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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蕭宣]曠世惡君[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8 00:26:45     標題: [蕭宣]曠世惡君[全文完]

曠世惡君 作者:蕭宣 

「啪!」他怒瞪著她,這個該死的女人,
非但三番兩次的藐視他的威信,竟還當著他子民的面前賞他一個鍋貼,
他可是統禦一國的君王,豈能容她如此的挑釁!
很好--看來他非得給她一個嚴懲不可!
「嘶!」他一把撕開她的衣裳,就在他打算要一舉入侵之際--
「 啊!」他暴怒地望著她手中所揮舞的「電擊棒」!
「 該死!」她以為一根小小的棒子就可以阻止得了他嗎?
哼!他倒要看看是她的棒子厲害,還是他的xx厲害!!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8 00:27:21

第一章

  「嘎——嘎——」

  耳畔迴響起一串極恐怖的怪叫聲,嚇醒了思緒正陷入夢靨般回憶的武婉婷。

  深陷斷崖底下的武婉婷,欲哭無淚地昂望著環繞的峻壁,原本活脫撒野的小腳感到生平第一次的拘束,因此刻正陷入比人還要高的草叢下那灘泥沼內,動彈不得。

  其實泥沼並不是很深,不過卻連動一下都成問題,因腳下全是一片爛泥巴。每當她移動一下,泥漿便會粘住她的腳板。

  好幾次重心不穩,整個人像倒栽蔥般跌進泥漿裡,弄得衣服、臉頰、頭髮全污濁不堪,而且雜草長得橫來豎去,刮得她渾身不舒服極了。

  「嗟!什麼鬼地方!哇!」

  一坨噁心至極的爛泥巴,從她髮梢順著粉腮緩緩滲透過她的衣裳,滑進如深淵般的乳溝裡,如此難受的滋味,武婉婷打從娘胎至今從不曾嘗過,髒話難免會不雅地脫口而出。

  「討厭!髒死了!」彎下腰,她嫌惡的伸手將粘在頭髮上的泥漿弄掉。

  她真是倒霉透頂了!天知道發生了什事情?從她步出開羅機場那一該起,惡運便一直緊纏著她。

  首先,是她的荷包被扒手偷走了,所以她只好偷溜進一輛正預備通往都城的馬戲團車,誰知當車子載著她經過崖壁時,車子驀地翻下了斷崖,最後就淪落於此下場了。

  幸運的她就這麼跌進泥沼裡,而其它人呢?是死是活,大概只能抬頭問老天,低頭罵爛泥了。總之這次大難不死算幸運了。

  當然,大部分的時候,她是幸運、聰穎而慧黠的,十九歲小小年紀便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五歲武婉婷被冠上「天才神童」的稱呼。

  她和一般少男少女不太一樣的地方是,有些事物不用他人授教,她也能無師自通,並精通法、英、拉丁、國、台語……等國語言,就連世上最難搞懂的古埃及及象形文字,對她而言都不成問題。

  再談起她武家那十一位俊俏哥哥——

  天哪,有時還真懷疑她母親是否是母豬投胎來的,不然哪有人那會生的?

  頭一年就是三胞胎,隔兩年便來個四胞胎,隔三年又來個四胞胎,清一色全都是男生。

  大概是獨生女的緣故吧!所以她在家中的地位才會如此的倍受寵溺,身份也急速上升,然而由於十一位兄長個個對她保護有加,別說男人了,就連只蟑螂也近不了她的身。

  當然,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她那十一位俊俏哥哥是太杞人憂天了點,以為自己的妹妹是絕世大美女。其實她的長相跟絕世大美女比起來也相差不遠,才會落得如此這般沒自由的命運。

  算了,算了,荷包被扒手竊光了,人都快餓死、渴死了,回憶這些過往雲煙根本就毫無意義。當務之急,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片泥沼之地,才是上上之策。

  「嘎——嘎——」怪叫聲清晰可聞的在斷崖下傳了開來。

  武婉婷抬頭望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當一隻巨大無比的飛禽鳥獸從她頭頂上飛過,她連忙蹲下身去,將自己埋進草叢裡。

  仔細一看,武婉婷吃驚的講不出話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隻體積寵大的黑鷗,龐大的身軀幾乎遮住大半邊天,而且差點就撞上她。

  傳說這種巨鳥一飛能達數千里,性情極為兇猛,可是它不該在這個年代出現?因為它是亙古時期的一種鷗鷺,早已在世上絕種了?

  黑鷗拍動大翅膀,在她頭頂上方迴旋不去,好似突然發現了食物,正準備獵取。

  現在不是研究的好時機,武婉婷忙弓下身,剝開兩旁叢生的雜草,赫然發現在不遠處的草叢裡,躺了一隻因受了箭傷而死厥過去的野豬。

  武婉婷靈機一動,解下身上的背包,從背包裡取出一條長圍巾。

  接著她艱難的挪動腳踝,迅速用長圍巾將自己緊緊綁在那只受傷的野豬身下,然後使出吃奶的力氣,奮力搖晃起野豬來,意圖引黑鷗注意。

  果然,大黑鷗像一陣旋風般飛了下來,利用爪子撩起山豬,振翅朝天飛去。

  大黑鷗叼著野豬和她快速飛離崖谷,橫越過寬廣的海洋,朝不知名的地方翱翔而去。

  不知飛過了幾千里,大黑鷗終於降落在一片綠意盎然的綠洲中。

  大鷗一落地,武婉婷馬上解開綁住身體的圍巾,將自己埋在細沙裡,大鷗走到綠洲旁,喝了幾口水,休息了一會兒後,才抓起地上的野豬,拍動翅膀飛走了。

  武婉婷一見到綠洲,早顧不得自己淪落何地,興奮地大叫了幾聲後,噗通一聲,便躍進了池裡,以最快的速度洗去一身的污穢。

  不久,武婉婷披上晾在樹枝上的衣服,並拿出茶壺裝滿了水,再沿著綠洲漫無目的地往下走。起初,路徑大而寬坦,沒多久,愈走愈窄狹,到最後小路彎彎曲曲,而且四周長滿了蔓革。

  「該死!」武婉婷低聲詛咒著。

  她發覺自己的腳板破小石子刮破了。

  可是,她又不能停下來休息,天色已黑,她得盡快找到有人類生存的地方,好好調查好友姜戀佟的下落。

  雖然她不清楚自己置身何處,但天知道為何她會連一點恐懼感也沒有,怪不得姜戀佟老說她膽大包天,一點女孩子氣都沒有。

  她以艱難步伐摸黑前進,直到自己飢腸轆轆,累得快受不了了,才停在一棵樹下猛灌生水解渴。

  她將背椅靠在樹幹,仔細察看自己的傷勢,可憐兩隻白皙的腳到處傷痕纍纍。

  「真倒霉,誰能給我答案,告訴我窨身在何處?」武婉婷自言自語著,覺得自己好疲憊,於是閉上眼睛休憩……

  原本只打算休息片刻,誰知一覺醒來,天已微明。正當她打算繼續漫無目的的流浪下去時,身下忽然響起一陣可怕的嘶聲,同時發現有一樣細細滑滑的小東西纏捲住她的小腿——

  武婉婷的心猛然驚悚一跳!

  不用多想,她便知道自己碰上什倒霉事了——

  是一條青蛇,它正纏住她的小腿,嘶聲是毒蛇欲攻擊前的警告!

  武婉婷屏息不敢亂動,深怕一動,青蛇便會無情的攻擊她,所以只好任由它沿著她小腿往上爬。

  前方又響起一陣「嘶嘶」的聲音,她抬頭一看,倒抽了一口氣——

  天哪!太倒霉了!

  是一條眼鏡蛇呀!

  如紅寶石般銳利的眼睛,射出兩道準備進行獵食的報焰來,血紅的舌頭一伸一縮的,隱約可見尖銳的牙齒在陽光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她的運氣實在太背了!倒霉事居然接踵而來,幸福女神也未免太不眷顧了。

  正當那條眼鏡蛇以緩慢的速度朝她爬行而來,武婉婷顧不得已纏繞上她身體的小蛇,恐慌的想將伸直的腳縮回來。

  「別動!」一道低沉的聲音,倏地在天地間強而有力地燒燎開來。

  武婉婷無措的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一抹頎長的挺拔身軀,身著黑衣勁裝,面罩黑紗的臉上只露出兩顆明亮的銳眼。

  他身後還跟了十幾個蒙面大漢,他額上那寶石鑲嵌製成的眼鏡蛇飾看來,武婉婷猜想這男子的身份非凡,鐵定是這幾個人的領袖。

  可是……嘿,太不尋常了吧?武婉婷不禁產生疑惑。他們的穿著打氛與九零年代根本就格格不入,他們看起來像一群「價值連城」的「老古董」。

  「琊戰王上!眼鏡蛇毒性很強,您千萬小心——」

  他身後那幾名男子異口同聲的輕喊出來,音量放得很低,深怕打草驚蛇。

  「安靜,少廢話。」那被稱為琊戰王上的男子,從劍鞘裡快速抽出一把鋒利的短劍,短劍精準的飛射了出去,劍身穿透眼鏡蛇的勁項。

  眼鏡蛇在一陣痙攣後,倒在地面上動也不動了。

  琊戰勾起嘴角輕笑著,一雙黑如夜空的銳眸深邃且精明地瞅著武婉婷。

  「身體靠著樹幹,讓小蛇爬上樹梢,你可以脫險的,相信我。」

  由他不容反駁的手勢中,武婉婷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乖乖地依言行事。

  果真不錯,小蛇正慢慢爬過她的身體,纏上了樹幹,她終於脫離了險境,不由得對他露出一個感激不盡的淺笑,暗地欣賞他的智能膽識及俐落的刀法。

  在她還來不及開口道謝,男子出其不意伸出一隻大手,動作仿若老鷹捉小雞般,蠻橫地將削瘦的她整個從地面上一把拎了起來,用極為古怪的神情上下打量著。

  他對她似乎很感興趣,用十分輕柔的動作撩起她的秀髮,並用手指感覺它的柔軟度。

  武婉婷為此大吃一驚,芳心怦然一跳。

  「女人!你打哪兒來的?」

  「啊?什麼?」武婉婷倒抽了一口氣,防範的瑟縮了一上單薄的肩膀。

  他的上半身,除了兩顆嚇死人的黑眼球外,連一根頭髮都看不見,她死命瞪著他那雙如野豹般犀利的雙眼。心喟歎道:這男人真是酷斃了!

  「我問你打哪兒來?為何會闖入禁地之中?又為何你的服裝、膚色全跟我們不一樣?」

  琊戰發出一連串的問號。一雙冷傲無比的漂亮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審視著眼前這污穢不堪,但卻散發出一股嫵媚中夾雜著一絲狂野韻味的女子。當他看清楚她的芙蓉,不由得心生一動。

  她外表雖狼狽,但那雙眼睛卻充滿古靈精怪的神情,明亮動人的很,更不難看出她擁有一副傲人的好身材。

  或許他該收斂起自己眼眸中那兩道溢滿凶神惡煞的目光,免得嚇著她,然而……似乎他多心了,對方是一點恐懼感都沒有,且非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換來她一臉莫名其妙的無辜表情。

  「你名字的音真奇怪,嘰哩咕嚕一大串,不過,我敢說我絕對懂得你的語言,但問題是不是你講得太快了,在乍聽之下,害我一頭霧水,摸不到半點頭緒。」武婉婷很認真的聆聽著他的問題,想聽出個結果來,也唪訓了他一頓,算是舉手之勞。

  「再說,我是女性,如果你是紳士就應該尊重女性,而不該如此粗暴、無禮,像捉小雞般把我揪得這麼高,這是一種很不禮貌,也很污辱人的行為!」

  雖然適才是他幫助她脫離險境的,要不是他,她或許早已香消玉殞,所以理應存有一顆感恩的心,可是他的態度與眼神都相當不對勁!

  武婉婷由男子身上所散發出的王者氣勢中,感覺到這男子亦是屬於危險的一群,若不遠離他,不是自己沉淪,便是倒想的事又找上門來了。

  而當她發現自己的心機白費一場時,簡直沮喪的想哭。

  因為他根本無視於他人存在,嘴唇正漸漸湊近她的耳貝,接著倏地伸手一把托起她整個玉乳,以順時鐘的方式擠捏搓揉著。

  她的酥胸挺立而富有彈性,他才揉捏了幾下,就感到渾身慾火噴張,腹下起了強烈的變化,他的情慾就這樣被手中的解感給輕易挑逗了起來,硬挺如萬馬奔騰般精神抖擻地勃勃跳動著。

  「太過分了你!」被他這目中無人的無禮騷擾,武婉婷感到臉紅心跳,心慌意亂的開始扭動腰肢掙扎了起來,一雙腳在半空中亂飛舞,欲掙脫要命的箝制。

  「啊!」

  琊戰突然惡作劇地將手鬆放開來。

  當她以為自己已「脫離險境」時,身子卻往下栽,整張臉埋入叢生的蔓草裡。

  可惡!實在糗斃了,武婉婷兩片粉腮脹得滿臉通紅。

  琊戰強忍住即將噴出口的大笑聲,彎腰伸手一抓,再度將狼狽不堪的她整個由地上拎了起來。眼眸不經意地落在她受了傷的腳板上,鮮血從她的腳底下淌出來,他心裡因而揪了一下。

  「可憐的糊塗蟲,你沒經過我的允許便隨意進入禁地,觸犯到我埃及的守護神,遇上我算你幸運,我可以赦免你的罪,為你包紮你腳板上的傷口,不過你得服從我。」

  他是統治埃及的法老王穆罕伊逑•琊戰,向來習慣呼風喚雨,他以不容反駁的語氣提醒眼前女子,身處在他的勢力範圍中,若肯服從他的命令,有可能會因此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若不肯服從,下場則是得到一份吃力不討好的粗活兒。

  武婉婷總算明白了,他的語言是古埃及通語,如果他肯講慢一點的話,她不但可以一聽就明白他在講些什麼,還可以流利地響應他呢。

  可是……那一身短褂似的穿著打氛,著實讓武婉婷一頭霧水。

  她曾在圖書館中閱讀過不少古埃及歷史,看過不少古埃及圖片,像他們這種裸露上半身的穿著打扮,頭上戴著鑲嵌著無數寶石的頭飾、雙腕上也同樣戴著用寶石英鑲嵌成眼鏡蛇的精緻裝飾品……等諸如類的裝扮,只能在三千年前的古埃及帝國才見得到啊!而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會……

  莫非她墜落於三千年的最強盛的帝國中?

  哈,她實在可以去寫文藝愛情小說了,想像力竟如此豐富!

  「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現在你是屬於我的,我要將你帶回上埃及,你將成為我的女奴,明白嗎?」唯恐她聽不清楚似的,琊戰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道。

  武婉婷錯愕地瞠大雙眼,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片刻,無奈地苦笑起來,她以為他在開玩笑。

  「既然你笑了,我就當你心甘情願成為我的奴隸,你得好好的侍候我!跟我來。」他滿心愉悅的拉著她就走,真的打算將她帶回身邊侍候自己。

  「喂!你……」哪有這等事?太荒謬、太可惡了!簡直是天下第一大惡人!「你真的要我做你的奴隸?噢,見鬼了,這可不能隨便鬧著玩的——」

  武婉婷立刻察覺到情勢的不對勁,下意識想甩掉他的箝制,她以他們的語言響應道:

  「我不是埃及人,不能成為你的奴隸!你放開我啊!」

  「由不得你!」琊戰大手攬起她纖細的腰肢,往上一撐,把她扛在他結實的肩頭上,神態自若的扛著她邁步走出迷宮般的樹木。

  武婉婷被激怒了,氣得用力捶打他的背,卻徒費一番力氣。

  她隨即想著:她不是正愁沒飯吃?沒水喝?現在天賜良機,何不好好利用他一下?待填飽肚子之後,再逃走也不遲?

  腦中隨即又想:不對喔!他適才在她身上胡亂摸了一通,萬一是個大色狼怎麼辦?而且他的打扮穿著如此怪異,萬一他的身份特殊,逃不掉又該怎麼辦?

  可是就算她逃脫了他的箝制,她又能逃去哪兒?若這兒真是三千年前的古埃及,她又該怎麼辦才好?她又該如何才找得到姜戀佟的下落?

