的紅唇,然後想起那天的吻,憶起那柔軟的碰觸,他情不自禁的舉起手伸向那紅潤的唇辦,但察覺到她眼皮動了下,他立刻收回了手。

  「嗯……」關依淨醒了過來,緩緩的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睡著了,而車子是停在她家附近。「咦?已經到我家了?」

  「對。」安德烈一貫的淡然語氣。

  「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會睡著的,我……真是抱歉。」

  真丟臉,她居然坐在他的車子裡面睡著了,連到家了都不知道。關依淨在道歉後,立即下了車離去,想到自己又在他面前做了一件蠢事,恨不得趕快躲起來。

  看著那抹消失在前面大廈的身影,安德烈唇邊不禁泛起一抹淺笑,然後驅車離開。

  星期日上午,應安景達的邀請,關依淨來到了安家在陽明山的別墅。

  下了車,發現安德烈的豪華轎車就停在一旁,讓她的心莫名跳快了好幾拍。

  他今天也在家?

  不過當她進到客廳,只見到安景達一個人,不見安德烈,這讓她緊張的心情稍微鬆了口氣。

  「呵,小淨,我說的沒錯吧!我就說你適合當德烈的秘書,你看,一轉眼你已經任職三個星期了。」安景達笑得極開心。

  本來安排小淨去當德烈的秘書,他也抱定若孫子不喜歡,過不了幾日一定會來跟他抱怨要換秘書一事,但一天、三天、一個星期,甚至直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星期了,他都不曾聽孫子跟他抱怨過,不管孫子有沒有喜歡上小淨,至少這已經算是好的開始了。

  「我本來也覺得可能無法勝任,沒想到居然做了三個星期。」雖然她要做滿一個月的意志堅定,但其實一半得感謝安總經理對她的冷諷。

  「我就知道你行的,你真的很厲害。」

  「安爺爺,別以為您誇獎我,我就會忘了您答應要給我的銀幣,您最好從今天起天天看著它,因為一個星期以後,它就會是我的了!」想起一個星期以後就可以拿到那一枚古代銀幣,關依淨感到很興奮。

  一提起銀幣,她匆地記起另一件事,「對了,安爺爺,您不是說您有一本歐幣年監書?可以借我看看嗎?」

  「那本書是我很久以前買的,我想想看放在哪裡了?」安景達想了下,「我好像是將它放在二樓的書房裡,我上去找找看。」

  「二樓的書房?安爺爺,您不用上去了,我自個兒上去找就行了。」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到安爺爺家的別墅,她知道書房在哪裡,不用麻煩安爺爺還要特地上樓為她找書。

  「嗯,好。」

  關依淨走上樓,發現安德烈躺在二樓客廳的長型沙發上,像是睡著似的,旁邊的茶幾上還放著公文夾,想必他連假日也在做公司的事。

  放低了腳步聲,關依淨走進書房找書。

  二十坪大的書房,共擺了八個大書櫃,儼然像是個小型圖書館,所有的書都井然有序的放在書櫃上,花了幾分鐘,她就找到她要的那本年監了。

  關依淨抱著書走出書房,安德烈仍躺在沙發上。她要不要跟他打聲招呼呢?

  她放輕腳步走向前,發現他睡得很熟。還是不要吵醒他好了!

  關依淨才轉身要走,匆地,她的手讓一隻大手給抓了住。

  「啊——」她嚇了一跳,手上的書也失手掉到地上。

  「幹麼叫這麼大聲?」安德烈坐起身來,大手仍緊握住那細嫩的手腕。

  「因、因為你突然……」情緒尚未完全恢復,關依淨有些結巴。

  「幹麼這麼緊張,難不成你又想偷親我?」俊眸一瞇,出色的臉龐露出了一抹捉弄的淺笑。

  轟?!粉嫩俏顏頓時變成了煮熟的紅蝦。

  他……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曾經偷親他的事呢?難不成上一次他是……醒著的?!

  轟隆!腦袋猶如被人轟炸過似的,完全空白。

  「瞧你的表情,你剛剛真的想偷親我啊?」

  安德烈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那慌張臉紅的模樣。她有這麼單純嗎?不過一句話而已,她就害羞成這個樣子?

  但不可否認的,此刻綴上紅暈的俏顏,看起來紅艷動人,真的很美。

  他知道爺爺邀請她來別墅,也聽到了她上樓的聲音,而他只是看公文看得有點累,躺在沙發上休息,他一直是醒著的,因此她一接近,他馬上就知道了。

  他等著她接下來的動作,卻發現她什麼也沒有做的轉身要走,他想也不想的就立刻伸手抓住她,但他為什麼會抓著她呢?連他也甚感訝異。

  關依淨感到自己跳動異常快速的心,幾乎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她同時也感受到自己臉頰不斷的發熱,總之,她此刻的處境只有一個字可形容——糗!

  不只糗,而且還糗大了,因為他居然知道她偷親他的事!

  「你放開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關依淨決定裝傻到底,反正她在他眼裡一向很笨,她甩開了他抓住的大手,蹲下身撿起地上的書,只想趕快離開此地。

  不料她才一起身,剛剛讓她甩開的大手,匆地又抓住了她,一緊張,她整個身體失去了平衡,跌跪在他身旁。

  看著她臉紅羞赧的表情,不知為何,他愈看就益發覺得她可愛迷人,特別是那兩片因緊張而顫動的紅潤唇辦,如此的吸引著他的目光。

  勾起那張嬌艷欲滴的美麗俏顏,此刻的她,看起來真的很誘人,也勾引起他體內的一股渴望。

  「你……」兩個人靠得很近,關依淨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俊顏一俯,灼熱的唇覆上了這陣子不斷迷惑著他的柔嫩嫣唇。

  自從那次她偷吻他之後,他一直渴望再碰觸這香甜柔軟的唇,多日的渴望轉變成一股強烈的慾望,舌尖竄入了她的小嘴裡,索取著屬於她的甜美馨香。

  面對他的吻,關依淨先是震愕在一旁,然後又因接觸到那溫熱濕濡的舌尖而緊張的顫抖著,她沒有推開他,除了因為他強吻的態度霸道外,她也發現自己並不討

  厭這個吻,甚至是有些驚喜的。

  「嗯……」

  她不是第一次與男人接吻,但這個吻很棒,令她有些陶醉。

  柔柔嫩嫩的,甜蜜的紅唇讓他激情的吮吻著,而自她身上傳來的那股甜甜香味兒,則讓他體內的慾望更為熾烈,情不自禁的加深了這個熱吻……

  「奇怪,小淨怎麼上去找個書找這麼久?」

  陶醉在安德烈激情吮吻中的關依淨,聽到樓下安爺爺的聲音,匆地從迷醉中驚醒過來,她推開安德烈,很難相信自己剛剛居然跟他……吻得渾然忘我!

  看見他唇邊泛著清晰可見的濕潤,她只覺得自己的臉頰更燒熱了起來,完全無法與他對視,晶眸盈滿羞赧神色,搗住自己燒紅髮燙的臉頰,撿起地上的書,她起身奔離二樓。

  自上午和安德烈在二樓那一吻之後,直到下午回家,關依淨仍一直逃避著與那雙黑眸的對視,因為她覺得好丟臉喔。

  她沒有反抗他的吻就算了,居然還陶醉在其中的回應他,這下好了,本來他就一直認為她是個賣弄風騷的女人,現在,他對她的印象一定更差,更認為她是個隨便的女人了。

  「讓德烈送你回去吧。」安景達建議著。

  一聽到安爺爺要他送她回家,她全身神經為之繃緊。「不、不用了,總經理他可能還有事要忙,讓載我來的司機送我回去就行了。」

  「我送你回去!」安德烈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走。」

  什麼?!關依淨只覺得頭皮發毛。她剛剛都說不要了,他幹麼還自找麻煩的說要送她回去?他不是很討厭她嗎?

  有別於安景達那笑得闔不攏嘴的開心模樣,關依淨臉上儘是苦笑。

  兩個人離開別墅之後。

  「有件事我想問你。」

  低沉的嗓音一開口,便惹得關依淨全身寒毛直豎,一顆心上下起伏著,他要問她什麼呢?「你、你想問什麼?」

  冷凜的俊眸瞟了她一眼後,低啞的說道:「那晚你為什麼會留下來照顧我?我明明有叫你不要吵我的,不是嗎?」

  關依淨震驚的看著安德烈。他為什麼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他該不會不只知道她偷親他一事,連她偷偷喜歡他的事也知道了?她不禁在內心大叫,讓她死了吧!

  她不明白事情都已經過一個星期了,他為什麼現在才問她?

  關依淨微咬了咬唇,「因為那天見到你像是很不舒服,我有點擔心,所以才會進到你房間看看,而且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老闆,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你生病而不管吧!」她試圖把事情簡單化。

  「就只是這樣?」不知為什麼,她的答案讓他的內心有些小小的失望,不過他也不知道自己期盼她說什麼。

  「對。」關依淨很用力的點著頭。

  「你確定?」

  「很確定。」

  安德烈不再說話,繼續開著車。

  「謝謝你送我回來。」總算是到她家了,在他將車子停在一旁時,關依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衝出車去。

  「等一下。」安德烈抓住了她的手臂。「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他怎麼問題那麼多?看著那雙像是會透視人心的深邃黑眸,關依淨的一顆心糾結成一團,屏息的等待著他的問題。

  「你看起來很緊張,為什麼?是因為和我在一起的關係嗎?」他濃眉邪玩的揚起,身體一個側轉的倚向她,直瞅著那張看起來頗為緊張的麗顏。

  說真的,若不是他親眼見到,恐怕很難相信一向給予人性感大方、笑臉迎人的她,居然也會出現如此小女生般的緊張羞澀模樣,她不是早該習慣和男人單獨相處的嗎?

  但,不管她是真的羞怯,還是故意在他面前裝清純,她此刻這般羞怯緊張的模樣,看起來真的很可愛。

  「別低著頭,回答我。」

  安德烈強勢的勾起她的臉對著他。他發現自己喜歡看到她白皙美麗的俏顏,也喜歡看到那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還有……她的唇。

  「我……」兩人的臉龐如此靠近,她不禁又紅了臉。和他在一起,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不緊張。

  「想不想繼續?」看到那兩片嫩唇微啟,安德烈眸底竄過一抹慾望輝芒。

  「嗯?」繼續什麼?晶眸困惑的看著他。

  「繼續早上在二樓的吻。」

  「什麼……唔。」她才一開口,他就已經覆上了她的唇,勾住她有些怔愣的小舌,紮實的給了她一個毫無細縫的吮吻。

  她的唇真的好柔軟,安德烈索取著那令他有著渴望的柔美味道,他發現自己對這嫩唇有著一股迷戀似的,想一直吻她。

  「嗯……」強勢又急切的熱吻,讓關依淨只能順著他挑逗的舌而回應,甚至逸出低吟。

  她應該推開他的不是嗎?但濃烈灼熱的男人氣息,不斷的自她鼻間灌進她的體內,讓她的抗拒虛軟無力。

  兩舌緊緊的糾纏在一起,陽剛的氣息和柔美的味道完全的交融在一起,勾織出一股強烈的慾望,一種對原始性愛的渴望。

  下腹猛地竄起陣陣令人難受的窒熱,隔著她的衣服,大手握住那柔軟的豐盈,輕揉了起來。

  他想要這個女人。

  「讓我上去吧。」低嘎渾厚的嗓音依附在她耳邊說著。「你也很想要我吧?所以你才會一直挑逗我。」

  她挑逗他?!

