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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古心]史上最強之暗戀【暗戀難為之一】[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0 00:00:11     標題: [古心]史上最強之暗戀【暗戀難為之一】[全文完]

史上最強之暗戀(暗戀難為之一)作者:古心

雖然他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但是他和她一直沒什麼交集,
要暗戀他,是不太可能的事,
可是,她卻因為一次不小心被他的球給K到,
就和他結下了「孽緣」,
和他見面愈多次,她就是愈是心跳難平,
怎麼辦?她好像真的偷偷戀上他了說……

從沒遇過像她這樣的女孩子,
實在是太白癡也太可愛了!
凡事都說禮禮禮,
真不懂她哪來那麼多禮!
不過,她還挺好玩的,
隨便一碰,她都能緊張的臉紅又結巴,
呵呵,這實在是太好玩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0 00:01:11

    克萊兒

  呈堂證供之一:

  話說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克小萊兒在認真奮力地拼翻譯案子,突然有人丟訊息給我,問了一句很、很、很莫名其妙的英文。

  當時甜美的克小萊兒還以為某人很認真地在寫小說,為求原文正確而來問我那句「老天」的英文。(我咧……還挑狀聲詞喔……)為了不擋人財路,懂事的克小萊兒還是放下翻譯,很認真地回答地,然後才客客氣氣地問——啊!小心心,你為什麼要問這個詞呢?

  喔……沒啊!剛好想到而已!

  某人很自然地回答我,完全沒有愧疚感,甚至還更過分地補了一句——反正學妹你的用處也只有這個了!

  看不起我?

  我哩咧圈圈叉叉你個香蕉芭樂紅豆冰!

  讀者大倫,這古心該不該宰?正義之聲:宰了她!先鞭數十再浸死海!浸她個三天三夜……活該!

  呈堂供證之二:話說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劃、萊兒又在認真奮力地拼翻譯案子,舊案子沒做完,又吃新案子,我會噎死[又看到某人的MSN設定很刺眼地顯示不心情好,已經顯示了三天了,越看心裡越火冒三丈,心裡陰惻惻地想著:總有一天,我也要狠狠地刺激臭古心,敢給我心情好!?

  突然又傳來一個訊息——

  學妹很忙喔……

  不想理她,我忙到快掛了!

  回得有一搭沒一搭,古小心也知惹人厭,便準備閃了。不過離去前,卻還不忘丟下一顆炸彈!

  她竟然在克小萊兒忙得連飯都忘了吃的時候,在克小萊兒心裡超級不爽,準備踹人的時候,殘忍地丟下一句——我知道你忙啦!

  不過序也該準備一下了,我又欠序了!

  要得這麼自然?

  完全都沒有說要請我喝咖啡或苦苦哀求?

  ……看作者低聲下氣,是寫免錢序的樂趣了,你這古壞心還要剝奪?

  我哩咧卡好大水餃不要龍鳳牌……粉角芋圓銼銼你個四果冰!

  我恨你——

  這古心是不是欠宰?

  正義之聲:宰了她!

  浸完死海帶她去一0一大樓高空彈跳,跳完再從一0一大樓的樓梯一層一層地慢慢把她踢下去!

  哼!

  附註——後,太好笑了!

  古小心看完序時,已經笑到肚子發痛、顏面神經嚴重失調,眼淚也在直直飆流中……哇哈哈哈,沒想到學妹對我怨恨這麼深哦?

  好咩好咩,為了補償你,等小心心我搬過去後,絕對請你去喝那一杯……呃,你說是二十五元好喝又香濃的咖啡是吧?OK,沒問題,小心心我絕對很大方,不就二十五元嘛,我一定請!等我!我就快過去跟你相會了,愛你喲!啾啾——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0 00:01:32

  楔子

  亮白的光,刺穿落地玻璃窗,透過米白紗幔映照在潔淨地面上。

  太陽公公的到來,喚醒了大床上的一方人影。眨眨眼,迷濛中的人兒醒後猶有一絲絲混沌,因為見著的並非是自己熟識許多年的臥房。

  那麼,她在哪?疑問未解,就在她要坐起身時,腰間卻有股詭異的沉重。

  俯首,她不禁低呼一聲,只因她光裸的腰間竟橫隔了一隻粗壯臂膀,那是……側過首,她瞧清了枕畔人,所有詫異全數消逝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羞赧的憨笑。

  噯,怎麼會忘了呢?

  昨兒個,她終於不再只是易書喬了,因為她終於嫁給了她愛戀許久的男人。

  從今而後,他不再是其他人的白馬王子、夢中情人,他只會是她一個人的,就只是她一個人的了。

  甜甜憨笑再度浮現,她望著熟睡中的新婚夫婿,眸中有著濃濃愛意及深深迷戀,美麗紅唇邊亦勾了抹甜蜜的笑靨。

  沒敢想過會有這樣的結局,真的,她從不敢想!

  於她,若他是光,她便是影,兩者如何能有交集?所以,只要能遠遠看著他,她便已覺得滿足、開心。

  是真的從沒奢望過什麼,也是真的決心要掩埋自己的戀慕之情,更從來沒以為這場無邊際的單戀會有化暗為明的一刻… .是他,是他讓她的愛戀成了真,。…。俯下身,偎進他懷中,感受著他真實的心跳跟體溫,也感受著這一刻的真切幸福。

  其實,不是一開始就戀上他的,卻在往後的每一回相見都多了點心動。然後,漸漸地,她便無可救藥的戀上了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0 00:01:55

  第一章

  T大校園,籃球唱—時至九月,分明已是秋分時刻,氣候卻仍如盛夏般炎熱。高高掛在天的太陽公公,熱力著實驚人,曬得人發暈又快發瘋。

  「小真,走了好嗎?」易書喬第N次口出哀求,好友卻仍是置之不理。

  「再等一會嘛!」沒理會易書喬,小真兩隻發亮的眼猶是直盯在前方。

  又是「再等一會」?唉,深深一口氣歎出,易書喬只覺全身無力。

  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引得小真這般癡迷?視線往前方調去,她瞇緊雙眼想看個清晰,但視力向來不佳又不愛戴眼鏡出門的她,根本啥也看不清。

  哦,不,她看得到一堆人在追著籃球,也約莫看得到圍觀者以女性居多,呃,事實上,就算不看也知道是女性居多,因為那聲聲拔高的尖叫歡呼,實在不可能是男生所發出。

  只是,為什麼呢?莫非真有什麼絕世帥哥,否則怎會引來如此眾多的女性觀眾?第N次的不明白,讓易書喬感到迷惑也困惑。

  雙眼瞇了又鬆、鬆了又再瞇,反覆過幾次之後,易書喬決定放棄。噯,不論多努力也始終瞧不真切,因此除了放棄之外,也真沒別的選擇了。

  「小真,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在這慢慢看吧……」身子往後轉去,易書喬決定舍下好友。

  反正,小真現在一心只專注在籃球場上,有她沒她陪伴在身,邊應當都沒有差別吧?那,她還是回教室去好了,要是再讓這毒辣陽光照下去,她就算沒暈倒,也會被曬到脫水。

  而,就在這麼想的同時,易書喬也已邁開了步伐。

  然,才走沒幾步,一陣此起彼落的男女驚叫聲卻竄進她耳裡,而那些聲音裡還含帶了一聲焦急的狂喝——「小心!」

  還來不及搞清狀況,後腦已被賞了一記,然後她才明白那句「小心」原來是對著她說的,只是現在知道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她已經陷入了無邊際的暈眩中。

  T大校園,醫護保健室——「有沒有搞錯?被球K到也能暈倒?」瞪著醫護床上的小小人影,白雲靖滿心滿腦都是不可思議跟無法相信。

  「她不要緊吧?會不會搞出人命啊?」阿超很擔心的說著。

  「不至於吧?不過要是真有個什麼萬一,王子可就慘羅!」阿群也是一臉的凝肅。

  「噯,對哦,要是真有什麼的話,搞不好王子得以身相許……」阿健則是習慣性的危言聳聽。

  眼一瞟,白雲靖送出數記冷眼,而後才以更冷更沉的聲音道:「這裡是保健室,不宜有太多閒雜人等,是以,煩請各位自行移動尊駕,甚謝。」

  「嘖,要趕人就直說,何必說得這麼文謅謅?」同學們個個發噱。

  「那好,請滾!」夠直接了吧?雙手環胸,白雲靖冷笑的睇著同學們。

  哇咧,竟然趕得這麼用力?大伙露出不滿神情,但卻沒有機會發難,因為等候已久的保健室老師剛巧就在這時現了身。

  「這麼多人擠在這兒做什麼?」幾個大男生堵在保健室門前,白雲華只好一手撥一個,這才順利回歸到自己的堡壘。

  「姑,你可終於回來了!」不消說,迎上前的自是肇事禍首白雲靖。

  雖然,他也覺得自己頗無辜,可躺在床上的人兒確實是讓他打出的球給K到,他無論如何都難辭其咎。

  「噫?小王子?」看見一向身強體健的侄子出現在此,白雲華自是頗為驚詫。

  噗哧——數聲悶笑傳出,白雲靖臉色一黯,隨後祭出一記冷眼。

  「很好笑嗎?」

  眼看白雲靖真快要捉狂,大夥兒連忙遮嘴捂唇,趕緊把笑聲全數吞入腹中。

  要知道,雖然大伙都尊稱他為王子,但那可不代表他就真有王公貴族該有的「氣質」。

  事實上,之所以會稱他王子,原因其實相當簡單;一則因為他姓「白」,二則是因為他帥到讓眾多女生流口水,所以羅,大家才會戲稱他為「白馬王子」,喊久了以後就只剩下「王子」兩字羅。

  不過吶,這位王子平時都還人模人樣,但一旦踩到他的地雷的話……嘿嘿,那可就小命不保哩!而,眼前這樁算是他的地雷之一,So,為保小命,玩笑還是點到為止就好。

  「沒!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適巧,鐘聲響起,一夥人超有默契的步步向後退。「啊,等會是呂教授的課,他很不喜歡人家遲到的,我們就先走一步,會記得幫你跟教授說一聲的,就這樣,Bye!」

  語落,人也跑盡,徒留白雲靖惱怒的駐足在原地。

  嘖,可惡!平時被大家戲稱為王子就算了,反正沒加個「斜字倒也還能讓人接受,但,最讓他痛恨的就是家中人的叫法!

  沒事在前頭加個「斜字做啥?不懂得男人最忌諱被人說「斜了嗎?臉色很臭,卻沒能發火,因為對方是自家長輩,所以除了忍氣吞聲外,他還能怎樣?

  沒在意侄子的晦暗神色,白雲華直往床前踩去,在瞧清了女孩的模樣後,不急著先為其診察,反倒是手撫卞顎,嘖嘖稱奇了起來。

  「姑,你別再『嘖嘖嘖』的了,先幫她檢查看看比較重要吧?」實在不是他太心急,而是姑實在太不急了。

  「這麼緊張?怎麼,她是你誰啊?」頭一側,白雲華笑得好曖昧。

  「姑!你別胡亂猜行不行?」暈倒!病人在前,姑不急著診斷也就算了,竟然還有空跟他閒扯淡?

  「不猜就不猜嘛,叫這麼大聲做什麼?」轉過頭,白雲華再瞄了眼床上的女孩,然後還是忍不住的又回頭看著侄子。「這女孩子長得還不錯耶,你是在哪認識……」後續的話還沒問出,白雲靖已經受不了的舉起雙手——「我投降!你不要再問了,我自白就是!:一,我真的不認識她;二,緊張她是因為我應該也必須;三,我應該也必須緊張她的原因相當簡單,因為她是被我打出去的球給K到暈倒的。這樣,你明白了嗎?「「喔——」尾音拖得長長,白雲華其實是有些失望的。

  嘖,還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得知侄子有女友的消息的人,沒想到……唉,失算!沉沉一歎後,白雲華終於認真的盡起自己的本分了。

  不過……「大致上沒什麼問題,你就留在這照顧她吧。」

  「既然沒問題,為什麼我得留在這?」

  「因為我要出去。」幫女孩蓋好薄被,白雲華轉而走至桌邊並開始收拾東西。

  「她沒問題不是?」

  「是『大致上』沒問題。」覺得侄子的追問很無趣,但白雲華還是捺著性子回答。

  「什麼意思?」眼眸半瞇,白雲靖開始不耐煩了。

  無力的翻了個白眼,白雲華第一次覺得自家侄子很笨。

  「球K到她哪裡?」剛才她檢查過了,那女孩身上沒什麼大礙,只有後腦腫了一塊大包。

  「後腦勺。」回答得直接,但白雲靖還是不大懂緣由。

  「那她現在醒著還昏著?」雙手環胸,白雲華直盯著侄子。

  「昏著。」乖乖回應,可白雲靖還是不懂重點何在。

  「那,有無腦震盪後遺症要怎麼看?」白雲華把問題丟給侄子。

  「這……」恍然大悟,白雲靖終於懂了。

  確認方式很簡單,看傷者有無嚴重暈眩、嘔吐、意識是否清晰等,根據這些即可做出初步判斷。但,前提是她得先醒過來。

  「所以,我不在,你是不是應該要留下?」埋首,繼續收拾東西。

  「我……」他可以說不要嗎?

  「不行。」仿似看穿他的想法,白雲華搶先丟出這兩個字。

  「我又沒說什麼。」唇一撇,被看穿心思的人相當不快。

  收妥東西,背上包包,白雲華走到侄子跟前,小手往他臉頰上輕拍著,而後輕聲的笑說著:「乖,一人做事一人擔。姑先走一步,Bye!」

  語落,白雲華隨即帥氣地離去,徒留侄子在後頭咬牙又切齒。

  嘖,什麼嘛!也不過就是不小心把人K暈了,有必要用這種詞嗎?

  再說,也該怪那人太沒用吧?不就是顆籃球,竟然也能被K到暈倒?要換作是鉛球,他還能理解。

  視線調回床上,白雲靖不悅的擰緊濃眉,滿腹鬱悶全然無處可發,最終只能認命地長聲一歎,乖乖留守。

  「唔……」床上人影輾轉,極度的不適教她不禁低喃出聲。

  頭好疼!怎麼會這麼疼呢?長長睫毛緩緩眨動,易書喬睜開眼想探查究竟,卻在張開眼的那一瞬間怔住了。

  這是哪裡?素白的天花板、淺綠色的拉布簾、全白的薄被,還有那淡淡藥水味……噫?好眼熟,這不是學校的保健室嗎?

  疑惑的側過身,本是想拉開被子然後起身下床的,但下一瞬間她卻被驚嚇住了。

  兩眼瞪得大大,易書喬不敢再輕舉妄動,生怕再扯動被子半分,便會驚醒那正壓在薄被上的人。

  小手輕按住起伏難定的心口,易書喬小心翼翼的望著那陌生人。

  他是誰?為何她會在這?而他又為何……守在她床邊?疑問流竄在心口,但還沒來得及深思,卻被他的移動給嚇得停住呼吸。

  原以為他是要醒過來了,但過了好半晌,他卻不再有動靜。又等了好一會兒,確定他真的沒再有什麼動作後,她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不過,經過剛才的移動,她這才能看清他的模樣,然後也讓她更加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真的真的不識得他。

  那,他究竟是誰?明眸輕眨,她想不出可能的名字,只好專注在他的側顏上。

  其實,這樣偷窺人是很沒禮貌的,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該適可而止,但卻忍不住想再多看他幾眼。

  他的輪廓很深,臉部線條剛毅,他還有高挺的鼻、略薄的唇、率性的眉……不曉得那雙眼生得如何呢?她想,那雙眼一定也長得很不錯吧?

  他大抵算是……呃,套句小真常說的,他應當是屬於「帥哥」那一族群的人吧?

  其實,她不知道帥哥的定義在哪裡,她從來都弄不清楚,但他卻是頭一個能教她看得著迷的人。

  從不曾如此放肆過,但卻為他而開了先例,理由跟原因是莫名,因為她找不到答案。

  就在她看得入迷時,那雙緊閉的眼卻是霍然一睜,連預兆都沒有,自然也就無從閃避,於是她就這麼被逮個正著。

  不過,真如她所猜想,他真的有一雙很好看、很好看的眼睛。深棕色的瞳眸晶亮且深邃,教人看了不禁深深著迷……呃,不對,她不可以再這樣盯著人看,那是失禮又放肆的行為啊!

  低垂下頭,別過雙眼,任臊紅爬了滿身、滿頰,易書喬努力的告誡著自己要謹守禮教。只是,現在守還來得及嗎?唉,方纔,他都瞧見她直盯著他看了,現在這算是在亡羊補牢了吧?噯,不管了,總之她不能再盯著人看就是了。

  「醒很久了?」沒略過她臉上的薄薄紅暈,他猜想她應該是偷看自己許久了,所以才會有此反應。

  而,原來,睡不安穩是因為她的盯視?怪哉,以往縱使再多人盯著他看,他也能全然不當作一回事,為何她的視線卻特別整人?

  「有、是有一會兒了。」許是因為緊張,所以有些小結巴。

  「怎麼不叫醒我?」側過身,左手肘撐在床上,手掌則撐住後頸迎望住她。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叫……」頭垂更低,她輕聲囁嚅著。

  「就把我叫醒啊!這有很困難嗎?」怔住,白雲靖瞪大眼看人。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怎麼知道該如何稱呼?」偷覷了他一眼,旋即又垂下眸子,她訥訥的吐著話。

  「拜託!只是要你把我叫醒而已,知不知。道我的名字又怎樣?」無力,白雲靖直翻著白眼。

  「沒有名字,怎麼喚人?」再抬眼,她給了他一記納悶的眼神。

  難道,要她叫他「喂」或是什麼其他的單音稱謂嗎?哦,不,她不容許自己做出這等有失禮儀的事。

  「好,不會叫,那用推的總成吧?我一樣會醒過來……」「不行!」用力搖頭,粉臉寫滿了嚴肅。「那樣更沒有禮貌埃」她的教養很好的!謹守禮教、克盡本分、安分守己,她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呃,撤除剛才那樁偷窺事件的話,她真的從沒做過任何逾矩的事。

  「禮……這跟禮貌有啥關係?」瞠大眼,這回換人結巴了。

  「你在睡覺,我如果推你,你就會被吵醒,這樣不是很失禮嗎?」眨眨明眸,易書喬好認真的說著。

  而,她的神情愈是認真,白雲靖就愈是想要撞牆。

  「天!你是打哪來的啊?外太空嗎?」無力到極點,白雲靖以額撞床。

  「不是,我住北投。」這是很認真的在解釋,可白雲靖卻是快被搞瘋了。

  「我的天,你真是個怪胎!」她的語氣很溫柔也很正經,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很吐血!

  「我才不是怪胎!」好過分,他怎麼可以這樣說她?人家她自小就品學兼優、乖巧聽話,是長輩們都讚譽有加的乖寶寶耶!

  拜託,連抗辯的聲音都這麼小?老天,該說她是修養太好,還是家教太好?說話的聲音又輕又柔又溫,往後若跟人吵起架來還得了,保證輸得慘慘慘!

  她……噯,算了,關他什麼事?眼前要緊的,是她的身體狀況,至於其他可就不干他的事了。

  「頭還痛嗎?會不會暈?有沒有想吐的感覺?你……」一連丟出數道問題,白雲靖只想盡快解決這事。

  「頭還有點痛,但是不會暈了,也沒有想吐……」她乖乖的作回應,雖然她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那麼多問題。

  「那很好,這代表你沒事,那可以起來了。」站直身,他俯望著她。

  「呃?」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不解在眼中竄動,易書喬一臉茫然的回望著他。

  「怎麼?不想起來?」見她遲遲未有動作又一臉的疑問,他只好出聲詢問。

  「不,不是。」搖頭,易書喬頓了會才又道,「你、你到底是誰啊?還有,我又是怎麼在這睡著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0 00:02:29

  第二章

  睡著!?「兩眼瞪大,白雲靖登時傻眼,因為她的問題實在是……」誰說你是睡著了?你是被K暈的啦!老天,你該不是被打傻了吧?「別鬧了!不記得事發情況,幾乎可列為二級或三級腦震盪了耶!她到底是真的不記得,還是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呃?」原來她是被打……噫?思緒頓了一頓,易書喬搜尋出早後一段記憶,這才終於記起自己稍早前曾遭到不明物體攻擊。

  「真的沒記憶?」該糟!不會真這麼嚴重吧?濃眉緊鎖,白雲靖再追問。

  「我,呃,有,我想起來了。」是真的想起來了,但。。。。「請問,我是被什麼東西打到?」

  呼——她的回答,教人鬆了口氣。『

  「籃球。你被籃球打到,然後就不省人事了。」老實講,直到現在他還是覺得這很扯!若非他有神力,就是她太嬌弱,而結論則是比較傾向於後者,因為被他的球給K過的人可真不少,但卻從沒見人掛點過,她是第一個,相信也會是唯一的一個。

  「噫?」明眸瞠大,易書喬也覺錯愕。

  「沒錯,不用懷疑,真的『只』是一顆籃球。」很好,她自己也知道這樣很離譜就好。

  「我,那個……」粉臉驀地染紅,易書喬很明白自己是被嘲笑了,但卻又無法反駁跟抗辯,因為她就真的是被打暈了嘛!嗚,好丟臉哦!

  「哪個?」瞧她尷尬不已,臉色潤紅成一片,白雲靖卻是玩心大起。

  「那個,我、我回去上課了。」連忙起身下床,易書喬本想奪門而逃,但卻在下一刻又折了回來。

  「怎麼?還有事?」雙手環胸,兩腿岔開,白雲靖垂首俯望那顆正對著自己的黑色頭顱。

  天,她可真是又瘦又小!之前抱她時就覺沒幾兩肉,現下整個人站到他跟前,更覺得她小得可怕。

  是發育不良嗎?要不怎會只長到……150不到吧?不是他180的瞧不起矮個子,只是她實在是太矮了點!

  「那個,呃,是你送我來保健室的?」雖然被球打暈很丟臉,雖然她也是真的想要遁逃,但,她不行,至少事情沒弄清楚前,她不可以一走了之,這樣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你有看到其他人嗎?」眉一挑,他回問她。

  喔,所以,她問的是廢話!這就是他的意思?好吧,算是她多問了,那就進入正題吧!

  「那,再請問,你該怎麼稱呼呢?」基於禮教,她還是得向他道謝,因為是他送她來保健室的。

  瞪著那顆黑色頭顱,白雲靖突覺不快了起來。從她折回來的那刻起,她就一直用頭頂跟他說話,這是什麼意思?

  「說話要看著人,這是最基本的禮貌吧?」探手,他挑起她下顎,強迫她跟他對視。

  轟——腦袋頓地炸成一團,本就嫣紅的雙頰更加滾燙。老天,他他他他怎麼可以這樣碰她?男女授受不親,他又不是她的誰,怎麼可以隨意碰觸她?

  而,更更更更糟糕且詭異的是……她竟然心慌意亂還外加小鹿亂撞?啊啊,怎麼會這樣?該不是真如他所說,她當真被打傻了吧?

  不不不,這樣不對,她得趕緊回復成原來的自己!而,首先要做的是避開他的手,於是——退退退,她得往後退!

