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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琪]芳心默許【愛情王道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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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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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2-2 16:26:13
標題:
[米琪]芳心默許【愛情王道之二】[全文完]
芳心默許
(愛情王道之二)作者:米琪
這麼多年來每回出任務,費允翔都會來一段豔遇,
除了當個掩護,也為枯燥的工作添點樂趣,解解悶。
而這麼多的豔遇當中就屬在釜山的那段最……
不怎樣!全小賢那ㄚ頭,根本還稱不上女人,
只會找他下棋,成熟男人的豔遇難道只是下下棋就可以打發、滿足?
嗐!十五歲的少女是吃不得的澀果子,他可沒戀童癖。
但十年後的她變了,他不吃對不起自己,一吃就上癮……
全小賢知道自己對他的愛是既癡又幼稚,還很死心眼,
自從他「英雄」地救了她的寵物後,她的心就給他了。
也許大家覺得她對他只是一種迷戀,但她相信那是愛!
因為唯有真愛才可以教她癡心地等等等,
還努力地使自己達到他的選妻標準,再苦也情願。
終於再見面,她「再次」成為他獵豔的目標,
而這回不再只是下下棋,他要得更多、更火熱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2 16:26:45
第一章
四月天,韓國釜山近郊的東萊溫泉區櫻花盛開,蜿蜒小徑上,櫻花樹迎風搖曳,落英繽紛,充滿幽靜的朝鮮情調。
十五歲的全小賢牽著她的小白狗在小徑上跑跳,她俏麗的短髮因動作而微亂,笑容甜美的臉上微微冒著汗。小白狗毛茸茸的,模樣可愛,一路追隨它的小主人。這一人一狗興奮地往前衝,原本靜謐的小徑充滿她銀鈴般的笑聲,還有狗兒汪汪叫的聲音,挺熱鬧的。
通常全小賢放學後最喜歡的活動就是遛狗了,這只小白狗是前兩年爸媽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取名為“球球”,她好愛它,當它是寶貝,也是唯一的好朋友,因為她是家中的獨生女,父母經營溫泉旅館,十分忙碌,平常只有球球陪伴她。
就在他們興高采烈地追逐奔跑時,小徑前端忽然出現三個穿著高中制服的大男生。他們身上的制服上衣沒有紮進褲子裏,書包帶子拖得很長,走路的樣子吊兒郎當,其中一個還抽著煙,一看就是來者不善的模樣。
全小賢一見他們便止步,心頭湧起一陣莫名的不安。她拉著小白狗要往回跑,那三人竟相互使了個眼色,獰笑著朝她走來。
她才跑了兩步,他們就追上來了,並且搶走她手上的牽繩,傾身拍拍她驚懼的小臉,說:“小妹妹,這種狗很名貴厚,借我們玩玩怎樣?”
“狗……不是拿來玩的!它……需要的是……照顧。”她咬咬唇,因害怕而微微顫抖,但她仍然鼓起勇氣說了該說的話,並伸出手要把繩子搶回來。
“哦!還會對我們講道理咧……你幾年級啦?”三個不良少年不懷好意地冷睇她,故意高高拉起牽繩不還她,這舉動也勒緊了球球的頸子。
全小賢見狀,憤慨地紅了雙眼,不舍地喊:“快把它還給我!”
三人見她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竟放聲笑了起來。拉著球球的那個人還說:“不不,小妹妹,你錯了,大哥哥今天就教你,其實狗兒就是讓人玩、讓人耍弄的,人類才是最屌的。”
“不要欺侮球球,把球球還給我……”全小賢心疼地哭嚷著,握起小拳捶打他們。他們的行為哪稱得上是人類?根本是人渣。
“滾開──”不良少年嘻笑地欺負球球,反手使勁推開全小賢,全小賢跌倒在地。
“不要,不要這樣,求求你們……不要,不要欺侮我唯一的朋友,拜託你們……”全小賢苦苦哀求,束手無策地哭著,茫然看著無人的小徑。
沒有人可以解救她和她的狗,她的內心無助且絕望。
此時,小徑的彼端出現一道身影。仔細一看,是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男子正往這邊走來,她看不清他的長相,只覺得他隨風揚起的黑色風衣像極了惡魔黑色的羽翼。
他愈走愈近,當他距離她只有十步之遙時,她終於看清楚了。他好高大,戴著墨鏡,薄唇緊抿,一頭波浪般的半長黑髮,一身黑色的衣著令她心生莫名敬畏……
她邊啜泣,邊望著他,不知怎地,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無法分辨他是善是惡,也看不清他墨鏡下的目光,可是她感覺他正在注視哭泣的她。這感覺讓她的身體突然像被點穴一樣無法移動,只能僵坐在那兒哭。
為什麼?這個人有什麼魔力嗎?
“住手!你們這三個混混。”他開口以流利的韓語制止那三個不良少年,聲音低沉,很有威嚴。只見那三名不良少年一回頭,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手,扣住其中兩名不良少年的咽喉,不客氣地將他們摔出小徑,跌進一旁的草叢裏,兩人霎時躺平,動也不動。
另一名少年驚慌地想逃,那男子長腿一踢,正中他的腹部,同樣把他踢進草叢裏。
“哇──”全小賢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不知打哪來的英雄,目光緊緊被他俐落的身手吸引,一顆幼小的心深深為他的風采著迷。他一定是有功夫的,而且見義勇為還“英雄救美”,打倒了那三個壞蛋!
他傾身,一雙大手托住球球,把它抱了起來,走向她,蹲下身,將球球放到她懷裏,沉聲問:“這是你的狗吧?”
“嗯!”全小賢這時已看呆了,無意識地拍撫著不安的球球,也忘了要道謝,只能傻愣愣地看著他。他好帥……鼻樑好挺,薄唇有型,活生生就是漫畫家筆下冷酷又有氣概的男主角,怎麼看怎麼帥。
“他們……全都……‘翹翹’了嗎?”她聲音微顫卻充滿崇拜之情,還伸出食指彎了彎,有點興奮地問他。
他唇角微揚,露出很淡然卻很man的笑意。“他們只是昏倒而已。”
“哦……嗯……”原來他出神入化的功夫只讓他們昏倒,可見他不只有英雄氣概,更是仁慈,而她終於想起要道謝。“謝謝你。”
“舉手之勞,不必謝我。”他仍是淡淡地笑。
全小賢眨眨眼,很想看清他的眼神,可惜,他的墨鏡顏色好深,她看不見他的眼。
“你住哪裡?”他問。
“櫻花林裏,‘全家溫泉旅館’就是我家。”全小賢誠實地說。
“快回家去比較安全。”他叮嚀她之後起身,臨走前還問:“要我扶你站起來嗎?”
全小賢的心漏跳了一拍,感覺臉頰好熱。她猛搖頭。“我可以自己站起來。”
說完,她抱著小白狗站起來,可一抬頭,他已走向小徑另一端。她崇拜地凝望著他的風衣瀟灑地在風中飄揚,心想,他真是她的偶像!
以後她長大嫁人,一定要嫁像這樣有氣概的男子漢。
“呃……”躺在地上的三名不良少年突然動了下。
全小賢心一驚,抱緊球球,快步走到小徑的另一端,抄小路回到櫻花林裏,進入家中的院落。
她家是一間古老的平房建築,有個大院子,他們全家在曾祖父的年代從臺灣移民到韓國,她雖在韓國出生,卻是華人血統。
而位於全家前面那棟兩層樓高、占地千坪的建築物,就是全家經營的溫泉旅館。“全家溫泉旅館”在東萊溫泉區算是老店了,雖歷經時代變遷,她爸媽仍是以傳統溫泉旅館模式經營,旅館裏具有古典風格的陳設和質純的“美人湯”,加上美味道地的溫泉美食是旅館的三大賣點,吸引不少具有懷古之情的人前來投宿。
再者,每間古色古香的客房,室內及室外都設有溫泉池,因此常有臺灣和日本的觀光客入住,生意興隆,身為老闆的爸爸可說忙得不可開交,身為老闆娘的媽媽也忙著數錢,全家只有她最閑,放學就溫書、遛狗、看電視、看漫畫,當英英美代子。
此時才是黃昏,爸媽根本不在家。通常她會閑晃到七點才回旅館的廚房和爸媽一起吃飯,現在時間還早呢!
關上大門時,她還左右張望,確認後頭沒有“追兵”,才安心地鎖門,走過院落,進入屋內的客廳。她坐在椅子上,心疼地解開系在小狗項圈上的牽繩,將它放在膝上,低頭檢查它身上是否有傷口。
“砰!”
寂靜中,她似乎聽見遠方傳來奇怪的聲響,很細小,有點像炮竹聲,令她小小受驚。
“砰!”又來一聲!是怎麼回事?她怔住,有種不尋常的感覺,覺得那像是電視影集裏才會出現的……槍聲。
會是剛才那三個不良少年在使壞嗎?她以前從沒見過他們……
她很害怕,拚命深呼吸要自己別亂想,這裏的治安還不錯,一定是她電視看太多,想像力太豐富了!她甩甩頭,繼續幫球球檢查,它撒嬌地伸出小舌輕舔她的手,她愛憐地撫摸它,讓它知道現在安全了,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
*** *** *** ***
晚間約莫六點五十分,全小賢洗完澡,漫步去旅館,從後門直接進入廚房,裏頭的廚娘阿姨們正忙碌,但她的餐點早就準備好,放在一旁乾淨的餐桌上了。
“小姐,老闆和老闆娘還在忙,你要不要先吃?”正在料理泡菜冷面的大廚阿姨問她。
“我先去大廳瞧瞧。”全小賢想先去看看爸媽。她走出廚房,經過流水造景及竹林,到了前廳,只見一團臺灣旅行團約有四十人或坐或站地等待,一名導遊先生正在櫃檯前登記住房。
爸媽在櫃檯裏忙碌地接待客人,連分神看她一眼的時間也沒有,她無奈地退回廚房。真希望自己趕快長大,好能替他們分擔一點工作。
“小姐,走開、走開,我要送房客的點餐上樓了!”一名胖廚娘手上端著四個精緻的花梨木餐盤,表演特技般的朝她走來,一路嚷著要她讓路。
她趕緊側身緊貼著牆,好讓對方順利通過,才鬆了口氣,後頭又來了一個推餐車的阿姨。
“小姐,快閃,不能讓房客久等,泡完溫泉特別容易餓……”推車的阿姨也是一路呼喊,好像她是個路霸似的,她只好又趕緊讓開,深怕擋了去路。
“呼~~”她們順利通行後,全小賢籲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沒用,什麼忙也幫不上。
她的腳才踏出一步,大廚阿姨突然衝了過來,喊著剛才推餐車的阿姨:“阿三──還有一個泡菜冷面特餐啊!是雅竹房的客人點的──”
推餐車的阿姨早就走人了,大廚停下腳步喘氣,連連抱怨:“這阿三真是辦事不牢,這下沒人手了,我後頭還有活要忙呢!怎麼出去送菜?”
全小賢圓滾滾的眼轉了轉,靈機一動。“讓我去吧!雅竹房是吧?”
大廚阿姨瞄了她一眼,疑慮地“嘖”了一聲,全小賢縮了縮,覺得自己的能力被嚴重懷疑,悶悶地放下手。
“小姐金枝玉葉的,哪能幹這種活?”大廚阿姨還是有所顧忌。
全小賢心底很嘔。她哪是什麼金枝玉葉,她是個閒人,若能有代勞的機會,她也覺得很有成就感啊!
“反正人手不夠,我來也行啊!”她這麼說,很希望大廚把送餐點這重責大任交給她。
“我快上高中了,很快就要當大人了。”她努力把自己“放大”。
“喔!”大廚想了想,無計可施之下,只好把託盤交給這個未來的“大人”。“好吧!小姐小心點走,別打翻了。”
全小賢心喜,小心翼翼把託盤接在手上,自信地說:“你放心,我很快就會把菜送到雅竹房的。”
大廚勉為其難地苦笑點頭。
全小賢迅速離開,上樓,很快就到了雅竹房。
她敲門。“你好,送餐點來了。”她從小耳濡目染,知道該這麼說。
“送進來吧!”
房裏傳出的低沉嗓音讓她心神一震。這人不會是救她和球球的那位大俠吧?聲音好像呢!她有股說不出的期待。
門開後,她雙眼乍亮。果真是他!
他似乎是沐浴過了,換上旅館為客人準備的傳統浴衣,立在戶外露臺上的溫泉池旁看風景。熱氣氤氳中,她瞧見他敞開的前襟裏結實的胸膛,浴衣外的手臂和小腿肌肉線條優美,膚色黝黑健康。
她以看偶像的目光注視他,很熱忱地說:“先生,你來我家的旅館,真是太好了。”
費允翔聽見她這麼說,掉過頭來,一看是方才那可愛的小女生,不禁露出一抹很淡的笑意,黑眸像夜空中的星,慵懶地散放著幽光,打量著她。“這裏真的是你家?”他問。
“是啊,因為人手不夠才有機會輪到我送餐,不過,能為你服務,真是我的榮幸。”全小賢心底喜孜孜地問:“你想在屋裏用餐,還是戶外?”
“戶外。”費允翔回答。
全小賢小心地移動腳步跨出門檻,把託盤放到戶外溫泉池旁的木桌上,熱情地說:“請享用。”
費允翔走過去,坐定,執起筷子用餐。全小賢就站在一旁看著他吃東西,愈看愈高興,愈看愈莫名地覺得自己好幸福,能這樣看著他真好!
“你看著我做什麼?”他抬眼,有趣地問。
“你是打哪來的?”她對他很好奇。
“歐洲。”
“可是你看來像東方人。”他沒有回答,倒是她毫無保留地向他自我介紹。“我是在這裏出生的華人喔!我的祖先來自臺灣,我會說韓國話,也會說國語,還有台語。”
“嗯!”他仍不答腔,吃他的面。
“我叫全小賢,我的狗叫球球,我真的很感謝你救了我們。”她也好想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可是他喝了口湯,又繼續吃面。
“你一定是來度假的,待會兒若你很無聊,我可以陪你下五子棋啊!我最會下五子棋了……你會下五子棋嗎?”她只是單純地想跟他建立友誼,她好喜歡他。
費允翔並沒有立刻回答她,似乎若有所思。而她就面帶微笑地站在他旁邊,耐心等待,終於他用完餐,說了一句:“下棋也好。”
她無比開心,迅速為他收拾桌上的空餐盤。“那我去拿棋子,你等我喔!我很快就來了。”
“嗯!”費允翔點了頭,看著她蹦蹦跳跳地跑出他的房間。
他該拒絕她的。他的身分並不適合和一個小女孩打交道,唯一讓他破例的理由只是因為她熱誠且充滿善意,還只是個無害的孩子。
他並不是一個普通人,他的身分是國際安全組織的精銳特務,射擊技術一流,代號“首領”。
這個不為外界所知的神秘組織,吸收全世界的精英份子,功能等同國際員警,人員皆由英美等國領袖親自聘任,旨在維護世界安全,專門懲治不法份子。
今天他的任務便是“終結”一個從中南海逃到這附近躲藏的國際大毒梟。
有時,有人把他誤認為“STAR”車廠總裁,其實“STAR”車廠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車廠總裁是他的雙胞胎大哥Kris費,不是他,但壞就壞在他們是雙胞胎兄弟,有張一模一樣的臉,不知情的人都當他是他大哥。
他和大哥只有長相相同,骨子裏可是南轅北轍。大哥常是正經八百、不苟言笑;他則是玩世不恭,除了工作,他從不認真看待人生。
“我來嘍!我去向櫃檯借棋,那裏什麼棋都有,提供給房客解悶用的。”才一會兒工夫,他就聽見她柔柔嫩嫩的聲音,她沒敲門,端著一隻木制棋盤,上頭放著一缽黑棋、一缽白棋,笑嘻嘻地走進來。
“你好像有心事喔,你在想什麼?”全小賢把棋盤擺上桌,好奇地問他。剛剛進來,她發覺他動也不動地坐著,像是陷入沉思。
“聽風的聲音。”費允翔隨口哄她。
“風是什麼聲音?”全小賢坐到他對面,感興趣地問他。
他深幽地望著她,淡淡地說:“秘密。”
全小賢彎起小嘴笑。“我也常一個人安靜地聽周圍的聲音喔,你猜我傍晚時聽見了什麼?”
“什麼?”他悠閒地靠著椅背注視她。
“槍聲。”她只是開玩笑,想逗他大笑,可他不但沒表情,唇上的笑也像流星般倏地消失。瞬間,她看見他的眼色變得好深好沈,像幽暗的夜,她根本無法看透。
但至少她還懂得察言觀色,不再製造無聊笑料,因為她並不想破壞自己和他的“友情”,於是細聲問他:“你要選什麼顏色的棋?”
費允翔警戒地注視她。“你選就成了。”
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悄悄地把黑子留給自己,把裝著白子的缽輕輕推到他面前,對他說:“我覺得白色的適合你。”
“為什麼?”他輕嗤。
“因為白色代表純潔……”全小賢害臊地說:“我認為你是好人,我好喜歡你。”
費允翔愣了愣,一會兒神情才放鬆。“單純的人是你,小妹妹。”
全小賢紅了臉,立刻接收了他說她單純這樣的讚美之詞,但她並不希望他叫她“小妹妹”。“我快上高中了,不是小妹妹。”
他看著她的眼神變得很深,似笑非笑地問:“那誰先呢?小姐。”
“猜拳決定。”她說完才發現自己有點幼稚,他卻被她惹得笑了,她尷尬地抓抓頭,低聲說:“不然女士優先好了,我先來。”
“就讓你優先。”
她拿了一隻黑棋放在棋盤中央,他接著放了一隻白棋在黑棋右邊,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地放,擋對方的路。她發現自己不只喜歡看他偶爾露出的笑,還喜歡看著他擺棋子時的修長手指,她很陶醉於跟他下棋時的寧靜感覺。
直到整個棋盤都快放滿了,兩人一直沒分出高下。她看看手錶,已經快八點半了,也就禮貌地告退。“我只能跟你玩一盤,我要去吃飯,還得回家溫書了。”
“嗯。”他沒有留她,跟她一起把棋盤上的棋子一一收回缽中。
四周很安靜,她心底有個衝動,好想問他明天還會不會住在這裏?但他已收好棋並起身走進室內,她的話就梗在喉間,沒辦法說出口。
“再見了……”她端著棋盤走進室內,駐足對他說。
“嗯。”他輕應一聲,對她揮手道別,沒有跟她說話。
她俏皮地笑,走出了雅竹房,把棋子還回櫃檯,一個人到廚房吃飯,心底想著他,感覺甜甜的、暖暖的,飯菜雖然涼了,嘗起來卻特別美味。
*** *** *** ***
隔天,她放學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雅竹房找他,內心充滿期待。
她敲了敲房門,開門的人不是他,房客已換人了,他走了。
她站在關上的房門外,一顆心好不舍。她真想再見到他!雖然,這也許只是一場偶然的相遇,卻也是一個完美的邂逅,他是她即將走入少女時代之前遇到最好的一個人。
若是還能再見他一面,就最好不過了……
這輩子,再見一面就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2 16:27:10
第二章
轉眼間,三年過去了,東萊溫泉區的櫻花樹依然盛開,全家的溫泉旅館照樣天天客滿,而全小賢長大了,滿十八歲的她,已是個娉婷美少女。
她發長及腰,臉蛋溫柔甜美,身材纖細動人,氣質出眾,光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不知迷倒多少的少男,個性活潑好動的她,還是學校直排輪社的社長,常領隊參加校外比賽,很出風頭。
“球球,我們來比賽,看看是我溜直排輪快,還是你跑得快。”小徑上她對愛犬球球說,熱褲下一雙修長的腿優雅地往前滑去,在路的盡頭做出完美的T字煞車,再住回溜,不斷地反覆練習,球球一路開心跑著,緊跟著她。
這三年來,除了天候不佳之外,全小賢沒有一天不到這小徑上報到,心底一直希望,能在這裏再見到她的偶像一面。
她忘不了他從路的那頭走來時風衣揚起的身影,在她和球球最危急之時,他出手相救,那時他帶給她的震撼一直存在她的心中,直到現在……
經過歲月的流轉,在她的少女情懷裏,她對他的那份好感、崇拜,已經變成了一種迷戀。
她盼望能談場戀愛,而且是跟他,他是她最佳的理想人選。每天她抱著一份期待來到小徑,希望能看見他的身影出現,朝她走來,且認出她來……心底其實很害怕他會不識得她,因為她已有張“成熟”的臉。
究竟什麼時候她才能再見到他呢?他說他來自歐洲,真是遙遠啊!最可惜的是她連他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眼看著夕陽西沈,她落寞地想,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吧!
“唉!”她繼續溜到小路的前端,優雅地煞車結束了練習,坐到一旁的大石頭上卸下直排輪鞋、護具,一一裝到專用袋裏,把所有裝備背在肩上,抱起球球柔聲說:“我們回家吧!”
全小賢回到家中,把球球放到它專用的“蒙古包”,卸下背包,直接進房裏,解開滿是汗漬的衣服,進了浴室,她只想泡在溫泉池裏看著電視。
她打開水龍頭,溫泉水源源不斷地流出,注入約五分滿,再加入三分冷水,包裹好長髮,舒服地泡進池裏,摸索一旁以隔水膜包裝的電視遙控器,開了櫃子上方的電視機,邊泡澡邊看電視,這電視可是爸媽比照旅館陳設,特別為她裝的,他們沒空陪她卻挺寵她的,她洗的可是“貴妃浴”,很享受哩!
她一台一臺地選,想看整人節目,笑一笑時間過得比較快……驀然間,她也不知自己按到第幾台,電視螢光幕竟出現一個男子的特寫鏡頭,這……不正是她最想見的偶像嗎?他怎會在電視裏?!
她手心發熱,臉頰發燙,身子本能地縮進水面下,很不好意思在這個“情況”下“見”到他,他的樣子沒太大的變化,髮型仍是半長不短的波浪狀,看來好瀟灑,雙眼深邃,笑起來有一口潔白的牙,他出眾且性格的外貌配上他身上那套亞曼尼的西裝,好迷人、好令她心動啊!
“費總裁,您不隻身為歐美汽車工業的龍頭,就我們的長期觀察,您對於動物保護運動更是不遺餘力,您反對動物實驗,在世界各地還設立保護動物基金會,收容流浪狗,還積極地派動物專家在全球進行生態複育工作,更挽救瀕臨絕種的動物,真是令人敬佩……”
全小賢聽到主持人以中國話稱他“費總裁”,她神情一凜,仔細看著螢幕,注意到這是泛亞洲的衛星電視節目,跑馬燈字幕打出──“臺灣某大電視公司新聞台對歐洲汽車工業龍頭STAR車廠總裁Kris費的專訪”。
原來他姓費,英文名叫Kris,不但是成功的企業家,而且是愛護動物人士!鏡頭帶到他的身上,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螢幕裏的他正在說──
“世上的哺乳動物和鳥類都具有和人類相似的神經系統,它們能感受到痛覺,我們不該否定自然界所有物種存在的價值,人類應該尊重自身以外的生物;愛護動物也是尊重生命的一種方式,不該因科技的急速擴張,人口膨脹,忽視了自然界的定律,剝奪其他物種生存的權利……”
全小賢張著小嘴,像看著偉人的塑像那般崇敬地看著他,驚歎他竟是如此有涵養、有深度的人!她真的是對他肅然起敬。
“您真是堪稱現代史懷哲。”主持人讚揚他。
“不敢當,你太抬舉我了。”他笑著,露出皓齒,簡直帥上加帥。
“您會要求將來的另一半也跟您一樣吃素嗎?”主持人又問。
素食主義~~全小賢再度被震撼。
“最好是理念一致。”他答得肯定。
“那像您這樣有高度道德情操的人,又是華人,將來會不會要求妻子遵守中國人說的三從四德?”主持人問。
“三從四德是基本條件吧!勤勞、顧家、節儉、樸素、迅速、確實……這些條件不可少,最重要得懂我所從事的行業。”
全小賢扳扳手指,總共十三項,噢!好嚴格呵!
主持人打趣地說:“那外表呢?我是替全球的未婚女性問的。”
“我喜歡長頭髮的女生。”
這麼簡單?!全小賢好開心,因為她符合這個“要件”,她正好有一頭烏黑亮麗且長及腰的秀髮!
“雖然意猶未盡,但因為時間的關係不得不結束了,很感謝費先生接受我們的訪問。”主持人起身和他握手致敬,他也起身,電視螢幕暗了下來。
全小賢心緒狂亂地看著他消失在螢幕中,他的思想、見地、修養、優秀……十根手指伸出來都不夠數他的優點,她瘋狂地崇拜他,體內每個細胞都在蠢蠢欲動,她好想知道更多他的事,好想做到他所說的那“十三項”……
噢!她一定是瘋了,難不成她是想嫁給他?
