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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宣]總裁好獨裁【總裁好酷四之三】[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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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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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5 00:16:21
標題:
[蕭宣]總裁好獨裁【總裁好酷四之三】[全文完]
總裁好獨裁
(總裁好酷四之三)作者:蕭宣
哇,這尹氏山莊真是豪華舒適啊!
哇哇,這尹氏總裁簡直是帥到爆,
讓她一不小心就對他一見鍾情了!
來這裡當女傭還真是來對了,
好,她要努力討好他,
讓他注意她,然後愛上她!
可是……好像不管她怎麼努力求表現,
他都無動於衷……
最糟糕的是,這時她竟然發現自己懷孕了!
晴天霹靂,她還是處女呀!
究竟是哪個卑鄙小人對她辣手摧花的?
什麼!?總裁就是那個……卑鄙小人!?
他們是什麼時候愛愛的?
這夢寐以求的事她怎麼可以沒有印象!?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1-5 00:17:00
序
拿破侖
夏天到了,只代表一件事——熱。我的天啊!像我這種只有小電扇可吹的可憐蟲,只能眼睜睜的飽受夏天的摧殘呀!
但是,竟然有人跟我說她很「冷」!
這個人是誰?是誰?誰會這麼冷?當然就是——蕭宣。
她為什麼會冷啊?夏天都很熱啊,怎麼可能會冷呢?因為……她說她吹冷氣吹到很冷!
哇咧!我會被氣瘋。我在這邊悲慘地吹著小電風扇,她竟然吹冷氣吹到發抖,嗚嗚嗚……
雖然我如此可憐,我還是幫她寫序了,寫序之前,我當然得看完整本書羅!
我很討厭寫序,因為平庸的我,實在是擠不出幾個字來,不過,也有個好處,幫蕭宣寫序,可以搶先看到她的書呀!哈哈!想到這點,我當然就義不容辭羅!
雖然寫序很痛苦,但是可以先看她的書,我還是有賺滴!
本書的女主角是……女傭!?感覺上,女傭應該就是任勞任怨,主人說什麼,傭人就做什麼。
而蕭宣筆下這個女傭非常特別,她是個膽小鬼,卻又暗戀著主人,但是,迷糊又膽小的個性,使她不敢表白,為了愛,她做出了許多爆笑,也令人感動的事來,讓原本冷冰冰的大企業總裁,也漸漸變得想去疼惜、保護她!
也許,我們在朋友或是團體中,只是一個小小的角色,但是也千萬別看輕了自己的價值,就像書中的小女傭一樣,其率真單純的個性,就是她出色及有價值的地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1-5 00:17:21
楔子
一年一度競奪國際代理權的晚會,在台灣如火如荼地展開,有備而來的商業鉅子陸續進場了。
此時,四個體格頎長偉健,渾身流露出尊貴與傲慢氣質的男人,以震懾人心的氣勢,步入會場。
「嘩——是他們……」一串彷若歎息般的驚呼聲,自女人們的嘴裡不約而同逸出,使在場的所有人,不禁引頸一探究竟——
頓時,全場起了一陣大騷動。
「他們是……」開始有女人竊竊私語著。
「全球皆知,這四個男人絕非等閒之輩,年紀輕輕,卻已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他們不是什麼偶像天王,而是出身名門望族,也是橫跨政商兩界、台灣首屈一指的大總裁。」某個男人以佩服的口吻讚歎道。
「是呀,不過,最令人嘖嘖稱奇的是,四個男人無論是身份、背景、地位……各方面條件都是旗鼓相當、勢均力敵。」立即有某個知名企業家附和道,並感歎以自己今時今日的成就,竟比不上那四個叱吒風雲的年輕男子。
「在歐美與東南亞一帶,他們的名氣與聲譽如日中天,幾乎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是史上最有權威的億萬大富豪。」
確實,他們生來就有總裁的命格。
這四個男人的性格迥然不同,唯一相同的特點是相貌出眾。
如此出色的外貌,總是令男人自慚形穢,令女人瘋狂著迷。
八卦雜誌尤為喜愛拿這四個菁英總裁做比較,說他們:「情場得意,商場破竹。」
「是啊!他們實在叫人敬佩。不知今天記者又會寫出什麼樣的熱門新聞來了。」
有人笑道:「這四個總裁的好勝心強,平常就互鬥、較量,不拚得你死我活,就誓不甘休。
而今天,四個互不對盤、相看不順眼的優質男人,居然奇跡似的齊眾一堂,這下子有好戲可瞧了!」
此等好戲,實在不容錯過。
但又要如何,才忽略得了他們的存在?那只能說,根本是不可能!
在旁的女人們,聽得如癡如醉,眼神癡迷地望著那四個出色的男人……
「他們真是遙不可及的星子啊!」
「如果他們肯看我一眼……」
「如果我能夠麻雀變鳳凰……」
「如果我有幸嫁給他們其中一個……那真是死也瞑目了!」
「不如我們去倒追吧!」其中一個女人充滿期盼地道。
「乾脆以死威脅比較快啦!」有女人異想天開的說。
「反正不管拐、誘、騙,都要把他們給弄上手……」
玉樹臨風的他們,儼然已成為女人眼中最極品的獵物。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1-5 00:17:55
第一章
夕陽斜射在一幢天主教堂的十字架上。
男人順長而偉岸的身影,正背對著十字架而立。他無意識地把玩著手中的水杯,使得水杯裡的透明液體,漾起一圈圈的小漩渦。
「才短短三個月,就讓我失去六十個男僕、女傭,不禁令我對程老闆的誠信度,產生了嚴重的質疑。現在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以程老闆的為人,將如何補償我所有的損失?」男人倏地轉過身來,稜角分明的薄唇,撇出了令人不寒而慄的弧度,深邃陰鷥的黑眸,則彷若兩塊千年寒冰。
他有著東方人少有的立體五宮,尤其是那一雙寒瞳,更為俊逸絕倫的臉龐,增添了幾分不怒而威的嚴峻,配合著尊貴的特殊氣質,理所當然成了女人們爭相追逐的對象。
「尹總裁,請信任我們,本公司絕對是很有誠意想解決問題,一定會負責到底的。」程威發現自己居然在發抖,手心也不停的沁出汗來。
他程威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然而眼前的男人,只不過才微蹙眉心,就足以把他嚇出一身的冷汗。
因為,他深知眼前這個男人,是他程威惹不起的大人物。
而這個男人的名字就叫作——尹闐。
尹闐的名聲傳遍了整個地球,只要是人類,就沒有人不認識他,因為他是一個令政商兩界、黑白兩道聞之喪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尹闐年紀輕輕,卻已是個家財萬貫的大富豪,握在手中的資產,多到令世人難以估計。
而他會聞名全世界的最大原因,是因為他行為獨裁專制,又時常不惜一切代價,併吞全世界的大小公司,使得各方人馬對他是又懼又怕。
「如果你不想樹敵,兩天,我只給你兩天的時間,讓你有機會補償我的損失。否則我要你公司的名譽,如狂風掃落葉般,在一天之內墜地。」尹闐一雙犀利的黑瞳,驀地進出一道威脅的銳光,直射人程威的眼裡。
「是,尹總裁。」程威心驚了下,再也不敢迎視尹闐那雙充滿威勢的目光,「但,總裁有所不知,外勞的集體逃跑率太高,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而這一批來台的外勞,少說也有數千人,結果來台不到兩個月,竟然全部連夜潛逃而去,顯然他們是事先串通好的。」
因而這陣子許多僱主都上門理論,有些僱主甚至是他程威惹不起的大人物,比如說——尹闐。為了處理這件事,程威真是心力交瘁了。
「既然如此,當初何必對我下承諾?如今事情發生了,你卻以逃跑的機率太高來面對我的問題,這不是擺明耍我嗎?你認為我們還有商量的餘地?」
「尹總裁,這……」程威實在恨死了那群外勞,瞧他們給他惹上了什麼麻煩!
「我不想聽廢話,時間寶貴,你只要講重點,你要如何補償我的損失?」
「是,我可以馬上補六十名傭人給尹總裁。」程威小心翼翼的答道。
「很好,那麼你就補六十名刻苦耐勞的台傭給我。」
「全部都要台傭!?這……」程威臉色馬上大變。
「你只要回答我,行或不行。」
此時此刻的尹闐,彷若一頭威猛的黑豹,咄咄逼人的氣勢,令程威打從腳底涼到心坎裡去。
「尹總裁,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本公司是專辦外勞的仲介……」
「這麼說來,你之前說會負責到底都只是你做生意的手段?」
「不!別誤會!尹總裁說的是,我一定找台傭替補上,不過我希望尹總裁能給我一點時問,台傭實在不好找,一下子要公司補齊六十個台傭給尹總裁,實在是件不可能的事情。」程威小心翼翼的表示出困難。
「在我的字典裡,絕沒有『不可能』三個字,如果你沒誠意解決問題,你大可二話不說,馬上滾出我的視線。」
尹闐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總是能威懾人心,讓人只能服從,無法抗拒。
「不不不!尹總裁,你千萬別誤會啊!我是誠心誠意的想解決問題。」程威悚然心驚的猛揮著手,生怕自己一時失言而拖垮公司。
「那還不快去辦?」尹闐冷然的注視著他。
「是!」嚇出一身冷汗的程威,迅速旋身跑開。
** **
國揚外勞仲介公司 老闆辦公室
「我簡直快急瘋了,明天一大早,就得把尹闐的傭人送過去,現在居然還差一個名額!天都快黑了,要我去哪裡找人補上?媽的!全拜那群該死的外勞所賜,就只會給人惹麻煩!」
程威連珠炮似的叫囂聲,響徹了整個辦公室。
在程威對面的牆上,懸掛了一塊匾額,上頭有幾個醒目的字——
專業合法引進外籍勞工,工作勤奮,刻苦耐勞,只有「國揚」才能讓您無後顧之憂!
他的怒罵聲,馬上影響到站在匾額下,正在調整花瓶角度的席妮妮。
她一張粉嫩的小臉,露出怯懦的神情,但仍努力佯裝平靜,繼續研究新花瓶的擺設位置。
然而,程威的吼叫聲卻愈發洪亮起來,嚴重刺激著她美麗外表下,那一顆極為脆弱的膽小心臟。
「呃……老闆,其……其實呢,你用不著這麼緊張啊,只有冷靜,才想得出好辦法,緊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不是嗎?而且,你看啊,到目前為止,才逃掉一萬零四十九個外勞嘛,我相信接下來還有更驚人的數字,隨時都可能從天而降的唷!
因為外勞落跑,是意料中的事,所以啊,不值得老闆大驚小怪,也別太悲觀嘛,又不是世界末日。根據以往的紀錄,外勞來台就業的逃跑率是百分之九十呢。」
妮妮很有心的想安慰他,沒想到言多必失,反而把情況愈弄愈糟。
眼看程威已夠難看的臉變得更加難看,妮妮嚇得全身發抖,不安的絞著手指,哀怨的等待「災難」找上膽子向來才這麼一丁點兒大的她。
此時此刻,妮妮好想拉開抽屜,找出貼布,當場把自己的嘴給封起來。
「冷靜!?」果然,程威聽了後,發出巨吼聲,聲音大得連幾條街都聽得見,「一萬零四十九個耶!你居然要我冷靜去面對此事?你知不知道這事有多嚴重?好歹我花了好幾百萬來裝潢公司,眼見就快要血本無歸了,你居然還吐得出這種風涼話!」
「老、老、老闆!別生氣嘛……你覺得花瓶擺這個角落,可以嗎?」妮妮笨拙的想利用這個問題,轉移程威的注意力。
因為這事情永遠都沒有辦法解決的。除非這些外勞肯出面自首,否則警方是很難將他們找回來的。
越南女傭手腳不俐落也就罷了,居然和菲傭一樣全是蹺頭行家——所以,討論這個話題只是浪費唇舌,完全無濟於事。可是她不敢講實話,她怕程威會殺了她。
「妮妮!真夠了你,身為我的員工兼同窗好友,居然不幫我想辦法應付,還有閒情逸致研究花瓶的擺設?別再搞那個破花瓶了!專心聽我說話!」程威拿著資料夾的雙手正嚴重的顫抖著,表示他的怒氣已狂飆到最高點了。
「喔……」可憐的花瓶,第一天被送進公司,就慘遭被冰凍的命運,看來它很難找到合適的新家了。
妮妮替花瓶感到難過,癟了癟嘴兒,無奈的垂著臉。
現在是怎樣?老闆虐待員工了嗎?她怎麼一副被虐待的小媳婦樣?
程威心情極爛的將手中資料夾,重重的擲在桌面上,「你知不知道這一次外勞的逃跑事件,和以往大大不同,再也不是隨便敷衍幾句,就可以唬弄過去的了?因為這個僱主的身份非同凡響,可是大有來頭。」
他的吼叫聲在室內繼續迴盪著。
向來沒什麼大腦,也少根筋的她,這會兒可看出了些許端倪,膽識過人、脾氣火爆的程威,確實是在害怕。
好像有好戲可看羅!妮妮有點兒興致勃勃的看著他,她暗暗期待好戲能盡快上場,因為這世上居然出現一個會讓程威感到惶恐失措的男人,這僱主鐵定不簡單,也許當真大有來頭。
妮妮忍不住迎上一張充滿迷惑的小臉,小小聲的問道:
「大有來頭?真的唷?那我就有點兒好奇了耶,那個『大有來頭』的男人會不會……連肉帶骨的啃了我們啊?」
「會!」程威相當篤定,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又道:「他是名聲傳遍了全世界,一個令政商兩界、黑白兩道聞之喪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尹氏集團的總裁大人——尹闐!」
妮妮點點頭,聽起來好像挺威風的。
「但是,我們已經很盡心盡力的在幫他找台傭了啊,現在也只不過才差一個名額而已啊。」
「現在已經下午五點了,你想還會有人上門來應徵嗎?」
「應該沒問題的,我們明天早一點到公司等人上門就好了嘛!別忘了,老闆你是萬事通——程威耶!」
「我的想法可沒你這麼樂觀,要知道像尹闐這種可以呼風喚雨的大企業家,如果我們不好好處理他的案子,可能會影響公司未來的發展與存亡。
所以,明天一早一定要一個都不能少的把六十個傭人交給他。」
為了好好經營事業,程威親赴海外選人,合約書一修再修,為的就是預防外勞的逃跑,想不到卻事與願違。
程威開始懷疑自己成立的公司,是不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爛事業。
「那……好吧!如果公司真的很不幸的被尹闐給整倒了,那我只好回家吃自己了。臨走前我要勸你一句——節哀順變,我想……我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妮妮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一眼,離下班時間只剩下一分鐘而已,她差不多該回家行孝道了,「啊!不好意思啊老闆,我下班時間到了,先走了——」
「站住!」程威迅速喊住正舉步離去的妮妮。
「要我留下來可以,加班費加倍,OK?」親兄弟都明算帳了,更何況是老闆V.S員工,通常在這節骨眼上,她是不笨的。
「加班費加倍!?我的天呀!妮妮,上個月你就領到雙倍薪資了,你當我凱子啊!」俊秀的五官有點不爽的抽搐了一下,程威的忍耐幾乎到達極限。
妮妮蹙起兩道柳眉,咬著水漾的下唇,一臉反省的垂下密長的眼睫,「抱歉,老闆,我又貪財了。」
程威沒好氣的猛翻白眼。
他決定要給這小女人一點苦頭嘗嘗,別以為公司需要她,她就可以為所欲為!
「算了,我決定不去找那一名女傭了。」
他是不是氣到神志不清了?妮妮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兒,「你不是說還差一個女傭嗎?還是你剛才是要我的,其實你早已找到候補女傭了嗎?」
「沒錯,我已經找到人了,而那個人——就是你!」程威眼底閃過一抹冷銳,修長的食指緩緩指向她。
「老闆!你、你、你是不是……秀逗啦?」是她會錯意,抑或是他當真氣瘋了呢?
為什麼當老闆的都是這麼沒良心的啊?她剛才那麼好心安慰他,他怎可以恩將仇報?他現在的行為,跟「逼良為娼」沒什麼兩樣啊!
虧他還是她「死忠兼換帖」的高中同學耶!
而這個友情故事起源於當年他出手救了她——
話說N年前,有一個變態學長對她糾纏不清,就在這個時候,程威帥氣地出現了。
他鐵拳一揮,就把這個變態學長給打跑了,兩人因而成為好朋友。
事情經過N年後,程威竟仗著他當年有恩於她,厚臉皮的跑來向她討人情——
他說他的公司急需一個可以掌管財務的職員,但是除了她可以信任之外,他實在不敢輕易把財務大權交出去……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個樣子,要不是為了報答當年的救命之恩,她才不會理他呢!
「因為當下只有你才有辦法解決這件事,也順便幫我好好監督其他五十九名男僕、女傭在尹家的工作情形。這件事就由你一個人全權負責,直到警方尋獲那群失蹤的外勞為止。」程威慢條斯理的拾起桌上的合約書和筆,一併遞到妮妮的面前。
「你……」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合約書,妮妮不禁打了一個哆嗦,身為公司職員,她怎會不知道合約書裡的內容呢?她才不要簽!
「簽了它吧!」程威的唇邊扯出一抹詭笑。
「哪有人這樣?我才不要當人家的女傭呢!」語罷,她連連往後退,一把拉開辦公室大門,轉身就想開溜。
程威早料到這個平常看起來沒什麼本事的小女人,在必要時就會被激出「本能」,所以在她拉開辦公室大門的那一刻,他三步並作一步,一把揪起她的後領。
「哇——救命啊!快來人救我啊——老闆發瘋了!救命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救命啊——」妮妮馬上朝經過辦公室大門的同事們,發出殺雞宰羊般的求救聲,一雙纖纖小玉手,死命拉著門把不肯放。
辦公室外的人,就像跳波浪舞似的,一個個站起身來,在看到眼前這一幕景象後,紛紛丟下手邊正在進行的工作,伸長脖子,對著老闆辦公室猛望著。
「你們誰敢干涉此事,就是和我程威過不去!」程威大聲的對著部屬喊道。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接著不約而同的猛點頭。
程威企圖把妮妮拖到他的辦公桌前,逼她簽字蓋章。
「你不可以這麼做——不可以!嗚嗚……你好過分喔!啊——救命啊——我不要——」妮妮使出吃奶的力氣,抓著門把的小手,死都不肯放。
程威可由不得她說不,「公司就快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了,你當然要付出一點心力,而且我程威若再不給你這女人一點苦頭嘗嘗,改天你就爬到我頭上撒尿了!我程威堂堂一個七尺男子漢,怎准你『目中無我』!」
「嗚嗚……你……你是豬頭——」詛咒聲一出口,妮妮馬上後侮的閉上小嘴。
她可不想逞一時的口舌之快,而換來更多難以消化的苦頭吃,於是她迅速換上一張臉,好不哀怨的看著他。
「那麼你開除我吧!拜託開除我吧!哇!不要——救命啊——」
他竟然像拖死狗一樣的拖著她!好過分喔!
「開除你?作夢!」力大無窮的程威,突然粗暴的橫抱起她。
她的雙手馬上脫離了門把。
「救命啊!哇哇!哇——」妮妮抵死不從的放聲尖叫。
接著,妮妮忙不迭伸出她一隻白皙的修長美腿,勾住門把,當場表演起劈腿秀。
而她的小手也沒閒下,掄起拳頭作勢就要打爆他的大門牙,可惜——
小小拳頭始終沒膽揮出,因為她天生沒種!