  「你在做什麼?」瞧她滿臉驚慌的倒退著走,白雲靖有些不悅的睨著她。

  「保、保持安全距離。」混亂的思緒還沒回整,所以她直覺性的就回出這樣的話。

  「安全距離!?」利眸一射,白雲靖直蹬住她,心想是自己得了幻聽還是她當真有說出那樣可笑的話。

  糟糕!話一出口,再瞧見他的神情,易書喬立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老天,她怎麼會這麼沒腦子,竟把心底的話給直接說出?。那樣是很失禮的啊!

  喔——天吶,她看得出來他很生氣,可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那麼說的嘛!

  「呃,我、我是說,男女授受不親,我……我們不該靠得這麼近。」這樣有沒有比較婉轉一點?這樣他是不是就會比較不氣了?

  「男女授受不親!?」此話一出,白雲靖呆了。

  再一次,他還是忍不住想問——是他聽錯了,還是她真有那麼說?

  「呃,對,所以,我們這樣說話就好。」退到了自以為夠安全的距離後,易書喬才怯生生的說著。,看著她異常紅潤的臉龐,再望向她那雙不安卻一點也不像在說笑的眼,白雲靖終於肯定自己的耳朵沒有問題,因為她是真的說出了那些可笑又弔詭的話。

  「你是說真的?」雖然,他已經肯定自己沒聽錯,但還是忍不住想再確認一次。

  「呃?」無法回答,因為她聽不懂他的問題。

  「我是說,你剛才是說真的?男女授受不親那段。」

  「呃,是。」原來他問的是這個?但,她這樣說也沒什麼不對吧,那他做什麼擺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有、有什麼不對嗎?」

  很認真、很仔細地盯住她,然後他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笑了出來。老天,寶,她真是個寶!

  太有趣了!這年頭竟還有她這種人?而且,他看得出她並非矯揉造作,也不是為了弓I他注意而故作矜持,她只是真的真的非常的——保、守!

  他做什麼笑得這麼大聲?是她說了什麼笑話,還是做了什麼好笑的事嗎?低下頭,她感到侷促不安。

  「我是企三A的白雲靖,你呢?」頭一回,他白雲靖竟會想主動認識異性,這真的是破天荒以來的頭一道。

  「企、企一A的易書喬。」原來他是學長?偷覷了他一眼,旋即又低下頭,但心卻已開始胡亂飛跳。

  天吶,他笑起來好好看!那豪邁笑顏是如此眩目,教人不禁為之失了心也忘了神。

  「易書喬?」乖乖,這姓怎麼好熟?藹—「易書恆是你誰?」

  T大校園,企一A——「小喬、小喬!天吶,你該不是真被打傻了吧?後,小喬,你不要嚇我啦,拜託理我一下嘛……」沒有反應,易書喬絲毫感受不到週遭的騷動。事實上,打從被白雲靖給護送回班上後,她就一直處於呆滯的狀態中。

  「易書恆是你誰?」

  「呃?你、你怎麼會認識我哥?」

  「你是易書恆的妹妹!?」

  「我、我是啊!?

  「天,又是太有緣了!我跟他算是好哥兒,以後有事就來找我吧……」怎麼會這樣?這該稱之為緣分嗎?但,這緣分會不會給得太詭異了些?為什麼是她先被打暈,然後才知道他是哥哥的高中同學兼好朋友?

  不過,最離譜的是自己,怎麼會被一顆籃球給K暈的?是,她的反射神經是很差,體育成績更是靠老師可憐兼同情才勉強過關。

  但,也就因為她四肢不協調,所以被球K到的次數早已不是指頭能算得出的了,那這次怎麼會……唉,真的不懂,也許是本來就快熱暈了吧?

    「小喬,理理我啦,你不要都不出聲嘛!是不是頭還在痛?還是哪兒不舒服?說話嘛,好歹也應個聲,讓我知道你沒事啊!」
  
  吱吱喳喳,麻雀聲在耳邊環繞,刺耳得讓人再也靜不下心。輕歎口氣,易書喬收回心緒,雙眼轉而落定在好友身上。

  「小真,拜託你靜一靜好嗎?」輕柔語氣未曾現出半絲無奈及不悅,這就是易書喬,即便再煩再悶再無奈再不開心,她端出的依然是最合宜且溫婉的淑女之姿。

  所謂淑女之姿即為——言要輕聲細語,行要合宜得體,坐要有端莊之相,笑要……總之,她是非常認真在奉行此宗旨即是。

  「太好了!你沒事……」易書喬的回應,教小真登時鬆了口氣。

  「要真有事,我也不會回來上課了。」拍拍好友的手,她輕聲笑說著。

  「哦,說得也是!」抓抓頭,小真也笑了。「對不起哦,早知道會這樣,那我就不拖你去……」「別說了。」打斷好友的歉言,易書喬猶是笑得溫柔。「世上沒有『早知道』,過了就過了吧!」

  「小喬,你真好!」好感動,感動得快哭了!小真眼眶紅紅,只差沒當下飆淚了。

  「好了,教授來了,認真聽課吧。」輕拍好友的手,易書喬在心中感謝教授來得很是時候。

  從不知該如何接受他人的讚美,即便她總是活在長輩們的稱讚聲浪中,但她仍是覺得不自在也不適應。

  從來,她都不是個能言善道的人,應對進退對她而言,更是件難事,她唯一會做的永遠只是靜靜的笑著、靜靜的佇立在一旁。

  是她彆扭嗎?不,她只是習慣安靜、習慣住在自己的城堡裡。

  她或許乖巧、或許聽話、或許是長輩眼中的優等生跟乖寶寶,但卻很難得到同輩的認同及在意,甚至……可能覺得她造作或虛假吧?

  無妨,她不在意他們的想法!

  真正想瞭解她的人自會主動靠近她,就像小真;至於那些不想瞭解她的人,她不會在意,也真的從來不在意。

  流言,是怎麼傳的?而且,怎會傳得這般離譜且難聽?

  「瞧,就是她!」

  「後,真是太不要臉了,竟然用暈倒這一招……」「太過分了,早知道這樣就能勾到王子,就算被球多K幾次我都心甘情願……」「好生氣!她又瘦又沒肉,了不起也就是臉還能看而已,王子到底是看上她哪裡啊?不甘心啦……」「聽說她哥跟王子是麻吉耶!我看她一定是走暗門的啦…」「什麼?她是用『近水樓台先得月』那招?太賤了啦,人家也要……」此類流言已在T大校園裡盛傳,而被傳的當事人卻只有滿腹的無奈跟錯愕。

  第N遍自問——怎麼會變這樣?他們明明就沒有什麼,為什麼卻要被傳得像是有什麼似的?

  而,這還不是讓她最感無奈的事,最讓她覺得無言以對且無力到極點的是他!

  「今天怎樣?頭還會痛嗎?來,我看看包消掉了沒……」話還沒說完,大掌就套住她後頸,然後把她往自己眼前一拉。

  「藹—」不只教室裡的人發出尖叫,就連教室外的那群人也在吼叫。

  「學長,你不要這樣!」想掙扎,卻反被制得死死,易書喬不禁難堪的羞紅了嬌顏。

  「嗯,很好,消了。」她的抗議聲猶如蚊叫,白雲靖壓根沒聽進耳裡。「還會不舒服嗎?最近還有沒有頭暈?」

  鬆開手,他仍舊坐於她正前方,雙眼依舊直盯在她臉上,全然不理會一旁的吵雜噪音。

  「學、學長,請別靠我這麼近好嗎?」即便他已不再觸碰她,但那過近的距離仍教她覺得呼吸困難。

  「為什麼?又是『安全距離』?」眉半挑,白雲靖笑問。

  「呃,是的。」原來他記得她說過的話?那做什麼還……柳眉微擰,易書喬只想到一種可能。

  莫非他是故意的?有可能嗎?但,為什麼?這麼做,對他有何好處?易書喬偏頭想著,全然沒注意到他眼裡的淺淺笑意。

  「都什麼關係了,做什麼還要保有『安全距離』?」一句話,說得好生暖昧,自是換來了滿場的驚叫及嘩然。

  眼兒瞠大。易書喬怔傻住,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不是沒聽見他的曖昧,也不是沒聽見一旁的喧嚷吵雜,但請原諒她真的無法及時有所反應,因為這是她有生以來頭一回被徹底嚇呆。

  「乖,記得吸口氣。」輕拍向她臉龐,白雲靖唇邊掛著的是抹好溫柔的笑,但黑眸裡染的卻是惡意的玩笑。

  捉弄她,不是為了聽別人呼喝唉叫,只是為了想見她那可愛的果然模樣。事實上,旁邊究竟有些什麼人,他壓根就沒看進眼裡,又怎可能在意?

  那溫厚的大掌一觸及她,她便不自覺的深吸了口氣,這不是聽話的表現,而是全然的不由自主。

  「你你你你……」一連吐出數個「你」字,但卻怎樣也想不出下文該如何接。

  「怎樣?」眉再一挑,白雲靖笑得更樂了。

  老天,她實在太可愛了,可愛到讓他忍不住想繼續玩下去!

  從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女孩,才靠近就緊張,一碰觸更是臉紅得像蘋果,像這麼可愛的人,嘿嘿,不玩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

  不過,可別誤以為他是對她有何非分之想,請各位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之所以會主動接近她,一來是因她的身份,二來是她很有趣。但,也就僅止於此了。

  他會照顧她,只因為她是好哥兒們的妹妹,呃,當然啦,他也會壞心的玩一下她,誰教她守禮又保守得緊?那只會讓人興起捉弄的念頭,所以小整一下自然是避免不了的羅。

  「你故意的?」愈看他那笑顏,易書喬就愈加肯定,然後也就愈加覺得委屈。

  「不笨嘛!」寵溺的揉揉她發頂,白雲靖猶是笑得開懷。

  「你、你好過分!」躲開他的手,易書喬忙伸手抓順自己被弄亂的髮。

  老天,好想狂笑!她那聲斥責是想說給誰聽?螞蟻還蚊子?

  唉,就說嘛,她那嗓音根本是中聽不中用,要真用來吵架,怕只會是永遠落敗的一方了。

  「好了,不逗你就是了。」本想再多說些什麼,卻適逢鐘聲響起,於是他只好閃人,離去前猶是揉亂了她的髮絲。「乖乖上課,有不懂的就來問我。」

  「你……」他就這樣走了?明眸直瞪住他頎長背影,眼底有著滿滿的錯愕。

  這是什麼情形?他瀟灑的來,又瀟灑的走,全然不在意自己挾帶而來的狂風暴雨,就這麼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佈滿委屈的眸子往四周流轉一番,深切的明白自己已被當成箭靶子,但……天吶,她何其無辜?

  她甚至稱不上認識他啊?若非是有小真為她解說過,她又怎知他是校園中的風雲人物、是女生們心中的白馬王子?

  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為何卻要被莫名怨恨?她,真的好無辜哦!可,大家會相信她的無辜嗎?

  唔,眼兒再往一旁飄過,最終只能無力的垂首輕歎。唉,看來是不可能了!

  這回,她不再是因當了模範生或拿第一名而遭人側目,而是因某人的關係而成了眾多女生的嫉恨對象。唉……某知名西餐廳——一年一度的同學會,向來是老朋友見面跟暢談的好機會。當白雲靖送了這句開場白,對方卻只回以一臉的茫然。

  「說什麼?」易書恆不解的反問。

  你妹的事!靶表糜巖謊郟自憑鋼緩貌鉤淥得鰲?

  我妹?「這回,不再是一臉茫然,而是滿臉的詫異。

  「易書喬是你妹沒錯吧?」「是沒錯,但你怎麼會知道?我不記得有跟你提過她啊!」易書恆更納悶了。從來,他們很少談論到雙方家人,王子他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你還不知道?她沒跟你說遇見我的事?」眼半瞇,白雲靖睨著好友,眸底透著詭異的光彩。

  「她遇見你?」愈聽愈迷糊,易書恆全然無法理解。

  「你是真不知道還假不知道?」

  「小喬什麼都沒說,她也沒跟我提起過你,我怎麼知道你們見過?」兩人一攤,易書恆只能如是說。

  「提都沒提過?」不知為何,白雲靖覺的很悶。

  「沒有。」搖頭,易書恆回答得更加肯定。

  得到肯定的答案,白雲靖的心情就更悶了,嗯哼,這是怎樣?是不屑提他還是怎樣?嘖,很好,她夠本事,別人當他是神,她卻當他是草?她好樣的!

  「怎麼了?」看得出好友臉色怪異,卻讀不出他的心思,他只好用問的。

  「沒!」唇一撇,回得很悶。

  沒事才怪!他易書恆雖被戲稱為書獃,但不代表他真的會呆到看不出他人的臉色。不過,比起這個,他現下比較好奇的是——-「你們是怎麼識得彼此的?而且,你又怎麼知道她就是我妹?」

  心中雖然不快,他還是把相遇過程給交代了一遍,而換來的自然是易書恆的驚詫相對。

  「被籃球打暈?」

  「沒錯!很離譜是吧?」

  「不,離譜的不是這樁。」搖頭,易書恆撫著下顎沉思著。

  「嗯?」投以疑惑的眼神,白雲靖等著下文。

  「除非必要,否則她根本不會靠近任何運動場地,又怎麼可能在日正當中時去看你們打籃球?」太奇怪了!若非是小喬轉了性,就是她是被人硬拉著去的。

  「啊?」

  「所以,她應該不是被球給打暈,而是已經先被曬暈,然後又遭到球擊,所以才會暈倒吧?真是的,她身子一向不怎麼好,怎麼還這麼粗心?不成,回去得唸唸她…」沒理會好友驚詫的眼光,易書恆只專注在這事上頭。

  「她身子不好?」

  「她……噯,也不是多大的問題,就是不大受得住熱而已。她打小就是這樣,在太陽底下久了就會不舒服。」

  「哦?也有這樣的毛病?」這可真鮮了,第一次聽說這病症。

  「那有什麼?現在這年頭,什麼病都有!她那根本不算什麼。」聽得出來是捍衛之詞,因為易書恆向來視妹妹為珍寶。

  也對!一個點頭,白雲靖不再為此多置一詞,只是——「你應該早知道她跟我是同系的吧?那為什麼不跟我說她的事?」說到底,他還是覺得好友太見外了!

  「說不說,有什麼差?」易書恆淺笑回問。

  「當然有差,我可以幫你照顧她啊!」這不就是好朋友的功用嗎?

  「你要照顧她什麼?」

  「什麼都成啊!好歹大她個兩屆,至少能在課業上有所幫助吧?」怎麼覺得有種被瞧不起的感覺?白雲靖不悅的睨著好友那似笑非笑的容顏。

  「她是榜首。」淡淡吐出話,易書恆笑望著好友,順便欣賞他丕變的怪異臉色。

  瞪著易書恆,白雲靖非常不爽!

  嘖,怎麼會忘了呢?課業上,只要有易書恆在,他就是永遠的第二名。想當然爾,易書恆的妹妹自然也會擁有一顆金腦袋。

  不過,相對地,課業他雖然拿第二,但至少運動永遠是第一,也之所以他才會戲謔易書恆為書獃。事實上,任誰都清楚,易書恆一點也不呆。

  「不過,既然你有興趣幫我照顧她,那我也就很慎重的把她交給你了。王子,加油吧!」

  加油?是要他加什麼油?而且,好友的眼神可真怪,這……該不是誤以為他喜歡上他家妹妹吧?

  「你可別多想了,我對她沒那意思!」對他人是不需急著撇清,但對好友可就得用力解釋了。

  一來,他不想遭朋友誤解;二來,他不想也不可能會碰好友的妹妹!

  試想,要是有個什麼萬一,那豈不是會有一堆扯不完的後遺症?甚至可能連這好友都會沒了,所以他不會做任何可能危及友情的事。

  於他,朋友終究是較為重要的。

  知己難求,芳草卻遍地,他不會也不需獨衷一株。更何況,他從沒對她有過其他的想望,眼下自是得先聲明清楚。

  「嗯哼。」

  這回,換人挑眉了,只見易書恆用著好笑的眼神望他。

  「你才是多想的那位吧?」

  「呃?」

  「我何時說你對小喬有意思了?」

  這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原來他對小喬有「意思」?嗯,這下他知道了。

  不過,他們倆會有那機會嗎?

  不如就再研究看看吧!反正他是信任好友的,諒他是不敢也不會對小喬亂來才是。

  「那你沒事說加油做什麼?」

  唼!要不是他送出那兩個字,他會這般自作多情的多作解說嗎?

  「我妹很悶很死板很固守禮教,相對地,自然也就很難搞定、很難親近,所以——」語句頓了下,易書恆伸手拍了下好友的肩。「我送你那「你……」眸裡佈滿狐疑,白雲靖總覺得他另有他意。

  「真的只是這個意思?」

  「不然?」丟出反問句,易書恆挑眉望他。

  看著易書恆那張溫文爾雅的臉孔,白雲靖還真解讀不出其他思緒,最終只能放棄多餘的臆測。反正她不是今日的重點,今天是大家難得相聚的日子,何必去提那些不甚重要的小事?所以,就不想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0 00:03:08

  第三章

  T大校園,企一A——

  不都說謠言止於智者,那麼她想問的是——為何不智者竟是如此之多?

  又是誰說,流言就像發燒一樣,當熱度退掉後,便會消散於無形,那麼有誰肯來為她說明一下,為何這熱度竟是久久都親高不下,而她只是日復一日的深陷地獄深淵中?

  望著平常習慣坐的位子上,那難看的塗鴉以及幾個寫得極醜的髒字,易書喬心中只有滿腹的無奈跟無限的感慨。

  一則,做畫不該在桌案上做;二則,她其實很想為其介紹名師教授畫功;三則,她更想說的是,唉,字既然如此之丑,就更不該端出檯面了。

  擺首輕歎,易書喬盯著桌案瞧,片刻都沒發出半點聲響,也沒做出任何表情,倒是剛踩進教室門口的小真看到後便抓狂了。

  「誰?是誰幹的好事?」書包一摔,小真氣炸了。

  拷!是有人是不想活了是不是?混蛋,也不想想她小真是混大的,竟然敢欺負跟她最要好的麻吉?

  同班有一陣了,多數人都知道小真不好惹,自然也沒人敢出聲承認或否認。當下,眾人全數噤聲不語,班上陷入了全然的靜默。

  「X的!是誰做的,有種就給我站出來!」宛如噴火暴龍,小真猶是用力狂吠。

  唉,擰擰眉心,易書喬又是無奈一歎。小真如此護她,她不是不感動,只是……有必要把大家嚇成這樣嗎?

  「小真,算了。」一如以往,輕柔聲音一出,旋即安撫了母暴龍沸揚的情緒,但仍撫不去她滿心的不平。

  「怎麼可以算了?這擺明是在欺負你耶!」還是很氣,可聲調已經降了好幾階。

  「隨她們吧!我不在乎。」拍拍小真,易書喬開始清理桌面。嗯,還好,只是用粉筆寫的,要是用油漆的話,那可就難清理了。

  「你不在乎,我在乎!」啪地一聲,小真兩掌直拍向那張畫花的桌子,嚇得在場所有人全驚跳了起來。

  哦,當然,易書喬並不包含在其中。認識小真已許久,再狂暴的模樣她都見過,這種拍桌子的小事哪還嚇得住她?

  「好好好,你在乎就在乎。」拉高小真的手,易書喬邊安撫她邊繼續清理桌面。

  「小喬……?被敷衍得很不爽,小真不快的想再吐話。

  「對了,你一定又沒吃早餐對吧?我有帶你那一份,你先吃完再說,嗯?」語落,送上一抹笑顏,易書喬笑得溫柔又甜美。

  「呃,哦,好。」啊啊,好美,小喬笑起來最美了!

  被勾去三魂七魄的人,當下便忘了其他事,只見她乖乖接過早餐,而後乖乖的坐到位子上,接著乖乖的吃了起來……最後的最後,她還是被安撫住了。

  看著好友盯著自己猛看的呆樣,易書喬不禁搖頭歎笑了起來。小真吶,總說自己是個貪看美色的人,無論對象是男是女,只要合她的意、順她的眼,她就會瘋狂的著迷。。

  而,據小真自己所說,她正好是她最欣賞的那款「氣質美女」。嗯,這算是利用人性的弱點嗎?好吧,她不否認,不過她這也算是解救眾人吧?

  雖然她沒必要同情那些人,雖然那些人當中定也有想「欺負」她的人,但那又如何?她不想同他們計較,愈是計較就愈是扯不清,何必?

  所以,不需要讓小真為她出頭的。真的,她不需要有人為她出頭,不論是誰都不必去做這些事。

  T大校園,籃球唱—日頭高高掛天上,炙熱的空氣間得教人喘不過氣。

  「小喬,你還好吧?」看著易書喬益發蒼白的臉色,小真不禁有些擔心。

  「還好。」扯唇,勾出一抹牽強的笑,易書喬並不想讓人擔心。

  再忍一會吧!再十多分,這節體育課就要結束了,只要再撐一下下就好了。幸好老師不在,所以她才能偷懶,否則真要再動下去,只怕會更難受吧?

  對,這樣真的算很好了。不過,為什麼天氣會這麼熱呢?為什麼老師不上些室內的體育課程呢?真的……好熱……「可你……」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不遠處卻傳來了一陣騷動,直勾去了小真所有的注意力。

  當然,易書喬也聽見了那陣騷動,但卻沒有勇氣也不想轉過身面對。老天,可別又是來找她,她真的禁不起他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搞噯昧了。

  本就揮汗如雨下,此刻更是冷汗直冒,甚而連背脊都發起一陣涼意。易書喬在心裡祈禱著,偏偏上天不如她的願,因為她已從小真的眼瞳裡看見了他,此刻,他正立於她身後。

  「曬不得太陽就別曬!」

  才聽見他的聲音,跟著便感受到他的手掌往自個兒頭上放,然後頭頂上便多了樣東西…「伸手輕觸一番,這才知道那是一頂棒球帽。

  「哪,喝點水,解解渴。」

  接著,臉頰便感受到冰涼的濕意,為她驅走了些許酷熱氣息。偏過頭,接下水,她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心裡有著疑問也有著……莫名感動。

  「怎麼不跟老師說?」瞇眼,白雲靖這才看清她的臉色,旋即為其感到不快了起來。嘖,怎麼別人臉上的白裡透紅看來就很健康,而她的白裡透紅卻超像是生病感冒?

  「說?要說什麼?」面對他,結巴似乎已成慣性。

  唉,是因為她很少跟男生接近的緣故?可又好像不大對,她對其他男同學說話就又還好,唯獨對他……呃,好似就會格外緊張,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你不是曬不得太陽?那就該跟老師請假,而不是逞強的在這上室外體育課。」雙手環胸,白雲靖俯視著她。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瞠大眼,易書喬詫異的望著他。

  天,好奇怪!她不記得有跟他說過什麼啊,為什麼他卻好似很清楚她的事似的?

  「書獃,呃,咳,你哥說的。」

  「我哥?可、可我沒跟他說遇見你的事啊,他怎麼會跟你提起我呢?」後頭的疑問聲愈來愈小,但白雲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你是沒跟他提過,是我主動提起的。」說到這,他就覺得悶!

  嘖,說到底,是男性自尊受創吧?雖然他也不是多自戀,但她還真的是頭一個這麼不把他當一回事的人!

