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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戰國小丑】幕府將軍本紀 [列印本頁]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1:17     標題: 【戰國小丑】幕府將軍本紀

【內容簡介】一個17歲的少年正準備參加名古屋祭游行活動,但卻不知不覺的穿越到1560年5月19日的熱田神宮。

一眼望去,前方少說也得有兩三千人,看這些人有九成都穿的是足輕才穿的桶川兜,只有少數人穿著胴丸或是腹卷。恐怕他們都是群眾演員吧,看看人家群眾演員的素質,可比國內的那些強多了,演戲就應該這個樣子,再看看他們的身高,高的一米六幾,矮的也就一米四幾,看來日本對這個慶典還真不是一般的重視,不然去哪里找這么多侏儒去啊。

感嘆一番,少年快步走了過去.....而故事就從這里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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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2:09

第一章 穿越而來
高山,17歲,酷愛日本戰國文化。本來趁著高中畢業報了個團來日本旅游,可后來看見一個主要線路都是圍繞著日本戰國遺跡的團,但時間卻是在十月份,高山左思右想,最終為了心中的夢想,只好翹課一周了。

“游客們,大家好,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愛知縣熱田神宮,這里將是本團的最后一站。不過大家有所不知,每年的今天,這里都會舉行名古屋祭,稍后您將觀賞到:織田信長,豐臣秀吉,德川家康的鄉土英杰列隊表演,具有日本歷史特色的各類花車游行,不過呢,在此之前,也希望大家能夠融入到其中,所以我先帶大家到熱田免稅店,在那里您可以購買到具有歷史特色的各種服飾,物品。當然一切自愿。”導游小姐說完,帶著旅游團一行人來到熱田免稅店門口。


由于是旅行的最后一天,所以大多數游客都走了進去,高山當然也不例外。在這一個星期的旅游行程當中,導游小姐也帶他們去過不少商場,免稅店,不過在那些地方只能購買到現代產品,根本就沒有關于日本歷史的相關商品。所以一路下來,高山到是一分錢沒花,本以為這次日本之行會空手而回,不免心中有些遺憾,誰知峰回路轉,在這里居然能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高山第一個沖了進去。


來到熱田免稅店內,高山立刻被商店內琳瑯滿目的商品吸引住了,這里的商品相當豐富,大到鎧甲武器,小到配飾,兵人,應有盡有。他從頭到尾,挨個的翻看著。


店內的服務員也很是熱情,每當他在一件商品前駐足,對方便會開始介紹這件商品的材質,規格,出處。當高山來到一件被掛起的具足前面后,再也不愿移動腳步。


只見此具足通體為紅色,手臂部分有一條條黑色的紋路作為點綴,頭盔正中嵌著金色的六文錢盔飾,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閃閃金光。


靠,這可是仿的真田幸村最后一戰時所穿的當世具足啊,高山用手輕輕在鎧甲上彈了一下,清脆的金屬聲從鎧甲上傳來。低頭看了下價格,要5萬日元,要是兌換成人民幣的話,需要四千一百多元,還好自己之前沒瞎買東西,這個價格還是可以承受的起的。高山心想,要是買回去后擺在家里,那將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啊。服務員見他駐足不前,走過來禮貌的說道:“先生,這見盔甲是仿照真田幸村最后一戰時所穿的當世具足,其材質為全沖壓鋼板,外表為金屬烤漆,全重十五公斤。”


“我可以穿上試試嗎?”高山開口問道。


“當然可以啦,而且以您的身材,這套鎧甲穿上應該很合適。”服務員邊說便從架子上將鎧甲取下。


掛著的時候還不怎么覺得,等再下來以后才知道,這件當世具足居然有十多個部件,怪不得在當時武士都需要別人幫助穿鎧甲呢。


高山在服務員的幫助下,將這些部件一件件穿在身上,十五公斤看似很重,不過將這些重量分配到全身各處后,也沒覺得有什么。高山來到鏡子前,一個日本武士出現在了鏡子上。太合適了,就好像量身定做的一般,這東西在國內可是有錢買不到的,而且穿上又這么合適,高山毫不猶豫的說道:“這件當時具足我要了。”說完高山并沒有馬上脫下鎧甲,反正一會也要穿著參加名古屋祭,就不費那個事了。


在盔甲旁邊的是盔飾,只見柜臺上擺放著幾十種歷史知名武士所用的盔飾,其中不乏有直江兼續的愛字盔飾,本多忠勝的大鹿角形盔飾,不過高山一眼就看見擺在最中間的金色馬藺子盔飾。只見這馬藺子盔飾最高處為40厘米,最寬處為38厘米,它所占的面積在這些盔飾中最大。豐臣秀吉的馬藺子盔飾?就是它。我靠!終于找到了,高山覺得六文錢盔飾雖說不錯,但是體積有些小,不夠拉風,而這個馬藺子就不一樣了,又大又拉風,價格折合成人民幣要500多,不過高山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買下。


再次來到鏡子前,把金色馬藺子按在頭盔后面,不過這樣一來,前面有六文錢,后面有馬藺子,倒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他只得將前面的六文錢取下,這下看著就順眼多了。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心中暗想,一會到了熱田神宮一定要多拍一些照片才是。


兵人,玩偶直接被高山忽略掉,這些東西在國內網站上就可以買到,所以就不在這里破費了。隨后高山又來到擺放太刀的架子前面,見到這些太刀后,他有些猶豫了,在國內,這可算是管制刀具,要是買了萬一帶不回去,那就悲慘了,可是全套盔甲都買了,要是差太刀不買,那就有些美中不足了。站在那里猶豫半天也沒最終下定決心。


就在這時,服務員有走了過來,說道:“先生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高山說道:“我想問一下,如果買了太刀之后,是否能帶回國去?哦,我是中國人。”


這名服務員顯然接待過不少中國游客,顯然知道一些中國的規矩,只聽她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您不用擔心,我們商店提供郵寄服務,您購買后,只要留下聯系人姓名,電話,地址,我們將會在是個工作日內將您所購買的商品偶記到您指定的地址。”


“啊,那太謝謝了,不過一會兒我想帶著它去參加名古屋祭,不知道等再次拿回來后,還能不能郵寄?”


“當然可以,只要是在本店購買的物品,隨時都可以進行郵寄的。”


高山聽完,總算放心下來,開始認真挑選起來。和盔甲一樣,每把太刀前都有材質,出處等介紹,不過和盔甲比起來,這里擺放的太刀就要少了許多,總共只有十幾款的樣子,但這些刀具都是仿制的歷史名刀,左文字?他將這把太刀拿在手中,這可是當年今川義元的配刀,不過卻落到了織田信長手中,高山仔細看了看,這把刀哪都挺好,唯獨到身上的刀銘有問題,真正的左文字,上面應該刻著:永祿三年五月十九日義元討捕刻彼所持刀織田尾張守信長,這二十五個字,可這把刀的刀身上卻刻著:此刀制與2011年11月18日。


高山搖了搖頭,哪都挺好的,唯獨這刀銘,哎,還是在看看別的吧,一連拿起五六把太刀,雖然做工同樣精細,不過都是刀銘的問題。高山苦笑連連,本身就是現代仿品,看來是自己要求太高了。前面還有幾把,高山打算全部看完之后,再挑選一把中意的。


過了一會兒,高山拿起最后一把太刀,此刀名為村正,這刀可是大大有名,商品介紹中寫著,村正,全長:76厘米,刀身為全鋼制作,刀柄刀鞘為鐵木制成,黑柄黑鞘,刀身兩次布滿了魚鱗紋,顯然已經開過刃了。高山拿在手中,輕輕揮舞幾下,很趁手,還刀入鞘前,習慣性的看了看刀銘,只見上面清晰的刻著:勢州桑名住右衛門尉藤原村正,字樣,終于讓我碰到一把好刀了。隨后高山又拿起刀架上的肋差,上面也刻著同樣的刀銘,再看看價格,這套刀具居然要四萬8千日元,都快趕上盔甲了,不過高山一咬牙,恐怕這輩子就賴這么一次日本,買了!


“您好,您本次共消費104050元,這是您所選商品的包裝,謝謝惠顧。”收完錢后,服務員將三只木箱放在高山面前。


“我馬上要去參加名古屋祭,拿著這些箱子不方便,能不能先存放在店里?反正一會兒我還要回來辦理郵寄手續。”


“好的,不過您要是參加名古屋祭的話,那可要抓緊時間了現在游行應該快要開始了。”


不知不覺中,高山已經在這里購物兩個小時了,向左右看看,店里除了服務員,就剩下自己了,像這樣的山間特色店,一般當地人是不會來此購物的。此時和高山一起來的游客早就沒了蹤影。也怪自己剛才看的太投入,居然沒有注意時間,不過導游也真是的,居然也不來叫自己。


高山身穿紅色當世具足,腰間插著村正和肋差快步朝門口走去。就他身上所穿的這身盔甲,要是放在日本戰國時期都能以假亂真了。


出得熱田免稅店,拉他們過來的旅游車早就沒了蹤影,高山心中大怒,旅游團居然扔下自己先走了,靠,行李和證件還在車上呢,要是丟了誰負責啊。等著吧,都老子回到國內以后一定要投訴你們。


不過在這里干生氣也不是辦法,還好熱田神宮離的不遠,站在這里都能朦朧的看到,開來也只能靠雙腳走著過去了。


就在高山剛一邁步向前走去的時候,他身后的熱田免稅店和旁邊的建筑突然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了,只不過高山并不知道而已。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2:41

第二章 殿前比試
高山一邊走,一邊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不是說這名古屋祭是愛知縣最重要的慶典之一嗎,怎么走了半天連個人影都沒看到?難道已經結束了?不能啊,不過才兩個小時而已,就算結束了也應該有人從山上下來才對。

當高山來到熱田神宮不遠處時,立刻就釋然了,原來人都在這里啊,一眼望去,少說也得有兩三千人,看這些人九成都穿的是足輕才穿的桶川兜,而且相當破舊,只有少數人穿著胴丸或是腹卷。


只見他們有的兩三人扎在一起聊天,有的坐在地上吃著飯團,高山又瞄了一眼自己身上這套嶄新的當世具足后,得意的大步走了過去。


剛走到近前,其中不少足輕打扮的人,立刻對其恭敬的說道:“參見大人!”


高山心想,看來這些人都是表演隊的,不是說活動中又織田信長等人的衛隊表演嗎,看來這些人應該就是了,不過這些群眾演員也不用這么入戲吧,看看人家群眾演員的素質,可比國內的那些強多了,演戲就應該這個樣子,只要戲一開始,不管演得什么,但必須融入進去。看看他們的身高,高的一米六幾,矮的也就一米四幾,看來日本對這個慶典還真不是一般的重視,不然去哪里找這么多侏儒去啊。


在心中感嘆一番后,他才發現,這里好像除了群眾演員外,根本就沒有觀眾啊,他連忙對其中一個較高的演員問道:“請問人是不是都在里面?”


“回大人,是的,主公等人正在里面祭拜。”


聽完高山“噗”的一聲笑了起來,“哈哈,行了,大熱天的,不用這么敬業啦。”說完邁步走進熱田神宮。


熱田神宮內顯得很空曠,里面沒有神主和巫女,倒是看見十幾名身穿胴丸的下級武士打扮的人,他們正在院子內走來走去。這里哪有游客的影子,高山有些明白了,估計是門口的那些群演員看自己穿的太好了,把自己當成劇組人員了,而且顯然名古屋祭還沒開始,不然這些人也不會在這里晃悠了。


只聽,神社正殿中鐘聲大盛,高山心想,反正都進來了,那就進去參觀一下吧。


大殿內約有五十余人,和外面的那些人不同,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身上所穿的盔甲都還算華貴,不過卻比高山身上所穿的差了不少。


此刻這些人正背對著大門對著神像虔誠祈禱,不過很快禱告完畢,等他們轉過身來后,高山問道:“打擾各位排練了,真是不好意思,請問一下,觀眾席怎么走?”


只見,這些人都非常不友好的抽出太刀,或是挺著長槍,刀槍尖指著高山。看這架勢,高山心里還真有點發慌,不就是打擾你們排練了嗎,至于這么刀槍相向的嗎。


這群人以一個身穿赤金絲威大鎧的青年為首,此青年站在正中,嚴肅的問道:“我是織田信長,你是什么人?”


高山頓時大笑道:“哈哈哈哈,你是織田信長?那老子還是日本首相呢!”


青年眉頭一皺,好像在想著什么,不過其他有幾個人開始議論起來。“日本首相?內藏助,你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站在旁邊那個被稱作內藏助的人搖了搖頭,說道:“沒聽說過,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名字還真是夠奇怪的,我好像還真沒聽說過有族名為日本的武家。”


“誰說不是啊。”


這兩人的對話,一字不差的全被高山聽在耳中。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日本人應該不會拿自己的國家領導人開玩笑吧,而且看他們的表情,也絕不是裝出來的。高山又抬頭看了看前面的青年,和見過的織田信長畫像基本一致,他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我靠!老子不會是穿越了吧。別人穿越要么是空難,海嘯,再不濟也得刮個風,打個雷什么的,最少也得有點提示,心里有點準備啊,可老子倒好,不知不覺就穿越了,老天啊,不帶這么玩兒人的吧。


只見織田信長剛要開口,突然門外闖進一名武士,大聲說道:“報!主公,根丸砦已被松平元康攻破,佐久間盛重大人及以下全體陣亡。”


織田信長淡淡的說道:“知道了,退下吧。”


“咣當”一聲響,打破了大殿內的寂靜,只見一名武士手中的太刀掉落在地上,持刀之人哭喪著臉喊道:“弟弟,大哥一定幫你報仇。”


織田信長沒管這名武士,而是目光銳利的盯著高山看,看的高山心里直發毛,要是櫻木花道以眼殺人的功夫,練到這個地步,那就算出師了。


就在高山胡思亂想的時候織田信長又一次問道:“你叫日本首相?是誰派你來的,說!”


“我….在下高山...千兵衛氏宗,家父飛驒國高山城城主高山外記,半月前,姬小路家趁家中不備,無故來攻,高山家隨之滅亡,只有在下一人逃出,久聞織田大人任賢用能,本想在外歷練一番后,再來相投,但在路上聽聞今川家出兵兩萬五千上洛,尾張首當其沖,剛一得知大人誓死抵抗的消息,在下就立刻趕來了,還請大人收錄在下為家臣。”高山急中生智的回答道。


織田信長點了點頭,在此之前的確有忍者報告過飛驒國高山家滅亡的消息,不過在他看來高山家只不過是一個只擁有數千石土地的小豪族,他當然不會在意。看見了高山氏宗才又想起此事。


織田信長冷酷的說道:“既然家門以滅,為何只有你獨活?”


高山氏宗心中暗罵,我靠!這群人都瘋了吧,敢情老子大難不死,到不正常了,這都什么邏輯。不過雖然心中這么想,但嘴上卻恭敬的說道:“大人,在下不能死,在下要留著這條命替家…家父報仇,而且高山家只剩下在下一人,在下還有恢復家名的重任,怎能輕言生死。”


信長想想他說的也還算有理,便不再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而是饒有興趣的問道:“既然要恢復家門,你有何本領?”


氏宗想了想,自信的說道:“在下精通兵法。”


織田信長毫無猶豫的說道:“內藏助,過去試試。”


“是,主公。”


一個不到一米六,但很敦實的武士來到氏宗面前,氏宗有些疑惑,就算試兵法也不用讓佐佐成政這個泥腿子出場吧,這也太瞧不起我了,氏宗打定主意,要是不把佐佐成政駁的啞口無言的話就不算成功。


氏宗隨著佐佐成政來到大殿外,只見一名小姓將兩把木刀交給佐佐成政和氏宗一人一把,氏宗接過后,看了一下,只見木刀頭上綁著塊兒布,布上涂著白灰,里面墊著棉花。


氏宗心想剛才自己明明說的是精通兵法,怎么讓比起武藝來了?啊!不好!他突然想起來,在日本戰國時候,兵法就是武藝的意思,而他們管排兵布陣,行軍打仗叫做軍法。這下完了,老子這一世英名可就全毀在語言不通上了。


不過氏宗轉念一想,對方不過才一米五八的樣子,而自己卻有一米七八的身高,在他看來,對方也就相當于初中生的身體素質,也許還有所不如,而且對方是吃雜魚爛菜葉長大的,能和天天吃肉長大的比么。想到這里氏宗有有了那么一點信心。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3:08

第三章 軍略對答
織田信長此刻也已經率領眾武士走出大殿,他對佐佐成政的武藝還是很有信心的,不然也不會讓他出去比試。

佐佐成政見主公出來了,立刻來了精神,這可是表現的機會,說什么也要贏。只見他拉開了架勢,等待氏宗來攻。


俗話說: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氏宗才不會跟他客氣,上來直接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佐佐成政跑了過去,當快要沖到佐佐成政面前時,借助奔跑的速度,高高躍起,手中的木刀更是舉過頭頂使勁向佐佐成政頭頂劈去。


在佐佐成政眼中,對方現在門戶大開,渾身全是破綻,手中的木刀只要輕輕向前一刺就能獲得勝利,不過對方的劍勢太過兇猛了,眼看就要落到自己頭頂,躲是躲不開了,如果自己刺出一刀的話,那就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主公可是在那看著呢,不但要贏,而起還要贏得漂亮,反正對方不會劍術,稍后有的是機會。


想到這里,佐佐成政雙手持刀,一手緊握刀柄,一手托住刀身在頭頂招架,雖然他已經預料到氏宗劍勢兇猛,不過還是錯估了氏宗的力氣。


“砰”的一聲兩刀相撞,直震得佐佐成政站立不穩,單膝跪在地上,雙臂發麻,氏宗雖然也是雙手酸麻,不過由于他是攻擊的一方,且又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情況自然好得多。


氏宗不給佐佐成政任何反擊的機會,雙手持刀用力橫掃,佐佐成政只得側刀相迎,又是一聲巨響,佐佐成政雖然擋住了這一擊,不過心中卻是暗自叫苦,他知道氏宗沒學過劍術,不過就算是光用蠻力也不是他所能過抵擋的,在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三招,手臂就得震得失去知覺,到那時,自己肯定是必敗無疑。


就在他想著辦法的同時,氏宗的第三招來了,這次是直接正面刺出,直指佐佐成政胸口,佐佐成政半跪在地上避無可避,干脆拼個兩敗俱傷也比落敗強,只見佐佐成政也直直刺出一刀直奔氏宗大腿而去。


兩劍同時刺中對方身體,氏宗噔,噔,噔,連退三步,而佐佐成政則仰面躺在地上,刺中大腿和刺中胸口,誰贏誰輸一目了然。


兩人比試過后,整個熱田神宮內鴉雀無聲,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那個根本就沒學習過劍術的小子,居然把佐佐成政贏了。


織田信長略感驚訝的說道:“你贏了!都進來吧。”


佐佐成政將手中的木刀使勁往地上一扔,憤恨的看了氏宗一眼后,朝里面走去。


氏宗走在最后,小聲嘀咕道:“切,什么玩意兒啊,打輸了還敢叫板。”說歸說,剛才大腿上挨的那一下還真是夠疼得,不過恐怕佐佐成政那小子也不好受吧,哈哈。


再次來到大殿之內,織田信長問道:“武藝倒也稀松平常,你還會什么?”


這次氏宗不會再犯剛才那種低級錯誤了,直接說道:“屬下精通軍法。”


在織田信長眼中,像氏宗這種小豪族出身的武士,恐怕連軍法書籍都沒看見過,跟別說精通了,就算信長自己,現如今也只翻看過孫子兵法,不過每次只要一看,便眼皮打架,更別說精通了,眼前這個叫高山氏宗的武士還真敢說,現在倒要瞧瞧他是怎么個精通法。


氏宗見織田信長半天不說話,連忙又補充道:“像孫子兵法,三國演義,三十六計,六韜,三略,在下都已經讀通。若大人不信,隨時可以考校。”


織田信長越聽越是心驚,暗想,自己只是聽說過孫子兵法,六韜,三略,真正看過的也只有孫子兵法一本而已,像什么三國演義,三十六計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他有些不信,開口說道:“那就先背一段孫子兵法聽聽吧”


氏宗張口就來:“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


織田信長聽完,心中不再懷疑,不過信長是誰,那可是第六日魔王,雖然承認氏宗并沒有吹噓,但也不會弱了氣勢。“好了,好了,光會背誦有什么用,戰場瞬息萬變,就好比現在,我軍軍勢三千,而今川家軍勢兩萬五千,該如何破敵制勝?”


呦喝,考時政題啊,織田小兒,老子是穿越之人,這也想難住老子不成?高山氏宗皺著個眉,搭拉著臉,假裝思考,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他不想太驚世駭俗了,要是張嘴就說的話,如果織田信長問起,那就不好交代了。


過了一會兒,氏宗蹦出了一句:“請問有地圖嗎?”


在場的武士正聚精會神的等著聽他說戰術安排,誰想到思考半天,卻冷不丁的來了這么一句。氏宗強忍著笑意,不一會兒,兩名近侍將地圖掛在正中,氏宗走到前面,眾武士隨信長也圍了過來。


就在這時,突然門外又闖進一名武士,大聲說道:“報,主公,今川家大將朝比奈泰朝率兩千軍勢已經攻下鷲津砦,織田玄蕃大人以及麾下全部陣亡。”


“什么!”織田信長略感驚訝,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說道:“好了,知道了,退下吧。”


那名武士剛要離開,氏宗連忙問道:“今川家可曾用飯?”


“回大人,未曾用飯。此刻正在清理戰場。”


武士退下之后,氏宗用手一指上面標注著桶狹間的地方,胸有成竹的說道:“殲敵便在此處。”


佐佐成政冷嘲熱諷的說道:“哼,你說在哪就在哪啊,你當今川家兩萬五千大軍是擺設啊。”不過等他說完心中就開始后悔了。


果然,只聽信長怒道:“混蛋,閉嘴!”然后又對氏宗說道:“哦?你為何如此肯定?可有妙計,快快說來。”


“大人,現在已經快到正午,今川軍人困馬乏,早已沒有了戰意,并且還沒有用飯,只要將其留在這里,今川義元幾場勝利下來,必不防備主公奇襲,而只要在此處埋伏兩千人馬,趁其毫無防備一沖而下,直指今川義元本陣,只要能夠討取今川義元,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織田信長笑而不語,他心想,自己本來就是這么想得嘛,而且早已經派梁田政綱進入附近村落,只要今川軍進入桶狹間,便讓當地村民歸降,并獻上食物。今川義元為了表示愛民如子,必然會留下用飯,到時候殺將出去,就算今川義元不死,也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過信長一只沒有堅定信心,畢竟敵人是自己的十倍之多,剛聽千兵衛一說,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遂不再有任何猶豫,而且心中還有一絲得意,任你高山千兵衛精通軍法,想出來的辦法不也和我一樣嗎。如果要是自己多看看軍法之書的話,那還不天下無敵了?嗯,有時間一定要多看看。


信長又想到,既然千兵衛想出來的辦法和自己一樣,那么他應該不是敵人派來的奸細,看來這樣的人才倒是可以放心使用了。


就在這時,一名三十多歲。蓄著虬髯的武士疑惑道:“如果這里只布置兩千軍勢的話,那剩下的一千派往何處?”


信長也看著氏宗等待解答,氏宗淡淡的說道:“剩下的一千足輕襲擊岡崎城。”


氏宗心想,死老烏龜,老子倒要看看這次你死不死,省的你以后興風作浪,老子就是要把你扼殺在搖籃里。氏宗一直認為,歷史上織田信長和松平元康結盟是最大的錯誤,雖然織田信長的本意是好的,希望松平家能過替其守好東邊門戶,不過事實上不管歷史上把三河武士吹噓的多么神勇,可是見到武田赤備不還是一觸即潰嗎。根本就沒有達到戰略目標,而且最終還成就了德川幕府二百六十多年的的基業。這其中雖然三河內戰不斷,限制其發展的原因。不過以氏宗的脾氣,反正誰鎮守三河都是亂,那到不如織田家攻下三河后,派一大將鎮守,信盟友不如信自己。


在場的武士聽到要去襲擊岡崎之后,大多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想,這計策也太大膽了點吧,先不說桶狹間這里兵力是否充足,派一千人襲擊敵人的大后方,那可比留在桶狹間危險的多,這簡直是十死無生,如果主公要是同意的話,愛誰去誰去,反正老子是不去,老子還得留著有用之身,去疼愛那幾房側室呢。


“主公,屬下以為襲擊岡崎的計策不妥,此處離岡崎城中間還隔著碧海郡,如果派出軍勢前去的話,必然會被發現,不管是敵人分出一部分兵力,還是等敵人大軍退去,都不是這一千足輕可抵抗的。”佐久間信盛說道。


剩下的所有武士連忙稱是,生怕織田信長頭腦發熱答應了這個瘋子,派他們前去送死。


氏宗本想反駁,不過卻無從開口,以現在的形勢看這些人說的到也沒錯,自己知道歷史走向所以才能找到最正確的方法,可別人不知道啊,沒辦法,看來只能讓老烏龜多活一陣子了。


信長能堅定信心在桶狹間搞奇襲,已經著實不易了,讓他去襲擊岡崎?打死他都不敢。總共就著三千多人,要是這么損失一千的話,以后誰還替織田家沖鋒陷陣啊。


“襲擊三河之事就此作罷,傳令!全軍向桶狹間進發。”


“主公英明!”武士們可算是松了一口氣,連連稱頌。


“千兵衛,你可愿意出仕織田家,為我效力?”


到了這個時候氏宗也只能入鄉隨俗了,連忙跪倒口稱愿意。


“好,我任命你為織田家足輕頭,月俸5貫。以后如有立功,另行封賞。”


“謝主公!”


“出發!”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3:32

第四章 義元夢碎
一路上,氏宗一直想著一會兒上戰場的保命方法,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好不容易穿越了,而且是自己熟知的日本戰國,要是沒待多一會兒,就又死回去了,那怎么可以。

氏宗想著要不干脆裝死吧,不過這要是被別人看見了,那以后就不用混了。要不跟在織田信長身邊?嗯,這辦法不錯,不過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身當世具足外加馬藺子盔飾之后,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他身上穿的比織田信長還要顯眼,別再讓敵人把自己當成了主將,還是算了吧。氏宗冥思苦想半天,也沒想到好辦法,看來也值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由于氏宗的出現,織田軍在熱田神宮耽擱了不少時間,所以剛一到指定位置,天空便開始下起瓢潑大雨,不時還伴隨著電閃雷鳴。


下雨前,今川家足輕正在露天吃飯,這頓飯都是附近村民送來的,雖說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不過這些足輕都是窮苦出身,有很多一輩子也沒吃過這么好的飯菜。


可誰知道,飯剛吃了一半,突然下起了暴雨,他們根本不理會隨手丟在一邊的武器,紛紛雙手護住食物向營帳內跑去,免得手中的食物被雨水打濕。不過他們奔跑的速度哪里趕得上雨水落下的速度,雖然沖進了營帳,可還是被雨水澆了個落湯雞,而現在本就是梅雨季節,相對濕度比較大,又加之剛才被雨淋濕了,桶川兜穿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所以有不少足輕都將其脫了下來,更有甚者連里面的粗布衣衫也脫了下來,光著膀子繼續享受美食。


在山崖上,織田軍沒做任何停留,織田信長拔出太刀,大喊道:“只要今川義元的首級,其他一律放棄,殺啊,沖啊!”說完,信長一馬當先,率先沖下山崖,剩下的幾十名武士,三千余名足輕,除了氏宗之外全都毫不猶豫的跟著沖了下去。雖然織田家兵少,但面對手無寸鐵,毫無準備的今川軍,也猶如砍瓜切菜一般,很快便勢如破竹的沖到今川義元的本陣之外。


在今川義元的本陣大帳內,今川義元已經吃過午飯,此刻正躺在榻上打盹,身側還有兩個美貌的姑娘不停地搖著宮扇,就在他好不容易快要睡著的時候,帳外突然傳來喊殺聲和武器相交得金屬碰撞聲。


正當他不耐煩想要叫門口的旗本足輕進來,問清原因時,突然從外面沖進一名身穿胴丸,背插織田家木瓜紋靠旗的武士。今川義元感到有些不對,連忙將左文字抽出,緊緊握在手中。


“織田家服部小平太安春,特來討取汝之首級。”說完挺槍便朝今川義元刺去,今川義元連忙用手中左文字抵擋,刀槍相交,火花四濺。今川義元雖崇尚京都文化,裝扮儒雅,但東海道第一弓的稱號也并非浪得虛名,一連交手三,四個回合,今川義元憑借精妙刀法、身體強壯的優勢,穩占上風。


而服部小平太不過織田家一個下級武士,槍法未得名師指點,且身體瘦小,怎么可能會是今川義元的對手,才交手三,四次,便有一次險些喪命。


此刻,服部小平太心中焦急萬分,討取不了今川義元首級是小,為此丟了小命兒,那就大大不值了。就在他分神的一刻,手上的動作略微慢了一分,“噗”的一聲,大腿被太刀所傷,頓時左腿鮮血涌出,疼的他連叫媽的心都有了。


今川義元見對方受傷,趁勢一連遞出三刀,或劈,或砍,或刺。轉眼間服部小平太左臂又挨了一刀,他連忙棄槍,抽出太刀。此刻,他已經知道恐怕今日必死,做出了拼死一搏,完全是以命換命的打法。不過這樣一來,看似危險,但實際上卻是轉危為安。


今川義元是誰?那可是擁有駿,遠,三三國幾十萬石的大名,怎么會和眼前這個不入流的小角色以命搏命。他見服部小平太這平拼命打打法后,有些慌亂,“啊!”今川義元大叫一聲大腿被劃了一條大口子,褲子瞬間被噴出的先卻給染紅了。就在這時,已經在帳外等候多時的毛利良勝沖了進來。


毛利良勝在服部小平太和今川義元剛剛交手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帳外,不過見服部小平太完全不是今川義元的對手,就算自己沖進去,兩個打一個,也不見得是今川義元的對手。毛利良勝還是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平時就連服部小平太都抵不過,就算現在沖擊去也是送死,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一直在帳外關注這里面的形勢,如果服部小平太陣亡,那他將毫不猶豫的趕緊離開這里,功勞再大有什么用,得有命拿才行。


不過就在他即將放棄,轉戰其他地方的時候,突然今川義元受傷了,而且還傷得不輕,毛利良勝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連忙在地上撿起一支最長的長槍,隨后沖了進去,撿支長槍倒不是因為他的槍法有多么的精妙,這完全是因為毛利良勝留了個心眼兒,今川義元那么強,還是離得遠點好,就算立不了功,到時候要是打不過的話還可以跑嘛,反正今川義元大腿受了傷,想要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織田家毛利新介良勝前來討取汝之首級。”他一邊說一邊跑還一邊刺出一槍,根本不給今川義元任何反應的機會。


見到毛利良勝后,服部小平太連哭的心都有了,什么叫兄弟,這才叫兄弟。不過他要是知道毛利良勝在帳外算計他半天的話,估計非得氣的吐血。


而在大部隊都已經沖下山崖,和今川軍接戰的時候,氏宗才剛剛到達山崖下面。不過他卻驚奇的發現除了自己之外,在不遠處,還有十幾個人的速度和他基本持平,此刻也剛剛到達山崖下面。


只見那十幾個人帶頭的是一名身材比大多武士還要矮小,面貌丑陋,尖嘴猴腮的武士,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比足輕略好一些的胴丸,氏宗對他們頓時來了興趣,四目相對之下,那名下級武士顯得有些尷尬,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朝氏宗走來。


這名下級武士可是親眼所見氏宗在熱田神宮內贏了佐佐成政,不知對方的來頭,又見對方身穿華麗鎧甲,連忙恭敬的說道:“在下木下藤吉郎,參見大人。“


氏宗剛才雖不敢確定,但也猜出個八九不離十,所以當藤吉郎報出名號之后,也并沒感動驚訝。“原來是木下大人,您太客氣了,在下高山氏宗,織田家新進足輕頭,咱們身份一樣,以后叫我千兵衛就行了。”


聽到這里,自卑的情緒在木下藤吉郎心中不斷蔓延,操,還真是人比人該死,貨比貨得扔。都是足輕頭,瞧瞧人家穿的什么,恐怕就連主公那身赤金絲威大鎧都沒他身上的這身好,咦!他頭上的盔飾,是什么,真是威風。


氏宗和木下藤吉郎心照不宣,誰都沒有提下山下山緩慢的事情,剛要分開,氏宗突然問道:“木下大人,咱們都是足輕頭,為什么你有足輕,而我卻是孤身一人?”


見氏宗獨自一人,木下藤吉郎總算找回了點自信,看來主公還是不信任他啊,連個足輕都沒給他派,想想也是,想當年自己剛出道的時候,天天把主公那雙破草鞋揣懷里捂熱,干了那么多年才換來現在這份信任,哎,不過那味道,實在是……,哼,你一個新來的主公沒讓你暖草鞋就不錯了,還想帶兵?


想歸想,不過木下藤吉郎卻是沒表現出來,只聽他很豪氣的對另外幾名剛剛結束戰斗的足輕說道:“你們幾個暫時由高山大人統領。”


“是大人!”


氏宗大吃一驚,這都行?那還用你干嘛,老子這身行頭比你強多了,完全可以自己來嘛。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4:06

第五章 掃蕩三河
辭別木下藤吉郎之后,氏宗帶著三名足輕,一直在戰場外圍不停擴大隊伍。“你們幾個暫時歸我統領!”

“是大人!”又有五名足輕加入到氏宗的隊伍之中。


“你們這些人暫時歸我統領!”


“大人,我們是柴田大人的部下。”


“哦,那你們繼續,不用管我了。”


不一會兒工夫,氏宗便收攏了一百多名足輕,這些人加在一起,在這混亂的戰場之上,也算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不過高山并沒有打算在這里繼續戰斗,目前在這里顯然已經沒有了什么立功的機會。之前他手下沒有足輕不敢想,現在手下有了兵馬,他便想起立功的事情了。


在氏宗看來,從這里到根丸砦和鷲津砦也就一頓飯的功夫,反正一會兒那里鎮守的今川軍也要逃跑,與其那樣倒不如便宜自己。攻城奪砦,這應該算的上是大功勞吧。


氏宗本就是敢想敢干之人,他先讓麾下足輕換上今川家的靠旗,反正衣服都差不多,就不用換了。好在戰場上今川家的尸體不少,沒過多久,麾下足輕儼然變了模樣。在這期間,還發生過幾次誤會,不過氏宗一出現,解釋一番后,誤會也就化解了。


在一切準備完畢后,氏宗帶著這群“殘兵”直撲鷲津砦。


鷲津砦只是一座簡陋的小砦,在離它還有幾百米遠的距離時,氏宗率領足輕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并且在他的授意下,足輕們口中不停大喊:“主公被討取啦,今川家敗啦,大田大軍攻過來啦,兄弟們快跑啊!”


鷲津砦中,負責鎮守的是一名叫做高藤近廣的下級武士,高級武士或者那些有關系,路子野的武士早就去前線殺敵立功去了。高藤近廣此人在今川家很受排擠,不然這樣的工作也不會讓他來干。


剛剛他還不停的大罵,可當見到城外那些渾身是血的敗兵時,卻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沒去前線,不然就憑自己那稀松平常的武藝,早就戰死沙場了。


高藤近廣連東西都不及收拾,帶著砦中武士多名足輕直接從后門跑掉了,甚至連氏宗的面都沒見上一見。在他想來,這應該不是織田家的詭計,畢竟就算織田家重新奪回這里,到頭來還不是會被今川軍攻下。這樣做只會徒增傷亡而已。看來今川家是真的敗了,恐怕主公也是兇多吉少了,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這個消息帶回去,憑借這點,沒準身份還能往上升升。抱著這樣的心思,高藤近廣一路沒有任何停留直奔駿河而去。


氏宗見今川軍逃跑的背景,不由微微一笑,不過他并有直接入城,為了演得真實,他又帶著足輕繼續向前跑了一小段路后,才又重新折返回來。


剛一進入鷲津砦,氏宗便大聲喊道:“兄弟們,咱們時間不多,快去倉庫。”來到倉庫后,氏宗很失望。偌大的倉庫里,只散落的擺放著一百三十貫錢。


“留下三十貫錢,其他都帶走。”說完,又指著其中一名足輕說道:“你回去給主公回報,等戰爭結束后,到我那里領賞。哦對了,回去時別忘了把靠旗換掉。”


“是!大人。”


桶狹間中,織田家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浴血奮戰,最終將今川義元斬于此地,獲得了最后的勝利。


此戰,織田家雖然損失不小,但收獲也是巨大的,光是散落在戰場之上的武器鎧甲便有上千之多,而所繳獲的今川家的糧草輜重,更是讓織田家發了大財,里面除了裝載這大量的糧食以外,更是裝載著大量的金銀。今川義元本打算用這些金錢收買人心或是賄賂公卿,卻沒想到,最后卻便宜了織田信長,而且連小命兒都搭上了。


織田信長率眾來到今川義元的尸體前,只見今川義元身上那件潔白的小直衣已經被血水染成了紅色,他的首級已經不見,但手中卻還緊緊握著左文字太刀,此刻已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織田信長彎下腰去,摳開今川義元的手指,將左文字取出。


“報!主公,大高城已經被高山大人奪回!”這已經是高山氏宗傳回來的第五封戰報了。


短短兩個多小時連下五座城砦?凡是聽到戰報的武士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這怎么可能?他就一個人,怎么可能短短一會兒工夫就攻下了五座城砦?


接到這一戰報后,織田信長也暗自吃驚,這五座城砦被奪回后,也就意味著尾張境內子夜沒有今川家的實力盤踞了。一會兒等千兵衛回來后,一定要重賞才是。


可是,等織田家打掃完戰場,安排好受傷的足輕后,也沒見氏宗返回。難道千兵衛遇到不測了?織田信長略微有些心痛,像這樣的人才,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就陣亡了,實在是可惜。


“報!主公,高山大人已殺入三河,目前以占領碧海郡上鄉城!現在三河碧海郡以被高山大人全部占領。”


“什…什么!你再說一遍!”就連一向處變不驚的織田信長,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也有些失態了。


等武士又說了一遍之后,現場激動的說道:“米五郎,右衛門尉速去接應千兵衛,并全面占領碧海郡!”兩人剛要走,信長想了想又說道:“派人給千兵衛傳令,讓他立刻撤退,不得有誤!”


“是!”丹羽長秀,佐久間信盛同時答道。


而就在此時,氏宗的率領的足輕隊伍已經出了碧海郡,雖然沒有完全占領,但也基本得到了控制。進入額田郡后,氏宗心潮澎湃,岡崎城就建在這里。一路上由于有了大量從前線逃回的今川家足輕,使得氏宗控制碧海郡根本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如果所遇城砦有人鎮守,氏宗也不廢話,直接繞開,不過這樣的城砦到不是很多。但如果遇到空城的話,那就可要放開手腳好好掠奪一番。


進入三河以來,愣是讓氏宗占領了一座上鄉城和五座小砦,而且到現在為止,他總共收獲金小判(注)500多枚,至于銅錢,那玩意又沉有不值錢,氏宗根本看不上,所以全部分給跟隨而來的足輕,能拿多少拿多少,拿不了的就留給信長吧。


就在氏宗還想繼續前進,攻取岡崎城的時候,一名足輕快跑幾步來到氏宗面前說道:“大人,屬下覺得我們現在不宜在繼續進攻了。”


看著眼前這名十五六歲,略顯瘦弱的少年,氏宗問道:“為什么,說說理由。”


“大人,現在敵人的大部隊已經開始回撤,就算占領了岡崎城,就憑咱們這幾十個人也是守不住的,而且要是被敵人斷了歸路,那后果不堪設想啊。”


見這名足輕說話時不卑不亢,氏宗對他有些欣賞,仔細想了想后,也覺得此話有理,現在身邊就只剩下六十多人,占領岡崎又能怎樣?面對松平家上千之眾,憑這點人是絕對守不住的。看來想要滅掉老烏龜的心太急切了,眼前這名足輕不僅能看透,而且還能說出來,氏宗有興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誰的部下?”


“回大人,麾下香川清兵衛,目前織田家旗本足輕。”


香川清兵衛?聽著有些耳熟,但一時有想不起來是誰,不過氏宗肯定自己聽說過這個名字,氏宗更深一步問道:“可有名諱?”


香川清兵衛說道:“回大人,麾下香川清兵衛忠次,家父織田家足輕頭香川七右衛門,不過在浮野之戰時陣亡了。”香川忠次說完有些黯然傷神。


聽完,氏宗終于想起這位是誰了,這不就是后來的伊木忠次嗎,也對,伊木這個姓是因為他攻下美濃伊木城后,織田信長賜給他的,要說起來這香川忠次并不擅長武藝,不過卻對理財上很有心得,好歹也算是個人才,跟著自己總比以后跟著池田恒興好。


香川忠次見氏宗盯著自己看了半天也不說話,還以為剛才提出的建議觸怒了大人,連忙說到到:“大人……”


氏宗此刻也已經回過神來,鄭重的問道:“香川忠次,你愿意成為我的家臣嗎?”


香川忠次想到,按說以他織田家旗本足輕的身份,只要不在戰場上陣亡,成為武士是早晚的事,但卻不知道要等多久,而且他自知武藝不行,這代表著立功的機會就少,恐怕沒個幾年十幾年根本別想成為武士。如果要是同意的話,雖說不能成為織田家的直臣,不過也算不錯了,而眼前這位大人,看似不凡,短短時間就攻下這么多城砦,跟著大人,以后也不用擔心埋沒了自己。


想到這里,香川忠次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香川清兵衛忠次,誓死效忠主公。”


氏宗滿意的笑了笑說道:“好,我現在任命你為足輕頭,俸祿5貫。”


“主公,這恐怕有些不妥吧,您現在的身份……屬下不敢和主公平起平坐。”


“你家主公用百余名足輕,半天之內,連下三城八砦,你覺得我在這個位置上還能呆多久?”


“這…...主公說的是,屬下多謝主公。”香川忠次聽完也不再推脫,欣然接受。


氏宗看著前方,遺憾的說道:“全體聽令,原路返回尾張。”說完氏宗一馬當先走在最前。返回的路上,氏宗又將剛才已經被攻下的城砦掃蕩一遍,所到之處一文不留,足足裝滿了七輛手推車才算全部運走。當然,這也只是在三河境內,一入尾張,氏宗便不敢如此放肆了,畢竟要是繼續掃蕩的話,見到信長也不好交代。


注:金小判一枚是15—16.5克,當時可兌換4貫錢,已在很多網站查詢過了,本文采用15克一枚。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4:33

第六章 回城受賞
信長安排好打掃戰場的事情之后,剛要返回清洲城,只見一名身穿本金箔押具足,頭戴金箔押鯰魚尾形張兜,手里提著三只首級的武士出現在面前。

“主公,屬下前田利家討取敵將三員,特將首級莧獻與主公。”說完跪在地上,又泣不成聲的說道:“懇請主公允許屬下回歸織田家,為主公效力。”


信長冷哼一聲,冰冷的說道:“哼!你的事,和我無關,以后別叫我主公!”


“主公,又左他已經知錯了,還請主公……”柴田勝家剛說道一半,織田信長大怒道:“混蛋,滾開!”一鞭子抽在柴田勝家的肩上,隨后一夾馬腹離開戰場。


瀧川一益將還跪在地上的前田利家扶起后,說道:“又左啊,剛才你也看見了,不是大家不幫忙,唉!”


前田利家茫然的看著越來越多的人離開,不久之后,偌大的戰場上,只剩下前田利家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氏宗在返回的路上看見不少率隊返回清洲城的武士,這群人中大部分見到氏宗后,都露出欽佩的表情,而氏宗正想交好他們,所以表現的很是謙遜,沒有任何自大的神情流露出來。


剛一到清洲城外,便有一名小姓對他說道:“高山大人,主公有令,讓你回來后,立刻到天守閣覲見。”


“知道了,回報主公,屬下這就前去。”等小姓走后,氏宗轉過身來,那六十多名足輕正等著氏宗宣布解散的命令,這次作戰除了織田信長外,就屬這六十多名足輕最高興了,他們每人懷里最少的都揣著十幾貫錢,這些錢可是相當于他們三,四年的俸祿,就算是織田家旗本足輕一年也不過10貫,想他們這些農兵一般只有三至五貫。只是多半天的功夫就賺了這么多錢,也不怪他們如此喜形于色了。


“諸位,大家辛苦了,如果沒有大家的話,氏宗也不會有此成績,好了,你們兩個在這里看守,其他人都散了吧。”氏宗隨意的點了兩個人留下和香川忠次一起看守這些金錢。


氏宗一邊進城一邊想,外面那七車錢怎么處理?就算手推車不大,每輛車充其量也就能裝下百貫左右,可好歹也是七百多貫錢啊,唉,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剛才隨便找的地方藏起來呢,現在有那么多家臣看見,算了,干脆還是給信長吧,反正把那箱金小判留下就足夠花一陣子的了。


清洲城天守閣內,織田信長坐在起居室正中,此刻正在擦拭著他最心愛的太刀壓切,不過顯然他并沒有將心思放在這上面。對于前田利家,織田信長很生氣,生氣又左當年竟敢仗著寵愛藐視他的權威,這是他最忌諱的東西,要不是當年權六和米五郎勸說,絕對要殺此人立威。


不過看到前田利家自動來戰場效力,并且有討取了敵人三員大將,信長的氣已經消了一半。信長嘆了一聲,唉!兩年了,他寧愿當兩年的浪人,也不愿意離開織田家,這份心夠了。如果下次再有立功,那就原諒他吧。


門外突然又小姓說道:“報!主公,高山大人在門外求見。”


信長放下心事,對門口的小姓說道:“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一名身穿紅盔紅甲,腰插黑色太刀的少年武士出現在信長的起居室內。“屬下高山氏宗參見主公。”


“坐吧。”


“屬下不敢。”


織田信長瞪了氏宗一眼,然后說道:“讓你坐你就坐,哪那么多廢話,難道你像讓我仰著頭和你說話嗎。”


氏宗連忙坐下,心想,這是日本戰國,又不是中國古代,哪有那么多窮講究。


信長抬眼看了看氏宗說道:“哼,口口聲聲說不敢,我到要聽聽,還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干的。”


氏宗本以為會好好褒獎一番,然后在給升升官,可沒想到卻是這樣的開局,難道是因為出發前沒請示,惹信長不高興了?不應該啊,雖說信長很好面子,但卻不是小心眼兒啊,嗯,恐怕是想敲打敲打自己,別太自大了。“主公,您這是夸我呢,還是罵我呢,屬下之所以能有所作為,那還不是全憑主公您指揮有方嗎。”


“哈哈哈哈,不說這些沒用的了,三河碧海郡諸城砦,我已派人鎮守了,這次你功勞不小,賞你點什么好呢?”


切,你就裝吧,要是真沒想好,你把我叫到這干嘛,氏宗對信長的這一伎倆很是不屑,當然也只能在心里鄙視鄙視。


沒過多久,信長突然正色到:“千兵衛!現在晉升你為足輕大將,領海東郡東起城知行四百貫(注)”


“謝主公!”氏宗沒想到,不但身份晉升了,而且還獲得了知行,400貫,那可是相當于500石啊,而且才來了一天,這升官的速度還真是不慢。


信長之后又褒獎了幾句之后,說道:“三天后,記得來清洲城參加評定會,會上將會對本次作戰立功的武士進行封賞。好了,這里沒什么事了,你可以退下了。”


“主公,屬下有事情需要稟報。”信長并沒有說道,而是等待著下文,氏宗見狀又繼續說道:“本次屬下攻擊城砦獲得了不少金錢…..”


沒等氏宗說完,信長便擺了擺手說道:“都賞你了,退下吧。”


“多謝主公,屬下告退。”氏宗面露喜色,快速走出天守閣大門。


發財啦!發財啦!官也升了,戰利品也得了,最重要的是獲得了知行,有了這五百石領地,老子在織田家也能算的上號了,沒兵怎么了,老子有錢可以自己招募。氏宗越想越興奮,一路小跑的來到內務奉行所,今日當值的內務奉行是村井貞勝,剛才在回來的路上,氏宗已經和他見過面了,而且聊的還算不錯,所以并不感到陌生。


“村井大人,剛才主公晉升在下為足輕大將,領海東郡東起城五百石知行,這事兒你知道嗎?”


村井貞勝連忙站起身來,他目前只是一個足輕頭,所以立刻面露恭敬之色的說道:“恭喜高山大人,大人來織田家才一天時間,便已高升,真是我等之楷模啊。”村井貞勝露出羨慕的神情,早上這個高山氏宗還和自己一樣是足輕頭呢,到了下午,人家就被晉升為足輕大將,而且還獲得了五百石知行,這晉升的速度也是在太快了點吧,唉!在想想自己,天天如此,在這個崗位上已經干了五年,到如今還只是足輕頭,不服氣還真是不行。不過這個高山氏宗也確實有些本事,只帶了一百名足輕,便攻下了那么多城砦,村井貞勝自認還沒有這樣的本事,開來以后一定要交好此人,沒準以后還要指望他多關照一些呢。


村井貞勝想到這里,開口問道:“不知大人前來有什么事情嗎?如果需在下幫忙請大人不必客氣。”


氏宗心中得意,看看剛才還平輩相交呢,當聽見身份晉升了,態度也立刻變了,不過這個村井貞勝也是個人才,等以后要是發達了,將他挖過來管理內政也是不錯的選擇。“我是來領取東起城委任狀的。”


村井貞勝遲疑了一下,說道:“主公之前吩咐過,本次作戰的封賞要在三天后的評定會上進行,難道大人不知道?”


氏宗心里有些不快,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既然是織田信長親自下的令,那就只有多等三天了,反正時間有不是太長。


氏宗剛要離開,不過突然想起香川忠次的事情,那小子可是織田信長的旗本足輕,要是一聲不吭的就挖角,這樣做恐怕不太好,還是問清楚比較好。“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想請教村井大人,是這樣的,今天有一名叫做香川清兵衛的旗本足輕被我招為家臣了,不知道這件事需不需要向主公匯報?”


“原來是這樣啊,只是個足輕而已,大人不用放在心上,這種小事就不用打擾主公了,大人要是方便的話,在這里登個記就可以了。”說著,他翻出一個不算太厚的本子,擺在氏宗面前。氏宗雖然會說日語,不過要書寫的話,那可就慘不忍睹了。


見氏宗面有難色,村井貞勝還以為他不認識字,所以痛快的幫忙代筆。


注:歷史上永祿三年織田家采用的是貫高制,不過為了能讓更多人看懂,以后本文采用石高制。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4:59

第七章 接二連三
離開內務奉行所后,氏宗開始活動了心思,這么輕松就把香川忠次給挖過來了,而且在他們眼中這只是件小事,要是這樣的話,那干脆就多挖幾個,現在織田信長的旗本足輕中可是有不少人才啊。氏宗本就是雷厲風行只人,只要一有了想法馬上付出行動。

練兵所所在的地方離天守閣并不算太遠,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氏宗就到了這里,只見練兵所極為空曠,由于剛剛打完仗,所以現在足輕們都在休息。


在外面站崗的足輕見氏宗穿著華貴的盔甲,所以并沒有進行阻攔,甚至連問都沒問一聲,就放行了。練兵所四周有很多房屋,這里是足輕們休息的地方,看著這幾十間簡陋的房屋,氏宗不禁有些發愁,要是一間一間的找得找到什么時候。


不過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名身穿直垂素襖的武士走了過來,熱情的說道:“您一定是高山氏宗大人吧,在下蜂屋賴隆,現任足輕大將,本月負責足輕訓練,不知您有什么事嗎?”


“是蜂屋大人啊,失敬失敬,在下這次是為了挑選家臣而來,不知可否符合規矩?”


“原來是這樣,要是不挑選太多的話,那倒是沒什么問題,大人可有中意人選?”


要是氏宗沒記錯的話,山內一豐和中村一氏此時應該還是旗本足輕,至于別人,好像還真沒什么印象,反正也不能選太多,那就他們兩個好了。


當山內一豐和中村一氏被叫到武士房舍之后,蜂屋賴隆幫氏宗進行介紹,其中個頭稍微矮一些,但很壯實的是山內一豐,另外一個身材有一米七左右,但十分瘦弱,文質彬彬的是中村一氏。


由于他們兩人身份只是足輕,所以他們表現的很拘謹,生怕犯錯惹大人不高興。氏宗笑著說道:“我是高山氏宗,這次把你們找來,是想招收你們二人為家臣,你二人可否愿意?”


山內一豐很激動的說道:“您是在熱田神宮擊敗佐佐大人的高山大人?”


中村一氏也問道:“半天之內,連下三城八砦的高山大人?”


還沒等氏宗說話,兩人連忙跪倒,異口同聲的說道:“屬下愿意,屬下誓死效忠主公。”他們二人不止說的一樣,想的也差不多,雖說成為主公的家臣,要比成為織田家的直臣,身份低上一些,不過聽同屋舍一起跟主公奇襲三河的人說,主公剛收了香川忠次作家臣,在這之前更是一個家臣沒有,家臣少就以為這立功的機會多,香川那小子都行,自己可比他強多了,再說主公武能擊敗佐佐大人,謀能半天全取三城八砦,像主公這樣的人,在織田家早晚會獲得舉足輕重的地位,到時候自己豈不是也跟著水漲船高


氏宗可不知道他們兩個小子心里的彎彎繞,直接說道:“既然已成為家臣,那么現在任命你二人為足輕頭,俸祿五貫。”氏宗說完很得意,在他看來,給歷史名人加官進爵是件很過癮的事情。


辦完二人的手續后,已經是半夜了,雖然他沒能如愿的領到委任狀,不過能招收到兩名家臣,也沒什么可不滿的了。


早在氏宗離開內務奉行所的時候,村井貞勝便給他在清洲城安排了一座武士宅邸。此刻武士宅邸正廳中,香川忠次見到山內一豐和中村一氏的時候,表情很驚訝。而中村一氏和山內一豐則是對大廳中那堆積如山的金錢,感到很驚訝。


別說他們兩個了,就算氏宗也被眼前這一大一小兩堆金錢所震撼了一把。


“咳,別傻站著了,之前你們都認識,我就不多說了,現在你們三個都為家臣,以后一定要互助互愛。”說完,又對香川忠次說道:“這些錢是否已經統計出來了?”


“回主公,已經清點完畢,本次作戰攻獲得金小判525枚,折合錢2100貫,錢812貫,共收獲2912貫。”就算香川忠次已經點過好幾次了,不過當他說出來的時候,還是難免有些激動。而剩下兩名家臣更是張大了嘴巴,他們這輩子根本就沒見過這么多錢。


氏宗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你們三個每人點出60貫作為今年的俸祿。”說完,三人并沒有動手,像這樣發俸祿他們還是頭一次遇見,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氏宗穿著三十斤的盔甲跑了一天,雖說后來一直在騎馬,不過那也累的不想動了,現在他就想趕緊躺下睡覺,見三人毫無動靜又說道:“還愣著干嘛,難道還要我親自幫你們去取嗎?”


“屬下不敢勞煩主公。”三人說完便扭扭捏捏的去取錢。


臨去內室休息之前,氏宗有說道:“忠次,這番作戰你功勞不小,多拿40貫當做賞賜吧。”


“屬下謝主公賞賜。”香川忠次興奮的說道。


山內一豐和中村一氏見狀,臉上多少露出點羨慕的神色,他們可是聽同去三河的足輕說了,香川忠次這小子只不過在路上幫主公扛了扛東西,回來后幫著數數錢,如果這都算功勞的話,那功勛也太好賺了吧,這可是40貫錢,多半年的俸祿呢。看來主公不禁生財有道,在花錢上也是毫不手軟啊。跟著主公混絕對錢途無量,看來以后要多立功少犯錯才行。


氏宗回到內室,別看身上的當世具足穿起來麻煩,這脫下來也絕不輕松,費了半天勁,好不容易才將盔甲脫下來。他看見身上還穿著現代的衣衫,不由輕嘆一聲,唉,回是回不去了,不過這不正是自己所向往的生活嗎,看來明天得去買幾套新衣服,如果要是穿著這身衣服出門的話,應該能算的上是當世第一傾奇者了吧。


第二天太陽西下之時,氏宗才幽幽轉醒,醒來之后只覺得渾身酸疼,就連稍微動一下都能把他疼的呲牙咧嘴的。“忠次,你們三個小子都給我進來,我有事情吩咐。”氏宗趴在床上大聲喊道。


話音未落,三人便走了進來,看他們生龍活虎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昨天參加過惡戰。“屬下等參見主公,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都坐吧,隨意點。”隨后氏宗有說道:“你家主公出來的匆忙,沒待換洗的衣服,一會兒你們三個拿些錢去幫我買些衣服回來,還有你們一人去挑選一匹馬,幫我也挑選一匹回來,以后說什么也不走這么遠的路了。”


三人見主公如此狼狽,和昨天意氣風發的樣子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他們強忍住笑意,連聲稱是。


“哦,對了,瞧你們昨天穿的那身破銅爛鐵,一會全都丟掉,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呢,你們每人支30貫錢,在放你們兩假,先把裝備給搞好,雖然你們現在還只是足輕頭,不過那也要給我穿出侍大將的樣子出來。聽見沒有!”


“屬下多謝主公恩賞,屬下等誓死效忠主公。”三人沒想到,昨天剛剛領了一年的俸祿,今天主公就賞賜鎧甲,還給配了馬匹,甚至還放兩天假,這樣的主公上哪去找啊,不行,得趕緊區買馬匹和鎧甲去,然后趁著假期回練兵所好好顯擺顯擺。


三人打定主意后,以最快的速度出去,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回來,將五套各種顏色的直垂擺在氏宗面前。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見了。這時代可是沒有賣成衣的,這么快就搞到五件,氏宗都懷疑這些衣服都是直接從別的武士身上扒下來的。不過,看了看那嶄新的布料,倒是不像。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5:23

第八章 水茶之行
深夜,氏宗從饑餓中醒來,他強忍著劇痛,從床上爬下來尋找可以糊口的東西。原本正廳堆積的錢,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被三人收拾到一間當做倉庫的屋子中。氏宗將整個翻了一遍后,不禁大罵:“三個混蛋,出去前也不知道給老子準備好飯菜,回來看怎么收拾你們。”

罵的解氣之后,氏宗不再和肚子過不去,抓了一把金小判揣入懷中之后,他本想騎馬,不過剛一抬腿,便疼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騎馬是不可能了,只好慢慢向門外挪去。


此刻外面已經已經沒了燈火,月光散發出的微弱光芒,勉強可以讓氏宗看清前面的路。本來對清洲城就不熟悉,所以他只能憑借回來時的記憶,尋找可以讓他填飽肚子的地方。


在走了無數的冤枉路之后,他終于千辛萬苦的找到一家酒館,不過非常遺憾的是,人家已經關門了。更要命的是,氏宗忘了回去的路該怎么走了。


餓著肚子本來就已經夠悲催的了,現在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氏宗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想我堂堂武士,總不能露宿街頭吧。這要是被那幫同僚知道了,以后在織田家還怎么做人啊。他越想越著急,越想越想不起回去的路,到最后只能向眉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


當他又拐進一條街道時,卻發現,這條街道兩邊的店鋪居然還亮著燈,氏宗生怕關門,趕緊來到一間店鋪前,定睛一瞧,招牌上寫著日野水茶屋。見此,氏宗仰天長笑一聲,心中激動,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兒,賣茶水的,肯定就有賣茶點的,總算是不用再餓肚子了。不過日本人的習慣也真夠古怪的,竟然喜歡在夜里喝茶,他們也不怕晚上睡不著覺。


不管三七二十一,氏宗邁步就往里面走。柜臺前坐著一名40多歲的婦女正在低頭算賬,只見她濃妝艷抹,十分嚇人。一般在這個時候水茶屋早已經沒有客人進來了,所以老板娘很是專注,并沒有察覺氏宗的到來。


“老板娘,快去弄點吃的來。”


老板娘見有人招喚,猛地抬起頭來,只見眼前站著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他身穿深藍色衣衫,上面雖然沒有家紋點綴,但卻平整的像新的一樣,而腰間的太刀似乎也不是凡品。憑借她多年的經驗,眼前這位大人一定是織田家有身份有地位的武士,不過織田家的武士,一般都去前面不遠最大最好的吉平水茶屋嗎?哦,對了有可能是這位大人去膩了,像嘗嘗鮮,一會得去吩咐花魁,太夫們得伺候好大人,可千萬別出什么亂子。


老板娘想到這里,立刻笑臉相迎,說道:“大人,看您眼生的很啊,第一次光顧本店吧,如果要是滿意的話,以后一定要常來啊。”


氏宗見他廢話連篇,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餓了,趕緊準備點東西來吃。”


老板娘不禁暗暗點頭,不愧是有身份的武士大人,就連說話都那么有涵養,明明是來尋那風月之事,可人家都不直說,而是說餓了,真不是那幫土包子能比的,還好老娘見多識廣,不讓要是弄不清其中的道道兒,那可就麻煩大了。


“大人請稍定片刻,小人這就去準備,這就去準備。”說完老板娘轉身便朝后面的院子走去。氏宗連罵韓國叫住她說道:“喂,等等,你還沒問我想點什么呢。”


老板娘回頭惡心的一笑,順著氏宗說道:“大人請放心,本店包大人滿意。”


不一會兒功夫,老板娘轉回廳中,在她身后鶯鶯燕燕的跟著十來名身著艷麗和服的少女,她們臉上無一例外的涂抹著厚厚的白/粉,嘴唇上只有櫻桃大小的一塊紅色胭脂,看起來好不嚇人。“大人,這些都是本店最好的花魁,太夫,請大人挑選。”


氏宗猛的抬頭看見這些大白臉,嚇得一激靈,大夜里不帶這么玩兒人的吧,看著眼前這十幾名身高1米4至1米5,矮的也就1米3幾的侏儒,氏宗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大聲說道:“老子是來吃飯的,你把這些妖魔鬼怪招出來干嘛,趕緊讓她們滾蛋,不然老子拆了你的店鋪。”


“是,是,大人請息怒,小人這就去換。”說完也不等氏宗答話,趕緊帶著這些花魁,太夫在氏宗眼前消失了。


來的院中。老板娘心中焦急,這位大人的眼光太高,根本看不上店里的花魁,太夫。更好的倒不是沒有,不過都這個時辰了,她們早就已經陪客人休息了,總不能從被窩兒中把她們叫出來吧,要是那樣的話,招牌就全砸了。可現在店里又沒別的花魁,唉!大人還在那等著呢,這可如何是好。


“老板,小姐們的衣服都洗好了,小女這就去晾上,明天晚上小姐們就可以穿了。”這在老板娘萬分焦急的時候,一名身穿粗布麻衣,手托大木盆的少女出現在老板娘面前。


老板娘突然眼前一亮,不住的打量著少女,他從來都沒正眼而看過店里的這名下人,不過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少女雖未施粉黛,但就論起相貌,可比店里的那些花魁,太夫要漂亮太多了,本來這女孩哪都挺好,不過,就是個子太高了,比客人還要高的多,唉,真是可惜了。咦!對啊,外面的那名武士很高大,別人駕馭不了她,但廳中的那位大人一定沒問題。再說了,大人本來就是嘗鮮的,她不但沒有那些脂粉氣,而且又是處子之身,想必大人肯定會滿意的。


想到這里,老板娘和顏悅色的說道:“小櫻啊,外面有位武士大人,對小姐們都不滿意,現在店里就剩下你了,快去收拾收拾,跟我過去。”


小櫻一聽要讓她接客,手中的木盆一下沒拿穩,掉在了地上,她已經顧不得這些了,連忙跪在地上說道:“老板,小女只賣力不賣身的,請老板開恩。”


這要是放在之前,老板娘早就發怒了,一個下人居然敢忤逆自己的意思,不過現在有求于她,不能翻臉,所以老板娘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勸說道:“小櫻啊,第一次都會緊張的,不過習慣以后就好了,外面那位大人,又高又俊,也不算委屈了你,只要你能幫店里解決這次危機,老板我以后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小櫻面色蒼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她本是出生在一個下級武士家庭中的女孩,父親是織田信友重臣,坂井大膳手下家臣,雖然父親俸祿不高,但卻生活無憂,不過早在弘治元年,1555年,信長大軍攻入清洲城,從這一刻起,噩夢便開始了,父親陣亡后不久,母親傷心欲絕患了重病,她四處奔走,家里僅有的錢也都用來給母親治病了,不過只過了一年,母親便撒手人寰,年僅十二歲的她,本想投靠親戚,誰知那些人紛紛將她拒之門外。輾轉半年她才來到這里,雖然家道中落,但作為武士之女也絕不會做出,出賣肉體之事。


只聽小櫻堅定的說道:“老板,此事小女絕不從命,還請老板開恩。”


老板娘見她如此堅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吼道:“別給臉不要臉。能伺候大人是你的福氣。”說完一把拽著小櫻的頭發便往前拖去。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5:47

第九章 君為紅顏
氏宗坐在正廳之中,從剛才他冷靜下來之后,就以經想明白了,這里哪是喝茶的地方,分明就是風花雪月場所嘛,氏宗心想,此處不宜久留,剛要起身,不過轉念一想,現在是在是日本戰國,這屬于合法經營,有什么可怕的,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思想,又坐了回去。他倒要看看,日本古代的特殊職業者素質到底怎么樣。

可是過了沒多久,哭泣聲,叫罵聲從后院傳出,氏宗可以清晰的聽到內容。靠,居然逼良為娼?作為現代人,他哪里受得了這個。不顧身上的疼痛,猛的站起身來,三步并作兩步,快速朝后院走去。


“住手!”唰的一聲,氏宗抽出村正,冷冰冰,光閃閃的太刀架在老板娘的脖子上,如果敢亂動的話,氏宗不介意用她的人頭來試試此刀是否鋒利。反正武士殺平民是天經地義的事,沒有人會追究他的責任。


“大…大人…有話好說,有…有話好說啊大人,”老板娘不敢隨便亂動,口中卻是求饒不斷。


小櫻見一名穿著名貴,高大帥氣的年輕武士突然出現,連忙掙脫老板娘的手,跪在一旁哀求道:“大人,請救救小女吧。”


氏宗仔細一看,此女穿著破舊,但卻容顏甚美,臉上掛著淚痕,楚楚惹人疼愛,而且見此女雖然跪在地上,卻明顯比這時代的女孩高出許多,氏宗立刻動了心思。立刻說道:“先起來說話吧。”


當女孩謝過之后,緩緩站起身子,這一站起來,氏宗才發現,此女身高足有1米7,他所見過的絕大多武士都要比她矮上不少。氏宗已經堅定決心,為了后代,說什么也要把她娶到手。


見老板娘已經嚇傻了,氏宗將村正又插入刀鞘之內后,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既然不愿接待客人,為什么會呆在這里?”


“回大人,小女叫做小櫻,本是……”小櫻快速的說著自己的身世,說到傷心之處時,不禁又有眼淚落下。說完之后,見氏宗毫無動靜,不由又補充道:“大人,小女會洗衣做飯,針線女紅,還識得字,小女原作大人侍女,終生侍奉大人左右,只求大人帶小女離開這里。”


出現今天這一幕,小櫻已經不敢再在這里待下去了。在她看來,眼前這位大人,不但年輕且相貌堂堂,又在自己最危難之時,挺身而出,頓時芳心亂動。


不過很快理智便告訴她,小櫻啊,你在胡思亂想什么,你只不過是個低賤的下人,大人怎么會看得上你,就算父親在世時,也不可能嫁給這樣的高級武士。像這樣位高權重的年輕武士,一定有很多年輕貌美的武家小姐追求吧。再說看大人歲數,恐怕早已成家。小櫻啊小櫻,你不要胡思亂想啦,只要能成為侍女常伴左右,就應該心滿意足了,你還在奢求什么?


氏宗不知小櫻再想什么,不過他已經下定決心說什么也要帶她離開。


心情平靜下來之后,陣陣饑餓之感又從腹傳出,氏宗冷冷的對著老板娘說道:“你準備點吃的去。”老板娘如蒙大赦一般,一路小跑直奔后廚。


氏宗又看了看呆呆站在一旁的小櫻,變換了語氣,輕聲說道:“你跟我來吧。”


日野水茶屋最豪華的客房內,氏宗端坐正中,小櫻則站在一旁,她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離她不遠的這位大人,只要隨便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她得命運,所以顯得有些拘謹。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客房中顯得格外安靜,不過安靜的氣氛很快被打破,只見老板娘手中托著一只木質托盤,上面擺放著一條烤魚,兩個拳頭大小的飯團,一碟腌菜,還有一小壺清酒。


看到這些,氏宗眉頭一皺這是喂雞呢?餓了一整天,就這么點飯菜怎么夠吃。“太少,再去準備一些過來。”說完也不顧別人的目光,開始狼吞虎咽起來,不到兩分鐘,盤中的飯菜已經被他打掃一空,


氏宗輕易的捕捉到小櫻那吃驚的面容,要是別人他當然不會顧忌太多,不過小櫻可是自己看上的人,總不能太丟人了不是。他臉色有些微紅,馬上開口解釋道:“從昨天早上到現在粒米未進,讓姑娘見笑了。”


小櫻聽完,心中慌亂,他…他為什么會對自己解釋?自己只不過是個下人而已。小櫻啊,你怎么又開始亂想了呢,要鎮定,一定要鎮定,大人正在和你說話呢,千萬不能失態啊。想到這里,小櫻說道:“大人廢寢忘食,為織田家征戰,如果織田大殿不是有大人這樣優秀的家臣,織田家又怎么大勝今川大軍,小女怎會取笑大人。”


氏宗驚奇的問道:“咦!你怎么會知道昨天和今川家作戰的事情?”


小櫻淺淺一笑說道:“小女是從店里小姐們嘴中得知的。”


氏宗想象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肯定是打完仗后,有武士或者足輕來這里放松心情,不然以她們的身份又怎么會知道這些。氏宗苦于沒有話題,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當然不會就此打住,繼續說道:“哦?那你都聽說什么了?”


女孩對英雄都有一種特殊的情節,小櫻出生在武士之家,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見大人如此好說話,頓時忘記了身份,興奮的說道:“大人,小女聽說服部安春大人,單槍匹馬第一個闖入今川義元本陣大帳中,毛利良勝大人更是討取了今川義元,不過這都不算什么,小女還聽說有一位叫做高山氏宗的大人,昨天早上剛剛投入織田大殿麾下,下午便帶領幾十名足輕用計連奪今川家十多座城砦,聽小姐們說,織田家上下還給這位大人起了個綽號,哦,對了,好像叫尾張之狐,大人,這位高山大人真的有這么厲害嗎?”


氏宗聽完放聲大笑,他心中暗想,老子才來一天多點,就混出了這么大名聲,尾張之狐?嗯,這綽號不錯。對了,要不要現在就點破身份呢?還是算了吧,要是說破了,倒顯得有些裝逼了,以后讓他從別人口至得知,那樣才有意思,到時候她得表情一定會相當精彩吧。


當氏宗吃掉六個飯團,三條烤鰻魚后,總算是吃飽了。看看外面的天色,還是漆黑一片,氏宗不打算回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去,現在這里對付一宿再說。


他對著小櫻說道:“好了,這么晚了,你去睡吧,天亮以后,我帶你離開這里。”


小櫻走到房門處,不過她并沒有離開,而是將房門插上,轉過身來,面色通紅的來到氏宗面前,說道:“如果大人不嫌棄的話,就然小女服侍大人安歇吧。”


靠,剛才還說只賣力不賣身呢,弄到老子不好意思用強,現在到主動起來了,看來老子還真是魅力無限啊。


小櫻扭捏的將身上的衣服褪去,轉眼間,那潔白如玉,身材修長的胴體便出現在氏宗面前。雖說氏宗不是第一次經歷,不過看到如此完美的胴體在現在面前,還是呆住了。


只見小櫻害羞的低著頭,雙手在關鍵部位遮掩,等待這暴風驟雨的來臨。


氏宗見狀也不再遲疑,不顧全身疼痛,直接將小櫻抱到床上。老板娘送完飯菜后,并沒有直接離去,等聽見房門被插上的聲音后,硬著頭皮來到窗前聽著里面的動靜。這可是關系到了她的身家性命,由不得有半點馬虎,要是大人不滿意的話,那還是收拾收拾趕緊離開尾張為妙。


老板娘耳朵緊緊貼在窗上,只聽見里面傳來小櫻的嬌喘聲:“大人,輕點,會疼的。”


“哦,好,我輕點便是。”


聽到這里,老板娘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看來這次小命兒算是保住了。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6:13

第十章 新人新衣
到了第二天正午時分,夜里消耗了大量體力的氏宗才不情愿的從床上起來,而小櫻早已收拾妥當。

氏宗剛想離開,看見小櫻手中提著的破布包袱,說道:“除了身上這身衣服,別的破爛兒就不用拿了,家里沒地方放。”


小櫻下意識的看看手中的包袱說道:“大人,這些都是小女平時換洗衣物,并非您口中所說的,那個…那個破爛兒。”她對這個詞很陌生,不過卻知道大概的意思,便學著說道。


“一會兒帶你買新的去,氣你穿的像什么樣子。”氏宗意氣風發的說道。


小櫻心想,就算跟隨大人,自己也只不過是一名下人,就算換上新衣,用不了幾天也會破舊的,讓大人為此破費,就太不懂事了。只聽她輕聲說道:“小女不敢讓大人破費,再說這些衣物還可以穿的。”


氏宗輕嘆一聲,心中感嘆,像她這么大歲數,而且又漂亮的女孩,要是放在自己的那個年代,正是集千萬寵愛于一身的時候,而在這里,她卻淪為了水茶屋的下人,些許錯誤就可能會讓她付出生命。氏宗開始時本想顯示一下男子漢氣概,不過現在確實沒了心情。


在他又說了一遍之后,小櫻才不情愿的將包袱重新放在地上,面露不舍之情。


來到水茶屋門口,老板娘已經恭敬的等在那里,雖然依然花了濃妝,不過還是遮蓋不住她那大大的黑眼圈。她見氏宗從里面出來,哆哆嗦嗦的來到面前,顫顫巍巍的說道:“大…大人,昨…昨晚可否滿意?”


氏宗微微點了點頭,平淡的說道:“小櫻我帶走了。”


“大人請便。”老板娘陪著笑臉,她巴不得這位大人趕緊走,這一宿不睡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雖然老板娘并沒有提錢的事情,不過氏宗可沒有吃霸王餐的習慣,并且還帶走個大活人,只見他從懷里抓出幾枚金小判,仍在柜臺上后,帶著小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大人,小女只不過是一名下人,值不了這么多錢的。”小櫻揉著衣角,低聲說道。


“別老小女,小女的了,聽著別扭,什么值不值的,大人我覺得值就行了。”氏宗說完,心中暗笑,不過幾枚金小判就買回個如花似玉,身材高挑的大姑娘,如果這都不值的話,那就沒什么值的了。


由于對清洲町不熟悉,所以氏宗跟著小櫻七拐八拐的來到一間雜貨店前,只見這間雜貨店,門面小的僅可以容納一人通過,里面除了幾匹粗布,一些日常用品之外,再無其他東西。


看著小櫻在幾匹粗布前認真挑選的樣子,氏宗眉頭緊鎖,也不說話,拉著她便離開了此地。


小櫻還以為大人不給買衣服了呢,暗心中暗自決定,等哪天大人不需要自己服侍的時候還得回水茶屋把那些衣服取回來才行。


氏宗記得昨天在靠近天守閣的地方有一間大型店鋪,來到空曠之處,抬頭剛好可以看到天守閣所在的地方,所以順著方向一路朝天守閣快步走去。


松野屋除了是尾張第一大商鋪外,同時還是織田家的御用商人,織田家的武士或者武家小姐們,經常會在此選購物品。以千兵衛看來,這個第一的稱號也算是當之無愧,只見前面是七間被打通的店面,后面大大院落則是進行加工的地點,不時還從里面傳來叮叮當當的打鐵聲。


早年間,小櫻也隨其他武家小姐來過這里,不過當時她也就是新奇,跟著過來看看,她可知道里面的東西可不是她一個下級武士之女能買得起的。小櫻心想,也不知大人來此時何用意。


走進大門,里面的商品琳瑯滿目,她頓時有了一種暈眩的感覺。店鋪內,除了氏宗與小櫻兩人之外,還有七八個女孩在挑選這物品,不過等氏宗進來之后,他們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物品,扎在一起小聲議論。


氏宗不管他人如何,來到柜臺前,對著柜臺內的番頭說道:“去,把店里只好的絲綢取過來幾匹看看。”


番頭見大主顧上門,滿臉堆笑,連忙答應一聲,不多會而便取來了五六匹絲綢,只見番頭拿起其中一匹介紹道:“大人,這匹是大明國的上等絲綢,本店一共就只有兩匹,這不,昨天濃姬夫人已經訂了一匹,現在就還只剩下之一匹了,如果大人不要的話,那就可惜了,而且這匹絲綢才只要8貫錢而已。”


番頭放下這匹淺粉色,上面繡著櫻花的絲綢后,又拿起一匹米黃色的絲綢開始介紹起來,很快,柜臺上的的絲綢便被他介紹了一遍。


站在一旁的小櫻聽得有些呆了,父親在世時,只有在自己過生日的時候,才會買匹五六十文錢的細布當做禮物,就是那樣還能高興很久,到了水茶屋以后,更是沒做過一見新衣服,而眼前的這些絲綢,最便宜的都要5貫錢,真是有些難以想象。不過大人對夫人還真好,竟然親自來幫忙挑選,如果我要是夫人的話……哦,不,就算是側室也行…呸呸呸,小櫻啊,你別做夢了,大人是看你可憐才會收留你的,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大人和夫人,絕對不能胡思亂想了。


氏宗看了看這些五顏六色的絲綢后,對小櫻說道:“這些怎么樣,喜歡嗎?要是喜歡的話,就都買了。”


“啊,抱歉大人,剛才小…哦,剛才小櫻有些走神了,還請大人原諒。”


氏宗笑了笑并沒有怪罪的意思,而且又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次。小櫻瞪大了眼睛看著氏宗,不敢相信的小聲說道:“大…大人,您是說現在時在給小櫻買布料呢?”


氏宗看著她的樣子感到十分好笑,故意說道:“是啊,不然你以為帶你來這里干嘛!”


番頭在一旁也聽傻了,這女孩看樣子只是一名下人啊,這位大人是有錢燒的?居然給下人買這么貴得絲綢,難道…難道這就是織田信長大殿?看起來不像啊。


小櫻愣了好久,她從來都沒有穿過絲綢,所以的確很想穿上這些絲綢做成的衣服,不過理智告訴她絕對不可以。只聽她說道:“大人,小櫻不能要這么貴重的衣料,這不合規矩,夫人會生氣的。”


剛說到這里,不遠處那幾個女孩中,有一個膽子略大得來到氏宗面前,說道:“您是高山氏宗大人嗎?”


氏宗看著這名未成年少女,微笑的點了點頭,但并沒有說話。


“快看,高山大人對愛原笑了。”


“愛原可真幸福啊。”


“剛才讓你去你不去,現在后悔了吧。”


“我才沒她那么大膽呢,沒準高山大人就是喜歡我這樣膽小的女孩呢。”


“你少做夢了。”


幾名女孩的聲音很大,氏宗把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在這些小姐面前竟然這么有魅力,居然一笑就惹得她們大呼小叫的,真是沒見過世面。


來到氏宗近前的那名女孩,聽見背后其他女孩的議論,連忙擺了擺手,原本她是想讓身后的女孩們安靜些,誰知等她擺完手之后,議論聲,笑聲更大了。


女孩也不管她們了,仰著紅彤彤的小臉說道:“我叫愛原,家父林通勝。”


小櫻剛想跪下行禮,不過卻被氏宗伸出得一只大手攔在腰間,所以沒有跪下去,今天她已經經歷了太多的震撼,不但脫離苦海,大人還給買貴重的衣料,而最讓她感到驚訝的是,眼前這位大人,居然就是被稱作尾張之狐的高山氏宗大人,而且他還那么年輕英俊。


氏宗將手慢慢收了回來,說道:“原來是佐渡守大人的千金,在下失敬失敬,請問愛原小姐有什么事需要在下幫忙的嗎?”


愛原搖了搖頭說道:“家父在小女面前不住夸獎大人文武雙全,家父說,過幾天就……哎呀,反正過幾天你就知道啦。”說完在眾武家小姐的取笑聲中,飛快的跑出松野屋。


“簡直莫名其妙。”氏宗低聲說了一句后,又對小櫻說道:“我之前并沒有什么夫人,不過,從現在起你就是我高山氏宗的夫人,而且我還要為你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以后你可不要墮為夫的威名啊。”


見小櫻一時接受不了,氏宗給她一些緩和的時間,并沒有在和她說話,而是對著番頭說道:“這幾匹絲綢都要了,還有沒有好一點的,一個女孩沒有幾件穿的出去的衣服怎么行。”


隨后,氏宗帶著她除了購買了八九匹絲綢外,內穿衣物,化妝用品,女孩日常用品,一樣不落的買了一大堆。


小櫻雙眼發直的一直跟在氏宗身后,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有幾次她使勁的掐了自己一下,頓時傳來疼痛的感覺,這不是在做夢,可一切卻來的太突然了。


店內的裁縫在量完尺寸,相約明天過來取新衣后,氏宗又帶著小櫻購買了一些糧食才重新返回武士宅邸。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6:43

第十一章 評定受封
過了一天之后,小櫻才終于接受了新的身份,她本就是武家之女,只不過家道中落才不得已去當了下人,所以她對現在的生活方式也并不陌生。

當晚,就在氏宗正在聽小櫻將這兩年的辛酸史之時,突然門外傳來幾聲馬嘶,緊接著,三名身著全新盔甲的武士將馬拴在木樁上,快步走了進來。


只見他們其中一人,身穿漆黑五枚胴,外罩黑色陣羽織,頭戴二葉葵張懸兜這名武士正是香川忠次。身穿天藍色色威腹卷,外罩藍色陣羽織,頭戴水牛肋立盔的是山內一豐。身穿本金箔押具足,外罩黃色陣羽織,頭戴貼金蠑螺盔的是中村一氏。


氏宗看著三人這盔甲,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三個小子還真舍得花錢,就這賣相,別說侍大將了,就連不少部將都不見得穿的比他們好。見到三名全身名貴甲胄的武士走了進來,小櫻立刻顯得有些拘謹。


“屬下等不辱使命,主公所賜的錢一分沒剩,全都用于購買盔甲了。”三人面露興奮之色的說道。


“不錯,哈哈,不過你們買沒買日常穿的衣服,以后總不能穿著盔甲吧。”


其中山內一豐說道:“謝主公關心,屬下們每人都做了好幾件,和盔甲相比那點小錢算不得什么。”


“嘿,你們三個混小子,剛過兩天好日子,就忘了原來怎么受苦了?”氏宗并沒有生氣,只是調侃道。


中村一氏接過話頭說道:“主公,您不是說讓我們穿的好點,省的給您丟人現眼嗎。”


“哈哈,好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小櫻,而他是我的夫人。”


三人聽完,心中疑惑,那天主公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今天怎么就多了一位夫人,主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過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連忙行禮說道:“屬下香川忠次(山內一豐,中村一氏)參見夫人。”


小櫻立刻站起身來,慌亂的說道:“三位大人,快快請起。”


晚飯后,當三名家臣得知小櫻的經歷之后,非但沒有感到同情,反而對主公要娶這樣的女孩為正室夫人略有微詞。不過他們都只是新進家臣,且又是足輕出身,哪里敢對主母表示不敬,最終也只能把話爛在肚子里。


第二天天色剛剛放量,清兵衛便被小櫻喚醒,這是他來到戰國之后,起得最早的一天。香川忠次等三名家臣,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大精神頭,此刻早已站在門外,就等氏宗出來了。


尾張清洲城天守閣評定室內,這里已經坐滿了武士,但無一例外的都是織田信長的直臣。時間不長,只見織田信長快步從內室走了出來。“林通勝,可以開始了。”


“是主公!”林通勝向前走了兩步來到評定室中間,手捧長卷開始念了起來。“本家自統一尾張以來,大小十余戰,全賴諸位勇武……本次合戰梁田政綱通報消息,又在桶狹間托住今川大軍,居首功,獲封愛知郡沓掛城3000石知行。


毛利良勝討取今川義元之首級,居次功,身份晉升為足輕大將,獲封三河國碧海郡上鄉城1500石知行。


服部安春第一個殺入今川義元本陣大帳居三功,身份晉升為足輕大將,獲封知多郡緒川城800石知行。


高山氏宗奪敵城三座,砦八座,居四功,身份晉升為足輕大將,獲封海東郡東起城500石知行……”


隨后林通勝又念了幾個名字,不過這后幾然獲得的賞賜越來越少,加在一起還沒有氏宗一個人的多,對于這樣的結果,除了自己的出現外,其他的倒是一點沒變,不過其他家臣對這樣的結果卻極為吃驚,毛利良勝、服部安春這二人的功勞都是實打實的戰功,高山氏宗雖有取巧嫌疑,不過到也可以接受。而那個小豪族出身的梁田政綱,只不過是通通風,報報信,組織組織村民,好像他連戰場都沒上,主公怎么就把頭功給了他?


