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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奇朵]撿到億萬新郎(二次花嫁套書)[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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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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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6-24 00:07:24
標題:
[瑪奇朵]撿到億萬新郎(二次花嫁套書)[全文完]
撿到億萬新郎
【二次花嫁套書】 作者:瑪奇朵
算命的說,她出生帶財、出嫁招富貴,
為了全家能有錢一輩子,她爸跟哥哥打算犧牲她未來六十年,
要把她嫁給一個日本“老”少爺,她當然得逃!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她就到東京去當做度個小假,
但算命的怎麼沒說,她出逃會惹“茶包”呀!
遭小偷害她現金、信用卡全沒了,連野貓都覬覦她手上的空袋,
一陣拉拉扯扯之後,搞出了一場車禍──
救命啊,是救救車子裏這倒楣男人的命啦!
呼~幸好他人沒事,不過記憶卻整組害了了,
不得已,她只好對人家負責,勉強找了間“鴿籠”小套房住下,
展開吵吵鬧鬧的同居生活,兩人什麼都能拌嘴,超級不合的,
所以她實在不懂,為什麼現在他們會像對幸福小夫妻,
她為他做料理,他幫她打蟑螂,晚上越睡越近的糾纏在一起……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6-24 00:08:11
第一章
深夜,艾家大宅裏冒出一個嬌小的身影,偷偷摸摸的拎著小包包慢慢的走下樓梯,穿過客廳越過打哈欠的傭人溜到門口。
慢慢的打開大門,小心的沒發出任何的聲響,嬌小的人影勾起一抹笑—
“小姐好!”
客廳那名傭人突然傳來一聲招呼,差點將艾之蘋的膽給嚇了出來,僵著身子慢慢轉過去,赫然發現原來是傭人睡到一半的夢話。
吼!真是嚇死人啦!她忍不住低咒。然後拎著小包包快速的關門跑出大門。
一輛小喜美早已停在門外,她眼睛一亮,連忙打開車門,駕駛座上一個同樣年輕的嬌小身影等待多時。
“有沒有人發現你偷溜的事情?”臉上漾著緊張的表情,赫芝芝朝她身後東張西望。
“當然沒有了。”艾之蘋自信滿滿的笑著,“因為我小小的動了點手腳。”
“手腳?”
“嘿嘿!我在哥哥他們晚餐的飲料裏面丟了一點安眠藥。”她吐了吐舌,心中對哥哥們說聲抱歉。
“安眠藥?”赫芝芝不敢相信的大喊,意識到音量過大後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小小聲的問:“蘋蘋你哪里來的安眠藥?”
“從媽咪的藥罐裏面偷拿的。”
“蘋蘋,這樣會不會太過份了點……”赫芝芝有點不安的望著好友,囁囁的道。
下安眠藥呢!這對膽小的她來說根本就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再想到現在自己還要幫好友離家出走,天啊!她覺得罪惡感好重喔!
“不會!”嘟著嘴,艾之蘋快速的否認,“誰叫哥哥還有爹地他們全都要逼我,芝芝,我這叫做官逼民反。”
官逼民反?這句成語是這樣用的喔?赫芝芝臉上冒出疑惑。
突然,黑夜中的艾宅似乎傳來一陣騷動,讓兩個小女生終於意識到現在實在不是適合討論成語用法的時候。
“芝芝,快!快!趕快開車!”艾之蘋緊張的張望著窗外的動靜,催促著好友。
赫芝芝緊張得小手都抖顫起來了,簡直是腦筋一片空白的發動車子踩下油門,快速的奔離。
車子駛出了段距離後,艾之蘋降下車窗,回頭看著艾家位於半山腰的大宅,心中暗忖,對不起啦,哥哥們,還有爹地媽咪,我不能因為你們的願望就放棄自己的幸福,所以等你們放棄了那個願望後,我就會回來啦!
日本郊區的大馬路上,艾之蘋正頹喪又無言的坐在路邊的長椅上,而原因則得回溯到今天淩晨她拜託好友赫芝芝偷渡她逃婚、出國開始。
一開始的確是非常順利的,她托芝芝幫她準備必要的行李放在車子裏,然後她帶著證件還有現金偷溜出來後,再順利的搭上飛機悠哉的來到日本享受這段假期。
至於為什麼會選日本嘛,嘿嘿~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有人都應該想不到,相親的對象在日本,她竟然還會跑到日本避難吧!
而另一個原因就是,她英文不怎麼樣,可自修的日文反而還不錯,雖然講太快太難她也聽不懂,但基本的生活會話沒問題。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她在下了飛機前往民宿的路上,竟然遭小偷了!
這下除了剛好放在衣服口袋裏的護照以及一點點的現金外,她所有的行李包括信用卡全都沒了,而身上的小包包是歹徒把東西都拿走後丟掉,被她意外撿回來的。
無言的坐在長椅上,艾之蘋又累又倦,不免抱怨起造成她現今如此落魄的始作俑者。
都怪哥哥們還有爹地和媽咪,非要她嫁給一個什麼日本望族的少爺,如果對方是個帥哥也就算了,竟然還是一個年紀超老、娶過兩任老婆,而且說不定連情婦都有一大串的超級色豬,那叫什麼少爺,根本就是“老爺”了吧!這麼差的條件讓她不逃婚才奇怪呢,一想到這個,艾之蘋就忍不住鼓起腮幫子忿忿地抱怨著。
為什麼會有這樁婚事呢?這就要話說從頭了。
他們艾家,在臺灣房地產界絕對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卻一直跟所謂的上流社會有點格格不入。
原因就是他們家是暴發戶起家。
二十年前,那時她老爸還只是個窮哈哈的農村子弟,然後就像民間傳說一樣,某個不知名的算命仙指著當時身懷六甲的她媽說,她肚裏的這個孩子,也就是她艾之蘋,不但會招財還能帶給娘家一生富貴,他們家那一塊地不知怎麼的突然地價飆漲,從此讓他們家擠進暴發戶之流。
在她呱呱墜地後,家裏的事業更是從小富轉成大富,甚至還開了間建設公司,業績長紅不墜,而她也成為全家上下備受寵愛的寶貝。
只是對於早年窮困到差點啃樹皮的父母還有兄長們來說,這樣的富裕似乎無法滿足。
他們更積極的想要打入所謂的上流社會,平常積極的跑趴不用說,身上必然都是喊得出來的國際名牌,甚至誇張的在前一陣子他們又想起那個算命仙的話,想要藉由企業聯姻這手段,讓他們真正成為上流社會的一員。
而那個必須犧牲幸福的可憐蟲當然不會是她那兩個不受名門千金青睞的哥哥,而是她這個據說能招財並且保證娘家富貴的可憐蟲。
只是他們算盤撥得再好再響,也是沒辦法成功的。
因為她大小姐不願意嫁,誰也不能逼她,真的要嫁的話讓哥哥們誰喜歡,誰去嫁好了。
反正他們一個三十四,一個三十三,也到了該“成家立業”的時候,誰去聯姻都比她這個才剛滿二十的人好多了吧!
一想到這,艾之蘋忍不住冷哼了聲。
他們以為她什麼都不會,只是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就會這麼乖乖的任人將她未來的幸福當做籌碼一樣擺弄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雖然她從來沒談過戀愛,但她也是有期待的,她想找到一個理想情人,好好的談個浪漫的戀愛,最後結婚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才不要嫁一個她連臉都還沒看過、莫名其妙的人。
只是現在不要說什麼浪漫的邂逅、理想情人了,她都已經在這邊坐了快一下午,連只蒼蠅都沒有。
重重的歎了口氣,看著暮色西沉的天空,她知道再繼續坐下去也是於事無補。
“唉~~看來我還是先走回市區再看看吧!加油!艾之蘋!”拍了拍衣服,她替自己打氣。
現在的她也只能相信古人說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句話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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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您今天晚上的行程是跟山田商事的社長有個應酬,然後再回天馬家,老夫人說有話要跟您談……”
“藤田,你做我特助幾年了?”坐在辦公椅後的人影突然打斷他的報告,冷漠又嚴肅的問。
“報告總裁,已經兩年了。”藤田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主子突然問他這個問題,但他知道他最好趕快回答,否則自己可能明天就不用來了。
“兩年……那你認為你排這種行程,我有可能會去嗎?”轉過辦公椅,天馬朔一交叉著雙腿,雙手平放在腿上,一派悠然的姿勢在他身上看起來就是特別的不同,豪門出身的氣勢展露無遺。
“總裁,但是山田商事是這次合作案很重要的一環。”藤田急急忙忙的解釋。
“所以我就該去陪笑?”他冷冷反問。
陪笑?藤田臉上刷下三條黑線,沉默無言以對。
“另外我不是說了,最近老夫人的行程都幫我擋掉,你還特地排在這個應酬之後藤田,看來你不是很適任。”清冷的眼神看了藤田一眼,天馬朔一薄唇吐出的話語冷得幾乎讓他發寒。
他還不懂奶奶要自己回去的用意嗎?
除了不停叨念著他已經三十好幾,必須善盡繼承人的責任,跟那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名門千金相親外,他想也沒有其它的可能性了。
而他不過才剛過三十一歲的生日,相親的次數卻已經超過這個歲數不只兩倍。
他對於那些千金大小姐一點興趣都沒有,要女人他自有自己紓解欲望的管道,何必娶個什麼都不會的千金大小姐擺在身邊讓自己心煩
或許該離開一陣子,讓奶奶死心,免得他三天兩頭得為了這些無聊的瑣事而考慮著要不要開除特助。
修長的十指規律的輕敲著椅背,天馬朔一不怒而威的氣勢看得有人心慌慌。
“總裁,是我的錯,請原諒我這次的錯誤。”
“要原諒也不是不行。”天馬朔一難得的緩下口氣,冷淡的瞅了他一眼,“山田商事的應酬就你去吧,至於老夫人那裏就推掉,說我忙。”
生意人應酬場合無法避免,他也不是不知道,所以就算再討厭,他偶爾還是會出席個幾次,但是今天他沒有心情,所以這個責任就讓下屬去擔就行了。
“總裁……”藤田有些遲疑的開口,卻在他冰冷的瞪視下將話給吞了回去。
“下去吧。”
藤田趕緊退了出去關上門,天馬朔一嘴角微勾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轉過身看著窗外的藍天。
要他結婚?
哼!等他撞壞腦子才有這個可能。
專線電話突然的響起,他接起一應。
對方慌亂的報告著,天馬朔一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工廠竟然起火爆炸?!
“我知道了,你先安撫即將到的媒體還有受傷的員工以及家屬,我等等馬上趕到。”飛快的下了指令,掛上電話後,他疾步走出辦公室,藤田不在,他交代秘書道:“等一下打電話給藤田,告訴他澀穀的工廠出問題,我先過去了,要他解決今天晚上的應酬之後立刻趕過來。”
“好的。”
匆忙之間,天馬朔一沒發現自己只帶走車鑰匙而將手機遺忘在桌上。
過了一會兒,秘書突然想起,剛剛特助才將總裁的公文包放在他這裏。
算了,等特助回來後,再請他拿給總裁好了。
不過才幾個小時而已,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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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早已西沉換上星夜的佈景,蜿蜒的道路不斷往前延伸,彷佛沒有盡頭。
“到底還要走多遠啊?!”艾之蘋望著沒有盡頭的道路,忍不住發出哀嚎。
走!走!走!她想說民宿雖然離市區應該會有一點距離,但是地圖看起來也不過就那麼一點點,還不到兩公分,為什麼她會從午後走到晚上,別說是熱鬧的地方了,放眼望去一棟棟都是平房。
咕嚕嚕~一陣尷尬的聲響傳來,她忍不住撫著肚子左右張望,希望沒人看見她的蠢態。
都是那個該死一百遍的賊,才會讓她現在淪落到這種地步!艾之蘋低聲詛咒著。
難得來到她心目中的美食王國,但是現在依她經濟拮据的狀況來看,假如她不想今天就被家人給抓回去結婚的話,也只有省吃儉用的對著路邊的櫥窗流口水的份而已。
“算了!我不走了!累死人了!”隨便挑了張路邊的長椅,她一點淑女氣質都沒有的癱在上面。
真的不能要求一個平常沒運動習慣的人在行軍這麼久後還能保持什麼鬼淑女氣質。
只不過比起饑餓和勞累,現在更應該煩惱的是今天晚上她到底該怎麼辦?
就在艾之蘋苦惱沉思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手上的小包包有被小小拉扯的感覺,她狐疑的低頭一看—一隻花色斑駁的小貓正在抓咬她垂地的小包包不放。
見狀,她忍不住失笑出聲。
現在是怎樣?她有落魄到連一隻貓都敢來搶她的東西?
難不成她的臉上寫了“我是肥羊,來搶我吧”幾個大字?
她蹲下身,看著仍努力抓扯著她包包的小貓。
花色小貓的毛色有些髒髒的,體型很小,看得出來不是有人豢養而是流浪的野貓。
“好可憐喔!全身髒兮兮的,你也像我一樣正在流浪吧?”只不過她不是流浪到淡水,而是日本一個不知名的小鎮。
她伸出手想碰碰小貓,但貓咪卻警覺的往後退了幾步,不過嘴裏還是死咬著包包不放。
這畫面實在可愛又可笑,小貓嘴裏扯著包包瞪著她,而她則是為了守護最後的財產也死命抓著包包不放,一人一貓就這樣對峙著。
她如果硬扯的話,當然小貓的力氣絕對是比不上她的,不過它咬得這麼緊,要是她用力扯的話它不就會受傷了?
她可是很愛護動物的,打算選擇“溫和勸說”的方法,讓小貓鬆口。
“小貓乖,把包包還我。”艾之蘋勾起笑,輕聲說著,試著釋出善意。
雖然她很喜歡小動物,但這可是她最後的身家了,就算再怎麼有愛心也不能讓小貓搶走。
“小貓,這裏面又沒有吃的,只有一點點日幣,你就算要用也用不到,所以乖乖的把嘴巴張開,把包包還給我。”
小貓卻依舊很堅持,小小的銳牙咬著包包不鬆口就是不鬆口。
艾之蘋無力的看著這個小小搶劫犯,有種無語問蒼天的無奈感。
現在難不成要她跟只貓比耐心,看誰能夠堅持到最後嗎?
就在她苦惱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車輛引擎聲,閃爍的車頭燈迎面而來,亮得讓她瞬間鬆開手去遮住眼。
同時間,小貓逮到機會,拉著包包就往路中間沖,她在適應光線後呆愣一下,也連忙往小貓竄逃的方向跑,完全忘了對面有來車這件事。
快速疾駛而來的跑車即使在第一時間看到沖到大馬路上的一貓一人,緊急踩下煞車,但還是來不及,整個車身以驚險的角度打滑,最後在一聲刺耳的輪胎摩擦聲中撞上路邊的護欄。
而不小心跑上馬路造成撞車意外的艾之蘋則是傻了眼,她驚恐的站在原地看著那輛撞上護欄的車子,車頭整個凹陷並冒出刺鼻的濃煙,隱約還可看見一個男人昏迷在駕駛座上。
剛剛……是怎麼回事?
她害死人了?心漏跳了一拍,她呼吸頓時一窒。
這下她顧不得其它,隨手抓起小貓因為受到驚嚇而在跑開時掉落的包包,快速的跑向那輛撞得半爛的車子旁。
車體因為扭曲變形得太過嚴重,即使她想拉開車門看看那個昏迷的男人都沒有辦法,最後她乾脆找來一塊石頭撞破半碎裂的玻璃,讓自己的上半身勉強鑽進車子裏。
“你……你還好吧你……不要死啊!”看著男人頭上幾乎都是血,她害怕得快要哭出來。
不會吧!她真的害死了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醫院?對!救護車!”突然回了神,她連忙從小包包裏拿出手機,抖顫的手撥著電話。
“不對!這裏是日本,我要打電話去哪里?”而且她忘了臺灣和日本電信系統根本不能轉用,這等於說她的手機現在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喂!醒醒啊!”她小心的搖著那個陷入昏迷的男人,“你有沒有手機可以打電話?
“你要撐下去……加油……不要死……”艾之蘋恐懼的噙著淚,抖顫的雙手緊握著他的手。
男人在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的記憶就是那雙緊緊握著他的溫暖,還有不斷在他耳邊說話的輕柔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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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他沒有事吧?”
“沒事,只是有點腦震盪,躺一個晚上觀察後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可是他流了好多血……”
“那都只是玻璃劃傷,不嚴重,只是傷勢看起來挺嚇人的而已。”
“是嗎……”
“如果沒問題的話,等一下就可以請你跟護士去辦理出院手續了。”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躺在床上的天馬朔——醒來只覺得頭痛腳痛,依稀聽到床邊有一男一女在交談著,想睜開眼卻沒辦法如願。
他聽著男人的聲音,開門走遠,然後嬌嫩的女音溢滿關心擔憂的在他耳邊祈禱,還有她冰涼的小手偶爾會避開他身上疼痛的地方,握握他的手或者是碰碰他的額頭。
那聲音似乎撫慰了他的疼痛,讓他又沉沉的睡去……
當他再度醒來,因為失去止痛藥的療效,全身的疼痛張狂的刺激著神經,讓他忍不住悶哼出聲。
小小的聲音讓原本就趴睡在他床邊的艾之蘋慌忙跳起,急促的按下護士鈴後,連忙轉過頭來查看他的狀況。
“你醒了吧?有沒有覺得哪里痛?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連珠炮似的丟出一堆問題後,艾之蘋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對方應該是日本人聽不懂她的問題。
“我全身都痛。”天馬朔一吃力的轉過頭,看到一個像個無頭蒼蠅亂竄的女孩,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和說話就幾乎耗盡他目前所有的力氣了。
“咦,原來你聽得懂中文啊……”艾之蘋點點頭,然後驚訝的大喊,“你聽得懂中文?所以你是華人?”
“華人?我不知道……”他露出茫然的表情。
“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又不是失去記憶了怎麼會連自己是哪一國人都不知道……”說到最後她忍不住露出驚恐的表情。
不會吧……他失憶了。
老天爺啊!不要跟她開這種玩笑,這種失憶不是只會出現在小說還有電影裏嗎?怎麼會就這麼剛好還讓她遇上了。
“說不定你有多重國籍,所以一時忘記了,那名字呢?你總記得你的名字,你住在哪里,還有你的家人啊?”她抖著音繼續問。
“名字……朔……朔什麼?”幾個影像快速閃過腦海,卻無法留下鮮明的印象,“家人……我有家人嗎?”他反問。
她怎麼會知道他有沒有家人啊?艾之蘋欲哭無淚的想著。
這下完蛋了,家裏的逼婚大隊這時候肯定已經發現她逃走,她不可能打電話回家自找死路,身上的現金原本至少可以撐個一星期的,拜日本的高物價所賜花掉他的醫藥費後,她身上的現金更是少得可憐,這下他竟然還失憶……OhmyGod!
乾脆趁現在把他丟在醫院,她偷偷溜走吧!偷偷的覷了他一眼,艾之蘋瞬間閃過這個糟糕的念頭。
不行!艾之蘋,是你害人家出車禍的,現在只因為沒錢就要把人家丟在醫院裏,你還是個人嗎?更不用說他現在還極有可能失憶了,想想“醫龍”裏面的劇情,一個沒有錢又失憶的外國人最後可能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就在她幻想著他可能遭遇的淒慘下場時,聽到鈴聲趕來的護士醫生走了進來。
艾之蘋一看見醫生連忙沖上前去,用勉強的日文急促的問:“醫生怎麼辦?他好像什麼都忘了。”
醫生揮了揮手安撫了下她,然後看向天馬朔一,“先生,你覺得怎麼樣?”
天馬朔一自覺的以流利的日文響應,“除了頭跟身上很痛以外,其它都還好,不過我似乎忘記了很多的事情,包括我的名字。”
“名字忘了?”醫生略略皺眉,“那麼其它的事情呢?家人或者是你的工作是做什麼的,你還記得嗎?”
搖了搖頭,天馬朔一苦笑回答,“我只記得我大概是叫做朔……什麼的,其它的我全都忘了。”
“是嗎?那麼等一下我們做更精密的斷層掃描,看是不是車禍撞到頭,導致失憶。”
“嗯。”
等等,那個男人不是華人嗎?怎麼日文那麼流利,還能跟醫生對答?難不成他其實是日本人?
而且重點是,現在到底是怎麼了?他們說得太快,她還沒聽懂啊!誰來幫她說明一下啊!
“那個……醫生說你真的失憶了嗎?”醫生一推門出去,艾之蘋連忙坐回病床邊緊張的問著。
“嗯,不過等一下還要再做檢查才能確定。”
“還要檢查?”她欲哭無淚的喊出聲。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還要做什麼檢查,她現在已經阮囊羞澀,只差沒身無長物了!
“有什麼不對嗎?”天馬朔一側過頭看著她,“對了,你是誰?”
她是誰?肇事者?為了一隻貓害你撞車失憶的笨蛋?不管哪種名稱聽起來都不是很好。
“我……我是路人,在你撞車後,幫你叫救護車。”這樣不算說謊吧!雖然實情是救護車是附近的住家在聽到撞擊聲後,出來幫她叫的。
不過她可是擔起責任,自動跟著上了救護車啊!
“那我的家人呢?”
“呃……我找過你的車上,但是沒有半張可以證明你身份的證件,所以……”
病房內突然陷入一陣沉默,艾之蘋望著他沉思的臉,心中惶惶然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莫名其妙的出了車禍,又發現自己昏迷後什麼都忘了,現在連證明自己身份都不能,如果是她的話大概已經暴走了吧!
而這男人什麼都沒說,什麼表情都沒有,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身上有多少錢?”沒帶證件至少有帶錢吧!
“全都在那裏了。”她指了指一旁櫃子上的現金,“不好意思,因為要找你的證件,有請護士先在你身上找過……大概只有十萬日圓吧。”
面額看起來很大很嚇人,不過如果十萬的幣值是新臺幣,她可能會更高興點。
這點錢,他們兩人要在高物價的日本活下去根本就撐不到一星期,更不用說他們現在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艾之蘋一臉的好奇。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天馬朔一即使失去記憶卻沒忘了指使人的習慣,“去幫我辦好出院手續,讓醫生不用安排等一下的檢查了,我睡醒後我們就離開。”說完,他閉上了眼,打算好好休息不再理會她。
嗄?這就是他的結論?他的知道就只是指使她嗎?