  以往,要是能跟他說上一句話,女生們都會歡欣鼓舞個好些天,有的甚至會得意洋洋的大肆宣揚,唯有她,是如此的不在意他!

  而,更氣人的是一一她還不是矯揉造作,她是真的真的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不過,算了,這樣也好,不會喜歡上他,他才不會有麻煩。

  「呃?哦。」原來是這樣,易書喬瞭解的點點頭。

  突地,像憶起什麼似的,明眸倏地往左往右飄,在接收到數雙嫉恨的怒視後,易書喬不自覺的連退數步,意圖跟他拉開一大段距離。

  「你做什麼?」雙眸微瞇,白雲靖冷眼看著那道被刻意劃出的鴻溝。

  「呃,沒,我沒在做什麼。那個,請問學長還有事嗎?」雖然他是來關心她的,雖然她也真的有點感動,但,她還是覺得他實在不該再接近她。

  嗯?挑眉,再瞇起眼,眸底透出淡淡的不悅。

  她這是在趕他?嗯哼,可真好,還真沒想過自己竟也會有遭人嫌惡的一刻,她可真是夠會打擊人心的了。

  「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忍不住的,他竟這麼問了。語氣裡有著酸酸澀澀的苦味,但他只肯把那解讀成是自尊心受創的不悅滋味。

  「呃?」糟糕!好想說「是」,可是那樣很傷人耶。好生為難,易書喬一臉的苦惱,非常認真的在煩惱著該如何作答才好。

  真是夠了!光看她那模樣就知道答案了,白雲靖實在是又氣又……好笑!她就不能會做人一點嗎?非得要殺光他優越的男性尊嚴才滿意?

  想生氣,卻又覺得她認真得可愛,最終只能選擇不跟她計較。

  「你哥已經把你托給我照顧了,所以想要不見到我是不可能的,聽明白了沒?」食指往她光亮額間輕輕一彈,白雲靖宣告完後便轉身就走,壓根不給她回應的機會。

  反正,她大抵也只會說出令人更為不快的話,那他又何必要聽來讓自己心情不爽?So,講完就閃人,然後就是他說了算。

  而,在他發表完這一演說後,不單是現場眾人都在發傻,就連易書喬也傻住了。天吶,他又來這一招?又是瀟灑的來、瀟灑的走,然後又是留她一人背負眾女生的恨意?

  嗚,她到底是哪對不起他?她原本是好好的住在自己的城堡裡,從不跟其他人有不必要的接觸跟紛爭,他又何必硬是要把她扯進這種無謂的爭戰之中?

  究竟,他是不自覺,還是故意?但,不管答案是哪一個,她已注定是要被他害慘了,唉——T大校園,企三A——「喂,聽說咱們偉大的校園王子在追那個被球給K倒的一年級學妹耶!」阿超夥同另兩名同學,正圍聚在一塊嘰嘰喳喳。

  「對啊對啊,大家都在傳耶!這事到底是真的還假的?」阿群對這事也是感到相當好奇。

  「我看八成是真的!王子近兒個不都往低年級那兒跑?難道你們都沒發現他……」阿健跟著再說,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發現我怎樣?」眼一瞟,白雲靖終於出了聲。

  當他的面還敢討論得這般大聲,這些人是怎樣?當他不存在嗎?嘖,誰說只有女人會長舌?依他看,愛嚼舌根的長舌公倒也不少,至少他這邊就有好幾隻。

  「喲,終於要理我們啦?」斜睨了他一眼,三人忍不住出聲調侃。

  嗯,很好,不枉他們自己在那邊研究了很久,當事人肯出面澄清自是最好不過了。

  「錯!我不是想『理』你們,是覺得你們太吵才出聲制止的。」咧嘴,送上不善的笑顏,白雲靖回得相當不客氣。

  「喂,別這樣嘛!大家都是好哥兒們,老實說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會跟你搶……」阿群興匆匆的等著答案,但,答案沒等到,只等到一盆冷水。

  「搶?哈,就算真要搶也搶不過吧廣不是他要凸人,他只是太習慣實話實說。

  「你!王子,你知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最惹人厭?」眾人齊怒瞪,偏有人不看在眼裡。

  「不是一直都很惹你們厭嗎?」聳聳肩,白雲靖笑得很無所謂。

  「啊原來你都知道喲?不錯嘛,挺有自知之明的……」阿超跟著回頂。

  「沒自知之明的一直是你們,從來就不是我。」再凸回。

  「你夠了哦,別太過分了!」阿健想打人了。

  「對啊,不要再刺激我們羅,不然你就小心被我們圍毆!」阿群作勢揮揮拳頭。

  「就怕是你們三個被我毆。」白牙再現,刺得入眼發疼。

  算了;吵不道人,他們認輸!三人對看一眼,同時決定棄械投降。

  反正吶,他們是鬥不過他的,不論是口才、文才、武才,還是人才,他們沒一樣勝得過人家,所以嘴皮子耍夠就好收手了,不然再鬥下去也只會讓自己難堪。

  「好了啦,不要再東拉西扯了!說真的,你是不是真的在追小學妹?」阿超很認真的問,另兩人則是很認真的在等答案。

  「你們什麼時候見過我『追』人了?」不是他拽,更不是他在自誇,但真的是只有他被人追著跑的份!

  「是沒有。」雖是心不甘情不願,三人卻是不得不點頭。

  嗚,真是老天不公!平平攏是查甫人,為啥米只有王子享有特別待遇?

  人家他們是追人追得很辛苦,王子卻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有一堆美女送上門!

  而,更過分的是——他老兄還挑嘴得很!

  可惡,真是太過分了,莫非這就是長得帥跟長得普通的差別?唉,怨歎啊!哀怨三人組心中頓有無限感慨。

  「那你們這是問什麼意思的?」眉眼一挑,白雲靖直覺那三人很無聊。

  這意思是說,王子沒有在追人家小學妹羅?那——「沒事搞什麼曖昧啊你?」真是欠罵!傳得滿城風雨,結果竟然是沒那回事?吱;真是耍人嘛!

  「誰搞曖昧了?不早跟你們說過了,她是我高中時代的好哥兒們的妹妹,照應照應她又有啥不對?」話說得理直又氣壯,卻是讓另三個人絕倒。

  「你嘛幫幫忙!」阿超伸手拍額。

  「那根本不是照應好不好?」阿群叫得很無力。

  「就是說啊,你那樣接近她,根本就是存心想害死她嘛!」阿健更是受不了的嚷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0 00:03:30

  第四章

  是嗎?真是他們說的那樣?他的接近,是在害她?撫顎,沉思,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出個所以然,於是打算抓人回來問個清楚明白,但還沒來得及出聲喚人,卻已有人先唱了他的名。

  「白——雲——靖!」

  嗯,很中氣十足的聲音,可見來人的肺活量定當不錯!不過,那聲音裡怎會飽含著火藥味?

  抬眼,睨嚮往自己飛奔而來的身影,白雲靖不禁擰緊了濃眉。他百分之兩百肯定,絕對不認識這個人,那麼她來找他做什麼?

  「有何貴幹?」沒有動作,他仍是定坐在自個兒的位子上。

  「你!雖然我是很欣賞你,也真的覺得你是帥到沒話說,但跟我們家小喬比起來,她還是重要多了,你……」一串話,又臭又長又沒有重點,白雲靖什麼都沒聽懂,只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小喬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都嘛是你害的!」兩手叉腰,來者端出了超級悍婦樣。

  「這什麼意思?」濃眉緊擰,數道痕紋頓現於眉間,白雲靖困惑的望住來人。

  現在是怎樣?才剛被說成是存心害她,眼下就真有人跑來指責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還能有什麼意思?就是你把小喬害慘了的意思啦!」兩腿再叉開,Pose更帥了。

  天,這是在跟他打啞謎嗎?眼白一翻,白雲靖深深吸了口氣再用力吐出那口氣,這才能正常的再度開口:「拜託!你這樣沒頭沒腦的說,誰聽得懂你那是什麼意思?還有,請問你是哪位?能否請你先自我介紹一下,感謝!」

  「呃?我、我是小真,是小喬的麻吉啦!」啊,真糗!來吠了這麼久,結果人家什麼都聽不懂哦?那她是該檢討一下下了。

  「小真?好,然後呢?為什麼說我把她害慘了?」單手支撐住下顎,黑眸直盯住那自稱為小喬麻吉的莽撞女身上。

  「就真的是被你害慘了啊!」小真喊得好用力,整張臉都漲紅了。

  她很生氣,真的!雖然她其實很欣賞他那張超優Face,但跟小喬的事比起來,那可就微不足道了。

  「麻煩你一次說個清楚明白,可以嗎?」她是還想繞多久?從頭到尾,他聽得最清楚的只有「他害了小喬」,但原因呢?他要的是理由跟答案,不是一長串的廢話!

  「就是說啊,你不說清楚,這樣大家都很難理解耶!」插話者是阿健,而現場除了他之外,全班同學也都是觀戲者。

  「干你什麼事?」倏地,兩道聲齊吼,阿健只得乖乖閉嘴,趕緊窩回同伴身邊,不敢再造次。

  「你快說清楚!」拖拉了這麼久,白雲靖已開始感到不耐。

  「哎唷,就說了啊,都嘛是你害的,沒事接近小喬幹嘛?你要是不靠她那麼近,那她就不會被人欺負了啁!」後,講到這,她就好氣好氣!

  「被人欺負?」倏地,心頭一抽,莫名的悶痛感襲來,他不能也無法理解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但卻相當明白自己正處於極度不悅中。

  「早上還好,了不起只是在桌子上塗鴉,可至少也還沒有攻擊性的行為,結果你剛到籃球場上來晃了那麼一圈後,她就…攻擊性行為?心再一抽、一緊,白雲靖臉色丕變,頓時變得陰鬱且駭人。

  「她人呢?」與其在這用聽的,他不如去看真人還比較實際。

  「呃?」怪怪!怎麼突然有種……冷風颼颼的感覺?不可能吧!現在還是大熱天,外頭日頭還赤炎炎耶!

  「她人呢?」利眸一射,咬牙再問,他的耐性已全然歸零。

  「保……保健室。」語剛落,一道黑影即從眼前閃過,片刻間便已失去了他的蹤跡。

  「嘩——」目瞪口呆,不只小真傻眼,全企三A的人都傻住了。

  啊這是怎樣?什麼時候看過王子這麼緊張人的?嗯,有問題,大大的有問題哦!

  噴,還說什麼只是好朋友的妹妹,真的是只有這麼簡單的關係嗎?看來,可未必!

  T大校園,醫護保健室——一踩進保健室,白雲靖沒理會姑姑的招呼,便直往已拉上簾幔的床邊走去。

  大掌拉住布簾一角,他想也沒想地就要直接拉開,卻在下一刻被制止主。

  「你做什麼?」打掉侄子的手,白雲華擋在他眼前。

  「找人。」唇一撇,白雲靖回得直接又簡單。「麻煩,請讓讓。」

  「不讓。」雙手環胸,白雲華絲毫沒有退開身的意思。

  開玩笑,保健室可是她的地盤,豈輪得到他這小於前來撒野?

  不過,怪了,她家這小王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平日連進來跟她打聲招呼都懶的人,近兒個竟是來了她這兒兩趟?

  視線往展開的簾幕瞟了一眼,而後再轉回侄子那沾滿怒色的臉孔…嗯哼!很詭異哦!白雲華眸底佈滿了狐疑及曖昧。

  「姑!」低聲狺狺,白雲靖已快發火。

  「怎樣?」涼涼回應,白雲華壓根不把侄子的怒焰看在眼裡。

  四目相對,兩方對峙,僵持三十秒後,白雲靖率先認輸。呼一用力吐出口氣,白雲靖深知強攻不成,只得轉而軟求。

  「我只是要看看她,麻煩你讓一讓好嗎?」

  「喲——」眉一挑,白雲華直覺不可思議。「我是有沒有聽鍺啊?」

  「你沒聽錯。」很無力,但他還是只能忍受對方的調侃。

  「哎呀!可真怪了,不是說跟人家沒關係?那你現在是在緊張個什麼勁?」第一回,是他打暈了人家,所以為她緊張還有道理;但,這回呢?

  「我哪有緊張?我只是……」直覺性的想要反駁,但只得到白雲華的訕笑回應。

  「只是怎樣?」哈,急成那副德性,那不叫緊張還會是什麼?眉眼齊揚,白雲華笑得很詭異,白雲靖卻是看得很生氣卻又很無力。

  「算了,隨便你怎麼說!總之,麻煩借過一下,讓我先看看她的情況好嗎?」嘖,煩!若非看在她是他姑的份上,他哪還會對她這般客氣?

  「那有什麼問題?要我把整個保健室借你都成!不過,嘿嘿,親愛的小王子啊,來,跟姑說實話,她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她?拜託,你真的想太多了!」無力到最高點,白雲靖直覺好氣又好笑。

  「是嗎?真的是我想太多?」白雲華狐疑的睨著侄子。

  「沒錯,你真的是想太多了!」咬牙,白雲靖很用力的說著。

  「可我從沒見你對誰這麼緊張過啊,而且還連著兩次耶!說嘛,她真的不是你女朋友?」還是語帶懷疑,連眼裡都寫滿了不信。

  「你是懷疑夠了沒?我跟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是怎樣?他跟她就不能只是單純的學長妹關係嗎?幹嘛所有人都用有色眼光來看待他們?

  「不是那種關係,那你幹嘛獨對她這麼緊張?」說穿了,白雲華就是篤定他倆定有姦情就是了。

  藹—煩死了!氣到想爆吼,但礙於對方是自家長輩,而他不想回家後被施以酷刑,眼下只得深呼吸再呼吸……好,平息怒氣!

  「姑,我只再說一遍!上回,是我打到人家,所以我緊張是應該,這回,據說她躺進來還是因為我,那我為她緊張又有什麼不對?」

  「噫?不會吧!又是你害的?哎呀,你是人家女孩兒的煞星不成?上回打到人家後腦,這回是害人家差點破相,真是的,你……」「破相!?」沒心再聽人碎碎念下去,白雲靖直接把人往一旁給推去,而後直接拉扯開布幕。

  而,當他看清床上人兒的模樣後,心裡陡然鬆了好大口氣。霍地轉首,白雲靖惱怒的瞪著自家姑姑。

  「你耍人啊!什麼破相?不說是道小傷口,你有必要講的這麼誇張嗎?」害他以為傷得有多嚴重,沒想到只是在額上貼了片OK繃罷了。

  「我有加『差點』兩個字哦,是你自己想像過度的,干我什麼事?」白雲華很認真的解釋著。

  「嘿,對,全是我自己想的!」可惡,這個為老不尊的臭姑姑!明明是她訓導人,還敢說成是別人的問題,算她行!

  「好了好了,不跟你扯了,你來的剛巧,我正好要出去一趟,你就先幫我看一下這吧。」說完,她拎了日誌本就往外走,很放心的把保健室都交給侄子。

  「喂,我……」還沒來得及拒絕,白雲華已閃得不見人影,甚至還非常順手的把門給合上。

  好,很好,算她狠!竟然又叫他留守保健室?這是怎樣,她當他是她的接班人嗎?但,縱有再多不悅跟無奈,他最終還是……唉,還是不能怎樣!

  眼開眼後,思緒有暫時性的停頓,片刻才恢復了正常的運轉。然後,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正身處何方,只是,唉,怎麼會又來到保健室的呢?

  幾天前才來躺過,沒想到今天又來報到了。

  「醒了?」

  倏地,一道溫厚嗓音竄進她耳中,她不禁微微一怔。側過首,望向發聲之源,這才發現守在床邊的人……依舊是他。

  瞬間,心頭湧上一股暖意,還有一些她不懂也不明白的情緒。看著他,她沒有說話,實際上也是不知要說什麼。

  「很痛嗎?」見她沒有反應,他只好這麼問,大掌跟著探上她額前的傷。

  當他的手觸及她時,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顫,心頭更是猛烈的狂跳著,那是一種很莫名也很難解的感覺,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也不知該如何解說,唯一清楚且明白的是……心頭上的那陣撼動是如此的真實且教人無法忽視。

  「怎麼弄傷的?」感受到她的顫動,以為是自己弄疼了她,於是他連忙抽回手,不敢再妄動。 .他看不見傷,卻明白那定只是道小傷口,因為OK繃已全然將其掩蓋,但為何他卻還是覺得好心疼?

  呃?等等!心疼?他心疼她!?不,不對,他只是……只是什麼?嗯,呃,噯,想這麼多做什麼?那些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搞清楚狀況!

  「說啊!是怎麼弄傷的?」等不到她的回應,他只好再出聲追問。

  「這……呃,這沒什麼的。」同樣的問題再度竄人她耳中,她卻是想不出該如何回答,最後只好粉飾太平。

  「沒什麼?」挑眉,眼半瞇,眸底透出了不快的訊息。「要真沒什麼,你朋友又何必上我那兒開罵?」

  「我朋友?」她其實沒什麼朋友的,只有——啊!迷惑瞬間解除,只剩下滿腹驚詫。「你、你是說小真……小真她跑去找你?」

  「對,就是她!」黑眸直望著她,眼底有著令人看不透的情緒。「需要的話,我可以重複一遍她的指責內容。」

  「呃……」真是糟糕!怎麼會這樣呢?小真跑去找他做什麼嘛?

  「別再支支吾吾了,說實話,到底這傷是怎麼弄的?」其實他真的沒什麼耐性,所以最好別再考驗他了。

  「就,呃,就沒什麼啊!」低聲囁嚅著,易書喬仍是不打算坦承。

  那回應,太過不實也太過敷衍!白雲靖不悅的直瞪住她。

  今兒個是怎樣?大伙都喜歡同他說廢話兼閒聊,是嗎?Shit真夠煩的,難道就不能爽快點,直接把話給說明嗎?

  「我只再問一次!這傷,究竟是怎麼弄的?」俯下身,勾住她下顎,他要她看著自己作答。

  天!他、他一定要靠她這麼近嗎?她、她……兩頰滾燙如火燒,易書喬的腦袋已亂烘烘,哪還想得出字句來回答?

  「說!」可惡!真要逼到他耐心全無嗎?很好,她快辦到了!

  說、說什麼?啊,對,他在問她事呢!

  「我、是我自己不心。。不小心跌倒的。。。。然後就傷著了。」眼神飄忽,她只能想出這樣的說詞了。

  這樣的回答,可以了吧?那他可不可以放過她了,也可不可以不要再碰觸她了?這樣的接觸是不恰當的,而更不恰當的是……她的心跳,那急如擂鼓的超速心跳。

  兩個沒有關係的人,不該這樣的親近!而且,她也不該有那樣的反應啊!她好怪,她真的變得好奇怪,為什麼會有那樣異常的反應呢?

  莫名的心跳、莫名的心慌、莫名的感動、莫名的……遇上他後,就有著太多太多的莫名,那教她難以負荷也無法承擔啊!?

  她不要這樣陌生的情緒,她只想安穩的住在自己的堡壘裡,但為什麼他卻一再闖入、一再介入呢?而她為何卻又無能抗拒呢?這……太不像她了……「不小心跌倒?」嗯哼!依他看,只有「跌倒」是真,「不小心」是假的。「你不說實話也無妨,我可以再去找你朋友問。」

  雖然那個叫小真的說話老說不到重點,但至少還是問得出實情!白雲靖正考慮著是否真該折回去找人。

  「噫?你、你……」這不好吧!很想阻止他,卻想不出詞來說,只能傻愣愣的盯著他看。

  「兩條路——一,你說;二,她說。你自己眩」唇一撇,眉一挑,他等著她作抉擇。

  「我……」唉,他何必要這麼堅持呢?

  「你再拖拖拉拉,我就真的去找她問!」怒目相向,白雲靖巳在捉狂邊緣。

  Shit!他真是受夠了!轉來轉去,始終都是在原地打轉,但就是沒得到半個答案,這讓他的心情真的很糟很糟。

  那雙好看的眸瞬間竟染上了火紅,易書喬登時有些被驚嚇祝他為何這般生氣?又為何如此堅持要知道真相?難道……難道他……真是如此在意她?

  淡淡喜悅在心頭流竄,她不懂自己為何如此開心,但那情緒卻是如此真實,真實得教人根本無法忽視也無法不重視。

  究竟,她是怎麼了?

  「快說!」又等不到她的回應,白雲靖真的是又氣又惱。

  追問聲再度竄入耳際,思緒瞬間被打亂再回整,然後看清了他的怒容,也看清了他眸底的堅決,只是,唉……「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已經發生的事就是發生了,知其緣由也不可能改變過去啊!」頭一回,真的是頭一回,她竟也能說出這麼長一段話。

  她話向來不多,甚至可說是少言,面對家人時如此,面對友人時亦如此,卻獨獨為他破了例。

  為什麼?是因為他特別嗎?是因為她對他……心動了嗎?哦,天!她竟然……她竟然對他心動了!?驚慌陡然襲上心頭,易書喬慌忙將之掩藏住,深怕被他人給窺知二一。

  「你說的沒錯,發生的事的確就是發生了,我也確實沒辦法改變過去,但,知道緣由後,至少可以防患於未然。」想說服他?她的功力恐怕不夠。

  「防患未然的唯一方法就是……」話只說到一半就沒了下文,因為她發覺自己並不想說完它。

  「什麼方法?」瞇眼,他等著她的結尾。

  「……」真的很想把答案說出口,但為什麼她卻是開不了口?她好怪,真的變得太奇怪了!

  「小喬?」還在等,但口氣卻相當不善。老天知道,他的耐性真的已被磨光,再也沒有半絲等待的心情了。

  身子陡地一震,她沒想過會從他口中聽見自己的名,但卻在聽見的那一剎那有了莫名的撼動。

  「小喬!」她的失神,他看在眼底,卻不爽在心裡。「麻煩你把話說完好嗎?」

  真是夠了!今天是他的考驗日嗎?要不,為何所有人都在考驗他的耐性跟脾氣?

  「呃?」回過神,卻忘了自己要講什麼。

  「說啊!唯一的方法是什麼?」同樣的話是要他再問幾次?要不要乾脆拷成帶子,然後重複播放算了?Shit,真是受夠了!

  「唯一的方法是…就是……」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0 00:03:56

  第五章

  「有多遠就閃多遠!那就是唯一的方法。」

  這話,讓兩人一怔,而後同時望向發聲者。

  「小真你……」易書喬的心境是複雜的,因為小真說的正是她心裡的話,但卻也是她現下最不想說出的話。

  反之,白雲靖的心情則是相當單純,單純到只有一種情緒——生氣!

  是的,他非常生氣。

  原因?許是因為那句話,許是被明顯嫌惡所以感到憤怒,總之,不論原因有多少個,唯一肯定也最明確的只有一樣——局外人,沒資格多說半句!

  「請問,你是易書喬嗎?」咧嘴,冷笑,白雲靖沉聲相問。

  那道題,問得讓人傻眼,不單小真納悶,易書喬也覺不解。

  「你傻了嗎?我當然不是!」小真一向直腸子,自然就這麼回了。那,再問,你可是她肚裡的蛔蟲?「嘴咧得更開,眸底透出凍人的寒意。

  「噫——」好噁心哦!小真整張臉皺成一團,無法相信自己竟被比喻成寄生蟲。好,既然你一不是她本人,二不是她肚裡蛔蟲,那請問你憑什麼幫她作答?「眸底進出一記冷光,直射向小真身上。

  「呃?」丫咧!他竟敢凶她?長這麼大,還真沒幾個人敢這樣跟她說話耶!他真是太太太——太帥了啦!