家臣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織田信長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見家臣們沒有一個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心中很是不悅。感謝狀原本應該由筆頭家老林通勝頒發,不過織田信長一把將梁田政綱的感謝狀搶道手里,起身來到梁田政綱前面,親手將感謝狀頒發給他。并且還很大聲的說道:“辛苦了,本次與今川家作戰,如果沒有你的話,就不可能取得勝利。”


這下家臣們徹底亂了,紛紛交頭接耳。梁田政綱接過感謝狀后,并沒有因為此次獲得頭功而感到喜悅,而且正好恰恰相反,此刻他心中苦悶,他心想,完了,這下全完了,像自己這樣豪族出身的武士,是不會真正受到主公信任的,而且在平時就連家中的那些直臣,他都不敢輕易得罪,如果不小心得罪了,萬一對方逮到機會,在主公面前告上一狀,那等待自己的便是滅族之禍啊。所以梁田政綱一直小心謹慎,生怕招惹了哪名家臣,之前他一直做得還算不錯,在家臣中也一直口碑良好,可誰想到就在今天,自己竟然成了眾矢之的,之前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獲得了3000石知行,卻把織田家的直臣們全部得罪了,著是否真的值得呢?


想到這里,梁田政綱接過感謝狀,說道:“謝主公,屬下誓死效忠織田家。”


織田信長點了點頭,剛要轉身回去,只聽梁田政綱又急忙說道:“主公,屬下有一子,名叫梁田廣勝,如今已經元服,望主公收錄。”


“好,就讓他來充當近侍吧,”


梁田政綱聽完主公答應,這才算松了口氣。


織田信長回到主位上坐好,正要宣布解散時,一名近侍走進評定室說道:“報!主公,據派往三河的忍者回報,今川氏真已于前日繼任家督,今川軍已全部退入駿河國…..”


“哈哈,好,東路無憂已。”信長聽到這里哈哈大笑說道,織田家的最大困境顯然隨著今川家的撤軍,算是徹底解除了。


近侍繼續說道:“不過,三河松平元康并未退走,此刻已占領岡崎城,整日操練,有與織田家一絕勝負之勢。”


信長眉頭皺了皺,問道:“有多少足輕。”


“回主公,千人左右。”


聽到這里,信長那皺著的眉頭立刻舒展了,笑著說道:“哈哈,竹千代還是有些膽氣的嘛,不用理會,你退下吧。”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7:07

第十二章 各懷心思
評定室中,坐在右手第一位的柴田勝家,作為織田家第一猛將,現在郁悶的很,他這次的功勛只排到了第7位,不過獲得封賞幾十貫而已。

柴田勝家心想,桶狹間之戰時,要不是當時跟在主公左右,保護主公周全,討取今川義元的功勞怎么也不會落到兩個后輩的手里。他心中暗罵,哼,兩個人才討取今川義元,還受了那么重的傷,真是廢物。還有那個梁田政綱,干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獲得了頭功,不生氣都不行。


想到這里,他又看了看坐在后排的高山氏宗,那個新進的家臣倒是有些本事,不過內藏助好像對此人頗有意見,看來還得自己出面調解才是,像這樣的人才一定要爭取到自己這方陣營中來。嗯,等評定會結束后,就找主公要人,憑借這么多年的功勞,要個新進家臣當與力,主公應該不會拒絕才對。


就在家臣們各懷心思的時候,氏宗心中著急,這可是前期滅老烏龜的最后機會了,如果錯過的話,那到本能寺之變前,就不可能在又機會了,可過了本能寺之變后,老烏龜也已經羽翼豐滿,坐擁五國之地,再想殺他可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了。


想到這里,氏宗連忙上前一步說道:“主公,屬下認為,今川家已經不足畏懼,松平家不過一個跳梁小丑,而我軍士氣正盛,此時應該一鼓作氣剿滅松平,一統三河才是。請主公三思。”


氏宗剛說完,柴田勝家第一個響應,在他看來,這樣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可不多,再加上他現在已經將高山氏宗視為自己人,也應當力挺一下,所以也開口說道:“主公,屬下認為千兵衛所說有理,屬下愿為先鋒出擊三河。”柴田勝家最后還不忘補上一句,可見他立功心切。


眾家臣開始在氏宗說話的時候本還在觀望,現在見本家第一猛將柴田大人都出言力挺,他們也不再有任何猶豫,全部勸織田信長出兵三河。


織田信長輕哼一聲,他剛才已經作出決定,扶持松平家,讓其守住尾張東大門,而自己就可以騰出手來進行美濃攻略了,沒想到還沒說出口,下面就傳出了不和諧的聲音。只見信長目光銳利的掃向眾家臣,哼了一聲,說道:“千兵衛隨我來,其他人退下!”說完,信長氣鼓鼓的朝后面內室走去。


見主公面色不善,剛才沒有站出來贊成出兵三河的家臣心中暗自慶幸,還好剛才沒有頭腦發熱跟著起哄,看來明哲保身才是硬道理,以后還是少出頭為妙。不過那個新進的小子可就要倒霉了,不了解主公的脾氣就敢胡亂說話,唉,看來挨一頓臭罵是少不了的了。


一路上,氏宗稍微有些心慌,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急功近利了?很快,便跟隨者信長來到一間較小的房間內,織田信長到是沒有上來就發火,而是淡淡的說道:“說說你的想法。”


氏宗心中忐忑不安,別看信長如此平靜,但這只不過是暴風驟雨來臨之前的假象罷了,如果說話稍有不慎,那挨罵是肯定的,必須要先掌握話語的主動權才行。氏宗想了想后說道:“屬下剛見主公對松平元康稱贊不已,難道主公對松平家有提攜之意?”


信長本以為千兵衛上來便會說如何開展三河攻略的事,所以早就想了一肚子反駁的話,然后再把他臭罵一頓,在他想來,如果能把精通軍法的高山千兵衛駁斥的體無完膚,啞口無言的話,那不是更加證明自己隨不讀軍法之書,但卻更勝一籌嗎?這可是很讓他興奮的事。不過誰知他一開口就把自己的如意算盤全都打亂了,這讓織田信長有些氣惱。


“是又怎么樣?”信長淡淡的說道。


“那屬下就明白了。”說完,氏宗路出胸有成竹的微笑。


這樣的笑容讓織田信長感到很厭惡,因為他覺得自己就好像傻子一樣,根本不知道這家伙突然之間哪里來的自信。但為上位者,他又不能去問,這讓他感到有些憋悶的感覺。“別在那里擺出這幅臭樣子,要是接下來的話,不能讓我滿意的話,你自己應該知道后果。”


氏宗見信長快憋不住了,知道時機一到,正色說道:“主公,您提攜松平氏的目的無外乎是想讓松平氏替您守好尾張的東面,如此一來,織田家便能后顧無憂的開展美濃攻略,不過屬下認為,與其信任別人,到不如信任自己,在攻下三河之后,主公完全可以派一重臣前去鎮守,現如今松平氏勢弱,兵不過千余已經喪膽的足輕,而今川家又無力出兵三河,現在織田家士氣正盛,家臣用命,三河一戰可得。到時主公擁有,尾張,三河兩國之地,八十余萬石領地,如果這時在開展美濃攻略的話,豈不是事半功倍嗎,以上皆是屬下肺腑之言,請主公三思。”這些話,氏宗早就想說,但苦于一直沒有機會,今日全部說出來后,心里立刻輕松不少。


信長沉思片刻,在他想來,千兵衛所說也不無道理,與其將安危掌握在別人手中,倒不如攥在自己手里,不過奪取三河之后,便要和今川家接壤,今川家此次雖然戰敗,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到時候要是被今川家拖住腳步,還如何進兵?制霸天下豈不成了泡影?


信長想到這里,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此時不必再說,我意已決。退下吧!”


“主公……”


“退下!”


從天守閣出來之后,氏宗心中惱怒,哼,老子不過就是個打工仔,以后給多少錢,就干多少活,織田家的好壞跟老子有什么關系,要是逼急了,跳槽還不行,憑借老子的先知先覺,到哪里不能混的風生水起,弄不好還能弄個大名當當。想到這里,氏宗心情立刻好了不少。不過這話也只是隨便想想,要說在這個年代,誰最大方,無疑是織田信長,跟著別人混沒前途,自己當大名暫時沒那個實力。


當晚,岡崎城天守閣評定室內,松平元康召集家中所有家臣,正在聽取服部半藏從尾張帶回的情報。當聽說高山氏宗向織田信長進言攻打三河,隨后被叫到內室密談的時候,心中驚恐萬分。松平元康心想,這次是不是玩大了,自己之所以不顧家臣勸說,敢明目張膽的進駐岡崎城,還不是因為料定信長不敢攻擊三河,信長不是傻子,就算他占領了三河,那可就要面臨一面環海,三面受敵的困境了。不過那個高山氏宗也并非無能之輩,既然敢勸信長出兵三河,恐怕已有應敵之策,這可如何是好!


松平元康輕嘆一聲,現在擺在松平家的只有兩條路,要么一如既往的向今川家效忠,或者脫離今川,尋求織田家的保護,家在兩強中間,想要獨立發展是不可能的。


過了一會,松平元康終于下定決心,說道:“我決定,松平家從現在開始,脫離今川家,與織田家進行和談。”在座的家臣不免勸說一番,不過都被松平元康強硬的回絕了。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7:33

第十三章 東起之城
東起城,在清洲城的正西方,這只不過是尾張國境內幾十座城砦中毫不起眼的一座而已。

尾張平原上有許多小丘陵,在這些小山包之上,經常可以看見城砦的影子,而在海東郡中部地區,其中一座十幾米高的丘陵之上,也孤零零的立著一座木質結構,且只有兩層天守閣的小城。


這座小城便是高山氏宗的居城—東起城。東起城所在的位置并不是戰略要地,至于這座城何時所筑,為什么要筑,已經沒有人知道答案。由于年代久遠,所以東起城顯得很破舊,又加上地處大后方,所以此城只有5名旗本足輕進行鎮守,就連城代都沒有。負責守城的5名足輕雖然無法獲得功勛,但卻勝在逍遙。


不過,這樣的好日子今天就算過到頭了,這座城已經被主公封賞出去,而那位叫做高山氏宗的大人今天就要來接收此城。他們等待交接完后,也就只能收拾收拾離開。


除了他們5人之外,東起城大門處,還有一名年過半百,身穿土黃色粗布麻衣,頭發花白老者佝僂著身子站在那里,他不是足輕,更不是武士,而他只不過是山下百米處,竹園村的村長,當他聽說竹園村被劃給了東起城新來的城主之后,就不不得不來了,如果因為自己的失禮,而導致大人發怒的話,那竹園村上下八十余戶,四百多人就全完了。他可是聽說要是遇到脾氣不好的領主大人,稍有不如意就會屠殺村民泄憤。想到這里,村長不由哆嗦一下。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陣陣馬蹄之聲,只見一名身穿顯眼盔甲的武士策馬疾馳而來。當盔甲武士來到近前之時,不管是足輕還是竹園村村長,連忙跪在一旁迎接,只聽他們齊聲說道:“參見領主大人。”


武士急忙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是領主,我乃主公麾下家臣山內一豐,主公馬上就到,快準備迎接。”


還跪在地上的6人心中一驚,這…這穿著如此華貴盔甲的武士,居然只是家臣,那領主大人得穿成什么樣?他們6人除了緊張之外,又多了一些期待和聯想,不過很快他們就失望了。


又不是去打仗,所以氏宗只穿了一件直垂,雖然顏色也很鮮亮,不過和身邊的三名盔甲武士相比就要遜色的多了。在氏宗看來,這手下的三名家臣簡直不可理喻。


在這幾天當中,這三人不管干什么都要穿著盔甲,就跟沒見過錢一樣,現在他們三個,在清洲城已經算是出名了,被其他武士笑稱為“金甲三人眾”,就連他這個做主公的都覺得丟人,可這三個混小子卻不以為然,依然我行我素,在清洲城內招搖過市。以至于現在在清洲城,金甲三人眾的大名甚至比氏宗的尾張之狐的名號還要響亮。


又一次氏宗被同僚們取笑后,回到武士宅邸劈頭蓋臉的把三人臭罵一頓,從那以后,三人不敢在城內穿了,今天好不容易出來了,所以三人就又連忙將這身皮換上,只弄的氏宗哭笑不得。


來到東起城外,氏宗下得馬來,攙起那名身穿粗布麻衣跪在地上的老者說道:“老人家,快起來說話吧。”像香川忠次等三個小年輕兒給他下跪,他還能接受,眼見這么大歲數也跪在地上,他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了。


村長受寵若驚的說道:“不敢勞煩大人,小人是竹園村的村長彌五郎,以后我們竹園村一定以大人馬首前瞻,聽從大人吩咐。”彌五郎恭敬地說道。


“好說,彌五郎,我叫高山氏宗,回去告訴村民們,不用擔心,咱們一切照舊,以前什么樣現在還什么樣。”氏宗大方的說道。


彌五郎聽完面露喜色,不住的表示感謝,現在他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了。


“對了,現在村中有多少青壯?”


村長來之前便早已做足了功課,連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回大人,目前竹園村有83戶,412人,其中青壯78人。”


氏宗聽完點了點頭,看來這竹園村還是個較大的村落,居然有將近四百人,不過青壯太少了,不過氏宗轉念一想,現在戰亂不斷,能有這么多就已經很不錯了,可問題是彌五郎所說的78名當中,真正18至28雖的又能有多少呢。而現在自己除了三名家臣外,連一名旗本足輕就沒有,必須要盡快的挑選一些,此時刻不容緩,不然連鎮守這東起城都是個問題。


想到這里,氏宗說道:“明天把村里16歲到25歲的青年全都叫來,我要在他們當中挑選旗本足輕。”


“是大人。”


隨后氏宗又和彌五郎聊了一些村子的事情,當得知現在村里是二稅一的時候,氏宗很是驚訝了一番,不過見彌五郎并沒有對此有什么看法,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天經地義一般后,氏宗也沒有主動降低稅賦。


這到不是因為他心狠,完全是因為現在的大環境就是這樣,如果猛然將將稅賦降低的話,如果尾張其他地方不調整的話,那么很會容易激起民變的。再說現在每年的收入才500石,折合成銅錢財400貫左右,這可是一年的總收入,減去家臣的俸祿,足輕的俸祿,日常費用,已經所剩不多,要是減稅,那就只能倒貼錢了。


在高山氏宗送走如釋重負的彌五郎之后,又拿出一紙公文對鎮守城池足輕說道:“這便是委任狀。”


這5名足輕見委任狀不假,查看無誤后,開始帶氏宗等4名武士在東起城內轉了起來,交接完畢后,5名足輕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這里。


東起城長寬約50步左右,整座城使用的是木質城墻,城墻高2.5米,城墻上每根木頭都被削的尖尖的,要不是中間有座天守閣的話,更像是一座砦。城墻內四角分別還有4米多高的高櫓,除了這些,東起城就在沒有別的防御設施了,天守閣矗立在城的西南角,它建在一米多高的石垣之上,上面的裝飾漆不知道是掉光了,還是筑城之人根本就沒有涂抹過,反正現在已經看不到任何痕跡了,除了城垣是石頭的外,天守閣其他部分皆為木質結構,由于年久失修,所以有不少地方都已經腐朽不堪了。從外觀上看,整座東起城顯得死氣沉沉的。


天守閣分為上下兩層,其外部左邊回廊連接倉庫,右邊回廊連接奉行所,這三座建筑形成一個整體。進到里面下面一層除了一間不太大的評定室外,還有5間相對小了許多的房間,這里可供參加評定會的武士進行休息之用。而上面一層要比下面小一些,只有四個房間,除了一間城主起居室外,其他三個房間可以隨意安排。在天守閣的最上面,還有一間十多平米大小,四面皆有窗戶的展望臺。


見此城后,氏宗不由心中暗嘆,難道這里就是夢開始的地方嗎?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8:08

第十四章 荒子前田
將這東起城轉了一圈之后,氏宗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也太破了吧,就憑這堆爛木頭,別說敵人進攻,恐怕就算下幾場雨都能讓它塌掉。這里簡直還沒有在清洲城的武士宅邸好呢。看來想要修繕的話又要花不少錢,雖說在織田家發展初期,織田家的直臣們大多時間需要住在清洲城內,以方便信長召喚,不過即使來這里偶爾小住,也不能因此丟掉性命。

雖然在氏宗眼中,東起城很爛,不過在他到來之前,那5名足輕便已經將這里打掃了一遍,所以這里到是顯得很干凈。在評定室內,高山氏宗坐在主位之上,下面三名家臣分左右坐在兩邊。


氏宗看著評定室外的那棵已經凋謝大半的櫻花樹,有看看眼前的三名家臣,不免心中感嘆,他來此不過半月,如今不但擁有了家臣,而且還擁有了一座城,雖說這里沒有電腦電視,甚至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不過他卻喜歡這種感覺,掌握別人命運的感覺。


三名家臣自從進入東起城之后,一直說個不停,看得出來他們都很興奮,他們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隨著主公身份不斷的提高,知行不斷的增加,他們堅信,總有一天,他們自己也會成為一城之主。


“清兵衛,現在家中還有多少錢?”早在幾天前,氏宗為了少讓他們出去丟人現眼,所以分別給他們安排了工作,香川忠次負責家中財物,中村一氏負責家中內政,而山內一豐在武藝上要強于兩人很多,所以氏宗打算在招募完足輕之后,讓他暫時負責訓練。


在之前,顯然只有香川忠次比較忙碌,不過他也的確有這方面的才能,對家中金錢管理的井井有條。


香川忠次恨不得每天都將家里的錢財過一遍數,所以不假思索的說道:“回主公,目前家中有錢2532貫。”


氏宗心想,這些錢看似很充裕,不過他自知花錢大手大腳慣了,而且以后家臣,足輕越來越多,如果不弄點副業的話,這點錢早晚會被消耗一空的。雖然有了以錢生錢的想法,但現在還沒有想起來具體要干點什么,只能先放在一邊。等想到可以辦法之后,再加以實施。


隨后,氏宗有對中村一氏說道:“東起城修整需要多少錢?”


中村一氏畢竟是第一次接手內政工作,所以顯格外很慎重,在他看來,這次修葺工作是主公在考驗他的能力,說什么也要用最少的錢把東起城修整一新,而且還要堅固耐用。中村一氏想了想,東起城需要修整的地方和大概所需的金錢后,說道:“回主公,修整東起城需要300貫左右,而工期需要10天。”


這個價格比氏宗心中的價格低了不少,300貫的費用還是可以接受的。“好,明天開始修整,十天后我要看到東起城煥然一新。”


“是!屬下必不辜負主公重托。”中村一氏連忙行禮答道。


安排好工作之后,氏宗站在展望臺想窗外眺望,除了一望無際的平原之外,還可以看到不遠處竹園村正在裊裊升起的炊煙,村內不時出現幾名孩童在嬉戲打鬧,村子外面,村民們正在辛勤的勞作,這里很少有戰亂威脅,所以整個村落顯得十分寧靜,只有在這里,才不會讓人覺得此刻身處亂世之中。


看了一會兒,氏宗頓時心情平靜了許多,他又來到另外一側的窗口向外看去,只見,在幾百米之外的一座山坡上也由一座城,那座城雖然也是木質結構,但卻要比東起城大上很多,而且看城墻上不時有足輕出現,顯然那里不是一座廢城。


氏宗見兩城離的如此之近,心想,東起城雖然在尾張中部,遠離站或威脅,不過一向宗的實力可也不是吃素的,如果要是哪天爆發個一向一揆,就憑現在這十幾個人,哪里擋得住千、萬農民大軍,看來一定要和周邊的武士搞好關系才行。


想到這里,氏宗問道:“一豐,前面那座城事誰的領地?”


山內一豐向外看了看說道:“回主公,前面是荒子城,前田家的知行。”


荒子城?前田利家?氏宗聽完,快速活動著心思,自從桶狹間合戰到現在,已經半個月了。這段時間中,在織田家從來沒見到過前田利家的身影,這就說明他應該還在被織田信長放逐之中,這可是招收他為家臣的絕頂機會,雖說現在家中已經有三名家臣,不過放眼這個時代,以他們的能力只能算作二流武士,而那前田利家那可絕對算的上是一流武士。絕對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如果等他重回織田家,或是等以他繼承了荒子城3000石知行,那再想招收為家臣的話,就絕對不可能了。而現在他只不過是一介浪人,多少還有些把握,真是天賜良機啊。


想到這里,氏宗急忙吩咐道:“一豐,快去備馬,我要去拜訪前田利昌大人。”


山內一豐并沒有動身,他遲疑了一下后說道:“主公,屬下認為還是不去為妙。”山內一豐這么說也是在為主公著想,自從前田利家在信長面前斬殺十阿彌被放逐之后,一開始,織田家還有不少武士為他求情,信長不但毫無動意,反而將這些求情的武士痛罵一頓。如此幾次之后,除了柴田勝家等少數重臣之外,其他武士也就不再觸信長的眉頭了,而且他們見信長如此痛恨前田利家,對前田氏之人更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和前田氏扯上關系,遭到織田信長的痛恨。


久而久之,前田氏門庭冷落,在這兩年中再也沒有武士去過荒子城。而前田家之人自從前田利家出事之后,也開始刻意保持低調,不與其他武士交往,甚至沒有重要事情的話,連荒子城也不出,荒子城也好像隨著前田家的破落被人遺忘。


等氏宗從山內一豐口中了解到前田家的近況之后,心中不由暗暗叫好,正愁沒辦法收服前田利家呢,現在辦法來了。大聲說道:“別去管他們,快去備馬,現在就出發。”氏宗的口氣不容置疑。


“這…是!屬下這就去。”山內一豐見主公如此堅決,也不再勸說,轉身出去備馬。


荒子城外,兩名前田家足輕正在門前站崗,他們顯得無精打采的,拄著長槍,靠在門柱上。不過就在他們百無聊賴的時候,遠處突然一前一后有兩匹快馬疾馳而來。


其中一名足輕立刻站好,并對另外一名足說道:“與三郎,快,快起來,有武士大人來荒子了,”


那名叫做與三郎的足輕并沒有動,只是向遠處瞄了一眼后說道:“我說,你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這兩名大人分明就是路過的。”


另一名足輕聽完,撓了撓頭,傻傻一笑說道:“呵呵,也對,現在還有誰會來荒子啊。”說完又恢復了剛才那舒服的姿勢,閉目養神起來。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8:33

第十五章 為君而來
就在那兩名守城足輕悠閑自得的時候,氏宗與山內一豐已經策馬飛奔到荒子城外。兩人拉住韁繩停在荒子城前,其中山內一豐大聲喊道:“我家主公高山氏宗前來拜訪前田利昌大人,速去通報!”

兩名足輕你看我,我看你,居然有人前來拜訪主公?這不是在做夢吧。他們呆呆的愣在原地,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你們為何不去?難道這就是前田家的待客之道嗎?”山內一豐眉頭一皺,聲音更大的說道。


“是,是大人,麾下失禮,這…這就去通報。”說完,與三郎一路狂奔的跑進荒子城。


氏宗心中暗笑,看來剛才在東起城時,山內一豐說的情況基本屬實,荒子城應該是已經很久沒有武士來拜訪了,不然足輕萬不能這般對待自己。


時間不長,一名25、26歲,身材瘦弱的武士迎了出來,就他這種體格,別說是武士了,就是當農民都不合格。只聽他說道:“家父病重,在下前田利久,暫代家督之位,就問高山大人之勇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剛才怠慢之處,還請大人原諒。”


前田利昌病重,哦,對好像他就是在桶狹間合戰后不久去世的,不過這么大得事,在織田家居然沒有聽到消息,前田利昌好歹也是擁有3000石知行的侍大將級人物,哎,看來前田家還真不是一般的破落。只聽氏宗說道:“好說,氏宗次來正是來探望利昌大人的。有勞利久大人帶路了。”


前田利久心中惆悵,父親已經病重多日,就連以前和前田家交好的武士都不來看望,可今天這個和前田家毫無關系高山氏宗居然來了,恐怕是因為他才投靠織田家,還不知道前田家的境地,所以才敢來看望。


氏宗跟隨利久進入天守閣起居室內,只見一名老者臉色發青,面頰凹陷,顯然大限將至,而此刻前田利昌正在昏迷當中,所以氏宗并沒有打擾太久。


前田利久本就不是能言善語之人,氏宗也正好不想與他多說,之后在確定了以后兩家同攻同守的事情后,又問了前田利家的宅邸之后,便起身告辭了。


前田利家被放逐之后,一直在熱田神宮潛心研讀軍法詩書,不過在桶狹間合戰之時,信長并沒有讓他重回織田家,所以心灰意冷的他回到了荒子城,終日飲酒。


“前田大人在嗎?”


沒等太長時間,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名懷抱著嬰兒的少婦出現在氏宗面前。“您是?”


“在下高山氏宗,特來拜會前田利家大人,有勞夫人代為通傳。”氏宗客氣的拱了拱手說道。


前田利家作為前田氏的罪人,平時就連本家之人都不愿登門,不時還對他們冷嘲熱諷,作為前田利家的妻子,阿松的壓力無疑是巨大的,不過她始終堅信,丈夫一定會重新振作起來。


阿松看著還站在門外的高山氏宗,這可是織田家最近炙手可熱的任務,他居然會突然到來,難道主公原諒又左了?想到這里,阿松連忙說道:“大人快請進。”


跟著阿松來到武士宅邸正廳之中,只見一名面容憔悴,頭發散亂的武士仰面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從他身上散發出得濃重酒氣可以看出,顯然是喝了不少。


阿松輕喚幾聲,前田利家只是翻了個身,連眼皮都沒睜開,阿松沖著氏宗尷尬的笑了笑后,走到前田利家身前,躬身在他耳邊說道:“又左,高山氏宗大人來啦。”


話音剛落,前田利家噌的一下躥了起來,大跨步來到氏宗面前,雙手搭在氏宗肩上,一邊晃,一邊對著氏宗大叫:“主公終于派人來啦。主公終于派人來啦。”


阿松見狀,連忙苦勸到:“又左,你太失禮啦,快放開高山大人。”


過了一會,前田利家終于恢復了平靜,不過氏宗只覺得骨頭都快散架了。阿松夫人陪氏宗坐在正廳之中閑聊,前田利家則告罪到內室收拾儀容。


時間不長,只見一名相貌堂堂的武士從內室走了出來,之前的頹廢之氣一掃而空。前田利家來到氏宗對面坐下,心急的問道:“高山大人此來可是主公授意?”


氏宗心想,看來他還是想為織田家效力,如此一來,那么就有了八成把握了,氏宗搖了搖頭說道:“前田大人誤會了,這并不是主公的意思。”


前田利家聽完,立刻目光黯淡下來,看來主公還是沒有原諒自己,既然如此,武士們都躲著自己,那這高山氏宗此來何意?難道他不怕觸怒主公,竟敢與自己交往?這樣的武士可不多見了。想到這里,前田利家苦笑一聲,說道:“在下不過一介兩人,怎敢擔的起大人二字,高山大人還是叫在下又左衛門好了。”


兩人又客氣一番后,氏宗問道:“見你始終愿為織田家效力,但卻苦于無路,我到是有個辦法,不過可能要委屈你了。”


原本心不在焉的前田利家聽說有辦法能重返織田信長麾下,立馬來了精神,忙抬頭問道:“只要能為織田家效力,多大的委屈在下都能承受。”


聽完氏宗不免心中暗贊,都說前田利家乃忠義之士,之前還不這么認為,畢竟他選擇站隊的次數太多,而織田信長去世之后,背叛柴田勝家,投靠與之交戰的猴子。要不是手下沒有得力干將的話,氏宗也也不會找上門來。不過轉念一想,在日本戰國時代,為了保住家名,父子,兄弟互投不同陣營之人比比皆是,這不是他們的錯,要怪也只能怪這個亂世。而那時前田利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最少在織田信長時期,他還是忠義無雙的,更主要的是他沒有野心,像這樣的家臣拆是最讓人放心的。


想到這里,氏宗對前田利家又多了幾分好感,氏宗目光如炬的盯著前田利家說道:“既然如此,那么請成為我高山氏宗的家臣吧。”


“什么!”前田利家十分驚訝,他怎么也沒想到高山氏宗給他出得竟是這樣的主意。他想為織田家效力不假,不過可不是這么個效力法,他想成為織田信長的直臣,每當立下戰功后,想直接獲得織田信長的褒獎。間接的為織田家效力?他遲疑了。


氏宗早想到此事不可能會很順利,所以早就想好了對策,他緩緩開口道:“主公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只要是說出口的話,還從來沒有食言過,難道又左打算繼續抱著那不切實際的幻想,以酒度日,終老一生嗎?就算你打算自暴自棄,可你有沒有為你的妻兒想過,為你的家門想過,就是因為你,他們成了別人取笑的對象。又左,如果你不振作起來的話,最傷心的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的家人,朋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氏宗當然知道用不了多久織田信長就真的食言了,不過為了誘導前田利家,也不得不撒了這個彌天大謊。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8:57

第十六章 利家投效
氏宗所說不錯,前田利家之前的確心存幻想,他以為信長只不過一時生氣才將他放逐,只要自己耐心等待,平時多立些功勞,用不了多久,等信長氣消了之后,自然會將他再度納入麾下,而他自己只需要給信長提供一個臺階下,所以每次織田家作戰時,他都會以浪人的身份參加,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回,而且原來的朋友或是被他提攜舉薦的人,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疏遠,那些朋友也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登門了。就連父親病重,都沒有人過來看望,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前田利家繼續想到,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繼承家業?想都不用想了,自己上面還有三個哥哥,家業怎么也不可能輪到他來繼承。向高山大人效忠?在尾張這么多武士之中恐怕也只有高山大人敢招募自己為家臣,如果錯過了,那么要不離開尾張去投靠其他大名,要么就只能當一輩子浪人了。可去向其他大名效忠和向高山大人效忠有有什么區別呢?


聽說這個高山氏宗在桶狹間合戰中,只帶了幾十名足輕就奪了敵人三城八砦,而且主公不但晉升了他的身份,還封上了知行,才半個月就獲得如此封賞,主公看人的眼光肯定不會錯的,像這樣備受主公青睞的家臣,不管是身份也好,知行也罷肯定不會就此止步,向他效忠的話,應該也不算辱沒了自己。


可著實在是太難為情了,又左啊又左,放下你的面子吧,難道你真打算當一輩子浪人,讓妻兒跟著受苦?想到這里,他看向阿松,每次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都會向阿松求助,這已經成了習慣,這次也不例外。


阿松作為妻子,對丈夫像誰效忠并不是很在意,她只在意丈夫什么時候才能振作起來,當然能重新被信長收錄,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可那顯然已經不可能了,如果還想留在尾張的話,那就只有成為高山大人的家臣了。四目相對,只見阿松夫人微微點了點頭。


氏宗敏銳的捕捉到這一瞬間的動作,隨后心中大定,大事成已!


不過前田利家并沒有像氏宗想的那樣直接宣布效忠,而是開始猶豫起來。氏宗此刻也不再進行催促,那樣的話到顯得自己別有用心了。他坐在前田利家對面安靜的等著。


過了一會,只聽前田利家說道:“高山大人,在下乃是被唾棄之人,您收在下為家臣,難道不怕被主公責罰嗎?”


氏宗聽完,心中暗笑,織田信長要是怪罪的話,也是怪自己提前動手,把他最心愛的家臣給拐跑了,怎么可能還有其他,嗯,不過得早想對策,到時候信長要是問起,心里也好有個準備。只聽氏宗說道:“又左,你太多慮了,我高山氏宗豈是膽小怕事之輩,我既然敢來,便無所畏懼。”


氏宗說完,見前田利家還不宣誓效忠,心中有些著急,看來這招收一流武士可比二流武士難多了。那會招收那三名家臣只不過說了一句話,而現在,自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了一車話,前田利家才只是動心而已。唉!看來還得加把勁。


氏宗又說道:“前田大人不禁槍術無雙,而且更是忠義雙全,雖為浪人,但多年來織田家沒有作戰,必能在戰場上看到大人的身影,向您這樣的忠勇之士,主公不用,如果在下再不來的話,那這便是織田家最大的損失,為了織田家,還請大人三思。”這番話氏宗說的大義凜然,連他自己都有些激動了,如果要是這樣都不能讓前田利家下定決心的話,那就只能說和此人無緣了。


聽氏宗說話之時,前田利家繾綣越來越紅,然后淚流滿面,等氏宗說完之后,已經放聲大哭起來,他這兩年受得委屈太大了,成了浪人不說,以前的朋友也像躲蒼蠅般的躲著自己。在戰場上拼命,只為得到主公的諒解,但換來的的卻是呵斥,怒罵。這些壓力就好像大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而今天,這些凝聚已久的壓力隨著眼淚一起宣泄而出。


前田利家不再猶豫,鄭重的拜倒在地說道:“屬下前田又左衛門利家愿為主公效力,屬下參見主公。”


氏宗見狀,心中大定,連忙起身攙扶。“又左快快請起,,能得又左相助,實乃三生有幸!”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喊叫聲:“又左,又左,父親大人不行了,快,快去天守閣!”聽完,前田利家不顧失禮,急沖沖的跑出門外。而氏宗也隨著阿松夫人一起來到天守閣內。


城主起居室內,前田利昌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在他身前除了他的夫人竹野夫人之外,還分別站著長子利久,三子勝安,四子利家,六子秀繼,還有兩個女兒,二子利玄以在稻生合戰陣亡,而五子利之已經過繼給佐脅藤右衛門當養子,名為佐協良之,此刻并未在場。


見家人已經全部到齊,前田利昌用盡了全身力氣,對他們教導道:“何…為…忠…義。以忠…為本,以…義…為…信……”說完后,閉上雙眼,沒有了生氣,顯然已經安靜的離開了這個紛亂的世界。


“父親!”


“父親。以忠為本,以義為信,孩兒記下了,孩兒一定不辜負父親的囑托。”


在場之人無不落淚。


第二天,前田利久便懷著沉痛的心情,來到清洲城天守閣,將父親去世的消息報告給了織田信長。信長感慨一番后,任命前田利久繼承前田家荒子3000石知行。


在前田利久離開清洲城不久,織田家的家臣們便已經得到消息,在一座破舊的武士宅邸中,一名滿皮白凈,長相忠厚的武士,正在和一名面貌丑陋的武士說著什么。而這正是木下藤吉郎和他的弟弟,家臣木下小一郎。


“哥,屬下覺得,您還是應該去參加前田利昌大人的葬禮,畢竟當年要不是前田大人提攜的話,恐怕您也不會這么快就成為武士。”木下小一郎說道。


木下藤吉郎卻不以為意。“你懂得什么,要是前田家和原來一樣,不用你說我也會去的,而現在不同了,主公對他深惡痛絕,我要是去得話,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信任,就全完了。”


“就算您不親自去,那也該送些東西表示一下啊。”木下小一郎見大哥堅決,妥協的說道。


木下藤吉郎怒道:“送東西?那和去又有什么分別,不要多說了,下去!”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39:24

第十七章 斂財大計
三天過后,荒子城評定室內,前田利昌的葬禮顯得格外冷清,除了本家之人和荒子眾之外,就只有高山氏宗,小櫻及手下的三名武士出席了葬禮。

氏宗身穿黑色直垂,手握檀木念珠跪在評定室最后,而在他身邊的小櫻也是身著黑色和服,手中的水晶念珠被她攥的緊緊的。只見小櫻面色鄭重,臉頰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評定室最前方正中間位置,在那里擺放著前田利昌的靈牌,前面一位身穿黑色布衣,外罩袈裟的導師僧侶正在誦經,過了一會兒后,賜戒名:道機庵休岳居士。


由于參加的人很少,所以并沒有過多久,葬禮就已經結束了,前田利家早已收拾好行裝,打算跟氏宗離開。不過氏宗心想,反正現在也沒什么事情可讓他去做,所以干脆好人做到底,等利昌下葬之后,再讓前田利家報道。


轉眼間到了下午,在東起城用過飯之后,氏宗沒有讓山內一豐和中村一氏跟隨,他們一個負責修補城池,一個負責訓練足輕。雖說足輕只有十名,不過氏宗臨行前吩咐必須嚴格訓練,想當氏宗的旗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在回清洲城的路上,氏宗在想,前田利家的事情算是解決了,不過現在還有兩件大事正在等著自己解決,一個是和小櫻的婚禮,這可是人生頭等大事,絕對馬虎不得,而且小櫻雖然嘴上不說,不過能看的出來,她還是很想舉行婚禮的。


“小櫻。”氏宗輕聲叫道。


小櫻還沒有從剛才參加葬禮的憂傷中恢復過來,只是心不在焉的答道:“嗯?”


“等東起城修筑完畢,咱們就舉行最盛大的婚禮,我要讓全尾張的人都知道,小櫻是我的夫人。”


“大人,您說的是真的嗎?”小櫻激動的問道,而且剛才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我怎么會欺騙像小櫻這樣溫柔體貼的女孩呢。”


“大人……”小櫻嬌羞的說道。她已經等了許久,這一天終于要來臨了。


將終身大事定下來之后,現在氏宗開始想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如何賺錢。太專業的東西他干不了,太平常的東西又不賺錢。又要賺大錢有不要太專業的,到底干點什么?這還真是讓人費心思啊。


氏宗不禁回想當初,當年玩日本戰國題材的游戲時,自己都是怎么賺錢的?到酒館等著找需要護送的商人?氏宗搖了搖頭,別逗了,堂堂足輕大將去給人當保鏢,這還不讓別人笑掉大牙。倒賣商品?嗯,這主意不錯,日本地域性的特產非常多,而他在玩游戲的時候,也記住不少,靠這個絕對能賺到錢。不過就在高山氏宗剛要下定決心的時候,突然想到,那個只是在游戲中,而現在是現實,誰知道什么東西會突然流行,就算知道了,但千里迢迢買回來之后,又不值錢了,那不是全砸手里了嗎。而且這個方法周期太長,對于本錢不多的他,絕對不能冒險。


還有當年在游戲時,可以用賭博發家,在游戲中可以憑借讀檔大法,可現在怎么讀檔?自己又不會聽聲辨骰,再說十賭九騙,弄不好那點家底都得賠干凈了。


唉!最常用的就這三種辦法,到底還能用什么賺錢呢?咦,對啊,為什么要去賭博呢,完全可以自己開賭場嘛,哈哈,都說,黃,賭,毒賺錢,黃在這里遍地都是,毒這玩意現在這里沒有,賭的話,雖然每個酒館都有,不過那都是針對村民足輕的,很少有武士參與。這倒不是因為武士們不喜歡賭博,而恰恰相反,他們不但有錢,而且愛爭強好勝,只是酒館中的賭局檔次太低,他們不屑參與罷了。


對,就開這個,不但要開,而且還要開一個之針對武士,豪商的豪華賭場。不知不覺中,氏宗已經想了一整夜,他把自己所知道關于賭場的事情都在腦子中過了一遍。


見天色已經放亮,氏宗噌一下從榻上躥了起來,由于動作太大,嚇了小櫻一跳,大人每天不到中午一般是不會起來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收拾一番后,氏宗將香川忠次叫上之后,直接沖出武士宅邸。出得門來,只聽氏宗味道:“忠次,清洲城最繁華的地方在哪里?”


香川忠次很疑惑,主公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了,該不會是又想花錢了吧,家中的財政歸他管理,所以他對此是很敏感的。香川忠次老實的說道:“主公,要說最繁華的地方那莫非松野屋附近莫數了。”


“好,那咱們就去那里。”


松野屋,氏宗和小櫻去過一次,那里離天守閣很近,而且周邊店鋪林立。沒過多久,氏宗來到松野屋外,他不想耽誤太多時間,直接對香川忠次命令道:“忠次,把西面要出售的或者要出租的店鋪全都記下來。然后過來匯報!”


香川忠次眉頭一皺,心想,主公該不是打算不當武士改行當商人了吧,那自己怎么辦?他略帶遲疑的問道:“主公,您這是要……”


現在氏宗早已經心急如焚,哪有時間和它解釋,嚴厲的說道:“少廢話,趕快去。”


見主公面色不善,香川忠次也不敢多問,答了一聲后迅速飛奔而去,而氏宗也沒有在原地干等著,他朝反方向走去。松野屋附近,繁華的地帶并不長,只走出200米左右,就已經冷清下來,在這200多米的接到兩旁,大大小小一共有30多家店鋪,大的四五間門面連在一起,小的也就一間,不過這些店鋪無一例外的不出售,也不出租。向這樣賺錢的寶地,要不是急等錢用的話,誰也不會傻到賣出去。


當再次回到松野屋門口時,香川忠次已經等在那里了,只聽他說道:“主公,屬下發現一間要出售的店鋪。”


氏宗立刻興奮的說道:“快,快帶我去看看。”香川忠次見主公心急,答了一聲后,連忙又轉過身去,在前面帶路。


不過等氏宗來到這座雜貨店后,卻深感失望,這間店鋪只有一個門面不說,而且還僅僅只有一層,連個院子都沒有。進到店鋪里面看了看,橫豎大約才十幾步的樣子,這也太小了,根本干不了什么。


店主看起來30多歲的年紀,他之所以要把這間店鋪出售,那時因為他店鋪里出售的商品別的店鋪都有,而別的店鋪出售的東西,他這里卻沒有,又加上店鋪太小,久而久之,光顧的人越來越少,現在已經經營不下去了,只好將店鋪出售,然后靠賣店鋪狠賺一筆后,在到別的地方開店。


不過,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想買它店鋪的居然是名武士。武士經商?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如果要真是這樣的話,他說什么也不敢往狠賺一筆上想了。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0:06

第十八章 買店購鋪
就在氏宗猶豫該不該買,買來干什么用的時候,突然從旁邊店鋪中傳來吵鬧聲和砸東西的聲音。氏宗正巧也不想再這里多呆了,這間店鋪對他來說,完全就是食之無味棄之不忍,買下吧沒什么用處,不買吧,以后想買恐怕又買不到了,不過左思右想,氏宗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誰讓手中的錢不多呢。

想到這里,氏宗聽旁邊店鋪的雜亂之聲越來越大,氏宗眉頭一皺,誰這么敗家啊,好好的東西,如果不想要的話,也別打爛啊,要是白送的話,拿回去擺在家里也是好的啊。邊朝外走邊對香川忠次說道:“跟我過去看看。”說完便已經邁步走出大門。


店鋪內還跪在地上的店主見兩名武士終于從小店中離開,不由擦了擦滿頭的冷汗,還好這兩位大人沒看上自己的店鋪,不然別說靠賣店賺錢了,就算他們能給點錢就算謝天謝地了,他心中不由暗想,說什么也要將店鋪盡快出手,就算稍微少賺點錢,自己都認栽。尾張這地方實在是太過危險,自己走過的地方也算不少了,還從來沒見過有武士準備買店開鋪的,要是走慢了,到時后萬一店被武士搶去,弄不好賠的連褲子都要當掉了。想到這里,店主連忙起身,來到柜臺之前,又開始重新計算著店鋪應該賣多少錢合適。


旁邊的那間店鋪可要比剛才看的那間大多了,足足有四間門面,而且還是上下兩層,帶院子的那種大型店鋪。從外面看,這間店鋪外墻新刷不久,處處還投著股涂料的味道,就在氏宗剛要走進店鋪之時,突然從里面飛出一只花瓶,直奔氏宗面門而來。


“主公小心。”香川忠次見已經來不及沖到主公前面擋住,只得在后面大叫。


氏宗早已看見店中一物朝自己飛來,連忙墊步擰腰向旁邊躲閃,不過花瓶是躲過了,可里面裝著的水卻有幾滴濺到了身上身。氏宗不由愣了一下。


香川忠次卻是不干了,主公如此狼狽,那就是自己的失職,如果不趕緊想辦法彌補自身錯誤的話,那沒準就要挨罵了,想到這里,香川忠次抽出腰間太刀,直接沖了進去,大聲叫到:“混蛋!剛才是誰敢襲擊我家主公,給我站出來。”


店內正在打砸搶的四、五名浪人見有武士沖了進來,連忙將手中正要往地上砸的物品放在地上,而且在他們之中,有一名浪人知道自己惹了禍,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嚇的跪在了地上。他可知道,眼前的武士就算將他殺了,那也只能算是自己倒霉,可家中尚有老母,妻兒,要是自己就這么死了,那孤兒寡母的該怎么活啊。他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心慌,哆哆嗦嗦的便辯解道:“大…大…大。”一連說了三個大,但后面那個人卻死活也說不出來了。


香川忠次見到敢襲擊主公的人竟然是他,哼了一聲,一邊手持太刀朝他走去,一邊輕哼一聲,冷冷的說道:“哼!今日便讓你試試本大人新買的太刀是否鋒利。”說完他已經來到那名浪人身前,抬刀就要斬下。


氏宗此刻也已經來到店鋪內,剛才被幾滴水濺到后,他并沒有生氣,只不過被嚇了一跳而已,要是為了這么屁大點的小事兒,就要了人家性命,氏宗還真干不出來。只聽他連忙喊道:“住手!”


香川忠次聽聞主公在身后大喊,連忙收招,刀鋒距離那名浪人頭頂不過半寸距離,如果要是氏宗喊的再稍微慢一點的話,憑借香川忠次那稀松平常的武藝,那浪人肯定就血濺當場了。


香川忠次快步來到氏宗身前,跪在地上慚愧的說道:“屬下保護不力,讓主公受驚,還請主公責罰。”然后又向那浪人一指,繼續說道:“襲擊主公的便是此人,請主公批準,讓屬下將其斬殺,以全主公威名。”


那名浪人見正主出現了,如果要是再補求饒的話,那恐怕小命兒就真的保不住了,也不知他從哪里來的勇氣,說話竟然又流利起來。“小人一時失手,驚擾大人,大人饒命啊大人,小人上有六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老婆又是半殘之人,如果小人死了,那她們也就活不下去了,請大人開恩啊!”只見他越說越是激動,轉眼間已經痛哭起來。


氏宗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他沒想到在這里竟然能聽到這么親切的求饒之語,別說只是幾滴水濺到了身上,就算被淋成了落湯雞,憑這幾句話,他也不會殺此人泄憤。“哈哈,好了,算你無心之失,恕你無罪。”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開恩。”浪人嘣嘣嘣一連磕了三個響頭。當他再次抬起頭來,額頭已經流出了鮮血,不過和保住性命相比,這實在算不了什么。


“主公,就這么輕易饒過此人,會有損主公威名。還是讓屬下將其斬殺為好。”香川忠次心中不忿,連忙勸道。


氏宗知道香川忠次也是在為自己著想,所以并未怪罪,只是平淡的說道:“好了,這只不過是個意外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如果真將此人斬殺,不但不能成就威名,反而會被他人恥笑,你不用再說了。”說完氏宗向眾人掃了一眼,他發現跪在地上的這些人中,有一人身著還算華貴,看起來也并不像浪人。


跪在地上的那名十四、五歲,滿臉淤青的少年,見大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后,連忙泣聲說道:“大人,請救救小店吧。”


氏宗見他果然不是浪人,開口問道:“你來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回事?”


少年剛要開口,不過一名浪人搶先說道:“大人,他老子欠了我們酒館的債,并且已經用這間店鋪抵押了,小人們是過來收鋪的,這小子卻橫加阻攔,大人您給評評利,小人們可有辦錯?”


“我家主公未曾讓你開口,閉嘴!”香川忠次見這些浪人竟然如此不懂規矩,大聲訓斥道。


氏宗本就對這些地痞無賴沒有什么好感,贊賞的看了香川忠次一眼后,目光又移到少年身上,等待著他的辯解,不過少年目光黯淡并沒有辯解,如此看來,那幾名浪人口中所言到也并非虛假。


“既然這樣…..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氏宗剛說道這里,突然眼前一亮,自己正要買店鋪呢,這真是天賜良機啊,他立刻改口說道:“把字據和地契拿來,這店鋪我買了,一會兒跟我去拿錢。”


幾名浪人聽完,心中高興,他們原本就是來要錢的,要這店鋪有什么用,不過他們見氏宗年輕,怕他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錢來,所以其中一名帶頭的野武士含蓄的說道:“大人,這座店鋪可是抵押了200貫……”


氏宗冷哼了一聲說道:“哼,不過區區200貫而已,你們還怕本大人沒錢嗎?”


氏宗面上生氣,但心中卻是樂開了花,要不是親身體會,說什么他也不敢相信,像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段,又加上店鋪如此之大,要是正常購買的話,別說200貫,就算是400貫都不一定能拿的下來,這次自己可是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看來以后沒事要多去酒館轉轉,說不定還能碰上什么東西可以讓自己撿漏。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0:28

第十九章 山田長政
氏宗可沒有耐心在這里等待那浪人去取字據和地契。他心想,既然這間店鋪已經購買下來,那旁邊那間也就不能放過了,雖說兩家店鋪之間還有一小段距離,但就算不能連為一體,平時給店中番頭,手代當個住所也是好的。

想到這里,氏宗帶著香川忠次又再次走進那間只有一個門面的小店鋪之中。


店主見兩名大人去而復返,心想,這下完了,店鋪說什么也保不住了,不由一狠心說道:“大人,您可是要購買本店?”


店主見為首的那名高大武士點了點頭,又說道:“既然是大人購買,那小人也不敢賺大人的錢,只要80貫就好。”要說起來,這個價格還算公道,甚至自己還多少有些虧損,不過他心里還是沒底,不由偷眼看了看眼前的兩位武士。


也算店主倒霉,他碰上了香川忠次這只鐵公雞,那還能有他的好,只聽香川忠次立刻繃臉說道:“什么!80貫,難道你沒見過錢嘛,旁邊的那間大店才200貫,依我看,你這間破店也就值10貫。”


店主聽完,差點暈倒在地,這哪是買店啊,完全就是明搶。但他一個沒有后臺之人,又豈敢在兩名武士面前造次,只見他面露難色的說道:“大人,這…..”


氏宗當然知道,像剛才那種便宜,乃是百年不遇,占一次也就得了,而這種正常買賣,他就算為了自己的名聲考慮,也不能做的太過分。而且這80貫的價格,的確算是便宜了。“就按你說的80貫,我買了。”


“主公….”


“不必再說了!”氏宗擺了擺手,直接打斷還想再勸的香川忠次。


辦完這家店鋪的手續之后,那邊一名浪人終于也將地契和字據取來,氏宗見上面寫的沒錯,也不多說,帶著他們回去拿錢。


而那名滿臉淤青的少年見眾人皆已離開,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但最終把心一橫,還是跟在了眾人身后。


等浪人和店主拿到錢離開之后,正廳中只剩下氏宗,小櫻。香川忠次再給完錢后,也哭喪著臉兒坐了回來,除了他們三人之外,還有那名跪在一旁的少年。


剛才主公又胡亂的花掉280貫錢,香川忠次正氣不打一處來呢,見到這名少年沒走,狠狠的說道:“你怎么還不走?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正跪在地上的少年聽完,心中一顫,可憐巴巴的看著高山氏宗,他不敢奢求高山氏宗能夠把店鋪還給他,他只求不不要把他趕走,父親為躲避賭債已經下落不明,如果把他趕走,那他就真的無家可歸了,少年咬了咬牙說道:“大人,小人從小便隨父親經商,而大人如果想要經商的話又不方便出面,小人愿意代勞,哪怕當個番頭,手代,小人都愿意。小人已經無家可歸了,求大人收留。”


小櫻見他說得可憐,又聯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大人,您就收下他吧。”


氏宗本就沒打算讓他走,店里需要有人管理,而家中也只有香川忠次能干的了這事,可惜他那恨不得將一文錢掰成兩半花的性格,氏宗還真有些不放心。再說好歹他也是一名武士,要是讓他負責店鋪的話,也不好向信長交代。


而眼前這少年,處處透著機靈,不過就是歲數小了一點,本想讓他先試試,不行在換人,既然茶茶幫著求情,他也正好不駁夫人的面子。只聽氏宗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山田長政,通稱仁右衛門,懇請大人收留。”


“哦?什么?你在說一遍你叫什么?”氏宗猛的站起身來,大步來到山田長政面前。


氏宗這一舉動不僅把跪在地上的山田長政嚇了一跳,同時也嚇了小櫻和香川忠次一跳。而且香川忠次以為有什么突發情況,立刻抽出太刀,直接躍到山田長政一側,刀刃橫在他脖子上,如有亂動,便能當場斬殺。


“大…大人,小人的確叫山田長政。”山田長政越說聲音越小,越說心里越虛,他快速的回想,好像沒有招過眼前的這位大人吧。


見氏宗大笑兩聲,轉身又回主位坐好后,正舉著太刀的香川忠次有些傻眼了,主公最近老是一驚一乍的,現在這又是搞得哪一出啊,不過見主公沒了危險,便郁悶收起太刀也跟著坐了回去。


現在氏宗心潮澎湃,恐怕就算給他個國主當當,他也不會如此激動。山田長政是誰,那可是日本戰國時代的第一大財神爺,只要有了他,那高山家以后就再也不用為錢的事情操心了。


控制界町的今井宗久算什么,搞海上貿易的呂宋助左衛門算什么,一代豪商神屋宗湛又算得了什么,在山田長政面前他們只不過是一些小財主而已。而山田長政可是幾乎壟斷了暹羅所有的對外貿易。別說讓他開一間賭場了,就算是把賭場開遍全日本,對他來說也是小菜一碟。


“山田長政,你愿意成為我的家臣嗎?”氏宗激動的問道。


山田長政此時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一聽這大人居然要收自己為家臣,剛要平靜的心又開始慌張起來,他根本就不想成為一名武士,在他看來,武士雖然身份尊崇,可這些不是白來的,有時候需要為此付出生命,自己從來都沒有學過武藝,別說上陣殺敵了,就算剛才的那幾個浪人,隨便出來一個都能將他干掉。如果真的成為這大人家臣的話,到時候上了戰場,那就只有送命的份兒了。


可山田長政又有些猶豫,如果不照大人說的話成為其家臣,說不定大人一怒之下就會將自己趕出店鋪,這又該如何是好。他在反復思考了一下后,最終還是覺得小命兒要緊。


山田長政強自鎮定的說道:“大人,小人人武藝不精,而且只想成為一名商人,請大人原諒。”說完偷偷看了氏宗一眼,生怕他把自己趕走。


氏宗豈能不知他心中顧慮,緊接著說道:“我說的只是管理店鋪的家臣,不是上戰場的家臣,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聽完氏宗的承諾,山田長政心中大喜,又不用上戰場,又能繼續管理店鋪,這可是天大的好事,遂不再遲疑,連忙行禮說道:“多謝主公,屬下原以為主公效力。”


“那好,現在便交給你一項工作,去把那間店鋪重新修飾,越豪華越好,不用擔心錢。”說完,氏宗由對香川忠次說道:“忠次,一切店鋪所需金錢直接給予,不必請示!”


看著這二人,氏宗很是高興,一個吝嗇之人負責管錢,一個經濟強人負責賺錢,這實在是太完美了。


“主公,就算您要責罰,屬下也要說,雖說織田大殿并沒有禁止家臣經商,不過自古以來,并無先例,萬一大殿怪罪……還請主公三思。”香川忠次鄭重的說道。


氏宗想了想,他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織田信長本就是極為好面子的人,他肯定不會允許手下家臣經商,不過自己又不打算參與,只不過是提供場地,頂多算是打打擦邊球而已,到時候就看自己怎么說了。


想到這里,氏宗說道:“這個你就不必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山田長政問道:“主公,開設不同類型的店鋪,所需要的裝飾也不一樣,敢問主公打算在店鋪中出售些什么?”


“這個你稍后便會知曉。”氏宗神秘一笑后說道。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0:56

第二十章 信長暴怒
在隨后的時間里,氏宗在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后,開始將心中的構想全部說了出來,不過當他知道這個時期除了骰子外沒有別的花樣以后,便心血來潮的教會他們集中撲克和麻將的玩法,人多手快,氏宗在一旁指揮,香川忠次和山田長政動手制作,一會兒便做出簡陋麻將,撲克各一副。

為了湊人手,就連小櫻也沒放過,不過到后來,大家都沒有精神了,小櫻還是興致勃勃。


最后氏宗還特意給未來的賭場,定下了三條規矩,第一,只允許武士、家屬及豪商入場,至于什么樣的商人才可以算得上是豪商,那就由山田長政去訂好了。


第二,實行會員制度,會員卡分為,金、銀、銅三種,金卡價格為1000貫,銀卡價格為500貫,銅卡價格為100貫,辦理這三種會員卡的人,入場免費,所享受的服務價格為:金卡全部免費,銀卡半價,銅卡九折。


并且氏宗早就想想好將店鋪后面的院子改為水茶屋,持有會員卡的人,就連在里面放松都可以享受到會員價格,所以這項會員制度還是很物有所值的。至于卡的樣式,如何防偽,讓山田長政去想。氏宗只對材質有要求,那就是,金卡必須由黃金制成,銀卡用白銀,銅卡用黃銅。


第三,所有店鋪內部人員嚴禁參與,本家家臣除外,一經發現絕不姑息。


等氏宗把這一切說完后,聽得山田長政都傻了,他一直都認為自己很有經商天賦,不過現在和主公一比,簡直是天差地別,差的太多了。主公想出來的這些東西,實在是…實在是太細致了。而香川忠次聽完之后,也算是接受了,不過心中還是有些擔心。


松野屋所在的那條繁華的街道,本就離天守閣不遠,氏宗在那里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常年呆在天守閣之中的織田信長怎能得不到消息。


就在氏宗在武士宅邸之中暢談構想之時,信長卻被氣的不停在起居室內踱來踱去,他此刻非常氣憤,高山氏宗居然敢再自己的眼皮底下經商,這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如果不嚴加懲處,自己顏面何在,而且要是其他家臣紛紛效仿,那他織田信長也必將成為天下之笑柄。


信長越想心中火氣越大,這高山氏宗竟敢恃才自傲,一點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要是如此下去的話那還了得,說什么也要嚴肅處理。想到這里信長一腳踢翻擋在身前的矮桌,上面擺著的零碎之物稀里嘩啦的掉了一地。


一直在起居室門外侍候的長谷川秀一與堀秀政兩名近侍,聽見屋中聲響,還以為有忍者來刺殺主公,他們沒有絲毫猶豫,連忙抽出腰間太刀,猛的拉開大門,直接沖進起居室。如果要是主公遭遇不測的話,那他們兩人也絕對脫不了干系。


不過,當他們見到主公在房間內安然無恙,不由松了一口氣,又見地板上片狼藉,知道此時主公正在發脾氣,心中暗嘆,唉,看來又有家臣要倒霉了。


“主公!屬下等無禮,還請主公責罰。”長谷川秀一和堀秀政見主公并未遇險,急忙將太刀又重新插入刀鞘,跪地行禮說道。


“混蛋,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出去!”信長正在氣頭之上,此刻正想找人發泄,不管不顧的大罵道。


兩名近侍心中連叫倒霉,都怪自己剛才思慮不周,要是主公真的遇到刺客的話,能不大聲招喚自己嗎,以后說什么也不能這么冒冒失失的了,這替人受過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兩人雖然這么想,但卻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連忙恭敬的答道:“是,屬下告退!”


就在他們起身剛邁出一步的時候,織田信長又大怒道:“豈有此理!見起居室如此臟亂,還不趕快收拾,本家要你二人何用!”


長谷川秀一與堀秀政徹底無語了,主公今天是怎么了,以前就算發火也不會被氣的沖昏頭腦,剛剛還叫自己滾蛋,這還沒走呢,又叫收拾,唉,當主公的近侍還真不容易啊,說什么也要趕緊立功,哪怕當個足輕頭也行,這近侍的活兒還真不是人干的。


不過他們轉念一想,能讓主公生這么大氣的人,也的確有些本事,說什么也要看看是誰這么倒霉。兩人又郁悶的轉過身子,蹲下身子開始收拾地板。


信長在大罵過后,心情略微好了一些,雖然沒有繼續罵人,不過也是語氣不善的說道:“堀秀政留下收拾,長谷川秀一,你立刻前往武士宅邸,叫千兵衛給我滾過來。”


“是主公。”二人應聲回答之后,堀秀政在羨慕長谷川能馬上就能脫離苦海的同時,也不禁為高山氏宗難過起來,高山大人啊,這才幾天沒見,您怎么就惹得主公生這么大的氣,而且還讓我們哥兒倆跟著一起受連累,不行,說什么也要從你那里敲點好東西算作補償。


當長谷川秀一出現在武士宅邸的時候,氏宗正在呼呼大睡。小櫻聽說織田大殿召見夫君,不敢耽誤,連忙走進內室將氏宗喚醒。


當氏宗出來之后,見長谷川秀一面色不太好后,他和長谷川秀一也算的上是朋友,所以不由開玩笑的問道:“長谷川大人啊,看你這臉色發青,最近還是不近女色為好,哈哈。”


長谷川秀一此時心中煩悶,聽氏宗竟然還拿自己開玩笑,也回敬道:“高山大人啊,恐怕一會兒等你見完主公后,想近女色都難啊。”


小櫻見夫君和大殿近侍竟開如此玩笑,向長谷川秀一告了一聲罪后,面紅耳赤的起身快步走進內室。


氏宗見他好像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心中一緊,連忙問道:“長谷川大人,不知道主公找我何事?”


長谷川秀一,長嘆一聲說道:“唉!高山大人,您還不知道?主公今天在起居室內為你可是大發雷霆,就連在下與堀秀政都受你連累,被主公臭罵一頓,而且看來主公這次可是真生氣了,一會覲見之時,你心里可得有個準備。”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這話是在下說的,不然在下可就慘了。


“長谷川大人請放心,這個氏宗心里清楚,讓您與堀秀政受到牽連之事,日后一定補償。”長谷川秀一聽完滿意的點了點頭,剛才那頓罵總算沒白挨。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1:24

第二十一章 怒火中燒
在去天守閣覲見信長的路上,氏宗心中煩悶,自己這幾天好像一直安分守己……只不過就是準備開間店鋪,又捎帶手的招募了前田利家而已,信長至于這么生氣嗎。就算你小心眼兒,也該有個限度吧。不過想歸想,但氏宗還是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清洲城天守閣內,氏宗見織田信長面色不善,所以并沒有開口,過了一會兒,只聽信長說道:“最近干的好大事啊!”信長剛才已經發了一通脾氣,而且現在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心中的怒火已經消去不少。


見織田信長并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上來就罵,氏宗心中不由暗松了一口氣,心想,長谷川秀一還真不是個東西,為了敲詐自己,居然竟敢搬出主公來進行恐嚇,還好自己剛才沒許諾什么給他,不然就虧大發了。


氏宗也不想辯解,反正開設店鋪的事情信長早晚都會知道,倒不如直接坦白,只聽氏宗說道:“主公,您誤會了,屬下購買店鋪并不是為了賺錢,而是完完全全為織田家著想啊。”


信長立刻大怒起來,怒斥道:“放屁!我到要聽聽你是怎么個為本家著想。如果解釋不清的話,休怪我無情!”


氏宗在來天守閣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說辭,只見他神態自若的說道:“回主公,屬下認為,家臣們除了在評定會上能碰面之外,在平時基本沒有多少來往,由于互相不了解,所以團結二字更是無從談起,而屬下所要開得并不是店鋪,里面也不出售任何東西,更不對平民開放,而屬下只不過是開設一個共家中武士交流娛樂的場所而已,通過這個地方家臣們可以互相了解,增進感情。


而讓一些豪商進入這里,也是為了能和他們搞好關系,等主公籌措軍費的時候,不是也簡單許多嗎?當然為了能維持下去,所以收取一些日常的維護費用,主公您說屬下是不是在為織田家著想?”


信長思索了一會兒,想到這間店鋪并不對平民開放,所以頓時怒氣又下去不少。“嗯,你說的到是有些道理,下次評定會的時候,我會提起此事。”說道這里,信長突然又想起前田利家的事情,罵道:“混蛋,我問你,又左的事情你又怎么解釋!”


后一句氏宗沒怎么聽進去,反正氏宗已經打定主意,不管說什么,都要套上自己是在為織田家著想這一原則,這樣一來信長便不能拿自己怎么樣,沒準吧信長哄高興了,說不定還能得到點賞賜。


而且信長說的前一句話太重要了,他在評定會上幫著宣傳?那織田家的武士還有誰敢不來捧場,到時候還不得天天爆滿?看來回去得和山田長政商量商量提高入場費的價格的事情了。


想到這里,氏宗還是那句話:“主公,屬下這是在為織田家著想啊,又左不但忠心不二,而且槍法出眾,讓他整天呆在家里,實在是太浪費了,既然主公不用,那屬下決不能讓如此人才荒廢,反正成為屬下的家臣也是在為織田家效力,所以屬下才出此下策,只要對織田家有利的事情,就算主公責罰,屬下也毫不猶豫的會去做。”


信長雖然放逐了前田利家,但卻時時關注,見這幾年前田家門庭冷落,利昌葬禮除了千兵衛之外,在無人出席,不禁心中惱怒,惱怒家臣們太過勢利,可又不能說,所以很是壓抑,而這個千兵衛居然敢冒著被責罰的危險,招收前田利家為家臣,恐怕他是真的在為織田家考慮,想到這里信長不由又對千兵衛高看幾分,像這樣一心為織田家著想的家臣可不多了。


不過千兵衛并非尾張之人,對了,最近倒是有不少家臣想把女兒嫁給他,前幾天林通勝還提過此事,他家那女兒倒也配得上千兵衛。嗯,既然不是尾張之人,那就把他變成尾張之人好了。此時,信長胸中的怒火已經全無,而且更是想著為氏宗尋一門親事。


只聽織田信長說道:“既然是為本家著想,又左之事我就不再追究了。”


“多謝主公,請主公放心,屬下必然會像親兄弟一般對待又左。”


這句話又說道信長心坎兒里去了,只見信長笑著說道:“哈哈,天色不早了,千兵衛你就留下來陪我一起用飯吧。”


“多謝主公,屬下遵命!”氏宗嘴上雖然這么說,可心里并不這么想,陪你吃飯有什么意思,還不如回家陪小櫻吃飯呢,再說了,要不是為了升官發財,平時誰愿意陪領導吃飯啊。


信長在吃飯的時候話很少,氏宗當然也不會多說,只顧埋頭猛吃。不過信長突然問道:“千兵衛,聽說你還沒有妻室?”


氏宗吃的正香,冷不丁的信長問起這個,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說道:“回主公,屬下已有妻室。”


織田信長心想,我說也是嘛,都元服這么久了,怎么可能沒有妻室,不過到是沒見過,恐怕還在飛驒吧,得像個辦法把他的夫人接過來,這樣一來也好讓他后顧無憂。信長點了點頭,笑著問道:“何人之女現在身在何處?”


還好知道小櫻的身世,不然這話還真沒法回答。“回主公,內子乃是田中左之助之女,現在人在尾張。”


信長點了點頭說道:“哦,既然人在尾張,那哪天我到要見上一見,不過,還真巧,我記得原來有個叛臣也叫這個名字。”


氏宗聽完,心中暗叫大事不好,不過話說到一半又不能不說,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小櫻…正是此人之女。”


信長聽完雖然有些不滿,不過這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過了這么多年,他也早就將此事看的很淡,而此女又是尾張之人,所以并沒有怪罪,只是饒有興趣的問道:“哦,這也沒什么,不過你才來半個多月,就娶了妻室。到還真叫人有些好奇。”


見信長并沒有因此而憤怒,而且又想知道他和小櫻的事,所以放心大膽的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他越說信長面色越是陰沉,不過氏宗是自顧自在說,完全沒有注意到信長的表情變化。


等他快說完的時候,信長實在聽不下去了,猛的將桌子掀翻,上面的飯菜,酒水灑了氏宗一身,只見信長站起身來,指著氏宗咆哮道:“混蛋!你這個混蛋!竟然敢娶個下人當正室,混蛋!你把織田家武士的連都丟盡了!”織田信長臉色漲紅,不斷地罵著,罵到最后,已經無話可罵,抬起腿一腳踹在氏宗身上。


氏宗也氣急了,老子想娶誰用的著你管嗎?剛想還手,不過立刻想到,現在可不是在后世,在這里殺人可是沒人管的,老子要是還手了,小命兒不保,唉!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想到這里,氏宗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過了一會兒,信長打也打累了,罵也罵煩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對氏宗大吼道:“滾!你給我滾,以后不要讓我在看到你!”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1:53

第二十二章 不留情面
離開天守閣已經過去一天了,在武士宅邸中,氏宗坐在主位之上,小櫻坐在他旁邊,下面家臣已經全部到齊,就連前田利家在接到消息后,也立刻趕了過來。只見他們一個個面色凝重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在場的也就只有氏宗面色如常。

小櫻強忍著淚水說道:“大人,都是小櫻不好,小櫻不要當什么夫人了,大人請讓小…小女離開吧。這樣大殿就不會怪罪您了。”說完,淚水再也忍不住從眼眶中涌出。


“走?做夢!下輩子我不管,這輩子你就是我高山氏宗的正室夫人!”


小櫻心中一暖,不過她知道如果自己不離開的話,夫君何以復興家門,只聽她嗚咽的說道:“大人…小…小女配不上大人,而且您還有復興高山家家名的重任。”


“你不用說了,想離開我,沒那么容易,除非我死了,不然你永遠都別想離開我。”


前田利家被眼前這一幕所感動,他自認如果信長讓他離開阿松,才能重返織田家的話,他會猶豫,而主公竟然不假思索的選擇了夫人,這樣重情重義的主公才是這正值得自己投效的啊。前田利家激動的說道:“主公真乃重義之人,屬下愿陪主公浪跡天涯。”


“屬下等愿意誓死追隨主公!”


“你們都瞎跟著起什么哄,該干什么干什么去,織…呃,主公只是說讓我滾,又沒說免去我足輕大將的身份,奪去知行,將我改易,有什么可怕的,等過幾天主公氣消了,就沒事了。”


下面家臣聽完,心想,對啊,主公只不過是挨了頓罵,有什么大不了的,在織田家誰還沒挨過罵啊。想到這里他們頓時輕松不少。


其實,氏宗在昨天回來之后就想明白了,離開信長能去哪呢,富裕點的地方到最后都被信長攻占了,他不是沒想過投靠個遠離信長的大名,不過要說起來那都沒有織田家待遇高,要是轉仕個別的大名,就算混個十年八年的也不見有能混到現在的身份。


所以最后氏宗決定,哪也不去,就在尾張和織田信長耗上了。既然你讓老子滾,老子還懶得見你呢。以后天天在你眼皮底下逍遙自在,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樣。


氏宗有看了看小櫻說道:“等東起城修筑完畢后,咱們就舉行婚禮。”


小櫻愣了一下,連忙說道:“小女不要什么婚禮,只要大人平安就好。”


“我說過別小女小女的,不愛聽,而且,你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不舉行婚禮怎么行,這個由不得你,一切聽我安排。”


當天下午,高山氏宗的家臣們便各司其職,該練兵的練兵,該修筑的修筑,總之和沒事人一樣。


幾日后,隨著東起城修筑完畢,氏宗帶領家中一行人再次出現在這里,整座東起城被粉飾一新,里面所有腐朽的地方也全換成了新的木料,但這里面的格局卻沒有太大變化。


原本中村一氏的預算是300貫,不過實際上只花了270多貫,氏宗一高興將剩余的費用全部賞給了中村一氏,這可把他高興壞了。


小櫻見新城落成,變還是期待起來,屬于她得婚禮顯然已經不遠了。


這十幾天來,信長那邊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招氏宗覲見,好像將他遺忘了一樣,不過這只是表面現象,信長這段時間正在不斷的觀察著氏宗。


這一日,清洲城天守閣內。“報!主公,高山大人與其夫人整日游覽,現已游覽過近半的神宮寺院,而且現如今高山大人正在籌備婚禮。”


“知道了,退下吧!”


這時小姓在門外說道:“報,主公,柴田大人,丹羽大人有急事求見。”


柴田勝家和丹羽長秀會出現在這里,那是他們剛剛聽說高山氏宗的事情,所以立刻就趕來了。原本在氏宗挨罵的當天,他們就已經知道了訊息,不過誰也沒太在意,在織田家被主公罵,那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且他們都認為氏宗肯定不會為了一個下人而放棄主公的寵信,所以當時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不過,剛過沒幾天,幾乎織田家的所有家臣都收道了氏宗派人送出得婚禮請柬,這可是在和主公正面對抗,以主公的脾氣,就算盛怒之下將他放逐或是直接斬殺都不足為奇。


織田家的家臣們在收到請柬后,紛紛登門拜訪柴田勝家,丹羽長秀等幾位重臣,問是否應該去參加婚禮。像林通勝等人,覺得此事丟了面子所以干脆閉門謝客。


唯獨柴田勝家和丹羽長秀沒有涉及此事,所以,這幾日他們兩家的門檻都快被織田家的武士給踩平了。可以說高山氏宗一事已經牽動了織田家所有武士的心。


柴田勝家和丹羽長秀此來是想勸諫主公,畢竟氏宗之事和前田利家斬殺十阿彌的事件無法相比,而且氏宗也的確是名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管命令其切腹還是放逐都對織田家沒有什么好處。如果主公要是下定決心嚴肅處理的話,他們也個心理準備,而除此之外,柴田勝家還有一點兒別的心思。


很快,他二人便被信長叫了進去,只聽信長問道:“你們兩個有什么急事?”


見主公面色不善,柴田勝家陪著小心說道:“主公,屬下和丹羽大人此來,是為了千兵衛的事情,不知主公打算如何處理?”


“放逐!我再也不想見到這個混蛋。”


丹羽長秀心想,果然如此,但他既然來了,又不能不勸,到時候玩意主公后悔,怪他沒有出言勸諫,那再主公心中的印象可就要大打折扣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不過這千兵衛也真是的,竟然為了一個下人觸怒主公,而且還不知悔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主公息怒,屬下以為,千兵衛雖有過錯,但人才難得,如果放逐的話,這可是我織田家的損失,還請主公三思。”


這一番話雖然丹羽長秀說的在理,不過信長卻根本沒聽進去,怒道:“哼,不用再求情了,退下!”信長說完有看向柴田勝家,冰冷的說道:“你也是為他求情的?”


柴田勝家叩首說道:“回主公,屬下前來并非為千兵衛求情,而是來幫主公出主意來的。”


果然入柴田勝家所想的一樣,信長并沒有發怒,而是說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屬下認為,主公之所以不悅,說道底是因為小櫻身份低微,屬下聽聞此人是田中之女,武家出身,而并非平民,由于家道中落才落到如此田地…”


信長沒有興趣再停柴田勝家介紹身世,擺了擺手說道:“你到底想到了什么,說重點。”


“是,屬下聽聞此女年芳16,而屬下已經三十有八,正可以收其為義女,幫其抬高身份,如此一來,一切便迎刃而解,如主公不想再見到千兵衛,那請主公將其派給屬下當與力,這樣一來,主公對千兵衛也算有所懲戒,保住了面子,二來,千兵衛又能繼續為織田家效力。他雖然有錯,但錯不至放逐,還請主公三思,三思啊主公!”


“你們退下吧。”信長若有所思的說道。


“主公……”柴田勝家還想在勸。


“滾!”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2:19

第二十三章 柳暗花明
兩人走后,信長坐在原地發呆,開始他的確只為氏宗要娶身份低賤的小櫻而惱怒,可這并不是主要原因,最讓他憤怒的是,在自己斥責之后,氏宗依然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信長是極為好面子的人,如果不嚴肅處理此事,那他顏面何存。

不過他當然也知道氏宗是名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然以信長的性格怎么會親自做媒。高山氏宗之所以現在還能招搖過市,逍遙自在,這都是因為信長在猶豫。


信長雖然脾氣太臭,可卻是出了名的愛才,只要有本事就能在織田家吃得開,松永久秀不就是個例子嗎,反叛多次才將他滅殺,反叛這么大的罪,信長都能多次容忍,更別說氏宗這點小事兒了。氏宗也正是因為抓住了信長這樣的心理,才敢如此大張旗鼓的違逆信長。


信長心中在想,柴田勝家所說的辦法到是不錯,不但對他有所懲戒,自己的面子保住了,而且小櫻本就是尾張之人,又成了權六之女,必然會心存感激,大不了以后等氏宗立了功后,再將他召回身邊。


好!就這么辦。想到這里信長心情大好,之前的怒氣也隨之煙消云散。


出得天守閣來,丹羽長秀淡淡一笑,說道:“柴田大人打的好主意啊!”


柴田勝家面色微變,揣著明白裝糊涂的問道:“丹羽大人,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您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


“呵呵,如果主公同意了柴田大人的提議,那柴田大人可就是最大的受益者了,就算主公只同意一條,柴田大人也是獲利不小啊。”


“這…..”柴田勝家一時無法出言反駁,畢竟這是他想了好幾個晚上才想到的辦法。


柴田勝家在此事之前便已經動了將氏宗納入麾下的心思,不過苦于主公對其寵愛有加,雖然在主公面前提及過此事,但卻被一口回絕,柴田勝家本已經絕了此念,誰想剛過沒多久,氏宗就徹底激怒了信長,原本已經放棄的柴田勝家,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不管是成為氏宗的岳父也好,還是讓其成為與力也罷,到那時他在織田家的勢力則又大上幾分,可他絞盡腦汁籌劃多日的計策,居然被丹羽長秀一語道破,那就能別說主公了,到那時…..想到這里,柴田勝家背后有些發冷,要是讓主公覺得自己在拉幫結派那就完了。


丹羽長秀見柴田勝家滿頭虛汗,無話可說,心中高興,他剛才那么說只不過是想告訴柴田勝家,別把他當傻子而已,其實到也沒有惡意,再說他本就是忠厚之人,對于爭權奪利不感興趣,為氏宗求情更不是出于私心,只是不想讓主公后悔而已。


丹羽長秀緩和了一下,笑著說道:“呵呵,柴田大人請寬心,主公定不會怪罪大人的,您這么做不也是在為主公著想嗎?”


“是,是,丹羽大人說的沒錯,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啊。”柴田勝家連忙順著話茬兒說下去。


隨后兩人開始有一搭無一搭的聊了起來,沒走出多遠,只見從天守閣內快步走出一名小姓,朝他倆而來。來到面前后,恭敬的說道:“柴田大人,主公讓您立刻前去覲見。”


柴田勝家面露喜色,見計策已成,連忙說道:“回報主公,屬下馬上就去。”說完,又匆匆辭別丹羽長秀,重返天守閣。


武士宅邸中,氏宗眉頭不展,自從把婚禮定在8月8號之后,請柬已經送出去了不少,除了織田家的直臣,陪臣,與力外,就連尾張豪族也沒落下,可誰曾想收到請柬的人無一例外的推脫說當日有事不能出席,更有甚者干脆閉門不見,就連前田利久也是如此。


這只不過是被信長臭罵了一頓而已,他現在終于能體會到前田利家當年的心情了。不禁長吁短嘆:“唉!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此話果然不錯。”


小櫻見氏宗心里難受,輕輕的靠在他肩頭之上,柔聲說道:“大人,小櫻不想舉行婚禮了,只要大人讓小櫻永遠陪在您的身邊就好。”


氏宗聽完,怒上心頭。“哼,就算他們不來,老子也要讓你風風光光的嫁給我。”說完又對門外喊道:“忠次,馬上通知竹園村村民,8月8日熱田神宮,邀請他們出席婚禮。老子不但要辦,而且還要舉行最隆重的神前禮。”


還沒等香川忠次回答,中村一氏便喊道:“主公,柴田大人來了。”


話音剛落,只見柴田勝家已經走了進來,他好像回自己家一樣,一點也不客氣,很隨意的坐在一邊,大大咧咧的直接對坐在氏宗身邊的小櫻問道:“哈哈,你就是小櫻?果然很美,怪不得千兵衛不惜冒犯主公也要娶你,哈哈。”


氏宗眉頭一皺,這柴田權六是不是有病啊,一進門別的不說,上來先夸夫人,當老子不存在啊。


小櫻淺淺一笑說道:“柴田大人謬贊了,平日還請大人多多在主公面前為家夫美言。”


小櫻話雖不多,但很得體,柴田勝家不由心中贊嘆,這閨女可比林通勝那人情的女兒強多了,唉!可惜他的身份了,不然這應該算得上是一段美滿的婚姻吧。“我正是為此事而來,千兵衛,今日我與丹羽大人為你之事面見主公……”


隨后柴田勝家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氏宗越聽越茫然,照柴田勝家所說,小櫻成了他的女兒,身份是提高了不少,可那自己不也就成為他的女婿了嗎?