他可是汽車工業大亨,她並不瞭解他從事的行業,她額上冒著汗,一個更瘋狂的念頭焚燒著她熱血沸騰的心,就算不能嫁給這麼崇高的他,那來個一夜情也行。
她不奢求,只要一夜就好,讓她告訴他,她有多崇拜他、多仰慕他,為了他,她可以獻出自己最真誠的一顆心……也許那需要很大的勇氣,為了這一夜她可以什麼都不顧。
可是人海茫茫,她要到哪兒才能找得到他呢?這倒是個大難題。
她趴在浴缸邊緣,歪著腦袋苦思了好久……
“有了,上網去查查看汽車工業,說不定會找到線索!”
她滿懷希望,匆匆泡完澡,離開浴室,回房去開電腦,連線上網到入口網站尋找他的“芳蹤”。
她相信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皇天也不負苦心人,而她就是那個苦心人啊!
*** *** *** ***
七年後──
炎炎夏日的臺北,STAR汽車臺灣區總店燙金的招牌在太陽下閃閃發亮,偌大的賣場展示著眾多今年最新車款,舉凡流線型的跑車、四門轎車、豪邁的休旅車、尊貴的加長型禮車全都有賣,參觀的人潮絡繹不絕,門庭若市。
STAR汽車在臺灣的數十家分店中,業績永遠居冠的是名女業務員,她進公司才短短三年,年紀輕輕就以蟬聯第一名的業務佳績當上臺灣區業務經理,她正是……全小賢本人,公司同事給她取了個外號叫“東方不敗”。
平常在賣場的她總是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熱絡地接待客戶,拚命衝業績,可今天偌大的賣場卻不見她的蹤影。
瞧!那個懶洋洋趴在櫃檯後頭的人不正是她?
“小賢,你今天是怎麼了?不舒服嗎?”一個資深的業務大哥今天已連續賣出三輛車,眉飛色舞地走過來,拿起櫃檯裏的資料表正要送到客戶接待區,看見全小賢一個人坐在櫃檯裏發愣,順便就問了她一句。
“嗯……我今天是有點不太舒服。”全小賢含糊地應了一聲。
業務大哥笑嘻嘻地聳肩離開櫃檯。
“唉!”全小賢低聲歎息,繼續趴在那兒,就是提不起勁去接待客戶,她自知會發生這情形有兩個原因,第一是她得了工作倦怠症了,第二是她已失去某些原動力了,兩個原因加起來,讓她變得意志消沉。
多年前根據她查到的電腦資料,STAR汽車廠位元在德國,名列世界三大屯廠之一,在亞洲唯有臺灣設有賣點,費總裁本人也常回到臺灣來,這裏是他的故鄉。
於是她申請到臺灣來上大學,企管系學成後順利應徵進他的公司當業務,這些年來她不只吃素,還學習“勤勞”,就連在臺灣上大學都是拚命打工,在系上人稱“打工天後”的就是她。她也很“顧家”,打工的錢都寄回韓國讓媽媽存起來;她“節儉”,不買超過五百塊的衣服;她“樸素”,從不化妝,做事更是嚴守“迅速”、“確實”……
除了三從四德,她一一遵照他開出的條件,像個虔誠的“信徒”,裏裏外外都改頭換面,就為了符合他的理想,巴望著他能衝著她這麼多優點,可以注意到她的存在,可惜的是,她進公司這麼久,連他的影子都沒見過!
有時她覺得自己真傻,她為他做了那麼多,人家根本一點也不知道,最笨的是她為了等他,沒交過半個男朋友,除了他,這世上的男子她全看不上眼,“中毒”之深,已到了無法自拔的程度。
她二十五歲了,通常這個年齡的人都是“熟女”了,她卻還是個生澀的女子……
“唉!”她又歎了口氣,再這樣等下去她會等到人老珠黃,總不是辦法……
她獨自趴在那兒苦思,一直從黃昏到展示場打烊,外頭的自動門關上了,人全走光了,賣場裏只剩她和一名負責打掃的歐巴桑。
歐巴桑拖著地,見她懶散地窩在櫃檯後愁眉不展,好意地慰問:“經理,你的樣子好像失戀了哦!”
全小賢無精打采地抬起頭來,伸伸懶腰,看人都走光了,才勉為其難地把今天的業績總表拿出來看一遍,簽上自己的大名,收進檔案櫃裏,溫吞地回了歐巴桑一句:“也許吧!”
歐巴桑拄著拖把,很欣羡地說:“我看你年紀輕輕就這麼會掙錢,簡直就是女強人,一定很難找到和你匹配的另一半。”
這話教全小賢驚愕,她若有所思地說:“是……嗎?”
“女人能力太強,會讓男人心生畏懼哦!”歐巴桑說著。
全小賢兩道蛾眉緊緊揪成一團了,在希望離她愈來愈遠之時,又聽歐巴桑這麼說,簡直是雪上加霜,心情更差了。她只是嚴守那十三項紀律而已,並沒想過要當什麼女強人啊!
“經理,依我看失戀也沒什麼大不了,你那麼有錢可以參加旅行團出國去遊山玩水啊!回來又是一條好漢。”歐巴桑興致很高地說:“像我上個月跟鄰居組團去日本玩耶,偶爾出國去開開眼界,回來覺得心情開闊,工作也變得很有勁。”
全小賢若有所思,覺得頗有道理,她一直都沒敢放鬆自己,也許是她該好好想想未來的時候了,調整好腳步再重新出發,何況她又不是尼姑,一直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也令她懷疑起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否是對的?
就出國去玩,暫時忘了這十三項無形的束縛,她要全然的放鬆,讓自己的思緒歸零。
但……去哪一國好呢?
她馬上用櫃檯裏的電腦找了旅遊網,看來看去,阿拉伯聯合大公國七個酋長國中的第二大國家杜拜好像不賴。
它位於阿拉伯灣的南邊,是個充滿中東浪漫神秘文化的國度,全世界這裏的黃金最便宜,不只是購物天堂,舉凡衝浪、觀光景點都很誘人,有如荒漠中的不夜綠洲,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就在那兒發生。
就去杜拜吧!據說那裏還有全世界絕無僅有的七星級帆船飯店,外觀有如一艘迎著風滿帆的白色阿拉伯單桅帆船,昂然聳立在距離海灘兩百八十公尺的人工島嶼上,和陸地以微彎的堤道相連,旅館高達三百二十一公尺,比巴黎的艾菲爾鐵塔還要高,是全球最高,也是最昂貴的旅館。
她打算就住進帆船飯店,順便到沙漠騎騎駱駝,再逛逛古市集,她要自我解放,換個心情,回來又是一條好漢,嘿嘿!
*** *** *** ***
兩個星期後──
全小賢到了杜拜,住進舉世聞名的帆船飯店豪華套房,準備一反“常態”的奢侈一番。
早上她乘坐傳統木制單桅帆船暢遊中東海灣,下午探索古城市集,一路上的傳統建築物、遊牧的駱駝和山羊群、遠古的風車塔……都讓她手上的數位像機一直拍個不停。
黃昏她在飯店的海灣旁看落日,想找個絕佳的角度拍攝下夕陽的餘暉,手上的相機對準了海平線,打算在太陽和海連成一線時按下快門,她耐著性子等著,不料她的鏡頭裏走來了一雙男女,兩人卿卿我我的畫面正好完全擋住她眼前的美景。
她扁扁嘴看著鏡頭,那男的好高挑,上身打著赤膊,精實的體魄,健康的古銅膚色令人怦然心動;女郎的身材火辣,上身是比基尼,腰際圍著飄逸的布料,風一吹長腿和裏頭輕薄的屏障一覽無遺,男子把手輕繞在女郎的柳腰上,舉止顯得無限親密……
哎哎……她生怕再看下去她會長針眼,只好挪了挪腳步另找角度取景,不料她才移往旁邊兩步,他們也移動步伐,又擋著她,而且男子低下頭,旁若無人的以鼻尖磨蹭女郎的臉龐。
噢~~全小賢很無奈,也不知哪來的調皮念頭,她索性就把鏡頭焦距拉到最近,想照下這稀有的“人文景觀”。
沒想到鏡頭一拉近,她發現這男的好面熟,他……他不就是她今生最想愛的人……費大總裁?!
鏡頭近得不能再近了,她的雙眼也瞪得像銅鈴般,“很清楚”地看見他性感的眼眉正對那女郎放電,大手徐徐往她的腰下探去,女郎嬌笑,兩人的唇近在咫尺……
不不……這怎麼可以啊!她詫異地抬頭盯著他,眼底滿是不信任,情緒激動,在他要朝那女郎吻下去之時,她錯愕得尖叫了一聲。“啊~~”手中的數位相機摔了出去,打在岩石上發出鏘鏘兩聲,她心底也灰澀一片。
她深深地感到悲哀,一時間她全身的力氣像被抽光似的,失重般的跌坐在地……
他們同時回顧,他看到了她;她猛然低下頭去,雙手緊緊絞在一起,好怕自己會失控地哭泣。
驀地,一雙矯健的長腿進入她的視線之內,她知道是他,他朝她走來了,可她心緒滿是激動和憤慨,無法抬起頭去面對他。
他無聲地在她面前蹲下身,輕輕拾起相機送到她手邊。“這是你的相機吧!”他以英語說,聲音一如她記憶中的那麼低沉迷人,迅速將她拉回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震撼。
“這是你的狗吧!”依稀記得他這麼說過,然後把球球放到她懷裏……
她紅著雙眼,心湖不停翻攪著,眼中的淚愈聚愈多,悄悄抬起眼瞧他,他比她記憶中更瀟灑,眼眸更深邃,歲月增添了他成熟男子的穩重風采。
可是親眼看見他和那女郎挑情的親匿模樣,她不禁懷疑自己以前對他的好感,只是出自於年幼無知,識人不清。
那女郎一點也不符合他開出的十三項條件啊!至少她看得出那女郎身上的比基尼泳裝是出自法國名牌,並沒有做到節儉和樸素,而她卻那麼努力地照他的話做,她有種嚴重受騙上當的感覺,挺不甘心,無法平衡,而且心好痛……
費允翔盯著眼前這女孩,她有一張稚氣未脫的小臉,粉嫩的頰紅通通的,教人看了忍不住想掐上一把,那雙噙著淚,明媚如畫的眼睛,緊抿的豐唇像在鬧彆扭,卻有說不出的可愛……他似乎曾在何時何地見過這樣一張小臉?
“我曾見過你嗎?”他問。
全小賢屏住氣,淚滾滾落下,他這麼問表示他早就忘記她了,畢竟都十年了,像他這樣的大老闆,十年之間有多少事足以填塞他的記憶,他哪裡會記得她?都怪她自己太愛幻想,作夢般的單戀著他。
她好後悔,說不出的後悔!“沒……”她果決地用中國話回答他,不客氣地把他手上的相機搶了過來。
費允翔揚起眉,對她又拗又粗魯的舉動感到些許詫然。“你可以自己站起來嗎?”他改用和她相同的語言問。
全小賢心底又飄過一句很久前他說過的話,他曾問她“要我扶你站起來嗎”……
噢!她為何要記得他那麼多、那麼深刻?在發現他已不記得她時,這對她其實是很殘酷的!她開不了口,心酸得直掉淚。
這時那女郎走過來了,手搭在他肩上,以西班牙話問:“怎麼回事?”
全小賢聽不懂女郎說了什麼,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那女郎只是輕輕將手放在他肩頭,她的心卻猶如熱油般的滾沸。佔有欲開始作祟,她不能坐視他被別人觸碰,她始終覺得他是她的,她得想個法子,把他們分開才行。
她吃了秤砣似的下定決心要搞破壞,咬咬唇,心怦怦然,眼睫低垂地對他說:“我的腿跌得好痛……恐怕不能走回飯店了,你……可以抱我嗎?我就住在飯店十三樓。”同一時間,她也在心底跟自己賭,若是他拒絕了,那她這輩子就不再理會他了。
“嗯。”他居然應允了,強壯的臂膀支撐起她,將她抱起,回頭以西班牙話不知對那女郎說了什麼,只見那女郎嘟起嘴,一跺腳,逕自走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2 16:28:25
第三章
緊貼在他堅實的懷抱中,全小賢顯得無措且生怯,她心強烈地悸動,沒料到他會這麼爽快地答應。
這下她該怎麼辦?回飯店後她是要抓住這個機會先自我介紹一番,再厚著臉皮跟他索求一夜情,或者就當什麼也沒發生的向他道謝,然後say拜拜?
她一顆心好亂,悄悄瞥他,沁涼的海風吹亂了他的髮,為他臉部剛毅的線條增添幾許灑脫,他是如此好看啊!
在她心底他存在已久,但對他而言她只是個陌生人,縱使她對他很迷戀,也不能大剌剌地對他示愛,那太冒昧了。
畢竟愛情是雙方情投意合下才能產生,彼此珍惜和相互瞭解是需要一段時間,不可能一拍即合……
但她有時間慢慢等他來瞭解她嗎?答案當然是──沒有。
在這次偶然的相遇後,他們又將各分東西,他當他的大老闆,而她呢?他一直是她努力的目標,可現在她的心已失去方向,只感到茫然;從前她是對他充滿期待的,如今再見到他,她突然發現自己實在太天真了。
“你用渴望的眼光在看我?”費允翔注意到她一直瞅著他瞧,他習慣了女性愛慕的眼光,那並不奇怪,但她的目光居然是含情脈脈,略帶些惆悵,像在看一個情人般,這就很怪了……
“哪……哪有!”全小賢趕緊低下頭去,臉比夕陽還紅,她真不知他怎會知道她在偷瞄他?他並沒有正眼瞧她啊!難道他下巴也長眼睛不成?
“你一個人住帆船飯店?”他隨意地問,表情愛笑不笑的。
“不……不……我是……和我男朋友來度假的。”全小賢心亂如麻,急著想“武裝”自己,怕心底那份深植的情意和為他而努力的事實被看出,那她會很不好意思,內心真的是矛盾得很。
“幹麼說謊?”他斜睨她,輕扯唇一笑。
“你……你怎麼知道?”她驚詫,難道他還有透視的特異功能?
“如果是我,絕不會放美麗的女朋友單獨行動。”他低頭瞥她。
而她狠狠地被他眼底漫不經心的笑意電著,心魂全被他攝住了,耳邊不停地回蕩著他的話──他覺得她……美麗?!
這是代表他對她也有好感?
他們可以有一個全新的開始,她可以奢求跟他談一場戀愛……是這樣嗎?
她恨自己太會聯想,想得自己心更是亂紛紛,好無助啊!
“可是……你剛剛放你的女朋友去單獨行動了。”海風拂亂了她的髮,她喉頭乾澀地說。
“她還不是我的女朋友。”那不過是他剛剛要下手的美眉罷了,但被她給破壞了。
全小賢兩眼睜得好大,感到有股熱氣重新在她的心窩竄流,她覺得自己並不是沒有希望的,只是她有個疑問,既然不是女朋友,那怎麼可以……玩親親?
“那……她是?”她聲音低低地問,下意識想弄清楚他和女郎的關係。
“我有必要告訴你嗎?”他唇上有抹性格的笑痕。
“你應該讓我知道。”她眯起眼注視他,他當然得告訴她,就衝著她多年來嚴守他的十三項條件,她絕對有資格知道。
聽她這麼說,換他眯起眼睛瞥她了。“為什麼……你該知道?”
“嗯……”她變得結結巴巴,雖然理由充分,向他說明卻挺困難的。
而他抱著她,穩健的腳步已走進帆船飯店挑高的大廳內,來來往往的人們似乎都被飯店精彩的水舞噴泉,及金碧輝煌的阿拉伯風情裝潢吸引,沒人有空多看他們一眼,倒是飯店保全注意到了,並且走過來關切。“這位女士受傷了嗎?需不需要請醫生?”
費允翔以詢問的目光看著她。
全小賢有點心虛,她並沒有真的受傷。“我想回房泡泡熱水就會好了。”
“不用了。”他代她回答保全,抱著她直接走向電梯,服務員熱忱地問過樓層替他們按了電梯,怎知他們才走進,一批日本觀光客也擠進電梯來,每個人手上都提著大包小包,硬生生把他們逼退到最角落,兩人迫不得已被擠得緊緊貼在一起。
她的小臉幾乎是靠在他的頸窩,唇差點碰觸到他古銅色的肌膚,鼻息間充滿他發間特殊的迷人氣息,她全然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發著熱力,她默默心悸,連呼吸都變得灼熱無比,空氣似乎變得稀薄,她快喘不過氣來,骨子裏躁動著莫名的電流,身心都在發燙,腦子也好燙……
他是否也有相同的感受?她抬起眼瞥他,他氣定神閑,正視前方,目不斜視,她收回視線,發現他並沒有和她一樣的“困擾”啊!
一直到十三樓,日本觀光客出電梯,他們才拉開距離,她暗暗籲了口氣。
“你住哪個房間?”他抱著她走出電梯問。
“好像是那邊。”她頭殼被“燙”壞了,昏頭了,分不清自己的房間是在哪個方向。
“好像?”他嘲笑,朝她指的方向走去。
全小賢慌亂的看著各個房號。“到了。”她慶倖及時看見自己的房號。“請……放我下來……”
他在她房間門口放下她,等她開門;全小賢知道他就在身後,沒敢回顧,心亂如麻地問:“你怎麼還不走?”
她打開門,往裏面跨進一步,而他盯著她看。
“確定你沒事就走。”
“我沒事了,謝謝你。”她屏息地說。
他仍是沒走,定定地瞧著她那雙有點驚慌,卻又盛滿天真的亮麗眼睛說:“我一定曾在哪裡見過你。”
“我是大眾臉,樣子和路人甲、路人乙沒什麼不同。”她隨口哈啦,暗地裏氣自己,既然他一再這麼說,她何不乾脆把自己的“來歷”說清楚?
“不,你太獨特了,絕對和大眾不同。”他手抵在門柱上,低頭瞥她。
是哦!她有那麼“司倍秀”?聽到他的讚美,她心底是喜孜孜的。
“好吧,算你有眼光,有空請你喝咖啡。”她打算給自己一點時間,等她有了心理準備就告訴他,她其實是他的員工之一,她為他守著十三條鐵的紀律,她就是當年在東萊被他解救過的那個小女生,她……愛慕他。
“你何時有空?”他問。
她心狂躍,她現在時時刻刻都嘛有空,她在度假哩!但她也不能因他這麼問就顯得興奮過頭,那她就太沒身價啦!總得搞點神秘抬高自己的人氣。“等我心情好的時候。”她調皮地說。
他的眼神溫柔,笑了起來。“你現在心情如何?”
“現在So So,等我泡完熱水澡後可能會好點。”
“好吧,就等你。”說完,他放下手,轉身要走。
全小賢驚覺不對,他們還沒約定地點呢!“嘿……”她喚住他。
“嗯?”他回頭。
“在哪裡等?”
他哧笑,聲音性感地說:“由你決定。”
“你可以打電話到我的房間,到時候再告訴你。”她仍維持著高姿態說。
“OK。”他同意,走了。
她關上門,開心得跳起來,雀躍得大喊。“耶!”說不出的歡喜,她竟能接近他,她好樂啊!趕緊進浴室裏去泡個香香澡,好等他的電話嘍!十年的等待,苦守寒窯般的煎熬,終於讓她盼到一絲曙光啦!
門外,費允翔深邃的眸若有所思,唇上的笑痕意味深長,她可愛的笑臉讓他心情跟著變好。
不過他可不是來觀光的,他可是有任務在身,此刻他口袋裏的小型接收器正不斷震動,顯示總部傳來特殊的訊息,他必須立刻回應。
他直接進了電梯,回到他所下榻的總統套房,上鎖後走向豪華書房,打開私人的手提電腦,坐定,在鍵盤上輸入一組密碼,螢幕出現一個三D立體人像,是個長相腦滿腸肥的男子,也是他這次的目標。
遠端隨即傳來經過電子變音,分不出男女的聲音對他說:“首領,向你報告最新消息,A國的油王班魯門改在明天中午前會抵達杜拜,螢幕顯示的是他最近的模樣。”
“嗯,知道了,一切都已在掌握之中,那個妻妾成群,又好色又善於欺侮自己國家年幼君主的傢伙絕活不過明晚,還有不必再重複傳來他的長相,那會害我吃不下飯,知道嗎?沒別的事了吧?”費允翔輕鬆地問。
“公事是沒有啦,但可以私底下問……這回你有豔遇嗎?”電子聲音問。
“當然,美麗的女人我不會錯過,她們是我絕佳的保護色。”剛才那漂亮寶貝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那祝你好運嘍!”電子聲音傳出訊息。
“嗯。”費允翔按下鍵盤,跳開和總部的連線,走向衣櫃,開啟後取出一隻黑色行李箱,將一枚小晶片植入行李箱鑰匙孔,箱子便自動層層開啟:一組組最新、最精緻的科技武器全呈現在他眼前。
他蹲下身,取出一把最新穎的小型消音短程射擊手槍在手中把玩,目光瞬過這令他感到滿意的新穎工具,這次他的任務目標是A國油王,他必須突破層層戒備,不著痕跡地做掉他,順利地把A國的主政權還給現任小君主,之後他將悠閒的搭著郵輪出海度假,至於剛剛那個看來很好騙的寶貝兒將是他這次的豔遇,也是他的掩護。
原本她並不是他的選項,比起他在海邊差點把到的那個性感尤物,她太嫩了點,但迫於時間緊迫,湊合著用倒是還可以。
他計畫將她帶到油王的宴會上,再找“適當”的機會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掩護他出手……
說起這輩子的豔遇,最遜的莫過於十年前,他二十五歲剛出道時在東萊出任務遇到的那個小女孩,她雖然長得甜美,可惜對他而言太小了,只適合下棋。
依稀……他還記得她受欺侮,噙著眼淚無依地坐在地上的模樣,他不容有人欺侮那樣的她。他也還記得,她興沖沖地要陪他下五子棋時眼底那份真誠和自然流露的情誼,她有一雙靈活逗人的眼睛,下棋時小臉紅紅的,老是盯著他瞧,她說她叫全小賢,她的狗狗叫球球……
他頓了頓,這才想到他還一直覺得剛才那寶貝小女人有些似曾相識,原來他是潛意識裏覺得她的眼神有點像東萊那小女孩!
“呵!”他搖頭對自己冷笑,放回消音的小型手槍,取出行李箱的晶片,層層機關自動的一一合上,將之收回衣櫃,他起身走向冰箱,取出一瓶海尼根,開了瓶蓋,走到面對大海的落地窗,敬眼前海天一線的美景,也敬自己豐富的想像力,把酒栽入口中,一口氣喝完,把空瓶隨手放到桌上。
此刻他沒空再去想那些過往之事,趁油王還沒到之前,他得盡情地享受他的人生,他要去沖個澡,然後打電話把那寶貝兒約出來,他可不想白白浪費了這美好的夜晚,他有自信,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她主動投懷送抱。
*** *** *** ***
夜幕低垂,飯店燈火輝煌,全小賢換上自己行囊中最性感、最適合在夏夜裏穿的細肩帶露背裝和短裙到總統套房赴約,她的費總裁邀她七點一起在他專屬的餐廳裏用餐。
她準時到達他的房門口,按了鈴,他親自開門,今晚他穿著白上衣,率性的牛仔褲,樣子好好看。
“嗨!”全小賢靦覥地打招呼。
費允翔俯下頭深幽地瞥她,夜裏的她看來清麗可人,身材玲瓏有致,雖不是冶豔型女子,卻有說不出的特別和性感,是可以引發人熱情的女郎,至少他對她是有興趣的。
“嗨!”他不客氣地展現魅力,露出性格的笑容,手輕繞上她的小蠻腰。
只見她害羞得像個小女孩,也沒說不讓他摟著,他也就把她摟得更近些,挪動腳步,像情侶般進入客廳。
“你的味道聞起來像糖一樣甜。”這是他把美眉時慣用的說詞。
全小賢不知情,被電得頭都昏了。
“你現在心情好多了嗎?”他問得好溫柔。
“嗯。”她點頭,敏感地覺得他摟在她腰上的手好燙人。
“用餐前,要不要先跳支舞?”這是他拉近彼此距離的方法之一,通常沒有美眉會拒絕。
“嗯。”她答應了。
客廳早就備有現成的輕音樂,曼妙的旋律在空氣中飄揚,他的手稍稍在她柔嫩的背上微微施壓,讓她柔若無骨的身子緊緊貼著他,他可以察覺她有些緊張,但他沒有停止攻勢,舞步挪動的同時,他順便就在她耳畔低語。“為什麼一個人度假?”