  有些迷茫的美眸瞬間一瞠。她什麼時候挑逗他了?

  「幹麼這麼驚訝,我有說錯嗎?別想否認了,我剛剛可是聽到你發出的呻吟聲喔。」大手仍揉著她柔軟的胸部,安德烈親吻著她細嫩的臉頰。

  「我……」他那輕蔑的語氣,讓她感到很受傷,他果然把她當成是一個很隨便的女人。

  微紅了眼眶,她拉掉那停在她胸前的大手,然後推開了他。

  「怎麼了?」安德烈困惑的看著她。

  說她不是他所認定的那種放浪女人,他會相信嗎?不,他不但不會相信,可能還會嘲諷她,然後她就得承受更多的難過。

  「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和安爺爺約定好的一個月一到,我就會回去公關部。」說完話,關依淨拿起掉在腳邊的皮包,打開車門,迅速離開。

  安德烈看著她的背影,俊眉深蹙。他剛剛似乎在她眼裡看見一抹受傷的神情。

  這怎麼可能?應付男人對她而言,應該是駕輕就熟的事吧?

  他臉色一沉。真不明白她在玩什麼把戲,前一刻她明明是在他懷裡呻吟的不是嗎?為何下一刻卻又變成了不可褻玩的女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3-5 00:27:25

第六章   

  如果可以,在那天發生那件失控的事後,她一點也不想跟安德烈見面。

  但很難,因為她還是他的秘書。

  在辦公室無可避免的見面與說話那就算了,她卻還得跟他下高雄去拜訪客戶,那是一個星期前排定的行程。

  她還記得當她知道自己要跟他單獨兩個人下高雄出差時,她的心情是既高興義期待的,但現在……

  在搭飛機下高雄時,兩個人一路上並沒有交談,就連眼神也沒有交會,因為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又怕一開口就很尷尬,因此關依淨決定閉上眼睛裝睡。

  而安德烈的目光雖然是看著手上的資料,但偶爾也會瞟向身旁的俏顏上,她裝睡的功夫遠不及他。

  星期一來上班,他就明顯感覺到那雙晶眸刻意不與他正視,而且除了公事外,她也不跟他說話,他不知道她是在玩哪一種手段,不過,他並不想配合她玩下去,因此他只是保持沉默。

  然而,這三天下來,那種少了她平日慣有的噓寒問暖、打招呼,甚至是鬥嘴,也看不到她臉上那一抹笨蛋笑容,競讓他內心有著一股莫名的惆悵,然後比平日更注意著她,發現她臉上偶爾會出現單純而受傷的神情。

  她真的覺得那天他的話讓她倍感受傷嗎?

  想起那天她紅著眼眶,神情受傷的離開,便叫他的心又湧起一陣煩亂,這股混亂已經嚴重影響了他的思緒,一個星期後她要回去公關部就回去吧,也省得讓他看了就、心煩。

  因為他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變得這麼樣的在乎著她的一舉一動。

  當他們一抵達高雄後,便搭上計程車,直接前往拜訪客戶,也就是素有機械大師之稱的馬臣南先生。一個月前,他的新作品在德國機械發明展上勇奪了第一名,而安鍾機械極力想要取得這項機械的製造權。

  前一陣子安鍾機械的總經理已和馬先生就授權事宜見面多次,但都沒有成功,因此安德烈決定親自出馬拜訪,如果可以取得這項新發明的製造權,那麼下半年安鍾機械就可以將巨額虧損補回。

  上午十一點,安德烈和關依淨兩人來到了馬臣南的工作地點,一處看起來像是廢鐵收集廠的地方,不但地方看起來有些髒亂,而且到處都是廢鐵和油漬。

  裡面的一位員工說馬臣南夫婦出去了,要下午五點左右才會回來,沒辦法,他們只好就近到一家飯店休息,或許他們晚上也會趕不回台北。

  兩人在下午五點左右又來到了馬臣南的工廠,等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馬臣南夫婦才回來,此時天都已經黑了。

  馬臣南是一個五十多歲,身材矮壯、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從年輕的時候就對機械很有興趣,喜歡發明新鮮東西。

  關依淨和安德烈坐在一個小小的休息室裡,招呼他們的是馬太太,一個已經有了些許灰髮的中年婦人,笑起來很和善。

  不一會兒,馬先生也進到休息室內,安德烈向他表明了他們這次來訪的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將發明展上得獎的作品,賣斷給安鍾機械。

  「安先生,你不用再說了,雖然我很欣賞你這個年輕人,只可惜我們的理念不同,我並不打算跟你們公司合作。好了,我還有好幾台機器要清理,還要上油,今晚可能得熬夜完成,我得去忙了。」話一說完,馬臣南立即轉身走往後面的機械廠房。

  馬太太則送兩人出去。

  「馬太太,馬先生他……」

  雙方談話半個多小時,幾乎都是馬先生在談論有關目前社會上所發生的事,關於雙方合作問題根本談不到五分鐘,然後他們就讓馬先生給請了出來,關依淨感覺他所考慮的,似乎不是他們公司所開出的金額有多少。

  「你們不用太在意我先生說的話,他是個怪老頭,不只是對你們如此,其他公司的人來,他也都不太理會,有時候他甚至連見都不想見,他那個人總是喜歡和人搏感情,看順眼的才會想要跟對方合作。」馬太太一貫的親切笑容。

  「那不是因為授權價錢的問題嘍?」關依淨搶著發問。

  「錢我們有,再說,我先生那個人一直覺得錢非萬能,夠用就好。」

  兩人在八點左右回到飯店,決定搭明天最早的班機回台北。

  關依淨和安德烈在飯店樓下的餐廳吃晚餐。

  「總經理,我相…」

  「你什麼都不必說了,早點睡,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台北。」

  安德烈付了錢,兩人走出餐廳,搭電梯上樓回房間。

  自從上次聽了立樘學長說過之後,她會在公文上特別的注意有關安鍾機械的事情,她知道這次能不能取得馬臣南先生發明作品的製造授權,對安鍾機械來說有多重要。

  在電梯內,關依淨一直想著馬太太最後跟他們說的話,而一旁的安德烈也陷入了沉思中。

  「總經理,難道我們就要這樣回台北嗎?」在開門定進房間之前,關依淨問著也正要開門進房間的安德烈。「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去拜訪馬先生一次呢?」

  雖然他瞧不起她,當她是個很隨便的笨蛋花瓶,但,如果可以,她還是很想幫他,這不是因為安爺爺要給她銀幣的關係,也不是立樘學長的請托,而是發自她內心的想法。

  安德烈轉頭看著她,黑眸審視著那張一臉擔憂神情的麗顏。她不是在生他的氣嗎?他是有些訝異她仍關心他,不過聽見她這樣說,她該不會又想要做什麼笨蛋行為出來了吧?

  「這件事你不用管,早點睡,明天一早就要回台北了。」冷凜的語氣夾帶著一股要她別自作聰明的命令,目的就是希望她不要再做出像上次那種笨蛋舉動來。

  「可是我覺得……」

  「我說了不用你管,聽不懂嗎?」

  懂是懂啦!只不過……「我覺得馬先生是個好人,我想我們……」

  「現在進房間去!」都叫她別管了,還一直說。

  「那個……」

  「你該不會又打算賣弄風騷去換取什麼資料來吧?」

  「我……」他的話可真傷人。

  「進房間去。」

  瞥見安德烈投過來的瞪視,關依淨只好乖乖的閉上嘴巴,走進房間。

  晚上十一點左右,一直想著如何再與馬先生做溝通的安德烈,匆地想起住在隔壁房的關依淨,雖然他曾警告過她,但就怕那個笨女人聽不懂,還是我行我素,於是他拿起手機撥了她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一直轉進語音信箱。她睡覺了嗎?但就算睡著,也不至於睡死吧?那個笨蛋她該不會……

  取消撥號,俊顏斂緊的安德烈走出房間。

  都還沒有敲門,就看到她房門上貼著一張應該是給他的留言,紙上寫著讓他自己先回台北,她要請假,因為她有事要做。

  安德烈將紙張給揉進了手心裡。那個笨蛋,她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他氣沖沖的回到房間換上西裝之後,立即離開飯店。

  「你在這裡做什麼?」

  來到了馬臣南的機械工廠,看見裡面的燈光還亮著,他一走進去,迎面映入的便是關依淨將長髮盤上,站在一台機器前,穿著一件髒兮兮的工作服,手上戴著手套,還拿著一條沾滿黑油的抹布。

  「總經理,你怎麼會來?」關依淨美眸震瞠的看著他。

  「當然是來找你這個笨蛋!」

  安德烈怒地看著眼前臉頰還沾上一抹油漬的關依淨,除了是因為她不顧他的警告又跑來這里外,他同時也擔心著她的安危。

  「我……」

  「小淨,是誰來了?我們怎麼好像聽到有聲音?」在裡面工作的馬臣南夫婦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因此跑出來察看一下。「原來是安總經理來了,你是來找小淨的嗎?」

  「我是來……」

  「他是來找我的沒錯,對不起,我和他到外面說話。」

  看見安德烈開口,關依淨急忙插話中斷他未出口的話,放下抹布、脫下手套,拉著他往外邊走。因為她伯安德烈說出讓馬臣南夫婦為難的話,是她自己跑來這裡要求幫忙的,可不關馬臣南夫婦的事。

  安德烈讓她給拉到了外邊,不悅的開口,「你在這裡做什麼?忘了我跟你說的話嗎?」

  就知道他一定會生氣,幸好她及時把他拉到外面來。

  「我沒有忘記,不過你放心,我沒有賣弄風騷,你看到了,我只是在幫馬先生整理他的機器,順便上油。」

  「誰讓你這麼做了?」她難道不知道當他發現她這麼晚跑出來,他有多麼的擔心。「你知不知道這麼晚跑出來有多危險嗎?這裡又是這麼的偏僻,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他責罵的語氣雖然很差,但聽到他像是擔心她安危的話,讓關依淨內心充滿了驚喜。難道他是因為擔心她而跑來的?