當柴田勝家的一門眾?這也太搞笑了吧。而且聽他說信長已經把自己派給他當與力,怎么不知不覺的就跟柴田勝家搞到一起了呢。


而且看這意思,柴田勝家還是在為自己著想,不都說柴田勝家排外嗎,怎么會想方設法把自己拉刀麾下?


咦,不對!和柴田勝家為生死冤家的木下藤吉郎可是正正經經,地地道道的尾張人,看來他只是看不起出身低賤的人,而并不排外,老子乃飛驒國高山家家主,又有彪悍的戰績,所以他才會千方百計的把我弄到手。


至于收小櫻為義女的事,小櫻本就是武家之女,只不過家道中落,才迫不得已做起下人的工作,但出身卻并不低賤。管他呢,反正此事有利可圖,等小櫻成為柴田勝家的義女之后,到要看看還有誰不出席婚禮。以后這些人要是再想犯賤,那就得先掂量掂量有沒有這個道行。


至于成為與力,反正跟誰混都一樣,以后也不用擔心信長召喚,沒事的時候還可以回東起城住了。


小櫻聽完,很期待能過成為柴田勝家的女兒,因為只有這樣,她才配得上氏宗,但小櫻沒有說話,他看著氏宗,在等氏宗拿主意。


“小櫻,還不快拜見父親大人。”


頓時,不管是屋內的小櫻,柴田勝家,還是屋外正在偷聽的家臣們全都松了一口氣。


和柴田勝家約定三日后到下社城拜見之后,柴田勝家便滿心歡喜的離開了這里。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2:42

第二十四章 柴田收女
三天一過,氏宗帶著小櫻及前田利家來到這座位于愛知郡的下社城。

此刻下社城張燈結彩,足輕們也都難得一見的換上新衣,身上的桶川兜更是被他們擦拭的曾明瓦亮。柴田勝家這樣大張旗鼓行事,無非是想向世人宣布他對此事的重視程度。


下社城不但比東起城大上很多,三層的天守閣屹立當中,而且整座下社城的材質基本為巖石結構,恐怕在尾張除了織田信長外,也就只有擁有30000石知行的柴田勝家才會有如此大的手筆吧。


在近侍的指引下,氏宗及夫人小櫻來到評定室內,此時柴田氏的家臣已經全部到齊,他們坐在那里紛紛向氏宗露出有好的微笑。


柴田勝家無愧于織田家第一重臣這個稱號,這一點從他家臣團的規模就可以看的出來。氏宗快速的掃視了一遍,在坐的家臣共有9人,經柴田勝家介紹后,才知道,這9人分別是:一門眾:柴田勝全,柴田勝春。家臣:毛利勝照,山路正國,木下一元。與力:金森長近,德山則秀,拜鄉家嘉,永田景廣。從與力的數量上就可以看出織田信長對家中第一猛將還是很關照的,如果在加上氏宗的話,那么與力已經和他自身的家臣持平了。


不過聽他介紹,眼前的這些人中,除了柴田勝春身份是侍大將,毛受勝照為足輕大將外,其他人不管是家臣還是與力,身份皆為足輕頭。不過想想也是,以前織田家也就是在尾張折騰折騰,哪有那么多功勛可賺。


介紹完這些武士之后,柴田勝家對左邊第一個位子指了指后說道:“千兵衛,坐。”


氏宗也不客氣,直接坐了過去,坐在左邊的都是織田信長派過來的與力,以他的身份坐在第一位也是當之無愧。


小櫻剛想坐在氏宗身后,就見柴田勝家對她親切的說道:“小櫻,過來坐在為父身旁。”


小櫻謝過之后,輕步走到柴田勝家身旁坐好,她心中難免有些緊張,下面坐著的還有侍大將身份的人啊,這可是比當年父親身份高的多的武士。


柴田勝家輕咳一聲說道:“諸位,今日我正式收小櫻為義女,并將小女下嫁與高山氏宗。”說完又看向氏宗說道:“千兵衛,你可愿意娶小櫻為妻?”


氏宗連忙起身,向前跨出一步,跪在地上說道:“麾下高山千兵衛氏宗,愿意娶小櫻為正室夫人,麾下參見岳父大人!”


“哈哈,好,我已稟報主公播領內下山村知行百石,作為小女嫁妝,已經得到主公首肯,這是委任狀,你收下吧,如果以后要是知道你對小櫻不好的話,可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小櫻已經完全融入了這一新的身份,面色微紅,嬌羞的說道:“父親,氏宗他一定不會欺負女兒的。”


靠!柴田勝家不會是來真的吧,嫁妝居然是一百石知行,氏宗知道,大名賜予屬下的知行,屬下只能賜予本家家臣,嚴禁轉與他人,柴田勝家既然能得到織田信長的同意,恐怕沒少下力氣。


“大人的好意,麾下心領了,不過這100石知行您還是轉給小櫻吧,這也可以當做她日常花費之用。”


柴田勝家并沒有因為面子被駁而惱怒,反而很欣慰的說道:“看你二人如此恩愛,我也就放心了,小櫻這委任狀你收下吧。”


小櫻見這是夫君的提議,也沒有推脫,不好意思的接過委任狀,說道:“多謝父親。”


看到這一幕,氏宗心中好笑,家中五名家臣的俸祿每年才60貫,約合75石左右,他們要是知道夫人現在比他們掙的還多的話,不知作何感想。小櫻有了這100石以后,平時就可以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了,省的總不好意思開口。


“屬下(麾下)等恭喜主公(大人),恭喜小姐,恭喜高山大人。”


很快,柴田勝家收小櫻為義女的消息便在織田家武士中傳開了。明眼人一看便知,高山氏宗雖然略受懲罰,可主公對他還是寵愛有加的,獲得主公的寵愛也就罷了,而且柴田大人也對此人如此器重,竟然不惜主公責罵,用100石當做嫁妝。像高山氏宗這樣的人,不但不交好,反而因為婚禮一事把其得罪了,這可如何是好。


現在織田家的武士們都有些后悔了,為了彌補之前的過錯,紛紛準備重禮,最近幾日,在松野屋附近的街道上經常能看到川流不息的織田家家臣。


而氏宗由于成了與力,所以要是在住在清洲城的武士宅邸的話,就有些不符合規矩了,還好柴田勝家慷慨的在下社城城下町中,給他準備了一間更大更豪華的宅邸,并且將房中所用物品也全部準備妥當。


氏宗坐在大廳中思考著,他本想和小櫻舉行神前禮,而且在請柬上也寫明了在熱田神宮舉行,可是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賭場的修飾費用已經超過了他的預計。山田長政為了讓店鋪煥然一新,所以干脆將其推到重建,用的也都是最好、最名貴的材料,光是這一項就花掉了一千五百貫,這可比新筑一座砦的費用還要高出許多,而且這還只是修筑店面的費用,要是在加上內部豪華修飾的費用,氏宗手里的錢恐怕都有些不夠用。


開賭場的事情已經報給了信長,絕對不能停工,氏宗現在還真有些騎虎難下了。


眼看著婚禮還有一個星期就要舉行,這也要花不少錢,總不能現在去通知把神前禮改為人前禮吧,雖說這樣將會省下不少錢,可氏宗卻丟不起這么大的人,還是先把香川忠次叫來問問為好。


等香川忠次在大廳中出現后,氏宗發現他有些不對勁,要是在平日,就算花一貫錢,也像是在割他身上的肉一樣,最少能愁眉苦臉半天,可現在花了這么多錢重建店鋪,香川忠次就好像沒事人一樣,這太不正常了。


氏宗開口問道:“忠次,現在家中還有多少金錢?”


香川忠次這兩天非常亢奮,苦于其他家臣對錢財之物并不熱衷,他只能把話憋在心里,這幾天下來,都快把他憋瘋了,見主公問起,立刻激動的說道:“回主公,除了預留出一千貫店鋪修士的費用外,現在家中共有2600貫,并且還有價值一千貫左右的各式物品。”


氏宗被香川忠次所爆出來的數字嚇了一跳,自己不過是在東起城待了幾天而已,怎么突然家里就多出這么多錢來?氏宗疑惑的問道:“這多出來的錢是哪來的?店鋪不是還沒開業呢嗎?”


“主公,這都是織田家武士送來的婚禮賀禮。”香川忠次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本厚厚的手札開始念了起來。“丹羽長秀大人送:金仙鶴一對,絲綢兩匹,金小判10枚,林通勝大人送金小判20枚,佐久間信盛大人送上好珍珠一袋,金小判10枚……”


氏宗越聽越是心驚,織田家的武士都瘋了?重臣們隨禮的金額高點還能讓人理解,可下級武士和豪族們的賀禮給的就有些太多了。像木下藤吉郎這樣的下級武士,送1貫左右還屬合理,但他卻送了5貫,另外還有一匹細布,恐怕連他自己都不舍得穿細布吧。


氏宗心想,看來這幫人倒是還挺會見風使舵的,見老子依然上意正濃,連忙跳出來示好,算了,看在錢的份上就原諒他們吧。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3:05

第二十五章 婚慶大典
永祿三年,1560年8月8日,這天正是氏宗與小櫻的大婚之日。織田家的武士和豪族,除了少數有事不能出席的以外,幾乎全都集中在了熱田神宮之中。不過由于織田家現在正處在大發展時期,家臣眾多,所以只有幾十名高級武士被安排到了正殿之內,而其他武士只能在殿外的院子中迎接新人的到來。

這些武士不論身份全部身穿華麗和服,而跟隨而來的女眷也是穿著艷麗,生怕別人將自己比下去。


正當大家正在彼此交談之時,突然在熱田神宮中出現三個不和諧的身影,只見他們并未穿著和服,而是身披被擦的锃亮的甲胄。這身裝扮再加上這樣的場合,顯得非常不倫不類。


他們三個不是別人,正是織田家高山氏宗麾下,大名鼎鼎的金甲三人眾。在他們三人看來,主公大婚,如果穿的太普通的話不能彰顯出主公的威勢,結果頭天晚上三人一合計,干脆還是穿這身最體面。不過在婚禮場合,不能穿外套,所以他們并沒有在鎧甲外面套上陣羽織。三人不顧其他武士的嘲笑與羨慕,正在與相熟的武士熱烈的交談著。


“新人到!”隨著司儀前田利家的一聲高喊,武士們紛紛結束交談,分列院子兩邊迎接新人的到來。


只見熱田神宮正門處,高山氏宗身穿黑色和服,下穿斑紋摺裙。腰插象牙扇骨、綾絹扇面的折扇,走在最前面。小櫻身穿全白拖尾和服,頭戴白帽跟在身后,由于帽子寬大,小櫻又低著頭,所以看不到面容。


武士們紛紛聯想此女的容貌,能讓氏宗不惜觸怒主公也要娶此女為妻。想必一定是容顏甚佳。


在氏宗和小櫻身側兩邊,分別有兩名五六歲的女孩,她們同樣身著潔白和服,一手端著銅盆,一手沾著盆中凈水,向新人身上輕彈。兩名白衣和服侍女跟在小櫻身后,一人手持純白色翠菊,一人手捧太刀村正。


新人隊伍剛一進入正殿,殿中便有鼓聲響起,從神殿后兩邊,分別走出六名身穿平金小袖的雅樂巫女,她們手中分別持有銅鈴,折扇,楊桐枝,見狀武士們紛紛后退,讓出場地。


等氏宗和小櫻來到神像前面之后,雅樂巫女開始隨著鼓點,銅鈴聲在殿中為眾人表演朝神樂,看著巫女那婀娜多姿的身影,氏宗心想,這50貫花的不冤。不過還沒等他盡興,朝神樂便結束了。


在神主為新人祈福完畢后,氏宗暗暗叫苦,不為別的,只為眼前擺放的兩個大酒壺和兩只淺盞,清酒雖然度數低,但架不住要喝339次交杯酒啊,而且喝也就喝吧,可是居然每杯還要分三次喝,這不是成心折騰人嘛。


抬眼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小櫻,此刻她也正一臉幸福的看著自己,仿佛根本就沒把這339次交杯酒當回事兒一樣。


當兩人坐定之后,武士便開始按照身份高低,依次過來倒酒,倒酒之時還不忘說些的話語,氏宗和小櫻也都一一答謝。


木下藤吉郎排在最后,他非常羨慕的看著氏宗和小櫻,幾個月之后,他也即將要和寧寧舉行婚禮,不過他只是個貧窮的足輕頭,這樣盛大的神前禮他可舉辦不起,只能舉辦個簡單的人前禮,就算這樣,答應出席的武士也是少的可憐,即使是同意出席的也都只是一些足輕頭與旗本足輕,中高級武士一個沒有,這就注定了他的婚禮會很悲劇。


當輪到木下藤吉郎倒酒時,只聽他說完祝福的話語之后,又說道:“高山大人,在下幾個月后也要和淺野長勝之女寧寧舉行婚禮,到時候在下希望高山大人能夠出席,拜托了!”說完跪倒在地上,滿懷期待的看著氏宗。


“你這只潑猴,還不快滾開,這里豈是你撒野的地方。”還沒等氏宗說話,離著不遠的柴田勝家三步并作兩步的趕了過來,對著木下藤吉郎斥責道。


木下藤吉郎也覺得有些失禮,連忙想氏宗道歉。


武士們見他如此失態,更是嘲笑聲不斷,木下藤吉郎漲紅了臉,驚慌失措的站起身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木下大人,待你大婚之日,氏宗必將攜帶夫人與家臣前往祝賀。”


木下藤吉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剛才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才邀請氏宗出席的,又加上剛才自己的失態,所以他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可誰想到氏宗居然一口答應,而且還帶著夫人和家臣,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么就有10多人參加婚禮了。哈哈,終于突破10人了,回去一定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寧寧。


“喂!你這只潑猴站在這里傻笑什么呢,還不快點滾開!”


木下藤吉郎輕哼一聲便離開了。看到柴田勝家和木下藤吉郎的關系如此緊張,氏宗心想,是不是自己應該在從中調節一下呢?


整個交杯酒的過程持續了將近半個多時辰,此刻武士們正在用飯,吵鬧聲,嬉笑聲不絕于耳。


而就在這時,一名在門外站崗的足輕來到氏宗面前說道:“主公,門外有幾個自稱是夫人親戚的野武士求見。”


氏宗見小櫻并沒有因為親人的到來而感到高興,反而皺了皺眉頭,心里便有了主意,本來他還以為小櫻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了親人,可誰想到現在又冒出來許多,這可真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啊。


只聽小櫻若有所思的說道:“大人,在小櫻最危難的時候,他們冷眼旁觀,能不能不見他們?”


氏宗心中如明鏡一般,要是這些人對小櫻好的話,那么怎么沒聽她提起過,只聽他冷哼一聲說道:“哼,為什么不見,我倒要瞧瞧見面之后,他們還有什么話好說。”


不一會兒工夫,三名身穿粗布麻衣,腰插太刀的野武士便走了進來,這三人一個30多歲,剩下兩個只有15、6歲的年紀。他們快步來到氏宗面前,年長之人卑賤的笑著說道:“呵呵,高山大人,小人是小櫻的三叔三郎兵衛,聽說您現在還沒有一門眾,以后辦事兒沒個自己人怎么行,所以小人一想,便帶著兩個不孝子過來投奔您來了。”


說完便跪在地上,后面跟著的兩個孩子也跪了下來,見氏宗沒有說話,三郎兵衛又對小櫻說道:“小櫻啊,叔叔很早之前就說過,你一定比家中其他兄弟姐妹都有出息,你看,果不其然吧,這才幾年沒見,不但認柴田大人為父,而且還嫁給了高山大人,叔叔真是為你感到高興啊,在看看你這兩個弟弟,都這么大了,還沒娶妻,你認識的人多,可得幫忙多費費心啊。”


小櫻畢竟是女孩,沒見到親人之前還好,可現在見到了,又聽到他們現在說話如此恭敬,已經開始有些心軟了。“叔叔……”


小櫻剛要說話,氏宗擺了擺斷她繼續說下去,然后用冰冷的目光盯著跪在地上的三個人,三郎兵衛頓時渾身發冷。只聽氏宗淡淡的說道:“演完了嗎?那我問你,在小櫻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這個叔叔在什么地方,在她去當下人的時候你這個叔叔在哪里,在他最為難的時候,你這個叔叔又在哪里?如果你有臉回答的話,我就收你做家臣。”


三郎兵衛在來之前想的好好的,只要能攀上柴田勝家這棵大樹,那可就算是光宗耀祖了,要是能把姓也改成柴田那就更完美了,就算退一步,能成為高山氏宗的一門眾也算不錯,他早就聽說織田大殿對他可是寵信有加,還聽說高山氏宗結婚,全尾張的武士都在忙著送禮,這是多大的威勢,只要能被收留,那就再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了。等兒子以后立了大功,得了封賞,自己也招募幾個家臣過過當主公的癮,是該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三郎兵衛是小櫻的親叔叔,那會給她父親當家臣的時候是看著小櫻長大的,所以三郎兵衛對她很是了解,知道他心軟,就算當年自己袖手旁觀,可畢竟血濃于水,又加上在婚禮之上他們不好翻臉,只要好好說說,雖然可能會挨幾句罵,不過最后還是會被收為家臣的。


打定主意之后,三郎兵衛尷尬的笑了笑,并沒有回答氏宗的問題,而是對小櫻說道:“小櫻啊,叔叔當點確實冷落了你,可你小時候,在家中叔叔可是最疼你的啊,你看叔叔都這么大歲數了,以后可就都指望你了,你可不能撇下叔叔不管啊。”


他這番話已經徹底打動了小櫻,不過三郎兵衛卻算錯了一點,小櫻心軟不假,可氏宗的心卻是硬的很。見小櫻又要說話,氏宗搶先說道:“你如果說完了,那就滾出去吧,此后如果再在我和小櫻面前出現的話,殺…無…赦!”


三郎兵衛還想再作解釋,不過氏宗根本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一是眼色,旗本足輕便將他們架了出去。氏宗見小櫻呆呆的看著遠方,開口說道:“小櫻,你記住,你是柴田大人的女兒,是我高山氏宗的正室夫人,你已經和原來的家族沒有任何關系了,對你來說他們只是些陌生人而已。不值得為他們傷心難過。”


小櫻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小櫻聽大人的。”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3:35

第二十六章 天守議事
婚禮結束后的第五天,氏宗心懷不愿的帶著小櫻返回下社城。

在回來的路上,恰巧碰到正在匆匆趕往清洲城的柴田勝家。氏宗等人連忙下馬,快步走到柴田勝家馬前,只聽他恭敬的行禮說道:“麾下高山氏宗見過柴田大人。”


柴田勝家拉住韁繩,也沒心思問氏宗這幾天過的怎么樣,直接說道:“千兵衛,主公招眾家臣去清洲城議事,看來是要對美濃動手了,你立刻回領地內動員足輕,隨時準備出陣!”


氏宗聽完心中一喜,織田信長終于要對美濃動手了,這樣一來,離自己重新成為織田信長直臣的日子也似乎不遠了。“是,屬下這就回東起城準備。”


清洲城天守閣內,信長坐在正中主位之上,他心中無法平靜,自從當年正德寺會面,齋藤道三明確表示,在離世之后,將美濃守護讓給自己的時候,信長就已經把尾濃兩國視為自己爭霸天下的根本,可誰知道期間橫生枝節,齋藤道三在長良川合戰中死于非命,齋藤義龍弒父奪權。信長大怒,為此幾次出兵征伐,但皆因尾張形勢未穩,不能用盡全力。


而如今,今川已敗,義元授首,尾張反叛勢力皆已被滅,更何況現在家臣用命,足輕士氣高漲,此時不出軍美濃更待何時?


信長略帶激動的說道:“諸位,如今尾張形勢已定,我決定率軍出征美濃,不知諸位有何良策?”


家臣們在織田家一統尾張之后,便知用不了多久,主公就會對美濃動手,所以早在那時他們就在想著進攻之策。


眾家臣稍微沉吟一下后,林通勝最先開口說道:“主公,依屬下之見,尾張統一時間不長,且又連番遭遇大戰,此時應以休養生息為主,待三四年后織田家兵精糧足,到那時再進攻的話,美濃一戰可得。還請主公三思。”


林通勝說完深施一禮,他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林通勝之所以會給織田信長潑冷水,那是因為,他在這幾年中可沒少收集齋藤家的情報。


美濃一國,自從齋藤義龍繼任家督之后,久無戰亂,家中又有美濃三人眾,西美濃十八將盡心輔佐,還有過萬的精銳足輕。而在觀尾張,能征善戰之臣到是不少,可現在尾張東面形勢不明,今川家雖然暫時沒有率軍復仇,可并不代表他們不會在織田家進攻美濃之際,揮師西進,要真是這樣的話,織田家基業也將毀于一旦了。


而且本家現在雖也有帶甲足輕萬余,不過織田家是進攻一方,本就處于劣勢,又要留下部分足輕在尾張鎮守,所以林通勝對此戰并不十分看好,寧愿拼著被主公責罵的危險,也要進行規勸。


信長聽完,果然臉色大變,可轉念一想,林通勝并沒有勸阻自己出陣,而是建議延后進攻的時間,所以面色又緩和下來,開口說道:“此話到不失為老成持重之語,不過此事耽誤不得,你也無須再勸。”


林通勝見主公并沒有怪罪,總算松了口氣,連聲稱是,他心想,反正自己已經盡到了家臣的職責,到時候如果真像自己所言,織田家進攻失利的話,主公也不會橫加責怪。


和林通勝不同,柴田勝家對功勛看的很重,尤其是戰功,只要一聽有仗可打,他便恨不得現在就出陣進攻,而且光出陣還不夠,想要賺取功勞,那就得把戰事擴大。他早就想過了,稻葉山城離尾張不遠,如果能直接將敵人主城攻下的話,那絕對是大功一件。


想到這里,柴田勝家大聲說道:“主公,屬下以為應揮師北上,直搗稻葉山城。只要能將敵人本城攻下的話,那美濃一國將不攻自破,請主公定奪。”


坐在柴田勝家身旁的佐久間信盛,和他的想法如出一轍,見柴田勝家率先提出,心中有些郁悶,不過還是連忙表態道:“柴田大人所說有利,屬下復議。”


“主公,屬下對柴田大人的提議并不認同。”說話之人正是家中又一位重臣丹羽長秀,只聽他又開口說道:“主公,如果直接進攻稻葉山城的話,齋藤家家臣必然會引軍來援,如此一來,我軍便不能全力進攻,所以屬下認為,美濃攻略應循序漸進,步步蠶食為上,請主公三思。”


還沒等織田信長開口,柴田勝家便不干了,只聽他說道:“米五郎,你如此針對又是何意?要是按照你所說方略進攻,美濃一國合適才能被并入織田家?”


丹羽長秀知道柴田勝家脾氣火爆,所以并不與他硬頂,連忙解釋道:“柴田大人,在下也是在為本家著想,絕沒有針對大人之意,還請大人息怒。”


見丹羽長秀軟了下來,并且又有主公在場,所以柴田勝家也不好在繼續發作,畢竟兩人身份相同,要真鬧起來,對自己也沒有什么好處。既然面子已經爭得,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又對織田信長勸道:“主公,屬下覺得還是應該直接進攻稻葉山城。”


織田信長見家臣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聽的心煩,立刻出言打斷道:“好了,我決定采用權六與米五郎提出的建議,如此雙管齊下,美濃一國不日便可取之。”


信長說完后,在坐的說就家臣算是徹底被這一番話給說暈了。柴田勝家提出的方略過急,而丹羽長秀的策略又過緩,可以說這兩個提議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難道主公打算一邊派軍勢蠶食美濃普通城砦,一邊又率軍進攻稻葉山城?可憑借織田家現有軍勢,顯然不能同時實行。家臣們左思右想后,也不知主公心意,只得等待解答。


信長雖然也想直接進攻稻葉山城,不過他已經多次出兵美濃,知道森邊城,十九條砦和十四條砦依次橫在稻葉山城前面,如果不將這三座城砦攻下的話,那很容易被敵人截斷歸路。


信長見下面家臣鴉雀無聲,也不做解釋,直接開始發布命令:“柴田勝家!命你率領本部軍馬進攻森邊城!”


柴田勝家見有仗可打,也不再揣摩主公心思,連忙躬身應答。


“佐久間信盛!命你率領本部進攻十九條砦。”


“屬下遵命!”


“林通勝!命你去把十四條砦給我奪下!”


“是主公!屬下必不辜負主公重托。”


信長見眾家臣沒有異議,站起身來,嚴肅的說道:“你三人此戰只許獲勝,不許失敗,我將在你等進攻之時,率軍直指稻葉山城。散會!”說完信長也不管眾人,直接快步走進內室。


家臣們在信長走后,也陸續離開天守閣回去準備,評定室中還剩下三人,他們便是柴田勝家,林通勝和佐久間信盛。此刻他們正在商討出陣的具體事宜。


林通勝打算把出陣日期拖后,他心想,主公肯定是要等到他們三人把敵人纏住后,才會出陣,他雖然不敢將時間拖得太久,但要是能拖個五日,那就再好不過了,這到不是因為林通勝怯敵避戰,完全是因為他要攻擊的十四條砦離稻葉山城的距離最近,如果不做好充足準備的話,攻擊失敗還是小事,要是因此丟掉性命那就有些不值了。


不過,柴田勝家怎么可能同意他的建議,要是時間允許的話,他恨不得今天就出兵美濃。


見兩人爭執不下,佐久間信盛也很無奈,只得在一旁打著圓場,最終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將出陣時間定在三日后,三人才從評定室中離開。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4:04

第二十七章 森部合戰
三日之后,織田信長大張旗鼓的在尾張全境開始動員足輕,這正是他的一貫伎倆,他的用意無非是借此把敵人的目光吸引過來,以掩護悄悄出現在尾濃邊境處的那支不到2000人的隊伍。

這1900人中,柴田勝家率領700軍勢進攻森邊城,佐久間信盛軍勢400直撲十九條砦,林通勝在這三天之內,竭盡全力動員了800名足輕也全速開始向十四條砦進發。


這幾日,林通勝心緒不寧,總是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頭縈繞,所以在三支隊伍即將分別之際,只聽他說道:“兩位大人,在下有一提議,不如我等合并一處,共擊三座城砦如何?”


柴田勝家到是覺得此提議很不錯,因為他早就已經派人打探清楚,森邊城守將日比野清實他到不懼,可其手下有一家臣,卻不得不讓柴田勝家認真起來。


能讓織田家第一猛將認真的齋藤家武士名叫足立六兵衛,據聽聞,此人身材高大魁梧異常,并且頗有勇名,在織田家與齋藤家的多次交戰中,有不少織田家家臣都是喪命在此人手中,所以柴田勝家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只聽他連忙說道:“林大人所說極是,如果能合兵一處的話,攻城的速度也會大大提高。”


佐久間信盛雖然也覺得此策可行,但他一想到主公可是讓他們三人各攻一城,如果違背的話,必遭主公責罵,想到這里,他開口說道:“兩位大人請仔細想下,主公明確命令我等分別進攻,我們還是不要違背主公命令為好。”


林通勝聽完立刻聯想到了被主公臭罵的場景,心中不由一顫,拱手說道:“多謝佐久間大人提醒,剛才在下之言作罷,那我們就此分別如何?”


森邊城內,日比野清實聽聞柴田勝家引700軍勢來攻之后,心中并未有任何緊張之感,在他看來,柴田勝家雖然有織田家第一猛將的美譽,但他又怎么可能是麾下足立六兵衛的對手。


自從足立六兵衛投效以來,原本一直低調的日比野清實也開始囂張起來,為了盡快獲得功勛,來晉升身份,他向齋藤義龍申請來鎮守這戰線最前沿的森邊城,這里雖然危險,但同樣也是獲得功勛的好去處。


果然在之前的幾次戰爭中,麾下家臣足立六兵衛大殺四方,織田武士無一合之敵,自從他來到這里后,森邊城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城墻,讓織田家無法越雷池半步。


齋藤義龍對他更是贊賞有加,在這五六年中,日比野清實的身份一升再升,從最初的足輕大將一躍成為部將,也算半之腳踏入了重臣的行列。而且就連森邊城8000石知行也成了他的領地。


日比野清實在獲得晉升之后,氣焰也更加跋扈起來。如果本次要是能將織田家第一猛將討取的話,想必憑借這份功勞,應該可以被晉升為家老了吧,成為家老后的日子……他不禁開始浮想翩翩起來。


森邊城守軍雖然只有500足輕,可日比野清實卻并不打算壟城拒敵。由于他對足立六兵衛的盲目信任,所以除了城中留下十余名足輕鎮守城池之外,其余皆被他拉到城外。


當柴田勝家離森邊城還有二里左右的距離時,他便已在城外幾百米處,列好陣勢等待敵軍到來。


正在日比野清實等的不耐煩之際,柴田勝家所率人馬終于到來,兩陣對圓間,氏宗騎在馬上向敵陣看去,只見一名身高超過一米九,體重超過250斤的武士站在主將身邊,他仿佛一座鐵塔一般,壓的人喘不過起來。只見這名武士并沒有騎馬,像他這樣身材,瘦小的馬匹無論如何也禁不住他那沉重的身軀。


氏宗心中一驚,如果要是自己和他站在一起的話,那無疑就是個小不點兒。他心想,一會兒說什么也要離著大塊頭遠點,


柴田勝家驅馬上前一步,對敵陣喊道:“大軍既到,何不早降!”


日比野清實也同樣上前一步,回敬道:“呸!主公待我恩重如山,豈有投降之理!如你現在滾回尾張,我便留你狗命!”


柴田勝家聽完,勃然大怒,抽出腰間太刀向前一指,身后軍勢便毫不猶豫的朝敵人沖將而去。


日比野清實也不甘示弱,手中軍扇向下一揮,身旁足立六兵衛率先沖殺過去。


氏宗本來在陣中右側,不過見到足立六兵衛也在陣右,連忙變線斜朝著左面沖去。隨著刀槍的撞擊之聲,兩軍已經開始短兵相接。


此次作戰,氏宗除了率領十名足輕出陣外,只帶上了前田利家一名家臣,而山內一豐則是繼續留在東起城負責鎮守。


如此一來,前田利家可就不敢隨意沖殺了,保護主公的重任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他不求在此戰中立功,只求主公不要出什么以外。他揮舞手中長槍,帶領十名足輕一直在氏宗身邊守護,擊殺一切來犯之敵。


在剛才兩軍對陣之時,足立六兵衛就看到敵方陣中一員身穿赤紅色當世具足,盔飾夸張的武士甚是耀眼,戰事一起,他便直沖過去,想要討取此人,可剛一沖鋒,那名武士便失去了身影,他心中憤怒,揮舞著野劍開始拿敵人泄憤。


足立六兵衛手中的那把野劍有一人多高,劍身寬厚,并且尚未開刃,雖然劍無鋒刃,但憑借其自身蠻力,威力更是有增無減。但凡被他野劍劈中者,無不頭顱崩裂,骨斷筋折。


他一邊殺敵,一邊尋找氏宗的身影,氏宗本就高出他人一頭有余,有加之盔飾高大,很快便被足立六兵衛發現,他立即撇下眼前之敵,一路狂奔而來,擋在身前之人全被他揮劍擊飛出去。


很快,足立六兵衛便離氏宗不足十米距離,氏宗剛想躲入人群,不過只見足立六兵衛抬起手中野劍,指向氏宗說道:“小子,老子乃日比野清實麾下家臣足立六兵衛,見你頭上那鳥窩不錯,待討取你之后,老子便用此作為盔飾,納命來吧!”說完也不能氏宗答話,手提野劍直撲過來。


氏宗頓時有些驚慌,當時買這個馬藺子盔飾的時候,只想著拉風,卻沒想到此物卻害了自己的性命。看足立六兵衛那塊頭,估計打是肯定打不過的,想要逃跑也顯然已經來不及了,這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前田利家一個箭步竄到氏宗身前,大聲喊道:“若想傷吾主,需先過又左這關!”話音剛落,野劍已經從右側橫掃而來,前田利家連忙用手中長槍抵擋,雖然擋住了攻擊,怎奈足立六兵衛力大身沉,他只感覺身體一輕,被直接擊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兩三米之外。


足立六兵衛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槍之又左浪得虛名之輩,槍術也不過如此,哈哈!”


前田利家想要再戰,不過他被震得頭暈眼花,怎么也無法站起身來。足立六兵衛不再去管他,又攻出一招直取氏宗,氏宗心下大駭,手中太刀單薄,有怎能擋住這巨型野劍。連忙往旁邊一滾,將將躲過一劍。


足立六兵衛見這一劍被氏宗躲過,不由大怒起來,不給氏宗任何躲避的機會,緊接著刺出第二劍,這次氏宗已經避無可避,他下意識的在地上胡亂抓了把干土,直朝足立六兵衛揚去。


足立六兵衛被這突如其來的塵土迷住了雙眼,但他不敢去揉,一邊毫無章法的揮舞著野劍,一邊大罵道:“混蛋!卑鄙小人!有種的話,便堂堂正正的與老子一戰!”


氏宗怎會理他,有心趁機將他討取,怎奈足立六兵衛用手中太刀護住前身,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前田利家此時已經緩過勁來,只見他站起身來,悄悄摸到身后,挺槍便刺。足立六兵衛不愧是久經戰陣之人,聽到身后的破空之聲后,不假思索猛的向旁邊一閃,不過卻為時已晚,槍刃以全部沒入其后心。他在掙扎了幾下之后,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前田利家以最快的速度割下其首級,獻與氏宗。


氏宗也已經從慌亂中緩過心神,他見柴田軍勢攻擊不順,立刻翻身上馬,并將足立六兵衛之首級舉過頭頂,在戰場上策馬狂奔,并且大聲喊道:“足立六兵衛已被討取,若不早降,便是如此下場!”


敵人見足立六兵衛已經陣亡,士氣大降,柴田軍卻是恰恰相反,此消彼長間,齋藤軍已露頹勢。時間不長,拜鄉家嘉指揮百余名足輕,率先擊潰敵軍右陣,日比野清實見大勢已去,遂丟下森邊城,帶著三五名旗本足輕,急投稻葉山城而去。


齋藤家足輕一見副將身亡,主將逃走,哪還有心思作戰,為了能跑的快點,紛紛扔下手中兵器,四散而逃。守城的那十名足輕更是在見到足立六兵衛被討取之后,便已經打開后門跑的無影無蹤了。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4:26

第二十八章 齋藤對策
森部合戰剛一結束,柴田勝家心懷喜悅,他將家臣們全都召集到森邊城武士宅邸中,等眾人坐定之后,只聽柴田勝家大笑道:“哈哈,本次能取得合戰勝利,皆賴諸位勇武,此戰千兵衛更是功不可沒,賞錢30貫!”

“多謝柴田大人。”氏宗謝過之后,抬眼看去,只見眾人都向自己頭來羨慕的目光。


氏宗心中暗暗嘲笑他們,真是沒見過世面,區區30貫也值得大驚小怪的,要是老子麾下能立下這么大的功勞,少說也得賞個一二百貫。


不過氏宗心里也明白的很,對一般武士來說,像這樣的功勞一次能賞30貫就已經算是很多了,畢竟柴田勝家不是大名,現在全部收入全都來自知行,平時又要養家臣,又要養足輕的,所以一般情況下手中的余錢并沒有多少。


氏宗剛想到這里,只聽柴田勝家又說道:“拜鄉家嘉第一個擊潰敵陣,功勞也是不小,賞錢10貫。”


拜鄉家嘉喜形于色的連忙說道:“多謝大人。”


大軍在城中一邊休整,一邊等待織田信長的到來。當天下午,織田信長便率領3500大軍出現在森邊城外。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后,柴田勝家還是決定把鎮守森邊城的重任交給高山氏宗,并且留下50名足輕助其防守。隨后便與信長大軍合兵一處,朝稻葉山城進發。


一路之上,十九條砦,十四條砦皆已被佐久間信盛,林通勝攻下,織田大軍暢通無阻的直抵稻葉山城之外。此時,織田軍勢已經超過6000之眾。


早在柴田勝家等三人,分別進攻三座城砦之時,稻葉山城評定室中,齋藤家的家臣們已經開始慌亂起來,他們根本沒發現坐在主位之上的齋藤義龍面色越來越陰沉,還在不住的交頭接耳。


齋藤義龍見下面家臣亂亂哄哄,沒完沒了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終于忍不住怒道:“好了!都閉嘴,有話一個一個說!”等他說完之后,家臣們又全都安靜下來。“剛才不都有話要說嗎,怎么現在全都成啞巴了?”


齋藤義龍又把目光集中在西美濃十八將之一的相場國信身上,剛才就屬他表現最活躍。“國信,您來說說用何計策可以退敵?”


相場國信要是有退敵之策的話,剛才早就說了,這可是個在主公面前露臉的機會,但他不過武夫一名,除了會陣前沖殺之外,又哪里能想到什么計策。不過既然主公點了自己的名字,又不敢不答,相場國信連忙躬身說道:“主公,屬下認為,應該速派援軍以救三城。”


這時,不破光治大聲說道:“主公,切不可派援軍支援,否則便中了織田信長詭計了。”


“不破大人,此話何意,若不出軍救援,家臣們要是因此寒心,你擔待的起嗎?”日比野宏就扯著嗓門喊道。


不破光治本就沒打算與這群粗人爭辯,直接又對齋藤義龍說道:“主公,屬下聽聞,除織田家這三支軍勢外,織田信長已率大軍出征,如果救援三城的話,稻葉山城必然空虛,如織田大軍此時來攻,那此城將難保已。還請主公三思。”


“不破大人之言,在下并不認同,稻葉山城城高池深,且地勢險要,就算用100名足輕守城,織田家急切之間也難下此城,所以屬下認同相場大人的提議,還是出軍救援為上策。”


“休要在主公面前胡言,主公,稻葉山城中,足輕不過三千,守城尚且不夠,又如何能派的了援軍,還請主公三思。”安藤守就怒喝道。


“你…..”


齋藤義龍見家臣們口誅筆伐,借獻策之際互相攻擊,不由勃然大怒,咆哮道“混蛋!都給我住嘴,”說完評定室中又再次恢復了平靜,在他看來,剛才家臣所說的兩種方略都不是上上之策,但一時間又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他也再猶豫。


就在齋藤義龍拿不定主意的時候,突然從評定室門外跑進來一人,只見此人頭上盔兜已然不見蹤影,身上的大鎧也有多處破損,臉上的表情更是驚恐萬分。他不是別人,正是丟掉森邊城的日比野清實。“主公,屬下無能,森邊城已被敵人奪取,請主公責罰。”


齋藤義龍聽完大驚,他實在沒想到,敵人上午才剛剛出軍,中午就傳來了敗報。“什么!你把森邊城丟了?那足立六兵衛呢?”


日比野清實苦澀的說道:“回主公,足立六兵衛已經陣亡了。”


齋藤義龍武力的坐了下去,足立六兵衛雖然在日比野麾下,但其勇武齋藤義龍還是比較清楚的,就算把他稱為齋藤家第一猛將也并無不可,可他居然陣亡了,那…那還有誰能抵擋得住織田大軍的進攻?和以往不同,這次齋藤義龍真是慌神兒了。


竹中半兵衛一直在想著對策,直到此刻他終于想到了退敵之計,只聽他開口說道:“主公不必憂慮,屬下有一策可以退敵。”


齋藤義龍精神頓時為之一振,連忙說道:“快…快說。”


“主公,織田家軍勢雖眾,但卻也并不是沒有弱點,屬下認為,織田家從尾張出軍,補給線過于綿長,如果能派出一軍斷其糧道的話,想必織田家也只能不戰而退了。此計還請主公定奪。”


齋藤義龍一掃頹廢之態,興奮的說道:“好,好,半兵衛此計甚好,這件事就交由你來辦理,我在助你500軍勢,無論如何也要成功。”


“是,屬下領命。”說完,齋藤義龍一邊命人嚴守城池,一面派竹中半兵衛率軍悄然潛入敵后。


這時,氏宗已經在森邊城中鎮守四天了,在這四日之中,他不停受到前方戰報,不過戰報內容無一例外的都是織田家攻擊受阻,沒有一個好消息,他對此沒有感到任何意外,要是織田信長這次就能攻下稻葉山城的話,那才叫人意外呢。


“高山大人,主公命你馬上撤退,不得有誤!”金森長近一邊往屋子里跑,一邊大聲喊道。說完也氣喘吁吁的進到武士宅邸之中。


“好,在下這就去準備。”氏宗早就想到這此戰的結果,無非就是個撤退,所以沒有任何驚訝,立刻命令前田利家將足輕召集起來,準備離開。


“高山大人,你就不問問撤退的原因嗎”


“反正都是要撤退,知不知道原因已經不重要了,金森大人,您以為呢?“


不一會功夫,前田利家便走進屋子,說道:“報,主公,軍勢已經集結完畢,隨時可以撤離。”


“出……”氏宗剛想要下撤退的命令,不過他突然想到如果就這樣退走的話,這座城就又會歸齋藤家所有,那這幾天來自己不就白費力氣了嗎,想到這里,只聽氏宗又說道:“又左,立刻命令足輕放火燒城。”


隨著森邊城被焚毀,此次織田家雖獲得了局部勝利,但卻并未讓齋藤家傷筋動骨。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4:50

第二十九章 蜂須賀黨
進攻稻葉山城失利不久,織田家收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齋藤義龍的死訊。為了此事,信長特意又將直臣全部召集到清洲城再次研討美濃攻略。

在柴田勝家臨行之前,氏宗特意告知了他在墨俁筑城策略,柴田勝家雖是滿口答應,可心中還覺得此計要是實行起來難度太大。可當信長問起時,他又沒什么好方略,只得將墨俁筑城的事情報給信長。織田信長聽完大喜,遂把筑城之事交予佐久間信盛。


下社城評定室內,柴田勝家剛一回來,便把氏宗找來,問道:“千兵衛,你真的覺得墨俁筑城可行嗎?”柴田勝家并不看好此事,畢竟墨俁屬于美濃國,在敵人眼皮底下筑城,怎么可能會成功,所以在主公同意之后,他慢了一拍,不然也不會讓佐久間信盛拔得頭籌。


氏宗見柴田勝家開口詢問,心里早有打算,此事的關鍵就在蜂須賀小六身上,如果能將他招到麾下的話,此事就算成功一半,而且蜂須賀小六也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其能力和前田利家不相上下,而且又是一名上忍,只要把他弄到手那就可以開始籌建忍軍了。不過蜂須賀小六手下的那一千多號人自己可養活不起,干脆推給柴田勝家吧,反正里面也有幾個不錯的人才,他到也不算吃虧。


只聽氏宗說道:“大人,麾下到是有個辦法,不過這得需要大人您的配合。”


柴田勝家本沒打算氏宗能提出什么好的計策,猛然一聽,不由眼前一亮,連忙問道:“什么辦法?”


氏宗簡單的整個計劃對柴田勝家說了一遍,柴田勝家拍案叫絕,立刻命人拿來三百枚金小判交給氏宗,這些錢將用來安頓蜂須賀黨。


通往蜂須賀村的小路上,有兩名頭戴斗笠,穿著樸素的青年,他們一前一后的走在山間的小路上。其中一名青年身后還背著一只木箱。他們正在快步的向前走著。如果要不是他們腰間的太刀彰顯了身份,不然很難看出他們竟然是堂堂的武士。


很快,氏宗和前田利家便來到蜂須賀村正中的那座宅院外。


“站住!什么人!”


“在下高山氏宗特來拜訪,請通報!”氏宗大聲說道。


這時突然從宅院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一名身穿皮襖的腰插太刀的大漢從里面快步走了出來。只見他體魄強健,皮膚黑黝,一臉虬髯如鋼針一般。大漢開口說道:“在下彥右衛門,久聞高山大人之勇名,快請。”


跟隨蜂須賀小六進入正廳之后,這里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兩人,從蜂須賀小六口中得知,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漢是稻田大炊助,另外一人則是青山新七。這三人以蜂須賀小六為首,共同統領蜂須賀黨。


等氏宗坐定之后,蜂須賀小六說道:“不知高山大人此來所為何事?”


氏宗見對方乃是爽朗之人,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直接說道:“在下此次前來,是為招收你為家臣之事。”


前田利家聽主公說話這么直接,不由心中一緊,右手緊緊攥住刀柄,只要對方一有異動,立刻抽刀保護主公安全。


不過事實和前田利家的想象出入很大,蜂須賀黨三人并沒有立即動怒,只聽蜂須賀小六大笑道:“高山大人不是在說笑吧,哈哈。”見他大笑,另外兩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氏宗沒有理會,而是長嘆一聲說道:“唉!依在下看來,蜂須賀黨離滅亡不遠已!”


“大人此話何意?難道欺我蜂須賀黨無人嗎?”蜂須賀小六面露不悅的說道。


“哼,蜂須賀黨正是仗著兩家勢均力敵,才能左右逢源,不過自齋藤龍興繼任家督以來,荒淫無道,家臣勸諫卻不思悔改,美濃上下以然離心離德。而再看我家主公,親賢遠佞,知人善任,桶狹間一戰更是視今川兩萬五千大軍如無物,如今揮師北上,齋藤龍興不自量力,妄圖抵抗,依在下看來,不出幾年,美濃一國必為我家主公所有,到時主公又會如何對待八面玲瓏的蜂須賀黨呢?”


這番話正是說道了蜂須賀小六的痛處,他現在之所以能混的風生水起。無外乎是因為織田與齋藤兩家誰也奈何不了誰。只要其中一家滅亡,那么蜂須賀黨的好日子也就算到頭了,他們必然是被鏟除的對象。


所以早在之前,蜂須賀小六就已經打算投靠其中一家,那時齋藤義龍在位時,他更看好齋藤家,所以帶領蜂須賀黨從尾張遷移到這里,而且在這幾年中,只要兩家作戰,他也都是在為齋藤家出力,雖然齋藤義龍沒有正式招募他為家臣,不過卻默許了蜂須賀黨這股勢力的存在。


可是,誰知好景不長,齋藤義龍居然在壯年時去世,齋藤龍興繼位后,對蜂須賀黨百般欺壓,陣亡沒有撫恤,立功沒有封賞,現在蜂須賀黨上下怨聲載道,就連蜂須賀小六也有些后悔了。


不過他們手上早已經沾滿了尾張武士的鮮血,如果沒有人引薦的話,他還真不敢直接去投織田信長。


蜂須賀小六本就有歸順織田家的意思,不過苦于沒有門路,見高山氏宗前來招納,他不得不認真思考,高山氏宗現在只不過是一名與力,如果當其家臣的話,恐怕發展的空間有限,但如果不同意的話,萬一之后不再有織田家家臣前來,那蜂須賀黨該何去何從,總不能等著被織田信長剿滅吧。


而且向他這樣的盜賊,不管到了那里都不會有大名愿意接納,與其這樣,到不如向高山氏宗效忠,這樣一來好歹還能混個武士當當。但高山氏宗的身份太低,知行更是少得可憐,他如何能養得起蜂須賀黨。想到這里蜂須賀小六開口問道:“高山大人,據在下聽說,大人只有500石知行,而蜂須賀黨上下三千余口,可戰青壯一千余人,大人將如何安置這些人?”


“此事你不必擔心,我已經和柴田大人約定,他愿意接納蜂須賀黨人,如果其中有不愿意的,那么就贈金遣散。”說完,氏宗沖前田利家一使眼色。


前田利家立刻將箱子打開,蜂須賀小六見有如此多金小判作為遣散費用,不再有任何遲疑,跪在地上說道:“如此,蜂須賀小六愿向大人效忠。”


“好,我現在任命你為足輕頭,年俸60貫。”


稻田大炊助和青山新七見老大都已經歸順了,對視一眼之后,同時說道:“大人,那在下……”


對于這種只能算上三、四流的武士,氏宗很不上心,就算招募了這些人又能如何,無非就是家中添幾個吃閑飯的,向這樣的武士他是絕對不會招納的。只聽氏宗對二人說道:“至于你二人,我可代為引薦,至于柴田大人是否收錄,那就得看你二人的本事了。”


兩人聽完心中大喜,要是真能出仕柴田勝家的話,那豈不是身份比老大還要高了嗎。他們暗自下定決心,這幾天一定要再將劍術好好練習一番。


只聽他們激動的說道:“在下多謝大人引薦,事后必不忘大人恩德。”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5:15

第三十章 此間店鋪
將蜂須賀黨眾人的安排談妥之后,氏宗見天色已晚,只得在這里多盤桓一日。

在這一天之中,氏宗將織田家要在墨俁筑城的事情告知三人,并讓他們多準備伐木工具與繩索,對于為什么要準備這些東西,氏宗為了防止有人泄密,所以并沒有告訴他們。在一切安排妥當之后,氏宗和前田利家才返回尾張。


剛回到尾張沒多久,便接到山田長政的匯報,歷經半年建設的賭場終于可以正式開業了。


氏宗非常興奮的跟著山田長政來到這座花費兩千多貫的店鋪前,只見此間店鋪共有三層,窗戶上沒有窗戶紙,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塊塊明亮的玻璃。光是這些玻璃就吸引了不少路過之人的目光。


店鋪外墻為白色,下面貼著一米高的天藍色木墻圍,在推倒重建之后,這里只有一個一丈二寬的大門,大門也是由玻璃制成,不過由于現在還無法制造出這么大塊的玻璃,所以只能用一寸見方,顏色各異的小塊玻璃拼接而成,這不但不影響美觀,反而更添加了一股神秘氣息。


在這個時代,玻璃的價格可比黃金,光是看到這樣的門窗,一般沒點兒身份的人,連進都不敢進來。就外觀的價值而言,這樣的店鋪就算放到像界那樣的繁華之地,都能算得上奢華至極,那就更別說在尾張國了。


進入到里面,店鋪的第一層,地上鋪著暗紅色的地毯,每張桌子都被雕畫精美的屏風隔開,并且在墻壁周圍還有十余間小屋,每間小屋之中,同樣有一張桌子,這樣的房間可以供那些不喜歡喧鬧的武士使用。


來到二層,這里沒有大廳,全部都是一間間獨立的房間,不時還能看到墻壁拐角處的幾案上,看到擺放著地球儀,西洋鐘表等南蠻裝飾物。


墻上更是掛著幾幅狩野永徳的大作,雖然現在狩野永徳還并不像以后那樣出名,不過其才華已經顯露出來,用不了多久,這里的每一張畫作的價格都會翻上十倍百倍不止。至于店鋪的第三層,就不同于下面兩層了,這里只有四個豪華的大房間用于舉行宴會之用。


后院中,原來的平房已經消失不見,在它們的位置上則建起了一座二層小樓,這里便是可供客人休息放松的場所。


將店鋪轉了一圈之后,山田長政小心的問道:“主公,對這里可否滿意?”


氏宗微笑的點了點頭,雖然和后世的賭場還是相差很多很多,不過在這個時代中,卻絕對算的上是超一流的大店了。


見主公滿意,山田長政原本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立刻說道:“本店鋪既然已經改行,那么再叫山田屋就有些不合時宜了,還請主公賜名!”


氏宗想了想后,說道:“干脆就叫麻雀屋好了。”


“是,屬下這就名人去制作牌匾。如果主公沒有其他吩咐的話,屬下想明日便開業。”


氏宗點了點頭,不過為了能招攬到更多的武士前來消費,在氏宗的授意之下,麻雀屋前三天定為免費營業,里面不光是服務,用餐免費,就連后面的水茶屋也全部免費,僅這一項就能吸引不少武士前來,要知道,現在全尾張最紅的花魁全被山田長政花重金挖了過來。現在尾張的娛樂界可真叫怨聲載道。


在隨后的三天時間中,麻雀屋幾乎是天天爆滿,甚至出現了等位的情況,最開始還只是織田家的直臣在這里進出,可從第二天開始,有不少陪臣,與力也在這里出現,麻雀屋除了可以讓他們過足賭隱之外,還能享受到全尾張最優質的服務。


不過等這三天一過,里面消費的價格就不是那些低級武士可以消費的起得了。所以他們抓緊一切時間在這里享受。


而第一批會員卡,除了一張金卡外,五張銀卡、十張銅卡已經所剩無幾,在織田家的武士和尾張豪商眼中,能夠擁有一張麻雀屋的會員卡,那絕對是身份與財力的象征。


三天過后,麻雀屋頓時冷清了不少,向一些下級武士也只能在免費的時候嘗嘗鮮,憑他們那點可憐的俸祿,是絕對消費不起的。


麻雀屋旁邊的那間小店鋪也被氏宗買了下來,現在已經變成了他在清洲城的落腳之處。此刻在氏宗身前,山田長政正在激動的做著匯報。“主公,這五天來麻雀屋總收入為3600貫,其中金卡未售出,銀卡共售出四張,銅卡售出八張,其他費用六百貫,支出200貫。”


香川忠次也興奮的說道:“主公,現在家中的金錢已經超過了6000貫。”


“哈哈,不錯,你們兩個這半年多來真是辛苦了,每人領取50貫作為賞賜吧。”


“屬下等多謝主公賞賜。”香川忠次和山田長政聽完大喜,他們一年才有60貫的俸祿,現在主公一高興就每人賞了50貫,看來以后得多讓主公高興高興才是。


就在兩人剛謝過之后,門口前田利家突然大聲喊道:“主公,大殿來了,趕緊出來迎接吧。”


氏宗噌的一聲躥了起來,也不答話,直接朝門外跑去。


這到不是他對信長有多尊敬,而這完全是因為,信長這塊活金字招牌來了。只要能讓信長高興,那以后麻雀屋還不財源滾滾。


氏宗一路小跑的來到信長面前,連忙行禮說道:“屬下高山氏宗參見主公,屬下不知主公駕到,有失遠迎,還請主公恕罪。”


信長這兩天已經聽說了麻雀屋的火爆程度,像他這樣的上位者,早已對錢看的很淡,雖然知道千兵衛以此牟利,不過一是自己之前已經默許此事,二是能看到家臣們互相之間有了交流。


而且在他看來,氏宗設立的那個會員制度很符合他的胃口,這個制度讓家臣們有了爭勝之心,想要獲得會員卡,那就只有不斷的立功獲得晉升,獲得更高的俸祿。所以信長對氏宗借此賺錢的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好了,起來說話吧。”


聽信長口氣溫和,并沒有怪罪的意思后,氏宗小心的說道:“主公,屬下特意為您也做了一張會員卡,這張卡只有一張,以后也不會對外發售,還請主公笑納。”說完山田長政頗有眼力健的捧著一只托盤走了過來。跪在地上將托盤舉到信長面前。只見托盤正中,擺放著一張在黃金上鑲滿各色寶石的卡片。


信長將卡片拿在手里一邊把玩一邊說道:“這張卡我收下了。”說完又對氏宗說道:“最近在權六手下感覺如何?”


“柴田大人對屬下信任有加,平時更是十分照顧屬下。不過……屬下還是想跟在主公身邊。”這到是氏宗的心里話,柴田勝家對自己是很不錯,可畢竟他只是個家臣,跟著他又能有什么前途。


信長冷哼一聲說道:“哼,沒立下大功之前,此事就不用再想了。”說完,信長也不想聽氏宗多做解釋,起身便離開了這里。


氏宗心想,不就是立功嗎,那還不容易,佐久間啊佐久間,怎么還不失敗啊,老子還等著這一天呢。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5:47

第三十一章 墨俁之序
佐久間信盛也是不禁念叨之人,一個月之后,佐久間信盛筑城失敗的消息,終于傳到了氏宗的耳朵里。

清洲城天守閣內,評定室中已經坐滿了家臣,織田信長面色陰沉的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家臣們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此次,佐久間信盛不但沒能在墨俁筑起城來,而且不但將全部木料損失一空,就連帶去的足輕、民夫也多有傷亡,僅這些就給織田家造成了上千貫金錢的損失,也難怪信長會如此動怒。


信長將佐久間信盛臭罵一頓之后,又回到正題說道:“你們誰愿意到墨俁筑城?”


家臣們全都低頭不語,他們生怕主公會點到他們的名字,讓他們再去繼續筑城。見沒有人說話,柴田勝家不慌不忙的說道:“主公,屬下愿意前往墨俁,請主公批準!”


信長不禁對他露出贊許的目光。“好,我再給你1000貫錢,足輕2000,民夫1000,無論如何也要在三個月之內在墨俁筑起一座城來。”


“是!屬下必不辜負主公重托。”柴田勝家沉穩的行了一禮說道。


永祿四年,1561年6月6日,美濃國木曾川盡頭,在這里隨處都可以看到光著膀子的壯漢,他們正在不停的砍伐樹木。除了伐樹的人之外,還有200多人負責將樹皮剝掉,將兩端削尖。而等他們弄好之后,便會有幾名壯漢用繩索將這些剝皮削尖的木料捆成竹筏。


在離他們大約百米處,高山氏宗,蜂須賀小六,前田利家和山內一豐四人,正在一座簡陋的木棚中一邊躲雨,一邊研究著筑城的方略。


“主公,屬下認為就算將這些木料全部運到墨俁去,用不了一個時辰,敵人就會趕到,憑借麾下的800軍勢,根本不可能阻擋住敵人的進攻,請主公三思!”山內一豐已經思考了很久,在他看來就算不從尾張運送木料,但筑城的動靜這么大,用不了多久敵人就會發現,所以擔憂的說道。


“兩個時辰?哈哈,時間足夠了。”氏宗向在場的家臣掃視一遍,又說道:“知道為什么要砍伐真么多木料嗎?”


三名家臣茫然的搖了搖頭,雖然他們三人都沒有筑過城,但大體還是知道一些的,平時筑一座城,大概也就需要一千根木料左右,不過現在砍伐的木料已經超過了兩千根,可主公還沒有讓停手的意思,難道主公是想要筑一座大城?三人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別說大城,就算筑一座小砦,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都不可能成功,筑一座大城,在三人看來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氏宗見三人疑惑不解,也不多說,他蹲下身子將身前的地面整平,隨便找了一根小樹枝,在地上一邊畫一遍說道:“你家主公要筑的城和別的城都不一樣。”


三人也連忙圍了過來,氏宗現在地上畫了一個方塊說道:“如果想把城筑起來的話,那么就得先在城外建一圈木柵欄,1000名民夫和800名足輕如果共同筑建的話,我相信,用不了一個時辰就可以完工,等木柵欄建好之后,敵人也差不多該來了,到時候,民夫繼續在木柵欄里面筑城,而800足輕依托木柵欄進行防御,只要能堅持到天亮,柴田大人率領的援軍就會趕來。你們現在還覺得筑這座城很困難嗎?”氏宗扔掉手中的樹枝,看著三名家臣。


三名家臣對主公的筑城方略贊口不絕,等他們拍了一陣馬屁之后,就在氏宗飄飄然的時候,棚子外面一名足輕說道:“主公,3000根木料已經全部制成木筏,請主公定奪。”


氏宗抬頭看了看,現在天色尚早,他可能沒膽量在白天大張旗鼓的筑城,而且晚上恐怕還要惡戰一宿,總不能讓足輕們空著肚子吧,想到這里,只聽氏宗說道:“吩咐下去,現在開始休息、用飯,天黑以后全軍出發。”


慢慢的天色已經全黑下來,1800名足輕與工匠已經全部準備完畢,他們時刻等待著出發的命令。


看著眼前的已經整裝待發的800名足輕,氏宗心中有些擔心,雖然他們都是蜂須賀小六挑選出來的精銳,不過看他們這些人中,只有不到200人身穿桶川兜,其余只身著粗布衣,身無片甲。再看看他們手中的武器,太刀、野劍,長槍,狼牙棒,竹槍等等個各式各樣,五花八門,但事已至此不干是不行了,也不知道此戰過后還有多少人能夠活下來。


氏宗感慨一番后,整了整身上的當世具足,又將馬藺子頭盔帶子頭上后,大手一揮說道:“出發!”


一聲令下,500多只簡陋的木筏從木曾川上游順流直下。長良川右岸堤防下游的犀川一端,此處便是墨俁。此刻雖然已經是深夜,不過這里確實燈火通明。


“你在干什么!木頭上的繩索不用解開,直接把木筏插在地上!”


“你們幾個,現在只是埋木樁而已,墻基不用挖這么深。”


“你們別光傻站著,快把挖出來的土到在木柵欄內側夯實,一會兒還要踩在上面作戰!”一到墨俁,氏宗便不停的大喊大叫,這座城的成功與否,不僅決定他是否能重回織田信長麾下,也決定了他是否可以保住小命兒,所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夯地聲,叫喊聲,在這個寧靜的夜晚里,很快傳到了北方的稻葉山城之中。


稻葉山城天守閣起居室內,齋藤龍興剛剛喝過不少酒,就在他要摟著側室入睡的時候,突然間,他感到整座天守閣在輕微的顫動。


齋藤龍興本以為是酒喝多了產生的錯覺,所以并沒有太在意。可就在他要躺下的那一刻。回廊中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只聽一名近侍在門外大聲說道:“報!主公,墨俁方向火光沖天,織田家正在那里筑城,請主公定奪。”


“還定奪個屁啊,快,快去召集家臣到天守閣議事!”齋藤龍興大怒,心里不住罵道,手下的這些家臣是干什么吃的,敵人已經開始筑城了,他們之前竟然毫無察覺,一會一定要他們好看。


很快,家臣們便全部到齊,齋藤龍興先是大罵一通。“你們這群廢物,敵人在眼皮底下筑城,你們居然全然不覺,難道你們都是瞎子嗎?”


在場的家臣們也都感到奇怪,敵人怎么會突然無聲無息的在墨俁出現?他們可是派遣了不少奸細潛入尾張探聽情報,自從敵方大將佐久間信盛在墨俁筑城失敗以來,織田家看起來很平靜,并沒有大量集結物資的跡象啊。


“報!主公,十九條砦竹越大人在天守閣外求見!”


“讓他滾進來!”


十九條砦離墨俁只有1000多米的距離,作為西美濃十八將之一的竹越久守的知行,正是在這里,當他發現織田家有上千人出現在墨俁后,因為麾下只有不到百名旗本足輕,所以并沒有立刻出擊,動員農兵顯然已經來不及了,所以他果斷的派人打探一番之后,便馬不停蹄的來到稻葉山城進行匯報。


竹越久守跪在地上,慌張的說道:“主…主公,敵人約2000人正在墨俁筑城,總大將是高山氏宗,并且…并且蜂須賀黨已全部投敵。請主公定奪。”


齋藤龍興聽完也沒心情罵了,連忙說道:“你給我滾回去,立刻組織進攻,要是敵人把城筑起來了,那你就切腹謝罪吧。”


竹越久守聽完,面露苦澀,憑他麾下那80名旗本去進攻,那無疑是以卵擊石,就算去了也是白白送死。不過要是不去的話,那也是死路一條,竹越久守心中暗嘆一聲,看來今日便是為齋藤家盡忠之日了。他懷中沉痛的心情,默默的離開了稻葉山城。


“主公,竹越大人軍勢有限,還請主公速發援軍才是。”說話之人正是長井道利,在齋藤龍興盛怒之下,也只有他才敢說話。


“好,好,你帶領援軍立刻支援竹越久守,務必要將墨俁奪回!”


“主公請放心,屬下必不辜負主公重托。”說完,長井道利連忙起身朝評定室外走去。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6:11

第三十二章 木欄顯威
一個時辰之后,眼看著木柵欄就要合圍而成,可突然有足輕匆匆跑來報,敵人從北面襲來,氏宗早就知道敵人會從北面或西面進攻,所以最先修筑的正是這兩面木柵欄。反正該來的早晚要來,氏宗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并沒有太多慌張之感。

和蜂須賀小六等三名家臣來到北面之后,只見對面2、300百米外,敵人正在進行集結,人數大約在500左右。不過看這些人大多都是手持竹槍的農兵,所以氏宗并沒太將他們放在眼里。


能召集到500軍勢,這全賴于竹越久守在臨出陣之際,動了個心眼。當回到十九條砦后,他一邊派人通知附近的武士或者豪族,一邊開始動員足輕,周邊的武士豪族們早就已經發現了敵人,因此麾下旗本已經動員完畢,不過由于每家的旗本足輕都不多,所以未敢貿然出擊。等竹越久守告知他們主公已經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后,他們才集體出陣。


看著柵欄外的那500多名足輕,氏宗面露不屑之色,齋藤家不是在開玩笑吧,老子在他們眼皮底下筑城,居然有派來了這么兩三條小雜魚,這也太看不起人了。


轉眼間,敵人已經沖了過來,不過氏宗手下的足輕早就已經準備完畢,正等著敵人過來送死。只見對方陣中一名身穿綠色大鎧的武士沖在隊伍最前方,口中高喊:“齋藤家侍大將竹越久守,特來討取高山氏宗之首級。”


見到敵人如此囂張,蜂須賀小六跪在地上行禮說道:“主公,屬下自投效以來,寸功未立,請允許屬下出戰。”


“屬下也愿意出戰,請主公恩準。”


“都起什么哄,就知道出戰,出戰,都出戰的話,那老子這木柵欄不是白修了嗎,趕緊分頭去指揮防守,如果誰要是把敵軍放進來了,到時候可別怪我高山氏宗不留情面。”


敵人一連發起三次沖鋒,不過,木柵欄可不是白建的,每次等他們攻到近前,除了丟下十幾具尸體外,跟本沒有對筑城造成任何影響。


轉眼間敵人陣亡的足輕已經超過了一成,而氏宗這邊才損失了不到10人,就在敵人第四次沖鋒時,敵方大將終于被山內一豐隔著木柵欄討取,氏宗看著地上竹越久守的尸體,不禁想起了竹中半兵衛,心中暗想,都是西美濃十八將,和竹中半兵衛比起來,差距怎么會這么大呢。


敵人見總大將都已經陣亡,所以沒有誰再傻到繼續進攻,紛紛向北面逃去,氏宗秉承艱苦樸素的原則,不但將敵人的武器撿了回來,就連陣亡足輕身上穿的桶川兜,陣笠等物一樣不落的全被弄了回來。將這些東西全部賞給剛才作戰勇猛的足輕后,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迎接下一次戰斗。氏宗總覺得敵人不可能只派這么點人來。


此刻,長井道利已經率領兩千足輕朝墨俁方向進發,在他看來,敵方雖然有兩千之眾,不過肯定大半都是民夫,所以,這也是他只帶兩千軍勢。就敢在齋藤龍興面前口出狂言的原因。


一路上,長井道利已經知道,竹越久守糾集了周邊豪族對墨俁織田軍發動了攻勢,他心想,就算竹越久守攻不下墨俁也能給敵人造成巨大的損失,抱著去撿便宜的心態,長井道利和手下家臣們有說有笑,根本就不像是去打仗,更像是去郊游。


就在他快要到達墨俁之時,長井道利馬上意識到,恐怕前面的情況并非像自己想的那樣順利,他立刻攔下一名正在逃跑的下級武士問道:“竹越久守呢?前面什么狀況?”


下級武士慌張的說道:“回…回大人,竹越大人已被敵人討取,我軍全軍敗退。”


長井道利感到有些疑惑,難道自己估計錯了?敵人足輕眾多?不能啊,那樣的話還有多少民夫筑城,這城得筑到什么時候。想到這里他繼續問道:“前面有敵軍有多少?”


“敵人約有7、800名足輕,其他均為民夫,不過……”


聽見這名下級武士吞吞吐吐的,長井道利心中焦急,厲聲問道:“不過什么?快說!”


“是,敵人這次并沒有直接筑城,而是現在城外修建了一圈木柵欄,借此來阻擋我軍進攻,我軍在發動第四次攻擊時,竹越大人被地方一個不知名的武士討取。在下見其他大人紛紛撤退,所以也跟著撤了下來。”


長井道利聽完,雖然感覺那一圈木柵欄有些棘手,不過也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對方才幾百軍勢,想憑借一圈粗糙的木柵欄就企圖阻擋住兩千大軍,簡直是癡心妄想。“傳令!全軍加快速度前進。”


此時,墨俁城外的木柵欄已經全部筑建完畢,手下的七百多名足輕,正在倚靠著木樁恢復體力,那一千名民夫卻沒有休息的時間,他們正在筑建墨俁城外墻,外墻可不能像木柵欄那樣隨便往土里一埋就算完事,外墻不但不能有絲毫縫隙,而且高矮也要求一致,所以進度相當緩慢,看著雜亂的工匠們東一簇西一簇的各自為戰,氏宗馬上想到了分段施工,如果按照這個方法筑城的話,速度一定會提高不少。


時間緊任務重,如果不想將這把骨頭埋在這里的話,必須盡快進行,氏宗想到這里之后,不敢有絲毫耽誤,他立刻來到工地正中,開始對工匠大喊大叫起來。工匠們見大人招喚,紛紛放下手上的工作,朝氏宗圍攏過來。


“你們這1000人以最快的速度分成四隊,每隊250人,快!”


工匠們也知道現在是在敵人的領地上作業,就算為了自己小命兒著想也不敢慢上半拍,立刻開始照做。見工匠們已經分毫隊伍,氏宗有說道:“每支隊伍再分成五隊,每隊50人,一隊負責挑選木料,一隊負責運送,一隊負責挖地基,還有一隊負責夯實土地。每個250人隊伍負責修筑一側外墻,最先修筑好的那隊,每人賞錢兩貫,快去!”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6:36

第三十三章 前野來援
隨著氏宗話音落下,工匠們立刻按照編好的隊伍開始施工。

和剛才的雜亂無章相比,現在可以算得上是井井有條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修筑的速度也明顯提高了一大截。


“主公大事不好,敵人大軍攻過來了,有兩…兩三千之眾。”一名足輕沖到氏宗身前大聲慌張的喊道。


正在干活的工匠們聽到這一消息之后,也停下手來,等著氏宗的回答,如果氏宗說撤退的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逃走。


氏宗見自己竟然在蜂須賀黨中,挑了這么一個不爭氣的東西后,大罵道:“混蛋,敵人還沒打過來呢,就把你嚇成這樣,給老子滾回去守城!”說完又看了看工匠們,大聲說道:“快修筑城墻,你們不用去管其他。”


說完大步向北面柵欄走去。


氏宗剛一來到北面柵欄之前,便看見敵人已經發起進攻,和上次不同,這次敵人人數眾多,而且不再向剛才那樣,只從一面進攻,而是分別從北,東,西三面攻來,而守城足輕已被分為三隊,分別由前田離家,蜂須賀小六,山內一豐帶到三面防守。


轉眼間,敵我雙方已經隔著木柵欄戰在一起,守軍仗著地利,而敵方仗著人數眾多,所以打得難解難分,勢均力敵。不過氏宗清楚,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兩個時辰,麾下足輕就能死光了,而且用不了多一會兒,這些強盜出身的足輕就算不死光,也會跑光。像他們這樣的農兵在平時要是打打順風仗還行,要是碰到惡戰,那除了跑恐怕也不會別的了。


氏宗大吼道:“全都聽好,援軍已經從尾張出發,只要能堅持到援軍到達,每人賞錢2貫,給我頂住,頂住!”氏宗說完,抽出村正快步朝山內一豐所守的西面奔去。


足輕聽說會有援軍,而且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就有兩貫賞錢,不由士氣大振,手上的動作也快上幾分。如此以來,在外攻擊的敵人就有些頂不住這兇猛的攻擊了,紛紛開始后退。


長井道利一直在百米外的本陣中觀看著前方戰況,見足輕都退了回來,也不多說,拔出太刀將兩名退回的足輕砍倒在地,大喊道:“進攻,進攻!如再有后退者定斬不赦!”


剛剛退回來的足輕見兩名同伴被斬,不敢多做停留,急忙轉身,硬著頭皮再次沖向墨俁城。在這短暫的時間里,氏宗借著火光看了看柵欄內的足輕,己方已經有50幾名足輕陣亡或者負傷不能再戰了。這陣亡的速度超過了他的預計,如果照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一個時辰自己這邊就沒人守城了。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敵人又發起了第二次攻勢,這次敵人在北面柵欄集結了八百人,所以守在北面的前田利家頓時壓力大增,也就是仗著他槍術精湛,不然恐怕早就陣亡了。


氏宗見東西兩面只有四百余敵人進攻,立刻各抽調了一百人,派到北面,北面守軍在得到這兩百名足輕的支援之后,原本危急的形勢才算穩定下來。敵人見強攻北面失敗,又有組織的退去。


借助這短暫得休整時間,氏宗發現,足輕們臉上已經有了驚恐之色,估計只要敵人在如此進攻兩三次的話,這些足輕就會隨之崩潰。到時墨俁筑城也就算徹底失敗了。氏宗很有錢,也舍得花錢,不過,現在用錢已經解決不了足輕們的恐懼了,和金錢相比,對他們來說還是小命兒重要。


這次敵人休整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不過前田利家,蜂須賀小六,山內一豐三名家臣卻仍在原地,不敢離開半步。


氏宗回頭看了看,現在雖然筑造外墻的速度比剛才快了不少,可距離完工還得有一段時間,想要倚靠外墻來進行防御顯然是不可能的了。趁著這段時間,他從工地中叫出幾十名工匠,讓他們將柵欄前的尸體搬到不礙事的地方,免得阻礙防御。


氏宗大概數了數,現在還能戰斗的足輕只剩下六百人左右,雖然他已經讓足輕們在原地休息,不過足輕們卻依然面朝敵人站在那里,生怕敵人在他們休息的時候突然沖過來。


與此同時,羽栗郡松倉城內燈火通明,此城在墨俁城正西2里之外,城主前野長康身穿具足坐在主位之上。


早在墨俁城開始建造木柵欄的時候,他便已經開始讓手下家臣開始動員,作為一名只有1500石知行的小豪族,他手下的旗本足輕實在有限,不過此刻在松倉成中,卻聚集了超過500軍勢,其中除了50名穿戴還算整齊的旗本足輕之外,剩下的450人基本上都是手持竹槍,身無寸甲的農兵,這也是前野長康能集結的最大軍勢了。


此刻,他正端坐正中,只見一名身穿腹卷的武士走了進來,說道:“主公,軍勢已經集結完畢,隨時可以出陣。”說完,武士略微遲疑了一下后,又說道:“難道主公您真的要幫助織田家嗎?長井大人可是率了兩千大軍來進攻,織田家守城的只有數百人,而且城還沒有筑好,要是失敗了,那我們前野家就全完了。還請主公三思。”


前野長康淡淡的說道:“利定,你雖然是家臣,不過也是我弟弟,如果大哥在危難之時,你會袖手旁觀嗎?”


坪內利定連忙跪倒在地說道:“屬下就算陣亡,也要保護主公周全。”


前野長康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蜂須賀大哥和我雖然沒有血緣,但平日卻帶我如親兄弟一般,如今他危難之時,我又豈能不全力相助?”前野長康站起身來,又大聲說道:“出發!”說完大步向評定室外走去。


前野長康嘴上說的雖然大義凜然,不過心中也在打著小算盤,因為兄弟之情而救援蜂須賀小六算是其中之一,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已經看出齋藤家已是日薄西山,已成頹勢。而且松倉成雖然屬于美濃羽栗郡,但卻和尾張葉栗郡接壤,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如果織田家進攻西美濃的話,那么松倉城更是首當其沖,憑借他這1500石知行,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織田大軍進攻的。


與其到那時在轉頭織田家的話,倒不如現在幫其守住墨俁城,這可算是大功一件,不但能保住家名,到時候也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想到這里,前野長康跨上戰馬,率領足輕朝正東方墨俁城進發。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7:00

第三十四章 墨俁城現
墨俁城外,長井道利顯得十分惱火,已經進行了四次攻勢,可居然還沒有攻進柵欄內,雖然內心憤怒,但他卻有信心只要再發動一兩次進攻,守軍就會完全崩潰,所以他讓足輕們多休息一會,爭取下次進攻時,一舉將城奪下。

看著幾十米外的敵人,氏宗并沒有因為一次次擊退敵人而感到興奮,反而十分焦急,雖然現在手下足輕還有將近500名左右,而且他們現在也已經裝備整齊,可是現在足輕們已經完全沒有士氣可言,要不是蜂須賀小六在他們之中聲望頗高,暫時還能鎮得住他們的話,不然人早就逃光了。


看著這些足輕,氏宗暗下決心,等此戰結束之后,,說什么也要練出一支強軍出來。在他眼中,現在那些所謂的旗本足輕根本就指望不上,就更別說農兵了,回去后要不要建議信長搞兵農分離?唉!還是等活著回去之后在說吧。


墨俁城柵欄內,氏宗回頭看去,墨俁城外墻,現在已經筑起大半,但如果想憑借它們進行防守,顯然還不太現實。


“主公,敵人又沖過來了。”在北面的前田利家大聲喊道。


前田利家這一嗓子過后,有名稚氣未脫,滿身血漬的足輕,扔下手中長槍,轉身就往陣后跑。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血腥的場面,就算當山賊的時候也沒有。那時他只是跟在青山新七身邊負責傳令,對于戰爭的殘酷他顯然不甚了解。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如果沒有人逃跑的話,大家都能堅持,可只要有一人逃跑,那就會造成全線崩潰。


敵人已經沖到面前,而守軍見有人逃跑,頓時,陣腳有些不穩,漸漸有后退之意。氏宗快步向那名正在慌張逃跑的足輕沖去,手起刀落,一顆人頭滾落在地。那無頭身體借著沖勁又向前沖了兩步之后,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氏宗被他脖頸中噴出的鮮血染紅了面孔,足輕們都關注這那名逃跑的足輕,剛才血腥的一幕他們也是看在眼里,見身后一身皆為紅色,猶如殺神一般的高山氏宗正在督戰,足輕們暫時斷絕了逃跑的念頭。不過經過一夜的防御作戰,敵人休息時,他們又不敢休息,所以顯然體力有些跟不上了,手上的動作也隨之慢了許多,瞬間就有10幾名足輕陣亡。


“主公,敵人援軍到了!”正在西面防守的蜂須賀小六向西一指。


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幾百名敵人正在趕來,看到敵人援軍已到,守城足輕士氣跌落到零點,紛紛開始后退。


眼看著敵人就要攻入柵欄內,不過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這些援軍并沒有進攻柵欄,反而殺向正在進攻的敵人,其中一名身穿具足的武士不停大叫道:“蜂須賀大哥,小弟將右衛門特來相助。”武士勇猛異常,只是喊話的功夫,便已經斬殺了兩名足輕。


蜂須賀小六激動的說道:“主公,是前野長康,咱們的援軍到了。”


氏宗見此不再遲疑,興奮的大聲喊道:“援軍到了,只要打退敵人這波進攻,我們就勝利啦,堅持住!頂住!”


原本已經無心戀戰的足輕們,見苦苦期盼的援軍終于趕到了,士氣為之一振,使出全身力氣開始緩緩向前,將已經沖進柵欄內的敵軍斬殺,重新奪回了陣地。


在西面進攻的敵人受到前后夾擊,最先潰敗,朝本陣逃去,而另外兩面正在進攻的足輕見敵人援軍已到,也無心戀戰,都逃了回去。


長井道利在本陣中看的清清楚楚,當他發現敵人援軍只有幾百農兵之后,立刻攔阻潰逃的足輕準備再戰,不過其效果卻是不佳。


足輕不理勸阻穿過本陣繼續向后方逃竄。長井道利見狀,心中無奈,也只得率領本陣武士,旗本向后撤退,直撤到十九條砦時,才收攏住部分敗兵,這些足輕加在一起也還只剩下800余人,其他足輕早已不知所蹤。


長井道利見事不可為,一邊派人回稻葉山城想齋藤龍興稟報,一邊繼續收攏敗兵。


墨俁城柵欄內,前野長康跳下馬來,快步走到氏宗與蜂須賀小六等四名武士面前,對蜂須賀小六激動的說道:“大哥,小弟來遲,讓大哥受驚了!”


蜂須賀小六顯得很是興奮,大笑著說道:“哈哈,來了就好,來了就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家主公高山氏宗,這位是前田利家大人,這位是山內一豐大人。”蜂須賀小六快速的把身旁的武士想前野長康介紹一便。


“久聞高山大人之名,恐怕也只有被世人稱為尾張之狐的高山大人才能立此不世之功。”


氏宗見他說話多位恭維之語,并無效忠之意,心中按到可惜,在他看來前野長康雖不如前田利家,蜂須賀小六,不過卻比山內一豐強上不少,其刀法更是一絕,比蜂須賀小六也不遜色多少,雖然其他方面略差,不過也勉強算的上是一流人才,可對方擁有1500石知行,比自己還要多的多,像這樣的人,就算自己開口招募,他也絕不會同意效忠,到時不僅跌了面子,還交惡此人,那就不值了。


想到這里,氏宗說道:“前野大人客氣了,要不是您及時來援,墨俁城危已,請大人放心,等見到主公之后,在下一定會多多提及大人的功勞,必不讓大人及麾下將士寒心。”


前野長康聽完大喜過望,連連稱贊氏宗高義。


隨著天色放亮,墨俁城外墻終于修筑完畢,由于材料已經不多,所以氏宗并沒有在墨俁城內修筑天守閣,而是讓工匠建長屋,座敷各一座,并在墻內四角修筑高櫓,以防敵人再次來襲。


前野長康多次表示率領麾下足輕在城外鎮守,氏宗推讓不過,又見守城足輕疲憊不堪,也就不再推辭,帶著僅剩的400多名足輕進入墨俁城內。不一會功夫,眾人便東倒西歪的依靠著木墻進入了夢香。


就在氏宗剛睡著不久,一名正在守城的足輕來報,織田信長親率2500大軍已到墨俁城外。聽完,氏宗不情愿的站起身來,揉了揉通紅的眼睛朝城外走去。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7:34

第三十五章 重回麾下
墨俁城外,除了恭敬跪信長面前的前野長康之外,柴田勝家,丹羽長秀,佐久間信盛等重臣全部跟在織田信長身后,可見信長對此次墨俁筑城的重視程度。

見織田信長已經在城外等候多時,氏宗不敢怠慢,連忙一路小跑的來到信長面前,在前野長康身邊跪下說道:“屬下高山氏宗不知主公駕到,有失遠迎,請主公恕罪。”


信長點了點頭,并無怪罪之意,只是淡淡的說道:“這次你干的不錯,加封……”


氏宗沒等信長說完,直接開口說道:“主公!屬下不求封賞,只求能重新回到主公身邊,請主公恩準。”


雖然氏宗心中也清楚,當著這么多家臣直接說出這個要求,很不給柴田勝家面子,不過他也顧不上這許許多多了,至于封賞,氏宗雖然感到肉疼,不過要是能跟在信長身邊,以信長的大方程度,這點封賞又算的了什么,用不了多久就能連本帶利的賺回來。


信長一年前將高山氏宗下放給柴田勝家當與力,無非是以免顏面受損,并且也有敲打之意,現在見他說的誠懇,且又人才難得,肯定還是要加以重用的。


信長想了想后,嚴肅的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錯,現在功過相抵,我準許你成為我直屬家臣,如果以后再犯決不輕饒。你起來吧。”


氏宗聽完心中大喜,一年了,老子終于又回來了。氏宗連忙說道:“多謝主公恩典。”


柴田勝家見主公又將高山氏宗收了回去,面色陰沉,心中有些不悅。他自認平日里對高山氏宗極為關照,當時要不是自己出面,他早就被主公放逐了,而且不管是他大婚,還是開設店鋪,自己也都是力挺,要是主公開口要人也就算了,可他倒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自己下不來臺,這小子也忒沒心沒肺,不知好歹了。


不過很快柴田勝家的心又有些動搖,唉,年輕人嘛,總歸是有些年輕氣盛,想當年自己年輕的時候,不是也這個鳥樣子嗎,反正都是為主公效力,還是算了吧。這孩子也是,就不會提前跟我打個招呼,難道他怕我不放手嗎?這個混小子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不然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小心眼兒了。


自從氏宗成為柴田勝家與力,又與小櫻結婚之后,在柴田勝家心中,早就把氏宗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雖然因為氏宗沒提前和他通氣兒,而感到有些生氣,不過他也盼著氏宗能在織田家有所發展,畢竟氏宗也算是自己的一門眾,現在成了主公的直臣,自己也是面上有光。所以柴田勝家在想到這里后,面色又緩和下來。


在解決完氏宗的事情之后,信長又把目光集中到了前野長康身上。前野長康不敢對視,急忙低下頭去。


氏宗心想,既然已經答應前野長康在信長面前美言幾句,那就一定要做到,武士嘛,最重的是信用。而且雖說現在還無法將他招到麾下,不過以后可就說不準了,現在正是打基礎的時候,說什么也不能怠慢了。


想到這里,只聽氏宗說道:“主公,此次墨俁筑城,屬下不敢居功,當時如果沒有前野大人出兵相助的話,墨俁城是無論如何也筑不起來的。還請主公定奪。”


前野長康聽完氏宗這一番話后,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要是按氏宗所言,那么這次筑城的首功就是他前野長康的了。這哪是什么美言啊,這完全就是把功勞讓給了自己。前野長康立刻下定決心,以后一定要找機會報答高山氏宗。


筑城之時,信長雖然不在場,不過當時的情況還是能猜出個大概,見氏宗并不居功自傲,反而將頭功讓給了前野長康,心中不免又對他多了幾分寵信。


前野長康此人,在信長看來,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豪族而已,談笑間即可令其灰飛煙滅,所以并不在意,本次作戰他能棄暗投明,雖然有功,但功勞不大,原本信長想勉勵幾句后,不奪他知行也就算完事了,可誰想到氏宗卻甘心將功勞讓給他,本來信長感覺這次氏宗立下大功,未作封賞,就有些歉意,既然氏宗說話,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對此也就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去追究了。


信長立刻一改之前臉色,笑著對前野長康說道:“本次作戰,你功勞不小,現在我任命你為織田家侍大將,除原有知行外,在再加封墨俁城2000石知行。”


前野長康聽完,并沒有立即謝恩,而是完全呆住了。他之前一共才只有1500石知行,而這還是父子兩輩人才積攢下來的家業,信長能加封個3、500石,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就算讓他只保有原有知行不做加封,他都能夠接受,可誰知道高山大人只是說了幾句話,信長就賞賜了2000石,這可是2000石知行啊,比他原來知行還多,而且這墨俁城的知行和松倉城又連在一起,更好管理,這怎么能叫他不欣喜若狂呢。


氏宗見他呆呆的跪在地上,忙拉了拉他的衣角,前野長康這才緩過神來,感激的看了一眼氏宗后,激動的說道:“屬下謝主公重賞,屬下誓死效忠主公,誓死效忠織田家。”


信長點了點頭,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將右衛門!我命你在三個月之內,掃清墨俁城周邊所有齋藤家勢力!”


