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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樓盈盈] 閨房馴妻 [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28:38     標題: [樓盈盈] 閨房馴妻 [全文完]

把慾火老公拉上床,蓋棉被純聊天,辦不到!
把害羞老婆壓上床,整夜熱情如火,有點難!

沈將翔,英俊健美,外表冷漠像冰山,卻對自家老婆一見鍾情,
可惜,結婚兩年,他跟她彷彿只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白水央,不但是高傲迷人,名媛中的名媛,
還是上流社受人追捧的公主,儘管嫁給了沈將翔,
卻不曾為他洗菜做飯、洗衣擦地,連正眼看他一眼都沒有過,
只因為她不曾愛過他。
誰知,一場意外,她不但成了羞澀傻氣的小女人,
還大膽地穿著性感睡衣勾引他。可不諳情慾的她不懂,
男人被壓抑的情慾一旦被挑逗,沒有滿足哪肯放她甘休。
他以為,這場婚姻,終於不再是他追她躲,沒想到,
白水央這女人,竟然背著他跟男人曖昧不清。
既然她不愛,他不強求,他說,白水央,離婚吧。
白水央委屈的想,這男人前一刻還說愛她,現在不想愛了,
就對她又兇又吼,還很過分的趕她走。可她前腳走了,
她家那面癱的霸道老公,不但隨後追來了,
還揚言晚上一定要讓她明白,擅自拋棄老公的下場!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29:18

1

散不開的雲霧遮掩了視線,眼前都是看不到盡頭的白霧。

    江暖冬不知道自己在迷霧中到底走了多久,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直不到出口,周圍空蕩蕩的,安靜得可怕。

    可是她的心里卻意外的平靜,一步一步的踩在輕柔的地面之上,整個人也輕飄飄的沒有束縛和累贅,她很久沒有這麼輕松過了。

    這就是死亡嗎?早知道死亡會是如此的輕松自在,或許她早就應該如此了。

    沒錯,她死了。

    她記不清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當她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頭的時候,一輛紅色的車子突然出現在轉角,她根本來不及作任何反應,飛快的車子像一道高速前進的火焰向她靠近,她幾乎沒有感到任何疼痛就被車子撞飛了出去,然後她整個人好似輕飄飄的浮在了空氣中。

    眼前所有的畫面像是被放慢的電影畫面一般,她感覺自己緩緩地向地面靠近。

    踫!她的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痛來得很突然,瞬間從心肺傳到四肢,不過很快地她沒有再感覺到疼痛了。

    眼楮闔起來前的最後幾個畫面中,江暖冬看見那輛撞到自己的紅色跑車里坐著一個驚魂不定的女人,她畫了濃媚的妝,雖然被她也被自己嚇得有些驚慌失措,但是依舊看得出她是個美人。

    江暖冬躺在地上,很想對那個漂亮的女司機說聲對不起、自己嚇到她了,很想安慰她說沒關系的,她死了也沒關系,反正一直以來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無論是否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沒關系了。

    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江暖冬漸漸地看不清東西了,看不見也就輕松了。

    但她還是听到了行人的尖叫聲和從遠處傳來的救護車聲音,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她……她撞死人了。

    雖然白水央在看見那個女人的時候已經以最快反應踩下剎車,但是高速行駛的車子還是向那個女人沖了過去。

    那個女人非常的瘦小,甚至有些營養不良,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瘦削的身體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鮮紅的血液從她的額上淌出,沾染了地面。

    白水央感覺到那個被她撞到的女人在看她,她不想這樣的,她只是想自殺而已,因為這條路上很少會有行人,所以她才會開得那麼快。

    她知道自己吃了很多的安眠藥,神智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自殺而已,不想害死別人。

    劉清舟已經走了,她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也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人了,她只是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地離開就好,在他離開的地方追隨他,可是她真的沒想到自己會撞到別人。

    對不起,對不起……安眠藥漸漸的在白水央的身體里發揮作用,她滿含歉意的看著被自己撞到的女人,她摸索著自己的口袋,憑著記憶按下自己的手機里那個號碼,現在只能靠他了,一定要救那女人,她不想害死任何人。

    “救她、救她,一定要救她……”

    慢慢地白水央闔起了雙眼,她想著,清舟你在哪里?為什麼不帶我走?

    醫院的高級病房里,穿著白色制服的醫生和護士來來回回的在這個病房里進進出出,卻絲毫沒有打破這個病房中沉重的氣氛,幾個微微禿頂的中年醫生聚在一起,討論了許久之後才統一意見,慎重的跟等候在一旁的家屬解釋。

    “白先生、白太太、沈先生,沈太太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在車禍前沈太太吞食了過多的安眠藥,我們已經幫沈太太進行了洗胃,只要等藥效退了,沈太太就會醒過來了。”主治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吞咽著口水,不是他沒見過世面、膽子小,實在是這房間里的這幾個人氣場太可怕了,明明是盛夏,在這個房間里仿佛是嚴冬一般寒冷。

    白信雄對醫生點了點頭,使了個眼色讓管家帶醫生們出去。

    偌大的病房里一下少了這麼多人顯得更加的安靜了,只剩下醫療器材的聲音在滴滴滴的作響。

    “將翔,真的不好意思,是我教女無方才會……”年過半百的白信雄向來保養得宜,可是這次白水央的車禍對這個男人仿佛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連鬢角都露出了少許白發,他語氣無奈,看著他面前出色的年輕人多少有些愧疚。

    白信雄白手起家,在商場上打滾了二三十年,沒有人讓他低過頭,不過這次他真的失策了。

    兩年前他明知道自己女兒白水央心有所屬,可是他嫌棄對方是個一窮二白的傻小子,硬是逼著白水央嫁給他選中的沈將翔,雖然婚前她強烈反對,但是婚後女兒、女婿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這兩人的互動實在不像夫妻。

    這次白水央吃了那麼多安眠藥在先,高速行駛在後,是作好了準備要尋死,又偏偏選上那個地點……

    白水央車禍地點附近在三個月前也曾經發生過一次嚴重的車禍事故,當時在那個事故中喪生的正是白水央最愛的男人劉清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白水央是為情尋死,如此巨大的一頂綠帽,這讓沈將翔的面子往哪放?

    這也是白信雄會對這個自己一直看中的青年如此愧疚的原因,連一旁不停抹眼淚的白媽媽也心疼的看看沈將翔,雖然女兒跟這個年輕人結婚才兩年也不甚恩愛,但是沈將翔對他們兩老是孝順得沒話說,甚至比自己的親生女兒都照顧他們,可是自己的女兒卻一再的做出傷害沈將翔的事情。

    “將翔,你千萬不要跟水央計較,她……”一說起話來白媽媽又掉了眼淚。

    “爸、媽,我知道,你們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這里有我在就行了。”沈將翔明白他們接下來要說什麼,也心疼兩位老人家一夜間仿佛老了十歲。

    他一個孤兒無父無母,要不是當年白信雄的知遇之恩,他也不會有今天,雖然當年答應跟白水央結婚多少是帶有報恩的色彩,但是畢竟路是他選的,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情也應該由他自己負責,而不是怪罪這兩個一直疼愛他的老人家。

    白信雄欣慰的看著沈將翔,自己的眼光沒有錯,沈將翔真的是個非常不錯的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女兒沒福氣,放著這麼好的男人不要,偏偏對那個只會畫畫的劉清舟情有獨鍾。

    管家回來後,沈將翔吩咐他帶兩老回家,還囑咐他們好好吃飯休息,醫院里有任何事情他都會第一時間通知他們,兩老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病房里就只剩下沈將翔和躺在床上的白水央了,沈將翔先是在一旁處理完公事才坐到白水央的旁邊,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妻子。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妻子長得非常不錯,他第一次看見白水央的時候也有驚為天人的心動,所以他才會答應白信雄的提議跟她結婚,可結婚兩年他們仿佛只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沈將翔看著白水央姣好的面容,回想起下午他正在進行一個重要的董事會議時,他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本想掛斷卻在看到來電顯示時停頓了,結婚兩年他的妻子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

    他接起電話,電話那端傳來微弱的聲響。

    “救她、救她,一定要救她……”

    沈將翔不知道白水央口中的她是誰,但是他有一種不祥預感,他在第一時間報了警,在到達現場之後,他才推測著白水央口中的她應該是車禍現場中的另一個女人,她的狀況要比白水央嚴重的多,現在正躺在加護病房里生死未卜。

    沈將翔雖然對白水央不甚了解,但這是他第一次從白水央身上感受到懇求。

    前方有白茫茫的亮光,江暖冬慢慢的往光亮的地方靠近著,越靠近越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吸力,那白色的亮光仿佛是一個巨大的漩渦一般要將她吸引進去。

    巨大的光照得她睜不開眼楮,到處都是白色。

    當她從巨大的白色迷霧中掙脫出來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浮在半空中,輕飄飄的沒有任何重量。

    她好像是在一間病房,是的,是一間病房,而且是很高級的那種,豪華的設備是江暖冬只在電視機里看見過的。

    病床上躺著一個漂亮的女人,即使面色灰白依舊遮掩不住那個女人的美麗。

    是她……那個撞到自己的女人。

    如此美麗的面容讓人不能忘懷,即使是死前匆匆一瞥,江暖冬還是很快的回想起來,即使是身為同性的江暖冬也驚訝于她的美麗。

    如此美麗的女人怎麼會如此虛弱的躺在病床之上?床上的女人一直閉著眼,江暖冬看不見她的眼楮,甚為可惜的嘆息,要是她能睜開眼,不知道是美麗到何種地步。

    江暖冬在半空中看見忙進忙出的醫護人員,以及一直陪在那個美麗女人身邊的一對中年夫妻,那應該是她的父母吧。

    她看見婦人悄悄的落淚,看見威嚴的男人無聲的嘆息,他們一定很愛自己的女兒。

    江暖冬不舍的看著中年夫婦愁苦的面容,要是她有這樣的父母,她一定一定會……她不知道自己會怎樣,因為她沒有父母了,她忘記有父母疼愛的感覺是什麼樣子。

    晚上的時候又有人來到病房,是沈將翔。

    明明沒有實體,但是江暖冬覺得自己的臉好像發燙變紅了,她沒想到自己死後居然還能夠再看見他。

    距離上一次看到他已經過了整整六年了,六年里她只能從報章雜志和電視里獲得他的一點點消息,只是一點點她就很滿足了。

    兩年前他結婚了,對象是商場千金、名媛中的名媛,她沒有夢碎的感覺,她一直都知道他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匆匆而過再也不可能重逢,她只是一個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祈禱他過得順利開心的路人而已。

    沒想到再見居然是在這麼近的距離,她慢慢的控制著她的身體飄蕩到他的身前,如果她會魂飛魄散,那在離開前她唯一的奢求就是希望可以看他看個夠。

    他會出現在這里,那麼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

    江暖冬努力回想著,他們結婚的時候報紙上印了他們的結婚照,但是她沒看,不想去嫉妒那個能夠幸運嫁給他的女人。

    沒想到他的妻子居然會如此的美麗。

    江暖冬不知道自己以這樣的形態可以活多久,白天的時候她無聊的在醫院里飄來飄去,晚上當沈將翔來的時候,她就會乖乖的回到病房里,靠近他的身邊悄悄的感受著他的氣息。

    江暖冬的心里已經是無限的滿足。

    “你喜歡他?”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誰?江暖冬快速的回頭,房間里明明沒有別人,怎麼會有聲音?即使她現在是鬼也是會被嚇到的好不好。

    “你喜歡他。”這次不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江暖冬順著話音找到跟她說話的人,居然是躺在床上的美麗女人。

    她可以看見我?江暖冬有些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楮,有些怔住的呆著,她浮在半空中,身體是透明狀的,跟躺在床上的女人幾乎對視著。

    她的眼楮真漂亮,黑溜溜的又隱含著光芒。

    “好好照顧他。”白水央朝她微笑著,依舊有些虛弱卻緩緩地朝江暖冬伸出了手,縴細的手指向她張開,好像在招呼她過去一般。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29:39

2

女人的手仿佛帶著讓人無法控制的吸力,江暖冬覺得自己輕飄飄的身體正被吸引著,慢慢的朝病床上靠近,越靠近越是無法掙脫,在和白水央的手踫到的那一瞬間,吸引的力量像漩渦一樣增強,她瞬間被拉扯進了狹小而黑暗的隧道。

    車禍第三天,沈將翔依舊在結束一天的工作後來到病房,跟一旁的白信雄夫婦打了招呼,囑咐他們回去好好休息,然後在空蕩蕩的病房進行他還未完成的工作。

    朦朧中白水央慢慢的睜開了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這里是哪里?她環視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她怎麼會在這里?

    身體有些僵硬,白水央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扭過頭往另一邊看去,好似為了不影響她,旁邊只是開了一盞小燈,燈光下的沙發上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昏黃的光映出男人的側面、英俊的五官、怎麼看都覺得好看的眉目。

    在這個男人身上她仿佛找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在這個陌生的病房里她突然覺得安心了很多。

    仿佛感覺到了注視,沈將翔往病床的方向看,卻沒想到跟她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她醒了?沈將翔沒想到白水央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白水央不太清楚自己現在的樣子,沈將翔看著她的視線讓她覺得有些害羞,好像她很奇怪似的,她不知道怎麼回應才好,只是羞澀的朝他笑。

    這下子沈將翔徹底的呆住了。

    白水央是標準的鵝蛋臉、尖下巴,細長的眉眼如桃花一般,從長久的沉睡中蘇醒的面色有些蒼白,但是皮膚細嫩白皙仿佛掐得出水來一般。

    大多時候白水央的臉上都畫著濃媚的妝,帶著艷麗張揚的美麗,跟現在這個笑容里仿佛水蓮花般的溫柔和羞澀迥然不同,這樣清純又帶著羞意的笑容瞬間砸進了沈將翔的心里。

    手一滑,沈將翔的資料夾掉在了地上,他彎下腰撿起資料夾,掩藏起自己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

    該死,他居然會在她的笑容下閃了神,明明知道她心里愛著別的男人。

    想到這里沈將翔又恢復了一如既往讓人看不出情緒,甚至會讓人有些害怕的冰山臉。

    他一邊按下白水央床頭的按鈕一邊跟她說︰“你醒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且有磁性,面容俊逸且熟悉,但是她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使勁的看著眼前這個靠過來的男性面孔,自己應該跟他認識吧?

    她眨了眨眼,唇間有些干澀,不好意思的問︰“你是誰?”

    沈將翔的身體頓了頓,依舊面無神色的往床邊的椅子坐下,沉默的等著醫生們的到來。

    醫生一進來,沈將翔低聲的跟醫生們說︰“她失憶了。”

    醫生們拘謹的跟沈將翔點頭,然後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在她身上做著各種檢查,問她各種問題比如她是誰、叫什麼名字、幾歲、父母叫什麼。

    可是她的腦袋空空的什麼都答不上來,每當無法回答的時候她的目光就會瞥到一旁,看到沈將翔還在仿佛就覺得很安心,她對這個世界仿佛完全陌生,唯一熟悉的就只有他了。

    第一次蘇醒雖然是在長睡之後,但是她依舊十分的疲憊,醫生們檢查後跟寒著臉等在一邊的男人匯報的時候,她的眼皮開始變重。

    “沈先生,會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應該是車禍的瞬間對沈太太的神經造成了極大的壓迫,讓她心理上選擇了封閉起自己的記憶來確保自己的安全。”

    車禍,她發生了車禍了?她的心揪了一下有些痛。

    沈太太是在說她嗎?

    白水央慢慢的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白天的時候她又一次蘇醒,睜開眼楮看見的是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先生有些嚴肅,但是婦人的臉上卻是滿滿的擔憂,看到她慢慢睜開眼,嚴肅的先生和婦人的臉上彷佛出現了絲喜悅。

    “水央,你醒了,太好了,你終于醒了,是媽媽啊!”雖然早上來的時候已經听沈將翔和醫生提起女兒失憶的事情,但是白媽媽還是不相信自己懷胎十月、養育了二十幾年的女兒就這樣把自己忘記了。

    水央,這是她的名字嗎?

    白水央望著激動的婦人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安慰但是又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她無助的在兩人之間望來望去。

    看著女兒陌生的神色,白信雄無聲的嘆氣,安撫著妻子的情緒,“別激動,女兒才剛剛醒過來,你跟她慢慢說,她說不定會想起來的。”

    白水央感激的看著白信雄,朝他感謝的笑,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她覺得這兩個人應該不是壞人,因為他們看她的目光是這麼的慈愛。

    就這樣,被安撫了情緒的白媽媽坐在一邊跟白水央說了很多很多事情。

    她知道自己叫白水央,雖然覺得非常陌生,但是他們都肯定這是她的名字。

    嚴肅的先生是她的爸爸,這婦人是她的媽媽,而昨晚看到的那個好看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沈將翔。

    沈將翔,沈將翔……她一遍一遍默念著這個名字。

    白水央在這次車禍中失去記憶,但是當她問到自己為什麼出車禍的時候,她感覺到房間里的氣氛仿佛凝住不動了,她爸媽臉上有些僵硬,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晚飯後昨晚那個讓她感覺異常熟悉的男人又來了,她看見他叫他們爸媽,還很有禮貌的請他們回去休息,然後自己留在病房里照顧她。

    沈將翔的照顧無非是坐在一邊做他的公事,每隔半個小時問她一次餓不餓、渴不渴。

    白水央無聊的躺在床上看著素白的天花板,恨不得可以看出什麼來,因為白天睡了很多,晚上她根本睡不著。

    她東看西看的,目光最後還是落在坐在另一邊的男人身上。

    沈將翔敏銳的察覺到她的視線,抬頭看了她一眼問︰“餓不餓,要不要喝水?”

    又是這兩句,她無奈的癟了癟嘴,難道他就不會說其他的嗎?

    最後依舊是她忍不住打破一室的安靜問︰“我真的叫白水央嗎?”

    沈將翔這回連抬頭都沒有,只是低頭嗯了一聲當成回答。

    她並沒有覺得無趣,反而是像受到了鼓勵一般開始跟沈將翔聊天,“我覺得我好像不叫這個名字,反正就是覺得非常的不熟悉,如果有人現在叫我這個名字,我一定不知道他是在叫我。”

    知道沈將翔有在听她說話,她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仿佛有些委屈,自己突然被冠上了這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可是她什麼記憶也沒有,連反駁的權利也沒有。

    “水央。”

    “嗯?”她抬頭詢問似的看向沈將翔。

    他略帶笑意的看她一眼,仿佛在嘲笑她剛才的話語一般,你看吧,你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

    她羞紅了臉,瞬間覺得這個冷冰冰的男人好像在對她耍無賴,“你……你不算啦,反正你就是不算。”

    無論他叫她什麼,她都是會應的,她心里這麼想。

    好在沈將翔沒有再深究這個話題,依舊安靜的听她念叨,是嘮叨也是抒發內心的恐懼。

    “雖然爸爸媽媽對我很親切,但是我在他們身上卻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覺,你說我是不是很不孝,居然把自己的爸爸媽媽都忘記了還讓他們擔心,他們說我是出車禍所以才失憶的,可是我問他們我為什麼出車禍,他們卻不肯告訴我。”她仿佛埋怨一般的嘟噥著,沒有注意到沈將翔的身體隨著她的話題一僵。

    “那你呢?你想知道你出車禍的原因嗎?”沈將翔依舊看著文件沒有抬頭,只是突然的插話進來。

    她皺著眉想了想然後搖搖頭,“算了,他們不想告訴我的應該也只是一些不開心的回憶,既然我忘記了,那肯定也只是一些不那麼重要的事,既不開心又不重要,我又為什麼要去想起來讓自己痛苦呢?我覺得我現在這樣挺好的,雖然看什麼都很陌生,但是看什麼也都有很新鮮的感覺,能夠有第二次認識世界的機會,我挺高興的。”

    她負責說,沈將翔負責听,有的時候他會插進來問幾個問題,兩人用這樣奇怪的聊天方式聊了許久許久。

    最後她熬不住的開始打呵欠了,沈將翔這才放下文件,走過來替她把被子拉好,“睡吧,明天還有檢查。”

    她一邊揉眼楮一邊點頭,迷迷糊糊的抓住了他的手,有些傻乎乎的對著他笑,“不過對你,我覺得很熟悉。”說完白水央這才安心的陷入了睡眠。

    對他很熟悉?白水央對他這個結婚兩年,但是說話不超過十句的丈夫居然感到熟悉?沈將翔覺得十分可笑。

    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手上仿佛還帶著剛才被她一抓的余溫,有些灼熱,那余溫從皮膚表層傳到心房里。

    他從來沒有在白水央的臉上看到這麼稚氣的笑容,以往的她艷麗、自信、有主見,是典型的新時代女權主義崇拜者,對他更是因為婚姻的關系而嗤之以鼻,但是今晚的白水央仿佛變成了一個十幾歲的荳蔻少女一般,有些傻氣也有些可愛。

    沈將翔靜靜地注視著白水央沉睡的面容,他突然看不透這個女人,她不是愛著劉清舟愛得不能自拔,甚至願意放棄自己年輕的生命也要緊隨他而去嗎?現在居然這麼容易的說失憶就失憶,說忘記就忘記,還對他說什麼熟悉不熟悉的。

    如果現在沈將翔的面前有一面鏡子,他一定會在鏡子里看見一個生氣的男人,一個跟自己生氣的男人,一個被撩撥了心弦而跟自己生氣的男人。

    白水央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

    除了額頭上的撞傷,白水央的身上並無其他傷口,清醒後她更是很快就恢復了體力。

    醫院的日子輕松卻無聊,每天吃好睡好,醫生定時定點的會問她一些簡單的問題,有些甚至簡單到連三歲的小孩都可以回答出來。

    她只是失憶,不是智障啊……

    除了每天陪來探望自己的爸媽聊天,白水央每天都會給自己安排時間到醫院的花園去散步,感受陽光灑在身上的暖意,無聊就無聊吧,這樣輕松的日子她好像很久沒有過了。

    白水央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臨睡前的那段時間了,自從她醒了能自由活動後,沈將翔就不再像以前那樣來得頻繁了,白媽媽說他在忙公司的事情,可是無論沈將翔多忙,白水央每天睡覺前都會看見他,嚴謹的西裝領帶、黑色的公文包、一絲不苟的發型,這一切都是他標志性的裝束。

    他會坐在她的床邊,他看他的文件,她講她今天在醫院里的見聞,連聊天的時候這個男人都嚴肅得很可怕。

    不知道為什麼,白水央覺得他應該不是這樣的,可是不是這樣又應該是什麼樣子呢?