在程威辦公室外探頭探腦的同事們,對於這一對一、兩天就會鬧出一個大笑話的工作夥伴兼同窗好友,實在是懶得理會。
「嘩——」一串喧嘩聲突然響起。
咻咻咻!
妮妮鑲著碎花的高跟鞋,匆地失控的飛出了女主人的腳丫,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後,砰的一聲橫屍在某個人的辦公桌上。
「精采!」看戲的眾人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驚訝讚歎道。
「這景像是這—年以來,最精采的一幕。」其他人跟著附和道。
「臭程威!」被拖到辦公桌前的妮妮,仍在做最後的掙扎,「不可以這樣!不要——啊啊啊!臭程威!我要詛咒你便秘一整年——」
妮妮染上紅印泥的大拇指,在接觸合約書的那一瞬間,喊出了無助的威脅,卻絲毫起不了半點作用。
拇指印清晰的烙印在合約書的簽名處上——
而這,只不過是席妮妮惡夢的開端罷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1-5 00:18:40
第二章
車輪破了,是她接下來的第二場惡夢。
坐在駕駛座上,妮妮懊惱個半死,望著玻璃窗外的天空,她自怨自艾的歎著氣,想著今天自己有多麼的倒楣,無論做什麼事都超級不順心。
咯咯——卡、卡……突然間,她感到整台車子天搖地動了起來。
她以為是七級地震,驚慌失措的推開車門,飛快的跳下車,卻意外見到程威蹲著身子,正在幫她換備胎。
哼!壞蛋還敢假好心!她才不領情呢!
妮妮老大不高興地雙手擦腰,噘高嘴兒,一腳踢開他正準備裝置上去的備胎。
「媽的!」程威不滿的跳起身來,風度全失的破口大罵道:「你什麼意思啊?我是在幫你耶!如果你沒打算換輪胎,讓我送回家也無所謂。」
「我才不希罕呢!我寧願坐計程車回家,也不要你這喪盡天良的臭男人幫我。哼!你這討厭鬼,就只會欺負弱小,走開啦!」她被他欺負夠了,她再也不要當沒種的女人,思及此,她頂撞外加生氣給他看,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妮妮,你——」氣到齜牙咧嘴的程威,馬上追了上去。
「討厭鬼!請你不要跟著我。」她突然又轉過身來,用一根手指頭,拚命戳他的胸口,紅嫩的小嘴兒不斷的嘮叨著:
「我雖然膽小,但不代表我沒脾氣,那是因為你是老闆,我才讓你的,結果你卻得寸進尺,不問我的意願,就安排我去做人家的女傭,這般喪盡天良,又不尊重女性的事情,竟然是由你這口口聲聲,說一輩子要當我拜把兄弟的臭傢伙做出來的!
你不要以為幫我換輪胎,就可以安撫我的情緒,也不要以為送我回家,我就可以饒恕你今天的行為。我席妮妮雖然是個膽小鬼,可是也是很有個性的,也是會發脾氣的,絕對不是你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小狗狗。」
「你——」他雙眼噴火的瞪著她。
程威完全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又不知該如何安撫她,頓了片刻,伸出去的大手原本是打算放在她肩膀上,誰料她突然沒事踮起腳尖——於是好死不死的,他的手就順勢貼上了她的胸部——
「哇!真豐滿……啊!」程威下意識地說道。
一個鍋貼冷不防蓋上他的頰。
「嗚——變態!」
妮妮出於本能的揚起手掌,想都沒想就賞了他一個「鐵沙掌」。
等手掌揮出去後,她才意識到——她居然打人耶!嗚嗚——她的手好痛唷!
程威的頰上立刻浮現出一個紅腫的五指印,痛得眼珠快凸出來。
「席妮妮!你跟天借膽啦!居然敢打我!?」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情緒激動的咆哮出心中怨氣。
「我……哼!誰叫你吃我豆腐,活該。」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打人的妮妮,原本是很愧疚的,但被他這麼一吼,她馬上擺出那足以媲美酷斯拉發威的憤怒神情。
「拜託!我是不小心碰到的好不好!而且摸一下會死喔!」不小心碰到就對他使出暴力,程威氣得快吐出血來。
「我……我也是不小心打到你的好不好!至於摸一下會不會死——當然會死了!欽,你要搞清楚,我可是純潔之身耶,怎可以被你那只骯髒的臭手給玷污了?」鼓起兩片粉腮,她右腳重重的往下跺。
「臭手?玷污?」程威怒火又起,但隨即壓抑下來,「算了,我懶得跟你吵,我是好心拿尹闐的資料來給你參考,這才發現你的車輪破了,我是很好心的想幫你,不領情就算了!」
程威將手裡的檔案夾丟進她懷裡,「總之你聽清楚,在你明天正式進入尹氏豪門幫傭前,最好先瞭解尹氏家族的所有背景,免得犯錯,被人趕出家門,到時你就真的沒面子到家了。明天我會派人接你去僱主家——」
「不用你雞婆!我有腳、有地址,我自己去——」
「也好。再一次提醒你,如果你不去的話,就準備被通緝吧!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
「哼!討厭!」舌戰在她氣呼呼的接過資料夾,把程威丟在腦後後,正式告一段落。
她一面懊喪的走著,一面翻著手裡的檔案夾,漫不經心的研究僱主的背景。
果然如程威所言,尹闐不只是尹氏集團的總裁,更是一個名聲響徹雲霄,叱吒全球的大富豪。
像這種有錢人,會不會很難伺候呀?她開始有點兒擔心了。
從小到大,她都不曾離開父母的身邊,再說,爸媽只有她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對她向來疼惜有加,現在突然要離開他們,她的心裡難免有些不捨。
唉……不想了,就當她倒楣好了。
** **
翌日
枝葉茂盛的幾株百年老樹,以特殊的曲線展露出老樹的威嚴,捍衛著宛如它襁褓中的嬰孩——一幢巍峨豪華,具有濃烈古典風格的尹氏山莊。
望著眼前相當吸引人的山莊,妮妮核對了一下紙條上的地址,證明確實是她日後的工作地點後,內心感到—陣亢奮。
原先抗拒女傭身份的心理,這會因看見了山莊,而添了幾分慰藉。
見山莊大門虛掩著,妮妮不禁替主人擔憂起來。
好奇怪呀,屋主可是遠近馳名的大富豪耶,難道他不怕宵小匪徒進來嗎?
呃,她在擔憂什麼呢?這不關她的事呢,她只是來履行合約而已。
提起行李箱,她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山莊裡頭花團錦簇,宛如世外桃源,新鮮的空氣,聞一口就渾身舒爽。
「請問有人在家嗎?」妮妮沿路喊著。
走人中庭,古色古香的景色,讓妮妮好像置身在電影裡。
怪!這麼大一幢豪宅,競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
咦?前方不正有個人!
一個中年男人穿過中庭,滿臉疑惑的朝她這方向走過來。
「你是……」男人身著一襲白色休閒服,看來輕爽乾淨。
妮妮連忙對他鞠個九十度的禮,「你好,我是席妮妮,是來幫傭的。」
「喔!你好,我叫阿寶,是這裡的廚師。」阿寶臉上扯開一個親切的笑容,「請你隨我到客廳等候,主人還要一會兒才會起床。」
「好的,麻煩你帶路了,寶哥。」妮妮甜甜的笑著。
「不用客氣啦,現在整個山莊除了我,再也沒有其他傭人了,既然你是進來做事的,就別太拘束,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就可以了。不過等會兒我恐怕沒時間帶你瞭解環境,因為我馬上就要出門採購了。
對了,等主人醒來,自然會有安排,你要乖乖聽從主人的吩咐做事,可千萬別頂嘴喔!」阿寶一面說,一面推開廳堂大門。
「是的,我瞭解,一切聽從主人的吩咐。」探入小腦袋,妮妮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當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時,立刻瞠目結舌,驚詫不已。地板上鋪著暗紅色的波斯地毯,搭配著柔軟舒適的暗紅色沙發,天花板上垂吊著璀璨的燈飾,再放眼望去,牆上掛了好幾幅世界級名畫,酒櫃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洋酒,角落裡還有好幾個精緻易碎的古董瓷器。
她心中一時有了警覺,像她這種粗手粗腳的人,以後打掃要特別小心,以免打破昂貴的古董瓷器。
「嗯?嗯?這什麼味道啊?好香唷!」
一陣飯菜香味倏地飄來,妮妮立即敏感的皺起小鼻頭,而空腹也馬上出現連鎖反應,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這飯菜香聞起來似乎很可口,她早餐沒吃就出門了,更別提昨晚程威讓她氣飽了,結果晚飯一口也沒吃,洗完澡後,便直接爬上床呼呼大睡了。
「你沒吃早餐啊?肚子叫得真大聲。」阿寶耳尖聽見了,雖然初次見面不太熟,還是忍不住想調侃她幾句。
「呃……是、是呀,現在聞到飯菜香,才知我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真丟人,妮妮臉紅的垂下頭去。
「幸好主人有先見之明,要我一太早就起來準備餐點和葡萄酒,你就隨便用吧!不用客氣了。那是主人特別交代的,全是為大家準備,表示迎接之意。」阿寶笑道。
「主人真好。」太體貼了,主人在她心目中,很快就留下美好的印象。
阿寶指了指通往廚房的小道,「你沿著這裡直走,就可看到餐廳了,我要出門去採購了,你請便吧!」
「好的,寶哥,請慢走,路上小心。」
看著阿寶走出她的視線,她才進入餐廳。
一進餐廳,看到滿桌佳餚香味四溢,讓她感動到快飆出淚來。
她一鼓作氣的跑到餐桌前,取起筷子,夾了一口蝦仁白菜就往小嘴裡塞,反正四下無人,誰還有空去顧及形象!
「嗚——好好吃喔!」上帝啊!為什麼世上會有這麼好吃的東西啊?好吃到讓她忍不住貪吃起來,要知道她只是個平凡的人,根本擋不住美食的誘惑。
她再夾起一塊雞肉,放進嘴裡咀嚼著。
真是太好吃了,寶哥好手藝呀!
她又夾了一些小丁香魚,欲罷不能的配上一點兒小白菜,由於吞得太急,差點噎著。
桌上的高腳杯裡,盛滿了不知名的紫紅色液體,色澤漂亮,看起來好像挺好喝的樣子,她想都沒想地就端起酒杯往嘴裡灌。
「噗——咳、咳咳——」原來是葡萄酒!她五官全皺在一起。
滑下喉間的酒液有一半噴出了口,一半入了喉。頓時香醇的酒香留在她小嘴裡,刺激了她的味蕾,原本辛辣無比的口感,頓時變得甘甜,好神奇呀!
吃了一口菜,又暍了一口葡萄酒,她暗自大呼過癮。
葡萄酒愈暍愈香醇,她欲罷不能,與美味佳餚輪替享用著。
忽然,有只厚實的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噓,別吵。」拍人肩膀很沒禮貌耶,她有些醉醺醺的抱怨,並繼續吃著。
最後,她把滿桌子佳餚全都掃光了。
「吃飽喝足了嗎?」身後傳來一陣男人略顯低沉的性感嗓音。
「咯——真飽啊。」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飽嗝,妮妮重拾高腳杯,享受地啜飲著。
「葡萄酒香醇嗎?」男人又問。
「愈喝愈香呀。你要來一口嗎?來來來,分你一口——咦?你是誰啊?」這時她才發現身邊居然站了個人,抬起酡紅的小臉,她望向男人的臉孔。
嗄!她吃驚的發現,眼前明明只有一個人,卻化成了好幾個:
不過她看得出來,他很年輕,而且長得好像挺好看的。
「尹闐。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又怎會在這裡偷吃東西?」
她醉了!由她快睜不開的眼睛,和一張紅到可以媲美熟蝦的小臉,便可看出端倪。然而,尹閭一點都不在乎美食被偷吃的事實,他倒是很有興趣知道,這小妞是怎麼闖入他的豪宅,又怎會坐在這裡吃東西。
「什麼偷吃!嗟,你這傢伙……亂沒禮貌的!我……我看起來像個小偷嗎?是寶哥請我吃的耶!」酒醉的她,開始語無倫次,且變得很大膽,「我才要懷疑你站在這裡的真正目的呢,我看啊,明明是你想偷吃,卻賴到我身上來,壞蛋、壞蛋、大壞蛋。」
妮妮傾身向前,抓住尹闐的領帶,用一根指頭重重地戳著他結實的胸膛,並打了一個酒嗝。
「我告訴你呀,本小姐是仲介公司派來服侍僱主的女傭。記住了,以後看到本小姐,要叫一聲姑奶奶,姑奶奶就是本小姐的大名,明白了嗎?你敢不叫我姑奶奶,我就把你今天打算偷吃的行為,洩露出去,知不知道啊?」
他愣了,她是女傭?而且是他的?程威是不是送錯貨了?心中的震撼足足讓尹闐窒息了達三十秒之久。
她的皮膚非常白皙柔嫩,她有一雙清澈的美眸,和挺立的鼻,而紅嫩又豐滿的小嘴,則令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他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而這麼美麗的小女人,竟然會是成天和灰塵作伴的女傭?
會不會太浪費、太可惜了一點?
「你!」她抓住椅子的邊緣欲站起身來,卻一個不穩,又跌坐下去。
「當心。」他反應敏捷的一把摟住她纖細而柔軟的嬌軀,並同時將她給帶進懷裡。
「別擔心,別擔心。」她跌進了他懷裡,抬起紅通通的小臉,然後用雙手捧住他的俊臉,吃力的左右搖了搖。
「為什麼你長得這麼模糊?我一直都看不清楚你的模樣,而且有好多、好多個你,全是疊在一起的,你是千頭妖怪嗎?」
她再將小臉靠近他一些,欲看清楚男人的模樣,兩人唇與唇之間,只差半寸就接觸到了。
「你醉了。」聞到來自她身上的體香,尹闐體內潛伏的情慾,似乎正蠢蠢欲動著,他難以忽略這血脈債張的感覺,直想侵略她那一張喋喋不休的迷人小嘴。
「胡說。」她生氣的噘起嘴,用手指著自己,「我才沒有喝醉,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哎唷——我好想睡覺!好人,給我張床吧……」
說著,渾身無力的她瞬間癱軟,整個人的重量全掛在他一個人身上。他的胸膛真的很舒服,她舒適而安心的合上美眸就要睡了。
「難道你不擔心,我會趁機吃了你?」尹闐面無表情的抽了張面紙,幫她把嘴擦乾淨。
「我才不信你是食人族呢,我才不信你的肚子當真這麼餓!」她含糊呢喃著,完全聽不出他話中的含義。
「那麼……如果出事了,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他輕而易舉就橫抱起她輕盈的身子,踩著穩健的步伐,回到臥室。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1-5 00:19:10
第三章
一到了臥室,他原本要將她放在床上,她卻掙扎了起來。
他一鬆手,她不但踢掉自己的鞋子,還將他壓在床上,一雙小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亂摸一通。
「哇!」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特殊味道,刺激著她的神經,她不斷嘻笑著,「好寬厚的胸膛、好結實的長腿唷,你渾身都是肌肉,竟找不出半寸脂肪耶。好棒的人肉床唷!我喜歡……嘻嘻……」
「你喜歡?」他的肌膚閃耀著健康的古銅色色澤,而結實的肌肉,正因她的碰觸而繃緊著。
這玩火的小女人,該不會想要霸王硬上弓吧?
「嗯,我喜歡睡在你身上。」她將小臉枕在他胸膛上,白皙的雙腳一把就夾住他的大腿。
原來醉醺醺的她,錯把他的身體當成床了。
這怎行?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麼的危險?只要她輕舉妄動一下,他就可能失控的侵犯她!這真是人間煉獄,他得努力地約束自己,才克制得住情慾的衝動。
「不行。」
「別這麼小氣嘛,你的胸膛好舒服唷!比床還舒服,我不睡在你身上,真是太可惜了。」她依偎在他胸膛上,柔軟的小手在他身上來回撫摸著,並不時劃過他的硬挺。
他極力穩住自己的慾望,如果她不是醉得不知天南地北,他鐵定毫不猶豫地佔有她。
「讓我睡嘛——啊!不行,我睡著了就會被尹闐——噢,不對,不對,是尹總裁——啊,也不對,是主人。一旦我睡著,就會被主人發現我偷懶,我還沒有見到他呢!不行、不行……不然這樣,你不要睡,讓我睡,我若睡死了,你要趁主人還沒回來前,先把我喚醒過來,這樣就不會被主人發現了。」
摻雜著酒香與特殊女人香的氣息,噴拂在他的頸窩,而她軟綿綿的嬌軀又那麼的誘人,她若再繼續在他身上摩蹭,他恐怕會克制不住,直接要了她。
半晌,他終究還是控制不住一顆想得到她的心,捧起她的小臉,捕捉了她的櫻唇,蠻橫而霸道的侵入她嘴裡,探索她嘴裡的芬芳。
「唔……」她意亂情迷的呻吟著。
他以舌頭撩撥著她的唇舌,同時下腹感到一陣悸動,一股脹熱感已讓他感受到慾火焚身的痛苦。
「你好香、好美。」他的嗓音沙啞而粗嘎。
妮妮的身子使不出力,整個人掛在他身上,感覺有股火焰在體內燃燒,使她渾身燥熱起來。
她甩了甩頭,想甩掉正在體內作祟的酒精。
「我想要……」尹闐再也克制不住高漲的情慾,伸手解著她衣上的鈕扣。
「不行……」她揪住自己的衣領,勉強撐開快合上的眼皮。
「沒有行或不行,只有我想不想要。」他霸道的撥開她的小手,迅速解開上衣,並扯下她的胸罩。
「你這個壞蛋食人族,不可以要壞唷!哎唷……別煩、別煩我,讓我睡覺……」突然,不知打哪生出力氣,她一會兒打著他的手,一會兒又捶打他的胸口,可是,才一會兒工夫,就被他的愛撫軟化了抗拒……
** **
妮妮咕噥了一聲,把那一張白淨的小臉,埋進他溫暖結實的懷抱裡,就像只溫馴的小貓,企圖躲進主人的懷中渴求憐惜。
望著睡容甜美的女人,尹闐心中猛然湧起一陣強烈的歉疚與愛憐,而這荒謬的感覺,使他驚懼。
他生命中出現太多女人,為了得到他的青睞,總是前仆後繼的倒追著他,使他從未把女人當一回事。
然而,懷裡的女人,卻帶給他不饜足的感覺,他對她不單單只是因趁她醉酒時卑鄙的佔有她,而感到歉疚與愛憐,更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渴望與貪婪,以及一種霸道的佔有慾,因為光看著她的睡容,他就有血脈債張的感覺了。
他需要她——只要他願意,她將會成為他的新寵兒,而他那一群情婦,個個都會因為她的存在,而被打入冷宮裡。
鈐——手機鈴聲倏地響起,打斷他的思緒,他隨手接起。
「尹總裁,請問和美國約好的視訊會議是否如期進行?若要取消的話,那麼我就交代資訊部門,切斷遠端系統——」原來是公司的高級幹部。
「我有宣佈取消嗎?」尹闐不悅的反問。
「可是,尹總裁……」
「回答我有或沒有。」尹闐擺出他一貫的強勢作風。
「沒有。」
「那麼你撥這通電話用意何在?」
「我只是……只是問問。」
「別忘了你的職位,回視訊室等我。」
「是,尹總裁。」
離開床邊,他若有所思的點燃一根煙,注視著床上的人兒。
女傭服侍主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怎能被不必要的歉疚感給綁住?