“屬下遵命!”前野長康想都沒想便痛快的答道。


信長滿意的看了前野長康一眼后,馬鞭向前一指說道:“全軍返回尾張!出發。”


下社城城下町,氏宗武士宅邸外,小櫻挺著大肚子等待著夫君的歸來,這幾天她無時無刻的都在替氏宗擔心,在她想來,這次夫君去敵國筑城實在是太危險了,她不想讓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失去父親。


不知她在門外站了多久,侍女已經勸過多次讓她回去休息,不過小櫻卻依然站在門外,他感覺夫君今天定能回來。


果然沒過多久,四名武士騎馬朝她這邊狂奔而來,見到他們之后,小櫻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除了夫君安全歸來外,隨行的家臣們也都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并且還多了一名武士,看樣子他也像是夫君的家臣,看著本家的家臣團不斷擴大,小櫻很高興,因為只有家臣越來越多,夫君在戰場上才能越來越安全。


“小櫻,你怎么在這里,快回去休息,要是咱們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為你是問。”氏宗跳下戰馬,走到小櫻山前,伸出手在她鼻尖上輕輕刮了一下后說道。


小櫻見夫君在家臣面前和自己如此親昵,臉色微紅,嬌羞的說道:“大人…..家臣們都看著呢…..”


氏宗放聲大笑,小心翼翼的扶著小櫻走進武士宅邸。


給她介紹完新進家臣蜂須賀小六之后,氏宗又興奮的和她說起重新成為織田信長直臣的事情。


說完之后,只聽小櫻說道:“恭喜大人,不過大人可否想過父親大人的感受,大人當著那么多重臣的面,讓父親下不來臺,父親大人一定會生氣的。”


氏宗撓了撓頭說道:“這個我到是沒多想,當時只是不想錯過機會,頭腦一熱就說出來了,還是我家小櫻心細,哈哈。”


“大人,小櫻說正經的呢,父親大人對我們有大恩,大人您可千萬不要忘記啊。”


氏宗到是承認柴田勝家的確對他和小櫻不錯,不過他卻一直沒把柴田勝家太當回事,所以也懶得卻管他在想什么,怎么看自己。不過剛才聽小櫻一說,氏宗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仔細想想不管是和小櫻結婚,還是開設店鋪,都沒少了柴田勝家的幫助,就算成為他的與力之后,柴田勝家對自己也不想對其他家臣那樣,擺出讓人作嘔的姿態,想來想去,其實柴田勝家的為人還是不錯的,至少對自己和小櫻不錯就足夠了。


想到這里,氏宗說道:“夫人說的有理,明日我便去天守閣內,向柴田大人道歉。”


小櫻撒嬌道:“大人…...今天就去嘛,反正天色也不是很晚。”


“好,就依你。”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8:04

第三十六章 挑選精銳
下社城天守閣起居室內,氏宗和柴田勝家面對而坐。柴田勝家雖然已經不再因早上的事情而怪罪氏宗,又見他第一時間過來認錯,心中多少還有些欣慰。

年輕人嘛,哪有不犯錯的,只要知錯能改,就不枉費自己對他的一番心意。柴田勝家心中雖然這么想,但還是擺出了一副長輩愛答不理的樣子。


“柴田大人,今日之事是氏宗思慮不周,沒考慮到大人您的感受,還請大人責罰。”氏宗誠懇的說道。剛才聽完小櫻的一席話之后,他現在已經徹底對柴田勝家改觀了。


柴田勝家冷哼一聲,說道:“我哪敢責罰高山大人啊,高山大人您莫不是在說笑吧。”


氏宗見誠懇沒用,又開始耍起無賴來,只聽他說道:“柴田大人,您這不明擺著還在生在下的氣嗎,您說我這好不容易又回到主公身邊,容易嗎。再說了,作為您的一門眾,成為主公的直臣,您不但不丟面子,反而臉面有光啊,您仔細想想在下說的對不對。”


見柴田勝家一直盯著自己,就是不說話,氏宗又開口說道:“您看你現在麾下,人才濟濟,多在下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再說在下成為主公直臣之后,您在每次開評定會的時候,不是也多了個人幫襯嗎。對您來說這可是極為有利的啊。”


等氏宗這一番話說完,柴田勝家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他實在沒想到氏宗不但智謀出眾,就連這口才也是極為了得,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柴田勝家實在聽不下去了,笑罵著說道:“好你個混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說話還一套一套的,好了,不說這個了,現在你已經又成為主公直臣了,打算什么時候搬走?”


氏宗沒說話,他不是不想走,不過小櫻臨產在即,怎么能走?萬一受不了路途顛簸,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柴田勝家畢竟是過來之人,明白氏宗現在在想什么,只聽他說道:“小櫻是你的夫人不假,不過也同樣是我的女兒,難道你認為作為父親,還會虧待了自己的女兒不成?”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謝過柴田大人了。”說完氏宗本想起身告辭,誰知信長什么時候招他覲見。所以想趕緊回去收拾收拾返回尾張。


不過此時他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麾下足輕的問題,東起城那10名足輕平時讓他們看家護院還行,可真要上了戰場,估計其表現還不如蜂須賀黨的精銳之士呢。


雖說山內一豐對他們的訓練還算嚴格,但那10名足輕畢竟是沒有見過戰爭殘酷的綿羊,就算再怎么訓練,也不可能將他們訓練成獅子。而現在自己也沒辦法創造條件讓他們打幾場順風仗,所以他們離氏宗心中的虎狼之師還相差甚遠。


這時,氏宗立刻想到了墨俁筑城時堅守的那些由蜂須賀黨山賊專業的足輕,這些人沒經過訓練都那么彪悍,打退敵人旗本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就算到后來心生退意,不過卻也沒有直接逃散,就算將他們和現在的旗本相比,也并不多讓。想到這里,氏宗開口說道:“柴田大人,在下有一件小事,還請柴田大人幫忙。”


“說吧,什么事?”


“大人,是這樣的,隨著主公即將要開展美濃攻略,在下旗本足輕有限,所以…所以想在蜂須賀黨中挑選一些,還請大人恩準。”說到最后,就連氏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蜂須賀黨足輕,在這次戰斗中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要自己是柴田勝家的話,說什么也不會讓與別人。


可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柴田勝家毫不猶豫的說道:“這事好說,不過你雖然有錢,但也不要在從中招募太多,以免其他家臣妒忌,真要到了那時,我也不方便替你說話。”


“啊,多謝柴田大人提醒,在下就從中招募100名足輕好了。”氏宗深深的行了一禮,他心中也開始有些感動起來,自己欠柴田勝家的人情已經越來越多了。


當氏宗從天守閣出來的時候,滿心歡喜,雖然只能在那400多名足輕中挑選100名,不過對他這樣的只擁有500石知行的足輕大將來說,也已經多出很多了。一般有這么多知行的家臣,能有20名旗本就已經算是不錯,就算自己只招募100足輕,這樣恐怕別人都會嫉妒半天,有錢是不假,但做事也不能太高調了。


當天,氏宗并沒有去將這些足輕召集起來,不管是他們還是氏宗自己,筑城都累了一宿,現在還是休息為好。


第二天,蜂須賀小六一早便將昨天參與戰斗的足輕召集起來,除了身負重傷的以外,剩下的390名足輕全部在練兵所的空地上,等待氏宗挑選。


在場的所有人中,幾乎都愿意成為高山氏宗的旗本,畢竟他們過去都是山賊,除了殺人搶劫之外,別的什么都不會,要是讓他們種地的話,沒準就能將自己活活餓死。


可跟著高山大人那就不一樣了,不但每年有10貫錢可拿,而且平時要是表現的好,還有賞賜,這樣的好事去哪找。所以這300多人,見到氏宗到來,立刻挺胸抬頭,生怕沒被選上。


氏宗走到近前,和昨天相比,這些足輕們面貌煥然一新,他們扔掉了竹槍,粗布麻衣也不再當作盔甲,取而代之的則是桶川兜,陣笠和長槍,這些裝備都是昨天從敵人死尸身上扒下來的,氏宗閑惡心,而且又沒有自己用的上的東西,所以全都賞給了他們。


就是這些氏宗根本看不上眼的東西,可到了這些足輕手中,卻被當成了寶貝一樣。


只見他們身上的盔甲,陣笠被擦拭的漆黑锃亮,手中的長槍在陽光的照射下,槍刃散發出閃閃銀光。


氏宗將他們掃視一遍后,中氣十足的說道:“我將在你們這些人之中挑選出100名旗本。”說道這里,氏宗將他們快速掃視了一遍后,又說道:“凡是年齡在18-25歲的人站出來。”


符合年齡的足輕一臉興奮的快步站了出來,而不到或者超過年齡的則是面露不甘之色,很快就又將近一半的人占到一旁。


此刻還能站在這里的足輕,能從苦戰中存活下來,且又沒有負傷,本就是蜂須賀黨中的佼佼者,然后氏宗又把這些佼佼者中年齡合適的挑選出來,這站出來的100多人,更是其中的精英。


氏宗挨個挑選,將其中較為瘦弱的,身材矮小的剔除后,再看剩下的這100人,各個精壯,而且平均身高也達到了一米六,如果勤加訓練的話,成為一支強軍將不再是夢。


練兵所內,氏宗繞著這百人方陣轉了幾圈,心中頗為滿意,隨后只見他來到方陣正前說道:“從今天起,你們便是我高山氏宗的旗本足輕,年俸20貫!”


100名旗本足輕聽完,無不倒吸一口冷氣,20貫?這可是20000文錢,就算織田大殿麾下的旗本,也沒有這么高的收入。他們連忙跪倒在地,激動的說道:“多謝主公!”


“你們先別謝我,從今天開始,你們將會受到3個月的嚴格訓練,如果3個月后,你們不能讓我滿意的話,那就都給我滾蛋,聽清楚沒有?!”


“是!屬下等必不辜負主公。”


氏宗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手一揮說道:“好!全體聽令,向東起城進發!”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8:28

第三十七章 八斬之法
將下社城武士宅邸中的所需之物搬到清洲城,需要一天的時間,所以,氏宗也跟著隊伍返回了東起城。

傍晚,東起城評定室內,麾下家臣們已經全部到齊,就連只負責麻雀屋的山田長政也出現在這里。這還是氏宗第一次正是召開評定會,所以家臣們都顯得很鄭重,各個緊衣危坐,無一人說笑。


坐在右邊的依次是前田利家,蜂須賀小六,山內一豐,坐在評定室左邊的分別是香川忠次,中村一氏和山田長政,本來其中金甲三人眾想坐在一邊,不過這個座次是由氏宗親自安排的,他們也只能按照吩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這個座次也決定了氏宗對他們的安排,凡是坐在右邊的皆為領兵大將,而左側便是家中奉行。


不一會兒功夫,氏宗從內室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在主位坐定之后,說道:“本次墨俁筑城,蜂須賀小六功不可沒,現賜名為正勝,賞錢200貫。”


蜂須賀正勝心中大喜,多為多年的老山賊,多少還有些積蓄,所以那200貫錢他到不怎么在乎,不過這主公賜名,那可是天大的榮耀,他連忙行禮說道:“謝主公,屬下誓死效忠主公。”


氏宗點了點頭,又對前田利家與山內一豐說道:“本次作戰,你二人功勞也是不小,各賞錢百貫。”


“屬下等多謝主公賞賜。”


“好了,現在開始說正事,現在家中已有足輕百人,這是我想出的治軍之法,以后凡是家中旗本皆照此行事。”說完,氏宗從懷中掏出一本手札交給眾家臣傳閱。


等眾家臣一一打開之后,只見上面字跡娟秀,一看就不像氏宗親手所為,手札上的字語并不算多,但每條都讓家臣們感到心驚,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嚴格的治軍之法,如果真照此行事的話,那家中足輕的戰力絕對不是翻倍那么簡單。


只見上寫道:不遵號令者斬、不奮勇向前者斬、私自撤退者斬、蠱惑軍心者斬、自相殘殺者斬、叛家投敵者斬、欺殺他人者斬、以下犯上者斬!


一連八個斬字過后,家臣們心中久久無法平靜,過了一會,前田利家最先說道:“如按主公所提之八斬法訓練足輕的話,那主公旗本必無敵于天下。”


八斬法?這個名字夠響亮,不錯,以后干脆就叫八斬法好了。氏宗說道:“又左,訓練足輕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的任務是把這些足輕訓練成精銳中的精銳,而且還要把八斬法印到他們腦中,三個月后我要看到效果。”


“是,屬下必不辜負主公重托。”前田利家見主公把這重任交給了自己,心中大喜,連忙答道。


山內一豐可不這么覺得,他認為主公所說的這個治軍之法實在是過于嚴厲了,如果真在家中實行的話,那弄不好,還未戰斗家中旗本就已經全部嘩變了。


他這么想也到沒什么錯,畢竟現在基本所有武士都還在使用農兵作戰,旗本只是少之又少的一小部分,主公一上來就招募了這么多旗本他本就對此有些看法,現在又要用八斬法治軍,那他就不得不開口進行勸諫了。


只聽山內一豐皺了皺眉,婉轉的說道:“主公,用八斬法訓練足輕是不是太過嚴厲了,如果旗本因此心生怨恨,不但戰力得不到提升,要是反遭其害,那就得不償失了,還請主公三思。”


山內一豐所說的話,氏宗早已經考慮過了,他認為,自己所設的治軍之法只不過是最基本的東西,如果連著最基本的忠誠和服從都保證不了的話,最終也只能算是烏合之眾。對此他不會有半分讓步。


“如不練出強兵,何以獲得功勛?我意已決,此事不必多說”氏宗堅定的說道。


山內一豐見主公態度堅決,雖然還是對此有些擔心,但也只能無奈接受,而且心中也有一些期待,如果真能練成的話,要是不論裝備,恐怕就算是武田赤備也將黯然失色。


見眾家臣對此不再有異議,氏宗又對香川忠次說道:“你拿5000貫,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去買100支鐵炮,100匹戰馬,100支稚刀”


香川忠次心中暗想,主公這是要干嘛?家中好不容易才積攢下8000多貫,這一下子就要花掉大半,想到這里,他十分肉疼的說道:“主公,您是打算將這些配給旗本足輕使用嗎?這…這是不是太浪費了?”


其實這也是氏宗臨時做出的決定,要說當世精銳武田赤備算是一個,伊達騎鐵也比之差不了多少,也絕對算的上是精銳中的精銳,既然伊達政宗還沒有出生,所以氏宗也就毫無歉意的拿過來直接使用。


但是當他想到騎鐵雖然強悍,但畢竟沖擊力不足,只能倚靠速度和遠程攻擊能力對敵人進行騷擾,這樣一來,實用性就大大降低了。


不過很快,氏宗就想到了解決方法,稚刀突擊騎,這種騎兵手持稚刀,比手持長槍的赤備更具突擊力,雖然沒有赤備那么出名,不過在能力上卻是有過之而不無不及,如果騎鐵和稚刀騎融而為一的話,不管是遠程還是突擊作戰就都能兼顧了。


而像這樣的騎兵到底會有多強,氏宗對此很是期待。他沒有絲毫猶豫便拒絕了香川忠次的意見,然后又看向山內一豐說道:“一豐,你負責沿路保護,不容有失!”


“是主公。”


聽說主公要花大力氣裝備麾下旗本后,和香川忠次不同,其他家臣卻是顯得格外興奮,他們這些人把錢財視為身外之物,對錢財看的很淡,但他們卻把功勛身份看的比天高。


如果主公麾下旗本足輕戰力強悍的話,那就更容易獲得功勛,從而得到晉升。而他們本身也自然會跟著水漲船高。不過他們還是不了解自己的主公,就憑這么點旗本怎么能進得了氏宗的法眼,氏宗也只不過也只是用這一百名足輕做個試驗而已。


氏宗又把目光集中在山田長政身上,開口問道:“長政,最近麻雀屋的收入如何?”


“回主公,麻雀屋自開設以來,除了第一個月出售會員卡賺取了大量金錢之外,剩下兩個月已經趨于平穩,后兩個月平均每天可賺10貫上下。”


氏宗聽完心中高興,一天賺10貫?一年下來就是3650貫,在加上500石知行,也就是說現在一年可以就賺4000貫以上,就算減去家臣,足輕俸祿,日常消耗等費用,那也能剩下1500貫。如今不但解決了家中缺錢的困境而且還盈余不少,這些錢該怎么花?總不能讓香川忠次整天數著玩吧。


氏宗在快速的思考著,這些錢顯然不能讓它爛在家里,用這些錢加強自身實力才是正道,可現在已經擁有了一百名旗本足輕,就連許多部將級身份的人,麾下都沒有這么多旗本,這已經很招其他家臣妒忌了,如果再進行擴充的話,那可就不是招人妒忌那么簡單了。


麻雀屋是他的軟肋,如果有人使壞建議信長將麻雀屋改為免費,恐怕信長也應該不會拒絕吧,就算信長開恩,不將麻雀屋收走,光是讓他交納大量的稅負,這也不是氏宗所能承受的,要是到那時氏宗就真是欲哭無淚了。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8:50

第三十八章 籌劃忍軍
眾家臣見主公眉頭緊鎖,嘴中不停的小聲嘟囔,所以誰都沒敢發出聲音,生怕打斷主公的思緒。

就在這時,氏宗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對啊,既然明面上不能再增加旗本足輕數量了,那么就暗地里擴充,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啊。


再說,氏宗早已摸準了織田信長的心思,信長還巴不得其麾下能夠大量招募旗本呢,這樣織田家的實力也將得到了提高,又怎會責怪。只要織田信長不責怪,那氏宗就沒什么好怕的。


氏宗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然暫時不再擴充旗本族輕,那么不是還有忍軍可以招募嗎,再說手下又有蜂須賀正勝這個當之無愧的忍軍統領,要是不讓他發揮特長的話,那就太暴殄天物了。想到這里他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


當氏宗見山田長政還有話說,就先讓他把話說完,山田長政見主公又把目光拉回到自己身上后,又說道:“主公,屬下以為,一家麻雀屋賺取的金錢有限,當時主公已和大殿說過,麻雀屋只是為了團結家臣,這個理由雖然不錯,但卻不能去其他勢力所占之地開設了,不過屬下倒是有個建議……”


見山田長政說話婆婆媽媽的,氏宗有些不耐煩了,他此刻正憋著忍軍的事情要說,那有時間聽他在繼續羅嗦,所以連忙催促的說道:“既然你有想法那就趕緊說吧。”


“是,屬下想,在天下間,還有兩個地方可以開設麻雀屋,而不被大殿責罰……”


“你是說界町和京都?”氏宗直接打斷他說道。


“主公英明,屬下正是此意,界町雖在三好家所控制的地區之上,但卻自成一脈,與三好家互不統屬,其內又多以商人為主,而再看京都,那里公卿,貴人數不勝數,平時又愛攀比附庸風雅,如果在這兩地開設店鋪的話,不但能賺得滿盆滿缽,而且也不用擔心大殿怪罪,還請主公定奪。”


我靠,人才啊,氏宗心中贊嘆,他不是沒想過開分店的事,只不過他當時想的是,每等信長打下一國,他便在該國開設一家分店,氏宗承認自己完全把這兩個地方給忘記了,要不是山田長政提醒,也不知道過多久以后,自己才能想起來,這損失的可都是錢啊。


氏宗立刻拍板說道:“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和中村一氏去完成。”


“是,屬下等必不辜負主公重托。”山田長政和中村一氏連忙行禮說道。


蜂須賀正勝見家臣們都有事情要做,主公唯獨沒有點到自己的名字,心中有些不愉,難道自己的能力不如其他家臣?還是主公嫌棄自己是山賊出身,所以才不被重用?


此刻,他心中有些后悔,后悔當初自己不該頭腦一熱就向主公表示效忠,要不然也不會落得如此被冷落的下場。


蜂須賀正勝現已心生退意,如果主公真無重用的之意的話,那他也不介意重操舊業。只聽蜂須賀正勝試探的問道:“主公,家臣們如今皆有任務在身,不知主公派屬下何往?”


氏宗也正想說忍軍的事情,見蜂須賀正勝如此著急,直接鄭重的點名道:“蜂須賀正勝!”


蜂須賀正勝見主公嚴肅,知道有任務要交給自己完成,連忙整了一下衣衫,行禮說道:“屬下在!”


“現在任命你為忍軍頭領,負責招募忍軍百名,并負責訓練。而你們的任務暫時就以收集周邊各勢力為主。”氏宗說完,又一改嚴肅的語氣,語重心長的說道:“正勝啊,以后你就是本家的眼睛,耳朵。本家是否能看的遠,聽得清,就全靠你了。”


蜂須賀正勝聽完后,并沒有因為主公給自己安排了任務而感到欣喜,反而心中不愿,畢竟自己現在也是一名堂堂正正的武士了,怎么可以和那些身份低賤的忍者為伍呢,不過他又轉念一想,成為這個還未組建的忍軍頭領,也沒什么不好,忍者的重要性,在場的家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有些時候,在足輕派不上用場的時候,就只能靠忍者去完成,如果成為忍軍頭領的話,以后要想賺取功勛也容易的多。


想到這里,蜂須賀正勝不再對主公讓自己掌管忍軍而感到不快,只聽他鄭重的說道:“請主公放心,屬下必不辜負主公重托。”說完蜂須賀正勝再次行禮。


香川忠次見主公又要花錢,連忙勸道:“主公,如果只是打探情報的話,100名忍者是不是太多了?”


別看香川忠次老是提出反對意見,可氏宗就是喜歡他這點,如果每次花錢的時候,香川忠次要是不加阻攔的話,氏宗也絕對不會將家中錢財全部交給他去管理。


本來氏宗自己花錢就大手大腳,有時候考慮不周,要是再不找個摳門的,那這個家非得讓自己敗光不行。只聽氏宗對香川忠次說道:“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打探情報只是暫時任務,以后他們的主要任務還是作戰。”


香川忠次還是有些不甘心,他變著法的想讓主公少花錢,要是不花錢就更完美了,他又繼續說道:“既然主公現在還用不了這么多忍者,那倒不如以后需要時候再進行招募吧。”


氏宗聽完被他氣的笑了起來,像這么敬業的守財奴,就算放眼天下恐怕也絕找不出第二個吧。“忍者招募后還要嚴加訓練,所以不能拖后,你不用多說了。”


見主公心意已決,香川忠次也不再多說,而是又哀怨的看向蜂須賀正勝說道:“請問蜂須賀大人,不知招募100名忍者需要多少費用?”


蜂須賀正勝是第一次和香川忠次見面,可見他扣扣索索,嗜錢如命的樣子,很是看不上眼,這哪像是一名武士,分明就是一名斤斤計較的商人嘛。


雖然蜂須賀正勝對他頗有微詞,不過畢竟主公在場,他也不好當面發作,只聽他沒好氣的說道:“香川大人,既然主公之打算讓忍者收集情報,或者編成忍軍,所以在下認為,招募下忍即可,下忍的年俸通常為10貫,招募費用大概在10-20貫之間,所以還請香川大人照此準備。”


香川忠次聽完心中感嘆,又一千貫沒了,開個評定會就花掉了7000多貫,主公花錢的速度可真是不一般,而且這還不算完,開設兩家店鋪的錢,現在還沒有著落,看來這幾月家中的收入也要被主公預支了。唉!像這樣的花錢大會,以后還是少開點好。


“蜂須賀正勝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見眾家臣已經沒有什么可匯報的事情以后,氏宗果斷的宣布散會。


等家臣們魚貫而出之后,氏宗說道:“正勝,忍軍什么時候可以招募訓練完畢?”現在對氏宗來說,忍軍是重中之重,因為他對忍者實在是不甚了解。


只聽蜂須賀正勝回答道:“主公有所不知,忍者和足輕不同,忍者從小便已經接受了嚴格訓練,所以等招募完畢后,只要把治軍之法講清,便可以成軍。”


氏宗聽完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哦,招募忍者需要多少時間?”


“這個……”蜂須賀正勝沉吟少許后,又說道:“主公,時間不超過一個月,不過屬下有事情需要率先稟告,伊賀、甲賀忍者各有千秋,伊賀忍長于搏殺,而甲賀忍者擅長使術,不知主公有何打算。”


氏宗想了想,自己編練忍軍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在戰場上進行搏殺,顯然伊賀忍者更為適合,只聽他說道:“就伊賀忍好了。”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49:16

第三十九章 松平抉擇
就在氏宗召開評定會的同時,岡崎城天守閣也是燈火通明,雖然已經到了深夜,但松平元康在深思熟慮一番之后,還是將家中之臣全部召集而來,連夜召開評定會。

隨著年齡的增長,家臣們已經再也不敢小看自己的主公了,所以當他們來到評定室后,沒有一個敢露出疲倦之色,松平元康對家臣們能有這樣的態度感到很是滿意。


只聽他淡淡的說道:“深夜將諸位招來,乃是有重要之事商議,這關系到了本家的發展,還請諸位不要見怪。”松平元康雖然說的客氣,可卻并又有一絲歉疚的神態。


“主公,我等隨時聽候主公調遣,豈敢有半分懈怠。”家臣們連忙說道。


松平元康點了點頭,不再客氣,直奔主題。“現如今,本家夾在今川與織田兩家之間,如想得到發展,必須要與其中一家交好,你們可有什么建議?”


“主公,松平家與織田家乃是世仇,與織田家結盟的話,必反受其害,屬下以為還應于今川家交好。”內藤正成說道。


“屬下認同內藤大人之語,我家與織田家三代交惡對敵,豈可與之同盟?”酒井忠尚也開口附和道。


他二人所說之話到也沒錯,松平家成為今川家附庸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了,雖然,原來今川義元對三河武士百般刁難,不過松平家眾家臣也早已習慣了,只要能保住家名,就算忍辱負重也是值得的。


松平元康沒有說話,而是在認真的思考著,他之前也考慮過,繼續交好今川以對抗織田,可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在加上服部半藏提供的情報,他以知曉今川氏真乃是無能之輩,如果再與其交好的話,無疑是作繭自縛。


而且在他內心深處,也對今川家非常厭惡,因為在今川家眾武士面前,他們三河武士永遠都是低人一等,被人使喚來使喚去的感覺,松平元康永遠也不想再體驗了。不過當他又想到今川氏真背后的武田信玄、北條氏康兩大巨頭之后,也開始猶豫不決起來。畢竟別說武田和北條,就算讓他單獨對抗擁有兩國之地的今川家,都不知道能否取勝。


“主公,屬下有一言不知是否當說。“酒井忠次猶豫了一下說道。


“說來聽聽。”松平元康見他好似不像是勸自己繼續與今川家交好,不由來了興趣。


酒井忠次也是經過一番仔細思考的,顯然他也已經知道今川氏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而織田信長在桶狹間之戰時,便已經證明了自身實力,現在松平家和這兩家相比還算弱小,如果想要保住家名的話,就必須要投靠強者,在以前之所以會選擇附庸今川家,還不是出于這樣的考慮,而現在形勢不同了,如果松平家再不進行改變的話,恐怕就離滅亡不遠了。


而且除了這以外,酒井忠次還想到另一點,如今形勢看似危機,但如果處理好的話,不但無害,反而對松平家極為有利。


想到這里,只聽酒井忠次鄭重的說道:“主公,屬下以為現在應與織田家結盟。”


他話音剛落,評定室內一片嘩然,松平家和織田家交惡已久,在坐的家臣之中,誰沒有幾個親人是死在織田家武士的手中,如果與織田家交好的話,他們說什么也不能接受。


“都住嘴,忠次你繼續說下去!”松平元康雖然現在還屬于今川家附庸,但心已經倒向織田,他現在需要的便是堅定信心。


“主公,織田家與今川家誰強誰弱,現在已經一目了然,如果本家在執迷不悟的話,那便離滅亡不遠了。”酒井忠次說道這里也知道自己這番話說的太重,恐怕主公不悅,又連忙說道:“主公,現在形勢已經明朗,織田信長之所以不趁本家危機之時,進攻三河,以屬下想來,其實現在便是在給您考慮的時間。主公又為何不趁此良機擺脫今川的控制呢?”


松平元康聽完,并沒有因為他出言不遜而怪罪,反而大笑道:“哈哈,忠次說的有理,我正有與織田家結盟之意。”


“主公,萬萬不可啊,織田信長之所以不敢進攻三河,還不是害怕直接面對今川家,如果主公真的與織田家結盟的話,那必將受到今川家全力進攻,還請主公三思。”


酒井忠次沒有理會他人,又繼續說道:“主公,難道您想永遠成為今川家的附庸嗎?如果此時與織田結盟,那么本家也就正式擺脫了今川氏,如此主公便是實實在在的三河之主了。”


這一番話過后,松平元康徹底心動了,三河之主?他做夢都在想著,若是不趁此機會為自己正名的話,那就錯失良機了。


就在松平元康剛要作出決定的時候,大久保忠世卻實在聽不下去了,跳起來對酒井忠次大吼道:“酒井忠次!夫人與少主此時皆在駿府城中,難道你想置他們于死地嗎?若是如此,我大久保忠世與你勢不兩立!”說完抽出腰間太刀就要奔酒井忠次而去。


“放肆!給我滾下去!”松平元康見他要上前行兇,大聲斥責道。


大久保忠世見主公發怒,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禮,不過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惡狠狠的瞪了酒井忠次一眼后,才很不甘心情愿的將太刀插入刀鞘,又猛的坐在墊子上。


松平元康與筑山殿的婚姻本就是由今川義元包辦而成,松平元康也知道今川義元并非好心,而是在他身邊安插奸細,因此他對筑山殿根本就是毫無感情可言。就連筑山殿所生之子,也因為母親的原因,所以并不討松平元康歡心,但這畢竟又是自己親生骨肉,松平元康好不容易堅定的信心又開始動搖了。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三朝元老,家中重臣鳥居忠吉已知主公心思,此刻見主公為難,不由開口說道:“主公,其實此是并不難解決,只要主公派一能言之士前往駿河,與刑部大輔說明現在松平家的難處,并表示與今川家繼續交好,以刑部大輔的性格必不會刁難主公。到時只要夫人與少主安全返回,就算與織田家結盟,其又能將主公如何?”


“可是….如此一來便違背了誓言,這怎么可以。”松平元康畢竟是正統武士,思想陳舊,這個建議他一時還無法接受。


鳥居忠吉微微一笑,又勸道:“呵呵,主公,三河武士被今川家欺辱以歷幾十載,和他們又有何道義可講!”


聽完,松平元康不再猶豫,正色說道:“此話有理,我已決定與織田家結盟,自今日開始,松平家正式脫離今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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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下馬之威
在松平家派遣石川數正前往尾張洽談同盟事宜的同時,清洲城天守閣內,織田信長也已得到消息,不過當他聽說松平家所遣之人是石川數正后,不由眉頭一皺,信長對石川數正之名還是有所耳聞的,雖然此人年歲不大,身份不高,可他的智謀還是有些的,松平元康既然派他前來,難道還想得到什么好處不成?

想到這里,信長對著門外大喊道:“來人。”


話音剛落,門唰的一聲打開了,長谷川秀一連忙快步走到信長身前,跪地行禮說道:“屬下在。”


“去,讓千兵衛速來天守閣覲見。”


長谷川秀一不敢有任何耽誤,不一會兒工夫,就帶著高山氏宗出現在起居室外。


“屬下高山氏宗參見主公。”氏宗在來之前,便已從派往三河的忍者口中得知,松平家的動作,所以心中清楚,這次信長把自己叫來,恐怕是為了兩家結盟之事。


果不其然,只聽信長說道:“松平家已派石川數正為使,與本家商談結盟之事,你去負責招待此人。”


“是主公,不知主公對此有什么要求嗎?”


信長心中構想是讓松平家在東面鎮守,所以不能將他們折騰的太厲害了,不然松平家實力太弱,就毫無用處了。這對織田家來說絕對是弊大于利。想到這里,只聽信長說道:“本家不吃虧就可以了,必要時可以做出略微讓步。但不能弱了本家氣勢,明白了嗎?”


“是,屬下遵命。”氏宗心想,讓步?想都別想,要是不把松平家折騰個底兒掉的話,老子就跟他改姓松平。


這次與石川數正會面的地點,氏宗特意定在了大高城,這次會面只不過是試探性的會晤,以此來了解雙方的底線,氏宗將談判之地定在這里,也是有用意的,他是在以此告訴石川數正,當年你們借今川家之威,能攻下這座城,而現在,老子就要在這座城接受你們的乞和。


石川數正乃是絕頂聰明之人,當他聽說織田家負責接待之人是尾張之狐高山氏宗后,不由面色難看,他對高山氏宗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了,他不怕柴田勝家,佐久間信盛等織田家重臣,唯獨對高山氏宗頗為忌憚,此人計略深廣,用百余軍勢半天之內便能連下三城八砦,讓他來負責接待,恐怕這次洽談絕不會輕松,想要為松平家謀得更多的利益,想必會難上加難。


當他從岡崎城出發之時,又聽說會晤地點定在了大高城后,更加感到此行的艱難。


大高城城外百米處,陪同石川數正同來的副使平巖親吉心中憤怒異常,自從進入尾張國境以來,未曾見一人迎接,就連已經到了大高城外,也沒看到有人相迎,這織田家也太不把三河武士放在眼里了。


他不由對旁邊的石川數正說道:“石川大人,織田家毫無誠意,我等還是返回岡崎為好。”


石川數正見織田氏如此囂張,也是心中不悅,不過一想到在離開岡崎之時,主公千叮萬囑一定要促成此事,若連面都沒見就返回的話,又該如何向主公交代?


只聽他輕嘆一聲,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向城門走去。


大高城天守閣評定室內,氏宗由于是帶主行事,所以在一番推讓之后,穩坐主位之上,而城主內藤勝介,家臣香川忠次在左右兩邊作陪。


就在氏宗與內藤勝介閑聊之際,門外又足輕來報:“報,主公,二位大人,松平家使者石川數正,副使平巖親吉已到城外。”


內藤勝介聽完,立刻站起身來,說道:“知道了,隨我出城迎……”


“內藤大人且慢,不過是下國小臣而已,我看迎接就不必了,派人將他們喚到此處即可。”氏宗不緊不慢的說道,他還巴不得石川數正一怒之下轉身返回岡崎,這樣一來,以信長那自大的性格,為了保住顏面,必然會出軍三河,如此松平家想不滅亡都困難,而自己頂多也就是挨兩句罵而已,幾句臭罵就能換來松平家滅亡,這買賣還是值得的。就算石川數正能憋得住這口惡氣,那也算給他來了個下馬威,一會要真談起來,也是對自己有利。


可內藤勝介畢竟是正統武士,氏宗不去國境迎接,也不讓自己去,他就已經心生歉意了,如果再不去城外迎接的話,那就太說不過去了。只聽內藤勝介開口勸道:“高山大人,自古以來,使節相訪必得相迎,這么做是不是不太符合規矩?”


氏宗冷冷一笑。“規矩?那也得看對誰,此番松平遣使,名為同盟,實則乞和,內藤大人,我等還是擺正姿態為好。”


內藤勝介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萬一主公怪罪的話……”內藤勝介作為副使,不得不考慮自己如果跟著高山氏宗胡鬧下去的話,主公會怎么看待自己。


“內藤大人且放寬心,在下即為正使,如果主公怪罪,一切后果由氏宗承擔便是。”氏宗鄭重的說道。


內藤勝介最怕的就是擔責任,更怕信長臭罵,既然高山氏宗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那就沒有什么可顧忌的了,反正他是正使,到時如果主公真要怪罪的話,自己也可以推個一干二凈。


內藤勝介不再遲疑,連忙對那名足輕吩咐道:“去將松平家兩名使者帶來見我。”


正在門口傻站半天的平巖親吉,在聽完足輕之話后,不由勃然大怒,也不顧場合,直接罵道:“堅子欺人太甚!石川大人,在下這就返回岡崎,向主公進言出兵攻打尾張,在下誓報此仇。”平巖親吉說完便要撥轉馬頭,返回三河。


石川數正心中也是憤憤難平,不過他并非浪得虛名之輩,將此事仔細從頭到尾仔細回想一遍后,便已下定決心,無論此次受多大屈辱,也要促成兩家同盟。


目前本家與織田氏相比實力不值一提,而且現在又已經脫離今川,后路已斷,倘若自己與平巖親吉真的一走了之的話,那便授柄于織田家,無論是其借此率兵來攻,還是主公一怒之下進軍尾張,如此一來,便中了高山氏宗詭計了。想到這里,石川數正又恢復平靜,而且對高山氏宗之謀更忌三分。


他見平巖親吉已經奔出幾步,連忙策馬追上,一把拉住其韁繩說道:“平巖大人,,若我等就此返回的話,便陷松平家于萬劫不復之中了,還請大人平息怒火,以主公家業為重。”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50:06

第四十一章 石川三嘆
大高城評定室內,石川數正和平巖親吉面色難看的坐在氏宗對面一言不發。平巖親吉到是想對眼前之人痛罵一番,不過在進城之際,石川數正叮囑他無論如何也不要開口,所以只得強忍著不讓自己發作。不過目光卻是狠狠的盯著高山氏宗,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碎骨噬肉,如此都難解他心頭之恨。

氏宗見二人表情如此豐富,暗中好笑,心想,你二人受這等待遇也怪不得老子,要怪也只能怪你們投錯了主。不過氏宗也對他們二人感到欽佩,老烏龜的隱忍是出了名的,看來眼前這兩只小烏龜也差不到哪去,以忍破老子計策,到也有些本事。老子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


過了一會兒,評定室還是如剛才一般寂靜,石川數正見高山氏宗全無開口之意,只得率先開口,氏宗不急,可他此行卻關系到了松平家的存亡大計,不能不急。而且他也巴不得抓緊談完,趕緊離開。他是在不想再見到高山氏宗此人了。石川數正又轉念一想,如果開口便提及結盟之事的話,便落了下成,要是想在談條件那就有些困難了。


想到這里,只見從他那愁云密布的臉上,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石川數正開口說道:“在下久仰高山大人之勇名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氏宗愛答不理的只從嘴里蹦出兩個字:“好說。”他如此作為,就是為了再次打擊他們的心靈,氏宗心說,老子擺明了告訴你,現在是你們有求于織田家,最好放聰明點,不然老子正愁沒借口開戰呢。如果你們要是能看清形勢,一會答應老子提出的條件,那松平家還有茍延殘喘的可能,反之,松平家必滅。


石川數正見氏宗如此態度,不由心中一緊,從他的表現就可以看出,織田家恐怕對結盟之事并不熱衷,這可如何是好?


石川數正暗嘆一聲,唉!為了松平家能繼續存活下去,也只有放低姿態,以謀出路了。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遲疑了,所以連忙說道:“高山大人,在下此來,乃是帶我家主公與織田家商議結盟之事,若兩家結盟,不管是對本家,還是織田家都是利大于弊,不知大人有何建議?”


氏宗見他果然繃不住了,心中大喜,如此一來,在結盟之事上,自己便占了絕對的主動,這次非得讓松平家狠狠出次血才行。


氏宗見計策已成,不再向剛才那般怠慢,不管是臉色,還是語氣都隨之一變,熱情的說道:“哈哈,石川大人與平巖大人為兩家結盟之事不辭辛苦,遠道而來,氏宗怠慢之處,還請二位大人多多包涵。”


石川數正心中暗罵,老狐貍,事已至此,還只顧客道,你不提正題,我偏不讓你如愿。石川數正說道:“高山大人客氣了,為主公分憂乃是我輩職責,有豈敢言辛苦。”說完,他手向懷中一探,摸出一本手扎,又繼續說道:“在下出發之前便已擬好同盟條款,還請大人過目。”


“氏宗最近兩日,雙目生疾,無法閱讀,還請石川大人見諒。”


石川數正又不是傻子,這高山氏宗那里是害了眼病,分明就是想掃自己的面子。他心中又是一聲嘆息,唉!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等著吧,等織田家有求于本家之時,必以十倍奉還。


想到這里,石川數正說道:“既然高山大人不便,那就由在下代勞好了。”說完他并未翻開手札,上面的條款他早就熟記于心,想了想后,挑了幾條比較重要的說道:“兩家即為盟友,織田家所占三河國碧海郡,理應歸還給松平氏。“


石川數正認為,在整份同盟協議中,這條無疑是重中之重,所以最先說了出來,他也想借此來看看織田家的底線。石川數正抬眼向氏宗看去,見其神色如常,又無出言打斷,心中大定,緊接著說道:“從兩家簽訂同盟協議之日起,同攻同守,若一家有難,另一家必須無條件支援,如出軍他國,需向援軍支付全部軍費,所得利益兩家均分,所得城池者,需向另一家支付同等贖買費用。以上同盟條款,不知高山大人意下如何?“


氏宗微微一笑,對香川忠次說道:“將手札取來給我。”


氏宗拿到手札之后,同樣也沒有打開,在手中把玩了一陣后,漫不經心的說道:“此物在下將直接上報主公,還請兩位稍等半日。”


“這……”石川數正心中大驚,他實在沒想到高山氏宗會玩這手,他之所以提出這些過分得條件,無非是為了留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可誰曾想,這高山氏宗,對此不進行任何修改就要呈報上去,要真如此,等信長看后,別說結盟了,大怒之下不直接出軍三河就可以感謝上蒼了。


石川數正不禁又不知不覺的嘆了一聲,唉!高山氏宗之謀勝我十倍有余,若同盟能成,定要勸主公與此人交好,否則松平家必有大難。


他又焦急的說道:“高山大人且慢,一切好商量,好商量。”


見石川數正服軟,氏宗哈哈一笑,又對著香川忠次說道:“將我所寫同盟條款念與石川大人。”


“是主公。”


香川忠次也從懷中抽出一本手札,翻開后大聲念道:“一,雙方結盟后,凡織田家作戰,松平家必須無條件派遣援軍。松平家作戰,織田家看情況支援,并且松平家需支付全部軍費。


二,凡對外戰爭所獲利益,織田家占六成,凡攻下與織田家接壤城池,或戰略要地,松平家需交由織田家,反之,松平家需要支付同等費用贖買。


三,為表示友好,松平元康需親來清洲城簽署協議。以上為同盟條款。”


等他念完之后,氏宗完全不顧石川數正與平巖親吉的感受,又說道:“忠次,在記上一條,松平家需承認三河國碧海郡為織田家領地。”


平巖親吉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已經是忍無可忍,猛的跳起來,指著氏宗大罵道:“混蛋,提如此苛刻條件,你以為我三河武士會怕你不成!”說完抽刀在手,擺出一副拼命的架勢。


見對方發作,就算氏宗再有不對,也不能不管,內藤勝介與香川忠次也不甘示弱,拔出太刀,進行戒備。


氏宗到像沒事人一樣,鄙夷的說道:“你算什么東西,只許你提苛刻條件,難道我就不能提嗎?還有,現在說什么怕不怕的還為時過早,等大軍到日,再說不遲!”


在場之人中,最不想將事情談崩的就屬石川數正了,他見雙方劍拔弩張,隨時有動手的可能,連忙勸道:“諸位大人都請息怒,我等只不過是家臣而已,一切還需主公定奪。”


隨后他又對氏宗說道:“高山大人,可否讓在下將此手札,帶回岡崎交由主公御覽?”


氏宗點了點頭,重重的說道:“送客!”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50:34

第四十二章 清洲會盟
松平家使者石川數正及副使平巖親吉,見氏宗態度強硬,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后,只得懷著悲憤的心情踏上歸路。

在他們二人剛一到達岡崎城后,松平元康便立即將家中直臣全部召集起來。在天守閣召開評定會。


見家臣們到齊之后,松平元康率先開口說道:“二位此去尾張著實辛苦,不知同盟之事結果如何?”


石川數正一臉尷尬的說道:“主公,屬下無能,雖兩家同盟有望,但其條件太過苛刻,所以也只能請主公定奪了。”說完,石川數正從懷中掏出手札,恭敬的舉起。


松平元康對身邊的近侍一使眼色,那名近侍立刻快步上前,將手札取過之后,呈與主公。


松平元康將手札仔細瀏覽一遍,在下方署名之處看到高山氏宗的名字后,他馬上聯想到了碧海郡,心中頓時怒火中燒,前日有奪地之恨,今日又有侮辱之仇,高山氏宗,我松平元康誓要將你碎尸萬段!


松平元康心中雖然憤怒到了頂點,不過畢竟他是極能隱忍之人,所以并未直接發作,而是強壓心中怒火,淡淡的說道:“諸位也都看看吧。”說完,將手札又交到近侍手中,讓家臣們互相傳閱。


手札上的字語并不是很多,沒過多久,手札便又由最后一人手中交到松平元康手里。家臣們見上面所寫條款皆對松平家不利,也是憤憤不已。


松平元康目光向下一掃,家臣們的表情盡收眼底,現在家臣們都已經怒氣沖天,如果這樣下去的話,那恐怕是要耽誤大事的。他不由眉頭緊皺,現在本家已經脫離了今川,如果再不與織田家結盟的話,那松平家豈有存活之路?不過,如果答應這些條件的話,那松平家想要發展,那就難上加難了。三河地狹民貧,又如何能支付的起上述費用?想到這里,只聽松平元康說道:“諸位,對此條款有何意見,不妨直說。”


平巖親吉是親身經歷之人,見主公發問,大聲說道:“主公,屬下認為,應向織田家宣戰,憑借我三河武士之勇猛,織田家軍勢雖眾,又有何懼,請主公定奪。”


“主公,屬下也是此意,織田家欺人太甚,若長此下去,這又與之前今川家有什么區別?屬下認為現在只有一戰,才能使松平家崛起。”高力清長接過話茬忿忿說道。


大多家臣隨后也都是勸松平元康出軍尾張。松平元康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別看家臣們苦勸,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出軍尾張的事,但一時間又沒什么太好的辦法,總不能直接簽署協議吧。


就在松平元康躊躇之時,另一位親歷之人,石川數正開口大聲說道:“如按諸位大人之言,松平家必遭滅頂之災。”說完,又連忙對松平元康恭敬的說道:“主公,屬下有一計可從中獲利,不知主公可否敢用。”


松平元康不由眼前一亮,見終于有了不同建議,連忙說道:“快說與我聽。”


“是,屬下認為,這同盟協議不但要簽,而且還要自降條件,依照屬下之意,這所得利益的四成有些多了,主公與織田信長簽約時,只說占三成即可。而其他條件也應再次退讓。”


石川數正剛一說完,評定室內一片嘩然,如果要不是家臣們知道他對主公忠心不二的話,還以為他叛變了呢。


對于剛才所說之言,石川數正并不是信口開河,而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后,才敢道出。當他想到,在大高城時,高山氏宗隨意修改同盟條款,便知此非出自織田信長之手。隨后他又想到,織田信長是有和松平家結盟意愿的,不然當年桶狹間合戰后,直接揮軍進攻三河豈不省去了現在的麻煩?而信長又是極好面子的人,只要再大庭廣眾之下,自降條件,那信長絕無同意的可能,而且還很有可能平等對待松平家,至少也能保持協議不變。


此計看似艱險,實則安全,想到這里,石川數正不由暗自得意起來,心說,高山氏宗!你用瞞天過海之計讓松平家陷入險境,那我便用以退為進破之。


松平元康聽完后,開始時有些不悅,不過轉念一想,便明白了石川數正的計略,此計用來對付自大的信長實在是在合適不過了,想到高興之處,就連一貫不茍言笑的松平元康,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家臣們見主公表現異常,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主公不會是讓石川數正給氣瘋了吧,現在少主年幼,而且松平家形勢又如此嚴峻,這可如何是好?


家臣們一邊惡狠狠的盯著石川數正,一邊連聲焦急的勸道:“主公,為了松平家家業,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松平元康狂笑過后,面色一變,十分嚴肅的說道:“諸位,我已決定與織田家結盟,十日后前往尾張清洲城。”


“主公英明。”


“主公萬萬不可啊。”


“主公清洲城去不得啊。”


“住嘴,我意已決,你們無需再勸,都退下吧。”隨后又對石川數正說道:“你隨我來。”說完松平元康也不管眾人,快步走進內室,而石川數正則是快步跟上。


十日后,松平元康、石川數正,酒井忠次,本多忠勝,神原康政等武士與60名旗本足輕出現在清洲城。


織田信長對松平元康的到來十分重視,不但派出丹羽長秀到國境迎接,自己也親自在清洲城5里之外相迎,整座清洲城更是張燈結彩。


清洲城評定室內,信長與松平元康相對而坐,兩家家臣分坐兩邊。待眾人落坐后,村井貞勝恭敬的將兩份盟約放在信長與松平元康面前。


信長還沒來得及觀看上面的條款,便聽松平元康說道:“尾張守大人,在下對此盟約略有異議,松平家勢小力弱,又怎能占四成之利,在下認為三成即可,還請大人定奪。”松平元康雖然面色平靜,但心中卻是忐忑不安,如果信長答應的話,那松平家便永無出頭之日了。


對于兩家結盟之事,信長的底線是本家不吃虧即可,根本就沒有從中牟利的打算,對這份盟約并不是很上心,所以也就一直沒看。如今聽松平元康一說,覺得情況似乎有些不對,不由仔細看了一遍。


才看一半,只見信長面色一變,冷著臉說道:“千兵衛!”


氏宗見信長面色不善,知道大事不妙,連忙答道:“屬下在。”


信長將手中那份盟約揉作一團,猛的向氏宗砍去,大罵道:“混蛋,你竟敢破壞兩家同盟大事,還不給我滾出去!”


“是,請主公息怒,屬下告退。”說完氏宗便要起身離去,不過就在他起身之時,見到坐在對面的石川數正不住的對自己冷笑,心中暗罵,原來是你這個孫子使壞,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早晚有老子報仇的一天。


見氏宗站住不動,信長又罵道:“還不滾!”


“是,是,屬下告退。”


信長雖然說的嚴厲,不過心中卻并沒有生氣,他知道這高山氏宗也是在為本家著想,不然就不是讓他出去那么簡單了。并且在松平元康開口后不久,他便已經看出這不過是對方使的計策,但事已至此,信長為了不讓三河武士小瞧,也只有委屈氏宗了。


在氏宗出去之后,信長口述,村井貞勝執筆,沒過多久,一份新的盟約擬出,上面除了碧海郡還是歸織田家所有外,其他條款全部改為平等條約。


這讓松平元康好好的激動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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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議練足輕
在過去的一年中,松平家不但得到了今川家的諒解,將人質安全的接回岡崎城,而且還正式和織田家達成同盟,如今松平元康在解除外患的威脅之后,外練足輕,內修禮政,松平家呈現一排欣欣向榮的景象。

但松平元康并不滿足于現狀,開始以岡崎城為中心,勢力不斷向三河國全境擴張,除了東三河今川家所占之地,與碧海郡織田勢力外,三河境內,凡是不服號令者皆以滅亡。


松平家2000足輕經過大半年征戰,如今除了三河一向宗還處于獨立外,三河其他大小勢力全部表示效忠。但松平元康并不滿足現狀。他從小便著顛沛流離的,寄人籬下的生活,這樣的生活不但讓他學會了隱忍,同時也讓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權利。


岡崎城評定室中,松平元康坐在主位之上,開口說道:“如今本家已與織田家結盟,西面無憂,東面今川氏真暗弱無能,更是不足畏懼,可如今三河被夾在中間,以無法發展,所以我打算將三河一向宗勢力鏟除,以擴充實力。不知你們有何建議?”


當家臣們聽說主公要鏟除國內一向宗,并收回三河內所有寺廟的土地后,大部分家臣不由大吃一驚,三河國窮困之地,越是這樣的地方信奉佛教的人便越多,就連松平家內都有不少家臣是虔誠的信徒,主公的這一命令讓他們很難接受,一邊是信仰,一邊是忠誠,他們開始猶豫了。


渡邊守綱焦急的說道:“主公,一向宗在三河立寺已經數百年,且一直很少與松平家沖突,依屬下之見,不但不應與其開戰,反而應與一向宗交好,請主公三思。”


酒井忠尚也連忙開口說道:“渡邊大人所說有理,若與一向宗為敵的話,屬下怕三河不穩,請主公三思。”


“主公,屬下到不這么認為,一向宗蠱惑人心,爆發一向一揆。其更是始作俑者,如不鏟除,必生后患。”


渡邊守綱一聽此言,頓時按耐不住了,他沖著大久保忠世不依不饒的說道:“偏激!勸人向善怎能說蠱惑人心?一向一揆爆發,也是一向宗眾僧見農民生活艱難才會進行指引,怎能叫煽動?只要主公能廣施仁政,豈又會有人反叛?”


“好了!我意已決,你們都退下準備吧!”松平元康作出了最后決斷。


最終評定會不歡而散,一部分家臣在評定會后,積極動員足輕開始備戰,而另一部分家臣雖然也在進行動員,不過確實各懷心思。


一向宗雖然只控制著三河3萬石左右的土地,不過實力卻不容小窺,評定會剛一結束,篤信佛教的三河武士便將這一消息帶到一向宗那里,從第二天開始,大小村落中都可以看到僧侶的身影。三河形勢也隨之緊張起來。


撇開松平家不談,經過這多年的洗腦以及嚴格訓練,氏宗麾下的100名足輕已經形成了強大的戰力,最主要的是八斬法在他們心中已經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織田家中,家臣見氏宗練軍頗有成效,麾下精銳更是比他們手下足輕強上數籌不止,所以紛紛前來請教,氏宗對此也毫不保留,將八斬法傳授眾人。但能像氏宗這樣舍得花重金武裝足輕的,卻一個也沒有,不是他們不想,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過即使是這樣,尾張一國的整體戰力也有了較大的提高。


而且隨著此法訓練足輕的武士越來越多,八斬法也跟著在尾張周邊流傳開來。


這一日,氏宗正在武士宅邸中逗著長子松鶴丸,正在其樂融融,合家歡樂的時候,一名身穿白色直垂的少年從門外走了進來,氏宗抬頭一看,此人正是信長身邊近侍堀秀政,見他來此,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信長召見。氏宗心里有些不樂意了,這才過幾天踏實日子,信長還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果不其然,只聽堀秀政來到大廳之中開口說道:“高山大人,主公有事召見大人,請立刻前往。”


氏宗將懷中的松鶴丸交予小櫻后,笑著問道:“堀大人,這次該不會又像上次那樣,是主公發怒了吧?”


堀秀政當然知道氏宗所指,哈哈一笑說道:“高山大人說笑了,這次雖然不知主公為何事召見大人,不過看主公的樣子好像并沒有生氣,在下以為應該是好事吧。”


堀秀政和長谷川秀一自從上次氏宗激怒信長之后,由于他倆都跟著倒了霉,所以在那件事過后,氏宗可是大出了一次血,請這倆小子在麻雀屋風流快活了一個星期,之后又送了每人一張麻雀屋的銅卡才算完事。


不過這錢也不是白花了,堀秀政與長谷川秀一都答應,只要織田信長那里有個什么風吹草動的話,便會第一時間過來報信。氏宗知道他們還要在織田信長身邊呆上很長一段時間,有了這兩個內線,以后就更能摸準信長的心思了。


氏宗見信長找自己不是壞事,那也不再遲疑,跟著堀秀政便走出武士宅邸大門。


來到天守閣起居室內,信長正在向窗外練兵所的方向眺望,氏宗連忙恭敬的行禮說道:“屬下高山氏宗參見主公。”


只見信長緩緩轉過身來,往墊子上一坐,平靜的說道:“你那個八斬法,我看過了,很不錯,我有意讓家中旗本皆學此法,不知戰力可提高幾成?又需要耗費多少時日?”


氏宗心想,信長該不會是想讓自己負責訓練足輕吧,這可絕對是項乏味的工作,能不接最好不接,而且讓他出出主意還行,手下的那100名足輕,他都得讓前田利家代勞,更別說信長麾下的3000旗本了,要是真交給自己訓練的話,不出半月就得把隊伍搞混亂了不行。


想到這里,氏宗只好將八斬法的效用降低,要是低到信長看不上眼了,那就好了。只聽氏宗開口說道:“回主公,八斬法不過是治軍之法,只要讓足輕謹記便可,至于戰力嘛,以屬下看,應該可提高兩成左右。”


信長聽完,果然面露失望之色,雖然提高兩成已經不少了,可卻和信長心中所期待的相差甚遠。不過信長轉念一想,既然家臣們都向他請教,那說明他肯定對訓練足輕有獨到的見解,不然家臣們也斷不會如此。


信長正色道:“千兵衛!我給你半年時間,將家中旗本足輕戰力提高五成以上,否則定不輕饒!”


氏宗心中一緊,我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你當老子是神仙不成?光靠那軍法,就想讓老子把你麾下的那些垃圾訓練成超人,就算要了老子的命也無法完成啊。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51:31

第四十四章 兵農分離
氏宗見信長已經開口把訓練的任務交給自己,雖無可奈何,可又不能違背,正在他煩悶之間,突然想到一個絕佳的辦法,想要提高織田家足輕戰力還不簡單,那就搞兵農分離唄。如果要是把用來動員農兵的費用,來裝備旗本的話,提高五成戰力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信長見氏宗低頭沉思卻不接受任務,不悅的說道:“難道你不想為我訓練足輕嗎?”


氏宗自知剛才想事情的時候,冷落了信長,所以連忙說道:“主公,其實想要提高旗本足輕戰力并非難事,不過就怕主公下不了決心實行。”


信長聽完也不再想氏宗剛才失禮的氏宗,頗有興趣的問道:“哦?你是怎么想的,說出來聽聽.”


這件事可是要改變本家制度的大事,所以氏宗可不能胡說八道,必須要仔細把步驟想清楚,而且還要讓信長體會到其中的好處,所以沒有急著開口,而是說道:“主公,請容屬下在仔細推敲一下,不知明日給您答復如何?”


信長的心思已經被氏宗勾起,當然不會憑他這句話,就輕易將他放走,而且信長性格急躁,能今天辦的事情絕不拖到明天,所以開口說道:“你就在這里想好了,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氏宗心想,本來想和你好好說說,但既然你都無所謂,那老子就更無所謂,不過既然剛才已經說了要想想,總不能現在就開口說出,不然要是信長覺得,自己在戲耍于他的話,那就不妙了。氏宗只好繼續保持剛才那樣低頭沉思的姿勢,等待時間的流逝。


沒過多久,氏宗只覺得這么坐著實在是太不舒服了,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開口說道:“主公,屬下想好了。”


“那還不快快說來。”信長說完立刻又坐直了身子,等待氏宗開口。


只聽氏宗說道:“主公,屬下是想,如果您從今往后不在招募農兵,并把招募農兵的費用全都花在旗本足輕身上的話,那戰力不就自然而然的提高了嗎。屬下管這個制度叫做兵農分離。”


見信長還在思考,氏宗有連忙說道:“主公,農兵與旗本根本無法相比,而且平時雖然不用花費金錢,但是只要作戰,就要一次性花費大量軍費,與其將這些錢用在毫無用處的農兵身上,到不如武裝出一只所向披靡的精銳出來。如此一來,別說戰力提高五成,以屬下之見,就算戰力翻倍都不稀奇,這些便是屬下的一些淺見,請主公定奪。”


“不再招募農兵嗎?那你認為除去守城足輕之外,還有多少旗本可以參加戰斗嗎?”信長反問道。


氏宗想了想,也覺得信長說的有理,織田信長直轄的城砦大約有20幾座,其中幾座如清洲,古渡等大城,每城最少有200左右足輕鎮守,其他小城少說也要派個4、50足輕,要是算下來,真正能參加戰斗的足輕不會超過1000足輕,這點軍勢的確不夠干什么的。


難道是自己提出的早了?想想也是,兵農分離是1588年由猴子提出的,那時他已經離天下人不遠了,可現在信長才只有尾張一國,雖然有50多萬石,不過卻也不夠。


不過如果不實行兵農分離的話,那自己肯定逃不過訓練足輕的任務,所以氏宗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主公,剛才屬下說了,可以將招募農兵節省下來的費用用來多招募旗本,這樣一來,主公軍勢不就增加了嗎?”


“哼,如按照你麾下那些旗本進行裝備的話,別說再多招募,現有旗本能武裝一半就不錯了。”信長冷哼一聲說道,可以看得出來,信長已經開始有些嫉妒氏宗了。


氏宗現在終于算是想明白了,信長還真是異想天開,想像自己一樣把足輕武裝到牙齒,可老子光是武裝100足輕就花了5000貫,要真想武裝上萬名旗本的話,別說你只有50多萬石知行,就算在多加50萬也絕無可能。


“主公,像屬下麾下足輕只適用于小規模作戰,而在真正合戰之中雖也有一些用處,但作用卻并不大,以屬下之見,倒不如將您麾下旗本全部編為長槍足輕,在配以鐵炮足輕輔助,戰力自然會大大提高,這樣一來主公不就可以將旗本進行擴編了嗎。”氏宗連忙勸道。


信長想了想,也覺得氏宗說的有理,麾下足輕沒必要是最強的,只要比敵人強就行了,而且以長槍足輕為主的話,應該可將旗本足輕的人數擴充到5000人,如果出陣,在加上家臣們的麾下,拉出個幾千人應該不成問題。


見信長思索,氏宗心想自己還得加把勁,爭取現在就把這件事情敲定,省的到時候夜長夢多。只聽他又說道:“主公,軍法有云:兵貴精而不貴多,再說,依屬下看,農兵除了可以撐撐場面外,根本就是毫無用處,而且說其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也不為過。


您想想看,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御,只要一但受阻,那最先逃亡的必定是農兵,往輕了說,這會影響士氣,往重了說,沒準就會造成全軍如雪崩般潰敗,從而輸掉整次合戰。而若實行兵農分離后,所有足輕皆為旗本,又有八斬法配合,足輕令行禁止,主公麾下有這樣一支絕對服從命令的隊伍,那還不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嗎?


還有,如果主公麾下都是旗本足輕的話,那么就省去了動員的時間,如此,我軍不需要動員,而敵人需要,以有備擊無備,織田家想不獲勝都難。主公請三思,三思啊主公!”


信長越聽越覺得氏宗所說有理,遂不再遲疑,嚴肅的說道:“你說的不錯,我決定,以后不再招募農兵,將旗本擴充到5000人。”


見信長拍板,氏宗心中大定,自己終于不用去干那訓練足輕的苦差事了。不過想到現在足輕所用長槍的長度只有兩米五至三米,氏宗又開口道:“主公,現在旗本所用的長槍似乎有些短了,屬下認為應該將長槍的長度延長至四米,這樣一來,在進攻時,就絕對占有優勢,長槍足輕在前面阻擋敵軍,而鐵炮足輕在后面以三段射擊……”


還沒等氏宗說完,信長又說道:“你不用說了,我決定撥三萬貫用于裝備旗本。”


“主公英明!”


不過實行兵農分離畢竟是件大事,就算信長專斷獨行,但也不能不通知家臣一聲家臣們一聲,只見他對門外大喊道:“堀秀政,速招全部家臣們到評定室議事。”


堀秀政進得屋來,哀怨的看了氏宗一眼,心說,看來今天又要跑斷腿了。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52:10

第四十五章 分頭行事
不久之后,柴田勝家,林通勝,丹羽長秀,佐久間信盛等幾十名家臣已經陸續趕到,像這樣的隨時覲見,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等眾人坐定之后,氏宗又將自己的構想說了一遍,頓時引起了家臣們的陣陣議論。打仗動員農兵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的印在了他們的腦海之中。所以他們對氏宗提出的兵農分離制度表示強烈的反對。


在評定室內,除了信長沒有開口外,家中第一猛將柴田勝家也意外的保持沉默,這多少讓其他家臣有些驚訝。在他們看來,柴田勝家絕對是本家中的保守派,在平時,如果織田家的制度稍有改動,他絕對是第一個站出來出言反對的,他這次居然能忍住不說話?家臣們有些不信。


柴田勝家現在心中也很矛盾,高山氏宗本就是他看中之人,理應出言力挺,不過動員農兵的制度,從幾百年前便已開始,到現在都沒有人推翻,那就說明這個制度是完善的,既然是完善的制度,那為什么要推翻呢?再說在戰場上一下少了六成軍勢,那還能打得贏嗎,人多才是硬道理。千兵衛啊,你太年輕了,還需要磨練磨練。


想到這里,柴田勝家在家臣們的注視下,終于開口說道:“主公,屬下認為,織田家不宜進行兵農分離,打仗看的就是誰人多,哪有自減軍勢的道理?”


剛才見柴田勝家不說話,氏宗還暗自高興,只要沒有他跟著瞎搗亂,兵農分離的事情就多了幾分把握,別的家臣氏宗可以不在乎,可柴田勝家就不得不讓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了。他可知道,信長對柴田勝家的寵信,可不是自己這個外來戶可比擬的。要想讓信長最終實施兵農分離,看來不先說服柴田勝家是不行的。


就在氏宗想著該如何說服柴田勝家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忽略了還有另外一個人沒有說話,他坐在評定室最后面,此人正是木下藤吉郎。他對氏宗的提議倒是非常贊同,但卻并沒有立即開口,一是因為他想到自己身份不過足輕頭,人微言輕,二是如果支持兵農分離的話必將遭到眾家臣的怨恨。


木下藤吉郎在患得患失了一陣后,總算是下定了決心,管他呢,既然主公能為此事將家臣們召集來,那就說明現在主公已經首肯了這一制度,只要主公支持,就算這些家臣對自己心生不滿,又有什么可怕的。再說了,不是還有高山大人在前面頂著呢嗎。


只見木下藤吉郎臉色漲紅,由于坐的靠后怕主公看不到,所以連忙上前一步,用他那沙啞的嗓音大聲說道:“主公,屬下贊同高山大人的提議。”


信長見終于有人支持兵農分離,心中大喜,一見說話之人又是跟隨自己多年的猴子,不由也對他高看了一眼,笑著說道:“猴子,說說你的想法。”


木下藤吉郎見主公居然對自己微笑,受寵若驚的說道:“回主公,大的道理屬下不知道,不過,屬下想起了桶狹間合戰。當年主公用3000旗本就打得今川軍屁滾尿流,滿地找牙,這不正說明,農兵毫無用處嗎,當年旗本都能以一當十,如果像高山大人所說,在給他們換上好的武器,并嚴加訓練的話,5000旗本足以正面打敗兩萬,哦,不,屬下是說三萬大軍。而且在主公的英明領導下,織田家的領地也會不管擴大,旗本也會越來越多,到那時,放眼天下,還有誰會是主公的對手?”


木下藤吉郎雖然語言粗俗,不過他這番話一出口,其他家臣還真想不出如何反駁,桶狹間合戰,在場的人基本都有出陣,農兵不堪一擊也是不爭的事實。可他們雖然無法反駁,但心中卻還是不愿。


柴田勝家罵了一聲:“哼,粗俗!”


信長卻是并不在意這些,頓時大笑起來說道:“哈哈,猴子說話雖然粗鄙,但也有些道理。諸位還有何話可說?”說完,信長那銳利的目光向眾家臣掃去,見沒有人在出言反對,心情大好。


只見信長面色突然一變,鄭重的說道:“千兵衛,猴子,兵農分離一事交由你二人辦理,我給你們一年時間,一年后我要看到成果,都退下吧!”說完,信長根本不再給家臣們勸諫的機會,直接起身快步走進內室。


家臣們見此事已無回旋的余地,輕嘆一聲手,陸續離開評定室。不一會兒,整間評定室中之剩下氏宗,還有呆呆望著主位愣神的木下藤吉郎。


木下藤吉郎在家中只是一名身份地位的下級武士,要不是家臣中只有他支持的話,按說像兵農分離這么重要的工作,絕無可能落在他的頭上,這也難怪他會發愣。


氏宗覺他表情好笑,緩緩走到他身旁,大聲說道:“木下大人,你沒事吧?”


木下藤吉郎被這么大的說話聲嚇了一跳,立刻緩過神來,連忙說道:“高山大人,在下剛才失態了,這次兵農分離的事情,在下一定配合您完成這項工作,請大人給在下分配任務吧。”


木下藤吉郎對自身的定位很準確,信長雖然說事讓他兩人共同負責此事,不過他卻知道,這只不過是因為剛才自己出言支持,信長才會派他過來打打下手,如果要是擺不正態度的話,那就有麻煩了,高山大人可是主公最寵信的家臣,如果將他得罪的話,那以后絕對沒自己的好果子吃。


氏宗不知道木下藤吉郎在想著什么,他自顧自的說道:“木下大人,在下認為,應該把兵農分離,分成兩部分完成,一部分是購買裝備的事,另外便是招募、訓練足輕的事,你我二人一人負責一塊,你感覺如何?”


木下藤吉郎搖了搖頭,并沒有說話,心想,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不用問也知道,購買裝備這種既費時又費力,又沒有多少功勞的差事一定會落在自己頭上。他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既然高山大人已經決定,在下沒有意見,那購買裝備的工作就由在下來完成吧。”說完木下藤吉郎心情有些低落。


氏宗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不,木下大人,在下認為還有由你來負責招募、訓練足輕為好。購買裝備的事還是讓與在下吧。”


木下藤吉郎驚訝的說道:“高…高山大人,這…這不太合適吧。”


氏宗心中好笑,這有什么不合適的,老子想躲還躲不開呢,既然你愿意挺身而上,那老子到不介意多偷點懶。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52:31

第四十六章 出行前奏
辭別木下滕吉郎后,氏宗朝奉行所走去,不過他并不打算把買裝備的錢全都領出來,長槍在尾張就可以訂做,所以他只打算拿一部分錢用于購買鐵炮。其他的錢就讓木下藤吉郎在尾張購買長槍好了,反正氏宗只是把這次任務當成一次旅游。

奉行所內,老相識村井貞勝一見到高山氏宗前來,立刻迎了上來,笑著說道:“高山大人,在下已經將兵農分離所需要的三萬貫準備好了,還請大人檢驗。”村井貞勝指了指墻角那三個大麻袋說道。


看來這村井貞勝辦事還真是效率啊,自己和木下藤吉郎只不過是在評定室中多呆片刻,他居然就已經準備好了,不過當氏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見到那三只麻袋后,不由眉頭一皺,我靠,這么多錢,可讓老子怎么拿啊。


氏宗走了過去,雙手掕其中一個麻袋后,說道:“村井大人,在下只負責購買鐵炮,這些錢已經足夠了,剩下的稍后木下大人會過來取。”


“也好,您所拿的是一萬貫,還請大人在這里畫押。”村井貞勝將手中賬本遞到氏宗面前說道。


扛著一萬貫金小判回到武士宅邸后,氏宗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一萬貫可是相當六十斤的重量,要不是氏宗在這一兩年之中勤加鍛煉,還真扛不回來。


“大人,您回來啦。”小櫻見氏宗回來后,立刻迎了出來,當她看到夫君身邊那一個看起來十分沉重的大麻袋后,又好奇的問道:“大人,這是?”


氏宗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別提了,織田家開始實行兵農分離了,這些錢是用來購買武器的。肩膀疼死了,快回屋幫我捏捏。”


小櫻跟在氏宗身后走進正廳,好奇的問道:“大人,什么叫做兵農分離呢?”


“和你說你也不懂,反正就是可以提高足輕戰力的制度,哦,對了,我要出趟遠門,少則兩月,多則四月才能回來,這段時間家中之事,一切就拜托給你了。”


小櫻見剛和夫君團聚不久,便又要分離,心中難免有些惆悵,不過她是通情達理之人,更知道大人越是任務纏身,越能說明織田大殿對夫君的信任有加。自己怎么能為了一己之私而妨礙夫君恢復家名呢。小櫻的臉色立刻又恢復原樣。“大人稍坐,小櫻這就去幫大人打點行裝。”


氏宗坐在正廳之中,其他家臣都有任務在身,所以現在家中只有香川忠次和山內一豐在場,氏宗心想,這次去出去購買鐵炮路途想是近不了,又帶著那么多金小判,雖然讓山內一豐護送的話,也不是可以,不過畢竟他武藝有限,萬一路上出現什么狀況的話,錢丟了倒是小事,要是小命兒丟了,那就沒得玩了。


氏宗有轉念一想,反正現在家中的旗本足輕已經訓練的差不多了,干脆就讓山內一豐回東起城,把前田利家替換回來好了。


一路上如果能有前田利家沿途保護的話,那就放心無憂了。如果要是能再帶上蜂須賀正勝,那就更萬無一失了。也不知道現在忍軍訓練的怎么樣了。


氏宗立刻吩咐道:“一豐,你現在立刻回東起城,去接替前田利家負責訓練足輕,順便也讓正勝回來一趟,我有事情吩咐。”


山內一豐心想,不知主公又從大殿那里接到了什么任務,不過看來這次恐怕是沒自己的份了,必須得盡快提高武藝,不然總是這樣下去的話,什么時候才能得到主公賞識,唉,山內一豐暗嘆一聲,連忙答道:“是,屬下這就去通知二位大人。屬下告退。”行了一禮之后,快步走出正廳,直奔東起城而去。


氏宗在等待二人前來的時候,心中不斷考慮著應該到什么地方購買鐵炮,現在有三個地方到是很適合,一個是近江找國友屋購買,這個好處是路途比較近,恐怕用不了一個月就能來回了,可是在他心中,實在是看不上那土作坊式的生產模式,所以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地方,剩下的還有京都與界,不過當他想到京都早已蕭條,雖有幾家大商號還在那里苦苦支撐著,不過想要把鐵炮的價格降下來,那就比較困難了,而相比較來說,界這個地方到處充滿了機會,所以搞投機的商人就很多了,而且若能與南蠻商人搭上線的話,那就太完美了。


算算界的麻雀屋也差不多開張了,正好可以過去視察一下,看看山田長政和中村一氏那倆小子有沒有偷懶。


想到這里,氏宗對香川忠次說道:“你立刻給山田長政,中村一氏寫信,就說我近期要去界購買鐵炮,讓他們先在那里與商人進行洽談。”


“是,屬下這就去。”香川忠次答完后,又小心的問道:“不過….主公,您這次去界是不是能帶屬下一同前去,如果有屬下陪伴的話,保證屬下不會讓主公吃虧。”


氏宗想了想如果要是帶上他的話,家中就只剩下山內一豐一人了,而且他又得常駐東起城,他實在放心不下小櫻和松鶴丸,再說這次去界談的都是大買賣,香川忠次要是太過斤斤計較的話,萬一買賣談砸了,也不好向信長交代。所以沒有同意帶他一起前去。


傍晚時分,前田利家和蜂須賀正勝便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清洲城武士宅邸中,他們剛一落座,氏宗便開口說道:“又左,我從主公那里接到命令。要去一趟界購買鐵炮,沿途由你護送。”


前田利家恭敬的說道:“是主公,屬下已經和山內大人交接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氏宗點了點頭,有對蜂須賀正勝問道:“現在忍軍的情況怎么樣了?”


“回主公,忍軍早已經訓練完畢,等主公驗收無誤后,屬下便打算讓他們先去尾張周邊各國收集情報。還請主公定奪。”


氏宗心說,忍者這個職業技術含量那么高,老子就是一門外漢,怎么驗收,再說現在也沒有仗可打,收集情報又不是馬上能看到效果的,這不是為難老子嗎。


只見氏宗擺了擺手說道:“檢驗就不必了,這次去界,你帶來二十名忍者跟隨,其他忍者就按你說的,將他們分配到周邊各國收集情報吧。”


蜂須賀正勝哪里知道氏宗不是不想檢驗忍者戰力,而是不知道該如何檢驗,他還以為這是主公對自己的信任呢,所以顯得非常激動,連忙躬身行禮說道:“屬下必不辜負主公信任,屬下這就下去安排。”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52:58

第四十七章 路見不平
轉眼間,氏宗等人離開尾張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這一路上,和氏宗在出發前想象的不太一樣,當時,他本以為,在路上會遇到無數的山賊或者強盜,可這一路下來,卻是出奇的平靜,別說山賊與強盜了,就算攔路的毛賊都沒見到,就連在路過有小戰國之稱的伊勢也是如此。氏宗不由感到奇怪,什么時候治安變得這么好了?

而當初氏宗讓蜂須賀正勝帶領二十名負責沿途保護的忍者,也沒了蹤影,現在身邊除了前田利家和蜂須賀正勝外,就只有兩名忍者跟在身后,他們的任務就是負責扛著金小判。


難道自己當初說的是兩名忍者,而不是二十名?應該不會,氏宗又怎么會拿自己小命開玩笑呢,那估計就是蜂須賀正勝聽錯了,或者另有安排。反正到現在為止也沒遇到危險,所以氏宗也就一直沒問。


眼看著已經進入了河內地界,離界已經近在咫尺,氏宗有一搭無一搭的問道:“正勝,我明明讓你帶二十名忍者,現在怎么才看到兩名?其他忍者都到哪去了?”


見主公發問,蜂須賀正勝說道:“回主公,剩下的十八名忍者已被屬下分作六隊,派往各個方向,他們在千米之外進行警戒,如果遇到想對主公不利的人,直接斬殺,屬下自作主張,還請主公恕罪。”


氏宗聽完大笑,怪不得這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呢,原來這些危險都在千米之外被解決掉了。“你做的很好,我又豈會怪罪,這些忍者也辛苦了,回去后每人賞錢10貫,以示表彰。”


“屬下替他們謝主公賞賜。”蜂須賀正勝說完,心中暗贊,主公可真是夠大方的,那些忍者只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居然這都能獲得賞賜,而且一賞便是一年的俸祿,這樣的主公去哪里找。


不過就在這時,一名忍者飛快的從正前方趕來,蜂須賀正勝眉頭一皺,當時他對這十八名忍者下達過命令,讓他們在暗中進行保護,不到緊要關頭,就不要現身了,而現在既然出現,那說明前方一定是出現了他們解決不了的危險。


很快,那名忍者便來到氏宗面前,跪地行禮說道:“報!主公,前方一名三好家武士率領百名足輕正在追殺一母子二人,請主公繞路。”


氏宗這一路上正感覺無聊呢,好不容易碰上點讓他激動的事,怎么可能躲開,在看了一眼蜂須賀正勝后,說道:“以最快的速度將忍者召集起來,我們憑什么要躲,要躲也是敵人躲開才對。”


氏宗打算以硬碰硬除了感到一路無聊之外,還有別的打算,之前他沒有檢驗忍軍的戰力,那是他不知道該如何檢驗,不是都說實戰才是最能檢驗一支隊伍的戰力嗎,那就讓這些忍者在實戰中展現自身實力吧。


蜂須賀正勝就在氏宗身邊,所以也聽到了忍者的匯報,對于敵人那一百名足輕,他并沒有放在心上,憑借20名訓練有素的忍者定能叫他們有去無回,不過他怕這只不過是敵人的先鋒部隊,所以遲疑了一下說道:“主公,萬一敵人有援軍的話……”


氏宗大手一揮說道:“只不過是追殺孤兒寡母,能派出一百軍勢已經不少了,哪來的什么援軍,趕快傳令吧!”


蜂須賀正勝想想主公說的也有道理,而且他也想向主公展現一下忍者訓練的成果,所依也不再勸說,只見他立刻從懷中摸出一枚拇指大小的銀色小球,用力的拋向天空,這枚銀色小球突然在半空中炸開,想成了一片紅霧,這正是蜂須賀正勝與忍者約定的信號。


很快,沙沙聲從氏宗四面的樹林中響起,只見17名頭戴黑色忍巾,身穿黑色忍服的忍者出現在氏宗面前。先不說他們戰力如何,光是這速度,就已經讓他很是滿意了。


一直跟隨在氏宗身邊的兩名忍者也放下手中的包袱,和另外十八名忍者跪在一起,只聽他們說道:“屬下等參見主公。”


氏宗知時間緊迫,也不廢話,直接說道:“前面敵人百余人,除了那母子之外,其余片甲不留!”