    白水央將濕漉漉的臉擦干,掛好毛巾對著鏡子開始她臨睡前的護膚工程,第一次看見眼前的瓶瓶罐罐時白水央有些傻眼,這麼多,她一個人怎麼用得完啊?

    可是白媽媽卻告訴她這些只是她平常在用的一部分,家里的更多。

    更多?她不能想象那會是什麼樣子,人不就一張臉嗎?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30:06

3

對著鏡子她左看右看,怎麼看都覺得鏡子里的臉漂亮得過分,明明已經二十八歲了,可是皮膚似雪般嫩白,別說皺紋了,連毛孔都小得看不見,可是這張異常美麗的臉她卻很陌生,好像不認識一般,真是太糊涂了,居然連自己的臉都忘記了。

    她又看了看那些瓶瓶罐罐無奈的嘆氣,做個美女真不容易,認命的拿起精華露往臉上抹。

    “怎麼了?被自己的樣子迷住了?”沈將翔低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含著幾分訕笑。

    在她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為自己的容顏著迷的時候,沈將翔已經走進來了。

    白水央被嚇了一大跳,雙眼瞪得圓圓的看著鏡子中的男人,他也毫不閃避的跟她對視,空氣里開始散發出點點星火。

    今天他好像來得比較早。

    白嫩的雙頰染了朵朵紅暈,明明她才是應該理直氣壯的人,卻是硬生生的被看出了不好意思,接著她偏頭在脖子涂乳液,躲開沈將翔的視線。

    余下的話題是關于白水央在醫務站听到的其他病友的一些消息,還有關于醫院後花園里的什麼花開始開放了、哪些樹開始掉葉子了。

    白水央的眼皮越來越重,眼神早就模糊掉了焦距,沈將翔幫她理了理被子說︰“明天把東西整理一下準備出院,下午的時候我來接你,我們回家了。”

    “好……”白水央咕噥著,撇頭蹭了幾下被子,舒服地閉起了眼楮。

    回家真好,睡夢中的白水央揚起了明媚的笑。

    沈將翔將一切看在眼里,又忍不住將她跟以前的白水央比較,車禍前的白水央美麗而孤傲,很少跟人說話,除了劉清舟她不願給任何人一個善意的笑容。

    現在的她完全不一樣了,仿佛對他有著說不完的話,好幾次已經困到眼皮都在打架了還是舍不得睡去,還是想要跟他說話,照顧她的護士也說她是一個極為好相處的病人,笑口常開且從不違背醫生的要求。

    一場車禍、一次失憶引起的變化真的這麼大嗎?

    第二天一早白水央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等沈將翔來接她回家,這一天的每分每秒仿佛都過得異常的緩慢。

    下午三點沈將翔的車子出現在醫院門口,一直在樓上張望的白水央像離弦的箭一般沖了下去,可是走下車的卻不是她等待的人。

    “太太,先生在公司有個臨時會議,吩咐我先來接你回家。”司機姓王,以前在白家工作,白水央出嫁後他跟隨著白水央到了沈家。

    “謝謝王叔。”白水央將行李遞給司機,力氣仿佛一下子被抽干,瞬間沒有了生氣。

    她坐上車茫然的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出了醫院,車外陌生的景物一一在白水央的眼前掠過,不知道開了多久,黑色的汽車停在一個高級社區的入口,車速慢慢的減緩,隔著車窗白水央看見社區門口的保全跟自己點頭,好像她經常在這里出入一般。

    網球場、籃球場、游泳池,社區的設施豪華得讓白水央目不暇給,剛才因為沈將翔沒有出現的不愉快,很快在一切新奇的事物中煙消雲散。

    下車後在司機的引導下,白水央終于順利的搭上了電梯。

    原來她是住在十六樓。

    “太太,這是密碼。”沈將翔的房子配的是密碼鎖,只要在門邊的鍵盤上輸入密碼便能自動打開。

    從王叔手里接過他遞上來的紙條,上面的數字仿佛有魔力般搔著白水央的手心。

    這個是沈將翔的房子,里面會不會藏著他的什麼秘密?她的心怦怦怦跳得更加劇烈。

    她小心翼翼的在門邊的鍵盤上按下密碼,只听見叮的一聲,門緩緩的打開。

    好像小叮當的任意門,打開後里面就是另一個世界。

    幾乎是在王叔告辭關上門離開的瞬間,剛剛還端莊的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白水央興奮的跳了起來,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只知道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叫囂著這里是沈將翔的家。

    這種興奮從心底而起,從記憶的最深處而出。

    她像是參觀博物館一樣參觀著房子、客廳、廚房、書房、臥室……她停在兩扇面對面的房門前,兩扇門都關得緊緊的,先看左邊還是右邊?

    白水央正站在走廊猶豫的時候,門鈴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向外一看,發現是自己的媽媽後,便急忙將門打開。

    “媽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下午婦女會有事情嗎?”經過這幾日的相處,白水央已經接受了自己周圍的人。

    白媽媽是典型的貴婦,除了一般的貴婦聚會之外,她還在城中著名的婦女團體任職。

    白媽媽在聚會結束後左思右想的還是擔心女兒,馬上飛車趕來,“沒事了,那邊的事情都結束了,陳媽煲了湯,我順便拿過來給你。”

    “謝謝媽媽。”白水央接過湯品,幸福的圈住白媽媽,還像個小孩似的將臉靠在白媽媽的肩膀上。

    “你這孩子說什麼謝謝,你啊無論多大永遠都是我的孩子。”白媽媽偷偷地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擦去眼淚,她這個寶貝性格剛硬,自從進入青春期開始就不再黏父母了,現在白水央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這樣其實也不錯,非常不錯。

    “水央你听媽媽說,將翔真的是個好男人,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們兩老都非常好,你們以前相處得有些不好,我希望這次你們相互體諒,用心去認識和接納對方,你們是夫妻啊,是要相處一輩子的夫妻。”

    房內母女情深的同時,房外剛結束臨時會議返家的沈將翔意外的在門外看見了一個人。

    “爸,你怎麼在這里?水央沒幫你開門嗎?”王叔一個小時前就跟他匯報已經把白水央平安送到他的公寓,難道是她又出門了?沈將翔的心沉了一下。

    “你媽進去了,我是在這里等你的。”白信雄的話讓周圍的空氣凝結了起來,氣氛變得異常沉重。

    兩個一樣嚴肅謹慎的男人走到長廊的盡頭,從十六樓望下去,地面上任何的事物都變得渺小了起來。

    “將翔,還記得當年你們為什麼會結婚嗎?”白信雄看了眼這個自己最滿意的下屬,他親眼看著沈將翔成長到如今能夠完全獨當一面,甚至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才干,當年他真的沒有看走眼。

    “記得,是爸提議的,水央是個漂亮的女人,我沒有道理拒絕。”在這一點上沈將翔從來沒有欺瞞過白信雄。

    當年他的確曾經因為白水央的外表而對白水央一見鍾情,可是新婚當晚,剛剛跟自己在教堂許下誓言的妻子連白紗都還沒換下,就告訴他說她喜歡的是別人,答應跟他結婚只是意氣用事,現在對方後悔了求她再回到他的身邊,而她在新婚之夜決定去見她的舊情人。

    在新婚之夜,他的妻子狠狠的在他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沈將翔很快便明白了,在這段婚姻關系中,自己在白水央的眼里只不過是工具而已,用來脅迫另一個男人的工具。

    白信雄夫妻對他有知遇之恩,雖然知道了白水央願意結婚的真相,沈將翔還是有意隱瞞,但是他們多多少少應該有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更別提這次白水央明目張膽的殉情之舉。

    “我知道這兩年來你們過得並不幸福,可是我還是相信你是一個好男人、好丈夫,水央沒辦法跟你走下去是她沒這個福氣。”白信雄跟沈將翔對視著,眼神的氣勢一點也沒有因為離開商場而減弱。

    這兩年白水央對不起沈將翔,可是沈將翔從來沒有傳出任何緋聞,這不是一般的男人可以做到的。

    沈將翔淺笑沒有答復白信雄。

    “其實當年最先提議要你們結婚的不是我,是水央。”

    白信雄的話讓沈將翔微微挑了挑眉,但是他沒有接話。

    “水央的提議雖然是別有用心,可是當年在水央身邊的男人不只你一個,她卻第一個提起你,我和水央的媽媽多少都以為水央是有喜歡你的,沒想到……”

    是啊,誰也沒想到自信美麗的白水央卻怎麼也走不出自己的情關,甚至差點付出了生命。

    “但是這次水央醒過來後變得不一樣了,不只是我和水央的媽媽,我相信你也感受到了,現在的水央不再是以前的水央了,她不記得任何事情,可是唯獨對你表現出親密和熟悉,我希望你們能夠再重新試著相處一下,如果還是不行就離婚吧。”

    這是沈將翔兩年婚姻生活以來第一次听見白信雄說起離婚,看來這次白水央的車禍對這個固執男人的沖擊也不小。

    “將翔,你可以嗎?”白信雄十分希望沈將翔和現在的白水央再試著相處看能不能真的成為夫妻。

    現在的白水央……浮現在沈將翔腦海里最多的是她明媚臉龐上帶著羞澀和溫暖的笑,幾分傻氣、幾分可愛,這樣的白水央比以前的白水央更加迷人。

    “好。”沈將翔點頭應允。

    白信雄滿意的點頭,沈將翔這樣的男人不需要說太多,只要這樣一個簡單的回答便已經表明了一切。

    兩個男人都沒有再說什麼,直到白媽媽從里面出來跟白信雄交換了眼神,做了將近三十年夫妻的兩人馬上明白了。

    “將翔,水央就交給你了。”雖然這是白信雄第二次這麼說,但是這次比上一次更加的沉重。

    白信雄夫妻離開後,沈將翔打開門回家。

    “你回來了。”才剛打開門,一個人影就飛快沖到了門口,接著做了一個危險的急剎動作,沈將翔差點以為白水央會就這樣撲到他身上。

    只是見她搖擺不定的停住了,他心中有些失望。

    白水央穿著一件暖黃色的連身裙,光著腳丫逆光站著,臉上的光線有些模糊,她身後客廳的大燈沒有開,只開了沙發旁邊的立燈,也是暖洋洋的黃色。

    “我回來了。”

    第一次被這樣歡迎,第一次一進門有人這樣笑臉相迎,第一次有人一手接過他的公文包、一手掛好他的西裝外套,所有的第一次讓他幾乎以為面前的白水央是假的。

    白水央讓沈將翔換上室內拖鞋,坐到客廳的沙發後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從來沒有當過別人的妻子,只好將電視里看到的場景現學現賣,那接下來應該做什麼?她在客廳左右打轉,額上溢出了細細的汗珠,雙頰泛著淡淡的紅潤。

    客廳的電視上正播放著某部日劇,穿著圍裙的妻子正端著飯菜上桌,對了,吃飯,應該要吃飯了,可是她沒有做飯。

    兩人的視線都看著電視,白水央有些窘迫,偷偷的看著沈將翔,與他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現在的白水央不再是以前的白水央了,她不記得任何事情,可是唯獨對你表現出親密和熟悉,我希望你們能夠再重新試著相處一下。

    白信雄的話徘徊在沈將翔的腦海里,看著鼻端沁著汗珠的白水央,這樣的她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再試一次,或許這次就會不一樣了。

    沈將翔的雙眼又黑又沉仿佛帶著無盡的吸引力,在白水央覺得自己要被吸引進去的時候,她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紅著臉逃開。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30:28

4

“我……我去做飯。”

    沈將翔在白水央背過身的時候噙著笑,真是一個笨拙而可愛的女人,第一次著迷是因為她的外貌,第二次著迷是因為她從來沒有表現出來的居家性格,他居然拜倒在同一個女人腳下兩次,沈將翔有些自嘲、有些無可奈何卻沒有反感。

    廚房是開放式設計,坐在客廳依舊可以對里面的情況一目了然,他看見白水央穿著水藍色的格子圍裙,從冰箱里拿出不少食材。

    她猶豫了一會,看著新鮮的食材皺眉,有些困惑也有些期待的問沈將翔,“我以前會做菜嗎?”

    會吧,一定會吧,她是很努力的想當他的好妻子的啊。

    “不會。”沈將翔面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怎麼可能會洗手作羹湯,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會……那現在怎麼辦?

    白水央尷尬的站在廚房對著鍋碗瓢盆皺眉,今天才第一天,她做好妻子的夢想就要這樣破滅了嗎?

    沈將翔解開袖子鈕扣,將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解下白水央身上的圍裙圍在自己身上說︰“還是我來吧。”

    白水央就這樣不知不覺的讓出了主廚的位置,看著沈將翔淘米煮飯,一邊清洗蔬果一邊熱鍋,動作有條不紊且嫻熟順暢,一點也不像是習慣坐在辦公室發號施令的男人。

    “我們家以前都是你在做菜嗎?”白水央站在水槽前,在沈將翔切菜的同時清洗下一樣蔬菜。

    雖然她不記得了,可是白媽媽有告訴她沈將翔沒有請佣人,只是請了清潔公司每個星期定時來打掃。

    沈將翔蹙了蹙眉沒有回答,他不想告訴她這是他們結婚以來第一次使用這個廚房,不過他喜歡她的用詞,我們。

    白水央望了他一眼接著說︰“反正我沒有工作,白天也沒事可做,要不然我去學做菜吧?”

    “隨你,你喜歡的話我所謂。”沈將翔依舊面無表情心中卻已經開始期待了,白大小姐親手做的飯菜,這可是連劉清舟都沒有享受過的福利。

    色澤亮麗的食材被均勻的切成了一小塊一小塊,入鍋發出嘖嘖的聲響,明明寬闊的廚房因為站了兩個人而顯得狹小了起來,來回間他們好像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般你洗菜我燒飯。

    沁涼的水流從白水央的指尖流淌而過,微微減弱了她心底的燥熱。

    趁著燜煮食物的空檔,白水央問︰“我們為什麼會結婚?是因為爸爸媽媽的關系嗎?”從醒來到明白兩人的關系後,她的心底里一直存著這個問題。

    沈將翔的手頓了頓,背對著他的白水央沒有看到,只听見他低聲道︰“是的,兩年前我只是爸爸的助理,他邀請我去你家吃飯,第一次見面時你像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很漂亮也很遙遠,兩個月後爸爸跟我提出希望我們結婚,而且你也同意了,當時我並沒有喜歡的人,再加上爸爸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希望違背他的意思,所以我們就結婚了。”

    沈將翔說的都是實話,沒說的是他對白水央一見鍾情,和白水央只是單純的想利用他而已。

    丙然是這樣……白水央早就從醫院的護士口中听過了這個版本,但從沈將翔嘴里說出來好像顯得特別的傷人,心底酸酸的,雖然知道這是事實,但是女人的心底里對愛情總是抱有特別的浪漫幻想。

    “還想知道別的嗎?”沈將翔問道。

    那結婚以後呢、婚姻生活呢?還有他喜歡她嗎?

    白水央的心底里充滿了問號,卻沒有問出口的勇氣,害怕從沈將翔口中得到最直接、最傷心的答案,她搖頭不想再問了。

    廚房里只剩下鍋里的水在沸騰時噗嗤噗嗤的聲音。

    沈將翔的手藝很不錯,白水央不知道這個現在習慣坐在大辦公室里的男人,曾經有過四年在外國求學獨居經驗。

    那四年在某些方面徹底的改變了沈將翔。

    因為剛才的話題,兩人間的氣氛有些低沉,白水央不喜歡這樣的氣氛,明明在同一個房子里,坐在同一張桌子吃同樣的飯菜,明明是夫妻為什麼要如此的冷漠呢?

    她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進沈將翔的碗里,打破兩人間凝結的僵局,沈將翔望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她。

    白水央揚著大大微笑,“你做的菜很好吃,多吃點。”

    知道兩人是因為父母之命而結婚的妻子對他笑得溫柔,這樣的笑容仿佛帶有特別的感染力,柔化沈將翔僵硬的嘴角。

    被白水央夸獎的他心底暗暗的竊喜著。

    如今這個跟以前迥然不同的妻子、願意主動跟自己聊天的妻子、有著溫暖笑容的妻子、以他為天的妻子,這樣的改變是上頭給他們的另一個開始嗎?

    這一次沈將翔不再想沉默。

    飯後白水央主動提議收拾碗筷,沈將翔雖然有些擔心白大小姐做家事的能力,可是也沒有阻止。

    在白水央洗碗的時候,他站在剛才白水央不知道開哪一道門是好的走廊上,反鎖住左邊的門並拿走鑰匙,這個房間他曾經在白水央車禍後進過一次,如果可以他希望一次也不要進去。

    打開右邊的房門,這個房間是她和白水央為了隱瞞白信雄夫妻特別準備的,房間里面的左邊是他的衣櫥,右邊是她的,梳妝台上放著她的保養品,床上是雙人枕頭,浴室里面不僅有他的刮胡水還有她的洗面乳、沐浴乳。

    沈將翔不喜歡這個房間,婚後他一般都睡在公司或者是客房里。

    這個原本只是作戲給爸媽看的房間,今天要迎來了它的新篇章。

    白水央異常順利的收拾完廚房,看著潔淨的廚房自我滿足了一下下,看來她做家事的能力不差嘛。

    客廳已經沒有沈將翔的影子了,她往臥室走,有一扇門是開著的,里面的裝潢跟整個房子一樣簡潔雅致、用色柔和,房間雖然陌生但是白水央喜歡,因為這個房間里有他和她的東西。

    浴室的沖水聲停了,白水央的背脊一僵,眼神不由自主的往浴室方向瞥去。

    浴室的門被打開,沈將翔只是在腰上圍了一條浴巾,邊擦頭發邊帶著水氣而出,健壯的胸膛、完美的手臂肌肉、精瘦修長的雙腿曝露在空氣中。

    即使失憶了,但顯然他的妻子沒有忘記對男性身軀的欣賞,從白水央迷茫的表情上,沈將翔很快得出了這個結論。

    好美,原來男人也可以美成這樣。

    白水央知道沈將翔長得非常不錯,可是沒想到被西裝裹住的身體也充滿力量和曲線,她不由自主的吞咽著口水,要是誰能擁有這個男人會幸福得發瘋吧,不對,這個男人不是她的嗎?她現在幸福得快要暈過去了,呵呵,呵呵……

    白水央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竊笑早就發出了聲。

    沈將翔無可奈何的搖頭,看著自己美麗的妻子神游天外,好心的將毛巾遞到她的下巴下提醒道︰“當心口水。”

    在他的調笑聲中白水央回過神來,臉上爆紅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目光該放哪里,只能飛快的沖進浴室,關上門擋住他調笑的目光。

    呼呼,靠著浴室門的白水央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拍打自己發紅發燙的臉,“白水央,你這是在干什麼?是沒看過男人嗎?怎麼可以這麼色,他不就是腿長了點、胸部壯了點、顏色好看了點、曲線完美了點,你居然像個花痴一樣就差沒流口水了。”

    白水央一邊自我斥責著,一邊不由自主的回想著剛才的裸男圖,從腳底泛起的燥熱直沖臉龐,她站在蓮蓬頭下任由水流從上面傾泄而下,想要沖走心里的躁動。

    她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面到底待了多久,直到手指指腹的肌膚都產生了皺褶才戀戀不舍的將自己擦乾,接著才發現了另一個嚴重的問題,她沒有拿換洗的衣服進來。

    她可沒有勇氣只裹著一條浴巾往外面走。

    這時沈將翔靠在床頭翻看他的商業雜志,前額的發絲垂在他的額前,細長的眼楮眯著讓人猜不透他眼神深處的東西,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的這一頁他已經看整整十分鐘了,可是沒有一個字句是從眼楮傳遞到大腦皮層的。

    他所有的思緒被浴室里不斷傳出的水聲掠奪。

    咯吱……浴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從縫隙中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有羞澀、有尷尬、有不知所措。

    他頭看著只露出雙眼的白水央。

    “睡衣……我忘記拿睡衣了。”躲在門板後面的白水央雙手緊握著門把,笑得格外的羞澀,臉上不知道是被浴室的蒸氣燻紅的還是因為窘迫才如此爆紅。

    沈將翔跟她對視了幾秒,下床打開右邊的衣櫃取下一件睡衣,又從抽屜里拿了一件內褲,這才走到浴室門前,從那個只能通過一只手腕的縫隙里遞給她。

    “謝謝。”白水央接過衣服後飛快的關上門。

    面對著馬上關起來的浴室門板,沈將翔意外的沒有生氣的感覺,一直冷漠沒有表情的嘴角正以它前所未有的弧度上翹著。

    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個小迷糊。

    懊死該死該死!白水央你怎麼會干出這麼白目的事情?

    白水央一邊換上睡衣一邊還在懊悔著,匆匆忙忙的穿上內褲和睡衣,出門前瞥了鏡子一眼,不對,怎麼會這麼曝露?

    白水央身上的睡衣是細肩帶的深色連身裙裝,說裙裝其實下擺也不過是膝上十公分的長度,要是上身長一點完全可以當娃娃裝穿,里面的黑色內褲在裙緣處若隱若現,不只是下面,連上面也是,她醒來後第一次洗澡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身材非常不錯,長腿、細腰、豐胸,上圍罩杯接近D,而且胸部又大又挺,即使不穿內衣也很尖挺。

    上身只是用蕾絲裹住半個渾圓、遮掩住粉嫩的頂端,其他部分白皙的肌膚曝露在空氣中,跟睡衣的深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哦,天啊,怎麼會有這樣的衣服?