思及此,心中的歉疚瞬間蒸發。
** **
世間還有什麼事,會此窩在溫暖的被窩裡要來得享受呢?尤其是躺在這麼舒適的彈簧床上。
在意識迷濛問,妮妮一腳踢開了裹住身子的被單,哪知卻踢出了一身涼意,而由下體傳來的陣陣疼痛,也逐漸喚醒她沉睡的靈魂。
她緩緩睜開一雙惺忪的睡眼,卻見到一室的黑暗。
「啊—;」她嚇壞的尖叫出聲,迅速坐起。
「怎麼回事啊!?」她緊張兮兮的環顧四周,喃喃自問著。
妮妮雙手摸黑的在床頭尋找照明燈的開關,啪一聲,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一室,也看見自己赤裸的嬌軀。
「啊!不、不……不會吧!我幾時脫光光的啊?」妮妮不敢相信自己竟變成了豪放女。
而且此時此刻,她感覺到自己全身的骨頭好像快散了一樣,痛得不得了。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她半點印象都沒有啊?
她只記得她在飯廳裡吃東西,也喝了一點點酒。
「莫非我暍醉了?」
她明明只喝了一點點酒……對呀!她確定自己只喝了一點點酒,可是為什麼……接下來全沒了記憶?
「我當真醉到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靜下心來思考,可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醉到表演脫衣舞?」
她的眼睛終於瞥到橫屍在地上的衣物。
「喔!也許是這樣……嗚,全是葡萄酒惹的禍,電視新聞常報導類似的事件,想不到我也有這麼一天。
天!我的糗樣究竟有沒有被別人發現呀?尹總裁應該還沒回來吧?我的媽呀!這是誰的房間啊?我怎麼給人家跑進來睡覺,被發現了還得了!?」
這令她感到萬分苦惱,她緊張的揪扯著自己的頭髮。
喔,不行、不行!她不能再待在這床上,不然等尹闐回家,她就慘了!
她得盡一下她女傭的義務與責任才行。
對!千萬、千萬不能被尹闐發現她偷懶,她要留一個好印象給人家。
她一定要假裝自己已經忙了一整天,免得對人家不好交代,嗯,就這麼辦!
妮妮匆匆忙忙的下了床,想站起身,卻腳軟的跌下地去。
好痛!她的腿怎麼了?她的腿無力耶!
怎麼回事呀?她下半身該不會殘廢了吧?
嗚嗚——不行,天全黑了,她再不趕快離開這間臥室,鐵定會被人發現她今天幹的好事。
就算用爬的也要爬出去——
她決定爬卜前去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天——好悲哀!為什麼她會醉到不省人事?為什麼她會瘋到表演脫衣舞?
拜託!千萬別被人發現,不然她准無顏見江東父老。
她坐在地上,十萬火急的穿著衣服。
然後,這一次她特別小心的站起身來。
呼!幸好,她的腳沒殘廢,可以動、可以走路,只是有點兒腳軟……
可是,好奇怪,為什麼她會腿軟呢?而且她的身子骨為什麼這麼痛呀?
醉酒時的她,究竟跳了什麼激烈的舞?怎麼感覺好像才剛登山回來一樣?
哎呀!管不了那麼多了,趁尹闐還沒回家前,她得趕快把山莊裡的前後環境整頓一下。
妮妮輕手輕腳的推開臥室的門,將小腦袋採出房外,左右環顧了一周,在確定走廊沒半個人後,她這才放心的舉起腳步踏出臥室,並反手輕輕將門合上。
呼,幸虧尹闐還沒回家,否則若被他發現她偷懶了一整天,不知會如何痛斥她?
妮妮才踏進中庭,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沸騰的吵雜聲。
「請問你是這棟別墅山莊的女主人嗎?」有人突然問著。
妮妮嚇呆了,迅速旋轉過身子,「哇——」
不會吧!怎這麼多人呀?少說也有五十幾個吧?這些人是幹嘛的啊?
「不是!我是……我是……我是這裡的女傭,我只是個女傭,你們有沒有看見我那個……那個……」妮妮尷尬的傻笑著,心裡好擔心,不知道有沒有被他們撞見她的糗態。
「哪個?」眾人好奇的猛盯著她看。
看來他們好像不知道她幹了什麼事喔!妮妮不禁感到無比輕鬆的呼出一口好長的氣。
「沒事!」她拚命的搖著手,「對了,你們是……」
「我們是程先生派來伺候尹總裁的女傭和男僕。」某個男僕回道。
「喔,寶哥人呢?」
「寶哥?」
「她應該是說阿寶。」
「不知道耶,他要我們先在這裡等主人回來。」某人回答道。
「是呀,我們因為來這裡的途中,出了場小小的車禍,所以延誤到剛剛才到。」另一名女傭接道。
「可是整棟山莊都沒人耶!除了阿寶和你以外。」另一個傭人又接道。
「那現在怎麼辦?」
「是呀,整棟山莊都被我們打掃過了,不知道有多麼的乾淨,現在閒著沒事可幹。」
「我是比較擔心今晚,不知道要睡在哪裡。」
「還是等尹總裁回來,由他來決定吧!」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討論聲此起彼落。
吵死了!
妮妮耳邊轟轟的一直響,她不明白程威幹嘛要貼這麼多傭人給尹闐?
尹闐真的有這麼可怕嗎?程威幹嘛這麼怕他呀?
這棟佔地少說也有上千坪的山莊是很大沒錯啦!可是真的有必要請這麼多人來打掃嗎?
妮妮早就對尹闐充滿了好奇,現在更好奇他的長相了,不知他長得是圓是扁?也許長得很醜,也許長得青面獠牙,也許長得很好看也不一定!但是,長相不是重點,重點是,千萬別難相處就行了。
總之,妮妮對尹闐是愈來愈感興趣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1-5 00:19:29
第四章
啪!
「該死!」妮妮的掌心用力拍了下去,一隻飛蚊被拍中,還來不及悲鳴,就遭受到死無全屍的悲慘命運。
什麼嘛!她的主人居然還沒回家耶!半夜十二點了,屋子裡的那群人到現在還未被安頓下來,都擠在中庭裡,一個個累得像頭牛似的。
她可是睡飽了,閒著沒事幹,只好坐在老樹下等人,想不到人沒等到,卻引來了一群蚊子。
嗡嗡……蚊子嗡嗡聲四處可聞,妮妮洩氣得跺了一下腳,決定拋棄那株百年老樹,回屋子裡去吹冷氣。
大門一推開,她前腳還來不及踩進去,兩道刺眼的燈光倏地射了過來。
她回過頭去,一輛造型特殊的名貴跑車停在山莊的門口。
想必是主人回來了,她飛快把山莊的大門打開,好讓車子進入。
車子一駛人大門,她馬上走上前去,把兩扇大門合上。
這時,一串富磁性的男人嗓音由她腦後響起。
「半夜三更的,你在外面做什麼?」
妮妮一轉身,目光就落在那男人的身上。
那是一個俊美無儔、健壯高大,留著一頭江口洋介式長髮的男子。
她像被下了魔咒似的,視線不斷在他身上游移。
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尊貴的氣質,英俊的臉龐有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鷙。
老天未免太眷顧他了吧!
程威已經夠好看了,但與眼前的男人一比,就給比到太平洋去了。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他簡直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可是,他為什麼要留長髮呀?這種髮型雖然很適合他,但是她覺得如果他理小平頭的話,一定會酷到不行。
她視線重返他臉上,然而,迎視到的目光卻是一抹冷芒,令妮妮的芳心如小鹿亂撞般狂跳起來。
「你……你應該是我的主人吧?如果我……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尹闐吧?」嚥下一口口水,她講話變得結結巴巴。
他令她產生許多遐想,還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是不可否認的,他確實令她怦然心動。
她即將伺候的主人,比她想像中更優質好幾倍,她若知道他這麼好看,幾百年前,她就搶先排隊等著當他的女傭了。她猜應該不只她會泛起這種念頭,她相信凡是見過他的女人,都會和她有著同樣的想法。
尹闐的冷眸落在她身上,「嗯。」
醉酒時的她已是十分迷人,想不到清醒時的她更加動人,直到現在尹闐仍忘不了佔有她的感覺,忘不了她小嘴的芬芳,忘不了她迷人的胴體。
見她凝望他的眼神充滿了陌生,有著初次見面的訝異,顯然完全不記得他們曾經有過的激情,他心中不免泛起些許失落。他希望她記得他。
「我等你好久了。」妮妮拚命的想抑制住狂亂的心跳。
可是她完全控制不住那種奪人心魂的感覺,像是要吞噬掉她所有的神經,下一秒鐘,她突然有了認知,原來自己對他一見鍾情。
會不會太荒謬了啊!當「一見鍾情」四個字浮現在她腦海時,她覺得荒唐至極,因為那是最老掉牙的小說情節,她沒想到竟會發生在白己身上。
「等我?」尹閭不喜歡突然湧上心頭的那抹怪異感覺。
自他父母親撒手人寰那一天起,除了叫他疼惜的表妹——茵緹,從來就沒人會關心他的生死,也別提有人會替他等門。
男人對他阿諛奉承是因為有利可圖,女人對他獻慇勤是因為想麻雀變鳳凰,他們關切的是他的事業與財產,無關他的身體狀況與個人安危。
「更正一下,等你的人不只我一個,我們都在等你……」事實上,臉紅心跳的感覺,已經讓她清楚的知道,她是真的動了情。
「你們?」尹闐疑惑的挑了眉,轉過頭去看燈火通明的中庭。
「我們全是程威找來的傭人,大家都在等你安排職位。」
「你叫什麼名字?」尹闐把脫下的西裝外套丟進她懷裡。
喔!這是什麼?他的西裝外套?抱著他的西裝外套,屬於他特有的體香倏地飄進妮妮的鼻裡,天、天哪!她想她快昏倒了。
「我、我……我叫席妮妮,你可以叫我妮妮。」原來心動是這種感覺,她發覺自己根本鎮定不下來,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遜過,不禁不知所措起來。
「你幹嘛發抖?」尹闐瞟向她,用審視的目光上下瞅著她。
「有……有嗎?」她的反應是不是太明顯了?不然他怎會覺得她在發抖?
他的冷眸停留在她臉上,凝望著她異常紅嫩的小臉,眉宇間儘是狐疑的神色,「你抖得很厲害,而且臉很紅,你在想什麼?」
「沒有啊!我沒有在想什麼呀!」妮妮的小手飛快貼上自己的雙頰,一觸及熾燙的臉頰,才知道自己的臉快著火了。
做了一個深呼吸,妮妮一再告誡自己,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冷靜。至少她不能繼續一臉癡迷的猛盯著人家瞧。
「真的沒有?」其實胡思亂想的人是他才對,尹闐腦中不斷浮現自己曾經多麼緊密的和她合而為一的畫面。
「沒有!」她驚慌失措的猛揮著小手,矢口否認。
「嗯。」收起審視的目光,他的神態依舊冷峻,「以後你是這裡的管家,其他人我會找時間安排。」
「我是管家?」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服侍他人呀。
這職位她當得有點兒心虛。而且當傭人已經夠丟臉了,「管家婆」三個字更是俗不可耐。
「嗯。你的合約書呢?」
「一式在程威那裡,一式在我的行李箱裡。」
「期限幾年?」
「那得看警方的破案能力如何了,反正我會一直待到警方尋獲那群失蹤的外勞才會離開,也許一年,也許十年。」
那他會壞心的祈禱,最好永遠都不要破案,因為他想把她留在身邊,「總之我說了算,你是這裡的管家,還有,以後不准你三更半夜還跑出來。」
「是的,主人。對了,主人,你有沒有打算剪掉長髮呀?這樣的髮型雖然很適合你,但我覺得如果你理小平頭的話,一定更好看!」如果可以,她好想幫他剪喔!
「是嗎?」尹闐暗黑的眸子,冷若寒霜的瞥著她。
他不敢相信她竟會問出這麼一個無厘頭的問題來,更不敢相信他竟會在意她的審美眼光。
「是呀!」她拚命的點著頭,「我可以幫你喔!」
雖然她是被陷害進來的,但是現在她對他一見鍾情,他成了她生命中第一個暗戀的對象,無論如何,她很希望受到他的肯定。而這其中必須要讓他瞭解到一點——雖然幫傭不是她的專職,她也沒有經過任何的訓練,不過她還是可以做得很好。
「你會理發?」他看著她,疑惑的問。
「呃……不會。」她沮喪的垂下頭,懊惱著早知會有今日,她就先去學理髮。
「那你要怎麼幫我?」他不曾對誰施捨感情,然而,妮妮每一個表情,卻部可以激發出他內心深處的憐惜與不捨。
難道是因為他佔有了她的緣故?是嗎?
「我可以學啊!主人,如果我學會了理髮,你會讓我幫你嗎?」她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會。」他冷漠的回應,俊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真的嗎!?」她開心得差點跳起來歡呼。
「嗯。」
突然像想到什麼,妮妮拾起頭來,納悶的提出心中疑問:「主人,為什麼你沒有司機、也沒保鑣跟隨呢?你是有錢人耶!有錢人的身邊都應該有人跟著才對呀!」
「我不需要靠保鑣維護自身的安全。」他是獨行俠,向來獨來獨往慣了,況且他身手矯健,蟬聯日本空手道冠軍好幾屆,根本不需要保鑣。
語罷,不等她有所回應,尹闐已旋身步人了中庭。
看著地上躺得七橫八豎的傭人,尹闐的胃忽然嚴重的翻絞起來。他開始痛恨起程威的安排,更氣自己當初為何要接受。
這群人根本是他的麻煩!供他們吃住不是問題,重點是,早知道妮妮會這麼甜美,他要她一個傭人就夠了,根本不需要用這麼多人,人多只會礙手礙腳。
「主人,請問我們傭人要睡在哪?」他腿長走路快,妮妮只有小跑才追得上他的步伐。
對了,重點來了,她睡哪?
他故意忽略她特別強調的「我們」,因為此刻他在乎的只有她的休憩問題。
「你跟我來。」繞過中庭,他轉入右邊的走廊。
她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他將她帶到某一間房間,這問臥房和他的臥房相連,而且是一樣大,兩間房的銜接處就是陽台外的那條小通道。
會有這樣的設計是當初為了方便工作,他特別要求的。
本來這裡是他的書房,之前因為工作量與日俱增,他常把未完成的工作往家裡帶,而一忙就忙到天亮,根本部睡不飽,長期下來,他開始感到有點兒吃不消。
最後他決定不再犧牲自己的睡眠,所以他不再把工作往家裡帶,而這間房就這樣空了下來。
既然妮妮要長住下來,而他又存有私心——
說穿了,只因他曾經以卑鄙手段佔有她,且他有股很強烈的預感,他還想要再次佔有甜美的她。
所以如今給她特別待遇,一方面算是一種補償,另一方面,是為了日後方便在他想要時,就可直接走過來要了她。而她當然不能反抗,因為他是主人,她是服侍他的女傭,必須服從。
說他獨裁也好,反正——他就是老大。
「主人,你要我們這群人,全部擠這間房啃?」房間雖然很大,可若要容納六十個人,其實有點兒勉強,更何況他們還有男有女,妮妮不免憂愁。
「以後這裡是你個人的地方,他們我會另外安排,明天我會派人把床和一些傢俱搬進來,今天你先睡我臥房。跟我來。」他旋身走出房門,轉身步人他自己的臥室。
當妮妮走進他的臥室時,頓時瞠大了雙眼。
哇!原來這是他的房間!她今天就是窩在他這裡偷睡的。
想起她竟窩在他的床上睡了一整天,她就臉紅耳熱,心跳加速起來,怪不得她睡得這麼沉,該不會是被他獨特的男人體味給迷昏的吧?
「你今晚和我睡。」
他會讓她明白,為什麼今晚她可以和他睡的原因,岡為他想要光明正大的要了她,所以他允許她睡在他的床上。
「你說、說……什、什麼?和……和你睡!?我們……我們……這裡……這這……張床……床……」她好想、好想大聲的回答他:我願意!
可是,她向來膽小,要她勇敢的表明自己的心意,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而且她也沒有那麼厚的臉皮。不過,她真的有股想要立刻就把他拖上床睡覺的衝動。
喔!她瘋了!真是的,她發覺自己愈來愈像個花癡了。
要知道若和他睡,今晚八成是會徹夜難眠,就算尹闐克制得了自己,她恐怕也會克制不住地想偷窺他的睡容。
她不是開玩笑的唷!偷窺他的慾望,是非常強烈的。
他不悅的瞇起黑眸,「你犯了很多禁忌,比如說,你總是習慣出言不遜,而且笨拙的不懂得察言觀色;又比如說,你的手腳不夠俐落……」
「主人,你……你這是在嫌我笨手笨腳嗎?我……」別用責備的眼光瞪著她,那會傷了她脆弱的心靈。
她在仲介公司上班,當然知道行規,可是她並不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女傭,加上個性又少一根筋……她只希望他會原諒她。
尤其當她發覺自己已愛上他時,她更加努力想要表現好自己,她願意忍氣吞聲的任由他使喚,即使要她拋棄所有的尊嚴去服侍他,她都千百個願意。
「剛才警告你,現在又犯!?」
「主人,我……我哪裡做錯了?」她好傷心,真的,因為她不知她究竟錯在哪裡。
「你只要回應我是或不是,而要與不要則是由我決定,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去做什麼;我要你睡在這裡,你就得睡在這裡;我要你和我上床,你就得脫光衣服,然後到床上等我。
你不可以有理由,也不可以說不,更不許你擅自離開工作崗位。」尹闐的語氣中,透露著不容拒絕的專制。
「喔——我明白了,以後我會注意的。」主人好獨裁唷!不過她喜歡,也願意當個乖巧聽話的女傭。
咦?等等,他剛剛似乎說了什麼——上床?脫光衣服?
啊!可以嗎?
他的要求令她好煩惱喔!
她是很希望和他有更親密的關係,可是,她好怕……
因為,性經驗豐富的鄰居阿花曾對她說過,第一次通常都會很痛的。
喲,不知道有多痛呢?
想到這兒,她皺起了彎彎的柳眉,感到很煩惱。
本來她打算把第一次奉獻給她未來的丈夫,可是,她愛主人,她肯定自己一定會控制不住,最後會失身給他,甚至——即使她知道他絕對不會娶她,她也願意無怨無悔的犧牲和付出。
「還有,今夜我就想要。」他的黑眸裡,閃過兩簇灼熱的欲焰。
「想要什麼?」她一頭霧水的搔著頭皮。
真奇怪,他的眼神……為什麼他的眼神這麼奇怪啊?
妮妮害羞的不敢迎視他溢滿情慾的黑眸,那會讓她心兒怦怦跳。
「你真的不知道?」難道她忘記他們曾有的激情?
「知道什麼?」她抬起一臉疑惑的粉嫩臉兒。
「你難道不知道傭人就是性奴?」他冷冷的道。
「你說什麼?性、性奴?我嗎?」她受驚的瞪大眼兒。
「完全正確,你是我的。」他的回答簡單明瞭。
他的答案像是晴天響雷,殘酷的擊在她身上。
她在他眼中,竟只是個性奴?她很難過聽到這樣的答案,可是一想到等等可能會有的激情,卻又令她萬分期待。
他是她的心上人,她很樂意為他服務,即使她成了他的人後,他不想要她了,她都會默默承受。
而且,她也不敢要求他得對她負責,誰叫她是窮人家的女兒,是女傭,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商業鉅子,又是她的主人。
只是,既然她都甘心為他付出,為什麼她的身子會抖得就好像風中落葉一樣?