  想到這個可能,關依淨不禁笑了,而且感動得快要落淚。她真的很開心,因為他會來找她,就表示他不是全然對她沒有感覺。

  她居然還在笑?這讓他更生氣了,「你就算要證明自己是個笨蛋,也不需要大半夜不睡覺的跑來這裡!」

  此刻安德烈的心情著實有些複雜,懷著一顆擔心不已的心來到這裡,見到這個笨女人真的在這裡時,他內心除了解除了擔憂緊張外,也有著一份欣喜,因為那表示她依舊是關心在乎著他。

  儘管他不想承認,卻又無法否認自己喜歡她對他的在乎。

  只是她為什麼在他一而再的出口傷她的情況下,依舊還是對他這麼好呢?他感覺得到她對他的關心是真心的。

  他想要知道答案,不去探究自己為什麼想知道她對他感覺,總之,他就是想要知道。

  「告訴我,為什麼不聽我的命令又跑來這裡呢?」

  雖然高興安德烈來找她,只是他的脾氣實在不太好,她知道若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他一定會很生氣的,那麼有可能會讓她今晚所做的事都白費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和馬臣南夫婦混熟,讓他們答應她的幫忙。

  「晚餐的時候,我看得出來你在為下午的事煩惱,我知道你並沒有放棄想要與馬先生再談一次,所以我才會跑來這裡,想說……」

  「想說什麼?」

  「想說看能不能幫得上你的忙。」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看你好像很煩惱,我不喜歡看見你煩惱的樣子。」

  深眸閃過一抹異色的盯著那張美麗小臉。「不喜歡看見我煩惱的樣子?怎麼,從上個星期日之後,這幾天你不是討厭我,不跟我說話了嗎?」

  「我怎麼可能會討厭你,因為我……」話說了一半,關依淨驚覺的立刻住口,白皙臉頰倏地染上一抹潮紅,她差點就跟他告白了。

  「因為你怎樣?」儘管燈光不怎麼明亮,他還是看見了她臉上的那抹紅暈,黑眸望向那雙璀璨晶亮的水眸,一瞬也不瞬的緊凝著。「你剛剛該不會是想說,因為你愛我?」

  關依淨呼吸為之一窒,晶亮瞳眸瞠得大大的直看苦安德烈。他怎麼會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真的愛上我了?」

  安德烈上前幾步,兩人距離不到二十公分,比平日看來更為深闈的黑眸幾乎望穿了那雙美眸,將她眸底裡所出現的神色全看盡眼裡。

  「我……」怦怦怦,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快點否認!關依淨內心這麼想著,但望著那張英挺俊魅的臉龐,她就是無法說謊。

  「嗯?」

  「我……」她的心愈跳愈快,雙頰也愈來愈熱。

  「我知道答案了。」凝著那張覆上羞怯紅暈的瞼蛋,「裡面的工作就讓我來做吧!」安德烈性感的唇釋出一抹迷人的笑容,並隨即走向廠內。

  他笑了!

  他剛剛對她笑了!關依淨在震驚之餘又有著一股驚喜,完全將剛剛他問她的話全給拋到腦後去了。

  這是安德烈第一次對她笑,而且他笑起來更帥了。

  在走進廠內時,安德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看著她,「下次再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倏地,驚怔的粉臉整個爆紅。

  而雖然忙了一整夜,卻也讓安德烈和馬臣南建立起友誼,重人情味甚過金錢的他,決定和安鍾機械合作,將得獎的機器作品賣斷給安鍾機械,授權讓他們去生產製造。

  回到飯店已經早上十點了,一整夜沒睡加上體力透支,關依淨早巳累得睡倒在計程車內,安德烈只好抱著她回房間睡覺,並留了一張紙條給她,讓她睡醒再一塊兒吃晚餐,順便慶祝簽約成功。

  「乾杯!」

  晚上,安德烈和關依淨兩個人一起慶祝簽約成功。

  八點吃晚餐雖然有點晚了,但是沒有辦法,因為她睡到七點多才醒來,又在浴室待了一個多小時,因為她手腳沾了不少黑黑的油漬。

  「我就知道馬先生和馬太太都是好人。」關依淨開心的笑著。

  平日因酒量不好而少喝酒的她,今天破例暍了不少的紅酒,因為她真的很高興可以簽約成功,辛苦一夜總算有好結果,這樣他也可以放下一塊大石頭了。

  她喜歡看他充滿自信的神情,雖然那張俊顏老是罵人,但看起來還是很俊魅有型的。

  「你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看著她那帶點酒醉的酣笑,既嬌艷又迷人,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美麗薔薇,很美,也很惑動人心。

  「嗯!」關依淨咯咯的笑著回答。

  「你笑起來很可愛。」安德烈凝視著那張嬌艷的小臉蛋,低啞的稱讚。

  他突來的讚美,讓關依淨有些怔住,她是有些醉意,但頭腦可還是很清醒,耳朵也聽得很清楚。

  她不知道為什麼安德烈突然讚美她,但卻讓她頓時羞紅了臉。

  自從昨晚安德烈到馬先生的工廠找她之後,她突然覺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改變了,像是不再那麼冷淡,而且還多了一點點的……那種感覺她一下子也說不上來,反正有些怪異就對了。

  發現安德烈又用那種她不會形容的眼神看她,她這次看清楚了,那不再冷漠的俊顏,此刻浮現一種她以往不曾見過的溫柔神情。

  莫名的,她的心不禁又快速的眺著,胸口也忽然的熟了起來,她猜一定是她剛剛暍了許多紅酒的關係。

  安德烈從剛剛開始就沒有說話,因為他一直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女人,然後發現她臉上的表情好豐富。

  他不禁失笑了。他從不知道一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可以有這麼多的表情,而且每一種都很可愛。

  他又對她笑了!關依淨只覺得自己一顆心急遽的想要眺出胸口來。

  真的是很奇怪,先別說他們兩個人居然可以這麼樣開心的一起吃飯,安德烈對她笑那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特別是他看她的眼神,那種熾熱的盯視讓她渾身覺得不對勁。

  胸口那一股熱氣愈來愈強烈,讓關依淨有著想逃的感覺。

  「我有些醉了,我想回房間休息,而且我們明天早上還得早起。」

  「好,我們走吧!」他毫無預警的伸手牽住她的小手。

  關依淨差點叫了出來,並緊張得想抽回手。「我自己走就行了。」

  「你醉了,讓我牽著你比較好。」他不但不放開,反而更揉緊了手心裡包裹住的小手。

  察覺他加重了力道,一點也沒有放開的意思,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失態,關依淨只好讓他繼續牽著。

  「那我進去休息……」回到房間門口,那一直緊握不放的大手才鬆開了她的小手,讓她開啟房門。

  「等一下。」安德烈一手擋在她即將關上的門扉。

  「你……還有事?」關依淨緊張得快說不出話來了。

  「可以給我一個晚安吻嗎?」他深邃的眸底充滿著一股強烈的渴望。

  「什麼?!」

  「只是淡淡的一吻。」

  雖然他們之前的一吻留下不愉快,但看著那張向她索吻的俊顏,她就是無法拒絕。

  「嗯……」她的回答很小聲,但安德烈在聽到之後大手隨即摟過她的細腰,動作俐落的從半掩的房門進到她房間。

  「你……你不用進來,不過是一個……」他突然抱著她進到房間,而且還關上了房門,這讓關依淨感到很緊張。

  「噓,別這麼緊張,我只想親親你。」安德烈微俯下臉,在她耳邊輕聲說著,灼熱的唇親吻著那紅潤細嫩的粉頰,落下一個又一個的點吻。

  他想要她,那股強烈的慾望讓他不願今晚一個人入眠。

  剛剛若不是因為兩個人是在人多的餐廳裡,他早就這麼做了,抱著她,然後不停的吻著那嬌媚紅艷的臉頰。

  知道她喜歡他之後,他不但沒有任何的厭惡感,相反的卻非常興奮,或許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雖然討厭她賣弄性感,甚至不屑她和男人們之間的暖昧,卻也早已讓她的美麗所吸引。

  抱著她、親吻著她,聞著她身上的芳香,不管他們之間會演變成什麼關係,今晚他都不會放開她,他要擁有她。

  在他那一次比一次更溫柔的親吻之下,那美妙的感覺讓她原本緊張的心放鬆了不少。

  關依淨迷醉在他溫柔的輕吻裡,心頭泛起陣陣的灼熱,她不禁閉上了雙眼,享受這不曾有過的美好感覺。

  從來沒有男人像他這樣細吻著她,美妙得讓她感到很舒服。

  她也喜歡他親吻著她的頸子,讓人感到有些黥癢酥麻,在他覆上她的唇,給了她激熱的吮吻後,她的意識已逐漸的消逝在那濃得化下開的熱吻裡。

  勾抱住安德烈的頸項,關依淨有些迷暈的腦袋只記得自己向後退了幾步,然後和他雙雙躺入床上。

  「啊——」

  當那張俊顏俯在她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赤裸的上身,濕熱的舌尖舔吻著她的蓓蕾時,讓她驚叫出聲。

  「你真敏感。」邪肆的舌故意挑弄著她已然尖挺的小蓓蕾,一雙大手一刻也沒有閒下來的撫摸著她凹凸有致的美好身子,細嫩又光滑。

  「不要……嗯!」自胸口不斷的升起怪異熾焰的熱氣,讓關依淨的呼吸變得急促不已,她想開口讓他停止再吻下去,但隨著他吸吮的舉動,引得她身體又竄過一陣強烈的興奮戰慄。

  她一定是瘋了,不然就是酒精在做怪,否則她怎麼會讓他這麼一直親下去,甚王……還覺得興奮?

  察覺到底下美好雪白的身子微微的顫著,安德烈安撫著說:「別這麼緊張,是不是跟我一樣,很久沒做了?」

  才怪,她是從來不曾做過,才會這麼緊張。

  「夠……夠了,不是說好只是親親嗎?」儘管身體讓他逗弄得全身都像著了火般的難受,但想到待會兒可能要發生的事,她便害怕得想逃,他們之間不應該變成這樣的。

  安德烈又舔了下她豐盈上紅潤可口的小櫻桃後,抬起臉瞅著她。「你真的想要我停下來嗎?」

  「我……」看到他眼底裡閃爍著熾熱的慾望,便讓她緊張的猛吞口水。

  「嗯?」熾熱的唇又在她雪白的豐盈上吻著,熨燙出一處處的火熱。

  「我……隨便啦。」不舒服的扭動了下身子,關依淨漲紅著臉,隨便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

  對於他,她就是無法說出拒絕。

  關依淨睡夢中因為感到有什麼東西壓著她而不舒服的動不了,然後醒過來,一睜開眼迎面映入的便是安德烈的俊顏,讓她差點尖叫出來,幸好她及時用手摀住了嘴巴。

  想起昨晚瘋狂的一切,她仍舊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居然會吻逼她整個身子,然後就……

  俏顏因想起昨晚那激情的一幕幕而再度染上紅潮,腿間傳來酸疼的感覺,可見昨晚他們有多麼熱情,能怪他嗎?因為就算他一直親,但更慘的是,她居然讓他就那麼一直親下去。

  聽到安德烈那平穩渾厚的呼吸聲,她好想撫摸他的臉卻又伯吵醒他,那她就不能像這樣偷偷的看著他,她喜歡他這張英俊又剛毅的臉龐。

  她真的很高興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忍不住的偷親了下他看起很性感的唇,「我真的好喜歡你。」

  偎在他身旁,聽著他那整齊規律的呼吸聲,關依淨帶著一抹羞紅淺笑又再次入睡。

  這是她的習慣嗎?老是喜歡偷親在睡覺的人,卻又笨得沒有確認一下他是不是已經醒了。

  黑眸審視著那張五宮細緻、粉頰上還有著淡淡歡愛過後瑰麗紅霞的美麗臉蛋,她喜歡他,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可是卻是第一次聽她親口說出來。

  但這遠比不上當他發現自己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時來得震驚與訝異,就如同爺爺曾跟他說過的,她是個純真又美麗的女孩。