“還不快去。”察覺她還一直呆愣在病床邊,他睜開了眼說著。
“好好!我馬上去!”不自覺的聽從他的命令,在踏出病房外的瞬間,艾之蘋突然想到—她為什麼要乖乖的聽他的話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6-24 00:08:33
第二章
臺灣艾家大宅裏,所有的傭人全都排排站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就連喘氣聲都不敢太大,就怕激怒了正在發飆的主子們。
“蠢材!蠢材!一堆人守著她竟然還能夠跑出去?”艾家的大家長艾錢多氣得跳腳,“尤其是你們兩個,不是說住得離她房間最近,只要有一點不對勁都會發現嗎?結果呢?兩個人睡得跟豬一樣,潑了冷水還不醒。”
罵完傭人,艾錢多轉個方向劈頭就對兩個同樣低垂著頭的兒子大罵。
“我們怎麼會知道……”他們兄弟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會睡得特別熟啊!
人在氣頭上聽到這種唯唯諾諾的藉口更讓人火冒三丈,艾錢多大手拍向紅檜木桌大吼,“要讓你們什麼都知道的話,還會把人給弄丟嗎?”
一直站在火線外的艾夫人終於受不了的出了聲,“好啦!好啦!在這邊大吼大叫的人就會回來了嗎?還不想想看那孩子到底跑哪里去了比較要緊吧!”
先不說女兒跑了他們怎麼跟日本那邊的未來親家交代,光是她的安危就夠叫人擔心了。
在他們幾乎滴水不漏的保護跟照顧下,之蘋雖然不能說是溫室裏的花朵,但其實也滿天真的,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對了,赫家那個孩子不是跟之蘋的感情很好,打電話過去問過了沒有?”皺著眉,艾夫人問道。
那兩個孩子平常就喜歡混在一起,連做什麼壞事也會黏著。
“打過了。”艾家大哥艾勇歎了口氣,“不過找不到人,說前兩天就搭飛機出國了。”
“出國?有沒有問去哪里?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艾錢多聞言連忙追問。
“爸,小妹失蹤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赫芝芝則是兩天前出國的,這兩個人怎麼可能搭得上線啊!”艾家老二艾強不以為然的說。
被調侃的艾錢多臉色漲紅,猛敲了兩兄弟一人一記爆栗,“你們兩個是豬嗎?難道她們就不能一前一後出國,或是一個假裝先出國,其實留在臺灣接應,最後兩個人再一起出國啊!”
真是氣死他了!怎麼會生出這兩個蠢材!艾錢多氣呼呼的瞪著兩個怎麼看都不像富家子弟的兒子,忍不住搖頭歎氣。
“好了!好了!別吵了,總之那兩個孩子不管是一起出國,還是一前一後出國,反正十之八九一定是在一起,先問出赫家那孩子的去向比較要緊,否則別說趕不上婚禮,到時候我們連人都找不出來,結不成婚,然後照算命仙的預言發展的話,大家又得重回鄉下當苦哈哈的窮人,我看你們就連吵架的力氣都沒了。”
一想到之蘋出生前,那種窩破草寮,吃稀到不能再稀的稀飯,全身破破爛爛活像乞丐的日子,艾家父子三人同時打了個冷顫。
不要!他們絕對不要再回到那種日子!
“可是……我們就這樣安排小妹出嫁,感覺有點像在賣妹求榮。”平常跟艾之蘋最親近的艾強露出苦惱的神色。
畢竟那個聯姻對象,人老就算了,還又色又下流,而且小妹嫁過去也只不過是個續弦的,要他是小妹他說不定也早逃得遠遠的了。
小妹的幸福跟現在平穩的日子放在天秤上,真的很難讓人取捨啊!
“中文不好就不要丟人現眼!什麼賣妹求榮?那我不就是賣女求榮了?”艾錢多不悅的斥責,“要不是我們被上流社會給看不起,何必要答應龍山家聯姻的要求,更何況龍山家可是日本的貴族,跟他們結親我們也算是上流社會的一份子了,這樣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說到底,除了現有生活的安穩外,努力擠進上流社會的門檻才是更重要的一件事。
艾強被這番話給訓得啞口無言,不敢再發表意見,心中則暗暗替離家出走的小妹祈禱。
小妹,二哥沒辦法罩你,你就享受一下最後的自由生活吧!為了大家的未來,還是得請你犧牲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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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日本的天馬家也是一團混亂,不過比起臺灣艾家那種怒氣騰騰,天馬家卻是一片的凝重。
“還是找不到人?”大家長天馬晶凝著臉端坐在榻榻米上,沉聲問著。
“對……對不起,老夫人,已經派人去找了,但是因為總裁是自己開車出去的,身上也沒有帶手機,所以……”
“他總會用到信用卡吧,沒照這個方向去查嗎?”她瞭解自己的孫子,出身富貴的他少了金錢堆砌出來的生活,不可能會習慣。
“總裁沒帶公事包出去……”那個蠢秘書,要他在總裁出門的時候將公事包交給總裁,裏頭有總裁的皮夾,他競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才會讓他們現在得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人。
看來事情不太尋常,天馬晶閉眼沉思了起來。
朔一是她親手帶大的,雖然不能說他身上有幾根毛都知道但也有幾分瞭解。
即使最近兩個人為了他的婚事而鬧得有點不愉快,然而向來工作至上的他絕對不可能無聲無息的消失超過兩天,更不可能什麼都沒有交代就離開工作崗位。
“藤田?”天馬晶睜開眼,黑眸裏有著。一閃而過的精芒,“交代下去公司一級主管,總裁因為急事出差,工作暫由他們決定,除非有非常重要的文件才送過來我這裏,另外私底下繼續派人去找,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人。”
明快而果斷的決策,讓藤田忍不住對這位已近花甲之年的老婦人感到心驚與敬佩,不傀是輔佐天馬家扶搖直上,並且在兒子媳婦意外身亡後獨自撫養孫子成人、守住天馬集團的傳奇女人。
“是,我馬上去辦。”
“嗯,下去吧。”
直到和室裏又恢復了原有的寧靜,天馬晶緩緩站起身走到櫃子前,拿出丈夫的照片凝望著。
親愛的,你要保護我們天馬家最後的孩子,他絕對不能有事,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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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之蘋和天馬朔一兩個人瞠目結舌的站在一間房子前久久不能回神。
老天,這叫做房子嗎?
“這是我們按照小姐的預算找到的房子。”一旁的仲介說明。
房子?艾之蘋又重新看了一眼,吞了吞口水問道:“先生,你確定這是一間房子?”天啊!她快暈了,這個連叫它做倉庫都還嫌太勉強了。
“當然了!”仲介卻很自豪的介紹,“雖然小姐您給的預算在本地算是有點誇張,但是我們公司還是有能符合您需求的,而其中最好的就是這裏了。”
“最好的?可是這裏似乎有點……”跟他們的需求不太一樣吧!
“小姐,你們的需求不就是要有衛浴和一廳一房以及基本傢具馮?這裏不是全部都具備了?”仲介重複著他們的需求。“你們看這個浴室,小雖小但是除了沒有洗臉盆還有浴缸以外,也算是還好,還有客廳只要把餐桌收起來就是房間了,假如你們要出門的話還可以瓊衣服,當做陽臺使用。多麼的方便!”
這也太物盡其用了吧!這個房子不過才三塊楊榻米大小,所謂約附傢具也只有那個能收起來的餐桌,至於浴室除了馬桶還有一個水桶外,真的是什麼都沒有,而廚房……別提了,只有一個瓦斯爐,這樣也叫做廚房?
而且他剛剛說錯了吧!他們要求的明明就是要兩間房間,要有客廳廚房,浴室要幹濕分離,然後最好還有個能晾衣服的小陽臺才對,怎麼被他濃縮成三合一的格局。
“這叫房子?”終於從這間太過誇張的房子給的震撼中回神,天馬朔一緊皺著眉,頭也不回的就打算走人。
雖然不知道失憶前自己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但是他的直覺反應告訴他,他絕對不可能會住進這問活像監牢的房子裏。
想到失憶這件事,天馬朔一實在十分無奈,出院後,他突然想到可以從出車禍的車籍資料,查到自己的身份,哪知回到事發現場時,車子已經不見了,問了附近住戶也沒人知道下落,他們還跑了一趟廢車回收所,但不知車號,在堆積幾千幾百輛的廢車堆中,還真不知從何找起。
他當然是不記得自己開什麼車,而那個小女人在慌亂的情況下,別說車號,就連車子顏色都記不清。
這叫艾之蘋的女人也真誇張,他失憶想不起來自己的家、沒地方住是理所當然的,可她居然也沒,說什麼來日本玩,錢包被偷了,問起她家人又支支吾吾的一問三不知,搞到最後兩人只得先找個棲身之所,慢慢再做打算了。
死命的拉住他,艾之蘋陪笑的問著仲介,“那個請問一下,沒有別的房子可以看了嗎?”
仲介露出非常為難的表情看著他們,“小姐,你們的預算這麼低,還能幫你們找到這裏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要不然你們再把預算提高一點吧!這樣我才能多介紹幾間。”預算這個詞一針見血的刺進兩個人心中的痛點。
“那……你覺得怎麼樣?”艾之蘋轉頭,小聲的問著擺出一張臭臉的男人。
“換別間。”
“換別間也可以,只是錢從哪里來?”她提醒他他們現在就算是租下這間鴿籠也要花掉他們幾乎所有的錢了,更不用說提高預算去租別的房子,到時候他們可能得在房子裏喝西北風過活。
“那……就租了吧!”像是作了什麼重大決定般,她臉色同樣難看的說。
天馬朔一只是冷哼一聲,算是妥協了。
“好的,小姐,這是租屋合約……”
仲介開心的說明,但是艾之蘋根本懶得理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了,反正聽也聽不太懂,想到未來不知道還要在這間鴿籠裏住多久,她就忍不住想歎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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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的生活,一開始總是難過的,尤其是一個大小姐,一個在失憶前應該是個大少爺的情況下。
第二大的同居生活才剛開始,他們幾乎什麼都看不順眼,也什麼都能吵。
“艾之蘋,馬桶蓋子要翻起來,你要我說幾次?”
“臭阿朔,我才想說你為什麼老是不把馬桶蓋子放下來呢!”
“艾之蘋,擠牙膏誰要你亂擠的,你就不能規規矩矩的從後面擠嗎?”
“姓阿名朔的先生,有法律規定牙膏一定要從哪里擠嗎?”
而到了晚上,兩人更是為了在小小的鴿籠之中爭吵睡覺的地盤都互不相讓。
“這地方就這麼小,難道你不會睡過去一點嗎?”習慣寬敞空間的天馬朔一實在無法忍受睡個覺連翻身都沒有辦法。
“我都已經像只蝸牛窩在角落了,你還要我睡到哪里去?”艾之蘋也忍不住大吼。
諸如此類的爭吵不斷的重複,只是吵了幾天後,男人體會到這小女人只會裝可愛,罵了也不會改進,乾脆自己退一步,眼不見為淨比較好生活,而女人則是體會到男人只是嘴巴賤,要求這麼多,乾脆全部當做不知道,兩人在達成共識後,終於休兵止戰。
天濛濛亮,對於大部份的人來說還定在床上賴床的時間,但是對艾之蘋而言,卻已經是一天的開始了。
“阿朔,我出門工作了。”她推了推還賴在床上的男人,輕聲告知。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她這樣叫他,不過失憶的他,唯一想得起來的也只有那個字,只能湊合著當名字了。
天馬朔一嘟噥了聲,沒起身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桌上有飯團記得拿。”
“嗯。”
門開了又關,小小的斗室裏又恢復了一片寂靜,約莫過了幾分鐘後。確定她不會突然折返回來,他才從被窩中跳起,快速的鹽洗之後,穿上二手的牛仔褲和T恤,跟在她後面出門。
從他們租下這房子後的第二天,她為了養活兩個人找了份工作,雖然離他們住的地方有點遠,可那間燒肉餐廳不在意她日文下流利,願意不計身份的聘請她。
她很堅持他還受傷所以不准他也出去找工作,必須在家裏休息,但是身為男人的他怎麼可以讓女人賺錢養他?
更何況,這小女人實在讓人放不下心,無緣無故走路也會跌倒,同情心太氾濫,路上看到小狗小貓也會想停下來餵食,更不用說什麼防人之心了,那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
所以在她工作的第二天,他就偷偷跟在她後面,並且在她工作餐廳的附近找了一個工地的臨時工。
每天都是她先出門,他再出門,桌上的飯團也是他用自己賺的錢買回來給她的,這小妮子的金錢觀念實在不怎麼樣,直到現在她還一直以為他還在用當初身上剩下的現金。
天知道當初的那些錢在付完房子的押金租金後,在他們開始生活的第二天就已經全都花光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清晨泛著冷意的路上,艾之蘋有時候會忍不住用手掌呵著氣,獲取一點溫暖。
直到看著她安全的進了燒肉店,換上圍裙開始忙碌,天馬朔一才轉個方向走向工地。
“阿朔,你今天還是一樣早,昨天做到那麼晚,今天怎麼還能爬得起來啊?”
“沒辦法,我需要錢。”笑了笑,他不以為意的回道。
“你都已經從早做到晚了,也沒看你有什麼花費,這樣錢還賺不夠?還是每天被你吃燒肉吃掉的?哈哈!”這個小夥子每天工作後必定會到附近燒肉店去報到,這是整個工地的人都知道的事,工頭才會這樣消遣他。
天馬朔一笑了笑,沒有回答,穿戴好工地服還有安全帽,開始搬起一旁的水泥袋放上推車。
他不想多做說明。因為他沒有身份也就算了,跟他同居的室友也只是拿觀光簽證的“觀光客”,要是被人發現了他們非法打工,他們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不過假如你真的很需要錢的話,要不要試試我最近聽來的方法?”工頭搭著他的肩膀,神神秘秘的靠在他耳邊說著,“你知道嗎?最近我們上面的人都在說我們頂上的那問建築公司的股票,可能會在近期大漲呢!”
忍著工頭不熟裝熟的碰觸,天馬朔一沒啥表情的繼續推著推車。“所以呢?”
“阿朔,虧你長得一臉俊俏聰明樣,怎麼這麼憨呢?這意思是我們可以趁這幾天公司股票還不高時先行買進,然後等到股票大漲……嘿嘿,到時候我們就賺翻了。”
“怎麼樣?阿朔,這機會不錯吧?我是看你人勤勞老實才告訴你這好消息的,要懂得把握機會啊!”
機會嗎……天馬朔一停下手邊的動作,沉思著。
“你說的建設公司是?”
“霧島建設,喏,就這家。”工頭從腰間抽來一份報紙攤在他面前,臉上得意的表情難以言喻,“你看這幾天的新聞都是他們拿下一堆案子的消息,看來股票會漲的消息是真的了。”
天馬朔一拿過那份報紙仔細詳閱,但是對於那些寫得天花亂墜約新聞僅是簡單瞄過,反而更仔細的看著被記者列在一旁的指數分析圖還有產業分析等。
看了一會兒,他的眉頭越蹙越緊,臉上的表情更顯沉重不見喜色。
“怎麼了?阿朔,看不懂沒關係,怎麼表情變得這麼可怕啊?”
“你砸多少錢買這家公司的股票?”天馬朔一不理會他的調侃沉著問著。
“多少?”突然被反問的工頭一時反應不過來,“喔,這次的機會難得,我當然是把所有的錢全都下了,我還在考慮是不是要去借點錢來繼續買呢!”
“趕快賣出去,改買他的競爭對手的股票。”天馬朔一淡淡的說。
他依舊是沒想起自己的過去,但是剛剛看著報紙上的相關分析,他腦中出乎意料的閃過片段的資料,腦子也自動的分析起那些資料,並且得出這家公司擺明就是設一個掏空資金的局在欺騙投資者。
雖然工頭給的意見很不中聽,但是他人不錯,他可不想看著一個好人就這樣中了這間公司的詭計。
“阿朔,你在說什麼啊?這可是會賺錢公司的股票……”
“那只是假像。”天馬朔一反駁,“工頭大哥,我知道我失去了記憶,說的話或許你很難相信,但是就信我這一次,把手上的股票全都一買掉,否則一定會慘賠出場的。”
一番勸說的話,不知為何說得拗口,或許在他失憶之前不習慣這樣說話吧!
工頭黑著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天馬朔一臉上的神情卻有種讓人不得不聽從的魄力。
就像是他早已習慣用命令函口氣說話一樣。
“好,我就信你這一次,反正頂多就是沒賺頭而已。”工頭拍了拍他,豪邁的說:“要是你說的是真的,我反而要感激你呢,到時候一定讓你吃紅。”
天馬朔一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兀自思索著自己那斬釘截鐵的建言到底是從何而來,讓他不免猜測著他失憶前是從事跟這方面有關的工作,或是……
不過話說回來,即使他有絕對的自信事情會照他所預期的走,但是結果會如何還是必須等這幾天的股市開盤。
不管那些了,現在他所能做的只有多做點事,看能不能多賺點錢去買點好吃的回家,畢竟他跟艾之蘋都已經靠著飯團過活太多天,他現在幾乎看到飯團就快反胃,更不用說把它給吃下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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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燒肉店外,艾之蘋吃力的踮著腳想收下掛在門上的掛簾,卻礙于身高勾了半天都勾不到。
這一幕落在等在街角另一邊的天馬朔一眼裏,讓他沒想太多的直接越過馬路,手一抬,將掛簾拿下放到她手裏。
“咦,你怎麼會在這裏?”艾之蘋疑惑的看著他,這時候他應該在家裏才對啊!怎麼會突然跑出來了?
“我出來逛逛不行嗎?”天馬朔一沒好氣的回答。
“喔,逛逛喔……”她不敢再多問,但是小小的問號泡泡卻不斷在腦中浮出。
他們住的地方離燒肉店至少要走二十分鐘,他也逛太遠了吧?
“還不把東西拿進去放著,我們回家了。”看她呆在那裏,天馬朔一忍不住提醒,但是話一說出來連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回家?他竟然把那間小到跟鴿籠沒兩樣的房間叫做家?他是瘋了嗎?
不過艾之蘋遲鈍的沒什麼反應,當然也沒注意到他臉上的震驚,她乖乖的應了聲,碎步跑進店裏放好東西後,拿著自己的外套、包包又跑了出來。
“好了,我們走吧!”沖著他燦爛一笑;她理所當然的勾著他的手。
天馬朔一看了一眼兩人間親密的碰觸,卻沒說什麼,反握著她的手往回家的路走去。
“今天客人比較多,所以老闆有多給我一點小費喔!”像個極需讚美的孩子,艾之蘋興奮的說。
“嗯,那很好。”天馬朔一沒啥反應,表情像只是聽見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沒得到想像中的稱證,她有點沮喪的低下頭,“就這樣喔……”
這男人怎麼老是這樣啦,她就算看起來不像,但也算是一個富家千金啊,她在這之前可沒這麼努力工作過呢,他也不會好好的稱讚一下。
“要不然要哪樣?”看著她活像被潑到冷水的小狗,那可憐兮兮的眼神,讓他忍不住想發笑的出聲逗弄。
“起碼稱讚一下我嘛!我真的很認真的在工作啊……”連這句話都還要她自己說喔。
“那……你辛苦了。”他試探的說。
“嗯……好像有點沒誠意唉!”
“那你要我怎麼說才算有誠意?”
“嗯……譬如說我真是個克勤克儉的好女孩,根本就像是現代的阿信之類的。”她大言不慚的說,微勾的嘴角漾起興奮的笑容,水汪汪約雙眼帶著調皮的眼神望著他。
天知道,剛開始的時候她根本連話都不敢跟這男人說上半句,或許是因為自己害他失憶內疚吧,但是這段日於相處下來,他現在就算還是那種不討喜的個性和嘴巴,她已不怕他了。
目前他在她心中的評價就是紙老虎啦!
這女人真是……給了幾分顏色就開起染房了!
“克勤克儉的好女孩?現代的阿信?在哪里在哪里?我怎麼沒看見?”
仗著身高的優勢,天馬朔一故意眯起眼,佯裝四處跳望,就是不看矮他一個頭的她。
“啊啊啊——臭阿朔!嘴巴怎麼這麼討人厭啊!”艾之蘋聽出他的暗諷,不平的鼓著腮幫子,紅著臉氣得直跳腳。
“我討厭?那你早上還吃花我的錢買回來的飯團?”他不甘示弱的回嘴。
“大男人還計較小小的飯團,羞不羞啊你!”扮了個鬼臉,她吐了吐舌。
天馬朔一笑著看她扮醜的鬼臉卻沒有太多的討厭,或許是因為住在一起的關係,他總覺得兩人住越久,相處的感覺也越自在,在她面前他不用思考太多,只要展現出自己就好。
他隱約感覺到,自己未失憶前,絕對不是那麼容易親近人的性格。
兩個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拌嘴,在路燈的照耀下地上拖出兩道長長的身影,和諧的並肩行走。
這一刻,他們沒有想到那間鴿籠般的房子帶給他們的壓迫感,也忘了其實兩人身上的現金少得可憐。
現在的他們,就像家人般彼此依靠,緊握的手久久沒有放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6-24 00:08:58
第三章
浴室嘩啦啦的水聲不斷落下,天馬朔一快速的洗著戰鬥澡,暗忖著是不是要多打一份工,讓自己脫離這間讓他連轉身都不行的鴿籠浴室。
“啊——啊啊——”
那淒厲的尖叫聲讓他甚至來不及穿上衣服,隨手抓了條毛巾圍住身體就沖了出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他緊張的問。
艾之蘋全身顫抖的蜷縮在牆角,顫巍巍地抖著手,望著他,“有……有蟑螂……”
蟑螂?他垂目一掃,順著她的眼光望去,果然在離她三步的距離看見一隻咖啡色的蟑螂正停在地板上蠢蠢欲動。
真是的!他真搞不懂女人怎麼可以為了一個不到巴掌大的昆蟲尖叫成那樣。
“快打死它啦!快!”