  啊,不對啦,她怎麼可以沉迷於男色?就算他臉皮長得優,現下又給她發現他很有膽色,但,還是小喬的事比較重要啦!

  而且,老實講,罪魁禍首算是她吧?上回,要不是她貪看他在球場上的英姿,也不會害小喬被球K到。

  然後,更沒道義的是,她竟然還沒跟著來保健室,結果也不知他們倆後來是發生了啥事,結果就害得小喬……唉,總之,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所以她一定會將功贖罪的!

  放心,小喬,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握緊拳,小真在心底認真的起著誓。

  「啊小喬就比較閉塞,講話都嘛不敢太直接,所以就由我來幫她說啊!」嗯,對,這就是她來的目的。

  「多事!你出去。」煩!什麼都還沒問出來,就又殺出這個程咬金,那他的話要問到何年何月何日?,「該出去的不是我,是你!」兩手往腰上一叉,小真擺出了潑婦吵架的陣仗。

  看著小真,易書喬只覺額上黑線滿滿。

  「你是要自己走出去,還是要我把你扔出去?」瞇緊眼,眸底透出怒光,看起來像極了發怒的野獸。

  看著他寫滿怒意的臉孔,易書喬的額上已開始沁出薄薄冷汗。

  「那你是要自己走出去,還是要我把你給踢出去?」照本宜科,小真才不怕那種小兒科的威脅。

  再看向小真挑釁的架式,易書喬不只冷汗直冒,還覺得頭疼欲裂。

  「你!」火大的站直身,白雲靖已決定要訴諸行動。

  「怎樣?」下巴抬高高,小真表露出「有種你就來動我氨的神情,那張狂的態度惹得白雲靖更加火大。

  大步一跨,白雲靖伸手就想捉人。

  「等一下!」喊「卡」的人自然是易書喬。

  探出的掌頓時僵在半空中,良久,他才忿忿然的收回手,卻不忘賞給對方一記冷眼。

  「別為了我起爭執,不必要的。」下了床,易書喬走進兩人之間,為兩人劃開一道安全距離。

  「我才不是要跟他爭執,我只是要他離你遠遠的,只要他不接近你、不靠近你,那你就不會被當成箭靶了埃」「別說了,那又沒什麼……」話沒說完,卻教白雲靖給截斷。

  「什麼箭靶?你倒是把話給我說清楚!」老實講,到現在還是沒得到答案,他已經是滿肚子的火氣了。

  「沒的事,你們別……」話還是沒請完,因為這回換小真搶白。

  明眸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易書喬最終只能無奈的放棄勸阻。一則,她搶話搶不過人家;二則,唉,大抵也沒人想聽她說話吧?算了,隨他們去,她不管了。

  「你啊!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歡迎嗎?有多少人奉你為白馬王子,又有多少人當你是夢中情人,這些事你不可能會不知道吧?」

  「又怎樣?那跟這有什麼關係?」他們現在討論的是這樁事嗎?不是吧!

  再說,有多少人愛慕他、戀慕他又如何?他從不把不必要的人看在眼底,又怎會將那些人放在心裡?別人要愛就愛,他管不著也不想管,只要不礙到他就好了!

  「後,不會吧?你是豬啊,這麼簡單的事你都不懂?就因為你老兄太受歡迎,所以她才會被人欺負啊!」

  天吶,真是讓人無法相信!虧她還這麼欣賞他的臉皮跟性格,結果他竟然只有一顆豬腦?啊啊;怎麼會這樣?好失望!

  「……」可惡!她竟敢罵他是豬?沒說話,白雲靖只是惡狠狠的瞪著人。

  「所以,拜託你行行好,別再接近她了!小喬一不會跟人吵架;二不會跟人打架;三是很喜歡悶聲不講話,就請你就高抬貴,手,放了她吧!」小真好嚴肅的說著。

  「……」還是沒回話,因為他在深思。

  原來,女人的世界這麼無聊?僅是因為他接近她,她們就將她視為眼中釘?俯首,他看著嬌小的她,再看向她額上的0K繃……探手,他輕觸著她的額。

  「是這樣嗎?因為我,所以你才受傷?」頭一次,真的是有生以來頭一道,她讓他有了抱歉的感覺。

  接近她,只是貪圖好玩,沒想到卻為她惹來禍端。其實,他從不在意他人如何看待自己,只是……如果會因此而傷害到她的話,那即便不在意也得變得在意了。

  「沒事,沒關係的,我……」不想看見他的歉疚,易書喬急著想說些什麼,但卻又被人給打斷。

  「誰說沒關係?今天只是被人畫桌子跟絆倒,誰知道哪天會不會是畫花你的臉,還是把你推下樓梯?,」不是故意要危育聳聽,而是她真的擔心。

  畢竟,她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守在小喬身邊啊!就拿今天的事來說好了,她只是去收體育器材,才不過離開幾分鐘,小喬就已經出了事,她實在是被嚇死了!所以,送小喬到保健室後,她才會直接衝去警告他,為的就是不想再讓小喬出事。

  嗯?畫桌子?絆倒?天!那些女人腦袋裡裝的是什麼?這麼幼稚的事都做得出來?白雲靖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但那些都不重要了,眼下重要的是——「我知道了。事情既是由我而起,我自會負責到底。」這話,是對著小真說。

  「放心吧!不會再有這些事了,我保證。」這話,自是對著易書喬說。

  「呃?其實、其實真的沒什麼,你真的不需要放在心上。」他的話,教人心頭一陣熱,易書喬不禁羞紅了嬌顏。

  「我答應過要照顧你,就絕不會讓人欺負你。」這,是他的承諾!而他,勢必做到。

  那話,撼動了她,她真的明白……明白自己真的真的喜歡上了他……是真的陷落了!這一刻,她徹底明白自己的心已然陷落……只是,怎麼會呢?她跟他還稱不上熟,為何卻對他有了那樣的情懷?不懂啁,真的不懂,但卻是真的動了心。

  曖昧情愫在空氣中流轉著,直教人覺得好生不自在吶!呆望著那兩人,小真不解的直搔後腦。

  怪了,怎麼突然有種自己是電燈泡的感覺?真的不懂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兩隻……是真的有一腿?

  抓頭抓頭,繼續抓頭,她真的被搞迷糊了……翌日——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懂,僅是一夕,人怎能有如此大的改變?

  「小喬啊,不好意思,昨天不小心把你絆倒了,你就大人有大量的別跟我計較…」「那個,對不起哦,昨天桌子是我們畫的……」一進教室,就有人這麼對她說,教她不禁傻愣在當場,好半晌都無法有所回應,腦裡有的只是錯愕再錯愕。

  好……詭異!接連數日淨是對她怒眼相待的人,為何會在一瞬間變得如此和善?不是她要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而是這發展真的太過古怪了。

  當然,覺得劇情發展得很怪的並不是只有她一人,事實上,整個班的男同學也都覺相當奇怪,不過怪歸怪,還是老話一句——女人的戰爭,男人別插手!So,看戲就好。

  易書喬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們。然,她的沒反應,看在眾女子眼中就等於是同意「和解」。

  「噯,其實都嘛是小喬你不好,你要是早些說清楚就好了,那我們自然也就不會誤會你了嘛……」又有人發言,易書喬卻根本不記得那是誰。再者,說清楚?是要她說清楚什麼?愈聽愈茫然,易書喬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對啊,你不說清楚,大家自然會誤解,所以才會很眼紅啊,跟著就……呃?這又是誰?噯,好吧,她承認自己的認人功力很差,所以班上數十位的男女同學,她只認得少數幾個臉孔,而那些全是必須記住的人。

  換句話說,也就是除了班代、副班代、各類股長等人外,其他人她是一個也沒記祝當然,那些其他人並不包括小真。

  「反正吶,以後大家就是好同學羅!之前的事就當它過去了,我們……」又一位女同學開了尊口,甚至還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垂首,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易書喬直覺怪異到了極點。

  「幹什麼?你們又想對小喬怎樣?」

  倏地,對方的手被打飛,一抹人影在瞬間介入,正巧就擋在易書喬身前。不消說,捍衛者自是小真。

  「沒、沒有啊!我們哪有對她怎樣?」眾家女於連忙端上笑臉。

  「她們又做了什麼?」側首,她望著立在自己後方的易書喬。

  搖頭,易書喬以此作為回應。

  「真的沒有?」眸底佈滿狐疑,小真掃視眾人一圈後,又轉回去看著易書喬。

  「沒有。」這是事實。她們的確沒做什麼,只是說了讓人完全聽不懂的話而已。

  「哎唷,別這麼不信人嘛,我們以後都不會再對她做什麼了啦…」一人說話,眾人點頭,卻是讓人更加迷惑。

  「怪了,你們是吃錯藥了還是良心發現?昨幾個還一種嘴臉,今兒個就換了另一種嘴臉,說,你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雙手環胸,三七步現出,小真斜眼睨視著眾人。

  「怎麼講這麼難聽?我們是真的有心在道歉…」「少來!一定有鬼!」小真回堵得直接,讓人很難接話。

  「小喬,你要相信我們,我們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的,你…」講不過凶的那個,那就找好擺平的那個。

  「呃……」沒來得及開口,小真便又搶白。

  「小喬?笑死人了!人家跟你們很熟嗎?明明就不熟,你們是在那邊裝什麼熟?還交朋友咧?拷,信你們才有鬼!真要做朋友,先前就不會欺負人了啦!」

  一串話罵下來,眾人被罵到臉色青紅不定。

  「說你們在玩什麼鬼把戲?我警告你們,要是……」威脅字句還沒出,她的嘴卻已被一隻掌給封住,「小真,夠了。」知道小真是想保護自己,但一早就這樣吵鬧真的讓人很受不了。

  「可她們真的很古怪啊!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扯開她的手,小真不快的嚷著。

  「的確,是真的古怪。但,隨她們吧。」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事,她何必在乎?

  「什麼古怪?只不過是想示好而已,用不著把我們說成那樣吧……」那低聲囁嚅,教易書喬聽了直覺奇怪。當然,小真亦覺如此。

  「示好?」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兒,隨後同時調向眾女子。「什麼意思?」

  最後,聽完了解釋,她終於明白為何眾人願與她「化敵為友」,只因為先前的流言已被澄清,改而換成最新的傳言,且是出自於他口中的真實傳言。

  他說,他不可能喜歡上她;他說,她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說,他跟她只是學長與學妹;他說,之所以特別照顧她,全是因為受友人所托;他還說,他會永遠都當她是「妹妹」……他,是的,他實現了他的承諾。

  然後,從有了這些傳言後,再也沒人找過她麻煩,也不再有所謂的欺負,她的校園生活變得極為順遂,只是……為何她的心好空?

  我答應過要照顧你,就絕不會讓人欺負你。

  曾經,這話讓她多麼心動,現在卻讓她覺得心痛。

  可笑呵,她竟是如此自作多情?那話並沒有摻雜任何意思,是她多想了……全都是她多想了……可不可以?她可不可以收回心?可不可以收回那顆已經躍動的凡心?

  一年後——他,要畢業了。從此,學校裡不再有他的身影,那麼她是否能就此得到平靜?

  沒有他,越了軌的心是否就能回正?沒有他,平淡又安靜的生活是否也能就此回歸?沒有他,她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未曾遇見他時的那個她?

  好想,真的好想回到原點,好想變回原來的自己,但愈是想回正就愈是走樣,無論多麼努力也捉不回從前。她的心,早已不再純粹。

  曾經,她無眷、無戀、無奢也無求,卻在遇上他後學會了貪圖。但,愈是貪圖就愈是痛苦,最後僅是任自己身陷泥沼再難翻身。

  明知該收回心,卻只是日漸沉迷;明知該死了心,卻怎麼也無法抑制那顆只為他躍動的心。該怎麼做,她已經沒了頭緒,只好放任自己愈陷愈深。

  其實,這一年多來,她有試著想跟他劃清界限,偏偏他卻是怎麼樣也不肯配合,反倒讓兩人的距離更近。

  唉,不過,幸好他曾發表過「妹妹」說,所以眾女子們便不再對她百般刁難,反倒是使勁地萬般討好又逢迎,為的只是希望她能在王子「哥哥」的面前多美言幾句。

  但,不是她壞心,而是她們真的想太多。面對他,她已緊張到連話都快說不清,甚至一心一意只想閃躲開,這樣的她如何能為那麼多人美言?

  是,她知道自己很怪!既戀上了他,又為何想逃?但,能不逃嗎?她多怕自己的情就此被看穿,屆時豈不是讓自己難堪?

  這段情,還沒開始就已被腰斬!那又怎能讓它見光?不,她要藏,無論如何都得藏,因為……既已丟了心,那至少讓她保有那少少的尊嚴吧!

  兩年後——漫步在林樹夾道下,茂盛的枝葉為她擋去強烈日光,也為她帶來了些許涼意。好快,時間真的過得好快。

  轉眼間,他畢了業;再一轉眼,換她要離開了。不過,離不離開又如何?這些年來,他始終都存在她的生活裡,未曾離開。

  原以為,他畢了業,他們將會就此告別,但,她錯了,他非但沒有離去,反倒是更加介入了她的生活。

  是的,他是不再來學校,但卻時常到她家裡,然後,漸漸地,連父母都快將他當成了易家人,自然更甭提本就跟他交情好的哥哥了。

  於是,她變得比以往更常見到他;於是,這段情,愈想剪就愈剪不斷。

  只要多見他一回,心就會多陷落一分,到最後,她已無能為力,只能任其作繭自縛,深陷在暗戀的痛苦泥沼中。『「耶一帥啦!灌籃得分……」倏地,遠處傳來紛擾聲,教她不自禁的頓住了步伐。最討厭運動場地的她,竟然又再度走到了這兒來?

  什麼時候,她竟有了這樣不自覺的習慣?望著球場,望著場上數道模糊人影,望著場邊呼喝加油的人們,她不由自主的陷落了回憶的漩渦中。

  與他相識,起源在這,她想她一輩子都忘不了,忘不了自己的心為他而躍出了常軌。

  回憶靜靜轉著,她憶起了他為她戴帽送水的那一刻,她也憶起了自己為他心動的那一刻……只是,那又如何?

  動心只是枉然,終究,她與他是不會也不可能有結果的。

  他說了,只會當她是「妹妹」;他說了,喜歡的不是她這類型的人;他說了……算了,何必再想,想再多也沒有用,終究只是場單相思吶!

  單戀,是苦。但,戀了,卻又沒人懂,那感覺更是苦。而,最苦的不是那樁暗戀,而是……時常見面,卻又要掩藏住心思,這才真的是苦中之苦吶!

  可,誰讓她要動了心呢?所以,這暗戀的苦悶也只能隱隱吞下,否則又能向誰訴說呢?

  抬手,遮上眉梢,對著藍天輕聲歎息,吐出那口哽在心頭的鬱悶……易家——早晨,天亮白,准六點三十分,易家人正式開飯。這就是易家人的生活習性,即便是休假日也未曾怠惰過。

  易家人的生活作息相當規律,該吃飯時吃飯,該就寢時就寢,該工作時就工作,他們向來自律甚嚴,生活、工作、處事——事事均認真相待、嚴謹相對。

  「小喬,都畢業了,有什麼打算嗎?」飽足後,易父易舒承率先開口。

  「還在斟酌。」易書喬回應得極為保守。

  「那就慢慢想吧。不過,想做什麼都好,就是別找太辛苦的工作,知道嗎?」這是父親對女兒的關心及疼愛。

  「嗯。」點點頭,易書喬微笑接受。

  「我說小喬啊,就別去找工作了吧!讓媽媽給你找個好婆家,好嗎?」易母連芳瑜根本不希望女兒出去工作。

  「呃?我……」雖然明白母親也是為她著想,但她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提議。

  看了妹妹一眼,易書恆只能無奈的搖頭。唉,他家這妹妹實在是乖得讓人頭疼!像這種擺明就不想接受的事,直接回絕掉會很困難嗎?

  「媽!小喬還年輕,你這麼早要她嫁人做什麼?」算了,她不敢回,那就由他來幫忙吧。

  那話,解救了她!對於哥哥的仗義執言,易書喬自是感激在心頭。

  「我又沒要她馬上嫁!只是想先幫她介紹……」「媽,這年頭不流行相親結婚了。」擺擺手,易書恆打斷母親的話。

  「看看有什麼關係?或許真會遇上個適合的啊!」連芳瑜還是很堅持己見。

  「看看是沒關係,怕就怕你亂點鴛鴦譜。再說,你怎麼不想想,或許小喬已經心有所屬了呢?」後頭這句,是真的沒什麼意思,但他卻忘了言者無心,聽者會有意。

  「噫?小喬有喜歡的人了?」這下子,不只連芳瑜驚訝,連易舒承都覺詫異。

  轟ˍˍˍ腦子被炸亂,晚書喬整個人都僵了。天、天吶!哥怎麼會知道她的心事?

  「我只是隨口說說,又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你們做什麼緊張成那樣?」易書恆直覺有些好笑。

  聽完這話,易書喬不免鬆了口氣,。呼——幸好,她還以為真的被看穿了什麼,原來只是自己做賊心虛。

  不過,雖是虛驚一場,她還是覺的心有餘悸,也開始覺的坐立難安了起來。

  「那、那個……呃,我還有事,先、先走一步」那話題,對他而言是禁忌!所以她只能選擇逃跑,唯有如此,刀才不會洩露出自己的心。

  **飯店——「白老,您好您好,好久不見。」

  「是啊是啊,真的是很久不見」

  「噯,您老可真是好福氣,有個這麼能幹的兒子,難怪您老會萌生提早退休之念……」「好說好說!」

  「令郎不單生得一表人才,能力才華又都是一等一,著實讓人佩服啊!」

  「哪裡哪裡,過獎了、過獎了」

  「那,不矢令郎是否已有交往對像?當然,依他這等條件,想必愛慕者眾多,不過也不是我老王賣攤派瓜,我家女兒可也是……」這已經是第N遍聽到有人在推銷女兒了,白雲靖只能無奈的在心底猛翻白眼。

  事實上,他已經不耐煩很久了!打踏入這宴會場地,最前頭那幾句固定招呼語,已教白雲靖聽到快要受不了,但他不懂他家老爸怎還能笑著應下去?

  而更讓他受不了的是——為何招呼完沒多久,大家就把題轉到他身上?然後,話題轉到他身上就算,竟然還開始介紹起自家女兒?

  好,介紹就介紹,犯得著全部推到他這來,然後把老爸刻意帶走嗎?現在是怎樣?大家都喜歡強迫推銷嗎?

  嘖,無趣的宴會、無聊的交際應酬!都是老爸害的,要不是老。爸堅持要他陪同出席,他根本就不想來也不會來!

  煩!扯了扯領帶,白雲靖直覺快要窒息。什麼商業聚會?聽老爸在唬啦!這根本就是相親大會!

  斜眼睨過圍繞在自己身旁的女性,白雲靖只覺心浮氣躁又鬱悶得不得了。適逢侍者端盤走過,他探手取過盤上酒杯,率性的仰首一口飲荊「嘩——好性格…」那樣率性的舉動,看在眾女性眼底只覺帥氣,自然忍不住要逸出聲聲的讚歎,但,白雲靖卻沒有任何被讚美的喜悅,事實上,他只覺得她們——很、吵!

  名媛淑女?薄唇向上一勾,他冷眼睨著眾色女子。哼!在他眼裡,這些女人根本不及小喬的於分之一!

  做不來真正的淑女,又何必強裝?看了就讓人覺得心煩又厭惡!

  撇唇,陰鬱眼神在人海中搜尋,這才發現老爸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只顧著跟他那一票商場老友閒聊打混。

  可惡!原來這就是老爸堅持要他來的理由?把他拐來,就只為了讓人秤斤論兩?火氣直冒,白雲靖神色黯沉得嚇人。但,可悲的是,他都這麼生氣了,卻仍是嚇不退那票花癡女。

  「嘿,王子!」

  突地,一掌襲上他肩頭,他想也沒想就直接扭過。

  「藹—痛痛痛!」

  「唼!原來是你?」看清來人的模樣後,白雲靖這才鬆開手。

  「要命!下手那麼重幹嘛?」

  「你怎麼也在這?」來者也不是別人,正巧是他大學的同窗阿超。

  「被我老爸叫過來的啊!」

  「哦?原來你跟我一樣可憐。」,

  沒想到會遇到個跟自己相同的受害者,白雲靖這才感覺到自己並不孤單。

  「可憐?有什麼好可憐的?」

  阿超不解的望著白雲靖。

  「被迫參加這種變相的相親大會,還不可憐?」掃視過四週一圈,白雲靖眸底有著明白的輕蔑。

  「這哪會可憐?拜託,這兒多的是美女耶!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哪會覺得可憐?」

  那話,教白雲靖先是傻眼,後是無力。

  「夠了沒?你是白癡嗎?被當成貨物般的評監,有什麼好值得高興的?」

  眼一瞟,他賞了記冷眼給興高采烈的人。

  說穿了,不就是在估他們這些所謂的企業家第二代、第三代的價值不是?

  然後,他們這些被奉為黃金單身漢的男人們,就得一字排開的任人評頭論足?

  「噯,要知道,有那個價值,人家才會想估你啊!若沒有,又有誰會想理你呢?往好處想,把這當作是種恭維也不錯。」

  聳聳肩,阿超說得很無所謂。

  「你簡直有病!」輕啐一句,白雲靖還是無法認同,直覺這是種極大的屈辱。

  「好了,別淨擺著臭臉,笑一下!笑一下比較和藹可親啦!這麼多美女盯著你看,你不要嚇到人家嘛……」阿超還是好言相勸。

  「喜歡笑就自己笑,你管我笑還不笑?」冷眼送去,白雲靖火大到極點。

  「呃?不笑就不笑嘛!幹嘛這麼凶?」

  被大火給燒到的人,最終只能自討沒趣地摸摸鼻頭,而後趕緊閃人。

  Shit!

  冷眼瞪住友人離去的背影,再看向聊得正開心的老爸那夥人,最後定在一直卡在他週遭的女人們……X的!

  真的受不了了!

  旋過身,往出口大步跨去,白雲靖決定撇下老爸,自行離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0 00:04:21

  第六章

  呼——逃離了紛擾喧嘩,白雲靖這才覺得自在多了。

  其實,他原本就很討厭應酬,除非是真有要事或逼不得已,否則他向來是能閃則閃,能避則避。

  不過,今天是失策了便是,因為他沒想到老爸會誆他,更沒想到老爸口中的重要集會就是相親大會。

  算了,反正都落跑了,就不去想那些了,還是想想該去哪……嗯?視線突地頓住,直盯住不遠的前方。

  是她?她怎麼會在這?而且,旁邊竟還有個男人?倏地,白雲靖目露凶光地瞪住那方人影。

  為什麼這麼生氣?答案,他不知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一他真的非常生氣!

  「其實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真的不用麻煩你特意送這麼一趟的。」說出口的,是第數度的婉拒,因為她真的不想麻煩到人家。

  當然,最主的原因是,噯,就是她並不想跟個不相熟的人獨處。雖說他是好友的哥哥,雖說她也已見過他數回,可對她而言……還是陌生!