  正左思右想仍不解其惑時,琊戰已將她扛到馬兒前,往騎鞍上一拋,動作一氣呵成,快到讓人反應不及。

  「這片土地是屬於我的,我沒有給你權利,你只能順從,不得違抗,否則的話,我只好以長鞭對待你的不馴!你想嘗嘗硬鞭的滋味嗎?」

  他眼中閃爍著兩簇逼人的邪魅,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

  「當然不希望了!」武婉婷焦慮的反駁道。

  這些人太陰陽怪氣了,為避免招惹來不必要的禍端,武婉婷直覺認為:寧可選擇餓死,也不願投靠於他!想到這兒便開始奮力地掙扎,欲躍下馬鞍。

  「那麼你就乖點兒。」卻被他擒住雙腿,重新將她摔上馬背。

  武婉婷的反抗根本無濟於事。琊戰將馬兒的身頭一調,策馬往浮沙所成的沙漳疾馳而去。

  ****

  七匹黑駒在白晝中迎風馳騁,前方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沙漠,酷熱無比、風聲颯颯。

  不知趕了多遠的路,眼前沙漠中突然浮現出一幕叫她驚歎不已的壯觀景象。

  沙漠中所有建築物,全以最精密的手工,用巨石一塊一塊鑄造雕塑而成,每一座建築物的外觀看來全部雄偉不凡。那由側身望去似三角形,尖銳的頂上由花崗岩及玄武岩打造而成的金字塔,正活生生地矗立在沙漠之中,簡直是夢幻。

  不遠處還有一座尚未鑄造完成的人面獅身巨像,千百個人聚集在其下,企圖以人力將人獸像佇立在沙漠之中。密密麻麻的人群彷彿一群螞蟻,武婉婷歎為觀止。

  當她仍處在驚愕中,而來不及合上張大的嘴時,馬兒已沿著尼羅河畔一路奔馳而去。

  馬兒沿著尼羅河畔一路奔馳,躍過泛著紫紅色光芒的葡萄園、植滿椰子的樹木,她還來不及反應,便在一處田邊被人拋下馬鞍了。

  武婉婷倉皇的四下張望。

  「琊戰王上!」

  頂著大太陽,站在尼羅河旁工作的女奴們,一見是她們最仰慕的穆罕伊逑•琊戰王上蒞臨,立即響起一陣聲震婢霄的歡呼聲。

  武婉婷一臉迷惑,怎麼這裡的人無論是長袍式的穿著打扮或語言,全都如此怪異反常?

  天哪!她真的撞進一個鬼地方了!

  她用力揉了揉眼皮,重新睜大眼睛,再仔細環看週遭。

  果真不是在做夢,這兒確實是書上所描述的古埃及啊!

  莫非……她真置身在三千多年前最強盛富有的古埃及帝國中?

  可是……這種只有在小說中才遇得上的怪事,哪有可能如此詭異又神奇的發生在她身上?

  就算真讓她遇上了,她又是在什麼地點、什麼時候與時空交錯了?

  為何她會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只記得在走出開羅機場後,口袋裡的錢包便被扒手偷走了,然後車子墜崖……

  一彈便彈到三千年前的古埃及來了?太扯了!

  但倘若事情真如她所想的那樣,那她……她的幸福、她的父母、她那十一位俊俏哥哥、她的好友姜戀佟……

  她是因為好友姜戀佟被綁架,為尋好友下落,才不惜留書出走的。

  唉,姜戀佟要沒被綁架,沒有失蹤,她也就用不著留書離家出走,千里迢迢一個人跑來開羅找她,要不是為了找她,她根本就不會陷入如此有苦難言的境地裡!

  只是,天涯茫茫,姜戀佟究竟在哪兒?可知她害慘武婉婷了?而她們會不會永無相見之日呢?

  天哪!想起來頭皮就發麻,太詭異了!而且她不願這麼倒霉,什麼怪事全被她碰上了。

  想到這兒,武婉婷難以承受的緊張了起來,下意識想放聲大哭一場,卻欲哭無淚。

  一個女奴的命運……

  不!

  她非逃不可!

  這名詞太過殘忍,充滿了屈辱與悲哀,她和他們一樣是血肉之軀,同樣是父母所生,王室怎能把平民當禽獸看待?

  她實在猜不透他們將會如何處置她?

  而由眾人的眼神與琊戰的表情中,她有預感她將淪落至一個教人發狂的境地裡——

  「新女奴,給她一套乾淨的衣裳,淨身後,帶到我寢宮等候發落。」雙眼盛氣凌人的琊戰,以怪異的目光打量著她。

  不對勁!他所謂的女奴,難道指的是肉體上服侍?他要的是她的身體,而非要她下田耕種!

  「不……」一向很會察言觀色的武婉婷,在看出情勢不對勁後,臉色一下子刷白,立刻用雙手護住彷彿已是赤裸的身軀,以退步做為抗拒。

  可是她一再往後退,琊戰卻一直逼近。

  「我說過,你沒有說不的權利!否則我會以鞭子侍候你的不馴!」

  琊戰凝肅的雙眼鎖住了她不安的心。

  「男女平等,你沒有權利這麼做,所以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就範!」

  她環看了周圍一遭,旁人的眼光充滿嗜血的猙獰,武婉婷心中產生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的恐懼,可是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緊張的用手緊抓著背包的兩條背帶,從中借助勇氣,頂撞回去。

  不知這人人口中所敬畏的法老王會怎樣對她,或許她該跳尼羅河逃亡……

  她用眼角瞥了一眼被陽光照映成一片金黃色的河水……

  「在這裡,所有奴隸的待遇都是一樣的,你也不例外!」琊戰那天生威武的氣魄讓人望之生畏。

  武婉婷不疾不徐地往後退去,當穆罕伊逑•琊戰將他那粗獷的大手再度朝她伸過來時。

  「是你逼我的!」

  她不假思索,小手由右下往左上的方向用力揮去。

  「啪!」

  武婉婷揚手犒賞琊戰一個耳刮子,響亮的巴掌聲蓋過尼羅河的涓流聲。

  「王上!」一巴掌揮亂了整個的情勢,場面立即喧囂起來。

  琊戰怒瞪著她,凜冽的目光銳利得宛若把刀。

  「該死的女人!膽敢在我領土上三番兩次藐視我的威信!給我拿下。」

  在埃及人民的心目中,他是無可取代的法老王。聽見他們響徹雲霄、不絕於耳的歡呼聲,他樂於享受這分至高無上的尊榮與推崇。

  但是,現下卻有人膽敢在他完美無瑕的臉上種下一株仙人掌,這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一股充滿爆發力的野性力量,喚醒琊戰猶如三丈高的怒火,也許他該賞賜她一個狠狠的教訓,他絕容不得她如此無禮的對待。

  然而話雖如此,他的眼中卻又不自覺閃過一抹激賞,由衷佩服她始終泰然自若的態度。

  這條路無論怎麼走都是一條死胡同,當然是豁出去跟他拼了。武婉婷深吸了口氣,力圖穩住呼吸。

  武婉婷雖然見不到他面罩下的臉孔,卻也能借由那雙仿若可燎原的眼神中,窺探出他此刻的心情,她看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也許她會被剁成肉醬。

  可是……

  酷!真是太刺激了!簡直比坐擎天飛梭還要刺激一百倍。

  武婉婷發覺自己在甩他一巴掌後,情緒竟突然間莫名地亢奮起來。

  站在琊戰身後那幾個子蒙面大漢,在接到指令後,立即朝她一湧而上,個個臉上的神情都有著要她命的嫌疑。

  武婉婷不由分說,朝琊戰胸口推了一把後,反身拔腿就跑。

  「鞭笞她!直到她討饒為止!」琊戰看不慣她那不怕死的堅決,向身邊的奴隸下達了一道殘酷的命令。

  「是!」

  就在她一個轉身——

  「啪!」地一聲,一條長鞭如火的般精準的烙過武婉婷的背脊,無情地在她賽如凝脂的肌膚上劃下一道怵目的血痕,鮮紅色的血漬自她皮膚滲出濡濕她的衣裳。


  她可是出了名的飛毛腿,所以跑起步來,快得宛如一陣旋風。

  武婉婷忍住背上那辛辣的燒灼感,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動作俐落的一一躍過所有阻擋在眼前的障礙物。

  「啪——」長鞭再度落下,奴隸為得逞,無情的抽鞭動作隨著武婉婷那狡猾俐落的逃脫術,益發殘暴的四下揮舞,像在打地鼠一樣,卻始終無法正中目標。

  「噗通!」一聲,武婉婷一聲不響的選擇水路逃亡,一頭躍進河水裡。

  游泳是武婉婷擅長的運動之一。瞬息間,平靜的尼羅河彷彿被喚醒般,濺起朵朵水花,而她的倩影則像一團泡沫,漸漸被河水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片刻,尼羅河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面貌。

  「該死!」見她如此狡猾,琊戰怒吼一聲,亦飛身躍下尼羅河。

  十幾個奴隸也跟著往河時裡跳,身手矯健的琊戰,不費吹灰之力,一下子便將武婉婷擒回手中。

  「哈啾!」武婉婷渾身濕淋淋的像個落湯雞,她猛搓著自己濕濕的身體,一臉無辜的看向他的怒容,一邊打著哆嗦。

  驚魂未定,便又被他一把揪起衣領,狂言道:

  「量你有登天的本領,終究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8 00:28:02

  第二章

  「為什麼她還是這麼髒?」

  琊戰折騰了一整天,已經夠累了,回到寢宮,他以為武婉婷會把自己弄得非常乾淨清爽,以她最原始的赤裸風貌,好好待在床上等著侍候他的。

  可是,他沒想到武婉婷竟仍是衣衫襤褸,邋裡邋遢的骯髒模樣,怎不叫他暴跳動如雷呢?


  「我們……我們……她太潑辣,也太狡猾了,好幾次都差點被她逃走,我們顧前又要顧後,所以……」侍女們面露緊張之色的絞著雙手,囁嚅著。

  「混賬!這麼多人居然制伏不了一個野丫頭!」聞言,琊戰怒火更熾。

  「奴婢無能,求王上饒命。」火山一爆發,把侍女們嚇得個個噤若寒蟬,俯跪在地上不敢亂動。

  一旁的武婉婷覺得這充滿強勢的聲音有點耳熟,好像是……於是她納悶的轉過頭去尋找擁有這聲音的主人,這一看,讓她們稍作鬆懈的防備又再次豎起。

  他用他那雙幾乎可洞悉一切的黑瞳緊緊鎖住她,眼神像野獸般猛烈,溢滿了強盛的慾望與怒氣,看起來像是前來討債的復仇惡魔。

  老天!那雙眼睛……似曾相識!

  一看清楚琊戰的真面目後,武婉婷吃驚的雙眼一瞠,難以置信世上居然有如此俊美的男人,而且……法老王不該如此年輕氣盛、俊美無比的呀!

  瞧他那一頭讓人眼睛為之一亮的銀髮,不但不嫌老氣,反而別具一番風味,十分適合他,配上他那輪廓分明的俊美五官、頎長的身軀……

  天哪!太俊了!簡直可拿來與有著日本世紀末最後一個美男子之稱的柏原崇媲美了。

  那一頭濃密的銀髮,平順且漫不經心地覆蓋在他的肩膀上,而他深褐色的肌膚看起來是如此的健康、陽剛,兩者對映下成了一個最強烈的對比。

  琊戰真是俊美得令女人難以招架,甚至比女人更美、更狂野!天哪!

  但此刻琊戰的臉上卻燃著濃烈的怒火,令武婉婷有所防備的退了一步,再瞧那些女孩無端受罵,如此可憐,她原本打算表現得無動於衷,可是……

  武婉婷最後還是於心不忍的出聲袒護:

  「是我自己不願配合,不關她們的事!」

  琊戰聞言,轉過頭狠狠的瞪著她,「你還敢承認?」

  「為什麼不敢?沒錯,我的命是你救的,理應知恩圖報,可是你也不能因為我不願服從你,便命人鞭笞我,我的背到現在還痛的很呢!所以並不是我不懂感恩,而是你的行為太惡劣,我不能像個子傻子似的任你耍弄。」武婉婷朝琊戰那張俊美的臉龐,咆哮出內心的不滿。

  她不是個愛記仇,或者恩將仇報的女孩,但俊俏的哥哥們說:別人給三分顏色,還六分是應該的。

  以前她覺得這種觀念是不對的,何況冤冤相報何時了?但是她現在可不再這麼認為了,事關她的貞節,所以不能忍氣吞聲。

  「你以為自己是在跟誰說話?」

  老實說,他非常痛恨她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潑辣模樣,如果她肯聽話一點,或者溫馴一些,她不僅是個討人喜愛的女孩,還會被他眷寵上天。

  她被他的吼叫聲嚇了一跳,不過她依然讓自己看起來神態自若,悄悄將手摸進背包裡,取出隨身攜帶的迷你形電擊棒,將它緊握在手裡,打算見機行事,因唯有臨危不亂才能成大事。

  「當然是跟你呀!」

  「你……」

  「有話直說吧!你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我想要你。」他臉上的表情讓人覺得他是個專門玩弄女人感情的花心大少,而他的表白聽起來則像蠍子一般邪惡。

  「目中無人的臭魔頭!不要臉的壞東西!你堅持要我以身相許是吧?!」

  注視著她寫滿批評的雙眼,「臭魔頭?我會向你證明你的判斷完全正確,你是遇上了一個大魔頭,因為在這世上沒有我琊戰想要卻得不到的,當然,女人也被包括在內。」

  朦朧的月光透過窗子,灑落在他充滿陽剛的身上,將他的俊美表露無遺,更將他的銀髮映照得萬般耀眼,宛如希臘美神,無法否認地,他有著令人無法逼視的俊美面貌。

  「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雖然現在網絡上很流行一夜情,但絕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我不會隨便和一個我不愛的男人上床,我沒有那種嗜好。」武婉婷心慌的朝他吼叫道。

  她在咕噥些什麼?琊戰不解,「你在說些什麼?」

  「我說的是我那時代,屬於我們年輕一代的愛情觀,你這三千多歲的老妖怪怎會知道?」

  「你那時代?!你打哪兒來的?」

  「三千年後的埃及。」

  愈說愈離譜,簡直是一派胡言!

  他是統御整個埃及的法老王,他沒有什麼後果需要顧慮的,他想要她,就是這麼簡單。於是他大手一抓,擒獲住她的身子。

  他的碰觸似有一股熱力,流竄過她四肢百骸,令她心頭泛起一陣撼動,仿若在警告她,那代表著威脅。

  「誰准你碰我的?放開我!要我和你上床太離譜了!我辦不到……」男性特殊的氣息帶著一股性感煽情的味道,濃郁的撲鼻而來,擾亂了她的思緒,使她心慌意亂。

  她毫不猶豫馬上拳打腳踢起來,奮力掙扎,奈何琊戰的雙臂卻硬如鋼鐵,想要掙脫談何容易。不管了!先把這色狼電死了再說!