  面對她的告白,他內心的情緒起子波動,現在的他一點也不想再跟哪個女人有任何感情上的牽扯,他有太多的事要做要忙,他不想再花任何的心思去顧及女人的感受。

  但他很清楚,就算自己不會愛她,他也不會願意放開她了,這並不全然是因為自己擁有她的初夜,而是他已無法想像她屬於別的男人,一股發自內心想要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的強烈慾望,驅使他再度緊擁她。

  不去想兩個人未來的發展,他希望她永遠留在她身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3-5 00:27:46

第七章   

  關依淨和安景達約定好當一個月秘書的期限已經到了,她原本是打算做滿一個月後就回公關部,但在幾天前兩個人發生關係後,她當然是繼續留下來了。

  一來是因為她對秘書的工作已經上手了,二來是她想留在安德烈身邊,這樣她就可以時時刻刻看見他,儘管這幾天晚上他們天天都在一起。

  雖然兩個人私底下的關係親密,但在公司裡安德烈對她的態度還是一如往常,因此公司的員工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烈說了,公歸公,私歸私,如果她犯了錯,他還是會罵她的。

  雖然他還是這麼嚴厲,但她無所謂,只要能在他身邊就行了。

  上個星期滿一個月的時候,關依淨並沒有馬上去跟安景達要銀幣,因為假日那兩天她都待在安德烈的公寓,直到這個星期安德烈才開車送她過來別墅。

  安景達帶著她到自己設有除濕裝備的收藏室裡取銀幣。

  「聽德烈說,他暫時不找秘書,由你繼續擔任是不是?」

  「嗯,因為我已經做得很順手了。」

  安景達自櫃子裡拿出一個精美盒子,然後取出了答應要給她的古希臘Aspendos銀幣。

  接過銀幣,關依淨開心的笑了。「謝謝安爺爺。」

  「你答應繼續留下當秘書,除了因為上手外,還有沒有其他原因呢?」安景達探問著眼前笑得很開心的她。

  他會這麼問不是沒有原因的,先是一直說很討厭小淨的孫子跟他說,要讓小淨繼續當他的秘書,接著是看見孫子親自載小淨到別墅來,儘管孫子的理由是他剛好

  要回家探望他,所以順便送她過來。

  順便?

  他知道孫子絕對不會做出「順便」這種事,特別是對他之前還很討厭的女人,再則他發現孫子不再老繃著一張臉,眼神也不那麼銳利冷漠了,當然還有笑臉始終綻露。

  「沒、沒有。」安爺爺看出什麼了嗎?但她不確定烈要不要現在就讓安爺爺知道他們已經在一起的事。

  「是嗎?」他看了眼表情很緊張的關依淨,佯裝疑惑的樣子,「但是德烈怎麼跟我說你們在交往呢?」

  「咦?他已經跟您說過我們在交往的事了?」

  「沒有。」

  「沒有?那您怎麼知道……」關依淨看見他臉上浮現笑意時,恍然大悟,「安爺爺,原來您是騙我的。」她又上當了。

  聽到當事人親自證實,老邁的臉龐笑得皺成了一團。「小淨,你真的和德烈交往了喔,我真是太高興了,我就知道多讓你們兩個年輕人相處,他一定會喜歡上你的,呵呵呵。」

  「安爺爺……」她真是忽略了老人家的觀察力。

  「既然你們都已經在交往了,那麼我應該開始籌備婚禮了。」安景達興奮過度的在腦海中描繪婚禮的藍圖,也想著該去拜訪未來的親家們。

  「婚禮?!」聽到他說要籌備婚禮,關依淨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對呀,我想要盡快舉行婚禮,我現在就去跟德烈討論一下你們結婚的事。」

  「安爺爺,您等一下。」關依淨急忙的拉住了迫不及待的老人家。

  「等什麼?」他等著抱金曾孫已經很久了耶。

  「您先別去跟德烈說這事。」

  「為什麼?」

  「因為我們也才剛交往,別說我還沒有想到結婚的事,相信德烈也一樣,而且就算將來真的有婚禮,我希望那是由德烈自己提出來的,而不是由您替他做決定,我不希望他有所勉強。」

  她和烈雖然發生了關係,兩個人在一起也很快樂甜蜜,但他們在一起不過是兩個星期的事,現在談結婚一事實在太早,再說,烈和她會認識是由安爺爺安排的,但她不希望婚禮也是。

  「由德烈自己開口?」安景達不禁皺了皺眉,「你知道德烈曾有過一次不愉快的婚姻嗎?」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不想您給德烈太大壓力。」

  「既然你知道他有過不愉快的婚姻,那麼他有可能會很久才想要再婚,或者有可能他會不想再結婚,這樣你也可以接受嗎?」就是因為知道孫子的個性,因此他才會安排小淨去當他的秘書。

  「我可以接受。」只要能在他身邊就行了。

  看見她如此堅定,安景達答應她不向孫子提起結婚一事,因為他感覺得出來她是真心愛著德烈,他相信眼前的女孩,總有一天會改變孫子的想法。

  兩人在別墅吃完午餐之後,直接驅車回安德烈的公寓,因為他還有工作要做。

  關依淨也留下來幫他整理資料,直到傍晚六點。

  她進去浴室稍微整裝自己,將原本盤在頭頂上的長髮放了下來,然後化了淡妝,她敲了安德烈的書房的門進入、

  「烈,我要先走了。」今晚她表弟從美國回來,她已經答應爸媽晚上七點和舅舅他們一家人一起吃飯,因此她現在必須走了,這件事她之前已經跟他提過。

  看著那張明艷動人的俏顏,安德烈的心震撼著,對她伸出手說道:「過來。」

  「你先說你要做什麼?」看他的眼神不懷好意,她還是有所防備的好。

  「你過來,我有東西給你。」

  「好,但是你不能抱我喔,不然我的衣服會弄亂,也不能吻我,否則我的妝得重化,這樣我可能就會遲到了。」

  「嗯。」安德烈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東西放在手上。

  關依淨好奇的走進,「你要給我什麼?」

  「這個給你,一枚奧匈帝國時代的銀幣。」這是上個星期他經過一家古董店時買下的,也稱不上是送給她的禮物,只因為知道她會喜歡而買下的。

  「啊!」關依淨高興的大叫一聲,她接過了他給她的銀幣,她興奮的圈抱住坐在椅子上的安德烈,親吻了下他的臉,「烈,我愛你!」

  她此刻的開心,比拿到任何一枚古代歐幣都還要來得興奮,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送她禮物,而且又是她最喜歡的東西,她很高興他對她的在乎,她真的好喜歡這個禮物喔。

  看到關依淨對他又摟又親,像個孩於似的開心笑著,他不禁的想,下次是不是應該多買一些歐幣呢?他喜歡她這樣主動。「我喜歡你的吻。」

  「是嗎?」關依淨看著他,「那我再吻你一次好了。」

  關依淨才傾身低頭想吻他,不料一雙大手抱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側坐在他的腿上。

  「烈,不行,我說了不能弄亂我的衣服,我約會會遲到的。」

  「那就不要去好了。」安德烈的語氣有著一股酸味。

  剛剛看見她打扮得那麼美要去赴約,燼管對象是她的家人還有親戚,可是不知怎的,他就是不想讓她離開。

  關依淨晶眸亮了起來,「烈,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安德烈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你說還要給我一個吻的。」他飢渴的攫住那柔軟的嫣唇,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他是在吃醋嗎?他不確定,但他的確是不想讓她跟其他人在一起。

  抱著她,兩舌緊緊的纏繞在一塊兒,吸取著對方的味道。

  他對她的那股渴望,自從兩人親密的交往以來,變得比他所想像的要來得更為激昂與強烈,這是他不曾有過的感覺。

  許久才分開的唇,在彼此稍喘口氣後,很快又吸黏在一起。

  她的味道極為甜美,而她的身子則給予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只是一個吻,甚至一個甜美的淺笑,就能勾起他慾望的女人,她是第一個。他一直覺得自己對性愛的需求一直控制得很好,但一抱住她,他就再也無法保有理性,並完全的失去控制。

  灼熱的大手探入她的窄裙內,沿著那細嫩光滑的大腿向上,隔著底褲,邪魅的磨蹭那女性的幽谷。

  「嗯……烈,不……」在他熱烈的索吻下,關依淨抗拒的聲音細微到像是一陣低吟。

  「別去了,留下來陪我。」邪惡的手指在接觸到她腿間那一股濕熱蜜潮後,微抿的唇角頓時勾起一抹勝利笑容。

  「嗯。」身子的悶熱難受,讓關依淨瞭解,自己是去不成了。

  安德烈真的很高興她願意為他留下來,他站起來,讓她坐到書桌上,大手撩高她的短裙,然後用力扯下她的底褲。

  「在這裡?」

  「對,因為等不及去房間了。」解下皮帶,安德烈釋放出剛剛見到她出現在書房門口時就已然脹硬的火熱,將前端抵向她。

  「你……」瞧見那肅然起敬的巨大昂揚,關依淨小臉瞬問翻紅。

  驀地,書房內掀起一片旖旎風光,以及一陣陣男女氣息交織的喘吟。

  安德烈穿著浴袍自浴室走了出來,他爬了爬仍垂著水滴的頭髮。

  他走向床邊,床上的人兒熟睡著,紅通通的粉頰看來可愛得令人想咬上一口。

  想起這張瑰色麗顏在歡愛高潮時對他喊著愛他的話,就讓他心頭竄過一陣陣暖意,一向敘緊的濃眉也軟化了下來。

  和她歡愛,不需要太多的挑逗,他的慾望便已矗立高挺,熱血沸騰的要著她,在快感一波波湧上的情況下,讓他無法控制的在她溫熱窄緊的體內深處,激射出一道道狂野炙燙的熱焰來。

  凝視那張嬌艷絕美的小臉蛋,兩人歡愛時,她美得像朵盛開的紅玫瑰,既妖艷又性感,令人愛不釋手,但此刻這樣毫無防備的可愛睡臉,就像朵純真迷人的小野菊。

  內心一陣悸動,安德烈俯身親吻了下那美麗的嫣頰,沒想到讓她偷親了幾次之後,他竟也愛上這樣偷吻的舉動。

  他曾經愛過一個女人,就是他的前妻如嘉卉,不過他已經很多年不曾想起和她之間的點滴,現在更是幾乎想不起來了。

  自從那不愉快且短暫的婚姻結束之後,他便對感情這種東西敬謝不敏,因此他後來只和女人維持一種肉體上的關係。

  但從沒想到在這麼多年之後,他還會有著如此想要擁有一個女人的強烈渴望。

  他愛上她了嗎?

  不,他承認他很在乎著她,也喜歡有她的陪伴,甚至喜歡和她做愛的感覺,讓他很滿足,但愛,目前沒有,因為他不想要這種只會讓自己痛苦的字眼。

  只不過一次次和她相處下來,他發現自己對她的佔有慾愈來愈強了,甚至強烈到連她和家人的聚會他也不想讓她去,希望她只對他一個人展開那種美麗笑容,永遠屬於他一個人的。

  他希望和她維持目前這個情況,不談情愛,兩人相處快樂就好了,那她呢?是否也跟他有著同樣的想法?是否願意一直待在他身邊,哪怕只是照顧他、買便當給他吃呢?