他搖了搖頭,認命的轉過頭在玄關找可以打蟑螂的物品,“好!好!也得等我拿廢紙吧!”雖然他不怕蟑螂,也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徒手殺蟑這種事。
“快一點啦!”艾之蘋跟蟑螂大眼對小眼,絲毫不敢大意。
“好了,我……”
接下來的事快到讓天馬朔一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在他剛轉過頭約瞬間,伴隨著高亢的叫聲,他瞬間被她給撲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飛起來了!飛起來了?”忍不住的恐懼讓她放聲大叫無法停止。
“冷靜一點!”他撫著被壓痛的胸口,費力的安撫她,但是早已被那飛起的昆蟲給嚇壞的艾之蘋,哪聽得見他細微的聲音,還是照樣慘叫。
老天!女人不只是水做的,可能還混到一點喇叭的基因吧!
“好了、好了!蟑螂已經飛走了。”他捺著性子拍著她的背,輕聲安哄。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已經飛走了嗎?”她戒慎恐懼地抬起頭,眼眶上還掛著鬥大的淚滴。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天馬朔一感覺到胸腔似乎受到狠狠的撞擊,在一瞬間意識到他們只是陌生的男與女,而她柔軟的身子正緊貼著他不放。
他深吸了口氣,她發上的香氣在刹那間盈滿口鼻,那是少女淡淡的芳香,手裏碰觸到的柔軟肌膚軟綿綿的,與他的陽剛有著絕對的反差。
他必須更正,她不只是個女人,還是個美麗得足以誘惑人的小女人,而糟糕的是,他察覺到自己的小老弟正因為這“意識改變”而逐漸有了不該有的反應。
雙手緊握著拳,他試著讓自己腦中不該有的綺念全扔去垃圾桶,佯裝平靜的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個孩子般的說:“真的已經飛走了,難道你不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聽到他的保證,艾之蘋即使還有點畏懼,仍是點了點頭,慢慢鬆開他。
軟玉溫香離開自己的懷抱,頓時讓天馬朔一感到有些微的失落感,然而下一刻,那高亢的尖叫嗓音又再度傳來。
“啊啊啊啊——”
“蟑螂又出現了嗎?”蹙著眉他試圖站起來,查看這房子到底窩藏了幾隻小強。
真是的,這間房子不只小,連衛生都不怎麼樣,一堆不該有的昆蟲祁住了進來。
沒想到他一站起來艾之蘋的尖叫聲更大,臉漲得通紅,甚至連耳根都紅得徹底。
“你……你不要過來啦!不對!是你不要站起來啦!”她雙手捂著眼,嬌羞的大喊。
“我不站起來怎麼打蟑螂?”難不成要他躺著打嗎?
“你……你先把衣服穿好啦!”她又羞義氣的背過身去,腦子裏卻不斷浮現他不著寸縷的休魄。
堅實的胸肌和明顯的六塊肌,那黑卷的體毛從腰部蜿蜒而下……哇!下麵的她連想都不敢想了!
沒看到!她什麼都沒看到!艾之蘋紅著臉在心中自我說服著。
天馬朔一聽到她的喊叫,才恍然大悟的低下頭,注意到腰間那條毛巾早不知道在何時就已經與地板相親相愛去了,現下的他根本就是全裸的狀態。
他好笑的撿起毛巾圍上,走到她身後,“喂……”
他話都還沒說出口,艾之蘋像在躲什麼病毒一樣,連忙閃到另外一邊去,就是不看他。
微眯起眼,天馬朔一對於她這種閃躲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悅,“你躲什麼?”
“你……你不要過來啦!”嗚嗚!他一靠近就會讓她想到那些不該有的畫面,而且心跳得好快,在剛剛那一瞬間,她還覺得他長得好像挺不錯的……
他露點的畫面一直揮之不去,怎麼辦?她覺得自己變成一個肉欲的色女了。
不讓他過去?哼,那他就讓她自己靠過來!
天馬朔一涼佩的開了口,“話說……剛才的那只蟑螂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你現在過河拆橋不會太快嗎?”
蟑螂?這個聽到就讓人感到不舒服的名詞,讓艾之蘋身體猛地一僵,可憐兮兮的轉過頭,咬著唇,掙扎的表情佈滿臉上。
“還不過來我這邊,要不然蟑螂又跑出來了我可不管。”他壞心腸的說。
她的小臉上滿是掙扎,在男人赤裸的身體與噁心的蟑螂間,她一對之間竟無法作下決定。
“啊!剛剛你旁邊角落那個黑黑的東西…”話都還沒說完,天馬朔一的胸口又被猛地一撞,他雙臂一環抓住了那個怕蟑螂又愛躲的小女人。
“討厭啦!快去把蟑螂打死!”她緊抱著他,哪管得了他這時候身上只有一條毛巾包住那不該看的地方。
他收攏懷抱,盯著她的小腦袋,“說,剛剛為什麼要躲我?”
敢叫他做事,結果又躲他,她是給天借膽了嗎?
“蟑螂啦……”見他扯東扯西的就是不去打蟑螂,艾之蘋快急出淚米。
“喔,我看錯了,可能是一時眼花了吧!”他隨便敷衍剛剛騙她過來的謊言,繼續逼問,“還不說?”
艾之蘋突然意識到即使少了蟑螂這個天敵,但是她卻被這男人緊緊的鎖在懷中,變相的落入另一種讓人想逃的狀態中。
“放開我啦!”
“不放。”
“可是……可是你沒穿衣服。”她扭捏結巴的說。
“那又怎麼樣,難道你沒看過男人的裸體?”他不以為然的問。
他的意思是,她不可能沒去過海邊或游泳池,自然也不可能沒見過男人裸露上半身的樣子。
“我……我就是沒看過嘛!”她紅著臉承認。不敢低下頭,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從小她念的都是女子學校,游泳課的時候自然沒看過男生赤裸的上半身,而且她也從沒去過公共的戲水遊樂場所,因為家裏就有游泳池了,何必花錢到外面去。
忍不住有點訝異,他調侃的道:“那要不要趁現在免費看個夠,我不收錢的喔!”
“吼!你很討厭!”艾之蘋漲紅了臉,鼓著腮幫子可愛的捶打著他。
就在兩人態意的玩鬧時,隔音不佳的牆壁傳來幾聲巨響,讓他們停下了動作。
“夠了沒啊!晚上不睡覺就算了,有必要叫得那麼大聲嗎?怕人家不知道你們在做愛做的事啊!”隔壁的房客抱怨的喊道。
聽不懂日文的艾之蘋愣愣的看著天馬朔一,因為他在聽了之後失笑出聲。
做愛做的事?住隔壁的幻想力還挺不錯的,只是跟這個小女生做愛做的事……
停下笑,天馬朔一認真的看著因為剛剛的玩鬧一臉紅撲撲的她,方才硬忍下去的悸動似乎又有復蘇的趨勢。
該死!他低咒了聲。“我再去洗澡。”
至於始終搞不懂男人心中曲折的艾之蘋,只是傻傻的瞪著他的背影,不明白他心情怎麼一下好一下不好的?
算了,男人心,海底針,就算搞不懂也是正常的,還是去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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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假日,兩人可以睡到太陽曬屁股,醒來後悠哉的出門去採買食物。
只是兩人興致勃勃的買了一堆食材回來,卻只能眼睜睜的互望。
因為一個即使在燒肉店打工,但是本質上還是個不碰陽春水的千金小姐,不要說料理主菜了,她連米怎麼洗都沒概念。
而天馬朔一就更不用說了,他即使忘了過去,但是有一點堅持他倒沒忘,所謂君子遠庖廚,基本上他只會吃現成的而已。
於是小房間中的瓦斯爐前開始冒出陣陣嗆人的煙,還傳來以下的對話——
“蛋、蛋……蛋變黑色的了!”艾之蘋揮舞著煎鏟,尖叫著剁碎已經變黑的煎蛋。
“噢——該死的!”一聲痛哼傳來,天馬朔一因為切菜切到手而忍不住低咒出聲。
“怎麼辦?怎麼一直冒濃煙?”
“快關火!火太大了!”
“魚快翻面!翻面!”
“煎鏟在你手上,你不翻光尖叫有什麼用,快翻!”
兩人吵吵鬧鬧,兵荒馬亂的,竟也讓兩個廚房生手弄出了三菜一湯,雖然煎蛋變炒蛋,而且還焦了,青菜也太老,魚煎得半生不熟,甚至被翻得不成原形,但他倆還是開心的看著桌上的成果,感動得不能自己。
“我……這是我第一次下廚,沒想到感覺還不錯嘛!”艾之蘋不敢置信的說。
她竟然沒把廚房給燒了,這是不是代表其實她還滿有做菜的天份的?
“還不錯,就是菜黑了點,肉也硬了點,蛋稍微碎了點。”天馬朔一笑著調侃,卻捧場的舉筷嘗了每一道菜。
其實味道真的不怎麼樣,甚至吃進嘴裏還有淡淡的苦味,只不過一想到這是他們兩個人合作努力下完成的結果,簡單的菜色便勝過任何高級料理。
“還說我呢!還不知道是誰切菜也能切到手。”她不甘示弱的反譏回去,但馬上又擔心的拉起他的手,“傷口順便給我看一下,應該沒有太嚴重吧!”
“好像……有點嚴重。”他啞著聲說。
其實傷口根本是不痛的,只是……他低下頭,看著她擔心的神情,檀口輕輕的在他的傷口上呵氣,甚至連發絲滑落至臉頰旁也不管,他的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陣騷動。
從那入打蟑螂事件後,他總會有意無意的在一些小地方意識到存在兩入之間的曖昧情愫。
假如說一開始共同生活那時候,他當她是家人,那麼現在他對她絕對不僅是家人的感情了,因為她的一顰一笑都能勾引他的情緒,她柔軟的身軀也總是在誘惑他靠近,讓他忍不住想碰碰她,尤其是那老是抹著唇蜜散發甜蜜味道的唇,更是讓他覬覦許久。
“還痛嗎?”艾之蘋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卻怔愣住了。
因為他竟然用一種她不曾看過的眼神專注的望著她。
他深邃的眼深幽得像是要吸引入進去,讓她只能傻傻的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他的食指劃過她的臉頰摩挲,讓她忍不住輕顫,霎時空氣中的分子似乎都凝結了,太過沉靜的氣氛讓她不安的咽了咽口水,“你……還好吧?”
天馬朔一沉靜不作聲,只是看著她,手指更輕佻的撫觸著她,然後慢慢的低下頭,輕輕吻上她微啟的紅唇。
艾之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當他低下頭的時候,她只覺得口乾舌燥,心臟跳得飛快,卻全身無力,只能任由他就這樣吻她,奪走她的初吻。
她甚至不想抵抗,安靜的承受他給予的一吻。
他一開始只是輕輕碰觸著她的唇辦,一下又一下,接下來像是無法滿足似,誘使她張開口,霸道又強硬的在她口內掠奪,讓她幾乎快無法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放開了她,兩人額頂著額,他和她的視線以近得不可思議的距離相望著。
她的眼神先是迷離,最後像是意識到剛剛做了什麼事之後,紅潮快速的從脖子蔓延至臉上,雙手大力的推開他,再捂住自己的臉,羞愧得不敢看向他。
他……他竟然吻了她?而她竟然還那麼的陶醉其中?那他呢?喳過雙手的縫隙,她偷看著他的反應,誰知道他卻平靜得讓她傻眼。
“吃飯吧!”他拿起碗就直接開動。
艾之蘋不敢相信剛剛才吻過她的男人反應竟然是想吃飯?他把她當成神秘果在用嗎?以為只要先吻一吻她菜就會變好吃?
氣死人了!這男人到底是在想什麼啦!她氣悶不已,就是不靠近過去吃飯。
他回頭看著她,平靜地說:“還不過來吃飯。”
即使她想堅持自己一點小小的骨氣,但是肚子卻不停的發出抗議聲,她轉念一想,飯也算是她煮的,不吃白不吃,幹麼要為了他餓死自己。
“喔。”一這麼想,她馬上乖乖的回到餐桌旁,拿起碗吃飯。
看著這個小女人超級缺乏警戒心的聽話過來吃飯,天馬朔一淡淡的勾起一抹笑。
這天,微涼的午後,他知道他們兩人之間已經有些東西發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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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兩人的氣氛詭異得可怕,平常就覺得擁擠的空間,這時候更覺得窄得幾乎快讓人窒息。
“我、我先去洗澡。”收拾好衣服,艾之蘋為了想逃開這尷尬的氣氛,連忙編了個理由。
天馬朔一沒說什麼,只是冷眼看著她像在躲什麼一樣,不僅離靠他最遠的牆壁走路,甚至連眼神都不敢跟他對上,活像他是什麼變態一樣。
這女人,不過就是一個吻,中午的時候感覺還挺好騙的,怎麼現在理智終於回籠了,竟敢開始躲起他來?
躲進浴室的艾之蘋擔心著晚上睡覺的事情。
因為房間太小,所以他們兩個晚上都是打通誧,一入睡一邊倒也相安無事。
但是今天晚上該怎麼辦?先不說他會不會又想對她圈圈又叉叉。她都懷疑自己會不會因為刺激過大搞到失眠了。
尤其他老愛光著身子睡覺,說這樣比較自然,先前她工作一整天累得半死也無心多注意,可現在她神智清醒得很,完全不敢保證等一下看他脫掉上衣後,她會不會想東想西想到腦充血。
越想她就覺得腦子越混亂,沒注意到浴室裏的小燈閃爍不停。
突然間屋子陷入一片漆黑,正在沖澡的艾之蘋忍不住放聲尖叫,天馬朔一連忙拉開房間和浴室的隔簾查看她的情況。
“怎麼了?”
“阿朔阿朔你在哪里突然變黑我好怕……”突然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下,艾之蘋眼眶盈淚的縮在浴室裏不敢亂動。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停電了,你先不要亂動。”天馬朔一聽見她泫然欲泣的聲音忍不住心疼,想進去又想到她在洗澡中似乎不太方便……
雙手環抱著身子,她聽見他溫柔的嗓音安慰稍微平靜了些,但還是忍不住害怕的向他求助。
“阿朔,我還是會怕……你進來陪我好不好?”她一邊抽噎,一邊囁嚅地說。
“好。”沒有遲疑,他馬上沿著牆壁走進浴室裏。
第一次他感激這小到幾乎沒有辦法轉身的浴室,因為一走進去後他才轉個身,雙手就碰到她,摸索了幾下後他抓住她的手緊握。
握在手中的手依舊微微顫抖著,與他的手相較之下,她的手跟個孩子沒兩樣,略帶粗糙的掌心說明了這段期間以來她在工作中的賣力與不適應。
他在心中輕輕的歎息著,胸臆中揚起一陣心疼與不舍。
這雙細膩的手,他在剛出院的那天也握過的,那時的她手心細嫩白皙,一看就知道從未做過勞力工作,但是為了他,她卻寧可冒著違法的風險賣力工作以換得兩人的溫飽。
其實假如她當場逃跑不理他的話,也不會有人查到是她害他出車禍的,偏偏她就是這樣單純又善良,不但一臉愧疚的守在他身旁,甚至還為失憶的他拼命工作,連苦也都不喊一聲。
最近他看著她從燒肉店工作完走出來的身影,常常都這麼想著,這樣小小的身子裏,到底從哪里散發出那樣的勇氣還有不放棄的毅力呢?
緊握住天馬朔一大手的艾之蘋,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體溫,惶惶不安的心情像是吃了定心丸般得到了安定,原本讓她害怕的黑暗似乎也不那麼恐怖了。
只是安心才沒半響,她隨即想到一個更糟糕的問題。
現在雖然因為暫時停電所以他們看不見彼此,但要是等一下電力回復了呢?她可是什麼都沒穿啊!
“阿朔,等一下你……不,從現在開始好了,從現在起你閉起眼靖,什麼都不准看!”
“看什麼?”還沉浸在為她心疼思緒裏的天馬朔一,一時還沒辦法反應過來,感受到她微微顫抖的手還有那嬌羞的命令,他猛地恍然大悟,兩人現在的狀況有多麼曖昧。
想到今天下午他嘗過她的唇有多麼的甜美可口,此際蠢蠢欲動的欲望更想知道她身上的其他部位是否也一樣的甜美。
“你明知故問!”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艾之蘋羞怯的想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握住無法移動,原本覺得極具安全感的雙手此刻卻熱得燙人。
心跳得飛快,幾乎要敲破耳膜的心跳聲讓她不只紅了臉,還得擔心是不是會被他聽見這太過急促的心跳聲而被調侃。
“放心吧!我什麼都不會看。”應該說是不能看。他暗忖著。
“真的?”聽到他的保證不知道為何,她在松了口氣的同時還有點失落。
畢竟她還是女人啊!被男人這樣拐個彎說對她的身體沒興趣,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真的。”天馬朔一從來沒那麼認真的做出保證過,只是他猜想這小妮子一定不懂他的苦心就是了。
他保證的不看不是“不想看”而是“不能看”,怕看了那無邊的春色會讓自己深陷欲火當中無力自拔。
光一個吻就差點嚇壞她了,他沒辦法想像如果他將腦中所有的邪惡念頭全都實際操演一遍的話,她是不是會從此跟他保持十公尺的安全距離。
再說看了不能做,又要衝冷水降溫,這對目前經濟拮据的他們來說實在是一種浪費,想了想,這種傷身又傷錢的事情還是不做為妙。
“是你說的,絕對不能偷看!”
“是,我絕對不會偷看。”
“你保證?”
“我保證。”
他的保證還言猶在耳,突然間熄滅的燈光閃爍了下後,又恢復光亮,來不及閉上眼的天馬朔一對上剛好抬頭望向他的艾之蘋。
兩人面面相覷,然後她後知後覺的發出一聲尖叫——
“啊——”
這個晚上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失眠,臉紅心跳的讓她久久無法入眠,但她絕對不承認那是因為對他有點動心。
哼!絕對不是!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6-24 00:09:32
第四章
一早,天馬朔一帶著右頰鮮紅的巴掌印前往工地,才剛踏進休息室打算換衣服,馬上被興奮莫名的工頭給拉到旁邊去。
“阿朔,這次真的是太謝謝你了。”工頭一臉的感激,猛搖著他的手讓他一頭霧水。
他做了什麼足以讓工頭這麼感動的事情嗎?思,難道是……
“股票怎麼了?”
“前幾天的晚間新聞宣佈霧島建設惡意倒閉,資產全被掏空,原本買他們公司股票的人全都慘賠啊!幸好你提醒我趕快拋出,要不然錢沒賺到就算了,搞不好連我的老本都可能得賠進去了。”越說越激動,工頭不知是該生氣還是高興。
“那很好。”頓了下,他淡淡的笑著回應。
“所以……這個你收下吧!”工頭塞了一個不算薄的信封袋給他。
天馬朔一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他,打開信封袋,赫然發現裏面竟然全都是萬元面額的大鈔。
掂了掂厚度,至少有上百萬日幣,他疑惑的看向工頭,不知他塞這麼多錢給他的用意。
“阿朔,你就收下吧!因為那是你應該拿的。”工頭把那信封袋放進他的口袋裏,“你不只要我抽手賣掉那家公司的股票,還告訴我改買另外一家,這是我賣掉股票後賺到的一半利潤,我瞞著我家那口子全都領出來給你啦。”
工頭撓了撓頭,咧出大刺刺的笑容,“這筆錢是靠你才賺來的。而且我知道你需要錢,所以我想給你,當作是報答你給我的建議啦!”
天馬朔一深吸一口氣,心中充滿了感動,不只是因為工頭的那份心意,更因為他終於有能力帶著艾之蘋脫離那間鴿籠,脫離那種貧困的生活。
“真的很……謝謝你。”他啞著聲音說。
“不用謝啦,阿朔你在我這裏也幫了我不少忙,現在年輕人可沒幾個像你這麼勤勞能幹了。”工頭黝黑的臉也泛著紅意。
其實他一開始根本就不想讓這看起來就沒做過苦工的男人來工作的,他沒身份、看起來又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要不是那時候缺人缺得凶,他也很有誠意的樣子,說什麼他都不會錄用他的。
不過看來錄取阿朔這個決定他真是做對了。他每天不但早早就來報到上工,晚上也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工作雖然一開始很下拿手,但他卻異常的有毅力,更不用說他還讓他免於損失的人情了。
“其實這個場子到今天就應該收尾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們要換到另外一個場子去,如果你願意繼續一起工作的話,明天打我電話吧!”工頭拍了拍他的背說道。
換個地方?不,除非他要帶著那個小女人一起走,否則他的活動範圍絕對不可能離她太遠。
那個單純又傻氣可愛的女人,即使他昨天才挨了她一記大鍋貼,但是一想到她,他心中還是湧起掛念和擔心。
“不了,那我就做到今天,感謝這陣子以來您的照顧了。”天馬朔一衷心的感謝。
憑他們一個非法打工的觀光客和一個沒有過去的失憶人,能夠好好的活到現在還沒給餓死,除了神的垂憐外,真的得感謝這些願意幫助他們的人了。
“哪里、哪里,不過你看起來就不像是會一直窩在我們這種地方的男人。”工頭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那麼今天的工作還是得拜託你了。”
“嗯。”
後來工頭又跟他說了些什麼他卻有些心不在焉,滿腦子都只想趕快能眼艾之蘋分享他拿到那份鉅款的喜悅。
就這麼辦吧!今天提早去接她,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艾之蘋一如往常的在黃昏時分清掃著店裏內外,準備迎接晚餐時間的人潮。
就在她忙了一陣停下所有動作,甩手拭著汗休息一下時,岡本仁——也就是她現在的老闆從店裏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杯果汁遞給她。
“辛苦了。”
“不會。”啊,這果汁來得正是時候!她笑著回答。
岡本仁頓時看傻了眼,襯著夕陽,原本就嬌俏可人的艾之蘋燦爛的一笑,讓他對她的愛慕更加深不少。
從她踏進他店裏的那一刻起,他就被她給深深吸引住了,願意留下沒有工作證、日文也不太流利的她在店裏工作。
原本他想要慢慢的接近她,讓兩人自然的發展,但是前幾天她回塚之後他突然想到要拿給她東西追出店外,竟發現她和一個長相不俗的男人走在一起,肢體親密、有說有笑,讓他下定決心要趕快告白。
今天,就是他選定告白的好時機。
“那個……之蘋,”岡本仁喊她的名字中文發音不太標準,他一鼓作氣說出,“我……我一直很喜歡你,你可以跟我交往嗎?”