  「我埃及士兵全一致認為你是個誘人的個性美人,不過,我可不這麼認為。」琊戰唇邊噙著一抹危險的微笑,拎著她走進一間迷漫著一股特殊香氣的溫室裡。

  「你做什麼?放開我啊!」她美眸燒起兩簇火焰,奮力的掙扎著,然而他的雙臂像用鋼筋水泥所打造般,怎麼打都打不穿,硬得要命。

  這混賬東西竟像抓小貓般拎起她,好說歹說她也是個女孩子,難道他看不出她也挺有女孩子氣的嗎?或者他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

  「你狼狽的外表是如此的髒亂不堪,像個乞丐婆,而且行為無法無天,可是我仍然想要你,而且想要你的慾望是如此莫名的強烈,如火焰般燒烤著我的心。」

  氣煞的武婉婷只好打開電擊棒的開關,「對!把你當公牛般燒烤!就讓你見識一下電擊棒的威力!」

  倏地,他渾身劇烈一震,痛得鬆開她。

  「那是什麼鬼玩意?」琊戰用手撫揉著痛麻的地方,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們手中的物品。

  武婉婷洋洋得意的搖動著手中的電擊棒,「怕了吧?告訴你,這是九年代最有效的護身符,你敢動我一根寒毛,小心電棒無情!」

  又來了,她怎麼老講一些他聽不懂的話?琊戰一臉的不耐煩,但不可否認,那玩意兒雖小,卻威力驚人,他視它為危險物品。

  「丟掉它!」他強悍的語氣蘊含了一抹不容置疑的命令。

  「如果我偏不呢?」武婉婷驕恣的抬高下顎,她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領,可制伏她。

  「你敢違抗我?」天知道,他從不曾面臨這樣的挑釁,也不曾如此挫敗過!琊戰臉上帶著一觸即發的怒潮,下意識只想不到拔掉她的舌頭,但他一直努力壓抑著這股衝動。

  「沒什麼不敢的!有種你就過來捉我,要是沒那個膽子,就少在那裡狐假虎威、鬼吼鬼叫!」她挑釁道。

  「你——」

  說真的,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她早不知死了幾百回。

  琊戰憤怒的衝向她,冒著隨時可能賠上性命的危險,步步為營的逼近她。

  「哇!你做什麼?」武婉婷嚇得忙退一步,握緊電擊棒的手抖得厲害。

  琊戰不由分說地便一把搶奪過她們手中的危險物品,擲出窗口,再靠近她一步,擒住傲氣凜然的她。

  武婉婷在他手中活像個破爛的娃娃,沒兩三下,他便已卸去武婉婷一身骯髒的衣物。

  「噗通!」他將赤裸的她丟進飄浮著粉紅花瓣的池水裡。

  良久——

  琊戰蹙起劍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武婉婷仍讓自己埋在水裡,一直不願浮出水面。

  「女人!」琊戰心頭一驚,顫慄的喊道。

  看平靜的水面一點動靜都沒有,琊戰的呼吸變得混濁,感覺就快痙攣了,怒嗥一聲,驚慌的地立刻躍入水池中,撈起了她。

  「什麼都不必說!因為我沒讓你救我!」一絲不掛的武婉婷感到羞愧難忍,而在他懷裡張牙舞爪著。

  隨著武婉婷抗拒的動作,裸露的嬌軀在水中若隱若現著,一對飽滿的酥胸宛如剛采收下來的水蜜桃,時時不經意地突出水面,捕獲住琊戰烈火般熾熱的眼眸,潛伏體內的慾望再度被她喚醒過來。

  「看什麼看?閉上你的眼睛!離我遠一點!」她嬌嗔著。

  「你嚇壞我了,你知道嗎?」琊戰的眼中佈滿了情慾的血絲,瞠目瞪著她狂吼了回去。

  「天大的笑話!我與你非親非故,有什麼本事和能耐嚇壞你?」武婉婷嘴巴雖這麼說,心裡頭卻得意的要命,她不由得大笑起來。

  「真有本事——」他如火的目光籠罩住她,隨即發出一聲飢渴的怒吼,像企圖宣誓什麼似的,出其不意地用手掰開她的唇瓣,狠狠地烙下他的唇。

  掠奪的方式是那麼的銷魂蝕骨,幾乎吻酥她的骨頭。

  「唔?!」

  一時措手不及的武婉婷,驚愕的瞪大雙眼,被他吻得心慌,卻又萬般心動,渾身突然莫名地亢奮起來。

  武婉婷不斷蠕動身體試圖掙扎,卻反而把情勢愈弄愈糟,得到反效果,她難以自禁的春心蕩漾了。

  毀了!毀了!

  她的初吻竟被一個陌生男子奪去……

  可是,這感覺真妙呀……

  當她意識到自己出現沉淪的感覺時,心慌意亂的拳打腳踢起來,施展了五爪神功,朝他的鐵背猛然抓去。

  琊戰那頭銀髮被水打濕,但他一點也不在乎,他現在是一刻也緩不得的只想佔有她。

  他用粗糙的肌肉摩挲她玲瓏剔透的嬌嫩身子,讓熱唇爬過她粉嫩的臉頰,摩挲她弧形優美的耳貝。

  一隻不甚規矩的手游移過她的雪頸,停歇在她緊繃的雙峰上,鼓舞著狂野節奏,他的唇終於也耐不住寂寞而劃過她纖巧的下顎,沿著粉頸來到質感極妙的玉乳。

  他用手掌托起她的酥胸,食指與中指捏拿起敏感的粉紅蓓蕾,再將整個臉埋下,以舌尖輕搔挑逗,引發起她即將瀕臨發瘋狀態的層層快感。

  武婉婷幾乎崩潰的拳打腳踢著,然而卻徒勞無功,只能隨波逐流,任由擺佈。

  這是他想要的女奴!她有屬於她自己的獨特馨香,有著令人銷魂的美麗嬌軀,每一寸肌膚都在引誘他去品嚐、撫弄。

  真是冤枉死了!從開始至今,她從不曾在他面前賣弄風情,怎會……

  武婉婷的意志陷入一片紊亂當中,呼吸變得急劇了起來,身體在顫抖著,內心翻滾著一波波無法言喻的亢奮感,如洪水般沖刷著她的理智。

  她雖飄飄然,醉醺醺,但她仍努力在抗拒,她排斥、她不依、她尖叫,繼續拳打腳踢。

  他箝制住劇烈掙扎的她,心想著,他非征服她不可!

  他用火球般的身體包覆住她。

  修長的指尖沿著她身體曲線造訪屬於女性的神秘花園,彎起兩根手指頭,如箭矢一般突地竄進她緊窒的體內,並挪動大拇指掬起一把泛著艷光的透明愛液,按住私唇進行挑撥。

  中指和無名指探入那粘稠中瘋狂地舞動著,兩指在瞬間化為兩朵翩然起舞的蝶兒,在甜蜜的緊窒中相互交纏,振翅而飛,時而停滯在花苞上攝取豐碩的透明稠液。

  情慾凌駕了她的理智,挑逗得她的身體不由慾火中燒,又高揚起一種奇妙的騷動,侵蝕她的理智,使她渾身細胞不安的鼓動著。

  「不要——」武婉婷痙攣著,終於哽咽的哭喊出來。

  這一喊,喚醒了他的理智,琊戰感到心疼不已的趕忙撤出手指,一把將她擁入懷裡呵護。

  武婉婷感到羞赧欲死,不願領情而立即推開他,冷不防抓起他的手臂,張開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琊戰慾念全消,取而代之的是熊熊怒焰,他把手擠進她的嘴裡,用力扳開她的牙齒,捏高她的下巴,怒視著汗淚交織的她,拚命將想打她的衝動壓抑下來。

  良久,他方冷靜的道:

  「這是最後的警告,我已一現寬容,若有下次,我絕對會把你吊起來打,而現在——」

  他動作粗暴地一把托起她的嬌軀,將她抱離水面,然後壓下她的頭顱,讓她半跪在他面前,他褪去自己的褲襠,語調輕薄的道:

  「服侍我,把我弄得舒舒服服的」

  「你妄想!」武婉婷這輩子從未見過這麼可惡的男人,心中憤怒不已。

  「你不是一直想逃嗎?如果你把我弄舒坦了,我就放你走。」說著,他手一緊縮,捏住她的後頸子,緊接著將她的頭往自己的下腹一按。

  武婉婷杏眼圓睜,吃驚地盯著他的硬挺,才望那麼一眼,她就感到羞愧難當,連忙閉上眼睛,奮力的掙扎,卻倔強的寧死也不願告饒。

  「舔弄我!」他將自己的硬挺牴觸著她緊閉的嘴唇,命令著她。

  一頭青絲被武婉婷搖亂了,她嬌喘著氣,卻不敢張嘴,深怕一不小心就……

  「你是不會,還是不敢?」琊戰沙啞著聲音質問,緊繃的腹下硬如鋼鐵,飽受情慾纏繞,亢奮的渴求她來撫平。

  她只是拚命的搖著頭,雙唇不肯合作的緊閉著。

  「哼!」琊戰伸手揉搓她質感極妙的玉乳,然後在毫無預警下,手往她的濕潤處摸去,尋找那教他魂飛九霄、充滿歡愉的性感領域,修長的手指揮軍直入,在灼熱的緊窒內放肆的撩撥。

  「啊……」

一陣顫慄竄過武婉婷的身子,教她全身酥軟,意識陷入迷情當中,那痛苦又摻雜著亢奮的折磨,令她情不自禁地仰頭嬌喘出聲,自制力一下子全被他炸毀。

  琊戰悶哼一聲,將她的頭按了下去,「吻我……」

  武婉婷興奮得近乎尖叫,緩緩地伸出手,握住硬挺的下半截,微張櫻唇,試探性的伸出小舌,舔弄著硬挺的四周,然後上上下下套著,在她舌尖青澀的探索下,才一下子,便點燃早已在他血管中竄流成一團的慾火。

  武婉婷發覺嘴裡的玩意兒不知受到什麼影響,忽地愈來愈膨脹,仿若隨時會爆炸,令她緊張得牙齒用力一咬。

  「啊——」琊戰痛得叫出聲來,連忙抓起她的身子,將她拋進水池裡,然後喚來六名年紀極輕的女侍。

  她們在武婉婷面前一字排開,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嫌惡的表情,以不屑、充滿敵意的眼神死瞅著她。

  武婉婷深感委屈的用手背抹去縱橫粉腮的淚水,將身體隱藏在池水中,只露出半個腦袋來,不敢輕易亂動,就怕不小心春光外洩。而她的腦子正緊鑼密鼓的在打轉著,忙著思索出一條逃脫途徑來。

  「以你目前的地位只能和這幾個侍女平起平坐,所以我不會下令要她們侍候你沐浴、用膳,你得自己洗。」觸怒他是沒有好處的。

  就因為地位平等,同是女奴身份,所以這幾個侍女根本就沒把武婉婷放在眼底,反而視她為仇人看不見待,甚至好幾次偷偷用眼角斜睨著她。

  「好的很,我一向習慣自己洗的,況且洗個澡本來就沒必要勞師動眾,你可以離開了。」武婉婷想用腳把他及她們全部踢開。

  她看得出來,自己已成為這群年輕侍女的眼中釘,或者她在她們心目中是個突然冒出來搶走她們王上的女人吧!

  「我是打算離去,記住,把自己弄乾淨後,乖乖待在床上等我回來,明白嗎?」

  「屁!」武婉婷忍不住唾罵,氣炸的朝琊戰那英颯的背影扮了一個鬼臉。她萬萬也料想不到,面罩下的琊戰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哈啾!」武婉婷又開始停不住的猛打噴嚏起來。

  倒楣,看來她是真的感冒了!

  半晌,她轉頭望著那群始終都板著一張臉孔的女孩們,「我習慣一個人洗澡,請你們也離開。」

  「我們不會讓你有機會逃跑。」

  武婉婷聞言翻了一個大白眼,這些人真是難以親近,她可以感覺到她們對她的敵意頗深。

  沐浴完畢後,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武婉婷的身體便被人用毛毯整個包裹起來,將她帶到一間裝飾富麗堂皇的寢室中,擲落在一張大床上。

  ****

  琊戰帶領幾名埃及兵馬橫越過嶙峋的山谷,往土地肥碩的下埃及前進。

  由於上埃及靠近沙漠,山谷環繞,一年四季酷熱無比,除非尼羅河氾濫,農作物才能早日收成,否則土地不及下埃及肥沃。

  古埃及帝國是目前最強盛的國家,人民所祀奉的神明眾多,其中以拉美西斯神像聞名世界各地,他們每年都舉辦祭典,而法老王頭頂法王帽,戴上假鬍鬚,穿上祭典用的服裝,前往大漠神殿祭拜,場面十分隆重,熱鬧。

  三天前,琊戰才正式登上王位,由埃及王子身份轉變成埃及帝國有史以來性情最為殘暴的法老王。當時觀禮的人不少,神殿前擠滿了人潮,齊口同聲的歡呼新王的誕生。

  由於琊戰天生跋扈不羈、脾氣暴躁,總帶些邪魅的氣息,在統治上埃及後,顯得更加蠻橫。

  琊戰是天之驕子,被人驕縱慣了,因而一向自負,他盡情發揮自己的領導能力,他喜歡看著的子民為他瘋狂的樣子。

  「哇!是咱們的新王——琊戰王上!他來下埃及了!」

  「王上!嘩!瞧他那一頭閃亮的銀髮,百聞不如一見,好俊美啊!王上!王上——」

  當他馳騁過沙漠,以英氣逼人的氣勢橫掃下埃及時,充滿震撼性的馬蹄聲,引喚出了成千上萬熱情的埃及子民,眾人爭先恐後目睹法老王的風采。

  一時之間,歡呼聲、尖叫聲不絕於耳,夾雜著一片讚歎的驚呼聲中,他聽見他們正在吶喊尖叫著對他的推崇與愛戴。

  「琊戰!」掌管下埃及的穆罕伊逑•霍克,在聽見響徹雲霄的歡呼聲後,急忙從宮殿衝了出來,一見被人群圍困在其中的人正是他的哥哥琊戰。

  霍克喜出望外的吆喝一聲,甩動一頭閃亮的銀髮,擠進混亂的人潮之中,他身邊的部屬見狀連忙跟進。

  有的人不顧生死的衝向琊戰,他們推倒隨侍在琊戰身側的埃及戰士,跪在地上,雙手攀上他的馬蹄,用盡辦法只為了想要琊戰多看他們一眼。

  他們觸摸琊戰的雙腳,親吻琊戰的鐵靴,為了只想讓琊戰知道他們有多麼愛戴他。

  後面的民眾拚力向前擠壓,幾乎將琊戰推擠下馬,埃及戰士一時之間控制不了混亂的秩序。

  「冷靜點!散開!散開!」霍克在人群中揮舞著手中武器,命令群眾退回自己的工作崗位,這才稍稍遏止沸騰到極點的現場。

  「琊戰,真有你的,一到我下埃及,就造成大轟動。」霍克對埃及兵打了個手勢,琊戰被護送到宮殿內。

  「是他們太熱情了。」琊戰挑了挑兩道劍眉,用拇指往後指了指。

  「不不不!」久久才相聚一次的哥哥來訪,霍克當然樂不可支。他搖著食指頭,打趣的笑道:

  「我看你是故意來逞威風,搶盡你弟弟的風頭呀?鋒芒太露,小心我連你這哥哥都不認了。」

  「別告訴我,你是在吃我的飛醋。」琊戰瞇起漂亮的眼眸,審視弟弟那一臉滑稽的表情,忍笑的調侃他道。

  「知道就好。」霍克戳了戳自己的鼻子。

  「談正經事,我今天到下埃及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琊戰神秘兮兮的看著弟弟。

  「喔——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霍克看到他一臉神秘,饒富趣味笑了。

  「我想選後立妃。」

  霍克聞言興奮的跳起來,「太好了!有沒有中意的人選?噢,不,千萬別告訴我是努比亞公主,她那一頭像被炸爛的發真是噁心死了。」

  「不……」

  「不是她?難道是妹妹?需不需要我幫忙?」也不等琊戰說完,霍克便迫不急待插嘴,逕自亂猜一通。

  「不用了,你只會愈幫愈忙。」

  「什麼嘛!」霍克抱怨的大叫。

  「我們為了保存優良的王室血統,要不是近親結盟,便是聯姻結盟,以強化國防,但我決定拋開傳統羈縛,我要立自己喜歡的人為後。」

  「好哇!我舉雙手支持你!」

  「你贊成我這麼做?即便我選女奴為後也無所謂?」琊戰略顯吃驚,他以為自己會被阻止。

  「有什麼不可以的呢?我痛恨傳統的羈縛,那只會成為一種包袱。」

  「你真這麼認為?」

  「天地為證!」霍克的表情非常認真。

  「可是……有些顧慮……」

  「你是新王,你有權廢除這種古老的規定,隨你愛怎麼改,就怎麼改,沒人敢違抗你,而我們埃及帝國永遠是最強盛的國家。」

  霍克的話像一劑強心針,一滴不剩的注入琊戰的血管中,使他的血板頓時恢復暢通,心情倏地豁然開朗,腦海中又突地浮現出那脾性高傲、面容姣好的武婉婷。

  她是個慧黯的女奴,刁鑽古怪卻不失感性,頹廢卻不失狂野,驕傲卻不失嫵媚,她獨有的氣質正深深吸引著他,他從不曾有過如此瘋狂想要一個人的心情。

  或許是愈得不到手的東西愈想得到吧!