  「不麻煩,真的一點都不麻煩。再說,小真交代的事可不能不做,我可不想回去被她扁死。」回話的當然就是小真的哥哥偉仔。

  「不會的,小真應該不會……吧?」老實講,她也有點不確定。

  「她會!她一定會!開玩笑,兄妹可不是做假的!那個暴力女只有對你才很客氣,對其他人可就不是那德性了。」為她拉開車門,偉仔很紳士的做出「請」的姿勢。

  還是猶疑,易書喬沒有做出動作,只是望著那空空的副駕駛座。

  「怎麼?我的車會咬人?」偉仔當然看出她的遲疑。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只是真的不習慣跟不熟的人相處,更不習慣跟個男人獨處罷了。

  「只是?」偉仔等著下文。

  「噯,算了,沒什麼的。」輕輕搖頭,易書喬只能這般回應。反正,再怎麼不習慣,也只是一段車程罷了,對,只要這麼想就會覺得沒什麼了。

  「那,上車了?」既然沒事,那可以走人了吧?

  「嗯。」輕點頭,易書喬這回不再猶豫。

  只是,腳才剛往上提,肩上卻傳來一股沉重壓力,接著便有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嗓音竄進她耳際,瞬間,她怔住了。

  「為什麼在這?」捉住她的肩,白雲靖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

  「我……」還來不及回答,他卻又丟了另一道題。

  「那傢伙是誰?」

  「他……」仍是無法回答,因為他再丟出了下一道題。

  「你跟他到這來做什麼?」黑眸裡,火焰飛舞,怒紅了他的眼。

  「有話請好好說。先生貴姓?」抓過白雲靖的手,偉仔很巧妙的把佳人往身後藏。

  「敝姓白,白雲靖。閣下又該怎麼稱呼?」瞇緊眼,白雲靖冷眼蹬著對方。

  「偉仔。性情中人,叫得比較隨性。」擺出笑顏,偉仔仍是緊抓著白雲靖的手。

  四目相對,兩掌緊緊交握;看似招呼,實則是暗地較勁。

  「為什麼跟她在這?」使勁力回握,白雲靖從來不是認輸之人。

  「到飯店還能做什麼?一是吃飯,二是休息,你覺得會是來做什麼?」偉仔輕鬆應對,卻很明白對方已快到極限。

  不是他要自誇,而是身為武術界的一代宗師,能跟他交手的同行都寥寥可數,更何況只是個外行人?能撐得上這麼段時間,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你!」聽見那模糊不定又曖昧不清的回應,白雲靖不免更是為之上火。

  「好了好了,都鬆手吧!」倏地,一雙小手竄出,試著想分開那兩隻交握的大掌。

  老天,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握得這麼緊做什麼?而且,怎麼連青筋都浮上來了?

  抬眼,先看了看白雲靖,再轉頭看向偉仔,她這才發現……前者是滿頭大汗,後者卻是一派的輕鬆自若。當下,她急了也慌了,擔心他會因此而受傷。

  「偉哥!你快鬆手,你這樣會弄傷他的!」心急如焚,易書喬不自覺的直拍打著偉仔的手臂。

  「什麼?」登時,兩個男人都呆了,而後——一個狂笑,一個卻是滿臉陰鬱。

  「好好好,我鬆手、我鬆手……哈哈……」偉仔連忙放手,深怕真的會「傷」到人。

  天,這小妮子真是可愛,每回看都只覺她拘謹守禮得過分,沒想到竟然也會有這麼慌張的一刻。看來,這突然出現的傢伙在她心裡定有很重的份量吧?偉仔好奇的觀望著兩人。

  「…」白雲靖說不出話來,因為已經是氣到極點。

  該死!他有這麼脆弱嗎?握個手,會傷到他?是,他是承認自。己沒人家有力,但他也不至於太遜好嗎!她就非要這麼看不起他?

  「要不要緊?沒事吧?」噯,他做什麼跟偉哥比手勁呢?偉哥終究是練家子,可他並不是啊!抓著他的手,易書喬好擔心的審視著。

  「……」白雲靖還是無言,因為已經氣到快吐血。

  突然間,偉仔覺得自己好多餘,因為根本就沒人想理他。好吧,看這情況,應該是不需要他做司機了,那他還留下來幹什麼?看戲?不,他可沒那興趣,So,閃人去!

  好像、好像瘀血了呢!不知道他痛不痛?真是的,沒事跟人家較什麼手勁?萬一受傷了該怎麼辦?「好了,別再搓了,我沒有事!」大掌壓住她頭頂,再往她後腦方向輕一使力,她便自然而然的仰高了臉蛋。「說!剛那人是誰?

  「他?就偉哥啊!」四目相對的剎那,她覺得又驚又慌,不自覺便移開了眼。「我不是問這個!」該死!總是這樣,在他面前,她總是顯得特別不安,眼神也變得游移不定,感覺就像是……根本不想見到他一般!

  可惡!他就這麼惹她厭?思及此,白雲靖的心情變得更差了,而他仍是不明白氣惱的理由。

  「那、那你是要問什麼?」唉,面對他,她永遠擺脫不了緊張o「他是你的誰?」改而扣住她下顎,白雲靖堅持要她看著他o「嗄?」擰起細秀的眉,易書喬露出困惑的表情,實在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問。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他到底是你的誰?」別問他為何要如此,執著於這點,反正他就是一定要知道答案!

  「呃?」好奇怪!他的問法好怪,他的臉色也好怪,可她還是不懂為什麼他會如此奇怪,而且……「偉哥不是我的誰,就只是小真的哥哥埃」「小真的哥哥?」眼半瞇,眸底透出不悅之光。「那你為什麼單獨跟他在一塊?說實話,你跟他究竟是什麼關係?」

  其實,他也很不喜歡自己問話的口吻,那聽來活脫脫是十足的妒夫問句,但,他就是忍不住要這麼問話!,問他原因?見鬼的,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也許,是他真把她親妹妹看待了吧?所以才會對她的交友狀況感到十分在意……「關係?沒有啊,哪有什麼關係?充其量,也不過是朋友而已……」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執著在這種不重要的事上頭呢?

  「只是朋友?或者,其實根本是男朋友?」不知為何,一股酸氣直冒出來。

  「男、男朋友?」瞠大了雙眼,易書喬這回真是傻得徹底了。

  「他真的是!?」半瞇的眸倏地瞪大,眸底佈滿了危險的狂風暴雨。「該死的傢伙!想動你也沒先問過我?他以為自己是哪根蔥、哪顆蒜……」「呃?」突來的狂暴,不免教人更為之傻眼。

  「說!跟他在一起多久了?為什麼先前都沒聽你提起過?」怒焰佈滿於眸中,他惱火地狠瞪住一臉茫然的人。

  很生氣!真的,他很生氣!這種事怎能瞞著他?枉他將她視為珍寶、視為親妹妹般疼愛,她怎麼可以隱瞞他這等大事?

  「我、就沒有的事,你要我怎麼說?」飽含怒意的質問竄入耳裡,易書喬只覺得好無力也好無奈。

  「既然是沒有的事,那你為什麼跟他來飯店?」他就是對這很在意!

  「小真結婚,我來做伴娘,現在宴席散了,她讓偉哥送我回家啊!」為什麼一件好簡單的事,他卻要這麼生氣?到底他是在氣什麼?

  「呃?」傻住三秒,白雲靖登時只覺尷尬。原來,是他誤會了?但……「真的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茫然大眼直望向他,易書喬不懂事情能有多複雜。

  「真的跟他沒任何關係?真的沒有在跟他交往?他真的不是你男朋友?」老實說,他也不懂自己為何如此在意這事,他想……或許是太過關心了吧?

  這些年下來,他真的已經習慣了,習慣照顧她、看顧她、守護她,即使畢了業也依然如此。

  或許,是真把她當成親妹妹看待了吧?也之所以,才會如此在意著她,嗯,應該就是這原因了。

  「他只是我好朋友的哥哥,這就是我跟他唯一的關係。?輕歎了口氣,易書喬好生無奈的歎聲說道。

  沒再說話,白雲靖只是看著她。她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她也從來就不會說謊,那就是說……她真的跟那男人沒關係,而他也是真的誤會她了?

  得到了這樣的答案,他不自覺的鬆了口氣。然後,心情在瞬間轉好。

  「既然是這樣,那就沒事了。走吧。」甩頭,他率先踏步而走。

  「走?上哪去?」他改變得太快,教人很難跟得上,所以她呈現癡呆狀態也不為過。唉,事實上,只要遇上他,這便是她最常有的反應。

  「送你回家。」那話,說得理所當然又理直氣壯,教人根本無從抗拒也無法抵抗。

  向采,他獨斷獨行;向來,他專制霸道;向采,他作了決定,她就沒有反對的份。這就是他!

  唉,他吶,永遠不懂自己有多麼殘忍。多跟他獨處一分,她的心就多苦一分,為什麼他卻從來都不懂?默默跟上他,易書喬只能苦笑在心底。易家——送她回到家,白雲靖沒有離去,反倒是跟著進了屋。事實上,易書喬也猜得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因為他原本就常到她家裡來坐坐,所以沒立刻走也是正常的。

  走過玄關,進了客廳,只見易書恆靠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喲,怎麼又過來了?」聽見聲響,易書恆不免探頭一看,這才發現白雲靖的到來。

  「送她回來,順道進來坐坐。」像是在自個家般,白雲靖大大方方的落坐。

  「哦?」眉眼一挑,睨了兩人一眼,易書恆其實有著很深的疑惑。「怪了,怎麼你老是能遇到小喬?」

  呃?哥問得真好!易書喬在心裡連連點頭,也頗覺得這問題讓人迷惑。

  「誰知?就是會遇到咽!」問他?他要知道的話,早就成仙成佛了,哪還用當個平凡人?

  「你……沒跟蹤她吧?」不是他要對好友的人格有所質疑,而是他遇到小喬的機率真的是太高了。

  而且,讓他更覺得納悶的是——打從他知道小喬是他妹妹後,他上這兒來的次數可真是節節高昇。

  「你有病!我沒事去跟蹤她做什麼?」發覺易書喬眼神有絲詭異,白雲靖不悅的嗤聲喝道:「喂,你那什麼眼神?幹嘛,真懷疑我跟蹤你啊!」

  「沒、沒有啊!我哪有懷疑?」事實上,是不敢懷疑!澳恰⒛歉觶忝鍬模蟻壬下恕!被八低輳廈ι寥耍蛭幌氡徽交鴆啊?

  「嘖!自閉!」竟然跑了?總是這樣,連留下來陪他聊聊天都不肯,老是一回到家就往自個兒房裡鎖。

  「她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她。」聳聳肩,易書恆說著。「倒是你,大企業家,你才真的有問題!」

  「我?我哪有什麼問題?」往沙發一靠,白雲靖坐得極為舒適。

  「你是閒到沒事,都在街上亂逛嗎?」

  「什麼閒?我哪裡閒了?每天都有一堆公事要做、一堆會議要開、一堆企劃案要批,我什麼時候閒過了?」白雲靖很用力的在為自己辯駁。

  「那你怎麼老是能撿到小喬?」真的,他真的覺得這事很鬼!莫非,這就叫「緣分」?

  「我怎麼知道?就是會遇到啊!」問他?他怎麼會知道?

  「你都不覺得奇怪嗎?」端住下顎,易書恆一臉的深思。

  「不覺得啊!哪裡怪了?」比較怪的是提問題的那個人吧?白雲靖心裡如是想。

  「你不覺得你們倆很有緣?」其實,很久之前,他就覺得他們該有所發展了,但為何卻是遲遲沒有下文?

  試想,當初小喬考進T大時,他是真沒想過要介紹他們認識,可他倆卻還是因緣際會的相識了,這不代表他們有緣還能代表什麼?

  「什麼然後?」一臉茫然,白雲靖不懂的回問。

  「你都沒什麼感覺?」不是吧!有這麼鈍嗎?

  「要有什麼感覺?」這算什麼問題?白雲靖更納悶了。

  「你對小喬的感覺。」算了,直接這麼問好了。

  「對小喬?就妹妹啊!不然還能有什麼感覺?」原來他要問的只是這個?白雲靖不免覺得好笑。

  「真的只是妹妹?」易書恆不死心的再問。

  「不然?你覺得除了妹妹之外,我還能對她有什麼感覺?」一直以來,他都當她是妹妹不是?那他還能有什麼感覺嗎?應該………沒有了吧?對,沒有,他對她的感覺應該只是這樣了。甩頭,定案,他不願再多想。

  「就只是這樣?」易書恆仍是心存疑惑o「不然還要怎樣?你覺得我該愛上她?不可能的,你別多想了。」

  「為什麼不可能?」他還是覺得很有可能耶!

  「小喬吶,做妹妹還可以,做情人——」搖搖頭,他歎笑著。「太難搞了!」

  「哦?」挑眉,易書恆沒生氣,反倒覺得有趣。「為什麼?」

  「這麼說好了,基本上呢,她很好,真的很好,樣貌清秀可人,談吐合宜得體,氣質絕對出眾,舉止相當優雅,脾性也稱得上好……根本上,她是個十分難得的大家閨秀。

  但,相對地,她真的太保守、太拘謹、太死板,別說是碰她了,稍稍靠近一些,她就緊張得要命,你倒說說,這要怎麼談情說愛?怕是情愛還沒說到,四書五經倒先背熟了。「不是他要批得這般惡毒,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這,呃,這也對啦!」對不起,不是他這個做哥哥的差勁,而是他家妹妹真的……唉,太守禮教了!

  「所以啦,她只能當妹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0 00:04:43

  第七章

  不是有意偷聽,只是剛巧想下樓倒杯水喝,但他的話卻讓她就此駐足,再也提不起勇氣跨出步伐。

  磚過身,走回房,合上門扉,虛軟的靠著門板順勢滑下,她雙目空洞的果然望住前方。

  大保守、太拘謹、太死板,別就是碰她了,稍稍靠近一些,她就緊張得要命,你倒說說,這要怎麼談情說愛?怕是情愛還沒說到,四書五經倒先背熟了。

  所以啦,她只能當妹妹。

  她知道,真的知道自己性格有問題,但,他有必要說成那樣嗎?她也知道他只拿她當妹妹看待,但,能不能、可不可以不要說得這麼直接?

  他永遠不懂,不懂他究竟傷她有多重!但,能怪他嗎?不,她不能,因為該怪的人是自己!

  不動心,就不會在意!不動心,就不會心傷!要是她不曾為他心動,他說再多也傷不了她半分,不是?

  所以,最該責怪的人……是她!是她給了他傷害她的權利,是她自己要偷偷的戀上他,那麼,如今又能怨怪誰呢?

  屈起雙膝,埋首其中,雙手緊緊環抱著自己,她只能無聲的獨自飲泣。

  怎麼會這樣呢?何苦要這般為難自己?若不動心,心就不會傷;若不動情,情就不會纏。那麼,也不至於落得這般淒涼。

  明明,不是一開始就喜歡,為何最後卻還是失了心?不該讓心躍出常軌,卻還是讓它跑出了界,不懂吶,不懂自律甚嚴的自己,怎會錯了這一回……砰——緊緊合上的門扉倏地被推開,陷入愁緒中的人全然無法防範,硬是教那門板給狠狠撞跌出去。

  入門者,白雲靖是也。只見他先是愣了數秒,而後才連忙上前扶人。

  「沒事吧?你是怎麼回事?做什麼擋在門邊?你……」一連好幾個問題,白雲靖心急的探看她身上有無傷處。

  此際,原就低落的心情更是Down到了谷底,因為她覺得剛才自己倒地的姿勢難看到極點!天吶,怎麼會這麼糗?

  「你為什麼不敲門?」水眸佈滿了哀怨,易書喬早就眼紅紅。

  「我有!是你沒回應,我才會自己開門。」拜託!這種最基本。的禮儀,他還懂好嗎?

  「那、那你可以多敲幾次啊!」還是滿臉的怨恚「我敲了很多次!基本上,我已經站在門外有五分鐘了。」依他那少少的耐性而言,這算是等得夠久了!

  「是、是哦?」那,這樣說來,好像真的不能怪他。可不怪她要怪誰啊?嗚,為什麼遇上他,她總是得這麼委屈可憐?

  看著她那紅透的臉、紅透的眼以及紅透的鼻,白雲靖自是不免有些心疼。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有錯,但還是為其心生不捨。

  「很疼嗎?」大掌輕撫上她的臉,他有些擔心的問著。

  總是這樣,每當他的掌撫上她的臉頰時,她就會不由自主地亂了心也亂了神。而,每當他如此溫柔地問著她、看著她時,她就忍不住要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但,這樣是不對的!這些,只是不切實際的假想,是她自以為是的溫柔跟美夢,醒來吧,明知不可能又怎能再沉醉?

  「呃?沒、沒有!不會疼,一點也不會……」悄悄退開身,她避開了他的觸碰,心底又慌又亂,心緒也難平。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站起身,她直往書桌前走去,故作出一副忙碌的模樣。

  隨著起身,白雲靖瞪視著她的背影,心裡有股濃濃的不悅。為何總是這樣?她似乎總是迫不及待地想飛離他,這是為什麼?

  「你很討厭我嗎?」還沒來得及想清楚,話就這麼衝出了口。而待他發覺時,已經來不及收回。

  「怎、怎麼會呢?」身形一僵,易書喬頓傻在桌案前。

  「若非如此,為何總看見我便閃躲?」既然開了頭,那就繼續說下去吧!

  「我、我沒有。」這句沒有,說得極為心虛,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實際。

  「沒有?既然沒有,那就轉過頭來對著我說。」往前走了幾步,他停在她身後不遠處。

  「……」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她只是僵立在原地。

  「瞧,你連這都做不到不是?總是這樣,有我在你就閃得飛快,甚至連眼神都不敢與我對上,這若不是討厭還會是什麼?」

  「我、我真的不是……」她很想解釋,卻遭他打斷。

  「我承認,偶爾是會戲弄你一番,但並不是真的存心要欺負你,你實在沒必要避我如蛇蠍!再說,我對你也還算不錯吧?你就給點面子,不要老是閃我好嗎?」

  「你根本不懂……」久久,她歎聲低喃著,語氣裡有著深深的悲哀。

  「嗯?」拉長耳朵,卻聽不見她說什麼,於是他只得出聲再問:「你說什麼?」

  「沒有,我什麼也沒說。」如果他真是這般想,她又能說些什麼?

  他從來就不懂她的心,又怎會懂她的情?他不懂,根本不懂要遮掩這份心思,究竟有多麼多麼的辛苦?

  「小喬?」探手,捉上她肩,卻被她閃躲過。

  「我不舒服,想休息一會兒,可以請你離開嗎?」面對著大床,她側身相對,卻仍是不看他一眼。

  「你……」那股自她身上傳來的淡淡憂愁是什麼?那圈圍在她週遭的灰暗色彩又是什麼?為什麼竟令人覺得有些悲傷、有些心疼、有些不捨?

  「拜託,請你出去。」語氣輕柔,帶著一絲絲的懇求,教人不敢也不能置之不理,他只能應要求轉身離去。

  退出門外,帶上房門,門扉合上前,他再望她一眼,她依然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的佇立在原地。

  門扉合上後,他亦沒有離去,木然的駐足於原地,一顆心…已遺留在這扇門的裡邊。她是怎麼了?看起來為什麼會這麼的……憂鬱?真是怪了,他才是被嫌棄的那一方,該搞憂鬱的人應該是他吧?那,她是怎麼回事?

  而且,真的有點怪的是……為什麼他會覺得心頭很難受?那種感覺很難形容,有點像是被針扎到,又有點像是心正被用力扭絞般的疼。

  很怪,真的很怪,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為什麼現在卻……瞪著門板,白雲靖陷入了層層的困惑迷霧中。

  「你做什麼?怎麼站在門前發呆?」一上樓就見到這情形,易書恆不禁納悶。

  他要上樓叫人,卻看見個木頭人站在妹妹的房門前,這著實讓人覺得詭異萬分。

  「她說她身體不舒服。」聽聞人聲,白雲靖這才收回分散的心神。

  「不舒服?有說是哪兒不舒服嗎?」易書恆咱是為此感到憂心。

  搖頭,他無法回答。一來,她沒說;二來,他也真看不出。所以,答案是無解。

  「沒說?好吧,那我進去看看,你要跟我進去還是下樓?」

  「我……呃,我下去好了。」其實,他有些捉不定自己的心意,想看她但卻又不想……算了,還是下樓吧!

  「好。」易書恆點頭,卻見他還是沒有行動,依然直挺挺的佇立在原地。

  看了他一眼,易書恆只覺奇怪,但也不想再多問什麼,畢竟還是妹妹的身子採得重要多了,於是,他沒再理會他,敲了敲妹妹的房門後便走了進去。

  門扉再合上,白雲靖仍是停留,好一陣後才拖著步伐離開,心裡有著複雜又難解的情緒。

  晃下樓,晃過客廳,走到玄關,白雲靖始終處於失神狀態。

  「雲靖,上哪去?不是說好了要留下采吃晚餐?」

  倏地,一道聲音喚住他,他這才轉醒過采。回身,易家父母端坐在客廳裡,四眼直往他這方看來。「抱歉,想事情想出神了。」自玄關處折回來,白雲靖歉然的笑著。

  「哦?什麼事讓你想得這麼出神?很要緊的事嗎?」連芳瑜關心的問著。

  「是啊,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嗎?工作上的?」易舒承也跟著問。

  對他們而育,白雲靖就像是易家的第二個兒子般,他們自然會為其擔心且關心。

  「沒,也沒什麼事。」輕搖頭,白雲靖淡笑著回應。

  「沒事就好。」點點頭,兩者也就不再多追問了。

  對了,那兩兄妹呢?,怎還不見人?「轉頭,連芳瑜望住樓梯處。」真是的,再不下來,飯菜都要涼了。「小喬說不舒服。」一提及她,心裡就不舒坦,但卻仍是得強裝笑顏。

  「不舒服?哪兒不舒服?」一聽見女兒有病有痛,易舒承可心疼了。

  「唉,老公,你看看,這樣還能讓她去工作嗎?」連芳瑜當然也不好受。「我看就別讓她去找什麼工作了吧!這麼虛的身子還能做什麼」。

  「再說吧,終究是得尊重小喬的意思。」易舒承雖明白妻子的意思,但卻不想為女兒的將來作主。

  「老公……」連芳瑜還有話說,卻被易舒承打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明白你想做什麼,但一切還是得看小喬的意願。」兒孫自有兒孫福,每個人都有權決定自己的未來。更何況,為人父母者只能負責引導,卻不該掌控他們的人生。

  「我當然會尊重小喬的意願!我也只不過是想先介紹個人給她,並沒有要她立即決定嫁或不嫁啊!」真是的,為什麼大家都不瞭解她的用心呢?連芳瑜好憂鬱的想著。

  「你……」易舒承本想再說些什麼,但卻教白雲靖突生的反應給駭祝噗——一口茶噴出,白雲靖滿臉的錯愕。

  原只是靜坐在沙發上聽著兩夫婦的對話,孰料聽著聽著卻聽見了讓人驚訝不已的話。當下,就口的杯往下掉落,剛入喉的茶也跟著全數噴出,然後他整個人都呆了、傻了,也怒了。

  「雲靖?你沒事吧?」沒被茶水波及到,卻被他的表情給嚇到。

  「…」轉過僵硬的脖子,白雲靖只瞠大眼看人,但就是沒法子說出半句話。

  介紹個人給她?沒要她立即決定嫁或不嫁?這……是什麼意思?是說要幫小喬「相親」嗎?