“交……交往?”艾之蘋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看到他太過熱烈的眼神還有期待的神情,她就算再遲鈍也明白這代表什麼意思。
為什麼老闆會突然跟她告白?雖然她一直都知道老闆對她很不錯,常常拿一些喝的吃的給她,平常工作的時候只要有空也會來幫忙她搬些比較重的東西。
她一直以為老闆那只是同情她,或者是把她當成妹妹般的照顧,她從來沒想過看來超像好人的老闆竟然會想跟她交往啊?
“之蘋,你願意嗎?”岡本仁殷殷期盼的眼神望著她。
她根本就沒想過會跟老闆發展出什麼有的沒有的關係,要她怎麼回應?萬一直接拒絕的話,工作會不會沒了?“呃,老闆……我覺得……”
看著她吞吞吐吐的樣子,岡本仁大男人的以為那只是女孩子的嬌羞,反倒像被鼓舞似的握住她的手,大膽的說出愛意,“跟我交往好嗎?我真的很喜歡你……”
他們在店門口拉拉扯扯的畫面全落入提早下工急著想跟艾之蘋分享喜悅的天馬朔一眼裏。
他看著那個遲鈍的女人明明想拒絕卻不敢直接說,還跟那男人莊路邊拉扯了起來,忍不住滿肚子火。
他冷下臉,大步跨向那兩人,大手一撈,不由分說的把艾之蘋攬進懷裏,“請問你想跟我的女人說什麼?”
他標準的日語、狂霸的氣勢讓岡本仁頓時一愣。“我……”
“你什麼你?”與身高只有一百七十公分的岡本仁相比,超過一百八的天馬朔一占盡了優勢,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冷酷的氣勢頓時讓他說不出任何話。
看到平常對自己還不錯的自家老闆被人這樣欺壓,艾之蘋忍不住扯了扯天馬朔一的衣服,小小聲的說:“別這樣啦……”好像惡霸。
怒眼一瞪,天馬朔一丟給她一記冷眼,“他要追我的女人,我這是正當防衛。”遲鈍的女人,自己都死到臨頭了還敢幫別人求情!
防衛什麼啊!她又不是他的殖民地還是國土。艾之蘋不平的想抗議,但是一看到他臉上不同於以往的神情,乖乖的閉上了嘴,只敢在心裏頭嘮叨。
平常他雖然看起來不好親近,但是他的溫柔她都知道的,而且她就算出了多大的茶包,他即使會嘴賤的說個幾句,最後還是會任勞任怨的接下她的爛攤子,只是剛剛他的表情好嚇人,根本就不像平常的他。
“那個……”岡本仁試著在心儀的人面前展現男人該有的氣魄,無奈對手實在太過強勁,光是天馬朔一冷冷的一個掃視,他原本要說的話就全消了音。
“哼!沒事了吧!”天馬朔一拉著她的手就要定人,但她卻死命的拖住他,定在原地。
他冷冷地回過頭大聲質問,“走人了,還留在這裏做什麼?難不成你還真的想答應和他交往嗎?”
“不是啦……”艾之蘋快速的否認,沒察覺到這是否會傷到岡本仁的心,“我只是還在工作中,工作中,你懂嗎?”
他難道傻了不成,現在他們兩個可說是靠她的工作支撐著在過活,要是她說走就走,那他們要一起手牽手去喝西北風嗎?
“我不懂。”天馬朔一快被她給搞瘋了,沉下臉朗聲問著,“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見他還是這麼不可理喻,艾之蘋的火氣也忍不住上來,怒氣泛紅了雙頰,她拉高聲音說:“我們要走去哪里?你和我又能夠走去哪里?你忘了現在我們只剩下我這份工作了,如果走了我們要拿什麼付接下來的房租,要怎麼樣負擔我們的生活費?你以為你就在家裏養傷,閑著的時候出來散散步,我們就能夠生活嗎?”她越說越生氣,每說一句就用手戳著他。
他的火氣也跟著揚起,抓住她的手回道:“你就算再遲鈍也該有個限度吧!你以為憑你一天打工的薪水真的就能夠養活我們兩個人嗎?要不是我每天也去工地打工,你以為我們真的能活得下去嗎?”他也不想再隱瞞了,索性跟著將所有的秘密攤開。
“可是你失憶,而且還受傷……”她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那又怎麼樣?”就算是殘廢了,他也要自力更生,絕對不可能就這樣在家裏讓她一個人早出晚歸的去工作,“你都肯委屈自己出來做這種端茶陪笑的工作了,我當然也不能什麼都不做的坐在家裏。”
他都知道她在做些什麼?艾之蘋震驚的望著他,更為了他話中隱含的心疼而感動。
“那不算什麼的,不委屈,我又不是沒有工作過……”她還想辯解,卻讓他給打斷。
“你那雙手連一點厚皮都沒有,白白嫩嫩的,你說你做過什麼工作?更不用說你連掃把都不會拿了,還想騙我?”天馬朔——下子就戳破她太顯而易見的謊言。
遮掩的謊言被拆穿,艾之蘋啞口無言,只能安安靜靜的站著。
搞定了一個,天馬朔一轉個方向看向傻了眼的岡本仁,“看夠了,知道了吧,她是我的女人,死了這條心吧!還有從現在起她辭職了,以後不會再來了!”
說完,他霸道的拉著艾之蘋的手快速離開,留下岡本仁站在店門口,哀悼自己未萌芽就夭折的戀情。
維持著沉悶的氣氛回到了租屋處,天馬朔一進了門,不悅的直接面向牆壁坐下,連看都不看艾之蘋一眼。
“生氣了?”她小心翼翼的問。
他沒有答聲,但臉上緊繃的線條說明了他的確是在生氣中。
“別生氣了好不好?”她撒嬌的抓著他的手搖著。
這招在家裏她可說是百試百靈,每次只要祭出這招,家人不管她有什麼要求都會乖乖照做——除了嫁人這件事以外。
“不要碰我。”大力的甩開她的手,天馬朔一暗惱著她竟然還能這麼平靜的對他撒嬌,一點都沒有懺悔的表現。
她是他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告白就應該要快速的拒絕,結果不但沒大聲的拒絕還管什麼鬼工作,想要他輕易的原諒她根本不可能。
被他大力的將手甩開,艾之蘋先是呆愣了下,不敢相信平常對她不錯的他竟然會這麼做,然後她沉默了下來,眼眶慢慢聚集了鬥大的淚珠,在盈滿後快速的滑下臉龐。
“不要生氣嘛……阿朔……不要生氣……不要不理我……”委屈盈滿心頭,但是她更怕的是他會就這麼從此不理她。
在她已經習慣跟他一起生活之後,要怎麼適應沒有他的日子?
聽到她細微的啜泣聲,天馬朔一更加的心煩意亂,忍不住爬亂了頭髮,最後他還是敗給了對她的心疼,轉過身將她微微顫抖的身子給摟進懷裏。
“你哭什麼啊?”他才想哭吧!
“你對我發脾氣,一點都不好,也不溫柔……”她哽咽的指責。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這小妮子太不知足了。
“哪里好了?”
“看你賺錢辛苦,所以我也很努力的出去賺錢,就希望我能夠多賺點讓你可以不要那麼累,知道你早上太早起床又捨不得花錢吃早餐,我省下我的早餐費每天先買好早餐給你吃,我每天工作完就算累得半死還是會到燒肉店去接你下班,一起回家,因為怕你回來得太晚,走夜路太危險,還有昨天晚上我什麼都沒看到,還挨了你一巴掌,你說我這樣對你還不好?”
“你每天不是出來散步,順便跟我一起回家?”她提出疑問。
“說你呆還真沒污蔑你。”天馬朔一歎了口氣,“燒肉店離我們住的地方走路要走二十分鐘,我有必要每天散步散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嗎?”
“那早餐是拿你身上剩下的現金買的?”她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翻了翻白眼,她真的一點金錢觀也沒有,“我身上的現金要是有那麼多的話,我們還會淪落到住在這種活像防空洞的房子裏嗎?”老實說在她剛領薪水的前一個星期,每天他們的生活費都是靠他前一天打零工的薪水來支付的。
光靠她,他看他們早就餓死在路邊了。
她瞪人了眼,不敢相信這被隱瞞的事實,“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害她還常在心中偷罵他,甚至沾沾自喜著自己的付出,沒想到結果竟然足他照顧她更多。
“要說什麼?”他認為沒什麼好說的。
他表現得越是不在意,艾之蘋心裏就越覺得愧疚與不舍。
是她害他失憶的,是她害他必須要委曲求全的跟著她一起過這砷生活,但是在她以為自己付出很多的時候,其實他早已做了更多卻不讓她知道。
他的溫柔不是用嘴巴去說,而是用實際的行動照顧著她。
一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淚如泉湧,雙臂緊緊的圈住他。
“你幹麼對我這麼好,我很壞,讓你失憶,然後又沒錢還讓你出去工作……”
看她哭成淚人兒,天馬朔一摸了摸她的頭,淡淡的笑著,“我剛剛不是說過了,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對你好要對誰好?”雖然這份喜歡的心情他也是這一陣子才發覺到的,但是假如一開始就對她沒有任何好感的話,他是不會這麼做的吧!
“你的女人?”這句話其實剛才在岡本仁面前他就講過好幾次了,但直到此刻,艾之蘋才有心思意識到。
“你現在想否認嗎?”他微眯起眼,抬起她的臉不悅的問。
“因為我是你的女人所以你才……吻我?”
“算是也不是。”天馬朔一模棱兩可的回答,“應該說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吻你。”
他喜歡她?一聽到他的告白,她的感覺卻跟老闆跟她告白時不同,她的心跳得飛快,心中漾滿了喜悅,整個人更是嬌羞的低下頭不敢看他。
但是天馬朔一卻不准她逃避,他直截了當的問:“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我……”紅潮快速爬上雙頰,她尷尬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喜歡還是不喜歡,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之蘋。”
害羞了半天,她怯怯地抬起頭,望進他堅持要得到答案的眼神,小小聲的說著,“如果討厭我就不會讓你吻了……”
就算她再怎麼不想承認,然而她老早就隱約察覺到自己為他動了心,才會放任他的碰觸、他的接近,在無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跟他求助,在快樂的時候第一個想跟他分享。
天馬朔一在聽到她害羞的坦承自己心意後,高興的露出滿溢的笑容,緊緊抱住她低下頭熱烈的吻上她的唇。
她欣然的接受他的吻,熱情的回應著。
一個吻卻讓她的熱情給加溫得變了質,他難以克制的手伸進她衣服內撫上她的肌膚,雙唇更是激烈的在她胸口和鎖骨上烙下斑斑吻痕。
他熟練的挑弄著她的熱情,讓她發出陣陣的申吟,身體不自覺的擺動著去迎合他。
一切恍如早該如此,他摟著她將自己的剛硬緩緩埋入她的柔軟,他們同時發出淺淺的歎息,隨即讓激情席捲理智,墮入纏綿的漩渦中。
過了許久,他們才從激情中回神,兩人緊緊相擁仿佛要靠著貼近的身軀傳來的體溫,證明他們彼此正相愛著。
只是有些問題即使不去想依然會存在。艾之蘋想到自己沒了工作,生活費又是一大問題,忍不住蹙起眉低聲喃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
撫著她的發,天馬朔一沒有她的那份心慌,他從口袋中抽出稍早去訂的車票放到她手中。
“把這房子退了吧!我們去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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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艾之蘋很難消化方才他們還在鴿籠般的房子裏,而現在因為一張車票他們就搭著新幹線來到了日本有名的古城京都。
據阿朔的解釋,似乎是因為公司的什麼利多然後他挽救了打工的工頭的錯誤投資,讓他大賺一筆,然後那個工頭分紅給他一筆上百萬的鉅款,所以他們現在不是沒錢的可憐人,而是一躍成為有錢人了?
總之他解說得很具體,但是太多的專有名詞讓她聽得很模糊就是了。
接下來不用擔心錢的問題,這就是他的結論。
而又是據說,他打算靠著提供意見給投資者去進行交易,他再采分紅製來賺錢。
又是一個簡單的解釋,但是可能因為簡單得過頭,她還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還不過來?我們要先去看看我們要住的地方。”天馬朔一趁著她在發呆的同時,手裏拿了一堆紙,滿滿的全都是京都旅遊還有住宿約資料。
“喔。”傻傻的回答,笨笨的跟在他身邊走,艾之蘋露出有點傻氣約甜美笑容。
雖然她搞不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知道從今以後他們不用再擔心生活的問題,可以好好的在一起,腦子裏的快樂就不斷分泌出來,勾動她想笑的情緒。
那是甜蜜,那是安心,那是能夠與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感動,艾之蘋拉住他的手,抬頭看著他的側臉,感覺幸福得難以言喻。
爹地、媽咪、哥哥們,你們知道嗎?蘋蘋在這裏找到自己最喜歡約人了,你們如果知道的話會祝福我嗎?她在心中對遠方的家人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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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他們本來就沒什麼必須要帶的行李,簡便的僅帶了幾樣東西就出發了,他們在看了幾家旅館後,挑了一家兩人都滿意的溫泉旅館住下,便又出門四處去探險。
玩樂的日子讓人感覺過得特別快,兩人的情感也快速加溫,京都的各大風景區裏幾乎都留下他們親密相偎的身影。
天馬朔一也在艾之蘋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籌畫著一個驚喜。
來到京都的第五天,恰巧碰上花火大會,艾之蘋在旅館老闆娘的協助下換上了浴衣,兩人牽著手隨著人潮前往看煙火的河岸,卻不小心被擁擠的人潮給沖散。
失去掌心的溫度,艾之蘋焦急的在人群中呼喊著他,“阿朔!阿朔!”
即使她想停下腳步回頭尋找他的身影,但是不斷往前的人群卻將她推離得更遠。
她感到心慌,焦急的想回頭去找他,在推擠之間她的髮髻弄亂了,腳上的木屐也被她脫下拎在手上。
怎麼辦,如果……如果阿朔就這樣消失了怎麼辦……在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阿朔只是失憶,假如有一天他恢復了記憶,他總會離開她的,到那天她該怎麼辦?
假如有一天阿朔突然找回了記憶卻忘了她,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人海當中,那她要怎麼找到他?
強烈的不安攫住了她心臟的跳動,她忍不住眼眶盈滿了淚,來來往往的人潮卻無法平撫她心上那被拋棄的缺口。
突然問她從身後被摟進一個懷抱,在她掙扎之間那熟悉的味道已傳入她的鼻間,讓她忍不住激動的回抱著他。
“阿朔……阿朔……你跑去哪里了?”
天馬朔一對於她的反應有些訝異,馬上緊緊抱著她輕聲安慰,“我剛剛看到路邊的小攤子賣著你喜歡吃的棉花糖,我去幫你買來,你不高興嗎?”
“我不要棉花糖,我只要阿朔!”她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領,悶悶地躲在他懷裏說著。
為什麼以前從來不會有這種不安呢?是因為這幾天太過幸福了反而令人害怕嗎?
“怕我離開嗎?那你可要好好抓緊我才行了。”他半開玩笑的說著,但是心裏卻隱約有幾分的不確定。
近來他腦中偶爾會浮現的畫面越來越清晰了,即使現在他還沒辦法完全的聯想出所有的記憶,然而他有預感,恢復記憶是早晚的事了。
“我當然會緊緊抓住你,但是……”她望著他英挺的俊顏和溫柔的眼神,不安的向他尋求保證,“但是你也要記得,假如有一天你回復了記憶回到屬於你的地方……你一定要找到我!”
“我會的,我保證。”緊緊抱著她,天馬朔一輕聲允諾。
放開她,他牽起她的手,笑著凝望她,“跟我走,我有個驚喜要給你。”
兩人離開了擁擠的人潮,走過幾個街角後發現十分冷清,馬路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艾之蘋安靜無聲的跟著他,直到他們停在一間教堂前為止。
他上前敲了敲門,門內有一個老神父出來開了門,笑著歡迎他們進去。
教堂小小的,很普通,沒有花稍的裝飾也不富麗堂皇,但是純白的色調搭上黃量色的燈光卻讓人有種溫暖的感覺。
天馬朔一牽著她的手走到神壇前,看著她問道:“蘋蘋,我知道現在失去記憶的我沒辦法說出什麼讓你一生無憂無慮的諾言,但是你願意收下我手上的這枚戒指,在神的面前答應嫁給我嗎?”不知何時他手上竟然變出一枚秀氣小巧鑲著粉紅色寶石的戒指。
她頓時紅了眼眶,看著他溫柔的神情,快速的點了點頭。
她願意!她當然願意!
一旁的神父笑看著這對甜蜜的戀人頻頻點頭,並且獻上他最誠摯的祝福。
就在兩人互換誓言後的瞬間,教堂外的天空綻放了第一朵色彩炫麗的煙火,像是在祝福著他們。
這一夜,即使沒有合法的程序,但是他們都知道彼此緊握的雙手再也不想放開了。
當天晚上,他們才剛回到旅館,艾之蘋忍不住滿溢的幸福感,直接撲上他,他也熱烈的回應,兩人饑渴的尋求對方的唇。
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被拋落在地上,即使這已非兩人的初夜,但今晚對他們來說卻格外不同。
而外面夜空中不斷燃放的花火,更像在為兩人祝福般,點燃了京都的夜空,久久不散……
那一夜過後,他們離開京都回到原來居住的地方,只是這一次他們不是窩在那間小鴿籠裏,而是換到大一點的公寓。
生活也有了點變化,他們終於不用每天在淩晨就趕著出門工作,每天天馬朔一會用電腦做好分析後寄出去,借由他人的戶頭賺取利潤再轉回來。
而艾之蘋則是每一天幸福的在他的擁抱中醒來,然後如一個甜蜜的新婚妻子般,買了一堆食譜還有料理用具和食材,努力的試做新料理。
雖然她的手藝進步得似乎有點緩慢,但是天馬朔一總是很捧場的把菜給吃光,順便吃掉她這個“飯後甜點”。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日子過得如此幸福,艾之蘋卻還是有種穩約的不安在心頭徘徊不去。
週末,難得兩人不想賴在家裏,手牽著手打算進市區逛逛街壓壓馬路,不過因為人潮眾多,加上血拼過後,兩個人手裏提著一堆提袋覺得累了,隨便找了在外面的長椅坐下。
“阿朔,我去幫你買杯咖啡。”心疼的望著他提著一堆東西,艾之蘋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汗,自告奮勇的想幫他跑腿。
“嗯,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啦!你坐在這邊等我就好。”她又不是瓷娃娃,買個咖啡也要人陪。
說完她拿著錢包小跑步離開他的視線,天馬朔一則是掛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只是這時候他們誰也不知道,這一個小小的體貼會讓兩人的甜蜜時光提早到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6-24 00:09:54
第五章
一個星期後,艾家大宅——
“放我出去!”砰!一個瓷花瓶隨著話落跟著壯烈成仁。艾強驚險的閃過下一個飛來的英漢字典,好聲好氣的說著,“小妹,別這樣……”大家有話好說嘛!
艾之蘋恨恨地看著她的家人,也是逼迫她離開心愛男人的兇手,“那就讓我回日本。”
沒想到不過就只是隔了一個街角去幫他買杯咖啡,竟然也能好死不死的在咖啡店門口遇到來逮人的兄長們。
她想用沒有攜帶護照的理由擺脫他們,但是卻被他們用個爛理由拐騙到東京去。
什麼就算不喜歡先見見面再說,結果卻故意安排媒體將她和相親對象仿佛父談甚歡的照片給登上報紙,通知媒體說他們即將訂婚!
最讓人生氣的是,在她隔天發現不對立刻跑回她和阿朔住的地方後,他們竟然跟蹤並打昏她,直接拿了她的護照將她帶回臺灣。
被強行帶回來後,她每天總是忍不住想著阿朔是不是還傻傻的在等她,是不是看到了報紙上的假消息,是不是擔心得四處找她,只要想到這些,她每晚總是忍不住哭著睡去再哭著醒來。
“回日本要做什麼,你都已經把人給嚇跑了……”艾強嘟噥著。
回臺灣後的第一天,本來還高高興興的想跟未來的親家再見一面,沒想到小妹不但擺臭臉給人家看就算了,還不知死活的問對方是不是寡人有疾,當場讓人家翻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未來的親家一追問她到底說了什麼之後,他們全都被轟了出去不用說,連原本談成的生意也全都沒了。
要不是她是他們艾家的福星,換成是他和艾勇不被打斷兩條腿,
“我喜歡的人還在那裏,而且我們也在教堂裏面結婚了,所以我要回去找他。”
又來了!艾強無奈的看著她,“小妹,我知道你很不想接受家裏幫你安排的婚事,但是也不用說這種蹩腳的謊話吧!”不過一個月,她怎麼可能冒出一個丈夫?
艾之蘋瀕臨抓狂邊緣的跺腳重申,“為什麼不管我怎麼說,你們都不相信我是真的和阿朔結婚了,是真的!”
為什麼沒有人要相信她呢?
又來了!阿朔這個名字他們全都聽到不要聽了,他只能說小妹幻想得還挺真實的,連名字劇情全都幻想“整套的”。
“好好,你冷靜一點。“艾強搖頭苦笑,“你去日本一趟瘦了不少,爸說等一下帶你去你喜歡的餐廳吃飯幫你進補。”順便相親,只不過後面這句話他可沒膽真接說出來。
這可是他們新想出來要拐人去相親的說法,說破了她一定又會想什麼怪招來整人。
從那個日本的。禾來親家之後,她已經用罵髒話、裝醜還有設陷阱嚇跑了他們安排的相親對象,再讓她這樣胡搞下去,他看這臺灣上流社會可沒人敢娶她了。
“我不要去!”誰不知道這一定又是變相的相親!
“小妹……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們的心情嗎?”他們不過不想回去過窮哈哈的苦日子啊!
什麼心情?還不就是想要擠進什麼上流社會!艾之蘋忿忿地想著。“哥,你們才是,為什麼不能體諒我的心情?”