  總之,他本來打算讓她下田工作的,但一想到她白裡透紅的粉嫩肌膚可能會因而被烈陽曬傷……教人於心何忍?

  琊戰臉上不自覺的露出興味盎然的微笑。

  這麼一個有趣的小女人,教人如何不心動?

  ****

  「你們把我帶到這兒來做什麼?」武婉婷鹹到不安的四下張望,感覺自己彷彿將成為砧板上的肉,就等著任人宰割。

  「當然是侍候我王。」女侍們回答的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般。

  「侍候?用什麼侍候?我的身體嗎?」天哪!那怎麼行?適才在水池旁……

  噢,不行,她辦不到,至今她的身體仍殘留著琊戰獨有的男性氣味,他給她的經驗是難忘的,而且那種感覺太奇妙、太不可思議——她承受不住,絕對會把持不住自己,失去控制的。

  這陣子她也未免太時運不濟了,可憐的她,刮傷、刺傷、鞭傷、大傷、小傷……渾身都是傷,還得忍受他帶給自己的恥辱。

  而且太離譜了!一條命,就得以身相許,他以為她是白素貞呀?好啦,就算他是許仙,也得要她心甘情願的奉獻,但他不是耶!

  哼……早知會落此下場,就算打死她都不會要他救,她寧願被毒蛇咬死,也不願領他的情。

  難道她就這樣任由命運來掌控?一想到這,她沮喪且深感委屈的啜泣起來。

  「好疼啊,我的背……」

  突地一陣火般地痛楚感燃燒著她,自她背脊迅速竄燒過她四肢百駭,武婉婷身子止不住疼痛與寒冷的交迫侵襲而顫抖了起來。

  她彎起手肘,輕輕碰觸背上那一道慘不忍睹的鞭痕。

  啊!徹人心肺的疼痛感教她難過的縮回了手,錯愕的望著指尖上的血水,忍不住委屈而再度落下淚來。

  她心頭一萬個不服氣,他們憑什麼鞭笞她?就因為她不肯服從命令嗎?

  武婉婷氣得淚水潸潸而落,多日來所承受的委屈絕非三言兩語訴的盡,思及此,她哭得更厲害了,把臉蛋兒哭得紅咚咚的。

  那血肉模糊的鞭痕教她痛恨極了,於是一個噴嚏,換來武婉婷迸出一連串如連珠炮般地咒罵與尖叫,所有能罵人的字眼,不管多難聽的全被她拿出來用光了。

  「臭男人!你最好永遠消失在地球上,膽敢再碰我一下,我便剝了你的皮、喝光你的血、吃你的肉、啃爛你的骨頭!」她泣不成聲的迭聲謾罵著。

  突然覺得鼻子奇癢無比,她想忍住噴嚏,用兩根手指頭捏住自己的鼻子,但是太不合作了,噴嚏還是被噴出口,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感冒的。戳了戳鼻子,她吸了吸鼻子。

  好吧!就算她真是墜入時光隧道,來到三千年前最強盛的埃及帝國,她也決心要堅強的活下去。

  武婉婷用手背胡亂的抹去淚水,做了個深呼吸,努力調整心情,慢慢地,她一雙巧奪天工的美眸靈活的轉動起來。

  「你別得意的太早,你是得不到我王的心。」她古靈精怪的眼神,卻被這些女侍誤會了。

  「你們儘管放一萬個心,我才不會想要那個臭男人的心。」武婉婷以堅定的口吻強調,「我不會笨到跟你們這群愛吃醋的小器女人搶一個男人,而且他除了有張俊美的騙人臉蛋,又沒有鑲金嵌銀,哪兒值得那麼多女人為他爭風吃醋?更何況我還得找到回九十年代的路,我家中還有兩個會為我牽腸掛肚的老人,及十一位英俊的寶貝哥哥呢!所以——」

  逃生,是她的拿手戲碼,此刻的她或許沒有旺盛的精力可對抗琊戰,但拿來逃生,簡直是綽綽有餘。

  「我們不懂你在說什麼,也沒興趣知道。總而言之,你沒有逃走的機會,你要知道,你的命是我王上撿回來的,所以身體是屬於我王上的,他要你,你就得依從,如果你的表現讓他滿意,相信王上絕不會虧待你,但如果你表現不好的話,明天你恐怕要頂著大太陽到田里工作。」六個人全是一張撲克牌臉。

  「那個厚顏無恥的臭男人是這麼跟你們交代的嗎?」

  「什麼厚顏無恥的臭男人!」六人憤怒的齊口喝道,「你應該感激我王,有多少女奴想得到這份殊榮,你卻不知感恩,倘若日後你感到痛苦,向我王上搖尾乞憐,也得不到半點同情,因為這是你咎由自取的。」

  呵,真是太好笑了!

  「我會向琊戰搖尾乞憐?」武婉婷啼笑皆非,「就算當要飯的,也休想要我俯首稱臣!他以為我的命是他救的,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實在是惡劣到極點!」

  「你竟敢污辱我王!」

  「那又如何?」武婉婷咬牙吼道,「反正要我陪這色鬼上床,想都別想!」

  下一秒,武婉婷讓自己的身體滾離床邊,掙脫出毛毯的束縛,再隨手抓起毛毯掩蓋赤裸的嬌軀。

  在眾人猝不及防之下,她心一橫,衝到窗前,想都沒想便縱身往下躍——

  「天哪!」眾人齊口尖叫。

  「哎呀!要命——」直往下墜的武婉婷,在半空中胡亂的揮舞著四肢。

  「飛」出窗口後,她才猛然驚覺距離地面的高度可會跌破頭骨的。但怕的不是摔死人,怕的是跌斷手腳,那麼她這輩子就毀了。

  武婉婷不禁發出一陣絕望的哀鳴,兩眼瞪著天空軍基地,等待死亡之神來拘提她的靈魂……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8 00:28:24

  第三章

  一股前所未有的新鮮感,緩緩自他胸口擴散開來,獨獨對她……

  琊戰好奇她的一切,覺得她是個不可思議的女人,但不管她打哪兒來,他都決心要去瞭解她。

  然而是命運的奇特,還是她本身具有某種只能體會無法言傳的特質?抑或是從不曾有過他想得到卻要不到手的失敗紀錄?

  總之他解釋不了,但不管是什麼理由,自從他領會了武婉婷的狡獪與潑辣後,再也不願依常規行事,決心要定了這個渾身帶刺的小刺蝟。

  邊走邊思念著她們柔軟的唇瓣、曲線優美的嬌軀,他的下腹不禁興起一陣燥熱,稍早發生在澡堂裡的事件,讓他更能確定自己需求了,那絕非一是時的衝動,而是一種說不出口的愛戀。

  思及此,琊戰伸手拂了拂那頭醒目耀眼的銀髮,嘴唇不自覺的泛起一絲笑靨,步伐虎虎生風的朝宮殿內快速邁去。

  雖然才剛從霍克那兒回來,但他還是很想再走一趟下埃及,去向霍克宣佈他的決定。

  他要娶小刺蝟為妻,立她為一國之母。

  正想得出神,倏地,一樣龐然大物從天而降,無巧不成書,重物就這麼精準的墜落在他的懷抱,被他意外的接個正著。

  琊戰驚訝的轉動眼球,定神一望,剎那間,他的眼猛鷙得嚇人,所有憤怒、不滿全一併湧上他的眼眸。

  「嘿!小刺蝟,想不到我讓你這麼牽腸掛肚,才離開你不到半天功夫,你就迫不及待想投入我的懷抱,還是光溜著身子!這種特別的方式,真的讓我倍感榮耀。」他就像個習慣在暗夜中行走的魑魅,笑得邪氣橫生。

  他所碰觸的肉體是柔軟且豐滿的,每一寸肌膚都細如凝脂,由於近在咫尺,他還可嗅到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女人香,那股香味魅惑著他的神經,教他心頭燥熱不安。

  「噢,要命……哈啾!」武婉婷打了一個哆嗦,話才剛到嘴邊,噴嚏就打出來。

  天哪!她怎會如此倒楣?峰迴路轉之下,竟又回到他懷裡了!

  「著涼了?」琊戰有些許擔心地望著渾身赤裸的她。

  「不關你事……哈啾!哈啾——」武婉婷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本來正等待墜地的武婉婷以為這回就算沒破頭,也至少會斷條腿,哪知……

  天知道她對統一發票也從沒有這麼準過,偏偏逃命時……上帝存心捉弄她,要她難堪,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吧?

  隨著他關切卻隱約透露著些許邪魅氣息的視線,她望向自己一絲不掛,未著寸縷的嬌軀。

  霎時間,她的臉興起了一陣燥熱,雙頰紅得像浸在酒缸裡的櫻桃,瑰玫色的紅暈迅速染遍整個雪白的頸子,她羞得尖叫一聲,趕緊揪起落在他鐵臂上的被單,匆忙將身子掩蓋住,憶起發生在澡堂裡的事,體內高漲的情慾又難以抑制的溢湧出來。

  她戰戰兢兢地瞄向他俊美的臉龐,突然感到沮喪極了,不禁淚問蒼天。她不顧一切的逃,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可是,得到的結果,卻仍是難逃虎口。

  而且她清楚得很,在這古埃及帝王的眼中,她不過只是個不聽話的女奴。

  他把她抱得這麼緊,似乎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她試著用推開他,孰料他雙手一施力,把她箝得更牢、更緊了。

  她悲哀的發現她壓根兒掙脫不了,她注定成為他的階下囚,天知道她真是命苦極了。

  「你……你放我下來好嗎?我……我……我只不過是想欣賞風景,不是想逃,決不騙你……噢,要命,你不相信我是嗎?」

  她實在沒必要徵求他的同意,可是她……她動不了呀!而且他的俊美……她實在不願沉迷在他的外貌下,可是她清楚的很,他狂野跋扈的性格,英颯挺拔的身軀,俊美非凡的容貌,都深深吸引著她。

  他外貌簡直完美得讓人無從挑剔,讓人的目光捨不得從他身上轉移。

  「這一定是你的致命點,一撒謊就犯口吃。」他橫抱著她,跨大步往寢宮的方向邁去。

  不久,她的身子被他凌空扛起,將她丟在床上。

  武婉婷驚恐的瞪大雙眼,倒抽了口氣,急忙用毛毯蓋住自己的身子,縮到床角去,高聲警告著:

  「你敢碰我?警告你,我可會拿出電擊棒對付你的喔!」

  他嘴角一揚,「你忘了嗎?你那件玩意兒早被我丟出窗口。」

  「你少得意,我背包裡的法寶多的是。」說到這,她才憶起背包不知丟到哪兒去了,或許早落入他們的手中,糟了,看來她是真的沒得玩了。

  「背包?」好怪的名詞,在他眼中,她不僅是一隻肆無忌憚的小刺蝟,還是個絕無僅有的女子,總讓他弄不清楚她話中的含意。

  注視著眼前這張俊美的臉孔,不待他弄清狀況,武婉婷突然忍不住大笑出聲,嘲諷道:

  「連背包是什麼都不知道,你也未免太遜了吧?不過,說的也是,你是三千多歲的古埃及君王,而我是Y世紀的新新人類,怪不得你的愚昧無知。」


  在說什麼?怪言怪語的,琊戰開始懷疑她的腦袋是否正常。

  「你再惹火我一次,我擔保你——」

  「屁!」真沒水準,她自己都這麼覺得,這些天來她講太多髒話了,可是沒辦法呀,情勢所逼,她也不想的。

  「你說什麼?」「屁」是什麼意思?他弄不懂其中含意。

  「我在罵你呀!混蛋!」她豁出去了,管它後果會怎麼樣。

  「混帳!你敢罵我?放眼天下,沒人敢出言唾罵我!」琊戰粗啞的吼道。

  她鄙視的眼神像把銳利無比的刀刃,狠狠地刺入他的胸口,憤怒的將她一把抓起,倏地一對眼睛也燃起了兩簇火焰,他從未像今天這麼憤怒過,她太容易觸怒他了。

  「那你真是太走運了不起,放眼天下,也沒人被我如此罵過!而且,罵你又如何?嘴巴長在我身上,我愛怎麼罵就怎麼罵,你管不著,我就愛罵你笨蛋、混蛋、驢蛋、臭雞蛋、半生不熟的爛鴨蛋……呼!好累……哼!怎樣?」武婉婷噘起兩片性感的嫣唇,伶牙俐嘴,故作潑辣狀。

  琊戰被她一口流利且充滿怪異的髒話,搞的是氣也不是,笑也不得,只是痛恨她就算見識到他的怒容,也可以擺出不當一回事的挑釁態度。

  試問他全埃及上下,有多少子民膽怯於他威風凜凜的王者氣概,但為何她卻連一絲恐懼都沒有?她究竟是怎樣的女子?

  這女人太……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敢罵我?你可知道觸怒我,將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嗎?」他毫不隱瞞自己要她的決心,眼中溢滿了一股旺盛的慾火,像隨時都有可能將燃燒成灰燼般。

  坦白說,他捨不得以對待奴隸的方式用鞭子來抽打她,他要是狠得下心,她的身體早就支離破碎,哪容得了她在此對他挑釁。

  「不,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武婉婷做了一個深呼吸,硬是將梗在喉間的口水嚥下。

  「如果我堅持讓你知道呢?」琊戰的笑容邪惡地像個食人不吐骨頭的大惡魔,漸漸朝她湊了過去。

  絕望幾乎淹沒了武婉婷,卻靠著一身的傲骨,隱藏著滿腹沮喪。

  「你會後悔的!你這只發春的豬!」憶起發生在澡堂裡的羞辱,武婉婷緊張的尖叫出口。

  「你又在罵什麼?」

  「發春豬!笨!」

  「有本事再說一遍試試!」他怒火噴張的吼叫。



  「說一百遍都行!發春豬!發春豬!發、春、豬!」唯恐他聽不見似的,她咬字清晰的道。

  「你絕對會後悔惹毛我的!」

  「絕不會!」

  「這要試過才知道,我要你臣服於我。」他捧起她的臉,猝不及防地用嘴封住她即將出口的咒罵聲。

  「唔……」武婉婷強烈的抵抗著,狂亂的轉動頭顱閃避他的侵犯,然而抵抗卻漸漸被消弭掉。

  她被撲倒在床上,急欲逃脫的身子被他壓制在下,箝制在兩腿之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開包裹住她身子礙人的毛毯,當他挪動嘴唇,放蕩地滑向她飽滿的胸前,欲擷取那兩休嬌艷欲滴的敏感蓓蕾時,武婉婷臉紅心跳的扭動身子左右閃躲,可是卻仍避不開被他唇齒猛烈的掠奪。

  武婉婷自昨日開始,便時常有頭昏目眩的情況出現,偶爾感到頭冒金星,腦際呈現一片混沌,一會兒冷汗涔涔,一會兒熾熱無比,這種感覺就好似突然間受水火攻襲,讓她難受的緊。

  而此刻她的身體正如火焰般熾烈,情慾薰心的琊戰並沒有因而察覺出她身體的不適,反而以為她身體也產生了亢奮反應。

  「說你願意臣服在我腳下,說!」琊戰用充分繃脹的男性象徵,以圓弧方式摩擦她那散發著獨屬她芳香的神秘幽谷。

  「不!你這只發春豬!永遠休想……」武婉婷感到嬌赧而閉上眼睛,但憑一絲理智,她用手推拒著他,憤恨地狂扭身軀掙扎,然而她的反抗只會徒增他的慾望罷了。

  武婉婷覺得自己的身體如火在燒,意識愈來愈混沌。

  「睜開眼睛看著我!」琊戰不耐的抓起她的雙手,伸手愛撫她飽滿的酥胸,以命令口吻強迫她面對現實,迎合他不容暫緩的男性需求。

  「不……我好累,我想睡覺,你讓我好好睡一覺,別碰我好嗎?」武婉婷不願,原因除了她不願獻身給這個惡男之外,她是真的感覺很疲倦,難受的只想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

  「不好。」他不願放過她,反而用熾熱的唇溫柔地廝磨她耳畔,輕聲呢喃,「除非你睜開眼睛看著我,小刺蝟,你還是不願看我是嗎?無所謂,我自然會有辦法讓你多餘的理智靠邊站。」

  聆聽著他富磁性的溫柔嗓音,那感覺竟是如此的舒坦,教武婉婷更加昏昏欲睡啊!他怎能如此溫柔?