“是主公。”


氏宗剛一說完,前田利家上前一步說道:“主公,屬下愿出戰,請主公恩準。”自從墨俁筑城后,前田利家就一直負責訓練足輕,像他這種三天不打仗就難受的人,早就已經憋瘋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仗可打,又怎能不讓他感到興奮。


氏宗看他如此激動,也不阻攔,只是淡淡的說道:“去吧,小心點便是。”


前田利家答了一聲,又叮囑蜂須賀正勝要保護好主公安全后,一夾馬腹,手挺長槍便向前方沖去。


蜂須賀正勝現在心中懊悔,就只晚了一步而已,功勞就被前田利家搶去了,雖然不甘心,不過卻沒有怨言,抽刀在手,和另外一名忍者寸步不離的跟在氏宗左右。


不一會兒工夫,喊殺聲響起,前方不遠處一名年輕的母親拉著一名六七歲的孩童朝氏宗方向跑來,大多數敵人已經和前田利家及19名忍者戰在一起,不過還有幾名足輕,鍥而不舍的繼續追逐。


眼見他們就要追上這母子兩人,氏宗對身旁的蜂須賀正勝說道:“你不用管我,去保護這對母子安全。”


蜂須賀正勝瞧對方不過幾名足輕,有絕對的信心在他們沖到主公面前時,便將他們斬殺,所以答了一聲后,也迅速殺了過去。


畢竟三好家足輕要離那母子近上很多,沒跑幾步,其中一名就已經追到他們身后,他挺起手中長槍朝少婦刺去,蜂須賀正勝見狀,連忙向懷中一探,當手從懷里出來時,五指間便夾著三枚手里劍,隨后,他猛的向前一甩,除了那名跑在最前面的三好家足輕外,還有兩名足輕也被手里劍射穿了咽喉。三人當場陣亡。


不過蜂須賀正勝出手雖快,但還是晚了一步,那名少婦中了一槍,但還是堅持的跑來。“大…大人,家…夫被害,現在他們…追殺大人唯一…骨肉……”話沒說完,她就因為失血過多倒在地上。


那名男童,望著母親,并沒有哭泣,而是雙拳緊握,咬緊牙關。氏宗嘆了一聲,像這樣的事情,在這個時代中,幾乎天天都會發生,想要避免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盡早結束這個亂世。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53:21

第四十八章 拔刀相助
在前方戰場上,敵方大將沒想到會有將近二十名忍者會突然殺出,所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一邊指揮幾十名足輕對這些忍者進行圍剿,一邊令十余名旗本在周圍保護,他可知道,這些忍者除了攻擊詭異之外,最厲害的還是防不勝防的暗器,而且有些忍者所用的暗器上面還喂了毒藥,如果被射中的話,絕無生還可能,所以他不敢有一絲大意。

這剩下的九十多名足輕畢竟都是旗本,在略微慌亂了一陣后,也緩過心神,又加上見對方忍者的數量要遠少于己方,所以并沒有驚慌失措,而是連忙列陣,對這十幾名忍者進行圍剿。


忍者從小就經過嚴格的訓練,雖然自身武藝要比這些足輕強的多,但擊殺十幾名足輕之后,敵人已經擺好了陣勢,他們只得和這些足輕拉開距離,不與之近身戰斗。


不過他們也不是毫無辦法,只見所有忍者從懷中掏出大把的手里劍與苦內,像不要錢似的朝敵陣扔去。頓時前排的十余名足輕紛紛身中暗器,倒地身亡。


那名武士見狀不由眉頭一皺,暗叫不好,他最怕的事情終于發生了,他只得又讓已經列好陣的足輕分散開來,避免傷亡過大。忍者懷中的暗器畢竟有限,在扔出第二把之后,已經基本用完,可剛無計可施的時候,見敵人又全都散開了,不由心中大喜過望,只要敵人不列陣,他們便無所畏懼了。足輕手中的長槍長度在兩米五左右,看似很占便宜,不過當忍者躲避過長槍的攻擊后,紛紛來到他們身前,如此一來,長槍便失去了效用,成了無用之物。


這時前田利家也已經策馬狂奔而來,他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長槍,一邊大叫道:“織田家高山氏宗麾下大將前田利家特來討取汝之首級。”說完便開始有些后悔了,畢竟現在是在敵人的地盤之上,如此大張旗鼓,萬一因此讓主公遇險,那他除了切腹謝罪外,別無出路。


敵人正在與忍者進行搏斗之時,突然見一員穿著華麗盔甲的大將策馬沖了過來,那跟在敵方武士身邊的十余名旗本見狀,立刻挺槍守護在武士身前,防止敵人突擊。雖然想法是好的,但他們的戰力卻實在不敢讓人恭維。


前田利家見狀也知道,如果想要討取敵方大將的話,不過足輕這一關是不行的,遂一邊控馬一邊與這些旗本戰在一起。


在戰場后方,氏宗見這名男孩清秀的臉龐充滿了堅毅,喜愛之意油然而生,而且又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一名足輕大將,身邊沒個近侍,總歸是不太方便,有時候傳個令或是召集家臣什么的,還要自己放開嗓門嚷嚷,如果能有個近侍代勞的話,那就太完美了,之前沒想到也就算了,現在既然有看中人之,就不能錯過了,雖然他年歲不大,但是還是可以慢慢培養嘛,想到這里,只聽氏宗輕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已經死去的母親,在聽到問話后,才不情愿的把目光轉移到氏宗身上。他一字一字重重的說道:“大人,我叫五右衛門,石川五右衛門。”


氏宗聽完便是一愣,石川五右衛門?大盜石川?天生的忍者坯子?居然會在這里遇見他,這不是在做夢吧。氏宗已經開始激動起來,心中暗下決定,說什么也要讓他成為自己的近侍,不,近侍還不夠,要讓他成為自己的影子,隨時在身邊保護。這樣以后就再不用擔心他人行刺了。


對于石川五右衛門來說,氏宗最欣賞的還是他的警覺與果敢,當木下藤吉郎已經成為天下人之后,他敢去刺殺,這證明了他的勇氣,能盜盡天下寶物,證明了他的警覺,雖然在刺殺猴子之時,不小心觸碰到了千鳥香爐,而被擒住,但這也只能算是個意外而已,不然歷史也會因此而改變。


想到這里,氏宗問道:“石川五右衛門,你可還有親人?”氏宗見他搖頭,雖然心中不由大喜過望,不過沒有表露出來,隨后鄭重其事的說道:“既無親人,你可否愿意成為我的近侍,成為我的影子?”


石川五右衛門出身武家,從小便接受培養,又加之家中連遭變故,年紀不大便父母雙亡,心性比同齡之人強出很多,他此刻想到,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父親的好友只是冷眼旁觀,而眼前這位大人,雖然素未平生,但卻能出手相助,而且若不是大人出手,恐怕自己早已喪命于此,他又想到了父親在世時常說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大人對自己有恩,自己又怎能不已死相報呢。


只見石川五右衛門一臉堅毅的說道:“大人對在下恩重如山,無右衛門無以為報,愿向主公效忠。”


“好,不過想要成為我的影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氏宗又看向一邊的蜂須賀正勝說道:“正勝,五右衛門就交給你訓練,記住,要嚴加訓練,直到他像你一樣成為一名合格的上忍為止。”


蜂須賀正勝看著細皮嫩肉的石川五右衛門,心中有些不愿,讓他訓練普通忍者到沒什么,可要把一般人訓練成上忍那難度可想而知,再說看主公的意思,對這小子很是器重,萬一出手過重導致主公怨恨的話,那就有些不妙了。蜂須賀正勝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心中之語說出來。


“主公,上忍的訓練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屬下沒有把握。還請主公收回成命。”


石川五右衛門也是要強之人,見這大人不愿,心中有些不滿,開口說道:“主公,這位大人,在下不怕吃苦,也不會讓大人失望的,還請收在下為徒。”說完跪在地上,等著蜂須賀正勝改變主意。


氏宗微微一笑,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放手去做就是。”


蜂須賀正勝見主公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說,看著石川五右衛門說道:“好,既然主公開口,那我便收你為徒。”


“多謝師傅!“石川五右衛門說完,連磕三個響頭。蜂須賀正勝也當之無愧的受了他這幾個響頭。


沒過多久前田利家便將敵方主將擒來,那些跟隨的足輕也因此一哄而散。前田利家來到氏宗面前,一指那名被忍者看守的武士說道:“主公,此人應如何處理,請主公定奪。“


氏宗剛想開口,只見蜂須賀正勝上前一步說道:“主公,屬下懇請將此人交予屬下處理。“


氏宗看了看那名武士,快速思考了一番,三好家好像實在沒有什么人才是自己需要的,既然沒有可以招募的人才,交給誰處理都是一樣。而且他也想看看蜂須賀正勝要此人何用。“好,此人便交給你了。“


蜂須賀正勝在謝過之后,冷酷的對石川五右衛門說道:“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親手把仇人殺了吧。”說完把手中的太刀遞到他的手里。


氏宗心中一凜,讓一個不到10歲的孩子去殺人,這實在是太殘忍了,他剛想出言阻止,不過轉念一想,這應該是蜂須賀正勝對石川五右衛門的考驗。想到這里,氏宗也斷了出言阻止的念頭。


只見石川五右衛門沒有任何遲疑,費力的將太刀抽出,由于手太小,所以只能雙手緊握,他向后退了二十步左右,猛的朝那名武士沖去,可能是害怕的原因,口中不住大叫。隨后,只聽噗的一聲,太刀直接從那名武士咽喉穿透而過,石川五右衛門這才松開雙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見狀,蜂須賀正勝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將石川五右衛門母親的尸體,簡單掩埋之后,氏宗大手一揮,大聲命令道:“全體聽令,朝界町進發!”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53:44

第四十九章 一樁生意
兩日后,氏宗一行人終于來到了當時最繁華的地方—界町,界町所占的面積很大,就算三個清洲町加在一起,也不如它一半大,而且更讓人難以想象的是,在這里,路旁林立著數不清的店鋪和幾座尖頂教堂,至于民宅什么的建筑則是少之又少,整座界町充滿了商業的氣息。

界町和其他地方不同,這里完全沒有其他地方那種緊張的氣氛,有的只是祥和與安寧。凡是商人打扮的人都顯得十分悠閑,除了這些本地人外,還有不少武士不停在各種店鋪中川流不息,顯然他們和氏宗一樣,也是接到命令來界町采購物資的。


剛進入界町,只見山田長政便已經守在必經之路上,他自從十幾天前收到旗本足輕帶來的信件后,已知主公要來,所以不敢怠慢,連忙將麻雀屋的生意交給下人打理,自己則是每天從早到晚都會守在這必經之路上,等待氏宗出現。


山田長政見主公終于來了,連忙一路小跑的來到氏宗面前,行禮說道:“屬下山田長政恭迎主公。”


氏宗拉住韁繩,只見山田長政一人,而不見中村一氏的身影,不由開口詢問道:“中村一氏人呢?”


“回主公,中村大人在接到主公信件前,便以離開界町,前往京都籌建麻雀屋去了。”山田長政起身撣了撣褲子上的浮土說道。


氏宗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前面帶路。”


一路上跟隨山田長政來到麻雀屋,看樣子這里已經開業多日,而且麻雀屋內要比尾張的那間熱鬧很多,畢竟有錢又有時間的人基本都集中在界町這個大都市里面。


跟著山田長政進入一間靜室后,只聽他匯報道:“主公,界町麻雀屋自從開業以來,獲得了巨大成功,第一批5張金卡,10張銀卡,三十張銅卡已經全部售出,光這一項便賺取了13000貫,如果再加上平時收入的話,一共賺的18700貫,中村大人從中支取3000貫帶到京都,所以現在店內還剩下一萬五千多貫。另外,屬下為了提高會員卡的價值,并沒有立刻趕制,而是想過一段時間后,在進行出售。”


氏宗聽完很是高興,還是界町富裕,這才多少時間就賺了一萬多貫,要是等京都的麻雀屋再開張的話,那賺錢的速度就更快了。“嗯,你做的很好,這次我帶走一萬兩千貫回去,其他的你就留在店中,以備不時之需吧。”


“是,主公。屬下還有一件事情要稟告,屬下在得知主公要購買鐵炮后,便與本地商人接洽,商人們愿意以每支30貫的價格出售鐵炮,不過當屬下找到南蠻商會時,他們表示對您的麻雀屋很感興趣,希望能與主公進行合作,這件事還請主公定奪。”


直覺告訴氏宗這應該是件好事,別的先不說,光是這次購買鐵炮的事兒,他就沒打算從那些本土商人手中購買,而且在出來前就已經想好了,無論如何也要和南蠻商會搭上線,正愁沒渠道呢,現在他們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氏宗笑了笑說道:“好,你聯系他們,就說我愿意和他們面談。”說完,氏宗又看了看前田利家等人,一會兒是要去談生意,帶的人多了反而不好。“來趟界也不容易,你們不用跟在身邊了,都隨意去逛逛吧。”


前田利家等人到是也想出去,可一想如果都出去了,誰來保護主公安全,這里可不比尾張,在這陌生的地方,還是不能大意。“主公,就讓屬下留下來保護您的安全吧。”


氏宗對他的態度很滿意,但也不會因此改變主意,只聽他說道:“留下兩名忍者暗中保護即可,你們散去吧。”


“既然主公心意已定,那屬下等告退了。”蜂須賀正勝來過界,知道這里沒什么危險,有兩名忍者保護應該足夠了,所以說完后,拉著前田利家告退而出。


山田長政的效率還真是高,當天,氏宗便和南蠻商人在一間雅致的茶室中見面了,只見他對面坐著一名四十歲上下,擁有一頭棕色頭發的南蠻人。


南蠻人用很蹩腳的日語自我介紹道:“尊敬的高山大人您好,我是布魯特商會的會長,布魯特&卡爾,您也可以直接稱呼我為卡爾,很高興見到您。”


“您好卡爾先生,我是麻雀屋的老板。”


“高山大人,我知道您很忙,所以在下就直說了,在下打算在麻雀屋入股……哦,對,可能您還不清楚什么事股份制……”


見卡爾要給自己講解,氏宗心中暗笑,股份制這東西雖然自己沒有接觸過,不過在前世耳聽目染之下,多少還是知道些的,只見氏宗擺了擺手說道:“卡爾先生,關于股份制的事情我很了解,就不需要您解釋了,不過我并沒有打算出售麻雀屋股份的意思,抱歉。”


卡爾聽完,心中暗罵,保守的東方人,難道他就不想擴大經營嗎,要是麻雀屋老板換成自己的話,還巴不得多拉幾個股東呢。他并沒有因為氏宗的拒絕而馬上放棄,而是不厭其煩的說了很多股份制的好處,甚至自己還做出了讓步,不過坐在對面的東方人,卻絲毫沒有動搖的表現。


卡爾見事不可為,也沒有要繼續談下去的意思了,他剛打算結束這次談話。卻聽氏宗說道:“卡爾先生,現在麻雀屋的事情談完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另一樁買賣了?”


雖然因為沒能入股麻雀屋,卡爾感到有些不爽,不過聽說又有生意上門,立刻又來了精神,連忙問道:“不知道高山大人,有何事需要在下效勞?”


氏宗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卡爾先生,關于鐵炮的生意您有興趣嗎?”


“哈哈,高山大人,這個您可算找對人了,我敢說,在這片土地上,我帶來的鐵炮是最好的。不管是在進準度方面,還是在做工方面,都不是那作坊生產出來的鐵炮可比的。不信的話,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叫人取來,您可以對比一下。”


氏宗當然知道南蠻鐵炮不管是做工,還是性能都要強于本地造,不然也不會找上他,氏宗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卡爾先生了。”


卡爾心情愉悅的大笑道:“哈哈,為了生意,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隨后,他立刻讓一名南蠻人助手返回店鋪。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2:54:09

第五十章 互惠互利
茶室所在的位置離他所在的店鋪并不太遠,只一盞茶的時間,那名助手就又回來了,只見他手中拿著兩支鐵炮。

卡爾將兩只鐵炮擺在氏宗面前,氏宗仔細看了看,其中略長的那支鐵炮做工精細,而且接口處嚴絲合縫,上面的金屬泛著光芒。而另一支鐵炮和它一比就要差上很多了,從上面的打磨痕跡明顯,且做工粗糙,很多接縫處都有裂紋,顯然是因為尺寸不對,而強行拼接在一起所造成的。


見高山氏宗在對比之后,又將鐵炮放回原處后,卡爾說道:“高山大人,您現在應該知道,在下剛才所言屬實了吧。”


說完卡爾拿起那支做工精細的鐵炮,面露得意的又繼續說道:“您請看,這是在下此次所帶來鐵炮中的其中一支,和它相比,另外那支就要黯然失色的多了。而且我所運來的鐵炮都是最先進的,這可要比你們本地出產的那種殘次品強多了。最重要的是,其價格也和本地造一樣,只需30貫一支,這是多么的物超所值啊。”說道最后,卡爾已經激動的站起身來。


氏宗到是表現的很冷靜,畢竟剛才卡爾所說的,他早就已經知道,所以沒什么可激動的,他現在關心的一個是價格,一個是數量,價格方面,雖然30貫能買到這樣優質的鐵炮,他已經算是占便宜了,不過這還遠遠不夠,還好他已經想到了壓低價格的辦法,而數量問題就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了的了,如果數量太少的話,那就無異于杯水車薪了。


“卡爾先生,我們還是坐下來談吧。”氏宗得先讓他平靜下來,不然一會自己開口說出價格的話,卡爾非把自己轟出去不可。


“抱歉,高山大人,剛在是在下失態了,呵呵,請您原諒。”卡爾略表歉意后,又從新坐回到氏宗對面。


見卡爾已經恢復了平靜,氏宗才又開口說道:“卡爾您手中共有多少鐵炮出售?做工是否都又都像這支一樣呢?”


卡爾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一聽這話,又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高山大人,您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詆毀我商會的信譽,我豈會作出那種卑劣之事,如果大人要是心存疑慮的話,此生意我寧可不做。”


說完卡爾有些后悔了,好不容易有生意上門,自己竟然推去不做,這不是傻嗎,再說了,事實勝于雄辯,到時候讓他去檢驗不就完了嗎,可現在已經站起來了,如果不走的話,就太沒面子了,這該如何是好。不過就在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見一直沒有開口的山田長政站了起來。


山田長政見生意馬上就要談崩了,連忙來到布魯特&卡爾面前,打起圓場,只聽他笑著說道:“卡爾先生,我家主公不是那個意思,您想想畢竟咱們是第一次做生意,雙方對彼此都不了解,所以才有一問,如果本次合作順利的話,那以后還會有合作的機會。您以為呢?”


卡爾本就不想離去,他站在原地假裝思索一番,并沒有立刻開口。


山田長政說的也不無道理,而且他又聽說以后還有合作的機會,不由也有些心動,沒有多久,只見卡爾尷尬的笑了笑,又從新坐下。說道:“好了,高山大人,我向您保證,我所帶來的鐵炮均和此支一樣,到時候您可以挨個檢驗。”


畢竟氏宗在前世碰到的掛羊頭賣狗肉之事不少,所以剛才那句話只不過是下意識的隨口一問,見險些失去了這次交易的機會,連忙面帶歉意的說道:“呵呵,卡爾先生,剛才是在下失言了,還請您原諒。不知您這次共帶來了多少支鐵炮?”


“五百支。請問高山大人需要多少?”卡爾見氏宗道歉,心里得到了滿足,也將剛才的不愉快揭過,又開始將注意力放在生意上。


氏宗點了點頭,五百支已經可以滿足他的需要了,下一步他就要談價格了。“數量倒是不少,不過30貫一支的價格,恕我難以接受。”他并不著急,因為氏宗心知,在這個時代,很少有人愿意和這些紅頭發藍眼睛的南蠻人做生意,而且更有很多人將他們看成是妖魔鬼怪。


果然沒過多久,就聽卡爾說道:“這樣吧,既然是第一次合作,那每支28貫好了,不過需要購買一百支以上,不知高山大人意下如何?”


氏宗還是搖頭,對這個價格還是不滿意,他可是打算用本次帶來的一萬貫金小判把這500支鐵炮全部買下,不然在信長那里不但沒有功勞,說不準還要被罵個狗血臨頭。


見氏宗還是搖頭,卡爾心中開始有些著急了,這船鐵炮他已經運來一個多月了,到現在還一支都沒有賣出去,甚至連詢問的人都沒有,加上往返的時間他已經出來將近一年了,如果一年之內還沒有賣出去的話,那他就只好以每支25貫的價格賣給今井宗久了。


想到這里,卡爾說道:“請問高山大人,您打算出什么價格購買?”


氏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十二貫一支。”


待他說完,就連坐在他身后,的山田長政都不好意思了,心想,主公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變得比香川忠次還要摳門了,12貫一支?恐怕就連香川忠次在場,這個價格他也說不出口吧。


難道是主公根本就沒打算和南蠻人做生意?不應該啊,如果不想做的話,剛才也沒必要問啊。真是搞不懂主公,看來這次就算自己再怎么打圓場,也無濟于事了,卡爾又怎會做賠本的買賣。


“高山大人,難道您是在拿我開心嗎?十二貫的價格,連運費都不夠,抱歉,我想我們可以結束這次洽談了。”卡爾這次是真的憤怒了。


“等等,卡爾先生,難道您不想聽聽我為什么只出每支12貫的價格嗎?”


“我希望您接下來的話可以讓我滿意,不然我與您已經無話可說了。”


氏宗微微一笑說道:“呵呵,如果要是銅錢的話,您的確有些吃虧,不過我所說的12貫卻是以黃金支付,也就是說一支鐵炮可以出售一兩黃金,一兩黃金,除了這里,不管您去哪里兌換,都要遠高于30貫。所以說您不但不吃虧,反而還能比原來多賺不少。我的這番話是否能讓您感到滿意呢?”


卡爾一聽對方竟然用黃金支付,心里是一百個愿意,不過知覺告訴他,還有商量的余地,所以說道:“15貫一支,黃金支付,如果大人同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交易。”


剛才還愁眉苦臉的山田長政,一聽卡爾居然直接把鐵炮的價格降了一半,頓時愣住了。15貫一支的價格,他之前想都不敢想,在他看來能把價錢壓到25貫一支的話,就已經算是撿到大便宜了,沒想到主公居然這么厲害,15貫一支,這和白拿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氏宗想了想,15貫一支的價格還是可以接受的,所以也就沒有繼續討價還價,他點了點頭說道:“好,就按你說的,15貫一支,不過我有兩個條件,第一,貴商會運來的所有鐵炮只能和我交易,而且價格也必須是15貫黃金一支,當然我也承諾你,不管貴商會運來多少,我都全部買下,第二,如果以后有更新式的武器,我也必須有優先購買權。不知您意下如何。”第二個條件,完全是氏宗臨時加上的,因為他想到了用不了多久大銃就會出現,自己必須要從現在就打好基礎,不然只要慢一步,那就步步慢了。


卡爾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這兩個條件雖然對高山氏宗極為有利,不過對自己也是有好處的,除了能節省大量的時間外,還等于找到了固定的客源,這可以說是雙贏的局面,而且關于新武器的事,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就算真有,只要不吃虧,賣給誰不都是一樣嗎。


卡爾現在所擔心的就是,怕氏宗籌集不到那么多金子,到時候自己空歡喜一場,只聽他問道:“高山大人,每年我商會最可以運來500支鐵炮,大人您能拿出這么多黃金嗎?”


對于黃金問題,氏宗到時并不擔心,進出麻雀屋的人為了方便,所以幾乎都用金小判支付,一年下來足可以支付的起鐵炮的費用。“黃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這個可以寫在合約之中。”


“如此,在下就放心了,那請隨大人跟隨在下到店鋪內簽合約及驗貨吧。”


隨后的時間里,氏宗放心的將擬定合約的事情交給了山田長政,畢竟,山田長政屬于專業人才,自己只不過是個二把刀,有他去負責合約,氏宗也可以放心的繼續去品味那眼前的香茶了。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0:49

第五十一章 武裝忍軍
氏宗接過合約之后,見沒有問題,便歪歪扭扭的簽上大名。這些鐵炮是給信長購買的,所以他不敢有絲毫大意,命人將箱子全部打開,挨個的檢驗。卡爾站在一邊,松了松肩膀,任由氏宗檢查。

當氏宗放下最后一支鐵炮之后,果然沒有發現一支出現問題,最少從外表上看,沒有絲毫問題,不由對南蠻人的嚴謹感到欽佩。


在支付了7500貫黃金之后,500支嶄新的鐵炮終于到手了。卡爾以為氏宗一下子購買這么多鐵炮是為了倒賣,所以在臨行前還友好的告訴他,之前自己賣給今井宗久的價格,氏宗對此也表示由衷的感謝。


看著帆船遠航之后,氏宗叫到:“長政!”


“山田長政!”


“啊,是主公,剛才屬下愣神了,還請主公原諒。”


氏宗擺了擺手說道:“算了,這批鐵炮我帶走,以后再運來的鐵炮,除了留出來一部分備用外,其他以每貫25貫的價格全部賣給今井宗久,記得只能用金小判交易。”


山田長政現在算是徹底被氏宗折服了,隨便一倒手,每年就干賺幾千貫,而且連地方都不用動,如果主公不當武士的話,那么一定會是天下間最成功的商人。


不管山田長政心中如何激動,此刻氏宗卻在想如何用賺到的錢,加強自身的實力。在這個時代,如果沒有實力的話,一切都是空談。而且自己好不容易來了趟界,總不能空手而回吧。


氏宗最先想到了足輕,不過現在麾下旗本已經算是裝備精良了,看來就只有開始武裝忍軍了。忍者的單兵作戰能力要高于足輕,不過因為他們身無寸甲,所以陣亡的幾率要比武士高上許多,這也是在戰場上看不到大量忍軍作戰的原因。


如果要是能提高忍者自身的防御能力的話,那戰力就要遠遠超過足輕了。所以氏宗立刻想到了忍者甲。


在之后的幾天里,氏宗幾乎逛遍了界町內所有的店鋪,不過讓人失望的是,這些店鋪中,雖然有出售忍者用的盔甲,不過卻全都是皮甲,皮甲的價格倒是很便宜,但是忍者穿上之后,防御力卻并沒有顯著的提升。這種東西就好比雞肋一樣,食之無肉棄之不舍,氏宗在前思后想了一番之后,還是沒有購買。


既然店鋪沒有,氏宗又把目標轉向了鐵匠鋪,不過鐵匠鋪中打造的都是武士用的盔甲,沒有誰會專門為了身份低下的忍者打造盔甲。


正當氏宗想要放棄的時候,在一間鐵匠鋪之中,終于看到了夢寐以求的忍者鋼甲,而且店內擺放的幾乎都是忍者鋼甲和鋼忍盔。


氏宗邁步走進,這件店鋪看起來很冷清,店鋪中除了自己和山田長政外再也沒有別的客人了。這里沒有番頭,手代,只有一名三十多歲的鐵匠負責店面銷售,從這就可以看出這間店鋪的效益實在不怎么樣。


店主見兩名武士走了進來,直接說道:“兩位大人,本店只出售忍者衣甲,如果您要是購買武士盔甲的話,還是到別的店鋪購買吧。”


“老板,你誤會了,我正是為了這忍者甲而來。”


老板一聽,立刻激動起來,早在幾年前,他不聽別人勸告,專門打造忍者用的盔甲,本以為這是個冷門,又有那么多忍者,到時候肯定會大賺一筆,不過誰曾想,當他打造出二百多套之后,在一年多的時間里,居然一套都沒有賣出去,開始的時候,偶爾還有幾名忍者出入,不過一聽說價格,全都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到那時他才意識到,身份低微的忍者,怎么可能花10貫去買一套盔甲。他并不甘心,既然擺在店里賣不出去,那干脆就拿幾件到忍者村推銷,但在這一年之中,除了伊賀的百地丹波守買走了10套之外,其他忍者村全都拒絕購買。


見此情景他便有了將這些忍者甲回爐后,打造武士甲的打算,可這些都是他的心血,所以一時間還沒下定決心。今天見有人前來購買,他怎能不大喜過望。


只聽店主興奮的說道:“大人,小店內這樣的忍者甲還有200套,每套包括八間忍盔和鎖式忍者甲,每套只要10貫。”


氏宗隨手抄起一間盔甲,這件鎧甲全部由小鋼環連接而成,樣式有點像中世紀歐洲騎士穿的鎖子甲,整件鎧甲被漆成黑色,并且就算放在太陽下,也不反光。忍者甲只是半身半袖,看起來更像是一間黑色圓領T恤衫,而且入手很輕,看樣子不到10斤,氏宗將它翻過來掉過去的看了一遍,越看越滿意。


氏宗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出來一個!”


話音剛落,只見一名忍者從房梁上一躍而下,來到氏宗面前,行禮說道:“屬下參見主公。”


猛的在店中出現一名忍者,這可把店主嚇了一跳,氏宗把鎖式忍者甲遞給他,說道:“穿上試試。”


忍者接到命令后,立刻將鎧甲套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后,說道:“主公,穿上之后并不影響行動。”


氏宗笑了笑說道:“好,這件鎖式忍者甲,還有那個八間忍盔歸你了,退下吧。”


“多謝主公厚賞。”說完,忍者又把八間忍盔帶在頭上,快步從正門走出店鋪,不知他又去哪里潛伏了。


“大人,這忍者盔甲的錢……”


沒等店主說完,氏宗攔住他說道:“剩下的那199套我都要了,像這樣的忍者盔甲你每天能制作多少出來?”


店主聽完險些暈了過去,這才是真正的有錢人啊,居然為手下那些忍者購買這么貴重的盔甲,這位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名。店主急忙變換了態度,熱情的說道:“大人,像這樣的忍者盔甲,小店每三天能做出一套。”


氏宗想了想,反正近期又不打算再大量招募忍者,富裕的一百套且能用一陣子呢,不過等以后隨著身份的提高,麾下的忍軍數量也會隨之不斷增加,看來從現在開始就有必要積攢一些,不然到時候想找都找不到了。


想到這里,只聽氏宗說道:“這樣吧,你繼續按照三天一件的速度打造,以后打造出來的忍者盔甲我都包了,至于錢的話…..”說道這里,氏宗一指山田長政說道:“我不會經常在界出現,不過這位是麻雀屋的山田老板,每次你可以找他交易,他會如數付賬。”


店主一聽對面那位瘦弱的青年,居然是界町最近炙手可熱的麻雀屋老板,立刻不再懷疑,連忙說道:“那以后小店就拜托山田老板了。”


“好說,以后咱們就一年交易一次吧,每年年底,你帶著做好的盔甲到麻雀屋去結賬,有問題嗎?”


“沒有,一切聽您安排就是。”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1:14

第五十二章 收獲甚微
在這兩件事情圓滿結束之后,氏宗立刻將蜂須賀正勝,前田利家等人全部召回,踏上歸途。本次跟來的忍者已經換上了忍者盔甲,剩下的盔甲則和鐵炮一起,由山田長政負責運到尾張。

在返回的路上,石川五右衛門受盡了殘酷的訓練,他雖然年幼,但卻不哭不叫,只是咬緊牙關默默承受,有時候就連氏宗都有些不忍心,可要真想成為一名頂尖的忍者,那就必須承受這樣的磨練。


“叫爸爸,快,叫完給你糖吃。”


氏宗一回到清洲城,見信長并沒有在天守閣中,所以掉頭馬上回到了武士宅邸,見兒子已經能開口說話了,面露喜色,連衣服都顧不得脫,便逗松鶴丸玩了起來。


“哇……”松鶴丸不但沒有叫爸爸,反而放生大哭。


小櫻從氏宗手上接過松鶴丸抱在懷中,一邊哄一邊對氏宗說道:“大人,您不在家的時間太長了,就連松鶴丸都不認識您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想想小櫻說的的確沒錯,自從松鶴丸出生之后,自己呆在家中的時間是少之又少。只聽氏宗內疚的說道:“小櫻,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不會怪我吧。”


小櫻溫柔的看了氏宗一眼說道:“大人為了這個家而在外拼搏,小櫻又怎么么會怪大人您呢。”


“話雖如此,不過以后我會多抽出一些時間多陪陪你和孩子。”


“大人…”小櫻抱著松鶴丸輕輕的靠在氏宗的肩頭。


“啊!”就在氏宗與小櫻溫存之時,廳外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慘叫之聲。


緊接著又聽見蜂須賀正勝的怒斥聲:“混蛋!不過是受了點傷,叫什么叫,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如果在執行任務時發出聲音,這可能就會要了你的命。你死了不要緊,但絕對不能連累主公。”


氏宗有些掃興的說道:“別在外面喊了,都進來吧。”


話音剛落,只見蜂須賀正勝在前,石川五右衛門滿臉淤青,捂著左臂跟在后面,鮮血從他左臂緩緩滴落。“屬下驚擾主公、夫人,還請主公責罰。”蜂須賀正勝行禮說道。


石川五右衛門也跟著跪在地上。


小櫻見年幼的石川五右衛門如此凄慘,再也止不住眼眶中的淚水,兩行熱淚從臉頰劃過,哭泣著說道:“大人,他還只是個孩子……如果大人想將他訓練忍者這的話,不如等他長大再說吧。”


蜂須賀正勝在這一個多月中,見石川五右衛門是個天生的忍者坯子,早就把他當成了親傳弟子,怕他以后在執行任務時犯錯而喪命,所以在對他訓練時嚴格到了極點,現在見夫人有阻攔之意,連忙說道:“主公,夫人,如果想要成為一名上忍的話,那么就必須從小接受嚴格訓練,屬下當年也是這么過來的。”


小櫻聽完望著氏宗。只見氏宗對石川五右衛門問道:“你是怎么想的?”


“屬下要成為主公的影子!”石川五右衛門堅定,且不假思索的說道。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下去讓侍女幫你治傷吧。”


等他出去后,氏宗又對著蜂須賀正勝說道:“訓練歸訓練,不過以后要溫柔點,溫柔點懂不懂。”


蜂須賀正勝撓了撓頭說道:“是,屬下盡力。”


剛解決完石川五右衛門的事情,還沒等氏宗和小櫻說幾句話,門外便傳來叫喊聲。“高山大人,主公讓您立刻到練兵所覲見。”


氏宗沖著小櫻無奈的笑了笑,回家連屁股都沒坐熱呢,就被織田信長逮到了,看來今天恐怕又沒時間陪他們母子了。


剛一進入練兵所,只見5000足輕手持四米朱槍,整齊的分列兩旁,而織田信長則是坐在足輕方陣的正前方,在他身后還站立著長谷川秀一,堀秀政兩名近侍,以及十余名家臣。


而猴子此刻正在隊伍中間不停的大喊大叫,他正指揮著足輕方陣完成各種動作。看的出來猴子這時正是春風得意之時。


氏宗快步走到織田信長面前說道:“屬下參見主公。”


信長將目光從旗本足輕身上轉移過來,說道:“你這幾個月到哪去了?”


“回主公,這三個月屬下去界町為主公購買鐵炮去了。”


信長聽完不以為意,猴子這幾個月的表現很的信長歡心,不但把兵農分離的事情辦得井井有條,而且從今天看來,那5000旗本已經被他訓練的有些精銳的模樣了,信長覺得猴子也是個人才,所以在三天前便晉升他為足輕大將,并賜名秀吉。


而和木下藤吉郎相比,去購買鐵炮的氏宗就沒什么功勞可言了,在他看來,這也就是跑了跑腿兒,實在不值一提。只聽信長平淡的問道:“哦,買了多少支鐵炮回來?”


“幸不辱使命,屬下用7500貫為主公購買鐵炮500支,幾日后,便會運抵尾張,剩余2500貫還未進行交割。”氏宗說的很大聲,不但信長聽見了,就連他身后的眾家臣也聽得一清二楚。


15貫一支的價格?這怎么可能,肯定是他想博取主公的歡心,自己墊錢購買的,一定是這樣,稱幾個臭錢有什么了不起的。家臣們在心中暗自罵著。


信長聽完匯報后,也是心中一驚,自從他繼任家督以來,便開始大力發展鐵炮足輕,而且用了幾年時間,東拼西湊的才湊了一支三百人的鐵炮足輕隊,對此,信長已經感到很是自豪了,可誰曾想,這個高山氏宗居然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7500貫的價格,就搞到了500支鐵炮,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若是再加上這500支鐵炮的話,本家的鐵炮隊已經達到了恐怖的八百人。


信長高興間,想直接晉升氏宗為侍大將,又想到氏宗現在知行才只有600石,堂堂侍大將只有600石知行,是會被別人恥笑的。看來還是賞他些知行好了。


想到這里,只聽信長說道:“千兵衛,你這次做的很不錯,就増封東起城知行200石好了。”


氏宗心中大喜,隨便出去玩一趟就弄回來200石知行,這么說來,現在自己也擁有700石知行了,小櫻那一百石雖然掛在自己名下,不過歸小櫻自己支配不能算在內。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1:42

第五十三章 實行刀狩
氏宗謝過賞賜,和其他家臣一樣也站在信長身后,不過他此刻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全神貫注的看著5000旗本操練,而是開始琢磨起知行的事來。

雖然剛剛獲封了200石知行,但氏宗對此卻并不十分滿意,200石夠干什么的,也就是能多招募十名旗本。對自己來說根本就是可有可無,毫無用處。如果要是繼續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的話,自己什么時候才能統領一國。這木下藤吉郎,看起來并不只是運氣好,本事到還是有些,不然也不會用三個月的時間完成兵農分離,而且還把他們訓練的有模有樣。


氏宗看了一眼正在訓練的旗本,突然來了靈感,他心中想到,既然現在兵農分離已經開始實行了,那刀狩令也應該可以開始了吧。


氏宗又側臉看了一眼柴田勝家,心說,柴田大人啊,為了晉升氏宗就只好借您的刀狩令用用了,反正咱們也是一家人了,那我也就不跟您客氣了。如果以后您要是混不下去的話,養老的事兒就不用您操心了。不過是多添雙筷子,氏宗還養得起。


想到這里,氏宗向前兩步,再次來到織田信長面前,行禮說道:“主公,屬下有事情稟報。”


“說。”


“主公,現在本家所實行的兵農分離其實只是屬下設想的一半,而另一半則是刀狩令。”


信長立刻被氏宗的話所吸引住了,目光不再看向旗本,而是盯著氏宗味道:“何為刀狩令?”


“主公,這刀狩令嘛,就是將農民手中的武器沒收,現在本家軍勢皆為旗本,農民手中的武器就沒什么用處了,如果將他們全部沒收的話,以后就算有一向一揆爆發的話,那這些手無寸鐵的農民又能有何作為呢?還請主公明鑒。”


信長將這一番話津津有味的聽完,如果真能在治下領地中推行刀狩令的話,那的確就如氏宗所說,可以大大降低一向一揆的戰力,不過,這就牽扯出了另外一個問題,現在在尾張境內,只有自己治下領地實行了兵農分離制度,其他家臣或者豪族們,除了高山氏宗以外,還都沒有實行,所以也無法進行刀狩。


信長仔細想了想,此事對本家有利,而且現在兵農分離的優勢也已經凸顯出來,既然如此那么就在尾張全境實行好了。想到這里,他立刻命令長谷川秀一去將家臣,豪族召集到天守閣,準備宣布此事。


清洲城天守閣評定室內,信長匆匆離開練兵所后,便直接來到這里,此刻評定室中已經坐滿了武士,就算每年家中召開年會的時候,也沒有現在人多。


信長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之后,說道:“諸位,兵農分離實行至今,頗見成效,所以我決定,從今天開始,尾張全境開始實行這一制度,每百石最少5名足輕。”說完,信長盯著眾人,看誰敢反對自己的決定。


織田家的武士自從三個月前就意識到,早晚會有這么一天,所以此刻真從主公口中說出,眾人也沒有感到太多驚訝。而且在這三個月當中,家臣們也看到了主公旗本的戰力確實強悍,所以不但沒有抵觸情緒,反而已經在私下里開始著手實行兵農分離制度。


當然他們不可能有主公或者高山氏宗那樣的財力,所以只是略加提高了麾下旗本足輕的裝備,但就是這樣,也比原來的戰力提高了一大截。


見沒有人反對,信長對此感到很是滿意,隨后又說道:“嗯,既然以后不再需要動員農兵,所以他們也就不再需要武器了,現在我宣布,織田家正式頒布刀狩令,所有領民必須在一周之內,將手中鐵質武器上繳,如有私藏,定斬不赦。”


“是,主公,屬下等遵命。”眾武士連忙行禮說道。


“千兵衛,!”


氏宗向外挪了兩步,答道:“屬下在!”


“織田家直轄領地內,由你負責執行刀狩令。”


評定會結束后,氏宗來到奉行所,剛一進門,他便看到村井貞勝此刻正在奮筆疾書,寫著刀狩令的細則。氏宗也不便打擾,只得在一邊坐下,他有心過去幫忙,不過一想到自己那書法,除了自己能看的懂之外,別人斷沒有看懂的可能后,也就安心理得的坐著等待。


過了好久,就在氏宗迷迷糊糊將要睡著了的時候,村井貞勝推了推他,一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邊開玩笑的說道:“高山大人,在下算是服了,每當您給主公出個主意,在下就得累個半死。”


“哈哈,村井大人辛苦,在下又怎能不知,這樣吧,本月麻雀屋村井大人消費,全部按銀卡折扣計算,這樣總行了吧。”


“呵呵,如此那在下就先謝過高山大人。”村井貞勝笑著說道,他等的就是氏宗這句話,一想到麻雀屋內那個漂亮的相好。剛才的累已經全被他拋在腦后了。


拿到這厚厚一沓刀狩令后,氏宗直接返回武士宅邸,像去各村張貼刀狩令這樣的小事,他沒必要親自去跑,直接要給麾下足輕,讓他們去張貼就好了。


不過,這畢竟是在信長眼皮底下開展工作,氏宗也不敢太過托大,所以只在家中呆了兩天,便開始在村中亂竄,檢查武器收繳工作。


一個星期之后,這也是村民們主動上繳武器的最后一日了,如果在今天之內沒有繳納的話,被查出私藏武器,那也只有像信長所說的那樣殺無赦了。


當晚,氏宗麾下的家臣們都聚集在武士宅邸中進行匯報,但結果很讓氏宗不滿,這七天加上他自己收繳的武器,一共才不到一百件,如果要是把這個數字報給信長的話,別說受賞了,不挨罵就已經可以感謝天地了。


氏宗心中焦急,尾張一國,富庶之地,在這戰國中,也算的上是人口眾多的地方,絕對不可能就只有這么點武器。難道是村民們私藏了?氏宗搖了搖頭,應該不會,他們絕對沒有這個膽子。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肯定是漏掉了什么地方。


眾家臣見主公皺眉不語,也能猜到主公心思,只見前田利家上前一步說道:“主公,屬下認為,武器大多集中在山賊手中,而真正在村民手中的武器則是鳳毛麟角。”


對啊,怎么自己連這個都沒想到,農兵在打仗的時候,基本上用的還都是竹槍呢,山賊在氏宗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現在就可以動手,而且量他們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借此也可以檢驗一下旗本足輕的戰力。


想到這里,只聽氏宗說道:“前田利家聽令。”


前田利家立刻恭敬的說道:“屬下在。”


“命你與山內一封統領家中旗本足輕對山賊進行清剿,凡抵抗者,格殺勿論。”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2:09

第五十四章 犬山密謀
隨后的幾個月中,氏宗出于好奇,也跟著參加過兩次戰斗,不過他卻感到十分無趣。一伙兒山賊或者強盜不過十幾、二十幾人,就算多的,也就是4、50人左右,麾下一百名旗本只要一個突擊,就把他們沖散了,然后再進行圍殺,沒有任何技術可言。

要是碰到在山上的山賊,這個足輕不便于發揮,那就讓忍軍上,反正所過之處,山賊一個不留。


很快,山賊的影子就在尾張一國絕跡了,他們不是被滅殺,就是逃出尾張境內。


見山賊被剿滅,氏宗并沒有就此滿足,他又盯上了尾張境內的寺院,寺院內的僧兵不但擁有大量的武器,而且也是爆發一向一揆的根源所在。但這些寺院少則傳承幾十年,多則傳承上百載,已經根深蒂固,想要動他們,就有些困難了。如果因此在激起一向一揆的話,那難免要受到信長的責怪,看來還是得先向信長請示才行。


想到這里,氏宗馬不停蹄的立刻趕往清洲城天守閣。


這些時日,信長一只在關注著實行刀狩令的進展情況,他見氏宗不但收繳了村民手中的武器,而且還主動剿滅山賊,甚是欣慰。剛想到氏宗。只聽門外有近侍喊道:“主公,高山大人在門外求見。”


“讓他進來吧。”


在氏宗匯報完后,信長對于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不但收繳上來一千多支各式武器,百余件盔甲,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對尾張的掌控力也大大加強了。


就在信長高興的時候,只聽氏宗說道:“主公,屬下本想在寺院中也實行刀狩,不過,恐激起一向一揆暴動,所以暫時還未采取行動,此來除了匯報之外,還想請主公批準剿滅這罪魁禍首。”


一向宗?信長早就對這幫賊禿恨之入骨了,在以往的對外戰爭中,就是因為這幫賊禿的存在,所以才不能使出全力,每每總是要留下大量軍勢進行防備,生怕這些寺院在本家出陣之際,在背后下刀子。


這其中以尾張與伊勢交界處的愿證寺實力最強。愿證寺眾賊禿除了擁有寺院的大量土地之外,還占據了長島城三萬石領地,并且僧兵過千人之多。而除了這一股勢力之外,三河本證寺的勢力也不可小窺,其他尾張境內大大小小的一向宗寺院加在一起也有一千多僧兵。


要是只有這些的話,信長還不放在眼里,可這幫賊禿極能煽動村民。一旦爆發一向一揆,那勢必會給織田家造成不小的麻煩。最少也會拖著本家北上美濃的腳步。


信長瞟了一眼高山氏宗心想,他還是太年輕了,想法是不錯,可畢竟對一向宗的勢力并不了解,看來這件事如果交給他去負責的話,必然會出亂子。想到這里,信長對門外的近侍說道:“叫瀧川一益來。”


沒過多久,瀧川一益一路小跑的出現在天守閣起居室外。“屬下瀧川一益參見主公。”


“進來吧。”隨著信長的話音,門唰的一聲打開了,瀧川一益快步走到信長面前坐下。


織田信長也不跟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一向宗的實力現在已經超過了我的忍耐限度,現在由你負責將他們徹底鏟除。”


“是主公,屬下認為如果想消除一向宗威脅,那么就要先從愿證寺下手,只要將他們拔除的話……”


信長擺了擺手,打斷他說道:“如何開展攻略是你的事,不必報我,我只要結果,你退下吧。”


瀧川一益心中苦澀,他本以為主公會派旗本相助,可現在看來,主公并沒有這個意思,經過幾個月的兵農分離,瀧川一益用治下一萬石知行,招募了700名旗本足輕,雖然這已經超過了主公所說的每百石5名的最低限額,但想要憑借這700名足輕就掃平尾張一向宗實力的話,簡直難于上青天。


想到這里,瀧川一益不得開口說道:“主公,一向宗勢力龐大,屬下恐一時……”


剛說到這里,信長眼睛一瞪,瀧川一益馬上便不敢在繼續說下去了,只得硬著頭皮應承下來,在信長看來,僧兵雖然要比一般的農兵強些,不過又怎么能和旗本足輕相比,所以根本就沒打算派援軍援助。


與此同時,尾張犬山城天守閣中,織田信清正在開著評定會,只見他坐在評定室正前方主位之上,下面兩邊分別坐著黑田城城主,家老田中新助,小口城城主,部將中島豐后守等十余名家臣。


而在評定室正中,則跪著一名三十多歲的武士,而他正是齋藤家西美濃十八將之一的輕海光顯。


早在多年前,織田信清接到織田信長命令進攻巖倉城,在勝利之后,只得到了3000石的加封,因而對信長產生了不滿。在這之后,便有心投靠美濃。


只聽織田信清緩緩開口說道:“投靠齋藤家后,我要做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輕海光顯微微一笑說道:“大人,這幾日我家主公已經開始進行動員,誓要奪下墨俁城,大人只要出兵協助即可。而我家主公有言在先,只要大人肯投向齋藤家的話,主公在奪取墨俁城之后,便揮師南下,助您奪取織田家家督之位。到時,齋藤與織田兩家永結盟心,誓不再戰,如此豈不更好,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織田信清被這一番話說的怦然心動,他站起身來,不住的在評定室內踱來踱去,織田信清本就不是善于思考之人,所以根本就沒去想齋藤龍興用什么方法打敗織田信長,就算打敗之后,又憑什么將尾張一國送與他人。


正是因為他考慮不周,所以在短暫的思量一番后,便決定與織田信長為敵,投向齋藤家。在他想來,墨俁城守軍也就百人左右,就算不等齋藤家援軍,自己也可輕松將其拿下,到那時,齋藤家幾千大軍就可以從墨俁長驅直入,殺信長的措手不及了,弄不好還能取下信長人頭。


很快,織田信清便接受了輕海光顯的提議,一邊做著美夢,一邊開始進行動員,準備出擊墨俁城。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2:35

第五十五章 目標犬山
而就在織田信清在犬山城積極備戰的時候,尾張清洲城天守閣中,氏宗正在美滋滋的準備接受信長的嘉獎。

只見信長笑著說道:“千兵衛,你這次做得很好……”


“報!主公,齋藤家輕海光顯已經離開犬山城,現在織田信清正在動員足輕,準備進攻墨俁城。”信長話剛說道一半,一名長谷川秀一飛快的跑進來大聲說道。信長聽完,心中大怒,剛說了一半的話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氏宗暗叫倒霉,這織田信清什么時候反叛不好,偏要等到老子受封的時候,看信長現在的心思,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等剿滅信清叛軍之后,還能不能記得。


信長說道:“美濃方面有什么動靜?”


“回主公,齋藤家現在也在緊急動員足輕。”長谷川秀一連忙答道。


信長想了想,隨后說道:“知道了,速招集家臣去評定室,并告訴前野長康,讓他固守墨俁等待援軍,如果要是把墨俁城丟了,就讓他切腹謝罪吧。”


等長谷川秀一離開之后,信長又看向氏宗說道:“你去把犬山城給我打下來。”


氏宗走出天守閣后,心中無奈,信長總是這樣不顧家臣實力,就胡亂指派任務,剛才讓瀧川一益負責一向宗是這樣,現在居然又讓老子去進攻城防堅固的犬山城,別說犬山城了,就算能攻下黑田城,或是小口城就不錯了,這仗可怎么打啊。咦,對啊,信長只是讓攻下犬山城,又沒說要和織田信清正面對敵,完全可以等他出城進攻墨俁后在動手嘛。想到這里氏宗頓時輕松下來。


回到武士宅邸之后,氏宗不敢耽誤,立刻招來前田利家,蜂須賀正勝,山內一豐三人進行商議。


等三人坐定后,只聽氏宗說道:“織田信清反叛,主公命我奪取犬山城。”


三人聽完心中一緊,他們對大殿下達的這個命令很是不滿,主公現在知行一共才700石,而織田信清確坐擁犬山三城兩萬石知行,就算主公足輕比織田家其他同身份武士略多,但也不能如此亂下命令吧。已700擊20000,大殿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只聽山內一豐說道:“主公,大殿可否會派援軍?”他提出的這個問題,也是另外兩名家臣想問的。如果要是有援軍的話,那憑借主公麾下精銳中的精銳,也算不上什么難事。


氏宗搖了搖頭說道:“援軍的事就不要想了,主公大軍將會去救援墨俁城,這次犬山城攻略只能由我們單獨完成。”沒等家臣們說話,氏宗又沖蜂須賀正勝說道:“將忍軍全部召回,此次作戰的主力將會是你們。”


蜂須賀正勝有些為難,現在東起城只有20名忍者留守,以備不時之需,如果要想將另外80名忍者全部召回的話,最少需要三天時間,可兵貴神速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只見蜂須賀正勝面有難色的說道:“主公,現在大部分忍者已經被派往三河,美濃,伊勢,如果想要把他們召回的話,最少需要4天時間,還請主公原諒。”蜂須賀正勝怕情況有變,所以打出了一天的富裕。


四天時間?氏宗心想,時間還是很充裕的,通過家中忍者日常匯報,他對織田信清的事情還是有些了解的,在名義上他是臣,織田信長是君,從表面看他也屬于織田家一部分,不過事實上卻并非如此,織田信清一直保持著獨立狀態,除了不參加評定會之外,對信長所發布的命令也是置若罔聞,根本就沒當回事。


由于他控制的犬山城在尾張與美濃邊界處,所以信長為了防止織田信清投向美濃齋藤家,對他的行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采取放任自流的態度,在織田家頒布兵農分離和刀狩令后,依然我行我素,并沒有照此實施,所以現在他的軍勢主體還是農兵,如果想動員這些農兵上戰場的話,別說四天,就算給他一星期也不見得能動員完畢。


而現在時間緊迫,織田信清能動員兩千農兵就非常不錯了,其中還要留下一部分,分守三座城池,這樣一來,每座城池內的守軍絕不會太多,這也大大提高了成功的可能。


想到這里,只聽氏宗說道:“好,我給你四天時間,將忍者全部召回,等織田信清離開犬山城后,便發起進攻。”


“是主公,屬下這就去辦。”蜂須賀正勝行禮說完之后,快步走出武士宅邸。


四天時間一過,80名身穿鎖式忍者鋼甲,頭戴八間忍盔的忍者和100名旗本足輕在東起城列城兩個方陣,等待著出得命令。氏宗也再等,他在等織田信清離開犬山城的消息和兵力部署情況。


氏宗心中大罵,這織田信清可真夠磨蹭的,就動員那么點人居然四天還沒湊齊,如果你要是再不走的話,恐怕也不用去了。


早在織田信長得知織田信清反叛,齋藤家要進攻墨俁城的第二天,信長就派了池田恒興為主將,佐佐成政為副將,率領2000軍勢前往墨俁城支援,不過等他們到了之后,過了一天,齋藤家的5000大軍才姍姍來遲。他們這一路上,將那些被前野長康之前攻下的城砦又重新多了回去,本想趁著士氣高漲一舉奪下墨俁城,可他們沒想到的是,織田軍養精蓄銳多時,并且在長良川左岸嚴陣以待,擺出了一副背水一戰的架勢。


等齋藤軍剛一出現,池田恒興也不跟他們客氣,直接指揮軍勢發動沖鋒,2000織田旗本憑借手中四米長槍,硬是把5000齋藤軍生生逼退。齋藤軍一邊重整旗鼓,一邊派人到犬山城,催促織田信清快快出軍。


“報!主公,織田信清已經率領一千軍勢離開犬山城,現在負責鎮守的是中山川介以及500名足輕,而黑田城由田中新助率領三百足輕鎮守,小口城則是由中島豐后守率200足輕進行防御。出屬下之外,其余十九名忍者已經全部潛入犬山城城下町,等待主公命令。”


“好!全軍聽令,目標犬山城,出發。”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3:02

第五十六章 發起攻勢
犬山城位于木曾川東岸幾十米外的一座四十米高的懸崖上,說它是山城高度又不夠,說它是平城,但又建在小山之上,所以只能算是一座平山城。犬山城前面有一條寬三米的石階直通城門,而城墻兩側的樹木,早已被城中守軍清理干凈,免得敵人在此埋伏。而城后則是高四十多米的陡峭的懸崖。

整座犬山城,除了天守閣外,有一道木質外墻,和一道石墻環繞,正可謂是易守難攻。


氏宗所率領的200軍勢剛一進入丹羽郡,便分為兩軍,氏宗率領足輕從犬山城正面進行佯攻,把守城的敵軍吸引到正面,而且這一百軍勢還要擔負起阻擊援軍的重任。


蜂須賀正勝則是指揮100忍軍繞到犬山后崖,等待時機進行偷襲。分軍之后,由于天色尚早,所以氏宗放慢了行軍速度。氏宗知道只有夜晚才是最適合忍者作戰的時機。


當氏宗到達犬山城外時,天色已經全黑下來,由于攻城時馬匹派不上用場,所以他便將騎兵坐下馬全都留在了當地豪族的城砦內,等打完仗后再回去取。


犬山城內,氣氛十分緊張,守將中山川介見敵人出現在城外,而且還是由高山氏宗率領的足輕后,立刻命令將城門關閉,緊急戒備。


雖然他和高山氏宗沒有見過面,可卻知道其尾張之狐的大名,生怕他又使出什么詭計,所以干脆決定壟城而戰。而且見敵人兵少,所以并沒有派人求援。


氏宗見敵人堅守不出,已經知道對方想要壟城,所以便放心大膽的推進到城外四十米處,這樣的距離城出的箭支夠不到他們,可麾下旗本手中的鐵炮卻能打中對方。不過就是準頭略差了些。


見旗本足輕將彈丸裝填完畢之后,前田利家和山內一豐見主公大手一揮,連忙對足輕命令道:“射擊!”


“砰,砰,砰。”鐵炮聲連續不斷的響起。


伴隨著巨響與硝煙,外圍的那道木墻之上,瞬間便有十幾名足輕陣亡,負責守城的大多只是農兵而已,像鐵炮這樣又噴火,又冒煙的武器,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嚇的他們紛紛蹲下身子,不敢露頭,更有甚者,已經扔下手中的武器向內城方向跑去。


中山川介等三四名武士及二十幾名旗本見狀,連忙來到城墻后督戰,他們先是對逃跑的足輕加以勸阻,如若不聽的話拔刀斬之,絕不心慈手軟。


如此幾次之后,城中守軍在付出了四十幾條生命的代價后,對鐵炮這種武器也漸漸習慣起來。


“中山大人,現在已經損失了一成軍勢,而敵人卻毫發無傷,要是在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犬山城就會被攻破,所以屬下申請出城與敵人進行野戰,請大人批準。”


中山川介心中憤怒異常,這簡直是欺人太甚,己方依仗這城墻,都讓敵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此生還沒這么丟過人呢。


不過織田信清既然在出陣之際,能把鎮守犬山城的重任交付給他,也證明中山川介也并非無腦之輩,見敵人并不強攻,只是不斷射擊,他本想鉛彈和火藥的價格不低,用不了幾輪,敵人的彈丸就會用光,只要再堅持一會,敵人就只能采取強攻了,只要他們肯近身接戰,那他就有信心憑借人數和城墻優勢,將敵人打退。


他也只能這么企盼了,中山川介知道氏宗乃是多謀之人,說不定這正是想誘自己出城呢。自己說什么也不能上當。


不過事情并未按照他的想法發展下去,城外敵軍的彈藥仿佛取之不盡,用之不完一樣,眼看著已經射擊了幾輪,居然還沒有停止的意思,像這樣打下去,是絕對不行的,中山川介現在也不得不有了出城野戰的念頭。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城外又是一輪鐵炮聲響起,看著又有幾名族輕倒下,那名剛才勸諫的武士猛的跪在地上,急切的說道:“大人,如果再不出城野戰的話,那就晚了,大人,您不能在猶豫了。”


中山川介見敵人鐵炮足輕距離城墻只有四十米的距離,而且他們只顧填裝彈丸,毫無防備,又見他們周圍十分空曠,不可能有敵軍設伏。此刻終于下定決心說道:“抽三百名足輕,由你率領,出城迎戰。只要殺退敵軍便可,決不可追擊。”


“是,大人,屬下這就去組織進攻。”那名武士聽完心中一喜,終于不用再受著窩囊氣了。


他剛要起身去召集足輕,只聽中山川介急忙說道:“等等。前面的足輕不可抽調,去吧。”中山川介為了給氏宗造成繼續堅守不出的假象,所以在前面防守的足輕他并沒有動,抽來的都是其他方向守城的足輕,這其中除了少數旗本在天守閣防御外,其他方向足輕已經全部集中在了犬山城大門呢。


在城內足輕剛一抽調的時候,埋伏在犬山城后崖的蜂須賀正勝便以知曉,不過他并沒有立即行動,而是等守城足輕被抽調一空后,才指揮忍軍開始進行偷襲,四十米的懸崖對這些訓練有素的忍軍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困難。


蜂須賀正勝和另外一名身手最好的忍者,小心翼翼的爬上山崖,輕輕的翻入城墻內,他們兩個要先分別干掉城后兩側,高櫓之上的敵人,只有這樣才能讓忍者大軍悄聲無息的進入犬山城,殺敵人個措手不及。


由于前方戰事吃緊,所以每座高櫓之上只有一名足輕,他們覺得敵人不可能從犬山城后崖發動攻擊,所以正暗自慶幸自己多過了一劫,對即將到來的危險全然不知。


蜂須賀正勝和另外那名忍者幾乎同時躍上高臺,悄悄摸到足輕身后,一手捂住足輕的嘴巴,免得他們亂叫驚擾到城前的敵人,另一只手揮動刃長三寸的匕首在他們咽喉處輕輕抹過。頓時,從他們脖子中噴出一道一米多長的血柱,隨后兩人癱軟的倒在地上。


解決掉兩名足輕之后,蜂須賀正勝站在高櫓之上朝城外揮了揮手,不多時,剩下的九十八名忍者已經全部翻墻進入城中。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3:26

第五十七章 生擒活捉
蜂須賀正勝見忍軍已經全部入城,立刻將他們分為兩隊,其中一隊二十人,負責進攻天守閣,另外一隊八十人,由蜂須賀正勝親自率領,到前方支援。

兩隊忍者在石墻內,以同樣的方式干掉另外兩名在高櫓上的足輕后,分道揚鑣,各行其是。


犬山城正前方大門外,氏宗麾下旗本足輕射擊完畢后,正要再次裝填火藥彈丸時,前田利家覺得城內守軍有些不對勁,所以立刻叫停,氏宗在剛才齊射過后,覺得無趣,便把指揮權交給了前田利家,而他則是帶著5名足輕到后面享清福去了。


前田利家這也是第一次真正親手指揮戰斗,雖然興奮,卻不敢有絲毫大意,剛才他便發現,靠近兩側的正面城墻上,敵方足輕的數量開始稀疏起來,就算七八輪射擊打死了不少足輕,但也不至于這么夸張吧。


而且正面城墻上,也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每陣亡一名足輕便會馬上補齊,以他判斷,敵人應該是正在集結兵力,準備出城野戰了。


山內一豐見前田利家面色凝重,不由開口問道:“前田大人,怎么不讓足輕射擊了?”


前田利家見時間緊迫,直接說道:“敵人似乎要出城野戰了,快去做準備吧。”


等前田利家說完,山內一豐一邊大喊,讓足輕準備野戰,一邊不住朝城墻上仔細觀瞧,頓時恍然大悟,不禁對前田利家那細膩的心思,感到由衷的欽佩。


旗本足輕在接到命令之后,全部將鐵炮背在后背,然后將剛才放在地上的稚刀拾起,緊緊握在手中,慢慢的,有組織的向后退去。他們的主要任務不是強攻,而是吸引敵軍的注意,現在看來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沒有必要和敵人硬拼。


氏宗看著麾下旗本足輕不再射擊,而是開始排起陣來,也知道敵人恐怕是要出城一戰了,所以也快步朝前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心想,蜂須賀正勝怎么還不行動?剛才鐵炮那巨大的響聲,肯定已經驚動了黑田城和小口城的敵人,如果不速戰速決,等敵人來援的話,沒有城池可守,又受到兩面夾擊,那自己這次犬山城攻略就算是徹底失敗了,必須要盡快拿下犬山城,借助防御工事,抵擋敵人援軍的進攻。


當麾下旗本剛退了二十步的時候,還沒將陣型結成,只見犬山城城門打開,幾百名輕從里面涌出,直接沖了過來。


雙方開始短兵相接,氏宗這方雖然人少,不過這些旗本,本就是山賊出身,都是見過血的,又加上經過嚴格訓練,裝備精良,其戰力遠非那些農兵可比。


沖擊過后,氏宗方面已經有了優勢,山內一豐指揮足輕作戰,而前田利家則是左沖右突,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手中長槍更是狂飲著敵人的鮮血。


中山川介見剛才申請出陣的那名武士,已經被地方那名身穿金甲的武士討取,眼看著城外作戰的足輕就要崩潰,不再遲疑,抽出太刀,率領剩余足輕就要出城。


不過,就在這時,身邊的一名武士大叫道:“大人不好,敵人從后面殺進來了。”


中山川介聽完,心中大驚,也顧不得城外的戰斗了,一邊帶領身邊的武士還有20余名旗本足輕朝天守閣沖去,他還企圖憑借天守閣之固,做最后的抵抗。但還沒等他跑到石墻內,三名旗本足輕便從里面沖了出來。見到中山川介后,慌張的說道:“大…大人,天守閣已經被敵軍占領了。大人…我們…”


就在中山川介這略微猶豫的時候,他們已經被從四面八方涌出的忍者包圍,中山川介見大勢已去便已經下了以死報主的決心,只見他抽出腰間太刀,面目猙獰的吼叫道:“諸位,今日便是我等為主公盡忠之時,殺!”


另外幾名武士也紛紛抽出太刀,而他們麾下的那二十余名旗本見主公要死戰到底,雖不情愿,但也無可奈何,只得挺起長槍在眾人外圍城一圈,準備做最后抵抗。


蜂須賀正勝見這二十余人還想抵抗,不由心生欽佩之意,又想到主公愛才如命,便有了活捉中山川介之心。只聽他對忍軍吩咐道:“活捉中間那名武士,其余格殺勿論。”


話音剛落,站在最前面的三四十名忍者便朝敵人撲了過去。這些旗本雖比農兵強些,但又豈是全副武裝的忍軍對手,只一個照面,頓時被屠的一個不剩。


中間的另兩名武士見狀已經被嚇呆了,剛才他們只不過是一時沖動,才會頭腦發熱的想要為主公盡忠,見二十幾名旗本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陣亡,他們已經失去了抵抗之心。不過現在已經為時過晚,忍軍在將足輕屠殺干凈后,沒有任何停留,便向他們殺去,頓時,那兩名武士還沒來得及招架,便已倒在血泊之中。


而此時,城外的戰斗也已經接近尾聲,除一名武士和50多名足輕陣亡外,其他全部潰敗逃散一空。就連沒有出城,在城墻上進行防御的足輕見敵人從城后殺入,知道此城失守,所以趁著剛才城外混亂之際,也都跑的一個不剩。


氏宗見犬山城這么快就被攻破,心中有些不屑,任你城高池深,又怎能奈何老子分毫。想到這里,隨即帶領麾下足輕,大搖大擺的走入城中。


“一豐,又左,先不要讓足輕休整,快去組織防御,恐怕用不了多久,敵人的援軍就會趕到。”


前田利家和山內一豐接到命令后,剛一離開,蜂須賀正勝與其他三名忍者押著一名武士來到氏宗面前說道:“主公,城代中山川介已被屬下擒得,請問主公如何處置。”


中山川介?氏宗想了想,確定自己沒聽過這個名字,既然如此那就沒有收服的必要了,不過此人既然能被織田信清任命為城代,說明身份不低,還是交由信長處理吧。


只聽氏宗說道:“押下去好生看守,等主公回軍后,交由主公定奪。”說完,連看都懶得看中山川介一眼,便揮了揮手,讓忍者將他帶下去了。


忍者剛要押著中山川介離開,只見他掙扎了幾下后,大叫道:“高山氏宗,在下戰敗,無顏再活于世,請允許在下切腹!”


“好啊,既然你想死,那老子就成全你。”說完又對著忍者說道:“來呀,把他帶到后面去,免得濺老子一身血。”


當中山川介被打下去之后,氏宗不禁心中暗想,本次作戰從開始進攻,到中山川介切腹歷時半個時辰,用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攻下了這座堅城,這應該也算的上是一件大功了吧,也不知道信長能賞些什么。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4:01

第五十八章 智取三城
犬山城內,前田利家和山內一豐剛布置好防御后,只聽城外喊殺聲大起,敵人的援軍已經殺到。

不過氏宗可沒有出城和敵人火拼的意思,既然武器占優,現在又有城墻作為屏障,那就更要把這一優勢發揮到極致。


氏宗來到城墻之上,見城外敵人人數在500左右,不禁喜上眉梢,黑田城和小口城的加在一起才700人左右,現在一下派來了500人,那兩座城池必然空虛,這不正是奪取兩城的最好時機嗎?


想到這里,氏宗立刻對身邊的蜂須賀正勝說道:“你立即帶領忍軍從后面出城,務必要將小口城,黑田城奪下。”


蜂須賀正勝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主公這樣一來,犬山城的防御力量就太薄弱了,如果……”


氏宗看著正在進行兩段射擊,且身背二十幾支早合的旗本足輕,他這次為了能攻下犬山城,可是準備了足夠的彈丸與火藥,幾乎把尾張境內的火藥彈丸購買一空,光是這些彈藥,就讓他花費了幾百貫的費用,足夠每名足輕射擊百次,如果要是沒有麻雀屋收入支撐著的話,氏宗也不敢敗掉一年的收入,只見他信心滿滿的說道:“不必管我,你只管去奪城便是。”


蜂須賀正勝見主公心意已決,也不再多勸,立即將忍者集合起來,直奔城后山崖而去。


在城外的田中新助與中島豐后守此刻正在硬著頭皮指揮足輕進攻,他們萬沒想到,像犬山城這么堅固的城池,居然在高山氏宗手下連一個時辰都堅持不下。


剛發現城被高山氏宗攻下時,他們二人本想各自回城進行防守,不過轉念一想,就連易守難攻的犬山城,都沒等到援軍到達,就被攻破了,那自己的那座小城,又能守得了幾時。而且如果不把犬山城重新奪回的話,等主公回來后,必然要怪罪自己,與其這樣,那到不如冒險一試。


田中新助、中島豐后守在城外指揮麾下足輕發起一次又一次的進攻,不過,城墻上的敵軍火力太過兇猛,他們的彈藥好像無窮無盡一樣,雖然每輪射擊只能射殺幾名足輕,不過威懾力卻是十足,麾下足輕見到這種會噴火冒煙,又能奪命的武器后,沖鋒時畏首畏尾,不肯用盡全力,不然趁著裝填彈藥的空隙,早就可以與敵人短兵相接了。


無論是田中新助還是中島豐后守,他們都屬于那種傳統的武士,打仗時除了沖鋒,沖鋒,再沖鋒外,別的一概不會,像他們這種武士,什么時候把麾下足輕打光了,或者足輕逃散了才算告吹。


猛然間見到這種新式的守城之法,他二人感到非常頭疼,只能眼睜睜看著麾下足輕不斷陣亡,但又想不出什么好辦法破解。在農兵身后,要不是有旗本足輕督戰的話,恐怕也堅持不到現在。


前田利家和山內一豐每人指揮一隊旗本進行交替射擊,他們看起來很悠閑,只要敵人進到四十米內,就命令足輕開火,然后馬上撤下,再換上另一隊。


這種守城之法對他們這樣的熱血武士來說,簡直就是在煎熬,要不是主公強令不準出戰的話,他們早就殺出去了。


見敵人再一次進入到四十米內后,山內一豐果斷的下令射擊,已經被重復二十幾次的戰斗,又重新上演了一次,不過這次射擊之后,敵人并沒有再繼續組織進攻,而是在百米外進行休整。


一只沒有離開的氏宗,也趁機讓守城的旗本進行休整,山內一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與硝煙,快步來到氏宗身前說道:“主公,現在已經有二十幾支鐵炮損壞了,并且還造成了十余名足輕受傷,從而退出戰斗,要是在這樣下去的話,足輕的損失就太大了,請主公定奪。”


前田利家也走了過來,鄭重的說道:“主公,不如派屬下出陣吧,只要主公派50名足輕交給屬下,屬下保證定能殺散城外敵軍。請主公恩準。”


只見氏宗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現在憑借城墻,鐵炮占盡了優勢,雖然略有損傷,但還在可接受的范圍之內,一旦出城,這些優勢盡失,而且就憑50旗本,和400多敵人硬拼,就算能勝,也必然損失慘重,萬一這五十名旗本被纏住,只要敵人分出一軍攻城,剩下的二十幾名足輕根本就無法抵擋進攻。氏宗心中感嘆,看來還是自己的軍勢太少了。


沒過多久,天色已經有放亮的跡象,敵人又開始組織一次又一次進攻,隨著戰斗的時間越來越長,炸膛的鐵炮也是越來越多,到了清晨十分,能進行射擊的鐵炮已經只剩下60多支,和最開始的戰斗相比,鐵炮發出的聲響也越來越稀疏了。


田中新助發現守軍的這一狀況,隨之下達了命令,城外足輕見奪城有望,攻擊也開始猛烈起來,甚至有一次差點攻進城去。


田中新助和中島豐后守為了鼓舞士氣,也顧不得自身安危,親自上陣指揮足輕作戰。


眼看守軍就要支出不住的時候,可就在這緊要關頭,從他們身后突然冒出幾十名頭戴鋼忍盔,身穿鎖式戰甲的忍者,還在城外攻擊的足輕淬不及防,瞬間便有二十幾人陣亡,剩下的三百余名足輕見敵人援軍已到,不敢再戰,朝四面八方一哄而散。


“前田利家,山內一豐,快率領所有能戰旗本出城作戰,快!”氏宗見蜂須賀正勝殺了回來,知道另外兩城已被攻下,所以不再有任何猶豫,急忙命令二人出陣。


前田利家,山內一豐接到命令后,帶領僅剩的六十多名旗本殺出城去,而他們本人則是一個殺向田中新助,一個去挑戰中島豐后守。


中島豐后守哪里是前田利家的對手,沒招架兩下,便被前田利家一槍刺中咽喉,倒地身亡。


田中新助見中島豐后守陣亡,心中一慌,隨之手上太刀慢了半拍,而山內一豐抓住機會,挺槍便朝他胸口扎去,田中新助在慌亂之間,連忙用手中太刀格擋,不過為時已晚,鮮血瞬間從他胸前的甲片中噴出。


兩名武士既已陣亡,其他足輕就已經不足為慮了,在追出幾百米之后,三名家臣便領軍返回城池。氏宗一面命令打掃戰場,一面派出忍者向信長匯報。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4:32

第五十九章 稍作改良
當前田利家等三名家臣率領軍勢返回犬山城后,蜂須賀正勝快步來到氏宗面前說道“主公,屬下來遲,讓主公受驚了,甘愿受罰。”

蜂須賀正勝雖然嘴上這么說,可心里卻并不擔心主公真的會怪罪自己,畢竟要真說起來,這三座城池可都是他統領忍軍攻下來的。


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樣,只見氏宗和顏悅色的說道:“正勝啊,這次你做的很不錯,要是沒有忍軍的話,這三座城也不會如此輕易攻下,你下去休息吧,明日評定會再說封賞之事。”


“多謝主公,屬下告退。”三名家臣再安排好防御后,各自下去休息。


氏宗也同樣找了一間武士宅邸,不過他卻沒有休息,而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想著心事,雖然這次犬山城攻略獲得了勝利,可氏宗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次作戰,暴露出兩個非常嚴重的為題,其中一個是,他實在沒想到,現在鐵炮的質量太不過關了,這才作戰一天,就有將近一半的鐵炮損壞,而且大多還都是炸膛,這就造成了足輕眼睛受傷,永久性的喪失了戰斗能力。不過對此他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也只有以后盡量避免如此高強度的射擊了。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自己忽略了足輕一旦下馬之后,不但要背著鐵炮和彈藥,還要拿著沉重的稚刀,這就嚴重影響了足輕的發揮,必須要給旗本減輕負重,但在不降低戰力的情況下又該怎么減呢?


氏宗為了這個問題糾結了半天后,突然思路開始清晰起來,對啊,可以用軍刺來代替沉重的稚刀,這樣一來,不但足輕負重減輕了很多,而且不管是突擊還是馬下作戰,戰力也不會有絲毫減少。


想到這里,氏宗立刻翻出筆紙開始畫了起來。在紙上涂抹了一會兒后,他終于畫出了一個讓自己滿意的軍刺圖形,這把軍刺的形狀和二戰中日軍所用的三八大蓋上,配裝的刺刀差不太多。


氏宗到是很想畫出一把三棱軍刺,不過以現在的工藝水平,就算自己畫出來了,也做不出來。所以只得退求其次。他放下筆后,立刻叫人去犬山城城下町找幾名鐵匠過來。


不一會功夫,三名哆哆嗦嗦的鐵匠便出現在了面前,他們一見到武士大人,連忙跪倒在地,生怕自己又失禮之處,而因此掉了腦袋。


剛才犬山城發生的戰斗,這幾人雖然都躲在家中沒有親眼所見,不過那鐵炮的轟鳴聲卻吵得他們一宿沒睡。他們可是知道,那些鐵炮足輕都是眼前的這位大人的麾下,能夠一下擁有這么多鐵炮的武士,豈能是泛泛之輩,而且又不知道這大人將自己喚來是什么事,心中難免忐忑不安。


只見他們其中有一個略微上了些年歲的人,心虛的說道:“大…大人,不知大人叫小人等前來,有什么吩咐?”


氏宗對他們三人這么害怕自己,感到十分好笑,自己有那么面目可憎嗎。氏宗把他們三人找來,是為了讓他們幫忙的,所以也沒有擺出高高在上的架勢,而是很和藹的說道:“三位工匠快快請起,坐下說話就好。”


三人聽完心中更加害怕了,他們的店鋪要是松野屋那樣的大店,讓坐也就坐了,不過他們那只不過是間只有十幾米大的作坊,打死他們也不敢和武士平起平坐。


“大…大人,有事盡管吩咐,只要小人能做到的絕不推辭。”另外一名頭纏汗巾,身穿粗布衣的中年鐵匠說道。


氏宗見狀也不再與他們客氣,只聽他微笑著說道:“三位,我這里有樣東西需要三位幫忙打造,不知需要幾天可以打造出來?”氏宗說完,將自己剛才精心繪制的刺刀圖紙從桌子上取來,交到三人手中。


三名鐵匠恭敬的接過圖紙之后,連忙挪到一起上前觀看,只見紙上畫著只是畫著一把刀,刀刃細而直,不似太刀而更像是忍者刀,可這刀柄也太小了些,而且上面怎么還有一個突出的橫道?三人感到有些疑惑,但又不敢問,不由眉頭緊鎖。


氏宗見他們像是有疑問,直接開口說道:“你三人不用害怕,有什么要問的盡管問,到時候可不能把東西做差了。”


那名年歲較大一些的鐵匠連忙開口說道:“大人,不知這上面的橫道是什么?”說著拿過圖紙,在上面指了指。


氏宗湊上前去看了看,這哪是什么橫道啊,分明就是一個圓環嘛,只不過自己繪畫水平有限,畫不出來而已。在解決了圓環的問題后,另外有有一名鐵匠問道:“大人,這刀的尺寸是多少?”


氏宗想了想,騎兵突擊時,速度太快,如果太長的話,容易折斷,要是太短的話,顯然威力又不夠。所以只能適中,他本就對這尺和寸的比例不太清楚,所以沒有直接說出,而是用手比劃了一下,說道:“刀刃大概這么長就可以了。”


鐵匠們見這位大人只是讓他們打造道具,所以也定下心來,其中一人問道:“大人,這長度大概在一尺二寸左右,那小人等就照一尺二寸打造了,不知刀柄又需要多長?”


這次氏宗之伸手比劃了一下。


“按大人的意思,這刀柄小人定在二寸五分左右。不過……”鐵匠遲疑了一下又說道:“大人,這刀柄是不是太短了一些,如果按照此打造的話,可是無法用雙手握住的,還請大人三思。”


氏宗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改了,刃長一尺二寸,柄長兩寸四分,柄上有圓環,照此打造即可。”


“是,是,如果大人沒其他吩咐的話,那小人等這就下去打造,兩天就可以將此刀獻與大人。”


“等等,我還有其他事要吩咐。”氏宗見三人要走,立刻說道。“來人!”


“是,主公。”一名在武士宅邸外站崗的足輕見主公召喚連忙快步走進了進來。


氏宗從他肩上把鐵炮取下,然后交到鐵匠手里說道:“你們要想辦法,把剛才讓你們打造的刺刀,安裝在這鐵炮上,而且必須要堅固,明白嗎。”


畢竟這屬于新生事物,三名鐵匠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明白大人的意思。


氏宗無奈,從腰間抽出肋差,在槍口處一邊比劃一邊說道:“看著,就像這樣把刺刀固定在上面,至于怎么固定,這個你們去想辦法。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三天后我要看到成品,好了,你們可以退下了。”說完把手中的鐵炮交到他們其中一人手中。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4:58

第六十章 應對之策
就在氏宗攻打犬山城的同時,在墨俁城方向,經過兩天一夜的交戰,池田恒興率領500軍勢擊潰齋藤家左前陣,并斬殺西美濃十八將之一的船木義久,隨后他以左路向敵人中前陣發動進攻,齋藤家前陣,隨著池田恒興的沖擊立刻崩潰。

齋藤家主將不破光治,見抵擋不住織田家精銳足輕的進攻,最終只能無奈選擇撤退。


而織田信清聽到從犬山城逃出來的武士匯報,知道犬山城已被高山氏宗攻下,歸路又被織田大軍截斷,所以只好含恨跟隨齋藤軍退往稻葉山城,以求東山再起。


織田信長在守住墨俁城之后,并沒有回軍清洲,而是一路乘勝追擊,路途不斷有織田家的家臣率領足輕趕來,等到達稻葉山城外時,織田軍事已經達到了5000。雖然比上次進攻稻葉山城時要少了一千軍勢,不過這5000皆為旗本足輕,其戰力又豈之前那些緊急動員起來的農兵可比。


稻葉山城不愧是當世有名的堅城,又加上美濃三人眾之首,齋藤家猛將稻葉一鐵負責指揮,所以織田軍雖然精銳,但也無法越雷池一步。


稻葉山城內,齋藤龍興見織田軍已經攻到城外,立刻慌亂起來。除了守城的家臣,其他武士全部被召到評定室內商討對策。


齋藤龍興目光在家臣身上掃視了一遍后,說道:“都說說吧,現在敵人已經攻到城外,我齋藤家受此奇恥大辱,該如何應對?”


家臣們紛紛低下頭,不敢和主公對視,現在他們已經被困在稻葉山城中,除了壟城一戰之外,還能有什么好辦法。所以沒有人肯在這個時候犯傻,開口觸怒主公。


齋藤龍興見狀,拍案而起,大怒道:“關鍵時刻怎么都成啞巴了?我齋藤家怎么養了你們這么一群廢物。”說完把目光落到心愛大將日野根宏就身上,繼續說道:“宏就,你來說說現在應該怎么辦。”


日野根宏就也知主公有意讓自己在家臣前露臉,不過他現在卻沒有任何欣喜,反而心頭一緊,平時讓他沖鋒陷陣還行,像這種動腦子的活他可干不了。


不過既然主公已經點了自己的名字,他就不能不說,只聽日野根宏就說道:“主公,屬下認為…屬下認為…屬下認為…”一連說了三遍,不過他腦中還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沒什么可說的。


齋藤龍興見日野根宏就吞吞吐吐,什么都沒說出來,心下更是怒火沖天,這日野根宏就真是不知好歹,自己有心栽培,他到好,一點也不給自己爭氣。只聽齋藤龍興氣急敗壞的對他大吼道:“給我滾出去!”