本來就不擅言語的艾強被堵得無話可說,抹了抹臉,撂下話,“總之,你準備準備,等一下出門就對了。”
關上門,獨留艾之蘋一人在房內,她一想到自己未知的命運,忍不住低泣出聲。
天馬朔一睜開眼,全然的白映入眼中,他面無表情的望著天花板,直到一聲驚呼的干擾。
“總裁……你終於醒了啊?”藤田顧不得手上還拿著剛插好的鮮花,喜出望外的奔向床邊。
“我怎麼會在這裏?”他冷靜的詢問。
“總裁,你失蹤了快一個月,是那天你在市區出車禍的新聞被報到出來,我們才終於找到你的。”
車禍嗎?最近他和車禍還真有緣!他冷笑,扯動傷口帶來一陣痛。他卻不以為意。
那痛比不上他心中的痛。
他全都記得,包括他出車禍前的記憶還有他曾失去記憶的那些日子,還有……
被人背叛的心痛。
他還記得他因為等不到她回來,不斷的在每一條路上狂奔,視線不敢放過任何一個與她相像的女子,但是就在他快因為她而發狂的時候,她和某個商界第二代的訂婚消息卻大刺刺地刊在報紙上,照片上的她笑得很甜,甜得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不記得後來他是怎麼放下那份報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走在路上的,最後的記憶是一陣劇痛還有刺耳的煞車聲——然後就是現在。
就算他失去了記憶?但是他知道在那段時間,他是真心的喜歡上那個總是露出可愛笑容、既天真又堅強的小女人。
他的焦急在看見那份報紙後,感覺只是一場笑話,他還記得報紙上的標題——
臺灣千全女跨海聯姻,兩家事業大躍進。
哈——這幾個字眼給予他的震撼,粉碎了他的心。
兩人自在的同居生活,在京都許下誓言的那一夜,仿佛就像可笑的謊言,狠狠的嘲笑他的真心。
如果可以他很想搖著她,大聲問她,對於她來說,他只是個她排這寂寞婚姻前的無聊遊戲嗎?
還是因為知道失憶的他,即使能供應她的生活,但還是比不上又老又醜卻能夠讓她大富大貴的男人?
如果她願意等他、陪著他,她會知道,她能夠得到的絕對比現在更多,然而她卻偏偏背叛了他!
她怎敢,怎敢沒有半分留戀的離開他——
天馬朔一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冷冷的下達命令,“去幫我查一個人的資枓,越清楚越好,然後幫我訂一張機票到臺灣。”
藤田慌忙地抬頭說:“總裁,你的傷還沒好,醫生說至少還要休養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那太長了,他現在恨不得飛到臺灣,抓住那個敢狠心背叛他的女人的小脖子給予教訓。
飯店餐廳的包廂裏,艾家全員出動,一臉欣喜若狂的樣子,除了彼強壓來的艾之蘋除外。
“笑一下嘛!小妹。”艾勇因為和她坐得最近,擔任讓大小姐開心的重責大任。
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笑什麼?我們家窮到要我來賣笑嗎?”
坐在一旁的艾錢多聽到她這一番活,氣得忍不住又是一陣吼,“什麼賣笑?要不是幫你找未來的好歸宿,我還得要四處去賣老臉拜託人來跟你相親嗎?”
好歸宿?艾之蘋忍不住握緊粉拳,漲紅了臉回道:“我明明就已經說過,我已經結婚了,是你們不相信的。”
而且他們找的對象是什麼好歸宿?
就跟那個日本的臭老頭一樣。全是一些娶不到老婆的上流人上,不是又老又醜,要不然就是只想來找情婦的,甚至還有那種一瞼高高在上,活像地位多崇高一樣,這樣的人也算是好歸宿?
她更不明白的是,他們明明知道那些人全把她當成笑話看,為什麼還要她去相親?
艾家人一聽到她的話全都翻了翻白眼,不明白為什麼一個謊言她可以堅持的一說再說。
“夠了,是我們把你寵得太任性了。”艾錢多臉色一沉,“反正等一下你就是要給我笑,今天這個合作對象談得順利的話,我們還能看看是不是能攀得上交情,如果不行的話從明天開始,你就從我列出來的相親名單裏面照三餐去相親,相到你嫁出去為止。”
“爸!”真是太過份了!頭一次看見艾錢多這樣對艾之蘋發火,眾人全都噤若寒蟬不敢跳出來幫她說話,就怕掃到颱風尾。
就在艾家人爭吵告一段落,包廂的門也在這吋被打開,一排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最後是一個由助理扶著走進、臉色蒼白的男人。
“讓你們久等了,這是我們總裁,天馬朔一先生。”藤田將天馬朔一扶好就座以後,開始介紹,“總裁,這是艾先生一家。”
天馬朔一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但是他的視線卻一直落在那個低著頭的小女人身上。
她知道今天來的人是誰的話,應該會很熱烈的抬起頭來看看他,畢竟他現在可是她父親極力爭取的“金主”!他嘲諷的想著。
如果沒有看過藤田給的報告,他還不知道她是如何的愛錢如命,在已經有婚約在身了,甚至在回到臺灣的第二天後還不停的在社交圈裏尋找斬獵物。
而現在看到她的家人們不停露出討好還有奉承的表情,讓他更是感到不屑。
果然什麼樣的家庭養出怎麼樣的女人,她的嫌貧愛富怕就是從這裏來的吧!
艾錢多積極的打著招呼,試著與天馬朔——攀談,但是卻頻頻碰了軟釘子,不得己他看向今天的重點人物,但女兒卻仍是低著頭不作聲一副想置身事外的感覺。
他咬了咬牙,雖然生氣卻不能在貴客面前表現出來,努力堆起笑的開口介紹。
“天馬總裁,這是我唯一的獨生女。”他推了推坐在一旁的女兒,催促她道:“還不快點跟天馬總裁打聲招呼。”
“你好。”艾之蘋心不甘情不願的抬起頭,匆匆瞄了一眼,連對方的臉都沒看清楚又低下頭。
坐在對面的是什麼總裁她都不想知道,只想就這樣什麼都不說不動表達她的抗議。
“我想……艾小姐對我似乎抱有敵意?”天馬朔一第一次開了口還是帶著濃濃的嘲諷。
“哪兒的話。”艾錢多快速反駁。
“就是啊!沒有這種事,我小妹只是害羞了點……”艾強也幫腔道。
“是嗎?我可不這麼覺得,畢竟艾小姐從剛剛到現在好像都沒正眼看過人,原來這就是一個有家教的小姐有的禮貌?看來這場以聯姻為前提的合作案似乎對你們來說不是那麼的重要?”天馬朔一句句帶刺,就是要逼得那個該死的小女人抬頭起來看他。
她不是很拜金嗎?她不是想找個有錢的丈夫嗎?難不成他的名聲還沒辦法吸引她看他一眼?
期待她抬頭卻又不希望她真如想像中拜金的形象,兩種矛盾的情感在他的腦海中拔河掙扎。
“蘋蘋。”
“小妹!”
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卻同樣都是變相的在催促著她抬起頭來賣笑,艾之蘋忿忿地想著。
算了!看在他的名字裏同樣有個朔字,她可以勉強的抬頭看一下——
一抬頭,艾之蘋卻傻了眼,那熟悉的臉龐下就是她日夜思念的阿朔嗎?
“阿朔……阿朔……是你嗎?”
“抱歉,艾小姐,我有見過你嗎?”天馬朔一冷靜的回望著她,態度全然的冷漠,完全當她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如果沒有的話,請稱呼我的姓,因為名字是我的家人才能稱呼的。”
聽見他無情冷漠的回答,艾之蘋愣愣地回望著他,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
難道他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阿朔?
不,不可能的!他的臉、他的眼她都牢牢的刻畫在心頭,他絕對是她認識的那個阿朔沒錯。
“阿朔你忘了我嗎……我們一起生活過的,難道你都忘了嗎?”她焦急的說。天馬朔一冷冷的看著她臉上的焦急擔心,只覺得令他作嘔。
要是真的會擔心他,真的將他放在心上,她會離開他嗎?只不過換了個身份卻讓她換了張臉,那份討好還有焦急現在只讓他覺得不齒。
藤田見自家主子沒有回應,出聲打圓場,“抱歉,我們總裁前些時候出了車禍,所以……”該忘的都忘了。
車禍?“有沒有怎麼樣?你臉色好白……”她擔心的頻頻發問,甚至忘情的伸出手想碰他,不只嚇傻了一旁的家人,就連天馬家坐在一旁的隨扈也都嚇傻了眼,一時之間忘了出手護主。
她的手卻被天馬朔一無情的揮開,她的小臉上頓時浮現錯愕,不明白前些日子還會與她甜蜜拌嘴的戀人,這時候為什麼翻臉不認人?
“阿朔……”為什麼?
天馬朔一使個眼色,藤田馬上明白的請艾家所有人還有隨扈們走出包廂外,“清空”場地讓主子還有艾小姐密談。
“阿朔,你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會不認識我了?”
天馬朔一冷冷一笑,“艾小姐,我當然認識你了。”
艾之蘋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卻被他接下來的話狠狠打碎。
“就我所知的艾小姐,拜金名號在臺灣甚至日本的社交界都是有名的,不但和日本有名的商社公子訂婚,甚至回到臺灣後也不放棄的繼續跟有錢的貴公子們相親,打算從中挑選一個當做長期飯票不是嗎?”
她慌張的搖了搖頭,急著想反駁。“不是的,阿朔,不是的,你聽我說……”
那些都不是真的,即使她真的出席了那些相親宴,但是她是不得以的,而且她也很努力的在搞破壞了啊!
“艾小姐,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令尊想要跟我合作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只要一個條件。”而這就是他的報復。
“什麼條件?”艾之蘋不懂他為什麼會把話題轉到這裏來。
“我要你。”
要她?這句話好曖昧啊……
“阿朔,我本來就是你的妻子啊!”那教堂中的許諾還有京都的煙火,難道他也都忘了嗎?
他冷笑出聲,“妻子?艾小姐你是在開玩笑嗎?你以為憑你在社交界有名的拜金名聲有資格坐上我天馬家族的少夫人的位置?更何況我要什麼女人沒有,你的條件又有好到讓我為你瘋狂,甚至動了讓你成為我妻子的念頭嗎?”
她臉色霎時刷白,抖顫的聲音不敢置信的開口,“那……你的意思是……”
“就算你再怎麼人盡可夫,但是我相信一個“千金小姐”,應該不會像公關小姐那麼來者不拒,身子應該乾淨多了,所以我打算讓你成為我的情婦,這樣對你算是優惠的了。”
情婦?在他眼裏她竟然只比公關小姐好上一點?
“阿朔……”
“艾小姐,請稱呼我的姓。”天馬朔一不耐煩的提醒她的健忘,“當然如果你答應我的提議的話,我不介意你在床上喊我的名字。”
艾之蘋紅著眼眶,沒辦法相信自己日夜思念的男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萬般羞辱人的話來,但是那如冰刺一般的言語卻不停的在耳邊迴響。
“不過我想你沒有太多可以思考的機會,因為,你應該知道我有能力讓你和你的家人們因為我們的談判失敗而落到什麼都沒有。”他冷眼看著她刷白的容顏,在他的眼裏她的脆弱只剩下無辜的做作。
這是他的報復,他要讓她知道她放棄了什麼,也要讓她知道背叛他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即使她並不知道那個失憶的他就是天馬家的繼承人。
“我沒有選擇的權利,是嗎?”她看著他,輕聲問著。
“沒錯。”
“好,我答應。”
即使他認為她是為了保住家中的事業而答應,她也無所謂,對她來說她只要能待在他身邊看著他就好。
其他的……就等待時間來證明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6-24 00:10:36
第六章
藤田擔心的望著一臉冷肅的天馬朔一,心裏忍不住歎氣。
自從中午過後,自家主子就是這樣子,放空了眼神只傻傻地往外看,臉上一下掙扎一下冷淡。
唉!要他說嘛,喜歡人家小姐又何必搞什麼情婦不情婦這招就算對方名聲的確是……差了點。
不過在這個社交習裏什麼狗屁倒灶的流言都能傳,誰知道那些傳言是真是假,就不知道平常聰明冷靜的主子這回怎麼想不通這件事實了。
“藤田……”我是不是做錯了?天馬朔一硬把這差點脫口的問句給吞了回去。
不該這樣的,他怎麼可以因為看見她紅了眼眶還有那蒼白的臉色就心軟了?他失去記憶四處尋找她的那份擔憂,還有發現她和人訂婚的消息和車禍後孤單躺在病床上的痛苦,難不成他都忘了嗎?
“是,總裁。”藤田多少也看得山自家主子的掙扎,但是他還是守本份不敢多說話。“去打電話,要她現在馬上過來。”從中午過後,那張蒼白的容顏就搞得他心煩意亂,與其在這邊心煩,他乾脆把她叫來待在身邊。
更何況她已經答應當他的“情婦”了,陪陪她的金主也不為過吧!
“是的。”藤田沒有多問,對天馬朔一口中的那個“她”心知肚明是誰,馬上拿起飯店的電話撥號。
如果連揣測主子心意這樣一點能耐都沒有的話,他怎麼還能夠穩坐在特助這個位置沒被換掉呢?
“小妹,你認識天馬總裁?”艾勇被家裏的人推薦藤田代表來問話,“嗯。”艾之蘋呆呆的坐在床上,眼神縹緲,下意識的回答。
中午和天馬朔一的重逢帶給她的震撼有點大,她想她可能要思考很久才能回復原本平靜的心情。
“那你們中午談了些什麼?”艾強再度試探。
中午,後來除了被叫進去的藤田特助以外,沒人知道他們在包廂裏談了些什麼,只知道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嗯。”
艾強皺了皺眉,換個方式問道:“他有說要跟你交往之類的話嗎?”
“嗯。”
“那……”他話還沒問完,室內電話突然響起,艾之蘋也同時看向電話。“算了,我先接電話。喂?找誰?”
艾強接起電話,下一刻臉色詭異的將話筒放到妹妹手上,“找你的。”
找她?艾之蘋疑惑的接過話筒,“喂……”
聽完話筒那端的人說了幾句話後,她臉色複雜,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悲傷,掛上電話後開始收起自己簡單的行李。
“小妹,天馬總裁打電話找你幹麼?”艾強追問。
“他找我過去……說要當他在臺灣時候的嚮導。”隨便編了個理由,艾之蘋不想讓自己再去想中午他說的那番傷人的話。
他不是說他出了車禍嗎?所以會不會是因為車禍讓他忘了他們兩個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不應該自己一個人躲在這裏傷心,得趕快到他身邊去,儘快讓他想起過去兩個人的回憶才對。
沒錯!與其消極的想東想西,她還是積極一點比較好。
而且換個念頭想想,現在雖然是到他身邊做他的情婦,但是不管怎麼說總比繼續跟相親名單上的人相親來得好吧,每天想辦法去整那些相親對象她也覺得煩了。
一想到這裏,艾之蘋忍不住露出淺笑,手裏加快速度的收拾行李,等不及去見天馬朔一了。
看著自家小妹露出久未綻放的笑容,艾強也忍不住猜測著天馬朔一還有她之間未來可能發展的關係。
嘻嘻!看來這次應該是成功了!他得趕快去告訴其他人先不用安排其他相親對象。
因為現在她可是抓著天馬朔一這條他們想都想不到的大魚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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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房間裏,天馬朔一沉默地看著坐在他對面的艾之蘋,冷靜的面容沒有太多的情緒,但是他心中卻很焦躁不安甚至有點憤怒。
他原本以為會看見中午那般蒼白的小臉,甚至是戒慎恐懼的神情才對,結果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艾之蘋從一進門就開心得過份,自動自發的找了個喜歡的房間,邊哼歌邊把行李放進去,然後現在更是主動的叫起客房服務,悠哉的喝起她的熱可可來。
她的適應力倒是挺好的嘛!這麼快就接受了當他情婦的事實?
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對這樣的要求早已習以為常?
一想到原因有可能是後者,天馬朔一的心忍不住一陣發悶。
“我要去洗澡了。”他不悅的出聲引來她的注目。
“喔,去啊!”幹麼還要跟她說?
“身為我的情婦,你不覺得你應該要有所表現嗎?”他皮笑肉不笑的說。
還是她真以為所謂的情婦就是像她這樣拿了利益,吃他的喝他約然後什麼都不用做?
“要表現什麼?”她傻傻地回問。
她無辜天真的表情讓他陡地生起一把心頭火,逕自拉起她的手往浴室走去,粗魯地關上門然後脫衣服。
“哇哇——你幹麼脫衣服啦?”她害羞地捂著眼,不敢看向他。
刺激太大了啦,雖然他們已有過更“深入”的接觸,但是那是在燈光昏暗、她被他吻到意識蒙朧的狀態下。
“難道你洗澡不脫衣服嗎?”他嘲弄地看著她。
“那你脫就脫,幹麼要拉我進來看。”
“因為你是我的情婦。”他提醒她,“艾小姐你沒忘記這點吧!還是你以為情婦只是單純的泡茶吃點心而已,那種故做清純的姿態更讓人曬心你知道嗎?”
“我……”不是!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殘忍的說她。
“過來。”他冷酷的下著命令,“幫我擦背。”
她點了點頭,隨著他走向浴池,眼睛則是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就怕看到不該看到的部位。
拿起毛巾,她認真仔細的擦著他的背,上面尚有細小傷痕,讓她忍不住心疼得泛紅了眼眶。
“這一定很痛吧……”手指輕劃過那些傷痕,又怕弄痛他,她連忙縮回了手。
天馬朔一身體一僵,粗聲粗氣的斥責,“難道你連小心一點幫人擦背都做不到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會小心的,”她被他的訓斥給嚇了一跳。
“夠了!出去。”眼角餘光瞥見她泫然欲泣的表情,他不耐煩的吼著。
只是到底是因為她笨手笨腳的弄痛他傷口,還是因為她泛紅的眼而感到憤怒和不耐。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小說吧獨家製作***b***
淩晨,艾之蘋就已經起床,來到廚房拿出昨天拜託藤田幫她準備的食材,打算做早餐。
即使他己經忘了跟她的回憶,但是她還是打算用他們共同生活過的習慣,一點一滴喚醒他的記憶。
她打算從做早餐開始。
仔細的熬煮著味噌湯,然後細心的捏出飯閉、再煎個荷包蛋,即使全都足些簡單的料理,卻也讓她忙了一、兩個小時才完成。
她抱著興奮的心情,去敲了敲天馬朔一的房門,“阿朔,可以吃早餐了。”
過了一會兒,一臉陰驚的天馬朔一開門出來,一夜無眠的他嗓音低得嚇人,“早餐?”
“嗯,是我準備的喔!”她拉著他的手走到餐桌前,獻寶的說:“我知道你喜歡吃日式早餐,所以幫你準備了味噌湯還有飯團,不過這樣營養不太夠,所以我另外幫你煎了荷包蛋。”
他看著桌上的早餐,臉色陰晴不定。蛋煎得太老,味蹭湯看起來就知道煮失敗,甚至連飯團都怪模怪樣的,但以她的水準來說,這的確是大有進步了。
只可惜……想用這一桌早餐來討好他嗎?哼!那未免太看輕他了!
他殘酷地說:“通通倒掉,我要吃的是早餐不是廚餘。”
“廚餘?”艾之蘋一愣,不敢相信自己一早的辛苦竟然被批評得如此不堪。
“沒錯。”他連頭都不回,冷淡的又說:“還有,身為我的情婦,我不希塑你擅自揣測我的喜好,我不是你口中的那個阿朔,他喜歡的我一點都不喜歡。”
“可是……”你明明就是阿朔啊!
“等一下把桌上清理乾淨,我出來之前要飯店把我要吃的早餐全部送上來。”
他繼續打擊她。
“可是這是我早上起來辛苦做的……”她不甘心的說,就是想讓也至少試上一口。
“我不管那是誰做的。”他回過頭無情的眼瞪著她,“如果你喜歡的話,你就全部吃下去。”
艾之蘋難過的咬著唇,不讓他冷酷的話語擊敗自己,她默默的收起桌上的早餐。
天馬朔一站在餐廳門外,靜靜地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內心忽地湧起一股衝動想出聲安慰她,他連忙緊握著拳,不讓自己一時心軟忘了她的背叛。
她只是想博取同情,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天馬朔不斷的說服自己她的心機和現實,要自己不能心軟,閉了閉眼又睜開時,眼底僅有的那份憐惜全消失無蹤。
“藤田,我晚上要參加一個宴會,去幫我找個女伴。”
天馬朔一的要求讓藤田一愣,他有些尷尬的看著坐在一旁的艾之蘋,斟酌了下同道:“總裁,艾小姐就在這裏,何不……”
“她?”天馬朔一不屑地一笑,“你有看過我帶個暖床的女人出席任何公開場合嗎?”
這冷酷的話狠狠刺入艾之蘋的心,但是她只是忍著,不發一語。
他是無心的,他只是因為失去記憶才會這麼說,她不能眼他計較……她在心中不斷的說服著自己。
只是就算再怎麼拼命說服自己他不是有心要這麼說的,為什麼心還是這麼痛?
藤田微皺著眉,不明白自家主子為何要在艾小姐面前說這種傷人的話,而且擺明是故意的,他對她微露受傷的表情有些於心不忍。
“總裁,艾小姐畢竟是臺灣人,這裏她比我們熟多了,何不就……”藤田的勸說卻被硬生生的打斷。
“藤田,你是拿我的薪水還是她的薪水?廢話這麼多!難道你打算換工作了嗎?”天馬朔一制止了他的多話,冷酷的眼神瞄向始終沒說話的艾之蘋。
她還在為早上的事情難過?還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他跟哪個女人一起出席宴會,畢竟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嗎?
“不足的,是藤田多嘴。”
“知道多嘴還不立刻去辦!”他話雖然對著藤田說,但眼睛卻瞪著她。
藤田離開後突然覺得空氣變得更加窒悶的艾之蘋,慌然地也想逃離他的視線範圍,“呃……那我也先離開好了。”這時候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讓自己更有勇氣可以說服他,其實他們早就已經結婚的這件事。
現在的他真的很不一樣,冷酷得找不出任何跟她記憶中的阿朔有相似的地方。
“等一下,你要去哪里?”想逃?她以為他會就這樣讓她走嗎?