“只是想……放鬆心情。”她戀上他低哄般的口吻,好醉人。
“有沒有可能……今晚都跟我在一起?”他提出大膽的邀請。
她睜著大眼睛,心像發酵中的酒,這不正是她所想的嗎?多年來她求的就是這一夜,只要留住這一夜,她不多求……
他淡笑,抓住時機朝她可愛的唇吻下,她的心在尖叫,遲鈍地閉上雙眼,心在顫抖,她沒想到他會吻她,她好想哭,好激動啊!
“很抱歉,我是情不自禁……”他輕緩放開她的唇,輕撫她粉紅的頰,她的唇像她的長相一樣甜,可惜青澀了點。
她緩緩睜開雙眼,含淚瞅著他,深情款款地說:“我喜歡你的吻……真的。”
費允翔怔然,瞥著她含淚的眼,沒想到他的一個吻竟能讓她感動成這樣?
“再吻我一次,我就答應你的請求。”她羞澀地微笑,心好慌,他們這樣的進展似乎太快了點,但和她內心堆積著的感情相較,就沒有這樣的問題了。
他回應了她的暗示,再度吻她,舌輕舔她的貝齒,探入她的口中,緊鎖住她的舌尖,帶著男人渴望女人的熱情盡情地探索她所有的香甜滋味。
她隱隱發顫,可以預知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她卻只想恣情投入,她說過什麼都不求的,只要有這一夜,讓她可以愛他,可以告訴他她對他的崇拜……她的身心都可以無顧忌的獻給他啊!
他挪動腳步,順勢放低臂彎,將她放到柔軟的沙發上,壓抵著她,熾烈地深吻她,雙手齊探進她的衣下;她清楚只消卸除彼此的防線,他們便能合而為一,她迷眩地等待,身子因不斷的刺激而變得虛飄……
他的唇款款遊移,老練地挑動她的敏感,大手往她的短裙底下移去,昂然的欲火往津液深處壓擠而入……
見她痛苦地緊鎖眉頭,他這才察覺不對勁……她像是第一次。
“你……有感覺嗎?”他低聲問。
“不太有啊,只是有點緊張……”她小聲地說,不知緊張算不算感覺的一部分?
他神情驀地繃緊,只有第一次的女人是不太有感覺的,低頭一瞧她的裙透著淡淡落紅,果真是第一次……通常他出任務前是不碰處女的,這是他們這行的最大禁忌,處女的魔咒會壞事,他可不想任務失敗。“你……還好嗎?”
“嗯。”她以為他是憐恤而這麼問。
他苦笑,緊繃的欲望疼痛萬分,卻無法再繼續,想著要怎麼說,好做個完美的ENDING。“還沒問你……怎麼稱呼?”他隨意先找句話說,再找機會結束這一切。
“我叫全小賢。”
啊~~他瞪著她,差點沒從沙發上跌下地去,怎麼她也叫全小賢?!和東萊那小女孩同名?!他二話不說便“退出”,拉起她,感覺懊惱,還生起莫名的罪惡感。
“怎……麼了?”全小賢粉頸低垂的拉回亂成一團的衣裙,害羞地問。
“沒事,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不是嗎?先吃飯好了,我想你一定餓了。”他一向睿智的腦子竟想不出什麼好詞來搪塞,草草整裝,率先走向餐廳去。
全小賢昏眩地把衣服穿好,覺得他說的沒錯,忍著腿間的疼痛離開沙發,隨他的腳步而去。
她才走進餐廳,一見桌上的牛排大餐,霎時止步,疑惑地問:“是不是服務生送錯餐點,我們不是吃素嗎?”
吃素?!費允翔坐定在自己的位置,輕扯著唇不知怎麼回答她,他從不拒絕美食,就與拒絕不了美女的道理相同。
全小賢看他的表情怪怪的,眨眨眼睛,坐到他身畔的位置,小聲地對他說:“我還知道你要求的那十三項呢!”
哪來什麼十三項?他連一項都不知道。
全小賢瞧他表情更僵,暗自深呼吸,悄聲說:“你在電視上說過的啊!不過那已經好幾年了,可是我一直記得,而且……”
且慢、且慢──費允翔驚愕地瞧著她嬌嫩的小臉,她說的上電視的,該是他大哥Kris費吧!大哥向來吃素,但有還什麼十三項的他就真的搞不懂了。
難道她是把他當成他大哥?但,問題來了,她幹麼記得大哥上電視時說過什麼?
幹特務的敏銳天性使他不得不重新仔細地研究她,最好的方法是讓她繼續說下去,不打斷她,不透露自己的身分,他便可知悉些端倪。
“而且什麼?”他豎起耳朵聽。
“我……”全小賢欲言又止,但她非說不可,這是個難能可貴的機會,若是錯過了,這輩子就不能讓他知道了。
費允翔直盯著她白裏透紅的小臉,那雙多情的眼睛,微啟的紅唇很教人心動,她到底想說什麼?
“你說你希望將來的妻子要做到三從四德、勤勞、顧家、節儉、樸素、迅速、確實,還得懂你所從事的行業……我都做到了……我還是你公司裏亞洲分部第一名的業務員。”全小賢顫抖著,耳根子熱烘烘的,沒想到把心事說出來是這麼困難,但說出來後好舒坦啊!
喔喔~~費允翔可是被震懾了,她這麼真實大膽的表白顯然是表錯情了,他不是她所以為的人,就算大哥在場恐怕也會招架不住,腳底抹油快溜吧!
此刻他就很想推說有事,趕緊把她甩了先。
“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偶像,你可能已經忘了我,但我一直記得你曾救過我和我的球球,那年我才十五歲……我一直到上了高中在電視上看到你,才知道你是車廠的總裁叫Kris費……我一直好喜歡你……”
費允翔就像看到海怪似的瞪著她瞧,她竟是那個小女孩!難怪他總覺得她眼熟,她小時候就挺漂亮的,長大後更是……標致。
那麼她所謂的“愛情”,全是因他而起了,雖然過程中她錯把大哥當成他,但結論是……她喜歡的人是他!
他覺得很可笑,但他笑不出來,因為這太可怕了,她是要他對她負責嗎?
只因她守著那自以為是的十三項愚蠢條件,最糟的是他剛剛還誤“上”了她,她還是個處女,她大概會因此賴著他吧!這下……可怎麼好?
全小賢從來沒想過他聽到她的真情告白時會是什麼表情,如今她看見了,他墨黑的眼好幽暗,下顎線條好僵,表情好冷酷,不言不語的,她直覺他心情有點凝重。
“你怎麼了?”她問得小心翼翼。
費允翔舒舒眉宇,相信此刻自己的臉色相當難看,他不得不坦白告訴她,他是不婚主義者,這一切都錯在她自作多情,她得自行“吸收”後果,但她羞怯又有些期待的模樣,硬是教他無法把話說得太白,至少他顧慮到了她的心情,不想讓她太難堪,更不會因此暴露自己的真實身分。
“其實……”他乾咳,一串串說詞脹滿他的腦子,不知該先說哪一句,他索性執起桌上的刀叉,切開七分熟的鮮嫩牛排,吃了一口,用行動告訴她,他其實是“肉食動物”,是她錯了。
“怎麼你……”全小賢驚異地瞪大了眼看著他,難以相信地搖頭,這牛排難道不是服務生送錯了嗎?
費允翔當然知道她要說什麼,搶在她的話前,很冷靜地指正她。“上電視所說的話全都是我的笨蛋助理寫的稿子,她弄錯了,我是偶爾吃素,但不是像和尚那樣,至於你說的那十三項也是我照本宣科,念稿子說的,那名助理我早就叫她走路了,因為她太不適任。”
全小賢仿佛無預警地被打了一拳那麼驚詫、那麼痛,連哀叫都出不了聲,她怔然地瞅著他,他當面否認了她的“信念”,那些原來是從來不存在的,她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突然變成像火星怪物一樣古怪。“可是,為什麼你要照那個稿子念?”
“我成天有數十個行程,上電視時間又急促,沒時間看稿子,拿來就照念了。”他轉得很硬,但他一概不管,既然他已是將錯就錯的“說明”,就錯到底算了。
“可是……主持人還說……你致力於保育動物運動……”她一時間無法相信自己錯了,只有嚴重受騙的困窘。
費允翔瞧她悲傷的神情,顯然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那是車廠為了形象的宣傳手段之一,你不會連這個也不懂吧!”他以嘲笑結束她所有的發問,要怪只能怪她太一廂情願,對他用情,簡直是傻事一樁,他向來用情不專,見一個愛一個。
全小賢僵坐著,看著他悠閒地吃牛排,她還難以確信擺在眼前的事實,那和她的認知是天差地別,她那麼喜歡他,可真實情況並不是她表面所看到的那樣……她淚狠狠地飆了下來。“你不該欺騙我……”
“沒人要你那麼做。”他冷笑,啜了一口上好葡萄酒,正眼也不瞧她。
“是……是我自願的,但你也欺騙了世人。”她瞅著他的無情,淚流了又流,失意又感覺羞辱。
他幽幽地抬眼瞥向她,打算不留情的反擊,一接觸到她淚如泉湧的小臉,他驚詫莫名,仿佛他又看見了小時候的她,那雙無措又絕望的眼神和他初見她時一模一樣!
“你敢說你不是嗎?”她淚漣漣地問他。
他感到很難受,殘酷的話便在喉頭說不出口,因為她不是大吼大叫,而是一臉失落,悲傷低泣,像個無法承受被情人拋棄的小女人,他只能瞬也不瞬地瞪著她瞧,讓一種奇妙的、詭異的感覺,緩緩地透進他的心口,超越理智的極限,進駐到他的心底……他又對她起了要命的惻隱之心!
“我沒必要再說明,你是個成年人了,該懂得情緒的自我控制。”他絲毫不透露心思的指正她。
“我是只怪自己太笨。”她啜泣著。
“是笨了點。”他冷嘲。
“你再說一次。”她顫聲說。
“我說你不該沒弄清楚就……”
他話還沒說完,她倏然起身,咬著唇,瞥了他最後一眼,長髮一甩,奔出他的餐廳。
很快地,他聽見她開了大門,砰地一聲關上,他的刀叉懸在餐盤上,突然失去食欲,方才她臨別時的幽怨眼神像劍刺進他的心……
那眼神代表什麼意思?對他無言的控訴嗎?他沒招惹她,又沒欠她什麼……
他這樣的想法立刻打住!良知指正了他,正確的說法該是,在今晚之前他們素不相干,她暗戀他是她的事,但經過今晚他已經欠了她……
唉!錯就錯在她是處女,才會讓他充滿罪惡感,無端的憐惜和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情緒,令他亂了方寸。
果真是處女的魔咒!
他低啐,拋下刀叉,起身走離座位,眉頭緊蹙地立在窗前,強烈警告自己冷靜,千萬得冷靜,明天的任務才是最重要的,那絕不容有一丁點失誤,至於那個無知的小女人,走了就算了,從此刻起他打算把她拋諸腦後,再也不願想起,更不想和她再有瓜葛,最好她回去後就能醒悟,省得他煩心。
他用許多理由來說服自己,就為了替自己減少不必要的牽掛。
但,真會如他所願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2 16:28:56
第四章
隔天中午前A國油王班魯門抵達飯店,夜裏他闊綽的包下飯店的私人俱樂部開PARTY,受邀的都是名流和富豪。
費允翔已做了周詳的準備,他早在上午就把到另一個外表火辣,熱情如火的中東美女,且在夜晚時分約了她,一起參加油王的PARTY。
他持著一份複製得唯妙唯肖的邀請函到俱樂部,上面印製的頭銜是Kris費STAR車廠總裁。
很抱歉的,他今晚必須借用大哥的名號,一來是大哥真的受到邀請,但他沒空來;二來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身分。他將在最短的時間內,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掉班魯門。
A國雖是小國,卻是世界重要產油國之一,班魯門身為老國王的弟弟,見小侄子年幼,王后大嫂又無能,便挾天子以令諸侯,開始干政,不只圖謀叛變,還把產油事業一把抓,開始哄抬油價,造成世界原油價格波動,惡行重大。
費允翔一進到俱樂部,接待員看了邀請函,立刻有禮地領他去和油王會面,繞過舞池裏正大跳探戈舞的人群,他終於見到班魯門本人,他就像皇帝般的穿著華麗的A國傳統中東式禮服,坐在豪華沙發上,身旁有個纖柔的小女人,他的大屁股坐得離她很近,戴滿各色寶石的肥胖手指還緩緩向她的腰間遊移,一副色迷迷的樣子,低著頭不知在和她說什麼?
費允翔在看清那小女人時內心無比的詫異,雙目霎時犀利,她竟是全小賢!瞧他們坐得那麼親近,難道她跟班魯門有掛勾嗎?昨天她接近他是別有用心?
他的腦子又如電腦般快速地拼湊各式疑問,找尋最有可能的答案,他的腳步沒有停止,直走到他們面前。
班魯門聽到接待員稟告,抬起肥臉笑咪咪地起身,用他帶著濃濃中東腔調的英語熱情說:“費總裁,終於請到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費允翔放開原本摟在身邊那個穿著清涼的美豔女人,不看全小賢一眼,不得不的演了一場噁心巴拉的熱絡戲去應付班魯門。“能一睹油王的風采讓我感到榮耀。”他握住了班魯門的肥手。
全小賢在聽見費允翔的聲音時錯愕得抬起頭來,今晚的他一身俊逸的黑色西裝,看上去氣魄十足,男人味十足……她同時也看見了他身畔的中東美女,那女人有著一頭長及腰的深褐色大波浪鬈發,身材像葫蘆,又緊又薄的洋裝大膽地半露著傲人的胸波,看上去是波濤洶湧的樣子……
她狠狠地別開眼,心底淒涼,很想遠離這裏!但她不能就這麼走了,班魯門這位大叔是個好人,她昨晚在海邊吹了一夜的海風,回飯店的時候差點在大廳昏倒,幸好遇到好心的他,他及時伸出援手攙扶她,送她回房,還請來他的隨行醫生照料她,等她睡過一覺恢復體力後,他還特地到她的房去探視她,見她好轉,便邀請她來參加他的PARTY。
“這位小姐是你的……”費允翔很自然的把目光落在全小賢身上,很符合社交禮儀地“特別”詢問班魯門關於他的女伴,深覺有必要探探他們的關係。
“哦!這小美人兒是我昨天交到的新朋友,她身體虛弱,先前在大廳差點昏倒,還好被我撞見……我們才能發展出這忘年之交,不過她現在好多了。”油王笑著向全小賢伸出肥手,牽起她,順順當當地就摟著她,還低頭很溫柔地問:“還會不舒服嗎?”
費允翔冷冷地瞪著油王的肥手和一臉蒼白的她,看來她和油王只是偶遇,不是原先他所想的那麼糟,但是……她為什麼會差點昏倒?會是因為昨晚……他暗啐,不用想也知道應該是吧!
瞧她一副不願見到他的樣子像多麼怨恨他似的,其實在這當口她應該要當心的是油王而不是他,難道她看不出來這個油王是個色狼嗎?什麼忘年之交,那頭老肥狼對她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看來他得找機會提醒她,最好速速遠離此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費允翔神情看似輕鬆,心底卻已悄然沸騰,但此刻他絕不容這小事來擾亂他的心。“聽說油王舞技一流,既然她好多了,應該可以一起去跳支舞。”他得把油王引進人群中。
“好嗎?”油王問全小賢。
“有何不可,我在讀大學時參加的正是社交舞社團,什麼舞都難不倒我。”全小賢冷冷地瞪了費允翔一眼,卻給了油王甜甜的微笑,讓他執著自己的手走進跳探戈的人群中,經過費允翔身邊時還抬高下巴,態度冷極了。
費允翔眉心鎖得死緊,胸口一團悶,他手臂一伸攥住他的中東美人,也走向舞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了,在一雙雙舞動的人潮中,費允翔眼見油王就在自己身前,應是絕佳的下手契機,他不著痕跡地讓藏於袖口的掌上型消音小槍滑到手掌上,預備在中東美女隨音樂下腰時就要射擊,孰料油王舞步一轉,換成全小賢正對著他,他心頭一緊,就差那麼一點他就扣下扳機,暗自捏了把冷汗,他並不願傷到她。就這樣,一曲終了,他一直沒機會出手,只好暗中收回“工具”,伺機而動。
“各位,我們來跳歐洲宮廷舞怎樣?”油王舞興大發,附庸風雅地對眾人說。
“好啊、好啊!”現場沒人反對,會跳的不會跳的全都熱絡地應和著,男賓女賓紛紛退開至左右各一方,排成兩列;現場的樂師們也遵照指示調整曲調,改演奏蕭邦輕快的圓舞曲。
費允翔只好順應局勢,走到男賓的行列,當輕快的樂聲響起,男賓女賓相互行禮,隨舞曲舞動向前,找到自己的舞伴,牽手,旋轉,女賓往前移動交換舞伴,他真是痛恨這愚蠢的舞,讓他找不到適當的機會下手,而不停交換舞伴的結果是全小賢來到他面前,他們該在此時隨眾人抬高手貼住對方的手,但她竟不客氣地揮開他的,水盈盈的雙眼很不屑地睨視他。
“你來幹什麼?”她咬牙切齒地問。
“你又來幹什麼?”費允翔冷啐。兩人和眾人一樣背對著背旋動腳步,但他們這一對人馬的氣氛看來,就像是要決鬥似的仇恨對方。
“油王是我的新男友,你看不出來嗎?”她絕沒那麼想過,只是有點任性的想讓他知道,這世上絕不只他一個男人。
“那個胖男人?!”費允翔很不以為然,也有點惱,若她早知油王對她是包藏禍心,她難道不想拒絕?
“好過你這個‘哺乳類動物’。”全小賢大剌剌地嘲笑他老愛和大胸脯的女人打交道,舞步繞到他面前,迎接她的是他狠狠的一瞪,她也不客氣地回瞪他。
此時男賓該輕柔的摟住女賓轉圈,他卻像恨不得掐死她似的緊緊鉗著她,讓她柔軟的胸密實地貼在他的胸膛上,還差點窒息。
“你最好遠離他。”費允翔低聲警告。
全小賢心底惴栗著,他強大的手勁教她膽怯,可她仍嗤之以鼻。“笑話,你是我的誰啊?我愛跟誰在一起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記住我的話,別說我沒警告你。”她自甘墮落教他痛心,但他也無法再加以說明,這短暫的“接觸”很快結束,她的腳步必須要往前移去。
“快放開我……”她微顫地推他。
費允翔不得不放了她。而這曲子結束,男賓女賓們都已繞回到自己原先的舞伴身旁,他幾乎已忘了要“動手”,早被那任性的小女人搞得火大,最要命的是油王沒有再繼續跳舞,竟摟著全小賢離開舞池,且走出俱樂部。
他深不見底的眸變得冷絕,他已錯失良機。“你可以留在這裏玩,我待會兒再找你。”他對那位中東美眉說。
“你要去哪裡?”她問。
他沒有回答,從容地離開俱樂部,眼看著全小賢挽著油王的手走進電梯,他判斷壞事即將發生!因為油王身邊沒有任何隨從,這表示,他要單獨和全小賢在一起。
電梯門關上了,他緩慢地走了過去,像一般乘客般在電梯前等候,實際上他緊盯著燈號,最後電梯停在最高樓,那是油王下榻的樓層,他心情有說不出的沈鬱,眼中放射著熊熊烈火。
真的應驗了處女魔咒!現在他不但任務沒完成,還得去解救她。
說實在,她若是自願的,那他並不需要管她,她是個大人了,但良心告訴他,她並不知油王真正的來歷,他不能任她呆呆的步入那個老色狼的陷阱。
問題是他要如何救她?這飯店的走道布有攝影機,保全二十四小時監控,唯一可行的只有破壞飯店的供電系統,他的工具箱裏有個遙控爆破工具,正好可以幫他解決這簡單的小事,在自動發電機恢復暫時電力的七十二秒內,他可有機會潛進油王的住房。
電梯門打開了,他不動聲色地走了進去,已然決定這麼做。
*** *** *** ***
全小賢進到油王的住房後,顯得有點不知所措,他說他帶了一些稀世珍寶來,邀她一起共賞,本以為他的房裏一定有隨從在也就放心地來,可一進裏頭才知是她和他單獨在一起。
她是很感激他善意地幫過她,可是在這麼大的總統套房裏只有她和他共處一室,她心底有點毛毛的。
“你瞧這是我收藏的寶石,什麼顏色都有,都是天然的哦!”他從一間房裏抱著一隻散發淡雅清香的金絲桃木箱走到客廳來,打開箱子向她展示裝在裏頭一顆顆澄澈清透,具有神奇色彩的寶石。
“哇……真是難得一見呢!”全小賢並不是喜歡這昂貴的石頭,而真的是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多精緻的寶物,她也不覺得油王有何異狀,就認真地去欣賞它們炫目的色彩。
當她見識過後,油王一一把寶石收回箱裏,起身走進客廳內側走道,打開一扇門,招呼她。“你進來這裏,我還帶來一顆我國的國寶玉石呢!”
全小賢不疑有他,跟著他走進去,油王悄悄地把門關了上來,指著大床中央說:“你瞧,我就放在那兒。”
她一看,真的有一顆比拳頭還大的翠綠玉石,好奇地走過去,傾身要瞧,突然一團肥油壓到她的背上來。“啊~~”她驚詫,一回頭發現是油王。
他一改溫和表情露出貪婪的淫笑,濕濕的嘴十分噁心地附在她耳邊說:“小寶貝,你真是個好騙的小美人,怎樣,喜歡嗎?我可以把它送給你,只要你跟我回去當我的小妾。”
什麼?!全小賢嚇得臉色慘白,使勁地掙扎,完全沒法子開口說話,她快被他的一身肥肉壓扁了。“走……開……”
“別這樣,我們不是一直很談得來嗎?”油王不為所動,肥手往她的大腿撫去。
全小賢憤怒又驚嚇,拚命地想揮開他的手,但他硬是把手擠進她的腿間……
“不要,不要……”她覺得恥辱又痛苦,驚恐地哭嚷,她只當他是個善意的大叔,沒想到他突然變成惡狼,好可惡啊!
“別這樣,當我的小妾我會很疼愛你的……”油王哄著,一張臭嘴就要親上她。
“不,快走開……”她別開臉,使出最後的力氣大叫,死命地掙扎。
“嘿嘿……你力氣太小了,而且你是走不了的,叫得再大聲都沒用,我的人全都被我支開了,沒人聽得見。”他奮力一扯,她的底褲被撕裂了。
她驚恐地瑟縮身子,不停尖叫,恐懼到了極點,也絕望到了極點……
突然間,室內的燈光也不知怎地全熄滅了,她耳邊呼嘯過一聲奇怪的響聲,油王的頭垂了下來,壓著她的肥肉團顯得更沉重,她嚇得哇哇大哭,以為“不幸”的事就要發生。
“閉嘴。”一個低沉的聲音制止她。
她驚悸地咬住唇,這……不是費大總裁?她才這麼想,她的手臂便被扣住了,月光下她看見他身著一身黑衣,長腿一揚踢走油王,猛然將她拉起身來,單臂反扣住她虛軟的身子。
她狂顫著,背無助地抵在他胸膛上,幽暗中,她看見他戴著手套,手上有個會反光的東西……定眼一瞧竟是一把手槍,而油王倒在床角一動也不動了。
啊~~她才要尖叫出聲,他的大掌瞬間捂住她的唇。“別出聲,否則你小命不保。”他聲音很低地警告。
“你……你……”她驚嚇過度,雙腿無力,渾身發顫,以為他也會對她痛下毒手。
“閉上你的小嘴,快跟我走。”費允翔沒空理會她的情緒性反應,冷酷地托住她軟弱的身子,速速離去。
在一片漆黑中,她幾乎是被他鉗在強壯的臂彎裏,雙腳騰空下樓梯的,直到進到一道門內,他身子抵在門上再也不動;她仍被他鉗制,無聲地哭泣,聽著他的喘息聲,不知所措。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那麼做?”她害怕哽咽地問,不相信她深愛著的人會做出這種事。
“我不是你以為的Kris費,他是我的雙胞胎大哥,我叫費允翔,是一名特務……”身分暴露使他為難,這絕不能讓組織知道,否則他將難以服人,而且這個晚上有很多人見過她和油王在一起,她難逃油王剩餘黨羽的追查,這迫使他不得不再做出決定。“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死在我的槍下,一是跟我走,永遠不得出現在外界。”
全小賢一陣暈眩,一時無法接受自己所聽到的,錯愕地回過頭瞥他,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覺他灼人的氣息近在咫呎,他的殘酷和無情讓她好害怕。“為什麼……我只有……兩個選擇?”