別看日野根宏就挨了主公的罵,而且還是當著家中很多家臣的面,不過他并沒有因顏面盡掃而感到羞愧,反而心中一下子輕松了不少,也不顧的丟人,告罪一聲后,連忙退出評定室,到城前督戰去了,和這里相比,他還是更喜歡前方戰場。


齋藤龍興又看向安藤守就說道:“你是家中重臣,你來說說現在該怎么辦?”


日野根宏就丟得起人,可他安藤守就卻丟不起,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主公,依屬下之見,現在只有壟城拒敵才是上上之策,憑借稻葉山城的堅固,敵人無論如何也攻破不了,到時只要織田軍糧盡必然會退去。”


“壟城,就知道壟城,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是問你怎么擊敗城外敵軍,沒問你怎么防守。”齋藤龍興在繼任家督之后,并沒有將織田信長放在眼里。之前父親齋藤義龍都能和織田信長斗個旗鼓相當,自己的才智遠超父親,那個尾張大傻瓜又怎么會是自己的對手,所以他一直想與織田信長真面作戰,并且更渴望勝利。


安藤守就內心焦急,見主公一直盯著自己,一咬牙,也做好了被轟出去的準備。“主公,請恕屬下無能……”


齋藤龍興剛要對他發火,只見坐在評定室左邊中間的一位身穿藍色直垂,面貌俊美,但又有些瘦弱的青年說道:“主公,屬下到有一計可以退敵。”


齋藤龍興不由眼前一亮,立刻撇下了安藤守就,連忙說道:“原來是重治,快說說是什么計策。”


竹中半兵衛對現在齋藤家的家督,齋藤龍興很是看不上眼,所以自從他繼位之后,自己未曾出過一計,獻過一策,甚至在召開評定時基本連口都不開,本來今天也和往常一樣,要不是看道岳父安藤守就,馬上就要顏面盡失,他才懶得開口。反正他知道,織田家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攻破城池的。


只聽竹中半兵衛,微微欠了欠身說道:“主公,敵人以連戰兩日,身心疲憊,而稻葉山城中尚有足輕4000,主公可領其中2000足輕守城,另外2000足輕飽食休整,待養精蓄銳之后,等到晚上,趁敵人用飯防備松懈之時,遣一大將率2000軍勢殺出,敵軍必敗無疑,還請主公定奪。”


“好,就這么辦,安藤守就,這件事情就由你負責,如果打不退織田軍的話,那你就切腹謝罪吧。”


“是主公,屬下這就下去安排。”安藤守就雖然對竹中半兵衛的計策深信不疑,不過為了自己的小命兒著想,也敢就任何怠慢,所以,待他說完之后,立刻朝評定室外走去。


齋藤龍興見問題差不多已經解決了,心情不由大好,在讓家臣們退下之后,自己又回到內室,繼續享樂去了。仿佛已經忘記了織田大軍還在外面進攻一樣。


城外織田家大帳之中,織田信長見攻擊受挫,而且武士與足輕已經疲憊不堪,只得暫停攻擊,讓他們進行休整,而在大軍休整同時,為了不讓齋藤家守軍休息,便派出了河尻秀隆率領300足輕繼續對稻葉山城守軍進行騷擾。


織田軍麾下的足輕如果不休息的話還能堅持些時候,可這一休息,連日來的疲憊全都涌了出來,只見帳內。除了少數負責警戒的足輕外,其他足輕全都東倒西歪的隨便找地方一靠,大口吃著飯團,有一些吃的快的,到頭就睡,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5:24

第六十一章 犬山城代
織田信長愁眉不展的坐在大帳內,本來在出軍稻葉山城前,他還是信心滿滿的,麾下雖然兵少,不過卻全是戰力強悍的旗本,憑借這些旗本,齋藤家又怎么可能抵擋的住織田軍的攻勢。可誰知,事實并非像他想的那樣順利,齋藤軍雖然不堪一擊,不過這稻葉山城卻是難啃的超出了他的預計。

就在織田信長冥思苦想的時候,前方喊殺聲沖天,只見長谷川秀一跑進大帳,焦急的說道:“報,主公,齋藤軍已經從城內殺出,河尻秀隆大人不敵,現已敗退,請主公定奪。”


“快傳令,列陣迎敵。”信長說完抄起身邊的壓切,快步走了出去。不光是他沒想到,就連織田家的所有家臣也沒有想到,在野戰中已經敗退的齋藤軍,居然會舍棄堅固的城池不守,反而會再次出城野戰,而且還挑在織田軍正在休整的時候出擊。


而在織田軍營帳之中,旗本足輕被這突然間傳來的喊殺聲驚醒,他們見到敵人各個生龍活虎,已經心生退意,這要是放在以前,他們可能會毫不猶豫的逃跑,不過自從織田家開始實行八斬法以后,他們在潰逃之前就要好好考慮一下,如果現在逃跑的話,那小命還能不能保住。


雖然敵人已經殺入帳中,不過織田家旗本并沒有一人退卻,反而在武士的指揮下,托著疲憊的身軀,節節抗擊。不過在他們剛剛抵擋住敵人進攻后,突然從大帳西面出現一軍,很快這一千齋藤家的生力軍便殺了過來,而且他們也不予這些足輕糾纏,在沖破織田軍的防御后,直取本陣。他們為首的正式美濃三人眾之一,大垣城城主氏家卜全。


織田軍也隨之陣腳大亂,其中一部分見主公本陣遭到攻擊,立刻回兵來救,不過這就給齋藤軍提供了可乘之機,眼看著前方軍勢潰敗,織田信長雖然心有不甘,但見后陣已經被敵軍突破,敵人馬上就要殺到本陣,所以只得恨恨宣布撤軍。


齋藤家領軍武士見到織田大軍撤退,也不追趕,在搶得帳內財物糧草之后,便回軍稻葉山城。


織田信長率領敗軍,行至半路。近侍堀秀政來到近前,下馬報道:“報!主公高山大人已攻下犬山三城。”


“什么!真的被他攻下來了?”織田信長有些不敢相信,他派高山氏宗進攻犬山城的真正目的,只不過是想對這三城進行牽制,以免大軍在出陣之時,織田信清麾下眾家臣趁此出軍尾張。信長從來沒有想過,就憑氏宗那百十多足輕,就能攻下防御只比清洲城略遜一籌的犬山城。


而且不但犬山城,就連另外兩座支城也被攻下,這才幾天的時間?信長聽完報告后,心情不由又好了起來,大笑道:“哈哈,好,派人通知千兵衛,現在我任命他為犬山城城代,并且晉升他為侍大將,加封東起城以北知行千石。去吧.”


“是主公,屬下馬上派人前去犬山城傳達主公命令。”


當晚,氏宗就見到了織田信長派來傳達的旗本,在得知自己不但身份得到了晉升,就連知行也增加了一千石后,而感到欣喜若狂。


也難怪氏宗會這樣高興,從足輕大將晉升到侍大將,這可是一次質的飛躍,從今天開始,他高山氏宗也可以算的上是高級武士了,而且知行一下子增加了一倍多,他就又可以明目張膽的進行擴軍了。


氏宗不禁想到,之前自己提出兵農分離只不過才給了200石知行的賞賜,提出刀狩令后,封賞更是不了了之了,看來以后還是要多立些戰功才行。


等欣喜過后,氏宗才想起來,除了封賞之外,自己還有個犬山城城代的頭銜,在他看來這就有些美中不足了,當城代有什么好,雖然能對外作戰,不過卻不能會家,就跟坐牢差不多,而且要是把這座不屬于自己的城弄丟了的話,自己還得負責,這城代實在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嗯,此地不宜久留,還是盡快離開才是。


氏宗也沒有虧待前來傳達的足輕,直接懷里掏出兩枚金小判扔給他當做賞錢,足輕握著兩枚金燦燦的金小判,甚至比氏宗還要高興,這可是相當于他好幾個月的俸祿。


送走織田信長的旗本足輕之后,氏宗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睡,一時獲得如此厚賞,讓他十分亢奮,還有就是他在想辦法,怎么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鬼地方。


在榻上輾轉反側半晌,無論如何也不能入睡,所以他干脆起身,立刻召開評定會。


雖然氏宗身為城代,不過犬山城的天守閣評定室,他還沒權利使用,反正就三名家臣,人又不多,所以直接在武士宅邸內召開。


等三名家臣坐定后,只聽氏宗說道:“諸位,主公已晉升我為侍大將,加封知行千石,并且還任命我為犬山城城代。”


三名家臣聽完,立刻睡意全無,主公得到晉升,這就意味著他們也有了晉升的空間。果然,只聽氏宗又說道:“蜂須賀正勝!”


“屬下在。”


“本次犬山城攻略,你連奪三城,功不可沒,當為首功,現在晉升你為足輕大將,年俸祿180貫,并賞錢100貫。”


蜂須賀正勝喜上眉梢,連忙行禮說道:“多謝主公。屬下誓死效忠主公。”


氏宗滿意的點了甜頭,又看向前田利家。“又左擒獲城中守將,并討取敵方大將,為次功,現在晉升你為足輕大將,年俸180貫。”


“謝主公厚恩。”


“山內一豐討取敵方大將一名,賞錢50貫。”


山內一豐對主公沒有直接晉升自己的身份并沒有怨言,畢竟自己這點功勛和蜂須賀正勝,前田利家相比,還差的很遠,他也暗自下定決心,以后一定要勤練武藝,說什么下次也要奪得首功。


三名家臣互相道賀之后,發現主公沒有讓他們離去的意思,知道主公還有話要說,所以又立刻安靜下來。


見中家臣不再說話,氏宗說道:“現在本家知行已經有1700石,200軍勢就有些少了,我決定在增加一百名旗本足輕。”


沒等家臣說話,氏宗又繼續說道:“一豐,招募足輕與訓練的事情交給你去辦。”


山內一豐聽完,開口詢問道:“不知主公是否還要將新招募的足輕編為鐵炮稚刀騎呢?”


氏宗沒有立刻開口,此刻他正在進行著思考,在他想來,用不了多久,麾下的騎兵就要全部裝配軍刺,顯然現有的稚刀就沒了用處,如果不用的話就太浪費了,而且騎兵雖然戰力強悍,但有很多地形并不適合他們作戰,看來還是離不了步兵。


想到這里,氏宗說道:“新增加的一百名足輕編為稚刀足輕,就用鐵炮稚刀騎的那一百支稚刀就好。”


“可這樣一來,騎兵就喪失了突擊能力了,戰力會大幅下降,還請主公三思。”山內一豐眉頭一皺,連忙說道。就連蜂須賀正勝與前田利家也感到奇怪,一向大方的主公,怎么突然變得扣扣索索的了?


不過氏宗的話馬上就打消了眾家臣的疑慮。“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命町中鐵匠打造一種更適合他們突擊的武器,三天后便可見分曉。”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5:49

第六十二章 鐵刺初成
沒用三天,就在第二天下午,三名鐵匠便捧著一把軍刺和經過改良的鐵炮,出現在氏宗面前,這把軍刺細而長,寬度大約在兩指左右,長度和自己要求的差不多,而且鐵匠們還在刀刃之上開了條血槽,這樣更適合刺殺。兩寸四分長的刀柄上布滿了螺紋,不但可以握在手中,也可以固定在鐵炮之上。

見氏宗滿意,其中一名鐵匠又將手中的鐵炮恭敬的遞了上來,只見鐵炮口下方,一個兩寸多長,由鑄鐵打造,內有螺紋的小圓筒,被固定在了槍身之上,正好可以將刺刀刀柄插入其中,加以固定。而刺刀刀柄上的那個小圓環,也則是直接套在鐵炮槍管之上,作為再次固定之用。


氏宗接過插上刺刀的鐵炮后,用力掰了掰插在鐵炮上的軍刺,竟然紋絲不動,見狀,氏宗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三名鐵匠笑著說道:“你們做的不錯,我很滿意。每人賞10貫錢好了。”


三名鐵匠頓時大喜,連忙跪在地上不住拜謝。


“哈哈,都起來吧,你們三人隨我去練兵所轉轉。”說完氏宗大步走出武士宅邸。


剛一到練兵所,前田利家和蜂須賀正勝就被他手中的鐵炮吸引過來。前田利家走到近前,看到軍刺與鐵炮結合在一起,十分新奇,便有心一試。“主公,這就是您所說的那更適合騎兵使用的武器?屬下懇請主公,將此物交由屬下一試。”


“我正有此意。”說著便把鐵炮交到前田利家手中。


只見他提著鐵炮翻身上馬,沖向用于訓練的稻草人,劈、砍、扎等等一套動作下來,前田利家連忙調轉馬頭,一臉興奮的來到氏宗面前,激動的說道:“主公,如果足輕都能裝配上這種新式武器的話,其戰力最少能夠提高兩成。”


聽完,氏宗再無疑慮,大笑道:“哈哈,既然槍之右左都說沒問題了,那就命人立刻前往界町,將此物交給山田長政,告訴他三個月之后,必須將100套這樣的鐵炮刺刀運送過來,而且以后所有家中所有鐵炮,皆按此加工。”


“是,屬下這就去辦。”


在前田利家離開之后,氏宗又看向三名鐵匠,說道:“像這樣的刺刀和鐵炮,你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打造一套出來?”


“回大人,正常情況下,我們三人共同打造一套需要三天時間,如果大人急著要的話,兩天也能趕制出來。”


氏宗聽完,心中感嘆一番,唉,看來現在的生產水平還是太低了,他雖然無奈,但卻沒有辦法。“這樣吧,我在界町有一間鐵匠鋪,你們愿不愿意去呢?”


他是想,如果這三名鐵匠能去界從旁指導一下的話,界町的那些鐵匠就能少走些彎路,而且那里還能多出三個熟練工,雖然對生產速度幫助不大,不過也算是聊勝于無吧。


三名鐵匠對這個提議卻是有些為難,他們長這么大,都沒踏出過尾張國半步,猛然間讓他們翻山越嶺去那遙遠的界町,心中還是很恐懼的,而且他們的家和店鋪也都在尾張,如果要是去了界町的話,那尾張這邊該怎么處理?可是既然武士大人開口了,他們又不敢不去。


“大…大人,小人的妻兒,店…店鋪還有幾名徒弟都在尾張,如果小人走了,那這邊又該如何是好,還請大人恕罪。”那名上了些年歲的鐵匠哆哆嗦嗦的說道。當他說完之后,其他兩人也大著膽子隨聲附和。


氏宗想了想,他們三人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沒有人愿意舍家棄業,背井離鄉啊。而且自己也并不是缺他們不可,所以,沒在糾纏這個問題,直接說道:“既然你們不愿意去,那就算了,你們退下吧。”


三人千恩萬謝后,匆忙的離開犬山城,生怕大人改變主意。


轉眼間已從盛夏進入隆冬,在這幾個月的時間中,犬山城早已安定下來,不過信長好像將這犬山城,還有他高山氏宗遺忘了一樣,不但沒有將他調回,就連傳令的人都沒派來一個。


氏宗心中焦急,老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自己還年輕,總不能再這里養老吧。看來得想個辦法,鬧出點動靜,讓信長關注一下這里。


最近幾天,氏宗一直想著這個問題,還別說,最后還真讓他想到了解決辦法。他記得信長在幾次進攻稻葉山城失敗后,改變了方略,把重心從西美濃轉移到了東美濃。東美濃地廣人稀,有沒有什么出名的人才,所以這里很快就被信長占領,氏宗心想,現在自己正是在這東美濃的正南方,何不打下一座城池,這樣也能鬧出點動靜不是。


想到這里,氏宗不再遲疑,立刻召集家臣商議。“正勝,你對美濃比較熟悉,我問你,齋藤家離這里最近的城砦是哪一座?”


蜂須賀正勝在出仕前,便已把美濃轉了個遍,所以不假思索的說道:“回主公,離此地最近的應屬猿啄城,從這里出軍的話,只需半日就可到達。而此城緊鄰木曾川,是當地豪族多見治修理亮的居城,知行萬石,如果沒有變動的話,城內大概有500足輕進行防守。”


“好,傳令下去,明日清晨出陣,目標猿啄城。”


這幾個月來,家臣們早抖憋壞了,見終于有仗可打,誰都不想在犬山城留守,尤其是山內一豐,自從賞賜沒獲得什么功勞之后,他一邊苦練武藝,一邊天天盼著打仗,今天好不容易讓他盼到了,所以搶先說道:“住下愿隨主公出陣。”


前田利家與蜂須賀正勝雖然慢了一步,但也毫不示弱,為了能夠出陣,為此爭得面紅耳赤,氏宗見他們積極的樣子很是欣慰,但要是因此傷了和氣就沒必要了,所以氏宗擺足了主公的架子,板著臉說道:“好了,都住口。”


見主公發怒,三名家臣也不敢再繼續爭執,連忙坐好,等著主公做出決定。


只聽氏宗說道:“既然山內一豐先應,那就由山內一豐隨我出陣好了。”


“可是主公……”


氏宗把手一擺,攔住還要說話的蜂須賀正勝后,說道:“無須再言,先應著出陣。如果以后想出陣的話,那開會的時候都給我把精神集中點,散會。”說完,氏宗起身返回內室。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6:13

第六十三章 城外屠戮
1563年3月,氏宗在未接到信長任何指示的情況下,左思右想一番后,終于決定向東美濃發起進攻,想借此得到織田信長的關注。

猿啄城乃是一座平城,在他西面幾十步外,便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別看這條小溪又淺又窄,但它卻是貨真價實的木曾川的一條支流。


當氏宗率領100名鐵刺騎出現在城外幾百米外后,還可以看見城外的足輕正在用木桶打水。


沒過多久,山內一豐率領的百名稚刀足輕也已經趕到。“主公,就讓屬下去把這座城攻下吧。”山內一豐一拉韁繩來到氏宗面前說道。


氏宗見山內一豐積極,不由開口問道:“哦?可有攻城方略?”


山內一豐愣了一下,方略?攻城還能有什么方略,直接往前沖就是了,想到這里,山內一豐搖了搖。


只聽氏宗笑罵道:“真是敗家子兒,你怎么不和香川忠次學學,要是照你那么打的話,這剛訓練好的足輕,可就又要被你給折騰光了。都跟我這么多年了,怎么一點長進都沒有。”


山內一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一笑說道:“嘿嘿,主公,恕屬下愚鈍,暫時還沒想到什么好辦法,還請主公點播。”


氏宗見他虛心請教,也不再拿堂,單手向那條小溪一指說道:“你看這條小溪,雖然又窄又淺,但卻是此城的水源,只要把它掐斷,敵人就無水可用了,用不了兩天,敵人就得出城和我軍進行野戰,到時候,只要鐵刺騎一個突擊,稚刀足輕隨后掩殺,哈哈,想不獲勝都難。”


山內一豐聽完,一臉崇拜的看著主公說道:“主公英明,屬下這就帶人到上游截斷水源。”


等山內一豐帶領一百名稚刀足輕離開之后,氏宗則是帶領一百名鐵刺騎在城外千米處扎住陣腳,這個距離是最適合騎兵發動突擊的。


多見治修理亮站在天守閣的展望臺上,當敵人剛一出現的時候,他便已經發現,并一直在這里觀察敵軍的動作。


見敵人軍少,有觀敵陣中有一半是騎兵,所以便絕了出城野戰的念頭,他只是讓家臣們嚴加防守后,就又回到內室用飯去了。猿啄城離尾張很近,像這樣的事情每年他都能遇到幾次,所以多見治修理亮早就對兵臨城下習以為常了。身在亂世,就要有為亂世之人的覺悟,這一點他一直做得很好。


一天后,多見治修理亮見城外敵軍仍然沒有動靜,心中開始疑惑起來,外面雖然不至于天寒地凍,但也十分寒冷,難道敵人是來看風景的?不過當他看到城外只剩下一百名騎兵,而另外一百名稚刀足輕不知所蹤后,心中開始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沒過多久,從外面急匆匆的走進一名武士,只聽他慌張的說道:“主…主公,大事不好,城內水源已被敵軍切斷,城中儲存的清水只夠兩天之用,屬下愿意領軍出城,與敵人進行野戰。還請主公定奪。”


多見治修理亮聽完也是心中慌亂,由于猿啄城緊挨著木曾川支流,所以他一直沒有進行儲備,猛然間聽聞水源被斷,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要是不出城野戰的話,就算敵人不來進攻,他們也會被困死在城中,要是出城野戰的話,別看敵人軍少,但可都是騎兵,這仗該怎么打?


多見治修理亮本來就是碌碌無為之輩,憑借祖上陰德,才能坐擁猿啄城萬石領地,現在情況危急,他更是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讓那名武士干等了半天,最終他也沒有下定出城野戰的決心。只聽他說道:“你先退下,這件事關系到本家存亡大事,我要好好思量一番。”


最后還不忘補充一句:“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出城,你先退下吧。”


家臣聽主公說話堅決,也不再進行勸諫,告退后轉身離開。


又過了兩日,城外的山內一豐有些安奈不住了,他心中暗想,主公說兩日內敵人就會出城野戰,可這都過去好幾天了,怎么敵人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主公的策略也不是次次都中嘛。要是一開始就聽自己的,沒準早就將這猿啄城攻破了。想到這里,山內一豐開口說道:“主公,這都好幾天了,在這么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讓屬下上前攻城吧。”


一連幾日過去,氏宗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難道是敵人城中還有水源?這不應該啊,若是城中有水源存在,那他們為何又會到城外打水,這不是多此一舉嗎。恐怕是敵人城中儲備清水不少,看來還得多等些時日。


“你不必多說,依我判斷,敵人不久便會出城,你繼續關注敵人動向。退下吧。”氏宗還是很堅決的說道。


就在山內一豐剛要退出大帳之時,只聽一名旗本足輕在帳外報道:“主公,敵城內守軍動了,好像正在集結,準備出城。”


氏宗聽完,眼前一亮,看來自己的判斷沒有錯。敵人城中過人沒有水源。只聽他即刻吩咐道:“傳令,馬上進行準備,只要敵人離城三百米后,立刻讓鐵刺騎發動突擊。”


“是,屬下這就去辦。”


時間不長,只見猿啄城城門大開,四百名足輕在武士的帶領下,從里面沖了出來。


鐵刺騎早就已經準備妥當,眼看著敵人越來越近,山內一豐見時機已到,手中長槍一招,大聲喊道:“進攻!”


話音一落,便一馬當先的沖在最前面,而那一百名稚刀足輕則是分別從兩邊進行包抄。騎兵對步兵本來就占有絕對的優勢,又加上軍刺的鋒利,氏宗在本陣中向前望去,只見得前方戰場上血肉橫飛,還有不少敵人被戰馬撞倒,讓后面的騎兵踩碎了頭顱。


這哪里是打仗,簡直就是在屠殺。幾乎所有鐵刺騎身上所穿的銀色桶川兜,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手中的刺刀上除了在滴著血外,有的上面還掛著一小節腸子之類的內臟。這場面實在是太瘋狂了,瘋狂的讓人作嘔。


而敵人,已經被這樣犀利的攻擊所震撼了,在他們眼中,這些騎兵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不折不扣的魔鬼。他們根本就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現在他們腦中只想著一個字,那就是跑,跑的越快越好,跑的越遠越好。


其中還有少數足輕已經被這血腥的場面嚇傻了,就連逃跑,他們都已經忘記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待著生命被收割。


山內一豐此時殺的興起,又怎么允許這些敵人從眼前逃走,他一邊殺,一邊不停大喊,指揮著已經沖上來的稚刀足輕對想要逃跑的敵人進行圍堵,雖然有不少敵人還是沖破了圍堵,但還有更多的敵人被三面圍了起來,這些足輕見無法從左右兩面逃走,只好轉身向猿啄城逃去。他們一邊跑,一邊撕心裂肺的對城墻上的武士大叫道:“快開門!快打開大門放我們進去!”此時,他們早已經忘記了身份,只要能活命,就算受到責罰也是值得的。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6:45

第六十四章 女忍初音
在那些足輕被派出城作戰的時候,多見治修理亮就已經在城墻上觀看,當他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后,心中發顫、后背發涼,就算現在天氣寒冷,他還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城外麾下足輕的叫喊聲,更是把他驚的連連后退,只聽他哆哆嗦嗦的說道:“快…快打開城門,放…放足輕進來。”


此刻站在多見治修理亮旁邊的武士雖然不是什么名將,不過基本的常識還是知道的,只聽他連忙勸道:“主公,現在萬萬不能打開城門啊,敵人馬快,如果開成的話,此城就難以守住了,還請主公三思。”


多見治修理亮早就沒了主意,連忙問道:“那你說該怎么辦?”


“屬下愿帶領城中剩余足輕誓死守衛城池。”


只見他遲疑了一下后,又說道:“也請主公回天守閣早作準備,如猿啄城被攻破,屬下愿為主公介錯。”


多見治修理亮望著已經跑到城下正在用力砸門的足輕,叫喊聲,砸門的咚咚聲傳入他的耳中,他心中恨父母為什么要把自己帶到這個亂世,切腹?他還年輕,不想死。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向織田家效忠。


見主公不動,家臣有焦急的說道:“請主公早作準備。主公去后,屬下愿意追隨,為主公盡忠。”


多見治修理亮擺了擺手,說道:“我決定放棄抵抗,像織田家宣布效忠。”


“主公….”


“不必多說了,我意已決。”說完,向前走了兩步,又對城外喊道:“先請停止進攻,我有話說。”


在后方的高山氏宗,見敵我雙方突然都不動了,一夾馬腹,策馬上前,山內一豐也迎了上來說道:“主公,城中守將請您過去答話。”


氏宗微微一笑,停在城外50米外,對城上武士喊道:“我是高山氏宗,有什么話就說吧。”


多見治修理亮心中一緊,怪不得敵人如此精銳,原來是高山氏宗的麾下,他可是聽過,在幾個月前,高山氏宗只用了一天時間,憑借百人就攻下了犬山城,和堅固的犬山城相比,他這座猿啄城實在算不上什么,想到這里,氣勢上又弱了幾分。


“原來是高山大人,在下久仰大人之勇名,您如果能保證在下繼續領有這猿啄城一萬石知行,那在下便愿意向織田家效忠,不知道人意下如何?”


靠,天下間哪有這樣的好事,打了敗仗還想保有領地,這簡直是在做夢,氏宗心中有底,就算對方不投降又能怎么樣呢,用不了一時三刻,就能將此城攻下,到時候也能省去很多麻煩。


氏宗冷哼一聲說道:“哼!你現在只能選擇無條件歸順,等待主公發落,如若不然,待打破城池之后,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片甲不留!”氏宗剛一說完,麾下軍勢也大聲喊道。


多見治修理亮不由被這股強大的氣勢嚇的后退一步,他現在已經不想領地的事了,只想保住性命。也顧不得家臣苦勸,連忙命人打開城門,親自出城迎接。


此時,在清洲城天守閣內,當氏宗剛一出陣,沒過多久,信長便已經知曉。


“主公,高山大人率領軍勢攻打猿啄城,多見治修理亮不敵,現已開城宣布歸順,高山大人正在安排城中防御。請主公定奪。”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忍跪在信長面前說道。


女人雖然頭戴忍者面巾,看不到全貌,但卻可以看到那雙動人心弦的眼睛,眉目間除了堅毅的神情外,還流露出一絲柔情,從額頭上可以看出,她得皮膚很細,很白,還有那未被忍巾束縛住的一縷秀發,更顯柔美。


這名女忍和其他織田家忍者不同,她從小便被織田信長收養,由于她不知道生父生母是誰,更不知道自己的姓名,所以信長便給她起了個名字—初音。在織田家中很少有人知道初音等幾名密忍的存在,就連家臣們也沒有人知道,若說在織田家,信長最信任誰,那這名十四歲的女忍,便是其中之一。


信長能派此女去盯著氏宗,也是在對氏宗進行考察,如果氏宗能夠經受住這樣考察的話,那用不了多久,他也將會成為信長最信任的人之一。


“知道了,你退下吧。”信長連頭都沒有抬起,只是淡淡的說道。


初音并沒有馬上退走,因為她還沒有接到主公下一步的命令,不過在她心中,不知什么從時候開始,不再把暗中跟在高山大人身邊當做任務,而是當做了精神的寄托,更希望主公能繼續讓自己負責監視高山大人,如果能跟隨一輩子的話那就更好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雖然不能現身,但卻可以時時刻刻的看著他,就算這樣也會讓她感到滿足。


每當她看到氏宗那高大的身影,英俊的臉龐都會有感到心跳加快,在這段時間中,有幾次都差點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初音知道,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了的話,那除了死,沒有別的出路。所以只要蜂須賀正勝跟在氏宗身邊的時候,她都只能躲的遠遠的。


初音時常在想,如果有一天能夠光明正大的走到高山大人面前,哪怕只是讓他看到自己,和他說一句話,那也是死而無憾了。她有過這樣的沖動,不過當想起主公的養育之恩,最后還是克制住了。


既然無法與高山大人見面,所以每次在入睡前,她也會默念高山大人的名字,就是為了能在夢里遇見他,與他相遇,與他相知,與他相愛。


但她也知道,主公在考察一個人之后,便會讓自己去考察下一個家臣。自己不可能永遠暗中跟在高山大人身邊,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也知道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從高山大人身邊離開,去執行下一個任務,想到這里她不由又有些失落。也正是因為知道自己要離他而去,所以她越來越珍惜剩下的這段時光。


只要是蜂須賀正勝不在的時候,她都會偷偷在暗中注視著那讓自己心動的身影,甚至又一次深夜,她終于鼓足了勇氣走到了正在熟睡的高山大人面前,偷偷的吻了他的額頭,當時那種感覺,初音永遠都不會忘記。


信長見初音不說話,也沒有退下,有些不悅的說道:“你為何還不退下?”


聽主公開口,初音這才緩過神來,若不是忍巾遮住了她的面容,她現在那如蘋果的臉龐將會一覽無余。


“主公還未派下務,初音不敢擅自離去。”說完她不敢與信長對視,生怕自己的心思被主公發現,如果這樣的話,不但自己,恐怕還要連累高山大人,不過她心中又有一絲期待,期待主公還能讓自己繼續暗中跟隨高山大人。


“你暫時繼續跟著千兵衛好了。”信長可不知道她的心思,如今織田信長已經讓初音暗中跟在高山氏宗身邊超過了半年,若是換做別的家臣,根本用不了這么長的時間,這也正是因為信長還沒有看透氏宗,還沒有真正了解氏宗,如果這樣下去的話,恐怕信長會一直派人暗中考察,直到了解到氏宗的真正心思之后才會罷手。


初音聽到這讓她驚喜的話語后,險些幸福的暈過去,在她眼中,現在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7:07

第六十五章 改變目標
等初音推出去之后,信長站起身來,微微一笑,心想,你終于肯動了嗎,哈哈,我還以為你打算在犬山城過年呢。

信長之所以將氏宗留在犬山城,就是想讓他進攻東美濃,在信長想來,氏宗這么聰明的人,應該能夠明白自己的用意,誰知道這大半年時間,氏宗居然沒有絲毫動靜,所以對此很是惱怒,也正是因此,才會將氏宗晾在一邊,他不派人去犬山城傳達命令,就是想看看氏宗什么時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如果要是再過些時日,他還是沒有動靜的話,也就沒有必要再派人去盯著他了,同時也該考慮一下是不是還應該重用。


而且最近除了氏宗之外,猴子的表現也很是不錯,信長也因此又多了一個可觀察的對象,不過既然氏宗現在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又拿下了猿啄城,那就再繼續觀察一下好了。


現在東美濃的橋頭堡猿啄城已經被攻下,那信長就得有所表示了,就憑氏宗那點軍勢,如何能成大事。想到這里,信長快步走出那間毫不起眼的小屋,這里是信長劃出的禁區,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否則殺無赦,就連夫人濃姬也包括在內,信長走到回廊中,大聲喊道:“來人!”


堀秀政立刻跑了過來,行禮說道:“屬下在。”


“備馬,去猿啄城!”


在猿啄城內,氏宗安排好打掃戰場的事情,又將此城的防御交給山內一豐后,便押解多見治修理亮一家老小返回犬山城。不過當他剛出得城來,就見到那名被自己派去清洲報功的足輕又策馬趕回。


“報!主公,大殿已率領大軍從清洲城出發,現在正在向猿啄城趕來。”


信長來了?氏宗聽完,心中大喜,這真是個好消息,看來這次出陣,老子算是賭對了。他連忙對這足輕說道:“快回去,準備迎接主公。”


用了一天多的時間,信長才率領幾名家臣,八百旗本足輕出現在猿啄城內。按照當世的出軍速度,這絕對會讓其他武家感到汗顏。


猿啄城天守閣內,包括氏宗在內,織田家此次跟來的家臣們都在等待信長的出現,過了很久之后,信長才從內室中走出,在他身后,除了長谷川秀一與堀秀政兩名近侍外,還有精神煥發的多治見修理亮。


信長來到前方正中的主位上坐定之后,說道:“多見治修理亮!”


多見治修理亮連忙小跑兩步,來到信長面前,跪倒在地,恭敬的說道:“屬下在。”


“這次你雖有過錯,但最終能夠棄暗投明,以往之事既往不咎,準許你保有家名以及現有知行,以后若有反叛,定斬不赦。退下吧。”信長之所以會輕易饒了他,其實是在做給東美濃的其他豪族看的,明擺著告訴他們,現在織田家已經開始東美濃攻略了,識相的就趕快歸順,這樣的話還能保有知行,如若不然,大軍到處,片甲不留。


“多謝主公,屬下誓不反叛。”多見治雖然剛才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不過等真從信長嘴里宣布后,還是感到激動萬分。


等他說完退下之后,信長并沒有為氏宗能夠奪下猿啄城而直接進行封賞,在他看來就這點功勛還遠遠不夠,信長用目光將下面家臣掃了一遍后說道:“千兵衛,猴子,派800旗本給你們,如果半年之內要是沒有攻下東美濃全境的話,就給我滾出織田家。”


氏宗心中,對于用半年時間攻下東美濃到是一點也不擔心,不過看來是無法會清洲城陪小櫻和松鶴丸過年了。


木下藤吉郎可不這么想,此刻他心中十分激動,主公終于開始重視自己了,只要獲得主公的重視,那想要得到晉升也就不會太遠了。


“主公,這犬山城離美濃太近,此城還需有人鎮守才是。”信長雖然沒有直接說,不過丹羽長秀卻知道,氏宗這城代的任務算是干到頭了。他想到此城乃是尾張的北方門戶,不由開口提醒主公。


信長想了想后,將目光停留在池田恒興身上,只聽他開口說道:“池田恒興上次作戰有攻,卻未加封賞,現在我任命你為部將,將原先知行轉封至犬山城,知行8000石。”


“這…屬下多謝主公,屬下必誓死效忠織田家。”池田恒興被這突如其來的重賞,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原先知行才只有3000石,在上次救援墨俁城時,只不過是斬殺了敵人兩員大將,卻被加封了5000石知行,如今擁有8000石知行,已經算是家中重臣了,這怎么能不讓他欣喜若狂。


不過他也知道,這一定會遭到家臣們的嫉妒,尤其是高山氏宗,那犬山城是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如今卻便宜了自己,看來在會后還是要與氏宗說明才是。以他現在部將的身份其實也沒這個必要,不過他知道氏宗的能力超過了家中其他家臣,像這樣的人,只要主公一直信任的話,那用不了多久就會身居高位,所以,是絕對要交好的。


池田恒興知道自己能力不強,晉升如此之快也全憑主公信任,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在織田家表現的十分謙遜,不過這次主公可是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了。


果然如他所想,不但氏宗對此感到不滿,就連其他家臣也對此頗有意見,但這是主公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也沒有人敢開口,觸主公的眉頭。


氏宗心中憤怒,老子在這幾年之中,拼死拼活的立下了多少大功,才獲得了東起1700百石知行,而他池田恒興只不過是討取了幾名敵方武士,就獲得了如此封賞,看來努不努力到在其次,關鍵是得有個好母親。


信長在結束會議之后,又匆匆返回清洲城,不過他卻沒有將那800旗本帶走,而是留給了氏宗。氏宗也沒有再猿啄城多呆,接下來他還要和池田恒興進行交接,所以當天便返回了犬山城。


一路之上,池田恒興和氏宗并駕而行,不過兩人卻很少說話,氏宗此時懷著羨慕嫉妒恨的心情,根本就是懶得理他,而池田恒興雖有心解釋,但是又不知如何開口,所以顯得很是沉悶。


過了很久,池田恒興開口說道:“高山大人,您那間麻雀屋我也去過幾次,感覺真的很不錯。”


氏宗見他沒話找話,也不能冷落了他,笑著說道:“呵呵,如果大人覺得好的話,那以后可要多多光顧啊。”


“那是一定,不過就是費用太高了,所以在下打算等一交接完,就去辦理個銀卡,這樣以后就可以省下不少了。”


氏宗見他說話沒有一絲傲氣,又這么識相,所以心里的疙瘩也算解開了。反正這犬山城,信長也絕無可能封給自己,那跟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愛給誰就給誰唄,老子先把這張銀卡的錢賺到手再說。


本書下周上三江推薦,小丑不敢居功,這都是讀者朋友大力支持,才換來的結果。


在這里小丑感謝一直關注本書,還有即將關注本書的朋友,真心的,誠心誠意的,發自肺腑的說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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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7:29

第六十六章 揮師北上
與池田恒興交接完犬山城的全部事宜之后,氏宗并沒有離開,而是在這里等著織田信長的八百大軍,還有猴子的到來。

沒過兩日,木下藤吉郎帶著手下兩名家臣,木下小一郎和淺野長政便出現在了犬山城中,木下藤吉郎因為在兵農分離時有功,信長封給了他300石知行,所以這次他除了帶著兩名家臣前來,同時還帶來了二十名足輕。


當木下藤吉郎見到氏宗的二百名旗本一百忍軍之后,心中羨慕,不由的感嘆一聲,這三百軍勢要是自己麾下,那該多好啊。


畢竟氏宗在身份上要比他高,所以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的,木下藤吉郎立刻帶領家臣恭敬的說道:“秀吉見過高山大人,不知高山大人對攻取東美濃有什么好的辦法嗎?”


現在氏宗只想早些回家,早點見到妻兒,所以已經打算兵分兩路對東美濃發起進攻,這樣的話,應該會快上不少。只聽氏宗說道:“這樣吧,將主公派來的足輕一分為二,你領500從西南進攻,而我從東南進發,你我二人在加治田城城外會合,然后再共同進攻加治田城,這樣一來,應該可以在半年之內完成東美濃攻略任務。”


東美濃其他地方可以不在意,不過加治田城氏宗可不敢掉以輕心,此城為東美濃第一重鎮,加治田城不但城高池深,而且還有1500名足輕鎮守,更加之城主佐藤紀伊守乃是東美濃第一人,聽聞此人頗有勇略,可不是猿啄城多治見修理亮那種小雜魚可比的。為了避免陰溝翻船,所以氏宗也只有小心行事了。


木下藤吉郎哪里管這些,聽到氏宗給了他多一半的軍勢后,早就心花怒放了,雖然在總兵力上還是略微遜色,不過他卻又信心立下大功。


在與氏宗見面之前,木下藤吉郎還怕氏宗不分兵給他,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也會因此錯過這個立功的機會,所以在來犬山城的路上,便想了很好多勸氏宗分兵的話,可誰知道,這些話還沒出口,事情就按照自己想的那樣完美的解決了,這怎么能不讓他感到欣喜若狂。


很快,在分軍之后,氏宗與木下藤吉郎各奔東西,氏宗率領六百軍勢浩浩蕩蕩殺入東美濃,所過之處,豪族望風而降,就算有幾個不開眼的豪族試圖進行抵抗,不過就憑他們率領的那幾十名農兵,在氏宗泰山壓頂的攻勢下,瞬間便灰飛煙滅,連個浪花都沒翻起來。


轉眼間過去兩月。在這兩個月中,真正用于進攻的時間并不太多,大都時間都花費在了安撫豪族身上。


這一日,氏宗率領軍勢已經來到鵜沼城外,這里已經離加治田城不遠了,只要將這座小城拿下,那么明天就可以到達加治田城外。


按照之前的慣例,氏宗帶一百鐵刺騎來到城外50米外,對城墻上的武士大喊道:“城中武士聽著,我乃織田家侍大將高山氏宗,我家主公有令,只要打開城門,歸順織田家,主公承諾歸順之人,可以繼續保有家名領地,如若不然,大軍所過之處,片甲不留。”


要是在以往,城中武士聽完這番話后,基本都會出城歸順,可這次卻有些不同,城主大澤次郎左衛門是齋藤家的死忠派,他就算殉城,為齋藤家盡忠,也絕不會打開城門。


而且在織田家開始進攻東美濃的時候,他便已經做好了準備,不但將旗本全都召集起來,甚至還將領內14至60歲的農兵也都集中在城內,除了給這些農兵發放武器外,還把城中所有的金錢也全都發給眾人。這樣一來,他不但糾集起兩千軍勢,而且士氣還相當高漲。


氏宗話音剛落,只見城墻之上的大澤次郎拿起城中唯一的一支鐵炮,對準氏宗扣動扳機。


“主公小心!”氏宗身邊的前田利家等三名家臣齊聲喊道。


還好氏宗在鐵炮的有效射程只外,彈丸并沒有命中。


大澤次郎狠狠的將鐵炮往地上使勁一摔,大吼道:“這就是我的回復!”說完,只見他抽中腰間太刀,大叫一聲:“給我殺!”


突然間,城門打開,數不清的足輕從大門內殺出,當大澤次郎拿出鐵炮之時,氏宗就已經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不過他們離城只有五十多米的距離,一眨眼的功夫,敵人就已經沖到近前,氏宗不得不指揮麾下足輕進行混戰。


信長的長槍足輕如果要是列好陣的話,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御都很強,可如果讓敵人沖到身前,那四米長的長槍便沒有了用處,想揮舞都揮舞不起來,而鐵刺騎在這么近的距離下,也無法發動突擊,所以其戰力也是大減,戰場上唯一不受影響的,也就只有忍軍和稚刀足輕了,不過在兩千士氣高漲的敵軍面前,他們也有些微不足道了。


大澤次郎本想殺出城之后,直取高山氏宗,怎奈卻被敵軍一員大將纏住,要不是有身邊有20幾名旗本守護,恐怕自己早就陣亡了,大澤次郎見無法脫身,所以連忙命令其他武士去戰氏宗,在他想來,只要能把高山氏宗討取的話,那敵軍想不退軍也不行了。


大澤次郎麾下的兩名武士接到命令后,也不顧其他,直朝氏宗沖來。氏宗的武藝實在是稀松平常,若說切磋技藝,他還能無所顧慮,畢竟用的都是木刀,挨一下雖然疼,但是自己肯定死不了,不過這真上了戰場,真刀真槍的和敵人對敵,那就難免有些心慌了,而且對方還是兩名武士。


氏宗見敵人已經攻來,知道此時正是緊要關頭,自己不能逃跑,否則軍勢必潰,若真轉身就逃的話,之前幾次戰斗所積累下來的士氣,也會隨之蕩然無存。他一手拉住韁繩,一手緊握村正,并且朝離自己較近的蜂須賀正勝大喊,讓蜂須賀正勝過來支援。


“高山氏宗,我大井允太郎前來討取汝之首級!”


“高山氏宗,拿命來!”


轉眼間,兩名敵方武士已經殺到身前,氏宗強壓心中慌亂,用手中太刀格擋住了,那武士刺出的長槍,不過他雖然擋住了長槍,但是卻無法擋住另外一名武士遞出的太刀。


難道我高山氏宗今日便要葬在此地嗎?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7:53

第六十七章 化險為夷
氏宗望著斬向自己脖頸處的太刀,難道我高山氏宗今日便要葬在此地嗎?他絕不甘心就這樣陣亡,在這最后一刻,小櫻和松鶴丸的面容在自己眼前出現,如果就這樣陣亡,那他們該怎么辦。

氏宗不想死,也不能死,不過現在又能有什么辦法呢,今天自己算是真正領教到了什么叫做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更何況高山氏宗本來武藝就不怎么精通。


蜂須賀正勝心中也是大急,就算他腿腳再快,也快不過太刀落下的速度,眼看著自己離主公還有二十幾米的距離,如果向現在這樣沖過去的話,救援主公無望。還好他是山賊出身常年深陷險境,戰斗經驗豐富,見主公遇險雖然著急,但卻并未有任何慌亂之感,又加上有上忍的身份,懷中總是揣著一些手里劍,苦內等物,以防萬一,此刻正好用上。


蜂須賀正勝在那名武士剛一舉起太刀之時,左手已經探入懷中,抽出一枚手里劍,隨手一甩,手里劍帶著破空之聲,直奔那名手持太刀的武士而去。


手里劍噗的一聲,從那名叫做大井允太郎的武士的手腕透過,手中的太刀也應聲掉落在地,蜂須賀正勝并不是不想直接取他性命,不過見他刀勢兇猛,就算直接射中咽喉,對方手中太刀也會順勢落在主公身上。


不過雖然大井允太郎不能再戰,可那名持槍武士卻沒有收到絲毫傷害,氏宗正巧擋在他身前,所以蜂須賀正勝也沒有辦法。


就在氏宗愣神之際,他手中長槍又直朝氏宗胸口扎去。氏宗已經被剛才的驚險嚇的有些呆住了。


所以只是呆呆的望著前方,并沒有格擋的意思。


“主公小心!”蜂須賀正勝見主公不擋不躲,這次是真的急了,現在他也是無能為力了,只得開口大叫,以此來喚醒主公。


氏宗也被蜂須賀正勝的這聲叫喊所驚醒,不過此時槍尖距離他前胸已不足半米,就算他想揮刀抵擋也已經晚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黑光從氏宗眼前閃過,直奔那名持槍武士,那名武士現在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討取高山氏宗的身上,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就在他將要成功之際。那道黑光直接在他喉嚨之上開了一個血洞,隨之一道血柱從他脖頸中涌出,噴向氏宗。


蜂須賀正勝也在這時趕了過來,他手起刀落,隨即將另外一名已經受傷的武士斬殺。


氏宗長出一口氣,此次實在是太過驚險了,如果不是蜂須賀正勝及時來援的話,那自己恐怕也就命喪于此了。氏宗贊賞的說道:“正勝,此番若不是你及時斬殺這兩名武士,那我便已經陣亡了,如此大功,事后必加重賞。”


蜂須賀正勝性格高傲,又豈會做出貪功之事,只見他指了指那名已經陣亡的持槍武士說道:“主公,此人并非在下所討取,屬下不敢貪功。”


氏宗也沒有太在意,畢竟戰場之上忍軍有100名之多,指不定是誰救主心切,將其斬殺的呢,等此戰結束之后,一定要查明此事,若此人還有些能力的話,定要破格提拔。


隨后戰斗又持續了一頓飯的時間,見誰都奈何不了對方,所以雙方果斷脫離接觸,大澤次郎帶領麾下足輕返回城中,而氏宗則是率旗本退到城外一里處扎營。


就在雙方退走后不久,在戰場其中的一顆樹上,一名身材嬌小,身穿綠衣,頭戴綠色忍巾的忍者,翻身躍下,快速離開了這里。


待扎好營帳之后,氏宗立刻將麾下忍軍全部叫到本陣之中,經過這次戰斗,原先的100名忍軍,還剩下93名,從這陣亡的人數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忍軍的強大。


“主公,麾下忍軍現已全部到齊,請主公指示。”蜂須賀正勝說道。


氏宗點了點頭,開門見山的說道:“此番作戰,諸位辛苦,不知是誰在我危急時刻出手救援,我氏宗必不忘其救命之恩。”


在場的93名忍者,你看我,我看你,但卻誰也沒有說話,救得主公性命,這可絕對是大功一件,自己怎么沒碰上這樣的好事,看主公的意思,肯定是要重賞此人,弄不好還能弄個忍軍副統領干干,唉,都怪自己當時只顧著廝殺,不然這功勞一定是自己的。


過了一會兒,見還有沒有人站出來承認,其中有幾名心思活分的忍者便有了冒名頂替之心,不過一想到,剛才的情形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萬一主公問起的話,那就露餡了,這可是要掉腦袋的。能跟著這么大方的主公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自己還有什么可不知足的,要是因此丟掉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


氏宗見沒有人承認,便以為那名救自己的忍者已經陣亡,不由心生可惜之感,既然人已經陣亡,氏宗也只能做到讓他如土為安了,隨后立即命令蜂須賀正勝去打掃戰場。


沒過多久,蜂須賀正勝便皺著眉頭回來了,因為他在將幾名忍者埋葬之后,又來到那名持槍武士身前,從他脖頸中將那枚手里劍取出,想要交給主公,不過不取還好,這一取,他便知情況有些不對了。


氏宗見蜂須賀正勝在回來之后,面色有些不對,立刻屏退眾人,開口問道:“正勝此去可是發現了什么?”


蜂須賀正勝從懷中掏出兩枚手里劍說道:“主公請看,這枚手里劍是從那名陣亡的武士脖頸中取出來的,這枚手里劍明顯要比屬下及麾下忍軍所用暗器要小上很多,所以屬下推斷,救主公之人,肯定另有其人。”


氏宗接過兩枚手里劍,仔細對比了一下,的確如蜂須賀正勝所言,雖然兩枚手里劍造型大同小異,不過那枚占有血液的,的確要要比蜂須賀正勝所用的小上一號,


氏宗心中暗想,會是誰救了自己的性命呢?好像自己除了蜂須賀正勝及麾下忍軍外,并不認識其他忍者,不知道救自己的人又有什么目的,管他呢,反正這次自己保住了小命兒是真的,若是他有事情找自己的話,定有現身的一天,到時便真相大白了。


氏宗將那枚手里劍,又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只見這枚十字手里劍中心處,刻著一個初字。氏宗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個字代表什么,所以干脆不想,直接將其收人懷中。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8:23

第六十八章 攻防博弈
氏宗將戰場被救之事先放在一邊,現在戰事吃緊,他可沒有閑工夫繼續猜測下去,反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與其有時間瞎想,到不如先解決眼前鵜沼城之事。

氏宗將那枚還上面刻著初字的手里劍收入懷中之后,立刻將麾下三名家臣,全部喚入大帳,開始商量攻城之策。


見家臣們已經全部到齊,氏宗不由冷哼一聲說道:“哼!我本以為齋藤家武士都是酒囊飯袋,膽小之輩,沒想到還真有個硬骨頭。不過我不但要將他啃下,而且還要將他咬碎,不知諸位有何提議?”


前田利家想了想說道:“主公,屬下認為,此戰未擊潰敵軍,乃是因為之前我等大意,但若再戰,屬下保證只要鐵刺騎一個突擊,就可以將敵軍擊潰,到那時再奪城不遲。”


“主公,敵人如今已經知道我軍精銳,斷不會放棄城池不守,反而與我軍進行野戰,所以屬下認為,只有強攻才是上上之策,還請主公定奪。”一直沒有立下什么戰功的山內一豐,現在不想其他,只想打幾場硬仗,借此來獲得功勛。


“主公,屬下認為,還是夜晚之時,由屬下帶領忍軍偷襲為好。”蜂須賀正勝也不甘示弱的說道。


聽完三人建議,氏宗不免心中感嘆,唉,家中之臣勇猛之士不少,不過真正的智謀之士卻是一個沒有,前田利家與山內一豐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計策,而蜂須賀正勝也只會用什么火攻,偷襲城池等爛計,自己畢竟只有一個人,要是什么都讓自己去想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都得被活活累死。


氏宗畢竟不是神仙,所以也不可能屢出奇計,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最終也沒想到更好的計策,所以也只能派蜂須賀正勝前去偷城了,好歹這也算條計策不是。


氏宗無奈的命令道:“正勝,我命你入夜之后,帶領忍軍前去偷城。”


“是主公,屬下這就下去準備。”蜂須賀正勝說完立刻走出大帳,并且在他心中也是暗自得意,主公麾下共有三支隊伍,要說裝配最好的,當屬鐵刺騎,不過就算他們裝配的在好又有什么用,主公遇到難題后,不是還需要我們忍軍來解決嗎,要是比起靈活性,就算500鐵刺騎也不是100忍軍的對手。


鵜沼城不過是一座中型平城,所以蜂須賀正勝并沒有將其放在眼里,畢竟連犬山那樣堅固的大城,忍軍不費吹灰之力都能輕易將其攻取,那就更別說鵜沼這座中城了。


就在蜂須賀正勝下去準備的時候,鵜沼城評定室中,大澤次郎坐在主位之上悶悶不樂,他原想,憑借己方將近四倍的優勢兵力,想要擊潰織田軍應該不是難事,可等真正交手后,他才知道織田家軍勢精銳果然名不虛傳。最重要的是本家之中,家臣的數量本就有限,而此次作戰一下便陣亡兩名得力的家臣,這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評定室中,除了大澤次郎之外,還有另外三名家臣,這三名家臣中有一人,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白布,此人名叫土岐平三郎秀次,他本是美濃守護賴房之孫,賴藝之子,但自從一五四二年,齋藤道三攻陷居城大桑城后,土岐賴藝逃亡尾張,而尚且年幼的秀次便被托付給了大澤次郎的父親大澤治長,大澤治長雖與賴藝交情深厚,但恐齋藤道三怪罪,所以并未指點秀次武藝,秀次雖不通武藝,但從小便頗為聰穎,雖未多研讀過兵法,但卻往往能料敵先機。


土岐秀次仔細思考了一番后,開口說道:“主公,屬下見織田軍中,忍者數量不少,屬下恐其夜間偷城,所以還請主公進行防備才是。”


大澤次郎勇猛有余而智謀不足,此時正在煩悶之時,突然聽得土岐秀次開口,不由心中一喜,他深知其智謀出眾,雖做不到料事如神,但每次本家遇到危機之時,凡是聽其計策,皆安全度過難關,久而久之,大澤次郎雖談不上對其言聽計從,但也不敢忽略了他的建議。


“主公,屬下到不這么認為,織田軍遠道而來,早已疲憊不堪,且又經此敗陣,士氣已喪,今日又怎敢前來偷城,依屬下看,今晚不應在城中防守,反而應去偷襲織田軍營寨,從而一舉擊潰敵軍,請主公定奪。”另外一名武士跟著說道。


別人不知高山氏宗厲害,可土岐秀次卻深知高山氏宗智謀遠勝自己,而且又以設伏見長,夜間營寨之中有豈能沒有防備?對付這樣的人,堅守城池是最好的辦法,若真中了埋伏,那便悔之晚矣了。


想到這里,土岐秀次連忙開口說道:“主公,萬萬不可出城,如今我軍所依仗的無非就是軍多城堅,只要堅守不出,敵人不久必會退去,且高山氏宗其人,智深謀廣,犬山城一戰,更是一夜間連下三城,所以屬下認為除了防備偷襲以外,織田軍退去之前,無論如何也不能出城野戰。”


“哼,高山氏宗有什么了不起,今日一戰,不是也是不敵我軍嗎,主公,依屬下看此人也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土岐大人的膽子也太小了一些吧。”另外一名武士在說完之后,還不忘出言嘲笑。


“哈哈哈。”


在本家之中,除了家督大澤次郎對土岐秀次另眼相看之外,其他家臣無一不把其當做無用之人,雖然他們本身的武藝也不見得有多么高深,但在他們眼中,作為武士而不通武藝,那便是廢物中的棒槌。


對于家中武士的嘲諷,土岐秀次早已習慣,但是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別人說自己是膽小鬼。只聽反言相擊道:“至于在下是不是膽小之人,恐怕諸位無頭之人,以后也沒機會知道了。”


“你……”


大澤次郎見家臣們爭吵不停,不得不開口制止。只聽他說道:“好了!現在大敵當前,諸位不思良策,反在這里爭吵,這成何體統。都給我閉嘴。”


剩余的兩名家臣,見主公發話,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土岐秀次后,不再說話,而土岐秀次卻是以微笑回敬兩人。


過了一會兒,大澤次郎終于下定決心,畢竟如果派軍出去偷襲,若是失敗了,那鵜沼城絕難保住,他不會用家業去賭,所以只得選擇土岐秀次的提議。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8:53

第六十九章 愛才之意
深夜,蜂須賀正勝帶領20名忍軍中的佼佼者離開大帳,朝鵜沼城方向而去,他之所以只率領二十名忍者前去偷城,那是因為,他想到城中敵人,人數眾多,若是忍軍太多的話,則更容易被敵軍發現,到時候完不成主公交代下來的任務,那他以后還有何臉面在其他家臣前吹噓。

對于忍軍的速度來說,鵜沼城轉眼即到,蜂須賀正勝潛藏在一棵樹木之上,向城的方向看去,只見城墻之上,燈火通明,城墻內,每座高櫓之上更是有5名足輕,借著城墻上的火把,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正在不停的向四處張望。


見城中敵人已經有了準備,蜂須賀正勝不由眉頭一皺,這城恐怕是無法進行偷襲了,不過要是現在就灰溜溜的退回去,直接向主公匯報的話,那就太丟人了,而且現在才剛剛入夜,離天亮還有兩個多時辰的時間,所以蜂須賀正勝打算繼續等在這里尋找時機。


果然如他所想,過了一個時辰之后,城中的守備開始松懈下來,畢竟守城的基本都是農兵,根本就是毫無紀律可言。蜂須賀正勝見守城的敵人大多已經靠在城頭上進入了夢香,所以不再等待,他緩緩的從樹上站起身子,搖了搖手中那根上面長滿樹葉的樹枝。


樹枝剛一搖動,只見在他不遠的十幾顆樹上,紛紛有了動靜,二十名忍者全都立刻站了起來,看向蜂須賀正勝,等待其下達命令。


蜂須賀正勝用手向鵜沼城一指后,率先從樹上躍下,一邊躲避著守城敵人的目光,一邊在樹木間穿行。他這次選擇從鵜沼城的西側城墻,潛入城中,因為這里離天守閣最近,在他看來,只要占領了天守閣,將城中主將斬殺,那么此城可以算是奪下來了。


不過他的想法雖好,可就在他剛一潛入城中,只聽城內守軍大叫到:“有人偷城,快,不要讓他們跑了。”


“快去稟告主公!”


“哈哈,你們已經中了土岐秀次大人之計了,快拿命來吧。”城內足輕一邊朝他們快步跑了過來,一邊不停的大聲喊道、


蜂須賀正勝等人只看到了城墻上的守軍,但卻根本看不見城內的情況,當他們翻入城中之后,才發現,這不大的城中,已經擠滿了或站或坐的足輕,蜂須賀正勝見狀,知道此次偷襲已經失敗,所以不再猶豫,大喊一聲撤退后,立即有翻出城墻,朝織田軍營寨飛奔而去。


而另外二十名忍者在接到撤退命令之后,也沒有絲毫遲疑,立刻翻墻便走,不過其中卻有兩名動作稍微慢了半拍的忍者,剛要翻出,但卻被敵人拽了下來,他們眼見跑是跑不了了,所以兩人對視一眼之后,抽出忍者刀,向敵人沖了過去,在斬殺了十余名足輕后,由于寡不敵眾,兩名忍者皆被長槍捅成蜂窩。


鵜沼城內,雖然夜已經很深了,但大澤次郎等四名武士誰也沒有離開天守閣,在這緊要關頭,就算他們想睡,也不可能睡得著。


就在他們無話可說的時候,只聽城中喊聲大作,四名武士,立刻抽出太刀,跑出天守閣,朝城墻方向而去,不過當他們來到這里之后,戰斗已經結束了。地上除了十幾名足輕的尸體外,還有兩名身首異處的忍者。


大澤次郎見此情景,不由贊賞的對土岐秀次說道:“此次若不是平三郎想到敵人會偷襲城池的話,那此城將難以報住,帶打退敵軍之后,必有重賞。哈哈。”


“屬下多謝主公。”土岐秀次連忙恭敬的說道。


“如今敵人已退,我想今晚應該不會再有什么危險了,足輕們連戰一天,早已疲憊,不如讓他們都去休息吧。”其中一名武士說道。


土岐秀次本想勸主公不要放松防守,不過見主公已經點頭,而且又想到高山氏宗應該不會在一天之內兩次使用同樣的計策后,也就沒有開口。


不止鵜沼城中的武士沒有入睡,就連氏宗也同樣沒有睡去,他一直坐在大帳之內,等待蜂須賀正勝的消息,而且隨著時間不斷的流逝,一股不祥的預感也由心中升起。


就在氏宗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帳外有旗本報道:“報,主公,蜂須賀大人以及忍軍返回了。”


一聽此話,氏宗便已知曉,此次偷城算是失敗了。不然蜂須賀正勝又怎么會親自帶著忍軍返回,失敗對氏宗來說倒是無所謂,以后再想其他辦法就是了,只要人沒事就好,畢竟自己手下的得力家臣還不是太多。


沒過多久,蜂須賀正勝一臉沮喪的走進大帳,跪在地上說道:“主公,城中防守嚴密,屬下不但沒能成功,反而折損兩名忍者,還請主公責罰。”


防守嚴密?難道敵人已經想到了,今天晚上自己會派人偷城?氏宗仔細的想了想,大澤次郎只不過是個三四流的小角色,居然能有這等智謀,這怎么可能。難到他是一名被歷史埋沒的人才?氏宗不禁想到,要真是如此的話,那到可以考慮考慮招收其為家臣的事情了。


氏宗沒有提懲罰之事,畢竟偷襲失敗也不能全怪蜂須賀正勝,只聽他開口問道:“正勝,這大澤次郎的能力如何?”


“回主公,這大澤次郎雖然不是什么庸碌之輩,但也絕對算不上人才,不過其麾下倒是有一名叫做土岐秀次的家臣,屬下倒是聽說過,此人雖然不通武藝,不過卻極為精明,而這次之所以會偷襲失敗,便是因為大澤次郎采用了他的建議。”


土岐秀次?氏宗想了想,這個名字自己更沒聽說過了,不過一想到自己會栽在這么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武士手中,看來也應該有些智謀才對,像這樣的人才不正是自己需要的嗎,而且蜂須賀正勝為人高傲,很少會夸贊別人,能讓他開口夸贊的,也必定有些本事。頓時氏宗心中升起愛才之意。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09:24

第七十章 徒勞無功
一連三天過去了,不管氏宗如何邀戰,大澤次郎就是堅守不出,在這幾天之中,氏宗也在搜腸刮肚,冥思苦想,最終還真讓他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斷糧。

氏宗想到,城中有兩千多人張口吃飯,而且大澤次郎只不過是一個小豪族,根本就儲備不了多少糧食,用不了幾天城中就會斷糧,到那時,就算他不想出城都不可能了。


想到這里,氏宗開始氣定神閑下來,他派出忍軍在城外進行監視,如果有人出城的話,便直接將其斬殺。


又過了兩日,果然如氏宗所想,城中已經斷糧了。只見鵜沼城城門再次開啟,大澤次郎一馬當先,在他身后除了跟著三四名武士外,還有一千六百足輕。負責在城外監視的忍者見敵人勢大,未敢輕舉妄動,立刻將這一情報向氏宗進行匯報。


氏宗聽完冷哼一聲,就怕他們龜縮在城中,只要肯出來了那么一切就都好辦了。


和上次不同,這次氏宗的本陣離城有一里遠,就算大澤次郎直接發動沖鋒,氏宗也有足夠的反應時間。


大澤次郎也知道直接發起沖鋒是不明智的,所以不但沒有沖鋒,反而開始指揮足輕在城門外列陣。他這是要正面與高山氏宗一決高下。


“主公,現在敵人正在列陣,趁敵人陣腳不穩,讓屬下帶領鐵刺騎發動突擊吧!”前田利家見到如此好的時機,忍不住上前一步說道。


對于大澤次郎的執著,氏宗感到有些欽佩,他現在已經把大澤次郎當成了對手,所以氏宗沒有采納前田利家的建議,對于被當做對手的人,氏宗會給其足夠的尊重。


而且他也非常自信,就算對方把陣勢列好又能怎樣,在鐵刺騎的沖擊之下,他們還是會不堪一擊的。


大多數敵人都只是未經過訓練的農兵,所以結陣的速度很慢,氏宗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這才剛剛結成。


只見敵方一共結成四陣,分別是左,中,右以及本陣。每個方陣都是四百名足輕,左中右三陣在剛一結成之后,便緩緩的向氏宗這邊推進而來。


而氏宗也將麾下旗本分為四陣,右陣是由山內一豐指揮的二百名長槍足輕,中陣勢由蜂須賀正勝率領的忍軍和九十多名稚刀足輕,而前田利家和一百名鐵刺騎則被安排在左陣。


氏宗將最精銳的鐵刺騎安排在左陣是有用意的,因為經過氏宗觀察,敵人右陣的位置離本陣最近,只要能突破右陣,便能直撲敵人本陣,不管是將大澤次郎討取,還是將其生擒活捉,這樣一來的話,就算敵人軍勢眾多,也必然會投鼠忌器,鵜沼城也就會隨之不攻自破。


由于足輕都被派到前三陣,所以氏宗的本陣略顯單薄,只有四十多名長槍足輕,不過他卻并不擔心,現在雖未開戰,不過氏宗就敢斷言,敵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沖過來。


兩方軍勢正在緩慢的接近著,直到只剩下三百米左右的距離時,兩邊足輕才開始發起沖鋒,大澤次郎如今還穩坐本陣之中,在他眼中信長麾下的精銳也不過如此,所以并沒有絲毫擔心。


由于大澤次郎領地所在東美濃群山之間,消息很不靈通,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鐵刺騎的厲害,居然妄想之用400農兵進行抵擋。


鐵刺騎最先發起了突擊,在距離敵軍還有50步左右的時候,紛紛舉起鐵炮朝敵人射擊,雖然這輪射擊給敵人造成了三十多人的傷亡,不過敵方右陣足輕,由于見過這種新式武器,所以并沒有直接逃散,但五十多步的距離,對騎兵來說,眨眼即到,鐵刺騎在前田利家的率領下,并沒有與敵人右陣糾纏,而是在快速解決擋在馬前的敵人后,毫不停歇的直指大澤次郎本陣而去。


大澤次郎沒想到己方右陣陣這么快就被敵人突破,而且最重要的是,敵人已經朝自己殺了過來,回城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他只得帶著本陣足輕向西退去,可兩條腿那里跑的過四條腿,除了大澤次郎和另外一名騎馬的旗本跑的比較快以外,其余足輕全部四散而逃。他們逃跑不要緊,關鍵是阻礙了鐵刺騎對大澤次郎的追擊。


還在戰場上戰斗的敵人,見本陣都已經被攻破,所以全都無心戀戰,剎那間城外足輕便逃得無影無蹤,而守城的足輕見大勢已去,也紛紛逃離鵜沼城。


眼看著大澤次郎越跑越遠,前田利家心中憤恨,不過就在這時,只見西面出現一支織田家大軍,為首的正是木下藤吉郎。


大澤次郎見后路已經斷,跳下馬來,坐在地上,抽出肋差毫不遲疑的切腹自盡了。


而氏宗卻沒有功夫去管大澤次郎是死是活,他連忙命人抓來兩名看似是武士旗本的足輕,開口問道:“我問你們,土岐秀次逃往何處?”


這兩名足輕已經嚇傻了,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大…大人,土…土岐大人已經陣亡了。”


“什么,居然陣亡了。”氏宗無奈的搖了搖頭。


很快,木下藤吉郎變率領大軍來到氏宗面前,氏宗眉頭一皺說道:“木下大人,當時不是約定好在加治田城城外回合嗎,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木下藤吉郎沒有注意到氏宗的表情,興奮的說道:“哈哈,高山大人,您可能還不知道吧,經過在下的一番努力,加治田城城主佐藤紀伊守已經宣布歸順織田家了,哦,對了,就連北美濃巖村城城主遠山景任,也在在下的感召之下,宣布向織田家效忠了,哈哈。”


木下藤吉郎大笑過后,又說道:“在下再加治田城中等了大人三天,也不見您出現,心想您恐怕是遇到了麻煩,所以在下這不就立刻趕來了。”


氏宗心中暗罵,靠!這猴子的運氣也忒好點了吧,不但把加治田城城弄到手了,就連巖村城都讓他給搞來了,這可是超額完成任務,信長肯定會重賞木下藤吉郎,看來這次自己折騰半天算是白辛苦了。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10:06

第七十一章 取舍之道
五日后,氏宗和猴子接到了信長下達的回軍命令,不過這時信長并不在清洲城,而是在墨俁,在開展東美濃攻略的時候,氏宗還有些納悶,自己和猴子在東美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齋藤家居然沒有派出一兵一卒支援,這也太奇怪了。

原來就在他們開展東美濃攻略的同時,信長也沒有閑著,他率領5000軍勢駐扎在墨俁城,只要齋藤家敢派出援軍的話,那么織田信長便趁此機會,直取稻葉山城。


可以說,本次東美濃攻略,要不是有信長率軍震懾齋藤家的話,就憑氏宗和木下藤吉郎那一千多軍勢,說什么也不可能這么順利便拿下東美濃全境。


織田信長并沒有讓氏宗與木下藤吉郎去墨俁城覲見,而是在墨俁城留下3000軍勢之后,迅速返回清洲城。


氏宗剛一回來,便直奔家中,剛一邁入武士宅邸,便見院子中,已經兩歲的松鶴丸正在和前田離家的長女幸玩的正歡。


松鶴丸猛然見有生人進來,立刻屁顛屁顛的跑進正廳,幸則是緊跟其后,。


只聽松鶴丸奶聲奶氣的說道:“母親,有人……”


聽他說話還不太利索,氏宗大笑著走進正廳,只見廳中除了小櫻外,還有前田利家的夫人阿松和山內一豐的夫人千代,阿松與千代見主公歸來,并且得知夫君平安的消息后,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等二人剛一離開,氏宗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將小櫻抱在懷中,說道:“我不在的時候辛苦你了,你不會怪我吧。”


“大人您不要自責了,大人在外面征戰,小櫻又怎么會怪罪大人呢。”


就在兩人甜蜜之時,松鶴丸跑到氏宗身后,舉起小拳頭,如雨點般的朝氏宗大腿砸去,邊打還邊喊:“你是壞人,不許


…欺負母親。”


小櫻沖氏宗尷尬的笑了笑,抱起松鶴丸說道:“松鶴丸乖,這是父親,快向父親認錯。”


松鶴丸茫然的看了氏宗好一會而,才小聲的叫到:“父親。”


氏宗聽到后,心中無奈,真不知道這個亂世什么時候才能結束,只有盡快結束,自己才能有更多的時間陪陪家人。


“主公您回來啦。”香川忠次與中村一氏聽得主公回來的消息后,立刻來到正廳中覲見。


小櫻見氏宗有事情要談,抱著松鶴丸進入內室。


氏宗苦笑連連,這才剛進家門,就有公務需要處理,恐怕就連織田信長都沒自己這么忙吧。


氏宗見中村一氏回來了,便開口問道:“一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京都的麻雀屋怎么樣了?”


中村一氏連忙答道:“屬下也是剛剛才回到清洲城。”說完又面露慚愧的說道:“主公,京都的麻雀屋比界町的那間,在收益上要差上許多。如果照這樣下去的話,每年大概只能賺取4000多貫,也就相當于界町麻雀屋的三成左右,而且很多朝中大臣,沒有錢,卻又愛攀比,到此都是賒賬,由于他們身份太高,屬下怕給主公惹禍,所以也就接受了,還請主公責罰。”


賒賬?竟然敢到老子開的店鋪中賒賬,哼,那些廢物用自身的官位嚇唬嚇唬別人還行,不過只要到了麻雀屋,是龍得給老子盤著,是虎也得給老子臥著,就更別說那些紙老虎了。要是把老子惹急了,讓忍軍全都到京都去,用不了三天就能把這些混蛋公卿全都送上西天。


只聽氏宗不悅的說道:“你告訴我都有誰,我倒要看看誰敢在老子的地盤上賒賬。”


見主公面色大變,中村一氏馬上從懷里拿出一本手札,他一邊恭敬的遞向氏宗,一邊陪著小心說道:“主公,這上面是截止到屬下離開京都時候的賒賬記錄,還請主公過目。”


氏宗接過手札后,翻開一看,不由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也難怪中村一氏得罪不起,恐怕就算自己親自在那里坐鎮,也會像他一樣,同意這些人賒賬。


只見上面第一欄中赫然寫著:正親町天皇陛下欠452貫……剛看到這,氏宗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日本天皇居然會欠老子的錢?這有沒有搞錯,就算說出去,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吧。不過,很顯然,這天皇所欠的錢,估計是肯定要不回來了。


再往下看,第二欄寫著,仁親王欠395貫。正一位關白近衛前久,欠363貫。正二位右大臣三條西公條,欠341貫。正三位權大納言山科繼言,欠280貫,從三位中納言菊亭晴季,欠210貫……


看到這里,氏宗已經懶得再看下去了,后面還密密麻麻的寫著幾十個名字,越往后,欠的錢就越少,最后一個只欠了一貫,氏宗看到這個欠一貫錢的小官,罵人的心都有了,居然連一貫錢也值得欠,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病。


氏宗一邊把玩著手札,一邊開始思考起來,這些費用是一年所欠,加在一起大概有2000貫左右,這2000貫對于年收入2萬5千貫左右的氏宗來說,并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每年用這些錢交好公卿,甚至天皇的話,那以后的收益絕不是錢可以買的到的。


別看這幫閑人沒什么實權,但影響力卻是巨大的,如果要是用的好的話,以后將受益無窮。


想到這里,氏宗的氣也消了,不就是錢嘛,老子有的是。只聽氏宗開口說道:“中村一氏,這件事你做的很好,他們還是有些用處的,平時還是要和他們搞好關系,這樣吧,每年給京都麻雀屋2000貫的招待費用,凡是公卿賒的帳都從這2000貫里面出,不過你記住,每年只有2000貫,至于這錢該怎么分配就由你去訂。”


中村一氏聽完,心中好像大石落地一般,連忙說道:“主公英明,不過主公,屬下想跟在您身邊,不想再去京都了,還請主公批準。”


氏宗想了想,香川忠次管著家中財物,已經夠他忙活的了,身邊也是該留個管理內政的家臣了。“好吧,既然你不想回去了,那就留下好了,不過你離開那里,京都的麻雀屋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中村一氏拍了拍胸脯說道:“主公請放心,京都麻雀屋已經步入正軌,就算沒有屬下在,也絕無問題。”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11:08

第七十二章 小忍石川
在解決完京都麻雀屋的事情后,氏宗突然想起,自從進入家門之后,卻沒有看到石川五右衛門的身影,不禁向香川忠次問道:“忠次,石川五右衛門去哪了,怎么一直沒有看到?”

“這個…剛才屬下還在院子中看他在練習刀法……”


還沒等香川忠次說完,突然大廳中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香川大人,在下一直都在這里啊,只不過是你沒有發現而已。”話音剛落,從大廳左側的墻壁上,現出一個人形,來到氏宗面前,跪在地上說道:“屬下石川五右衛門參見主公。”


氏宗驚奇的看著他,只見石川五右衛門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外,其他地方全部涂滿了和墻壁一模一樣的顏料,甚至細致到墻上的花紋。


氏宗饒有興致的說道:“五右衛門,你在去剛才的地方偽裝一下,讓我看看。”


石川五右衛門畢竟是小孩心性,見主公高興,不由心生驕傲之情,再答了一聲后,連忙又跑了過去,擺了一個怪異的姿勢,貼在墻壁上一動不動。只見他身上的花紋和墻上的正好吻合在一起。


氏宗和香川忠次,中村一氏走了過去,氏宗見狀,不由心中大贊,這偽裝的也太強了吧,要是不走近仔細觀瞧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反正自己是沒這個本事,這小子,光是偽裝術就已經這么厲害了,要是以后長大了,再把武藝練精,那還了得。


“主公,屬下等回來了。”


氏宗聽門外的喊聲,便知前田利家等三人已經從練兵所交接完畢,趕回來了,他連忙對石川五右衛門說道:“你繼續偽裝,如果蜂須賀正勝發現不了的話,那你以后就可以跟在我身邊了。”


說完氏宗急忙又走回去,剛一坐好,前田利家等三人便已經走進大廳之中。


剛一進得屋來,蜂須賀正勝便覺得大廳之中,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不過去也說不出是哪里出了問題。


氏宗輕咳一聲,以此來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后,說道:“咳,這次大家都辛苦了,現在我也沒有事情要吩咐,你們的家人現在都在等著你們回去團聚,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話,那你們就都下去休息吧。”


“是,屬下等告退。”香川忠次與中村一氏已經知道氏宗想要考驗石川五右衛門,所以帶頭說完,便起身要走,并且還下意識用余光掃了一眼石川五右衛門所隱藏的地方。


趁著轉身之際,蜂須賀正勝用余光快速的將整間大廳掃視了一遍,他突然發現左邊墻壁上好像多出來一塊,見此心知不好,快跑兩步來到氏宗左側,大聲說道:“有刺客,保護主公!”說完右手抽出太刀,左手探入懷中。


前田利家和山內一豐聽完,先是一愣,不過馬上緩過神來,也同樣抽刀在手,把主公圍在中間,生怕主公被敵人偷襲。


氏宗見蜂須賀正勝已經從懷中掏出一枚手里劍,如果要是被他射出去的話,恐怕石川五右衛門難保性命,所以連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說道:“石川五右衛門,你已經被識破了,快出來吧。”


石川五右衛門郁悶的再次來到氏宗面前,眾家臣一見蜂須賀正勝口中的刺客,居然是這小子,不由松了口氣,又重新將太刀插入刀鞘之中。


蜂須賀正勝板著臉說道:“你竟敢驚擾主公,還不快向主公賠罪!”


氏宗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正勝,不要怪他了,我想試試他的本事而已,不過,最終還是被你看穿了,哈哈”


氏宗又對石川五右衛門說道:“你下去先把顏料都洗掉吧。”


家臣們見主公的確沒有事情吩咐,隨后便紛紛退下和家人們去團聚,石川五右衛門在換洗一番之后,則是又出現在氏宗面前。


石川五右衛門在這一年之中長高了不少,同時也壯實了許多,就連眼中那堅毅的目光也更重了幾分。只聽他低著頭,小聲的說道:“屬下辜負了主公的期望,還請主公責罰。”


雖然石川五右衛門這么說,可氏宗卻不這么認為,如今他才還不到十歲,就有了這么高強的本領,就連蜂須賀正勝都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他,這已經讓氏宗感到很欣慰了,不過現在就讓他在暗中保護自己,似乎有些早了。畢竟就算他偽裝術再厲害,武藝不行那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只聽氏宗說道:“好了,你也不用太在意了,剛才只不過是個玩笑而已。不過既然你已經被蜂須賀正勝看破,那暫時還無法成為我的影子。”


石川五右衛門早就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并不感到難以接受。“是,屬下明白,不過請主公放心,屬下必勤加練習,直到師傅發現不了為止。”


氏宗笑了笑,說道:“呵呵,光是這樣還不夠,如果成為我的影子,那除了不能被別人發現之外,還要有過人的武藝,如果武藝并不精通的話,那也不可能成為我的影子,你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石川五右衛門面露堅定的說道。


就在這時,松鶴丸從內室跑了出來,大聲說道:“父親,父親,我學忍術。”


石川五右衛門見少主跑到自己身邊,不停的拉著自己的衣角,要求學習忍術,不由開口對少主說道:“少主身份尊崇,是不可以學習忍術的,向您這樣的身份,以后一定會成為一名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武士。”


松鶴丸不過才兩歲多一點,那里聽得懂這么高深的話語,還是拉著石川五右衛門不放,焦急的說道:“武士不好,忍者,我是忍者。”


石川五右衛門也有些無奈了,對著氏宗無奈的說道:“主公您看這……”


氏宗擺了擺手,嚴肅的對他說道:“石川五右衛門!在別人眼中,忍者的地位的確不高,不過,在我高山氏宗心中,忍者的地位和武士是一樣的,所以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在說出剛才的那些話。”


石川五右衛門聽完,心中激動,自從被主公收留之后,主公讓自己成為忍者,他其實并不滿意,畢竟他之前好歹也是一名少主,是武家的后代,可現在聽完主公這番話,他的心理再也沒有了疙瘩,只要主公能平等對待自己,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氏宗繼續說道:“現在以我的能力,還無法改變忍者的地位,而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有平等對待家中忍軍,但,我會以改變全天下忍者的地位而努力,這恐怕也需要你的幫助,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屬下愿意。”石川五右衛門激動的說道。


“好,那我們就朝著這個目標共同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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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猴子得利
“高山大人在嗎?”就在高山氏宗和石川五右衛門說的激動之時,門外傳來呼喊聲。

隨著話音落下,石川五右衛門立即向氏宗行了一禮,一本正經的小聲說道:“主公,有人來了,屬下不方便現身,還請主公批準屬下繼續潛伏。”


氏宗見石川五右衛門跟個小大人似的樣子,不由感到好笑,不過還是嚴肅的說道:“好,我批準,你繼續潛伏吧。”


石川五右衛門由于身上的顏料已經被洗去,所以干脆跑到了屏風后面進行躲藏。


隨著話音落下,從門口走進一名年少的武士,氏宗想了想,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名武士之后,不禁開口問道:“在下高山氏宗,請問您是?”


那少年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呵呵,久仰高山大人之勇名,您最近不在家中行走,所以對在下比較陌生,在下塙直政,剛剛元服不久,現在為主公近侍,以后還請大人多多關照。”


塙直政?這個名字氏宗聽說過,不過由于他死的太早,所以沒有什么過人的事跡,只知道他以后會成為赤母衣眾中的一員,不過卻在1576年石山本愿寺之戰中英年早逝。


這對氏宗來說都不是重要的,而重要的是,他聽到這個名字之后,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名字—塙直之,塙直之雖然有酗酒等諸多毛病,不過他不但擅長使用鐵炮,還能成功偷襲以警覺著稱的蜂須賀正勝率領的軍團,憑借這些戰績,在戰國后期,也勉強能算的上是一名一流武士,但塙直之的身份卻一直是個迷,有人說他是羽栗郡龍泉寺村,是當地農夫之子。由于身形彪悍被織田信長一眼相中,由馬店小廝拔擢成一名武士。


不過氏宗對這個看法卻并不認同,因為他記得塙直之是1567年才出生的,要是在等他長大一些的話,信長早就把主城搬到稻葉山城去了,又哪有閑工夫到羽栗郡龍泉寺村去閑逛,所以氏宗認為這個說法并不靠譜。


以他想來,這個塙直之會不會和塙直政有些關系呢?