  溫柔的唇如淙淙流水般緩緩地劃過她的朱唇,流淌過頸窩、山峰、平原,滑向神秘幽谷:……

  他整個面孔忽然埋至她兩腿之間,雙手抓住她的大腿,霸道地將它們撐到最開,美麗幽谷倏地大刺刺地呈現在他眼前,他興奮的嘟嚷一聲,然後伸出手指,以大拇指描繪著她瑰色的花苞。

  接著低下首,張開嘴含住她綻放得宛如玫瑰花苞,呈現玫瑰色澤的處女禁地,舌頭掬起一把愛液,技巧地挪向珍珠般小肉瘤,快速滾動,愛不釋手地吸吮著。

  武婉婷既興奮又害怕的欲併攏雙腿,卻被他伸手阻止,以一隻手按住她的大腿內側。

  然後挪動剩餘的手指頭在她禁地內放肆的掠奪,他的中指彪悍地擠入她緊窒的敏感地帶中,任意蹂躪,恣意的滾動,享受般地品嚐,並以舌尖舔弄她珍珠般的小肉瘤,食指突然吵著爭寵,併攏中指深入她狹窄幽谷內,開始靈活的一來一往,狂野地抽送起來。

  她的禁地除了他,從不曾被人如此邪惡的進佔過,屢次讓武婉婷又驚又喜,渾身燥熱難安,滾燙得仿若沸騰中的熔漿,她不想讓可恥的慾望凌駕她逐漸散渙的神智,更不願屈服在他狂野的進攻下。

  她不願被折磨,不願被主宰,她要驅逐他肆無忌憚的狂野撩撥。

  然而,漸漸地……

  他的舌頭感受到含在嘴裡的小陰唇,正逐漸發燙且濕潤起來,貯藏已久的透明流質終告決堤,源源不絕地滑過他的舌頭,絕美地淌向他滾燙的喉間,淹沒了他,同時也喚醒她沉睡的慾念,衝散她漫天飛揚的意識,攪亂她飄渺的思維。

  她火熱的身子在他蛇舌的起承轉合下開始痙攣起來,嘴裡湧世出一串銷人心魂的嬌吟聲,全身酥軟無力地癱在床上,眼簾半掩,表情卯癡如醉,煞是迷人……

  「小刺蝟,可知你的美,讓我魂縈夢牽?」

  琊戰看得愛不釋手,臉龐不自覺的寫滿了愛意與憐惜,心頭甚至泛起一股欲傾一生的愛去佔有她的衝動。

  「在你未出現之前,從不曾為誰釋放過情感受的我,召集原始欲戀在我心底蠢蠢欲動,來的是那麼突然,猝不及防,神奇得教人幾乎失去理智。」他溫柔的撫著她那兩片柔軟的櫻唇,動作輕柔得仿若微風吹拂過花瓣。

  「或許……攫獲你的心是件難事,但我要你永遠記得我的存在,而唯一的辦法便是——佔有你。」琊戰迫不及待地想進入她的體內,以填滿內心的空虛,渴望徹底將她佔為已有。

  當他以愛憐的姿態重新拾獲她性感受的櫻唇,她不僅一點反應也沒有,連一動也不動,身體的熱度卻持續上升時,他這才猛然驚覺她的不對勁。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頭,以自己的額頭碰觸她的——

  好燙!

  她額頭上的溫度炙熱懾人!

  原來她身體上的火熱溫度並非因慾火所致,而是高燒!

  「小刺蝟!」琊戰驚喊一聲。

  天哪!他的小刺蝟竟然生病了!

  而他先前非但沒有察覺,還狂陷慾海中,一心只想佔有她……

  該死!琊戰詛咒自己的粗心,恨不得一刀殺了自己。


  「小刺蝟?」琊戰試著喚她,但她毫無知覺,早已失去神志。

  琊戰心中一陣悚然,這是他有生以來初嘗恐懼的滋味,而且是如此的強烈。

  他心急如焚的迅速躍下床,匆忙拉開寢宮中的大門,像發了瘋似的朝守在門外的埃及兵催促的命令道:

  「快傳醫司進宮!」

  ****

  「你說什麼!難以痊癒?」琊戰低沉、難以置信的嗓音,在空氣中撩燒開來,語氣夾雜了數不盡的憤怒與恐懼。

  「是……」醫司慌亂無措的點著頭。

  「胡說!」琊戰怒不可遏地揪起醫司的領口,氣勢萬鈞地高舉手中鐵鞭,「是你沒用!還敢在我面前胡說八道!該死!」

  「啪——」一聲,一道鞭影跟著劃過,清晰的聲音竄入每一位隨侍在法老王身邊的埃及戰士耳裡。

  鐵鞭劃過醫司的面頰,留下一道明顯的血痕,鞭歪了醫司的鼻樑,醫司疼得朝天嘶吼出來,雙手掩住臉頰,痛不欲生地倒在地上翻滾。

  眾人面對如此殘暴的君王,既是恐懼,又是敬畏。因為愈是殘暴的君王,埃及愈是強盛。

  他們相信法老王死後裡在木乃尹中會再生的傳說,相信法老王有死而復生的能力,相信尼羅河神的傳說……種種一切,因而沒人敢侵犯、敢違抗。

  琊戰擔憂地望向臥病在床的武婉婷。她臉色慘白,嘴唇卻呈現紫色,渾身炙熱無比,這副可憐模樣看得他膽戰心驚。

  他急切的返回床邊,摟起失去知覺的她,愛憐又心疼的新聞吻著她,那冒個不停的冷汗順著他俊美的臉龐流了下來,滴落在她唇上。

  屢次想佔有她,卻總是無法如願以償,他雖心生失望,但愛憐她的感覺超越了一切。

  他不希望她死,他不要她死!

  他發覺自己對她的感覺竟在不知不覺中,已由好奇轉變為難以抑止的愛。

  這種愛的感覺來的太突然,教他有些難以招架,但不管如何,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今生的至愛,他不准她丟下他一個人就走了!

  「沒有我的命令,她不準死!不管你用什麼法子,總之你非救活她不可!」琊戰承受不了事實,悍然的回頭,怒視著醫司下令道。

  「回……回琊戰王上。」天知道琊戰王上的怒容可以輕易的就嚇破他的膽,醫司撫著血流不止的臉頰,扭曲著五官,痛苦的道:「她不是今天才發燒的,早在一開始,她就感染上風寒,再加上沒有即時治療,才會把病情拖到這麼嚴重……琊戰王上,請您饒命,奴才會盡我所能的為她治病。」

  琊戰當然希望她能康復過來,「救不活她,你也別想活了!聽清楚了沒有?」

  「是,是……回琊戰王上的話,奴才聽清楚了,奴才這就去找藥材。」得到琊戰批准後,立刻跌跌撞撞的匆忙離去。

  ****

  武婉婷病得驚天動地,上埃及子民無不在討論,琊戰為了她而大發雷霆鞭歪醫司鼻樑的這件事情。

  而且消息開始四處散播,一路流傳,傳到了下埃及王——穆罕伊逑•霍克的耳裡,並且愈傳愈誇張,才三天光景,竟然惹得上下埃及滿城風雨。

  當霍克乍聽此事時,反應相當驚訝,不禁暗自揣測神秘女子是否就是王兄曾跟他提過的女奴?他親口提過他想立奴為後的。

  「嘿,真是太有趣了。」霍克的好奇心被勾起,他認為能得到王兄寵溺的女子必有不凡之處,他決定前去會一會她。

  「霍克弓起右腿,彎蹺在椅墊上,手肘擱放在膝蓋上,用手背支撐著腦袋,斜睨著妙玄,然後伸出食指朝她勾了勾,示意他走向前。

  妙玄笑得一臉傻勁,依言走向前待命,「霍克王上,有何吩咐?」

  霍克突地舉起手,一掌朝他腦袋上重重地拍了下去,「我在自言自語,關你啥事?給我住口,不准再吵,否則……嘖!」

  霍克將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右嘴角往上一揚,比了個殺頭的姿勢,嚇得妙玄冷汗直冒,瞪大一雙銅鈴般的大眼,連忙用一隻手護住自己的腦袋,另一隻則摀住自己的嘴巴。

  「你說我是不是該撥出個時間,啟程至上埃及一探究竟呢?我實在很好奇王兄愛人的長相呢!」

  妙玄閒言,再度瞪大眼睛,搖頭如波浪鼓般激烈。

  霍克為此沉下了臉,無言的瞪著他。

  隨後他跳起身子,披上風衣,大搖大擺的離開宮殿,侍衛牽來了一匹黑駒,他躍上馬鞍,揚長而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8 00:28:48

  第四章

  她的身心全都滾熱得似欲奪人命般。

  高燒所造成的暈眩感不斷侵襲而來,在她四肢百骸奔竄著,她按捺不住這份灼熱感,力圖睜開雙眼看清一切,然而眼皮像被抹上一層膠水,緊密的令她睜不開。

  意識處在模模糊糊的狀態,武婉婷感覺自己像似正在火爐裡烘焙的烤鴨,火焰正強烈燒烤著她的意志與身心,痛苦得教她直想放聲大哭一場。

  在半夢半醒之間,她見到了自己思念已久的父母親,以及十一位英氣煥發的兄長們。

  她蠕動嘴角欲向他們發出求救訊息,她想向他們訴苦,他們最疼愛的妹子不幸墜落時空,落阻於三千多年前的古埃及中,飢寒交迫、病魔纏身,然而卻一個字也喊不出口,她沮喪的哭了。

  從小,她的世界便充滿了絢麗色彩,說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她不用煩惱沒飯吃,沒收讀,沒親情的呵護。她的生命活脫是一本精彩絕倫的漫畫書。裡頭填滿了許許多多的幸福與甜蜜。

  或許生活是有壓力的,像是「天才少女」這四個字就帶給她莫大的壓力,她急於避開世人給她的稱呼。

  所以她逃家、蹺課,但是他們總是一再的寬容,依然把她捧在手心繼續溺寵著她,把一切罪過全怪罪在「少女過渡期」上。

  從呱呱墜地,她便一直被保護著,不曾跌倒,不曾苦嘗過失敗的滋味,如今遭遇到這樣的慘狀,的確有些無法承受。

  說的是,當幸運女神不再眷顧,落得她一個人莫名穿梭時空,孤零零地來到三千年前的古埃及中,忍受飢寒交迫的折磨時,她確實承受不起打擊,即使這兒的帥哥多如過江之鯽,仍取代不了在她心中地位一直非比尋常的哥哥們,雖然有時她會覺得他們很煩,甚至討厭,但她認為就算愛情也超越不了親情。

  思及此,她便止不住心酸,任由淚水在她臉頰上奔流……

  要沒墜落時空,現在的她或許正在和哥哥們大玩一再上演的「躲貓貓」遊戲呢!

  這些日子,在迷糊的意識中,她感覺到有雙溫暖無比的大手,時常溫柔地覆蓋在她的額頭上,偶爾還會低下頭來親吻她,或者輕輕柔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她並不厭惡這份親密感,反而因感覺到那人的存在,讓她產生安全感,因那人仿若欲將她捧在手心的憐惜感,她感動的落下淚來。

  自跌入埃及至今,她感受首次被人這般疼惜的對待。那人憐她,或許也愛她,而因那人的存在,她不必再逃了,因為她累了。不必過著慘絕人寰的苦日子,因為她安全了;更不必再忍受挨餓的痛苦折磨,因為那人總會溫柔的幫助她進食;更不必為了活命而拋棄尊嚴,可憐兮兮地闖入他人家中,進行一連串沒有教養的行為——竊食。

  這日夜裡,在半昏睡狀態中,她聽見了一串仿若來自外太空的對話聲。

  「她受風寒了,醫司說挺嚴重的,恐怕回天乏術。」

  「是啊,醫司也無能為力,受個風寒就有可能隨時喪命,真叫人感到害怕。」

  「最叫人不敢相信的是,琊戰王上竟為了醫司的一句放碩鞭歪了醫司的鼻樑。」

  「如今咱們上埃及子民都在猜疑,這女子在琊戰五上心中的地位呢!」

  「就是因為這樣,前些天侍候她的那些侍女們,本來是十分瞧不起她的,因為此事,態度突然出現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僅悄悄將惡作劇偷走的背包放回她的床邊,還對她照顧有佳呢!」

  原來她的背包被善妒的侍女們藏起來了。

  「我看哪,她們八成是為了討好琊戰王上。」

  「嗯,有可能呢,瞧琊戰王上這些天的情緒,隨著她不穩定的病情,高低起伏,脾氣暴漲暴跌,太嚇人了。」

  「就是說呀,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到他。」

  「所以咱們還是小心翼翼的服侍著吧!千萬別當她是一般的女奴,免得下場跟上一批實際問題派來專門侍候她的侍女一樣,被貶到田里工作,那就慘嘍。」

  「琊戰王上……」侍女們齊口同聲喚道。

  「全退下去吧!」

  「是。」

  在昏迷間,她感覺到發出命令的人靠得她很近,在聽見了那些女侍的一翻話後的武婉婷,總算明白身體上的熱度從哪兒來了,原來她得了重感冒,正發著高燒。

  不!她不能倒下去,她絕不允許自己命喪異鄉,在她的世界裡,還有許多關懷她的人、疼惜她的父母、憐惜她的兄長們、以及友愛她的朋友們,她不能死!

  武婉婷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強迫自己甦醒過來。

  她微啟眼簾,印入瞳底的竟是一頭閃亮的銀髮,她吃了一驚!

  琊戰竟把床當成枕頭,眉宇緊鎖地沉睡著。

  看著他即使皺著眉頭也依然俊美無儔的沉睡面容,她心頭竟有一絲不捨與愛憐閃過。

  她料想不到夢中那雙溫暖大手的主人竟會是他。

  可是一憶起她昏迷前,他強吻她、欲強佔她的情景時,她不禁面紅耳赤,怒氣頓時沖天。

  她確實把琊戰當成是一隻急欲發洩情慾的種豬!

  這個在她心目中似乎已有著不可思議地位的惡君,不過是想侵犯她的身體,將她視為女奴對待,她怎能順從?

  武婉婷忍住頭昏腦脹的暈眩感,不想多浪費腦細胞,想一些有的沒有的,匆忙打開背包,從大藥包裡取出一小包感冒用的特效藥。

  幸好這些藥丸被防水用的塑膠袋包裝得好好的,所以當她為了逃命,選擇跳尼羅河逃亡時,水並沒有滲進去。

  服下特效藥後,她依然感到渾身乏力,不過她提醒自己在琊戰尚未清醒之前,她必須趕緊逃離他的魔爪。

  她勉強撐起身子,悄悄下了床,為免被逮個正著,她披上擱在床鋪上的衣裳,拾起一縷面紗,戴在自己的頭上,並且留下一截薄紗,以便掩住臉頰。

  她端起桌子上的托盤,強忍住暈眩感,急喘著氣息,待呼吸恢復平順後,她回眸望了眼俊美非凡的琊戰,輕歎了口氣,她將面紗塞到耳後,拉開房門。

  低垂著頭,將托盤高舉在自己頭上,強逼自己穩住步伐,以不慌不忙的腳步,緩緩地步過侍兵的面前,經過雕繪彩雲的長廊,她將腦袋探出月光下,左右環顧後,以金蓮漫步之姿,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外形金碧輝煌的宮殿。

  武婉婷裝扮成侍女的模樣,總算瞞過衛兵的看守。

  她的腳步漸漸加快起來,最後沿著尼羅河畔,往沙漠方向一路踉踉蹌蹌、漫無目的的狂奔而去。

  ****

  「呼呼——」黑夜的沙漠風聲鶴唳,宛如鬼哭神號般,發出一陣陣淒涼又恐怖的聲音,然而沙漠中的景象依然壯麗而淒涼。

  武婉婷的雙腳顛簸了下,便虛弱無力地癱軟了下去,整個身子跌入細沙裡。

  驀地,平靜的沙漠倏地刮起一陣詭譎的颶風,不遠處正飛揚起漫天風沙,緊接著形成一股黑色的強大漩渦,如黑夜中浮現出一張惡魔臉孔,急促朝她狂襲而來。

  天地間的異變讓武婉婷產生了危機意識,她不甘心的哭喊出來: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來……我不想死!別讓我死!我要活下去……」

  遠方的黑色漩渦愈逼愈近……

  「不要……」

  武婉婷的意志力與體力在相互拔河,她不停告訴自己站起來,別暈厥過去。可是體力卻不允許她逞強。

  是的,她後悔了,她不該逃,此刻她的身體還相當虛弱,逃亡只會苦了自己。

  遭遇此境,她求助無門,然而她相信,既然自己能跌入時空,來到三千年前的埃及,也絕對有辦法可以找到時空交錯點的所在回到現代去。

  可是,誰能告訴她,時空交錯點在哪兒?