“廢話少說,沒時間了。”他懶得多說。
“那你就朝我開一槍好了。”她心碎地說。
此時房內的小燈亮了,備用電開啟了,昏黃的燈下他看見她滿眼淚痕,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無聲墜落;她也看見他剛硬的酷臉和眼底掠過的揶揄笑意,而這裏是他的住房。
兩人默然相對,近距離地注視著對方,身子也緊緊相依,一種詭異的親匿感在他們之間遊走,空氣緩緩地變得暖燙,他的唇不自禁地壓了下來,烙在她的唇上,她顫抖,他盡情探索,手指輕柔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心底低啐,在這要命的時刻,他竟很想吻她,想安慰她受創的心,很希望沒有讓她受到嚴重的驚嚇……
她縮在他懷裏,心底對他是畏懼的,可是他堅實的胸膛和溫柔的吻,卻讓她有說不出的安全感。
“很抱歉,這槍裏只有一顆子彈,不能如你所願。”他放開她的唇,瞥著她淚雨濛濛的眼說。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她勢必得跟他走。“我能知道……我是要……跟你去哪裡嗎?”
他緩緩搖頭。“不能。”
“是因為我知道你的身分,所以不能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她抽噎的像個孩子,唯一想到的只有這個答案。
“算你聰明。”費允翔倒寧願她只這麼認為,而不要知道其實她的生命正受到強大的威脅,而他已把保護她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那……我也不能回去東萊嗎?”她若不能再見到爸媽,那她會很傷心、很傷心的。
“沒錯。”他強烈克制自己不再去觸碰她蒼白哭泣的小臉,試著去忽略她眼底的傷痕。
“可是……我會想家……”她忍不住淚直流。
“那是你的事。”他別開眼,不再看她楚楚掉淚的樣子,放開她,逕自走進房裏開始更衣,留她一個人無助的站在門前;不一會兒他穿著輕便的花色上衣和七分褲出來,模樣就像一名普通的觀光客。
“走吧!”他推動她。
“現在?我又沒說……要跟你走。”全小賢拚命地搖頭。
“那你剛剛怎麼就站在這裏不逃?”他取笑,取出口袋裏的帕子用力拭去她的淚,希望她清醒一點。
“對啊……我……我怎麼這麼笨!”她很懊悔。
“認得清自己是件好事。”他嘲笑。
她咬著唇,瞪他,想起昨天他說她笨,就更羞惱了。
“待會兒無論遇到誰、說了什麼話,你最好都保持緘默。”他最後告誡她,摟著不情願的她走出房去。
果真如他所料,走道上來了兩名服務生,全小賢心驚膽戰地想著要向他們求救……
“先生、小姐,突然停電有沒有驚嚇到你們?”兩名服務生很禮貌地詢問。
“還好,我們正想去海邊散步,看來得走樓梯了,怎麼會突然停電呢?”費允翔一派悠閒地說,但他的手卻在她腰際加重了力道,全小賢愕然地抬眼注視他,他的舉動像是窺知了她的企圖。
“我們也不清楚,有派人在查,應該很快會供電,很抱歉造成您們的不便。”服務生鞠躬。
“偶爾走樓梯運動運動也是好的。”費允翔笑道,摟著全小賢走了。
全小賢茫然地看著服務生走遠,眼見錯失良機她半句話都說不出口,直到走下樓,出了飯店她才沈鬱地問:“你不怕我在路上大喊救命嗎?”
“你不會笨到真的相信我只有一顆子彈吧!”費允翔放開她,語帶威脅地反問。
全小賢訝然地低下頭,不讓他看見她受驚嚇想哭的模樣。“難道……你要走都不帶行李嗎?我的行李也沒有收拾啊……”
“諸如付住房的錢和收拾行李這些雜務,明天會有人來接應,你放心,你的東西一件都不會少。”他冷漠地回答,要是現在就退房,不正好令人起疑?他笑她外行。
她弄不懂個中道理,但她也不再問,隨著他走向茫然不知的未來,一顆心像大海中浮沉的小船,一點也不知未來自己將會如何?他到底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2 16:29:18
第五章
兩個小時後,全小賢已置身在啟程到歐洲的豪華觀光郵輪皇后號上。
這艘巨大的郵輪以舺板為分野,上下各有二十多層樓高,舺板以上是飯店,以下是商店街和娛樂設施,舺板上的露天游泳池和融合現代科技的衝浪模擬設施,十分吸引人。
在夜裏,整艘船更是散發著光芒,恍若大海中熱鬧的不夜城。
全小賢一個人待在三樓高的艙房裏,瑟縮在沙發的一角,從超大型的觀景窗望向舺板,可見到滿是嬉戲的人,歡笑聲不絕於耳。
而那個自稱是特務的男人呢?
他正在舺板上和一群比基尼女郎談笑風生,其中一個金髮尤物時而把手搭在他肩上,時而笑著把臉貼在他胸膛上,讓人看得眼睛怪不舒服的……
她沈默地、遙遠地看著他,有種介於陌生和熟悉之間的感覺靜駐在她心頭,直到如今她才知道,原來在她十五歲那年遇到的那個人是他,而不是她誤以為的Kris費,她猶記得那天,她也聽到過槍聲,在下棋時她曾對他提起,當時他的眼神變得好深奧……
想著,想著,她感到不寒而慄,她竟愛著這樣的男人那麼癡、那麼久?
他是一名不知打哪來的特務,並不是她所以為的那個有崇高理想的男人,她若不服從,很可能也會被他“做”掉……
她還著愛他嗎?
她不知道。
此時內心紛亂的情緒已勝過以往天真的愛戀,心感到有點淒冷,她難以想像從今以後她就要跟著危險的他,永遠不能再回東萊見爸媽。
雖然她人在臺灣工作,但她習慣半年回家一次,他們也習慣三天兩頭就以電話跟她聯絡,她出國旅遊前雖曾向他們告知,但若是兩個老人家一直打電話都找不到她一定會很著急,而她人在茫茫大海中也無法向他們求援,她該怎麼辦?她真的好想回家、好想爸媽哦……
千百個疑慮,萬分的無奈使她的人生頓失了方向,茫然無措,她眼泛淚光,悄然望向樓下的舺板,費允翔不知何時已不見蹤影,那群比基尼女郎也散去了。
他去了哪裡?會不會把她丟在這裏就不管,任她去“隨波逐流”了?她好餓,也好累,該怎麼辦?
她脆弱地淌下淚來,感覺生命裏所有的光明都在離她遠去,就像被關在暗室中的孩子,慌張且恐懼。
驀然,艙房門被打開了,她惶惶然地回顧,看見費允翔就立在門口,他並沒有丟下她一個人,不安的心稍稍平息了。她趕緊回過頭去,把眼淚擦掉,很奇怪的,此時掠過她心頭的感受竟是歡喜,而不是悲傷和害怕!她是怎麼了?
費允翔注視著她,沒忽視她落寞的神情,他以為她可以留在艙房好好休息,沒想到她躲在這裏哭,大概是在想家吧!她的心情他不難想像。
他難得的仁慈,走向她,丟給她一支衛星行動電話。“打回家去,長話短說。”
全小賢慌忙地接住了,一臉驚喜。“我真的可以打電話回家?”
“報個平安,說你現在很安全。”他悠然一笑,坐到沙發上,懶懶地瞥著她。
她很安全?她並不這麼覺得,但她可得把握住機會,這是個向外求援的好時機……她的想法全寫在臉上,敏銳的他早就察覺了。“如果你不想連累你的父母,你最好說你還在度假,其餘全都保留。”
她心一驚瞥向他,他的目光變得好冷峻,唇邊的笑不懷好意,她心咚地一聲,打了個寒顫。
在他的視線下,她不敢再有別的念頭,除非她真的要搏命演出,否則就只好乖乖聽他的話,總是聊勝於無啊!只要能聽聽爸媽的聲音,她的心情會好過點,何況她素行端正,爸媽對她一向很放心,只要向他們交代行蹤,他們不會多疑的。
她認命地在他的監視下,撥了電話到全家溫泉旅館給爸媽,這個時間他們都在旅館裏,接電話的是老爸。
“小賢啊,怎麼打你行動電話都關機中?”
全小賢拚命地忍住淚,為了不讓老爸起疑,還刻意擠出開心的聲音說:“爸,我的行動電話沒有電,充電器忘了帶啦,我現在還在度假啊,是向朋友借的電話打給你報平安。”
“哦!原來是這樣,平安就好,等會兒別掛斷啊,你媽有話要跟你說。”老爸把電話交給全媽。
“賢兒,你到底要玩幾天啊?老闆有放你那麼多天假嗎?”
“媽,我是經理耶,那麼多年沒放假,通通一起放,當然長嘍!我還要去歐洲呢!”
“說得也是,你一直都在工作,放長假也好啦,那你就自己注意安全了。”
“安心啦,我會的。”
“再見了。”
“再見,媽……”全小賢聽到電話那頭髮出嘟聲,通話結束了,她卻還遲遲不想把電話還回去,在眼底轉啊轉的淚,滾落而下。
“你的工作,我會派人去幫你請辭。”費允翔起身走向她,站定在她身前,把電話收回。
“你好壞……”她瞪著他,淚滾滾直落。
他像是沒聽見,逕自說:“待會兒侍者會送餐點來,你吃完了就去休息。”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人了。
全小賢看他關上門,心底一片茫然,坐到沙發上,捂著臉痛哭。
稍晚,真的有侍者送來豐富的餐點,她拭去淚,前去應門,看見餐車上送來的是素食義大利面,心底深感意外,這一定是費允翔替她點的菜,他竟然會費心的為她點了她習慣的素食,她沮喪的心情突然好過了些。
但毫無胃口的她走回沙發,蜷起身子,合上雙眼,再也不讓過多的想法來侵亂她已疲憊不堪的心。
*** *** *** ***
全小賢醒來時,已是一室強烈的日光,她再也睡不著,舒展僵化的四肢,看看房裏,餐桌上的食物不知何時已被撤走了,換上的是一客炒麵,但房裏無人,時間已是下午三點,她不確定費允翔是否回來過?
也許他還住在另一個房吧!早知如此就不必蜷在沙發了。
她走向露臺外,下意識地朝舺板上找尋他的身影,並沒有看見他,心情沈鬱地回到室內,拉上阻隔強光的紗簾,一個人在房裏無聊地踱步。
一個鐘頭過了,他仍沒回來,她試著想開門探探外頭,卻發現房門被鎖上了!
她跌坐到沙發上,情緒很糟,很想歇斯底里的尖叫,他預備把她關在這裏多久?至少也讓她到舺板上透透氣啊!他真是太壞太壞了!
她在心底罵了他好久,做困獸之鬥,最後絕望地倒在椅臂上,任由淚水淌落……
七點整,天色已暗,她聽到門鎖的聲音,門被打開了,燈也被打開,她把哭腫的眼埋在臂彎裏,避開刺眼的光線,也避開那個開門的人。
“怎麼不開燈?”費允翔一進門就看到她倚在沙發臂上,動也不動,而他派人送來的午餐也全都未動,走近她,俯身一瞧,她不理人。
“為什麼不吃東西?”他問。
見她仍不回應,他強拉她起身,終於瞧見她滿臉淚痕,一臉失神,他的心就像被鞭撻過那麼疼,他好心地把房間整個讓給她,就怕看見她哭,沒想到她還是哭著,怕她餓,派人送餐飲,她也不吃,這麼下去怎得了?
“要不要跟我去吃飯?”他有點苦惱地問。
“是……出去……外面嗎?”全小賢注視著他,本以為自己會撥開他的手,恨恨地捶打他,但當她見到他眼底的擔憂,她有點怔住了,忽然不想那麼做了。
“沒錯。”他應允。
“我去。”說什麼她也不想再一個人待在這裏,像顆悶壞的鹹菜。
“去洗把臉,我等你。”他聲音沉沉的,聽起來像關懷。
她溫吞地走進浴室,用冷水把臉洗乾淨才走出來,他什麼也沒說,竟握住她冷冷的小手,把她帶出艙房。
她怔怔地看著走道的前方,心緩緩地流淌過一道道熱熱暖暖的東西,她不知自己的感覺代表什麼,她並不厭惡被他牽著手,心底也沒有想像中那麼怕他或那麼氣他。
要接近電梯時,走道中央迎面而來兩名美國胖子,他把她拉得更近,摟住她靠邊走,直到那兩個大胖子順利通過了,他仍沒有放開她。
“我們……不該這麼親……近。”她本想說親密,卻又臉皮薄不好意思把話說得太白。
“是嗎?”他低頭瞬過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我是不想你溜了。”
她脹紅臉,立刻甩開他的手,不讓他摟著,氣自己多嘴多舌說錯話,跟一名冷血的特務在一起,她怎可以被自己善感的心緒牽著走?
“我能溜到哪裡?大海嗎?”她瞪他。
“少孩子氣了,你瞪人的樣子真像個小孩。”他笑。
她很不服氣,他竟這麼笑話她,她的腳步也和他拉開距離,就連跟他並肩走都不願意了。
費允翔瞧她鬧脾氣,一個人走在後頭,手一伸把她擄了過來,定在身邊,可不容她造次。“你是想吃義大利餐,還是西餐、中餐?”
“我要吃的,這裏絕對沒有。”她力氣敵不過他,嘴皮子總不會輕易認輸。
“哦!說來聽聽。”
“我要吃我媽煮的飯。”她以為這是難題。
“家鄉菜,那也是我想的,原來我們都想吃有媽媽味道的菜,真有默契。”
她白他一眼,真不知他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或者只是捉弄她?
當他們一起搭上電梯到了地下樓的餐廳,走進一家叫“大廚的私房菜”中式餐廳,她坐定了,看了功能表才知他並沒有晃點她,但她要自己別太信任他,要自己理智點,在她還沒真正“認識”他之前,她都不該掉以輕心。
“想吃什麼儘量點。”他很大方,招來侍者點菜。
“你要養我,我怎麼會客氣。”全小賢雙手拿著菜單瞧,雙眼從菜單上端瞥他,不懷好意地說。
費允翔也瞥著她,目光悠然,雖沒有答腔,可他笑得好壞。
她猛然低下頭,氣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他那樣的眼光惹得心悸,胡亂地點了十道中式私房菜,也不知自己是點了什麼。
一旁的侍者收回菜單後,她失去了菜單當“防護罩”,直接地面對他讓她顯得心亂,枯坐著也不知手要擺哪裡,很不自在。
“你還沒告訴我這艘船要航向哪裡?”她忍不住先開口,問他目的地。
“它只有靠岸加油,停泊接送賓客,二十四小時幾乎都在各大洋繞行……”
這……是哪門子的回答?她瞠目,瞥著他喝下侍者剛送上桌的瓶裝海尼根。
“我是說……”她不信他會不懂她的意思,費事地想解釋,可惡的是她和他之間的桌面突然出現了“兩座偉岸的山峰”和“一襲金色簾幕”的障礙物!
擋著她的是那名曾在舺板上跟他有說有笑,身材姣好的金髮尤物,她穿著白色的緊身衣和短得不能再短的熱褲,傾身親密地吻了吻費允翔,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兩人還低聲交談。
全小賢憋著氣,數數他們約說了三十秒的話,可是她一點也聽不見他們說了些什麼;那女子臨走前還回頭對費允翔拋了個媚眼,然後用一種近似同情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全小賢眉揪緊了,感覺全身像突然長了刺似的。
“她是誰?”她問。
“朋友。”他簡單地回答。
全小賢滿心失意地瞅著他,相信他沒有說真話,因為他的目光並沒有正視她。
唉!就算他據實以告又如何?她又不是他的誰,就連朋友的關係都有待商榷,她怎能期待他對她坦然以對?
這時侍者上菜了,桌子上滿滿是令人食指大動的佳餚,可她忽然不餓了,食欲不見了。
費允翔看得出她又在鬧彆扭,她的彆扭,他可是見識過了,雖然他不確定她現在是為了什麼鬧孩子情緒,但他不希望她又掉頭就走。“你該知道的事,到時候你就自然會知道,現在別問那麼多,可以嗎?吃飯。”他傾身把她的筷子塞到她手裏。
她注視他深邃的眼,眼神裏沒有一絲調侃,倒像在執行一項嚴肅的命令那般,她心生警戒,至少為了自己的小命,她不該惹毛他。她默默地握住筷子,吃了飯菜,但她仍沒有“開葷”,只吃了青菜。
費允翔注意到了,淡聲說:“我大哥如果知道他有這麼誠心的信徒,一定會感動到睡不著的。”
全小賢忽地被他的話刺痛了心,難道他仍不知她戀著的人其實是他嗎?!
唉!可是她永遠不會再當著他的面,說些喜愛他之類的話了,她失去了那份勇氣和單純的愛戀心情。她仍想問自己還愛不愛這樣的他?可她連給自己解答的勇氣也沒有。
“吃飽了,謝謝招待。”她放下碗筷,拿了紙巾拭拭嘴,態度陌生且冷淡。
費允翔心領了她這麼冷的謝意,招來服務生,出示房間鑰匙做為簽帳依據,服務生登記了房號,他隨即起身說:“走吧!”
“原來,在這裏吃飯挺容易的,只要拿著把鑰匙,讓他們確認入帳就可以了,那明天我就可以自己來吃飯。”全小賢試探他會不會“施捨”這項自由給她?
只見他冷不防地伸手,握住她的肩頭,嗤聲說:“恐怕你不能單獨行動。”
她駭住,緩緩和他的目光接觸。
“在我下船之前,我都會看著你。”他語帶嘲弄。
她感到奇怪,他這麼說,聽來好像他會先下船似的,想問,但她知道她一定得不到他的回答,也認清了自己失去自由的處境,她不再東問西問了,既然無力反抗,就只好像個受約束的小學生,被他扣著肩走回房。
進了艙房裏更令她意外的是,他直接走向房裏唯一的一張大床,舒服地躺下,還拿遙控器打開電視看。
“你……不走了嗎?”她站在上鎖的門邊拘謹地問。
“這是我訂的房,我為什麼要走?”他看著電視,沒瞧她一眼。
她呆住,言下之意是,她才是個不速之客,而他們得同處一室,直到船航向那不知名的地點?
她臉發燙,心冒出滾滾熱流,千不該萬不該,她在此時想起和他的一夜情,他的吻和壯碩的身子,他們曾合而為一!她莫名地開始緊張。“那……那……現在我要做什麼?”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去洗澡,睡覺。”費允翔耐著性子說,打從帶她上船,他就知道他的假期也泡湯了,她成了他甩不去的包袱,從現在直到他執行下一個任務之前,他都將會不得安寧。
“那……我要睡哪裡?”全小賢有點恍神地問。
“隨你高興,跟我分享一張床也可以。”他沒轍地說。
她心裏很不好受,想他是在嘲諷她吧!她低下頭,不讓他看見她受傷的表情,幸好房裏還有一張沙發,她才不會傻得去分享他的床,那她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笨第一次是無心,第二次是不小心,第三次就是不用心了,所謂事不過三啊!
她默不作聲地躲進浴室裏,上鎖後開始從頭到腳的清洗自己,洗好澡,吹乾頭髮,一身輕鬆睡意自然而然就來了,她好想現在就躺到沙發上,什麼也不管的睡一覺,可是在她解開浴巾時才驚覺──她沒有可換的衣服呐!
他是沒有注意到她的需求,還是故意讓她受窘?
她注意到架子上有一件艙房提供的浴袍,靈機一動的趕緊“佔有”這唯一的一件浴袍,動手把換下的衣服洗好,掛在衣架上讓空調把衣服吹乾,明天好有衣服可換。
可是她能只穿著浴袍走進房裏嗎?她的“內在美”是鏤空狀態呢!萬一春光外泄,出現了什麼養眼的畫面,不就便宜了他!
她左思右想,再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只能把浴袍的腰帶拉得緊緊的,把自己仔細包裹著,不想他發現她的窘境。
做好準備,她躊躇地走出浴室外,瞧瞧他,他已睡著,電視仍開著……她暗暗籲了口氣,躡手躡腳地走到電視旁關掉開關,熄了燈躺到沙發上,身子一接觸柔軟的沙發才知自己有多疲憊不堪,舒了舒腰肢,她閉上雙眼睡著了。
費允翔並沒有真的睡著,他只是閉目養神,不想看到她出浴時香甜可口的樣子;他對女人太熱悉,女人在洗澎澎後特別誘人,而他刻意地避開了她,因為……他忘不了她甜美的滋味和那一夜她帶給他的疼痛,他必須回避男人和女人共處一室時難免會發生的事。
他要她太容易,只要她心底還有他,他只稍加把勁,她就會重回他的懷抱,但那對她並不公平,因為他雖然喜歡跟女人在一起,卻沒意願放開自己的心去愛上一個女人!
但她不同,她會因為愛上他,而全然地投入心神。她對他的愛情,他心領了,畢竟他們之間的背景差異太大,他的工作充滿不可預知的危險,他不能讓她冒險來愛他,也不讓自己有負擔,除非他退休,但那不太可能。
而今晚他已拜託也在郵輪上度假的好友芳達幫忙保護她,在明晚後負責利用特殊管道把她帶回他在德國的寓所,到時她的身分將有所改變。
芳達同意了,她跟他同是安全組織的特務,身手一流,私人情誼不錯,是可以信賴的朋友;而他得在科威特下船,他臨時接到一個特殊的任務,迫使他必須提早結束假期。
在他下船前,他希望她別再來左右他的心,他不能再受到她的任何惑動。
“讓我再見你一面就好……”一聲模糊的囈語從沙發那端飄來,不一會兒他聽見她發出柔細的微鼾聲。
她說要見誰一面?夢話來自人的潛意識,常是自發性的語言。他嗤笑,不以為意地放下手上的電視遙控器,下床去開了小燈,打算進浴室沖涼,不經意地瞥向她──她側躺著,睡著的小臉像嬰兒般稚氣,長髮恍若雲霧散在胸前,纖腰下的浴袍微微敞開,露出一雙白皙的玉腿……此般美景,怎不令人想要駐足欣賞?
他搖頭,要自己修身養性,即使他喜歡著她!雖然他不曾向她表明,但打從他決定搭救她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喜歡上她了;打動他的只因她叫全小賢,從小愛慕著他……他不是冷血動物,他也有被打動的時候,換做是別人,他絕不會那麼費盡心思的去保護。
他無聲地走向她,把她抱到床上,輕柔為她蓋上被子,預備把床全讓給她,而他要出去找點別的樂子打發時間,他絕不讓夜變得漫長而難耐。
踅進浴室衝涼後,他獨自離開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2 16:29:44
第六章
早上,全小賢舒服地在床上翻來翻去,心想現在不知是幾點了,她竟睡得這麼香……咦!不對啊,她應該是睡在沙發上的,怎能翻身翻得這麼自在?
睜開眼一瞧,她竟是在床上,怎會這樣,難道……她又失身了?
她驚愕地坐起身來,把身上敞開的衣領拉緊了,小心翼翼地往房裏瞧,裏頭很安靜,費允翔似乎不在。
她趕緊下床到浴室去看看衣服乾了沒,可是一進浴室她傻住了,她的衣物全不見了!是他偷了她的衣服嗎?他安的是什麼心啊?他人呢?她氣急敗壞得差點跳腳。
叮噹、叮噹~~
這時門鈴聲響起,她困窘地從浴室走到門口,哭喪著臉問:“誰?”
“客房服務,幫您送整燙好的衣服來了。”是服務生。
全小賢狐疑地把門打開一道縫,看見服務生手裏捧著的正是她不知失散多久的衣服;她好驚訝,訥訥地接過來,問道:“我沒有送洗啊!”
“昨晚是你的先生交代我們限時清洗,今早送過來。”服務生清楚地點明瞭是“她的先生”所為。
她怔在那兒,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關上門時,臉已紅透。真不知是費允翔自稱是她的先生,還是服務生弄錯了?但“她的先生”那麼新的名詞讓她一顆心好慌呵!換言之,她不就成了“費太太”了,她把衣服摟在胸前,竟站在那裏發怔起來。
許久她才回魂地把衣服放在床上,走進浴室去梳洗,奇怪的是她往浴室的大鏡子一照,裏頭竟是一張微笑的臉。
她在暗笑什麼,只是被誤認,她也能這麼暗自欣喜?可見她還是愛著他的吧!
“唉!”她不禁歎息,愛就承認了唄!都愛了那麼久,早就成了習慣了,就算他是特務又怎樣?就算有點不能接受又怎樣?就算她的命掌握在他手上又怎樣?難道她不能重新的去熟悉他,賦予自己的感情一個新生嗎?
當然是可以的,只要她願意,她一樣可以好好愛他,說不定他也會迷戀上她,就放她自由啦!她心中浮現了希望之光,笑得更燦爛。
“ㄘㄟˊ~~你就是永遠都有顆赤子之心,學不來什麼叫成熟、內斂!”她指著鏡子的自己嘲笑,打開水龍頭,開始梳洗,很想快快去換上那件“她的先生”送洗的衣服。
洗完臉,刷完牙,她就邊走出浴室邊解開浴袍,自然而然地鬆了衣帶,酥胸半露就要脫下之時,驀地察覺身上只穿著一件泳褲的費允翔竟立在窗邊!