  合黑的眸底閃爍著一絲擔憂,如果她不願意這樣下去,跟他索愛,甚至……要求結婚,那他會怎麼做?跟她分手、放她走嗎?

  看著那張美麗的睡顏,在強烈的佔有慾作祟下,他很明白自己一點也不想讓其他男人擁有她。

  猛然發現自己在為感情問題而傷腦筋,安德烈深吸了口氣後,轉身離開房間,走進書房。

  他還有一堆工作要做,他不允許自己因為感情而耽誤公事。

  在魯以文不斷的跟關依淨在電話裡抗議她談了戀愛就忘了好友,因此下了班她就順搭紀立樘的車子,一起去魯以文的咖啡屋。

  她本來還以為烈這次又不准她去約會,因為自從和他在一起之後,他們天天都膩在一起,他不喜歡她做的,她也不會去做,因此她每天除了上班外,就是跟烈在一起,他們已經過起同居生活了。

  雖然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才不過一個月,但天天都很甜蜜快樂。

  不過,幸好這次烈答應讓她去約會,可能是因為加上立樘學長開口跟烈說的緣故吧!

  一旁紀立樘接替女友的工作,讓兩個好友去一旁聊天。一個多月不見,關依淨和魯以文開心的報告彼此的生活,然後提到她和安德烈兩個人談戀愛的事。

  「戀情不公開好嗎?」魯以文在聽到好友臉上帶著幸福甜蜜的笑容說著和安德烈的戀情,她有感而發的問。

  「沒有關係,因為我們現在很快樂。」關依淨依舊燦笑著,關於他們戀情不公開一事,她覺得無所謂,反正烈對她很好就好了。「等烈想公開的時候再公開就行了。 」

  「你呀,一談戀愛就像跟收集歐幣一樣,上了癮之後,不但瘋狂迷戀,也失去了平日應有的精明。」

  「可是我真的很愛烈。」

  「你很愛他全世界都看得出來,但是,他愛你嗎?」

  「他雖然不曾說過他愛我,但我知道他很在乎我,對我也很好,上次他還送我一枚奧匈帝國時代的銀幣呢!」他沒有說過他喜歡她也沒有關係,反正她知道他對她好就行了。

  雖不知道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但一聽到安德烈不曾跟依淨說愛,魯以文不禁露出一抹憂色。

  「你呀,有時候想法不能夠那麼單純,兩個人在一起,不是他對你在不在乎就行了,他也一定要真心愛著你才行。」

  看到魯以文面色凝重,關依淨知道好友是因為太關心她了。「以文,你不用太過擔心我了,雖然烈沒有說過他愛我之類的話,可是我知道他是喜歡我的,而且我也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一旁忙完的紀立樘,因為店裡只剩一個客人,因此加入她們的談話。

  「你們在聊什麼,瞧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呢?」紀立樘在女友身旁坐下,困惑的問著。

  「沒什麼,以文她只是很擔心我和烈之問的事,我要她別擔心,我和烈在一起是很快樂的,學長,你勸勸以文,要她不用為我擔心了。」關依淨面帶微笑的解釋。

  「我看得出來你很快樂!」因為她臉上一直帶著幸福小女人的笑容,那女友在擔心什麼呢?「學妹過得很快樂,你在擔心什麼呢?」

  「我當然擔心啦,因為你那個表哥既然已經和依淨交往了,為什麼不願意公開他們的戀情呢?他甚至不曾對依淨說過愛她的話。你說,我能不擔心你表哥對待依淨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紀立樘聽見女友的話,眉頭也不禁皺了下。「我想,我大概知道德烈為何不公開他和學妹交往的事,因為他向來不喜歡把自己的私事公開,更何況他是公司的總經理,總希望能公私分明。

  「至於你說德烈他沒有對學妹說過愛她的話,這也沒有什麼,或許是因為他的個性使然吧!你要知道,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跟你男朋友我一樣這麼浪漫,天天在你耳邊說愛你,一點也不閒膩。」話鋒一轉,紀立樘不忘吹捧自己與生俱來的浪漫性格。

  「可是你不覺得你表哥這樣,對依淨很不公平嗎?依淨是那麼的愛他,但他卻連一句愛她的話也不肯說。」儘管有男友的解釋,但魯以文還是覺得安德烈是一個自私的男人。

  「每對情侶的相處模式一定都會不一樣的,再說剛剛學妹不是說了,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很快樂嗎?」

  紀立樘會這麼樂觀,不是純然為了讓女友不再為學妹擔心,也不是為自己人說話,而是他打電話給德烈,說晚上要載學妹到以文的咖啡屋時,他記得當時電話那端雖不吭聲,但他感覺得出來,德烈並不想讓學妹跟他一起去,直到他說了最晚十點以前會送她回他的公寓,這才聽到德烈說了聲好。

  照這樣看來,德烈就算沒有跟學妹說愛她,也應該是很在乎她的吧!再加上學妹對這樣的相處模式沒有意見,那旁人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是啊,以文,我和烈在一起很快樂,所以你真的不用擔心我了。」關依淨直點著頭,要跟她情如姊妹的好友放心。

  「可是我還是覺得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不能只是一方不斷的付出,而另一方卻是被動的,甚至吝嗇給愛,依淨,你聽我說,在安德烈未給你任何承諾之前,你不要再這樣一直付出感情了好不好?」

  就算她把人憂天好了,外人不知道,但她可是非常瞭解依淨的,個性單純的她,只要有人對她好,她也一定會對那個人很好,更何況這次的對象還是她一直就很喜歡的男人。

  她一再的勸依淨,就是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依淨和安德烈的這段戀情,依淨付出的實在太多了。

  「好。」

  關依淨雖然口頭應允著,可是她很清楚,她只會更愛安德烈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3-5 00:28:07

第八章   

  關依淨驚訝的看著眼前風情萬種的女人,她沒想到在國內頗具知名度的服裝設計師米亞,居然就是安德烈的前妻如嘉卉。

  如嘉卉穿著自己設計的改良式橘色旗袍,除了顏色絢爛耀眼外,衣服也展現出她玲瓏有致的曼妙身材。

  瞧著眼前看著她發愣的美麗女秘書,關依淨的美艷讓她細眉微揚,「我是來拜訪安德烈先生的。」

  「嗯,總經理他在裡面等你。」發現自己的失態,關依淨不好意思的趕緊帶著她走進安德烈的辦公室,然後轉身走出去泡咖啡。

  安德烈對於突然說要來訪的前妻,也是感到很訝異,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來找他,已經六年不見了,而且當初雙方是在很不愉快的情況下離婚的,而離婚後便也未曾再聯絡過了。

  其實那時的不愉快,說穿了,就是他們對愛的定義不同,他無法給她所想要的那種愛時,他們總是在起爭執。沒有一個人可以忍受天天吵架的日子,他也是,最後兩人決定離婚。

  「好久不見。」

  六年不見,她的變化相當大,如今的打扮與穿著是十足女強人的味道,這也難怪,因為她現在是一個知名的服裝設計師。

  「好久不見?見到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你就只有這麼一句話嗎?」如嘉卉有些抱怨的說著。

  「我以為……」

  「以為分手、離婚後就不能是朋友了嗎?」如嘉卉替他說了,「所以你就不曾再跟我聯絡?」

  「你也沒有跟我聯絡不是嗎?」外表是改變了不少,但她的個性看來還是沒有

  太大的改變,依舊有些的強悍。

  「你一直都在國外,就算我想找你也很難。」

  安德烈沒有興趣討論誰不跟誰聯絡,他道:「算了,這些都過去了,也不需要再討論了,我很訝異你會突然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來找你有什麼好驚訝的,一定要有事才能來找你嗎?難道我們不能是朋友?」如嘉卉原本是抱著期待的心來找他的,但他的冷淡澆了她一頭冷水,讓她有些不悅。

  「你的個性還是和以前一樣。」安德烈輕搖著頭。

  「你還不是一樣。」他還是一樣不懂得憐香惜玉。「已經中午了,你可以請我這個不請自來的友人吃中飯嗎?」

  安德烈正想開口回答她,恰巧關依淨端了兩杯咖啡進來。

  她將咖啡放在桌上,然後站在一旁,因為她很好奇如嘉卉來找他做什麼。

  如嘉卉抬眼望向站在一旁沒有離開的女秘書。

  「她是我的秘書關依淨小姐。」安德烈只是淡淡的介紹了下,覺得兩人沒必要認識,「關小姐,你中午不必幫我買便當了,我要和如小姐出去用餐,不過記得幫自己買午餐。」

  安德烈站起來,和如嘉卉一起定出辦公室,沒有發現身後的關依淨臉上僵硬的神色,但一旁的如嘉卉卻注意到了。

  關依淨怔愣的坐在辦公桌前。

  她知道自己不該坐在這裡胡思亂想,但只要想起剛剛烈向前妻介紹她時,語氣是那麼樣的淡漠,好像她就只是他的秘書而不是情人。

  可是內心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叫她的胸口有些感到窒悶難受。

  一向連中午也把握時間辦公的他,居然會外出吃飯,對像還是他的前妻,這讓她想起立樘學長之前說過的話,說烈喜歡聰明又能幹的女強人,而如嘉卉正是那樣的女人。

  這表示烈他還喜歡著他的前妻嗎?

  紊亂的腦子叫她頭痛,關依淨趴在桌上,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再亂想,但愈叫自己冷靜,心情似乎就愈混亂起來,連之前魯以文的話都再次浮現在她腦海。

  她和烈已經交往兩個多月了,但直到現在,他都不曾說過愛她的話,這讓她此刻紊亂且不安的心頭更增添一股煩憂。

  他們的戀情不公開無所謂,可是她剛剛真的希望烈向如嘉卉說出他們之間的關係,不為什麼,她就是想讓如嘉卉知道而已,或許是因為她真的很愛烈,而如嘉卉的出現,讓她很不舒服。

  「學妹,怎麼了,幹麼趴在桌上,身體不舒服嗎?」

  聽到紀立樘的聲音,關依淨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他。她不是身體不舒服,是她的心在不舒服。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怎麼了?」

  關依淨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反而說道:「學長,如果你要找總經理的話,他不在,因為他剛剛和如嘉卉小姐出去用餐了。」

  「他和如嘉卉一起去吃飯?」紀立樘感到很震驚,什麼時候這兩人又湊在一起了,他不是已經有學妹了嗎?他看著臉色憂鬱的她。

  「你是因為這樣而不舒服?」

  關依淨沒有回答。

  「別再這裡胡思亂想了,走,學長請你去吃飯。」

  「嗯。」

  紀立樘帶她到公司附近的一家餐館,不過關依淨並沒有太大的食慾,反倒是一直追問著有關安德烈和如嘉卉的事情。

  「其實,我對於德烈和如嘉卉兩人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因為我和安董事長一樣,都不喜歡她,雖然她長得不錯,但個性太過外向也太強勢,就不知德烈為何會喜歡她了。」

  「有關於他們離婚的事,我知道的就比較多一點,」因為當時德烈常常找他喝酒,「他們相戀兩年然後結婚,不過婚後如嘉卉一直覺得德烈不夠愛她,兩人常為這個事情吵架,德烈面對女人一直跟他索討愛情這種東西感到很無聊,對女人的不信任他也覺得很煩,最後只有走上離婚一途了。」

  這就是為何他們都親密交往了兩個多月,而他仍不曾對她說過愛她的原因嗎?