    這次白水央沒有勇氣再找沈將翔替她拿另一件睡衣了,一手抱胸一手壓住裙擺,她以一種奇怪的姿態走出浴室,然後走到床邊拉開被子,接著上床用被子裹住自己。

    “晚安。”對著還在看雜志的沈將翔說完,轉過身去的白水央閉起眼楮開始裝睡。

    “晚安。”沈將翔合起雜志後關燈躺下,黑暗中他的眼神卻分外清亮,剛才白水央遮不住多少肌膚的睡衣呈現的美麗早已深入他的腦海,直接傳遞到胯下。

    大灰狼的腦海中正在盤算著怎麼樣才能最快速的把小紅帽拆吃入腹。

    而睡在另一邊的小紅帽完全不知道自己成為了別人的獵食目標,僵硬著身體逼自己不要亂動,待在醫院的日子作息穩定,白水央幾乎沒有撐過久眼皮就變沉了,她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靶覺到那邊的身體已經漸漸放松,沈將翔伸過手臂將柔軟的女人揉進自己的胸口,隔著一層薄薄的衣物,肌膚與肌膚的熱度相互傳遞著。

    白水央,這一次我不會放手了。

    以前的白水央雖然是沈將翔的妻子,可是她從來沒做過家庭主婦的工作,她是上流社會美麗的公主,受眾人追捧,怎麼可能待在家里為一個男人洗菜做飯、洗衣抹地,那些是佣人做的事情才對。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31:11

5

現在的白水央從旁人口中略微清楚自己以前的事情,但是她不喜歡以前的自己,既然她是沈將翔的妻子,她的男人在外面辛苦奮斗,她就有義務為他做好家里的事情,比如采買食物放進冰箱、補充家里的各種消耗用品還有準備沈將翔的早晚餐,她覺得這些都是一個妻子應該做的。

    白水央要做的另一件事情便是去賣場買東西,將空掉的冰箱填滿。

    白水央是覺得買今天需要的東西就好,可是她發現沈將翔似乎特別喜歡將冰箱塞得滿滿的,有不新鮮的就丟掉重新買,然後再塞滿,這讓白水央大大的傻眼,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啊。

    她會在超級市場比較各種品牌的食物是哪種比較便宜又好吃,她會為了搶一盤特價肉品而等到市場的打折時間再去買東西,她知道這些事情她不必做,可是她喜歡,好像她少花一點,沈將翔就不用那麼辛苦每天都在家里加班。

    除了上烹飪課和采購食材之外,白水央其他的時間幾乎無所事事的待在家里。

    她不喜歡上網,雖然會看電視但只看某些她喜歡的節目,也不追那種充滿帥哥美女的韓劇或日劇。

    她會從沈將翔的書房里拿書來看,但也只看小說之類的。

    大把空閑的時光讓白水央有些不知所措,好像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她也想過出去工作,可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也沒有勇氣跟沈將翔提出,感覺他一定不會同意的,最後她說服沈將翔不要雇清潔公司了,一有時間她就在家里拖地、擦櫃子,維持著一塵不染的環境。

    白水央雖然不記得過去了,可是也覺得自己應該沒有什麼朋友,畢竟住院期間除了爸媽和沈將翔之外根本沒有別人來看她,有的時候雖然有些寂寞,可是每當想到這個這里是她和他共同相處的房子時,白水央的心里是滿滿的幸福。

    沈將翔沒想到白水央會這麼快速的進入一個家庭主婦的角色和生活,沒有昂貴的下午茶,沒有夜夜笙歌的夜生活,白水央就這樣簡單而快速的融入了他的生活。

    第二天沈將翔發現應該出現在他妻子身上的性感睡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上面印了一只嘴巴超大的猴子連身裙,他挑了挑眉卻沒有詢問,只是可惜了他晚上的福利。

    第三天白水央用一種祈求的語氣告訴他,她想學烹飪,他找他的助理聯系了幾個業界出名的老師,最後選了一個四十歲的婦女。

    他同意她去上課的時候,她幾乎高興的跳了起來,在他的嘴角印上她的吻,柔軟而親密的舉動刺激著他的下半身,可是撩撥他的主角卻害羞的躲進了房里。

    他給白水央信用卡,她猶豫了一下才收下,他以為她一定會先殺到精品店,把今年因為車禍而沒買到的新品先補全,可是他收到的帳單不是來自超級市場就是來自書店,其他的開銷一概沒有,而且數額小得都不值她以前的一個包包。

    沈將翔沒有想到的還有白水央廚藝進步了,他從來不知道白水央身為白家獨生女居然有洗手作羹湯的天賦,烹飪課程她只上了兩天就做了完整的三菜一湯,完美的接過他主廚的位置,讓他淪為飯後的洗碗工。

    每天回家會有人親切的問候你回來了、今天辛苦嗎?

    換下嚴謹的西裝坐到餐桌旁便有熱騰騰的飯菜上桌。

    浴室里的架子上整齊的疊放著他要換洗的衣物。

    他在書房的時候有人會踮著腳尖輕手輕腳的送茶進來,看他皺眉,她會告訴他咖啡喝太多不好,喝茶比較好。

    沈將翔猜不透白水央的心思,他擔心完美的生活就像虛幻的泡泡一戳就破,可是他的一句謝謝、一句好吃就可以讓那個小女人高興得雙眼都彎起來,她是真的把他放到心里了吧。

    白水央終於不再是一個跟他處在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而是完全以他為天的小女人,他喜歡這樣的改變。

    如果白水央能夠換上被冰封在衣櫥里的性感睡衣的話,他會更喜歡。

    男人已經在蠢蠢欲動了。

    在一個周末的午後,壓抑了許久的大灰狼終於露出了他邪惡的獠牙。

    白水央最近學習的烹飪課程都以西餐為主,特別是甜點和下午茶的搭配。

    明明應該是一個千金小姐最熟悉的東西,白水央卻意外的充滿陌生,這也讓她對這課程特別的感興趣。

    老師教說紅茶要怎麼泡、烤松餅的時候蜂蜜的比例是多少、要怎麼擺放才能搭配美麗的餐具。

    白水央很早就發現家里的櫥櫃里有幾套非常漂亮的茶具,早就躍躍欲試了,平常家里就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她總覺得缺少了什麼,也提不起興致準備下午茶。

    周末的前一晚沈將翔告訴她,這個周末他不用陪客戶打高爾夫也沒有其他的應酬,可以整個周末窩在家里的時候,白水央興奮得差點睡不著,也開始籌劃著她的完美下午茶。

    第二天兩個人都睡晚了,可是誰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早餐午餐混在一起隨便吃了。

    周末的陽光分外的好,已經是深秋,有溫暖陽光的日子已經甚少了。

    沒有風,陽光灑在陽台上,這是一個休閑的午後,他們家的陽台不小,擺放了兩張躺椅和一個圓桌之後還有空地,就擺放了一些花花草草,那都是白水央回來之後添加的。

    白水央在陽台的小圓桌上擺上一壺英式紅茶、一盤香軟的松餅、一碟蜂蜜,量不多因為兩人剛吃完午飯還吃不下,只是這樣擺放得美美的能夠讓白水央感到簡單而純粹的高興。

    在白水央期待的眼神中,沈將翔拿著自己未看完的偵探小說坐進躺椅,雖然覺得下午茶什麼的應該是愚蠢女人才會做的事情,可是看見她臉上笑容的時候又覺得愚蠢一下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

    暖暖的陽光、暖暖的紅茶還有白水央暖暖的笑松懈了他的心房。

    白水央滿意的看著沈將翔入座,她還有一個重頭戲,今天是她第一次在沒有老師的指點下烤蛋糕,已經快到可以出爐的時間了,她守在廚房準備著奶油和果醬,從她的角度可以望見陽台的一角,看見沈將翔修長的身影她就異常安心。

    烤箱發出叮的響聲,她帶著手套將蛋糕拿出,沒有變形,非常好。

    白水央自我鼓勵著,將白色的奶油一層層的涂抹到蛋糕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放上用奶油做的花和切邊的水果,最後用果醬點綴一下,一切都非常順利。

    她捧著蛋糕到陽台,切了一小片遞給沈將翔。

    “我第一次做,你嚐嚐看。”陽光照在她的側臉熱熱的,長發沒有被盤起,只是用橡皮筋束成低馬尾,在風的吹拂下拂在臉上癢癢的。

    “謝謝。”沈將翔接過蛋糕,順手將白水央被吹亂的發絲攏到耳後,指尖觸摸著她的肌膚。

    白水央的臉更紅了,拿著自己的那塊蛋糕,咬著小叉子故作鎮定,眼神卻不由自主的瞥向沈將翔。

    “怎麼樣?口味還可以嗎?”她有些緊張的問。

    沈將翔點頭,“很好吃,蛋糕很綿,奶油不甜,口感很好。”

    白水央這才放心的笑了,得到他的肯定,即使不吃蛋糕她的心口也甜了起來。

    看見白水央揚起的笑,沈將翔覺得自己的謊言是值得的,其實他非常不愛吃甜食,雖然白水央降低了蛋糕的甜度,但是對男人而言這還是只有女人才喜歡的玩意而已。

    但是如果她開心,他不介意說更多的謊言,誰教她是他的妻子。

    柔綿綿密的白色奶油停留在她的嘴角,沈將翔側頭正看見白水央用舌尖舔著她嘴角的奶油,笨拙得像一個五六歲的孩童,而白水央以為沈將翔正在看他的書,根本不知道他的視線已經凝聚在她的身上,當她發覺的時候,他寬大的身影已經壓了過來,遮擋住她身前的陽光,嘴角被更柔軟的東西覆住。

    在這個陽光四溢的溫暖秋日午後,沈將翔第一次親吻了白水央,如果不把在教堂那次敷衍的吻算進去的話,這的確是第一次;如果不算白水央失去的記憶中和別的男人親吻次數,這的確也是第一次。

    沈將翔親吻著白水央的唇,發現她依舊呈現著剛才吃蛋糕時候的微張狀態,他的舌尖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的闖進了她的雙唇之間,挑逗著、取悅著她,進一步的攻城掠地,交換著口中的津液。

    白水央幾乎在被沈將翔的雙唇覆上的那一瞬間就怔住了,呼吸都在瞬間停擺。

    這就是吻嗎?唇瓣和對方緊緊的貼在一起,可以听聞見對方的呼吸聲、親密的深入對方的口中感受對方的溫度,這樣的吻讓人好害羞。

    白水央慢慢從親吻中清醒的時候,羞恥心讓她想後退,可是沈將翔早就先一步預知了她的動作,他寬厚的手掌按住了她的後腦讓她沒有任何退路。

    他的舌從她的口腔退出,就在她剛剛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他吸吮住她的雙唇一遍一遍的舔著,甚至在她分心的時候用牙齒咬住她的下唇。

    白水央全身發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從躺椅上離開,側坐在他的雙腿上,高度正適合接吻。

    他又一次次的深入、一次次的離開,好像故意在挑逗著她。

    她害羞的緊閉著雙眼,卻意外清晰的感受到他雙唇的移動,吻落在眼臉、落在鼻端、落在臉側、落在下顎、落在雙唇之上又是一陣廝磨。

    “好甜好軟。”沈將翔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環繞在白水央的耳邊久久不散。

    沈將翔的雙唇稍稍離開,就在白水央以為終於結束的時候,他灼熱的雙唇又一次覆上,這一次他的動作強烈而暴躁,前面如果是沈將翔有心安慰她才那麼和緩,那麼這一次他像是破閘而出的猛獸。

    他近乎粗魯的含住她的雙唇不放,一遍又一遍的吸吮,恨不得將它們跟自己連為一體,然後是探入橫掃,不只是親吻,這一次還有愛撫。

    沈將翔動作的快速遠遠的超過了白水央的想像。

    原本因為貪圖舒服而穿的棉質連身裙裙擺早就被撩到腰上,下身的白色蕾絲內褲曝露在陽光下,他的雙手從腰部而上,撫摸著白水央胸前的柔軟,揉捏成他喜歡的形狀。

    “這里我好喜歡。”沈將翔松開白水央的上唇,鼻子對著鼻子,雙唇貼著雙唇,在白水央衣服下面的手掌卻毫不客氣的享受柔軟。

    “嗯……”原本的呻吟應該是幾不可聞的,可是兩人的距離連呼吸聲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況是呻吟。

    她害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抓住他在衣服里的手懇求著,“不要……”

    這一切的一切對她而言太陌生了,發生得太快了,她的雙腿之間有怪怪的感覺,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沈將翔給她的喘息機會已經結束,他的吻從她的下顎往下,在她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一個個粉紅的印記,他要她的身上都印上他的記號。

    衣服下的大手已經解開了她身後的扣子。

    “將翔……”白水央抓著他的襯衫高昂著頭,陽光撒在她眼楮上,她睜不開眼,只能呻吟般叫著他的名字。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31:50

6

這樣親昵的懇求像是最佳的催情劑,沈將翔滿足的放過已經斑斑點點的脖子繼續往下,隔著衣物跟底下的手掌呼應,親吻著白水央柔軟的雙峰,柔軟的布料上留下濕漉漉的痕跡。

    “不要、不要,將翔,求你。”白水央夾緊雙腿,抱住他的脖子一遍遍的懇求。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滿足的從白水央的胸前移開,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問︰“喜歡嗎?”

    這時的沈將翔眼角發紅,正強壓著慾望,瞳眸黑沉得彷佛要溺死人。

    “喜……喜歡。”白水央一邊抿著唇一邊盯著他的襯衫一角,她不敢說不喜歡,害怕他再來一遍,但是這樣親密的親吻就像他說的,好甜,她喜歡。

    得到肯定的答案,沈將翔才幫白水央整理好裙擺,抱著白水央躺在同一把躺椅之上,她躺在他的身上。

    白水央挪了挪臀部卻被他按住。

    “不要亂動。”閉著雙眼休息的沈將翔暗啞的說道。

    她只是失憶了不是失智,臀部下面高昂的灼熱是什麼她還是明白的。

    閉著眼、紅著臉貼著他的胸膛,享受著陽光,溫暖的午後兩人雙雙的睡去。

    自從上次陽台的親密接觸後,沈將翔經常會在平時的相處上做出一些親密的動作,比如說在出門上班的時候,要等白水央主動親吻他的臉頰才會離開,如果白水央忘記了,他就會站在門口不動,用灼熱的視線望著她,等她主動想起來。

    不只是出門,連回家的時候也是,要是白水央不親,他就是站在門外不進門。

    這些不過是夫妻間、情侶間常見的舉動,但是有些時候卻讓白水央招架不住。

    比如在她煮飯的時候,沈將翔會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將她轉過來,深深的親吻她,毫不客氣的深入她的唇舌間,連她的呼吸一起掠奪。

    比如在她送茶進書房的時候,沈將翔會突然抱住她,將她安放在辦公桌上揉著她的腰,親吻她的唇、她的肌膚,在那些已經變淡的吻痕上吸吮,害得她最近都不敢穿太低領的衣這些也都還好,最讓白水央緊張的是入睡前。

    無論她是早睡或晚睡,只要關了燈沈將翔就將她揉進懷里,撩起她的睡衣撫摸她的每一寸肌膚,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斷斷續續的求饒了一遍又一遍,沈將翔才會將她放開,壓著聲音說︰“睡吧。”

    每天幾乎都要這樣折騰一遍,雖然折騰,可是在白水央的心里卻分外的甜蜜。

    無論親密到什麼地步,兩個人都赤裸相見了,可是沈將翔依舊沒有打破兩人之間的最後一道防線。

    這日下午五點,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沈將翔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高瘦俊逸的男人推門而入。

    沈將翔的秘書跟在男人的身後一臉的為難,“沈總,林先生硬是不讓我通報,他就自己闖了進來。”

    “沒關系,你出去吧。”沈將翔對秘書擺了擺手,讓她關上門出去。

    林先生的全名是林子霖,是林氏財團的三少爺、無所事事的小開、長年游走在花叢中的花花公子,這樣的一個男人卻是沈將翔的莫逆之交。

    “听說我們沈先生最近一下班就閃人,是掉進哪個溫柔鄉了嗎?”林子霖像在自己家里一樣自在,手指夾著一根菸,修長的雙腿搭在茶幾之上,調笑的看著沈將翔。

    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男人卻有著別人想像不到的交情,早些年沈將翔的家里環境還不錯的時候就讀過貴族小學,而林子霖就是他當年的同班同學。

    後來沈將翔家里出了些事情,幸而得到白信雄的資助出國讀書,沒想到林子霖居然依舊是他的同班同學,在異鄉時林子霖全部的熱情都用在這個同班同學身上。

    林子霖吊兒郎當的卻也順利的完成了學業。

    身為家中第三子,林子霖不需要接掌家業,而回國的沈將翔則順理成章的進入白氏企業從基層做起,兩年前成為白大小姐的丈夫,現在是白氏的總經理,這一切林子霖跟沈將翔一起經歷,他了解沈將翔,就像沈將翔清楚林子霖其實並非他表現的那般吊兒郎當一樣。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模式的自由,林子霖沒有理由多問。

    “你這又是從哪個女人家里爬出來?”沈將翔反擊道,在老友的面前他不需要掩飾自己的脾氣。

    “出來的時候忘記看那個女人的臉,可能是Lily要不然就是Luck,你知道的,我記不住她們的名字。”林子霖皺著眉好像是在認真回想。

    “別說我了,說說你,听說你老婆前陣子發生車禍了,我那個時候在國外,我一回國她就出院了,害我沒機會欣賞她的慘狀。”

    林子霖譏諷的笑著,深深的吸了口香菸後吐出白霧,當年沈將翔要跟白水央結婚他是嚴重反對的,不就是白信雄出錢送他出國讀書嘛,這些錢沈將翔工作的這幾年早就還清了,有必要還賠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嗎?白大小姐的情史轟轟烈烈,上流社會的哪個人不清楚不了解?

    苞她結婚,沈將翔這是自己找綠帽子戴。

    “別那麼說她。”沈將翔皺眉,第一次反駁林子霖對白水央的侮辱。

    “怎麼了?心痛了?”

    “她是我的妻子。”沈將翔不喜歡林子霖言語間對白水央的輕蔑。

    “嘖嘖,才幾個月不見,你什麼時候變成愛護妻子的好老公了?”

    林子霖看著沈將翔臉上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他這個老朋友似乎真的陷進去了,“喂,不會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白水央喜歡的是那個劉清舟,即使那個沒用的男人死了她還為他殉情,這樣的她心里放不下別人的。”

    “水央她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失憶?那個女人失憶了?哈哈哈哈。”林子霖暢快的哈哈大笑,“她真是太好運了,出了這麼嚴重的車禍居然只是失憶,不是說她還撞死了人嗎?後來怎麼解決的?”

    “對方橫穿馬路,水央開車超速,責任是雙方的,對方是孤兒,爸動用了不少關系壓了下來。”

    雖然是白信雄吩咐的,但是做事的卻是沈將翔。

    沈將翔去看過那個在車禍里喪生的那個女孩,她叫做江暖冬,還很年輕生命卻這麼輕易的消失了,對方還有個弟弟,有嚴重的心髒病和智能障礙,他們送他去了最好的醫院。

    “哼,有錢人就是好,撞死人都不用負責。”林子霖竊笑著,可是他忘記自己也在那個有錢人的圈子里,要不是因為錢,哪有那麼多人前僕後繼的在他的身邊出現。

    “听說我們的工作狂最近都準時下班不加班,而且天天回家,怎麼了?金屋藏嬌?”林子霖換了根菸,望著沈將翔說。

    “今天你跟我一起回家吧。”沈將翔說完繼續工作,不再看林子霖。

    林子霖也只是抽著菸,臉上少了一貫的吊兒郎當。

    沈將翔了解林子霖,雖然他平常喜歡拿著香菸裝腔作勢,但是其實他很少抽菸,今天這樣一根接著一根抽,大概是真的遇上什麼煩心的事情了。

    听見門開的聲音,穿著圍裙的白水央馬上從廚房里出來放好脫鞋。

    門被打開,她接過沈將翔的公事包和西裝外套,踮著腳尖在對方的臉上印上一個淺淺的吻,甜蜜的笑說︰“你回來了,辛苦了。”

    直到沈將翔側身,白水央才看到他的身後還有一個人,她馬上紅了臉,在外人面前她還親了他,好害羞啊。

    沈將翔卻像沒事人一樣說︰“我回來了,這是林子霖我的朋友,晚上會在家里吃飯。”

    白水央馬上拿了另一雙拖鞋遞給林子霖,她尷尬的搓著手,“我去看湯好了沒,順便再加幾樣菜。”一說完她便一溜煙的跑進了廚房。

    林子霖傻眼,這個人……這個女人真的是白水央嗎?雖然沒有了濃妝的遮掩,可是這五官、這長相是白水央不會錯啊,怎麼感覺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直到坐在客廳,林子霖還一副不可置信的在白水央和沈將翔的臉上尋找著蛛絲馬跡。

    林子霖壓低了聲音問︰“她真的是白水央,不是雙胞胎什麼的?”

    “我很確定我岳母只生了水央一個女兒。”沈將翔打開電視轉到新聞台,用電視的聲音遮掩他們的討論。

    白水央端著兩杯茶放在他們面前,臉上還掛著羞澀的笑,沈將翔第一次帶朋友回家,她不能丟了他的面子。

    林子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白色的運動套裝、藍色的愛心圍裙,這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亮麗的白水央身上,還有她的水晶指甲呢?她居然還會煮飯……

    因為多了一個人,白水央臨時又炒了兩道菜,耽擱了一會才上桌。

    擺好碗筷她這才喊︰“可以吃飯了。”

    沈將翔像個老爺一樣的上桌,接過白水央遞上來的湯喝著。

    白水央有些緊張的望著沈將翔,“我是第一次做隻果雞湯,總覺得這湯女人會比較愛喝,怕你不喜歡,但是我試過了,很不錯也不會酸,而且隻果的香味都在。”

    沈將翔低頭抿了一口,慢慢的吐出三個字,“很不錯。”

    白水央臉上馬上漾起了輕松的笑,一樣盛了一碗給林子霖,“林先生也嚐嚐看。”

    林子霖接過湯,雖然是雞湯但是很清淡,也沒有浮著那種惡心的雞油,他喝了一口覺得不錯,又喝一口,真的不錯,接連喝了第三口、四口。

    “再來一碗。”林子霖很捧場的一下就喝完。

    沈將翔擋下白水央正要接過的手,“他有手,讓他自己去盛。”嘴里雖然這麼說著,卻把自己手里的碗遞給白水央,“再來一碗。”

    林子霖馬上不服的大叫,可是那對夫妻沒有一個理他,明明是做了五人份的飯菜,卻被兩個男人你來我往的一下子掃乾淨。

    吃完飯,兩個小肚凸出的男人捧著一杯清茶,坐在書房的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沒想到你老婆手藝這麼好,有老婆的男人真幸福啊,要不然我也去娶個女人回家幫我做飯算了。”林子霖嘆息道。

    “你?算了吧,不要殘害女人。”沈將翔反擊道。

    “將翔。”林子霖頓了頓,“你不擔心嗎?要是白水央恢復了記憶,又變回原來的那個白水央,你怎麼辦?”