可惜現在塙直之還沒出生呢,一切也都是氏宗猜測,就算問了也是白問,所以他只能將這件事放在心里,不過氏宗還是打算與他交好,萬一以后塙直之真是此人之子侄的話,那以后也好開口將塙直之招收為家臣。


想到這里,氏宗客氣的說道:“我等皆為主公效力,本應互助,若大人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話,定不要和氏宗客氣。”


“呵呵,那就多謝高山大人了。”塙直政雖然離信長比較近,不過在身份上卻要差氏宗好多,他見氏宗說話這么客氣,所以也客氣的說道。


既然信長相招,氏宗不敢耽誤。當隨著塙直政來到天守閣內時,木下藤吉郎已經出現在這里了,一看到他,氏宗便有些提不起精神,畢竟這次算起來自己才奪得東美濃四萬石的土地,料想信長也不會有什么重賞。


可猴子就不一樣了,他現在已經高興地找不到北了,這次出陣,幾乎東美濃七成的土地,再加上北美濃三成的土地,都被他給攻下了,這可是將近十五萬石,不用說也能想到,信長肯定會對其大加封賞。


木下藤吉郎一見氏宗到來,興致勃勃的走過來說道:“哈哈,高山大人,您可算來了,主公都已經等急了。”


氏宗心想,信長等急了?哼,依老子看,恐怕是你等急了才對。氏宗有一搭無一搭的拱了拱手,說道:“木下大人,這次您立下大功,主公一定會重賞與你的,氏宗現在這里恭喜了。”


木下藤吉郎聽完,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興奮,目露精光的說道:“哈哈,高山大人太客氣了……”


“你們兩個都進來吧。”還沒等木下藤吉郎說完,起居室中便傳來信長的聲音。


天守閣起居室,兩人剛一坐定,便聽信長開口說道:“這次你們兩個做得很好,尤其是猴子,真是讓我沒想到啊,哈哈。”


信長一邊說一邊看著木下藤吉郎,他的確沒想到這次獲得大功的不是高山氏宗,而是那個能力并不出眾的猴子,他原本想的是讓猴子去給氏宗打打下手,畢竟氏宗的能力他還是清楚的,但卻沒想到,這次卻被猴子拔得頭籌,這又怎能不讓他感到驚訝,所以在兩人剛一回來,信長也立刻派出忍者,把猴子列為了重點觀察對象,如果其真有能力的話,那以后也要適當的給他加些擔子了。


木下藤吉郎見主公夸贊,連忙激動的說道:“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而且要不是主公在墨俁城為屬下撐腰的話,也絕對不會這么快便占領東美濃。”


對于功勞,木下藤吉郎可沒有謙讓的習慣,而且他有現在有九成把握,主公會因為他這次功勞,而直接晉升他為侍大將,所以說起話來,更是毫不客氣。要不是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話,那還真以為,整個東美濃都是其獨立攻下的呢。


氏宗在一旁聽的很是不爽,要是照木下藤吉郎所說,這次出陣,就好像自己一直在打醬油一樣,看來是自己太不小心了,在這之前一直都沒怎么看的上木下藤吉郎,光想著防備松平元康來了,看來以后也要對木下藤吉郎多加注意才是。


信長可沒有這么多想法,反正下面兩人都是自己的家臣,誰立了功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事情,而且他也不希望,家中所有的功勞都被氏宗一個人包辦。


信長被木下藤吉郎剛才的那通馬屁拍的十分舒服,不由開懷大笑道:“哈哈,猴子說的不錯,這次你功勛卓著,現在我晉升你為侍大將,并加封宣津山城1500石知行。”


“多謝主公,屬下必當誓死效忠織田家。”木下藤吉郎激動的說道。


木下藤吉郎從出仕織田家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六年的時間了,他用了六年時間從一名雜役干到了擁有1800石知行的侍大將,從此也步入了高級武士的行列。這又怎么能讓他不感到亢奮呢。


但要是真說起來,他只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就從足輕頭晉升到了侍大將,其晉升速度已經超過了氏宗,從此也成為了織田家最有潛力的家臣之一。這也引起了不少家臣的主意。


隨后只聽信長又隨意的說道:“千兵衛,這次東美濃攻略雖然不如猴子,不過也算有些功勞,就加封300石好了。”


氏宗有氣無力的說道:“謝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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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筑城前奏
封賞經畢信長又把話題轉移到美濃攻略上,現在在他心中,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只聽信長開口說道:“現在東美濃已經在掌控之中了,那么下面來說說該如何開展稻葉山城攻略吧,對此你二人有什么看法?”


木下藤吉郎聽完,一邊抓耳撓腮,一邊苦思冥想,平時讓他耍耍小聰明還行,要是讓他想戰術戰略問題的話,那就不是他這個農民出身的泥腿子所擅長的了。


不過現在在信長心中,已經把猴子看成了與氏宗同等的人才,所以,剛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只聽信長先對猴子問道:“你先說說看。”


“這個…屬下認為,既然東美濃已經被攻下了,那么就可以對稻葉山城發動強攻了。主公要是同意的話,那屬下愿當先鋒。”


織田信長聽完臉色立變,大罵道:“混蛋,要是強攻有用的話,我還用得著問你嗎。”


木下藤吉郎被嚇的哆嗦了一下,連忙說道:“主公請息怒,容屬下在想想看。”


“不必了。”信長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完,又看向氏宗,問道:“你呢?”


氏宗心中早有定計,只聽他沉穩的說道:“回主公,關于稻葉山城攻略,屬下想到兩點。”


織田信長聽氏宗不但想到了策略,而且還想到了兩點,不由心中大悅,饒有興致的說道:“把你的計策說出來聽聽。”


“是主公,屬下認為,第一先在小牧山筑城,主公前幾次進攻稻葉山城,皆無功而返,只因補給線太長,攻擊不可能長久,雖然墨俁城離稻葉山城更近,但一是那里并非主公直屬領地,而且地方太過狹小,且存在諸多不便,如果能在攻擊稻葉山城之前,把居城移到小牧山城的話,那距離就縮短了一半多,主公也就可以持續進攻稻葉山城了。”


說完,氏宗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讓信長先消化消化這第一條。


信長也覺得氏宗說的有理,不過他又想到了在小牧山筑城的其他好處。如果從清洲城出軍,想要抵達稻葉山城的話,最少需要兩到三天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內,齋藤家雖然不可能準備十分充分,但是也可以有時間進行動員足輕,若是按氏宗所說,將居城轉移到小牧山城的話,不但能將補給線縮短一半,而且還可以攻齋藤家一個措手不及,這個辦法雖然對戰術上沒有太大的幫助,但卻對整體戰略產生了影響。


在小牧山筑城的話,絕對是一箭雙雕的好辦法,信長大約想了一盞茶的時間,雖未直接開口,但是卻已經下定了在小牧山筑城的決心,他現在只是想再聽聽氏宗的第二個建議。


只聽信長說道:“此策略不錯,再說說第二條。”


氏宗心說,如果這第二條要是自己真說出來的話,不用想也知道全織田家的武士都會恨他一輩子,尤其是自己那便宜老丈人,估計要是讓他知道的話,恐怕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但話已經出口,又不能不說,所以只聽氏宗皺著眉頭說道:“主公,這第二條策略便是與近江淺井家結盟,北近江淺井氏領地與美濃接壤,如果兩家結盟之后,淺井長政若肯陳兵美濃邊境,擺出南下態勢的話,那齋藤家必會分兵守土,主公便可趁稻葉山城空虛,美濃豪族又要防備淺井不能派出援軍之時,率軍出征,如此一來,攻取稻葉山城的把握就會大上幾分。此事還請主公定奪。”


信長一邊聽,一邊不住點頭,這才是真正的好策略,能想出這樣策略的人,恐怕本家之中也只有這高山氏宗一人而已。可織田信長轉念一想,和淺井家結盟的事情,并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如果結盟未能成功,那這些豈不成了空談?


信長不由開口說道:“想法倒是不錯,不過你怎么能確定淺井家會與本家結盟呢?”


“主公,屬下認為,與淺井家結盟并非難事,主公請想,淺井與六角兩家交戰幾十年,卻誰也奈何不了誰,而淺井長政既有近江之鷹稱號,料也不是無能之輩,屬下不信他不關注尾濃局勢,主公統一尾濃乃是大勢所趨,淺井長政又如何看不出來?再說,如果其不與主公結盟的話,必然會遭到主公憎恨,到時等主公一統尾濃之后,淺井家將會腹背受敵,相信最不愿看到這樣結果的便是他淺井長政。”


氏宗剛說完,半天沒說話的猴子終于找到了插話的機會,連忙說道:“主公,屬下到有不同意見,淺井長政既然是聰明人,就更應該與勢弱的齋藤家結盟,以免等本家實力過強后吞并,所以屬下認為,結盟之事并不可行。”


信長也覺得木下滕吉郎說的有理,不由又把目光集中到了氏宗身上。


氏宗知道,現在就該說到關鍵之處了,尾張的武士們,你們要別恨老子,這都是木下藤吉郎逼,要恨就去恨他吧。


“主公,要是向與松平家那樣結盟的話,的確難以成功,不過若是主公表示出足夠誠意的話,也并不是什么難事。”氏宗見信長沒有開口的意思,又繼續說道:“主公,據屬下聽聞,淺井長政已經將正室夫人,六角家家臣的女兒休掉并退回六角家,而公主阿市,已經到了婚配年齡,如果主公同意將阿市公主下嫁與淺井長政為正室夫人的話,那屬下便有了八成把握。不過此事還請主公定奪。”


坐在一旁的木下藤吉郎,猛的聽氏宗勸主公,將把阿市公主遠嫁出去,不由心中驚怒,對他來說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只聽他連忙開口說道:“主公,千萬不能將阿市公主嫁到淺井家啊。”木下藤吉郎只是一時情急才說出這番話來,不過當話一出口,他就開始后悔了。


果然如他所想,信長的目光馬上集中到他的身上,并且問道:“為什么?”


木下藤吉郎冷汗直冒,他總不能說自己也是阿市公主的愛慕者之一吧。不過他小聰明還是有一些的,連忙說道:“主公,這個……屬下是想,如果將阿市公主下嫁給淺井長政,那本家就等于受制與淺井家了,所以還請主公三思。”


從木下藤吉郎一開口,氏宗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由心中暗笑,猴子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您那德行還想打阿市的主意,我看你還是省省吧。


見信長半天沒有開口,看來還得加把勁,想到這里,氏宗又說道:“主公,如果兩家聯姻,不但能助主公平定美濃,而且還能為主公上洛打下基礎,用一公主換取天下,孰輕孰重,還請主公明斷。”


“主公……”木下藤吉郎還行再勸,只見信長大手一揮說道:“好了,你們兩個閉嘴,此事不急,待筑好小牧山城后再說。”


木下藤吉郎見主公沒有立即答應,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又聽主公說要修筑小牧山城,這筑城的功勞可是不小,而且又沒什么危險,說什么也要把這個任務搶到手,只聽木下藤吉郎立即說道:“主公,屬下愿意去小牧山筑城,還請主公批準。”


氏宗當然也知道筑城的功勞不小,如果要是讓猴子搶去的話,那自己就白費心機了,所以也緊跟著說道:“主公,屬下也愿意前去筑城。還請主公恩準。”


信長盯著木下藤吉郎看了看,然后又把目光停留在氏宗身上,他不禁想到,這個策略是由氏宗提出來的,那也就只有他才知道此城如何筑建,才對進攻稻葉山城時最為有利,而且和猴子相比,氏宗也有筑城的經驗,筑城之事容不得半點馬虎,看來還是交給氏宗好了,想到這里,只聽信長說道:“千兵衛,給你三千貫,兩個月之內,我要在小牧山上看到一座城。”


氏宗心中大喜,連忙說道:“是主公,屬下必不辜負主公重托。”


簡介:如果有一天,無數的少女任你采摘,無盡的財富擺在你的面前,數不盡的修煉法門任你選擇,用不完的靈丹妙藥任你揮霍,你會怎樣選擇?一個偶然的機會,林峰得到了上古神醫傳承,且看他如何演繹一部仙醫之路……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12:41

第七十五章 開始行動
出得天守閣來,木下藤吉郎的興致不高,在匆匆告別之后,氏宗立刻讓在外面等候的旗本足輕將香川忠次與中村一氏叫來。氏宗一邊等,一邊暗自慶幸,還好把中村一氏留下來了,不然還不得把自己累趴下。

他二人剛一出現,氏宗便安排香川忠次去購買木料等筑城材料,并且也讓他去雇傭工匠,以香川忠次的性格,應該能從中省下不少錢來。


而氏宗,則是帶著中村一氏,馬不停蹄的前往小牧山查看地形。


小牧山坐落在尾張春日井郡與丹羽郡交接之處,山不是很高,其主峰也就在八十幾米的樣子,不過在尾濃平原上,這已經算的上是一座高山了,在主峰周圍,還有幾座三四十米高的丘陵環繞,算在一起,此山的占地也不是很廣。


用了不但半個時辰的時間,氏宗與中村一氏就圍著小牧山繞了一圈,氏宗勒住韁繩,對身邊的中村一氏說道:“說說你的想法。”


中村一氏在深思熟慮一番之后,開口說道:“主公,依屬下之見,小牧山主峰道路崎嶇,運送材料不易,如果想在其上筑城的話,恐怕兩個月的時間難以完成。”


“哦,既然這樣,那就放棄在主峰上筑城好了,我看那幾座丘陵就很不錯。”


中村一氏之前聽主公說過,此城只不過是攻擊稻葉山城的踏板,所以對防御性要求不是很高,所以也不再多勸,而是開始思考起小牧山城該如何布局。


小牧山主峰北面,連接的四座丘陵每座面積都不是很大,如果想在任何一座上面修筑天守閣,練兵所以及武士宅邸的話,都是不現實的,看來也只好將這些設施分開修筑在三座丘陵之上了。想到這里,中村一氏將心中的想法報與氏宗。


分開修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信長只給了兩個月的工期,不過雖然工期短,但還是要做到盡量完美,氏宗想到,在攻陷稻葉山城之前,這里將會是織田家的屯兵之所,所以很顯然,只有一座練兵所的話,無論如何也容納不下數千織田家旗本足輕的。


只見氏宗抬起頭來,指了指另外一座規劃之外的丘陵說道:“一氏,再那里也要修筑一座練兵所。”


中村一氏聽完,面露為難之色,三千貫的筑城費用看起來很多,不過那是相對于平城而言,如果是修筑山城的話,不管是人力還是物力,都是成倍增加,也就將將夠用,如果要是再多筑建一座練兵所的話,那這三千貫就說什么也不夠用了。


只聽中村一氏心虛的說道:“這個…如果按照主公說所,這筑城的費用就不夠了,還請主公定奪。”


氏宗根本就沒把這當成問題,想都沒想,便直接說道:“這好辦,既然費用不夠,像城墻,高櫓那樣的防御建筑就不要建了,如果錢還是不夠的話,就把武士宅邸縮小,要是再不夠,就把天守閣弄成兩層,我的要求就是,兩座練兵所,一座大倉庫是必要的,至于其他能省則省,能減則減,明白了嗎?”


“可這樣一來,萬一大殿怪罪的話……”


氏宗擺了擺手,胸有成竹的說道:“不用擔心,一切按我說的辦就是。”


考察完地形之后,氏宗回到清洲城,剛一走進武士宅邸,便聽見香川忠次的屋子中傳來了吵鬧之聲。


“香川大人,您提出的這個價格實在是太低了,這樣的價格別說是買木料,恐怕就是買棵伐好的樹都不夠啊!”


話音剛落,里面又傳出香川忠次的聲音。“三左!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每根木料我都讓你賺了十文錢,兩千根下來,就是二十貫,難道這還少嗎?”


“請大人明鑒,二十貫的費用,剛夠給民夫發工錢,至于飯錢都還需要小人自己支付,就算大人不讓小人賺錢,,但您也總不能讓小人賠錢吧。”


香川忠次大怒道:“大膽!你知不知道這是在為織田大殿筑城,這你也敢討價還價,難道你是嫌命長嗎?”


此時站在院子中得氏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要是讓香川忠次再這么折騰下去的話,尾張的商人還不都得跑光了。氏宗連忙推門走了進去。


“屬下(小人)參見主公(大人)。”


氏宗點了點頭,對那名商人說道:“你叫三左?”


三左聽香川大人管這位武士叫主公,便猜到這名武士應該又是負責筑城的正主,他不敢怠慢,連忙恭敬的說道:“回大人話,小人是龜井屋的店主龜井三左衛門。”


氏宗見他拘謹,微微一笑說道:“原來是龜井老板,你隨我到正廳中詳談吧。”


三左聽完大喜過望,自己終于可以躲開魔鬼香川了,口中連連稱是,對香川忠次行了一禮后,跑著離開這間屋子,生怕大人又改變主意。


來到正廳后,氏宗問道:“小牧山你可熟悉?”


三左作為建筑商人,常年在尾張各處奔波,只要不出尾張,還真沒有他不知道的地方。只聽他點頭恭敬的說道:“回大人,小人對小牧山很熟悉,小牧山有一座主峰,以及6座……”


氏宗剛從那里回來,可沒有興趣再聽他多做介紹,直接打斷他說道:“你既然知道就行了,我要在北面的四座丘陵上筑一座城,費用一共是3000貫,時間是兩個月內,有什么問題嗎?”


三左想了想,時間倒是有些富裕,不過3000管的費用只能說剛好夠用,筑城完畢后,除去開支恐怕也就只能賺個幾十貫而已,不過他轉念一想,現在好歹還有幾十貫可賺,如果把這位大人惹怒了,再被趕到香川大人那里的話,別說賺錢了,不賠錢就不錯了。


想到這里,三左說道:“大人請放心,小人必定在兩個月之內,將小牧山城筑起。如果大人沒其他吩咐的話,那小人現在就去召集工匠,籌備材料。”


“等等,對這座城我有兩個要求,第一必須修筑兩座大型練兵所,第二還要建一座大型倉庫,等你到了以后,會有人告訴你該建在何處,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13:06

第七十六章 忙里偷閑
氏宗雖然對龜井三左衛門下了逐客令,可三左衛門不但沒有動,反而踉踉倉倉的退了兩步,差點暈倒在地。

原本,他還以為大人胸懷寬廣,帶人和善,誰知居然比魔鬼香川還要過分,這大人簡直就是惡鬼,就憑那3000貫的費用,能把小牧山城修筑起來,就已經很不易了,居然還要多建一座練兵所,還要擴大倉庫的規模,這完全就是在開玩笑。


別人不清楚,但修筑過七八座城砦的龜井三左衛門,可是清楚的很,如果修筑山城的話,練兵所的費用可比天守閣的費用還要高出不少,甚至占到了整個工程總費用的四成,原因無它,天守閣可以依山而建,對地形的要求不高,只要易守難攻即可。


可練兵所就不一樣了,光是開山整地,就要耗費大量的財力、人力。多出一座練兵所,那可就是多出1000貫的費用,在加上擴建倉庫,少說也要多出1200貫的費用。這筆錢由誰來支付?要是大人不給的話,那龜井屋非破產不可。


龜井三左衛門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再次跪倒在地,不住的叩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大…大人啊,請給小人一條活路吧。嗚嗚嗚嗚……”


“我只是讓你筑城,又沒打算要你的命,你這是何意?”氏宗疑惑不解的問道。


“大人啊,要是按照您所說的樣式筑城,至少還有1200貫的資金缺口,就算小人把店鋪賣了,也補不上這么大的窟窿啊,所以還請大人開恩,開恩啊,大人……”說道最后,龜井三左衛門已經泣不成聲,抱頭痛哭起來。


氏宗聽完,不怒反笑,都怪自己剛才沒說清楚,不然也不會把他嚇成這樣,但氏宗也懶得和他多做解釋,反正等他到了小牧山城就知道了。


只聽氏宗開口說道:“龜井老板,你不用擔心,別的我就不多說了,當你到了小牧山,見到我的另外一名家臣后,就知道你所說的這些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好了,你退下吧。”


龜井三左衛門雖然還是半信半疑,但見大人已經第二次下來逐客令,只得告退離開,他離開之后,也顧不得返回店鋪,而是懷著惶惶不安的心情直奔小牧山城。


一直在內室之中的小櫻,正在為松鶴丸做著心意,不過當她聽到夫君剛回來,就又被大殿安排了筑城任務,在替夫君能受到大殿器重而感到高興的同時,心里不由自主的又冒出一絲傷感,小櫻不禁冒出了一個念頭,如果大殿要是不給夫君安排這么多工作該多好啊。


結婚兩年多來,夫君不是負責兵農分離,就是忙著打仗,總共在家的時間,加在一起連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而現在馬上又要去筑城,這一走又是兩個月,夫君什么時候才能有時間陪陪寂寞的小櫻啊。


想到這里,小櫻的的臉頰開始變得紅暈起來。這樣的念頭她只能埋藏在心底最深處,作為武家之女,她深知,像剛才那種想法,無論如何也絕對不能在任何面前顯露出來,不然這可能會害了大人,而且她也對自己這種自私的想法感到無地自容。


“小櫻,哈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家大人終于有兩個月的長假,可以陪你了,哈哈。”就在小櫻呆呆出神的時候,氏宗興高采烈的快步走進內室之中,大笑著說道。


小櫻聽完便是一愣,剛剛自己明明就聽說大人這兩個月要去小牧山主持筑城工作,怎么突然有時間陪自己了?


只聽她連忙說道:“大人的心意,小櫻明白,不過您還是要以大殿交代下來的工作為重,小櫻只盼著大人快快把小牧山城筑好,剩下的時間,就能陪陪小櫻了。”


氏宗來到小櫻身邊坐下,伸手將她摟在懷中,輕輕的在她的額頭處吻了一下,然后說道:“這兩個月我不走了,至于筑城的事情,我已經交給了中村一氏負責,而這段時間,說什么也要好好陪陪你和孩子。”


小櫻借勢靠在氏宗胸口,擔心的問道:“大人,如果您不去的話,萬一大殿怪罪下來……”


氏宗不以為然的說道:“哈哈,這個你就放心好了,兩個月之后,當主公見到小牧山城后,夸獎我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怪罪呢,再說,招收那么多家臣為什么,還不是為了讓他們替我分憂,不然的話,老子用那俸祿吃喝玩樂好不好。”


“不好,大人還是不要吃喝玩樂了,您現在擔負著復興高山家家名的大業,說什么也不能現在就沉淪下去啊。”小櫻焦急的說道。


“哈哈,和你開玩笑的,為了你和孩子,我也不會有任何松懈的。至于這兩個月嘛,老子為織田家忙碌了好幾年了,也該輕松一下了。”說完,氏宗便要朝小櫻嘴唇吻去。雙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小櫻見大人來了興致,連忙閃身躲到一邊,就在氏宗疑惑之際,小櫻指了指天花板后,紅著臉輕聲說道:“大人……”、


氏宗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又坐直身子,鄭重其事的喊道:“石川五右衛門!”


話音剛落,只見石川五右衛門忍著笑意,從房梁之上一躍而下。他不由感到有些遺憾,雖然他年紀不大,大人之事還并不十分了解,但卻感到十分好奇,剛想看一探究竟,不過卻沒想到,夫人居然這么警覺,只得無奈的跳了下來。


“屬下參見主公、夫人。”石川五右衛門來到氏宗面前,行禮說道。


氏宗被他打擾了興致,有些不悅的說道:“你怎么還在這里?”


“回主公,屬下在保護主公的安全,所以未曾離去。”石川五右衛門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了,你退下吧,以后我和夫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就不需要你來保護了。”


“可是主公…..”


“少廢話,趕緊給我滾出去。”氏宗急不可耐的說道。


石川五右衛門嘿嘿一笑,不情愿的站起身來,退了出去。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13:35

第七十七章 信長駕到
時間一晃便是一個多月,在這一個多月中,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來形容氏宗,一點都不過份,除了每十天在武士宅邸中,接見一次中村一氏聽取筑城的近況外,氏宗幾乎不理其他政事。

雖然小櫻在這些日子中也經常勸氏宗當以復興家名為重,不過每次剛一開口勸說,她那小嘴就被氏宗的大嘴給堵住了。


而小櫻在這一個多月中,不斷獲得滋養,她現在不但恢復了昔日的風采,而且就像剛結成的花蕾一般嬌嫩。


“主公到!”隨著門外近侍的一聲大喊,織田信長冷著臉大步踏入院子。在他身后,除了跟著長谷川秀一之外,還有瀧川一益。


“麾下等參見大殿。”不管是在院子中練習武藝的,還是在屋敷之中的家臣全部來到織田信長面前,跪地行禮說道。


信長連看都沒看這些陪臣一眼,直接走進正廳。在正廳之中的小櫻,也連忙拉著松鶴丸跪在地上迎接大殿的到來。而且她心知大殿對自己嫁給夫君之事極為不滿,所以內心十分緊張,生怕大殿看到她之后,會遷怒與夫君。


信長本就不喜此女,所以也沒給她好臉色看,冰冷的說道:“叫千兵衛給我滾出來。”


早在信長到來之時,氏宗就已經被那聲大叫所驚醒,本來還在穿衣服,不過聽信長語氣不善,又點名要見自己,所以不敢有絲毫耽誤,衣服只穿到一半,便急忙跑出內室,大聲說道:“屬下高山氏宗不知主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主公恕罪。”


信長雖然心懷憤怒,但見氏宗如此狼狽,心中怒氣稍減,強忍笑意,斥責道:“瞧你現在這樣子,還有一點武士的尊嚴嗎?”


“是,是,屬下見主公心切,所以忽略了儀表,還請主公恕罪。”氏宗連忙說道。


信長聽完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主位坐下,氏宗抬眼偷偷的看了一眼,除了信長臉色鐵青之外,瀧川一益更是一臉敵意。氏宗見狀連忙低下頭,暗自琢磨起來。


信長發怒,氏宗倒是能夠理解,無非就是怪自己玩忽職守,沒有親自前去小牧山監督筑城工作,這個他到是不怕,反正當時信長也沒說,非要自己天天守在那里啊,再說,只要等小牧山城筑建完畢,想必信長也火氣也就會降下了。


可這瀧川一益的表現就有些反常了,老子筑城又不是給你家筑的,干嘛擺出一副要吃人的嘴臉,難道是他在妒忌自己?按說也不應該啊,要妒忌也應該去妒忌猴子,他這一年多來,不管是身份還是知行,躥升的速度可比老子快多了。。。。。。


還沒等氏宗理出頭緒,只聽信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最近我聽說你可是過的很清閑啊。”


“屬下冤枉啊,主公,屬下自出仕本家以來,無不時刻在殫精竭慮為主公的大業鞠躬盡瘁,一刻也不敢放松,就差死而后已了。”


“放屁!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個多月以來,你連家門都未曾邁出一步,把我交代筑城的事情拋在腦后,難道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鞠躬盡瘁嗎?”


氏宗委屈的說道:“主公,小牧山城之事,屬下已經交由麾下精通筑城的家臣中村一氏前去辦理,而且別看屬下整日不出家門,但卻時時在關注,如若主公不信,請隨屬下到小牧山城一觀便知。”


“哼!我正想去看看,到時看你還有何話可說。”說完,信長便起身朝廳外走去。


氏宗一邊穿衣服,一邊湊到瀧川一益身邊,小聲說道:“瀧川大人,看您的氣色不大好,最近可要保重身體啊。”氏宗這么說,完全是想探探瀧川一益的口風,心里也好有個準備。畢竟瀧川一益不但是家中重臣,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是一名上忍,萬一要是他想對自己不利的話,自己也好提前安排。


現在瀧川一益對氏宗簡直是恨之入骨,要不是織田家家規甚嚴,規定家臣之間不能私斗的話,他早就將高山氏宗斬于劍下了。原因無他,只因此次瀧川一益在剿滅一向宗的戰斗中,初陣的長子一忠陣亡。按說這根本就怪不到氏宗的頭上,但他一想到,如果不是氏宗提出刀狩令的話,自己也不會被主公派去剿滅一向宗。


導致瀧川一忠陣亡的責任還在瀧川一益,開始時他并沒有把寺院中的僧兵放在眼里,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會讓剛剛元服的長子借此完成初陣,可想象總歸不是現實,原本讓他一向看不上眼的一向宗僧兵,在交戰中,爆發出驚人的戰力。


第一戰瀧川一益便因為輕敵,被敵人殺的打敗,不但長子陣亡,就連他的兄長瀧川范勝也陣亡了。這讓他如何不很,雖然隨后他用了一年時間,將尾張一向宗勢力或殺,或趕出尾張,因此獲得了織田信長的封賞,不過和長子與兄長相比,這些賞賜都是微不足道的。


瀧川一益見氏宗居然還有臉過來和自己說話,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答話,跟在信長身后,走了出去。


氏宗心中暗罵,這瀧川一益是不是有病啊,既然你不知道好歹,那以后就不要怪老子不講情面了。想到這里,氏宗連忙穿好衣服,也跟著跑了出去。


此時,小牧山城已經大體完工了,而中村一氏現在正在指揮工匠對天守閣內進行最后的修飾。


半天之后,當信長一行人出現在這里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中村一氏得知主公與大殿已經來到城外,連忙停下手中的工作,立刻跑出去迎接。


信長繞著小牧山城轉了一圈之后,心中還算滿意,尤其是看到那個超大的倉庫,還有兩個練兵所的時候,不禁對氏宗細膩的心思大為贊賞。只要有了這兩個練兵所,和那個大型倉庫,他就能召集更多的足輕,籌集更多的物資。


不過這座城由于修筑了兩個練兵所,所以基本上可以說沒有城防設施,但當信長想到,此城的作用后,也就不再把防御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15:17

第七十八章 大戰將至
瀧川一益一直跟在信長身后,當他見此城不但武士宅邸十分簡陋,而且還沒有任何防御設施,甚至連城墻都沒有,可算讓他逮到了機會,像這樣能打擊氏宗的機會不多,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錯過的,弄不好主公大怒之下還會讓其切腹,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隨未能手刃仇人,不過只要能看其身死,也就心滿意足了。

只見瀧川一益上前兩步,毫不留情的對織田信長說道:“屬下請主公治高山氏宗怠慢之罪!”


“哦?為什么?”信長此時心情已經好轉,他覺得氏宗此次干的不錯,隨還未來得及夸獎,但已決定要對氏宗進行封賞,突聽瀧川一益有意見要說,所以想要一聽究竟。


“回主公,屬下觀此城,既無城墻,又無城防,且城中設施簡陋不堪,如果敵人來攻,此城是萬萬保不住的,向這樣的城池筑之何用?這完全是在浪費主公的軍費,所以對于負責修筑此城的高山氏宗,要嚴懲不貸,否則日后家臣紛紛效仿的話,將會對主公的大業有很大的影響。”


這也不怪瀧川一益會說出這一番話來,在小牧山上筑城的目的,只有信長,氏宗以及木下藤吉郎知道,而他瀧川一益只是在慣性思考,要是在平時,如果把城筑成這樣,那是絕對逃不了懲罰的,可這座城卻是不同。


氏宗聽完,心中大怒,既然你小子自找不痛快,那可就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了。只聽他立即反駁道:“請問瀧川一益大人,你可知道主公讓屬下修筑此城的用意嗎?”


瀧川一益哼了一聲說道:“哼,筑城還能有什么目的不成!”


“既然瀧川大人不知,那就請不要在主公胡亂開口了。”氏宗在一邊說說道。


“你….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如此沒大沒小,別以為仗著主公的寵信,我就不敢把你如何。”瀧川一益畢竟在身份上要比氏宗高出不少,猛的聽見氏宗竟敢教訓自己,那還了得,本來他心中又已經憤怒到了極點,聽完這話他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將心中的憤怒爆發出來。


“哈哈,若是大人用身份壓人,在下也沒辦法,不過凡事都逃不過個理字,主公修筑此城是為了進攻稻葉山城,既然只是為了進攻,又何必將錢財浪費在根本毫無用處的防御上面?


在下承認武士宅邸是簡陋了些,不過其費用全部用于修筑練兵所之用,這樣一來便可以集結更多的足輕,對攻取稻葉山城的把握也就能大些,在下時刻不忘主公大業,又豈會想某些人只知貪圖享樂呢?還有,大人一上來便針鋒相對,恨不得將在下置于死地,難道大人是想讓主公背上錯殺功臣的罵名嗎?”


“你……”瀧川一益被這一番話駁的啞口無言。


信長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聽二人理論,不過等氏宗說道最后,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畢竟這兩位都是織田家的得力之臣,還需讓二人團結才是,只聽信長冷著臉說道:“好了,都閉嘴!”


說完,他又對著氏宗說道:“千兵衛,這次你筑城有攻,加封東起城知行500石。“


“屬下多謝主公賞賜”氏宗立刻行禮說道。現在老子的知行已經突破了2500石,還有一半就可以晉升部將了,瀧川一益你小子給老子等著,用不了多久,老子不管是身份還是知行就都追上你了,到時候一定要你好看。


信長又在小牧山城各處轉了轉后,見用不了兩天城池就能全部完工,便已經有些等不及了,立即對長谷川秀一說道:“傳令,三日后入住小牧山城。并讓家臣們率領麾下足輕前來此城駐扎。”


信長乃是雷厲風行之人,第四日清晨時分,便拉著6000足輕入住小牧山城,家臣們更是不敢怠慢,在這三天內,也都陸續帶領麾下軍勢來到小牧山城。家臣們所帶來的足輕,多則上百,少則只有幾名,都被安排到了另外一座練兵所之中。


一天內,尾張一國除了留下必要的防守足輕之外,尾張全部兵力已經匯集于此。現在小牧山城的總軍勢已經突破了一萬之眾。而且數量還在緩慢增加之中,


這也多虧了氏宗在小牧山城筑建了兩座練兵所,不然家臣們麾下的足輕也就只有風餐露宿的份了。除了大量的足輕在此處集結之外,還有上千民夫推著小推車,正在將一車車的糧草運送到倉庫中去,為了能一舉拿下稻葉山城,織田家可謂是做了充分的準備。


小牧山城天守閣只有兩層,而且和清洲城相比,占地要小的多的多,而織田家的家臣還有大多豪族現在全部集中在此,評定室由于太過狹小,所以向足輕大將與足輕頭身份的武士也只能坐在院子中聆聽主公的教誨了。


信長坐在評定室前方正中的主位之上,見到下面的武士密密麻麻的坐了幾排,而且門外還有更多的武士,不禁感到十分欣慰。家臣上百,軍勢上萬,這才是織田家的真正實力啊。


織田信長在冷靜了一下后,開口說道:“諸位,如今我織田家軍勢強盛,此正是奪取美濃之時,今日將諸位叫到這里,也是為了此事。不知你們對進攻稻葉山城有何看法,不妨直說。”


“主公,屬下認為,憑借上萬大軍,可橫掃美濃,實在不用什么策略了,只要揮軍進攻即可。”柴田勝家難掩心中激動,第一個開口說道。


“主公,柴田大人所說有理,屬下也是這么認為,在本家萬余軍勢的進攻之下,齋藤家豈能抵擋,不過依屬下只見,還是應該順路先踏平十四條、十九條砦為好,以免糧草有失。”池田恒興在平日中很少開口,不過此時織田家已經占盡了優勢,若此次再奪不下稻葉山城的話,就太沒天理了,所以也不由獻策道。


“屬下復議,還請主公即可出兵才是。”佐久間信盛也贊成的說道。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15:43

第七十九章 兩家軍議
就在重臣們商討之際,和氏宗一樣同為侍大將,又同坐一排的佐佐成政朝氏宗看了一眼,他心想,主公既然將大家都叫來了,而且軍勢都已集結完畢,恐怕主公已經下定了出軍稻葉山城的決心,這次說什么也要立下大功,只有這樣,在身份上才能穩壓高山氏宗一頭。

可是家中的重臣們此次皆會出陣,就憑自己麾下那幾十名旗本,想要建功就有些困難了,不過他轉念一想,既然進攻稻葉山城,估計自己得不到什么功勞,那就干脆去進攻擋在稻葉山城前面的十四條、十九條砦好了,如果要是能將這兩座城砦攻破的話,那也比跟在重臣屁股后面吃灰塵強。


而且他又見家臣們只顧著討論出兵之事,卻還沒有爭搶先鋒,所以只聽佐佐成政趕緊說到:“主公,屬下認同池田大人之語,我軍勢大,所以沒有必要弄險,屬下認為,還是應該先將兩砦攻下,然后在進軍稻葉山城,如此便能萬無一失了,而且這兩座小砦,自上次被攻下之后,已經殘破不堪,若是再次對其發動攻擊,不出兩日便能被徹底攻下,所以屬下申請為先鋒進攻兩砦,請主公批準。”


等佐佐成政剛一說完,很多侍大將以及以下身份的武士才意識到,自己怎么這么笨啊,既然攻取稻葉山城,難以獲得功勞,那倒不如把矛頭指向那兩座小砦。這佐佐內藏助也太精明了些吧,唉,看來以后自己還是要多長點心眼兒才行。


在這些人當中,木下藤吉郎煩悶,他恨自己沒有想到這個主意,他對功勛的渴望超過了常人。


不過木下藤吉郎并沒有因為佐佐成政搶了先機而氣餒,趕忙說道:“主公,進攻兩座小砦,和進攻稻葉山城相比,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佐佐大人的勇武,更應該在進攻稻葉山城時發揮,所以屬下不才,愿意接下進攻十四條,十九條砦的任務,還請主公恩準。”


佐佐成政雖然十分厭惡木下藤吉郎,不過聽他開口夸贊自己也不好直接翻臉,又聽他說進攻兩砦,是小事一樁,若自己再繼續堅持的話,都等于是因小失大,舍本逐末了,這勢必會給主公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佐佐成政沒有再繼續開口,而是狠狠的瞪了木下藤吉郎。


而木下藤吉郎則是沖他解氣的一笑。他現在也是侍大將身份,所以用不著在怕佐佐成政以身份壓人了。


林通勝和他們想的到是不太一樣,織田家每每進攻稻葉山城皆以失敗告終,而且基本每次都是敗在齋藤家的援軍之上,別看現在織田軍數量已經超出敵人眾多,不過若是被敵人援軍冷不防偷襲的話,就算軍勢再多,也必然會潰敗,到時士氣一喪,想要再戰,那就有些困難了。


林通勝見家臣們皆勸主公出兵直取稻葉山城。所以只得硬著頭皮開口說道:“主公,屬下倒是有不同意見。”


信長早就對家臣們所說的不感興趣了,見有不同意見,不由來了興趣,開口問道:“哦,不妨直說。”


“主公,屬下認為,不應該直接進攻稻葉山城,而是應該先將美濃全部攻下,如此一來稻葉山城便成了一座孤城,到時再發動進攻,可保萬無一失,還請主公三思。”


現在信長正在意氣風發之時,有怎會聽取他的意見,只見他擺了擺手說道:“如今本家軍勢強盛,小小的稻葉山城不日便可攻下,所以我決定,明日清晨出軍美濃。”


目光在家臣身上掃了一圈后,又說道:“佐佐成政!”


佐佐成政見主公點了自己的名字,心中大喜,知道充當先鋒的事情是跑不出手掌心了,連忙答道:“屬下在!”


“我命你立刻率領1000軍勢出陣,攻取十四條,十九條砦,明日清晨務必要將兩砦攻下。”


“是主公,屬下必不辜負主公重托。”佐佐成政大喜說道。


“散會!”說完信長快步走進內室。


氏宗在本次評定會上一言未發,他心中有些疑惑,現在竹中半兵衛襲取稻葉山城,寢返美濃三人眾的事情還沒有發生,稻葉山城應該不會被攻下吧,可是他看到織田信長集結起了一萬大軍,又有點心虛,難道是歷史將要被改變了嗎?氏宗懷著復雜的心情退出評定室。


稻葉山城評定室之中,只見一名忍者跪在正中,正在做著匯報。“報!主公,織田家侍大將高山氏宗已在小牧山筑城完畢,昨日,織田信長以將居城遷移至此地,并且在此集結了大量足輕,據屬下探查,現在小牧山城中,共有織田軍一萬兩千之眾,還請主公定奪。”


等忍者匯報完,退下去之后,齋藤龍興六神無主的坐在主位之上,其下家臣們也是面露慌張之色,很多侍奉齋藤家三代的元老之臣,此刻心中不禁暗嘆,唉,想當年,上兩代先主在位之時,齋藤家是何等風光,每與織田家交戰,多以勝利告終,再看現在,前后不過二十年的時間,兩家戰況就徹底逆轉了。


如今,齋藤家每戰必敗,領土也丟了一多半,而現在,織田家還未發起攻勢,主公就已經聞風喪膽,就算度過這次危機,齋藤家又能堅持多久?


齋藤龍興見半天無人說話,心情更加煩躁起來,就在他要對家臣們進行斥責的時候,突然想到了竹中半兵衛,上次就是他出奇謀擊退織田大軍的,這次他也一定有辦法。想到這里,齋藤龍興不再遲疑,直接開口問道:“重治,你可有退敵良策?”說完目露期待的望著竹中半兵衛。


竹中半兵衛剛才在聽完忍者的匯報后,就已經想到了辦法,只見他不行慌不忙的說道:“回主公,屬下倒是有一策可退敵軍。”


齋藤龍興見他果然后辦法,不由大喜過望,噌的一下從主位上竄了起來,大聲說道:“快說,是何良策?”


竹中半兵衛笑了笑說道:“屬下的計策就是,堅守城池,等待尾張內亂。”


“哈哈,竹中大人,莫不是在開玩笑吧,尾張現在已經全部被織田信長收入囊中,又怎么可能會發生內亂呢?”同為西美濃十八將之一的巖手道高大笑道。


而這時其他在坐家臣也開始議論紛紛,他們這些人中,沒有一個相信尾張近期會有內亂發生。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2 23:16:26

第八十章 內亂將起
竹中半兵衛見齋藤家眾家臣對自己所提出的建議頗有意見,也不多做解釋,只是看著齋藤龍興笑而不語。

在他想來,尾張內的一向宗雖然受到重創,但卻沒有被徹底鏟除,大多僧眾早已逃到三河碧海郡本證寺,或是伊勢愿證寺內,等待時機,反攻尾張。


而織田信長只要敢率領大軍北上美濃的話,那尾張必然空虛,像這樣的好機會一向宗又怎么可能放過呢,到時候,只要一向宗進攻尾張,織田軍只能無奈回軍平亂,不但稻葉山城之危可解,還能趁織田信長無暇顧及美濃之時,一舉將齋藤家丟失的土地奪回。


齋藤龍興本就不是善于思考之人,他見家臣們說的也不無道理,也不多想,直接焦急的問道:“重治,你倒是說說尾張為何會發生內亂啊?”


“主公,屬下聽聞,一向宗此時正在尋找時機反攻尾張,而主公只需遣一能言善辯之人,前往愿證寺和本證寺,只要將織田信長將率大軍進攻美濃的消息告知兩寺主持,這兩寺必然興兵反攻,到那時,織田軍想不退都不行了。不過依屬下之見,這恐怕需要主公破費一些金銀了。”


“好!真是好計!哈哈,如此齋藤家不但從此無憂,而且還能恢復昔日輝煌,哈哈,好!”齋藤龍興一邊興奮的說道,一邊快步走回主位坐好,目光向下一掃,說道:“諸位,誰愿意前往兩寺。”


輕海光顯的武藝稀松平常的很,若不是憑借那張能說會道的嘴,也絕不會有現在的身份,而向這樣的任務,正是他所愿意執行的,只見他向前一步,說道:“主公,屬下愿意前往。還請主公恩準。”


齋藤龍興也知輕海光顯那張嘴甚是了得,所以十分放心的說道:“好,有你前往,我也就放心了,這次洽談你可全權代表齋藤家,我賜你自行決斷之權。”


“屬下多謝主公信任,屬下必不辜負主公重托。”輕海光顯深施一禮說道。


“主公,愿證寺與本證寺相距甚遠,若只輕海大人一人前去,耽誤的時日太多,所以屬下也愿前往一寺。替主公分憂。”揖斐光親連忙說道。


齋藤龍興一想,他說的也有些道理,畢竟這關系到了齋藤家存亡大事,不能有絲毫耽誤,所以同意了揖斐光親的建議,命他前往三河本證寺,而青海光顯則是前往伊勢愿證寺。


伊勢長島城內,輕海光顯緊衣危坐在評定室之中,他生怕耽誤主公大事,所以自從稻葉山城出來之后,風餐露宿,快馬加鞭,只用了四日便已經趕到這里。而在他對面,則坐著一名僧侶。


只見這名僧侶一臉橫肉,身材肥碩,若不是他身上那錦緞袈裟能看出其身份的話,不然就憑他的樣貌,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僧人挨上邊。


輕海光顯現在心中已經急得冒火,所以也不管他樣貌如何,直接開口說道:“在下輕海光顯見過證意大師。”


本愿寺證意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好像根本就沒有將眼前的這名武士放在眼里一樣,只聽他淡淡的說道:“不知輕海大人此次前來,對鄙寺有何指教?”


“在大師面前,在下怎敢談指教二字,在下這次前來是想告訴大師一個天大喜訊。”輕海光顯表現很是恭謙。不過在他來這里的路上,就已經想的很清楚了,雖然他對本愿寺證意并不了解,但他心知,現在一向宗哪還有一心向佛的得道高僧,又有哪個不貪圖利益?所以他才會拋出個誘餌,想釣其上鉤。


本愿寺證意心想,愿證寺與齋藤家相隔甚遠,平日里并無來往,若真有好處又怎肯送與自己,肯定有有求而來。看來還要多榨出點好處才是,想到這里,本愿寺證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呵呵,那本座到是要洗耳恭聽了。”


輕海光顯說道:“證意大師,如今據齋藤家探報,織田信長以將尾張大部分軍勢集中在小牧山城之中,不日便要對美濃發動進攻,而齋藤家憑借稻葉山城之堅,就算不能輕易取勝,也可托住織田軍,若大師趁此良機進攻尾張的話,如此一來,不但可以恢復一向宗在東海的威勢之外,還可借此奪取尾張全境,對大師來說,這算不算的上是好事呢?”


本愿寺證意聽完心中大動,這個消息他還是第一次聽說,若真按輕海光顯所言,對愿證寺來說,這個機會的確是千載難逢,就在他剛要答應出兵之時,轉念一想,織田軍進攻美濃?恐怕是齋藤家抵擋不住,才會派人前來游說的吧,煽動一向一揆是一定的,不過也不能輕易放過齋藤家這頭肥羊。


只聽本愿寺證意說道:“大人所說,本座不敢認同,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乃佛門弟子,又真敢輕言殺生?此事還是不要再提了。”


輕海光顯聽完不由心中大罵,你個老禿驢,這是擺明了要敲詐啊,不過罵歸罵,可他的確是沒有辦法,若是愿證寺不出兵尾張的話,想在織田大軍的攻勢下,守住稻葉山城無異于癡人說夢。


“在下敢問大師,不知有何要求,若能滿足在下必不推辭。”輕海光顯咬著牙說道。


本愿寺證意還是不慌不忙的說道:“大人有所不知,本寺軍費不足,一時間難以出兵尾張,解救千萬生靈啊。”


“不知大師需要多少?”


本愿寺證意本就有出兵之意,見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也不再跟他打馬虎眼,直接說道:“尚需萬貫。”


輕海光顯聽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萬貫,這完全是在敲詐,他可是知道,這一向宗,煽動一向一揆暴動,不但不用花錢,反而還有很大的賺頭,雖然主公給了自己專斷之權,但若是同意的話,回去后根本無法交代。說什么也不能同意。


輕海光顯已經從最初的焦急恢復了冷靜,他明白不能繼續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所以現在他現在反而不急了,悠悠的說道:“大師所要軍費,齋藤家不能承受,既然如此,那在下只有告辭了。”


本愿寺證意見對方不急,自己反到開始著急起來,他可不想讓著到嘴的鴨子在飛走了,所以連忙說道:“不知齋藤家可承受多少?”


輕海光顯伸出一個手指頭說道:“一千貫。”


“最少三千貫,否則,大人還是離去吧。”


輕海光顯想了想,三千貫換回齋藤家的安泰還是值得的,主公應該不會怪罪。“好,三千貫,事成之后,在下定將軍費送來。”


本愿寺證意搖了搖頭說道:“本座到不是信不過大人,不過本寺實在墊付不起這三千貫軍費,還是本座派人陪大人前去稻葉山城去取吧。這樣一來,沿途也可保護大人安全。”


輕海光顯本就沒打算訛他這三千貫,反正也不是自己出錢,所以很痛快的說道:“可以,不過還請大師現在就開始進行準備,要是貽誤戰機,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個大人請放心,本座稍后就去準備。”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7:57:16

第八十一章 領內不穩
就在齋藤家派輕海光顯與揖斐光親兩人,秘密前往本證寺與愿證寺商談反攻尾張事宜的當晚,佐佐成政率領的一千余軍勢,便已將殘破不堪的十九條砦,十四條砦攻陷。

這兩座小砦早在上次織田軍進攻時便已遭到重創,還未來得及修復完成,就再次遇到織田大軍進攻,又加上十九條砦與十四條砦中,守軍不過百人,僅憑這些軍勢又能如何抵得住一千織田精銳的進攻。


佐佐成政在奪得兩砦之后,立即將這一消息匯報織田信長。


信長接到消息后,并未有驚訝之感,在他看來,如果要是用一千軍勢都無法將那兩座小砦攻下的話,那他就該考慮考慮是不是該將佐佐成政改易了。


第二日天剛一亮,按照約定,信長親自率領一萬余大軍從小牧山城出發,直奔稻葉山城而去。


織田軍剛一到達,便發起了猛烈的攻勢,稻葉山城之中雖然只有守軍2000多人,不過因為在之前已經得知織田軍要來攻擊,所以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城墻內,滾木礌石堆積如山,而且城外至山腰之上的山林也被齋藤家連夜砍伐一空,整座稻葉山,從山腰之上,現在變得光禿禿的。


織田軍第一次攻勢,因為信長的自大,所以并沒有像以往一樣派出少量軍勢進行試探,而是直接派出千人發動進攻,并且這一千軍勢,由家中第一猛將柴田勝家率領,信長想借此強大的攻擊,一舉將稻葉山城攻破。


只見那千人軍勢剛一沖到山腰處,迎接他們的便是大量的石塊,滾木,凡觸及者無不頭破血流,骨斷筋折。轉眼間,便有2、300人陣亡,或是失去了戰力。


柴田勝家見事不可為,立刻組織足輕退下山來,垂頭喪氣的來到本陣之中向信長請罪。“主公,屬下無能,發動攻勢失敗,還請主公責罰?”


信長不由一愣,這才過了不到一頓飯的時間,怎么可能就失敗了?按說就這點時間,應該還沒有爬到山頂才對。想到這里,信長疑惑的問道:“怎么回事?”


柴田勝家說道:“主公,敵軍城中準備了大量的石木,并且將稻葉山城之上可用于掩體之物全部清除,我軍還未上到山頂,守軍便拋出大量滾木礌石,我軍攻擊受阻,損失慘重,請主公定奪。”


信長咬牙切齒,憤恨的說道:“哼!我倒要看看,是你齋藤家的滾木礌石多,還是我織田信長的足輕多,命令麾下足輕休整了一日,明日發起猛攻。”


信長身后的近侍鎬直政,堀秀政答了一聲后,連忙跑出本陣,傳達命令。


第二日,信長親自指揮足輕對稻葉山城發動猛攻,不過結果還是一樣,還沒來到城前,麾下足輕便以支持不住,全部潰逃下山。


一連幾日過后,織田軍損失雖然很大,但卻將稻葉山城中的滾木礌石消耗一空,信長見狀,不由心中大喜,立刻指揮2000軍勢對稻葉山城發起猛攻。


可是,就在將要破城之際,曾根城城主稻葉一鐵率800軍勢支援,大垣城氏家卜全率700軍勢趕到,北方城城主安藤守就率領800足輕也已經出現,除了美濃三人眾所率領的2000多援軍之外,北美濃郡上八幡城城主,遠藤盛數等武士豪族,率領500援軍也來趕來支援。這些援軍并不與織田軍交戰,而是在殺退攻城敵軍之后,果斷入城,進行防守。


齋藤及自得這股援軍之后,士氣大盛,雖然短兵相接,不過守軍人數已經超過織田軍半數,又有堅城可守,所以稻葉山城穩如泰山。如果照此下去的話,沒有一年時間,根本就別想攻破易守難攻的稻葉山城。


織田信長見難以立刻取勝,立刻將家臣們召集到大帳內,共商對策。“諸位,現在敵軍援軍已到,誰有破城良策,還請直言。”


家臣們聽完,雖然都立功心切,可他們一時間也難以想到對策。


就在大家苦無良策之時,突然一名下級武士來到帳中,跪在地上慌張的說道:“報!主公,大事不好,尾張,三河爆發大規模一向一揆暴動,敵軍軍勢數萬,尾張海西郡城砦皆以陷落,三河碧海郡除上鄉城外,也全部被敵軍攻陷,請主公早做決斷。”


織田信長聽完,急步走到瀧川一益身前,目光如刀般的狠狠瞪著早已經滿頭大汗的瀧川一益,嚴肅的說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尾張一向宗以被評定的結果嗎?”


瀧川一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其實他也有些冤枉,瀧川一益麾下旗本不過700之眾,想憑這點軍勢就將尾張一向宗勢力全部剿滅的話,是不現實的,所以他只是剿殺了一小部分,其他大部分都只是被趕出尾張。這也是他不得已才想出的辦法,誰知還沒有兩月,就爆發了一向一揆,瀧川一益現在也只有吃這啞巴虧了。


“主公,屬下知罪,屬下愿意切腹謝罪。”瀧川一益苦澀的說道,拔出肋差就要往肚子上豁,還沒等刀下去,信長便抬起一腳將他手中的肋差踹飛出去,然后又是一腳將瀧川一益踹翻在地,狠狠的跺著。


氏宗在大帳最后,看到如此情景,不由心中高興,心說,讓你小子跟老子作對,現在招報應了吧,老子可是體驗過信長的無影腳,那滋味還真不好受,現在也該你嘗嘗了。


和氏宗的想法不同,在坐的其他家臣們,連忙替瀧川一益求情,其中柴田勝家與瀧川一益交厚,見信長發怒,趕緊上前一步,跪在瀧川一益身前,說道:“主公,現在一向一揆暴動,本家正是用人之際,屬下懇請主公讓瀧川大人戴罪立功。”


“主公,還請息怒。”家臣們也都跟著勸道。


織田信長發過火之后,略微冷靜下來一些,不禁想到,之前讓瀧川一益獨立去剿滅境內一向宗勢力,卻是有些考慮不周,所以發泄過后,也沒有要治罪的意思。


只見信長側過頭望了望稻葉山城,遺憾的說道:“傳令!停止進攻,全軍返回尾張平叛。”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7:57:39

第八十二章 心系本多
在織田信長下達回軍尾張的命令后,眾家臣聽完松了一口氣,他們到不是因為主公饒過了瀧川一益而感到輕松,而是因為主公下達了回軍的命令。

在織田家武士出陣之前,他們本以為,尾張已經沒有任何隱患,所以只留下了很少的足輕進行防守,可誰知一向一揆突然爆發,這讓他們感到很擔憂,他們現在恨不得馬上就飛回尾張,去保護自己的知行。


而知行在海西郡的眾多家臣還有豪族們,在聽說海西郡已經被一向一揆暴徒攻陷之后,不由垂頭喪氣,欲哭無淚。


坐在大帳最后的氏宗,雖然也擔心東起城的安危,東起城所在東海郡緊挨著西海郡,若是敵人繼續攻擊的話,就算自己現在回去了,也是領地難保,他雖然擔心,但卻不傷心,東起城丟就丟了唄,反正老子有的是錢,到時候在重建就是了。這一向一揆什么時候爆發不好,偏要現在爆發,啊,三河一向一揆?本多正信!


想到這里,氏宗心里哪里還有半分擔憂之感,老子不是一直都在盼著一向一揆爆發呢嗎,只有這個時候,才有機會招募到本多正信,東起城丟了,還能在奪回來,要是人才丟了,那就只有后悔的份了。


而且氏宗清楚的知道,松平元康與本多正信定下的回歸之約純屬扯淡,這玩意而也就蒙蒙外行,像氏宗這樣對日本戰國正史稍微有一些了解的人來說,那個回歸之約根本就時純屬扯淡。


本多正信在三河一向一揆失敗之后,就去投了松永久秀,本能寺之變后,要不是大久保忠世去勸說,也搭上本多正信覺得松永久秀是反復小人的話,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再回去了。


既然他都能投松永久秀那樣的人,氏宗自認比松永久秀強的多,本多正信應該不會拒絕才對。想到這里,只聽氏宗說道:“主公,上鄉城危機,恐怕堅持不到主公大軍前去平叛,所以,屬下愿意帶領麾下足輕立即前往支援,還請主公批準。”


包括信長在內,在場的所有人,無不對氏宗的高風亮節而感到欽佩,他們都知道,氏宗的知行東起城,緊挨著已經被一向一揆暴徒占領的東海郡,在這危機時刻,他不趕緊會領地內進行防御,反而要去救援別人,此刻在眾家臣心中,多少都感到有些慚愧。


信長也被氏宗的所作所為打動了,他想起,自從氏宗出仕本家以來,一直盡心盡力,從不計較個人得失,光是這份忠心,家中之人就沒有可以與之相比的,而且其能力在本家之中更是首屈一指,像這樣的家臣,以后不但要重用,而且還要更加信任才是,看來等這次初音返回之后,以后就不用讓她在暗中監視氏宗了。


潛移默化之中,信長已經把高山氏宗當成最可信賴的人之一了。而且這份信任,已經和柴田勝家,池田恒興等人不相上下了。


織田信長內心雖然感到欣慰,不過卻未表現出來,只聽他還是淡淡的說道:“好,千兵衛,率領麾下足輕立即出發,若此次功成,必有重賞。”


“是主公,屬下必不辜負主公重托。”氏宗說完,心中一喜,每次信長下命令的時候,都是說若是完不成任務會怎么處罰,而這次卻完全變了個樣,看來這次自己還得盡力才是,說不準等回來后,老子也混個部將當當。


雖然這次大規模一向一揆暴動,由于刀狩令的提前實行,而導致了尾張一國也同時爆發了一向一揆,不過三河方面,卻和歷史沒有太大的出入。


三河國內,松平元康手下家臣超過半數反叛,領內豪族更是十不存一,現在除了額田郡岡崎城等幾座有數的城砦還在松平家手中外,其余絕大部分城砦皆已被一向一揆暴徒攻占,損失不可謂不大。就這樣,好不容易才基本得到統一的三河一國,又陷入了四分五裂之中。


松平元康手中只有一千多足輕,而敵方卻是上萬之眾,所以未敢輕出,依托岡崎城進行抵抗,一向宗數千農兵暫時也奈何不得。


岡崎城內,當一向宗僧兵以及農兵剛一結束攻擊,除了在岡崎城進行警戒的武士外,其他家臣全部被松平元康招到評定室中。


評定室內,只見松平元康愁眉不展的坐在正中前方,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沒收寺產的決策會招致這么大的反彈,若不是仗著岡崎城堅固,麾下軍勢作戰勇猛,松平家恐怕撐不過今日。不過,雖然現在還能守住此城,但岡崎城四面已經被敵軍包圍,城中糧食也只夠支持幾月,等這幾個月過后,又該怎么辦呢。


在坐的家臣們此時也是心中慌亂,他們想要為主公分憂,可面對成千上萬的敵人,他們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其中還有幾名家臣,甚至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當初沒有參加一向一揆,而是繼續為松平家效力。看著前不久還和自己又說又笑的同僚,在參加一向一揆之后,勢力暴漲,恨不得一頭撞死。


松平元康輕嘆一聲,說道:“諸位,現在松平家已經到了危急時刻,不知諸位有何退敵良策,還請直言。”


等松平元康說完,下面家臣開始亂了起來,紛紛交頭接耳,這些家臣之中,有的是在積極的想著對策,而絕大部分都是在和周邊武士訴說這自己對本家知行的擔憂。


松平元康本就在煩悶之時,見家臣們亂作了一鍋粥,更是心煩意亂,只聽他大聲呼喝道:“都住嘴!你們如此做派,還有一絲武士的覺悟嗎?”


家臣們見一向和藹的主公發怒,立刻把嘴巴閉上,頓時,評定室中又恢復了安靜。


“主公勿慮,城外敵人雖多,但不過都是些未經訓練的農民,就算有上萬之眾,又有何懼哉,屬下愿領一軍與城外敵人進行決戰,以此來替主公分憂,懇請主公批準。”本多忠勝開口說道。


本多忠勝的勇猛,已經得到了家中大多家臣的認可,但其雖然勇武超過常人,不過其智卻實在不敢讓人恭維。就連松平元康心里也清楚,所以一直讓他跟在身邊,不曾敢讓他單獨領軍作戰。


家臣們心知本多忠勝深得主公寵信,所以也不曾開口反駁,因為他們也知道,主公無論如何也不會采用這個建議的,果然,只見松平元康擺了擺手說道:“平八郎勇氣可嘉,不過此時出城野戰并不可取,此事不用再提了。”


就在本多忠勝怏怏不快的答了一聲之后,家中第一智囊石川數正開口說道:“主公,現在當務之急,是不能將事態擴大,所以屬下認為,應立刻派能言善辯之士,突圍出城,對豪族講明厲害,最少也要勸其觀望,暫時不要從逆反叛,只有這樣才能將事態控制在一定范圍之內,而且為以后反攻也能打下基礎。此事還請主公定奪。”


松平元康聽完,覺得他說的有理,雖然這還不能逆轉三河戰況,但至少可以不再讓叛亂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7:58:00

第八十三章 揮師東援
岡崎城內,評定會剛一結束,松平元康便派遣本多忠勝,神原康政二人率領幾百足輕護送石川數正、大久保忠世出城勸說叛臣、豪族。并且承諾他們,只要撥亂反正,本次過錯將既往不咎。

投靠一向宗的松平家家臣與豪族之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真心投靠的,而剩下的絕大部分中,可以分為兩類,第一類是不得已才投敵的,這些人見成百上千的一向一揆暴徒進攻自有領地,如果不立刻表示順從的話,不但知行不保,恐怕就連家名也會就此被抹殺,為了保住家名,所以他們別無選擇,只得上了一向宗的賊船。這些人在見到松平元康派出的使者后,雖然還未下定決心重歸松平家,但基本已經停止進攻,開始觀望起來。


還有一種人,更不是真心歸順,他們見一向宗勢大,眼看松平家就要完蛋了,為了能夠從中賺取到足夠的利益,所以才投敵反叛。現在聽說松平元康不但原諒了他們的行為,而且只要他們能夠回歸的話,還能得到不少好處,也不禁有些動搖了。不過現在一向宗占有絕對的優勢,所以也沒有直接把話說死,但卻開始按兵不動,靜觀其變起來。


由于這些人暫時偃旗息鼓,岡崎城的壓力頓時大減,松平元康趁此大好時機,開始進行著反擊前的準備。


而和松平家相比,織田家在三河的勢力可就沒這么好過了,本證寺所在的位置,正是在碧海郡內,所以最先受到沖擊的便是織田家。


碧海郡內,附庸織田家的大小豪族見一向宗勢力龐大,皆不敢與之相抗,所以除了從逆的武士以及少數城砦還在堅守之外,其他人全部率領麾下足輕前往上鄉城,但他們又怕事后織田信長怪罪,所以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理由,那就是助毛利良勝守城。


這個理由看起來到也十分充分,畢竟上鄉城乃是碧海郡重鎮,只要保上鄉城不失,就有了反攻的機會。毛利良勝年紀輕輕,且又只是武夫一名,又怎么能猜到這些人老成精的豪族家主的心思。


毛利良勝雖然領有上鄉城,不過其知行卻僅僅只有1500石,麾下旗本連100名都不到,正想著是不是該為織田家盡忠的時候,猛然間見到這數百援軍,豈能不欣喜若狂,他對那些豪族能夠在危急時刻,率軍來援,感到十分感激。上鄉城也正是因為有了這幾百名生力軍,以及還算堅固的城池才能堅守到現在。


稻葉山城外,氏宗辭別信長之后,來到自己陣中,麾下的三名家臣還不知道此刻尾張,三河已經發生一向一揆暴亂,見主公參加完軍議回來,其中前田利家連忙問道:“主公,大殿可定下了進攻稻葉山城之策?”


“稻葉山城?呵呵,現在暫時不用想了。”氏宗苦笑著說道。


三名家臣聽完,有些不明白主公的意思,現在超過一萬的織田大軍已經在此進攻,雖然進攻受挫,但主公也不應該說出這樣喪氣的話啊,萬一要是讓大殿知道了,那一定會把擾亂軍心的罪名按在主公身上。


山內一豐說道:“主公,稻葉山城雖然艱險,不過,依屬下之見,城中守軍增加一倍有余,城中糧草消耗巨增,用不了幾個月城中糧食就會被消耗一空,到那時,就算不進行攻擊,敵人也不可能還龜縮在城內進行防御。”


氏宗見蜂須賀正勝還要開口,擺了擺手說道:“好了,現在不是稻葉山城的問題,尾張,三河兩國發生大規模一向一揆,主公已經決定回軍平叛,而我則已經向主公申請前往上鄉城救援,你們馬上將足輕召集起來,立刻出發。”


聽氏宗說完,三名家臣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他們對主公主動申請去上鄉城救援的舉動有些不滿,畢竟自己的領地還有被一向一揆攻破的危險,現在哪里還有時間去救援別人。不過,既然大殿已經同意了主公的申請,眾人就算不愿,但也無可奈何。


“主公,東起城乃是主公根基所在不容有失,所以屬下申請帶領稚刀足輕返回東起城進行防守,還請主公批準。”山內一豐連忙說道。


氏宗想了想,三河和尾張不太一樣,三河一國多山之地,騎兵基本派不上什么大用場,而且稚刀足輕速度較慢,就算回去了,恐怕東起城也早就丟了,而且就算城還在,就憑這一百足輕,加上那破舊的城墻,說什么也抵抗不住成千上萬的敵人。想到這里,只見氏宗搖了搖頭說道:“不,現在情況緊急,東起城已經顧不上了,你三人率領本家所有人馬,隨我前去三河。”


只見山內一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可是這樣一來,那東起城就危險了,還請主公三思。”


氏宗板著臉說道:“還三思什么,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立刻下去準備,并派人去東起城通知,放棄防守,將所有物資轉移到清洲武士宅邸,若是時間不夠,物資全部放棄,對了,去告訴香川忠次,他不得離開清洲城武士宅邸一步。”


氏宗可知道香川忠次要錢不要命的性格,要是讓他去東起城轉移物資的話,萬一讓敵人包圍,那恐怕以后就在也見不到這個一毛不拔的財務奉行了。


“是主公。”山內一豐見主公心意已定,也不再勸說,咬了咬牙說道。


氏宗知道情況緊急,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所以也不敢再繼續耽誤下去,直接命令道:“蜂須賀正勝!”


“屬下在。”蜂須賀正勝上前一步,行禮答道。


氏宗正色說道:“嗯,你立刻召集忍軍,潛入山河調查本多正信所在的位置,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要把本多正信完好無損的帶到我面前,聽明白了嗎?”


氏宗是想,三河那么多城砦,本多正信不一定就那么巧,去進攻上鄉城,這也是他在為自己留個后手,免得到時候與本多正信失之交臂,最后弄的竹籃打水一場空。


蜂須賀正勝雖然口中答應,不過心里卻在琢磨著,這本多正信是誰?自己派去三河探聽情報的忍者已經不少了,不過卻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算了,管他呢,既然主公吩咐了,照辦就是了。


“又左,立刻率領鐵刺騎隨我到上鄉城支援。”說完氏宗又看向山內一豐說道:“至于你,率領稚刀足輕隨后跟上,若碰見一向一揆暴徒,立刻繞開,不要與其接戰。”氏宗說完已經跨上戰馬,一夾馬腹沖到陣外。


“是,屬下遵命。”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7:58:24

第八十四章 攻心為上
上鄉城外,一向一揆的5000軍勢之中,只夾雜著少量的僧兵與武士,而其他大部分全都是手持竹槍,身無片甲的農兵,他們已經進攻三日,但一時之間,還是無法將上鄉城攻破。

敵軍本陣內,加藤教明端坐正中,他這次參加一向一揆的目的,大多松平家武士一樣,他并不是真正的一向宗信徒,參加暴動只不過是想借此撈到足夠的利益。


而他把目標放在了上鄉城上,這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后才作出的決定。上鄉城的石高雖然不多,但是卻最為安全。


加藤教明不禁想到,織田氏雖然強大,不過在尾張與上鄉城之間卻還隔著本證寺,織田信長若是派大軍來援的話,勢必會被本證寺眾僧發現,而且也絕不會放他們過來,可以說現在上鄉城就是織田家的一座孤城。只要自己將其攻下,就有足夠的信心將其守住。


可他實在沒有想到,這上鄉城居然在自己5000大軍的強攻之下,堅持了三天,這早已經讓加藤教明暴跳如雷了。


在本陣中,下手位置還坐著兩名武士,他們見主公一直陰沉著臉,所以未敢開口。


過了一會兒,只聽加藤教明語氣不善的說道:“如今已經進攻三日,還未破城,你二人可有話要說。”


兩名武士見主公面色陰沉,心中不由一緊,他們二人在這三天之中,已經指揮大軍對上鄉城發動了十幾次猛攻,不過由于麾下的那些足輕只不過是臨時拼湊而成,哪有什么戰力可言,每每剛一攻到城外,剛有十幾名農兵陣亡,其余便全部潰敗,再說上鄉城占地不大,每次攻擊派出500人就能將進行四面攻擊,而這數量和城中守軍人數相當,城中守軍的精銳又怎么能是這些農兵可比的。


不過,雖然是這樣,但是,城中的旗本足輕也被他們消耗了不少,恐怕照這樣下去,在有一兩天時間,便能將此城攻破。


只聽其中一名武士開口說道:“主公,現在城中敵人已經大量陣亡,屬下認為,應繼續發動猛攻,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將此城攻破。”


“用不了多久是多久?我已經沒有耐心等下去了。”


另外一名武士開口說道:“主公,屬下到是想到一個辦法,現在主公麾下有足輕5000余名,可將這些足輕分為10隊,然后對上鄉城發動不間斷進攻,如此一來,就算城中守軍再怎么精銳,也不可能擋得住這不間斷的攻擊。還請主公定奪。”


加藤教明聽完,不由眼前一亮,這個辦法不錯,現在自己人多,正應該把這人多的優勢發揮出來,不然就太浪費。


加藤教明多日來的陰霾隨著這個計策的提出,被一掃而空,只聽他大笑道:“哈哈,好辦法,現在我命你立刻去實施,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后,若是將城攻下的話,必有重賞,但若是未將此城攻下,那你就切腹謝罪吧。”


武士聽完心頭一顫,不過一想到將城攻下之后,會得到重賞,又立刻興奮起來,他答應一聲之后,立刻出得本陣,將足輕召集起來開始進行分隊。


而此刻,氏宗則是站在離他們千米之外的山丘上進行眺望,他見城外敵軍正在輪番進行攻城,不禁皺了皺眉頭,敵人軍勢太過龐大了,就算是讓前田利家率領鐵刺騎,進行突擊,恐怕也難已將敵軍殺散,而且弄不好還會陷入重圍,那樣一來,就得不償失了。


可不將他們殺散的話,又該如何進人城中支援呢?想到這里,氏宗不由靈光一閃,為什么要和敵人正面沖突呢,現在敵人已經開始四處出擊,那么,本證寺內必然空虛無備,而且本證寺離自己現在的位置不過是幾里的距離,只要把本證寺拿下的話…...


氏宗哈哈一笑,頓時計上心來,老子讓你們知道知道什么叫圍魏救趙!想到這里,氏宗不再遲疑,立刻對前田利家吩咐道:“又左,速派足輕到本證寺前去打探。我要本證寺內,詳細的兵力部署情況。”


前田利家接到命令后,立刻下去安排,等領命鐵刺騎足輕換上村民的衣服,快速離開后,氏宗命令身下的騎兵在山丘上的樹林中,繼續隱藏身形等待命令。


前田利家見主公派人打探本證寺的情況時,就已經知曉,主公很有可能把進攻的目標放在了那里。不過他心中去而有些擔憂,只聽他開口問道:“屬下敢問主公,您可是要進攻本證寺?”


氏宗見前田利家能明白自己的意圖,感到很是欣慰,這也證明他不光是只會舞刀弄槍的武夫,而是具備了獨當一面的潛質,不過光知道自己要進攻本證寺還是不夠的,等他什么時候,能真正明白自己的戰略意圖后,那時才能考慮讓他自己獨立領軍作戰。


既然前田利家出言相詢,氏宗微微一笑說道:“沒錯,我的確是要進攻本證寺,這樣一來,此處的敵人就不得不回軍援救,上鄉城的危機也就暫時得到了緩解。”


前田利家聽完,并沒有被這番話所折服,反而不依不饒的問道:“若是使用主公奇計,的確可以解除上鄉城危機,不過,如果敵人回軍救援的話,憑借一百鐵刺騎又如何能守得住本證寺呢,所以還請主公三思。”


只見氏宗繼續的說道:“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你可明白?”


前田利家仔細的琢磨了一下,可無論如何也沒能想出主公如何進行攻心,在他想來,就算將本證寺攻下,借此打擊敵人的士氣,不過只要敵人一回軍,將本證寺重新奪回的話,這對敵人的士氣根本就沒有多大影響。想到這里,只聽前田利家說道:“主公,請恕屬下愚鈍,實在沒有想到該如何攻心。”


氏宗見現在沒什么事情可干,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將心中的想法娓娓道來。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7:58:45

第八十五章 發現目標
其實氏宗的想法很簡單,既然自己軍少,就算將本證寺奪下來也守不住,那干脆就不守,直接放一把火將其燒毀就是了,這樣一來,敵人見老巢被焚毀,定然士氣大降,而且尤其是那些一向宗的信徒們,當他們見到自己心中的圣地不但被敵人攻取,而且還一把火燒為灰燼,又會作何感想呢。到時恐怕大部分農兵都會潰散,這樣一來,不就可以解上鄉城之圍了嗎。

不過當氏宗將心中的一番話說完之后,只見前田利家惶恐不安的說道:“主…主公,這萬萬使不得啊,還請主公三思。”


氏宗面朝本證寺方向,不屑的說道:“有何不可?如果將本證寺焚毀,敵人的士氣將會受到嚴重的打擊,若要徹底擊潰敵人,就要先從敵人的信仰下手,如果精神沒了寄托,那他們將會不堪一擊。”


前田利家雖然不甚狂熱,但也是信佛之人,聽主公說的堅決,但還是不能不勸說道:“主公,此計雖然能打擊敵人,不過燒毀寺院,是要遭到天譴的,主公決不可為之啊。”


氏宗聽完,背脊一涼,他突然想到了織田信長火燒比叡山事件,當時信長的勢力已然通天,天下一統也只是時間問題,可誰又能想到,最后卻落得個慘死的下場,難道說著就是天譴嗎?


一向不信邪的氏宗也不禁打了個冷戰,不過,他轉念一想,又想到了松平元康,歷史上松平元康在平定一向一揆之后,幾乎將境內的寺院都鏟平了,最后卻不但開創了對德川幕府二百六十年的基業,而且還活了八十多歲,才壽終正寢。


氏宗心中自嘲一番,老子好歹也是穿越之人,現在怎么也被傳染上了迷迷糊糊就信了的臭毛病,既然已經想通,所以他也不再將這當回事兒了,可前田利家不行,在他心中,這種敬神佛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必須的想個辦法,要是因為這件事情,在他心里留下陰影就有些不完美了。


想到這里,氏宗將還跪在地上的前田利家輕輕扶起,語重心長的說道:“又左啊,我知道你是在為我著想,不過除了火燒本證寺這個計策外,恐怕沒有別的方法可以解除上想成之危,這個你也應該知道吧。”


“可是,主公……”


氏宗見前田利家還想繼續勸說,擺了擺斷他,轉過身去,背著手,想前緩緩走了幾步,他又像是對前田利家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生又何歡,死又何苦,就算我高山氏宗因此事而亡,那也算是為織田家盡忠了,這不正是我輩武家之人所追求的大道嗎?”


氏宗這番高深莫測的話,完全是說給前田利家聽得,他心中清楚,在這個時代,大部分武士們都堅信,只要為主公盡忠,等身死之后,都是可以成神的,所以很多武士都會在主公去世之后,切腹殉葬,而且切腹時,有些武士甚至還會面帶微笑,因為他們在想,自己終于可以擺脫塵世,成為神靈了。


前田利家聽完這番話之后,心中大震,是啊,主公說的沒錯,就算遇到天譴又能怎樣,為主公盡忠,不正是自己最大的心愿嗎?


只見剛剛被扶起來的前田利家,又再次跪下,臉上已經從剛才的惶恐變成了現在的堅毅,只聽他堅定的說道:“主公,屬下愿意親手點燃本證寺,還請主公批準。”


氏宗見前田利家的心結終于被解開,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好,不過一切還要等探報回來之后在說。”


就在氏宗等待消息的時候,最先進入三河的蜂須賀正勝,已經命令麾下一百名忍者換上農民的衣服,分散到三河各處去探聽本多正信的消息,而他自己也同樣帶領幾名忍者親自去收集情報。


要說他的運氣還算不錯,兩個時辰之后,他就已經打聽出,本多正信正是在自己混入的這只軍勢當中。


蜂須賀正勝心中好奇,他倒要看看這名叫做本多正信的人,到底有什么了比起,居然會讓主公這么重視。不過當他來到本多正信幾十米外,仔細觀瞧之后,不由心中失望,首先說這本多正信的相貌并不出眾,且身材瘦弱,要不是腰間插著的太刀,以及身上穿的腹卷,還真看不出來他是一名武士。


蜂須賀正勝心想,就憑本多正信這瘦小的身板,又怎么能得罪到主公,主公雖不通武藝,但好歹也有些蠻力,想要擊敗本多正信應該是舉手之勞。難道他是主公看中的人才?蜂須賀正勝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就本多正信這副尊容,自己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是個人才,唉,真不知道主公怎么想的,不過管他呢,反正自己只要完成主公交代下來的任務就好,其他的事情也不是自己管的了的。


想到這里,蜂須賀正勝也懶得再想,立刻小聲對身邊忍者吩咐道:“你去把分散在各地的忍者召集過來。”說完他又看向另外一名忍者說道:“你立即去向主公匯報,就說已經發現本多正信,屬下正在調集人手,準備行動。”


一個時辰之后,最先出現的不是那兩名被派去打探消息的足輕,而是蜂須賀正勝派來的一名忍者。


那名忍者奔跑到氏宗面前,稟報道:“報!主公,蜂須賀大人已經發現了本多正信的蹤跡,現在蜂須賀大人正在召集分散在三河各處的忍軍,一有機會立刻動手。”


聽到本多正信有了下落,氏宗不由大喜過望,自己這次正是為他而來,現在自己麾下不缺乏能征善戰的大將,也不缺精于政務的能臣,唯獨就缺少像本多正信這樣的智謀之士,如果能將本多正信招募到麾下的話,那以后自己無疑會輕松許多。


氏宗嚴肅的說道:“你立刻返回蜂須賀正勝身邊,告訴他,讓他在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再動手,務必要一次成功,而且也決不允許傷到本多正信分毫。明白了嗎?”


“是主公,屬下一定會將主公之話,原封不動的帶給蜂須賀大人,屬下告退。”說完,這名忍者見主公不再有吩咐,立刻又朝東方飛奔而去。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7:59:11

第八十六章 放火燒寺
轉眼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這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就在氏宗擔心那兩名他打探情報的旗本是不是陣亡的時候,他們兩個才終于姍姍來遲。

只見這兩名旗本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跑到近前,氏宗沒有直接問本證寺的情況,而是將馬背一側掛這得水袋取下,交給二人,讓他們先喝口水,把氣喘勻再說。


在氏宗看來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在前田利家與眾多足輕面前,卻是對氏宗這一舉一動感到十分激動。


那兩名足輕在接過水袋的那一刻,更是熱淚盈眶,他們根本不可能想到,高高在上的主公居然會對他們這些小人物,如此禮遇有加。


“屬…屬下多…多謝主公。”兩人喘著粗氣說道。


氏宗擺了擺手說道:“先喝口水,緩緩再說。”反正人已經都到這了,也不在乎這一時三刻。


等兩名足輕已經平靜下來之后,氏宗問道:“本證寺情況如何?”


“回主公,屬下等二人已經打探清楚,目前本證寺內只有不到一百僧兵進行防守,其大多都集中在正殿之內,而且屬下還探聽到,主持本證寺空誓,以及大弟子空海,目前并不在寺中,而且在幡豆郡西尾城內駐扎。請主公定奪。”


“哈哈,若真如此,真是天助我也。”氏宗大笑道,他現在十分興奮,這本證寺的情況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對方不過幾十名僧兵,他們又豈會是麾下精銳鐵刺騎的對手,既然本證寺內無重兵防守,那么揚名東海就從這里開始吧。


只聽氏宗大喊道:“傳令,目標本證寺,出發!”說完,氏宗躍上馬背,率領軍勢朝本證寺疾馳而去。


而在本證寺內,負責在這里留守的僧兵,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殘四類人,現在凡是能打仗的,都到前方戰場上去獲取功勞了,誰還會呆在這里。不然,看守寺院的重任,無論如何也不會落到他們頭上。與其說他們是僧兵,倒不如將他們稱之為僧侶更為合適。


現在一向一揆形勢大好,松平家被打得龜縮在岡崎城內不敢出城野戰,還在做最后掙扎的上鄉城,已經徹底被大軍包圍,破城也是指日可待,放眼這個三河一國,目前已經沒有能威脅到他們的勢力了。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么好怕的,所以本證寺內的僧侶們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察覺。此刻他們正集中在大殿內,用著最后的晚餐。整座寺院竟然無一人進行看守。


可就在他們吃的正香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地板開始輕微的顫動起來,隨之而來的便是馬蹄的轟鳴聲,大殿內的僧侶心知大事不妙,匆忙抄起稚刀跑出大殿,不過就算他們已經發現了敵人前來進攻,但卻為時已晚,鐵刺騎在前田利家的率領下早已沖進本證寺內,正朝他們飛奔而來。


眾僧兵見敵人精銳,無一人敢上前進行抵抗,紛紛抱頭鼠竄的朝寺院后門跑去,雖然他們老的老,小的小,奔跑的速度不快,但是在這種建筑密集的地方,并不適合騎兵作戰,所以還是有十幾名僧兵逃了出去。


前田離家策馬就要追出寺門,氏宗立刻將他攔下說道:“不用追了,正好還沒有人給敵軍報信,就讓他們去好了。”


隨后,氏宗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將整座寺院掃蕩一遍,這已經是本家多年的傳統,所以不用他去吩咐,麾下足輕便已經開始動起手來,就連佛像上貼得金箔,也被他們用手中刺刀刮了下來,看的氏宗都覺得有些過分了。


“主…主公…屬下在大殿內發現一處暗倉,還請主公前去查看。”一名足輕飛快的從大殿跑出,來到氏宗面前激動的說道。


氏宗見他神色慌張,心中有些不悅,心說,不就是一處倉庫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激動成這樣么。只聽他平淡的說道:“哦,知道了,帶我去看看吧。”


氏宗跟在那名足輕身后,進入大殿,之見大殿佛像后的地板,已經被旗本足輕們掀開,露出了一個大洞,氏宗走到近前一看,也不由跟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還真不怪那名旗本足輕吃驚,現在就連自己也不由感到驚訝了。


只見這個洞穴并不是很大,長寬高大概都在兩米左右,不過這里面卻擺放著三只大箱子,箱子已經被掀開,里面全是金光閃閃的金小判,看這數量,少說也得有個一萬多枚。


看到這些金小判,氏宗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幫賊禿,盡然搜刮了這么多民脂民膏,來人全部給我抬出來。”一萬多枚金小判,那可是四萬多貫錢啊,就算氏宗那么能賺錢,一年下來也不過只有兩萬貫上下,看來僅是這筆收入,就夠自己花上很久了。


這三只大箱子十分沉重,又加上地方狹小,五六名足輕費了半天力氣,連拉帶拽才將它們弄到地面之上,現在麾下全都是騎兵,要是帶著這三只大箱子,實在是不太方便。


不過就這點小事也難不倒氏宗,他立刻吩咐下去,讓所有旗本停止在寺掃蕩,全部到大殿中集合,每人分上一捧,裝入袋子中,除了這些錢外,在寺中搜刮到的財物也全部分了下去,等回到尾張之后,在收集起來。


氏宗見本證寺已經基本被掃蕩一空,隨即下令道:“前田利家!”