“你……你……”她羞紅了臉,火速拉回袍子,緊緊揪住衣襟。
“又不是沒見過,幹麼那麼……拘謹?”費允翔愛笑不笑地說,瞬過她白裏透紅的小臉,差那麼一點他就有眼福了,可惜她不像其他女人那麼放得開。
“你……去哪裡了?”她眨著眼害羞地問他,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她一陣心悸,雙腿都隱隱發顫了。
“去玩舺板上的人工衝浪。”難得的,他沒有把握住這短促的假期,留連在哪個豔遇的溫柔鄉里,他只是去衝浪,消耗過多的體力,然後就地睡在休閒椅上,連他自己也搞不懂幹麼要浪費寶貴的時間。
“你……是什麼時候去的?”她小聲地問。
“昨晚。”
她好訝異,他昨晚竟還出門去。“那……那……我是在不自覺的狀態下自己爬到你床上的嗎?”她努力回想,想不起自己曾那麼做。
“你怎麼這麼寶貝?”他走向她,手插在腰上俯視她說:“當然是我抱你上床的。”
“為……為什麼?”他強壯的男性體魄令她無法直視。
“只是想讓你睡個好覺。”
真是如此?他不但沒有“動”她,還幫她送洗衣服……她癡望著他,突然很感動,心想他若在此時吻她,她一定不會拒絕。
眼見他的唇緩緩的向她靠近,她心領神會的閉上雙眼,嘟起可愛的小嘴迎向他……可是他並沒有吻她,而是在她耳畔說:“我今晚要下船,你的行李會送上船來,然後芳達會把你帶到德國。”
啥?!她猛然睜開雙眼,不安且不信任地瞅著他,忽地眼眶灼熱了。“誰是芳達?我要去德國的哪裡?”
“昨晚吃飯時不是見過她了,她是可信任的朋友,她會負責幫你弄個新的身分證明,把你帶到我在德國鄉間的私人寓所裏。”他說得很清楚。
全小賢難以接受,眼睛瞪得更大,他口中的芳達就是那個金髮尤物!他要那女人把她丟到他的寓所?!那是什麼鬼地方?
“不要,不要……我不要跟陌生人一起走,也不要一個人去陌生的地方……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她猛搖頭,失控地叫嚷,一顆心被悵然若失和嚴重的不安給占滿了。
“那你要怎樣?”費允翔雙手扣住她的肩頭,沒料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她僵在他的鉗制下,長髮散亂,怔怔地瞅著他,淚不自主地滾落而下,她的心在說“我寧願要跟你在一起”,但她說不出口。
“到底是怎樣?”他耐性突然變差了。
她仍不語。
“說啊!”他低吼。
她眼底噙著失落的淚,身子因不安而狂顫,她……就是說不出口。
艙房裏交錯著兩人激動的喘息聲,他仍得不到回答,也不想再問,只想狠狠地搖撼如此頑固的她,可她含淚楚楚的模樣收買了他冷漠的心,他很在意她眼底的恐慌。
“我投降,可以了吧!”他嘶吼一聲,狂野地擄住她的唇,狠狠地吻她。
她虛弱的身子癱在他堅實的懷中,她沒想到他會吻她……他總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吻她,但他可知這麼做她只會更依賴他?她貪婪地享有他的吻、他的氣息,完全不想跟他分開……
他吻得更蠻橫,灼燙的舌更狂妄地刺探她,性感地糾纏;她心亂了,呼吸也亂,除了緊緊依附在他的懷抱,她脆弱到無法移動。
他向前一步,將她整個人壓抵在牆上,更深的吻她,她本能地回吻了他,和他舌尖交纏,兩人的體溫隨著熱吻上升,四周的空氣仿佛也變得燥熱滾沸,浴袍無預警地自動鬆開了,她白皙且誘人的身子和沒有遮蔽的私處緊貼著他陽剛的體魄,她沒有拉回它,只想更親近他,貼緊他。
他喉間發出沙啞的輕喟,單膝欺進她的雙腿間,大手探向若隱若現的柔波,吻突然變成溫柔的廝磨,無言卻強烈地傳達著男人對女人渴望的訊息──他想佔有她!
她羞紅著臉,心跳好狂,生澀地閉上雙眼,任他吻遍她香滑的肩、柔嫩的身子,吮吻她的柔波,她希望被他擁有,也許她應該更瞭解他再交出自己,但此時她卻什麼也不再多想,他早就是她人生中的全部啊!她渴盼和他相依在一起,無論他是什麼身分,她已認定他……
他魅惑的目光盯著她害羞的雙眼,唇順勢地吮住了她的指尖。她和他四目交接,心底流過絲絲電流,悄然收回手,垂下長長的睫毛,心怦然。
他輕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低下頭去捕捉她紅豔豔的唇。
她喘息著,顫抖著,任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托起她修長的雙腿,任他輕緩地將熱力注入她嬌嫩的深處……
她輕吟,背貼著牆,雙手扣在他的肩頭,心悸不止。
他傾身,更狂野地吻她,全力衝刺;她迷失在他強勁的力量之中,感覺身子裏有股激流在亂竄,最後形成一種強烈的電流,聚集在緊窒之中,她的身子像風中狂舞的蝶兒,說不出的愉悅……
“這次有感覺嗎?”他柔聲地在她耳畔問。
“什麼樣……的……感覺?”她嬌嫩的小臉好紅,好怕羞地問。
“快樂。”他給她方向,指引她回答。
“嗯。”她老實地說了。
“那就是不要太快結束了?”他喜歡看她紅著臉的模樣,那居然會讓他有甜蜜感。
“可以嗎?”她細聲問,害臊地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裏。
“當然。”他笑著,點燃她所有的熱情。
通常,他在愛欲過後並不會抱著女人安撫,但此刻,他捨不得放開她,他很喜歡她像柔軟的棉花般倚偎在他懷裏,喜歡默默嗅著她發梢甜甜的香氣,喜歡她稚拙的反應……
“為什麼還不放開我?”他把話說反了,只因不想透露自己真實的心緒,其實是他捨不得放開她。
“不想。”她沒有移動,繼續膩在他懷裏。
“那我只好……”他話沒說完,就維持著她原本的姿勢抱起她。
“啊~~”她在他耳畔嬌呼,摟緊他,長這麼大她沒被人這麼抱過呢!
她心跳怦然地任他抱著走進浴室,當他放下她,打開蓮蓬頭,調了水溫,她忍不住退縮,雙手緊抱在胸前,晶瑩的眸子無辜地望著他,她不知,原來愛過後的身子,一接觸到水柱的衝擊,竟變得特別敏感……
“怎麼了,不喜歡嗎?”他經驗豐富,當然知道她的感覺,但千不該萬不該,他起了玩心,欺身向前。
她心悸著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撫觸讓她全身通電似的難受。“唔……”她困窘地瞅著他搖頭。
他真想笑,但他更想把可愛的她抱在懷裏呵疼,他傾身吻她,總覺得吻不夠她、愛不夠她,不安分的手順著水流移到她的雙腿間,撫觸她被他愛過的痕跡,她又伸出雙手扣住他的手……
“不要我了嗎?”他似真非真地問。
她怎可能不要他,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她只怕……“是你不要我吧?”
“什麼意思?”他收手,瞥著她晶瑩的美眸、她羞赧的神情,瞬間被她迷人的青澀模樣攝住心魂。
“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讓陌生人帶我走?”
又回到原先的爭議了,他一笑,既然她願意說了,他當然得跟她好好溝通。“我沒有說要你一個人,芳達她可以保護你。”
“我不需要人家保護,我……我……想跟你一起走……”她終於說了,瞅著他,眼睛又紅了。
她的理由讓他很詫異,他關上水龍頭,不得不把實情告訴她。“我還有工作,你不能跟著,而且我很確定你需要嚴密的保護,根據我得到的最新情報,你的處境很危險,很多人見過你整夜和油王在一起,油王的餘孽已經開始找你,要替他們的主子復仇了。”
“是……嗎?”全小賢臉上唰的慘白,她沒想到像電影情節般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不用懷疑,確實如此。”費允翔給了她明確的答案。
“可是……為什麼沒有人會懷疑你,你……還冒充Kris費咧!”她還想不通。
“我跟他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孔,沒有人會懷疑一個正當經營的企業總裁。”他一語點破迷津。
“但……那裏沒有人認識我啊,我只是一個度假的旅客。”她這麼認為。
“油王的隨從見過你,他們已經繪製你的圖像展開搜索了。”
“可是我明明沒做什麼。”
“所以,你成了我的包袱,我得負責保護你,懂了嗎?”他把實情全告知了。
全小賢怔住了,原來他是拿她當一個包袱!只是一個……包袱,而現在他要把她這一大包的包袱丟給別人了。
嚴重的失落忽而掩來,她甩開頭,不再理他,搶來蓮蓬頭,打開水,往自己身上胡亂衝,扯來乾淨的浴巾包裹起自己,逕自離開他,走出浴室。
費允翔蹙著眉瞥著她美麗纖弱的背影,真不知這寶貝女人又怎麼了,他哪裡又招惹到她了?心情跟著變差,他也火速沖好身子,取了浴巾裹在腰際走出去。
見她一絲不掛地立在床邊,用力撕裂了客房部用來包裝衣服的袋子,好像那個包裝袋跟她有仇似的,衣裙全落在床上,她傾身把平整的衣服全拿起來奮力揚一揚,開始往身上穿。
他冷冷地站在她身後,看她悶聲不響地遷怒衣服,萬萬沒想到她穿好之後,一甩頭就往門外走,還打開了門──
“你幹麼?”他一個箭步上前,把她的手從門把上扯下,甩上門,背抵在門上,不讓她恣意妄為。
“你擋著我做什麼?我現在就要下船了。”她抬起脹紅的臉,咬咬牙說。
“別表現得像個令人費解的怪胎。”他沈住氣警告她。
“我怪胎,是哦!我是包袱加怪胎……那你就是一個怪客,你把油王弄掛了,拍拍屁股就走,還嫁禍給我,這算什麼!”她兩手插腰的嚷嚷,什麼也不管的跟他吵。
“我不是怪客,我的職業是得經過高尚情操的考驗,加上精良的技術性學問,凡人還幹不來。”他的語調沒有高低,不以為然地冷睨著她,對她說教,要她明白。
“呵,原來你還自詡是專業人士呢!”她嘲笑。
他的目光瞬間冷凝,發現對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她需要的是被好好的“修理”一頓。“我當然是。”他說著,一雙大手扯住她的衣襟。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聽見嘶地一聲,往下瞧去她的衣服已裂成兩半。“不要!”她驚叫,拉著衣服,但他動作像閃電那麼快,也把她的裙子給撕了……
“啊!你瘋了嗎?這是我唯一的衣服。”她瞪大了眼,看著自己一身殘破的衣衫,癟著嘴,壓低眉,很想哭!
但他只輕牽動唇,一臉清冷地說:“這是讓你無法離開的好方法,你的安全是我的責任。”說完他逕自走向沙發旁去更衣。
“去你的責任!”全小賢看著自己一身狼狽,羞憤地朝他叫。
“你最好收斂點,我不喜歡女人太吵。”他說得倒是輕鬆。
她氣得跺腳,知道口無遮攔的後果將不是她可以預知的,說不定她僅剩的內在美也會留不住,她不會笨得去惹毛一個會用蠻力的人,可是……“難道,你到時會讓我穿這身‘內在美’下船嗎?”
他真不想回答她關於這個笨到家的問題,直接拉開窗簾,推開落地窗走出小陽臺外,戴上墨鏡,躺到休閒椅上享受日光浴。
她瞥著他一副不再理人的樣子,內心很羞惱,卻也莫可奈何;坐到沙發上把自己蜷縮起來,心情很壞,壞到極點。
這一天,他讓人把中餐和晚餐送進房裏,但她什麼也不吃,無言地對他抗議,而他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也幾乎都待在陽臺上沒有進房來,兩人各據一方,誰也不和誰交談。
太陽西沈後,天色很快變得暗淡,入夜後船離陸地似乎愈來愈近了,全小賢已能從沙發上看見遠方港口的燈塔光芒,心中的不平忽然轉化成惶恐和離愁。
費允翔就要下船了啊,她和他別離在即……
當船進入港灣,笛聲大響,輝煌的燈火就像是大白天般照亮了整個艙房,但她心情更加慘澹了。
船停妥了,費允翔終於從陽臺外走了進來,她仍蜷在沙發上,脆弱地抬眼瞥他,她沒有先開口,他也不說話,兩人遙看著對方。
許久,走道上隱約傳來新加入的旅客興奮的交談聲、愉快的笑聲,令她的心更是亂紛紛……她不屬於這裏啊!她不要一個人留下來。
“你過來。”費允翔沉聲說。
“你怎麼不過來。”全小賢真不知自己為何要用這麼惡劣的態度跟他說話,她其實很需要他的安慰啊!她苦惱又後悔,無措得想哭。
費允翔瞥著她忍著淚又故作一派無所謂的樣子,在心底暗歎,她真是比他想像中還倔!
好男不與女鬥,他走了過去,從上衣口袋裏取出一個三公分大小,像晶片似的銀亮金屬,遞到她面前。“這是我家的密碼鑰匙,在進入大門口的地方有個電腦保全系統,你把它放到小匣裏,門自動會開。”
全小賢別開臉,昂起下巴,不拿他的密碼鑰匙,也不看他一眼,儘管心底難過得要命,但她不准自己在他面前哭,拚命忍住了。
費允翔濃眉緊蹙,手騰在半空中,想著到底要拿她怎麼辦?理智要他別再理她,他不能因為她兩度誤了任務,這個世界的安全遠比她的情緒來得重要多了,他只能以大局為重。
鐵著一張臉,他把密碼鑰匙放在桌上,不發一語地走向房門,離開了。
全小賢在聽到門關上的聲音的一刹那,淚無聲地掉了下來,看向闔上的門,她開始在心底怨他、罵他,卻也開始想念起他……沒有他的房間裏突然變得好空洞、好孤獨,她完全不知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叩叩!
門外響起兩聲輕叩聲,女子用帶有英國腔的英語說:“我是芳達,你一定在裏頭吧!”
是那個芳達,她當真來了!全小賢趕緊抽了面紙擦乾眼淚,很不願意這樣見人,她裝作若無其事地端坐在沙發上回話。
“我在。”
“那我進來了。”芳達說著,逕自入內。
全小賢望向芳達,覺得那頭炫目的金髮和模特兒般的身材比例,讓她感到極大的壓迫感。
芳達看見她坐在沙發上,身上只穿著內在美,並沒有表現出特別驚訝的表情。
全小賢也豁出去了,反正大家都是女人,她有的自己也有!忽地全小賢心神一震,她瞧見芳達手上拖著的,不正是她失散已久的行李箱?!
在這舉目無親的地方,能和自己的行李再度“重逢”至少讓她沉到谷底的心情好過一點。
“喏,這是你的行李,全都幫你送過來了,你清點一下,我手下人辦事很仔細的,‘該在的都會在’。”芳達自信地說,似乎話中有話。
“謝謝。”全小賢心底毛毛的起身道謝,接過自己的行李,拖到床鋪旁邊,打開來找衣服穿上,等她穿好衣服,略微清點了下行李中的物品時發現,她的衣物全都在,但信用卡和護照全都不見了,難道這就是她所謂的“該在的都在”?
“不用找了!”
全小賢聽到芳達這麼說,一回頭,看見她手上拿著一本小冊子。
“這是你的新護照,你好好收著。”芳達走了過來,把護照交給她。
全小賢接在手上翻看,愈看眉頭揪得愈緊,這護照裏的照片是她,但她的姓名和國籍竟被竄改了!費允翔說過她會有一個新的身分證明,她還以為是一本新的護照,沒想到竟是如此……他當真是要她徹底從這世界上消失!
她猛然打了個寒顫,心底的震撼無法言喻。“我……以後都得用這上頭的身分嗎?”
“那只是方便你隨我出入境而已,以後要怎麼做,得看翔哥了,你是他的權利,別問我。”芳達聳肩,冷笑一聲。
全小賢驀然脹紅了臉,覺得那聲冷笑像是有點譏諷的意味,令她很難受,百般複雜的心思又多了些懷疑,說不定費允翔也把他們之間的“關係”都告訴芳達了,她愈想臉愈紅,心底很不舒坦。
“走吧!”芳達說。
“走?走去哪裡?”全小賢繃緊了神經。
“當然是去我的房間,翔哥要你跟我在一起,直到下船。”芳達邊說邊走出房去,也沒等她。
全小賢見她已走,無奈地拿起費允翔放在桌上的密碼鑰匙,腳步虛浮地也走出房間,整個人已是六神無主,濃濃的委屈在她胸臆間漫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2 16:30:09
第七章
三天後,船又靠岸了,全小賢無心理會自己身處何處,心情沉悶地隨著芳達下船。
走在陸地上,她還有搖晃的錯覺,一顆心絲毫沒有踏實感,而她們沒有多做停留,芳達立刻要她搭上一輛廂型車,全小賢很想問目的地,但芳達戴起墨鏡,看起來很冷漠,她也就把話吞了回去。直到車子抵達機場,她才從機場的名稱中得知自己所在的國家叫印度!
她在芳達的帶領下,搭上一星期唯一一班飛往歐洲的飛機,在長途的飛行中又轉機,好不容易地到達了西德法蘭克福的萊茵美茵國際機場。
“什麼時候才會到?”全小賢走出機場,虛弱地問,整個人被亂七八糟的時差弄得疲憊不堪。
“快了。”芳達冷睇她一眼,搖頭說:“你的體力看起來不怎麼好,缺乏訓練。”
全小賢被這麼批評心情更差,但她真的累到無力開口去爭辯了,她沈默地跟著芳達走到停車場。
芳達親自開車,在兩個小時的路程後,終於到了目的地,不過全小賢也已累得睡著。
“小姐,你可以下車了。”芳達把她搖醒。
“唔……”全小賢掙扎地醒來,望向車窗外,是一座景致美麗的農莊,位在中央的是具鄉村色彩的二層樓龐大建築,右側是廣大的葡萄園,左側是草園,草園的盡頭是高大的樹林,夕陽映照下眼前的景色可說是美不勝收。
“這裏是費允翔的家?”她忍不住地問。
“沒錯,這裏叫莫賽耳,是西德最美的鄉村,有溫泉、河流,附近還盛產葡萄……下車吧,好好待著。”芳達回答後,直截了當地請她走人。
全小賢怔然地開了車門,踏上這一片陌生的土地,提下後車廂的行李,芳達沒道別,很快地就把車開離了。她一直看著芳達的車消失在路的盡頭,卻沒看見這座農莊的邊際,她無法想像這上地究竟有多大?
也許她可以現在逃走,但她更想做的是找一張床躺下來睡上三天三夜,好補償她疲累的身心。
她在行李箱裏找出費允翔交代的密碼鑰匙,放進門口的保全密碼機裏,門真的緩緩地開啟了,她收回密碼鑰匙,踏進裏頭,門又自動關上了,突然地,一個圓呼呼像吸塵器的東西火速移動過來,嚇了她一大跳!
“你好,全小賢小姐,我是費家的電腦管家,歡迎來到這裏。”那個像吸塵器的東西在她面前發出滑稽的聲調說話。
全小賢定神一瞧,它不是吸塵器,而是個桶狀造型的機器人,在它的“頭頂”不斷旋轉著奇異的燈光,她心想該不會是費允翔就在屋裏操縱這個機器人,跟她開玩笑吧!
她在屋裏繞了一圈,也到樓上參觀,發現這裏面設備十分現代化,總共四房兩廳,全是原木裝潢,配上米色的長毛地毯,很溫暖且有家的味道,但費允翔並不在。
“主人不在,我帶你去你的房間,好讓你休息。”電腦管家見她下樓來,立刻領她到客廳後的住房。
全小賢感謝它的提醒,無可奈何地跟著它走到房裏,很好奇地問:“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小管家並沒有回答,自顧自地說:“冰箱裏有食物,不過你得自己下廚,謝謝。”
全小賢苦笑,無助地坐到房裏的椅子上,她怎麼會傻得去問一個機器人?想也該知道一定是它的主人對它下了指令!
但那個主人呢?他何時才回來?她又必須待在這裏多久?誰可以回答她?
她望向可通往戶外的大型觀景窗,夕陽的餘暉仍是那麼美,葡萄藤架下結實累累的葡萄那麼誘人,但她的心卻是陰沈沈的,臉上涼涼的,爬滿淚水,她安慰自己不哭,淚卻是流得愈凶,她好想回自己的家,好想老爸老媽,最要不得的是她也好想費允翔!無論他去了哪裡,現在她只希望他平安地回來……回來看看她。
只消他的一個眼神,就能紓解她慌亂的心……她暗自這麼希望著。
全小賢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睡到自然醒後,就看到那個電腦小管家在她身邊繞啊繞。
“全小賢小姐,你真會睡,一共睡了十八個小時,現在已是上午十一點了。”它主動向她說。
“唔……”她爬起身,揉揉眼,打了個超大的呵欠,溜下床去,預備梳洗更衣,然後再找食物喂飽自己。
她找到浴室,進了裏頭,那個電腦管家也跟了進來,她並沒有請它出去,也無心去注意它,洗好澡,換了衣服就到廚房裏去找食物。
“冰箱裏有很多冷凍食品、罐裝飲料,保存期限都還很長,很新鮮……”小管家負責地向她報告。
“嗯。”她苦笑,取了一盤冷凍義大利面出來加熱,飽餐一頓後她有了體力,腦子也變得靈光了,她想到一個跟外界聯絡的方法!
她火速走出餐廳,心想這裏一定有電話,她可以打電話回韓國問候爸媽,且要他們替她代訂機票,然後她就不必窩在這個杳無人煙的地方,可以立刻回家去……
她想得很美,在偌大的客廳裏到處找電話,可是她並沒有看見電話的影子。
“你在找什麼?我可以替你服務嗎?”在這時那電腦管家很通人性地問。
“電話呢?”她沒轍,只好問它。
“這裏沒有電話,不好意思。”
“噢!為什麼?”全小賢好失望,無力地坐到沙發上,真不想留在這個房子裏,她會悶壞的。她忽地站起身,走向大門。
“出門要記得帶密碼鑰匙,否則會無法再進來哦!”小管家跟過來說。
“我並不想再進來。”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對它喊了一聲。
它噤聲了,而她發覺自己的失禮,雖然它只是一個電腦,沒有生命,但她不該這麼失控的對它。“對不起,你說得對。”她接受它的提醒,進房去拿密碼鎖,這才走出門去。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
時間飛逝,眼看一個月就這麼過了,費允翔仍沒有回來,全小賢也變得沈默了,她常整天都到屋外探險,就是不願意待在屋裏,有時她一個人逗留在葡萄園,找尋成熟的葡萄自行品嘗,發現這裏的葡萄有兩個品種,一種特別酸,一種特別香甜。有時她會進樹林去呼吸新鮮空氣,那裏有一個大水塘,風景很美,無論是旭日初升或夕陽西斜時漫天的彩霞,景色都好醉人,也特別令人感傷,總會令她思念起她心愛的人兒。
今天她又一個人去看樹林裏水塘邊的夕陽了,回來時又是默默噙著淚,真不知她何時才可以遠離這樣的孤單?
她走到門口,摸索口袋裏的密碼鎖……
“咦!跑哪兒去了?”密碼鑰匙沒在她上衣口袋裏,摸摸褲子口袋,也沒有!連忙想想出門時可有帶?答案是……沒有。
噢!她怪自己整天心神恍惚不定,居然忘了帶鑰匙了。“怎麼這麼糊塗?”她懊惱又緊張,趕忙跑到自己房間那個方向,試圖打開窗爬進去,手才一碰到窗櫺,嗞地一陣麻木感令她驚詫的收回手,這窗子竟是通電的!可想而知,她一出門房子的保全系統就自動開啟了,要進屋非得要那只密碼鎖!
糟糕!該怎麼辦呢?太陽愈漸西沉了,天色也愈來愈暗,難道她得一直都待在屋外嗎?