    他們是二十幾年的朋友,林子霖看得出他這個好朋友是真的陷進去了,爬不出來了。

    “再說吧。”沈將翔說完只是抿著茶不再說話。

    真的恢復了記憶怎麼辦?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到她恢復記憶再說吧。

    沈將翔最近在思考一個問題,他好像一點都不了解他的妻子,以前的白水央喜歡逛街、喜歡精品、喜歡名牌。

    “逛街干什麼?我就一個人、一個身體,櫥櫃里的衣服多到幾年都穿不完,買了也是浪費。”

    以前的白水央喜歡跟那些所謂的名門小姐聚會,炫耀珠寶、炫耀男人。

    去了一次後白水央求著他說︰“將翔,我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參加那種什麼小姐的聚會?她們說的話題我都接不上,我一個人在那里喝茶吃東西,吃得我肚子都脹了,可是那麼貴不吃回來太可惜了,還有你讓我一定要戴的那條項鏈好重,戴得我脖子都酸了。”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32:24

7

看著白水央水汪汪的眼楮,沈將翔說不出拒絕的話。

    既然她不喜歡那種高檔的行程,那麼就來點平常情侶會做的事情。

    第一次約會看電影,沈將翔帶著肩膀上濕漉漉的印子踱出電影院,白水央摟著他的手臂道歉,“將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電影院里黑黑的,我看著看著就睡著了,我不是故意要流口水在你的衣服上,你……”

    還沒說完她的雙唇便被堵住,剛剛在電影院的時候沈將翔就想這麼做了,可是某個愚蠢的女人卻一直都在睡覺!

    這里是街上,好多人來來往往啊,白水央掙扎了幾下,最後還是順從的感受他的親吻,此後兩人再也沒有去電影院看過電影。

    即使是租DVD回來,最後也會變成在家里的客廳一邊相互喂食、一邊交換親吻,誰也不在意電影放到哪里了。

    有的時候沈將翔還有些挫敗,白水央完全投入的做著他的好太太,而他好像沒有做過任何讓她開心的事情。

    “你有沒有特別喜歡或者是特別想要的東西?”

    白水央皺著眉想了很久,最後說出,“絨毛玩偶,就是那種大大的,有各種形狀、各種圖案,抱在懷里暖暖的、軟軟的玩偶。”

    絨毛玩偶?這個名詞沈將翔都將近二十年沒有听到了。

    第二天下班沈將翔先開車去了百貨公司,在兒童區來來回回看了很久,最後選了一個兔子形狀的絨毛娃娃。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一個可愛的雪白兔子,沈將翔當然知道這樣的自己有多麼的奇怪,可是當他拿著兔子回家,看見白水央臉上驚喜的表情的時候,發現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當天晚上白水央抱著那只該死的兔子一起睡覺,不再抱著他的時候,他對著那只兔子生氣了很久,恨不得把它丟進垃圾桶。

    棒天白水央送沈將翔上班後整理好床鋪,把兔子放在最中間,又出去整理客廳的時候門鈴響了,打開門看到的是百貨公司的送貨員。

    “請問是白水央小姐嗎?請你簽收。”

    “我沒有買東西啊。”

    “是一位叫沈將翔的先生昨天在我們公司預訂的,說要送到這個地址,簽收人也是你的名字。”

    白水央簽名後,送貨員把四五個箱子搬進去。

    送走了送貨員,白水央這才一個個的打開箱子。

    天啊,里面是絨毛玩偶,各種各樣的絨毛玩偶,大的小的狗、貓、熊……只要是昨天晚上沈將翔看見覺得還不錯的都買了一個,多到可以在家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放上一個。

    另一邊的沈將翔在公司開例行會議,安靜的會議室響起了突兀的手機鈴聲,人人自危,

    是哪個不長眼的人開會手機不調振動?在眾人瞠目結舌下,沈將翔從容的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接听。

    電話那頭的白水央根本不知道這邊的氣氛是多麼的凝重,“老公,我好愛你好愛你哦。”

    幸福的女人害羞的一說完馬上掛了電話,左擁右抱的抱著滿地的絨毛玩偶,躺在地上幸福的笑著。

    這是白水央第一次沒叫他的名字而是叫他老公,感覺很不錯。

    當然晚上沈將翔享受到前所未有的迎接,白水央還意外的換下了她的卡通睡衣。穿了衣櫥里面性感的睡衣。

    但即使沈將翔有不可抑制的沖動,他還是只是親吻、只是撫摸,然後走進浴室平息了慾望才又上床,抱著她一起睡。

    棒天送沈將翔出門上班後,白水央在清理浴室的時候左看右看,臉蛋漂亮,沒有皺紋、沒有雀斑,曲線玲瓏、身材凹凸有致,沒有問題啊。

    沈將翔下身的灼熱她也感受過,說明那邊是沒有問題的,那又是為什麼呢?

    明明家里只有她一個人,她卻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走進書房打開電腦,上網搜尋夫妻之間沒有性生活的原因。

    原因一,女方性冷感。

   
    不可能啊,她明明有動情、有回應啊,現在她都會把舌頭伸入他的嘴里了,他摸她的時候她也都有熱情的回應啊。

    原因二,男方性無能。

    這個更加不可能,白水央大大的打上一個叉,沈將翔的那里是有多麼的雄偉她又不是不知道,在幫他擦背的時候她都看見過了。

    原因三,對方有外遇。

    外遇?從來沒有思考過的事情閃現在白水央的腦海里,晚上他都有回家不可能出去,那只能是白天,白天他都在公司啊,難道是公司的人?

    這個問題糾結在白水央的腦海里,左思右想的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難道真的是沈將翔有什麼秘密嗎?她突然想起那個怎麼也打不開的左邊房門,在沈將翔的身上有他不願意告訴她的秘密。

    所有的猜疑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越想越離奇,各種猜測都浮現在白水央的腦海里。

    白水央第一次不想待在家里,買好了所需的食材和物品,她選了一家咖啡廳進去而沒有回家,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思考著自己的問題,但她就像是走進了迷宮怎麼也走不出來。

    她摸著掛在手機上的絨毛玩偶,是一只可愛的小狽,是沈將翔送給她的那些玩偶中最小的一個,掛在手機上正好可以隨身攜帶。

    “大嫂一個人坐在這里是在等人嗎?”一個身影在她面前坐下,一張吊兒郎當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

    “林……林先生你好。”白水央嚇了一大跳接著往後一縮。

    “大嫂不會是在等我吧?”林子霖使出他對女人慣用的招數調笑道。

    “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我等一下就要回家了。”白水央解釋道。

    林子霖看了眼放在白水央身邊的賣場的袋子,里面有滿滿的東西,不像是來跟男人約會,看來是他想太多了。

    “大嫂剛才好像很困惑的樣子,是有什麼難題嗎?說出來听听,說不定我可以幫你解決哦。”林子霖一邊說一邊還不忘跟點餐的女服務生拋媚眼,小女生馬上被羞紅了臉。

    白水央把剛才的一切看在眼里,她怯生生的問︰“林先生好像很了解女人。”

    “大嫂別客氣,叫我子霖就好,我不只了解女人而且也了解男人。”林子霖邊說邊向白水央身後的客人發射電眼光波。

    白水央往身後看就看見一個白皙的少年紅著臉低了頭。

    天啊,這個男人居然男女通吃。

    “子……子霖,我可以跟你請教一個問題嗎?”

    “大嫂隨便說,我什麼都可以聊的。”

    “我有一個朋友,我那個朋友結婚了,但是她老公卻一直沒有跟她發生那個。”白水央支支吾吾的說。

    林子霖了然的點頭,朋友,嗯?朋友?哈哈哈,他終於抓到可以恥笑沈將翔的事情了。

    “那個是哪個?”林子霖故作不解的問道。

    “就是那個。”白水央紅著臉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

    “哪個?大嫂說清楚點,我听不懂。”

    “就是性行為。”

    “哦,性行為啊,我明白了。”林子霖故意提高了幾分音量。

    白水央嚇得馬上東張西望,“噓噓,你小聲點,我……我只是想替我那個朋友問問,為什麼明明是夫妻,可是對方卻不願意跟她發生關系?”

    “大嫂,這個可是要多方面分析的,第一你朋友的丈夫的性功能是否健全?第二你朋友是不是在床上表現得太過冷淡,讓她丈夫提不起興趣?第三你朋友的丈夫是不是在性愛上有陰影,無法進行正常的性行為?”

    “那……那如果是第三點應該怎麼辦?”白水央剔除了一二點的可能,林子霖說的第三點是她在網路上都沒搜索到的。

    “現在的社會,男性壓力一般比女性大很多,這種壓力也往往會體現在夫妻間的性行為之上,比如女性曾經的拒絕或者是一點點的反抗,都會讓男性以為自己很失敗,不被那個女性喜歡,長期下來造成了男性在性行為上扭曲,比如有人喜歡護士、喜歡老師、喜歡空姐,這些制服控之類的人都是有一定職業後遺癥造成的。

    大嫂你想想,一個人小時候曾經被老師打過,如果長大後能把老師壓在身下蹂躪,是不是特別容易滿足?”林子霖理直氣壯的發表著自己的謬論,灌輸白水央錯誤的思想。

    “嗯!”好像是有那麼點道理,白水央點頭。

    “所以大嫂你要告訴你的朋友,面對這樣的男人要特別的小心,絕對不能違背他們的意思,不然就是在他們的傷口撒鹽,還要注意更換性愛的場地和體位,找到男人最容易興奮的方式,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林子霖說的頭頭是道、句句在理,最後還不忘說上一句︰“大嫂,我交過那麼多女朋友,這種事情找我分析最對了,絕對不會出錯的。”

    第一不能拒絕、不能反抗,絕對不能表現出一點點的不樂意。

    第二要保持新鮮刺激感,絕對不能讓他覺得冷淡和無趣。

    以上兩點是白水央對林子霖那番話的解讀,小白兔已經完全被大灰狼污染了。

    要做到以上這兩點無疑是要求女性主動,主動變著花樣勾引男人,在這方面白水央沒有任何的經驗,但要感謝現在科技發達,某島國文化大舉傳入,白水央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學習,差點連做晚飯的時間也錯過了。

    白水央泡在浴白里不斷回想著卜的兩部所謂的愛情動作片,作好一系列的心理建設才起身穿好戰袍,赤裸到只遮鄺汛點的睡衣讓她渾身不對勁,幾乎像逃跑一樣的要躲上床的時候,不對……她穿這個衣服是要勾引沈將翔的,這麼快的躲到床上,他不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32:45

8

罷走到床邊的白水央僵住了,似乎是同手同腳的走到另一邊,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杯水下肚,穩住心跳這才又同手同腳的走到床邊,慢慢的上床蓋被子,不再像以前那樣全部裹住,只往肚子上蓋了一個被角。

    低著頭翻雜志的沈將翔怪異的往白水央瞄了幾眼,這個女人晚餐的時候就一直走神,老是臉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現在這一出又是哪招?

    “水央,你最近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沈將翔問,難道她看中了什麼昂貴的禮物?

    “沒有啊,我們家的絨毛娃娃多得放不下,我已經覺得夠多了。”白水央側躺著,一手托著頭,一手緊張的抓著床單,回想著林子霖對女服務生的動作,眼珠一轉眼皮一翻,往沈將翔拋了一個媚眼。

    “水央,你眼楮不舒服嗎?還是燈光太強了?那我們早點睡吧。”沈將翔關了自己那邊的床頭燈躺下,把白水央拉近被子里,“最近變冷了,雖然開著暖氣,被子還是要蓋好。”

    白水央瞬間被裹成了一只毛毛蟲,黑暗中的她氣呼呼的嘟起了臉頰,作戰連連失敗,她要再接再厲。

    她往沈將翔的身邊蹭了蹭,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雙手摟著沈將翔的手臂,柔軟的雙峰緊貼在上面,黑暗成了她最好的武裝。

    她清亮的眼珠不停的轉動著,默念著筆記,敏感點在耳朵、頸側、乳頭、大腿內側現在她最方便觸踫到的位置應該就是耳朵和頸側了。

    沈將翔覺得白水央有些異常,難道是因為太累了?他的心里也有各種的猜測,只是靜靜的抱著白水央入睡,如果明天依舊這樣,他就該好好找她聊聊了。

    耳垂好像濕漉漉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舔他……

    脖子也上是,難道是白水央作夢夢兌她啜吃的東西,把他當食物了?

    沈將翔換了個姿勢把白水央抱在懷,胸脫緊貼在她的背部,健壯的手臂環著她的腰。

    嬌小的白水央一下被換了姿勢,她還沒成功呢,她不服氣的左扭右動。

    “水央乖,別亂動。”他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

    白水央心里多少有些挫敗,現在他身上的敏感點她是踫不到了,她的筆記還有女人的利器,豐胸、細腰、長腿,還好還好,這些她都有,腰已經被摟著了,沈將翔沒有什麼反應,長腿剛才也在他面前晃過了,現在剩下的只能是……

    她屏住呼吸,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隆起之上,一邊還微微發出鼾聲裝睡。

    很好很好,白水央你做得很好,你睡著了,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是等著男人變成狼來蹂躪你,你什麼反抗都沒有。

    正當白水央洋洋得意的時候,沈將翔的感覺卻並不是很好,雖然掌心的柔軟讓人留戀,可是最近冷氣團過境,他可不打算每天都沖冷水澡。

    听著白水央的鼾聲,他輕手輕腳的松開她往後退了退,讓她遠離自己的懷抱也讓自己可以冷靜下來。

    夜寂靜而淒冷。

    喵喵屋斷斷績績的聲音從另一邊傳出,像呻吟也儺哭泣。

    “水央,水央你怎麼了嗎?是作惡夢了嗎?”沈將翔往床的另一邊靠,卻被白水央一把推開,他的指尖踫到冰涼的液體。

    他嚇得馬上起身開燈,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埋在被子里的女人挖出來,看著那張滿臉淚痕的小臉他十分心疼。

    “水央,水央乖,別哭,有人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幫你欺負回來。”他不舍的將她抱入懷里,這是沈將翔第一次看見哭得如此傷心的白水央。

    “嗚嗚嗚,嗚嗚嗚……”白水央哭得不能自抑,既然已經被發現了,乾脆放出聲音開始嚎啕大哭,“都是你,嗚嗚……都是你欺負我……”

    “我?”沈將翔糊涂了,他什麼時候欺負她了?他明明疼她都來不及啊。

    “都是你,嗚嗚……都是你……”

    “好好好,都是我,都是我的錯,水央別哭了。”

    這個時候的白水央宛如一個小孩一樣稚氣的耍賴哭泣,他哄著安撫著,哭聲漸漸的小了。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我這個罪魁禍首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才惹你哭得這麼傷心嗎?”

    抓著紙巾,紅著眼眶,反正這麼丑的樣子都被他看見了,白水央猶豫了一下乾脆和盤托出,“我勾引你,可是你這個木頭什麼反應都沒有!”

    “勾引?”沈將翔不明白道︰“你什麼時候勾引我了?”

    白水央生氣的瞪他一眼,發怒說︰“我穿了性感的睡衣不是勾引你嗎?我舔你的耳朵、脖子,網路上說那些地方都是男人的敏感地帶,這不是勾引嗎?我、我還把你的手放在、放在我的胸部上,這不是勾引嗎?可是你什麼反應都沒有,還把我推開。”

    白水央的女性心理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難道到是我不性感嗎?是我的胸部不夠大嗎?你摸你摸,明明很大,我一手都抓不住自己的胸部。”

    她賭氣的抓著他的手,硬是讓他踫自己的胸部,這時候羞恥心已經讓憤怒燃燒光了。

    沈將翔把白水央抱進懷里,不讓她看見他哭笑不得的臉,不然白水央一定會更加生氣的。

    原來一個晚上的怪異是因為白水央要勾引他,不知道為什麼,沈將翔居然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錯覺。

    “很大,我的水央很豐滿,我都知道的。”掌心中的觸感柔軟滑膩,他把她抱到自己腿上,“這樣你還覺得你勾引失敗嗎?”

    “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都不……”

    “我的乖水央。”沈將翔將臉埋在她的肩膀上,聞著她發絲上的清香,指尖拿著她的發尾打轉,“現在的你不是一個完整的水央,你忘記了以前的自己啊,如果我現在趁你自己都不清楚的當下跟你發生了關系,如果你想起了以前……水央,你要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你會後悔的。”

    你忘記以前自己是如何的深愛著另一個男人,你忘記了自己是如何的憎恨我,你忘記……水央,我是不想你以後也恨我啊。

    沈將翔的聲音里面壓抑著太多的感情,由水央不是很清楚以前的事情,她唯一清楚的是當下,她知道現在的她喜歡沈將翔,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願意把一切都獻給他。

    “不會,我不會後悔的。”白水央堅定的說道,她從側坐變成跨坐在他身上,燈光罩著她上半身凹凸有致的身軀,她帶領著他的手深入她最神秘的地帶。

    “水央,你……”沈將翔不可置信的看著白水央,看著她羞紅的臉。

    連睡覺都要穿卡通長睡衣的妻子居然為了為了勾引他,沒有穿內褲就上床了。

    看著沈將翔臉上驚喜的表情,白水央知道自己賭對了,男人果然都是色慾動物。

    沈將翔激動的一翻身把白水央壓在身下,“水央,你確定不後悔?”

    她對著他害羞的點頭。

    他激動的在她的臉上印上一個又一個的親吻,她羞澀的抓著睡衣的裙擺,“關……關燈。”

    “好,關燈。”

    房間又恢復了黑暗,空氣中彌漫著綿密的聲響,是他們雙唇相觸的聲音。

    沈將翔一遍又一遍的舔弄那片紅唇,他氣息混亂貼著她的唇說︰“水央,我要吻你。”

    明明已經親吻了很多遍,但這句話還是讓她雙頰泛紅。

    沈將翔近乎粗暴的吻著她,勾引出她的舌尖,吸吮得她的上唇都發痛了,但是她偏偏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兩人的身體像被火爐烘烤著一般慢慢發紅發燙,明明這幾個月他們有無數次都是如此親密,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

    沈將翔是以,種沒有任何壓抑,完全由慾望主導在親吻著她。

    他的手掌戲嘆而火熱,撫摸著她的臉頰、她的脖子、她的肩膀,不斷的摩挲讓她意亂情迷。

    他的手指挑起她的肩帶,有心折磨她,沿著她的手臂慢慢落下,他的唇沿著肩帶被下拉的軌跡不斷的親吻,肌虜熱得發燙。

    白水央被撫摸的抓緊床,夾著腿搖著頭,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她的腿間流出,這樣的感覺太過於陌生,她的身體害怕的不斷發顫。

    “將翔,好奇怍,感覺好奇怪……”第一次被這樣的亂流沖擊,她很無助只能跟眼前最親密的男人求助。

    他一下就明白了白水央的肢體動作散發出的渴望。

    “你濕了。”沈將翔壓低身子在她的耳邊低吟︰“是因為我。”

    白水央害羞的扭過頭不敢看他驕傲俊逸的臉龐,她知道現在她的任何動作都能取悅他。

    ……

    斑潮過後,沈將翔翻身讓昏死過去的白水央趴在自己身上。

    他揉著白水央汗濕的鬢角,親吻著她小巧的耳朵。

    老婆,你辛苦了。

    被壓抑的男人得以釋放,出閘的慾望當然不會就這樣結束,他抱著她走進浴室,蕩漾起滿池春水。

    當白水央第二天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而床邊的男人已經上班去了。

    白水央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們到底做了多少次,她不停的懇求沈將翔停下來,他每次都保證是最後一次,可是每個最後一次後面還有另一次。

    這個男人的體力怎麼會好成這樣?

    她把發燙的臉埋在被子里面,被子下的身體清爽乾淨,最後她早就迷糊睡去了,大概是沈將翔幫她清洗乾淨的,床頭上還放著一份溫熱的早餐,讓她的心口甜蜜蜜的。

    白水央準備下床,雙腿才沾地就差點摔倒在地上,大腿酸軟使不出任何力量,她嘟了嘟嘴咕噥道︰“明明一臉冷漠、不屑一顧的樣子,到了床上還不是控制不住,而且還特別喜歡說那種下流的話,雙面人。”

    白水央嘴里雖然埋怨著,咬著三明治泄憤,雙眼卻彎彎的,眼楮里閃耀著明亮的光。

    沈將翔意外的遲到了半個小時才到辦公室,在他身邊跟隨了四年的秘書也不由的好奇他這次遲到的原因。

    “沈總,你身體不舒服嗎?”除了這個原因,秘書想不出可以讓自己嚴謹的上司遲到的其他原因了。

    “沒有。”沈將翔將簽完名的文件遞給秘書,“一個小時後的部門會議照常進行,除了照常的例會內容之外,我想听听各部門對於最近公司新發展案子的意見,你通知各部門準備一下。”

    “是的。”只有一個小時,看來這些主管們有得忙了。

    秘書拿著沈將翔簽好的文件出去,總覺得他好像跟以前不一樣,對了,剛才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是在笑。

    難道是跟前陣子那通電話有關?最討厭會議被打斷的總經理居然在會議室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接電話,不知道是何方神聖有如此魅力,居然融化了她的冰山上司。

    秘書剛掛掉電話,卻看見另一個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的林子霖,秘書看看自己的手表,十點沒錯啊,這個時間林先生不是該倒在某個溫柔鄉里還沒起床,怎麼會一大早出現在這里?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33:19

9

這次秘書沒有阻攔,而是直接放林子霖進了沈將翔的辦公室。

    “看來某人今天真的是春風得意啊。”林子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長腿一伸照舊放在茶幾上,他可是真心喜歡這個茶幾,高度太好了,改天他家里也要放上一個一模一樣的。“你怎麼會這麼早來?那些女人肯放你走,還是你年紀輕輕就開始腎虧?”