她很害怕,要知道她向來潔身自愛,今晚就要為心愛的男人獻出她的第一次,她不可能不緊張,最重要的是,她很怕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1-5 00:20:09
第五章
「你現在去把按摩浴缸裡的水放滿,等我沐浴完出來,我就要看你全身光溜溜的躺在床上等我。」尹闐講得十分理所當然,好像主人和女傭有親密關係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他深邃的黑眸近乎無情的瞥了她一眼後,開始褪去身上的遮蔽物,直到全身赤裸後,才悠閒的晃過妮妮的面前。
啊,剛才可有什麼龐然大物晃過她面前?
妮妮眨了眨眼皮,美眸如雷達般看向四周——
啥?妮妮錯愕的瞠大眼,小嘴張成了一個0字型。
他……他就這麼迫不及待把自己剝個精光?
熱情如火的視線,隨著裸男而移動。
怦怦、怦怦……
妮妮的呼吸極為紊亂,一顆心如萬馬奔騰般地狂跳著,她連忙用手按壓住胸口,兩片粉腮紅得宛如熟透的番茄。
完蛋了!她是被下咒了嗎?她居然像個女色情狂,直盯著他健壯雄偉的體格,移都移不開。
只見裸男往右邊的陽台走去,她的視線也跟著飄向右。
裸男拉上窗簾後,若無其事地往左邊的浴室走去,她的視線也跟著飄向左。
而當她的視線不經意瞟見他的男性時,她的眼珠子差點兒掉下來,原本那只是個垂頭喪氣的東西,沒想到竟然在她的注視下,瞬間抬起頭來,甚至有愈來愈威武的現象……
哎喲,我的媽!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裸男異常強壯的重要部位,幾乎讓她忘情的叫出聲。
正要步入浴室的尹闐,倏地接收到熱情的目光,他擰起劍眉,停下步伐,冷眸瞇成一條線,弧形優美的薄唇,逸出了一道足以凍死人的低沉嗓音。
「你發什麼呆?還不幹活去?」
「好、好,我這就去幹活。」妮妮盯著他的重要部分□點頭。
「那還不快去。」尹闐在家習慣穿著輕鬆,尤其在洗澡前都是裸露狀態,他不會因為有女人存在,而輕易改變自己多年來的習慣。
倒是妮妮色膽包天,一雙美眸猛盯著他瞧,看得他渾身不對勁,她熾熱的眼兒彷若已化成了她白嫩的手,正在他身上做無形的愛撫,害他男性瞬間亢奮。
「是、是是……」妮妮一時收不回視線,一顆心小鹿亂撞,沿著牆壁一路往浴室摸索而去,貪婪的目光仍然看向他胯間雄偉的——
「快!」尹闐緊咬著牙齒,齒縫問進出了不耐。
「好!」
好不容易來到了浴室門口,妮妮的前腳才剛要跨進去,卻在和他擦肩而過時,手指意外的摩擦到尹闐的重要部位。
啊!天哪!天哪!她、她她她……她摸到他那裡了!
嗚嗚……好感動,感動到快死了!
她的手……她寶貝的手,做出了她出生以來,感到最光榮、最偉大的事情……
這時妮妮終於肯收回視線,改而落在自己顫抖不已的小手上,紅嫩的小臉蘊滿了說不出口的激動。
讓她一見鍾情的男人,那裡的氣味已經殘留在她的手指間了!
她的手沾滿了他男人的氣味!
上帝呀!拜託請原諒她一時的色心,她興奮到快不行了,激動到呼吸困難,全身血液瞬間街上她的腦門,最後滑下她的雙腿之間。
她這輩子從沒這麼激動過,她很想一輩子都不洗手了!
妮妮興奮到渾身發顫,清澈的美眸,驀然湧出了激動的淚水。
「你哭個什麼勁!?被摸的人是我!你是佔到便宜的人,怎麼?你想作賊喊抓賊呀!我已經開始懷疑你是故意摸的,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想上我的床了?是不是等不及了?乾脆我澡不洗了,我們直接上床,你覺得如何?」
見她水漾的秋瞳裡,在微弱的光線下,散發出一抹我見猶憐的神采,尹闐內心的震盪實非筆墨所能形容,迫使他蠻橫的咄咄逼人。
「人家是因為……因為……」他怎可以誤會她哭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吃虧了?天知道她有多麼的感動!她巴不得留住這份「意外驚喜」。
忘不了剛才的觸感,她的眼兒又忍不住賊兮兮地瞄向他那裡——
他狂怒的吼著她:「你還看!」
「我——」
她心狂跌了一下,有點兒惱羞成怒,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只是把門光往上瞟,不爽地直視著他盛滿不知名情慾的黑眸。
看一下會少一塊肉嗎?他真的很小氣耶!反正等下他們就要上床了,遲早會把他全身摸光光——雖然她什麼都不懂,可是她真的超想摸。
「你瞪什麼瞪?」
尹闐破口大罵,情慾卻宛如岩漿般地在他體內沸騰著,粗糙的大手猛然一推,把她推抵在牆上,然後俯下頭去,將唇覆蓋在她軟嫩的小嘴上,撩撥到她張嘴迎合——
而她的腦海裡,開始進駐了各種不同的遐想——
她幻想著自己和尹闐在床上纏綿的翻滾著,幻想著自己穿上一襲白紗和他步入禮堂,幻想著她和他生下一「拖拉庫」活潑又可愛的小寶寶,甚至連孩子的名字,她都已經順便想好了,老大取名為尹大毛,老二取名為尹二毛……
快感跟著知覺迅速遍及他全身,尹闐的腰無法自制的做出頂送的動作,頂入她的掌心,讓她能摸得更徹底……
喔!不行!太興奮、太刺激了!她的心臟快沒力了!她的心臟沒有多餘的空間,負荷這麼多的亢奮,她快承受不住了,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妮妮柔軟如棉的嬌軀,忽然整個滑了下去!
情緒正處於亢奮狀況的尹闐見狀,反應機敏的一把橫抱起她。
她竟然在他懷裡昏了過去?
這小妮子也未免太不給面子了吧!
她要搞清楚一點,他雖然強吻了她,可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求她來摸他!是她自己愛摸的——
咦!不對!是他吻得太激情了嗎?
該死!她是他的女傭,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但她怎可以當著他的面,沒用的昏死給他看?
這是不是意味著,以後他都不可以隨便碰她了?否則動不動就昏,那還得了?
可是,她醉酒時,明明是很熱情的——
他深邃的黑眸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她。
難道說佔有她,只能在她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時?
** **
早晨的第一道曙光透過窗子,照在床上的人兒身上。
原本動都不動的妮妮,像殭屍一樣,突然彈坐了起來。
她坐在床上發呆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回過神來。
「喔……」她懊惱的用十指抓著頭皮,因為她想起了一切,憶起自己在緊要關頭上,竟然沒用的昏死過去。
她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對不起生她的父母親,對不起她未來的孩子。
她怎可以這麼沒用的昏過去!只差那麼一點點,她就可以實現自己的幻想了。
真是可惜,都怪她沒用,禁不起過度的刺激,讓一切都泡湯了。
嗚嗚——她好想去死喔!人家她明明都已經做好和他上床的心理準備了耶,她怎麼可以昏倒——
沒關係,來日方長,人家說近水樓台先得月,總有一天,她會克服自我難關,好好的、徹底的把尹闐從頭到腳摸上一遍。
雖然他是身價上百億的大富豪,而她不過是個小女傭,在這之前,她也從不敢奢求自己會有麻雀變鳳凰的一天,可是她又想了想,她雖平凡,不過同樣擁有愛人與被愛的權利,就算她沒勇氣追愛,不過討好他、伺候他,讓他開心這些事,她應該可以做得很好才對。
咦?什麼聲音?
她聽到一道規律而平穩的呼吸聲,在耳邊迴盪著。
轉頭一瞧,哦!她快哭了,瞧她的心上人,正四平八穩的躺在床上,睡容簡直英俊到沒人能比。
這麼說來,她還是佔便宜的,至少她和他同床睡了一整夜,雖然他們之間清白如水,可是她還是好開心。
此刻她心花朵朵開,興奮的窩回床裡,一雙漂亮的眼睛直盯著尹闐的睡容,唇邊漾起一絲甜蜜蜜的笑意。
就這樣看著他,也是一種幸福呢。
看著看著,小臉不自覺發燙起來,呼吸和脈搏亦加快起來。
她的身子似乎還殘留著他的體溫,他的味道更像是已經烙印在她唇辦上。
倏地,他翻了個身,面向她繼續沉睡著。
然而,他的黑髮卻擋住了她賞俊男的視線,妮妮好生氣,伸手撥開他那頭礙眼的長髮。
煩人耶,他為什麼非留長髮不可?這樣的髮型雖然很適合他,但是礙到她的視線就是罪該萬死了,況且她有預感,如果他理小平頭的話,一定很酷。
咦,昨晚他親口答應她,在她學成之時,就可以幫他理發——
但是,她等不及了啊!她好想現在就幫他剪頭髮!
學成?嗯,她先拿自己當實驗品,這也是學習過程啊!
思及此,她飛快跳下床,沒心思去做多餘的考慮。
反正醒來後的他,在目睹她的傑作後,除了大發雷霆的吼一吼,應該不至於會砍了她吧?
最重要的是,如果她剪得好,尹闐一看,大叫:「哇!酷翻啦!」那他鐵定不會生氣,反而會讚美她很有剪髮的天分呢!
愈想她愈興奮,她開始去找理發用的剃刀。
找了老半天,始終找不到理發用的剃刀,卻找出了一把家庭用的普通剪刀。
她走到化妝台前,平滑的鏡面裡,照映出一張清麗可人的臉蛋。
打開手中的大剪刀,卡喳卡喳,她兩三下就剪去自己的劉海,成功測試了剪刀的利度,以及她所謂的「練習過程」。
「嗯!太好了,大帥哥,請將就一下吧!你馬上就要變成大酷哥了唷!」
抓緊手中的大剪刀,妮妮慢慢地爬上床,生怕吵醒他,她小心翼翼的挨近他身邊,然後隨便抓起他一束長髮,正準備一刀剪下去——
且慢!他會不會裝睡?她不安地看著他。
「主人?哈羅?你醒了嗎?主人?主人……」試探了好一會兒,尹闐仍然毫無反應的熟睡著。
經過求證後,妮妮優美的唇勾起一抹淺笑。
她小心翼翼地抓起他一緇黑髮,「好棒的髮質唷,真叫人羨慕。」握在手裡的柔軟觸感,讓她不由得讚歎出聲。
見他仍末因她的騷擾而甦醒,妮妮既興奮又緊張的打開大剪刀,一刀剪了下去——
卡喳卡喳沒多久,尹闐的頭髮已短到耳際,紊亂不齊的頭髮,活像被狗啃過一樣!
「啊!毀了!」慘了、慘了!這和她想像中的平頭,出現了很大、很大的差距。
她原本是想說如果她剪得好,尹闐一定不會生氣,反而會讚美她有天分,一夕之間就學會了理髮。可是她卻把他的頭剪成四不像,她再也不敢奢求他會原諒她了。
但,幸好,醜陋的髮型絲毫影響不了他英俊到快翻了的長相。
不行!第六感告訴她,這頭獅子一定會大發雷霆!
嗚——怎麼辦?
妮妮突然覺得呼吸有點急促起來,握著剪刀的手,亦因害怕而開始有點抖顫。
他若突然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見到她幹的好事,那他——
開溜吧!先躲起來再說!
思及此,她想都沒想就把剪刀丟出陽台,消滅手中的證據,然後飛也似地逃出他的臥房。
女 女 女
浴室裡,如月的明鏡,照映出一頭令人難以招架的醜陋髮型。
尹闐的身體頓時僵硬了,眼中驀地燃起兩簇烈焰,手裡的刮鬍刀被他握得死緊。
是哪一個活得不耐煩的人,竟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把他好端端的一個髮型,弄得亂七八糟,這叫他怎麼出去見人?不可饒恕!
而第一個竄人他腦海的人兒,就是妮妮!
因為昨天她昏了之後,他就把她抱上床了,兩人一直睡在一起,沒有他的命令,根本沒人敢踏入他的房間,更別提有人敢動他一根頭髮了!
除了她,還會有誰?
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手中的刮鬍刀被他重重的扔進洗臉槽裡,尹闐一腳踹開浴室的門,離開了臥室,旋身往中庭花園大步邁去。
中庭花園早已有傭人開始在打掃了。
「我是你們的主人,你們誰看到了妮妮?」尹闐用冷峻無比的口氣質問,強忍著要殺人的衝動。
聽到主子大人駕到,大夥兒不約而同地看向他,正要開口回話,卻在見到尹闐猶如被狗啃過的怪頭後,失控的哄堂大笑!
尹闐不悅地瞇起比刀還要銳利的黑眸,用眼尾掃視過眾人,低沉的嗓音冷然的質問:
「很好笑嗎?」
「不、不是的!」迎視到尹闐可怖到極點的怒光,傭人們嚇得寒毛直豎,臉色發白。
幾個比較機靈的傭人,迅速把頭垂下,裝出若無其事的表情,清理著地上的落葉。
「去把妮妮給我找出來!」他眼中跳躍著兩簇非同小可的火焰。
「主人,因為阿寶釀了一甕葡萄酒,說是特地為主人釀造的,妮妮剛好經過廚房,阿寶就讓她先品嚐,所以他們現在……在喝、喝酒……」一個傭人戰戰兢兢的說著。
「她還敢喝!嫌她惹的禍還不夠多嗎?而且是誰給阿寶這麼大的膽子,居然讓她去喝酒!你們一個人去把阿寶叫來!」潛伏在尹闐體內的烈焰,在聽到這一席話後,立即劈里啪啦的燃燒起來。
想起她酒醉的樣子,還有和阿寶獨處的情況,尹闐就妒火沖天,氣得想砍人。
如果阿寶敢動她一根寒毛,他一定饒不了他!
倏地,一抹嬌小的身影,像幽靈似的由他身後蹦出來,繞到尹闐的面前,用怪異的眼光上下打量著他。
「妮妮!」在見到滿臉通紅的妮妮,尹闐的憤怒飄到了最高點。
「哈哈……主人,是你呀,好耶!你一定很滿意我的傑作對吧?」
嘗過一次葡萄酒的香醇後,妮妮自此對葡萄酒留下深刻的印象,而阿寶又對葡萄酒十分的有研究,在成功釀造出新的葡萄酒後,便邀請妮妮一塊兒品嚐,把她原本打算躲到外太空去的念頭,給趕得一乾二淨。
可惜她的酒量一點都沒進步,才喝一杯就醉醺醺了。
「該死的女人,誰准你碰我的頭髮的?」尹闐力持鎮定,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怒氣。
「你啊,是主人允許我可以這麼做的啊,我有先剪自己的頭髮做練習啊,不錯啊,你這樣很好看耶,我喜歡……嘻……」妮妮用手搗住嘴,微抖的秀肩像是在嘲笑他的拙樣,可笑容卻該死的甜得像蜜糖。
這時,阿寶被人找了過來。
「主人,你找我有事?」阿寶必恭必敬的問著。
「你信不信我把你給活埋了!是誰准你給她酒喝的?」尹闐英俊的臉已變得陰沉無比。
阿寶以為大禍臨頭,嚇得瑟瑟發抖,「主、主人,那葡萄酒是我特地為主人釀造的,我擔心口感不好,所以自己先嘗過,結果……妮妮來了,我就……
「她是一杯就醉的人,該死的你居然敢給她酒喝?」尹闐幽黯的黑瞳,直勾勾的瞅著阿寶。
「主人!我……我不知道她酒量這麼差的,我若知道的話,怎敢讓她品嚐——」
「該死!你給我聽好!」尹闐怒不可遏的吼著,「以後你再犯同樣的錯,我絕不饒你!給我滾!」
「是、是!」阿寶嚇得臉色發青,頻頻點頭,拔腿就跑。
「別生氣了嘛!主人,讓人家抱一下……」妮妮伸出細臂,不知死活的想擁抱他。
「該死的女人!」他眉心一擰,薄唇進出一串咆哮,揪起她的細臂,就往大廳拖去。
從沒有一個女人敢激怒他,唯有這不知死活的小女人,她是否活久嫌膩了!?
「好痛唷!你放開我啦!」妮妮胡亂的掙扎,一心想掙脫他要人命的鉗制。
「表哥,你在做什麼呀?嘎!你的頭髮——」隨著那一串清脆的聲音,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蹦蹦跳跳的跑進來。
「茵緹,你隨便坐,我正忙著,沒空招呼你。妮妮,別睡,給我醒過來!」尹闐瞥了表妹一眼後,便將醉得差不多的妮妮拖到沙發上去。
「討厭啦!我要睡覺,主人,人家要抱抱……」妮妮嘟起小嘴,抱怨的咕噥著,然後倒進他懷裡,抱住他結實的雄軀,一下子就找到周公,和老人家相約泡茶、下棋去了。
這景象讓茵緹看得一頭霧水,平日表哥一向獨來獨往,不與人接近,可是眼前這外表看來十分柔弱的美麗女子,竟主動投懷送抱還沒遭到表哥拒絕,這不免讓她感到十分的不是滋味。
茵緹是父母親的掌上明珠,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家人也都知道她對尹闐得愛慕,所以也極力的想湊合他們。
然而,表哥雖然很疼她,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為了找機會和他進一步接觸,她三不五時就往他家裡跑。
現在看到表哥的懷裡,躺了個陌生的女人,而他非但沒有推拒,反而把她摟在懷裡,俊龐上還隱約浮現出一抹她不曾看過的憐惜,茵緹直覺自己在表哥心中的地位,就要被這女人搶走了。
「妮妮?」尹闐快被這小妮子打敗了,她竟然說睡就睡,完全不理睬他此刻的心情!
「表哥,她是誰呀?你的頭髮又是怎麼回事呀?」茵緹小心的問著。
「她是我的女傭,喝醉了。我的頭——拜她所賜。」尹闐將停留在妮妮臉上的視線,轉移到茵緹的臉上。
「女傭?她好大的膽子,不但把你的頭髮剪得這麼醜,還一大清早就喝得醉醺醺。表哥,你應該要好好的懲罰她一頓。」聞言,茵緹鬆懈了些許對妮妮的戒心。
因為她只不過是個毫無殺傷力的女傭,身份地位卑微得可憐,所以她也不必太擔心,反正外頭的野花,永遠都比不上她這朵盛開在溫室裡的花朵。
「茵緹,你今天怎這麼早就來找我?」尹闐轉移話題,他不想和她繼續談下去,因為以茵緹的個性,必然會想出一大堆怪招,來懲治妮妮今日的行為。
「今天是假日啊,當然要早早出門來找你。」茵緹嬌笑著,然後由鑲著真鑽的名牌皮包裡,取出兩張飛機票,「表哥,我想你很久沒陪我出國去玩了,所以我自作主張,訂了夏威夷的飯店和機票,希望下個月咱們能出國去度個長假。」
「茵緹,你明知表哥根本抽不出時間陪你去玩。」
「別掃興嘛,表哥,算我求你好不好?」茵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尹闐向來吃軟不吃硬,茵緹早瞭解他的個性,她有信心一定可以說服表哥。
「你真是的。」尹闐不忍拒絕表妹的邀約,可他又不想出國。
看了懷中的人兒一眼,現在家裡又來了個妮妮,她甜美的模樣更是教他捨不得離開這個家。
他怎放得下心把她留在家裡?說真的,看了她的表現之後,他再也不敢離開她半步了。
她才剛來報到兩天,就已經醉了兩次,第一次醉酒就失身給他,而這迷糊小妮子,至今還不知道自己早已被他給吃了。
不過她栽在他手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至少他嘗一次就不想放手了。要是換成了其他男人,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莫名的——他就是忍不住想去保護她、憐惜她,是以,他不放心留妮妮在家,雖然她有點小缺點,一醉酒就瘋言亂語,可是,他已經感受到妮妮的愛意和柔順,他知道她會是個乖巧聽話的女傭,再加上她性感誘人的胴體,他想他永遠都忘不了。
突然意識到自己強盛的佔有慾和保護欲,尹闐不悅的沉下瞼。
這女人明明犯了自己的大忌,他該怒不可遏的懲治她,但不知為何,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魔力,足以擾亂他的心,甚至他感覺到,他已經原諒了她不可饒恕的行為。
然而在此時,他仍然不想費心思去臆測內心深處的想法,及對妮妮種種莫名的反應是何種因素造成。
「表哥,答應人家嘛,拜託啦!」茵緹撒嬌的嘟起嘴,雙手合十的拜託著。
尹闐斂下深邃的黑瞳,若有所思的看著妮妮,「好吧,你去多準備一張機票,我想帶她一塊去。」
「那怎麼可以!」茵緹醋勁大發的尖叫出來,她怎能讓這個女傭跟去破壞她的好事?