是了,除非她能穿牆,她萬念俱灰,失神地走向葡萄圍,坐在藤架下,蜷曲起膝蓋,望著屋子打不開的門,淚無法抑止地流著,悲淒地任由絕望把她淹滅,讓黑暗的夜幕把她吞沒,她知道這次真的完蛋了……
費允翔才一下飛機就到停車場領車,準備回家。他在車上打開行李,取出最新科技的掌上型衛星視訊手機,開啟。這些日子他都是透過這個新玩意兒,接收電腦管家所看到的、聽到的,也就是說,他家中那個寶貝女人做過些什麼、說過些什麼話,他全都能從這個掌上型衛星視訊手機得知,並且回答她。
他清楚地知道她安全地待在他的地盤上,雖然她時常往外跑,但令他安慰的是,她始終沒有擅自離開那片遼闊的土地。
想起她,他的心窩總有股暖流,雖然在船上他們有些爭執,但好男不與女鬥,時間終究衝淡了那些不快,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神奇的思念,他掛心著她,在執行任務後,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只有……回家去看看她,他從來沒有如此牽掛一個女人,像牽掛她這樣麼深切。
而經過長途飛行,他已有十幾個小時沒有看見他那個寶貝女人了,她現在在做什麼,是否安好?
他按了一組號碼和電腦管家連線,下指令搜尋她的蹤影,卻一直沒見到她,以熱感應掃描樓上的動靜,毫無反應。
怎會這樣?現在已是深夜兩點,通常這時間她都上床睡覺了!
她會是去哪裡,難道走了?
他心頭掠過許多可能發生的壞事,對她的擔心更勝過一切,俊臉繃得死緊,片刻也不停留,火速倒車,出了停車場,狂飆回家……
本來需要兩小時的路程,在他連闖了紅燈,頻頻加速下縮短成了一小時半,車子像火箭一樣直奔家門口。
他下了車,大步走向大門,放進密碼鑰匙,進了裏頭,直接進她的房裏,果真,她不在,但衣物都整齊的掛在衣櫃裏,而且密碼鑰匙也在桌上,這顯示她並沒有離開。
他又奔出房外,上樓找人,樓上也不見人影,他打開窗大吼:“全小賢!”
三秒內,沒人應答。
難道……會是跑到樹林裏迷路了?或者遇到野生動物……
費允翔萬分不安,奔回自己房裏,在床頭底下按了一隻開關,原木打造的牆立刻朝左右開啟,裏頭出現的是截然不同的一道金屬牆,他走過去輸入一組密碼,一層層堅若磐石的機關門自動打開來,裏頭存放著數也數不清的科技武器,他進了裏頭,以最快的速度取出夜用獵槍,甩到背上,拿了探照燈,很快地踅出,關上開關後,層層機關又封鎖住。
他疾奔下樓,到後門外的車庫,騎上越野摩托車,打開探照燈往樹林裏狂馳而去,他一心只想她平安,他想再看到她,若是她有任何閃失,他絕不原諒自己!
他被自己這樣強烈的心念撞擊著,一股熱切的感受從心底最深處溜了出來,他知道那感覺叫愛、叫疼!他早已在不自覺中放任自己用心地去疼愛她,儘管她時常跟他是有理說不清,有時又倔強得要命,但總忘不了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嬌羞的樣子深深烙在他心底,成了致命的吸引力。
他不只接受她成為他的包袱,他更不願她受到任何傷害,那會遠比自己受到傷害更教他痛苦,他要見到她好端端的、活跳跳的才安心……
全小賢昏沉沈地睡在葡萄園下,恍惚中她好像聽到費允翔在叫她,還有稀奇的摩托車聲……她痛苦地睜開眼,抬起頭探望四周,並沒有人,有點遠的大廳裏雖亮著燈,但那燈光通常在晚間就自動會亮起,不足為奇。
她低歎一聲,百無聊賴地把臉貼在膝上,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剛要睡著,又聽見摩托車的聲音由遠而近,她打起精神,聆聽那聲音,真的愈來愈近,再度睜開雙眼,她看見摩托車的燈光朝她而來,亮得她睜不開眼,她心生警覺,想是仇家找上門來了?!費允翔又不在,她該怎麼辦?
她本能地挪動小屁屁,伏身爬進藤架深處,她爬啊爬,心底緊張得要命,那車燈更近了,光束直接打在她身上,她嚇得渾身發抖,心想這次她鐵定完了,突然間一聲疾吼聲從她身後傳來──
“全小賢,你在幹麼?!”
她認出那是費允翔的聲音,不是仇家,頓時驚喜萬分,她想出聲喚他,可乾涸的喉頭發不出聲音來。
“全小賢!”費允翔終於找到她了,他跑遍了樹林、水塘,沒見到她,急得快瘋了,轉而朝葡萄園來找人,沒想到她就在這裏,整個人趴在葡萄藤架下,行徑詭異,看起來像個小難民!
“我……我在這裏……”全小賢爬起來,淚盈滿眶地望著他,他走下車來,立在離她三步遠處,頎長的影子覆在她的身影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聽著她發顫的聲音,心情激動地走向她,看到她小臉憔悴,雙眼綴著淚,一顆心不禁絞痛起來,轉而柔聲問她:“你在這裏做什麼?”
“我……我忘了帶鑰匙……”她困窘地瞥他,他的髮被風吹得好亂,眼色顯得好嚴肅,但他並沒有惡意地嘲笑她,這讓她心底好過了些。
“我剛剛回來就一直在找你,還喊過你,你沒聽到嗎?”費允翔忍不住伸出手指,輕柔地拭去她頰上的淚。
“我……睡著了。”全小賢驚訝著,他居然一回來就找她,她好感動啊!
“你在這裏待很久了嗎?”他心疼得很。
“嗯,我好餓,也好渴……”她聲音沙啞,覺得自己好糗。
“來,快進屋裏。”他拉起她。
“你有帶鑰匙嗎?”她手心微微發顫的讓他握著,但她已分不清是餓得發昏才發顫,還是他的靠近使她顫抖?
“當然。”他瞅著她不安的眼神,不舍地把她扯進懷裏擁住。
她再也說不出話來,脆弱地哭了,她真想就這麼倚著他壯闊的胸膛,膩著他……可惜她只是他的一個包袱,她沒忘。
“別哭,寶貝……”他安撫她。
“什麼寶貝?我不是你的包袱嗎?”她傷心地問,整個人仍倚著他。
“你記性怎麼這麼好?”他逗她笑,並未說出心底對她的牽掛,也沒有表露出真正的情感。
“我天生就是好記性。”她有點惱的推開他,走向屋子。
費允翔搖搖頭,火速騎上摩托車追上她。“上車來,讓我載你比較快。”
“不要!”她噘著小嘴不理他。
他也不強求,一路緊跟在她身畔。“住在這裏還能適應吧?”他問。
“不適應,一點也不適應,這個笨房子,連個電話也沒有。”她嘴硬不說自己是不適應沒有他在,必須一個人獨居。
“不好意思,我常不在家,只用手機,所以沒有電話。”
“……”她沈默地加緊腳步。
他追了上來。“我以為你會喜歡上這裏的風景。”
“這裏的風景根本沒什麼特別的。”她沒把真正的心情說出。
“那我的管家呢?”他又問。
“跟你一樣是個沒人性的傢伙。”她走得更快,沒調頭去看他聽她這麼說時臉上會是什麼表情,也痛恨自己說話像個刻薄的老女人,可是她就是沒法子說出什麼好聽的!
“你喜歡吃葡萄嗎?我明天會去採收,到時分你一箱。”
她沒想到他不但追上來,還繼續跟她說話,而且語氣一如方才那麼溫柔,她忽然一陣心酸,轉而對他做了個鬼臉,加速跑向屋子,在黑暗中淚水紛飛。
費允翔有點沒轍,難以明白那寶貝在想什麼,為何一下像個水漾佳人,一下又變成會咬人的貓兒,他再度加速,超越她,把摩托車停在門前,開鎖進屋,在門內等她,只見她低著頭,一閃進屋裏便往房裏奔去,關上門不理人了。
他揚起眉,無奈地低歎一聲,進廚房裏幫自己跟她弄了兩份冷凍的炒飯,還好心地通知她。“飯好了,幫你放在餐桌上。”
房內的她,一句話都沒應聲。
他沒再問,帶著自己的一份上樓到房裏享用,他希望自己一如往常,無論任何時間回家就是寧靜地用餐、沐浴,然後看書、睡覺,別受她的影響,可當他沐浴後要上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他擔心她,不知她會不會自動去吃飯?
他打開視訊手機,派電腦管家去幫他探探情勢,餐桌上的東西沒動,進她的房,她剛沐浴完,裸著身子在房間裏更衣,完美的女性胴體清晰地被鏡頭捕捉,映在他眼底……他數不清,有多少個單獨處於異地的夜,他熱烈地想念她,渴望再次觸碰她嬌羞、柔軟的身子。
如今她人就在樓下,但她渾身帶刺,令人敬而遠之……關上手機,扔到一旁,他決定要遠離她的誘惑,他要自己的心思全都平息,在她沒有對他完全服從之前,他絕不讓她知道他是挺喜愛她的,畢竟女人會愈寵愈壞,若她要一直表現得像個被寵壞的孩子,那他也會失去耐性。
他熄了燈,發揮高度的自製力,調整心息,入眠。
樓下的全小賢在沐浴後走出房外,屋裏靜悄悄的,她心情不佳地走進廚房,想替自己弄點吃的,沒想到早有一份炒飯在桌上等她。
她紛亂的心悄然地被感動了,費允翔其實人不壞,她不該那麼任性的對他啊!何況他一回來沒見到她在屋裏就到處找她,她卻淨說些傷人的話,太不應該了。
她坐下來,邊吃他為她準備的愛心晚餐邊懺悔,決定要修補彼此的關係,從明天起她要收斂點,至少做到跟他相敬如賓。他說她是包袱也不為過,她真的是他的包袱,有她在,說不定他也感到很不方便呢!
經過一番檢討,她心意已決地回房去睡了個好覺,打算明天一早要替他備好早餐,準備跟他化敵為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2 16:31:15
第八章
翌日早晨──
全小賢先是聽到吸塵器的聲音,又聽到一陣女人的嘻笑聲才起床的。
她感到奇怪地開門去看,看見一群村婦打扮的女人在打掃屋子,而且難得的屋裏所有的窗戶全開,外頭清新的空氣飄了進來,令人精神大振。往葡萄園的方向看去也有一群女工正在採收葡萄,這個沉悶的地方多了人聲,突然變得好有活力。
費允翔也起床了吧,她得替他準備早餐呢!
她跑進房裏梳洗,換了乾淨的衣裙,又奔到廚房,發現他已用完餐了,因為冰箱裏的起酥餐包少了一份,濃湯也少了一份,她已錯過了這個示好的機會,該再想想有什麼法子可以修補他們的關係?
“請問,有沒有看見這屋子的男主人?”她問了一位村婦。
“沒有呢!樓上我們剛清過,沒見到他,你要不要去葡萄園找找。”村婦笑說:“我猜他可能在葡萄園,這位男主人真好,我們不定期來打掃一次,每次遇到葡萄採收,他都大方地送我們一人一箱葡萄呢!”
“唔……”全小賢一怔,原來葡萄不是只送她一人,而是見者有份……她一面酸溜溜地想,一面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小器了,方才不是還想著要跟他和好,現在又計較起來了。
“他該不會是真的在採收葡萄吧!”她踱步到窗旁,望向葡萄園喃喃自語,忽然靈光乍現,想到了個好點子,她可以替他遞茶水去,當是和解的第一步啊!
她喜歡這點子,欣然的回到廚房開冰箱拿了一罐可樂,從敞開的後門去了葡萄園,穿梭在一格格藤架下找尋他,在走近葡萄園盡頭時,她聽到他的笑聲……
記憶中她似乎沒聽過他這麼豪邁的大笑,她循聲而至,遠遠地就看見他穿著格子衫、牛仔褲,俊逸的身影在朝陽下顯得好陽光,但他可不是獨自一人,他身邊有一個嬌俏的女工,正踮著腳尖,手裏拿著杯子,正在“喂”他喝水,紅紅的臉頰和眼中的愛慕之情不自禁流露。
他調頭過來看見了她,臉上仍掛著笑,但她就像被強力膠黏住似的,腳步無法移動,手上冰涼的可樂凍得她手心麻木。
“起床啦!”他問她。
那名女工見到有人來,頭低低地走了。
“嗯。”全小賢一顆火熱的心變得灰澀,答話也力不從心。
“睡得好嗎?”費允翔向她走來。
她防衛般地退了一步,失神地說:“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正要調頭走人,冷不防的她的手臂被扯住。
“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費允翔蹙眉問,笑容不見了。
“我如果沒來,你跟她可能會有‘續集’呢!”她甩開他的手。
“你的話酸得像這些要拿去釀酒的葡萄。”費允翔指著地上以竹簍裝著的葡萄。
“你想得美哦,以為我在吃醋嗎?才不會。”全小賢佯裝訕笑。
“這可樂不是要送來給我的嗎?”他的直覺告訴他,理應是如此。
“我是來散步的,飲料是給我自己喝的。”她不以為然地說,打開可樂罐要喝給他看,不料,罐頭在經過她一路走來的搖晃,又經過她一甩手的巨大震盪後,一打開竟噴得他滿臉,連衣服都濕了!
她沒有預期會如此,自己也嚇住了,悄悄望向他冒火的雙眼,緊抿的唇和一臉的可樂,她膽怯得像只小貓,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難道你連道歉都省了嗎?”費允翔很嘔,真的很嘔!
“大不了……幫你洗衣服嘛……”全小賢聳肩,裝得像沒事,其實她已被他瞪得雙腿發抖。
“你……”他怒髮衝冠,相信自己果然是不能對她太好,一定是他太過“溫良”寵壞了她。
“怎……樣?”她望著他快爆出岩漿的目光,好想趕快逃走。
“你別太放肆了。”他以為自己會大聲吼她,聲音卻只是比平常嚴厲而已,因為他天生犀利的洞察力看出了,她並不是沒把他放在眼底,她握著可樂罐的手正抖個不停。
“對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她仍是被他這“有點”可怕的口吻給驚嚇了,眼底轉著淚,咬著唇,慘白著臉跑開了。
費允翔眯起眼,緊盯著她纖細的背影,看到她一邊跑,一邊揮淚的模樣,心攥得死緊,暗暗咒駡自己幹麼要大聲跟她說話!是哪個傢伙說女人不能寵的,他就是想寵她,他不想她一直跑離他,那會令他……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他得想想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接近他,他得找回他們的親密關係。
他神情凝重,走到另一端的葡萄藤架,抱起一箱工人采好的食用葡萄,往屋裏走去,心底殷切的期盼他們之間會有奇跡出現。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
約莫晚間十一點,大屋是一片沉寂,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裏懺悔的全小賢,終於打定主意,要慎重地去向費允翔說聲對不起,她不該任彼此的誤會愈結愈深,那並不是她所想要的。
房門一打開,她才走出一步,不小心踢到一口紙箱,傾身探看箱子,裏頭裝著滿滿嬌豔欲滴的香甜葡萄……
她的眼眶灼熱了,心知肯定是費允翔送來的,但理當是她得去向他道歉,而不是他該主動來原諒她啊!他這麼做她會更內疚、更自責。
“你喜歡嗎?”電腦管家在此時滑了過來問她。
“好喜歡,可惜你不能吃,不然就分你一些。”她蹲下身撫觸那些葡萄。
“我是不能吃啊,不過有人可以吃哦……”它在她身邊轉啊轉的。
驀地,全小賢心頭像是有扇封閉的門被敲開了,她覺得這電腦管家真是聰明,總會適時的提醒她一些事,她是該找那位可以吃的人一起共用美味的葡萄。
“他在哪裡?我是說費允翔。”她試著問他。
“樓上。”它回答了。
“謝謝。”她挑了一大串香氣四溢的葡萄捧在雙手上,起身走進廚房去仔細地清洗,裝到盤子上,走到樓梯口,深呼吸,給自己勇氣,小心翼翼地端著葡萄上樓去,全心全意的希望他能原諒她,別不理她……
費允翔正看著視訊手機,見她上樓來,心中的喜樂難以言喻,他告訴自己,這次他絕不能再“大聲”對她說話,說什麼他也要把她留在懷中,絕不讓她有跑掉的機會。
他要寵她、疼她,還有深深的……愛她,但願她也能接受他……絕對的真心。
費允翔有點閃神地關上手機,自問怎會有交出真心這樣“可怕”的念頭?他是打算向愛情這東西投降,還是對她投降?
他不是總認為自己是個危險份子,並不合適安定下來嗎?難道他已陷入愛情的泥沼裏了?
噢!看來是的,這回他得認栽了。
“你……在嗎?”門外全小賢細聲細氣地問。
費允翔再也無法思考,感覺胸口漲滿熱氣,全身的細胞都在催促他,他只想馬上見到她,移動腳步,愈是往門口走去,心愈是跳得急促,對她強烈的渴望和期待,教他更確定自己玩完了,他的一顆真心正等著交付給她,而且是迫不及待。
門打開了,他盯著她綴著靦覥微笑的小臉,心中無限喜悅。
“你要不要……跟我分享……這些葡萄?”她晶瑩剔透的雙眼像星星般閃爍。
當然要了,哪能不要?他狂喜,心就像脫韁的野馬,已朝她奔去。“進來吧!”
“嗯。”全小賢輕應,害羞地和他炯然的眸光對上。
他退開了一步,瞅著她一臉嬌蓋,低著頭走進他的房裏,情不自禁地伸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
“啊!”她低聲驚叫,抬起晶燦的眸瞥他。
費允翔低笑,背倚在門上,將她拉近自己,魔魅低語:“放一顆到我嘴裏。”
全小賢微微喘息,挑了一顆肥美的葡萄放到他笑得很壞的唇邊,他一口吃進嘴裏,而她一點也沒有防備,他的唇就壓了下來吻住她,把口中的半顆葡萄推進她的口中,這麼親密的分享方式讓她心好慌,她緊閉著眼不敢瞧他。
緊張中,葡萄的蜜汁順著她的唇角淌落而下落在頸項上,他的唇也順著往下滑,吮去她柔細肌膚上的香甜汁液。她的心陣陣顫慄,被他吻過的地方像著了火一樣灼燙。
昏眩中,她手上的盤子被他輕巧地拿開了,他更深的將她擁在懷中,更深的在她的頸子上烙上吻痕,解去她胸前的衣扣,大手親匿地觸探她的寸寸肌膚;她的身子在渴望他,心跳卻像蕩漾在風中的落葉,虛浮著,渴求著一份踏實的愛來填滿她虛空的心,但是……他能給她愛嗎?
她睜開美眸,低頭瞅著他,纖柔的手指微顫地輕觸他的面頰問:“你……還生我的氣嗎?”
他搖頭,把臉埋進她柔軟的胸口,磨蹭著她細柔的膚觸……
她紅著臉,淺促地喘息,任他灼熱的呼吸緩緩透進她的皮膚裏,燙進她的心底,任身子泛起一陣陣奇妙的顫慄。“你……什麼時候……還會遠行?”
“暫時不會。”他抬起臉,凝注她暈紅的小臉和水盈盈的雙眼,她眼中乍亮的欣然光采吸引了他。“你希望我遠行?”他故意這麼問。
“不……不……”她其實很高興他及時地回來了。“幸好……你回來,不然我……昨晚就要一直待在屋外了……謝謝你……”她始終欠他一句真心的感謝。
“哪裡,不客氣。”他對她的禮貌感到意外。
“你的衣服呢?我現在就幫你拿去洗。”她問。
“不用了。”他感到失笑,不知她此刻提這些做什麼?
“那怎麼可以?”
“我說可以就可以。”他笑著,吻上她有點固執卻是十足可愛的小嘴。
她心悸著,好想伸手擁抱他,可她內心也有掙扎,只要她主動回應,他會要她更多,但她該讓他們曖味不清的關係繼續下去嗎?雖然她那麼強烈的想念他,可她不是他的情人啊!她完全不確定他對她究竟有沒有愛的成分在?輕輕地,她推開他。“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要睡了吧?”
費允翔怔了半晌,俯視她有些悵然的雙眼,看著她從他的懷中溜走,內心突然受到不小的衝擊──他被拒絕了?!
儘管心底愕然,但他沒有表現出來。直到今天他也才知道自己是那麼有感情的傢伙,被一個傾心的女人拒絕,心情很糟,他立刻讓路,不再擋在門口。
“晚安。”除了這句愚蠢的話,他不知該說什麼,突來的沮喪讓善於和女人打交道的他也詞窮了。他逕自走向陽臺外,不再回頭看她,也許他該給自己多一點空間,再多思考自己感情的方向,他只知自己對她動心,卻沒研究過她對他的感覺,以前她對他只是迷戀,如今也許早已變質,他不能只是一廂情願,多情會反被多情害。
全小賢瞅著他,她察覺得出他是不開心的,是因為她的拒絕嗎?若只因此就撕裂他們的“友誼”,那表示他完全看不見她的情意!
她很感傷,心底悲哀,悄然收回視線,木然地走出他的房間,走下樓,但她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往屋外走去,她管不了自己有沒有帶密碼鑰匙,她只想走出這廣大的莊園,片刻也不想再留在這裏。
月光下,她的影子好寂寥,熱淚早已盈滿她的雙眼,在愛慘了他的同時,她也把自己的心給搞丟了。若是時光能重來,她希望自己十五歲時沒遇見過他,那她就不會這樣死心塌地的為他失了魂!可悲的是她無法讓時空倒轉,而她的愛仍只想給他一個人,她無條件地愛上他,付出自己的真情,早就覆水難收了……
她揮著淚,不停朝黑暗的地方走去,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她體力已透支,仍看不見莊園的邊際。驀地遙遠的角落出現兩盞燈光,她聽見車子的引擎聲,車子疾馳而來,呼嘯從她身邊駛過,她沒有停下腳步,倒是那輛車往回倒車了,駕駛開了車窗問:“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
全小賢停下腳步,詫異地望向車內的人,那男人有張和費允翔一模一樣的俊臉,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好像,只不過髮型長短有所不同,她相當震驚,難道他就是當初她在電視上看到的Kris費,她的上司……
“我……是全小賢。”她沒說自己是他公司業績第一名的女業務員。
Kris費目光疑慮地瞥著她的淚眼,搖搖頭。“你沒回答我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迷路了,也許你可以告訴我出口在哪裡?”她掰了個理由。
他思考了下,態度保留且不苟言笑地說:“我可以……載你一程。”
這麼好康?那真是讓她稱心如意了,全小賢痛下決心,只要讓她離開這裏,就算得流落街頭她也無所謂。“那就麻煩你了。”
“上車吧!”Kris費說。
全小賢點點頭,萬念俱灰的走向後座車門,打開一坐上車,她就聽見車門上鎖的聲響,她心一驚,車子已然開了出去,但他沒有往他來的方向走,而是往屋子的方向而去……怎會如此?他會不會是搞錯了?
車愈接近費允翔的主屋,她愈是坐立不安,最糟的是老遠的她便看見屋前燈光乍亮,費允翔就立在門口,似乎在等著迎接Kris費。
“這不是出口啊!”她急急地說。
他可沒回答她,車停在房屋前,他逕自下車,走向費允翔。
她雙手困窘地絞在一起,有點無措,而說也奇怪,他們兩兄弟的帥臉完全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但此時此刻她一點也沒有被搞混,她可說是一眼就能分辨出誰是費允翔,這絕不是因為他們倆的髮型和穿著不同,而是一種奇妙的感覺,是相處過後人和人之間產生的熟悉感,她對費允翔感到熟悉,她清楚地記住了他每個眼神、每個表情,相反的Kris費卻是教她感到陌生。
“車上那個漂亮美眉是我在路上攔截到的,她說她叫全小賢。”
全小賢聽到Kris費在對費允翔說,悄然看向費允翔,他一臉驚愕地朝她瞪過來,她急忙低下頭去,不想讓他看見她的淚眼。
“她是誰?”Kris費又問。
“我女朋友。”
全小賢屏息了,心一陣烘熱,完全沒想過費允翔會用“女朋友”三個字來稱呼她!
“我早猜到了,除了你女朋友,還會有誰半夜在這裏閒逛,就把她交給你了,好自為之。”
“謝了,大哥。”
Kris費說著,走過來開駕駛座的車門,把車子熄火,關上車門踅往後車廂,取下行李,逕自進屋裏去了。
四下忽然變得好沉靜,沉靜到令人不安,全小賢有種被陷害的感覺,還心虛得不敢去看費允翔此刻是什麼表情?
冷不防地,車門被打開了。
“下車!”
她聽得出他聲音帶著慍火。“不……”她頭垂得更低,雙手絞得更厲害。
“你以為你走得了嗎?這裏方圓三百里都是我的土地,除非你用飛的!”這突來的大吼就像山洪爆發似的威力驚人。
“那……他幹麼要騙我……我以為他要帶我出去。”她膽怯地紅了眼眶,卻又不想保持沈默。
“他有那麼說嗎?”費允翔真被她給氣炸了,也很詫異,她若是沒被大哥遇上,就這麼走人,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全小賢仔細想想,是沒有,他只說可以載她一程。“是我誤上賊車了!”她覺得自己很衰,也很糗,出師未捷,這都怪Kris費不好。“他……來做什麼?”