    “呸!你才腎虧呢,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要不是我昨天在你老婆面前指點了那麼多,你以為你現在能這麼通體舒暢。”林子霖指著沈將翔的鼻子罵道。

    這番話終於勾起了沈將翔的興趣,“你什麼時候見過水央?”

    “昨天下午你老婆在咖啡店里發呆,我還以為她紅杏出牆等情人呢,沒想到你老婆居然一個人用同一個姿勢坐了一個小時,要不是我看不下去上前說話,還不知道她會坐到什麼時候。”

    “然後呢?”白水央一個人在咖啡廳發呆是太寂寞了嗎?

    “你老婆問了我一個問題,說為什麼是夫妻卻一直沒有發生性行為,你說你老婆指的是誰呢?”

    沈將翔臉色一黯,不喜歡林子霖跟白水央討論這麼親密的話題。

    “我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教育了你老婆很久,怎麼樣?昨天晚上享受到了吧。”林子霖挑眉弄眼,好像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敝不得昨天晚上白水央會那麼奇怪,看來都是被這個怪胎污染了。

    “我回去後會告誡水央離你遠點,免得淨學到一些不三不四的東西。”沈將翔說道。

    “欸,你這個忘恩負義的,過河拆橋啊,你看看你眼帶春風,眼下有黑影,看來昨晚戰況非凡啊,怎麼樣?白水央這塊嫩肉的味道如何?”

    林子霖還沒說完,沈將翔就按下了通話鍵跟外面的秘書吩咐︰“送林先生出去。”

    “喂喂喂,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家伙!”

    生活一如以往,天氣越來越冷,可是白水央和沈將翔之間的感情卻持續加溫。

    堡作狂不再加班,每天回家吃妻子的愛心晚餐,晚上更是有老婆暖床,沈將翔的日子過得逍遙又滿足,除了白水央在性愛上依舊非常保守之外,幾乎無可挑剔。

    因為白水央不喜歡什麼珠寶首飾和名牌衣物,沈將翔會選擇一些投其所好的物品,比如說一個小盆栽,白水央非常喜歡花花草草,從他們家被塞得滿滿的陽台就可以看出來;比如在餐桌上夸獎某道她做的新菜;比如在周末的時候帶著她一起去郊外;比如在晚上的時候一直老婆老婆老婆的喊個不停。

    有的時候沈將翔也會問白水央這樣的日子是不是太無聊,可是白水央會毫不猶豫的說︰“不會啊,我每天過這樣圍著家里打轉的生活,我覺得很開心。”

    家里有她、有他,她很開心。

    罷跪著擦完地板,白水央伸了伸腰左右扭動一下,看著光潔的地面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樣的日子她真的很滿足。

    她又拿起花瓶到蔚房給花瓶里的花換水,花瓣已經三三兩兩的在凋謝了,可是白水央還是舍不得丟,這是沈將翔送她的第一束花,她還學習了如何制作乾燥花,將其中一朵封印在她的日記本里。

    門鈴響了起來,白水央放好花瓶去開門。

    “媽,你來了。”白水央接過白媽媽手里的東西放在一邊,蹲下放好替換的拖鞋,免得老人家彎腰。

    白水央不知道自己以前跟媽媽的關系如何,現在的她跟白媽媽的關系很親密,每個星期白水央都會選一天到白家跟白媽媽散步、說些體己的話。

    也是在白水央和沈將翔發生關系沒多久,白媽媽一眼就看出來女兒不一樣了。

    “過幾天我要和你爸爸出國旅行,乾脆先過來跟你說一聲,免得你白跑一趟。”白媽媽接過白水央遞來的花茶,看著她滿足的笑。現在的白水央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但是看到女兒比以前過得幸福她就高興。

    “真的嗎?那媽媽要買禮物回來送我。”白水央抱著白媽媽的手臂撒嬌。

    “你這孩子這麼想要禮物,跟將翔也出國玩一趟不就好了。”白媽媽慈愛的拍著白水央的手。

    “我才不要呢,出國好累。”其實白水央知道沈將翔根本抽不出時間跟她出國玩,只是找個藉口而已。

    白媽媽無奈的搖頭,母女兩個靠在一起說了一些媽媽和女兒之間親密而幼稚的話題。

    在白媽媽要離開的時候,白水央忽然說︰“媽你等一下,跟我進來。”

    白水央帶著媽媽走進臥室,從梳妝台的櫃子里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媽,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盒子里面是一個水晶制成的胸針。

    “我最近在上這方面的課,我們老師有教怎麼做胸針、項鏈什麼的,東西不是很貴,媽媽不要嫌棄。”白水央一邊說一邊幫白媽媽帶上。

    黃色的水晶做的玫瑰花搭配著綠色水晶制成的葉子,白媽媽撫摸著胸針,眼眶濕濕的,“喜歡,很喜歡。”

    白水央這才放心,又從衣櫃里拿出一個白色的袋子,“媽,這是我織給爸爸的毛衣,本來打算下次去見你們的時候帶去,你們出國玩的時候注意身體,玩得開心點。”

    “好好,我的女兒真的是懂事了。”白媽媽看著不沾一點脂粉的女兒,眼眶濕濕的,出門的時候白媽媽看了對面的房門,怪異的問︰“水央,那是什麼房間?怎麼一直關著門?”

    “我也不知道,將翔說鑰匙丟了,反正我們家的房間夠用就一直關著。”白水央一邊幫白媽媽圍上圍巾一邊說。

    “哦,關著就讓它關著吧。”白媽媽若有所思的說道。

    白水央送白媽媽下樓,司機在樓下等著。

    上車後白媽媽握著白水央的手說︰“無論你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好女兒。”

    懷胎十月才生下女兒的母親往往最能感覺到一些別人感覺不到的東西。

    越來越靠近耶誕節,天氣就越來越冷,街上的節日氛圍卻慢慢的彰顯出來。

    白水央像往常一樣買好東西,提著袋子在一旁等公車,雖然沈將翔提議要幫她買一輛新車,可是她不記得怎麼開車了,還是公車最好,方便又便宜。

    一旁一個在分傳單、裝扮成聖誕老人的少年一臉笑的靠了過來。

    “小姐你好,我們是市中心醫院的志工,快到耶誕節了,我們打算給醫院所有的小朋友辦一場聖誕舞會,但是我們人手不夠,小姐願意加入我們嗎?”少年將傳單遞給白水央,傳單上印著幾個小朋友的臉,雖然背景是醫院,可是稚嫩的小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一下就感染了白水央。

    傳單上印著一些對志工的要求,白水央幾乎滿足每個條件。

    “小姐覺得怎麼樣?來加入我吧?”少年故意壓低聲音用老人的聲音說話,還夸張的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逗樂白水央。

    “我非常感興趣,但是我要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白水央收下了傳單笑著回答道。

    “當然,女人還是應該以老公的意見為主,如果小姐的老公不同意,歡迎小姐跟我私奔哦。”少年撥弄著用來裝扮的胡須,口氣老成的說道,說完還不忘跟白水央眨眼,一蹦一跳的往另一邊走去,將他手里的氣球分給路邊的小孩。

    志工是很不錯的工作呢。

    這天晚上吃完飯、洗完澡,沈將翔靠著床頭看財經節目,白水央靠著他的肩膀玩弄著自己的發尾,眼楮瞄了沈將翔一次又一次,明明想說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沈將翔無奈的在心里嘆息,白水央還是沒辦法全然坦白的面對他啊,他關了電視,抓著她的發尾到自己手里。

    “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你不知道嗎?”

    白水央刷的一下子紅了臉,現在還沒關燈睡覺,怎麼就說道麼露骨的話?

    “說吧,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

    “將翔,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說?”白水央驚奇的看著沈將翔,“難道你有讀心術?”

    “我沒有什麼讀心術,只是對你太了解,只要你有煩惱的事情就會折磨你的頭發,我可不希望我的水央成為一個禿頭。”

    “厚!”一句玩笑話馬上將白水央吊高的心放松了下來,“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心情,我今天從賣場的出來的時候有人分了一張傳單給我,是市中心醫院在招募志工,你覺得怎麼樣?”

    “你想去做志工?”沈將翔注視著小心翼翼的瞄著他的白水央,很高興她這麼以自己的意見為主。

    “嗯,我想去照顧小朋友,反正我空閑時間多,不會影響做晚飯和打掃家里的工作。”白水央還像發誓一樣的舉起了手。

    “如果我不同意呢?”沈將翔反問道。

    “那麼……那麼我求到你同意為止。”

    沈將翔好笑的看著她氣鼓鼓的臉龐,關上燈抱著她躺下。

    “那就讓我看看你求人的能力吧,老婆。”

    “是的老公,我一定會讓你非常滿意的。”

    每次只要沈將翔叫她老婆,白水央就知道他想要了,她也只會在那個時候叫他老公。

    這個仿佛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小秘密一般。

    經過白水央的一番“努力”之後,她很快榮升為市中心醫院志工的一員。

    醫院里面有一些需要長期治療的孩子,白水央听其他的志工說有些孩子幾乎是沒有出院的可能了,一輩子都必須待在醫院里結束他們短短的生命。

    白水央先進行培訓,學習如何和這些孩子順利溝通、如何安撫他們焦躁的心情、如何培養他們正面的信念。

    今天是白水央第一天自己一個人上工,一大早沈將翔就開車送她到市中心醫院。

    “不要太勉強,如果不習慣我們就回家,公司在社會捐助方面已經捐款很多了,不差你那點。”沈將翔感受到白水央的緊張,不放心說道。

    “沒關系的,我一定可以的,你可不能反悔,你答應讓我來當志工的。”

    沈將翔看著白水央堅定的走進醫院後才開車離開。

    她搭電梯到七樓,早上醫院的醫生護士並不多,病人也不多,其中一個病床的小孩突然哮喘發作,所有的護士小姐都圍在那邊幫忙。

    白水央還來不及自我介紹也不認識其他人,只能一個人坐在旁邊看別人來來回回在自己面前經過。

    走廊的深處傳來微微的呼吸聲,在嘈雜的環境中本應該听不見的,可是卻清晰的出現在白水央的耳邊,她往那邊看去,走廊的盡頭是洗手間,一個穿著病服的小孩撲倒在地上,捂著胸口激烈的喘息著,好像喘不過氣來。

    白水央飛奔過去一邊將小孩放平一邊高喊著,“醫生,醫生,醫生!”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只是看著孩子難受的臉,連她的心都絞痛著,沒有經過思考,她的雙手似有記憶的一邊解開孩子領口的鈕扣,支撐孩子的頭部保持他呼吸順暢,一邊安撫著急躁的孩子。

    “不要怕,慢慢來,呼氣、吸氣、呼氣、吸氣,慢慢來,不要急慢慢來。”

    當醫生和護士趕到的時候,白水央正一遍一遍的安撫著孩子,等到醫生和護士把孩子接走,送上病房戴好氧氣罩,一切都解決的時候白水央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33:43

10

旁邊的另一個志工拍了拍她的背,“放心,這種事情在這里經常發生,你已經處理得很好了。”

    “嗯,這個孩子是什麼情況?”白水央問道。

    “這個孩子已經十五歲了,看不出來吧?”

    白水央點頭,這個孩子看起來不過是八九歲的樣子。

    “他一出生就帶著心髒病,听說當時家境還可以,家里拚了命的籌錢給他治病,六歲那年的時候他感染腦膜炎而影響到智力,可是他家里的人依舊沒有放棄他,仍然幫他治療,希望他能活得久一點。

    他八歲的時候父母發生車禍走了,只留下他和他的姊姊,那年她的姊姊不過才十六歲,高中肄業到處打零工籌錢讓他治病,一個孩子養著一個生病的孩子,有多辛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半年前他心髒病發作,他的小姊姊東拼西湊的籌到錢送他進了醫院,醫生診斷這個孩子必須做心髒移植手術,不然活不過兩個月,可是手術的錢怎麼可能靠打工就籌得出來,他姊姊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後來便沒有回來。”

    “是把他丟了嗎?”白水央听了心里沉沉的很難受。

    “是死了,出車禍死了,這個孩子最後的親人都沒有了,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幸運,車禍的肇事者是個有錢人,知道他的情況後馬上出錢幫他動手術,現在他在這個醫院里的所有花費都是肇事者的家人出的,孩子有的時候也會姊姊姊姊的對人叫,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認識,恐怕是記得的,可是他的姊姊再也回不來了。”

    “他、他叫什麼名字?”

    “江盼春,盼望的盼,春天的春。”

    眼淚從白水央的眼眶里流出,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只是覺得心里好痛好痛,控制不住的想流淚,為了這個可憐孩子、為了那孩子死去的姊姊、為了那個可憐的家庭。

    白水央在醫院坐了一天,江盼春一直都沒有醒過來,蒼白的小臉上戴著氧氣罩讓人分外不舍。

    開門的響聲傳來,白水央擦了擦眼淚。

    沈將翔進門卻沒有見他的妻子迎出來,往屋子里走看見白水央坐在客廳背對著他,好像在擦眼淚。

    他上前扳過她微側的身體,對上那雙發紅的眼楮,“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嗚嗚嗚……”她撲進他的懷里,眼淚不斷的流,她怎麼樣都控制不住,“對不起……我忘記做晚飯了。”

    “只是這件事情嗎?這好像不值得你哭得這麼傷心,我們出去吃也沒關系。”

    “不是,不是的,是醫院……醫院里面有個孩子他好可憐。”白水央哭得不斷的哽咽,聲音斷斷續續的。

    沈將翔抱著白水央一起走進浴室,拿濕毛巾給她擦臉,“我同意你去醫院是讓你打發空閑時間的,可不希望我家里水漫金山。”

    “可是他真的好可憐好可憐。”她不斷的說著可憐,剛擦乾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沈將翔無奈的拿著毛巾感脅道︰“你再哭,我就不讓你去醫院當志工了。”

    哭聲瞬間變小了,白水央嘟著嘴不斷的抽噎,“我才不听你的,我要去醫院。”

    “好了,別哭了別哭了,他可憐,我也很可憐啊,你老公辛苦工作了一天,回家不僅沒飯吃,還要對付一個哭得稀里嘩啦的老婆,你說可不可憐?”沈將翔學著她的語氣,孩子氣的說道。

    “你餓了嗎?”白水央腫著雙眼不好意思的問道,她居然哭著哭著就忘記時間。

    “餓,很餓,不過我現在更嚴重的是心痛。”

    “心痛,難道你生病了?不行,我們快點去醫院,心髒病是很嚴重的,一定要徹底的檢查一遍才行。”

    沈將翔拉住白水央急急忙忙的身影緊緊抱住,“你的眼淚都滴在了我的心上,你說能不痛嗎?我的水央難道真的是水做的?”

    “混蛋。”白水央笑罵著。

    第二天白水央沒有排班,但是在沈將翔出門後她也緊跟著出門去醫院了,她到得很早,跟昨天認識的護士和醫生打過招呼,她坐在那個孩子的床邊,看著他吊著點滴的小手,她眼眶澀澀的,可是她今天不能哭,要是哭了回去被沈將翔發現了,他一定會不讓她再來醫院的。

    江盼春的小手動了動,白水央驚喜的望向這個孩子小聲的說︰“你醒了嗎?”

    躺在床上的江盼春沒有言語,跟她對望著好像在問她你是誰。

    “你好,我叫白水央,我是來照顧你的,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叫我姐姐,我的家里只有我一個孩子,如果你願意當我的弟弟,我會很開心的。”

    她握著孩子細細的手指跟他握手,“我們握了手就是認識了喔。”

    白水央跟江盼春的主治醫生聊過,醫生說除非是找到合適的心髒做心髒移植,不然這個孩子能活到什麼時候誰都不知道。

    江盼春以前是會說話的,可是自從他的姊姊去世後,他一直待在醫院就不願意說話了,有時候會說一兩句,說最多的單詞是姊姊。

    白水央幾乎把所有的空閑時間都花在江盼春的身上。

    沈將翔不贊成她太常來醫院,所以她一邊要照顧好家里,一邊還要注意沈將翔銳利的眼神,白水央現在都不敢隨便哭,也不敢把在醫院發生的事情告訴沈將翔,就害怕他在她的話語間听出些蛛絲馬跡。

    離耶誕節越來越近,醫院替小朋友準備了小小的聖誕晚會,白水央出錢又出力的在醫院幫忙,她很想參加醫院的聖誕晚會,可是需要搞定的不是醫院,而是家里的那個男人。

    她趴在沈將翔的身上喘著粗氣,雙頰泛著紅暈。

    沈將翔撫摸著她被汗浸濕的臉,回味著剛才白水央騎在他的身上、起伏在他的慾望之上的感覺,這對他保守的妻子而言可是不小的突破。

    “今天怎麼突然這麼主動?”沈將翔回味著剛才的美妙滋味,敏感的神經已經發覺到什麼,可是他不願意點破。

    “老公你喜歡嗎?”白水央抬頭瞄著沈將翔,討好的笑。

    “喜歡,這樣的你很漂亮。”沈將翔回答得很誠實。

    “那你想再來一次嗎?”白水央曲起腿,小腿摩挲著沈將翔剛剛才發泄而平息下去的慾望。

    沈將翔按住白水央的腿,“夠了,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他憐惜的撫摸著她眼下的黑影,白水央的皮膚白,一點點的黑眼圈馬上就可以看出,最近她在做些什麼沈將翔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說破,如果白水央想做就讓她做吧。

    “老公,過幾天是平安夜,我可不可以參加醫院的耶誕節晚會?”

    終於講到重點了,他的妻子努力了一個晚上,不過是希望他同意她去參加那個什麼狗屁聖誕晚會。

    “嗯?不想跟我一起過嗎?”這可是他們的第一個耶誕節。

    “老公,我保證十二點之前一定趕回來跟你一起過平安夜,然後在一起過耶誕節,老公好不好嘛?”

    “睡覺。”

    “老公好不好嘛?我就去一下下,十二點前一定趕回來。”

    “你都這麼努力了,我能說不好嗎?”

    “老公,你最好了!”

    強勢的丈夫也抵不過溫柔如水般的攻勢。

    平安夜前夕,這個冬天最強的一個寒流過境,讓這個平安夜增添了幾分冬日的風情。

    平安夜當天在沈將翔出門上班的時候,白水央拿出自己親手編織的圍巾圍在沈將翔的大衣外面,踮著腳尖親吻沈將翔緊繃的臉。

    “別忘記你的保證。”沈將翔面無表情的接過公事包出門上班。

    “不會忘記,絕對肯定一定十二點前回家。”白水央對著沈將翔的背影擺手,雖然知道沈將翔對她不能一起過平安夜耿耿於懷,可是她真的很想參加醫院的晚會,或者說她很想跟江盼春一起過平安夜,那個孩子意外的揪著她的心。

    白水央哼著歌走進廚房,從冰箱里拿出從昨天就開始準備的食材,今天的晚會她是負責煮飯的人,小孩的食物特別要注重營養和衛生,白水央不想買外食,所以都是她親手做的。

    另一邊剛走進電梯的沈將翔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嘴角不知不覺開始上揚,白水央送他的第一份禮物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顯得特別的溫暖。

    今天晚上公司有聚會,他原本是想邀請她一起參加的,可是被白水央搶先安排好了,他沒有了開口的機會。

    晚上……晚上一定要讓她明白拋棄老公的下場。

    稍晚白水央乘著計程車在在醫院門口下車的時候,提著大袋子、小袋子的她跟路邊的行人撞了個正著。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白水央一邊道歉一邊看著袋子里的東西,確定沒有被撞翻才放心。

    被撞倒的男人低著頭走得匆匆,听到白水央的聲音才抬起頭,男人長得不錯可惜面容憔悴,下巴布滿胡渣,像一個不得志的藝術家。

    “水央,你是水央。”男人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素顏朝天的女子,平底鞋、運動休閑服,要不是他太熟悉白水央的聲音,他幾乎認不出她是那個非名牌不穿、出門一定要化妝的白水央了。

    男人在認出白水央的當下像是被驚嚇到了,轉頭就想走。

    “你是?不好意思,先生我不認識你。”以為是自己以前認識的人,門水央倒人的方向多看了幾眼。

    白水央的話音剛落,男人頓足,不認識他了?

    “水央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我是清舟啊,劉清舟你記得嗎?我不知道你的父母對你說了什麼,但是我是你最愛的男人啊,你怎麼會不記得?”劉清舟激動的抓著她的手臂不肯松開,好像她忘了他是什麼彌天大錯一樣。

    “對不起,我曾經出過車禍,對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先生請你放開我。”白水央掙扎著又要顧及手里的東西,一時無法從劉清舟的手里掙脫出來。

    幸好一個男性志工從一旁走過,對著抓著白水央的劉清舟大吼一聲︰“喂,你在做什麼?還不把人放開!”

    劉清舟被對方高大的身材嚇得馬上松了手,一邊跑一邊喊道︰“水央,我還會回來找你的。”

    她失憶了,她居然失憶了,這是老天給他的另一個機會啊,劉清舟的臉上彌漫起一股詭異的氣息。

    “沒事吧?那個男人沒有騷擾你吧?”男志工接過白水央手里部分的袋子,兩人一起朝醫院走去。

    “謝謝你,還好有你經過,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白水央一再的跟他道謝,對方爽朗的一笑。

    “沒關系,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是應該當心一點。”

    到了醫院,昨晚的志工已經把病房和活動室裝點了一部分,掛滿了各種顏色的氣球和彩帶,將冰冷的病房裝點得暖洋洋的。

    今晚的小晚會在七樓的活動室里舉行,小小的活動室里放置了一棵小小的聖誕樹,上面掛著的卡片寫著孩子們的願望。

    白水央放好食物後,牽著江盼春的小手走到小小的聖誕樹前告訴他,“這是聖誕樹,你有願望可以跟它許願哦,它會幫你完成心願的。”

    白水央指著上面的卡片跟江盼春講解,“你看這些卡片是其他小朋友的願望,願望就是你想實現的事,比如你很想要的東西、你很想看見的人之類的。”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34:06

11

被牽著的小手顫抖了一下,白水央驚喜道︰“盼春听懂了對不對?姐姐知道盼春會說話,告訴姐姐好不好,盼春有什麼願望?”