  「或許安董事長說的對,他們根本就不適合。」紀立樘又吃了幾口飯,「也因為有過一次不愉快的婚姻,因此德烈在這幾年之間很少再有深交的女友,也不想有感情問題,你可說是第一個呢!

  「和德烈談戀愛,可能就會跟當他的秘書一樣累,因為他把工作擺第一,可能對身邊的女友也會不夠細心和體貼,甚至不夠重視,但如果你想跟他在一起的話,就必須要接受他這種愛情觀。」

  是嗎?不能跟他索討愛情,就算只是一句我愛你也不行嗎?

  在一家高級西餐廳裡。

  「我覺得你變了不少。」如嘉卉攪拌著咖啡,看著變得比以前更加成熟有魅

  力,卻依舊面無表情的安德烈。

  「你突然來找我的原因,不是只為了討論我的變化吧?」 

  再見到如嘉卉,安德烈的心是很平靜的,其實他沒有想過再見到她,自己會一點感覺也沒有,或許是因為時間久了,也或許是他的心在乎的是另一個女人。

  「還記得以前在我們租賃小公寓對面教堂裡的那個葛神父嗎?」葛神父曾為她和安德烈主持婚禮,「上次我去醫院探望朋友,恰巧遇上生病住院的他,葛神父年紀很大了,不過還記得我和你,我跟他說了,下次會跟你一起去看他。」

  「葛神父?」他記得這個美國來的老神父,以前他和葛神父的感情不錯,他甚至為了他和爺爺不合的事開導過他,是一個令人尊敬的老神父。「好,今晚就去看他。」

  「今晚,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果決。」如嘉卉露出一抹苦笑,「想當初連我們離婚,你也是這樣,我今天才說要離婚,你明天就辦好手續了。」

  「過去的事,沒什麼值得好回憶的。」對於過去的事,安德烈早已逐漸遺忘。

  「可是我卻一直懷念著我們在一起的那段幸福時光,德烈,我從來不曾忘記過你。」有話就說的直爽個性,再加上這幾年工作的歷練,如嘉卉毫不避諱的表態。

  沒錯,她還愛著他,因此在得知他已經回到台灣接管安氏企業後,她便來找他了。

  大一下學期認識德烈,她從第一眼就愛上了這個男人,而他也喜歡她,因此他們很快就陷入熱戀,談了兩年的戀愛,她怕他讓別人給搶了,因此提議結婚,他也爽快的答應,他們不顧許多人的反對與阻撓結婚。

  她愛德烈是無庸置疑的,雖然她知道德烈也愛她,但女人總希望自己的男人多愛她一點,甚至偶爾表現一點醋意或佔有慾,但這些在德烈身上都看不到。

  當她是他女朋友時,她經常因社團活動出遊,他從來不過問,在她成為他的老婆,當他見到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他也一貫的不在乎,甚至連問也不問她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她只想多向他要一點愛,跟他鬧、跟他吵,故意要心機和不同的男人出現在他面前,也在外面過夜,最後還負氣的說要離婚,就是希望他有那麼一點緊張她,卻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

  她承認她當時不該要心機、玩手段的想要看他吃醋,可是這是因為她一直覺得他不夠愛她、她怕失去他,只是她沒有想到最後換來他對她的反感。

  和德烈分手後,她也曾和幾個男人交往過,但沒有一個比得上德烈,因此知道他回台灣來了,她要好好把握,這一次她不會再任性了。

  面對如嘉卉又提起兩人過去的事,甚至說不曾忘記過他的話,讓安德烈感到訝異,他以為以她的個性,一定跟他一樣,都不想再見到對方,也不想再回憶兩個人過去那段不愉快的婚姻,沒想到……

  「德烈,有一件事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我知道我以前太過任性了,我應該要信任你對我的愛,不應該每天都跟你吵,但我之所以會那樣失控,全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所以……」

  「我說了,我不想談過去的事,而且過去的事就應該讓它過去。」他開始覺得有些無聊了。

  「德烈,你對我這麼冷淡,是因為我已經不具吸引力了嗎?」

  「你還一樣的漂亮,只是我想我們可以當朋友,但要再當情人是不可能了,你我都很清楚,我們的個性並不適合在一起。」

  「你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如嘉卉直問著。「但我聽說你和我離婚之後,一直沒有固定的女伴,回到台灣後也沒有女朋友不是嗎?」她早已向自己在安氏企業的朋友打聽過了。

  面對她對他的事情瞭若指掌,安德烈只是蹙了眉,「我跟你無法再當情人,是因為我們並不適合,這跟我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是你辦公室裡那位美麗的秘書嗎?」

  她剛剛不是沒有聽到德烈跟秘書說的話,他特別叮嚀她要去買她自己的午餐來吃,那不像是一般上司對下屬應該說的話,語氣也太過關心了,而他向來不懂得關心別人的。

  安德烈瞅了如嘉卉一眼,佩服她銳利的觀察力,不過這是他和小淨之間的事,她只是個外人。

  「這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安德烈在下班前拿了份公文交給關依淨。

  「關秘書,你今天可以準時下班回家,晚上我和人有約。」

  他和人有約?和誰呢?關依淨很想問卻問不出口。「那我要去公寓等你嗎?」

  安德烈低頭想了下,他不確定自己從醫院回來的時間,而且他還得回公司趕一份企劃。「不用了,今天你不要去我那裡。」

  聽到安德烈的話,關依淨的臉色有些泛白。

  一整個下午,她都很想進去辦公室問他,他和他前妻是怎麼一回事,但幾番的掙扎,她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問他,因為她怕他會不高興。

  他今晚和人有約,又要她別去他的公寓,這……她的心頓時沉人谷底。

  「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不舒服嗎?」安德烈注意到她有些異樣的神情。

  關依淨憂傷的低垂著頭。「沒有。」他的關心不知怎地讓她更覺得難過,反正在公司,她只是關秘書而已。

  「小淨?」他勾起她低垂的下顎,他不喜歡看不見她的臉,「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她蒼白的臉色讓他很在意,直接便喊了她的名字。

  「我……」關依淨欲言又止。

  「有事情跟我說?」他看得出來她不對勁。

  「那個你……如嘉卉小姐她……」關依淨吞吐的說著。

  安德烈明白了,黑眸閃過一抹犀利。「你想問我和如嘉卉的事?」知道她的不對勁是因為他和如嘉卉的事,讓他感到很不悅,因為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她不需要這麼疑神疑鬼。

  看到他臉上的怒色,她就知道他生氣了。

  「如果我跟你說,我和她沒什麼,你相信嗎?」安德烈真搞不懂女人都在想些什麼,他不是每天都和她在一起了嗎?居然不信任他!

  「我……我沒有不信任,我只是……」她之所以不問就是怕會這樣,怕烈覺得她對他不信任,對他索討愛情。

  「好了,什麼都不必說,下班時間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安德烈心情惡劣的轉身走進他的辦公室。

  下了班,關依淨心情沮喪的去找魯以文,因為她心裡好苦。

  「他好像已經討厭我,我想我們之間可能已經完了。」紅了眼眶,關依淨向好友坦露自己的苦悶。想到烈那冷冽的神情,她知道他不喜歡她了,這讓她更難過。

  以文說的沒錯,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但用情較深的那個人往往就是吃虧的一方,因為得擔心他不夠愛你,然後有一天會離開你。

  「你別難過了。」魯以文安慰著好友,「我早就猜到安德烈是一個對感情自私的傢伙,他不配擁有你的愛。」

  「不過,慶幸的是,你和他才交往兩個月,日子不算長,就算現在分手了,應該不會太難過。」

  「你要我和烈分手?」她是說他們之間可能完了,但她其實不想結束。

  「以文,你先別這麼妄下論斷,或許德烈不是你所想的那般自私,他或許是很愛學妹的,只是他不像一般人那樣將愛掛在嘴上。」聽到女友要學妹跟表哥分手,紀立樘急忙勸阻著。

  「真是這樣的嗎?」魯以文反問他,「你和你表哥從小一起長大,他是哪一種人,他會不會真心對待依淨,甚至以後會不會和依淨結婚,相信你應該比我們都更清楚。」

  紀立樘啞口無言。

  「依淨,你放心好了,你長得這麼美,追你的男人又多得數不清,你又何必單戀一枝不愛你的草呢,那樣只會讓自己傷痕纍纍。」趁傷害還沒有很大,及時分手才是正確的。「而且既然他對他的前妻舊情未了,那麼他更不會全心對你,那你就算能跟他在一起又怎麼樣呢?他愛的還是他前妻,倒不如你就成全他算了。」

  「我……」關依淨難過得說不出話。

  「你不要怕沒有男朋友,我也認識不少條件不錯的男客人,有空我再挑幾個好男人介紹給你。」

  「以文,你先別急著替學妹……」

  「至於你,」魯以文截斷了男友的話,「就替我轉告給你那個在感情上總是扮演自私鬼的表哥,跟他說,不愛依淨就請他高抬貴手放了她,然後我會幫依淨介紹好男人的。」

  「你要我跟德烈說這些?」這萬一德烈真的愛學妹的話,他不被宰了才怪,搞不好還會被開除呢!

  「對,你一定要親口跟他轉達我的話。」

  魯以文看著難過的好友,她那些話的用意不是真的要他們兩個人分手,只因為她看得出來依淨有多麼愛安德烈,而她不能讓他傷害依淨。

  這是她給安德烈最後的一次機會,有些男人不給他點刺激,他是不會懂得珍惜身旁的女人的,如果他真的愛依淨,他就該所行動,如果沒有,那麼她一定會力勸依淨跟他分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3-5 00:28:34

第九章   

  關依淨用妝遮住了她因失眠而產生的黑眼圈。幸好烈今天去子公司安鍾機械,要到下午才會回到辦公室。

  她昨晚想了許久,或許她不該亂想的,說不定他昨晚真的有事,一定是怕時間太晚了,才不要她去公寓等他。

  他有沒有跟她說過愛她的話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在一起真的很快樂,她相信烈對她的好是發自內心的。

  「鈴——」

  關依淨接起了電話,彼端傳來嬌媚的女聲。

  「喂,我找安德烈。」

  「總經理他不在,請問你是?」關依淨禮貌的問著。

  「你是關秘書吧,我是如嘉卉,德烈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如嘉卉一聽到她的聲音,非常的不以為然,甚至帶著怒氣。

  昨晚她和德烈一起到醫院探望葛神父,德烈跟她說了他和關依淨交往的事,同時明白的告訴她,他和她完全不可能了,並希望她以後不要再去找他。

  她不知道德烈為什麼突然改變心意,跟她說他和關依淨交往的事,但從他話中的語氣讓她明白,他不希望有人打擾到他和關秘書的交往,他偏袒新女友的態度讓她很不開心,他以前不曾這樣對她。

  她猜一定是關依淨主動誘惑德烈的。

  「總經理下午會回到辦公室,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事,」如嘉卉的聲音遲疑了下,然後緩緩的開口道:「只不過是打電話跟他說一聲,昨晚我弄髒他的外套,剛剛我已經讓人拿去洗衣店了,下午就可以拿回來,晚上我想約他一起吃晚餐,順便將外套還給他。」

  烈昨晚真的跟她在一起?!聽到如嘉卉的話,她完全震住了。「昨晚你……和總經理在一起?」

  「難道德烈沒有跟你說嗎?」原來她並不知道他們昨晚在一起的事,「喔,抱歉,可能因為你只是他的小小秘書,有一些私人的事情,他可能不太方便告訴你這個外人。」

  對烈而言,她是外人嗎?他是這麼跟他前妻說的嗎?