尹闐黑眸一瞇,進射出一道寒光,「有人在旁照料著我,你覺得不妥?」
「這……」茵緹頓時發現自己的立場站不住腳。
再怎麼說,妮妮是他的女傭,要不要帶她出國,也是由他來決定。而且,讓女傭陪著出國其實也沒什麼不對,一方面可以照料他們的生活,另一方面還可以幫忙提行李,想到這兒,茵緹發現有妮妮跟隨似乎挺不錯的。
「好……好吧!」茵緹佯裝大方的聳著肩,「既然表哥希望有人在旁照料,那就讓她跟去吧!我回去再多訂一張機票,日子就訂在下個月,表哥,別忘了喔!到時我會來提醒表哥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1-5 00:20:32
第六章
尹闐跑了一趟理發院,把狗啃似的頭髮做了個整理,短而齊的三分頭,為尹闐添了幾分霸氣與狂野,使得原本就冷沉的他,顯得更加威風凜凜。
當妮妮一覺醒來,馬上發現到坐在床邊的他。
一迎視到他那雙魔魅似的黑眸,正惡狠狠地看著她時,妮妮簡直快停止呼吸了。
「好、好酷唷!」作賊心虛的妮妮,佯裝出一臉吃驚的表情,心裡卻愛死主人的新髮型了,「主人呀,你剪了新髮型啊?不錯唷!這髮型很適合你呀!」
本來她打算躲起來,等風頭過了,再回來見他,哪知阿寶的招喚,就讓她忘了這件事了。
待她一覺醒來,這才發現事態嚴重了,人家尹闐已理好頭,並坐在床邊,一副準備對她興師問罪的模樣,就算她有意逃到外太空,也來不及啦!
她心裡好怕,怕得不敢正面迎視他的目光,緊揪著被單的小手,正微微發抖著。
她知道紙包不住火,他遲早會發現,其實她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尹闐瞇起一雙凝聚著殺氣的黑眸,「你還敢裝蒜?」
她心蕩了一下。啊!他他他……他已經知道是她了嗎?那她還是承認罪行好了。
妮妮咬著唇,垂下頭,一臉的反省,「我……我不是故意的,因為你的頭髮……呃……你的頭髮擋住了我的視線……不、不、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說……主人,對、對不起啦!主人,請你原諒我……」
「我可以不追究此事,但我必須警告你,我不准你喝酒,更不准你和其他男人一起喝酒,除非我在家,也除非那個男人是我,否則以後若讓我發現你喝酒,我絕對會重重的懲罰你,聽明白了嗎?蠢豬。」尹闐修長的十指交握著,注視她的眼神,冰冷似劍。
蠢豬?!
妮妮噘起了嘴兒,以細若蚊蚋的聲音,不滿的叨絮著:「我怎會像蠢豬呢?哪裡像呢?我真的覺得一點都不像啊——」
頓時,有股濃得化不開的寒氣,瀰漫了一室——
妮妮莫名驚恐的顫抖起來,已強烈的意識到,此刻她正被一道銳不可擋的眸光射中。
他瞪她!嗚嗚……她寧願他扁她屁股一頓,也不要他用那種眼神直視著她。
「好……好嘛……我答應你就是了。」妮妮的身體愈抖愈厲害,緩緩地往後縮,慢慢把自己滑進被窩裡,直到整個藏起來為止。
他粗暴的掀開她的被單,「大聲一點,我聽不見!」
「我……我——我答應你了!」妮妮嚇得瞪大一雙漂亮的眼兒。
「聽不見!」他不是耳聾,而是他非阻止她喝酒不可,並且要讓她知道,醉死後的她,會給自己惹上什麼麻煩。
至少他必須聽到她的保證,否則他相信自己不會有放下心的一天。
「唉……我——如果沒你的准許,以後不會喝酒了啦!」縱然她有千百個不願意,依舊努力使出吃奶的力量,用力吶喊出聲。
誰叫她喜歡他,是以,為了討好他,讓他息怒,就算他丟給她一支麥克風,要她到街上吶喊千遍,她也願意。
男人蹙緊的眉心,總算緩和的往左右兩邊松放,「我要你永遠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還有,下個月我要到夏威夷度假,你找時間收拾行李,隨我一起出國。」
「夏威夷?主人,你說的是真的嗎?」妮妮雙眼一亮,不安的情緒馬上被興奮取代。
她萬萬沒想到,尹闐非但不計前嫌的原諒她,還打算帶她一塊出國,她差點就絕望得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了。
想到他們即將前往美麗的夏威夷,她就好興奮、好期待……各種瑰麗的幻想,又再度一幕幕在她腦海裡上映。
她看到兩人在沙灘嬉戲,直到玩累了,他們並肩坐在沙灘上看著夕陽,他溫柔的擁著她,而她則安靜的依偎在他懷裡,最後他吻上她的唇……好浪漫喔!
哇哇哇!羞死人了!妮妮臉紅得宛如熟透的蘋果,內心萬分期待著那一天的來臨。
喔,他對她實在好到沒話講!她感動到快哭出來,她決定要替他做點事,以報答他的寬宏大量。
妮妮一臉討好的看著他,小心翼翼地瞄了瞄他的新髮型。
「呃,主人,你對我實在太好了,讓我感到非常的慚愧。一方面是為了補償你,另一方面是為了報答你,所以,主人,以後都由我來伺候你,我不只要天天幫你洗衣服,打明天起,都由我親自下廚,煮飯給你吃。」
他感到些許錯愕的挑高眉,饒富興味的凝視著她,「沒問題。」
「你說的唷!不可以反悔唷!」妮妮興奮得差點手舞足蹈起來,「啊!主人,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愛吃的食物有哪些?」
「平常吃膩了大魚大肉,如果可以來點家常小菜,應該會很不錯。」
「主人,你的定義太廣了,家常小菜有很多呢,比方說……呃,等等,我做一下筆記。主人,快告訴我,你喜歡吃什麼青菜?」妮妮轉身找來筆和紙。
尹闐想了半晌,才道:
「高麗菜。」
「還有呢?」妮妮問著。
「空心菜。」尹闐直視著她,十指交握著。
「還有呢?」她飛快的記下,頭也不拾的繼續追問。
「石斑魚。」
「還有呢?」
「蛤蜊湯。」
好清淡的菜色,妮妮想著,但既然是他喜歡的,她一定牢牢記在心頭。
** **
為了贖去一身的罪惡,妮妮打算親自打掃尹闐的臥房。
踩著沉重的步伐,她由浴室裡把注滿水的水桶提出來,準備拖地。可是她身子太瘦弱了,整個人搖搖晃晃的,桶子裡的水不斷地濺出來,凡她走過的地方,都留下兩條濕漉漉的水痕。
她這才體恤到媽媽的辛勞,原來拖地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哎唷!」她腳步一個踉艙,整個人滑了下去,跌個四腳朝天,水桶跟著嘩啦的倒在地上,灑了一地板。
「你在做什麼?」尹闐原本是待在書房,整理明天開會要用的文件,突然發現漏掉一份極為重要的文件,所以他回房去拿。誰知一打開門,就撞見了這一幕。
「我……我……我要拖地,不小心滑倒了。」好丟人,竟被他撞見她四腳朝天的糗樣,妮妮巴不得在地上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算了。
「有沒有撞傷了?」尹闐感覺自己的心正微微刺痛著。
他故意匆略泛在心口上的感覺,她是家裡的女傭,做家事是理所當然的,他怎能為此而感到心疼?
「我沒事。」妮妮沒站起身子,反而弓起雙腿,把紅通通的小臉埋進膝蓋裡。
「沒事就好。」
尹闐走到床邊,取走擱在床頭的公事包,經過她身邊時,他忍不住停下腳步,把厚實的手掌伸向她。
「把手給我,來。」
妮妮拾起紅嫩的小臉,羞澀的望著他的手掌,頓了半晌,才把小手放在他掌心上,「謝謝主人。」
他的手好大,幾乎是她的兩倍大,握得她整個人都燥熱了起來,心底流竄過一陣暖流。
「清潔的工作盡量交給其他人去做。你若太閒的話,就去監督其他人的工作,知道嗎?」
「是……」他是在嫌她笨手笨腳嗎?想到這裡,她眼眶就紅了,「主人,我只是想做點事來贖罪,否則良心會不安。」
「贖罪?」尹闐瞇起黑眸,納悶地盯著她泛紅的眼眶。
「我剪了你的頭髮,實在是罪該萬死。」她再度露出反省的表情,非常認真的說:「我保證明天一定補償你一桌的菜餚,全是你喜歡吃的。」
尹闐默不作聲的注視著她,一顆心難以抑制的跳躍著。
這份悸動意味著什麼?想法有點荒謬,因為答案是——情愫。
「主人,你還在生氣嗎?」妮妮非常小心的發問,生伯觸怒了他。
「沒。」
尹闐拉開房門,頭也不回的離去。
沒?
妮妮望著他修長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盡頭的拐彎處,才把視線收回來。
真的不生氣了嗎?妮妮感到坐立難安。
如果他沒生氣,為什麼態度依然如此冷酷?
也許他向來都是如此的,她這樣安慰著自己。
無論如何,打明天起,她就要好好的學烹飪,燒出一桌他喜歡的佳餚。
** **
翌日,天未明,身為總裁的尹闐,便前往總公司去主持視訊會議。
妮妮也起得很早,用心監督其他傭人的清潔工作,並走進廚房交代有著「食神」封號的廚師寶哥,從今天起,除了早、中餐一樣是由廚師負責之外,晚餐就由她一手包辦。
九點整,她準時出門採購,先到超市選購尹闐喜歡吃的菜,再去書局挑選了幾本食譜,這才踩著愉悅的步伐回家。
自妮妮購物回家後,她便一直待在廚房裡,忙著料理尹闐的晚餐。
「我說妮妮呀,可別忘了撒鹽巴喔!」阿寶實在不放心把廚房交給妮妮,三不五時就晃進來關心一下。
「什麼嘛,人家什麼長處都沒有,就是很會烹飪,那是我的專長耶!」寶哥在開什麼玩笑嘛!她怎可能會糊塗到忘了放鹽巴?
誇下海口的妮妮,當著寶哥的面前,不客氣的表演一場「撒鹽巴秀」,她把一大匙又尖又滿,看起來像極鹽巴的白色粉末,撒人正在炒鍋裡悶燒的高麗菜。
「款——那、那……那個——」阿寶當場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是這樣子加調味料的。
老天!她還誇口說自己的專長是烹飪!騙誰啊,分明是在吹牛!
「寶哥!」妮妮覺得他實在煩透了,握著鍋鏟的那隻小手,氣呼呼地擦在柳腰上,「人家正在燒菜,可不可以請你閉上尊口?」
其實這是她第一次下廚。
妮妮並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卻是父母親呵護在掌心上的寶貝,所以自小到大,她不曾下廚過。
但為了討尹闐的心,她努力的想要表現給尹闐看,她要證明自己是個能幹的好女傭。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她一定可以練得一手燒菜的好本領。
「可是……你已經搞一天了耶!現在都快七點了,主人應該很快就到家了,你可別讓主人餓著肚子,如果你不行的話,就坦白說,寶哥可以幫你——」見她炒菜的方式笨拙的要命,阿寶愈來愈擔心。
「住嘴啦!羅裡巴嗦的。」妮妮一時惱羞成怒,不耐煩的把他推出廚房,「去去去!少在這裡礙手礙腳,你在這裡只會讓我分心!」
「唉!妮妮,你確定真的沒問題嗎?」被推出廚房的阿寶,仍不放心的頻頻回頭盯著鍋裡的高麗菜。
「沒問題、沒問題!安啦!」妮妮硬著頭皮說。
「喔!那就好。我站在廚房外面應該不礙到你了吧?」阿寶實在放心不下。
「隨便你。」妮妮走回廚房,選了個漂亮的盤子,把炒好的高麗菜,小心的放進盤子裡。
接著,她按照食譜上的指示,笨拙的在石斑魚身上劃下兩刀,然後拿起鍋鏟,手忙腳亂的邊看食譜邊學做菜。
滋——石斑魚下了油鍋,沒兩三下,她就急著翻動魚。
「妮妮呀!油不夠熱,魚千萬不能下鍋唷!」阿寶在廚房外,好心的提醒著。
「啊!」臭寶哥,不早說,來不及了啦!油還沒熱,她魚就先下鍋了。
這條魚應該還有救吧?
經過一番苦戰,結果還是要宣告失敗,整條魚被她煎得又焦又爛。
妮妮挫敗極了,怕被寶哥發現,趁寶哥別開頭時,匆匆把焦掉的魚給丟進垃圾桶裡。
喔,不行,再繼續下去,這餐恐怕是搞不定了。
她想向寶哥求救,可是一想到自己答應尹闐的事,她就放棄了。
高舉鍋鏟,拉開喉嚨,她對著廚房的天花板大叫著: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為了討得主人歡心,我一定會努力把魚煎好的!席妮妮,加油!」
吼完後,她感覺炒菜沒那麼難了,於是又繼續她未完成的工作。
折騰了老半天,一條有點焦、有點爛的石斑魚,終於大功告成了。
她瞪著盤裡的石斑魚,狠狠地臭罵了它一頓,「討厭,這麼難搞,等會吃光你。」
** **
用筷子夾了一門石斑魚,魚肉才剛送進嘴裡,尹闐兩道劍眉立刻蹙得緊緊的。
他納悶——魚怎會是甜的?
「好吃嗎?」妮妮緊張的抓住裙子,一臉期待的望著他。
尹闐不忍看到她失望的表情,可是實在甜到難以下嚥,而且有股苦苦的怪異味道,坦白說,這輩子他從沒嘗過這麼難入口的石斑魚。
幾乎沒經過咬嚼,尹闐就把魚肉吞了下去。
接著,他又夾了一口菜——
不會吧!他趕快配了一口湯,欲調和嘴裡的味道。
「噗——」怎麼會連湯都是甜的?
而且還甜到恐怕連狗都不肯吃吧!
「糖現在在大減價嗎?」尹闐不滿的把筷子放在桌面上。
「糖?」
呃……他現在的意思好像是說,魚和湯都是甜的……可是她放的明明是鹽啊。
妮妮頓了片刻才感到慚愧地垂下頭,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她知道了!那看起來像鹽巴的白色粉末,其實是糖不是鹽。
可是那上頭又沒有註明,誰知道啊!
嗚——臭寶哥,他為什麼不貼標籤呀?害她徹底失敗了!
「我不吃了。」他宛若雕刻般的五官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英挺的眉糾結著,一副好像被人虐待的模樣。
「對不起,我……我一定會更加努力把烹飪功夫學好,下次再也不會錯把糖當成鹽了。真的。」她好傷心,但她也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馬上露出一臉的反省。
再信她一次?辦不到,尹闐說服不了自己。「不必了,明天還是讓阿寶來做,你還是管好你分內的工作就行了。」
「別這樣啦!主人!」妮妮情急的說,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拜託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以後燒出來的菜,每一道都會很好吃。」
這小妮子是怎麼搞的?才斥責她一句,馬上就哭喪著臉,一副被虐待的小媳婦樣。
「別太勉強了,這畢竟不是你拿手的。你也別企圖虐待我的胃,像個愛逞強的三歲小娃娃。」
她連菜都燒不好,他真的不曉得她可以做什麼。
嗚……他怎可以這樣子說她啦!都說好了,以後由她來伺候他,怎可以反悔!
「不、不會勉強啦!主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主人,我求求你啦!拜託啦!主人,求求你嘛!主人!」她泫然欲泣的哀求著,纖纖玉指交握在胸前,一臉期望的看著他。
尹闐的黑眸閃動了一下,堅定的心開始動搖。他不敢相信自己怎會在她苦苦哀求下,心腸軟得宛如豆花。
尤其是看到她發紅的眼眶時,他竟害怕見到晶瑩的淚,溢出她美麗的眼眸。
她紅通通的小臉佈滿了懇求,似乎正在威脅著,他若不肯給她機會,她便會含淚去投江,一副要他後悔一輩子的模樣!
換作是往常,他恐怕早已咆哮出聲,絕不容許她在這兒撒野。
可是,他不但沒這麼做,反而感覺到自己好像被鬼附體了。
因為他聽見一道聲音,那聲音似乎是由遠處飄來的,蘊藏著陌生的溫柔,那種完全不屬於他的溫柔嗓子,正破天荒的輕聲道:
「我把胃交給你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1-5 00:21:05
第七章
喔!她真是亂賢慧一把的!
一個月下來,妮妮深深相信自己是個有天分的女人,看著滿桌的菜餚,她感到非常的有成就感。
她煎出來的魚,條條像只魚;炒出來的菜,盤盤青翠;煮出來的湯,味道鮮美。
而她能把「愛的晚餐」做得這麼好,完全是用她最細膩、最無悔的愛,細細烹調出來的。
為了討好尹闐,她不惜奉獻出自己的第一次,突然之間,她覺得好驕傲、好安慰。
她猜尹闐已經改變他對她的看法了。
太感動了!妮妮非常滿意自己的表現,覺得自己實在是天才到無法用筆墨形容。
妮妮一面暗自佩服著自己,一面踩著輕飄飄的步伐,快樂的步出廚房,到後陽台把尹闐的衣服收進尹闐的房裡。
「嘔——」莫名一陣噁心想吐的感覺,猛然湧上她心口,幾乎要衝出她喉嚨。
妮妮搗住嘴衝進浴室裡,乾嘔了老半天,卻吐不出任何東西,只好抱著衣物,踩著虛脫無力的腳步,走進尹闐的房裡。
她取出熨斗,將尹闐的襯衫平鋪在熨灰板上,一邊小心翼翼的燙著衣服,一邊擔憂著自己的身體狀況。
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動不動就有噁心想吐的感覺,有時在廚房燒菜時,一條魚才從冰箱裡取出來,她就吐得七葷八素,且怪異的老想吃一些她以往打死都不敢碰的酸食,甚至才多站一會兒,她就有暈眩的感覺。
再來,她的好朋友也一直沒來,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內分泌失調,或因情緒起伏太大的關係。
「小姐,我家主人還在公司忙著呀!你不能隨便闖進房子裡,小姐!」房外傳來傭人急促的喊叫聲。
「我是你們家的表小姐,以後看到我,都要叫我表小姐,知道嗎?你家主人還沒回來沒關係,我去他房裡等他回來。」一串嬌滴滴的女聲回應著傭人的話。
「小英,發生什麼事了呀?」妮妮放不下手邊的工作,只好拉開嗓門,朝緊閉的房門問道。
「誰在我表哥的房裡?」茵緹敏感的豎起耳朵。
語罷,茵緹已粗魯的推門而入。一見到妮妮,她吃驚的瞪大眼睛。她記得這該死的女傭,就是在一個月前,醉死在表哥懷裡的女人。
她怎在表哥的房裡呀?她只不過是個傭人而已啊!