  不!這怎麼可以?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做?他們怎麼能作出這種決定?他們怎麼能夠要小喬去相親?那是不行的……怒紅了眼、,漲紅了臉,白雲靖又急又慌又不知所措,整顆腦袋已全然亂烘烘。

  「呃……可不可以請問一下?」看著白雲靖氣怒的臉,易家兩老只能悄悄的舉手發問。

  「……」沒說話,他只是看著他們。

  「為什麼不能讓小喬去相親?」

  「什麼?」這問題令人愕然,白雲靖一時間很難作答。

  「你剛不是說了好長一串的『怎麼可以』跟『不行』?」害他們聽得都傻住了說。

  「……」愣住,白雲靖這回真的說不出話了。

  不是吧!他竟然把那一串話全說了出來?天,他真的有毛病了,而且看來還病得不輕!垂首,大掌抹過臉,白雲靖對自己的言行感到相當無力。

  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間變得這麼不對勁?又怎麼會這麼介意……介意她的事?究竟,他是哪根神經錯亂了?真該死!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易爸、易媽,對不起,我臨時想到還有事得辦,所以就不多留了,先走一步。」怎麼想都想不透的人,最終只能選擇做只鴕鳥。

  於是,有生以來的頭一回,他像逃難般的以最快速度逃離了現常「他、雲靖是怎麼了?」連芳瑜好錯愕。

  「不知道。」搖搖頭,易舒承也是滿臉的愕然。

  「好奇怪,雲靖從沒這樣過啊!」連芳瑜仍繼續處在呆然狀態。

  「嗯,真的很奇怪。」易舒承跟妻子的反應一樣,也是持續在怔然的狀態中。

  「雲靖他……該不會是對咱們家小喬有意思吧?」轉過頭,連芳瑜對住丈夫。

  「有可能嗎?都這麼多年了,要真喜歡也早該喜歡上了吧?更何況,雲靖不都說是把小喬當妹妹看?」回望著妻子,易舒承眸底有著深層的困惑。

  「那……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眉頭緊鎖,抱著滿腹疑惑,兩夫妻只能怔怔對望,卻始終找不著答案。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0 00:05:08

  第八章

  回到獨居的住處,將鑰匙往桌几上隨手一扔,白雲靖放任自己跌人舒適的軟皮沙發上。曲起右手,大掌往自個臉上使勁一抹,卻抹不去滿心滿腹的心事。

  怎麼會?他怎麼會如此心浮氣躁又不安定?該死!他實在太不對勁,怎會為了她而如此心神不寧?

  不該如此,也不可能會如此,但為什麼……卻是真的為她而如此心煩?閉上眼,他深深吸了口氣,吐出的是莫名的無奈。

  從沒有過這樣混亂的思緒,從沒有過那樣莫名的情緒,從不曾為誰如此,也不以為會為誰如此,但卻是為了她……就為了她眼裡透著迷濛,他想不透也無法理解。

  鈴——

  電話聲傳來,卻不想伸手去接,只是任它一再響著。一聲、兩聲、三聲、四聲——沒人接聽,於是答錄機開始運作。

  「你好,我是白雲靖,現在不在家,有事請留言……」聽著自己所錄製的聲音,白雲靖仍是沒有反應,只是靜靜坐在原位。

  「王子,我聽我爸媽說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小喬怎麼也跟你一樣?整個人怪裡怪氣,看起來好像還哭過,你們倆到底……噯,總之,聽到我的留言就回我電話,等你,Bye.」她哭過?怪裡怪氣?一瞬間,他立即接起了電話,且切除了答錄機的裝置。

  「喂?說清楚,她怎麼了?還在哭嗎?是不是剛那一撞,把哪兒給撞傷了?要不要緊?她還是很痛嗎?她……」一連串的問題,顯示出他的心急及在乎。

  「你在家?那剛才怎麼不接電話?」易書恆在那頭猛皺眉,語氣裡飽含著困惑。

  「那不重要!小喬她到底怎麼樣了?」不耐煩的說著,白雲靖現在只想知道她的情況如何。

  「這我才想問你,怎麼反變成是你問我?」易書恆直覺好笑。

  「問我?你要問我什麼?」白雲靖不解。

  「問你們倆到底發生什麼事啊?」

  「沒……沒的事!我們沒發生什麼……」這話,本該說得理直氣壯,卻不知為何竟是多了幾分心虛。

  「沒有?」易書恆在那頭嗤笑了兩聲,隨即又丟出話:「要真沒有,你們倆何必這般古怪?」

  「我……」頭一回,他竟找不出話反駁。

  「你怎樣?」

  「我……唉,我也不知道。」大抵,這要算是最貼切的答案了。

  「什麼叫你也不知道?」易書恆在那頭怔住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還要我怎麼說?」煩!要是真知道答案的話,他還會這般心煩意亂嗎?

  這頭的煩躁,易書恆全聽進了耳裡,倏地,他沉默了,好一會都沒再出聲。

  久久,他才再度開口,並且送出了一記足以劈死人的超級轟天雷。

  「王子,你該不會是不知不覺地……愛上了小喬吧?」語氣當然是不確定的疑問句,但這頭人的反應可就大了。

  「嘶——咳、咳咳……」狠狠地倒抽了口氣,白雲靖被那問句給嗆住了。

  他、他愛上小喬!?書獃竟然說他愛上了小喬!?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應該是……不可能吧?呃,為什麼到最後,竟是變得如此不確定?

  「說真的,我也覺得不可能,畢竟你總是這麼用力的在強調自己從來都只當小喬是妹妹。但,問題來了,請問你今天聽見相親的事時,為什麼要反應這麼大又這麼激動?」

  「我……」還是說不出話來,因為他找不到理由解釋自己過於異常的行為。

  「如果,真只當她是妹妹,你不覺得你的反應太超過了?」

  「我、我只是關心。」這是他目前唯一找得到的說詞。

  「真的就只是這樣?」

  「不然還能是怎樣?」惱羞成怒,白雲靖火大的狂喝出聲。

  該死的傢伙!找不出答案,他也很煩啊!他又何必纏著他一再盤問?要是知道答案,要是想得通自己詭異的行為跟心態,他還會這般苦惱嗎?

  「何必發這麼大的火?我不過希望你能搞懂……」「搞不懂!我就是什麼都搞不懂,你卻一直東問西問,搞得我只覺得煩煩煩,哪還能弄懂什麼?」可惡!煩得他想捉狂,煩得他想撞牆,煩得他想砍人了!,「好吧,既然你搞不懂,那就讓我來幫你一把吧!」

  「什麼意思?」濃眉緊糾,白雲靖滿腹不解。

  「明天,X X飯店,中午十二點。」

  「做什麼?」不知為何,竟開始覺得心驚膽跳。

  「小喬答應相親的事了。」

  線路什麼時候斷的?他沒有記憶;時間走過了多久?他也沒有概念。腦子亂成一片,他全然無法思考,甚至……連呼吸都覺困難。

  小喬答應相親……

  心口,好沉好悶好痛!是什麼東西壓在上頭,為何會讓他覺得這麼這麼的難受?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他竟會如此如此的在意這件事?

  鬆開手,原被緊抓著的話筒落了地,他無力的往後仰靠在沙發背上。

  瞪著天花板,他想不出答案,只能任意志亂飛亂竄,讓它帶出一幕又一幕的過往。

  而後,當記憶一幕幕翻飛而過時,他才赫然驚覺存在腦海中的竟全是她的身影!

  第一次的荒謬相遇、第一次的可笑對談、第一次有逗弄人的興致、第一次有想要照顧人的念頭、第一次……第一次這麼這麼的在意一個人!

  是的,他在意她,他從不否認這份在意,但……思緒頓住,他憶起了早前的憤怒,看見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時的憤怒……天;他的心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走了樣的?

  什麼時候開始,那份在意竟變得不再簡單跟純粹,而是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對「妹妹」的心思?雙手緊摀住臉,他對自己感到無力。

  怎麼會這樣?何時開始,他腦中所想、心中所念的竟全是她?記憶最多也最深的是她,在乎最多也最重的還是她。原來,她一直住在他心裡,從來就只是她,也只有她。

  是愛嗎?真是如書獃所說,他早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她嗎?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唯一知道也清楚的是——他不要她去相親!

  她,有他守護就夠了!其他男人都該閃邊去,她只要有他就夠了!放下手,眼神一黯,他作出了決定。

  或許,他需要時間來理清自己的心;或許,他也需要有更多的時間來理解她的心,但,不管自己的心如何,也不管她的心又是如何,他說什麼也不會就這樣把她交給別人!

  絕不!

  X X飯店——望著對座的年輕男子,易書喬只覺好無奈好無奈。

  為什麼要答應母親來這一遭?她根本無心也無意,卻要勉強自己坐在這陪笑,那感覺好不悲慘且淒涼。

  但,怨得了誰?若不是她失神太過,又怎會點頭應允?要怨,就怨自己吧!怨自己為了他而喪心失志、失魂落魄。

  「小喬,陳媽在問你話呢!」

  突地,母親的聲音傳進耳裡,易書喬這才回過了神。

  「不好意思,精神有些不濟,沒聽清楚您問了什麼。」半垂眸,她笑著送上歉語。

  「沒關係、沒關係的。是昨兒個沒睡好嗎?」陳媽連忙笑著擺手。

  「是的,近兒個常失眠。」水眸對住桌案上的藍色半透明水杯,易書喬唇邊的笑容始終維持著最完美的角度。

  「這樣啊?我們家俊達是醫生,你要不要去他醫院裡給他瞧瞧?陳媽是愈看她愈覺得滿意,於是很用力的想推波助瀾。

  「謝謝,有需要會過去的。」瞧瞧?瞧得出心病嗎?算了吧,心病還要心藥醫,偏偏她永遠拿不到那帖心藥吶。不過,雖是這麼想,她卻仍是得笑著回應。

  「唉,俊達你別光是看著小姐發傻,要多跟人家聊聊啊!」推推呆愣的兒子,陳媽要他趕緊加把勁。

  「呃?我……」登時,陳俊達臉全紅透了,緊張得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真是的!都快三十了,看到女孩子還會臉紅!」陳媽無奈的搖頭,這才又轉過頭來對著易家母女說道:「我這兒子很乖的,從來沒交過女朋友,個性認真又很單純。而且啊,不是我老王賣瓜,俊達是真的沒有什麼壞習慣,抽煙、喝酒、賭博的什麼都不會,他礙…」陳媽滔滔不絕地說著,母親很認真的跟著附和,同她相親的那位依舊安靜無聲,而她卻是又開始神遊太虛了起來。

  想走,卻不能走,她只好任視線四處遊走。半垂的眸自杯身移開,轉移到了自己手上,而後又轉到了地面上。

  突地,一雙晶亮皮鞋竄入她眼際,還來不及細想那鞋的主人是誰,鼻間已竄人了那股熟悉氣味……那專屬於他的味道。

  瞬間,她怔了,沒有反應也不敢有反應,她只是呆呆的坐定在原位,連呼吸都徹底遺忘。

  「噫?雲靖?這麼巧,你怎麼……」發現了他的到來,連芳瑜自是笑著招呼。

  「不是巧!」那聲音有著異於往常的嚴肅,教人聽了不免有些驚懼。

  「那你是來……」話還沒問完,白雲靖已經回答了。

  「易媽,很抱歉,我是來帶小喬走的。」

  「啊?」眾人皆愕然。當然,這也包含了易書喬在內。

  「跟我走。」大掌探至她眼前,白雲靖對著她始終低垂的頭頂說道。

  「我……不、不行!我不能跟你走。」瞪著那只厚實大掌,她多渴望把手放進,但理智卻阻止了她。

  她的回應教白雲靖感到氣惱,倏地,他收回手,卻不是轉身就走,而是直接將人抱進懷中。

  「你、你做什麼?你不能這樣,快放我下來啊!」天吶!他竟然、竟然就這樣抱起了她?又羞又惱,易書喬極力的掙扎,卻是怎麼也掙不開他的懷抱。

  「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跟我走。」然後,無視於眾人的錯愕瞪視,他在光天化日且眾目睽睽之下綁走了人。

  將人安置到副駕駛座後,白雲靖繞過車身往駕駛座走去,而易書喬卻想拉開門逃離。

  「你跑,我就追。不怕丟臉的話。你就儘管試試。」一句話說得輕鬆,卻讓易書喬徹底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你太過分了!」柳眉深鎖,易書喬哀怨的瞪著甫坐上車的人。

  「隨你說。」發動車子,他直往前衝。

  「你!」好生氣,但卻不知道該怎麼罵人,最終只能無奈的低聲歎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是很失禮的行為?」

  「知道。」他坦然承認。

  「那你還……」話還沒說完,卻讓他截去了尾聲。

  「我不會讓你相親!」斜睨了她一眼,隨後才又將視線轉回正前方。

  「你、你怎麼知道我是去……」他竟然連這事都知道?老天,他對她的事未免也太清楚了吧?

  「怎麼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准!」強硬的語氣裡有著不容忽視的佔有,但易書喬卻聽不明白。

  「為什麼?」好奇怪!他為什麼會要這麼奇怪的話?

  「不為什麼,就是不准!」回應得更為霸氣。

  「你這樣實在太沒道理,我的事並不是你的事,怎麼能是你說了不准就不准?」他那惡霸似的回答,教人覺得好惱又好氣。

  吱——刺耳的煞車聲傳來,易書喬整個人都被嚇呆了,然後,一陣暴吼傳出,易書喬自然更是呆得徹底。

  「誰說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不理會後頭傳來的吵雜喇叭聲,白雲靖只是怒狠狠的瞪著她。

  「我……」好可怕!他、他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火?不由自主的往車門邊縮靠去,易書喬當真被嚇傻了。

  「告訴你!這輩子,你的事,我白雲靖全管定了!不管你怎麼想,我都不會把你交給別人!聽清楚了沒有?」倏地探出手抓住她下顎,白雲靖目露凶光的咬牙切齒道。

  「……」不敢回話,因為他的模樣真的太過可怕。

  「回答我!你聽清楚了沒?」他要她親口回答。

  「我、我……」嗚,她害怕到說不出話來啊!

  「說話啊!你到底是聽清楚我的話了沒?」

  叭叭叭——喇叭聲仍是一陣接過一陣,但白雲靖就是不肯移動車身。

  「我、我……聽……聽清楚了……」又是一陣狂喝,易書喬被嚇得連連點頭,再也不敢拖拖拉拉了。

  嗚嗚,他真的好凶!從沒見過他這樣,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而且,他好過分,明明錯的人是他,怎麼還敢這樣凶她?嗚,她真的好委屈,聽見了她的回答,白雲靖這才滿意的收手,而後才讓車道恢復正常的通車狀況。

  被領進了他家,易書喬坐立都難安,不安的眼在屋裡四處打轉,一會轉向大門,一會又東飄西移,就是不敢看向正坐於自己對座的人。

  她的不安,白雲靖自是全看在眼裡,心下不免覺得又是生氣卻也無力。

  「跟我相處,很痛苦嗎?」說真的,從很久之前,他就一直很在意這問題,卻始終沒有機會問個明白。而,就算真的問了,也從沒得到答案過。

  「不、不會。」垂眸,她緊揪雙手,手心已因緊張而開始冒汗。

  「那為什麼老是這樣?」

  「呃?」半垂的眸子抬起,卻在對上他的眼後又迅速移開。「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倏地移動身形,他往她那方欺近。

  「喝——你、你做什麼?」太過突然的靠近,驚得她往後一縮。「就是這樣!」探手,他抓回她。「只要我在,你就特別不安,這是為了什麼?是真的怕我,還是根本就討厭我?」

  「我、我沒有!」想否認,但聲音卻在顫抖。

  「沒有?那為什麼抖成這樣?又為什麼不敢看我?」握住她下顎,他強迫她對住自己的眼。「我……我我……」天,他一定得靠得這麼近嗎?他這樣會害她很緊張啊!

  「瞧,連話都不會說了,我就真這麼可怕?」愈是看她這樣,他的心情就愈是糟。

  好怪!今天的他真的好奇怪!先是闖入相親宴,然後當眾架走了她,接著又莫名其妙的發怒,最後還帶她回來質問這些事……他究竟是想怎麼樣?

  真的,她真的愈來愈不懂他了。這念頭才閃過,下一刻他卻又做出更讓人咋舌的舉動,他竟然……竟然抱住了她!?

  「你。。。你你。。。」驚嚇過度,當然還是結巴。

  不可思議!真的很不可思議!僅是這樣抱著她,心底竟就有了波動,那感覺太過奇妙又難以言喻,他不禁愈抱愈緊、愈抱愈緊……緊到再也不想鬆開手。

  他一定是瘋了,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擁抱,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擁抱而已,為什麼他卻會覺得很滿足、很快樂?雙臂不自覺的加重力道,他將她摟得更緊更緊。

  「痛……」

  耳邊竄進她的痛呼,他才驚覺自己竟忘了控制力道,於是趕忙退開身。「弄痛你了?對不起,我無心的!還好嗎?還很疼嗎?要不要緊?「心急的探看著她,白雲靖好生自責。「沒、沒關係了,我不要緊的。」其實,她好喜歡看他這樣,每當他不小心傷到自己時,那份心急又緊張的模樣,會讓她覺得自己是被在乎的。

  很病態是吧?

  但,她卻只能借此自我安慰,就算只是幻想又如何?也夠她開心好一些時候了。

  望著她強撐的笑顏,他的心不禁隱隱的泛起了一陣疼。伸手,他輕撫著她的臉,而後滑向那糾結的眉間。「總是這樣不經意就傷著你,也難怪你會對我避之唯恐不及了。」如果時光可以逆流,他一業不會再這麼粗心大意,他一定一定會好好疼她、愛她,再不讓她受半點傷害、再不讓她……嗯!?等等,他剛剛是怎麼想的?

  他是不是說了……說了要…愛她!?瞬間,心開始狂跳,呼吸開始急促,但腦袋卻是再清醒不過。老天,他愛她?黑眸定在她臉上心裡終不再有疑惑。是的,他愛她,真的愛上了她!所以他才會為她心慌意亂,所以,他才會如此如此的在意她;所以,他才不要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也不准她跟別的這一切,都只因為他、愛、她!終於,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但……她呢?該如何讓她明白他的心,又該如何讓她擁有相同的心呢?

  這回,白雲靖遇上了人生最大的難題,而且是他始終沒解過的一道題。究竟,他該怎麼做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0 00:05:33

  第九章

  為什麼他看起來這麼難過呢?就只因為她的閃避?對他而言,這件事真有這麼重要嗎?可不可以,她可不可以把這想成是他對她的在乎?

  一直以來,她都好希望能得到他的在意,可是卻又深深明白那都只是奢望,但……卻又還是忍不住的有所想望。

  可,終究是不可能吧?探出的手,頓在半空中,沒有撫上他糾結的眉頭,只是再度壓回自己犯疼的心口。

  不可能有結果,又何必再多作奢想?夠了,真的夠了,不要再放任自己愈陷愈深了,那只會逼得自己更加痛苦難過啊!

  是的,她該走,她要立刻就走,多留一刻多苦一分,她何須如此折磨自己?倏地,作出了決定,她伸手推開他。

  「我、我有事,我先回去了。」起身,她想往大門那方走去,卻是連步子都還沒跨出,就讓人給撤了回來。

  「不准!」捉住她手腕,他使勁一扯,她便又倒坐回沙發上。

  「你、你別這樣!讓我回家啊!」手已經被扯疼了,但她還是拚命的掙扎。

  「話還沒說完前,我不會讓你回去。」是的,今天,他就要跟她說明白!

  一直不是拖泥帶水的性格,也向來就是有什麼說什麼,所以既然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他就要明明白白且清清楚楚的表達出來。

  「你……你今天真的好奇怪!」甩手,她仍試著想擺脫他的箝制,卻怎麼樣也掙不開他的手。

  「是啊!的確是很奇怪。」她的話,讓他笑了,卻是自嘲的笑。「認識了這麼多年,也相處了這麼多年,卻在這種時候才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這不只奇怪,還叫作愚蠢。「「什、你……你說什麼?」他的話,讓人聽得迷迷糊糊,卻又不禁心跳加速。

  輕撫著她的容顏,白雲靖沒聽進她的話,只是一逕地盯望著她。這張容顏,他很熟悉,因為它一直就住在他心底,但為什麼他卻鈍到現在才看清這份心?

  在他心裡,她永遠是最好的!也之所以,他總是不經意就拿她跟別的女人做比較,然後也不經意的在心底認定了她便是最完美的那一個。

  原來,真如書獃所說,他早在不知不覺間就愛上了她,不,不只是愛上而已,他根本是愛慘了她!

  「不把你交給別人!絕不!不管你是怕我還是討厭我,我都不會放你走……」語未落,他卻已欺身吻住了她的唇。

  如果,生米煮成熟飯這等下三濫的招數能留住她,他絕對會非常認真的去執行它!

  而且,哦,該死,吻她的感覺真是太美好了!可惡,他實在不該這麼晚醒悟的,要是早點醒悟、早點搞懂自己的心,也就不會遲了這麼久才品嚐到這份美好了。

  真是的,他怎會蠢到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真是太可惜了!

  他他他、他竟然……竟然吻她?錯愕之餘,易書喬怔傻得徹底,但不一會兒便驚醒了過來。伸出雙手,她猛地使勁往前推,明亮水眸裡佈滿了恐慌。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緊摀住紅唇,易書喬想退開身,卻教沙發給擋住了去路,她只能慌亂無助的看著眼前人。

  他怎麼可以?該死!他為什麼不可以?事實上,在吻上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停不下來也不想停!

  「因為我要你!這輩子都要定了你!不把你交給別人,絕對不把你交給別人……」語未竟,他又再度欺身,更是霸氣的鎖住那美麗紅唇。

  天,他竟然又……不,他不可以這樣對她啊!

  「唔……」扭頭,易書喬試著想逃開那過於放肆的親密,然而,不論她怎麼做,卻都逃不開他的掌控。

  不要!他不可以這樣對她,他不可以的!他跟她……他們根本什麼都不是,那他怎麼可以對她這麼放肆?委屈滿滿,想抗拒卻無力,淚不禁潸然落下。

  易書喬的反抗,白雲靖全然不予理會,反倒是更加深了這個吻。

  要他放手?絕無可能!在已瞭然自己的心思後,他只知道一件事——他,要她!要她一輩子、要她的永遠、要她的所有,他要她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

  她的甜美、她的溫暖、她的一切一切……全都要屬於他!

  火熱的唇,蠻橫的鎖住她紅機的唇;貪婪的舌,挑勾著她柔嫩的丁香,硬是要逼她與之一起共舞、一起燃燒,甚而一同墮落。

  「唔……」最終,在他猛烈的攻勢下,易書喬的反抗愈加薄弱,整個人仿似失了魂般的虛軟不已。

  天,她到底是怎麼了?她該抗拒的,她知道。但,為什麼就是使不上力?她知道,真的知道自己該反抗,可為什麼卻只是愈來愈無法抗拒?