“他明早約了人泡溫泉,臨時打電話來,知道我在家就過來了,今晚他要住這裏,明早就去赴約了。”費允翔惱怒地說。
“你……有告訴他……我是他的員工嗎?”
“沒,廢話少說,立刻給我下車。”費允翔漠然地下令,見她一直低著頭又盡問些傻話,怒火燒得更旺了。
全小賢充滿無奈,看來她是走不掉了,那她還坐在車上幹麼?
她緩緩地下了車,像一縷失魂的輕煙般飄到門口,才要推開門,手臂就被不客氣地扯住了。
費允翔奮力把她拉到面前來,嚴厲地警告:“如果你擅自離開,發生了什麼意外,你得自行負責。”
全小賢抬起滿是淚的雙眼瞅著他,被他的怒吼聲嚇得魂都快飛了,也被他冷峻的言語刺傷了心,眼中的淚無法遏止,撲簌簌地流了下來。“我……從來沒要你負責過……”她朝他尖叫,失控的情緒將她扯進無底漩渦中,可她好後悔自己幹麼要這麼說,聽起來簡直就像個要糖吃的小孩,這絕非她的本意啊!
她羞惱地想甩開他,卻沒甩掉,他握得更緊了,她又甩,他竟雙手扣住她的雙臂,讓她動彈不得,她氣炸了,瘋狂且激動地掙扎,忽然她被他緊密地抱住了,她驚愕得無法移動,不停啜泣。
“放開我……”她哀求。
費允翔沒有放開的意思,她傷心的眼神帶著某種指控的意味,不只引發他強烈的罪惡感,也讓他的心隱隱作痛……他不想放手,直覺告訴他,只要一放手,他便會永遠的失去她……他並不想失去她,他真的愛著她!
“你為何不要求我負責?”除了對她產生感情,他心裏其實一直介意著自己奪去了她的清白,甚至還感到罪惡地想對她負責。
她被他問得更加羞憤,無法回應。“你最好放我回家……”她淚漣漣地哭喊。
費允翔忽略了她的問題,只想問懷裏的她到底還愛他不愛?“你……”但他說不出口,他沒這樣問過女人。
“為什麼不告訴我……什麼時候……才可以離開這裏?”她無力地拍著他的胸膛抱怨。
“你要走的原因是因為你再也……不愛了我嗎?”他問了,雖然聲音壓抑,臉紅脖子粗,可是他問了。
“你……說什麼?”她整個人一震,腦子昏沉。
“問你……還愛我嗎?”他努力地擠出這幾個字,只為對她求愛。
全小賢聽清楚了,也傻了,忽然間全身的血液像是全衝到臉上,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竟一鼓作氣地推開他,飛快地跑走了。
費允翔看著她話也不回就往葡萄園跑去,立刻就追過去,他不能讓她為所欲為,今晚他一定要一個答案。他在葡萄藤架下擄到她,暗淡的月光下,他完全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聽見她急遽的喘息。“不要逃避我的問題……好嗎?”他手勁強硬,口吻卻輕柔,將她往胸懷帶。
全小賢全身熱烘烘的,傾聽他低醇迷人的問話,她忽然感到迷惑,她知道他絕不會無故這麼問她,可是她弄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問,她若說了真話他又會有什麼反應?她記得她在還搞不清他的身分前,就曾對他說過自己有多仰慕他,那時他還大大的嘲諷她一頓,他不會是想再嘲笑她一次吧!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不想再承受那種難堪。
“你得告訴我。”他溫柔地誘哄她說。
“走開啦……”她臉上掛著淚痕,粗魯地對他大叫。
“快說。”他仍堅持。
“才不咧!”她搖頭。
“可惡的女人……”他的俊臉逼近她,話裏雖有責駡的意味但口吻卻性感低柔。
黑暗中,她感覺他靠得好近,他的呼吸拂過她的頰畔,她心好亂,好想再逃,可他的臂膀像鋼鐵一樣的鉗著她,驀然,他的手指落在她的頰上,輕輕地扣住她的下巴,灼熱的唇貼上她的。
“別這樣……”她怕自己將會抗拒不了他的引誘,但他一點也沒聽進去,火熱地吮吻她,緊纏住她柔軟的舌瓣,發動溫柔攻勢。
“說……”他的吻移往她的耳際,輕輕地齧咬她敏感小巧的耳垂,她仍不說,他沒放棄,唇吻遍她的小臉,向下遊移到她細膩的頸子、鎖骨……
“我……”她快按捺不住這樣銷魂的挑逗。
“如何?”他屏息以待。
“好熱……”她微啟小嘴喘氣。
他又好氣、又好笑,但對一個磨人精,太客氣顯然是起不了作用。“我會讓你更熱。”他壞壞地說,大手扯開她的衣服、內衣,讓她曼妙的身子暴露在月光下……
“不要……”她雙手掐住他的肩頭,身子不斷被挑起的快慰讓她又羞又怕。
他低笑一聲,大手撩撥她原始的本能,讓她在他的懷中像雪般的融化。“快告訴我,否則我會永遠不放開你。”
“你……當我是什麼?你要抱就抱,要吻就吻……我並不是你的情人……”她聲音發顫地說。
“誰說你不是,你就是。”他更緊密地擁著她。
“我……才……不想當……你的情人……”她好驚訝,昏眩地低喃,身子火焚般的難受,她快抵抗不了他誘人的折磨。
“那你想當什麼?”
“不知道……”她一直都只想當費太太,但她怎好意思大言不慚地對他說?
他被惹毛了,狂吻她的唇,吻得她唇腫脹,渾身發燙,卻也令自己疼痛萬分,他堅實的愛火再也不能等待,他一把抱起她。
“要……去哪裡?”她心慌意亂地問。
他沒有回答,像個識途老馬,在黑暗中走向藤架深處,將她放在一處光滑的岩石上。
她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當她纖細的手指一觸及冰涼的岩石,她動也不敢亂動,幽暗中她聽見他解開衣褲的微細聲音,下一刻他的大手握住她的足踝,火熱的手心帶著侵略的信息,她的心已亂成一團……
“別亂動。”他的身子靠近了,一雙大手順著她的足踝前進,遊移到她的裙底,找到她薄弱的防線,從她修長的腿間褪去,雙手定在她挺俏的臀上,將她推近自己。
“不……我……”她雙手打顫地抓著他的臂膀,有點想哭。
“你知道我不會讓你受傷。”他粗嗄地問:“還是你要我停?”
“我……不知道。”她看著黑幽幽的四下,好希望他能和善點,別讓她那麼慌,可是他看來一點也不溫柔,她忍不住淚就滾落而下了。
“今晚你突然變得很沒主見。”他嘲笑,輕觸她的小臉,意外發現她在流淚,心底一震,他又把她弄哭了,該死的,他竟忘了他的小女人有多麼怕羞!望著月光中她閃著淚光的雙眼,他收斂冷硬的態勢,把她抱在懷裏輕哄。“你很安全的,我會保護你。”
“可是……這裏好暗。”她緊緊地貼著他,雙手不自覺地圈住他的頸項。
“別去管暗不暗,只管我就在你身邊,信任我。”他柔聲低語,她膩著人的模樣讓他有說不出的心動,他情願忍受疼痛煎熬,也不願讓她受驚嚇,他輕柔地吻她,輕觸她細緻的身子,很在意她的感受。
她聽著他的安慰,心底暖暖的,悄然抬眼,在月光下搜尋他的目光,眼前,她看不見天地,看不見星光,只看見他專注的眼神,他的唇又壓上她的,她心怦然,閉上雙眼,再也無法分心去想別的,只能和他的身子、他的呼吸廝纏在一起;他的吻更深更火熱,她的回應也愈細密,兩個熾熱如火的身子終於契合在一起,他緩緩的以堅實的愛火充實她,她害羞地迎接他,兩人一起沉醉進難以言喻的歡愉中,讓夜風也變得暖燙,兩顆彼此撞擊的心忘卻了凡塵,一起昇華到美妙的境界,心底除了快樂還有彼此深埋已久的愛意……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2 16:31:42
第九章
清晨,全小賢醒來時發現自己窩在床上,心情是快樂到想發出歎息。
她紅著臉,摟著軟軟的被子,暗自回想昨晚在黑暗的葡萄園裏發生的事,恍若一場瘋狂的美夢,他們纏纏綿綿好幾回,她累壞了,一定是費允翔他把她抱回來的。
“唉……”她忍不住微笑歎息,一想起月光中他溫柔的眼神,猶似在耳邊的低哄聲,她仍心悸不已,她好愛他呵!
“早啊!”
這熟悉的男性磁性嗓音從她耳邊傳來,令她大感驚訝,一回頭,她瞧見費允翔就在她的床畔,正側著身瞥她。“你……你怎麼在這裏?”
“我怎麼不能在這裏?”他有點霸道地說,橫過手臂和長腿鉗住她。
“對喔,說得也是,這是你家啊……你愛在哪裡就在哪裡,可是,這是我的房間耶!”她頑皮地說。
“不好意思,請你看清楚點。”他笑這寶貝總有迷糊的時候。
全小賢這才睜大眼睛看了看四周,這裏真的不是她的房間,而是他的,他們不只一夜瘋狂,竟然還同床共枕,就像一對情人……噢,不不,她說過不當他的情人,她不能讓他誤會,急著就要溜下床。
“別走,寶貝,我有話問你。”他可不放人,將她鉗得更緊。
“什麼話?”她心慌跳,兩頰紅豔豔的,呼吸也變得急促。
“不當情人,當老婆大人可以嗎?”
她驚羞回眸,瞅著他俊逸的笑臉,“誰的……老婆?”
費允翔握住她的肩,把她翻轉過來面對自己,敲了她的小腦袋一記。“當然是我的。”
“你是說費太太嗎?”她呆住了,不敢相信這話會從他的尊口中說出,這是她作夢也想不到的事啊!她想起昨晚他一直問她還愛不愛他的話,難道他是認真的嗎?她真的真的不敢相信……
“正是費太太,好嗎?”他慎重地請求。
全小賢瞅著他,突然好想大哭一場啊!從小迷戀他,她終於盼到夢想成真的這一天了。“嗚~~”她掩著臉哭了。
費允翔很無措,看不出這寶貝到底是願不願意?雖然昨夜他深深感受到她的情意,但此刻她的模樣令他感到患得患失,他一向都挺有自信的,只有她能教他對自己毫無把握。“也許你已經不再愛我……”他大膽假設地問她。
她搖頭,他心冷了半截,好半天她才出聲:“你怎麼不說你愛不愛我?”
他鬆了一口氣,釋懷地說出自己的心意。“我愛你,我當然愛你。”
全小賢微張開掩著臉的十指,從指縫瞅他,他的目光好認真,不像說笑,那他一定不是騙她的了,她簡直是喜不自勝,雀躍得快飛上天了,可是她偏偏不自禁地想哭。
“嗚~~”
“你哭是表示不愛我嗎?那我就沒轍了。”他拉下她掩在臉上的雙手,深切地注視她。
她深情地瞅著他,心徹底地被感動了,她當然是愛著他的,無論是初遇時的他、再相遇時的他、現在的他,總之是他,她都愛。“你是怎麼愛上我的啊?”
“我不由自主地深受你吸引……那是一種感覺,難以形容。”
“不會是……只想對我‘負責’才這麼說吧!”她疑慮地問。
“我是對你有責任感,但那絕對是心甘情願的。”
“我真的可以當你的老婆嗎?”她喃喃地問,手指怯怯地輕觸他的臉頰。
費允翔笑著揪住她的小手親吻,篤定地給她承諾。“這世界除了全小賢,沒有人可以當費太太。”
全小賢伸出雙臂擁住他,投入他的懷抱,把臉埋進他的胸懷裏,本來像落葉飄零的心頓時安定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無限喜悅和平靜,她終於能安心地對他說愛。“我好愛你,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愛著你。”
費允翔欣然地擁抱懷裏的寶貝女人,心中感到萬分喜悅,不惜展現最大的誠意。“我會提前和安全組織解約,回來專心當這莊園的主人。”
她訝異地抬起小臉,驚喜地望著他。
“你願意跟我一起過著田園生活,打理果園嗎?”他揉著她的發問。
她的唇漾出花般的笑靨,一邊點頭,一邊是喜極而泣。“願意、願意……噢!太好了……”
“就等我最後一個任務完成,我們立刻結婚。”
她心底掛心他又要出任務,但她仍給他一個深情的擁抱,默默地祈求他平安歸來,別讓她一個人等太久。“什麼時候出發?什麼時候回來?”
“一星期後出發,最快半個月就回來了。”
“我會好好待在這裏,不會讓你掛心。”
“乖孩子。”他也擁緊她,飄泊的靈魂也因此得到歸屬和滿足。他這才深刻體會被一個心愛的女人愛著,安定下來的感覺,原來是那麼甜蜜自在,那麼的令人嚮往。
他們擁著彼此,信念堅定地付出承諾,情願要和對方攜手走過這一生,心底好坦然。
眼波交流中,共同的未來更讓兩人滿懷憧憬,他們相信自己的選擇,並為這選擇而欣喜。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
匆匆地,離別的時刻到了,傍晚,全小賢安靜地待在房裏,等候費允翔來向她道別。
叩叩!
他來了,她飛奔到房門外,見他背著行囊即將遠行,心底萬分不舍,但她什麼也沒說,投進他懷裏,深深地擁抱他,給他加油打氣。
費允翔放下行囊,緊緊地把她抱個滿懷。“乖乖的別亂跑,出門記得帶鑰匙。”
“嗯。”她輕應,要自己堅強不哭。
“冰箱的食物我全都補足了,想吃什麼自己拿,別餓著了。”他交代,看得出她的不舍之情,悉心安慰她。“我會看看情勢,若是可以的話,等我回來,我會跟你回去家鄉一趟。”
“太好了!”這好消息讓她欣喜若狂。
他們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我走了。”他揉揉她的背,再度緊抱她一下。
“嗯。”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給他一個吻別。
他心底漾滿深情,給了她極溫柔的回應,密不可分的兩人,心也緊連在一起,但迫於時間無情,他不能再做須臾的停留,終究得走了。
“留在這裏,別到大門口送我。”他在她柔潤的唇瓣上低語。
她微睜著美眸,想問為什麼,但當她接觸到他深邃的雙眼,她已得到了一個無言的回答,他不想讓她送他,否則他會走不開。
“好。”她勉強自己同意他,放開他,看著他拾起地上的行囊背到背上,大步離去,她忍不住淚眼婆娑,聽著大門關上的聲音,車子遠行的聲音,只能在心底祈求著他儘快平安歸來……
在費允翔離開後的第一個星期,全小賢倒也還能自得其樂,以清掃房子來打發時間,可之後,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點不對勁了!她整天都感到很疲累,食欲不振,變得懶洋洋的,只想賴在床上睡大頭覺。
到了第十天晚間,她睡得很晚才起床,走到廚房看到冰箱裏的冰凍食物突然一陣反胃,什麼也不想吃,還有點想吐,她趕緊到水槽旁,乾嘔了很久,又嘔不出東西來。
“你怎麼了?”電腦小管家反應靈敏,立刻就過來問她。
“我也不知道。”她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回房裏,精神很差地倒到床上。
“會不會是病了?”小管家問著。
全小賢搖搖頭,問它:“你知道今天的日期是幾號嗎?”
“今天是二十日啊!”它回答。
“二十……啊!已經逾期了,我的月信怎麼沒來?”她從床上驚跳起身。
電腦管家在床邊轉了一圈,突然發出“笑聲”。“別緊張,沒來就沒來,若是‘有了’,這樣不就是雙喜臨門了,結婚、生子一起來。”
全小賢的心事被它一語道破,她不可思議地瞥著它,真的認為它其實是有“生命”的,不只是部冷冰冰的電腦而已。“你說得對,你為什麼總是這麼聰明呢?”
“因為……我就是這麼聰明,你要記住,走路要慢點,家事有人會來打理,你什麼也不用做,還要記得懷孕的人不能太粗魯……”它還叮嚀她。
全小賢格格地笑著倒回床上,很開心自己可能已懷了愛人兒的寶寶。“看來我真的要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小肚肚,就等著翔回來,給他一個驚喜吧!”
“對對對……你突然變聰明了。”電腦管家左右移動,又發出笑聲。
全小賢狐疑地瞧它,感覺它雖然語調很電子化,但說話的內容跟它的主人好像!她下床去,心血來潮地蹲在它前面仔細研究它,可她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人正在曼谷機場候機的費允翔,笑著看著衛星視訊手機裏傳來老婆大人的大特寫,瞧她可愛的表情,天真地注視著電腦管家,像是有了新發現?她是否留意到了,電腦管家跟她說的話,全是出自於他?
瞧她哼著歌走開了,看似沒發現什麼,原來是他太高估她了……
他竊笑,關上手機,走向登機門,今天他已順利完成任務,總部也回應了他的請辭,從此刻起他有很多的時間可以回家去永遠陪著她了,而且他帶回了一個大好消息,據總部傳達的情資顯示A國局勢在聯合國傾力協助下迅速穩定,油王的餘孽全都被繩之以法,她的安全已不受威脅。
等他回家,他要送上一份最好的禮物,她一定會開心得跳起來……噢,不成不成,孕婦還是安分點好,他只要她的一個吻做為回應,那是他企盼良久的啊!
他進入機艙,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輕鬆愉快。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
翌日深夜──
全小賢攥著被子正睡得香甜,忽然覺得有人在親吻她,熱熱的唇落在她的眉心、她的唇上、還有她的頸窩……呵癢的感覺令她醒來,她微睜開迷蒙睡眼,看見了她朝思暮想的人兒就坐在床沿,傾身吻她。
“你回來了!不是還要多等幾天嗎?”她歡喜地摟住他,把臉頰貼在他的臉上。
費允翔樂得跟她溫存,他一進家門就直接進來探視她,見她可愛的睡相,不自禁地想親親她,沒想到把她吵醒了。“以後不會再讓你等了。”
全小賢樂不可支地笑著。“那我們就可以一起種葡萄了。”
“是啊!”他也笑著,輕啄她的唇說:“我想抱著你。”
“嗯!”她用力一點頭,放開他坐起身來。
他立刻伸出強壯的臂膀把她抱到腿上,細密地圈著她纖瘦的腰肢。
“你現在感覺怎樣?”他輕柔地把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問。
全小賢瞅著他關懷的眼神,似乎是心有靈犀,她發現……“你知道了嗎?”
“我全都知道。”他招認。
“你是怎麼知道的?”她好生驚訝。
“你瞧。”他從上衣口袋裏取出衛星影像手機,按了上頭的小型鍵盤,電腦管家立刻從角落滑行過來。
“啊……”全小賢瞪大了眼,驚奇地叫了一聲,沒想到電腦管家也跟著叫了一聲“啊”!
她還納悶著,為何小管家也發出相同的聲音?費允翔就現場表演給她看,他按了鍵盤,電腦管家就東走西走,前進、倒退……這手機儼然就是一隻遙控器!
全小賢湊過去看螢幕,發現電腦管家所到之處,它看到的影像都會顯示在手機上,此時它就在她面前,她的一舉一動全顯示在手機螢幕上……
“出門要記得帶密碼鑰匙。”費允翔對手機說,電腦管家隨後發出電子聲音重複了他的話。
這下全小賢不懂也難了。“原來你一直都在窺視我!你好壞好壞……”她又羞又惱地捶他。
費允翔拋開手機,揪住她的小手,慎重地解釋:“全是因為關心你,但以後不需要它了。”
“哼!這不公平。”全小賢噘著唇,別開小臉。
“哪裡不公平了?”
“我做什麼都被你瞧見了,它就連我吃飯洗澡睡覺都跟著我耶!”她臉火紅地說。
他嗤笑。“那你說,你想怎樣?”
“你得把這電腦管家和手機一起送給我,我要玩。”她佯裝生氣。
“就送你,只要你別生氣,孕婦是不能動氣的。”他很認真的拿過手機,塞到她手上。
她笑了起來,其實她才沒真的要這手機,只是鬧著玩的,她也知道他一定是為她好才這麼做,算了,他們倆還有什麼好計較的?“你實在該早點告訴我你就是‘藏鏡人’,那我就不會覺得自己是寂寞的一個人了。”
“對不起,現在起,你絕不會感到寂寞了。”他疼惜地說。
“對呵!有你在。”全小賢拋了手機,佔有般地圈住他的頸子。
“還有他們。”費允翔輕撫她的小腹。
“他們?”她以為是“她”,要不就是“他”呢!
“我家有雙胞胎的遺傳,說不定這裏頭裝著兩個小傢伙。”他提醒她。
“哇!那我最好是生一男一女的雙胞胎,兩個孩子恰恰好,就一勞永逸了。”她強烈希望著。
“那是最好不過了,哈哈……”他笑,她也笑,兩人笑成一團。
“對了,寶貝,有個東西要送給你。”費允翔想起行囊中的重要禮物,他挪出一手打開行囊,取出兩張飛往韓國的機票,交給她。
“哇!”全小賢一看興奮得大叫,而且她留心到機票上她的名字是全小賢,她更是欣喜不已,她又恢復了原本的身分。“噢!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我保證,你已經可以安全地恢復原本的身分。”
“你真好,真好……”她捧著他的俊臉一直親。
“一下說我壞,一下說我好,到底你老公是好還是壞?”費允翔又拿她沒轍,也被她親得快要閃神了。
“當然是好得不得了嘍!他維護世界的安全,也盡責地保護我。”她雀躍地誇他。
“很好,現在你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他把她抱起,放回床上。
“你要去哪裡?”她根本已了無睡意。
“去洗個澡。”他拾起地上的行囊,甩到背上。
“我……可以跟著一起去嗎?”她眨著星光般的眸子問。
他瞧著她坐在床上,蜷曲著修長的雙腿,姿態就像性感的美人魚,一顆心已為她狂燒起愛火。“當然可以!”他朝她伸出手,她握了上去,兩人手牽手離開房間。
靜謐的走道上,他情不自禁地把她拉近了些,她也順勢地貼著他,上樓時他改為摟著她,她就更倚近他,兩個濃情蜜意的背影,緩緩消失在樓梯盡頭,留下一室甜蜜的氛圍,令人欣羡。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
韓國東萊溫泉──
全家溫泉會館難得的休館一天,因為老闆和老闆娘今天有重要的大事,他們得在家裏接見女兒和她那位未曾謀面的夫婿,她回來前先報備了她已在國外私定終身,而且懷了外孫……這簡直嚇壞了他們。
他們原本打算等她放長假回來,要替她相親呢!人都選好了,是隔壁村的田中和,人老實又顧家,風聲早就放出去了,這下怎麼得了?
“你要娶我女兒?你打哪兒來的?做什麼的?”全爸十分不安地在自家客廳走來走去,“單挑”費允翔。
“我是農夫,從德國來的,我一定要娶你們的女兒。”費允翔備妥大禮,誠心地拜會岳丈大人。
“德國那麼遠,你們怎會碰在一起?”全爸疑問很多。
“這說來話長,您可否坐下,讓我一一說明?”費允翔請他“就坐”,這樣才能好好地談。
全爸仍是執意要走來走去,直到老腿累了,才甘願坐下來,板著臉下戰帖。“你說,若是我不滿意,仍可以不答應的。”
費允翔這才發覺,他的小女人那麼倔,一定是遺傳自這位岳丈大人,這非但沒有令他困擾,反而多增幾分親切感,他等岳丈大人坐穩了,開始一五一十地把他如何和全小賢相遇的過程全說出來。
全爸愈聽一雙老眼愈是發亮,看著他的眼神從疑慮,變成了欣賞。
另一頭,全媽在房裏“私會”女兒,她和全爸兩人分頭審問這兩個年輕人。
“女兒,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全媽坐在床沿,拉著女兒的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問她。
“他是我去國外度假的時候認識的……”全小賢知道媽是捨不得她嫁那麼遠,摟著媽安慰。
“可是你們認識不久怎麼就要結婚?會不會太快了?”