  她想回家,想回到家人的身旁去……

  但是,她懷疑,回家——或許根本就不是她們真正的本意,困在生死邊緣下,一個教她崩潰的想法,忽然一清二楚地浮現她腦海裡,她猛然醒悟出自己對琊戰其實早有些許動心了。

  「琊戰……」她柔弱無力地輕喚著他的名字,愛的感覺幾乎駐滿她的心,勉勵她活下去,一份難以抹滅的決心。

  但可怕的黑色漩渦逼近了她……

  「琊戰,救我……我不逃了,再也不逃了,快來救我,快來救我……」武婉婷輕扯著唇角,聲音淒愴幽咽、細若蚊吶。

  可是沒多久,意志力終告破堤,她昏迷得不省人事。

  沙漠風暴將她的身體捲了進去,她掙脫不了這張可怕的黑色羅網,只能靜候無情的死亡之神降臨……

  ****

  她身子虛弱的很,照理說是不太可能走遠的,但為何就是找不到她?

  琊戰執起馬兒的韁繩,帶領一支兵隊,怒不可遏地朝沙漠狂馳而去。

  他難以置信武婉婷竟能欺瞞過眾人的視線,逃出他的掌心,不過他卻打從心裡佩服她的勇氣與智慧,同時更刺激他想要她的決心。

  他眼中爆跳著兩簇非同小可的火焰,憤怒於她即使臥病在床,她想盡辦法要逃離,不願服侍他,難道說,他真生得這麼可怕嗎?讓她視他為蛇蠍猛獸,避之唯恐不及?

  可知無論她做出什麼事,也都能深深影響他的情緒?愛戀的痛苦深切地折磨著他,讓他茶飯不思、讓他坐立難安、讓他寢食不安。

  一匹坐騎突然出現在不遠處,琊戰將馬兒鞭策到他面前停下,「有下大力氣落了嗎?」

  「啟稟王上,有人看見一個侍女,一路跌跌撞撞,奔進了死亡之谷。」侍者照實稟告著。

  死亡之谷!?

  琊戰乍聽之下,全身血液一股腦兒往頭頂沖,一顆心重重地往下墜落。

  死亡之谷是不是風暴的匯聚點,上埃及的人民都害怕接近那山谷,唯有不知情的人才會闖入,所以士兵口中的侍女肯定是武婉婷。

  「不——小刺蝟!」琊戰鐵青著臉,狂駕駿駒一刻也不敢擔擱地往死亡之谷而去。

  「琊戰王上!您不能去!」

  琊戰置若罔聞地依然策馬狂奔,不理會身後的勸阻,事實上也無人阻止得了他發狂似的行徑,他心頭念的只有武婉婷的性命安危。

  ****

  「霍克王上,大風暴剛過,咱們可以繼續趕路了。」妙玄恭敬的屈身。

  「混賬!」霍克暴跳如雷的猛戳妙玄的胸膛,開始絮絮不休的吼起來:「你難道不曉得這山谷風暴的犀利嗎?居然帶我走這條路!我讓你隨行,可不是叫你來害我的,而是保護我!」

  妙玄見王上龍顏盛怒,心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陣畏意,欠著身子,支支吾吾地區性解釋著:

  「奴才也是頭遭來到上埃及,真的完全不知情,霍克王上……奴才……奴才也勸過您別來的,您偏不聽,奴才……哇!」

  講到最後,妙玄突然臉色大變。

  「少廢話!接招吧!」霍克故意在他面前掄拳作勢,動作熟稔的要弄起手中的劍,一陣亂殺亂砍,劍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擺動。

  妙玄最怕王上這一套,霍克王上時常會這麼耍著他玩,不是耍劍耍得他眼花繚亂,就是一個腦袋隨著劍影左右晃動,要不就乾脆跑給王上追了。

  「救命啊!霍克王上,奴才不敢了!」而此刻,霍克亂殺亂砍的,為了保住他這顆可愛的腦袋瓜,妙玄當然拔腿就跑,轉瞬間,就躲得遠遠地。

  正當霍克狂笑不已地追著妙玄,腳下倏地絆到了一樣東西,身子往前一傾,緊接著便朝細沙倒了下去。

  霍克吃驚的發現絆倒他的竟是個人,那人面孔朝天,除了一張臉,整個人幾乎被細沙埋得不著痕跡。霍克趕緊蹲下身去,用雙手拚命撥開埋在那人身體上的細沙,這才發現原來是個身材惹火的女人。

  見她渾身冰冷,霍克忙不迭伸手探向她鼻息,發現她還活著,他連忙將她扶起,溫柔地納入懷中,細細抹去她臉上的塵沙。

  當一張線條柔美、清靈出塵,足以讓所有男人為之屏息的容顏,映入霍克的瞳眸之中,他從喉間發出一陣不可思議的驚歎聲來。

  太美了!霍克的心為此興起波瀾。

  「醒醒,你安全了。」霍克輕喚著她。

  武婉婷從迷濛中幽幽醒了過來,緩緩地睜開雙眼,「啊!」

  銀髮!琊戰!?

  不,仔細一看,除了髮色相同外,眼前的男子其實只是個陌生人。

  「你……你是誰?」

  她防備地縮了下肩膀,深怕遇上的是盜匪,她知道沙漠中有很多專門搶劫商隊,或偷偷潛入金字塔中盜竊法老王之眼的怪盜。

  「我叫霍克,你呢?長得一點都不像埃及女子,打哪兒來的?」

  「我……」她有所顧慮的望著他。

  「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霍克扶她站起身來,可是才剛站穩了腳,她立刻抓緊他的衣服,腳軟了下去,「當心!」

  「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恐怕我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知道。嗯……我叫武婉婷。」

  「武婉婷?」這名字真怪。霍克笑了笑,「你是不是遇上風暴了?」

  「我……莫非我被風暴捲到這兒來了?」武婉婷的腦袋還在東南西北轉個不停,昏眩的很,胸口又開始感到一陣悶熱,她撫著胸口,「我好難受……」

  「你很痛苦嗎?我帶你找醫司去……」他看她懶洋洋的,渾身使不上勁,擔憂的欲橫抱起她。

  「不。」武婉婷抓著他的手臂,「你幫我找一隻背包,好嗎?」

  「我會幫你,你儘管安心。」霍克依言在細沙中找到一包物品後,折回她身邊,「是這個嗎?」

  「是……麻煩你了。」武婉婷從背包裡取出藥包來,「水……有水嗎?」

  「這是什麼?」他沒答反問。

  「感冒用的特效藥,隨著我來到三千年前的古埃及了。」

  霍克對她的話感到納悶,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不想多問,「你等著,我去取水給你。」他只是跑回適才躲避沙漠風暴的洞穴裡頭取水給她。

  由於洞穴離這裡有一小段距離,再加上他突然發現到妙玄不知躲到哪兒去了,所以等找到妙玄,回到這裡,已延誤了好一段時候。

  「霍克王上,沒看見你說的那位女子呀!」妙玄在附近找了老半天,卻看不到半個鬼影子,更別提王上口中那位貌美的女子了。

  「不可能的,剛才她明明就在這裡,虛弱的她連站都站不穩,怎麼走路?」

  霍克四周都找遍了,就是未發現她的蹤影,心頭免不了焦急,若不是他衣裳上留下幾絲她的秀髮,他會懷疑適才所遇到的一切都是出於自己的幻想。

  武婉婷……這名字深切地鐫刻在他的心版上,勾起了一束微妙的情絲,悄然在他心湖流竄著,這種感覺有點甜、有點澀,卻帶著一股期待。

  他相信,有朝一日必會再和她相逢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8 00:29:15

  第五章

  沙漠中的風暴一場場不斷襲來,琊戰顧不得安危的在死亡之谷中,找尋著武婉婷的身影。

  每揚起一場風暴,不論風暴大小,都教他感到恐懼得近乎停止呼吸,不久前的那一場大風暴,小刺蝟若來不及躲,恐怕凶多吉少。

  他簡直不敢去想像小刺蝟遇見大風暴時的景象,那會讓恐懼滲入他的心。

  倏地,前方沙漠中一具粉紅色的物體吸引住他所有目光。

  「小刺蝟?!」琊戰心狂震了下,發了狂似的將馬兒鞭策到武婉婷身邊。

  琊戰躍下馬,膽怯的一步步走近她,毫無任何反應的軀體教他觸目心驚,不由得在內心拚命祈禱著那非一具屍體。

  當兩人的距離愈拉開愈近,只差一臂之遠他就可以觸摸到她時,武婉婷突然緩緩地睜開一雙失去靈氣的美眸,對上他那雙溢著關懷且焦慮的眼睛。

  「琊戰……」武婉婷吃驚的挪動唇角,將他的名字喊在嘴裡。

  一見到他,滿腹委屈頓時漲滿她的心,一股酸味迅即湧上她鼻頭,眼眶一熱,趕緊舉手摀住自己的臉頰,不願讓他看見她真情流露的眼淚,然而抑止不住的淚水卻從她指縫間,一串接一串的淌了下來。

  她突然發覺到自己竟因他的出現而萬分狂喜,她渴望他的憐惜與安慰,在不知不覺中,她對他已產生了濃烈的愛意。

  最大的發現是,即使這輩子都回不了自己的世界,她也不在乎了,只要有他,只要他憐愛她,到哪兒都無所謂了。

  「小刺蝟,你怎能嚇我!」

  幸虧她平安無事,否則……

  琊戰在內心交織著憤怒與狂喜,單腳跪立在細沙上,情緒激動地將她擁入懷中,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小臉,狠狠地落下他的唇……

  他吻得溫柔、吻得狂野、吻得纏綿,仿若要把今日所受的折磨,全發洩在纏綿狂辣的熱吻中似的。

  「我很抱歉,很抱歉,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勉強你做不喜愛的事了。」

  「琊戰……」她不知所措的顫抖著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眼眶盈滿晶瑩的淚水,怎麼也不聽使喚。

  「你的身子好冰涼!你很冷嗎?」琊戰心疼萬分的擁緊了她,立刻脫下身上的披風,緊緊裹住她冰冷的身子,希望能施予她更多的暖氣,驅除她身體上的寒意。

  他橫抱起她,策著馬兒往宮殿方向奔馳而去,不時低頭親吻著她的臉頰,不斷低聲詢問著渾身冰冷的她。

  「冷嗎?還冷嗎?」

  武婉婷傻乎乎凝視著他,嘴角勾勒著一絲微笑,滿足的把小臉深深埋入他精獷的懷裡,豆大的淚珠抑止不住的滾下武婉婷如凝脂的臉蛋。

  「不冷了,不冷了……」

  琊戰溫柔地以唇銜走她的淚水,「傻瓜,哭什麼,有我在你身邊,你一事實上會好起來的,誰都無法從我手中奪走你……」

  ****

  又是人聲雜沓的掌燈時分,武婉婷虛弱得無法下床,卻按時吃自己帶來的特效藥。

  每當夜裡醒來時,她總會發現坐在床沿邊打瞌睡的琊戰,他不眠不休、不分晝夜的照顧著她,讓她心頭不免又泛起一絲絲微妙的感動。

  她很瞭解自己身體的狀況,從小她的體質就屬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所以這次多虧了她那成天擔心她受風寒、受欺負的十一位寶貝哥哥們的細心,不忘檢查她的背包,查看她的用品,要不然憑這裡的醫療,今天的她恐怕只剩下一堆白骨。

  細心的哥哥們總會在她背包裡偷偷塞一些藥物與補品,從最基本的OK繃,紅、藍藥水到感冒藥、退燒藥……就連那支電擊棒也是他們偷偷塞進她背包裡的。

  武婉婷都按時服用著感冒特效藥和退燒藥,因而病情好轉得很快,快到出乎琊戰預料,他把這一切成果全歸功於醫司身上,因此不禁痛恨起自己太過衝動的性子來,幸好他那一鞭沒鞭中要害,否則就白白斷送掉了兩條人命了。

  大病初癒不到三天,武婉婷就可以下床走動,她相信不出三天光景,她又會跑會跳了。

  由於居於下風,武婉婷只好委屈自己勉強放下身段,露出一臉諂媚的微笑,討好她身邊所有的侍女及琊戰,只為求個好日子過。

  「這是我七哥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現在我把它轉送給你。」她從背包裡掏出了一台CD隨身聽來,以非常大方的姿態說。

  「嘿,小刺蝟,你又想搞什麼把戲?」

  琊戰從不曾開口問過武婉婷的名字,他總是以「小刺蝟」暱稱她,而她也聽習慣了,並不在乎他究竟想不想知道她的名字。

  當然,無功不受祿,原本對他百般厭惡得要「跳樓自盡」的女子,意念不可能因一場大病後,就馬上改變了才對。所以說,阿諛諂媚是小人,只有愚笨的傢伙才吃這一套。

  她生病的這些天來,都是由他親手照料著,由於不信任他人,更擔心食物會被下毒,所以每一道食物他都必先嘗過。

  他也不可思議於自己的作為,更不相信自己也會有墜入情網的一天。他總是高高在上,一副自大、狂妄、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埃及男子怕極了他,埃及女子卻偷偷愛慕著他。

  坦白說,打從他出娘胎以來,沒人收服得了他那飄浮的靈魂,也從不曾為女人如此傷神、氣敗過,即便埃及的女子耗盡心思討他歡心。

  但武婉婷是不同的,她雖不夠端莊,也沒什麼氣質可言,但她擁有屬於自己的性格,也許她企圖掙脫傳統束縛,即使她手無縛雞之力,單憑她的膽識,就足夠教他吃驚。

  她與埃及的女子是如此不同,如此擾動他的心……

  「沒什麼嘍!」武婉婷見效果不強,連忙佯裝出誠意,「讓你見識一下我那時代的電器用品。」

  「電器用品?」喔!他早有耳聞呢,也有些被勾起好奇心。

  他甩開身上的短褂,在她面前坐下,納悶的望著她手中的東西,他幾乎快相信她是未來的人種了。

  這陣子宮殿內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的人都在談論著這件事,她經常拿一些很奇怪的玩意兒送給服侍她的侍女們。

  這些侍女也真夠現實,這樣就被武婉婷收服的服服帖帖。其實她們樂意與她接觸的原因,倒不是出於有便宜可以占,而是武婉婷那鄰家大女孩的親切性情。

  「嗯,對呀,來,我教你使用方法,很簡單的,一學就會……嗯,等會兒,我找找看背包裡還有沒有電池……有呢!」武婉婷認真的教他使用方法。

  他卻傻愣愣、愛憐的注視著她。

  「首先把電池裝進去,接著放CD片,然後按下這個鍵,一會兒,音樂就自動跑出來了……咦?奇怪,怎麼沒聲音呢?」她查看了一下,才知道原來隨身聽被水浸壞掉了,「糟了,還掉了。」

  琊戰噙著一絲笑容,安靜地望著她的一舉一動,他不相信這玩意兒真會發出聲音的。

  「沒關係,我唱給你聽!」說著,武婉婷便自顧自的哼起歌來,「給我給我真的感覺……好聽吧?是汽水廣告的主題曲,張惠妹主唱的,她在東南亞一帶很紅哦!我七哥為了給我一個驚喜,特地飛回台灣買回來送我的,這裡還有任賢齊和伍佰的CD,全部都是我的最愛,全都送給你,我很大方吧?「