    望著綠色的聖誕樹,江盼春相思小小的腦海里浮現著別人不知道的事情,沉寂的眼楮里閃起一些亮光。

    江盼春的小手指著聖誕樹最上面的星星,抿了抿唇困難的開口。

    “街……”一個音節從他的喉嚨深處發出,江盼春很用力,可是下一個聲音卻一直都發不出來,他的呼吸變得更為急促。

    “盼春想說什麼,說給姐姐听,慢慢說不要心急。”

    “街……街……”

    細碎的聲音不成言語,白水央唯一成組成的詞語只能是姊姊。

    “盼春想姊姊了對不對?我相信你姊姊也一定非常想盼春的,所以盼春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活著讓姊姊在天上一直看著好不好?”

    江盼春似懂非懂的點頭,安靜的坐到角落,望著聖誕樹最上端的星星出神。

    小朋友睡得早,說是晚會但下午四點便開始了,一些小朋友上台表演唱歌、跳舞,歌聲和舞蹈都非常稚嫩。

    然後志工分糖果和零食給孩子們,看著他們的小臉紅撲撲的,一點也看不出是被病魔折磨著,志工們也跟著孩子們一起笑。

    晚會只進行到七點,八點前送所有的孩子上床休息,這是醫生的要求。

    白水央送江盼春上床,喂他吃藥後拿出一個裹著包裝紙的禮物送給他。

    “盼春,平安夜快樂,這是姐姐送給你的禮物。”

    江盼春沒有動,白水央邊說邊握著他的小手拆開彩帶和包裝紙。

    “   ,你看這是一頂帽子,冬天很冷,盼春晚上睡覺也可以戴著帽子哦。”白水央把帽子戴在江盼春的頭上,“這樣暖暖的對不對?”

    江盼春摸了摸帽沿沒有了其他的動作。

    白水央摸了摸他的頭頂,替他蓋好被子,最後才神秘兮兮的從包包里拿出另一樣東西,聖誕樹頂端的星星。

    “這可是姐姐替盼春從其他志工姐姐手里求來的。”白水央將星星掛在江盼春的床邊,“姐姐幫盼春把星星掛這里,這樣你每天早上睜開眼馬上就能看到星星了,盼春高興嗎?”

    白水央絮絮叨叨的跟江盼春說了許久,知道那個孩子徹底睡著了才走出病房,和其他的志工們一起收拾場地。

    白氏的平安夜向來會準備一場全體員工聚會,以前都是董事長白信雄主持,可是今天白信雄缺席,主持大局的工作就落到了沈將翔的身上。

    結束開場的致詞沈將翔便躲在了角落,可是無論他躲到哪里還是有人不斷的上前跟他敬酒。

    司儀盡職的炒熱現場的氣氛,沈將翔的心里卻恨不得這個聚會可以快點結束。

    “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不見我們的沈夫人出席?!”林子霖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身帥氣的西裝,手里端著一杯雞尾酒,突然出現在沈將翔的身邊。

    “她有別的事情。”

    “我們的沈總居然被別的事情排在後面。”林子霖依舊維持著他吊兒郎當的笑容,“不知道這個晚會還要進行多久,我們沈總已經歸心似箭了吧?”

    沈將翔斜了他一眼不發表意見。

    “別說做兄弟的不幫你。”林子霖一躍跳上台,搶過司儀手里的麥克風,“下面由我為大家帶來一首……”

    林氏三少爺的名號的確魅力十足,林子霖一下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眼光。

    沈將翔側著身緩緩的沿著邊緣走出了會場,一出門就看見一輛藍色的蓮花停在會場門口。

    甩了甩手里的鑰匙,那是剛才林子霖塞給他的,敢把車停得這麼隨意的也只有他了吧,沈將翔打開車門,坐上車揚長而去。

    白水央和志工們收拾好場地已經晚上十點了,醫院門口大家三三兩兩的告別,白水央回絕了其他志工要載她回家的好意,在馬路邊等著計程車。

    因為是節日,連路上的計程車也少了,白水央在路邊不停的張望著,雖然離十二點還有兩個小時,但是她還是希望能夠快點回家。

    劉清舟在醫院門口守了整整一天都不見白水央出現,好不容等到晚上她終於出來,擔心早上的事情重演,這次劉清舟在遠處看了很久,確定只剩下白水央一個人的時候才走上前去。

    “水央你是在等我嗎?”劉清舟親密的將水央抱在懷里,“水央,我回來了。”

    白水央嚇了一大跳,突然被一個陌生人抱住,她慌忙拿起手里的袋子往劉清舟的身上砸。

    “水央,水央你別這樣,我是劉清舟。”劉清舟十斷的重復著自己的名字。

    劉清舟在以前的白水央的世界里的確是一個舉足輕重的名字,可是在對現在的白水央而言,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名字而已。

    劉清舟用男人的蠻力架住白水央的雙手,拿出自己的皮夾,拿出里面的照片給她看。

    “水央你看清楚,我們是這種關系。”

    路燈的光照在照片上,照片上有一對男女,白水央一眼就認出了是自己和這個男人,照片里的兩個人親密的親吻著對方,整張照片洋溢著幸福和甜蜜。

    白水央拿著照片,雙手抖動得厲害,她看看照片再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們曾經拍過這麼這麼親密的照片,為什麼她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水央,我知道你出車禍了,你不記得我了,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能否定我們曾經這麼相愛過啊。”劉清舟對著她痛苦的吶喊著,仿佛她對他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白水央不知道曾經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在她以前的世界里出現過。

    “水央,你發生車禍的時候,你的家人根本不讓我去見你,他們看不起我只是一個不出名的畫家,想藉著車禍隔斷我和你的聯系,想把你和那個沈將翔綁在一起,可是水央,我們才是真的戀人啊,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你為什麼都不出現?我們約好了一起私奔的,我一直在等你啊。”劉清舟痛苦的抱著頭不斷的嘶吼著,眼淚從這個男人的眼角滴下。

    “真的是這樣嗎?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白水央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為情所困的男人。

    “水央,給我一個小時好不好?給我一個小時,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讓我告訴你我們以前的事情。”劉清舟不斷的懇求白水央。

    “可是……”白水央看著手表,現在是十點十五分,如果一個小時內可以解決,那她還來得及趕回家。

    “水央,你現在連一個小時都不願意給我了嗎?”

    “好,但是只能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我一定要回家。”白水央勉強的答應了劉清舟的提議。

    “好的水央,一個小時已經足夠了,一個小時足夠了,謝謝你水央,我一定會讓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劉清舟不斷的跟白水央道謝,將一個用情至深的男人演的淋灕盡致,他不應該當畫家,應該去做演員才對。

    在他們的不遠處,一輛藍色的車慢慢的停了下來,劉清舟幾乎一眼就看清楚了車里的人。

    “水央,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白水央有些為難,剛要回絕,對方已經握住了她的手。

    “水央,只要一下下就可以了,我只牽一下下,我只是想知道你還在我的身邊而已。”

    一個男人在她的面前如此放低姿態,白水央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劉清舟帶她去了他住的地方,一個房間簡陋得只有一張床和一堆畫具。

    她听劉清舟講述了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一對摯愛的戀人不得不因為身分的差異、因為權勢作祟而分離的故事。

    劉清舟說他們是在大學的校園里面結識的,她欣賞他的才能、他喜歡她的溫柔美麗,很快兩人墜入了愛河,出了社會後白水央是高高在上的白家大小姐,而他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畫家而已,她並不嫌棄的一直愛著他,可是他們的戀情被白水央的父母知道了,他們大力的反對甚至用性命要脅白水央,要求她必須跟沈將翔結婚。

    在雙親面前白水央只能選擇妥協,答應跟沈將翔結婚。

    結婚後劉清舟說他們真的分手了,可是她的婚姻生活並不幸福,沈將翔並不是一個好丈夫,蠻橫、霸道、無理甚至會對白水央大大出手,每次白水央都會哭著來找他,慢慢的他們就又走在一起了。

    白水央曾跟沈將翔提出離婚,可是沈將翔不答應,沒有辦法之下他們只能選擇私奔。

    他們約好的那一天就是白水央出車禍的那天,劉清舟一直等在他們約好的地點,可是怎麼等都不見白水央出現,他打听了況久才打听到她那天是出了車禍才不能前來。

    後來他又去找她的父母,希爺他們能夠成全,可是被趕了出來。

    劉清舟被斷絕了所有關於她的消息,要不是今天在路上踫到,他根本不知道她還留在這個城市,甚至是離他這麼近。

    對於劉清舟的故事,特別是關於沈將翔的那一部分,白水央一直持懷疑的態度,可是對於她跟劉清舟的戀情她卻不能不信,劉清舟那個狹小的地下室里堆了一幅又一幅的人物畫,里面的模特兒都是她,各種各樣的她,有些畫的尺度甚至大到只有戀人才能看。

    一個小時後劉清舟有禮的將她送到外面,沒有再要求白水央留下。

    “水央,我不要求你現在就能想起我們以前的一切,但是請你回去後努力的回想一下,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可以去問沈將翔或者是你的父母,你一定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送了你很多畫,那些畫可以證明我們曾經在一起過,那些畫一定還在你住的地方,水央請你一定要想起我。”

    劉清舟用灼熱的眼神注視著白水央,最後還是依依不舍的放手。

    他送她上車,不舍的跟她揮手,要求她去尋找他們的過去。

    突然出現的劉清舟像一塊巨石一樣壓在白水央的心口上。

    回到家,距離十二點還有十分鐘,今天是平安夜,她和沈將翔都期待了很久,她並不想在今天晚上詢問他什麼,對於劉清舟的說詞她還不敢確定。

    白水央甩了甩頭把劉清舟拋到腦後,打開門換下腳下的靴子。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可是還沒十二點哦,我有做到我的保證。”整個房間安靜又黑暗,白水央打開客廳的燈,沒有人,打開臥室的燈還是沒有人。

    “吼!”明明要求她必須十二點前回來,自己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白水央埋怨的想著,等等一定要藉此機會好好的嘲笑他才行。

    等過了十二點,白水央打電話給到沈將翔的手機,可是一直轉到語音信箱。

    不會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鎊種不好的設想浮現在白水央的腦海里,她一遍遍的撥打他的電話、一次次的留言,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喝醉了也好、被重要的人纏住了也好,沈將翔千萬不要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啊。

    白水央的平安夜過得一點都不平安。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34:31

12

  林子霖正在白氏的平安夜酒會上玩得開心,想不到白氏里面漂亮的女員工不少啊,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可是他正尋歡作樂的時候,煩人的手機卻一再響起,林子霖接起電話生氣的說︰“那個不長眼的家伙敢打攪我的興致?”

    “林子霖出來,我在以前常去的酒吧等你。”一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林子霖看著通話記錄確認了好幾次,媽的,真的是沈將翔,這家伙不是應該回家抱老婆了,這個時候打他的電話干什麼?

    他推開左右環繞的眾家美女,連跟她們一一惜別的時間都沒有,快速的殺出了會場。

    出了會場林子霖才想起來,自己的車早就被沈將翔開走了,林家三少爺只能紆尊降貴的在另一邊攔了一輛小黃,往沈將翔說的酒吧趕去。

    一走進酒吧,林子霖一眼就看見那個醉得趴在吧台上的沈將翔,當了二十年的朋友,這是林子霖第一次看見沈將翔如此的失態。

    向冷靜自制的沈將翔喝醉了,而且還沖動的和一旁的酒客發生拉扯,林子霖慌忙上前陪笑臉。

    “對不起對不起,我朋友喝醉了不是故意的,你們接著玩你們的。”林子霖抓著沈將翔往角落里拖去,因為慶祝節日,酒吧里的人擁擠到了一定程度,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位,林子霖抓著他往空位上一摔。

    “媽的,你在做什麼,家枰有那麼漂亮的老婆,你還上酒吧干什麼?人家說不定正在家里等著你。”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她不會等我了。”

    “她是你老婆,不等你等誰?林子霖朝他瞪了一眼,“你不會是酒精中毒了吧,把腦子都搞壞了?”

    “她想起來了,她什麼都想起來了……”沈將翔痛苦的抱著頭對著林子霖嘶吼︰“她想起來了你懂不懂?她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是想起誰?那個混蛋劉清舟?”林子霖有口無心的猜到,沒想到瞬間就看到沈將翔的臉色發白。

    “不會是真的吧……”林子霖也嚇到了,都是他的烏鴉嘴。

    “前陣子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想起來了?再說你沈將翔要外貌有外貌、要才華有才華,跟劉清舟比你還不是贏,別擔心,說不定白水央現在喜歡的是你。”

    他都親看看見他們一起手牽手的走在路上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說什麼要到醫院參加平安夜聚會,騙人的,都是騙人的,她明明是為了跟那個男人約會!

    沈將翔沒有說出口,心痛得說不出口,在白水央的世界里他一直都是那個多余的人而已。

    “回家了,天氣這麼冷,回家吧,有什麼事情跟她好好說清楚。”林子霖扶沈將翔起來,圍巾從沈將翔的脖子上滑落。

    “圍巾,我的圍巾。”他想要伸手抓卻被來往的人群阻斷了去的路。

    林子霖拉著他,“不就是一條圍巾嘛,你要幾條我送你幾條,這條掉了就掉了,不要也掉了就掉了,不要也罷。”

    掉了就掉了,不要也罷……

    他重復想著林子霖的話痴痴的笑,笑意卻沒有傳遞到眼楮里,雙眼深沉的含聚前所未有的悲傷。

    他不是沒想過白水央會恢復記憶,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在他們最甜蜜的時候、在他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在他的心上狠狠地抽了一下。

    林子霖送沈將翔回家的時候已經超過凌晨一點,听見門外的響聲,白水央拖著發麻的雙腿去開門,看見酒氣燻天的沈將翔倒在林子霖的肩上呼呼大睡。

    她麻煩林子霖幫她送沈將翔進他們的臥室,送林子霖出門的時候,對方為難的看了她幾眼,這次林子霖不再喊她大嫂。

    “如果……如果可以,不要太傷他了。”

    林子霖沒頭沒腦的丟下這句話後扭頭就走,也不讓白水央深問。

    白水央莫名其妙的望著林子霖匆匆離去的背影,她關上門,回臥房里打理那個醉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幫他脫下鞋襪、解開他大衣的鈕扣,吃力地抬起他的上半身。

    “都這麼大的人了,喝酒怎麼還怎麼不知道分寸?喝不下就不要喝嘛,喝多了對肝不好。”

    白水央一邊埋怨一邊幫他脫下身上的衣服,希望他睡得舒服一點。

    他的頭枕在她的肩膀上嗤嗤的笑。

    “笑,就知道笑,辛苦的可是我啊。”

    幫他脫到只剩下襯衫,蓋好被子打開暖氣,她從浴室盛了一盆清水,浸泡了毛巾覆蓋在他的額頭上,又拿了另一條毛巾擦拭他的臉龐、脖子。

    冰涼的毛巾驅散了臉上的燥熱和酒氣,也讓沈將翔的理智慢慢的在腦海里重組,他眯著眼看著半坐在身邊的白水央。

    白水央不知道沈將翔已經清醒了大半,一邊擦拭著沈將翔的身體一邊喃喃自語著。

    “還好沒事,你知道我剛剛有多害怕嗎?打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也不知道聯系誰才好,又那麼晚了,你要是在外面出事了怎麼辦?你這個混蛋,晚回來也不會打個電話回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還要求我一定要十二點前回來,自己卻一點也不守約,現在都一點多了,平安夜早就過了。”

    白水央脫下他的長褲,將他的雙腿和腳掌都擦了一遍,把水和毛巾拿回浴室她這才算松了一口氣。

    水央趴在床邊,用指尖點著沈將翔好看的鼻子,摩挲著他堅挺的鼻端,如果將來的孩子,他一定非常的帥氣。

    扁是想象,白水央不禁笑出了聲,她俯著身在他耳邊輕聲說︰“平安夜快樂,耶誕節快樂。”

    又起身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個親吻。

    他的雙唇微涼,她的雙唇火辣辣的發燙。

    她剛要退開卻被寬厚的大掌按住了後腦,原本的輕啄瞬間變成了親密的法式深吻。

    ……

    靡爛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今日清晨格外的安靜。

    白水央睜開眼看見躺在身邊的沈將翔也已經醒了,他的雙眼卻空洞的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她才挪動了一下身子,痛楚從雙腿漫開,昨晚的沈將翔沖動得像一頭凶猛的野獸,恨不得將她的身子拆了一般,一點也找不到平日的溫柔,這樣的沈將翔讓她覺得好陌生,她不喜歡。

    “將翔,你以後可以不可以不要喝酒?”白水央看著他的側顏微微的央求著,幾個月的相處下,只要是她開口,沈將翔幾乎都有求必應。

    他的臉又緊了緊,濃眉間的溝壑又加深了,只是依舊默不作聲,雙眸黑沉沉的讓人猜不透這雙眼的主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白水央不解,伸手向撫平那褶皺的時候沈將翔撇過了頭,冷漠的拒絕白水洋的示好。

    她的手落空了,因為他的冷漠,白水央的胸口被揪得發痛。

    到底是因為什麼?是什麼讓沈將翔變成這個樣子的?昨天晚上的粗暴、今天的冷漠,是她做錯了什麼嗎?還是公司發生了什麼事情?

    連她也愁容滿面,心里被攪和成了一團。

    沈將翔起身快速的換上新的西裝,邊打領帶邊往外走,留下冷冷的幾個字,“我去上班。”

    他清冷的目光讓白水央發寒,好像她這一松手沈將翔就會不見了。

    她忙爬下床隨便套了件衣服追了出去,有些慌亂的目光緊緊的追隨著沈將翔。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做早餐,一下子就好了。”白水央在廚房東轉西轉的,不知道先做什麼好。

    “不必了,我會在外面吃。”

    沒有等白水央,沈將翔已經提著公事包在玄關處換鞋,白水央拿著平底鍋的雙手一僵,在圍裙上擦乾淨雙手,拿著他的外衣送了過去。

    “最近有寒流,多添一件衣服。”白水央努力調整心態,無視沈將翔一身的冷漠,她努力的踮著腳尖把大衣披在他的身上,“晚飯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白水央抬著下巴凝視著身材高大的丈夫,藏在身後的雙手緊張的左手揪著右手,揪得自己發紅發痛了也沒有松開,只有這樣她才能故作鎮定的不讓自己流出眼淚。

    沈將翔僵直了身子,想要快速離開的腳像生了根似的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了白水央那仿佛快哭出來的笑。

    他緊盯著她,他在商場上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無論對方有多麼深的城府他都能窺探一二,他唯獨看不透自己眼前這個女人。

    她只是因為失憶了,把從前的傲氣嬌嬌女變成了如今的愛家好人妻,只是因為失憶了,她忘記了以前深愛的情人,把所有的感情都給了他。

    當他沉溺於這段愛情之後,老天仿佛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她明明又再一次遇見了以前的情人,他不相信劉清舟沒有告訴她他們之間的關系,既然知道了,她……

    白水央,她明明什麼都知道了,為什麼還在他的面前扮演什麼好妻子?她知道不知道這樣只會讓他更加的心痛?

    白水央相思終究不是他的制作。

    沈將翔硬生生的逼著自己轉身,提著公事包的手掌卻被一雙冰冷的小手抓住。

    她被他的眼神嚇到了。

    她的手不光是冷而且充滿痛苦,好像訴說著一切都是因為他。

    “將翔,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白水央無助的緊咬著下唇,水汪汪的大眼楮凝視著沈將翔不放,盈盈的眼淚無聲的從她的眼角滑落。

    沈將翔如墨一般的雙眼避開白水央的視線,緊盯著那被咬得艷紅的雙唇。

    這個女人真的是喜歡上自己了,甚至願意拋棄自尊先跟他低頭認錯,沈將翔的心里亂成了一團理不出頭緒,他的手被她抓得緊緊的,她不想放手,他何嘗不是如此。

    那就這樣賭上一把,說不定他還有勝算的可能。

    他一低頭,灼熱的薄唇吞噬著她艷紅的雙唇,舌尖霸道的穿越她的防線,探入她濕潤的源泉。

    白水央閉起了帶著水氣的眼睫,長長的睫毛留下一排小小的陰影,她回應著他的熱情,任由他糾纏著她柔軟的舌尖。

    鮑事包落地,兩個人誰也沒有理會,他厚實的大掌撩起她的裙擺,撫摸著她睡衣之下不著寸縷的嬌軀。

    他的吻霸道卻飽含深情。

    因為前夜的激情,她的身體還處在相當敏感的狀態,只是簡單的愛撫已經讓她氣喘吁吁、雙腿發軟,要不是他攬著她的腰,她早就摔到地上去了。

    空氣中彌漫著意亂情迷的氣息,知道她在他的懷里打了一個冷顫,沈將翔這才緩緩的將她放開。

    兩人依舊貼得很近很近,可以听到對方紛亂的呼吸。

    沈將翔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他們的臥房走。

    “啊!”白水央重心不穩的趕緊圈住他的脖子,感受著他結實的雙臂和胸膛,不知道結婚那天她是不是也曾經這樣被他抱過,這樣瑰色的幻想羞得她雙頰泛紅。

    浴室里響起嘩啦啦的水聲,漫起了淡淡的水氣,沈將翔將白水央浸泡在溫熱的水中,蹲下身子跟她對視。

    “不要再去醫院了,如果你想工作,我可以幫你在公司里面安排一個職位。”他灼熱的眼神瞥過白水央水底下白皙的肌膚,喉嚨一緊。

    “為什麼?明……”明明是他答應她的。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34:55

13

白水央的疑問淹沒在沈將翔的薄唇之下,他在水霧之下輕啃著她的雙唇、吞噬著她的濕潤,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

    “答應我。”他命令道,聲音低沉喑啞。

    “好。”她意識不清的在他的唇下回應。

    得到白水央的回答,他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又一下,意亂情迷。

    等白水央回神的時候,沈將翔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

    寒流過境,氣溫一路往下滑。

    白水央坐在陽台的躺椅上望著窗外蕭瑟的景色,“哎……”又一聲嘆息從她的唇瓣逸出。

    蔚房的湯鍋里咖哩咕嚕咕嚕的沸騰著,食物的香氣彌漫在房間里面卻無法吸引做它的人。

    第六天了,那天沈將翔離開之後,中午就打電話告訴白水央國外的分公司出現了問題,他必須馬上飛過去解決,這已經是他離開的第六天了。

    六天里她沒有接到沈將翔的任何一通電話,難道他還在因為那天的事情不開心?