  「既然他不在,那就麻煩關秘書轉告德烈,請他回來的時候打電話給我,我會等他一起去吃晚餐的。」

  關依淨的手微顫的將話筒放回去。

  烈果然還是愛著他前妻的,不管她有多愛他還是沒有用,或許她應該聽以文的話,成全他們。

  但為何她卻抑不住心口傳來的一陣陣苦味酸楚。

  紀立樘和安德烈一起到安鍾機械視察,打算在此成立一個資訊部。

  他沒忘昨天女友交代的事,因此趁著中午休息時,拉著安德烈到外面陽台。

  「德烈,聽說如嘉卉昨天去找你,是不是真的?」

  安德烈睇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的?」

  「你打算和她重修舊好嗎?不然,你怎麼會跟她一起去吃午餐?」

  「和她一起去吃午餐,並不表示我和她之間有什麼!」

  「那學妹知道嗎?」

  「既然我和嘉卉沒什麼,那她就不需要知道什麼!」

  「你是這樣想,但學妹可不是這麼想,你都不知道她昨晚哭得好傷心。」雖然他有點加油添醋,不過學妹真的紅了眼眶。

  「她哭了?」安德烈濃眉擰緊,臉色微怒的說:「我不是跟她說沒什麼了嗎?她為何就這麼不信任我呢?」還哭了,那個笨蛋!

  面對安德烈的怒氣,從小一起長大的紀立樘並不害怕。「德烈,你愛學妹嗎?上次我聽學妹跟我女友說,你不曾說過喜歡她之類的話是不是?」

  俊顏一沉,安德烈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知道你可能是因為有過不愉快的婚姻而對愛情卻步,甚至不想再碰觸,也不喜歡有女人用感情來綁住你,或者對你提出要求,但學妹是個感情豐富的女人,她愛你,當然也希望能得到你的愛。」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不需要管那麼多。」

  「我其實也不想插手管你和學妹的感情,但我女友和學妹是好姊妹,她看見學妹那麼難過,便一直勸她跟你分手。」

  「什麼?!」安德烈臉上青筋暴露,「那小淨呢?她怎麼說?」

  「她什麼也沒有說。」其實她有說,她很愛烈不想分手。不過紀立樘不打算將這話告訴安德烈,因為他也有點同情愛得太深的學妹,也贊同女友的做法。

  那個笨蛋,她什麼也沒說,那是表示她想跟他分手嗎?安德烈一顆心全糾成一團,胸口傳來令人不舒服的苦悶。

  她休想!他是絕對不會把她讓給其他男人的。

  「不過我女朋友說了。」

  「你女朋友又說了什麼?」安德烈幾乎是爆吼出來。

  看見安德烈又是生氣又是怒吼,好像有那麼一點給激出效果來了,紀立樘不得不佩服女友的睿智,他更愛她了。

  「她除了勸學妹跟你分手,還說她會替她介縉新好男人當男朋友,讓她很快忘了你。」

  替她介紹新好男人,然後忘掉他?安德烈真的火了。「你女朋友心理不正嗎?為什麼一直要小淨跟我分手?我並沒有做出對不起小淨的事。」

  「雖然你並沒有出軌,但是你愛她嗎?」

  面對紀立樘的問題,他無法回答。

  「女人都是希望被疼愛的,不要說我沒有警告你,萬一哪一天學妹她受不了你這種對愛情的態度,你有可能就會失去她了,這樣你也無所謂嗎?」

  安德烈因生氣而扭緊臉。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生,這讓他覺得很煩亂。

  「我女朋友要我跟你轉達,如果你對於和學妹的這段戀情,不想付出任何情感的話,她希望你能放手,放開學妹,不然那麼愛你的她,到最後一定會受傷的。」

  安德烈怒不可遏的瞪著他。「我也有話要你轉達給你女朋友。」

  「你也有話要轉達啊!」現在流行傳話嗎?

  「你回去告訴你女朋友,要她別再雞婆的多管閒事,如果她膽敢再勸小淨跟我分手的話,那麼倒楣的會是她的男朋友!」安德烈聲嘶力竭的說完話後,身體僵怒的轉身離開。

  「倒楣的會是她的男朋友?」紀立樘想了下。那不就是他嗎?!

  嗚……他只不過是傳個話而已,為什麼「出事情」的人會是他呢?

  安德烈於傍晚六點左右回到辦公室。

  「總經理,你回來了。」

  他站在關依淨前面,帶著慍色的黑眸審視她,發現她的眼睛真的紅紅的。「你哭過?」

  她沒有回答,因為她上午接了如嘉卉的電話後,她哭了。

  「我沒事。」關依淨躲開他的視線。

  他卻不容她躲開他,硬是將她的臉轉向他。「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他要她說什麼呢?看著這張令自己迷戀的出色臉龐,她無法不愛他,卻也不想成為他的負擔。「我決定成全你。」

  「成全我?成全我什麼?」安德烈俊眉揚起。

  「我決定成全你和如小姐,你放心,我不會要求你負什麼責任的。」君子有成人之美,儘管那會讓自己很痛苦。

  她要成全他和如嘉卉?安德烈完全震住了,她在說什麼鬼話!

  看見關依淨表情冷靜的要將他讓給別人,這讓已經壓抑了一下午的怒火霎時全湧了上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現在是要跟我分手嗎?」

  「你幹麼這麼生氣?」該生氣的是她不是嗎?

  「我為什麼不生氣,我都跟你說了,我和如嘉卉沒什麼,你不但不信任我,更是自以為是的說要成全我,我告訴你,我不會跟你分手的!」

  她不是說愛他嗎?既然愛他,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要將他推給其他女人?

  「你到現在還想騙我嗎?」

  「我沒有騙你!」安德烈低吼一聲,他真的會讓這個笨女人給氣死。「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沒有其他女人!」

  「我知道你昨晚都和如小姐在一起,早上我接到她打來的電話,她告訴我,你們昨晚在一起,你的外套還在她那,她也說了,有些私事你是不方便讓我這個外人知道的。」既然她是外人,那他不分手又是為了什麼?

  「可惡!該死!」安德烈憤怒的咒罵著。原來她提出分手的原因,全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女人在做怪!

  安德烈僵怒著臉,倏地轉身走進他的辦公室。

  「烈……」關依淨倍感委屈。她可是不斷調適自己的心情才有辦法讓自己成全他們的,他到底還有什麼不滿,又在氣什麼呢?

  沒有多久,安德烈又自辦公室走出來,他看著又紅了眼眶的笨女人,氣怒的轉身離去。等他解決了如嘉卉之後,再回來解決她。

  他就知道再碰觸愛情這種東西,一定會很麻煩的,果然。

  今天中午和紀立樘談完之後,一整個下午他都無心於公事,甚至想拋下進行一半的會議,直接驅車回總公司來。

  他非常在意她哭得很傷心這件事,再加上表弟那一句她可能會離開他,而他就會永遠失去她,叫他感到心情煩躁紊亂之外,也有著強烈的不安與惶恐。

  不安與惶恐?他生平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他甚至在面對公司的營運出了問題時,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該死!他是不想碰觸愛情這種東西沒錯,但曾幾何時,他早就已經深陷在這個笨蛋花瓶、一個只愛「錢」的女人所編織的溫柔情網了。

  看到安德烈怒氣沖沖的離開,關依淨不知道他怎麼了,不過她猜他應該是去找如嘉卉,不願一個人待在沉悶的辦公室,因此在他離開後,她也跟著下了班。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她沒有去找魯以文,只想一個人好好的想想。她已經跟烈提出分手了,那接下來呢?或許她明天就會提辭呈了。

  她臉上帶著一抹苦笑,本來安爺爺還打算要幫他們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一想到這裡,她心情難過得又想哭了。

  她微低著頭走路,沒有看見前面的男人停下腳步,因而直接撞了上去。

  「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有注意。」關依淨感到不好意思的向被她撞上的男人道歉。

  「你是依淨學妹?」

  他認識她?關依淨抬眼看向對方,「雷學長。」是雷子震學長。

  「你怎麼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於,連我這麼一個高大的人站在這裡,你都沒看見。」

  「呃,我剛剛正好在想事情,對不起!」關依淨看著曾是她男友的雷子震,心情有些複雜,「學長,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我是來送喜帖的,我想起有個朋友忘了給喜帖,但我把他的電話給弄丟了,只記得他好像在這附近工作。」雷子震笑說苦,因為不確定朋友的公司是在哪裡,他剛剛才會停下來找。

  「你要結婚了?」

  「對,後天。」雷子震靦腆的笑了笑,一臉幸福。

  「學長,恭喜你。」看到他這麼幸福的要結婚,關依淨除了獻上祝福外,卻也百感交集,對於學長她始終有著一份愧疚感,因為他以前對她真的很好。

  她現在終於能體會他當時的心情,學長老是懷疑她是不是不喜歡他了,甚至很愛吃醋,一見到她和男同學說話便質問她,原來那是因為學長愛她勝過她喜歡他。

  「學長,對不起!」紅了眼眶,她欠他一個道歉。

  「你怎麼突然哭了?」雷子震有些驚愕。

  「我……」關依淨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到一旁去。」

  雷子震扶她到一旁騎樓下,此刻的她的確需要找一個人傾吐心中的苦悶,因此她跟雷學長說了有關她和安德烈的事。

  「對於用情不專的男人,你選擇跟他分手是正確的。」他為她抱不平,「你長得這麼漂亮可愛,一定會再遇到更好的男人。」

  雷於震不但不生氣她以前那樣對他,反而還這麼樣溫柔的安慰她,這讓關依淨更覺得歉疚,晶眸竄下了更多的淚水。「學長,對不起,我以前從不曾在意你的心情,我……對不起!」

  「你別再跟我說對不起了。」

  「嗚……對不起。」幸好學長現在得到幸福了。

  「哎唷,如果你再這樣一直跟我說不起,我會以為你對我餘情未了,那我有可能會變心不娶我老婆嘍。」

  雷子震開玩笑的說,讓關依淨破涕為笑。「謝謝你,學長。」

  「好了,會笑就好了。走,我請你去吃晚餐。」

  「不,應該是我請你,慶祝你要結婚了。」和他談完之後,她的心情也變得比較舒坦了。

  「那我可以要求去高級一點的餐廳嗎?」雷子震不改其開玩笑的口吻。

  「這當然可以,定!」

  兩個人互視的笑著,走出騎樓,準備找一家餐廳好好大吃一頓。

  安德烈約了如嘉卉見面,一見到她從計程車上下來,他語氣冷冽道:「把我的外套拿來。」

  那是昨晚他和她去醫院探視葛神父之後,她提議去喝東西,他正好也有話跟她說,因此兩人去了一家咖啡館,而她不小心將咖啡灑在他放在一旁的西裝外套上,然後執意說要幫他拿去送洗。

  他剛剛之所以那麼生氣的從辦公室出來,不是因為小淨跟他提分手,而是他非常生氣且不屑這個女人的做法,他不知道她在要什麼心機與手段,只不過就是幫他洗個外套,她也能打電話來跟小淨亂說話,害得那個女人紅著眼睛說要成全他,真是個笨女人!