  「台灣?東南亞?「琊戰愈聽愈糊塗,她怎麼老講些他聽不懂的話?這些地名他聽都不曾聽說過渡政府。

  「台灣四季如春,是塊寶地,我就是在那兒出生的。」

  當然,身在異鄉,她雖不想再逃離不開,但仍存著一絲遊子歸鄉的希望,能有辦法回到她原來的世界去,畢竟那兒還有關愛她的家人們。

  「你真是三千年後的人?」琊戰心中充滿疑問,直覺不可思議。可是他又找不到理由好解釋她的怪腔怪調,及眼前這些玲玲瓏瓏、奇奇怪怪的玩意兒。

  武婉婷手成茶壺狀地指著他的鼻子,「我沒必要騙你呀!」手掌接著往下垂,她用食指撫了撫自己嘴唇,眼睛望著天花板,自喃著,「可是,老實說,至今為止我依然搞不懂我怎會在這裡耶?」

  停頓片刻,她注視著他俊容,接道:「我有一個好朋友,她叫做姜戀佟,她被綁架了,歹徒把她帶到開羅來,也就是三千年後的埃及,為了尋找她,我不惜離家出走,誰知這麼倒楣,莫名其妙就……」

  「難道你一點都不害怕?」琊戰打斷她的話,懷疑著她的哪來的勇氣。

  「怕?」她想了想,不知不覺陷入凝思當中,「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嘿,大概是有前車之鑒的緣故吧!也不知道,反正從小我的膽子就很大,經常為了逃離我那十一位哥哥的監視,而離家出走過好幾次了,不過他們總是有辦法把我揪回去,但這次恐怕要讓他們緊張死了。」

  「你有十一個兄長?」他擔憂的喊道,情敵太多了。因為埃及君主為了保持優良的王室血統,兄妹、姐弟通常會結為夫婦。

  「訝異嗎?他們的長相都非常相似,有三胞胎,也有四胞胎的,我家的氣氛一直很熱鬧。」

  「一次就生四個?」

  「沒錯呀!難道這裡沒有雙胞胎嗎?」

  「當然有。」

  武婉婷伸了伸懶腰,感覺有點睏,「那就對了,所以四胞胎沒什麼好稀奇的。」

  「那你也是……」

  「不是,我才不跟別人擠在同一個肚子裡呢,那多難受啊,我連伸個懶腰都受限制。」她打了個呵欠,揮了揮手,看了一眼腕表,才發現手錶壞掉了。

  「那是什麼?」琊戰的視線落在她手腕上。

  「手錶啊!可以讓我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你喜歡嗎?可惜壞掉了,不過沒關係,你可以留著做紀念……」她作勢脫下手錶。

  「不用了。」他愛憐的凝視著她,為了維持他法老王的名聲和尊嚴,等著吧!他嘴巴雖說不強人所難,卻依然抱持著非得到她不可的決心。

  沒事生得這麼俊美做什麼?而且還放電勾引她。武婉婷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滿臉通紅起來。

  「真的不要?」

  「瞧你累得都快閉上眼了,還問那麼多做什麼?早些休息吧!乖,閉上眼睛。」

  琊戰憐惜的伸手撫了撫她的腦袋,隨後優雅的起身,溫柔地替她蓋好棉被後,便靜靜的站在向陽處,為她擋住陽光,凝視著她。

  她的眼皮的確累到都快掉到下巴來了,可是,他這樣看著人家,怎麼睡得著呢?而且還體貼的為她擋日,嘿,他該不會真對她有意思吧?

  說真的,大概是虛榮心做崇,她認為愛人是權力,被愛則是件得意的事情,而且對方還是如此俊美出色的男性,單憑這一點,她便開心極了,暗地慶幸著她深愛的男人也愛著她。

  也為了證明事實確如她所想,故意試探的開口道:

  「我……我想吃水果!」

  當然,憑她的條件,想找個好對象並不難,由於外表成熟,打從國小開始就不乏追求者,而前來搭訕的男性從學生到社會人士都有,不管對方長得是圓是扁,他人的關切,對她而言一律皆視為女性的驕傲。

  「想吃什麼水果?」他關心的問。

  「我想要剛采收的葡萄。」

  「我命人去摘。」

  「不,我要吃你親手採給我的葡萄。」

  聞言,隱約見他表情詫異地挑高了右眉,人長得俊,滑稽的表情也自然被他表現的瀟灑帥氣。

  武婉婷的心為此而狂震了下,心裡頭萬萬個不願意被誘惑。她已陷入情網當中,不願再愈陷愈深,否則屆時肯定難以全身而退,所以她重重的甩了一下頭,告訴自己,千萬別被他的外表蒙騙。

  事實上,他是個只拿女人當妓女看待的男人,若她太在乎他的一舉一動,更甚者奉獻出自己身體的話,那豈不是辜負了哥哥們對她十九年來的保護有佳,他們可是一片用心良苦耶!

  「我沒聽錯吧?」

  「你不肯?」她看走眼了嗎?真不希望建立起來的自信心這麼快就被打挎,這樣她可是會很傷心的。

  「你等會兒。」說完,琊戰快速邁步離去。

  哈,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前提是:琊戰對她毫無防備之心。

  看來她阿諛諂媚的功力不僅提升了不少,就在於連魅力也正在急速上漲當中!

  須臾,房門被一雙大手推開了,琊戰邁步走進來,手中多了一串紫葡萄,對她深情一笑,無言地撥著葡萄皮,將果肉送到她嘴裡。

  武婉婷愣愣地注視著他,機械化的嚼著葡萄,葡萄酸在嘴裡,卻甜在心底,她覺得自己被深深寵愛著,感動莫名。

  「小刺蝟,別想再逃了,當我發現你闖進死亡之谷時,天知道我有多麼害怕失去你。「琊戰深情的說著。

  「你真的關心我?「

  「當然膽真的,傻瓜。「他微笑著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鼻頭。

  武婉婷哽咽一聲,主動依偎在他的懷中,以中文道:

  「在你懷裡真幸福,我決定聽天由命了。「

  「什麼?」他嗅著她的髮香,將她擁得更緊些。

  「我愛你。」她嬌柔的說著。

  「嗯?」他仍然聽不懂她的語言。

  「沒什麼。」

  「等你痊癒後,答應我,做我妻子。」

  「不!」武婉婷一聽到妻子這名詞,嚇得推開他。

  儘管她愛他,但她的內心其實還在掙扎,理智在告訴自己,這裡不是自己的世界,她還有許多事情未完成。譬如尋找姜戀佟的下落,探索自己為何墜落時光隧道,來到三千多年前的古埃及,時光交錯點是在哪兒?她又要等到何年何時才能和家人重工業逢?

  成天面對這些解不開的謎,她怎放得下心思,嫁給一個她連做夢都不可能夢到的法老王?

  「你沒有拒絕的權力!」琊戰因受傷而憤怒的嘶吼。

  「是你沒有權力勉強他人!」武婉婷聞言激動的咆哮回去。

  「我是埃及帝王,為何沒有權力?我……我不懂……」一股難掩的痛楚貫穿過他全身,奪去了他的自信心。

  更令他明白他為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白費了一場心機,她從來就沒有感動過,從沒在乎過他,愛上他。

  「琊戰……」她擔憂地凝視著他。

  他臉上有著令她陌生的創痛神情,頭一次,他看來不那麼具攻擊性,為什麼?他在想什麼?難不成他誤會她拒絕他的原因了。

  別這樣!她愛他,只是她的心好亂,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所受的教育也迥然不同,每面對一次他的殘暴,她對他的感覺又多一分的愛恨。

  「我……我有我的難處,我的委屈……我說服不了自己,怎能嫁給你?」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和諧氣氛,竟被一句話摧毀。

  「無論如何,你都非做我妻子不可,」琊戰嘶聲咆哮。推開門,他不願再聽,也不願再多言。

  甩門離去的琊戰全然不知,他的憤怒猶如一把利刃,毫不容情地戳刺武婉婷的心。

  她傷心地收起雙腿,弓起身子,用雙臂擁抱住自己,將自己的臉深深埋入膝蓋中,深感委屈地低泣著,雙肩抽搐不已。

  ****

  琊戰的駿馬在一片黃沙中狂野地馳騁著,讓雜亂緒隨著塵埃漫天飛舞。

  他不在乎迎面吹來的狂沙,因為他明白滿腔的憤怒與不滿、甚至沮喪,唯有策韁夜行荒漠才能消彌掉。

  她一再的蔑視他的威信,一再觸犯他的威信,一再觸犯他的威嚴,甚至把他的感情拿來戲弄,但他卻執迷不悟的想要她。

  是的,想要她,要不是她身子虛弱,他會狠狠地佔領她如女巫般迷人的胴體,以宣洩他自第一眼見到她後便亂竄在他腹下的欲流。

  在沙漠中也不知來回奔馳了幾回,當他覺得疲倦時,他才抬頭望了一眼天色,拎著駿馬回到宮殿,去時怒氣沖沖,回來時,卻是帶回滿身的感傷與寂寞。

  「琊戰王上。」守在宮廷前的戰士一見到琊戰,個個必恭必敬跪下,五體投地的叩頭。

  「嗯。」琊戰哼聲回應著,跨著大步,從他們的面前越過。

  「稟王上,霍克王上在大殿中久候多時了。」一名戰士連忙迭聲道。

  「霍克!」琊戰微吃一驚。

  霍克自小到大未曾來過上埃及,他們兄弟倆一出生便被帶到下埃及去,兄弟倆在下埃及成長,直到琊戰繼承王位,他們才各分西東。

  其實,琊戰雖然在上埃及中享受著至高無上的尊榮,內心卻非常孤獨,他需要朋友、需要親情。於是,琊戰總是三天兩頭去下埃及探望自己的弟弟,後來漸漸習慣了這種生活,他便不再如此頻繁的來回奔波。

  急奔上階梯,已見霍克從殿內奔了出來,琊戰一見到他,心中那分鬱悶之氣立即消逝,開懷的大笑出口。

  「霍克,真高興見到你。」琊戰命人端出最上等的酒肉招待他。

  「我這趟來可不是來看你的喔,是專程來看王妃的。」霍克打趣的笑道。

  「王妃?」琊戰一時弄不懂他話中的含意。

  「謠言滿天飛,都傳到下埃及去了。」霍克愈笑愈暖昧,「念在咱們兄弟情深的份上,趕快老實招了吧,當然最好是讓她來來見見她未來的小叔。」

  「喔,你是說……」琊戰恍然大悟。

  「明白了吧?」

  「得了吧你,想見她,等時機成熟了再說。」

  「為什麼?」

  「她不願嫁我為妻……」琊戰神色黯淡下來。

  「不會吧!她是何方神聖啊?這麼囂張!」霍克聞言不待地說完,便憤怒的跳起身子來,雙手擦著腰間,朝殿堂大呼小叫著,「我說——來人呀!給我聽著,快叫她出來見我!」

  琊戰見到他極為誇張的動作,好笑的搖了搖頭,「霍克,你是怎麼了?」

  「我哪有怎麼了?」霍克瞪大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是在替你打抱不平啊!」說著,也不知在生氣什麼,他氣呼呼坐了下來,「你是埃及帝王耶!」

  「埃及帝王又如何?還不是血肉之軀。」

  「是沒錯,可是……老天哪!居然有人會不屑你的地位,拒絕做你的妻子?這是多少個女人的夢想啊?而她竟不知好歹的違抗你?」

  琊戰無言以對,只是苦笑。

  「算了,不談這些了,談別的。」霍克揮了揮手,身子突然湊近琊戰,神秘兮兮的附耳道:「我想請你幫我找一個人。」

  「該不會又是女人吧?」琊戰一語道破,因為霍克這人向來奉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格言。

  霍克一臉慚愧地點著頭,「怎樣?有沒有辦法?我想把她弄到手。」

  「你真是太風流了。」

  「這回玩真的,我發誓!」真的,只要一想起武警婉婷那完美的身材比例,即使讓他就此溺死在那軟軟香得垢嬌軀裡,他也毫無怨言。

  「你的誓言只能當一陣疾風,吹過後徒留下一片黃沙。」琊戰開始揶揄起弟弟來。

  「就說上次那個麗娜吧,你也曾對我說過同樣的話,可是最後呢?你讓她心碎,除些害死她;還有上上次那個蒙卡娜,你不但說你會認真,還誓言旦旦的發著毒誓,結果呢?好好一個女孩,就這樣跳尼羅河自盡了,而你卻連雲港一點罪惡感都沒有,你於心何安呢?還有上上上次……」

  「行了!行了!行了!」霍克再也受不了了,迭聲打斷他的話,「你不幫就算了,何必翻舊賬,揭我瘡疤?」

  「這不是在揭你瘡疤,而是在提醒你,早晚死在女人手裡。」

  「你不懂的,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風流,是吧?」琊戰毫不留情的挖苦他。

  「你的意思是不肯幫我嘍?沒關係,我找別人幫忙去。」

  「她是誰?叫什麼名字?」唯恐他搗蛋,琊戰最後還是佯裝出十分關心的模樣。

  「我不知她從哪兒來,但我知道她叫武婉婷。」

  「武婉婷?」琊戰認真的思索著,「沒聽過,我上埃及也沒有人取這麼怪的名字,她長得怎樣?日後好幫你留意。」

  「她的美貌簡直有如鳳毛麟角一般難尋,非常秀麗,皮膚光滑細嫩,身材曼妙迷人,舉手投足間媚態十足。」霍克語氣誇張的比手劃腳。

  琊戰失笑道:

  「敢問小老弟一句話,世間真有如你口中所述那般完美無缺的女子,抑或只不過是因為你被愛蒙蔽了?」

  霍克臉頰泛紅的摸摸後腦勺,「大概兩者都有吧!」

  「這麼說來,應該很好認嘍?好,我幫你留意。」

  「一言為定。」霍克一副深怕他反悔的樣子。

  「一言為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8 00:29:36

  第六章

  武婉婷發覺這裡的人很喜歡把貓當寵物來養,還供奉動物神,非常怪異的現象。

  她托著下顎,倚在窗前,望著高懸在穹蒼上那輪明月發呆,偶爾哀聲歎氣。

  隨身攜帶的那些特效藥,讓武婉婷的病情好轉的很快,已痊癒的差不多了。而宮內埃及戰士二十四小時守候在房門外監視著她,令武婉婷有些不滿。

  埃及戰士是出了名的身手不凡,尤其高超的劍術更是令人咋舌,想逃?談何容易啊!逃去哪兒?又是另外一個問題。時光穿梭點又位在哪兒呢?種種疑點實在讓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侍女們川流不息的端上美味可口的小點心,擺在一旁的大桌子上,桌子上面有個大水盤,侍女們勤勞地不斷更換上各種不同風味的花兒,有散發著清新香氣的玫瑰,盛開的水蓮,以及有著香水般迷人氣味的紫水仙……

  有一回,一個女侍喚她王妃,惹來她的嬌嗔:「是誰准你們這麼喚的?」

  「是……是琊戰王上,他要我們稱呼你為王妃的。」侍女們支支吾吾地答道。

  「我名喚武婉婷,你們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或婉婷,隨你們便啦,總之別叫我王妃,否則我可會生氣哦!一生氣,我就會神智不清,然後跟人亂告狀,屆時若你們被貶到田里工作,一點都不關我的事哦!」武婉婷語帶威脅的道。

  「是……是,王……武婉婷……」

  武婉婷沮喪的歎息,安靜吃著剛被侍女送上來的小點心,她用眼角瞄了一眼川流不息的尼羅河,尼羅河在幾百盞燈火的輝映下,綻放出燦爛奪目的光彩。

  再低頭望著自己一身服裝,使用半透明輕紗裁製而成的長袍穿戴在她身上,其實起不了多大的遮掩作用。

  由於胸前那兩團豐滿、傲人,讓男人無法一手掌握的32FCUP,仿若隨時都會呼之欲出,讓她看起來是如此的嫵媚動人,成熟得令人看不出她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女孩,也掩不住她玲瓏有致的曼妙身材,而且少了底褲的遮掩,使她走起路來感到渾身都不對勁。

  而她的頭髮則被梳得直順發亮,髮梢鑲嵌著罕見的寶石,皓腕、雪頸和腳踝也都戴滿了許多鑽石般耀眼的裝飾品,仿若芭比娃娃般地裝扮,搭配上她有著東方人少見的充滿立體感的臉孔,顯得艷麗四射、高雅且嫵媚動人,奢侈的生活簡直像極了一個埃及女王。

  想想,在這兒也沒什麼不好,有得吃、有得穿、有得住,比起流浪時的慘狀,像夢一般的宮殿簡直可以說是人間天堂。

  只是她不能永遠耗在這兒,她得回到她原來的世界去,那兒有她的家人,她不能離家太久,家人找不到她肯定很著急,她總不能當個不孝女吧。

  可是離開琊戰……卻萬分捨不得,她希望他們能永遠在一起,永遠受到他的呵護。

  好悶,好無聊哦,她得找點事做,日子才不至於這麼無聊。那除了吃,該做什麼才能排遣寂寞呢?