她痛苦就是他最想看到的,她以為他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艾之蘋有些勉強的轉過頭來,“我想……我可能早上沒睡飽,我現在去補個眠好了。”她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
“坐下,我有話問你。”
“可以……”不要嗎?她想這麼說,但看到他冷冷的眼神後,只能轉口說:“喔。”
“你說……你認識我?”他故做輕鬆的問,一雙厲眸卻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看,想從中找到一點、心虛。
“嗯。”
“那你說說看,你認識我的那時候我是怎麼樣的人?”
艾之蘋聞言興奮得想跳起來,他終於有興趣聽她說了嗎?這是不是代表他有想起一點什麼了?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或許。”他不給予正面的回答,“要看你怎麼回答了。”
“好,我說、我說!”她微眯著眼,開始回想兩人甜美的回憶,“阿朔常常嘴巴都說些不好聽的話,也不太會哄人,不過真的很可靠,像一開始的時候他總會在我要出門工作時把他買的飯團給我當早餐吃,他也很溫柔,會來接我回家,阿朔他還很浪漫哦,尤其是他在教堂裏跟我求婚的時候。我感動得都快哭了……”
她滔滔不絕的說著,卻沒注意到天馬朔一始終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他打斷了她的話,冷哼地問:“如果我就像你說的那麼好,我們又那麼恩愛,那你怎麼捨得離開你口中說的那個好男人呢?”
艾之蘋瞬時一愣,馬上急促解釋,“不是的,我根本就不想離開你約,阿朔,是那天買咖啡的時候被我哥他們找到,他們硬把我帶回去的。”
就剛好那麼巧引她只要去買杯咖啡就能碰見家人了?他忍不住嗤笑。
見他不相信的模樣,她神色慌亂更加認真的解釋,“阿朔,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每天都跟他們說我已經在日本跟你結婚了,可是都沒有人要相信我。”
“哼!就算我相信,那你回臺灣後不停的相親總該是事實吧?”他挑起另一個話題。
“那是……那是……”她無法否認,即使她是被強迫的,但她畢竟還是去了。
“那是什麼?”
“如果我說那都是我爸硬要我哥帶我去的,你會相信嗎?”
天馬朔一眼眸一合,雙手拍了拍,“相信,我當然相信一開始的巧合,後來的強迫……我只能說這是很精采的故事,高chao迭起,或許你當我的情婦是太大材小用了點,你不去當編劇真是太可惜了。”
艾之蘋興奮的心情現下宛如被硬生生的潑了一桶冷水,再看見他譏笑的眼神,她更是差點連站都站不住。
他的眼神不但說明了他根本就不相信,她也察覺到他要她說出回憶的動機,不過是想看她出糗罷了。
“對了,雖然說我對你這個人的興趣不高,但是看在你是我即將用天價的合約買下來的情婦,我可以勉為其難的碰你,不過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挺澀口的……”
天馬朔一不停地用殘酷的言語狠狠地往她的胸口劃,見她的臉色越蒼白他似乎更難停止。
“夠了。”她終於忍耐不住的喊出聲,難過的眼神望著他,“不要再說了。”
他以冷淡無比的眼神望著她,嘴角嘲弄的笑容不曾卸下。“怎麼了?這不是你應該會喜歡聽見的嗎?一個不惜出賣婚姻得到最大利益的女人,這時候不是應該歡天喜地嗎?”
他朝她走近,逼迫的言語一句一句射向她,逼得她不得不退後,直到退到牆角無路可退。
他將她禁錮在他的懷抱中無法動彈,這一幕很熟悉,但時空不同,那時的他是心動,這吋卻是憤怒。
“我不是!我沒有!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我?”艾之蘋搖著頭否認,眼眶微微泛紅。她不明白,只是失憶會改變一個人的心情這麼多嗎?就連愛也可以變成恨,那麼她在他的心中是不是不只是個陌生人,甚至是個讓他討厭到最高點的女人?
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天馬朔一開始憎恨起自己的動搖,他粗暴地吻住她的唇,瘋狂得似乎只想發洩卻不管她是否會受傷。
“阿朔……”她感到唇上傳來的痛,忍不住癇呼出聲。
一吻方休,他靠著她不想離開,她甜美的氣息不停的在他的鼻間縈繞,讓他更難克制欲望。
不過為什麼他要克制?她現在是他的情婦,他不管對她做什麼都無所謂。一想到這,他就拉著她走往房間,大力的甩上門,將她推向床,急切的拉扯著她的衣服。
“阿朔……不要……”從沒看過他如此瘋狂的一而,艾之蘋驚恐地看著他,“不要這樣!”
“這才是你該做的工作,我的情婦。”他冷冷一笑,壓住她抵抗的雙手,另一隻手則是不停的在她的身上遊移。
她忍不住滑下淚,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待她,她印象中溫柔的阿朔難道真的不是他嗎?
“不准哭。”他狠狠地在她的脖子上烙下吻痕,力道大得故意弄痛她,“你答應當我情婦的時候,不就應該想到你要做什麼了不是嗎?”
“我沒有……”她委屈的反駁。
“不要裝清純了,整個社交界還有人不知道你為了嫁給更有錢的男人,以飛快的速度更換相親對象這件事嗎?”他惡狠狠的問:“你說他們都提了什麼條件?你是止他們吻了你的唇?還是碰了你,什麼都做全了?”他大吼出聲,不只是憤怒,更是心中埋藏多吋的背叛猜測。
“我沒有……沒有……為什麼要這樣說我……”沒看過他狂怒的樣子,被嚇傻的她只能捉著被單傻傻地流淚反駁。
她不想哭的,但是看到他帶著恨意的眼還有那聲聲怒吼,不知道怎麼的淚就這樣不自主的流了下來。
天馬朔一逼自己忽視她的眼淚,以無情又殘酷的方式,粗暴的進入了她尚未準備好的甬道裏。她因為疼痛汨掉得更凶,可身體卻無法控制的在他的動作下感到歡愉。
因為不管他怎麼羞辱她,還是無法改變她仍舊喜歡他的心情啊……
他看著她不斷滑落的眼淚,心情更是焦躁不安,他沖下床打開房門,血紅的眼怒瞪著她,“哭?有什麼好哭的?哭到我都沒興致了,你現在給我滾,滾出我的房間!”
艾之蘋顫抖著肩,抓著衣服緩慢的走了出去,經過他面前時她甚至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
天馬朔一看著她弱小的背影,咬著牙不讓自己做出會讓他後悔的事情,然後他沖向房間的保險箱,抓出整捆的現金來到門前。
“你不是很愛錢嗎?這些就當剛才你上我床的費用。”
鈔票撒灑滿了天,落在她腳邊,艾之蘋失神的看著,直到他再度大力的甩門,將她隔絕於門外。
門關上的瞬間,鬥大的淚滴不受控制的掉得更洶湧,她委屈的蹲下身,背靠在門板上暗自飲泣。
門內,他倚著門聽著那隱隱傳來的哭泣聲,心煩意亂的抓亂了頭髮,失去該有的冷靜。這一刻,該不該放手,他做對做錯,都沒人知道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6-24 00:11:11
第七章
是夜,藤田擔心的看著天馬朔一一杯一杯的烈酒下肚,忍不住出聲勸說——
“總裁,夜都深了,你的身體才剛好沒多久,還是先休息吧。”
“藤田,你真是越來越羅唆了。”狠狠地灌下一杯威士忌,他冷著臉,視線透過窗望著夜景繁燈。
“屬下是為了總裁的身體好才敢這麼說的。”他補充道,“而且老夫人也這麼囑咐過了。”
老夫人……他想到那催婚的主因,忍不住又是一陣煩悶。
他冷笑道:“老夫人又交代什麼了,你乾脆一次說完吧!”他知道絕不可能只有關心他身體這麼簡單。
藤田老實地回答,“老夫人說,有了對象就帶回來,若只是玩玩的請總裁自己衡量是否對於繼承權已有把握,其他分家的少爺們正等著坐上總裁你的位置。”
這次換成是繼承權的威脅嗎?他冷笑,笑意卻沒辦法到眼底。
“看來,這次逼婚的招數改成用威嚇的了。”
“總裁,老夫人不是這個意思……”
天馬朔一冷睇了他一眼,淡漠地說:“不是這個意思?哼!”她打什麼主意他會不知道嗎?無法讓他乖乖聽話就拿他最看重的公司來威脅,只是奶奶如果以為這樣就能讓他乖乖聽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藤田見苗頭不對,連忙轉開話題,“那個……總裁,有關於艾小姐……”
“她怎麼了?”他試圖保持冷淡的問。
“我是說,其實艾小姐一直住在我們這裏,假如讓外界知道了,對她的名譽是不是不太好?”
“名譽?”他嗤笑出聲,“她還有那種東西嗎?在我們來臺灣之前她的名譽不就早成為社交圈的笑柄了?”
這……就算是這樣,但總裁這麼說還是有點過份了。
雖然他不明白他們兩個人到底是怎麼結下樑子的,不過老實說比起個性陰晴不定、嘴巴還挺惡毒的總裁來說,他的心是比較偏向看起來可愛又沒什麼心機的艾之蘋。
“怎麼了?難道你在為她抱不平?”哼!她倒挺會收買人心的,連他身邊唯一的親信都倒向她了。
“不是的,只是總裁,我覺得總裁這幾天的做法對艾小姐來說似乎……過於殘忍了點。”
把人家努力做出來的食物倒掉,還當著她的面與公關小姐卿卿我我,不斷用惡毒的言詞刺激人,這般待遇如果只是一般的拜金女老早就走人了,哪還會這樣吞忍下來。
“殘忍?她對我做的事情才是殘忍。”他沒想過第一次認真就被背叛,而且還是在他最脆弱的時候。
藤田驚訝的挑起眉,“總裁,難不成艾小姐說的是真的?你們曾經是……”情人甚至是夫妻關係?
這不可能啊!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兩個人的進展有可能會這麼快嗎?
“她說的就某種程度來說的確是。”天馬朔一頓了頓,“但是愛不愛這種問題就有待商榷了。”
“總裁,我不懂你的意思,這樣說來難道其實你根本沒忘記你失蹤的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嗎?”
他冷哼了聲,“忘記?我當然沒忘。”要是忘了他怎麼會知道他付出真心的女人,竟然是個只要有錢就好的拜金女呢。
“藤田,我不知道你竟然這麼的遲鈍,你見我過去曾經為了哪一個女人做出這種舉動嗎?”
“這……是不曾。”而且主子即使對那些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感到不屑一顧,也不會用這麼惡劣的態度對人。
“所以這是對她的報復。”天馬朔一眼神一閣,唇角勾出一抹殘忍的笑容,“但這些不過只是前戲,後面還有更精采的呢!”
她一定不知道,她的家人因為好大喜功投資了一項穩賠不賺的土地生意,導致現在財務吃緊,這時候只要有心人略動手腳操作,他們家的事業鐵定一夜垮。
而他非常樂意成為那個有心人。
“總裁,那為什麼你要隱瞞你沒有失去記憶這件事呢?”他感到很疑惑,既是要報復,那又何必隱瞞真相,直接說出口直來直往的不是很好嗎?
“你不覺得看著她每天為了喚醒我的記憶,拼了命的做那些蠢事,可笑得讓生活增加了不少樂趣嗎?”
“可是總裁……”這樣艾小姐不是太可憐了嗎?
“你想幫她求情?覺得她可憐?”天大馬朔一冷冷的看著他,站起身,周身散發一股狠戾的氣勢。
“不是的……”
“藤田,看來你是忘了我的習慣了。”他冷酷的道:“我的習慣是,對不起我的人,我必奉還百倍。”
若是普通人他都要這麼報復了,更不用說那個將他的真心徹底踐踏的女人。
他還沒讓她跟她的家人一起淪落到地獄的底層,他都覺得是他太過仁慈了。
突然間門口傳來騷動,天馬朔一機警的轉過頭,“是誰在那裏?”
藤田先沖去探查動靜,然而門外空蕩蕩的哪里有人影,不過地上掉了點點飯粒像是剛打翻什麼一樣。
“總裁,剛剛會不會是艾小姐聽到了……”藤田皺著眉走回來回報。
“聽到就算了。”天馬朔一沒有多費精神去理會腦中陡生的煩躁,冷淡吩咐,“記得叫她明天把地上給我清乾淨。”
她聽到就算了,誰要她半夜不睡覺跑來偷聽。
藤田看著自家主子一臉的冷漠。忍不住悲觀的想著,這樣的個性若嚇跑了艾小姐這個傻子,哪有可能還有第二個呢?
看來老夫人想要抱曾孫看孫媳婦的願望……唉……是難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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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之蘋不敢相信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為什麼你要隱瞞你沒有失去記憶這件事呢?
你不覺得看著她每天為了喚醒我的記憶,拼了命的做那些蠢事,可笑得讓生活增加了不少樂趣嗎?
我的習慣是,對不起我的人,我必奉還百倍……
殘忍狠絕的話語不斷的在腦中重複著,那不帶感情的陳述,比他任何傷人的舉動更讓她心碎。
他不是忘了,他全都記得,但是他卻像在看傻子般的看著她忍氣三聲,看她為了他早已回復的記憶苦苦期盼。
是她笨。
笨到他眼底的殘酷都明顯得不去隱藏,她還傻傻的相信那只是他受傷後對於她這個陌生人的生疏。
是她傻。
傻得以為她不停的重複他們以前的回憶,就可以讓他記起從前的溫柔。
是她太過自信。
以為他終究是愛她的,最後卻換來了愚蠢的結果,她在他眼中只是個報復對象,她還喜孜孜的以為他是她可以依靠的未來。
她沖回房,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狼狽得可憐。
泛紅的眼眶,無法抑止的淚不斷滑落臉龐,蒼白的臉色、逐漸失措的手似乎都正嘲笑著她悲慘的境地。
她心痛也憤怒,卻不知道該如何發洩。
她打開櫃子,拿出他給她的現金還有珠寶,這時候看起來諷刺得讓人厭惡。
“天馬朔一,我恨死你了。”她像瘋了般將那些東西全掃落地上,也掃不淨她腦海中他的身影。
她多麼可憐又可悲啊!都被這樣欺騙了竟然還想著他?
夠了!她現在不想繼續待在這裏被人愚弄下去,她要離開,她要乏得遠遠的顫抖的手按著手機按鍵,電話很快接通——
“喂?”
“芝芝,帶我走……”她崩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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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們這樣找上門會不會很奇怪啊?”艾強站在總統套房前,哇怯地發問。
“奇怪什麼?”艾錢多打了他一記,“你妹妹現在都已經跟他發展到這種交往關係了,我這個當父親的來關心一下有什麼不對?”
“好像是沒什麼不對。”
“沒什麼不對就好,閉上你的嘴。”
“可是……”這次換成艾勇有問題。
艾錢多真是快要被這兩個不成材的兒子給氣死,“又有什麼問題?”
“沒、沒問題,我只是想,我們這麼早來拜訪不會打擾到人家嗎?”
“早?哪里早了?”艾錢多氣得吹鬍子瞪眼,只差沒伸出手勒死這兩個蠢蛋,“都已經日上三竽了,難不成還在睡嗎?”
老爸他是還在過農村生活嗎?艾勇看了看手錶,早上六點三十五分,這種時間都市人應該睡得正熟吧?
像他們都是硬被他給拉出門的,像天馬朔一這種貴公子更是不可能這時候就起床等著人敲門拜訪了吧?
按了總統套房的電鈴,一會兒後,來開門的藤田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艾家父子,不明白他們怎麼還敢上門。
難不成他們還沒從艾小姐那裏聽說,他們總裁想要報復的事情嗎?
不過疑惑歸疑惑,他還是讓他們進到客廳裏,並請天馬朔一出來。
或許他們是來替艾小姐討公道的,畢竟誰能容忍家人被這樣羞辱,八成艾小姐回去之後大吐苦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要父兄來為她出一口氣吧!
那天晚上,艾小姐偷聽到他跟總裁的談話後隔天就消失了。
今天已是艾小姐離開的第三天了,他們怎麼現在才來?
天馬朔一出了房門,一臉不悅的看著那三個清早擾人清夢的不速之客,臉色難看的直接落座。
“一大早的有什麼事情?”他冷冷的問,心裏暗忖是她要他們來的嗎?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艾強傻愣愣的回答,馬上被艾錢多暗拐了個拐子痛呼出聲。
“其實我們今天來是想看看之蘋的,她自從來當天馬總裁的嚮導後好久沒回去了,她媽媽想女兒,要我來天馬總裁這裏看看。”艾錢多一番話說得台情合理,連他都忍不住想替自己叫好。
天馬朔一聽他這麼一說,眉一挑,回頭看著同樣帶著疑惑眼神的藤田,緩緩回道:“艾先生你是不是記錯了?你的女兒前兩天就已經離開了,難不成她沒回去?”
“哪有這回事?這幾天之蘋她不是都待在這裏嗎?”艾錢多同樣也蹙起了眉。
“你聽見她親自告訴你,還是打電話告訴你她人在我這裏?”
“這……”倒是沒有,這是他們猜測的。
艾家父子看著不像戀愛中人的天馬朔一,不約而同聯想到,該不會那小妮子又用什麼已經結婚的那一套鬼話來欺騙天馬總裁,讓他不悅之下趕她走人吧?
艾錢多一邊在心底痛駡生女不孝,一邊解釋,“天馬總裁,我不知道之蘋那孩子跟你胡扯了什麼,總之你千萬不要相信她,她絕對沒有和人結婚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
艾強、艾勇連忙點頭幫腔道,“就是啊,天馬總裁,我們家那個小妹自從去了一趟日本後就怪怪的,每天吵著要回日本、要找阿朔,還故意惡整那些相親對象,最誇張的連原本訂婚的婚約也被她說這大謊給毀了,她一定是把想像出來的謊言當真了,害得我們得將她關在房間裏,以免她亂跑出去找那個什麼阿朔的。”
“不過這真的都只是她的幻想而已。”艾氏父子再三保證。
孰料這段艾家父子自以為是的解釋,卻讓天馬朔一身體一僵,臉色凝重,乾澀的開口,“你們……剛剛說什麼?她說她已經結婚了?”
她如果想要找個利益更大的飯票,為什麼要說出這種對自己不利的事?
“沒有、沒有!天馬總裁這絕對是個誤會。”艾勇解釋,“我們剛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就去查過,她說的那個男人根本不存在:她也沒有辦過什麼結婚登記,這絕對都只是蘋蘋她想推掉婚約說的謊話而已。”
艾強也道:“沒錯、沒錯!她原本為了推掉我們替她安排的婚約逃到日本去就很不應該了,結果沒想到回來後還拼命惡整那些對象,搞得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艾錢多差點被這對蠢兄弟給氣死,他們現在到底是在幫他們妹妹澄清誤會,還是來製造更大的誤解的?
讓他們這麼一解釋,要是天馬總裁以為之蘋是個喜歡惡搞的女孩,愛幻想又不切實際、還愛說謊怎麼辦。
猛然抬頭,看見天馬朔一凝重的臉色,艾錢多心底一涼,看來這門親事也沒望了。
天馬朔一這時候根本沒心情去理會他們,他的注意力全被剛剛兩兄弟所說的那番話給震懾住。
她……是為了逃婚才到日本的?
在回到臺灣後,面對接連的相親不停的惡搞破壞?
她每天掛在嘴上的人、想著的人,始終是之前的阿朔?
那麼,既然她心裏有他,為什麼還要偷偷的離他而去?
明知道答案可能會讓他更加悔恨,他還是澀然開口詢問,“蘋……我是說艾小姐,不是因為逃婚跑到日本嗎?那怎麼會回臺灣了?”
一提到這個,艾家兄弟忍不住放聲大笑,沾沾自喜的邀功,“呵呵,這還不都是蘋蘋那小妮子自己露餡,才讓我們找到她的。”還有加上老天爺幫忙啦。
“喔?怎麼說?”
“蘋蘋有個好友,當初她逃婚的時候也是靠人家幫忙,後來好像蘋蘋找到落腳處之後,開始寄明信片給她,然後我們非常剛好的逼問出寄信住址,好巧不巧就在買咖啡時和她碰上了。
“雖然一開始她很不配合,但是我們早料到會有這種情況,所以就騙她說起碼先跟人家吃吃飯,不喜歡再說,順利的把她帶到東京去。
“我們以為要是先發佈訂婚的消息,她就能乖乖就範,誰知她亂說話,把對方氣跑了,回臺灣後每回相親宴也都難搞得要死。”說完兩兄弟還喜孜孜的笑著。
天馬朔一聽到這裏,只覺得自己快瘋了。兩兄弟說到後來簡直像在抱怨了。
事實真的就像艾之蘋說的那樣,一切都只是巧合還有誤會。
看看他現在犯了多大的錯誤,他竟然因為誤會就報復她,還對她說出那樣殘酷的話,做出殘忍的事——
在震驚之下,他整個人懊惱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內心惶惶然的不知如何是好。
擅長察言觀色的藤田見了主子模樣,心裏大概有底了,“總裁,現在重要的是如果艾小姐沒有回家的話,那她到底跑去哪里了?”
這句話恍如當頭棒喝,震得天馬朔一更加慌亂心焦,黑眸中露出著急,急促的問向艾家父子,“蘋蘋真的沒有回家嗎?連通電話都沒有?”
“沒有啊!自從她來到這裏後,就沒回家也沒打過電話。”而且他們也以為兩人在交往,想說要給小倆口多點時間相處,他們也沒找過她。
這時,艾家父子再遲鈍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天馬總裁,難不成之蘋沒有在這裏?”
懊惱的站起身,天馬朔一背過身去望著窗外,不想讓人窺見他現在的心情,“沒有。”
他真的以為她離開之後除了乖乖回家之外不會再去別的地方,應該說他那時根本就不想知道她會去哪里,自然也不會派人跟著她。
“糟了,爸,會不會蘋蘋又回去日本找那個什麼阿朔了?”艾強驚呼出聲。
“不可能。”
“不可能!”
天馬朔一和艾錢多同聲否認,艾錢多疑惑的望著他,不明白他怎麼能說得這麼肯定。
“為什麼不可能?”艾勇問。
“你以為我眼你們一樣都不長腦子嗎?為了怕她又給我搞什麼逃婚這一招,我老早就把她的護照藏起來了。”他知道女兒不會去找那個什麼阿朔的是有把握的,為什麼天馬總裁也能這麼肯定?