“我們其實認識很久了,他是我老闆的弟弟呢!而且他以前還曾來我們的溫泉館光顧。”她儘量把人物和時空的距離拉近,讓媽聯想起來容易點。
“真的?!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全媽一聽,很用力地去回想。
“媽,你和爸那麼忙,天天見那麼多客人,哪能每個都記得,何況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可是你怎麼要嫁個農夫呢!那生活會很苦的,其實隔壁村田中和不錯啊!他是個公務員,我覺得那強過農夫呢!”全媽還是不忘遊說。
“媽,別提田中和了,我都已經‘有了’。”全小賢要老媽認清事實。
全媽低歎一聲。
全小賢加把勁地說:“你別有那麼先入為主的觀念嘛!你瞧這個,我馬上連線到德國,你就可以看到我將來要住的地方了,翔他提供的福利還不錯哦!”她趕緊取出費允翔送她的衛星手機,隔空遙控電腦管家,讓媽看清楚德國家裏的境況。
“環境看起來不錯……房子比田中和家大上好幾倍……”全媽拭去淚,專心地看,終於看出了興趣。
“有空你可以和爸來看我啊,飛機一飛就到了,這外頭還有一大片果園呢!我有帶數位攝影回來給你看哦!”全小賢早有準備,拿出了數位攝影機,打開來讓媽過目,畢竟電腦管家活動範圍只局限在屋裏,於是她和費允翔在戶外攝影,就為了讓爸媽認識她將來的居家生活環境的全貌,好讓他們放心。
全媽看了是相當滿意,既然外孫都有了,女兒看起來也挺幸福,那她還能如何?只好先出去瞧瞧老伴那頭談得如何了。“如果他能說服你爸,那我就同意。”
“嗯。”全小賢和媽一起走出房外,心底忐忑,不知爸會不會刁難費允翔?
兩人走出房外,走進客廳時見到了一幅不可思議的景象,費允翔和全爸竟在下棋,氣氛好得很!
“老伴你怎麼……”那麼快豎白旗啦?全媽使眼色問。
“我決定了,翔絕對是難得的上上人選,女兒一定要嫁給他才行。”全爸當眾宣佈,還對全媽說:“幫我們沏茶來,我要和翔好好下一盤棋。”
全媽看大局已定,也就坦然接受,踅進廚房去泡茶了。
“媽,我來幫你。”全小賢貼心地說,臨走前和費允翔噙著笑意的目光交接,她真不知他是怎麼辦到的,竟能把難纏的老爸給搞定?待會兒她得好好的問問他了。
夜晚,全小賢留在家中的房裏,費允翔則下榻在當初的雅竹房,在民風保守的家鄉,他們被迫被分隔兩地,但夜裏已習慣有他在身邊的她根本無法入眠,索性就溜到戶外走走。
已年邁的狗兒球球見她要出門,從蒙古包裏走出來跟著她,她抱起它一起走出院子,望著外頭的櫻花林激起她對舊時的懷念,輕聲開了院子的門,走進林間,到了小徑,小徑無人,她依稀記得自己年少時老是穿著直排輪鞋,在這裏來回穿梭,那時的她,天天期待能再見到費允翔……
“你在這裏做什麼?”
他的聲音突然從小徑的前端傳來,她驚喜地回眸,朝他走去,欣慰著往昔的盼望,如今已不再是份奢求。
“等你啊!”她佇立在他面前,甜笑著問他:“你又為什麼來這裏?”
他低頭吻吻她,笑說:“我感覺你會在這裏等我。”
她也笑著,眷戀地倚進他懷裏。“告訴我你是怎麼讓老爸對你‘臣服’的?”
“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他摟住她說。
“我最喜歡聽秘密了,告訴我啦,說給我聽啦……”她賴著他。
“說了你可別告訴任何人。”他拗不過她。
“我發誓,我絕對絕對堅守這個秘密。”全小賢笑彎了眉說。
“是這樣的,我很坦白地告訴全爸我以前的工作,沒想到他……”他附在她耳畔小聲小聲地說。
全小賢一聽眼睛瞪大了,原來老爸不只是老爸,他年輕的時候也跟費允翔是同一個組織的特務,代號“野狼”……天啊!這可真是個很大很大的秘密啊,恐怕媽也從來都不知道吧!
“看來坦白真的是最佳的溝通方法。”她很贊同他的做法。
“當然嘍!”
“那你可不可以坦白告訴我,你以前交過多少女朋友?”她開他玩笑。
“喂!”他低聲制止。
“問問有什麼關係嘛!是你說要坦白的。”她無辜地說。
“聽著,以前是過去式,現在,當下才是進行式,懂嗎?”他摟緊她,以示強調。
“懂啦、懂啦……我很聰明的。”她噘著小嘴。
“很好,我就喜歡你的聰明。”他眯起眼,性格地笑了,熱情地往她可愛的小嘴吻去。
她在心底偷笑著,心底早就相信他是她一個人的,不過是隨便問問罷了,而且他終於“很坦白”地說她是聰明的,教她真的好樂啊!
兩人熱情擁吻,月光照射在兩人身上,交纏的身影是那麼幸福又溫馨。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2 16:32:00
尾聲
十年後,德國費家莊園外歡笑聲不斷。
“爸,我會騎單車了,我好棒!”一個洋娃娃般的小女生騎在小單車上,笑得好開懷。
“爸,我也會了,你瞧我……”頑皮的小男生也騎著小單車,還放開雙手耍寶。
費允翔身穿輕便的汗衫和牛仔褲,很有耐心地在一旁教導雙胞胎姊弟,護衛著他們。“奇奇,妮妮,別太大意了,剛學會騎最好慢慢騎。”
“嘿!老公,孩子們,葡萄大餐做好了,快進來吃晚餐嘍!”全小賢開門走出來,對著三人呼喚。
“就來了。”費允翔笑著朝甜美的老婆揮手,招呼著孩子。“媽咪叫我們了,我們進屋裏去。”
孩子們放好單車,和爸爸一同走向媽咪,進門前三人分別親親她,一家四口相擁著進到屋裏。
大夥兒洗完手後,圍著餐桌而坐,全小賢親自介紹菜色給家人。“這一季的葡萄又是大豐收,我做了葡萄沙拉、葡萄吐司、葡萄果醬、葡萄醋炒飯、葡萄裏肌肉,飯後還有新鮮的葡葡當水果哦!”
“哇……媽咪做的葡萄大餐我最喜歡了。”兩個貼心的孩子拍手稱讚媽咪,又誇爸爸。“因為爸爸種的葡萄是最贊的!”
“所以嘍,為了慰勞爸爸,我還準備了葡萄酒。”全小賢忙著為大家上菜,也為心愛的老公斟上一杯葡萄酒。
“你也要來一杯才行。”費允翔看見她只準備一隻杯子,親自前去架上幫她拿了一隻高腳杯來,也替她斟滿一杯,交到她手上。“敬你,謝謝你替我的人生帶來那麼多歡樂。”
“我也敬你!”全小賢用她聰明的腦袋努力想了又想,想擠出些絕妙好詞來敬他。“有了、有了!敬你的愛就像這些新鮮,無農藥、無污染的葡萄一樣甜。”
費允翔爽朗大笑,兩個小孩也竊笑,對兩人的恩愛早就司空見慣。
兩人手中的杯子碰在一起,鏘地發出清脆聲響,交纏住彼此的手臂,共飲下這人生的美味。
室內充滿愛和孩子們的歡笑聲、掌聲,這童話般的完美人生,將一直延續下去,永遠屬於有情人。
【全書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2 16:33:41
後 記
一種特別的滋味
米琪
聽說,每天睡前喝一小杯葡萄酒,對女性的身體是有益的。
記得生平第一次喝酒是在國小不知幾年級時,那年過年姑丈拿了一瓶自釀葡萄酒回來跟大夥兒圍爐,那時的我笨笨的,看大人杯裏紅紅的液體挺漂亮,偷倒了一杯來喝看看,酸酸甜甜的,還不錯喝,只是沒想到栽了一杯,就醉了,昏昏欲睡,於是就回房裏睡著。
長大後才知道大人們口中說的好酒品,是喝酒不瘋言瘋語,而且會自動去睡覺;原來我的酒品不壞,是屬於酒後睡覺型的,而非酒後吐真言型的。
還記得有次在阿公八十大壽的宴席上,大人們一起向阿公敬酒,我和弟兩人留在席位上,眼看在座沒大人,只有一桌好菜和上等陳年紹興數瓶,心血來潮打開陳紹和弟共用,原本不知桌上的酸梅是用來幹啥,頑皮地加上一、兩粒,孰料風味絕佳,於是和弟兩人各喝了半瓶。
成年後,我迷上了雞尾酒,和朋友混在BAR裏喝瑪格莉特配正宗德國豬腳,再來上爵士樂,還真是亂正點的。
而和男友分手時,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喝下的全是失戀的滋味。
聽說內陸某地,女大當婚時請親朋好友喝的酒叫女兒紅,我倒忘了自己結婚時請的是什麼牌子的酒,
當媽後,看了電視廣告決定試飲梅酒,心血來潮加點挫冰真的贊,又消暑。
偶爾和老公喝海尼根,真的享受,可惜他非小布……呵呵!否則更能教我多喝幾罐。
其實我根本不懂酒,只是隨心情去挑選想喝什麼酒,很隨興的。最後,隨這篇後記附上衛生署的殷切叮嚀,十八歲後才能享受這人生不同境界的滋味哦!
Bye~~各位親愛的姐姐妹妹們,我們《激情引爆》書中再見嘍!^^
記者狗仔訪問米琪
狗仔的話:
呦呦呦!這回要訪問的作者大大,是米琪媽咪啊~~遇到長輩,狗仔當場變「小的」,真的要乖一點、乖一點,「媽」字輩的溜,玩笑可不能闊得太低級,萬一米琪媽味藤條拿出來「打打」,狗仔可要嚇得回企鞋校多念三年輸……(狗仔很少正經,一正經錯字就飆ㄘ好幾隻)
講真的,米琪媽咪的書狗仔看過好幾好幾本~~真是浪漫得要命,有的還會噴ㄘ鼻血三滴(不要懷疑是米琪媽咪太色,是狗仔比較容易激動),男主角都很優咧~~優到狗仔如果是公的,也會約男主角去爬斷背山~~硬要他牽狗仔去溜溜就對了~~女主角嘛也都粉可愛,可愛到想介紹給韋小寶,讓他多娶幾個妾~~厚!不要拿拖鞋丟狗仔,狗仔知道一夫多妻萬萬不可的天理啦!只是譬喻好不好—!
不好?!丫不然換你來說說看啊、說說看啊~~
不會說?那還是聽狗仔說啦!以後,米琪媽咪一出書,就趕快去支援知道嗎?口袋有錢就拿號來買,沒錢就跟有錢買的借來看,反正一定要想辦法看到就對了!了不了?
乖喔!大家聽話照做。
玲玲:
請問您最快可以多久寫一本小說呢?每次等你的書都要好久喔,可不可以寫快一點,最好可以一月一書這樣,才不會讓我等太久啊……
米琪:
玲玲甜心,請問,你速我的阿編編派來問我的厚?怎麼你的問題跟阿編編粉像捏!BUT,其實你說的粉對耶,我為什麼不寫快一點呢?月月一書才能月月有銀兩入袋說,所以我真的該寫快一點才對。超級感謝你提醒了我,甘溫,甘溫啊~~
莉莉:
不知道米琪大大覺得怎樣才算是好男人?還有你覺得理想中的愛情是什麼樣子?看你的小說很符合小女生的夢想,可是看後記知道你結婚生小孩了,怎麼還會這麼夢幻呢?
米琪:
莉莉甜心大大,好男人這個問題你真的問對人了,媽咪對好男人,是有另一番看法,好男人要體貼、服從,要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早上要工作認真,晚上還得要當猛男,就醬啊^^
至於理想中的愛情嘛……嗯~~現實中應該是只要雙方互相甲意,經過一段時間的感情培養,覺得合得來就成了吧!大可不必像小說情節愛得那麼曲折,那大概會比較累一點哦!
關於「夢」呢!就不知誰說過的,人因夢想而偉大,所以媽咪認為,人的一生都應該有夢想,SO那和結婚生小孩OR將來升格當婆婆都無關了,您說是嗎?
水晶晶:
米琪大大你好~~你的書都好好看喔~~^_^,我很好奇你自己喜歡看什麼類型的書呢?可以推薦一下嗎?而最喜歡和最討厭的男女士角配對類型又是什麼?
米琪:
水晶晶甜心大大,粉感恩你喜歡米琪的小說,我自己是什麼書都看,從形而上的哲學、勵志、散文、科技、財經……或者到普遍受到大家歡迎的小說、漫畫、八卦、美容時尚雜誌等,都是我的日常生活良伴。我推薦一本最近看的《達文西密碼》給大家,書中寫的其實不是實際情況,但它是很有想像力的書,也許能刺激你有另一番想法哦^^最LIKE的男女主角配對,通常我已在小說中描述,比較不LIKE的就沒端出來寫嘍!
蒂芬妮:
米琪大大~~我覺得你的書都好好看喔,要怎樣才可以寫出好看的書呢?你都怎麼找靈感低?寫書會很辛苦嗎??謝謝你的回答嚕~~
米琪:
蒂芬妮甜心大大,感謝你喜歡米琪的小說唷~~
通常我個人認為靈感不是用找的,而是許多生活經驗和所見所聞,點滴的累積,我常習慣在安靜的時候豎起耳朵聽各種言談或者音樂,透過眼睛,用心去看世間各色人等的形貌和作為,任鼻子去解析各種氣味,關於雨後的泥土或者花開的香氣……總覺得自己可以嗅得出季節和溫度變化的氣息。
而這張嘴一定要用來聊是非、說八卦、辯論、談情說愛,或者用來和地球人打交道用的,當然吃盡各種美食,也是它的責任,舉凡便宜有口碑的滷味、章魚小丸子……電視廣告裏看來誘人的冰品,或者飯店裏上千一盅的佛跳牆,極其昂貴的主廚大餐等等,所以靈感應該是眼、耳、鼻、舌、身、意,所接觸的外界,體會後的儲存及反射作用。
寫小說一點也不辛苦,我總覺得樂在其中,因為……悄悄告訴你哦!現實中哪有那麼多帥哥可以愛啊^^寫小說時投入的是精神上的戀愛哦~~(花癡的笑~~)
阿泰:
請問泥平常在寫稿時有啥咪怪癬嗎?像有些人會一定要聽音樂、有些人會喝咖啡?那泥咧^_*
米琪:
阿泰……讀者大大,很抱歉不能喊泥一聲甜心,不然我家老公會呷醋哦!因為泥的名字看起來是堂堂男子漢,我猜得沒錯厚?
我的怪癖是寫小說前一定要泡過香香澡,然後書房裏要點精油,還得把音樂開得超大聲(震耳欲聾那摸大哦~~),但我是不習慣吃東西的,水是一定要喝啦!不然坐久了通常血液流動變慢,濃度又增加對健康不太好^^
謝謝你的關心~~你真好心~~
夢夢:
米琪媽咪我好喜歡你的小說……男士角都對他的愛人很浪漫ㄟ~~還有女士角很單純,那種配上有點壞的男士角,讓人看了很心動~~不知道米琪媽咪走怎麼有那麼多的點子啊?有沒有很愛看小說在沒有寫書的時候呢?你比較喜歡什麼樣的男士角女士角啊?會不會看韓劇啊偶像劇讓你有靈感呢?
米琪:
夢夢甜心,感謝你的發問,並感謝你喜歡我的小說。
點子常常都粉多,天馬行空的也有,它們總在我腦子裏轉來轉去,合適的就抓下來寫在小說裏嘍^^
我是粉喜歡看小說低,床頭全擺滿了小說,只不過通常我看的速度並不快就是了,我通常會在心儀的作者書寶寶出書後,請阿編編幫忙買,還可以打折哦!
我看過的韓劇,只有一、兩部,其他的是我的老媽口述給我聽的,她超愛看的。
小君:
請問你比較喜歡寫好笑一點的故事?還走可憐一點的呢?我覺得你的書有的很好笑喔,不錯看滴~~
米琪:
小君甜心,真高興我的書寶寶能帶給你歡笑,這是我的榮幸哦!
好笑的故事或心酸的我都躍躍欲試,粉希望小說中都能有淚有笑,活靈活現,讓你們哭泣,你們笑口常開,是媽咪我的重責大任呀!呵呵~~
皮:
米琪!天啊~~我盼你盼了好久啊!請問,你有收到我的信嗎?我之前有寫信給你呀!呼呼}}希望你有收到啊>//<我非常喜歡你的作品啊!我幾乎都有看哦!現在的新作品也是,請問你會打算古典創作嗎?呵!我都會支援你的!加油啊,媽味(撒小花)請問你下一部作品的趨向是什麼?你的作品每次看了都有圓滿幸福的感覺!很棒~~加油加油哦!希望你和你的佳人們幸福(我要基測了~~NO!祝福我吧!)
米琪:
皮皮甜心你好,謝謝你的支持,並代我的「佳人」感謝你的祝福。
我也要預祝你基測順利,考滿分,加油,加油GO!GO!哦^^
你的信我想我的阿編編會飛鴿寄來,一定會收到滴!
而我目前並沒有計畫開稿寫古代小說哦^^,仍會是以時裝戲碼呈現給大家^^
下一部作品書名叫《激情引爆》,這麼炫的書名是我的阿編幫我想的,所以光看這金光閃閃的書名就可預知趨向——一定是激~~情~~引~~爆嘍!敬請拭目以待哦,謝謝你。
寧夏:
我想請問米琪大大最喜歡寫什麼風格的書勒?最喜歡把男、女主角寫成哪個職業?(有特別的偏好嗎?)最喜歡自己的哪本書勒?還有哪本書的感觸最深呢?加油喔!我超愛你的書喔~~
米琪:
寧夏甜心大大,粉感激你喜愛米琪的書寶寶。我常希望自己賦予書寶寶的風格是歡樂中有點小悲,最後幸福圓滿的結局。書中的男主角一定要有不錯的職業,有上進心,且能提供大量精緻麵包給女主角(為了滿足夢幻的想法~~)。
最近自己寫的最喜歡的書寶寶是《見習愛人》,男女主角想愛又不能愛的心情,令我自己深深同情他們;另一本是《王者追愛》,男主角原先沒好好把握住女主角,到中場他發現她不在人間了,深深後悔,追憶~~令我自己感觸深刻。
最愛「米琪」a淨凡:
挖!第一次問米琪ㄝ……老實說我很喜歡看米琪的《賭徒的甜心》我是看完那本之後就愛上你惹p////p......因為我看到流淚……我想問米琪唷~~1、你是哪裡人?2、你比較喜歡寫悲劇還是喜劇?3、我也很想瞭解米琪要為什麼取這個筆名「米琪」?4、米琪你最喜歡你寫的哪本作品?又是為什麼呢?呵呵……希望你不厭其煩的回覆我唷!還有,我最愛你惹>////<?加油~~
米琪:
淨凡甜心你好,挖~~謝謝你喜愛米琪P////p......
米琪是地球人啊~~你怎想到問我這個可愛的問題呢?!我喜歡寫悲劇中流露著小喜,喜劇中流露點小悲的故事耶!
米琪這個筆名是一位「仙姑」幫忙取的,因為我愛算命,於是找了她算算五行和筆劃,呵呵~~(真是阿嬤級的迷信厚……)
我最喜歡自己的作品是……全都喜歡哩!因為它們都是我用力生出來才有的書寶寶哦^^再次感謝你~~
豬豬:
呵呵呵~~好高興唷~~終於可以問到米琪大大力~~>\\\\\\<八你好唷^^窩是從~~【最愛是你】系列開始迷上你ㄉ書滴~~之後就一直回頭去找你滴舊作品,真鬥每一本都混贊唷……>w<窩媽也愛上你滴書寶寶ㄉ說……^O^不好意思唷~~請問你勿筆名是怎麼取名ㄉ呢??你覺ㄉ轟轟烈烈ㄉ愛情比較吸引你?還是平平淡淡ㄉ愛情比較好ㄘ?謝謝你的回答唷~~>m<
米琪:
小豬豬甜心大大,謝謝你的喜歡,也謝謝伯母的喜歡!(好感動~~)
窩覺ㄉ故事中轟轟烈烈ㄉ愛情會比較吸引我ㄛ。但現實情境中,平平淡淡ㄉ愛情會比較好耶!再次地感謝你~~
戀月:
米琪大大,我想問一下,當你沒有靈感時,會怎麼做呢?如果有一天,你不能繼續寫作,你會如何面對?你對愛情又是什麼態度呢?最後想說——
米琪大大~~你是最棒的!我永遠支持你!加油!加油!
米琪:
戀月甜心大大,好感恩你的支持哦,感動感動~~
媽咪我遇到沒靈感時就買東西,吃東西,買東西,吃東西……嘻,開玩笑的啦!其實沒靈感的時候並不多,我記得李敖大師說過,寫作不能光靠靈感,無論有無靈感他都會坐下來固定寫幾千個字。
這些話引發我一些想法,SO我自己覺得樂於當一個創作者,就必須天生喜歡去嘗試各種生活經驗,和不同層面的人接觸……增廣見聞,學無止境,是粉重要低哦~~
對愛情的態度是,結婚之前人人平等,未婚者都應該勇於追求愛情,人的一生如果沒有談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愛,那老的時候就會遺憾耶~~感謝你~~
婕兒:
終於可以來問米琪大大嚕~~>///<我超ㄞ米琪大大鬥書的~~超好看鬥~~我想問米琪大大,看過你許多的書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要寫寫看比較悲情一點的結局呢?好希望米琪大大可以回答我~~>////<
米琪:
婕兒甜心大大,謝謝你的、刃,米琪超感動鬥~~還沒寫過悲情的結局ㄋㄟ,就怕你們小小的心靈受傷,那可不好嚕~~不好意速,我在鞋你的語氣~~你實在好口愛~~
紫糖:
米琪大大~~我好喜歡你的書喔>///<,很浪漫又深情,我想問你平常除了寫稿外還會做什麼休閒活動呢?你會熬夜寫稿嗎?希望你加油再寫出好作品優~~
米琪:
紫糖甜心大大,好感恩你的喜歡和關心哦>///<我會加油的優~~
我的休閒活動是去做水療,也就是被水打啦^^「坐」者當久了,常腰酸背痛的,水療是個好方法,也推薦給跟我有相同毛病的朋友們哦!
通常我的稿子都是在夜深人靜時寫下的,只有在這完全沉寂的時刻,才能全心投入在小說中,沒有電話聲,沒有人聲、車聲,沒有大後方蓋樓房可怕的震動聲,誰也下能來吵我,可說是萬籟俱寂,唯我獨醒耶~~
春氛小公主:
我超喜歡你的每一本作品的,你的書寶寶們也有慢慢的進步,像現在的風格我十分喜歡,男士角已經不是太專制的大男人,雖然小霸道都走又很體貼,超迷人的!我自己是很喜歡歐美文化,我覺得你的小說中異國風情濃厚,也很融入每個國家的文化風俗,而且不像是特意營造,很自然卻又讓人陶醉在那種氛圍中,超浪漫異國的~~>_<你是有在外國居住的經驗嗎?或是時常旅遊等等,我挺想知道那種筆觸是如何發揮的,嘿嘿~~^^順道一問,你近期有喜歡的歐美藝人嗎?(男女)?我還挺喜歡Colin
Hank的,女生比較多,mary-kate
olsen是我最最喜歡的好萊塢女星……嘿嘿!>///<不好意思,自己聊起來了,談談你喜歡的吧!我很有興趣知道呢~~>_<
米琪:
春氛小公主甜心你好,好高興你也LIKE歐美文化哦!
每次想到電影裏十七~十八世紀時期,法國王朝富麗堂皇的場景就深受吸引,那種遼闊的莊園或氣勢恢宏的城堡猶似前生見過似的,總會讓我特別嚮往耶~~
我會幻想自己是城堡裏仁民愛物的KING LOUIS XIV~~哇哈哈~~說到這裏就想起李奧那多演的「The Man In The Tron Mask」那部電影。源自於法國大文豪大仲馬的小說,想像力之豐富令人讚歎……不好意速,我也聊起來了?打開話匣子就停下了……
我是常旅遊啊~~遊山玩水是最佳充電方法哩!將來就看有沒有機會長住國外了。近期我最愛的歐美男星還是小布、阿湯哥,女星還是妮可、瑞妮齊薇格,對他們的喜愛都一直不變耶!
感謝你喜歡米琪的書書哦,好感謝你~~
緋月:
每次到租書店都會習慣性的先找作者的名稱,看清楚喔~~不是書名!(我想請問……你是什麼時候才開始寫小說的呢?在寫之前是不走就是一個喜歡幻想的人呢?我超愛幻想唷!愛到連我朋友都說你真是不切實際!
米琪:
緋月甜心你好,幻想不是壞事哦!有時人的性靈能超脫現實,也是一種舒放自己的方式呢!看來咱們還是同好,米琪是喜歡幻想,但要記得回到現實生活中哦!
你問我是什麼時候才開始寫小說,若是一天當中,我只用晚上十點到清晨五點之間來寫啊!若是問我這一生中何時開始寫,那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嘍~~謝謝你的提問唷~~
米琪的話:
米琪在此也特別感謝各位讀者大大,謝謝各位姐姐妹妹的抬愛,你們稱米琪「大大」實在是不敢當啊!因為你們才是真正的大大,有你們的鼓勵,作者才能一直在孤獨的創作路上勇往直前啊~~感謝可愛的你們,有你們才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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