  天!不該的,她不該為此而心跳不已,更不該為這吻而神魂顛倒,但心頭上的那股狂跳猛震卻是如此真實,教她根本無法掩藏,也無從抵抗啊!

  怎麼辦?她知道自己真的該反抗、該拒絕、該說不……但為何卻是如此的眷戀著他的懷抱、他的溫暖?淚水落得更凶更猛;她對自己的依戀感到羞愧,可那卻改變不了她為此而沉淪的事實。

  陌生的情潮,激狂的烈焰,所有未曾領受過的一切,像是把野火般的在她體內竄燒。最終,她只能無力的倚靠在他身上,任由他對自己予取予求。

  從不是個沉迷於情慾中的人,但這回卻是不由自主的想沉淪,只因為她的甜美教人著實迷戀且瘋狂。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那味道著實香甜迷人,且一再挑勾著他暗湧的情潮,他再無法抑制住那股想要得到她的強烈慾望!

  吻——持續熱燙髮燒中,但白雲靖卻不再以此為滿足。

  鬆開了抓握住她的手,他急切的手來到了她身上。熱燙的掌往她衣衫內探去,繼而來到了她的胸口處……大手輕柔一握,她的豐盈便落人他手中。

  推開了礙事的薄薄內衣,白雲靖更加放肆的愛撫著她的圓潤,直至敏感的尖端為他綻放開來。

  抬頭,白雲靖氣息紊亂的望著面泛桃紅的易書喬。老天,此時的她柔媚似水,教他幾要忘了呼吸。

  剎那間,他的慾望被刺激到最高點,伸手一扯,他快速的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轉瞬間她已然赤裸了半身。

  一陣涼意襲來,易書喬這才發現自己衣衫不整。上半身的衣物,不知在何時已被脫下,她忍不住驚呼出聲,且試著想要遮掩住自己。

  「別遮。」抓住她的手,白雲靖不讓她如願。

  「不要這樣…」易書喬臉上淨是羞窘的紅潮。

  好想逃,是真心想逃開這樣的難堪,但他噬人的眼神卻是盯得她動彈不得,只能無助的任他看遍自己。

  「你好美。」輕撫上那柔軟的豐盈,白雲靖輕聲讚歎著她的美麗。

  「…」說不出話來,易書喬只覺得羞死人了。

  大掌抵著她的圓潤,他輕揉慢捻著,引來她一陣陣的顫抖。而後,他突地俯下身吮住了那紅潤的頂端。

  「不!不要……」好奇怪的感覺,她覺得好熱、好難受哦,他難道不覺得嗎?

  小手爬至他肩頭,她是想推開他的,但碰觸到他的那一剎那,她卻又不知該怎麼做了。到底她是想推開他,又或者是想與他更親近?

  天吶,這真的太瘋狂了!她應該要推開他、應該要抗拒的啊,為何卻什麼也做不到?沉淪了,是早就沉淪了吧?誰讓她……早就愛上了他……如火般狂熱的舌,在她兩隻豐盈間輾轉流連著,但白雲靖只覺得這樣的親密仍不夠,因為這些都還不夠滿足他的渴望,他想要的是更多更多再更多。

  貪婪的手,悄悄下滑,在她平滑的腹部停留了會,緊接著便更往下探去。修長而靈活的指,滑過她光滑細緻的腿,繼而鑽進裙內來到了兩腿之間……「不……你不可以……」發現到他駭人的舉動,易書喬驚諾的想合上雙腿,然而卻是將他的手夾進了自己腿間,教人難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乖,沒事的。」白雲靖在她耳邊輕聲誘哄著,熱燙氣息拂過她耳際,惹來她更加劇烈的顫抖。

  「我……」她是想拒絕他的,卻說不出完整的字句,只能眨巴著迷濛的眼,望進他深邃的黑眸裡。最終,她在他眼底看見了嬌羞而美艷的自己。

  再度吻住她的紅唇,他試著軟化她的戒備。就在她鬆懈之時,他迅速的拉扯下她的裙子。

  瞬間,她的美麗終於完整的呈現在他眼前,白雲靖有些難耐的沉吟出聲。

  老天,她真的好美!白雲靖著迷於她美麗的身段,大掌輕覆上她雙腿間刃嶺人神往的聖地。

  感覺到他的手就在自己腿間,易書喬全身更加燥熱不已。閉緊了雙眼,她不敢看他瞧著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仿似尋到獵物的鷹般駭人。

  視線下移,落在她那粉嫩的雙腿間,白雲靖滿意的發現那薄薄絲質底褲上竟已染上了些許動情激素。

  揚唇淺笑,白雲靖很滿意她給自己的熱情回應。撥開底褲的邊緣,他的手指邪惡的探進她神秘的聖地,粗糙的指輕撫過她敏感的花核,惹得那情潮更加氾濫。

  「藹—」易書喬難以自己的嬌吟出聲。

  看著她動情的面容,白雲靖更是為之著迷。低下頭,他輕輕啃咬著她美麗的鎖骨地帶,在她身上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永遠,我永遠不把你交給別人!你這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是我一個人的……」是的,她是他的,到死都是他的,他絕不把她交給任何人!

  「嗯……」被他逗弄得無法正常思考,易書喬只能以嬌聲吟喘來作為回應。

  扯下那最後一道防線,她在他眼前再也沒有遮掩,然後他也心急的開始拉扯著自己的衣物。

  嗯?有點冷……失去了那溫暖的撫觸,易書喬頓時覺得有些涼意。睜開迷濛的雙眼,她茫然的搜索著他的身影。

  「啊!你……」沒料到睜開眼竟會瞧見他光裸的身子,霎時教她羞得不知該將眼睛往哪兒擺。

  見她如此的反應,白雲靖不免勾唇一笑。俯下身,貼近她泛紅的身軀,熱燙呼吸在她耳邊掠過。

  「還滿意嗎?」知道她是極為害羞的,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她。

  「你!」水眸裡佈滿了羞意,易書喬無法相信他竟然問得出這等丟人的話!

  「不喜歡嗎?我的身材應該不差才是……」先前的急切不見了,他發現自己很喜歡看她臉紅的模樣。嗯,也許就是因為愛看她這樣吧,所以他才老是愛逗弄她。

  「我我……」白雲靖的惡意欺凌,教易書喬不知該如何應對,最終只能紅著臉低聲喊著,「我不知道啦!」

  誰知道他的身材算好還是不好?她又沒見過其他人的,怎麼做比較?

  「不知道?」倏地拉住她手擱放在自己胸前,白雲靖笑著說道。「沒關係,不知道也無所謂,反正你也只能記得我……」尾聲未落,白雲靖已吻上她紅唇,放任火熱唇舌再一次的攻城掠地,而她……自是再也無法思考。

  他的唇舌持續發燒,惹得她不得不跟著賣命演出。白雲靖厚實的大掌在她嬌軀上流連忘返,逗得她只能回以聲聲嬌喘。

  他的剛強貼著她的柔弱,肌膚相貼的熱度更加眩惑了易書喬。裸裎相對,確實難堪,但當溫熱的肌膚相觸時,她卻又是覺得如此美好……為什麼會這樣呢?

  滑下身子,他親吻著她的身子,任那灼燙的吻一路下滑到她平坦的小腹。他的舌緩慢的舔吻著她發燙的身軀,而後卻又突然的拉開她雙腿……轉瞬間,她的私密完全呈現在他眼前。

  「不要!」被白雲靖的舉動嚇到,易書喬難堪得快要哭了。伸出雙手,她急欲遮住羞人的禁地。

  掃開她礙事的小手,白雲靖發燙的視線緊盯住那美麗的花谷…天,他的慾望頓時更加脹痛不已。

  「不要,你別看啊!」易書喬真的要哭了。好丟臉,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盯著那兒看?

  「噓,我想嘗你,乖乖的。」

  嘗?易書喬不懂他的意思,就在她開口想問之前,他卻做出了教她幾要昏過去的事……俯首,白雲靖埋在她腿間品嚐起她香甜誘人的芬芳,他的舌尖輕劃過她敏感的花核,幾經舔玩後才一口含入,繼而狠狠吸吮,而他的指也順勢滑人她緊窒的體內。

  「藹—不要……你別這樣……」易書喬是當真被嚇到的,但不久後的快感卻將她折磨得快要發瘋。

  怎麼會這樣?天吶,她快要瘋了!他到底在對她做什麼?而更奇怪的是她自己,為什麼明明覺得痛苦,但卻又似乎想要得到更多?

  易書喬氣息不穩的連聲嬌喘。伸手,她想要推開他,但體內卻又有一股莫名的興奮襲來,教她一時間不知該不該阻止他。

  她的緊窒正牢牢吸吮住他的長指,白雲靖隱忍不住的再加入一指,而後在她體內更加放肆的掏探著。

  「嗯……藹—」易書喬情難自己的仰首輕喊,下體不自覺的緊緊吸著他的指,仿似期待他更加深入。

  白雲靖不住的加快速度,在她體內反覆抽插,長指感受著她緊窒處的溫暖,黑眸裡寫滿了渴求的慾火。

  他的手在她體內翻攪再翻攪,將她緊窒的甬道撐得更開,力道時而重時而輕地刺激著她纖細的感官。

  「不要……不要這樣……求求你……」易書喬難受的嚶嚀著,她根本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或說什麼了,她現在只覺得全身就像要爆炸似的,她真的再也承受不住了。

  不理會她的拒絕,白雲靖的長指更加邪惡的抽動、掏探,執意在絲滑的甬道內惹出更多情潮。

  在感受到她身子強烈的顫抖後,他的指更是用力一戳——「啊藹—」易書喬忍不住吶喊出聲,全身抖顫得仿如落葉,奇異的快感侵襲著她的四肢百海她覺得自己仿似要被淹沒了…淹沒在不知名的天堂裡。

  不是沒感受到她的高潮,然而,白雲靖卻仍未打算撤出,長指仍埋在她體內,隨著她收縮的節奏持續衝刺著。

  他要她得到更多更多的快樂,因為……他不要她日後記得的只是疼痛,這是他對她的體貼,也是疼愛。

  「不要了啦!」易書喬如低泣般的輕吟著,她真的再也承受不住這麼多陌生的快感。扭動著身軀,易書喬急欲擺脫那佔滿全身的燥熱,但她愈是扭動就愈是將他的長指緊緊吸住,引來白雲靖的的低聲嘶吼。

  「該死,我真的等不下去了!給我,好嗎?」真的不想再等待下去,因為他的慾望正渴望著要得到解脫。

  「嗯?」腦子還在一片混沌中的易書喬,根本不懂白雲靖在說些什麼。

  而,就在她想思考那句話時,她突然感受到一陣強烈的疼痛。

  「藹—」他的巨大貫穿了她的花心,來到了她體內最深最深的那處,並且讓她痛得直掉著淚。「好痛!你走開……求你走開…」「很痛嗎?乖,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白雲靖定在她體內不敢妄動,滴滴汗水自他臉上滑落,而後落到她嫣紅的嬌容上。

  是不是錯覺?他的聲音裡……好像有著好多好多對她的心疼跟憐惜。睜開眼,她怔望著他,然後在他眸裡看見了真心的疼惜。

  他,是心疼她嗎?如果他有這心,那就夠了,真的夠了,至少他對她還是有心的吶!

  突然間,她笑了……即便他的柔情只在這一刻,她也覺心滿意足。

  緊盯著那朵美麗的笑靨,白雲靖動情的俯首輕點著那迷人紅唇。她的緊張未褪,因此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停在她體內等待著她的適應。

  柔嫩的花徑被他撐得好緊,她甚至可以在體內深處感受到他的悸動。

  尖銳的疼痛終於慢慢褪去,她這才緩緩張開眼看著仍在她身上的男人。

  汗水佈滿了他臉上、身上,他緊咬著牙的模樣,就像是在忍著極大的痛楚似的,她有些不解的低聲問著——「你也會痛嗎?」

  白雲靖張開眼,閃著火焰的眸子直望進她眼底深處。強忍著慾望,他勉強的扯出笑容。

  「對,但情形跟你不大一樣。」他的疼痛,是來自於想要狂猛的佔有她。

  易書喬不安的悄悄挪動了下身體,而後驚訝的發現……她的移動,似乎讓他的痛苦更深了。

  「哦,該死!我真的受不了……」是她的妄動先挑勾起他的,可不是他不懂得憐香惜玉。

  灼熱的慾望先在她體內輕輕滑動,然後撤出一些又用力的頂進……在感覺到她已能適應他後,白雲靖便再也克制不住那猛烈的慾望,忘情的在她體內律動著,一次次加快衝撞的速度,強悍的攻佔進她私密的禁地。

  而易書喬只能攀附在他強壯的身軀上,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擊,她體內焚燒的快感就愈是顯明,最終她再也情難自己,緊抱住他,她配合著他的律動,緊窒的窄穴完全接受他的侵入。

  白雲靖忍不住的的低聲嘶吼著。她的窄穴宛如絲絨般,緊緊的圈圍住他的慾望中心,他難以自持的更加狂猛的佔有她。

  「藹—」愈來愈強且莫名的快感,正緩緩的侵襲她全身,她只能緊緊的抱住他,深怕被他丟下。

  扶住她纖細的腰身,白雲靖反覆在她柔嫩的腿間進出、律動,任慾望貫穿她的柔軟且直抵花心深處…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0 00:06:13

  第十章

  怎麼……會這樣……瞪著白色的天花板,易書喬打醒過來後,腦子裡只一再重複著那問題,根本什麼都不能想,也什麼都不會想了。

  她好不要臉!她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她竟然……竟然跟他……跟他做了那樣丟人的事!她以後還怎麼見人?還怎麼面對他?

  拉過棉被,遮住自己的臉,她開始無聲的哭泣著。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她怎麼會做出這麼不知羞恥的事?而,更教人羞慚的是……她竟然還清楚的記憶著昨夜的意亂情迷!

  思及此,易書喬哭得更是傷心了。

  她沒有臉見人了,真的再也沒臉見人了!不對,那她還待在這兒做什麼?等他回來,等他瞧見自己的難堪嗎?

  不,她要走!對,她要走得遠遠的,遠到讓他再也看不見她,那麼她就可以掩藏住這份難堪及尷尬。

  翻過身,她匆忙踩下床,卻在落地的那一刻癱軟了身子。

  「好痛……」輕咬紅唇,她難受的擰緊了眉,清楚感受到兩腿間的刺骨疼痛及全身的酸痛。

  沒事的,她沒事的,她可以挨得住的!咬緊牙根,易書喬以床做為支撐,然後勉強自己站直身。

  適應了疼痛後,她拖著步伐往前走,尋回了自己的衣物並穿戴整齊後,她便直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拉開門,往前踩了一步,她站立在門外卻沒有立即離去,只是緩緩轉回身望著空無一人的屋子,眸底有著濃濃愛戀以及深深的悲傷。

  門扉緩慢地靠攏,能看見的範圍變得愈來愈小,悲傷卻是愈來愈深、愈來愈重……再見了,我的愛。白氏集團總部——「說說,你這小子倒是給我說說,昨兒個為什麼沒說一句就溜了?」一早,白雲翔就把兒子給叫了過來,打算先來上一長段的,精神訓話。

  「無聊啊!我就走了。」聳聳肩,白雲靖不甚在意的應對著。

  「什麼無聊?有那麼多位漂亮又搶眼的名門淑女在,你竟然還說無聊?」頭痛!白雲翔對自家兒子真的感到相當頭痛。

  「就是有她們在,所以更無聊!而且,不只無聊,還讓我火氣很大。」咧嘴,白雲靖笑得很猙獰。

  「什麼意思?」呃?好討厭哦,兒子的笑臉怎麼怪怪的,而且還怪得有點……恐怖耶!

  「老爸,你就別裝傻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覺得如何?」雙手環胸,白雲靖皮笑肉不笑的睨著父親。

  「呃?什、什麼暗話亮話的,老爸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眼神開始左飄右移,白雲翔繼續裝死。

  「懂也好,不懂也沒關係,反正我告訴你——」往前走了幾步,兩掌霍地往實木辦公桌上一拍,白雲靖笑得森冷且可怕。「以後不准再設計我!聽清楚了沒有?」

  「話別說得那麼難聽,我什麼時候設計過你了?」還想賴,偏偏自己都覺得有點心虛。

  「別再裝了!你真以為我不曉得你在打什麼主意?搞那招,為的是想讓我找個人定下來,沒錯吧?」

  「啊,真是知父莫若子啊!兒啊,你真是好聰明、好厲害……」卯起來拍手叫好,但卻是惹來兒子的白眼。

  「稱讚你也不行哦!」兒子的瞪視,教做父親的覺得好生無奈。

  唉,這年頭,做老子真是比做兒子還難,連討好都會被冷眼相看,真是難伺候埃別說廢話了!你啊,要有空想那些有的沒的,倒不如先跟媽去幫我籌備婚事吧!岸祿埃砭鴕擼叢誒餚壩終芻亍!倍粵耍孟裼Ω靡忍崆祝悄忝竅勸咽奔淝且磺牽緩笳腋鍪奔洌掖忝僑疤鈾檔幕埃自葡枰暈約禾送廡腔埃醋哦幽欽貌幌裨謁敵Φ牧常喚鋈碩忌盜恕?

  「兒子啊,你、你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怔怔的發著問,白雲翔真的是太驚訝了!

  「你看我像在說笑嗎?」什麼爛問題?他看起來像是會拿終身大事開玩笑的人嗎?再送一記白眼,白雲靖回問著父親。

  「是不像。」呆呆點頭,白雲翔傻傻的看著兒子。

  「那不就結了?」撇唇,回以一抹極冷的笑。

  「那那那……」吞了口口水,白雲翔才有辦法再問:「那你是在說真的羅?」

  「對!我是在說真的!」聽見老爸的問話,白雲靖只覺好氣又好笑。「那真是太好了,你一直都沒交女朋友,有空就直往書獃家跑,害得我們所有人都緊張得要命,以為你……」呃?糟糕!太多嘴了,他怎麼會把這些事給說出來?

  「以為我怎樣?」挑眉,白雲靖冷眼睨住父親。

  「沒!沒怎樣!你倒說說,是哪家的千金?竟然能讓咱們白家的小王子給相中,這女孩可真不簡單……」想跳開話題,偏偏兒子卻不如他願。

  「老爸!先回答我的問題,然後你再來問我下一道題。」

  「呃?就沒什麼嘛!」摸摸鼻子,白雲翔還是想含糊帶過。

  「少來!」白雲靖非常堅持要得到答案。

  「噯,你真是煩!這麼愛追根究底做什麼?」就是不想說嘛!說了很污辱人耶。

  「說!」耐心已達極限,用詞便跟著愈來愈精簡。

  「好好好,說就說!就你都不交女朋友,八百年來也沒見你跟哪個女人胡混過,成天有空就只往書獃他家跑,所以大家就以為你跟書獃是……「偷偷看了兒子一眼,白雲翔實在很不想把話講完,因為他有預感兒子一定會捉狂。

  「是什麼?你們以為我跟書獃是一對?」其實,心裡已經有底了,只是覺得很荒謬,沒想到自己竟會遭到如此的誤解。

  沒敢點頭,也沒膽應聲,但那表情已經宣告了答案。

  「真服了你們,竟然能想那去!」搖頭,白雲靖頗為無奈。「算了,懶得跟你們計較,今天這事你記得跟老媽說,就這樣,我走了。」

  「喂,等一下!」喚住舉步欲走的兒子,白雲翔可急了。

  「又怎麼了?」煩耶!想要他安定,他就定給他們看,現在是還想說些什麼廢話?

  「不要這麼不耐煩嘛,你總得告訴我是要跟哪家結親吧?」雖然他們白家是沒什麼門戶之見,也不興商業聯姻,但總還是要先讓他知道對方是誰吧?

  「書獃他家。」他理所當然的說著。

  「噫?」白雲靖驚嚇萬分的回應。

  「幹嘛?你那什麼表情?」

  「兒、兒子啊!台灣……台灣好像還沒通過同志婚姻法吧?」

  同志婚姻!?兩眼瞪大,白雲靖想捶人了。

  「同你個頭啦!誰說我是要跟書獃提親了?」真是會被氣死!他看起來就這麼像個Csy嗎?

  「不然你是要跟誰提?」

  「小喬!我要娶的是書獃的妹妹,不是書獃!」

  「唉!?」這下子,白雲翔更糊塗了。「啊你不是說只當人家是妹妹?」

  可惡!該死的臭老爸,沒事提這幹嘛?有必要提醒他,他很遲鈍嗎?哼!

  「不能突然頓悟啊?你管我!」惱羞成怒,白雲靖吼完後便甩頭就走。

  怪怪隆的咚!兒子幹嘛發那麼大火?人家他只是問問題嘛!再說,明明就是兒子自己說不可能會愛上人家的,那他現在幹嘛要娶人家?

  噯,也不是他不希望他娶,只是……好吧,老實說好了,一開始,當阿華說起兒子跟小喬的事時,他們全體一致希望他們小倆口就是一對,偏偏左盼右盼,就是盼不到兩人甜蜜恩愛,最後才只好死了心的,怎麼現在又…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難懂啊!

  算了,不管了!兒子說要娶,那就讓他娶羅,雖然他對那位小喬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但他是絕對相信兒子的眼光啦。

  所以羅,就這樣辦了,打電話給兒子的媽去!

  易家——回到家,才剛打開了大門,母親卻已從裡頭迎了出來。

  「媽。」連忙低下頭,她不敢讓母親瞧見自己的模樣,因為很害怕會讓母親察覺出什麼。

  「可終於回來了!」見著女兒安然無恙的回歸家門,連芳瑜總算是安了心。但,雖說是心安了,可卻又擔心起了另一樁事。「小喬啊,你倒是說說,你跟雲靖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沒什麼事。」脫下鞋,她彎下身將鞋子收進鞋橙,起身後便垂首直往屋裡頭走。 .「怎麼會沒什麼?小喬,你就別瞞著媽了……」跟著女兒的步子,連芳瑜緊迫不捨。

  「沒有,真的沒什麼!」加快腳步,易書喬只想趕緊回到自己的天地。

  「要真沒什麼,你為什麼一個晚上沒回來?雲靖又為什麼一早就打來說結婚的事?」女兒的不誠實,讓做母親的很生氣。

  「什麼?你說他……他一早打來說什麼?」霍地轉身,她滿臉錯愕。

  「說結婚的事。他總共打了兩回電話,昨晚是說你要在他那過夜,今早則是說要娶你。」女兒丕變的臉色,是她從沒見過的,連芳瑜實在是很擔心。

  「他、他…」震驚到極致,易書喬一時說不出話來。

  天吶,他竟然說要娶她?難道就因為……因為他們做了那件事,所以他就決定了要娶她!?

  面色慘白,唇色亦發白,易書喬只覺得悲傷又難過。

  「小喬,有什麼事跟媽說好嗎?看你這樣,媽實在很擔心啊!」女兒的臉色很差,連芳瑜看了就覺得心疼。,「我……」看著母親,易書喬只有滿滿的羞愧。做出了那樣的事,她怎麼啟得了口?