    那天她明明有遵守約定在十二點前回家,為什麼他會那麼生氣?

    白水央想破頭也想不出到底是為什麼。

    這幾天怕錯過沈將翔的電話,白水央受機沒有行離開身也不敢出門太久,時不時的會翻看手機,甚至懷疑自己的手機是不是壞掉了。

    她自嘲的笑著,原來相思是這種滋味。

    他不喜歡她去醫院做志工的事情,她暫時妥協了,跟同事們請了假,可是她放不下江盼春,還好她跟醫院的護士小姐關系夠好,她們時常會告訴她一些關於江盼春的消息。

    那個孩子仿佛跟她血脈相連一般。

    白水央剛踏出浴室就听見手機不停的作響,興奮的沖上去接听。

    “喂,將翔嗎?”她激動得用雙手握著手機。

    “沈太太嗎?是志工沈太太嗎?”電話那邊是白水央熟悉的護士小姐的聲音。

    “是我。”白水央胸口一沉,“是不是盼春出了什麼事情?”

    “江盼春病情突然惡化,已經被安排進手術室了,你要不要過來看看他?”護士小姐那邊的背景音里面充滿了醫院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音。

    白水央馬上點頭,“我馬上就過來。”

    她急急忙忙的換上出門的衣物,拿了包包就往外面趕。

    當白水央到達醫院的時候,江盼春已經被送進手術室了,雖然上次的心髒手術很成功,但是江盼春本身身體狀況不佳,無法承受情緒上的起伏。

    “沈太太,今天早上盼春突然從床上起來到處走到處看,好像在找什麼人,我們抓都抓不住他,一抓住他就開始大喊大叫,到了晚上狀況就開始惡化了。”護士小姐看白水央臉色煞白,扶著她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盼春的身體狀況你也很清楚,他的身體承受不住第二次的手術,所以醫生一直用比較和緩的治療方法,但是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我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延長他的生命。”護士小姐轉述完醫生的話後,馬上又回到了工作崗位。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白水央會對陌生的江盼春如此關心,但是看著白水央沉痛的表情,看慣生死的護士小姐也不由的替江盼春祈禱了起來。

    手術做了七八個小時,白水央也在門外等了七八個小時。

    手術後江盼春馬上又被送到了重癥加護病房,白水央只能隔著厚厚的玻璃看著那個被插滿管子的小身體。

    那位通知白水央的護士小姐第二天來上班的時候,依舊看到神情憔悴的白水央坐在醫院的走廊里。

    “沈太太,盼春在醫院里不會有事情的,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護士小姐不忍心勸說道。

    白水央的神情有些恍惚卻依舊點頭,她昨天匆忙出來的時候連手機都沒帶,她的確要回家一趟。

    “謝謝護士小姐。”

    劉清舟不知道白水央的住處,只能在醫院門口守株待兔,他上次收了白信雄的支票,答應裝死讓白水央死心,可是那張支票哪夠他花,賭場來回幾趟就沒有了。

    沒想到白水央那個傻女人會為了他開車尋死,還把以前的事情給忘記了,這可是他翻身的好機會,白水央可是他的金庫。

    他能讓白水央喜歡上他一次,當然也能有第二次。

    離開醫院才沒多遠,白水央又踫見了她不想見到的人。

    “水央,我終於見到你了,你臉色好差是不舒服嗎?”劉清舟親密地撫摸著白水央的額頭。

    白水央頭很暈,來不及躲開,雖然劉清舟長得清秀乾淨,看起來斯文有禮,可是白水央心里卻很抵觸他的觸踫,心底泛起惡心。

    “你不要踫我。”白水央躲開劉清舟想要扶自己的手,“劉先生,我真的想不起來也不認識你。”

    劉清舟還想跟白水央說些什麼的時候,白水央已經先一步跳上一輛計程車。

    “司機先生麻煩快一點,快點開車。”白水央一上車馬上要求司機開車,任憑劉清舟在車外叫喊她的名字,她也不想跟劉清舟多糾纏。

    看著白水央坐的計程車揚長而去,劉清舟恨得咬牙切齒,心生一計馬上跳上了另一輛計程車。

    白水央回到家就注意到玄關處多了一雙許久不見的男式皮鞋。

    “將翔,你回來了。”果然她才一抬頭就看見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已經站在她的面前。

    白水央激動的撲進了那人的懷里,她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他說,她想告訴他,她這幾天對他的思念,她想告訴他江盼春的事情,她真的已經把江盼春當成了她的親弟弟一樣,她好害怕江盼春就這樣離開了。

    被她擁抱的沈將翔散發著冷冷氣息,沒有回應她的熱情。

    白水央察覺不對勁,抬頭看著沈將翔,只見他冷冷的越過她看著她身後,她沿著他的視線往後看,劉清舟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她被跟蹤了!

    沈將翔發出一聲冷笑,“果然,你果然是跟他在一起才會徹夜不歸。”

    他冷漠的拉開白水央抱著他的雙臂,轉身往房間里面走,不願意再多看他們一眼。

    昨天晚上沈將翔就回來了,沒有提前通知是想給白水央一個驚喜,但果然所有的驚喜都是驚嚇。

    他回來後沒有看到白水央,打她手機發現手機落在了房間里面,他坐在沙發上等她,夜越深越他是忐忑不安,他足足等了她一夜,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水央……”白水央想抓住沈將翔,可是她先被劉清舟抓住了手臂。

    “劉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你不要再纏著我了。”白水央只知道沈將翔誤會了,她必須快點解釋清楚,她好不容易掙脫了劉清舟,把門一關將他隔絕在大門外。

    “將翔,不是這樣的,你听我解釋,我根本不認識那個劉先生,是他一序纏擇找,咋天醫院里有個小朋友病危,我急著去看他,整個晚上都待在醫院里,今天早上剛離開醫院就踫到那個劉先生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跟著我還跟到家門口,我真的不知道。”白水央慌了神,只知道不斷不斷的說,希望沈將翔可以相信她。

    可是沈將翔斥責的眼神仿佛已經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了。

    “白水央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是想騙我還是想騙自己?你喜歡的人一直都是那個劉清舟,我只不過是被你利用的工具而已。”沈將翔痛苦的皺眉,沒想到這樣愚蠢的把戲他會第二次上當。

    “將翔……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什麼利用不利用的,我根本沒有想過要利用你。”白水央不解沈將翔話里面的意思。

    “當初你答應跟我結婚是因為你跟劉清舟吵架鬧分手,你為了報復那個男人才願意嫁給我,新婚當晚那個男人又回來求你,希望跟你復合,你看都不看我這個剛成為丈夫的人一眼,馬上飛向了情郎的懷抱,白水央你說這不是利用這是什麼?”沈將翔在笑,笑自己的愚昧無知、笑自己居然以為白水央變了,人再怎麼變,心也是不會變的。

    “白水央,你喜歡的、愛的人一直是那個劉清舟,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不是的,我喜歡的你不是他,我根本不認識他又怎麼會喜歡他?將翔,我愛的是你不是他。”白水央好害怕這樣抓狂的沈將翔,想抓他的衣袖卻又擔心被他再一次甩開。

    “不認識?白水央,沒有記憶、空白的你憑什麼說你不喜歡劉清舟,又憑什麼說你喜歡我?你現在喜歡了,要是以後你想起以前的事情,發現自己喜歡的還是那個劉清舟,你又打算何如處置我?把我一腳踢到一邊跟我離婚是嗎?”

    “以前,以前真的那麼重要嗎?”

    沈將翔抓著白水央來到這個房子里的禁忌之門前。

    “水央,你知道里面是什麼嗎?”沈將翔拿出鑰匙,握著門把輕輕的轉動。

    “不,我不要知道,我不要知道。”她抓著他的手不想打開那扇門。

    門鎖轉動的聲音分外清楚,門打開了,房間里整整齊齊的掛著的是畫,白水央的裸畫。

    難道這些都是以前劉清舟幫白水央畫的?白水央驚呆了。

    “你看清楚這些畫,這些都是你摯愛的男人為你畫的,如果不是愛得那麼深,驕傲的白家大小姐會允許別人畫下她那麼多裸畫嗎?!”沈將翔退出那個讓他窒息的房間。

    “白水央你太殘忍了,你想喜歡誰就喜歡誰,卻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的傷痛,你這樣的愛我承受不起,不用你踢開我,我自己走,白水央我們離婚吧,是我輸了,輸得一塌糊涂,居然愛上你兩次,我放手了,你自由了。”

    沈將翔安靜的離開,這次白水央沒有掙扎,她被眼前的事實沖擊到了。

    就像沈將翔說的,一個空白的她、一個沒有記憶的她根木沒有條件說愛他。

    空曠的房間里,白水央淚如雨下。

    她真的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她記得的是她真的很愛很愛那個叫沈做沈將翔的男人。

    沈將翔離開了,劉清舟卻沒有走。

    他利用沈將翔沒有關起來的門走進房子里,順汽哭聲找到白水央。

    “水央……”他的手指剛踫到白水央的肩膀,白水央像觸電一樣躲開。

    劉清舟皺眉卻依舊耐著性子勸道︰“水央,地上很涼,我們起來說話。”

    “你走開,你不要踫找我。”白水央往後退,不想跟劉清舟靠太近,要是沒有這個男人,她跟沈將翔就不會弄成這樣了。

    “水央,你也看到這些畫了,這都是當初我為你畫的,這都是當初我們相愛的證據啊。”劉清舟激動的不顧白水央的掙扎,將白水央鎖在自己懷里。

    “你胡說,我不愛你,我才不愛你,我愛的是將翔不是你。”白水央雙手不斷掙扎,想從他的束縛中掙脫出來,無計可施之下她狠狠的打了劉清舟一個耳光。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跟將翔解釋清楚,我根本不愛你。”

    劉清舟清秀的臉開始扭曲了起來,“將翔將翔,你叫得好親密啊,你以為那個男人會喜歡你這種破鞋嗎?你以前是我劉清舟的女人,現在也是。”

    劉清舟被刺激得突然發狂,將白水央撲倒在地上,開始瘋狂的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35:32

14

“不要不要,你走開!”白水央被嚇得不斷尖叫。

    “白水央,你不過是我穿過的破鞋,你有什麼資格去愛他?而且你還是一個殺人凶手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出車禍的時候還超速撞死人了吧,沈將翔那個男人是怎麼幫你處理的?”劉清舟輕狂的大笑。

    白水央趁機拿起摸到的花瓶往劉清舟的頭上重重一敲,鮮紅的血液從劉清舟的額頭滑落,劉清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這個願意為自己去死的女人居然敢這樣對他。

    咚!劉清舟倒在了地上。

    白水央一邊哆嗦一邊爬到客廳找到她的手機。

    “爸……爸……”她手足無措的拿著電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水央你別急,你在家里對不對?爸爸馬上過去,你不要擔心、不要害怕,爸爸馬上就到。”白信雄听到女兒慌張的聲音馬上意識到她出事了。

    听到白信雄的聲音,白水央漸漸地冷靜了下來,剛掛了電話,手機又響起,是醫院的護士小姐。

    “沈太太你快點來,盼春不行了,你再不來就看不到他的最後一面了。”屋漏偏逢連夜雨。

    好事沒有成雙,壞事接連不斷。

    白水央顧不得自己的恐懼馬上往醫院趕去,她沖到江盼春的病房,抓著他的小手不放。

    “盼春,盼春怎麼樣了?盼春,姐姐來了。”白水央一遍遍的撫摸著江盼春的小臉,“盼春不會有事的,盼春你要堅強啊,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一旁的醫生想要制止白水央過於激動的舉止,卻被護士小姐制止,“隨她吧,讓她的悲傷釋放出來也是好事。”

    病房里只剩下白水央的哭聲和醫院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音。

    江盼春仿佛從沉睡中蘇醒,在白水央不斷的叫喚聲中,他細長的睫毛顫抖著緩緩的睜開了眼楮,氧氣罩的下的雙唇顫抖著,發出虛弱的聲音。

    “姊姊……”

    嘀……白水央還來不及回答,一旁的儀器已經發出尖銳的聲響。

    江盼春對著她喊姊姊,一些零零落落碎片般的畫面從白水央的腦海里閃過,呱呱落地的江盼春、嗷嗷待哺的江盼春、牙牙學語的江盼春、蹣跚著腳步靠近她的江盼春、生病躺在床上被插滿了管子的江盼春……她的記憶里面有滿滿的江盼春,卻沒有關於白家的任何事情。

    因為她根本不是白水央,她是江暖冬。

    白水央被架開,一旁的醫生馬上為江盼春做最後的心髒按摩和急救。

    江盼春的死亡時間是九點四十五分,一個小小少年的生命到此終結。

    八年前在台北某高級住宅區,時近黃昏,夕陽映紅了西邊的半個天空,紅燦燦的搭著耀眼的金邊,美得讓人目不暇給。

    金黃的光照在這片都是獨棟別墅的住宅區,卻沒有吸引住一個人欣賞如此的美景。

    “姊姊,他們在干什麼?”江盼春抓著姊姊的手站在自家房子外面的馬路上,看不懂為什麼那麼多陌生人在自己家里進進出出的。

    “他們在搬家。”江暖冬握著弟弟的手,泛紅的眼眶望著自己住了十六年的家,這里馬上不再是她的家了。

    “搬家,什麼是搬家?”這年江盼春已經八歲了,智商卻不及一般的四五歲孩童,小小的孩童睜著黑亮的眼楮望著自己最親近的姊姊。

    “搬家就是我們不能再住在這里了,要換一個地方住。”江暖冬蹲下身子跟江盼春平視,撫摸著他稚嫩的臉頰。

    這一年她也不過才十六歲。

    “那爸爸媽媽呢?他們是不是也跟我們一樣搬家?”江盼春東張西望的,來來回回的人群里卻沒有看見他的父母。

    江盼春無心的話再一次染紅了江暖冬的眼眶,她這個苦命的弟弟一出生就有先天性心髒疾病,從小大半時間都住在醫院里面,六歲的時候感染了腦膜炎,影響了智力發育,可是她的爸爸媽媽從來都沒有嫌棄過這個孩子,一樣把他當成寶貝,各方求醫想替江盼春治病。

    江暖冬把他小小的身體摟進自己的懷里,“不是,爸爸媽媽要住到別的地方,不跟我們一起住。”

    “為什麼?爸爸媽媽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住了?”江盼春小小的腦袋趴在她的肩膀上,疑惑的說。

    “因為……因為他們要去更好的地方住,那里不能讓小孩子住。”兩個星期前,一場無情的車禍奪取了江氏夫妻的生命,只留下江暖冬和江盼春一雙兒女。

    “那姊姊呢?姊姊會跟盼春住在一起嗎?”江盼春不安的抓著她的衣服,激動的呼吸變得急促。

    江氏夫妻忙著賺兒子的醫療費的時候,是江暖冬一直陪在江盼春的身邊,這個小小的姊姊是江盼春幼小心靈里最親的人、最深的依靠。

    “別急,慢慢呼吸,姊姊不會離開盼春的,我也是小孩子,小孩子必須跟小孩子住在一起。”江暖冬熟練的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兩個小小的身影相互依靠著站在自己從小一直生活的地方,充滿了離別的傷感。

    設計別致的家里面值錢的東西已經被搬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空蕩蕩的空房子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指揮著搬家公司搬走最後一批家俱和裝飾品後,一副苦大仇深的走到兩姊弟的面前。

    “暖冬,你爸爸在公司貪污公款的事情我前幾天就跟你講過了,你爸爸的老板本來是要去法院告你們的,要不是叔叔好歹說好說的求那個老板,你們早被抓到牢里面去了。”男人粗魯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用雙眼瞪著兩姊弟。

    “謝謝叔叔。”江暖冬知道爸爸生前在某公司里面擔任總經理,家里環境還不錯,因為江盼春的關系他很少跟其他的親戚往來,爸媽一出事,這個自稱是她叔叔的人就出現在她家里,而且還帶著他的老婆和兒女,拿她爸爸的衣服穿、拿她媽媽的首飾戴,她的那對堂弟妹還一直欺負她的弟弟。

    爸爸媽媽的喪事一完,叔叔就告訴江暖冬,她爸爸在公司里面貪污公款的事情被發現了,扣掉他們家的存款還不夠,還要賣掉房子抵債,要是拿不出錢來就要到法院里面去告她的爸爸。

    江暖冬被嚇得驚慌失措,她的爸爸已經入土為安了,她不想她的爸爸死後還要被冠上污名,她求叔叔幫忙解決,叔叔本來一副不願意的樣子,後來在她的連連懇求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江盼春對這個叔叔很害怕,早就躲在了江暖冬的身後,不敢看向那個叔叔。

    “死男人還不快來幫忙?我拿不動這個。”房子里面傳出嬸嬸的聲音還有劈里啪啦的江叔叔馬上轉身走到房子里去,接著傳出兩夫妻爭執的聲音。

    “死女人,我都跟你說這個不值錢了,不要拿這個。”男人暴躁的吼道。

    “你說不值錢就不值錢啊,你哥哥那麼有錢,家里擺著的畫一定也能賣個好價錢,反正都已經叫了搬家公司了,能拿走的干嘛不拿走?”尖銳的女聲也毫不示弱的回罵回去。

    又是一陣劈里啪啦的聲音,江暖冬看到掛在他們家客廳里的壁畫被抬了出來,放上了搬家公司的卡車。

    房子里又走出兩個小小的身影,是江叔叔的一對兒女。

    “哥哥,哥哥你看我穿這個好不好看?”小堂妹才十二歲,身上穿著的是江暖冬生日的時候媽媽買給她的連身裙,衣服很漂亮但是有點大,大大的裙擺都拖在地上染上了灰塵。

    江暖冬一急馬上上前制止小堂妹,“這個是我媽……”

    江暖冬還沒說完,被十四歲的小堂弟撞了一下,她踉蹌了幾步摔倒在地上,堂弟比她小兩歲卻已經很高大,說話的方式粗魯得跟他那個父親一模一樣。

    “什麼你的我的,穿在我妹妹身上的就是我妹妹的!”小堂弟摸了摸他的口袋,拿出一條水晶項鏈遞給小堂妹,“你看這個好不好看?這是哥哥買給你的。”

    胡說,那明明是她的耶誕節禮物,江暖冬看著那條項鏈,在堂弟的怒瞪之下沒有勇氣辯解。

    “走開,小白痴!”男孩一側身踢了礙事的江盼春一腳,拉著妹妹往江家的車庫方向走,“我跟你說,這輛車可是名車,我長這麼大還沒坐過這麼好的車,等我能考駕照了一定要開去學校好好炫耀一番。”

    江暖冬趕緊扶住江盼春不穩的身體,听著小堂弟的狂語她咬緊牙齒,所有的委屈往肚里吞。

    小堂妹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江暖冬這才看見小堂妹背住味後的廣甩還抓,—汴如叫,那是一個絨毛玩偶,外表已經有些破舊,看得出有些年份了。

    “不要拿走,那是我的!”江暖冬抓住玩偶的一角不肯松手。

    “哇哇……”小堂妹被她突然的舉動嚇到,不小心踩到了裙擺摔在地上。

    苞江家隔了兩條街的另一個別墅前站了一個年輕的少年,他憂愁的望著自己的家。

    “將翔,房子里面的所有東西都保持原樣,我會安排清潔人員定期來清掃的,你不用擔心。”沉穩的中年男人陪著少年站著,嚴肅的個性讓這個男人不知道如何安慰一個剛剛失去父母的人。

    “謝謝白叔叔。”少年名叫沈將翔,他十八歲正是要參加全國聯考的年紀,飛機失事後他一下子就失去雙親,也沒有什麼親戚。

    這個叫做白信雄的男人是他父親的摯友,在他父親去世之後一手幫他處理各方面事宜,甚至包括他父親公司的事情。

    原來他父親的公司已經因為投資失誤造成周轉不靈,甚至連年虧損,是他的父親勉強維持著,隨著他父親的去世,所有的債務也紛至而來。

    “不要擔心,你父親公司的債務已經償還了,不會有人逼你賣掉這個家。”白信雄看得出沈將翔對這棟房子的眷戀,眷戀他們一家三口曾經在這里度過的時光。

    “白叔叔,我想出國讀書。”十八歲的沈將翔臉上稚氣未脫,但是眼神卻無比堅定。

    “好,這一切都交給白叔叔。”白信雄點頭,他在這個少年的身上看見了當初老友的影子,沒想到正值壯年的老友這麼突然的就走了,也不禁讓他心里感到一陣酸楚。

    “白叔叔公司里面還有事情,我讓司機在這邊等你,你想多待一會或四處走走都沒關系,白叔叔先回去了。”白信雄拍了拍沈將翔的肩膀,留給他一個安靜的空間,這幾天從沒見他留下一滴眼淚,這個孩子倔強得讓人心痛。

    白信雄走後,沈將翔望著西邊的雲彩出神,他追著西邊的雲彩,不想這麼快就見到落日,今天的太陽一下去,他真的就要離開這里了。

    他徑直的往西走直到听到紛亂的哭聲。

    這里是高級住宅區,住的都是有修養和要面子的人,幾乎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吵鬧聲。

    他遠遠的看見一個女孩被摔在地上,弓著身子護著身子底下的東西,一對少男少女對著倒在地上的女孩又踢又罵的,離少女幾公尺遠的地上坐著一個不停哭泣的小男孩。

    “姊姊,你們不要打我姊姊。”江盼春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往江暖冬的方向走。

    “不要,盼春你不要過來。”江暖冬護著懷里的絨毛玩偶,其他的都可以給他們,這個不行,這個絕對不能讓給他們。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36:26

15

“哥,她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抱著這個絨毛玩偶,這玩意一定很值錢,不然她干嘛死抓著不放手。”男孩听了妹妹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彎下腰想把絨毛玩偶從江暖冬的懷里拽出來。

    倒在地上的江暖冬卻被一股力道拉了起來,避開了小堂弟的手。

    “你是誰?”