想到這兒,她就好生氣,醋罈子至少打翻了兩壇。
妮妮還搞不清楚狀況,「你是……」
「我是表小姐,滾出去,你這不要臉的女人,立刻給我滾出去!以後都不准你進我表哥的房裡一步!」茵緹嫌惡的走到妮妮的身旁,不由分說,就把妮妮給推出房門。
「不要衝動,冷靜點啊!聽我說,表小姐,我是主人的女傭耶,我正在幫主人燙衣服呀!」原來她是表小姐,好漂亮喔!可惜凶悍了一點,但她不怪她,畢竟有錢人家的女兒,難免嬌生慣養一點。
「燙衣服!?」茵緹瞄了熨衣板上正在冒煙的襯衫一眼,以及擱在地板上那一籃乾淨的衣物,「去!把我表哥的衣服還有這熨衣板統統拿走,隨便你要拿去哪裡熨,就是不准你在我表哥房裡熨衣服。」
「喔……」妮妮很無奈的歎口氣,乖乖走上前去,把地上那一籃衣物擁進懷裡,順便拔下熨斗的插頭。
啊!糟了!妮妮猛然想到熨斗一直放在襯衫上,連忙取起熨斗,可是已然來不及了,她吃驚的搗住嘴巴,上等質料的昂貴襯衫,因承受不住熨斗的熱度,燒破了一個大洞。
「瞧瞧你幹了什麼好事!」茵緹馬上藉題發揮,氣呼呼地用一根指頭,拚命戳著妮妮的額頭,尖銳的叫囂:
「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像你這種笨手笨腳的傭人,真不曉得表哥為什麼願意聘請你,家裡傭人這麼多,多你一個不算多,少你一個不算少,他根本不需要像你這麼蠢的女傭。」
「表小姐,你別小看我唷,我可是很有實力的!你只是尚未發現我的優點罷了!我會把襯衫燙壞,還不是因為——」妮妮開始有點兒難以忍受表小姐的大小姐脾氣了。
雖說表小姐是個天之驕女,而她不過是個小女傭,可是她仍感到相當的不服氣。
「你還敢頂嘴?」茵緹杏眼圓睜,雙手叉在腰上。
「哪有啊?我真的是很有實力的嘛!實話實說哪叫頂嘴呀!」這樣就叫頂嘴唷?妮妮覺得好無辜。
「呵!真好笑,今天又不是愚人節!而且我是真的完全看不出來,你有什麼實力。」茵緹一臉嘲諷的笑著。
「你們在吵什麼?喔,茵緹,原來是你。」一道低沉的嗓音倏地出現。
「表哥!」聽到表哥的聲音,茵緹立刻高興地奔向他。
尹闐的出現,讓妮妮大大的眼兒完全藏不住喜悅,然而,笑容只停頓在她臉上不到五秒,就迅速褪去,她突然想起自己燙壞的襯衫,不禁感到一陣慌張,匆匆把襯衫藏到身後。
茵緹雀躍的挽住表哥的手臂,撒嬌的說:
「表哥,人家特地來叮嚀你,下星期日,別忘了你的承諾,你答應陪人家去夏威夷度假的唷!」
「我沒忘,倒是你,有沒有去多訂一張機票?」尹闐瞥了一語不發的妮妮一眼,見她正兩眼發直的直盯著他,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淺笑。
「我全按照表哥的意思去辦事了。」茵緹不耐煩的瞪著妮妮,「表哥,你的傭人這麼多,為什麼非帶她去不可呀?她笨手笨腳,又愛頂嘴,惹得我好不開心,而且,剛才我發現她竟然把你的襯衫燙壞了耶!」
妮妮感到無比慚愧,慌張的垂下小腦袋,「對不起,主人,我不是故意燙壞你的襯衫的,我明天就到百貨公司,買一件賠你。」
「妮妮——」尹闐正要開口,茵緹卻氣勢凌人的打斷他的話。
「你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茵緹凶悍的瞪了妮妮一眼,接著一臉討好的看向尹闐,「表哥,你真的不後悔用這種人啊?我覺得你不如把她給辭退了,讓她回家去吃自己。」
「主人……」妮妮沒想到表小姐會這麼說,驚訝的抬起頭,哀求似的注視著尹闐。
「我想用什麼人,就用什麼人,你不必替我操心。」尹闐冷漠又犀利的目光,如把刀刃似的直射向茵緹。
「可是,表哥,她在你房裡耶!而且剛才我不過才念了她幾句,她就不知好歹的跟我頂嘴了。」茵緹不悅的嘟嚷著。
見表妹一臉的憤怒,尹闐絲毫不為所動,只是露出厭煩的表情,「是我准許她可以自由進出我的房間。」
「表哥!難道說,你們之間——」倏地,茵緹迎視到尹闐不悅的目光,把衝到嘴邊的話語,吞進了肚子裡。
「表小姐,我和主人之間是非常清白的,請你不要冤枉我們。」其實差一點點他們就可以「那個」了,要不是她沒用的昏死過去……唉,可惜……真的可惜……
啊!一道刺人的光芒倏地射向她,妮妮看到尹闐冷冰似劍的目光,她不自主的縮起了頸項。
「茵緹,如果沒事的話,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咆哮聲打斷了她們之間的對話。
當尹闐聽見妮妮否認他們之間的關係後,他就氣得一肚子火,他氣她的迷糊,氣她的愚蠢。
任他怎麼想都想不通,世上怎會有這麼迷糊的女人!是不是要他坦白招供,她才會明白自己早已失了身?
這令他又擔憂了起來。
萬一他不在家,她又喝酒了怎麼辦?
萬一她醉了,卻被其他男人侵犯了怎麼辦?
憂慮像絲一樣纏繞著他,令他的心又煩又亂,直泛起一股想要殺人的衝動,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即使她曾經向他保證,絕不再喝酒,然而每當她離開他的視線,憂慮就會不由自主的找上他,害他總是擔憂在家裡的她。
砰!心亂如麻的尹闐,眸底閃過一絲冷駑,老大不爽的將妮妮和茵緹丟出去,然後重重地甩上房門。
「主人!」
「表哥!」
兩個女人不約而同的喊出聲,然後彼此轉過頭去,看著一臉錯愕的對方。
「都是你惹的禍!要不是你,表哥才不會發這麼大脾氣,你真是個沒用的蠢奴才!」茵緹搶先開炮,幾乎不給妮妮反駁的機會,炮彈一轟完,便踩著三寸高跟鞋,離開了尹邸。
妮妮難過的看著緊閉的房門。
也許表小姐說的對,她根本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奴才。
為了博得她心上人尹闐的歡心,她一心三思討好他,可是……
菜燒不好,拖地又打翻水,連燙件衣服,都有本事弄壞它,現在又惹主人不開心,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又愚又笨的行為,妮妮就覺得自己很罪該萬死。
「嘔——」一股酸澀的味道,倏地由胃裡湧上喉間,妮妮飛快地搗住嘴兒,衝回自己的房裡。
「老天!我到底怎麼了?嘔……」妮妮把胃酸全吐在垃圾桶裡,她吐得好難受,吐得四肢無力,全身虛脫的躺在床上。
想起她的心上人,剛才發了脾氣,使她現在的心情,跟著受影響。
她不想去看醫生了,就讓她病死算了。嗚嗚……
** **
具現代感的視訊會議室裡,尹闐沉穩的坐在主位上,一雙如鷹般的黑眸,專注地凝視著巨大的液晶螢幕。
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子,正透過衛星連線,向尹闐報告歐美一帶的營運狀況。
倏地,啪一聲,金髮男子與他失去聯繫,畫面取而代之的是地球的表面。
「怎麼回事?」尹闐英俊無儔的臉龐上,有著一絲不悅。
「報告總裁,系統出了一點問題。」坐在巨大液晶螢幕底下,負責操控系統的其中一名技術人員起身回答道。
「搞定它。」尹闐面無表情的道。
「好的,總裁。」專業的技術人員,趕忙檢查著儀器。
經過十分鐘,巨大液晶螢幕的畫面,仍然沒有改變。
尹闈按捺住即將爆發的情緒,大手朝桌面拍了下去,下令道:
「視訊會議到此結束,散會!」
「是的,總裁。」高級幹部們恭敬的回應,起身拉拉領帶,魚貫的離開視訊會議室。
尹闐的左手摸著鼻子,右手的食指,在桌上有節奏的輕敲著,瞇起的黑眸,依然盯著螢幕上的地球表面,望著望著,竟望出了神,然後妮妮的身影就這樣躍進他腦海裡。
妮妮甜美可人的笑容,兩人在床上翻雲覆雨的激情畫面,不斷在他腦海中迴盪……
自小到大,在他的生命裡,不曾出現可以影響他情緒的女人,但自從妮妮出現後,他整個心房都被妮妮一個人給佔據了。
且不管她犯下什麼錯,他都可以找到原諒她的理由。
在情場上,他總是扮演著高高在上,只會統領女人的角色,他從來不會理會女人的心思,也從來不會掛心她們的安危,可是妮妮卻激起了他強烈的保護欲。
妮妮的一舉一動都影響著他,她總是喜歡像個小傻瓜似的,兩眼發直的盯著他看,常盯得他渾身不對勁,盯得他心煩意亂。
最重要的是,這小妮子的眼神——癡癡的、傻傻的,輕易就讓人探出心意——她暗戀著他。
「總裁、總裁!」一個男子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懷裡捧了一大堆文件,企圖喚回像失了魂的總裁。
「什麼事?」被喚回神的尹闐,露出略顯吃驚的表情。
「總裁,麻煩請你過目,如果沒問題的話,請簽名。」男子呈上手中的文件資料。
「放下。」長指輕敲桌面,尹闐淡然的示意員工將文件擱在桌上。
他竟然因為妮妮而出了神?
尹闐感到煩躁的用手抹了一把臉,掏出夾在襯衫上的鋼珠筆,若有所思的瀏覽著資料。
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始終無法集中精神,腦海裡除了妮妮,還是妮妮。
該死!他暗自詛咒著,滿臉的怒容。
於是他開始逼自己去尋找心靈深處最真實的答案——
他是否已愛上了她?
** **
結束忙碌的一天後,尹闐推掉所有的應酬,準時回家。
他卸去一身的衣物,走進浴室,洗去疲憊了一整天的身心。
沐浴完後,尹闐走到飯廳用餐。
一看到桌上那一道道熟悉的菜餚,尹闐極力想要按捺住煩躁的心情,因此黑眸冷冷的瞥著也正在注視著他的妮妮。
糟糕!怎又是這種冷眼啊?
事情好像不太妙耶!
妮妮不安的退了一步,暗自決定他一有動作,她馬上拔腿就跑。
她想,他鐵定是為了笨手笨腳的她,不小心燙壞了他的襯衫,至今氣還沒有消,才這麼不高興。
「主人,經常晃來門口討貪的小野貓,今天被車子撞死了……」妮妮趕快找話題閒聊,企圖分散尹闐的注意力,卻也勾起了她的感傷。小貓的不幸,讓她難過了一整個下午。
尹闐現在正在不爽,才沒空關心小野貓的死活。管他什麼阿貓阿狗,即使現在告訴他,門口來了只會吃人的大老虎,他也是一樣懶得理會。
而令他不爽的原因,是擺在眼前的這一桌菜餚。
「怎又是石斑魚,外加高麗菜、空心菜,以及蛤蜊湯?」他計算過了,整整有一個月的時間,她每天都準備同樣的菜餚。
千篇一律的菜色,讓他倒盡了胃口!
「因為你喜歡吃這些東西啊,我當然要常煮了,主人,是不是因為我今天煮得特別難吃呀?」光做這幾道菜,不知花了她多少心思,烹飪過程尤其仔細,絲毫不敢馬虎。
「對於『常煮』的定意,就是每天煮?」
他敢說每天都吃同樣的菜色,連笨蛋都會吃膩,而她,怎能用這種方式來虐待他可憐又無辜的腸胃?
「你喜歡嘛!」
嗚——他怎這麼難伺候呀!她明明親耳聽見他親口說,他喜歡這些菜餚的,現在他卻吃得很不開心。
「那你也沒必要天天煮,連吃一個月,不會想吐嗎?」尹闐酷酷的拿起筷子,夾了塊魚肉,送到她面前,「過來!你把桌上每一道菜餚,統統吞進胃裡。」
「啊!主人,人家不要行不行啊?」妮妮驚叫出口,連忙用手搗住嘴巴,另一隻小手則胡亂的揮舞著,想把魚腥味給揮定。
她光聞到魚腥味就快吐死了。
她可是搗著鼻子,硬著頭皮,才把這盤魚端上桌的。所以她要離它愈遠愈好。
「連你都不吃,你想我會有興趣?」尹闐把筷子一扔,起身欲離開飯廳。
「主人,你怎這麼就走啦!你不餓嗎?」妮妮擔心他可能和她一樣,因為身體不適,所以最近才老是吃不下飯。
尹闐投下一抹冷光,「我光看到這些萊餚,就倒了胃口,哪來的食慾?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吐?」
「吐?」她也是耶!「不會吧!主人,你一定是生病了啦!讓我陪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看來他們兩個的身體全都出了問題!
她一個人生病也就算了,居然連他都跟著想吐!看來台北的水質真是愈來愈差了。
妮妮感到好心疼、好心疼,恨不得自己替他生病算了。
如果他不肯和她去看醫生,那她就陪他一起病死在這裡!
「一定要這麼愚蠢嗎?」尹闐感到十分的挫敗,不懂她怎會這麼蠢?
愚蠢?指她嗎?
「主人……」她一臉冤枉的表情,正打算開口申訴——
「聽著,從明天起,我再也不想看到這些菜餚,因為我已經膩了、厭了。」尹闐打斷了她的申訴,狠狠地撂下一串他認為夠清楚的話語。
妮妮呆呆的望著他,片刻才放鬆心情,吐了一口長氣,「呼,幸好你沒生病,只是吃膩了這幾道菜餚——啊啊啊!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來著?膩了、厭了!?」
「你沒大腦嗎?這很容易想通的不是嗎?」尹闐繼續冷著一張俊臉。
「喔——可是……嗚……真的會膩唷?」
她內心的世界,由晴空萬里頓時變得陰雨綿綿、雷電交加!
她崩潰了!
「會。」尹闐語氣堅定的道。
「別這樣,人家我可是很用心地在烹煮耶,為了這幾道菜餚,不知費盡了多少心思,整整煮了一個月,才煮出這種水準,結果你也不過才吃一個月,就臭著一張臉,說你膩了、厭了……」她水漾般的秋瞳,變得黯淡無光,苦惱的哀號著。
尹闐強忍著不耐。
「嗚——」她鬼叫了起來,「你叫我以後怎麼辦呀?我原本打算讓你吃那幾道菜,吃十年以上的耶!」
「十年!?」他差點從椅上摔下來。
「對呀,因為這樣才不枉費我對主人的一片苦心呀!」她回答的理直氣壯。
尹闐直視著她,一秒,二秒、三秒後——
他旋身離去,免得火山爆發。
「主人!你別走呀!」妮妮在後頭叫喚著。
好嘛!大不了她開始想些新菜色。
可是任她想破小腦袋,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拿來烹煮的,因為她就只會做這幾樣菜。
咦?她再向他詢問就好了呀!
對厚!她怎這麼呆呢?
「主人!等等我呀!」心上人,別走那麼快呀,她可要用她的愛,烹煮出新的菜色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1-5 00:21:30
第八章
書房裡,尹闐慣例整理明天公司要用的資料。
妮妮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一進屋就看到他的書桌上,擺了一碗香味四溢的泡麵,這下子可激出了潛藏在妮妮心中的罪惡感。
「主……主人。」她失措的絞著十根手指。
「嗯?」尹闐故意無視她的存在,頭也不抬的回應著。
「你怎麼在這裡吃泡……泡麵呀?」妮妮小小聲的問著,生怕惹惱他。
「因為有人想虐待我的胃。」尹闐翻著手中的資料,冷冷的說。
「喔?是……是誰呀?」該不會是指她吧?
她很賢慧耶,天天煮晚飯耶,是他自己不肯吃的,現在卻賴在她頭上。
呃……好啦,她承認是自己太粗心大意,忘了大腦是用來思考的,愚蠢到忽略了他的感受。
她確實是不應該天天煮同樣的菜餚,可是他吃泡麵,未免太委屈自己了!這樣子她可是會很心疼、很歉疚的。
「你說呢?」尹闐拾起好看的臉,冷冷地望著寫滿無辜的嫣紅小臉,片刻才斂下眼。
「主人,對不起啦!我反省過了,真的,我剛才已經徹底的反省過了。」妮妮很認真的自我檢討著,「主人,你還有沒有其他愛吃的食物,打明天開始,我就天天變換菜色,這樣子好不好?」
「不好。」尹闐把整理好的資料收進公事包裡,然後站起身來,端著泡麵,走了出去。
「拜託啦!請你告訴我啦!」妮妮亦步亦趨的跟著他,沿路不停懇求著。
尹闐突然停下步伐。
「啊!」她一頭朝他硬邦邦的背撞了上去,又反彈了回來,就要摔到地上——
尹闐旋過身,驚惶不已,二話不說立刻扔下手中的泡麵,一把環住她的纖腰,迅速將她擁進懷裡。
要不是他反應夠快,妮妮可能已經跌到地上去了。
「好疼……」妮妮被撞得頭暈目眩,委屈的撫著額頭。
當他攬她人懷,一股淡淡的香味從她身上散發出來,使他情不自禁的憶起她完美無瑕的胴體,是多麼的誘人。
「讓我看看。」尹闐忽視不了溢滿整個心房的憐惜。
他溫柔的捧起她的小臉,見她額頭一片紅腫,心疼的要命,動作輕柔的用大拇指揉著她的額頭。
「主人,你究竟愛吃什麼菜呀?」妮妮顧不了額上的傷,只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尹闐聞言,氣得想一把推開她。
他怎可能告訴她答案,然後再來委屈自己的腸胃,逼自己去忍受她笨拙到無可救藥的手藝?
「以後你別再管廚房的事了,交給阿寶一個人處理就行了。」阿寶煮出來的菜餚,色香味俱全,而且每天都在變化菜色。
「可是,人家和寶哥談好了,中午之前,廚房是他的,中午過後,廚房就變成我一個人了。」
人家她這麼用心良苦,他怎都不會感動?真過分!