天馬朔一別過臉不想多做解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們口中的“阿朔”就站在這裏,所以她怎麼可能跑去其他地方找人呢?
“先打電話去問問赫家那丫頭。”沒了護照,她身上的信用也被停了,除了找赫家那丫頭幫忙外,他想女兒應該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好。”
等待的時間即使只有電話鈴聲短短的十來聲,對天馬朔一來說都顯得太過漫長。
電話接通問了幾句,艾強掛上電話,搖了搖頭,“沒有,赫芝芝說蘋蘋沒去找她。”
“說不定她是在騙你的。”艾勇合理的懷疑。
像上次她也說不知道人在哪里,也絕口否認妹妹逃婚這件事,但最後在他們的緊迫盯人之下,還不是露出馬腳了。
“不可能,因為剛剛我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她根本還不知道蘋蘋人不見了。”
唯一的線索斷了線,所有人頓時又陷入沉默。
艾錢多看情勢不太對,連忙起身準備走人,“抱歉,天馬總裁,既然之蘋不在這裏,那我們也不好意思多打擾了。”
“不會。”他遲疑了一下,低下頭像是請求般的道:“如果……如果有任何她的消息,請馬上告訴我。”
雖然有些訝異這向來看來冷漠又高高在上的天馬總裁竟然會露出這種低聲下氣的表情,但是艾錢多沒多探究,連忙點頭答應。“一定、一定。”
艾家父子離去後,天馬朔一對藤田交代,“藤田,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找到人。”
“是。”
“找到她後,不管什麼時間立刻通知我。”
即使後悔對她所做的傷害也於事無補,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她,他要跟她道歉他那些盲目的報復,還有他要跟她說——
他愛她。
前提,是讓他找到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6-24 00:11:49
第八章
就在眾人全都瘋狂的找著艾之蘋時,被搜尋的主角卻賴在天馬朔一住的飯店的對面飯店房間裏。
已經過了幾天呢?艾之蘋自己問著自己。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愛情不全都是甜蜜的,童話故事都是騙人的。
什麼幸福快樂的生活?什麼有情人終會破鏡重圓得到幸福美滿的結局?
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一想起那天天馬朔一冷酷的眼還有殘忍的話語,她忍不住又流下淚,氣極的捶著枕頭出氣。
可惡!他竟然敢這樣騙她,他覺得這樣很好玩嗎?用錢砸她很有趣嗎?
看她每天為了讓他記起失去的記憶努力的樣子很好笑嗎?他甚至還說這只是他報復她的第一步?
那第二步、第三步是什麼?
她不懂。真的不懂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會讓他想報復?
如果他已經記起回憶,為什麼還能夠這樣戲要她?難道他們的回憶只有她像寶貝一樣的珍藏,對他來說卻是迫不及待想扔掉的過去嗎?
太多的疑問、太多的委屈,滿滿的在艾之蘋的腦子裏徘徊。
但她懦弱的不敢到他面前去質問他,甚至不想知道他所謂的報復接下來還要做什麼。
她怕知道後,她對他這最後一點點美好的回憶都會被抹煞了……
一陣電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隨便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強打起精神去開門。
現在知道她住在這裏的只有一個人。
“赫大哥,你來了啊?”她撐起勉強的微笑打招呼。
不甚認同的看了她一眼,赫承之搖了搖頭走進房間裏,先是幫她拉開窗簾,然後招呼她過來吃他帶來的食物。
“過來吃點東西吧,我早上沒來,你應該也沒叫早餐來吃吧!”
“謝謝赫大哥。”接過餐具,艾之蘋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
“謝什麼,不過是一件小事。”
“不……我說的是很多很多,要不是赫大哥你幫忙,我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更不用說你還每天帶食物給我。”她感動的望著他。
那一天她打給芝芝的電話,卻是赫大哥接的。
赫大哥問明她所在地點,表示馬上來接她,當她疲累的走到飯店樓下,就看見他擔心的坐在車子裏,那份關心讓她當場又痛哭失聲。
他問了她想去哪里,她因為沒有錢也不想回家,所以應了聲隨便,赫大哥便帶她回他們家的飯店,給她最隱密的房間,吩咐下去不讓任何人來打擾她,讓她每天待在房間裏。
“沒什麼,我把你當妹妹看,妹妹心情不好,我這個當哥的自然要多照顧一點。”他溫柔的笑著拍了拍她的頭。
打小她跟芝芝常玩在一起,讓他常常有種其實自己有兩個妹妹的錯覺。
那天芝芝的手機不小心留在他車上,他見來電顯示是小蘋。於是接起,沒想到卻聽見向來堅強又開朗的她哭成那樣,問了她的位置,剛好他正要開車離開自家飯店,連忙掉頭回去。
站在夜色中的艾之蘋,纖弱的身子少了平常的活力,看起來異常的憔悴,她看見他後無法控制的痛哭更讓他感到心疼。
猜不透為什麼會有人竟會想去傷害這樣一個單純又單純的小女生。
從芝芝那他也知道艾伯父逼女兒相親的事,他想若這回小蘋不見,妹妹一定又會被艾家人纏著追問下落,暫且決定先不把小蘋住在他家飯店的事告訴她,靜觀其變。
“不要再繼續窩在房間裏了,跟赫大哥出去走走如何?”他提議道,他真怕她就這麼窩出病來。
“可是……我不想出門。”她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待在房間裏要腐爛。
“難道你還在為那個男人傷心?”他露出擔心的眼神反問。
“我沒有!”艾之蘋激動地抬起頭大聲否認。
傻女孩,這麼大聲的否認不是更讓人感覺到你的心虛了嘛!唉!赫承之心中無奈的想著。
她絕對不會承認,她會為了那個臭男人而傷心,她只是……只是有點不甘心、有點氣自己而已……
“沒有的話,為什麼不想跟我出門?還是你覺得跟赫大哥一起出門很丟臉?”
“才不會,赫大哥這麼受歡迎!”
赫大哥人長得斯文,個性又溫柔,多少名門淑女等著要跟他約會,她怎麼可能會覺得跟他出去丟臉呢?
“既然如此,東西吃完眼赫大哥出門散散心吧!想想我也很久沒有好好約個會了。”
她聞言也勉強的鼓舞自己,她知道赫大哥是擔心她悶壞了。
“往淡水去如何?還是想去逛逛百貨公司?”他提了幾個提議。
咦?怎麼話題跳得這麼快,剛剛不是還在討論著她要不要出門,現在就變成要去哪里了?
她瞠了他一眼,半埋怨的說:“赫大哥好有心機,竟然用這招讓我不得不答應。”
赫承之莞爾一笑,“心機嗎?就算是心機,只要能成功拐我們小蘋去約個小會又有什麼關係。”
聽著他不太正經的話,艾之蘋終於露出幾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輕鬆的說:“那……我想看夕陽、喝咖啡。”
“看夕陽、喝咖啡是嗎?”他佯裝沉思了下,然後露出溫文的笑容,“那麼就決定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是淡水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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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秀的臉上滿布青髭,眼下掛著陰影,原本筆挺的西裝也成了一堆鹹菜,天馬朔一這時候壓根不管外在形象,只想趕快找到那個讓他擔心不已的小女人。
一個星期多了,即使動用了大批人力找人卻還是找不到她的蹤影,更不用說得到她的任何消息了。
他不敢去想她怎麼度過這個星期的。
沒有任何她消費的紀錄,沒有電話沒有任何人看過她。
她就像整個人從這世界上憑空消失了一樣。
撚熄了手上的煙,天馬朔一無力地坐在駕駛座上,一臉懊悔,嘴角嘲弄似的微勾。
該是報應吧!他騙了她,對她展開他自以為是的報復,結果她卻在他明白事實真相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幾天他開著車四處跑,希望能夠在路上偶遇,但每一次的期待都是失望,而每次的失望更讓他後悔自己對她的殘忍。
現在他才領悟,就是因為愛得太深,當他獨自在醫院中醒來的時候,車禍前那被背叛的痛反而更深刻,才會讓恨的感覺更深。
他不否認以恨為名的報復只是他失去冷靜的藉口。
他早該明白社交圈有多少消息是不可信,也該承認自己因為憤怒而失去平常的冷靜。
如果他可以冷靜下來思考,就不會只相信那些報導,他該對兩個人共同互相扶持的生活更有信心,現在也不會愚蠢的讓自己陷入這種情況。
打開車窗,讓煙味飄散,車旁的便利超商傳來歌曲的旋律,悠揚的女聲唱著歌詞——
失去你,我怎麼活下去,我想知道,失去你,我怎麼呼吸,如果你真要走,我怎麼活得下去,我怎能活得下去,如果你離去,寶貝,你將帶走,我需要的一切,天馬朔一失神地聽著,口裏忍不住隨著音樂輕哼,轉動鑰匙,踩下引擎,天馬朔一將那些歌聲拋於腦後,堅毅的眼注視著前方飛躍的景色。
他不願去想任何她離開他的可能性。
不管她躲到何處,他都會將她找出來,重新將她擁進懷裏。
而這次他絕對不會再讓她離開了。
上班日的淡水,少了假閂的洶湧人潮,看起來更有幾分愜意的氣氛,艾之蘋坐在咖啡座裏?看著仍高掛天空的太陽,眼神忍不住恍惚起來。
“怎麼了,又想起那個人?”端著咖啡回來,赫承之輕放在桌面上,看到她恍神的樣子無奈的問著。
她第一次遇見愛情就受傷,難怪失魂落魄成這個樣子,只能說愛情總是傷人也最讓人難忘。
回眸露出苦笑,艾之蘋青澀的臉龐此刻多了份滄桑,卻也顯得嫵媚,“赫大哥,你可不可以教教我,要怎麼樣才能夠忘掉一個人,忘掉不想要的回憶?”
“很簡單,就像那個大總裁一樣去撞車,要失憶的可能性就會大一點。”赫承之開玩笑的道,然後臉色一正,“小蘋,不要想太多,再說了,與其想太多他的欺騙,為什麼不想想其實你們有過的甜蜜記憶?”雖然很鴕鳥,但是起碼這樣比較不傷。
“而且為什麼要忘記?你越是想忘記,越是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去忘記,難道這不是變相地提醒自己,我有多麼愛著這一個人?每想一次又想起他是怎麼傷了你的心,重複循環下去,你認為你真的能夠忘掉嗎?”只怕更難了吧!
她露出勉強的笑容,手下意識地攪動著咖啡,“是啊,或許就像赫大哥你說的那樣沒錯……”
“唉,如果我喜歡上的是赫大哥就好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感覺自己又可憐又好笑,連想忘記他都不行。”
赫承之挑了挑肩,略微苦惱的說:“如果你喜歡上我,那我的身價不就得一路狂跌了。”
“呵!赫大哥原來也會怕沒人氣啊?”艾之蘋像發現新大陸般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還以為你不會在乎這種事情呢。”
“傻瓜。”他揉了揉她的發,舉止就像對自家妹子一樣的親,“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怎麼可能會不在意呢?還是你願意現在暫時幫我填補女朋友這個空缺?”
“真是榮幸,赫大哥竟然會這麼說呢!”她拋去傷心,俏皮地眨了眨眼,“想不到我已經從赫大哥眼中的野女孩,變成可以來候補你女友寶座的對象了嗎?”
赫承之見這個話題打斷了她剛剛憂傷的情緒,也很樂意繼續陪她玩下去。
他故做苦惱的斂著眉,輕聲的歎了口氣,“是啊,野丫頭都變成漂亮的淑女了,所以要不要認真考慮當我的女友呢?”
吐了吐舌,艾之蘋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四周,“赫大哥這麼高人氣,我怕我要是答應了,會不會等一下回不了飯店啊?”看看附近的女性同胞們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目光全集中到這裏來了,那種受到注目的感覺還真是有威脅性。
“所以這個嘛……讓我考慮——一下吧!”
“考慮什麼?”一道陰沈的聲音突然在兩人的頭上響起。
她抬頭望去,望進一雙充滿怒氣的黑眸,頓時僵愣的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說話,你剛剛說要考慮什麼?”
艾之蘋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看著那張讓人又愛又恨的臉龐,她恨恨地道:“天馬朔一,你來這裏幹什麼?”
他來這裏幹什麼?
哈,這真是個好問題。天馬朔一自嘲的想。
方才他一接到藤田的電話,說有人看到她出現在淡水附近,他立刻驅車前來,一眼看到她就坐在河岸邊的咖啡座裏,狂奔靠近,沒想到卻發現她竟跟一個男人好不親密地談話說笑,甚至她還考慮是否要答應其他男人的追求。
他很生氣,心裏像打翻了一桶醋,酸氣沖天,見他沉著臉不回答,艾之蘋沒耐性地追問,“天馬朔一,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深呼吸好幾口氣,忍住因為看見她跟其他男人有說有笑畫面而泛起的不悅感,他僵硬地開口,“我……我是來道歉的。”
道歉?哈!他做什麼需要來跟她道歉?
她譏誚地說:“好笑!天馬朔一,我不過是你一個小小的“情婦”,怎麼敢勞駕你來跟我道歉呢?”
她的心被傷透,無法控制的啟動防禦機制,防止他這“攻擊”者再次傷害她體無完膚的愛情。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情婦這聳動的字眼卻引來四周好奇的視線,而這讓天馬朔一更感到不自在。
身為天馬家族的天之驕子,他從來不曾跟誰說過抱歉,更不用說如此的低聲下氣。
再深吸了口氣,他強迫自己不要在意那些無聊的視線,“我道歉,不只是因為我欺騙你我已經回復記憶那件事,還有我誤會你,然後對你做的一些……事,所以原諒我,跟我回去好嗎?”
他講得輕描淡寫,但是他可知道向來不哭的她因為他所謂的“一些事”掉了多少眼淚?
在她已經對愛情失望的時候,他卻突然跑來說他很抱歉,要求她的原諒,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啊?
見她沒反應,天馬朔一繼續說:“重新回到我身邊吧!我們可以過著像之前在日本的時候的生活,我——”
她硬生生的打斷他。“你以為你一句道歉就可以代表什麼嗎?你以為你的愛情好不尊貴,只要說句抱歉,我就該像只寵物一樣高興的回去嗎?”她又氣又怒的搖了搖頭,“我不回去,我們也沒有什麼重新開始,從你說出你是欺騙我的那一刻我們就玩完了。”
“蘋蘋,不要這樣,我知道是我錯了,你聽我解釋——”
她越說越氣,根本不想聽他說,“你認為我們有了誤會,就要我聽你解釋、要我相信你,那為什麼一樣的情況,你卻不願意聽我解釋、不願意相信我?”她的話就不是話,她的愛情就比較不值錢嗎?
她的話狠狠的穿透他的心臟,帶來難忍的痛。
“蘋蘋。”他想拉住她,卻發現自己無法接近,他的身子被赫承之擋住了。
“你做什麼?”他狠狠地瞪著他。
他還沒忘記這男人剛剛說的話,現在他竟然還阻止他接近心愛的女人?
赫承之淡淡一笑,沒為他的惡言惡語而生氣,“你們剛剛的對話已經讓我們成為焦點了,你確定還要在這裏跟她拉扯,讓人免費觀看你們主演的八點檔大戲嗎?”
“關你什麼事!”天馬朔一甩開他的手。
赫承之知道有人吃醋了,難免動作粗魯點並不以為意,但是艾之蘋卻看不下去。
“天馬朔一,你幹麼對赫大哥凶?”她嬌小的身子站到赫承之身前,挺他的意味濃厚。
“你過來,你都已經是我老婆了,竟然還敢幫別的男人說話?你現在是想紅杏出牆嗎?”
“誰是你老婆?”她才不承認。
“除了你還有誰。”她居然否認?
她低哼冷笑,“是我嗎?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從卑微的情婦升格為你的老婆了?”
一句活堵得天馬朔一啞口無言,只能氣惱的望著她對那個該下一百層地獄的男人展露笑臉。
“赫大哥,我們走吧!”她不想再看見他了。
“等等!別走!”他站在她身前不讓她輕易離去,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
“蘋蘋,別生氣好嗎?跟我回去,你的家人也都很擔心你,我也是。”他放軟語氣溫柔的說:“我知道這次是我錯了,所以別生氣了好嗎?”
“不要。”她立刻拒絕,看著他錯愕的臉,冷冷的道:“我不回去,而且為什麼我得原諒你?”那她之前的淚水不都白流了。
“我順便告訴你,我不只不想跟你回去,我已經認真的在考慮是不是要跟赫大哥交往了,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而前。”說完,她賭氣的拉著赫承之的手就要離開,“我不會放手的。”天馬朔一突然大喊,堅定的眼望著她停下腳步的竹影,“我知道我錯了,我也願意等你氣消了再原諒我,我會儘量改變,讓你再回到我身邊。”
艾之蘋沒有回頭,低著頭拉著赫承之的手又繼續往前走,然而走在她身邊的赫承之發現了她的手正微微顫抖,眼眶泛紅,咬著唇試圖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唉!愛情真是個折磨人的東西。赫承之搖了搖頭,在心中下了這個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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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馬朔一跟在他們身後,知道艾之蘋就住在對面的飯店,除了馬上搬進她住的那家飯店外,每次只要她出門,他必定如影隨形的跟著。
無論她故意刁難他,特意去逛女性用品店,或者是只搭乘大眾交通工具,讓他跟著她擠在人潮中,不過他從沒抱怨過半句話,仍是緊緊的跟著她。
她為了氣他,找來赫大哥出門約會,他也照跟不誤,只是他也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惡言相向,始終都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她。
幾天下來,看著他因為要在擁擠的人潮裏跟緊她,常常東碰西撞的,偶爾碰上的雷雨,他也會先沖去便利商店買傘給她,卻老是忘了替自己撐傘,他臉色越來越蒼白、身形也有些清瘦,她雖仍嘴硬說不要理他,但心已經軟了。
前幾天赫大哥跟她吃晚飯的時候,他也替他說話了。“小蘋,我把你當成妹妹,所以才這樣提醒你,男人難免因為自己的愚蠢犯下錯誤,但是這幾天下來,我看他是真的很認真的想要挽回,如果你仍舊在意他的話就好好的跟他把話談開吧!”
這樣的一個天之驕子為了贖罪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老實說連他都感到佩服了。
藤田也來找過他,他才知道天馬朔一身上車禍的傷根本還沒完全痊癒,現在又這麼亂來,難怪他的臉色始終好不起來了。
艾之蘋沒給任何回應,但看著他臉色越來越差,她也不好過,而且她本來就不是很會記恨的人,一段時間過去後被欺騙、被羞辱的記憶似乎也逐漸淡忘。
她只是還覺得不甘心而已呀!
他之前做得那麼過份,現在不過幾天的折磨,也算是他罪有應得。她這麼說服著自己。
雖然已經有點心軟,但是短時間內她還是不打算原諒他,誰要他即使表面上裝得好像無比溫柔包容,私底下卻惡搞一些小動作。
每次她眼赫大哥出去吃飯,只要赫大哥靠得近一些,就一定會剛好有服務生走過來不小心撞到東西,讓兩個人距離拉到最大,最誇張約一次是服務生帶位的時候,竟然藉口說沒位子了,硬讓他們一人坐一角,讓她越想越不對跑去逼問眼務生。一問之下才知道,天馬朔一每到一家餐廳就會賄賂那些服務生緊盯著她和赫大哥,就是不要讓他們太靠近。
其他還有赫大哥的餐點總是最慢才來,要不然就是點七分熟牛排卻送上三分熟還有血絲的肉塊,種種惡搞事件,族繁不及備載,然而,她的抵抗越來越薄弱,冷淡的面具在看到他的狼狽樣後,再也難以維持。
方才下了雨,他原本想去買傘卻讓她阻止,沒想到他立見然脫下外套擋在她身上,一路淋著雨回飯店。
到了飯店,他也不先去換下自己的濕衣服,反而是催促著她換下那根本沒濕多少的衣物。
她真的原本不想理會他的,真的。
等電梯的時候,她特地低下頭不去看他,無聊的數著地上的大理石花紋,沒想到這時竟突然停電,所有的燈光瞬間熄滅,四周陷入一片黑暗,艾之蘋發出驚恐的叫聲。
“阿朔阿朔你在哪里?突然變黑我好怕……”下意識的,她喊著他的名字尋求安全感。
天馬朔一聞聲回頭抓住站在他斜後方的她,將她擁進懷中,“我在這裏。”
“阿朔……阿朔——別走!”緊抓著他的手,偎進他的懷抱,艾之頻腦中驀地湧現過去的回億,那些兩人相依為命、相互扶持的日子。
該說心有靈犀嗎?天馬朔一也同時想起過去,更加摟緊了她,兩顆心從分離後第一次那麼貼近。
這時,原本熄滅的燈光閃了閃後又恢復正常,艾之蘋也回過神來,尷尬的想退離他的懷抱,他卻改摟住她的腰,一副不想放手的樣子。
她的注意力隨即放到他消瘦許多的身材上,最後,她不舍的拉他進房間的浴室,幫他放好熱水,還雞婆的替他弄了杯薑茶,等著他出來時可以喝。
“我好了。”走出浴室的天馬朔一看見的就是她蹙著眉坐在椅子上沉思的模樣。
他的眼眸漾滿溫柔與滿足,他想獲得她的原諒應該是早晚的事了吧!
“喝掉。”遞過薑茶,她尷尬的別過臉,下去看他剛沭浴好的誘人模樣。
“這是什麼?”
“喝掉就對了,羅唆什麼。”
接過那杯溫熱的熱飲,天馬朔一低啜了口,那嗆鼻的味道讓他忍不住皺起眉,想把那杯薑茶擺回桌上。
“喝掉。”艾之蘋瞪了他一眼,語氣很堅持。
真是的!也不想想這杯薑茶是待地弄的,他身體都已經這麼虛了,要是再因為淋雨感冒了怎麼辦?
看著她繃緊的臉色,他反而笑了。
“你在關心我。”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她羞窘地否認,“誰……誰關心你啊?我只是……只是……”只是個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他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與她的眼平視,“你願意原諒我了嗎?”