  「我們不進去嗎?現在已經是晚餐時間。」她和他約好在這家餐廳見面,如嘉卉沒想到他居然就站在餐廳門口,而且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你自己進去吃。」安德烈拿過他的西裝外套。

  他的冷漠讓她很不好受。「德烈,就算我們只是朋友,難道連請我吃頓晚餐也不行嗎?」

  「對,不行!」安德烈非常明確的回答。

  「為什麼?就因為你那個才交往兩個月的女秘書嗎?」如嘉卉的情緒有些失控了,「你應該沒有那麼愛她吧,否則昨晚我們一起出去的事,你怎麼可能沒有告訴她?」

  安德烈睇了她一眼,「你錯了,我很愛她,而我之所以沒有告訴她的原因,是因為我覺得這種小事不需要讓她知道,而且這種事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如嘉卉被他的回答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和你之間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也說過我和小淨正在交往,不過你顯然都沒有聽得很清楚,那我只好再一次清楚的告訴你,為了避免我未來的老婆有所誤會,我希望我們從今以後不要再見面了。」本來他還可以當她是朋友,但見到她又跟以前一樣心機重的要手段,就令他感到厭惡。

  「你要和那小秘書結婚?你們不是才交往兩個月嗎?」如嘉卉震驚的看著他。

  當初她和他可是足足交往了兩年,且是在她提了好多次結婚之後他才答應的。

  「時間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感覺,我不想失去她!」在來赴約的時候,他想過了,唯一不會失去她的方法,就是將她娶回家。

  「德烈,你是真心要和她結婚的嗎?你……」

  安德烈沒有心思聽如嘉卉說什麼了,因為他的注意力讓前方路口一對似乎非常熟稔,且有說有笑的男女給吸引住。

  「該死!」他俊顏繃得死緊的低咒了聲。她剛剛不是還哭紅著眼睛嗎?怎麼現在卻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

  安德烈身體僵怒的直定向前方。

  可惡!該不會是立樘那個多管閒事釣女朋友,真的介紹了個男人給她?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馬上就開除立樘,開除原因就是他管教不當。

  誰說他對這段戀情沒有付出任何感情,他現在可是全身妒火燃燒,而且氣得想殺人了!

  「德烈……」如嘉卉看著突然生氣離開的安德烈,然後看到他衝向前方的一對男女。

  「關依淨!」

  聽到身後傳來的怒吼聲,關依淨和雷子震同時轉身向後。

  「烈,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

  「我怎麼會在這裡?這就是你要跟我分手的原因嗎?這該死的男人是誰?」安德烈怒不可遏的一把抓過她,「不管你跟這個男人是什麼關係,我說了,我絕對不會跟你分手的,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

  「烈……」關依淨看著憤怒且有些失控的安德烈,那像是愛的宣言的怒吼讓她震愕在一旁。立樘學長像是說錯了,烈不是個不會吃醋的男人,而且他吃醋起來的模樣還真有點駭人。

  「烈,他是……」

  雷子震趁機搶在她開口前說話。「安德烈先生,你可以和你的前妻續舊情,那麼依淨當然也可以和我這個前男友在一起吃……」

  「砰」的一聲,雷子震的話還沒有說完,憤怒的堅硬飽滿拳頭結實的打在他的右臉頰,力道之強猛,將他整個人打倒在地上。

  有人在馬路上打架,因此吸引了許多路人駐足圍觀。

  「雷學長!」關依淨尖叫的看著倒在地上發出痛苦呻吟的雷子震,她想跑去察看他的傷,但雙手卻被緊緊抓住。

  「不准過去!」安德烈霸道的緊抓住她的手。

  關依淨神色緊張的看著雷子震緩慢的從地上站起來,發現他嘴角滲出血絲,讓她驚慌的叫著,「天啊,學長,你流血了。烈,你怎麼可以打傷學長呢?這樣你叫他後天怎麼結婚?」

  原本三角關係的場景,瞬間轉變成一場誤會,然後在打人的人向受傷的人道歉之後,像是又變成了一場鬧劇。

  如嘉卉的身影消失在圍觀的人群中,因為她知道德烈是真的愛上那個女秘書,以前對她,他不曾有過如此瘋狂的佔有慾。

  和雷子震道別後,關依淨和安德烈回到他的公寓,因為他說有事要跟她談。

  他要跟她談什麼呢?

  看見安德烈坐在長型沙發上,她則選擇坐在單人沙發上。

  「幹麼坐那麼遠,過來坐這裡。」安德烈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不用了,我坐在這裡就行了,你要跟我說什麼?」

  「你要自己過來,還是要我過去抱你。」安德烈霸道的問。

  關依淨只好起身走向他,不料她才一靠近,便讓他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姿勢不雅且曖昧的跨坐在他腿上。

  「烈?」

  「聽說你因為我不曾說過愛你而感到不安是嗎?」瞅著那張距離不到幾公分的俏顏,看見她眼眶仍微紅著,安德烈有著一絲心疼。

  關依淨低斂著臉,沒有說話。

  「我愛你!」他親了下她的嫩頰,聲音有些沙啞。

  「嗯?」她瞠大了眼睛,「可是你不是……」

  「沒錯,和如嘉卉有過不愉快的婚姻之後,我就不曾再愛過任何女人了,因為我覺得愛情這種東西太麻煩了,我以為自己不會再對任何一個女人說這三個字。」

  「那你又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失去你。」就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讓自己破了例,承認他是愛她的。「不安的感覺不是只有你有,我也會有,所以當我看見你和雷子震在一起時,我才會那麼生氣,甚至失去理智的打人。」



  「烈……」她好感動喔,因為他的眼神和語氣都很真誠。

  「我之所以沒有跟你說如嘉卉的事,是因為我認為那不值得一提,我跟那個女人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說白一點,就是我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因此我覺得沒有告訴你的必要,我也不想你有所誤會。」

  「烈,對不起!」沒想到他是這樣想的,是她對他信任不夠,不過,幸好他仍願意跟她在一起,沒有放開她。

  安德烈親了親那張感動的小臉,「我們結婚吧!」

  「結婚?!」他跟她求婚?關依淨震驚不已。

  「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們在一起的感覺很好,相信你也有同感,我不想再有任何的誤會產生,也害怕聽到你說要分手或離開,所以,你願意嫁給我嗎?」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樣想擁有一個女人。

  看他如此深情款款的求婚,知道他是這麼樣的愛她,關依淨感動得不知所措。

  「我……我該說什麼好呢?」

  「傻瓜,說你願意就行了。」

  「嗯,我願意。」她抱著安德烈的頸項,獻上幸福甜美的一吻。

  攫住了那主動貼上的嫩唇,安德烈深情的熱吻著。雖然才一天沒有吻她,但他發現自己著實想念她的唇。

  大手撫進了她的裙內,撥弄著那溫熱的女性幽地,引得她熾出炙燙的嬌吟。

  「嗯……烈……」在他邪魅的挑逗下,她只覺得自己的體溫不斷上升,一種渴望的需求,讓她身子不安分的扭動著。

  身上那不停蠕動的身子,引得他全身血脈債張、慾火難耐。

  釋放出自己脹硬的火熱,握住那嬌嫩的俏臀,讓兩個人以親密的坐入方式結合在一起。

  安德烈激情的吮吻著那柔軟的唇,他猜想,在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她或許不僅只是吸引了他的目光,也偷走了他的心,讓他無法對她不在意。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3-5 00:29:19

尾聲   

  「咦?你幹麼關掉我的電視?」

  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的安德烈,困惑的看著他新婚兩個月的老婆關掉電視,然後也注意到她身上穿著一縷性感的薄紗睡衣,胸前的兩點激凸在薄紗下,若隱若現,看起來非常誘人。

  「走嘛,我們回房間。」關依淨撒嬌的拉起丈夫走向房間。

  在誤會冰釋後,她當然知道烈有多愛她,不過他突然開口求婚倒是讓她嚇了一大跳,一個月後她就成為了安太太,婚後他們和爺爺一起住在別墅裡,一來是因為

  公司營運上了軌道,他不用天天加班了,二來大家住在一起,爺爺也不會寂寞了。

  還有一件讓她驚訝的事,是她後來從立樘學長那裡知道的,原來以文口口聲聲要她跟烈分手、說要幫她介紹男友,是為了要刺激烈,不過這方法像是很有效也很猛,因為一個月後他們就結婚了。

  「我不管,你也要替我想出一個刺激的方法來,最好是讓以文明天就答應嫁給我!」紀立樘別無所求,只要關依淨替他想辦法刺激魯以文。

  她覺得有以文和立樘學長這兩個朋友真好,當然還包括腫著臉當新郎的雷學長,而烈為表歉意,送他們夫妻一趟歐洲蜜月之旅。

  一進到房間,安德烈立刻讓老婆給推倒在床上,香甜柔美的身子直撲向他,姿勢曖昧的坐在他身上。

  「你這是……現在才九點多耶?」摟著她的腰,安德烈輕笑著。

  關依淨趴下身子,溫柔的親吻他俊美的臉龐,臉上帶著一抹嬌羞,「老公,我想替你生個孩子。」

  「你想生孩子?可是你上個星期,不,直到前天不都還嚷著說,你不想這麼早懷孕的嗎?」黑眸一凝,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樓下的那個「閒閒」老人家是不是又答應給你哪個年代的歐幣了?」

  她老公果然非常聰明。

  「才沒有咧,我發誓真的不是因為歐幣的關係,人家就是想替你生個孩子嘛,因為我真的好愛你喔!」關依淨又往她親親老公的唇啾了數下,身子也故意在他身上扭動、磨蹭著。

  「真的嗎?」

  「素真的啦!」她俏皮的用台灣國語回答。

  關依淨動手扒開他身上的睡衣,然後親吻著他那結實的胸膛,準備展開一場獵「精」行動。

  呵呵呵,其實她老公沒有猜錯,爺爺是答應給她「錢」,但不是歐幣,這一點她可沒說謊。

  爺爺說了,只要她在一年內生下個金曾孫給他,那麼他就把他所收藏的漢代古幣全送給她。

  沒辦法,誰讓她最近迷上了中國古錢幣,她對「錢」的魅力就是無法抗拒,她是真的很愛「錢」。

  別忘了,還有不同風格的花瓶故事等你——

  邀月璀璨風《天才花瓶》,江曉嵐給你一個天才美人。

  邀月璀璨風《狐狸花瓶》,問睛送你一個騷勁十足的狐狸水美眉。

  邀月璀璨風《水仙花瓶》,鍾璦要你對水仙美人一見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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