「聽著,笨女人,我現在就訂下新規定,以後二十四小時,廚房部屬於阿寶一個人的,你什麼都不必做,只要負責監督就好了。
因為無論什麼工作落到你手裡,絕對會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可怕』效果。」尹闐忍無可忍的說著。
「我不要!」哪有人這樣的?妮妮好生氣,「你是主人耶,幹嘛管廚房的事呀?我才是管家耶,管家有權力分配工作的!你別忘了,我管家的職權還是你給我的。反正我不管啦!我要煮就是要煮!」
他怎可以妨礙人家表現賢慧的權利?
她只是想為自己的心上人,烹煮愛的晚餐,他居然連這點小小願望都不肯給。小氣鬼!
為了愛,她決定、決定爭強好勝到底!
為了愛,她不要再做膽小鬼!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天天煮愛的晚餐給他吃!
「你不要再囉嗦了!我說了算!我是你的主人!」
沒見過這麼「番」的女人,非逼人嚥下她的傑作不可,天知道她煮的東西,有多麼的難吃!不是太鹹、就是太淡,最要命的是,天天都煮同樣的菜色。
「你才不要囉嗦,你再干涉我的工作,我今晚就絕食抗議,外加喝酒抗議!我要抗議、抗議!」妮妮立刻推開他,一臉堅定的退了一步。
「好大的膽子,你敢威脅我?跟天借膽啦?」太放肆了!尹闐兇惡的擰起劍眉。
「就是!怎樣?」她急忙退了一步,其實她還是怕他會殺過來。
「你難道不知道我不受威脅的嗎?」尹闐瞇起黑眸,俊臉逼近了她。
「那我就馬上絕食、喝酒給你看!」她不安的又退了一步。
「有種試試!」尹闐又走向前一步。
「哼!」妮妮怕死了,一個旋身,拔腿跑掉了。
她到客廳的酒櫃裡,取了一瓶紅酒,和一隻高腳杯,一回頭,卻迎視到正怒不可遏的尹闐。
「哇呀——」瞧他已追上來,妮妮活像見了鬼似的,大叫一聲。
然後,她飛也似的跑回自己的臥房,並上了鎖,存心讓他進不來。
「呼!」妮妮鬆了一口氣,匆匆把耳朵貼在門上,專心的聆聽著外頭的動靜。
幾分鐘過去了,門外依然安靜無聲,她這才確定,尹闐已經走了。
她拉開瓶蓋,濃烈的酒香立刻瀰漫了一室。
她為自己斟了些許的美酒,把高腳杯湊到鼻間,深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卻像棉花般軟下去。
光聞到味道,還沒開始品嚐,她就先有了五分醉意。
小心的喝了一口,熱氣一路滑下腹部,她整個人有一種頭重腳輕的不踏實感,伸出粉嫩的小舌,她舔了舔軟嫩的紅唇。
再一口就好了,她想著……
** **
站在陽台上,尹闐神色凝重,充滿了肅殺之氣。
十分鐘過去了,隔壁傳來妮妮亂不成調的吟唱聲。
不勝酒力的她,居然敢拿酒來威脅他,簡直找死!看他怎麼懲罰她。
今晚,他決定要再扮演一次卑鄙的小人,對她行卑鄙手段,其實說穿了,是他再也忍不住了。要知道他天天都想要得到她,要不是沒用的她,禁不起過度的刺激,說暈就暈,他老早就拖她上床,也不會等到現在。
陽台的玻璃門,被他粗糙的大手推開了。
尹闐走過通道,來到她的陽台,就發現紅霞滿面的妮妮,已合上雙眼,醉死在床上。
尹闐打開她的陽台玻璃門,大步走向她,拾起地上的酒瓶。
紅酒還有九分滿,而桌上高腳杯裡的酒,也尚未喝完。
他不敢相信,她的酒量會爛到這種地步——
不會喝還逞強,真是夠了。
尹闐把酒杯裡剩餘的液體,一口飲盡。
然後,他把自己脫到一絲不掛,走向前,俯下身,輕輕地將她拉進懷裡。
這他思念已久的情景……尹闐愛憐地握住她纖細的小手,將它們併攏,寶貝般地放在自己的胸前。
她白裡透紅的俏臉,似塗了層胭脂般,紅嫩迷人。
「我好想你。」他附耳在她耳畔邊,充滿憐惜的呢喃著,並溫柔的舔吻著她小巧的耳珠。
「嗯……」妮妮敏感的身子打了個哆嗦。她睜開迷濛的美眸,凝視著他如雕刻般的俊臉。
「知道我是誰嗎?」他溫柔的問。
「主人,嘻……你是主人。主人,來玩親親……人家要親親、親親……」她噘起軟嫩的紅唇,懶洋洋的嗓音,頗有銷魂蝕骨的作用。
「答對了,我可愛的小女人。」尹闐一口將她的唇舌含進嘴裡,一面卸除她身上的衣物。
「我是你可愛的小女人,你是我酷酷的大男人……你是我的男人,也是我的主人……主人,你好帥喔!」妮妮沒有掙扎,任由他卸下她的衣服,神志迷亂的說道。
「對,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要記住,別忘了。」
她身上最後一件貼身衣物,自他指間滑落。
望著她光潔誘人的曲線,尹闐粗嘎的低吼著,洩露出他內心的渴望與情慾。
「主人呀,我要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喔,那就是我、愛、你。」妮妮醉醺醺的吐露著自己的心聲,有點兒語無倫次。
「你一定不知道,我對你一見鍾情對不對?喔,你一定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心上人,否則你一定會讓我煮飯給你吃的,因為你一定會知道,那是人家對你愛的表現……」
她表現的那麼明顯,愛慕之意全寫在臉上,他老早就看出她的心意,只是從沒聽她親口承認過,現在她意識雖模糊,吐露的卻是最真實的心聲。
不知為何,他竟是滿心的感動與喜悅。
捧起她紅嫩的小臉,尹闐讓灼熱似火的男性雄軀,壓上了她柔軟的嬌軀,將唇覆蓋在她的唇上,吻得纏綿而溫柔。
** **
星期日的早晨,晴空萬里。
一切準備就緒後,傭人將行李放入後車箱。
尹闐讓妮妮和表妹先上車,隨後他再進入車內。
司機將他們送往國際機場,劃了位後,登上飛機。
尹闐難得忙裡偷閒,想利用這次度假,好好放鬆平日緊繃的心情。
不知飛了幾個鐘頭,他們又轉了另一班飛機,直達夏威夷。
茵緹特地安排自己和尹闐坐在一起,找話題和他聊天。
尹闐的心裡其實很不安,頻頻回過頭去尋找妮妮的身影。
從登機開始,妮妮跑廁所的次數就十分的頻繁。
平常在家裡,有事沒事就吐上一回的妮妮,一登上飛機就完蛋了,暈機暈個半死,只好一個人躲到飛機的廁所裡,可憐兮兮的嘔吐著。
又不知經過了多久,飛機終於到達了夏威夷。
夏威夷總算到了,但妮妮卻像得了腸胃炎似的,一走出海關,就大吐特吐了起來,差點沒昏死過去。
「尹總裁,歡迎、歡迎!」幾十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女,在見到尹闐走出機場大門後,全部一窩蜂的湧上去,為他掛上美麗的花環。
尹閭的事業版圖分佈極廣,設立在夏威夷分公司的外國員工,得知尹總裁前來度假,個個充滿了喜悅,還特地開車前來恭迎他們。
「送我們到飯店休息。妮妮,你忍著點。」對於他們的熱情,尹闐只是淡然的回應。
他心疼極了妮妮,將她擁進懷裡,一面輕拍著她的背,一面幫她在人中和太陽穴上,抹上萬金油。
「真麻煩!早知道她會暈機,就不讓她來了。」氣死人了!茵緹嘴裡唸唸有辭,不高興的瞪著要死不活的妮妮。
本來她是打算虐待她,逼她提重重的行李,然後讓她追著他們的屁股跑,哪知道,她一下機,就給她搞這種把戲!
答應讓她來,真是個錯誤的抉擇,她根本就是個沒用的笨女傭!
** **
夏威夷島上有著一流的大型度假村,尹闐被自己的員工,帶往一間風格獨特的度假村。
一位掛滿親切笑容的美形男,立刻上前幫他們開車門。接過鑰匙,動作俐落的將他們的行李卸下,並將新鮮的蘭花,掛上他們的頸項。
尹闐塞給服務生一些小費,便一把橫抱起妮妮,無視茵緹氣呼呼的跺腳聲,就走進度假村。
服務生笑容可掬的在前頭帶路,體貼的為他們打開房門,又幫他們把行李提進屋裡。
尹闐住的房間,是一間超大型的總統套房,兩張床,一個客廳,一間浴室,還有一個廚房,裝潢得十分高貴典雅。
尹闐輕輕將妮妮放在床上,長指撫摸著她粉嫩的臉頰,「有沒有舒服一點?」
「我……我好多了,謝謝。主人……對……對不起,我給你們帶來麻煩了。」妮妮一臉的歉疚,她並不知道自己會暈機。
「沒關係,這也不是你願意的,不是嗎?」尹闐並不怪她,只是看她吐成這樣,他感到很心疼。
妮妮好感動,泫然欲泣的凝望著他。主人從沒這麼心疼過她,這樣會讓她產生誤會,主人是不是也和她一樣,偷偷喜歡著自己。
她想這是不可能的,作作白日夢還可以,人家是什麼身份地位,而她又是什麼樣的身世背景,他怎可能會喜歡她?
可不管他喜不喜歡她,她都好想狠狠地親他一下喔!
「主人,我……我可不可以……」妮妮的小臉覆上一層紅暈,羞澀的看著他。
「嗯?」
她掙扎了許久,才結結巴巴的道:
「我可不可以親……親你一下?」
「不可以!」在旁的茵緹實在忍無可忍了,醋海翻騰的扯喉尖叫。
「啊!」妮妮這才發現原來房問還另有他人,好不吃驚的坐起身子,「表小姐,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一直都在這裡,是你太沉迷在我表哥的懷抱,才忽略我的存在。」茵緹怒髮衝冠的雙手擦在腰上,凶悍的指著她道:「我警告你,不許勾引我表哥,否認我要你吃不完兜著走!」
尹闐板起冷峻的臉,「茵緹,名門淑媛說話要有氣質一點。」
「我氣到快殺人了,怎淑女得起來?」茵緹怒極了,「而且你自己一間房,卻安排我和她同一間房,她是女傭耶!叫我跟她——」
「你之前訂房時,不是說房間都客滿了,只剩下這兩間房?那你們女生同住一間房有何不妥?你又為什麼要分貴賤?既然這樣你不如去睡我的房,由我來陪妮妮。」尹闐故意扭曲茵緹的意思。
「表哥,我才不是那個意思呢!」茵緹快氣炸了。
「那你就乖巧點,出來玩,大家開心一點,別老是為了一點小事,就發大小姐脾氣。」
「主人,你別責怪她——」
「笨女傭!你給我閉嘴啦!誰要你替我說話!」茵緹氣得快哭出來。「臭表哥!你都不疼人家了啦,只顧著袒護這個笨女傭,氣死我了啦!嗚嗚——」
話落,茵緹將皮包重重的甩向他們,便衝進浴室裡,一個人在裡頭大哭特哭了起來。
「主人,你去安慰一下表小姐吧!她怪可憐的。」妮妮同情心發作的說道。
「你別擔心,等會兒我再去安撫她。」尹闐捏了捏她紅嫩的鼻頭,「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開遊艇出海去玩,你若沒睡飽,又暈船的話,那可是會很掃興的。」
妮妮的視線捨不得離開他的臉,癡迷的看著他,「主人,我從沒看你這麼溫柔過,你這樣好迷人喔,我真的好想親你一下,你不知道人家——」
話語未罷,尹闐倏地低下頭去,找尋她迷人的小嘴,深深的吻了她。
良久,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唇辦,笑容邪佞的凝望著她。
妮妮急喘著氣,胸部急促的上下起伏著,一張臉紅得像番茄。
「我怎會不知道你的心思?其實你對我一見鍾情。」他深邃的黑眸,魅惑的鎖住她。
「你怎麼知道?」心中的秘密被發現了,妮妮好緊張,呼吸愈來愈急促。
「因為……我就是知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1-5 00:22:01
第九章
妮妮坐在遊艇上,從船上看到了整個WAIKIKI海灘,遠帆點點,海鷗齊飛,伴隨著滿天彩霞,使她幾乎迷醉在夏威夷風情萬種的夕陽下。
「走開啦!蠢女傭!別擋住本小姐的視線。」
用餐完畢的茵緹,不改驕縱的個性,欲欣賞夕陽的美景,卻發現被一個人擋住了視線,於是潑辣地大喊。
遊艇已被他們包下,船上除了他們三人外,沒有其他人,尹闐正在船艙內研究遊艇,所以,茵緹用膝蓋想也知道擋住她視線的人,正是昨天吐個要死不活的妮妮。
「不好意思啦,表小姐。」妮妮現在只想好好的靜下心來欣賞美麗的夕陽,懶得計較她的不禮貌。
茵緹拾起高傲的下巴,不屑的掃了她一眼,「你給我聽好了,女傭,當我要坐在這裡欣賞風景的時候,你一定要主動讓開。」
「我已經讓開了,表小姐。」妮妮懶得理她,於是走到船緣,十指交錯在胸前,發愣似的望著遠處。
「當我在說話的時候,不要說話!」茵緹母老虎發威的叫道。
「喔。」妮妮無奈的點著頭。
「當我想喝水的時候,你就要乖乖送上來。」茵緹凶巴巴的說著。
「喔。」好煩耶,妮妮沒見過這麼囉嗦的女人。
「你別以為表哥對你好,就想得寸進尺。」
「喔。」妮妮根本不知道她在講什麼,只是隨口回應。
「你是只會『喔』嗎?不會回答我嗎?」茵緹的火氣直線上升,她最討厭人家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喔。」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茵緹快抓狂了!
「喔。」
蝦米!又是「喔」!?
「你這個笨女傭!根本就沒專心在聽我講話嘛!」茵緹怒氣衝天的走向她。
妮妮旋身想面對她的怒氣,誰料茵緹突然把手伸向她,用力朝她的胸前推去——
「啊!」被茵緹這麼一推,妮妮腳步踉艙一下,眼看就要掉下海了,於是本能的伸出手,急著抓住可以不要讓她掉下去的東西。
「不要!」茵緹神色大變的尖叫。
原來妮妮情急之下,就抓住茵緹的衣領。
「啊!表小姐——啊——」
「啊——啊——」茵緹的身體馬上失去平衡,整個往前傾。
撲通一聲,妮妮首先落下海。
又撲通一聲,是茵緹掉下海的聲音。
「嗚……救我——我不會游泳啊!咕嚕……救命——救命——表哥——嗚嗚……表哥!救命——」
茵緹害怕的哭了出來,拚命地抓著妮妮的肩頭。
「唔……咕嚕……咕嚕……不……表小姐……咕嚕……我也不會游泳……放手……」
妮妮連吃了好幾口的海水,她才浮起來,又被茵緹壓下海裡。
在船艙內聽到呼救聲的尹闐,狂奔上甲板欲一探究竟,卻看到在海面上載浮載沉的兩個女人。
尹闐的臉上寫滿廠驚懼,他撲通—聲躍進海中,發了狂的游向她們。
「表哥!嗚嗚——表哥—!」茵緹惶恐的嚎啕大哭著,手朝尹闐伸了過去。
可他卻一把抓住正被茵緹壓進海裡的妮妮,「妮妮!」
妮妮吃下太多海水,意識有點不清。
她雖然知道是茵緹害她們落海,可是她一點都不怪她,因她知道表小姐不是存心推她下海的,恐怕連表小姐本人,都沒想到在盛怒之下,會給自己惹上災難。
表小姐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她覺得表小姐的命值千金,比誰都寶貴,主人怎能選擇先救她呢?
「別……別管我……主人……」妮妮虛弱的吐著氣,佯裝一臉堅強的看著尹闐,她硬把茵緹的手,拉來抱住他的身體,「主人,救表小姐,先把表小姐弄上船……我可以的……相信我……」
「嗚嗚嗚……表哥!人家好怕!嗚嗚——」茵緹一碰到表哥的身體,恐懼的緊緊摟住他的頸項,失去理智的大哭大叫。
茵緹這朵溫室裡的花,不曾經歷過任何的大風大浪,家人總是把她保護好好的,頭一次遇到災難,她便失去了所有理智。
「不行!妮妮,你會昏迷的,我先把你弄上船!來!」尹闐心疼的近乎死去。
他由船旁扯下一個游泳圈給茵緹,「茵緹,你抓著這個泳圈,表哥先把妮妮救上船,她吃下太多海水了,你聽到沒有?茵緹!你抓住這個。」
「嗚嗚——表哥,不要——我好怕。嗚嗚……你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茵緹死命抱著他不肯放手,拚命的哭,整個意識完全被恐懼吞噬了。
妮妮唇邊漾出一絲諒解的微笑,她伸手抓住泳圈,催促著他趕快把茵緹弄上船。
「主人,我不會有事的……因為有你在我身邊,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出事的……我相信你。所以……你也要相信我絕對可以辦到……你……你快……救表小姐……」
「妮妮,我不能失去你!真的不能……」尹闐痛不欲生,愛憐的將唇重重的覆蓋在她唇上,「妮妮,你要等我!絕對不可以鬆手,絕對不可以!答應我,你一定會牢牢的抓緊它,你默數……當你默數到五十時,我就會回來救你了。」
「好,我……我答應你……」妮妮將臉靠在泳圈上,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
她在心裡面默數著,一、二……十九、二十……
然而,當尹闐將茵緹背上肩頭,爬上船身時,妮妮就失去意識了……
「不——」尹闐聲嘶力竭的嘶喊出聲,「求你——妮妮!不——求求你不要!拜託!不要——」
他驚恐的親眼目睹妮妮那雙抓住泳圈的小手,漸漸鬆開來,跟著,她的身子也慢慢的沉人海裡……
這一幕比山崩地裂還要可怕萬分,幾乎奪去尹闐的呼吸,他俊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去。
尹闐全身劇烈顫抖,發了狂似的縱身躍下海,拚了命的一直往下游,終於,他看到了那小小的的嬌軀,正無助的沉落……
尹闐整顆心都碎了,不安、恐懼的情緒佔據了他的心頭。
此刻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她,如果失去她,就算擁有全世界的財富,都不具任何意義了。
因為他是如此的在乎她,他要保護她一輩子,永遠的保護她!