她偏過頭去,賭氣地說:“沒有。”
她怎麼可以這麼快就原諒他?她已經想好還要用其他更狠的招數來惡整他的,才不要這麼簡單就原諒他了。
“沒關係,只要一天一點一點的讓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離開我,我就很滿足了。”他碰著她的臉輕撫,語氣裏幾乎找不到任何的霸氣。
太奸詐了!他為什麼能把邪佞殘酷還有這醉人的溫柔同時放在身上,這讓她要怎麼招架啊!
“別說傻話了,我可不會因為你說這些話就原諒你。”然而這句話連她自己聽起來都很心虛,唉!
“我知道,所以我會一直像這樣的陪著你,告訴你我是多麼認真。”天馬朔一溫柔的說著,深邃黑眸內的深情幾乎快將她融化。
“最好是。”
話人人會說,但做不做得到又是一回事了。
總之,她就等著看他能夠撐多久嘍!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6-24 00:12:22
第九章
“總裁,老夫人問您什麼時候回日本?”
“回日本做什麼?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嗎?”即使離開工作崗位,公司的狀況天馬朔一還是隨時借由藤田和旗下經理人的定時回報,瞭解公司的狀況,依目前的報告是沒有非得要他出面才能夠處理的事情。
“不是的,總裁,公司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只是……”
“藤田,說話不要吞吞吐吐的,你這樣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天馬朔一有些不耐煩了。
“其實是老夫人身體微恙,所以希望總裁你能夠儘快回日本采視。”實情是,老夫人非常“迫切”的想瞭解少爺的追妻狀況。
至於老夫人為什麼會知道他目前正在追妻?呵呵!自然是有人通風報信了。
“奶奶她身體怎麼了?”天馬朔一皺起眉間。
離開日本前他記徘奶奶精神還不錯,不像有病的樣子,該不會是什麼圈套吧?
“老夫人這幾年的身體的確是大不如前了。”雖然醫生說還可老當益壯的再活十年都沒問題,“前陣子總裁失蹤的時候,她更是身心俱疲。”
“嗯……”他沉吟著。
“總裁,平常你已經很少回去老家探望老夫人了,而這次來臺灣又好一陣子,老夫人會思念你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你就回日本探望老夫人一下吧!”
還是先回去確定一下奶奶有沒有事吧!天馬朔一點了點頭,“那就先訂回日本的機位吧,不過訂明天的,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是的,我馬上去。”藤田露出笑容點頭、
“對了,順便打個電話叫艾家父子來,我有點事情要跟他們說。”
“是的。”
“呃……天馬總裁不知道找我們來有什麼事情?”
艾錢多和兒子們端坐在沙發上,客氣又小心翼翼的詢問。
會不會是要向他們提親?艾錢多心花怒放的猜測著。
前陣子找到女兒了,但是她卻不肯回家,他也不介意,因為她可是和天馬總裁住在同一家飯店啊,兩人之間似乎有一種曖昧不清的關係。
社交圈裏最近傳得沸沸揚揚說之蘋即將攀上天馬家族,讓他最近電話多到接不完,連去打個小白球都多了許多以前不曾交談過的上流人士來攀談。
這讓他再度確定當年那個算命仙的話果然沒錯。
這孩子招財帶富不說,出嫁後的夫家也會保佑娘家的繁榮,呵呵!
天馬朔一沒說什麼,讓藤田拿出一份資料,遞給他們三個人傳閱。
“這怎麼可能?”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翻閱完文件,艾錢多沉下了臉。
“這份資料上說,你們艾家前陣子投資了一筆大宗的土地開發案,原本得到消息是那裏將成為都市重劃區,所以你們以高於市價的十倍價格收購,導致現在艾家企業資金不穩,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可能虧損倒閉。”
三人沉默地看著天馬朔一,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不過文件最後附上的那份土地價值評估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吧?那塊地區不會列為都市重劃區,而是生態保護區,估計半個月後就會公告,我想你們很清楚這個消息出來之後,貴公司的處境吧?”
“天馬總裁的意思是……”艾錢多畢竟是在商場打滾過的人,他知道天馬朔一不是閑著沒事去查這些資料。
“我想以私人名義買下那片土地,出價是你們收購價的一點五倍。”
當初是為了報復才去調查艾家底細,本打算靜待消息傳出,然後等他們資金無法周轉時入主,最後分解賣出,徹底毀個乾淨。
只是現在當然不可能這麼做,也不可能丟著不管。
他知道假若艾家人出了什麼事情的話,蘋蘋也會感到難過,而這不是他所願意見到的。
他要她開心,永遠綻放燦爛的笑容,即使這筆交易是多麼不划算也無所謂。
“天馬總裁,你知道那塊上地的金額是多少嗎?”
“兩百億。”假如那塊上地有進入都市重劃區的確超過這個價值,但偏偏不是。
兩百億的一點五倍,那不就是……
三百億?
這個驚人的數字讓艾勇艾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可置信的看著天馬朔一副悠閒的模樣,似乎他剛剛說的金額不過是兩千塊。
“天馬總裁,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你這麼做的用意到底是為了什麼?”艾錢多精明的眼直盯著他不放,想從中抓出任何計算的心機。
福非福,禍非禍,即使天馬家族的確是他們難以望其項背的貴族,但是他可不認為無緣無故的他會這麼大手筆的攬下一筆穩賠不賺的生意。
俗話說得好,殺頭生意有人做,賠錢生意無人問,更別說這一賠,上百億的身家即將賠掉。
“我承認的確是有我的考量,但是那與商業利益無關。”
“無關?那不知道天馬總裁考慮到的是什麼因素?”
“我只想讓蘋蘋快樂。”一想起她,他臉上的線條軟化,露出淡淡的笑容。
“天馬總裁說的是……我們家的蘋蘋?”
“沒錯。”
“可……你們兩個人才認識多久?你竟然願意只為了讓蘋蘋快樂賠上幾百億?”艾強疑惑的問。
“認識多久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是我的人,只要讓她快樂,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小事?艾勇和艾強因為這句話,口中剛喝下的茶水差點噴了出來。
老天,真正的富豪況起話來就是跟他們不一樣。
超過百億的虧損竟然還說是小事?他以為這是不小心翻倒茶水,重新倒一杯就可以解決的小事嗎?
“可是……”艾錢多對這項提議還是抱持觀望態度,因為雖然他對女兒的婚嫁對象採取“雙厚標準”,要求身家厚,背景厚,缺一不可,但是他可沒想過用女兒的幸福去做實質的利益交換啊。
天馬朔一再拋出一枚震撼彈,“要不,這就當做是我給蘋蘋的聘會吧!”
聘……聘金?艾勇和艾強又同時瞪大了眼。
三百億耶!他們那個妹子身價有這麼高嗎?
艾錢多更是錯愕,“天馬總裁,你確定你沒說錯嗎?”
天馬朔——臉的肯定,“雖然我還沒有跟蘋蘋正式求婚,但是等我從日本回來後,我就會提出這件事了。”
“這種天大的喜事,我要先打電話告訴小妹。”艾勇興奮的抖著手,幾乎無法按下手機按鍵。
先不說那驚人的聘金價格,光是天馬總裁要跟她求婚的這件事,必定能讓小妹驚訝不已。
“請等一下!”天馬朔一制止他,“這些事情我還不想讓蘋蘋知道。”
現在兩個人的關係才慢慢進入佳境,他可不想讓她覺得他是在用錢買她的愛情,干擾他們。
“為什麼不說?”艾家兄弟提出共同的疑問。
要是他們拿得出三百億去當聘金娶老婆,他們巴不得請來所有媒體公告天下,大書特書當做頭條來報導咧!
“因為我不想讓她有我是用錢買下她的感覺。”他知道經過上次的欺騙後,她現在對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很敏感,他不想因為這種無謂的炫耀,讓她再度築起心防,對他又起了更多的質疑。
“噢……”艾強和艾勇一臉惋惜的想,唉!要是能說出去該有多好,他們妹子的身價上達百億呢!說出去炫耀不是挺有面子的嗎?唉!
艾錢多聽完後終於放下心來,這小子真的愛慘了他女兒,才會這麼替她設想。
“天馬總裁,既然這樣,那這筆買賣就成交了。”多的部份他會全拿來替女兒辦嫁妝。
“不用這麼客套了!岳父。”天馬朔一非常的識時務,一聲岳父哄得艾錢多心花朵朵開。
“呵呵!好!好!”他果然笑得連眼都眯了。
女兒啊!虧你能找到這個良婿,看來以後他們家要想不大富大貴都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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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之蘋一個人坐在飯店的餐廳裏,卻看也不看面前的下午茶,眼神恍惚的對著放在桌上的手機發呆。
今天早上天馬朔一傳來簡訊說,他準備要回來了。
已經三天了……
他說要回去探望他奶奶已經三天了…
原本還想著要如何折磨他讓他不好過的,怎麼卻搞得受折磨的反而是她?
這陣子來習慣了他的日夜陪伴,習慣了轉頭的時候就可以看見他的溫柔眼神,習慣在下雨時頭上會適時出現一把傘……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
在日本的那些日子,習慣了他的陪伴讓她很快的愛上他,回來後習慣了想念,連走在路上似乎都能聽見他喚她的聲音,而就在她又習慣他的陪伴之後,他再度離去讓她重新開始想念的習慣。
赫芝芝一走進餐廳,看見的就是好友一副心神不寧、神情恍惚的模樣。
“蘋蘋!蘋蘋!”
“嗯?你來啦!”艾之蘋猛地回過神來,看見赫芝芝一臉擔心。
“我來很久了,還叫你好幾聲。”
有嗎?“可能你太小聲了吧!我沒聽見。”她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
赫芝芝臉上忍不住畫下三條線,嘴角抽了抽,她剛剛已經很大聲在喊了,要是再大聲點的話,只怕餐廳的人都會回頭來看她們了。
“不過蘋蘋你真不夠意思,竟然不告訴我你就躲在我們家的飯店裏,害我那時候接到你哥他們打來的電話的時候,擔心死你了。”她嘟著紅唇不悅地抱怨。
“沒辦法嘛!我想你這麼不會說謊,我哥他們嚇嚇你,就一定全部說出來了。”
“我哪會這麼沒用。”赫芝芝忍不住抗議。
“哪不會?”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一樣,輕呼了聲,“蘋蘋,你知道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誰嗎?”
“誰?”
“就是你大哥二哥他們。”
“他們來這裏做什麼?”艾之蘋蹙著眉,眼裏漾著不解。
“而且剛剛他們身邊還跟了一個人,好像是很有名的律師喔!”赫芝芝又補充道。
律師?該不會兩個哥哥闖了什麼禍需要律師出面吧?
她越想越不對,急忙站起身,“芝芝,你說你剛剛是在哪里看到他們的?”
“就在飯店對面的一家小咖啡店前,我看到他們進到店裏了。”赫芝芝眨著迷惑的大眼,看著艾之蘋,“我才剛來耶,你就要走了?”
她點點頭,“我不放心,過去看看。”
“艾先生,這是上地合約還有相關權狀文件,另外這是支票,只要兌入馬上可兌現。”西裝筆挺的律師在桌上列出文件排好解釋。
“哥,你看這就是三百億的支票。”
“閉嘴,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啊!”
“那麼請兩位艾先生先在我圈起來的地方簽章就可以了。”律師習筆圈了幾個地方。
簽名之前,艾強突然問道:“律師,我可以知道為什麼不在公司簽約而是私下簽嗎?”這次的金額這麼龐大,這樣偷偷摸摸的在這種小咖啡店裏進行簽約,還真讓他有種害怕的感覺。
律師表示,“天馬先生認為假如在公司簽約的話,難免會被員工看到,萬一讓艾小姐知道了就不好了,所以才會選擇這裏當做簽約地點。”這家店沒什麼客人,座位又以裝潢隔開,隱密性極高,大概是這樣才會讓住在附近飯店的天馬朔一留意,進而指定在這裏簽約。
“喔,原來是這樣。”艾強點了點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過我還是搞不懂天馬總裁幹啥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他只要在小妹面前說他多麼帥氣的解決我們家的困難,讓公司免於倒閉,小妹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會有其他的聯想?”艾勇嘟噥著,就是不懂天馬朔一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天馬總裁可能是想為善不欲人知吧!”律師淺笑推測。
“要是我,一定要弄得大家都知道才行,拿三百億救我們艾氏企業虧本就算了,竟然還說這就代替聘金,這麼大手筆這世上我看很難找得到第二個了。”
“就是啊!小妹要是知道她的聘金高達三百億,我看她不樂瘋了才怪。”
艾家兄弟你一言我一語的,然而坐在隔壁的艾之蘋卻怔愣住了。
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根本不知道公司出現危機,也不知道天馬朔一竟然會做虧本的生意,而且他還不願讓她知道。
這個傻子!阿朔!真是個大笨蛋!
他難道不知道要是他說了,她或許就不會再繼續惡整他嗎?不讓她知道他們家的危機就算了,還拿出那麼多錢來,他也不說半個字。
而且,居然要其他人一起瞞她?
傻瓜……真的是傻瓜一個……如果她今天沒有偷聽到這件事,那他們是不是打算瞞她一輩子?
跟她一起來的赫芝芝擔心的看著一下哭一下笑的她,“蘋蘋,你沒事吧?”
“我沒事。”她只是想到了某個笨蛋罷了。
嫣然一笑,艾之蘋打開手機看著早上天馬朔一傳來的簡訊,一顆心忍不住急促的跳動起來。
我今天中午回去,等我。
短短的幾個字,怎麼這時候看起來會這麼的甜蜜呢?
突然咖啡店裏的電視,插播一則新聞畫面,吸引了艾之蘋的注意。
現在為您插播一則新聞來自東京的快訊:今天中午由東京飛往臺北的班機,因為不明原因在起飛時沖出跑道起火燃燒,目前傷亡人數未知,救難隊正持續搶救,相關消息請繼續鎖定後續報導。
中午東京飛往臺北的飛機?
不會是……不會的吧……不會剛好是那一班吧……
艾之蘋在心中默念著不可能,但是惶惶然的心在沒親眼看到天馬朔一之前是無法平靜的。
再度為您插播最新消息:目前航空公司提供的旅客名單。其中令人注目的是日本天馬家族繼承人,也名列於頭等艙的旅客名單中……
艾之蘋在聽見報導的瞬間,淚水滑下雙頰,失控大吼,“這不可能。”
這句話男女聲同時喊出。
艾勇艾強和艾之蘋都站了起來,轉頭一看,才發現是自家人。
“大哥、二哥……”艾之蘋啞著嗓音喚著,“那不是真的對不對?”
這個時候她需要很多人告訴她剛剛聽到的不是真的。
“小妹,別擔心,你先回家去跟爸拿護照,我跟大哥現在趕到機場去問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艾勇難得的快速作出決定,冷靜的思緒是現在最需要的。“假如是真的……那……”他不敢去猜測那種可能性。
“就算是真的,也幫我訂到東京的機票。”艾之蘋堅強的抹去臉上的淚水。
赫芝芝紅著眼眶抓著她的手,“蘋蘋,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艾之蘋點了點頭,在內心祈禱、給自己信心,和好友離開店裏攔了部計程車趕緊先回家一趟。
律師將文件還有支票收好,看來只有等天馬總裁平安無事,這簽約儀式才有辦法完成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6-24 00:12:48
尾聲
艾之蘋拿著護照沖到機場,機場櫃檯前人潮洶湧,打手機給哥哥,沒幾分鐘只見到艾強和艾勇苦著臉朝她走來。
“現在到底是怎麼了?”她急促地問。
“現在很多人都在問旅客名單,但是航空公司說那只是訂位名單,無法確定是不是每個人都有登機。”
“那我們立刻訂機票到東京去。”既然不知道就直接到日本去,總比在這裏乾著急好!
“問過了,但是你也看到櫃檯前那群人了吧!大家都跟我們有一樣的想法,而且日本那邊的機場因為這件事航班大亂,所有的班機嚴重DELAY。”
那現在該怎麼辦?艾之蘋傻眼的看著洶湧的人潮,茫然得幾乎無法站好。
突然,在人潮中間她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渾身一僵,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不是自我欺騙的幻影?
直到對方越來越接近,臉上漾著溫柔的笑容,他來到她面前,將她擁入懷中,那體溫真實得讓人想哭,她才終於回神的緊緊回抱住他。
是他!他好好的!。什麼傷都沒有!太好了!
或許對罹難的人來說這樣的想法很自私,但是她不管,她只要他好好的就好了、就好了。
“怎麼了?”天馬朔一有點意外的問。
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才離開幾天回來,她不但來接機,還把他抱得那麼緊?
艾勇拍了拍他的肩,欣慰的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天馬朔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到底發生什麼事?”
艾強比了比櫃檯前的人潮洶湧,“我們聽說有班飛機出了事,你也在旅客名單上……蘋蘋還想要衝去東京找你,現在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天馬朔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疼的抱緊身體還微微發抖的艾之蘋,不停的輕聲安撫,“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裏……”
“阿朔——”她抬起頭來看著他,喚出這個許久沒叫的名字,“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她不要再堅持給他什麼教訓或者是折磨了,明明愛他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假如今天他真的回不來了,那他豈不是永遠都不知道她愛他?
所以她放棄了。
此際她只想誠實的面對自己的感情,她要老實的說愛,更何況,他還默默地替她和他們家做了那麼多,就算他之前對她不好,她也早就原諒他了。
“我也愛你。”天馬朔一感動的望著她。
他以為還得等很久,才能夠取得她的原諒,沒想到這麼快他就可以再度抱著她了。
將她稍微推離懷抱,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精緻的絨盒,將其打開宋,單腳跪地。
盒中一條簡約的項鏈和一枚粉紅色的閃亮鑽戒,靜靜地躺在絨布上閃閃發光。
“這次回去奶奶給了我天馬家傳媳的項鏈,還有這個我特別請人訂做趕工的戒指,為了想讓你趕快看到,我才會搭提早一班的飛機回來,我還來不及準備更浪漫的求婚,也知道你才剛原諒我而已,但是蘋蘋,看在這個戒指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你願意答應嫁給我嗎?”
艾之蘋哽咽的說:“幸好這枚戒指救了你,幸好你搭上了早一班的飛機……”
他屏息的問:“你的回答呢?”
“我的回答當然只有一個,”她噙著淚,笑得燦爛,“還不幫我戴上戒指?”
現場爆出一陣熱烈的掌聲,艾家兄弟不顧其他人的側目手拍得都紅了,臉上滿是笑,小妹終於能嫁出去,真是太好了。
“祝福你們!”
“要永浴愛河喔!”
兄長的恭喜讓艾之蘋羞得連忙躲進天馬朔一的懷中。他也樂得緊緊抱住她。
他們都沒有人發現站在一旁的藤田,正拿著3Q手機將此時的幸福傳回了東京。
東京天馬老家裏的天馬晶,含笑看著孫子和准孫媳,露出滿意的笑容。
她打開紙門朗聲喊著,“管家!”
“是,老夫人。”
“可以開始準備了,我們天馬家終於要辦喜事了!”
她吩咐完笑著又看看手機裏的畫面,忍不住想像起未來。
沉寂許久的天馬家,應該將會增加許多笑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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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蛋變黑色的了!”艾之蘋尖叫的看著鍋裏已經變黑的煎蛋。
“噢——該死的!”一聲痛哼傳來,天馬朔一因為切菜切到手忍不住低咒出聲。
“老公,怎麼辦,怎麼一直冒濃煙?”
“老公,快關火,火太大了!”
“老公,魚快翻面!翻面!”
天馬家的廚房,一個大肚子的孕婦坐在餐桌旁指揮,而苦命的男人則是圍著圍裙,手忙腳亂的站在料理台前與那些食材奮鬥。
大肚子的孕婦是懷孕九個多月的艾之蘋,而站在料理台前的男人當然是天馬朔一了。
“老公,到底飯煮好了沒?”她甜甜的撒嬌問著。
“快好了、快好了!”天馬朔一無奈地說,額頭上的汗水不停滴落。
什麼君子遠庖廚,現在早都改了。
結婚之後,他們偶爾會懷念起兩人同居的時光,便會興匆匆的買來一堆食材大展身手。
而在艾之蘋懷孕之後,被禁止碰任何廚房事物,所以天馬朔一為了滿足老婆懷念過去的願望,只能袖子一卷,不但要準備食材外,還得負責料理。
只是做出來的菜色……真的不怎麼樣就是了。
一陣兵荒馬亂後,小夫妻倆瞪著桌上那一盤盤看起來菜不像菜、飯不像飯的料理,對望了一眼忍不住吃笑出聲。
“老公,我覺得你比較適合當總裁,可能不適合當廚師耶。”吃了一口,艾之蘋委婉的說著評語。
“是嗎?”天馬朔一自己也夾了一口,差點吐了出來。
那炒蛋竟然又甜又苦,除了詭異兩個字沒有辦法形容的怪味道。
“不要吃了,這樣對寶寶不好。”看她一口接一口的吃,他看得有些心驚膽戰。
“不會啊!我現在吃的是一種叫“幸福”的料理,寶寶也一定很愛的。”雖然口味有點奇怪,但還不至於毒死人啦。
“傻瓜!”他寵溺的望著她。
“呃——”
突然,她眉一皺,抱著肚子露出不舒服的表情,讓天馬朔一著急起來。
“怎麼了?是不是吃壞肚子了?”他就知道那味道那麼奇怪,肯定會吃出問題的。
“老公,我消化沒有那麼快速好嗎?”在斷斷續續的疼痛中,艾之蘋還能開著玩笑,“我應該是要生了。”
要生了?他頓時愣在原地,又猛然回神,連忙抱起她,沖出門外,差點撞到剛進門的藤田。
“總裁,你要去哪里啊?晚上說好要開會的——”
“現在還開什麼會,全部延後!”沖到車庫,將她抱進後座,天馬朔一用吼的回答。
“等等!總裁你現在要去哪里啊?”會議要延後也要讓他有個理由解釋啊!
他降下車窗興奮的大喊,“我要去迎接幸福。”隨即踩下油門疾馳而去。
藤田莫名其妙,回過頭,看見天馬晶含笑站在門口。
“老夫人,剛剛總裁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回答他,她只是笑著走回屋裏去,嘴裏邊嘟噥著,“我得要來看看,該替幸福取什麼名字才好……”
嗄,原來幸福還有名字?
藤田不解的站在門口,想破了頭就是想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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