    “小孩子不學好,只學會欺負人。”沈將翔將江暖冬護在身後,跟江暖冬的小堂弟對視著,比小堂弟高出一個頭的他板著臉,將小堂弟震懾了幾分。

    “是她先拿我東西的。”小堂妹見哥哥被嚇到了,馬上回嘴說道。

    “你胡說,這個絨毛玩偶是我的,是我媽媽買給我的,是弟弟出生的時候媽媽買給我的,媽媽說如果以後她照顧弟弟沒時間陪暖冬,就讓這個絨毛玩偶陪暖冬一起玩、一起睡覺!”江暖冬躲在沈將翔的身後,藉著沈將翔的氣勢第一次跟叔叔這家人回嘴。

    “你……”沒想到江暖冬會反擊,小堂妹氣得漲紅了臉。

    遠處傳來嬸嬸的叫喚聲,“臭小孩,都叫你們昨天就把值錢的東西拿好,現在吵什麼吵?還不快給我上車。”

    “算你運氣好,不然打死你!”小堂弟大聲的吼道,邊說邊拉著妹妹往車庫走。

    江叔叔一家人開著江暖冬父親的名車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江叔叔從車窗里探出臉來,“等等孤兒院的人會來接你們,乖乖在這里等。”

    汽車揚長而去。

    “盼春,盼春你沒事吧?”江暖冬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口,整理箸弟弟被拉扯開的衣服,確認他沒有受傷這才緩緩的松了一口氣。

    “姊姊,壞人走了,姊姊別怕。”智力不足如江盼春也感覺得出叔叔這一家人不懷好意。

    “我不怕,盼春也別怕。”江暖冬任由弟弟抓著自己破皮的手,轉身跟沈將翔道謝,“剛才謝謝你。”

    “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剛才沈將翔清楚的听到孤兒院這個詞,看來這對姊弟也跟他一樣只剩下自己了。

    夕陽下的天色漸暗,沈將翔不放心的陪著小小的兩姊弟站在路邊,直到孤兒院的車子將他們接走。

    江暖冬偷偷的將一個東西放到沈將翔的掌心里,稚嫩的小臉掛著淡淡的笑容說︰“我叫江暖冬,大哥哥謝謝你,你要開心哦。”

    小小的身子拉著她的弟弟上了車,緩緩的消失在沈將翔的視線里。

    沈將翔攤開掌心,是一顆一直被握在手心巳經快化掉了的糖。

    四年前沈將翔學成歸國進入白氏企業工作,成為白信雄的左右手,開始出現在財經報刊雜志的新聞上,江暖冬一下就認出了這個人就是當初幫助過自己的少年。

    小小的暗戀再次萌芽心動,但是她卻沒有追逐幸福的權利,她還有一個弟弟需要她的照顧。

    甭兒院根本無法負擔江盼春龐大的醫療費用,兩年前江盼春的舊疾復發,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江暖冬小小的肩膀之上。

    兩年前沈將翔和白氏企業董事長白信雄的女兒結婚,江暖冬即使傷心仍是祝福。

    江盼春的病情不斷惡化,她已經無暇關注自己的小小妄想了。

    今年年初醫院發了病危通知書,如果不做心髒手術,她的弟弟活不過三天……

    她已經欠了醫院一大筆錢了,哪里還有錢再給弟弟做手術,既然弟弟也要走了,那麼她乾脆就跟著他一起走算了。

    抱著尋死的想法,江暖冬在被白水央的車撞上的時候才會如此的釋然。

    “沈太太,沈太太你醒了。”江暖冬一睜眼又是一片白色,充滿了消毒藥水的氣味。

    醫院……她想起來了,她終於都想起來了!

    “鏡子,請給我鏡子,請給我鏡子。”她急著從床上起來,急切的東張西望,想借助任何可以反光的物件看到自己的容貌。

    護士小姐被她嚇到了,忙著從口袋里掏出她自己用的鏡子給她。

    鏡子里還是那張比原本的江暖冬還漂亮許多的臉,因為這張臉她得到了沈將翔的寵愛,因為這個身體她得到了白信雄夫婦的疼愛。

    她根本就不是白水央,她是江暖冬,她是一個無恥的小偷。

    她偷了白水央的父母、丈夫、家庭,還偷了他們對她的溫柔照顧。

    眼淚不可抑制的從江暖冬的雙目中奪眶而出,她哭得像一個小女孩一樣。

    “沈太太你不要太傷心,江盼春雖然走了,但是對他而言也不是一件壞事,盼春那麼乖,到了天上一定也有很多人喜歡他的。”在一旁照顧江暖冬的志工同伴以為她是因為江盼春的關系才哭得那麼傷心,連忙安慰道。

    江暖冬連連搖頭,依舊旁若無人的哭泣著,自從父母走後,為了照顧弟弟她逼著自己堅強,從來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現在就讓她哭吧,把以前的眼淚一起流出來,這樣她就輕松了。

    棒天江暖冬離開了醫院。

    她沒有去找沈將翔也沒有去找過白家父母,她不敢再偷竊他們對白水央的好,她不是他們的白水央,她沒有福氣享受這份疼惜。

    她相信白家人一定會好好處理江盼春的後事,她可以放心的離開,回到她以前江暖冬的生活。

    江暖冬租了一間小小的公寓,在速食店找了一份工作,試用期間她吃苦耐勞沒有怨言,店長說她表現很好,下個月就可以讓她轉為正式員工,這樣薪水可以多一倍。

    每天六點起床,七點要到速食店準備開門營業,如果沒有輪班的人,晚上十點才能下班,工作繁雜辛苦但江暖冬很知足,雖然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想起沈將翔和白信雄夫妻,感到幾分心酸和幾分甜蜜,但是她已經擁有過了,又怎麼可能一直霸佔下去呢?

    雖然有的時候真的好想沈將翔,江暖冬也只是窩在被子里,咬著牙無聲的哭泣,第二天她還是照常上班下班。

    她很努力的存錢,希望可以把白家花在弟弟身上的錢還給他們,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清。

    其實這也只是她給自己找的生存目標而已。

    餅了早上十點半,速食店過了早上最忙碌的時叫,又要開始準備午餐。

    今天小小的速食店里卻出現了一對跟速食店格格格不入的中年夫妻,男的嚴肅、女的貴氣引人側目,如果是時常有看財經報紙的人不定還會認出他們而大吃一驚……

    江暖冬正低著頭核對早上的帳,感覺到有人來了馬上抬頭露出職業笑容,“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些什麼?”

    “水央,你過得好嗎?”白媽媽看著她露在鴨舌帽下面的小臉,不舍的紅了眼眶,下巴都尖了,這個孩子都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的。

    水央……很久沒有人叫她這個名字了。

    江暖冬愣了愣才回過神來,對著白信雄夫妻點了點頭,跟店長請了一個小時的假,帶著兩老到旁邊的咖啡店。

    “水央,你瘦了好多。”白媽媽不舍的摸著女兒的手,憐愛的目光讓江暖冬心虛不已。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白水央,我不是你們的女兒。”她低著頭不斷的跟白信雄夫妻道歉,下唇顫抖著,想解釋卻不知道怎麼說,他們會相信靈魂互換這種荒謬的事情嗎?

    “傻孩子,你不是我們的女兒那是誰的女兒啊?”白媽媽撫摸著江暖冬低下來的後腦,跟丈夫對看了一眼後緩緩地說。

    “我們是有福氣的父母,雖然沒有了水央這個女兒,但是我們還有你這個孝順的女兒,你會陪媽媽插花做菜,你會織毛衣給爸爸,你爸爸可是喜歡得很,都舍不得在脫下來了。”白媽媽一邊說一邊取笑丈夫,白信雄嚴肅的臉泛著淡淡的紅。

    江暖冬不解的望著待她至好的夫妻,仿佛他們說著她听不懂的語言一樣。

    “傻孩子,做媽媽的是最了解女兒的,難道你以為我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女兒變了嗎?起先我們也不願意相信,也沒辦法接受水央就這樣離開了我們,但是你這孩子貼心得讓我們沒辦法不疼你不愛你,傻孩子,現在願意告訴媽媽你叫什麼嗎?”

    知女莫若母,早在江暖冬還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時,白媽媽已經有所懷疑,可是這何嘗不是上天給他們的補償呢?在白水央走後上天又給了他們一個可愛的女兒。

    “媽……”江暖冬抱著白媽媽的肩膀哭了出聲,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傻孩子。”這次是白信雄拍了拍女兒瘦弱的肩膀,“回家吧。”

    “爸……”麻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喜極而泣。

    於是江暖冬又用白水央的身分回到了白家,卻叫江暖冬。

    媽媽怕她心里不舒服,命令所有僕人都叫她暖冬小姐。

    白媽媽她離開的啊幾個月沈將翔過過得非常不好,都沒回家,一直住在公司。

    江暖冬很想再問一些關於沈將翔的事情,可是白媽媽就是不肯告訴她,而且她對自己沒有自信,以前她覺得自己是白水央、是他的妻子,可以佔有他的寵愛,可是她現在知道了自己是江暖冬,又能有什麼理由去接近他呢?

    白媽媽仿佛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擔心,“將翔是聰明的人,絕對不會在相同的地方摔倒兩次,他第一次喜歡上水央是因為水央出色的外表,會結婚是為了回報我們對他的恩情,可是水央讓他傷心失望了;第二次他又喜歡上水央難道還是因為水央的外表嗎?是因為你啊傻孩子。”

    第二次喜歡就是江暖冬成為白水央的那段日子。

    “水央跟你是火和水的區別,水央熱情奔放,用激烈的方法追求她的愛情,你卻如水般溫潤,將翔年少便失去父母,對家庭一直有著他的幻想,他希望可以找一個跟他母親一樣溫柔的女人成婚成家,水央不能給他的你都給他了,這樣還不能讓他喜歡你嗎?”

    江暖冬被白媽媽說得臉紅。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就去公司看他好了。”白媽媽頑皮的挑逗著江暖冬,“說不定你們小別勝新婚,還能早點給我生個孫子玩玩。”

    嘴上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江暖冬最終還是被白媽媽一言料中,她想去看他。

    江暖冬躲在總經理辦公室的外面探頭探腦、東張西望的,已經接到董事長吩咐不許阻攔江暖冬在公司內任何舉動的秘書小姐,本來想無視她怪異的舉動,最後還是忍不住的提醒道︰“沈太太,總經理現在開會去了,不在辦公室。”

    “是、是嗎?”江暖冬尷尬的笑笑,把藏在身後的盒子遞給秘書小姐,“那個……那個麻煩你把這個交給他。”

    她口中的他除了沈將翔又能是什麼人?

    一說完江暖冬就小跑逃離現場了,在她沒注意的角落里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總經理,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跟沈太太說了。”秘書小姐看著沈將翔高深莫測的神情,這對夫妻究竟在搞什麼?害得她兩邊當間諜,既要听董事長的又要听總經理的。

    “這個是沈太太叫我交給你的。”

    “嗯。”

    她回來了,江暖冬回到白家的第一個晚上,沈將翔就已經收到消息了,消息來源當然是那個打著退休旗號、在家里沒事情做的白董事長,剛才沈將翔只看見了她的側臉,她瘦了好多,那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是這麼照顧自己的?

    他知道她沒有跟劉清舟在一起,他知道她把劉清舟畫給她的畫都燒了,他知道她還在醫院當志工,但是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愛他。

終章

沈將翔已經盯了江暖冬拿來的盒子半個小時了,最終還是決定打開它,里面是一顆已經半融化黏著包裝紙的糖。

    第二天她依舊只是讓他的秘書轉交一個破舊的絨毛玩偶。

    沈將翔將它丟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眼神卻控制不住的一直往那個玩偶的方向飄過去,一直出神的乾瞪眼。

    第三天他收到一張她讓秘書轉交的照片,照片里面是一棟豪華但是顯舊的房子,周圍的環境讓他覺得有些眼熟。

    第四天他的桌上多了一個便當盒,菜色都是他喜歡吃的,該死的味道讓他一嚐就知道這是出自誰的手,他只動了一口就讓秘書還給江暖冬。

    之後幾天新鮮且冒著香氣的便當源源不斷的出現在他的辦公桌上,甚至從午餐擴展到了晚餐,那個女人到底買通了多少人來給他送便當?

    最夸張的是他某天早上開車進地下停車場,連停車場避理員都拿個出一個便當盒來,“沈總,這個是沈太太叫我轉交的早餐。”

    他尷尬的收下,一到辦公室就對著便當盒子咬牙切齒,可是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當里的三明治已經都進他的肚子里了。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順理成章了。

    他們仿佛在玩躲貓貓的游敝,他對她避而不見,她卻一直不斷的送便當來。

    對著已經被他狼吞虎咽出完的便當盒,沈將翔第N次的嘆息,明天他一定要將便當盒原封不動的還給那個女人。

    手機鈴聲打斷他的冥想,是白信雄打來的。

    “爸。”

    “將翔,晚上回家吃飯,你媽媽想你了。”

    回家就會見到她,這些日子來她的舉動他可以認為她是在討好自己嗎?既然她不願意親自見他,他回去堵她也是一個不錯的回擊。

    男人的心因為愛情顯得格外幼稚。

    “嗯,今天我會回家吃飯。”

    當沈將翔走進白家,直到吃晚飯還是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飯桌上只有他和白信雄夫妻三個人。

    “別看了,她不住在這里。”白信雄看著自己老友的遺孤、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左右手,沒想到沈將翔跟他的父親一樣,一踫到感情的事情就理不清。

    沈將翔尷尬的收回目光,尷尬的低頭吃飯。

    “水央沒有住在這里。”白媽媽往沈將翔的碗里挾菜,江暖冬是她的女兒,沈將翔更是她的兒子,看著兩個年輕人在愛情迷宮里走不出來,兩老才想出面幫他們一把。

    沒住在這里?她還有哪里可以去?

    飯後白信雄將他叫到了書房,“將翔,你一向都是有自信的聰明人,你也是跟水央處的最久、最親密的人,不要被以前的事情蒙住了雙眼,水央的改變我們想法,她做的都是她自己喜歡的、自己想做的事情,難道你就沒有好好想過她為什麼會這麼做嗎?

    棒天沈將翔沒有收到便當,只收到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白水央站在一個別墅的花園里,正拿著水管對著花澆水,開心的對鏡頭如比著V字手勢,臉上是滿滿的笑容。

    照片的背面寫著一行字,你好,我叫做江暖冬。

    這是她現在住的地方嗎?好像在哪里看見過。

    江暖冬,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過。

    江暖冬,江暖冬,江暖冬……不就是在白水央引發的車禍中喪生的那個女孩?

    絨毛玩偶不穩的從沙發上掉了下來,吸引了沈將翔的注意。

    江暖冬是當初那個帶著弟弟的女孩。

    在醫院里面去世的小孩叫江盼春。

    這樣一切都連起來了,她不是白水央……

    荒謬,真荒謬,可是他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是這樣嗎?他可以這樣理解嗎?

    滿腹猜測的沈將翔抑制不住激動,往照片上的地址趕去,那里是他的家,他曾經跟父母一起生活的家,白信雄幫他留著而他不敢去面對的家。

    苞照片中一樣,荒廢了的小花園重新充滿了生機。

    大門半開著,他推門進去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趴在地上擦地板,她紮著馬尾、圍著圍裙,穿著簡單的家居服,就像一個天底下最普通的家庭主婦一般。

    他看見她回頭對自己笑。

    “你回來了。”江暖冬還來不及放下抹布,一股強勁的力道迎面而來。

    他和她雙雙倒在了地板之上,埋在她脖頸間的沈將翔瑟瑟發抖著。

    她環著他的肩膀,任由他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自己的身上,在沈將翔的耳邊喃喃的說︰

    “你說沒有以前的我沒有資格愛你,所以我把我的以前找回來了,找回來以後我發現我好像更愛你了,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呢?

    我只能厚著臉皮開始追求你,你知道我沒什麼長處,最會的只是洗衣做飯,所以只能不斷不斷的幫你送便當,虜獲你的胃再虜獲你的心,沈將翔,這次你沒有理由把我推開,你好,我叫江暖冬,我愛你。”

    江暖冬覺得脖頸有濕濕的感覺,連她的眼眶也濕了起來,這個在多年前她敁鬧揶的時候幫了她一把的男人,這個讓她想跟他一起相知相守到老的人,如今就在她身邊。

    “你好,我叫沈將翔,我也愛你。”


作者: aa29865870    時間: 2013-8-20 23:37:02

番外

清晨的樹梢還帶著晶瑩的露水,晨光照耀著美麗的小花圜,沿著籬笆種植的玫瑰花在主人的精心照顧下已經盛開,粉紅、紫紅、艷紅的花即使是冬天還是盛開了,在陽光的映襯下嬌艷動人。

    江暖冬收起花灑,嘴角揚起了微笑,四年前一切真相大白之後,她終於可以沒有負擔的用江暖冬的名字生活著。

    “媽媽。”一個小肉球邁著蹣跚不穩的腳步前進,終於在摔倒前抱住了江暖冬的小腿。

    這是她和沈將翔的孩子沈浩行,今年三歲。

    “浩浩睡醒了?”江暖冬俯下身抱起兒子肉肉的身子,花園里有些冷,他身上只穿了睡衣,她抱著孩子往溫暖的房子里走。

    “媽媽不見了。”沈浩行趴在江暖冬的肩膀上打呵欠,肉肉的小手指揉了揉眼楮,一副沒有睡飽的樣子。

    “浩浩要回去繼續睡嗎?”江暖冬看著兒子可愛的抱怨模樣,輕輕在他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

    沈浩行搖了搖頭,又蹭了蹭江暖冬的脖頸,趴在她懷里不行不肯下來。

    “媽媽,爸爸回來了。”沈浩行眼尖的看見沈將翔的車,很聰叫的聯想到。

    “是的,爸爸回來了。”江暖冬替兒子穿上外套,離去幼稚園的時間還早,最少等吃完早餐再讓他換制服吧。

    年底公司里忙得天翻地覆的,身為上司的沈將翔以身作則的留在公司加班,昨晚他是幾點回來的連她都不知道。

    “爸爸呢?房間里沒有爸爸。”沈浩行在房間里東張西望,這幾天沈將翔沒有同坐,他跟江暖冬一起睡,早上起來沒有看到爸爸,剛才客廳里也沒有。

    替兒子穿戴好,江暖冬牽著他的小肉手,“好了,我們去找爸爸。”

    “出發。”

    走出他們夫妻的臥室,江暖冬打開隔壁房間的門。

    “媽媽,那是我的房間。”沈浩行說道,難道爸爸在里面?

    沈浩行的房間是淡淡的藍和淡淡的綠色調,清新可愛的兒童房,地上還有沒有收起來的玩具,連床也只是小孩子尺寸,小小的床上躺著一個連西裝外套都沒有脫下來的男人。

    “媽媽,真的是爸爸。”爸爸居然睡在他的房間里。

    “噓。”江暖冬安撫兒子激動的心情,母子倆相視一笑,排成一排的蹲在床邊看著睡在床上的沈將翔。

    歲月很珍愛這個男人,幾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什麼痕跡,他依舊英俊如初,但是連日的加班使他的下巴有了淡淡的胡渣。

    江暖冬摸著沈將翔的下巴,胡渣剌著她的指腹,這感覺不壞。

    沈浩行也學著媽媽的動作摸著爸爸的下巴。

    江暖冬的脖子突然被強壯的手臂勾住,還來不及反應,她的唇已經被另一方的熾熱吞噬,纏上她的舌尖。

    壓抑著慾望的吻濕熱而深情,她沒有掙扎,順勢環上沈將翔的肩膀享受清晨的吻。

    沈將翔昨天夜里兩點才回來,客廳亮著昏黃的燈,電鍋里還溫許他的晚飯,對母子已經在大床上相擁而眠,看著兒子搶了他的位置,他輕捏兒子肉肉的臉,沒有打擾美夢中的母子倆。

    其實他睡得不深,母子倆開門進來的時候他就醒了,听著他們的對話,任由他們撫摸自己的下巴。

    這是他的妻子和兒子,他所有的重心都在這兩個人身上。

    “媽媽媽媽,快放開我。”被壓在夫妻中間的小男孩不舒服的開始擺手蹬腳,被媽媽的身體壓著,不知道大人們正在做一些兒童不宜的事情。

    做壞事的夫妻倆好一會才分開,看著沈將翔充滿了濃郁慾望的眼,江暖冬害羞的避開了眼神。

    “媽媽你不舒服嗎?臉好紅哦。”

    沈浩行無心的童言讓本就羞澀的江暖冬埋怨的瞪了丈夫一眼。

    “快點去洗漱吧,等等就可以吃到媽媽做的美味早餐了。”沈將翔拍了拍兒子的屁股將他打發走,解救被兒子調侃的妻子。

    “媽媽我要荷包蛋還有小香腸。”一听到吃的,沈浩行一溜煙的跑進了洗手間。

    沈將翔將妻子環進胸前,緊緊的享受這清晨的安寧。

    她玩著他的襯衫鈕扣喃喃的說︰“將翔,如果這一胎是女兒,我們叫她水央好不好?”

    沈將翔驚訝又驚喜的瞪大了眼楮,將江暖冬緊緊抱在懷里,難以置信他竟然又要做爸爸了。

    此時窗外的陽光明媚而燦爛,今年的冬天大概會是一個暖冬吧,就跟他的心情一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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