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打擊,如果可以,那麼就將他的靈魂,打入不見天日的十八層地獄裡,只要能換回她……
** **
妮妮緊急被送人急診室,醫師們正盡一切可能的搶救她的生命。
尹闐滾燙的淚水,這時沿面滑下。
他痛恨眼淚,尤其是男人的淚,因在他眼中,哭是懦弱的行為。
他向來冷靜、內斂、強勢,他怎可以掉淚……然而,此時此刻,他放任了自己,以淚沖刷他碎裂的心,因為他只要一想到妮妮正在急診室裡和死神搏鬥,他便難過的不能自已。
「嗚嗚嗚……表哥……」
茵緹被送往醫院後,濕淋淋的身子被棉被包裹著,她哭個不停,神志還沒有恢復過來,依然處在極度的恐懼當中。
尹闐的眼底迅速燃起兩簇熾烈無比的火苗,「閉嘴!別哭了!」他吼著。
「嗚嗚……」茵緹直看著他,受驚嚇的雙瞳不斷溢出了淚水。
「閉嘴、閉嘴!」他衝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著她,「我叫你閉嘴!閉嘴!」
可是茵緹還是不斷哭泣,淚如泉湧。
「閉嘴!」尹闐怒不可遏的抽了她一個耳光。
「表哥……」茵緹瞪大一雙無辜的大眼,頓時停止了哭泣。
片刻,她想起了所有的一切,神志也恢復了一半,情緒卻急轉直下,悲痛的抱頭痛哭起來。
「對……對不起……是我……我不小心把妮妮推下海……可是我發誓……我發誓我不是存心要推她下海的,我根本不知道她會掉下去……嗚……全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茵緹自責不已的痛哭著。
她感到好慚愧,因為她怕死,所以失去理智的拿妮妮當浮板,企圖踩在她身上以求生存,當表哥跳下海來救她時,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她不要死。
而妮妮看出了她內心的恐懼,不但沒和她搶表哥,反而協助她上船……
想到這裡,茵緹覺得好慚愧,她不禁向尹闐招供了一切,也決定退出,因為貪生怕死的她,再也無顏去面對表哥以及妮妮。
尹闐沉痛的合上黑瞳,整個人陷入了有史以來最悲愴的痛苦境地裡,無法自拔。
他不想去追究誰對誰錯,他只要妮妮能夠脫離險境,平安無事的活下去,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
此時,尹闐找到了心中的答案,而怨……也在此刻如排山倒海般,襲上了他的心——
他怨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至今才驚覺到自己對妮妮的心疼與不捨,以及澎湃的情慾,和那種種不知名的情緒,全都是濃郁的愛情在作祟,原來他早已深深的愛上了妮妮……
** **
經過一番搶救,總算把在鬼門關上徘徊的妮妮給救了回來。
昏迷不醒的妮妮,虛弱的臥在病床上。
她脈搏非常的微弱,呼吸全靠醫療設備在維持。
尹闐緊握著她纖細的小手,一直守護著她。
醫師拿了診斷書走進病房,以英文和他對談:
「尹總裁,別太擔心,由於她的身體太虛弱了,才會一直高燒不退。等燒退了,就沒事了。」
「嗯。」尹闐淡然的回應,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面色蒼白的妮妮。
「還有一件事。」醫師繼續道:「你可能要特別注意一下,她已懷孕六周,所以別讓她受太大的刺激,這次母子能平安,簡直是個奇跡。」
「懷、懷孕!?」驚喜一下子在尹闐的心中擴大。
她懷的是他的孩子,沒人比他更清楚!尹闐感動的握緊她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就快要當爸爸了。
「妮妮,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為了你,為了我,也為了我們的孩子,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醒過來。」他溫柔的摟著她,愛憐不已地親吻著她的粉腮。
他知道她聽得見他的聲音,他相信她一定會醒來。
他從沒如此深愛過一個女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恐懼過,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開心過。
一時之間,恐懼與喜樂兩種情緒,不斷在他內心翻騰著——
** **
這一夜,尹闐接茵緹出院後,便直接帶她前往機場,送她返台。
而此刻一個人孤獨的躺在病房上的妮妮,嘴裡發出微弱的夢囈,然後動了一下,才緩緩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幽幽醒來。
她才想起身,「哎唷!」她感覺全身的骨頭像快散了一樣,痛得不得了。
折騰了許久,她總算坐起身子。
她看了看病房,再看了看手腕上的針及鐵架上的點滴。
她還活著?她真不敢相信!
人家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莫非不久後的未來,會有意想不到的福氣,等著她去享受?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是一個金髮藍眼的護士。
「哈羅!」妮妮心情極好的向她揮揮手。
護士瞪大一對藍眼珠,誇張的張大嘴,然後扯出一個好大的笑容,向前將妮妮抱個滿懷,「親愛的,你總算醒了,哈里路亞!」
啊!糟了,她的英文很破耶!但她還是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她在講些什麼。
「謝謝,托福、托福。」妮妮用一口破英文和她對話。
「你要吃東西嗎?」護士笑咪咪的問著。
「要。」幸虧她都聽得懂,馬上點頭回應。
「你要多吃一點,因為你已經懷孕了,你現在是一人吃、兩人補。」
懷孕!?她懷孕!?
呵呵,真愛說笑!這位護士是在開玩笑的吧?不然就是她英文太破,會錯意了。
「別鬧了。」
人家她是處女耶!處女怎可能懷孕?
「席妮妮,你確實懷孕了。」護士以為她聽不懂,試著用不太標準的國語,重申一遍。
「呵呵……」妮妮笑著搖搖頭。
「你——懷——孕——了。」護上捺著性子,一字字的重複。
「不要胡說!」妮妮發飆了!「我是處女耶!處女怎可能懷孕,你要我啊!我向來都很潔身自愛的,你不要冤枉我唷!你再胡說的話,我就——我就——」
妮妮找了找四周,看看有沒有具有「殺傷力」的凶器。
未了,她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長條麵包,像拿劍似的指著護士,「你再亂說,我會戳你唷!」
「噓!冷靜、冷靜!」護士安撫她,搖了搖手中的病歷,「你看,記錄全在這裡,我沒騙你,不信你看——拿去!」
妮妮開始意識到不對勁了,她半信半疑的接過病歷,手指劃過一堆英文單字,搜尋著懷孕的單字——
「有了!」她眼睛一亮,全身的細胞振奮了一下!
咦?她幹嘛這麼爽?
啊——
蝦米!?
懷孕!?
她沒看錯吧!清澈的眼兒,狐疑的瞪大,想仔細再看清楚一點——
Pregnancy!
轟!她的世界頓時天崩地裂、雷電交加!
她懷孕了、懷孕了!她懷孕了——
不、會、吧!
到底怎麼回事呀?她怎會懷孕呀?她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確定,她絕對是處女,也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確定,她從沒和男人發生過性關係——
那麼重點來了!她為什麼會——懷孕?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腦子裡迅速閃過這八個字,所謂的「福」,就是意味著身懷六甲羅?
那……孩子的父親是——
「鬼呀!」妮妮因承受不住事實的打擊,尖叫一聲,昏死了過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1-5 00:22:33
第十章
在夜燈下,妮妮拿著原子筆,一面絕望的寫著書信,一面抽泣著。
親愛的主人:
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如果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的話,你就能夠體會出我此刻的心情,有多麼的難過,又有多麼想死了!
我想,我是瞞不住你了,醫院鐵定已經告訴你,我懷孕的事實了。
天啊!真是晴天霹靂,我妮妮到底招誰惹誰了,這麼不幸的事情,怎會發生在我身上……
嗚嗚嗚……我好想死呀!
我真的沒臉見你,我親愛的主人!我恨不得自己就是一枚炸彈,能立刻自動引爆,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一死百了!
因為,我是如此的骯髒、下流、不要臉!
主人,我真的很愛、很愛你,就是因為太愛你,所以才更要離開你。
我家裡窮,原本就配不上你了,現在再加上……
總之,我不再是個純潔無瑕的處女。
我原本打算把我最寶貴的處子之身,完整獻給你的,可是……我竟然……嗚嗚……
我只能說我依然不敢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
但懷孕畢竟是鐵打的事實,你和我都改變不了,所以我只好走了,因為,我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究竟是哪個混蛋、王八蛋,對我辣手摧花的?他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搞大我的肚子!
我根本不知道要找誰來負責這孩子,如果可以,我真的好盼望這孩子的爹是你喔!
嗚嗚……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
嗚嗚……我好想死唷!
看來,我懷孕一事,恐怕是個永遠都解不開的謎題!
就讓我這骯髒的女人,永水遠的遠離你吧!
嗚——永別了!我最愛的男人!請你珍重自己!
沒臉見你的妮妮 筆
信寫完了,妮妮的淚也流了一大缸。
她邊哭邊把信折好,一雙大眼寫滿了絕望、無助和徬徨。
她在信封上,寫下尹闐的名字,再把折好的信函放進信封裡,這才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醫院大樓。
** **
尹闐在機場就接獲妮妮已然甦醒的通知,他將茵緹送上機後,刻不容緩的趕回醫院。
推開病房門,尹闐以為妮妮會一臉感恩的撲上來,以為她會因自己大難不死而感到慶幸,可是他卻失望了。
因為病房裡空蕩蕩的,床上的佳人不見芳蹤,冷冰冰的枕頭上只擱了一封信函。
看著那封信,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湧上他心頭。
他顫悸的走到床邊,伸手取起信函,緩緩地把抽出來。
看完信後,尹闐頓時感到挫敗。
「席妮妮!你這個笨女人!」拉開病房門,尹闐像頭髮了狂的獅子,衝了出去。
他錯了,他不該隱瞞她的!
當他以卑鄙的手段佔有她時,他認為她是他的女傭,他不需要向她說明,殊不知他的傲慢,竟會讓妮妮離去。
好不容易才將她的生命搶救回來,他絕不准許她再度離開他。
憶起信中的內容,她口口聲聲說她想死,他內心的懊恨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安和恐懼……
此刻她既憔悴又虛弱,如果不是正在街頭茫然的遊蕩,便可能因想不開而去做什麼傻事。
思及此,所有可以詛咒的話,全自他嘴裡逸出,而被詛咒的對象,正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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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威由於工作壓力太大,想紆解一下緊繃的情緒,所以約了幾個昔日的同窗好友,跟團到夏威夷散心。
幾天下來,他玩遍了各個地方,如黑沙灘、沙漠、活火山、沼澤和綠林……
而今天正當大家玩得差不多筋疲力盡,打算打道回府時,天際突然閃過一道電光,轟隆一聲,滂沱大雨便傾盆而下。
導遊指引大家先到騎樓下避雨,程威也跟著同行夥伴們擠在一塊。
「各位,大家就先在這裡避雨吧!等這場雨過後,再繼續我們的行程。」導遊站在眾人的面前道。
程威抬頭望了一眼陰暗的天空,最後將視線停留在街上。
然後,他看到一個長髮飄逸,有著東方面孔的美麗女子,竟站在街上淋雨。
「咦?妮妮?」程威定睛一瞧,很快就認出那東方女子,不正是妮妮嗎?她怎會在這裡?
程威急切的走入雨中,沒理會導遊的呼喚聲,就直奔向妮妮。
「妮妮,你怎麼也來夏威夷啦?還傻兮兮的站在這裡淋雨!快,跟我到騎樓下躲雨。」一段日子不見,再見她時,程威發覺她多了一份嬌媚,讓她看起來更有女人味。
雖然之前為了幫傭事件,他們之間鬧得很不愉快,但畢竟是多年友誼,他也就不再計較。
「我不要!你走開!不要理我!快走開啦!」她不停顫抖著,任性的搖頭。
她就是要淋雨、要虐待自己,她不需要旁人來關心,最好死了算了。
「你別瘋了!這樣會生病的!快跟我走!」程威激動的吼道,企圖把她拖走。
「不要理我!」妮妮不依的拚死抵抗,怎麼都不肯讓程威帶走。
「妮妮!」程威見她雙眼通紅,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了不如意的事,「你不要這樣,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會一個人站在這淋雨?又為什麼哭?你應該在尹家幫傭的不是嗎?」
「我……嗚嗚嗚……」想起她的不幸,妮妮忍不住悲從中來,絕望的掩面痛哭,「嗚嗚……我懷孕了……可是我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我可恥、我骯髒、我亂搞男女關係!我該死!嗚嗚……
我再也沒臉見主人了,嗚嗚……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只知道我好髒!你走開呀!不要理我了,走開呀!嗚嗚……」
「懷……懷孕?你你——你……」程威舌頭差點打結,錯愕的當街驚叫起來。
脆弱無助的妮妮,受傷的看著他,把壓抑在心中許久的委屈,全部藉由淚水傾洩出來,「嗯,嗚嗚嗚……怎麼辦?嗚……」
程威不知該怎麼辦,只好匆匆別開頭。
「沒關係的,妮妮。」半晌,程威才又回過頭來,注視著她的水瞳。伸出手,他安慰的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你不要慌張。」
「我怎能不慌呢?」妮妮情緒失控的嚎啕大哭起來。
「我的未來全毀了啊,嗚嗚……人家現在整顆心都被尹闐一個人佔據了,嗚……我愛上他了,他雖然強悍、脾氣暴躁、沒耐心、獨裁又冷酷,還很大男人主義。
可是,我仍然愛他,我愛他的強悍、愛他的冷酷、愛他的暴躁、愛他的獨裁、愛他的大男人主義……我愛他身上所有的缺點和優點。
但人家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結果老天爺卻讓我莫名其妙地懷孕了,你叫我拿什麼臉去面對他?嗚……」
「怎會這樣……」代志看來很大條,程威想不透這小妮子怎會糊塗到,連孩子的爹是誰都不知道。
「不然這樣好了,妮妮,我陪你去把孩子拿掉,把孩子拿掉後,你就當作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然後若無其事的回去找他,如何?好!就這麼辦,我現在帶你去墮胎——」
「你敢!」倏地,尹闐那低沉的嗓音,在兩人的身後響起。
兩人錯愕的回過頭去。
「主人!」妮妮倉皇的跳了起來,粉嫩的小臉整個刷白。
天啊!尹闐怎會找到她?
現在要她這個大肚婆,拿什麼臉去面對他?妮妮羞愧的用手蒙住臉頰,一個旋身就想逃。
然而,她的手卻被一隻大手牢牢的握住,她回頭一看,發現是尹闐扣住了她的手腕。
尹闐以一手將她兩手反制在後,然後牢牢的把她固定在自己懷中。
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揪起程威的領帶,「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慫恿我的女人拿掉我的孩子!」
「什麼!?你、你、你……你的女人?你的孩子?」程威受到驚嚇的大叫著。
妮妮也震驚的瞪大一雙圓圓的眼睛,而小嘴則張到可以塞下一顆蛋了。
「就是我的!你有什麼意見?」怒火中燒的尹闐,那雙狹長的冷眸,進射出一道精銳的光芒,狂怒的程度簡直可以橫掃千軍。
「呃……尹……尹總裁……我……我……」
程威想對他發威,想罵他卑鄙無恥,因為他竟然對妮妮幹出這麼下流的事。可是,他發覺他鼓不起勇氣,雙腳一直抖個不停。
「如果沒意見的話,就滾到一邊去!」尹闐粗暴的把程威推到一旁。
砰!程威整個人踉嗆了下,就摔倒在地上。
而程威就傻傻的坐在地上,不敢再說半句話。
** **
被他抱在懷裡的妮妮,僵硬的呆在原地,無措的仰著小臉看他。
她努力調勻紊亂的呼吸,才想開口,喉嚨卻像被魚刺哽到似的,讓她半穴講不出半句話來。
她簡直快後悔死了!
她竟然把那個辣手摧花的混蛋、王八蛋,外加卑鄙無恥、骯髒下流的小人,給罵得狗血淋頭。
而她口中的「小人」,竟然是她最心愛的主人!
「你這個笨女人!」尹闐再也憋不住氣,大吼出聲。
「啊!?」他的咆哮聲,讓妮妮一頭霧水的望著他。
「媽的!你害我差點被送進瘋人院裡!」他又破口大罵。
為了尋找眼前這個讓他歡喜、讓他憂的小女人,他跑遍了大街小巷瘋狂的找人,就差沒有真的瘋掉!
「蝦米!?瘋……瘋人院?」妮妮震驚的盯著他。
「我快精神失常了,你知不知道?」他對她的小臉,一陣鬼吼鬼叫。
「你你你你——我我我……」妮妮受到驚嚇,嚇得腳都軟了,瑟瑟發抖,舌頭像被貓兒叼走似的,「你——你真的——真的對我——對我那個?」
「哪個?說清楚!」他不高興的又喊。
「就那個——」妮妮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哪個?」尹闐不爽的繼續擺著臭臉。
「你你你……你搞……搞搞——搞大我的肚子?」妮妮結結巴巴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出口。
「就是!怎樣?」他的模樣,好像一副要幹架的樣子。
「我我我——我——我……」
「媽的!你都有勇氣敢給我帶顆球逃了!還怕什麼!你怎樣?說呀!你想怎樣?」尹闐怒不可遏的咒罵著。
「那那……我……我可不可以——」嗚嗚……他好凶!叫人家怎麼說。
是他卑鄙在先耶,反而咄咄這人,好像犯下滔天大禍的人,是她而不是他,真是怪了!
然而,她還是很愛、很愛他,而且是愛得超級沒理智的,因為她發覺連他的卑鄙,她都愛到快瘋掉了。
她好想大呼:卑鄙得好、卑鄙得妙、卑鄙得呱呱叫!
「可不可以怎樣?說!」尹闐粗啞著嗓音,繼續咆哮。
妮妮無辜的癟了癟嘴兒,晶瑩剔透的水珠在她眼眶中打轉著。
「你敢給我哭就試試看!馬上回答我的話,你想怎樣?」女人眼眶中的淚水,讓鐵漢馬上變得很柔情,尹闐語氣雖然還是霸道,然而眼神卻漸漸柔和 。
「我……嗚嗚……我可不可以……提出……那個要求?」妮妮感覺自己好委屈、好可憐,急忙用手背抹去淚水,免得讓他更不悅。
「那個是哪個?」
男人的口氣,惹來女人更多的淚水。
妮妮無助的絞著十根手指,囁囁嚅嚅的說:
「提出……那個——那個——你要對我負責的要求啊?」
她終於講出口了,好感動,她都快哭死了。
「想要我怎麼對你負責?」尹闐用很冷酷的嗓音質問著。
「結——結——結、結婚……」妮妮以細若蚊蚋的聲音低語著。
「走!」就等她這句話!
尹闐拉起她的小手,轉頭就走。
「哇啊——幹嘛呀?」仰起淚潸潸的小臉,她委屈的抗議著。
「結婚!」他回答的很阿莎力,完全不拖泥帶水。
「真、真的嗎?那那那——你——愛我嗎?」是夢嗎?感到受寵若驚的妮妮,心臟簡直快停止跳動了。
「愛!」他語氣堅定的道。
再一次簡潔有力的回答,化開了她心中疑雲,讓她心花朵朵放。
千言萬語,都沒「愛」這個字重要,也沒這個字中聽。
妮妮感覺自個兒的心,軟得猶如豆花,無論尹闐對她有多麼卑鄙,也不管尹闐當初是採取何等卑鄙的手段得到她,她都可以不去追究,也願意原諒,並永遠愛著他。
「多愛?」她咬著下唇,嘴裡逸出歡喜的啜泣聲。
「很愛!」尹闐俊臉上的表情,依舊很酷。
「嗚……」此刻的幸福是無人能及的,妮妮心中充滿了感動與狂喜。
「以後你一刻都不許離開我身邊。」尹闐霸道的說。
這女人就是欠人盯,要是哪天又喝酒,惹禍上身,那他可是會砍人的!
反正以後就是——
上班拎著她,應酬帶著她,吃飯逼她陪,睡覺要她黏,總而言之,對她,二十四小時都要採取緊迫盯人的方式。
「好。」她含著淚,點頭如搗蒜。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依。
尹闐被她哭得心煩意亂,黑瞳直勾勾地瞅著她滿佈淚痕的小臉,半晌,伸出鐵臂將她擁進懷裡。
要知道,全世界可以讓他心生憐惜的女人,唯有她。
擁抱她的感覺,就好像擁抱到了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尹闐再也抑制不住心疼,他溫柔的吻去她粉腮上的眼淚,吻著她的眉、她的鼻……最後,吻上了她愛頂嘴的小嘴。
憶起他險些兒就永遠的失去她,尹闐就不寒而慄,並默默在心中起誓,今生今世,他一定會好好的珍惜著她。
他願意照顧她一輩子,他願意花時間去保護她,沒有任何的猶豫或怨言,有的只是最堅定不移的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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