“屬下在!”前田利家連忙上前一步答到,他已經猜到主公恐怕要放火燒寺了,不過他心結已經解開,所以顯得很平靜。


“放火燒寺!”


古老的本證寺歷經四百五十多年的傳承,不過最終還是沒能逃過被付之一炬的命運。


伴隨著熊熊大火,氏宗已經率領一百名鐵刺騎滿載的遠離了火場,直奔上鄉城奔去。


“主公,現在本證寺已被焚毀,屬下建議,立刻前往上宮寺,以鐵刺騎的速度,在敵人接到消息之前就應該可以趕到,正可趁敵人不備之時,放火燒寺,如此一來,岡崎城之危便可得到緩解了,還請主公定奪。”


氏宗心想,上宮寺與勝鬘寺都在松平元康的地盤之內,老子巴不得他早點被一向宗滅了,雖然這的確有些困難,不過能看松平家實力大損,這也能讓氏宗高興一陣子了。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7:59:34

第八十七章 上鄉解圍
上鄉城,毛利良勝身上那件黃色大鎧被敵人的鮮血徹底染成了紅色,他已經在這里堅守了三天時間,原本毛利良勝還可以再多堅持幾日,不過,自從兩個時辰之前,敵人開始發起不間斷的攻擊后,面對城外如潮水般的敵人,他雖然殺的渾身熱血沸騰,但心卻是越來越涼。

看著城墻上不斷有足輕或者武士陣亡,毛利良勝的心在滴血,眼看著城中守軍已經陣亡一半,防御已經出現了缺口,如果在照此下去的話,再有半個時辰,敵人就會破城而入。


“大人,上鄉城已經難以守住,在下等愿意護送大人突圍。”幾名豪族一邊與敵軍進行廝殺,一邊開口大聲喊叫到。這些豪族武士只不過是織田家的附庸而已,他們可從來都沒有打算為織田家切腹盡忠。


毛利良勝聽完,心中也是一動,他也不想死,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這里,而且要是死在一群農兵的手中那就太不值得了。


毛利良勝并沒有答話,而是在思考著得失,他想到,如果啟程逃回尾張的話,主公會怎樣對待自己,他深知信長的脾氣秉性,所以有些不敢,不過他又轉念一想,敵人軍勢是自己的十倍之多,主公又不發援軍,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了,主公應該不會怪罪才是,想到這里,毛利良勝終于下定率軍突圍的決心。


想到此處,只聽他開口說道:“諸位,我已決定,在敵人攻擊交替的時候,進行突圍,時間不多,各位稍后盡可能的將麾下足輕聚在一起。準備接受命令。”


武士們聽完,心中大定,雖然這次帶來的金銀細軟肯定是帶不走了,不過一想到能夠繼續活下去,也不太在意那些金銀了,畢竟錢沒了還可以在賺,要是命丟了,那就一切都結束了。


“是大人,在下等一定將大人安全送出。”說完豪族武士頓時感到精神一振,就連多日來的疲憊也一掃而空。


就在這時,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城外的敵軍就在將要攻破城池之時,突然全部四散逃走,不光毛利良勝,幾乎在場之人全都被這一幕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們實在不明白,敵人這是在抽什么風,難道是計策?城都快要攻破了,還用的著使計嗎?


“主…主公,敵人這是撤退了?”一名旗本帶著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來到毛利良勝身前,心虛的說道。


“廢話,難道你眼睛瞎了不成。”雖然毛利良勝說的底氣十足,不過心里比這名旗本還要發虛。


轉眼間,城外的敵軍已經徹底的在眼前消失,毛利良勝一時想不通其中緣由,也不再去想,反正敵人已經退走了,那他也就不用棄城突圍了,而且現在他還有些沾沾自喜,用500足輕抵擋5000大軍的進攻,居然還能將敵人殺退,這要是報給主公的話,沒準還能得到晉升,要真是那樣的話,說什么也要求主公給自己換塊知行,這鬼地方他實在是也不呆了。


只聽毛利良勝興奮的大吼道:“我們勝利了,所有參戰人員,每人賞錢500文。”


“多謝主公(大人)恩賞。”足輕們見敵軍撤退本就高興,又見有賞賜可拿,更是歡天喜地。


毛利良勝累得有些虛脫了,急匆匆的將上鄉城防守的事情安排好之后,便快步走進天守閣,這三天以來,他每天躺在榻上的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現在終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不過,就在他剛將身上大鎧卸下之后,只見一名旗本快速從外面沖了進來,興奮的大聲叫道:“主公,本證寺方向起火,應該是援軍到了。”


毛利良勝聽完,哪還顧得上連日來的疲憊,也不答話,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上天守閣最高處的展望臺,向西眺望,雖然在這里看不到本證寺,但卻可以看到,西面的天空已經被大火映成了紅色,而現在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城外敵人會突然撤退了。


“織田家侍大將高山氏宗,奉主公之命,前來上鄉城支援,快將城門打開!”氏宗率領鐵刺騎大搖大擺的在上鄉城外出現之后,前田利家便對著城上守軍大聲喊道。


毛利良勝連忙穿好衣服,來到城墻之上,由于現在天色較暗,所以他并沒有看清氏宗的面容,不過他見城外為首的那員大將,身穿紅色當世具足,頭戴鑲有金色馬藺子盔飾的頭盔后,遂不再遲疑。


當年桶狹間合戰之時,他可是對氏宗這身行頭羨慕了很久,就算多年沒見,但也是印象深刻。毛利良勝立刻命令足輕打開城門,親自帶領眾豪族武士出城迎接高山氏宗。


“高山大人率軍來援,在下感激不盡,大人快請。”毛利良勝快步來到氏宗面前感激的說完后,又對隨行旗本說道:“快下去準備,我要大擺筵席,為高山大人接風。”


高山氏宗見他如此客氣,也客氣的說道:“毛利大人不必破費了,我等皆為主公臣下,見大人有難,在下又豈能不救?”


“這怎么行,大人遠來辛苦,此乃在下一番心意,還請高山大人不要推辭了。”毛利良勝說完,便和高山氏宗并肩而行,進入城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后,毛利良勝開口問道:“高山大人,不知主公身在何處,我等也好去隨軍征戰。”


氏宗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呵呵,毛利大人,現在主公并不在三河國內,而是在尾張平叛,在下臨行之前,主公并沒有命令大人派軍支援,所以大人還是應以守城為重。”


毛利良勝聽完,心中一驚,他不由想到,好像高山氏宗只帶來了一百援軍而已,就憑著一百援軍就攻下了本證寺?這怎么可能?在他想來,本證寺作為三河第一大寺,與其說是寺院,到不如說是一座堅城,當年他來到此地之時,從本證寺前路過,他可知道,光是那寺墻就比上鄉城的城墻還要高出許多,也堅固許多,他實在不相信,這樣一座堅固的寺院,會被100人輕易攻下。


只聽毛利良勝驚訝的問道:“高山大人,那本證寺之事……”


氏宗抿了一口酒,淡淡的說道:“看它挨眼,所以被在下放把火燒了。呵呵。”


毛利良勝聽完,倒吸了一口涼氣。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8:00:00

第八十八章 頭號佛敵
寺部城內,本多正信并沒有因為攻下此城而感到欣喜,反而開始為自己的前途擔憂起來,他并沒有阻止正在城中搶掠的僧眾與農兵,而是默默的走進一間武士宅邸內,開始垂首沉思。

早在半月之前,他便已經得知本證寺被焚毀的消息,隨后的幾日內,原先在碧海郡作戰的武士與一部分農兵見本證寺被焚毀,所以前來投奔上宮寺。


上宮寺一向一揆的實力,也因為這些人前來投靠,所以翻了將近一倍,其軍事更是達到了令人恐怖的三萬之眾,憑借這股強大的力量,幾日之內,便如狂風掃落葉一般,接連攻克挙母、七重、橋見等城砦,如今又攻克了寺部城,可以說加茂一郡大部已經掌握在了一向宗手中。


雖然看起來形勢一片大好,不過本多正信卻對此感到擔憂,就在前不久,本多正信便建議上宮寺主持大師,一邊分出少部分軍勢對已經攻下的城砦進行防守,一邊繼續進攻,為統一三河做準備,可誰知對方目光短淺,居然沒有守城進行長久戰的打算,而是將所攻下的城砦掃蕩一空后,便率眾離城而去,本多正信見苦勸無果,只得默默接受。畢竟在這上宮寺勢力之中,自己的身份并不算高。


別看現在一向宗風光無限,不過本多正信卻已經遇感到,一向一揆最終難逃失敗的命運,就在他擰眉思索的時候,突然發覺屋敷之中的味道變得奇怪起來,而且眼皮也隨著這股怪味來襲,開始打起架來。


蜂須賀正勝此時和兩名忍者正在窗外,只見他們將一根三四寸長的細小竹管快速收入懷中,又將面巾向上提了提,護住口鼻,快步走進屋中。


半個多月前,當蜂須賀正勝發現本多正信的蹤跡之后,便果斷的率領忍軍混入其中,不過,那本多正信為人謹慎,就算睡覺時屋外都有人守護,為了不驚動敵人,所以蜂須賀正勝才一直沒有動手。


直到剛才,城中僧兵與農兵們只顧在城中掃蕩,本多正信房外無人看守,而且屋子中又只有他一人,像這樣好的機會,絕無僅有,所以蜂須賀正勝一邊帶領兩名忍者摸到窗下,一邊派剩下的忍者在城門處接應,以防萬一。


當本多正信再次醒來之后,只覺得頭痛欲裂,最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已經被結結實實的捆在馬背之上不能動彈。


本多正信有些慌張,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他心中暗想,既然這些人沒有直接將自己斬殺,那就說明暫時無性命之憂。想到這里,只聽本多正信開口問道:“你們是什么人?要將我帶到何處?”


蜂須賀正勝本來就對這名瘦弱的武士很看不上眼,要不是主公強令不得傷他分毫的話,早就一刀將他斬了。


蜂須賀正勝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自顧自的開口問道:“你可是本多正信?”畢竟他之前不但沒有與本多正信見過面,甚至連其名都沒聽說過,蜂須賀正勝這么問也是怕抓錯了人,自己耽誤些時日倒是無所謂,到時候若是惹主公發怒那就反到不美了。


本多正信見對方是沖自己而來的,又見對方語氣不善,頓時心中一緊,心中不停思索自己有沒有的罪過什么人,不過他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自己之前,只不過是松平家的一名負責養鷹的鷹匠,成日里只和動物打交道,而且自己身份又這么低微,怎么可能得罪什么大人物。只聽本多正信有些心虛的說道:“在下正是本多正信,不知諸位要將在下帶往何處?”本多正信還是不放棄,又問了一遍。


蜂須賀正勝哼了一聲說道:“哼,不用多問,到了地方你自然會知曉。”這倒不是蜂須賀正勝不愿意說,完全是因為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說,就連他自己,現在都沒弄明白主公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本多正信見對方不愿意說,也不再多問,而是開始思考著接下來會遇到的種種可能。


上鄉城內,氏宗被毛利良勝安排在一間武士宅邸內,雖然這間武士宅邸比清洲城的那間,條件差了很多,不過,這卻是上鄉城內最豪華的,由此也可看出毛利良勝對氏宗的重視程度。


“報,主公,蜂須賀大人已經得手,現在返回途中。”氏宗面前,一名忍者報告到。


“本多正信可有受傷?”氏宗聽完,連忙開口問道。


“回主公,本多正信大人毫發未傷,現在蜂須賀大人正在送其返回上鄉城,用不了多久就會達到。”


“好,回去告訴蜂須賀正勝,就說他此番立下大功,賞錢一百貫,其余忍者也有功勞,每人賞錢10貫,去吧。”


氏宗自從接到這一消息之后,便開始無法平靜下來,自己未來的軍師眼看就要到達,他激動得開始不停的在大廳中踱來踱去。


同在武士宅邸中的山內一豐,也早已經率領100稚刀足輕趕來,雖然他只比氏宗率領的鐵刺騎晚了兩日到達,不過卻帶來了一個非常糟糕的消息。


在他前往上鄉城的路上,便已經聽說,東起城不但被一向一揆攻破了,而且還被敵人夷為平地,城中備用的幾千貫更是連想都不用想了,全被敵人洗劫一空。


東起城被攻破,氏宗還能理解,就靠那最初跟隨自己的十名足輕守城,不被攻破才怪,可東起城被夷為平地,他就有些不能理解了,自己好像跟那些一向一揆暴徒連面都沒見過,更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毀城又費時間,又費力,有這個必要嗎,不過當他聽完山內一豐的解釋后,才明白,自從火燒本證寺之后,自己的大名已經在一向宗那里掛上號了,還榮幸的成為了頭號佛敵,而且因此獲得了一個比尾張之狐更像里的名號—赤鬼。


雖然這個稱號,還有氏宗焚毀本證寺的事跡,現在還僅僅只在東海道地區流傳,不過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惡名就會響徹天地。


東起城被毀,里面的幾千貫被劫掠氏宗雖有些心疼,不過,一想到這次自己光是掃蕩本證寺就獲得了40000多貫的資金,這些錢,足夠當做補償了。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8:00:23

第八十九章 赤鬼高山
伊勢愿證寺中,本愿寺證意在聽聞三河本證寺被氏宗焚毀之后,暴跳如雷,他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名佛敵,而高山氏宗則是這些佛敵中最需要滅殺的一個。本愿寺證意立刻將坐下弟子全部召集到大殿之中進行商議此事,

大殿內的僧侶并不是很多,大概只有七八名左右,這些人都是本愿寺證意最信的過的弟子,當然還有一些,不過他們現在正在尾張指揮一向一揆暴動。


本愿寺證意見人已經到齊,怒不可置的說道:“高山氏宗與我凈土真宗勢不兩立,若留其在世上,我宗顏面何存,所以我決定必須將高山氏宗立即斬殺。”


對于本愿寺證意的提議,在坐之人并沒有人反對,他們都是最虔誠的信徒,在他們眼中凡是敢與凈土真宗作對的人,都必須要將其抹殺,更何況高山氏宗所犯之罪,是絕對不可饒恕的。


只聽其中一名僧侶說道:“首座,高山氏宗是必須要斬殺的,不過現在,我寺除了留下進行防守的僧兵,其余全部派去尾張作戰,而弟子聽聞,高山氏宗麾下軍勢雖少,但頗為精銳,若派援軍進入三河,人少了恐怕起不了作用,而人多了,現在又湊不齊人手,所以還請首座定奪。”


“哼!這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明著不行,那就進行暗殺好了,首座,對付高山氏宗這樣罪孽深重的人,根本就不用和他講什么道義,依屬下只見,完全可以雇傭忍者對其進行暗殺,高山氏宗軍勢雖然精銳,不過這些軍勢總不能在平時也跟在高山氏宗身邊吧,還請首座定奪。”另外一名僧侶開口說道。


本愿寺證意聽完,不由眼前一亮,對啊,既然明著將其斬殺有些困難,那完全可以搞暗殺嘛,而且愿證寺離伊賀里或是甲賀里的距離又不算太遠,自己也不用等太長時間。


接著他又想到,伊賀里雖然離他所在的愿證寺比較近,不過伊賀忍者長于作戰,而甲賀里雖然在路途上要稍微遠一些,不過要是對高山氏宗進行暗殺的話,還是雇用這里的忍者把握更大一些。


想到這里,只聽本愿寺證意說道:“有理,我決定對高山氏宗進行暗殺,你立刻前往甲賀里,不要怕花錢,一定要雇用最好的忍者,務必一擊必殺!”


“是,弟子這就前往甲賀。”說完,那名僧侶立即告退,前往甲賀里。


而此時在上鄉城武士宅邸內,山內一豐見主公一直坐立不安的樣子,也在暗自揣摩,自己跟隨主公已有三年時間,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主公這么著急過,就連東起城被敵人徹底摧毀,也只不過是哈哈一笑而過,根本就沒往心里去,難道在主公眼中,那個名不見經傳的本多正信,居然比知行的安危還重要?


氏宗在得到山內一豐從尾張帶來東起城被毀的消息后,心中悲喜參半,喜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治下的領地肯定會越來越大,到時候領地之中難免會有寺院存在,既然有了赤鬼這個惡名,那以后就可以毫不顧忌的在領地內徹底剿滅這些潛在的危險,將領地內爆發一向一揆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而可悲的是,以后只要是虔誠的信徒,如果想要找他們為家臣,那就難上加難了。而且從現在開始,也要開始防著一向宗派人刺殺自己了,氏宗可是知到,還沒有那幫賊禿不敢干的事,不光自己,就連小櫻與松鶴丸也有必要安排些人保護才是。


就在氏宗想要加強自身防護的時候,前田利家快步從外面沖了進來,大聲說道:“主公,蜂須賀大人回來了…..”


還沒等前田利家說完,蜂須賀正勝便推著反捆雙手的本多正信走進大廳。“主公,屬下幸不辱使命,已將本多正信帶到。請主公定奪。”


氏宗見本多正信頭發散亂,雙手被綁,其樣子甚是狼狽,心中暗笑,任你天下智謀無雙,最后不是也落得被老子生擒活捉的下場嗎。氏宗剛想夸贊蜂須賀正勝幾句,不過,轉念一想,當著本多正信的面夸贊,以后他們二人要是因此結下仇怨,就有悖初衷了。


想到這里,只見氏宗對著蜂須賀正勝假怒道:“混蛋,本多大人是我請來來的貴客,你竟敢如此對待,還不給我滾出去。”


蜂須賀正勝見主公發怒,不敢辯解,立刻行禮告退出去,不過他心里倒是能明白,恐怕這是主公在逢場作戲而已,不然當初忍者回報的時候,主公也不會賞給自己100貫,麾下忍者每人10貫錢。


蜂須賀正勝剛一出去,氏宗大跨步來到本多正信身后,親自為他解去繩索,當氏宗看到本多正信的手腕已經被繩索勒得發紫的時候,不由說道:“正信,你受苦了,快請坐。”


本多正信現在是徹底被搞糊涂了,就算他再怎么聰明,也絕對不會想到,眼前之人已經對他垂涎已久。畢竟自己在一向一揆爆發之前,在松平家只是那種最下級的武士,除了家中雜役,恐怕是個武士就要比自己的身份高,雖然他對此很是不滿,不過誰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呢,這也正是他加入一向一揆的真正原因。


不過本多正信見眼前這位大人,身份不低,卻對自己如此客氣,難道是有事相求?但他很快就否定了這一想法,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心知肚明的。本多正信見對方沒有加害之意,膽氣也不由壯了幾分。只聽他開口說道:“大人,在下不過是松平家一介無能叛臣,實在當不起大人如此禮遇。”


氏宗笑著說道:“哈哈,正信你太客氣了,你的能力別人不知,卻瞞不過我。”


“大人謬贊了,不過敢問大人尊姓大名,將在下帶到此處又是何意?”本多正信早已忍不住了,不禁唐突的問道。


氏宗心中好笑,如果連你本多正信都自認無能的話,那天下間有能之士又有幾人?氏宗和顏悅色的說道:“正信你過謙了,先生乃是大才之人,要怪只能怪松平元康不動用人,如先生不棄,在下高山氏宗愿招先生為家臣,日后必加重用。不知先生以為如何。”


“這……”本多正信聽說眼前之人便是赤鬼—高山氏宗,不禁開始猶豫起來。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8:00:54

第九十章 論勢天下
武士宅邸內,本多正信聽說眼前之人,便是最近風頭一時無兩的赤鬼—高山氏宗后,不由心中大驚,又聽他說要招收自己為家臣,心生慌亂。

高山氏宗的惡名,他早已經如雷貫耳了,本多正信雖然不是虔誠信徒,參加一向一揆也只不過是權宜之計,但想讓他立刻向赤鬼效忠,的確有些困難。


不過,本多正信很快又想到了高山氏宗的另一個尾張之狐的稱號,同為智謀之士,所以他對氏宗還是有一些了解的,此人每次出陣皆以少勝多,智計百出,這就證明他在作戰的時候,更注重計謀的使用,而不像其他武士那樣只重視武藝高低。自己的武藝實在是太過稀松平常,如果想要出人頭地的話,這確實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本多正信想到這里,心中開始有些動搖了。


見本多正信久久不語,氏宗知他在想著什么,不禁對火燒本證寺之事,感到有些后悔,自己這次來三河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本多正信而來,上鄉城守不守的住,毛利良勝是死是活,和老子有什么關系,也怪自己當時頭腦一熱,看來以后遇事得多想想才行。


既然事兒已經干了,所以氏宗也不想多做辯解,直接說道:“在我眼中,這些僧人與武士沒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們多披上了一件讓人不敢褻瀆的外衣而已,而他們早就已經忘記了僧侶的本質,就拿這一向一揆來說,信徒信任他們,才會供其驅使,可他們卻把信徒當成了爭權奪利的工具,而信徒卻得不到任何好處,光是這一點,那些僧侶甚至連領主都比不上,像這樣禍害民眾的毒瘤,留之又有何用?”


本多正信本就不是迂腐之人,在深思熟慮一番之后,也覺得氏宗此話有理,在一向一揆爆發之后,他可是真正見識到了一向宗的丑惡嘴臉,如果他們要真是一心向佛,也絕干不出燒殺搶掠之事。


此時,本多正信已經不再考慮這個問題,而是開始認真的為自己前途考慮起來。他怕氏宗是徒有虛名之輩,萬一在自己投效之后,其能力不佳,晉升緩慢的話,那也會影響自己的前途,畢竟他還只是織田信長的家臣,又不是大名。


想到這里,只聽本多正信開口問道:“大人以為當今天下形勢如何?”


靠,怎么?還想考考老子?別的不敢說,要說這天下大勢,在這個時代中,恐怕沒有人比老子更了解。只見氏宗微微一笑,堅定的說道:“織田家必得天下,此事還有何好說?”


本多正信對高山氏宗的心情能夠理解,但卻根本不相信他所說的話。只是坐在那里,不住的搖頭微笑,但卻并不開口,好像是在等著高山氏宗進行解釋。


氏宗見他一副欠扁的神情后,不由心中暗嘆,本多正信其人,雖然在戰術上頗有見解,不過他的戰略眼光,在這個時代中,卻算不上一流。氏宗心知,要是不把他擠兌的無言以對,恐怕難以招收其為家臣。所以只聽氏宗明知故問道:“正信為何發笑?”


本多正信見氏宗裝傻,也不再和他逗圈子,直接開口說道:“大人所說之語,在下并不認同,當今天下群雄并起,中有三好,東有武田,上杉,北條。西有毛利,島津,大友。尾張守大人所占之尾張乃是四戰之地,且又與周邊勢力不睦,又如何能脫穎而出呢?”


氏宗心想,這古代之人還真是夠麻煩的,動不動就愛談論天下大勢,好像自己懂的很多一樣,其實這不過是吹毛求疵而已,再說,你丫現在就是老子抓到的一個俘虜,誰得天下管你屁事兒,難道還能分你一半不成?煮酒論英雄老子沒趕上,不過老子卻碰上了無酒論天下。而且還擺出一副高人的樣子,老子看著就惡心,教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老子可不能白教,你是要為此付出代價的,否則想都別想。


氏宗也學著本多正信的樣子,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正信肯真心投效的話,那我就告訴你答案,不知正信以為如何?”


本多正信開始猶豫起來,畢竟這關系到了自己前途大勢,怎么能如此草率做出決定?可他又轉念一想,自己遲遲得不到重用,還不是因為現在武士只重勇武,不重智謀所造成的嗎,像高山大人這樣肯重用智謀之士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如果錯過了,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出頭了。


想到這里,本多正信一狠心,咬了咬牙說道:“蒙大人不棄,如果大人肯替在下解惑的話,那在下愿意向大人效忠。”


氏宗要的就是他這句話,現在終于讓他等到了,不由大喜過望,大笑著說道:“哈哈,好,既然正信已經做出決定,那我也就不在私藏了。”


“在下洗耳恭聽。”說完,本多正信的表情開始嚴肅起來,他也想聽聽氏宗這對天下大勢的見解,到底有多么駭人聽聞。


“正信你且聽好,先說東面,上杉與武田當主皆為不世之雄主,若只有一人,那天下恐怕必為其所得,不過,遺憾的是,這兩家領地相接,常年征戰不斷,早已無暇西顧,等兩家想清楚之后,那時恐怕織田家早已獲得與其抗衡、或是超過兩家的資本,所以這兩家隨強,但不足為慮。同在東面的北條氏,其當主北條氏政如木偶一般,大權還在其父北條氏康手中,北條氏康雖有相模之雄獅、文武兼備之將的美稱,不過依我看來,這稱號卻是有些名過其實了,北條氏領有關東廣闊土地百余萬石,但經過這么多年的時間,卻還沒能擊敗佐竹、里見、宇都宮等勢力,近期也不可能揮軍上洛。


說完東面,在說近畿。三好長慶雖然雄才大略,單如今已患重癥,不能理政,三好家大權旁落,家中爭斗不休,此乃內亂征兆,別說取天下了,就算不滅亡就算好事。


毛利一族,雖然領地不小,但全由豪族聯合而成,就連早已衰敗的尼子氏,都能阻擋住毛利氏的腳步,向這樣的軍勢,又怎能進取天下?


諸如島津,大友,龍造寺之流,不過九州土著,其領地離京都甚遠,如想上洛,必須躍過重重險阻,不用我家主公出手,其他勢力便會將他們阻擋在外,所以根本不足為懼。


而再看我家主公,自尾張一統以來,內修禮政,外伐無道,家中如柴田,佐久間,池田等能征善戰之士不計其數,又加上尾張離京都近在咫尺,不出幾年便能統一濃尾,到時治下之地過百萬石,天時、地利、人和皆占,如此揮師上洛,放眼天下,誰敢與之爭鋒,天下不被我家主公所得,又有何人能得?”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8:01:35

第九十一章 軍師正信
當氏宗說完之后,本多正信已然愣在當場,此刻他已經徹底被氏宗這一番話所震撼了,先不說高山大人從哪里得到這樣詳盡的情報,光是這份對天下大事的分析,就不是他所能比擬的。

在遇見高山大人之前,本多正信總是認為,自己對天下大事已經了然于胸,每當他獲得新情報后,都會加以分析,經過他多年總結,覺得只有武田或者毛利家最有可能獲得天下,所以他也曾和松平元康提過,放棄織田而交好武田,借此共分遠、駿二國,可松平元康又怎么會重視他這個下級武士所提的建議。不過今天聽高山大人一席話后,他才意識到,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天下大勢雖然看似虛無縹緲,不切實際,可本多正信卻深知,如果能緊跟大勢的話,不但能夠保住家名,而且還能謀求發展,可一旦站錯了隊,那就只能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所以他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緊緊跟隨高山大人,以振家名。


別說他了,就連高山氏宗在說完這些之后,都開始激動起來,雖然他早就知道天下大勢會照此發展下去,但一想到十幾年之后,信長真能如他所說,到時自己恐怕也最少能擁有一國而成為實實在在的大名吧。


氏宗與本多正信對視一眼之后,兩人相視而笑。本多正信乃是明事理之人,又加上剛才有約定在先,所以也不再做作,連忙起身上前,跪倒在地,行禮說道:“本多正信感主公禮遇之恩,愿向主公效忠。”


氏宗見本多正信愿意投效,心中大喜,本想直接就認命他為足輕大將,不過想到他之前并無名氣,又無功勞,如果直接認命的話,恐其他家臣心生不滿,所以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反正憑他的本事,以后想要立功的話,也并不困難。


只聽氏宗興奮的開口說道:“好,我接受你的效忠,任命你為足輕頭,年俸六十貫,并封你為軍師,以后如有立功,另行封賞!”


“屬下多謝主公。”本多正信聽完也很高興,雖然主公只認命他為足輕頭,不過這可比在松平家當鷹匠強多了,要是自己繼續呆在松平家的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獲得足輕頭的身份。


再說這個軍事頭銜,雖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作用,也不會增加任何俸祿,不過能獲得這個頭銜,說明主公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能力,這才是真正讓他高興的原因。


本多正信想到,在松平家這十余年來,他的能力從來沒有得到他人的認可,如今得到主公賞識,他又怎么能不以死相報呢。


蜂須賀正勝等三名家臣,怕主公遇到危險,所以一直在門外沒有走遠,他們聽主公在屋內大聲召喚,連忙走了進去。


等眾人坐定之后,氏宗開口介紹道:“諸位,此乃本家新進家臣本多正信,我已認命他為足輕頭,并且封為軍師。”


當三名家臣聽說主公話費這么大力氣,只為招收眼前這名身體瘦弱,又毫無名氣的武士當家臣,并且還讓他成為軍師總參軍務,心中難免有些意見。


氏宗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直接說道:“蜂須賀正勝,此次你功勞不小,若不是你的話,本家也不會得到本多正信這名人才,除賞錢百貫之外,以后每年年奉增加20貫,已昭此功。”別管真假,反正剛才氏宗是將蜂須賀正勝罵了一頓,免得他心中結下疙瘩所以才會有此封賞。


蜂須賀正勝還再為主公封本多正信為軍師的事情而感到不滿,所以聽到封賞后,只是沒精打采的答道:“屬下多謝主公賞賜。”


氏宗見在坐家臣們心生不滿,但卻對此絲毫也不擔心,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家臣們就會改變現在對其的看法,而本多正信現在缺少的知識一個證明自己能力的契機。


既然已經將本多正信招到麾下,那么此次三河之行的任務就算圓滿完成了,只聽氏宗說道:“既然上縣城危機已解,我打算明日便率軍返回尾張。”


氏宗話音剛落,本多正信連忙說道:“主公,屬下以為此時并不宜回軍。”


在做眾人中,除了本多正信外,就數山內一豐身份最低,但他同時也是跟隨氏宗時間最長的一個,在他眼中,主公算無遺策,到目前為止可以說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以不管主公說什么,他都覺得是最可行的辦法,其信任的程度已經到了狂熱的地步。


他本就瞧不上這名新進的家臣,本多正信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山內一豐可就不干了,還沒等氏宗說話,山內一豐便火藥味十足的說道:“主公決定的事情,你只要照著執行即可,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蜂須賀正勝聽完,也不住點頭,這些話也是他心中所想,雖說,他對主公的崇拜還到不了山內一豐的地步,不過,每每作戰主公皆以少勝多,且傷亡不大,主公那從容的身影,已經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之中。


前田利家不愧有老好人的稱號,又是正統武士出身,涵養高出兩人不止一籌,雖然心中也非常贊同山內一豐的話,但卻不會像蜂須賀正勝那樣大大咧咧的表現出來。


家臣們的各種表現,坐在主位之上的高山氏宗盡收眼底,不過卻并不擔心,如果本多正信連這點困難都解決不了的話,那他也就真是名不副實,浪得虛名了。氏宗到要看看他將如何服眾。


氏宗沒有直接對山內一豐進行斥責,而是沖著本多正信淡淡的說道:“你說說看。”


本多正信見家臣們對自己并不友好,甚至抱有敵意,所以也不敢大意,如果要是處理不好和其他家臣之間關系的話,恐怕自己的形象就要在主公心中大跌了。


不過他雖然慎重,但也不會因此退縮,他有信心只要能讓他指揮一次合戰,就可以扭轉這種被動的局面。


本多正信相信,機會離他應該不會太遠。想到這里,只聽他開口說道:“敢問主公,可否接到織田大殿讓您回軍的命令?”


氏宗搖了搖頭說道:“主公交給我的命令是援助上鄉城,現在上鄉城之危已經解除,在此地多留無意,不知正信想到什么?不妨直說”


本多正信見主公搖頭,他繼續說道:“既然大殿沒有下達讓主公回軍的命令,屬下以為,這可能是大殿覺得您此次出陣的功勞還不夠,如果草率回軍的話,大殿雖然嘴上不會說什么,但心中不免要對您的評價低上幾分,還請主公三思。”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8:01:57

第九十二章 幡豆攻略
氏宗聽完本多正信的猜測之后,心中豁然開朗,本多正信說的很有道理,他太了解織田信長了。

信長此人,常常是心里有話,卻不明說,總喜歡讓家臣們自己去揣摩,這個習慣在氏宗看來非常不好,有時候就是因為信長不說明,而耽誤不少時間。


氏宗想到,當初自己當犬山城城代的時候,就吃過這個虧,要不是自己見機快得話,別說半年,恐怕不當個三五年的城代是沒希望回家了。


而這次救援上鄉城和上次及其相似,信長也是沒有派來任何人傳達命令,甚至連個指示都沒有下達,他才不相信,信長對三河之事毫不知情呢。雖然信長沒說不讓自己回軍,不過要是真回去,估計到時候信長一生氣,沒準還得把自己踢回三河。


他不由得對本多正信高看了一眼,此人的戰略眼光有些稀松平常,不過這揣摩上意的細膩心思,卻非常人可比。他沒有和信長接觸過,就能想通其中關節,還真是不簡單,要是用好了,可比向之前那樣悶頭傻干強多了。


想到這里,只聽氏宗開口說道:“正信所說似乎也有些道理,不過如果不回尾張,現在又該何往?”


“主公,屬下在之前便已經聽說,本證寺空誓率眾盤踞在幡豆郡西尾城內,本證寺空誓的影響力雖然不如本愿寺那般強大,但在東海道地區,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如果能將其討取的話,那么西三河一向一揆就會群龍無首,光靠上宮一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而本證寺空誓一死,恐怕就連東三河也會受到影響,如此一來,距離平定一向一揆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本證寺空誓?這個名字氏宗還是有些印象的,雖然歷史上對他的介紹不過是只言片語,不過這個時代中,能上正傳的賊禿,又能有幾人,既然他能被后人記住,說明其聲望極大,如果要是真能將其討取的話,想必就可以滿足信長的胃口了。


氏宗心想,反正已經燒了本證寺,有了惡名,就算多殺幾個賊禿又有什么關系。不過氏宗又想到,幡豆郡可不是自家的后花園,想去就去,想來就來,那里一直便是一向宗的領地,如果自己貿然闖入的話,萬一遇到危險那就有些不值了。


“本家軍勢不過三百人,又何以擊敗本證寺空誓,并將其討取呢?”氏宗疑惑的開口問道。


本多正信見主公發問,不敢怠慢,連忙說道:“呵呵,主公不必擔心,自從主公將本證寺焚毀之后,在碧海與幡豆兩郡的一向一揆軍勢,超過八成皆已東投,本證寺空誓麾下軍勢數量絕不會超過一千五百,憑借主公之精銳,屬下有信心將其擊敗。”


氏宗見本多正信信心十足,也不再多說,要是真能為織田家奪下幡豆郡的話,不但可以增加自身的功勞,而且還能借此削弱松平家的實力,何樂而不為呢。


只聽氏宗痛快的說道:“好,正信說的有理,明日清晨,諸位隨我出陣,直取西尾城。”


第二日天色剛一放亮,氏宗便與毛利良勝告別,毛利良勝有心派些軍勢助氏宗作戰,不過卻被氏宗婉轉的拒絕了,在氏宗看來毛利良勝麾下的那些軍勢,雖然也是通過兵農分離挑選出來的精銳,不過和自己所率的三百軍勢相比,那就相差太遠了,就算帶上這些人,到時候他們也只有添亂的份。而且雖說現在碧海郡內的一向一揆勢力已經被平定,不過誰曉得上宮寺會不會突然來襲,所以還是讓他繼續守城好了。


碧海郡之南便是幡豆郡,兩郡緊緊相連,而西尾城作為幡豆郡內第一重鎮,雖然城高池深,但卻是一座平城。


氏宗率領三百軍勢,在向西尾城進發的路上,開口說道:“正信,你既然提出進攻西尾城,那可有奪城之策?”


只見本多正信成竹在胸的說道:“回主公,奪城之策已在屬下胸中,但恐中家臣對屬下頗有微詞,而不肯用命。”


氏宗本就有意要提升本多正信在家中的威信,同時也想看看其本領到底如何,他可是知道,日本戰國時期,基本上有七成的武士雖然名聲很響,不過其能力都被夸大了,而本多正信更是被世人稱為松平家的智囊袋,如果要是名副其實的話,氏宗也打算逐漸放些權利給他,省的自己整天忙得暈頭轉向的。


想到這里,只聽氏宗說道:“此事你不必擔心,本次做戰由你全權指揮,若有不聽號令這,用此刀斬之。”氏宗說完,便將腰間村正交到本多正信手中。


本多正信在行禮接過村正之后,熱淚盈眶的說道:“主公請放心,屬下必攻下西尾城,討取本證寺空誓,以報主公大恩。”


家臣們見主公將本次作戰的指揮權交給了本多正信,在無可奈何的同時,心生怨恨,他們下定決心,如果這個叫做本多正信的小子,敢胡亂指揮的話,就算拼著主公責罰,也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離西尾城還有兩里的距離時,本多正信命令軍勢停止繼續前行。氏宗一直在觀察本多正信的神情與言行,見他自從接過指揮權之后,沒有半點扭捏的神情,仿佛一切本該如此一般后,也漸漸的放下心來,光看其言行便知此人絕非浪得虛名之輩,不然他哪來的這份從容與沉穩。


家臣們一夾馬腹,來到氏宗與本多正信面前,其中前田利家開口說道:“軍師,此處離西尾城還有段路程,為何讓軍勢停止前進?”


本多正信微微一笑,說道:“前田大人稍安勿躁,此處為鏡川地界,這里正是消滅一向宗大部軍勢的絕佳場所。”


另外三名家臣聽完,對視一眼之后,向四周望去,此處兩邊山山相連,山上樹木叢生,而兩山之間,寬有十幾丈,長約數百丈,并且地勢十分平坦,曾參加過桶狹間合戰的山內一豐與前田利家,馬上便發現此處地貌與桶狹間極為相似。


“難道是要在這里奇襲敵軍不成?”山內一豐問道。


還沒等本多正信說話,蜂須賀正勝便搶先對山內一封說道:“切,你以為奇襲那么好搞啊,敵人憑什么放棄堅城不守,而到這里來送死?”


本多正信沒理會蜂須賀正勝的冷言冷語,而是自信的說道:“諸位大人不用擔心,在下自有計策引敵人出城到此。”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8:02:20

第九十三章 轉世諸葛
氏宗頗有興趣的盯著本多正信,在這一路上,氏宗也沒有閑著,他也在不停的想著攻城的計策,不過,一是雙方軍勢相差懸殊,二是自己對地形并不了解,所以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么辦法,而現在,本多正信已經有了策略,那他也打算洗耳恭聽,好好學習一下。

本多正信并沒有因為主公在盯著自己而感到緊張,反而板著臉,嚴肅的說道:“前田利家聽令!”


前田利家見對方身份只不過是足輕頭而已,竟敢直呼自己姓名,心中不由大怒,就在他剛想發作之時,見到本多正信手中持有主公賜予的太刀,而且又見主公并沒有責怪他之意,只得強忍心中怒火,狠狠瞪著本多正信答道:“又左在!”


“好,命你帶領鐵刺騎伏于山間入口,不得率先與敵人交戰,待見得信號之后,再率軍突擊敵后,你的任務除了截斷敵人歸路之外,還要最大限度的殺傷敵軍。你可明白?”


“又左明白!”前田利家在馬上抱了抱拳答道。


見前田利家接令,本多正信又對著蜂須賀正勝說道:“蜂須賀正勝聽令!”


蜂須賀正勝沒好氣的說道:“人在,有事兒說!”


本多正信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先開口問道:“蜂須賀大人身上可有用于傳遞命令之物。”


作為一名忍者,身上又豈能沒有這些東西?蜂須賀正勝也不答話,直接從懷中摸出五六枚拇指大小的銀色小圓球,在本多正信眼前晃了晃。


本多正信見他果然有此物,不再遲疑,繼續說道:“大人率忍軍伏于山間兩側,待見敵人追至山間之后,先發信號,在揮軍殺出。大人可曾明白?”


蜂須賀正勝話語帶刺而的說道:“你還是先確定敵人能追到這里再說吧。”


只見本多正信面色一冷,將村正舉到胸前,厲聲說道:“主公有令,此戰凡是不聽號令者,皆以此刀斬之!難道大人想試此刀是否鋒利嗎?”


“你……”蜂須賀正勝頓時臉色漲紅,氣的說不出話來,在他旁邊的前田利家怕兩人在主公面前鬧翻,連忙捅了捅蜂須賀正勝的后背,貼到其耳邊,小聲說道:“蜂須賀大人,主公還在這里呢,此時不易動怒,等他計策失敗之后,再發作不遲。”


蜂須賀正勝聽完,沖著本多正信哼了一聲,說道:“哼!且先聽你命令,如若計策不成,稍后在與你算賬!”蜂須賀正勝實在是憋不住心中的怒氣,狠狠的說道。


本多正信到是不管他怎么說,只要他接令就算達到目的,隨后,他又把目光移到山內一豐身上,說道:“山內大人,你負責保護主公安全,如主公稍有差池,為你是問。”


“這不用你說!保護主公本就是我等職責所在。”山內一豐沒有給他太好的臉色。


“我等皆有任務在身,難道你去引敵人到此不成?”蜂須賀正勝見家臣們全有了任務,而現在卻遲遲沒有告訴他們敵人如何乖乖的到這里來受死,所以還是沒好氣的問道。


本多正信微微一笑,自嘲的說道:“在下武藝低微,也只能在此地觀看諸位大人奮勇殺敵了。”


“哼,原來是個膽小鬼!”前田利家聽完,也實在憋不住了,冷嘲熱諷的說道。


本多正信雖然武藝不精,但并非沒有血性,在這個時代要是被別人稱為膽小鬼的話,以后就再也別想抬起頭來做人了。只見他憤怒的拔出村正,刀尖直指前田利家,吼道:“主公已命在下全權指揮此次作戰,如有不從者,已此刀斬之,不知前田大人肯否借首級一用?”


前田利家哪受得了如此威脅,而且威脅自己之人還是個不通武藝的棒槌,他越想越氣,不由將手中長槍一挺,直遞到本多正信咽喉,只留一寸距離時,才停住不動。“若讓我試刀,那不防你先試試我的長槍是否鋒利。”


一直在冷眼旁觀的高山氏宗,見家臣們刀槍相向,不得不開口大喝道:“放肆!正信帶我行令,如若不從,定斬不赦,還不快將長槍給我放下。”


“可是主公……”


“閉嘴!你等只要依計行事便可,休要多言!”見前田利家還想辯解,氏宗不悅的說道。


前田利家見主公真的發怒了,只得怏怏不快的將手中長槍放下。而本多正信待他放下長槍之后,也將村正重新插入刀鞘之中。


氏宗此時也心存疑惑,如今還有那一百稚刀足輕沒有分配,見又無人率領,難道是想讓自己去引敵至此嗎?想到這里氏宗不禁開口問道:“正信,這一百名稚刀足輕何以用之?”


本多正信連忙說道:“回主公,此次還得勞煩主公親自率領這一百軍勢,到西尾城前將敵人引至此地。而此計若想成功,非主公親往不可,還請主公恕罪……”


山內一豐大叫道:“大膽!主公乃千金之軀,你膽敢讓主公以身犯險,只要我山內一豐活著,便決不能答應。”


氏宗知道山內一豐忠心,所以也沒有責怪,只是擺了擺手,不讓其再說,而是讓本多正信加以解釋。


“主公,據屬下了解,本證寺空誓乃無謀之人,主公火燒本證寺,他豈能不對主公產生怨恨之意?如果主公肯親往的話,敵人必將追出,主公只要將敵人帶到此處,率軍翻身殺回,再配合三面伏兵,敵人豈有不敗之理。”本多正信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唉,也就是現在主公麾下軍勢不足,不然等敵人到達此地,就可以順勢奪城了。”


說道這里,本多正信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失言了,所以又連忙補充道:“不過,主公也不用太在意,待殺退追出的敵軍之后,屬下自有奪城之法。”


氏宗聽完后,心中暗想,這不是和《三國演義》中的火燒博望坡差不多嘛,除了沒有放火以外,基本沒什么區別,難道這本多正信是諸葛亮轉世不成?不過想想也是,自己那佛敵的名號在這三河甚為響亮,若是自己前去引敵的話,西尾城僧兵又有不出之理?不過一會兒自己得多加小心才行,免得陰溝翻船。


想到這里,氏宗又想到,信長總是派自己單獨領軍出陣,所以三百軍勢似乎的確是有些少了,等這次平定一向一揆之后,看來還得將麾下軍勢再擴充一些才行。


想通其中關節之后,只聽氏宗問道:“正信,何時開始進攻?”


“回主公,一切準備妥當之后,便可發起進攻,還請主公與諸位大人早作準備。”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8:03:06

第九十四章 親往誘敵
西尾城天守閣內,本證寺空誓坐在主位之上,下手除了坐著一名僧侶之外,其余五六位皆為武士,渡邊守綱,蜂屋貞次兩人也在其中。

評定室內的氣氛很是沉悶,自從眾人得知本證寺被赤鬼—高山氏宗焚毀之后,向這樣的軍議,幾乎天天在召開,但卻因為意見得不到統一,所以遲遲沒有動作。


在得知高山氏宗就在上鄉城時,本證寺空誓本打算揮軍進攻上鄉城,討取高山氏宗,以報毀寺之仇,但這個提議除了座下弟子本證寺空海,以及渡邊守綱同意之外,剩下的武士全都不贊同。


他們更想揮軍東進,與上宮寺軍勢匯合,對岡崎城發動進攻,借此推翻松平家對三河國的統治,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最大化的得到利益。一方是武士集團,一方是以本證寺空誓為代表的僧兵集團,本就不相統屬,所以想要達成一致,非常困難。


而本證寺空誓之所以現在能坐在主位之上,只不過因為城中僧兵有八百人,超過了總數的一半,所以眾人才會暫時聽命與他,不然恐怕他這個位子坐的也不牢靠。本證寺空誓也明白,如果沒有武士們支持的話,憑借手中的八百僧兵,是不可能攻破上鄉城的。所以他心中無奈,只能繼續這么爭吵下去。


就在眾人再次商議無果之時,只見一名僧兵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他來到本證寺空誓面前,行禮說道:“首座,佛敵高山氏宗已經到達城外,首座,咱們報仇的機會來了。”


本證寺空誓聽完后,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本證寺是他的心血,隨著寺院被付之一炬,他多年來搜刮的錢財也隨之化為烏有,就算將高山氏宗剝皮,抽筋,碎骨,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他聽得仇人已到眼前后,提起放在一邊的稚刀,就要沖出評定室,渡邊守綱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急切的說道:“大師切莫著急,此事還需仔細商議才是。”


本證寺空誓對高山氏宗不了解,可渡邊守綱卻是清楚,高山氏宗此人,除了赤鬼這綽號之外,還有一個更加響亮的尾張之狐稱號,這個稱號在東海道地區,以及美濃國等地可要比赤鬼響亮的多,高山氏宗自橫空出世以來,大小十余戰,全無敗績,而且每每作戰智計百出,令人防不勝防,絕不可輕敵大意。


可本證寺空誓胸中怒氣,又豈是他人能夠明白的,渡邊守綱不說話還好,這一說又要商議,他頓時虛火上升,這些日子,幾乎天天都在商議,連個屁都沒商議出來,若再這么下去的話,那還能有何作為,只聽本證寺空誓大怒道:“商議!商議!還商議個屁,敵人已經殺到眼前,諸位如果不愿相助,本座自去便是。”


說完,他用力將渡邊守綱推到一邊,大步跨出評定室大門,其弟子本證寺空海,哼了一聲后,也提刀跟著跑了出去。


在坐武士以渡邊守綱與蜂屋貞次為首,所以都在等待兩人命令,蜂屋貞次自知武藝與渡邊守綱相差甚遠,所以他又對渡邊守綱惟命是從,只聽蜂屋貞次問道:“渡邊大人,現在應該如何應對?”


渡邊守綱想了想,西尾城中,除去那八百僧兵之外,還有500足輕,若是不出戰的話,憑借這500足輕,足夠守城之用,可他又放心不下本證寺空誓,在深思熟慮了一番之后,開口說道:“這樣吧,我率領一百軍勢出城協助空誓大師作戰,你等率四百足輕在城中鎮守。”


“高山氏宗乃狡猾之人,大人務必小心行事,切莫中了敵人詭計。”蜂屋貞次實在放心不下,所以連忙開口囑咐道。


“這個我自然知曉,高山氏宗雖然詭計多端,但卻軍勢不多,我軍將近千人之眾,就算他機關算盡,又能乃我何?”說完,渡邊守綱整了整衣甲,也快步走出評定室。


而城中其他武士,在等渡邊守綱離開之后,開始進行布置防守之事。


在來西尾城的路上,氏宗便不停向麾下足輕交代,一會兒逃跑只不過是為了誘敵深入而已,決不能當真,他這婆婆媽媽的不停囑咐,完全是怕一會等真跑起來后,足輕們不明真相,把假戲真做了,到那時氏宗就只剩下哭的份了。


在他一再的強調之后,就算這些稚刀足輕再傻也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他們這些足輕除了個別幾人外,其他基本上已經跟隨氏宗多年,經過這幾年的浴血奮戰,他們清楚,只要不折不扣的執行主公的命令,那就能保住性命。所以就算氏宗不加以囑咐,到時只要他一聲令下,旗本足輕們也會毫不猶豫的翻回身來,與敵人進行戰斗。


兩里的路程,轉瞬即到,氏宗率領一百名稚刀足輕出現在城外三四百米處,到了這里,他可不敢在向前進軍了,萬一到時候要是跑不,那可就有些不妙了。


氏宗拉著百名軍勢不停的在城外晃悠,生怕敵人沒有發現自己。見城中半天沒有人殺出,緊跟在氏宗身后的山內一豐說道:“主公,已經等了這么長時間,也不見敵人出城,依屬下看,他們恐怕畏懼我軍精銳,不敢出來了。屬下建議,還是把前田大人他們叫來強攻城池吧,本多正信說的那些鬼話,主公不聽也罷。”


氏宗不悅的說道:“軍師之計又豈是你能明白的,既然敵人不出,那我軍就再往前推進百米好了。”


別看氏宗一臉平靜,但心中卻是焦急,如果要是因為自己膽怯從而造成計策失敗的話,丟人還在其次,本多正信要是覺得自己不可輔佐,就此離去,那可就虧大了。


山內一豐見主公已經催馬上前,連忙一夾馬腹,跨馬擋在氏宗面前說道:“主公乃千金之軀,切不可以身犯險,還請主公三思。”


“三思個屁啊,我說你小子什么時候也學會香川忠次那一套婆婆媽媽的功夫了?還不快躲開。”


山內一豐心中暗道,上次在進攻猿啄城的時候,主公還讓自己多和香川忠次學學呢,自己好不容易請教半天,現在怎么又變卦了呢。他雖然心里這么想,不過卻依然沒有躲開。只聽他堅定的說道:“保護主公重任在身,就算受到責罰,屬下也絕不讓主公涉險。”


就在氏宗要發作的時候,身后足輕大叫道:“主公,敵人殺出來了。”


氏宗見敵人已經出城,沒空再理會山內一豐,大聲說道:“慌什么,等我命令后,再行撤退。”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8:03:29

第九十五章 擒殺賊首
就在氏宗剛要繼續向前靠近一些的時候,只見西尾城城門打開,僧兵夾雜著足輕從城門中一擁而出,數量大約在千人左右。

“主公敵人出來了,命令撤退吧。”山內一豐見敵人軍勢眾多,不由焦急的勸道。


“別急,再等等。”氏宗打算等敵人靠近些,再逃跑,不然現在就跑的話,計策很容易被識破。


山內一豐見主公還不下達撤退命令,便下定決心,就算自己陣亡,也要保護主公周全。


瞬間,敵人已經全都沖出城門,為首之人除了一名僧兵之外,還有一名武士,那名僧兵一邊向氏宗沖來,一邊大喊道:“高山氏宗,本座今日必將你抽筋剝皮,碎尸萬段!”


和僧兵相比,他身邊的那名武士就顯得安靜多了,


氏宗見敵人已經沖到一百五十步之外時,扯著脖子喊道:“敵軍勢大,我們不是對手,快逃啊!”他這么大聲喊叫,一方面是在給麾下足輕下達命令,另一方面也是說給敵人聽的,借此話來打消敵人疑慮,不然若是直接逃跑的話,敵人肯定會懷疑。


氏宗說完撥馬便退,身后本證寺空誓則是氣的哇哇大叫,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見過未曾交手,就先行撤退的武士,跟隨他殺出的僧兵與足輕見狀,則士氣大振,就連追趕的速度也比剛才快上一截。


本證寺空誓一邊追趕,一邊還不忘放生大罵道:“高山氏宗,你個混蛋,膽小鬼,有種回身與本座一戰!”


氏宗在逃跑的同時,也不忘回敬幾句。“賊禿,老子有種沒種先不說,不過老子有頭發,你有嗎?”


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這方人馬,聽氏宗說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本證寺空誓好像瘋了一樣,如山中野獸般不住的吼叫起來。


渡邊守綱一邊強忍笑意,一邊勸說道:“大師,前方鏡川山間道路狹窄,還應小心敵人在此地設伏,需謹慎行軍才是。”


“閑話誤講,今日本座必要將高山氏宗斬于馬下。”本證寺空誓都快被氏宗氣炸了,哪還管得了前方是不是有伏兵,現在,在他眼中其他事物已經開始模糊起來,唯獨前方騎在馬上的那員身穿赤紅當世具足,頭戴鑲有馬藺子盔飾頭盔的武士格外清晰。


大約以沖刺的速度跑出一里多地之后,除了氏宗與騎在馬上的山內一豐外,雙方體力皆以下降到極限,氏宗騎在馬上和敵人的距離總保持在一百步左右,不然他怕敵人失去追擊的希望后,回軍西尾城。


眼見已經到了設伏之地,氏宗不由對本多正信由衷佩服起來,他連敵人體力的極限都算計在計策之內,這心思是何等細膩,這絕非常人可以想到的,就連以智將自居的高山氏宗,都感到自愧不如。如果要是在埋伏的遠一些的話,就算敵人想再繼續追擊,也沒力氣追了。


氏宗用力一夾馬腹,一直被限制速度的馬匹,見終于可以自由奔跑后,如離弦利箭一般,向前沖去,直到沖出三四百米后,氏宗才收住韁繩。只見氏宗調轉馬頭,對本證寺空誓大罵道:“賊禿,此地便是你葬身之處。給我殺!”


喊完此話,沒有跟氏宗沖過來的山內一豐率領足輕翻身殺回,敵人還在向前奔跑,淬不及防間,見敵人又殺了回來,追在最前面的僧兵連忙停住腳步,可他們身后之人卻還在向前沖著,還沒等稚刀足輕殺到,敵人便自相踐踏,倒下十數人。


渡邊守綱連忙對本證寺空誓叫道:“大師,我們中敵人埋伏了,快撤吧。”


還沒等本證寺空誓回答,左右兩側密林之中,各有幾十名頭戴八間忍盔,身穿鎖式鋼甲的忍者殺出,這些忍軍已經在此休息多時了,雖然人少,但又豈是那些耗盡體力的僧兵與足輕可以抵擋的。


蜂須賀正勝一邊殺敵,一邊將手中銀色圓球拋向天空。頓時,戰場上空被一團紫色云霧所遮擋。紫云散開之后,不管是稚刀足輕,還是忍軍,紛紛遠離中心,只在兩邊與敵人纏斗。


本證寺空誓見敵人又是伏兵,又是暗號,可敵人軍勢始終不多,所以還想憑借優勢兵力,將對方擊潰,他現在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斬殺高山氏宗。


渡邊守綱見空誓大師沒有撤退之意,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戰斗,不過就在他們信心剛堅定下來之時,只聽身后馬蹄聲大作。


“首座,大事不好,敵人騎兵沖過來了!”在本證寺空誓身邊不遠處戰斗的一名僧兵大聲喊道。


本證寺空誓早已和蜂須賀正勝戰在一處,就算他全神貫注與之戰斗都處在下風,這一聲喊叫,讓他徹底分了心,他聽到敵人還有騎兵,不由心中一驚,手上的動作也跟著慢了半拍,只聽噗的一聲,手臂被蜂須賀正勝劃傷,鮮血頓時從傷口中噴濺出來。而他也因此再也無法握住手中的稚刀,稚刀隨之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蜂須賀正勝順勢將手中太刀一橫,架在本證寺空誓脖頸之上,別看他平時大大咧咧的,不過他卻是膽大心細之人,既然賊首已經被生擒,那此戰也基本已經勝利了,只聽蜂須賀正勝大聲喊道:“本證寺空誓已經被生擒,還不快快放下武器。”


戰場之上本就嘈雜,又有陣陣馬蹄之聲傳來,所以除了離他不遠處的僧兵能夠聽到,他們尋著聲音將目光移了過來,見首座的確被敵人擒住,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紛紛愣在原地。


本證寺空誓想到寺院已經被毀,錢財全無,現在又受此奇恥大辱,突然間不知哪來的勇氣,不顧脖頸上的太刀,放聲大吼道:“斬殺佛敵,為本做報仇!”


他一連高喊三遍之后,雙手抓住刀刃,猛的往脖子上一抹,頓時氣管,動脈全都被切開,本證寺空誓眼睛瞪得溜圓,張大了嘴巴,想要呼吸,但卻是徒勞,隨著鮮血不斷涌出,他只掙扎了幾下,便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8:03:52

第九十六章 鏡川合戰
僧兵和足輕不同,他們基本都是虔誠信徒,要是足輕見到主公陣亡的話,必然潰逃,可僧兵不同,這些僧兵心中有信仰存在。

戰場上的敵人見本證寺空誓陣亡,除了有幾十名足輕,以及百名僧兵逃跑之外,其他人不但不退,反而更加勇猛,紛紛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手中的戰斗,朝蜂須賀正勝殺來。他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為首座報仇。


蜂須賀正勝見敵人如潮水般涌來,就算他藝高人膽大,也不免有些慌張,不但手中太刀在不停吸血,而且只要讓他抓住空隙,向什么手里劍,苦內之類的暗器,就像不要錢一般,拋向朝自己沖來的敵人。


渡邊守綱見敵人又有軍勢加入,本想立即撤退,但就在這時,猛然間聽到本證寺空誓的叫喊之聲,他順著聲音抬眼望去,正看見空誓大師自刃倒地一幕,見此情景,渡邊守綱雙眼通紅,雖然沒有像僧兵那樣狂熱,但也放棄了撤退的念頭。


他明白,敵人既然有騎兵出戰,己方軍勢已疲,如果現在逃跑的話,以騎兵的速度,還沒等他們跑回西尾城,就可能被騎兵斬殺的一干二凈。


眼見本證寺空誓已經陣亡,敵人騎兵眨眼間又要沖了過來,潰敗是遲早的事,如果還想克敵制勝的話,必須拼死一搏,渡邊守綱盯著前方二三百米外的高山氏宗,大喊道:“都給我聽著!高山氏宗就在眼前,諸位隨我討取此人,為空誓大師報仇!”


頓時,有幾十名僧兵聚了過來,他們都是親眼看到首座慘死的,所以對高山氏宗的怨恨最深。


山內一豐離氏宗距離最近,他大叫道:“想傷我主,先過的了我山內一豐這關再說!”說完,他一邊指揮稚刀足輕攔截這幾十名敵人,一邊手挺長槍,直取渡邊守綱。


“來的好!就讓我渡邊守綱送你去為高山氏宗陪葬吧。”渡邊守綱也大叫一聲沖了上去。


話音剛落,山內一豐長槍直奔渡邊守綱咽喉而來,渡邊守綱早已聽說高山氏宗麾下三員大將之勇武,這山內一豐便是其中之一,所以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他連忙向右邊一閃,躲過攻擊,并且在進行躲避之時,手中長槍也是不慢,雙手持槍朝山內一封胸前掃去。


山內一豐見槍勢兇猛,想要收槍招架,但卻依然遲了,他來不及多想,狼狽不堪的躺在地上,向旁邊一滾,艱難的躲過。


還沒等他站穩,渡邊守綱手中長槍已經再次攻來,山內一豐雖然已用手中長槍抵擋,怎奈他本身立足未穩,兩槍相交之間,便又再次側身倒在地上。


渡邊守綱乃是以后德川十六將之一,且槍術精湛,更有槍之半藏之美譽,手中長槍一旦舞起,又豈是山內一豐這二流武士能夠抵擋的。


一連五個回合后,渡邊守綱心中大定,在他看來,山內一豐只是徒有虛名而已。遂以攻代守,全力發起進攻。


山內一豐本就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見敵人手中長槍又快了三分,心中不由開始叫苦。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敵人討取。


一直在前方觀戰的氏宗現在很是納悶兒,當他看到本證寺空誓陣亡之時,本以為敵人會因此退敗,可誰曾想,敵人除了一少部分潰逃之外,其他人卻更加奮勇,此刻在他不禁暗罵,這幫賊禿是不是吃錯藥了,老大都掛了,你們這幫傻小子還玩兒什么命啊。


還沒等他罵的解氣,山內一豐便與那名朝自己沖過來的武士戰在一起,他雖然是外行看熱鬧,不過也能看的出來,要是再這么打下去的話,山內一豐離陣亡不遠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前田利家終于率領鐵刺騎突入陣中。僧兵們之前不知道高山鐵刺的厲害,所以才敢不退反進,可真等鐵刺騎殺過來之時,他們的頭腦已經開始清醒過來,什么信仰、報仇雪恨都是假的,只有能保住小命兒才是真的。


最先遭遇鐵刺騎突擊的僧兵,此刻已經是血肉橫飛,紛紛倒地陣亡,其他還在戰斗的僧兵們也擺脫了眼前之敵,也連忙向兩邊山丘逃竄。


這些僧兵一退,蜂須賀正勝頓時沒了壓力,又瞧見山內一豐快要頂不住了,所以一邊趕去支援,一邊指揮忍軍追殺正在逃竄的僧兵。


僧兵們剛才只是憑借一股殺氣,才會變得神勇,現在膽氣已喪,無力感又涌上心頭,就連跑都跑不快,被追上的忍軍如割麥子般成片斬殺。不一會兒,戰場之上除了渡邊守綱以及他麾下還剩下的十幾名旗本外,其余敵人皆以敗逃。


渡邊守綱等人被鐵刺騎,忍軍圍在中間,山內一豐在蜂須賀正勝支援后,早已退開,帶領稚刀足輕到一旁休整,免得在一邊礙手礙腳。


氏宗見中間那名武士不但能輕易擊敗山內一豐,還能與蜂須賀正勝斗的難解難分,不由起了招攬之意,不然早就命令一擁而上將其當場斬殺了。


本多正信見敵軍已經四散而逃,形勢穩定下來,遂策馬下山來到氏宗身邊,這是他第一次指揮戰斗,本應感到興奮,但此刻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由于自己沒想到敵人會突然士氣大振,所以才導致四十余名足輕陣亡。只聽他愧疚的說道:“主公,屬下有愧與軍師之職,還請主公收回成命。”


氏宗可和他想的完全不同,敵方軍勢進千,而自己這邊才只有三百,在兵力相差三倍的情況下,以陣亡四十多人的代價,不但成功擊退敵軍,還討取了本證寺空誓,并且將眼前這名武士生擒活捉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像這樣的戰績,氏宗已經對此非常滿意了。


只聽氏宗大笑道:“哈哈,正信奇計,以四十足輕陣亡的代價,換取如此戰果,何愧之有?就算是我也多多不如。”


“可是,主公……”本多正信還想再說。


氏宗擺了擺手,打斷她說道:“戰爭是沒有不死人的,而我要的只是結果,正信啊,雖然你智謀出眾,不過卻少了一份自信。”說完策馬上前。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8:04:14

第九十七章 生死一線
渡邊守綱從西尾城到這里時,就已經耗費了大量體力,又經過這么長時間的廝殺,早已經力竭,他看到跟隨自己很長時間的旗本足輕,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心中悲憤卻又無可奈何。手中長槍在抵擋蜂須賀正勝劈出的又一刀之后。終于累的也握不住長槍,“當”的一聲掉在地上。

蜂須賀正勝,見與他戰了二十多回合后,終于取得勝利,心中大喜,而且他也認可了眼前之人的武藝,本想給他來了痛快的,但沒曾想,正當他揮刀朝渡邊守綱后頸斬下的同時,卻聽見主公在身后大喊道:“勿傷他性命!”


可是收刀顯然已經來有些來不及了,不過蜂須賀正勝刀法精湛,雖然無法收手,不過只見他急忙將手中太刀向上一揚,刀刃緊貼著渡邊守綱耳邊劃過。


渡邊守綱見敵人留情,趁此機會,想要拾起掉在地上的長槍再戰,不過早已來到他身后的前田利家,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只見他用手中長槍,槍柄用力向渡邊守綱手腕上一磕,渡邊守綱手臂一疼,下意識的又將手縮了回去。


氏宗跨在馬上,對本多正信問道:“這是何人,居然如此勇武?”


“回主公,此人原是松平家足輕大將渡邊守綱,不過也在一向一揆爆發之后,參加暴動。”


對于渡邊守綱這個名字來說,氏宗還是很熟悉的,不過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沒把德川家十六將放在眼里。


在他看來,這十六名武士,除了里面的四大天王外,其他十二人都是棒槌,要說松平家真能讓自己動心的戰將,無非也就只有兩個半,本多忠勝,神原康政各算一個,井伊直政也就只能算半個,向酒井忠次,鳥居元忠之流,氏宗根本就看不上眼,那就更不要說眼前的渡邊守綱了。


可誰知道,就是一個根本沒有進入自己法眼的渡邊守綱,都能在體力不支的情況下,力敵蜂須賀正勝二十余回合,那本多忠勝,神原康政還不得強的沒邊兒了?


再看看自己手下家臣,負責內務的家臣暫且不提,畢竟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氏宗是不會讓他們到戰場上去送死的,而再看看這次三名隨行出戰的家臣,他們都是能獨當一面,智勇雙全的大將之才,但是,真正精通武藝的,也就是前田利家與蜂須賀正勝,他們二人武藝雖算的上是一流水準,不過卻算不上頂尖,蜂須賀正勝憑借高超的忍術,上忍的身份還能勉強躋身于頂尖武士之列,相比之下,前田利家就略微差了一些,唉,怪不得最后德川家能夠得取天下呢,一是他活的時間長,把可以稱之為對手的大名都耗死了,二就是有強大的家臣團。


別的先不說,光是像渡邊守綱這么猛的家臣,要是放在其他勢力當中,就算他當不了家中第一猛將,但當個第二,也絕對是手到擒來的事,可將他放在松平家里,卻連個四大天王都沒混上,歷史上等德川家康一統天下之后,渡邊守綱也僅僅才獲得了四萬多石的知行,這有松平元康小氣的原因,當然更重要的是和本多忠勝那些牛人相比,他的實力還是差了一些。


想到這里,氏宗暗下決心,以后說什么也要招募些猛將,就算他們無法獨當一面,不過讓他們跟在自己身邊也是好的啊。至少不會便宜了別人。氏宗的想法雖好,可這天下間,數得著的,排的上號的猛將除了還沒出生的,就那么幾個,而且這些人早已名花有主,唉,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問題,還是等先把渡邊守綱招募到麾下再說其他吧。


氏宗見蜂須賀正勝將太刀架在渡邊守綱脖子之上,前田利家又用長槍槍刃抵住他后心,在沒有任何危險之后,才一夾馬腹來到他的面前。只聽他開口說道:“渡邊守綱,你既然已經被擒,可愿意向我效忠?”


渡邊守綱目不轉睛的使勁瞪著氏宗,咬牙切齒的說道:“高山氏宗!你是我畢生仇敵,我又豈會投效于你,廢話少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哼!”說完渡邊守綱把頭一扭,正碰上架在脖子上的太刀,頓時脖子被鋒利的刀刃劃出一道傷痕。


“放肆!如若不降,明年今日便是你忌日。”說完,前田利家手中長槍向前一遞,直到扎破渡邊守綱外穿鎧甲才停手,也就是槍之右左敢這么用槍威脅,換做他人,恐怕也難以這么精準的控制手中長槍。


氏宗看向渡邊守綱的目光極為冰冷,仿佛已經視他為死人一樣。雖然他是個人才,不過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便不能讓他在存活于世,免得到時候等一向一揆結束之后,他再去投松平元康。氏宗冷冷的說道:“哼!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成全你便……”


就在氏宗話說道一半的時候,本多正信大聲叫道:“主公且慢動手。”說完急忙扒開忍軍來到氏宗面前。


在本多正信心中,對于渡邊守綱還是有一些感激之情的。當年在同為松平家效力之時,渡邊守綱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真正把自己當做好友的人之一,而且也并沒有因為自己身份低微,武藝不精,而處處壓自己一頭,現在見渡邊守綱落難,他又怎能不出言相勸。


氏宗見本多正信有話要說后,眉頭一皺,不悅的說道:“正信此是何意?此人不遠歸順,難道還要放了他不成?”


氏宗決心已下,現在只給這渡邊守綱兩條路,要么歸降,要么歸西,絕對不會再有第三條路可走,放虎歸山的事情,氏宗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做的。他就是要趁著一向一揆這樣的天賜良機,來削弱松平家的實力,哪怕只是剪除些無關緊要的人才,那也決不能讓他們重回松平。


本多正信聽主公語氣不善,連忙跪在地上行禮說道:“主公,屬下與渡邊守綱乃是至交好友,屬下愿為主公勸降此人。”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8:04:36

第九十八章 喜得大將
氏宗見本多正信苦苦哀求,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畢竟自己并不想殺渡邊守綱,這也只是出于無奈,既然見本多正信愿意上前一試,便點了點頭。

其實本多正信如此熱衷此事,不忍見好友橫死當場只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他還有另外一個想法,他見家中之臣皆對自己抱有敵意,雖然通過此戰,那些家臣對自己的態度肯定會有所轉變,但也不如多幾個至交好友在身邊幫襯,這樣一來,以后在家中的話語權也能相對得到加強。


看見本多正信從敵軍中走出,渡邊守綱為之一愣。“你……你怎么會……”他心中有話,但此時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只是瞪大了眼睛望著本多正信。


本多正信和他比起來,到是顯得泰然自若,只聽他悠悠開口說道:“半藏,如今在下已經向高山大人效忠,蒙高山大人不棄,愧領家中軍師之職。且又對在下信任有加,暫將指揮權托付,正信又怎能不已死想報?”


渡邊守綱聽完心中驚訝,他沒想到和自己一同參加一向一揆的好友本多正信會向佛敵高山氏宗效忠,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之前在松平家一直不受重用的本多正信,居然剛剛投效,便獲得了軍師之職,雖然他自己心中清楚,本多正信智廣謀深,平時遇到事情,也愿意多聽聽他的建議,可這些都只有自己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啊,高山氏宗又怎么會知道本多正信之能呢?


渡邊守綱絕不相信,高山氏宗用短短幾天時間,就能做到慧眼識人的地步。除此以外,也就只能把其歸到大膽妄為一類了。在渡邊守綱眼中,高山氏宗的膽量確實不小,先燒本證寺,后斬空誓大師,難道他就不怕遭天譴嗎?


渡邊守綱現在已經被這消息震驚了,此刻他已經忘了自己還是階下囚的身份,直接對本多正信問道:“那此次鏡川合戰也是你指揮的?”


本多正信笑著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渡邊守綱見一直郁郁不得志的好友終于被賞識,在替他高興的同時,也不禁心生惆悵,但卻未曾表現出來。只聽他冷哼一聲說道:“既然你已經投靠赤鬼,那還有何話好說。我只求速死,你就用我的首級作為晉升的階梯吧。”


“難道你現在還在執迷不悟嗎?一向宗背離佛道,他們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為了擴張而不斷進行殺伐,如此作為又與當世群雄有何區別?”本多正信并沒有繼續勸說,而是轉換了個話題,開始說起一向宗來。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渡邊守綱瘋狂的大叫著。


本多正信卻是并未因此而停下來,他又向前走了兩步,提高嗓音繼續說道:“一向宗壞事做盡,大人難道不曾想過,為此而付出生命,是否值得?渡邊大人還請三思啊。”


見渡邊守綱發瘋,想要躥其身來,前田利家與蜂須賀正勝連忙又將其使勁按到在地,要不是已知主公對此人有招募之意的話,他二人早就將渡邊守綱當場斬殺了,又豈能會給他反抗的機會。


渡邊守綱趴在地上,四肢皆被按住,就算他使出全身力氣也無法掙脫,過了好一會,當他力氣用盡之后,才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前田利家和蜂須賀正勝這才不由長出了一口氣。


和本多正信說的一樣,渡邊守綱也不是沒見過一向宗丑惡的一面,也知道本多正信所說的話是正確的,可讓他一時間就摒棄多年的信仰,這的確是有些強人所難。


本多正信見其正在思索,便知他心已開始動搖,只要再加把勁,也許就能成功,如果渡邊守綱真能改仕于主公的話,以主公的性格,對他也應該會像自己一樣既往不咎的,要真是如此,那自己的一片心意也不算白費。


本多正信不禁又想到,在松平家時,自己一直受到渡邊守綱照顧,而他也知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道理,平日里他雖然嘴上不提,但心中卻總是覺得對其有所虧欠,如果這次能救他一命的話,自己也算了結了心愿。


只聽本多正信又開口說道:“渡邊大人,您所信的乃是佛法大道,而并非一向宗,那一向宗只不過是披上佛教外衣的虎狼,其行為與大名無異,大人覺得在下所說之話可否有理?”


渡邊守綱沒有說話,但心中卻不得不認同這個觀點,是啊,自己信的是佛法無邊,普度眾生大道,一向宗所作所為已經與佛法背道而馳,自己又何必去保它。


想到這里,渡邊守綱終于算是想通了,心中開始有些后悔來,剛才自己已經堅定的拒絕了向其效忠,如果出爾反爾的話,這必將遭到世人恥笑,


在深思熟慮了一番之后,只聽渡邊守綱語氣終于緩和下來,長嘆一聲說道:“唉,正信說的有理,是我之前執迷不悟,不過現在悔之晚矣。”


本多正信豈能不知,他這么說就等于表示向主公效忠了,只不過是在找個臺階下,既然他在找臺階,那自己就趕緊搬梯子,省的過一會兒,他又改變主意。


沒過多長時間,正在指揮稚刀足輕打掃戰場的氏宗,便接到一名鐵刺騎的匯報,渡邊守綱已經愿意歸降,氏宗聽完大喜,自己手下終于又多了一個一流大將,這次三河之行,不但收了本多正信,還饒上了渡邊守綱,又弄到了大量的金銀,這樣收獲,已經讓氏宗感到很滿意了。他連忙打馬趕上前來。


渡邊守綱既然已經投效,也就沒有必要再按著了,武士極重諾言,在這方面還很講信用的,再說渡邊守綱已經被繳械,而且主公身邊又有大量軍勢保護,所以蜂須賀正勝與前田利家放松了心神,拉著山內一豐在氏宗身后幾步之外,開始低上閑聊起來。


只聽蜂須賀正勝愁眉苦臉的最先說道:“二位大人,沒想到主公慧眼識才,軍師此番用奇計大破敵軍,在下真是感到有些慚愧啊。”不經意間,蜂須賀正勝也不再直呼本多正信其名,而是改稱軍師了。


山內一豐一想到剛才自己和本多正信多有沖突,不由認同的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唉,蜂須賀大人言之有理,現在在下也是后悔萬分。”


見他們兩人愁眉不展,前田利家笑道:“二位,剛才在下已和軍師刀槍相向,且不擔心,二位又有何慮,依在下看,主公看中之人絕不是小肚雞腸之輩,既然你我三人皆服軍師智計,只要低頭認錯,在下以為軍師必不會和我等一般見識。”


可這對他們來說,實在是讓人難為情的事,也就是心胸豁達的前田利家才能想出這樣的主意。



作者: 19830725    時間: 2013-5-3 18:05:00

第九十九章 目標西尾
不管前田利家等三人如何去想,此時的渡邊守綱已經跪倒在高山氏宗面前,宣布效忠。

“主公,屬下之前多有得罪,還請主公責罰。”渡邊守綱知自己剛才對氏宗不敬,所以不敢抬起頭來。


氏宗沒有直接開口,而是翻身下馬,快走兩步,來到渡邊守綱身前,雙手將他摻起,一改剛才的冰冷,和顏悅色的說道:“守綱之前不過是被一向宗所惑,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如今撥亂反正,我又豈會怪罪,此前之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快快請起。”


“主公……屬下感主公不殺大恩,雖死不可報也。”說完,兩行熱淚終于止不住奪眶而出,劃過臉頰。


本多正信見渡邊守綱已真心歸順,在替他高興的同時,也恭敬的雙手捧著太刀村正,緩步來到氏宗身前。


本多正信早就明白,主公讓自己全權指揮本次合戰,其用意只是給自己創造一個在其他家臣面前證明才智的機會,以后自己的主要工作還是跟在主公身邊出謀劃策,再單獨指揮作戰的可能微乎其微,如果要是想不通其中關節,遭到主公猜忌的話,那估計自己會死的很慘。


只見本多正信雙膝跪地,將手中太刀舉過頭頂,穩重的說道:“主公,此次鏡川合戰,我軍大獲全勝,屬下特來交令。”


氏宗并沒有接過太刀,而是語重心長的說道:“正信啊,西尾城還未攻破,交令之事不急。”


本多正信依然沒有起身,繼續開口說道:“主公,如今本證寺空誓陣亡,渡邊大人也已投效,西尾城群龍無首,大軍又已經戰敗,依屬下看,只要派渡邊大人前去勸降,此城便能不攻自破了。”


剛剛投效的渡邊守綱正愁沒有立功的機會,見本多正信提到自己,在心存感激的同時,連忙恭敬的行禮說道:“主公,屬下愿意前往西尾城,勸降守軍,還請主公批準。”


氏宗見麾下軍勢已疲,暫時不宜再進行戰斗,所以點了點頭說道:“守綱此去一定要小心,就算無法勸降守軍,也無大礙,但我命令你必須安全歸來。”


渡邊守綱見主公如此看重自己,不由心中生出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他已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為主公奪得西尾城,只聽他激動的說道:“請主公放心,屬下此去必將成功。”


見渡邊守綱單人獨騎離開之后,氏宗不再推辭,從本多正信手中接過村正,再次插回腰間。


氏宗對早已來到身邊的前田利家等三名家臣說道:“軍師之計,你三人可服?”


三人連忙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慚愧的說道:“主公,軍師之能,屬下等皆已知曉,請主公責罰。”


見三人認錯,不過氏宗卻并沒有給他們什么好臉色,輕哼一聲說道:“哼,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又豈是你等所知,還不快向軍師賠罪!”


前田利家等人早已被本多正信智計折服,賠罪也自然發自肺腑。他們依然沒有起身,只是挪動了一下身體,面向本多正信慚愧的說道:“軍師,在下等以前多有得罪,還請軍師見諒。”


本多正信見兩名身份高出自己的家臣,還有一名家中老臣正跪著和自己認錯,不管他之前在怎么處變不驚,此刻也不由慌了心神。趕忙將三人一一攙起,謙遜的說道:“三位大人折煞在下了,如此小事,請大人不必記掛心中。”


見眾人隔閡以消,氏宗心中大喜,如果家臣能做到精誠團結的話,憑借他們的能力,就算想要奪取天下,也并非難事。


隨后,氏宗一面派出忍者到西尾城附近打探消息,一面命令足輕扎住營盤等待捷報。


西尾城天守閣內,自從本證寺空誓與渡邊守綱領軍出陣之后,眾人便在此等待消息,并未有人離去。起初,他們見敵人軍勢只有一百,己方軍勢進千,而且這九百軍勢之中,還有八百名精銳僧兵,所以都沒有將來犯之敵放在眼里。像這樣的戰斗,別說不勝,就算是獲勝,都沒什么可值得炫耀的,其中還有武士大放厥詞:高山氏宗浪得虛名之輩,本事也不過如此,若是自己出陣,定能討取其首級。


所以一開始時,評定室內的氣氛很是輕松,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眾武士便無論如何也輕松不起來了,他們從敗退回來的數十名僧兵口中得知,大軍中了敵人埋伏,以全部潰逃,本證寺空誓陣亡,渡邊守綱雖然還在戰斗,可畢竟勢單力孤,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


既然本證寺空誓與渡邊守綱不在,那這些武士自然就以蜂屋貞次為首了。


只聽其中一名武士說道:“蜂屋大人,就連空誓大師的八百精銳僧兵都敗在了高山氏宗手下,我等只憑四百余足輕,是無論如何也守不住西尾城的,在下建議,立即放棄此城,率領剩余軍勢投上宮寺而去。還請大人定奪。”


“大人,萬萬不可棄城而走,不然我等必會被世人恥笑,依屬下之見,敵人大戰過后,軍勢已疲,若此時出軍攻擊,敵人必敗,請大人準許在下出陣以狀聲威。”另外一名武士也立刻說道。


“不可不可,兩位大人所說,在下并不認同,西尾城城高池深,正可以此壟城據守,想那高山氏宗身份不過侍大將而已,麾下軍勢必然有限,待其糧盡之后,豈有不退之理?所以在下認為,只有壟城才是上上之策。還請大人明鑒。”


蜂屋貞次本就并非果斷之人,一下有這么多建議等他決斷,他只感到頭昏腦脹,身心俱疲,連忙大聲說道:“好了,你們都不要說了,讓我好好想想。”


蜂屋貞次覺得,在場武士們所提出的建議都有些道理,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建議,但由于自身軍勢不多,所以很顯然這些提議又無法同時運用,到底該選哪一個呢?


唉,看來自己還真不是個拿拿主意的材料兒。蜂屋貞次不免在心中開始自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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