  「你們該不會是……那個了吧?所以雲靖想要對你負責,是嗎?」女兒吞吞又吐吐,連芳瑜不得不這麼猜。

  噯,事實上,也只能這麼猜。畢竟女兒一夜未歸後,緊跟著就有人談及婚事,要她不往那方面去想實在也難。

  身形一僵,面色益加蒼白,易書喬羞慚的落下了淚。

  「對不起!媽,對不起……」旋身,往樓上飛奔而去,她將自己鎖進了房裡。

  「小喬,你別這樣,有什麼話就跟媽說,你這樣讓媽很擔心啊!」跟著上樓的連芳瑜心急的拍打著她的房門。「是不是被欺負了?你跟媽說,媽會幫你作主的,你先開門好不好…」「不要管我!媽,求求你,不要管我。」哭音傳出,連芳瑜聽得心都痛了。

  小喬向來乖巧又聽話,從不發脾氣也沒大哭大鬧過,如今卻突然就變這樣,她這做媽的怎麼能不心疼?

  「小喬,你出采啊!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你不要把自己關起來!」不肯放棄,她猶是使勁的拍打著門。

  但,不論她多麼努力的叫、多麼用力的拍打著門,裡頭的人卻是再也不肯給半點回應。唯一能聽見的,只是那幾不可聞的低低啜泣聲。

  「好,媽知道了,一定是雲靖欺負了你是不是?沒關係,小喬你等著,媽這就去幫你教訓人!」語落,她旋身就要走。

  「不要!媽,你不要去找他!」門沒有被打開,但聽得出來她就站在門邊,因為聲音清晰可聞。

  「為什麼?你受了委屈,做母親的去幫你討公道又有什麼不對?」連芳瑜從來沒這麼生氣過。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她的寶貝!小喬一直是她手心上的寶,誰都不能讓她受委屈!

  「不要去!他沒有欺負我,他沒有…是我、是我自己不好…」「小喬!?」

  「媽,求求你,不要找他……不要去……」「好好好,媽不去,那你開門好不好?」

  「媽,我好累,我想休息,你就讓我自己靜一靜好嗎?」

  「噯,你,好吧好吧,媽就在樓下,有什麼事就叫我一聲吧。」最終,她還是只能妥協。

  噯,好好一個人,怎麼突然間就變了樣呢?對著合緊的門扉,連芳瑜只能歎聲相對,而後無奈的旋身離去。

  噫?人呢?怎麼沒見著她人?白雲靖搜了屋裡每一處,但就是沒發現到她的蹤跡,甚至連他留給她的字條都還躺在桌上。

  抓緊那白色的紙張,白雲靖不悅的擰緊了眉頭。

  他要她等他回來的,為什麼她卻不等他?使勁一捏,紙張瞬間被捏皺成紙團,而後被狠狠的拋向遠方。

  他知道該上哪兒去找人,所以他現在就要去把她帶回來!作了決定,旋即便邁開步伐,卻在即將踏出門的前一秒,接到了好友的電話。

  「她……」只來得及說這麼一個字,剩下的全被對方給截去了。

  「王子,你這回到底是做了什麼?我警告你,你最好是給我解釋清楚,否則我們真的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致電者不是別人,正是盛怒中的易書恆。

  「我還能做什麼?她都在我這過一晚了,你覺得我跟她會做什麼?」白癡!這種事還需要問嗎?白雲靖沒好氣的回應著。

  「你!你把她……你這混蛋!」氣煞,易書恆已火到失了平常的風範。「該死!你沒事碰她幹嘛?你不是說了不愛她?不愛她還敢佔她便宜?天,難怪她會哭得死去活來,還把自己關在房裡大半天,你該死的……」「閉嘴!我現在過去,等我。」甩掉電話,白雲靖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出家門,而後更是不要命的把街道巷弄當成賽車場在開。

  然後,不出多久,他便已出現在易家門前。

  前腳才踩進易家門,迎面就飛來一記拳。側過身,白雲靖閃得相當漂亮,而後反伸出手一拐一抓,輕易便制伏了他的攻擊。

  「別跟我比拳頭,你該知道自己只有文的才能勝我。」推開人,白雲靖繼而登堂人室。「她人呢?還關在房裡?」

  走進客廳,迎接他的不再是親切笑顏,而是兩位老人家生氣且憤怒的瞪視。看來,他是有得解釋了,不過——「易爸、易媽,先讓我見小喬,等我跟她談完之後,就立刻下來負荊請罪。」話完,他便往樓上直衝而去,瞬間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喂——」白雲靖的速度太快,易家人根本來不及反應,自然也就不可能擋得住他。但,至少他們還記得要追上前去。

  三步並作兩步,不管後頭有多少人在追,白去靖仍是直朝目的地飛奔而去。

  終於,來到了她的房門前,他才頓住步伐。

  「小喬,是我,開門!」掌心直往門板上拍去,白雲靖大聲叫喚著裡頭的人。

  回應他的,只是一片沉寂,於是他更用力的拍門,也更大聲的叫著——「小喬!開門!」

  然後,仍是一陣靜默。

  不理他?她竟然不理會他?瞪著門板好一會兒,白雲靖的耐性正急速降低中。

  「小喬!我只再說最後一次——你,馬上,立刻給我過來開門!再不然,我就把門給踹爛!」掌心再用力一擊,門板都被打得震動了,但裡頭的人卻仍舊是無聲也無息。

  可惡!真是要把他逼急是嗎?好,很好,往後退兩步,他深吸了口氣,再用力的吐出那口氣,跟著抬腳往門板上狠狠一踹。

  砰——門被踹開時的轟然巨響,啪——殘破門板倒地不支的聲音。

  如此粗暴又可怕的行為著實是很嚇人的,但,神奇的事發生了……裡頭的人竟然還是沒半點反應!?

  一股不祥的預感竄上心頭,白雲靖趕忙衝進房裡,慌忙的四處搜尋著,但卻什麼也沒看到。

  「她人呢?」霍地轉身,白雲靖瞪著另三位易家人。

  「人?」易家三人也慌了,六隻眼在屋裡繞來繞去,但就是沒瞧見易書喬的人影。

  「媽!小喬呢?你不是說她一直都關在房裡?」易書恆也慌了。

  「是啊,她人呢?小喬不是應該在房裡的嗎?」易舒承也很焦急。

  「我、我不知道啊!她一直把自己鎖在房裡,沒看她出來過啊!」連芳瑜根本是呆了。怎麼會這樣?小喬怎麼不見了?她應該要在房裡的啊!

  「那人呢?」三人齊問,那吼聲著實驚人。

  「我怎麼知道?」臉一垮,連芳瑜快哭了。

  然後,問了大半天,找了大半天,結果什麼也沒找到,結論只有一個——易書喬是真的不見了,而且是憑空消失。

  望著車窗外的景致,任憑火車走過一站又一站,易書喬卻一直沒有下車的打算。

  目的地是哪裡?她不知道。想要去哪裡?她沒有目標。於是,她只能一直坐在車上,任它帶著她走過許多個陌生的站。

  這是第一次自己坐火車、也是第一次離家出走。她想,她的叛逆期是來晚了,否則怎會現在才做出這種事?

  等他們發現時,不知他們會怎麼樣呢?她想,他們一定會很生氣!而,除了生氣之外,一定還會擔心吧?

  想起家人會有的反應,易書喬不免歉疚在心頭。

  很抱歉,她真的很抱歉、可她不得不這麼做,因為她……並不想要他因為負責而娶她!假如她還留在那,就勢必會被逼著嫁給他,但她真的不想事情愛成這樣。

  她承認自己很愛很愛他,但那卻不代表她願意嫁給不愛她的他!如果,他不愛她,她又何必嫁?如果,娶她只是為了要負責,那她又何必讓他受委屈?

  不,不需要的,她不需要他勉強自己,更不要他無心的承諾,所以……她:走,走得遠遠的,這樣他就會算了吧?

  「搞什麼鬼?一問三不知,你跟她是熟假的嗎?」對著話筒咆哮,白雲靖已經找人找到快要發瘋。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凶我也沒有用啊!」那頭的小真也不甘示弱的狂吠而出,聽得出來也是相當的氣急敗壞。

  「X的!用你的豬腦想想啊,她最有可能去哪裡?」氣到極致,已經沒什麼風度可言了。

  「就跟你說想不到啊!你是還想我怎樣啦?」

  「仔細想想啊!你跟她最好不是嗎?」

  「跟她最好有什麼用?我又不是她肚裡的蛔蟲!」

  「你、給、我、仔、細、想!」他咬牙切齒的一字字喊。

  「想個鬼啦!你是今天才知道小喬是悶葫蘆嗎?她一對玩沒興趣,二從不跟我說心事,三也沒開口說過喜歡去什麼地方,啊我請問你,這樣我是能想到什麼?」

  「該死!」得不到答案,白雲靖惱火的甩出話筒,機身自然也跟著飛跌而出,最後則是一同墜落地面且碎成了片片。

  沒有消息!根本沒有半點消息!她到底該死的是上哪兒去了?心煩不已,他開始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

  該怎麼找她?又要上哪去找她?突然間,白雲靖開始痛恨起自己。

  為什麼會沒有半點頭緒?為什麼他沒有多瞭解她一些?為什麼他……該死!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

  人都不見了!現在懺悔有個屁用?想想,他得仔細想想,一定有什麼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藹—對了!搜她的東西,多少也會有些線索吧?對,就是這樣!邁開步子,他先往書桌方向走雲,然後開始動手翻找,企圖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課表?沒用!作息表?沒用!收支簿?沒用!筆記本?翻了幾頁,結果也是被扔到一邊。

  可惡,一定會有什麼的!白雲靖更賣力的翻,看完桌上的東西後,接著便進攻抽屜。拉開第一格,一本日記本正安靜的躺在那……「喂!你幹嘛?在翻小喬的東西?」

  倏地,一道聲音竄入他耳際,白雲靖才發覺易書恆的存在。

  「怎麼樣?有消息嗎?」

  「沒有!附近都繞過了,沒人見著她。」坐到床沿,易書恆滿臉的疲憊。

  「易爸、易媽那邊呢?沒有半個親戚見著她?」

  「目前沒有。不過我看是不可能會有消息了,小喬根本不可能會主動路到親戚家。」小喬的悶性子是眾所皆知的事,所以想要在親戚家見著刀的機會根本是微乎其微。

  「可惡!她到底雲哪兒了?」煩躁的耙過頭髮,白雲靖真的擔心死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搞成現在這樣,對誰能有好處?」本來是一肚子氣的,但見他對小喬真的很關心,易書恆這才消了對下,易書恆直盯望著好友。「對小喬,你是認真的?」

  「……」沒有出聲,他以怒眸作為回應。

  「別瞪我,我只是必須得到肯定的答案,然後才能決定是不是要繼續跟你做朋友。」

  「都說了要娶她,還能是假的嗎?」撇唇,白雲靖回得不甘不願。

  「不是我要懷疑,是你提出的時機不對,所以才讓人不得不懷疑。」

  「你什麼意思?」擰眉,瞇眼瞪人。

  「誰知道你是因為真愛她所以要娶她,還是因為已經佔了她便宜,所以不得不娶她?」

  「你夠了沒?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要娶她,當然是因為我真愛她!也就因為真的愛她,所以我才會擁抱她,否則我怎麼可能會碰她?」白雲靖惱火的吼著。

  可惡!他可不是什麼隨便的人,書獃的問題未免也太侮辱人!

  「既然如此,那就快些想辦法找回她吧!加油了,王子。」假若他是真心的,那自己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好了,我再出去晃晃找找,你就繼續翻她的東西吧,或許能找到些什麼也不一定。?話說完,易書恆也消失了。

  然後,又是剩他一人。

  收回心神,他再看回那格打開的抽屜,然後探手取出那本厚厚的日記本。

  該看嗎?能看嗎?他在猶疑,但最後還是決定要打開它。

  然而,當他打開它時,卻是被第一真的標題給震住了——暗戀日記!?

  這什麼意思?是說她有……喜歡的人?而且,是她「暗戀」人家?突地,一把無名火冒上,他快速的翻至下一頁——戀你很苦單戀你更苦必須掩藏的戀最是苦你從來不懂我的心你從來不懂我的情耶麼既然明明什麼都不懂又為何還要對我如此溫柔你可知那樣的溫柔對我而言不是慈悲只是深深的深深的折磨但你卻從來都不懂笨蛋!很苦就別戀了啊!愈看愈惱,白雲靖氣怒的再翻過一頁。

  不是一開始就喜歡上你

  卻是日復一日的迷戀你

  不是一開始就眷戀你

  卻是已經不能沒有你

  感情的世界是個謎

  沒有一開始的火花

  卻還是讓我就此沉迷。

  可惡!到底是哪個傢伙?她戀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貪心的女人

  有了一點點卻想要更多

  不要你偶爾的回眸想要的是你全然的專注不要只能分配到一點點我要的是你的全部不要再只是拍拍我的頭我想要的是你的擁抱是那種真實到會教人發疼的擁抱不想只是妹妹女人的心很貪你卻從來不瞭解看到這,他怔了,有一瞬間甚至忘了要呼吸。

  不想只是妹妹!?老天,這是她……是她對他的……該死!他真是頭豬!怎麼會這麼蠢、這麼鈍、這麼白癡?

  他時常都在她身邊,為什麼卻從沒看清過她的心?然後,還一味的自欺欺人,說她只是妹妹……只是妹妹個鬼!事實根本不是那樣,他根本就不只當她是妹妹啊!

  誰知道你是因為真愛她所以要娶地,還是因為已經佔了她便宜,所以不得不娶她?

  腦子裡突然閃過了這話,然後他終於明白她搞失蹤的理由了。

  她一定以為他只是為了要負責任,所以才會說要娶她!天,真是該死,他實在會被她氣到沒力!

  不過……看了日記本一眼,他忍不住的笑了。

  算了,看在她也愛他的份上,他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吧!

  再說,眼下重要的是把人找回來,可不是生她的氣。

  「是她是她,一定就是她!」

  「是啊是啊,我看也像是她耶!」

  「對咽對啊,真的是怎麼看怎麼像,肯定就是她了……」一群人吱吱喳喳又指指點點的,易書喬卻是怎麼也看不明白。

  怎麼了?她是哪兒不對勁了嗎?怎麼所有人都對她投以異樣的眼光,甚至還說著讓人不懂的話?

  實在不懂,自己行事一向低調,也自認沒做出些什麼足以驚動人的大事,那麼……為什麼他們要這麼看著她呢?

  是因為她孤身前來,所以讓大家覺得奇怪了嗎?想不出答案,易書喬最後決定放棄。

  反正,都隨便於,隨他人怎麼看自己,她全然不想予以理會。現在,她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

  「王子,你是真的還假的啊,搞個這麼大篇幅是想幹嘛?」

  「尋人啊!連這都看不出來嗎?」一早,他已連接了數通電話,問的都是同樣的問題,而他已經回得有些意興闌珊了。

  「我是看得出來,我爸媽也看得出來,相信會有更多人看出來,但重點是小喬根本不看報紙,那你現在是登給誰看啊?」電話那頭,易書恆叫得很無力。

  「沒關係,那還有電視廣告。」白雲靖回應得很無所謂。

  「我的天,你連廣告都打?」易書恆在那頭呆了。

  「對。還請了徵信社。」只要能找回她,他絕對不惜成本!

  「徵信社!?」

  「目前我只想到這三個方法。」

  「什麼『只』?這三樁作法就夠誇張了,你是還想怎樣?」

  「誇張?不會啊!我倒還想問你有沒有什麼提議或建議,有的話我隨時都可以再追加……」「夠了夠了,真是服了你。好了,不跟你多說了。記住,要真有什麼消息,別忘了通知我一聲,我們家的人可也著急得很,這你明白吧?」

  「嗯。」點頭應允,而後便結束了通話。

  只是,話筒才剛放下,不出幾秒卻又響了……「喂?」

  「請問是白雲靖先生嗎?」

  「是,我是。」

  「你好,我這裡是X X民宿……」

  三天,才離家三天,為什麼感覺卻像是過了三年?立足陽台,望著遠方,卻什麼也沒看進眼裡,易書喬只是失神的駐足在原地。

  叮咚——

  嗯?門鈴聲?不可能,是聽錯了吧?她沒有叫客房服務的習慣,而民宿的服務人員也早已來清理過房間,所以,不可能再有人按鈴。

  然後,她收回心思,再度怔望住遠方。

  叮咚—叮咚叮咚——

  嗯?這回,易書喬肯定自己沒聽錯,因為門鈴聲不再有所間斷,而是不停不停地重複著。

  會是誰呢?往屋內移動,她走到了門前,帶著滿腹的困惑,她打開了那扇門。

  然後,門一打開,她便後悔了,但——後悔,為時已晚。

  見著了她,心中原有的罵人衝動全部不翼而飛,剩下的只是滿滿的、滿滿的安心。

  是真的想痛罵她一頓,也是真的想好好教訓她一頓,但一見到她……他的心就化了,哪還記得罵人這檔事?

  一個箭步上前,他將她緊緊抱進懷裡,一種失而復得的狂喜正在他心裡竄升飛舞,他什麼都不想說了,只想這樣抱著她,就這樣抱著她就好。

  「你、你放開我……」震驚過後,易書喬開始掙扎。

  他是怎麼找到她的?明明沒留下半點訊息,為什麼他卻還能找著她?而,為什麼他要找來?她不想他找來的啁!

  「不放!這輩子,我都不放!」她愈是掙扎,他抱得愈是緊。

  這輩子?他說這輩子都不放?可,哪來的這輩子?沒有愛,就什麼都沒有,又怎麼會有一輩子呢?淚,悄悄滑出眼眶,帶出她擱在心頭已久的酸楚。

  「不需要這樣,真的不需要這樣。」搖頭,淚珠成串滾落,她忍不住哭了。「我沒想過要你負責,你也不必對我負責,所以你…」「我愛你。」突地,他丟出這麼句話,教易書喬瞬間怔傻住了。

  「真的,我是愛你的。」退開身,他讓她看著自己,要她看清他的真心。「或許你不相信,但我說的確實是真話。我,白雲靖,真的愛上了你易書喬。」

  這告白,太過突然也太過刺激,易書喬依舊只能傻在原地,好半晌仍是說不出半句話。他說……他愛她!?是不是幻聽?這是他根本是個幻覺?

  「說話啊!」見著她呆傻的模樣,白雲靖忍不住伸手輕觸著她臉頰。說話?要她說什麼?她又該說什麼?想不出來,她還是只能呆呆的望著他。

  「別不吭聲,至少給點反應吧!」大老遠跑來,可不是為了看一尊雕像。

  「你……不可能!我一定是在作夢!你怎麼可能會愛上我?」一步步往後退,易書喬輕搖著頭,失神的喃喃自語著。

  聽見她的話,白雲靖直覺惱火又無力。他都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她竟然還不信他?倏地,一個箭步上前,他再度抓她入懷,而後俯首封住她的唇。

  「唔?」瞠大眼,易書喬直瞪住他,終於相信這不是場夢。

  「怎麼?還敢說這是夢嗎?」久久,他才意猶未盡的退開身。

  「你……你……」小手緊摀住紅唇,易書喬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那,能相信我的話了?」雙手環胸,他挑眉睨望住她。

  「我……我…」還是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的思緒還是很混亂。

  「想說什麼就說,不要在那邊你我個不停。」實在是沒什麼耐心了,因為他想帶著人就走。

  「你、你剛說的…都是真的?」如果,這不是夢,那麼是不是代表她真的聽見了他說愛她?

  「句句屬實,絕無虛假。」要他挖心是不可能,因為他還想留著命跟她纏綿。

  「可……可你說過……你說過只當我是……妹妹的……」垂眸,臉上淨是哀怨之情。

  「呼——」歎了口長氣,白雲靖現下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以前曾說過那些蠢話。「那是因為我豬頭!」

  「呃?」第一次聽見自視甚高的他這麼罵自己,感覺還真是有些……奇怪!

  「曾經,我以為對你的在意,真的只是因為當你是妹妹,可後來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探手,他輕撫她臉龐,眸底有著最深的情。

  「如果,只當你是妹妹,怎會看你跟別的男人走在一塊就發火?如果,真的只當你是妹妹,又怎麼在聽見你要相親時如此氣怒?

  如果,我真的對你沒有愛意,又怎麼可能會擁抱你?你該清楚,我從來不是個隨便的人,不是真心想要的女人,我不會抱她。「聽著他的話、看著他的眼,這種時候……如何能不被感動?明眸輕眨,眨出了喜悅的淚水。

  他愛她?他真的愛她!雙腿一軟,她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都沒了力。

  「怎麼了?」趕忙蹲下身來,白雲靖心急的探看著她。

  「我……」淚眸對上他,易書喬又笑又哭。「我沒想過會這樣的,沒想過能聽見只有在夢裡才能聽見的話。」

  「傻瓜!」跟著坐了下來,他將她抱人懷中。「這不是夢!我是真的,我說的話也是真的,這一切全都是真的,你沒有在作夢,也不是在作夢。」

  「真的嗎?這真的都是真的嗎?」揪緊他胸前的襯衫,易書喬依舊是淚眼相望。

  「真的!我愛你是真的!我要娶你也是真的!這一切真的都是真的,所以——」執起她的手,他輕吻著。「嫁給我,好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0 00:06:29

  尾聲

  然後,結論?噯,還消說嗎?易書喬當然是點頭答應啦!

  不過,後來的後來,她才知道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她的「暗戀日記」竟然被偷看了,這讓她很生氣、很生氣,不過,第二件事卻讓她消了泰半的氣就是了。

  因為他……噯,說來真丟人,他找她的方法竟然是登報兼作廣告,當然,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他在上頭做的文章!

  標題——你的暗戀日記

  小喬,這本日記,我已經看完了。然後,我當然也知道了你的心意,可是你卻沒有給我機會回應。

  既然無法當著你的面說,那麼我只好把它刊在這裡。也許,你不見得會看到,但我希望你可以看到。

  我愛你!遲了這麼久,才發現了自己的心,我承認這是我的愚蠢,可你又何嘗沒有做錯?愛我這麼久,卻始終沒有說出口,這份感情究竟是誰在蹉跎?

  算了,不想論是非對錯!我只想說,你不公平,真的很不公平!

  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卻想先判我死刑?我不服!真的不服!

  不論你怎麼想,都該給我辯駁的機會,但你卻這樣憑空消失?

  你以為,我說娶你,只是因為要「負責」?我只能說,你實在令人生氣!相識這麼久,我的為人,你難道還看不清?

  不愛你,怎會擁抱你,又怎會想娶你!?你該知道,不在意的人,根本近不了我身,入不了我眼,更遑論會有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了。

  這樣,你真的還不懂我的心嗎?

  這,算是情書了吧?輕撫著剪貼工整的報紙,易書喬唇邊掛著的是抹很滿足、很滿足的笑。

  「小喬!快點快點,男方的禮車來了,噯,還看什麼剪貼保啊!整個人都是你的了,看這有什麼意義礙…」沒有回話,易書喬只是淡淡的笑著。

  是的,從此,他整個人都是她的了,因為今天她將成為白雲靖的妻子。

  站起身,她捧著象徵幸福的美麗花束,一步步往門外走去,一步步走進他的世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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