  「塏樂,琊戰呢?上哪兒去了?為何不見他的蹤影?」她開口問著一位名喚塏樂的侍女,她有一張十分楚楚可憐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微翹的鼻頭、小小的嘴、紅嫩的肌膚、嬌小玲瓏的身材。

  「琊戰王上要是知道你如此關心著他,必然十分歡喜。」塏樂甜甜的笑著。

  「哼,誰關心他?」她口是心非的噘起嘴,「就算他消失於地球上,也不干我的事,我何必關心?」

  不過想想也不對,她生病這段期間,他如此體貼的頭懷著她,又細心入微的照料她,她卻一再逃跑,甚至拒絕他的求婚,實在有點兒過意不去,她總得有些表示,討他歡心才行。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她決定自個兒去找些樂子來做,突然靈機一動。

  「塏樂,你還沒回答我,琊戰上哪兒去了?」

  「下埃及的霍克王上到上埃及來了,琊戰王上怕冷落他,於是和我國使者一同去造訪亞述王。」塏樂的活潑外各,碰上武婉婷的古靈精怪,兩人很快就打成一片,成為要好的朋友。

  「那他會怎麼回來呢?」

  「嗯,應該是坐船吧!怎麼了?」

  「沒有啦,我只是覺得日子過得好無聊,我想,如果他是坐船回上埃及,我打算做一架一坪方大小的紙船歡迎他歸來,然後在紙船上頭點上燈火,傳說這是具有祈福作用的。」武婉婷微笑道。

  祈福?這或許是個很不錯的提議。塏樂因興奮而忘情的握住她的手。

  「你有這份心,琊戰王上知道後,肯定很感動。」

  「咱們一起動手做吧!成功了,功勞你也占一半呢!」武婉婷朝她眨了眨眼睛。

  「這……」塏樂躊躇著。

  「別怕!跟我來。」

  武婉婷交代塏樂她所需要的材料,沒多久,兩人便手牽手,興致勃勃地奔出宮殿。武婉婷盤腿坐在尼羅河畔旁,塏樂也跟著坐在河畔旁,兩人認真的做著紙船。

  「你們在做什麼?」起初有一兩個侍女和僕人好奇的圍觀。

  「紙船啊!」武婉婷說,「這具有祈福作用呢!」塏樂無邪的笑道。

  「好玩嗎?」有人開口問。

  「這得由你們自己去體會了。」武婉婷搶先了一步回答,「一起來吧!小帥哥!」

  她伸手圈住一名生得眉清目秀的少年,將他拉坐在自己身邊。

  「我叫安東尼。」少年因羞澀而紅了臉。

  「安東尼?小甜甜那跌馬而死的男朋友也叫安東尼。」

  武婉婷平日喜歡看漫畫和小說,而甜姐兒則是一部膾炙人口的漫畫書,武婉婷曾因男主角跌馬而死,而唾罵了作者幾天幾夜,突然想起就脫口而出,眾人當然是一臉莫名其妙了。

  不一會兒,圍觀的人愈聚愈多,頃刻間,武婉婷便被擁擠的人潮淹沒了。

  ****

  琊戰納悶的皺起眉頭,往常他的船隊一回來,人群總是一窩蜂的爭先恐後,湧到岸邊來一睹他威凜凜的氣勢,但今日卻一反常態的冷冷清清。

  「怎麼回事?尼羅河畔半個影子都見不著。」

  霍克站在船頭,伸長脖子眺望前方,「你們上埃及都用這種方式迎接你的嗎?」

  「少胡扯了,肯定有事發生了。」琊戰心中泛起一陣狐疑,急切想下船查看究竟,「來人呀!快把船駛進河道。」

  當船駛進河道,遠遠地,琊戰一眼就望見堤岸那頭聚集了一群人,個個弓著身,彎著腰,用手打著水,不時從那端傳來一陣驚呼聲和笑聲。

  「搞什麼把戲?」霍克不耐煩的使勁兒一瞪,單腳踩在船舷上,右手懶洋洋的垂放在踩在船舷的右膝蓋上。

  琊戰命人將船駛過去,這才發現河床上正飄浮著一整排彩繪的船隻,每隻紙船上都點滿了燈火,順著風向,一一隨波朝他飄過來,遠遠看去,景象美不勝收。

  「哇!好美呀!好像真的船一樣!」四周再度響起一陣叫好聲。

  在人群中,琊戰錯愕地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帶頭起哄的人竟是小刺蝟。

  她坐在河堤上,悠閒的晃著雙腳,靈活慧黠的大眼睛隨著紙船移動,一副煞是得意的模樣,清靈脫塵的臉上飛揚著動人的微笑,身上的錦繡長袍與河面上的彩船一般璀璨耀眼。

  見到這副景象的琊戰,不自覺的輕笑出聲,「真是怪哉。」

  「琊戰王上回來了!」

  當有人高呼這訊息,武婉婷敏感地轉過頭來,眼睛如雷達般靈活地左右轉動起來,梭巡著他的身影,當兩人四目交接,她笑得更燦爛了。

  「武婉婷,你讓它飄快一點嘛!」

  「武婉婷?!」琊戰和霍克兩人不約而同互望了對方一眼。

  莫非……琊戰的心頭沒來由的升起一陣不安。

  待船隻一靠岸,情緒激動的霍克再也等不及的躍下船,朝人群急奔而去。當他在人群之中找到自己朝思慕想的美人兒時,他驚呼了一聲。

  「霍克……」眾人一看是他,連忙躬身欲喊出他的稱謂,霍克急忙將食指放在唇,示意別驚動到武婉婷。

  他嘴角輕揚起一抹笑容,緩緩走過人群,然後開始奔跑起來,莽撞地奔到武婉婷身旁,不理睬他人異樣的眼光,學起武婉婷的動作坐在河堤上,雙腿浸泡在水裡,左右晃動著。

  「今夜的月色真美哦?」

  「你……」由於武婉婷的視線正專注的落在俊美非凡的琊戰身上,所以霍克服困難突然靠過來,她渾然不覺,發現他的存在時,不禁被嚇了一跳。

  霍克揚著嘴角笑著,然後忽然扳過她的身子,按住她的雙肩,興奮難掩的叫道:

  「皇天不負苦心人,總算讓我找到你了。」

  「你是……」武婉婷覺得那張面孔似曾相識,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我是霍克呀,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見過面的,當時你生病了,腦袋昏昏沉沉的,想不到你痊癒的這麼快,真是太好了。」

  「喔!我想起來了!」武婉婷像見到老朋友似的,很快和他有說有笑的聊起天來,「你怎會在這裡?」

  「那是因為月神顯靈,聽見了我內心的祈禱,將我引到你身邊來。」霍克舌桑蓮花,說得天花亂墜。

  武婉婷見他油腔滑調,忍不住笑了出來,「月球上面根本就沒有東西,不會颳風,不會下雨,表面被隕石打得坑坑洞洞的,醜死了,它會發出皎潔的光芒,完全是受到太陽的照射,月亮本身是不會發光的。」

  「真的嗎?你怎麼知道的?」霍克狐疑著。

  「書上寫的嘛!」她語氣輕柔的笑道,「阿姆斯壯坐太空梭登上月球,揭開了月球神秘的面紗。」

  人群見琊戰面有慍色地朝這裡走過來,立刻識相的匆忙散去,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走得只剩下塏樂,由於她是奉琊戰的命令留在武婉婷身邊,所以不敢離開武婉婷半步。

  琊戰瞧他們聊得如此熟絡,平靜視之,臉上並沒有出現太多表情,他以穩健的步伐,手握兵器,神色自若的邁著大步走船艦,一排埃及士兵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頭。

  「根據天文學家的說法,銀河系中的星星至少有十億顆以上呢!不相信的話,我把望遠鏡借給你,我保證你至少也能看到五萬顆以上的星星。」武婉婷指著天上的繁星,認真的說明銀河系的奧妙,完全不知道身後站了一堆人。

  武婉婷拿下掛在胸前的望遠鏡。

  「武婉婷,我也要嘛!」塏樂在旁吵著要看。

  「塏樂,你別吵嘛,待會兒一定會借給你看的。」武婉婷安撫著塏樂,將手中的望遠鏡遞到霍克的手中。

  霍克接過手,左看右瞧,不知如何使用,「這什麼玩意兒?」

  「望遠鏡呀!」武婉婷熱心的教導著他使用方法。

  兩人的頭不自覺的碰在一塊,壓根兒無視他人存在,親暱的宛如一對愛侶,把站在他們身後望著他們一言一行的琊戰,搞得妒火沸騰。

  他難以置信他們竟然一拍即合,而他是花了多久的時間,才取得她的信任,從此不再有逃走的念頭,乖乖留在他的身邊?

  「哇!真的耶!有好多好多的星星啊!真嚇人!」霍克驚訝的大叫著,透過望遠鏡,他看到神秘的穹蒼上掛滿了滿天的星斗。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嘛!」塏樂在旁吵個不停。

  霍克只好把望遠鏡遞給她,塏樂開心的把玩著。

  「你真是無所不曉,看來你真的是未來的人。」為了追到她,即使狐疑她話中的真實性,霍克仍極力附合,而且每一個動作都非常誇張。

  「我本來就是……」

  兩人正聊得起勁,琊戰突地舉高手中的兵器,火暴地橫掃過兩人間,隔開了兩人間的距離,他們這才發現身後竟站了許多人。

  「琊戰!」霍克跳起身來,樂不可支的道:「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你叫武婉婷?」琊戰沒理會他開口問著武婉婷。

  「嗯。」武婉婷輕輕的點著頭。

  「為何我從來沒聽你提起過?」琊戰森冷的目光直視著她。

  「因為你從不問我呀!」武婉婷回答的理直氣壯。

  她並沒有錯,沒必要心虛,可是,好奇怪,她從他身上聞到一辦一觸即發的火藥味,為了什麼?她直覺她沒有犯錯,或惹火他啊?

  「沒主動向你稟明我的名字,罪不至死吧?」她小心翼翼的問著。

  「當然……」琊戰雙眉一擰,怏怏不樂。

  「當然罪不至死。」武婉婷很快接下他的話。

  在旁的霍克看他們對抗似的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不禁覺得納悶,「你們認識?」

  「霍克,世事難料,我不知該如何向你解釋。」琊戰森冷的口氣逐漸放柔。

  「莫非……」事情會這麼巧嗎?霍克臉色一變,不祥的預感油然而升,在他血液裡頭消消蔓延著。

  「沒錯。霍克,我很抱歉,雖然你我是親兄弟,但我不會把她讓給你。」琊戰深邃的黑眸直視著他的眼。

  「我早料到。」

  「那麼……」

  「我明白,我退出,不打擾你們了。」霍克故意讓自己表現得很滑稽,但臉上,卻隱藏了一絲苦笑。

  「霍克……」琊戰有點擔憂的望著他。

  「你用不著擔心,我沒事,你難道忘了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霍克強顏歡笑著,掩飾心碎的情緒,「我對女人從沒認真過,這一回也不例外。」

  話畢,霍克伸手將頭髮往後瀟灑一梳,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眾人的視線。

  「霍克!等等!」武婉婷雖然不明白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沒笨到感受不出氣氛的不對勁。

  她是現在才知道霍克的身份,即使霍克有著顯赫的王室血統,可是他身上沒有一絲身為王者的嚴肅氣息,霍克的風趣與親和力,讓每個人都不是懼他,而且很自然的想與他親近。

  武婉婷不想失去這樣一個好朋友,所以她想追上去,卻被琊戰霸道的阻止。

  「你為什麼阻止我?」她怒沖沖的欲掙脫他的箝制。

  「我弟弟其實長得挺俊俏的不是嗎?」琊戰的話讓她噴飯,「可是我不會因為你,而壞了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你得乖乖的留在我身邊,跟他走,你想都別想。」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武婉婷蹙起了柳眉,傷心的問。

  「你讓我以為,你喜歡他!」琊戰的口吻充滿醋味。

  「是呀,我喜歡他沒錯啊!可是我錯了嗎?我為什麼不可以喜歡他?」

  她就知道,他把她看扁了,他以為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子?水性楊花?還是開了一間花癡專賣店,見一個愛一個的?

  武婉婷氣呼呼的道:「他風趣又善解人意,沒有人不喜歡他的,就算愛上他,也是很正常的。」

  但她不會向琊戰解釋,她心裡頭其實只有他一個人,她的心被他佔的滿滿的,誰也闖不進來了。

  豪氣干雲的他太過自負、太過驕傲也太過目中無人,每當面對他時,她總是無法表現出她對他的關懷和愛意,他的專制與跋扈教人無法忍受,他太不尊重她了。

  她是走在時代尖端的女子,沒有柔順及逆來順受的脆弱性格,所以他一天放不下身段,就一天要不到她的順服。

  「這麼說來,你——」琊戰全身血管簡直快爆掉了。

  看他氣成這樣,顯然是誤會了,武婉婷可以解釋,但她不願,她的手被他掐出一片紫紅,她賭氣是應該,她氣他的蠻橫不講道理。

  「心長在我身上,思想跟著我走,我就是喜歡他,你干涉不了我,也無權限制我的自由。」武婉婷神情倔強的揮掉他的箝制,拉起塏樂的小手,甩頭就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8 00:29:57

  第七章

  霍克的存在激化了琊戰強盛的佔有慾,採取緊迫盯人的態度,命人將武婉婷整個人「抬」到他的床上。曠世紀的法老王婚禮,在埃及的拉美西斯神像面前及人民的祝福下,終於順利完成。

  他的蠻橫與霸道,讓武婉婷由起初的反抗,轉變成臣服,這全因為她也深愛著他,於是在半推半就之下,武婉婷成為名正言順的法老王之妻。

  這簡直像夢一般,她居然嫁給一個與她不同時空的男人!

  但是,她完全感受不到新婚之夜的恩愛氣息,琊戰連碰都沒有碰她一下。

  兩人雖然同塌而眠,琊戰卻反而不再多看她一眼,讓武婉婷暗自神傷,那被冷落的痛苦,仿若被萬根針刺穿般,讓她深感痛心。

  新婚期間的第七天夜裡,琊戰拖著疲倦的身子,步履蹣跚的走進寢室。

  當武婉婷聽到腳步聲,她馬上閉上眼睛假寐,卻豎起耳朵觀察著四周動靜,她感覺到他已躺上床鋪,過沒多久,便一點動靜也沒有,仔細聆聽,週遭安靜地只剩下兩人平緩的呼吸聲。

  武婉婷悄悄地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他那張散發著邪魅氣息的俊美側臉,以及那一頭閃亮耀眼的銀髮。

  哼,倒頭就睡,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

  委屈感頓時湧上心頭,武婉婷心口一酸,再也忍受不住多日來被他故意冷落的痛苦煎熬。

  咬著顫抖的下唇,單手捂著臉頰,小手雖遮掩住她此刻糾結的眉心,卻抵擋不住成串的晶瑩淚珠,最後還是宣告決堤,淚水一串接一串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迅速沾濕她那兩片濃密如扇的睫毛,一顆心早已碎得四分五裂了。

  琊戰緩緩地睜開眼睛,身旁傳來一陣陣清晰可聞的低泣聲,讓他心頭沒來由一陣抽動。

  這幾天夜裡,好幾次差點按捺不住自己動搖的心,而衝動的想將她狠狠地擁入懷中憐惜,可是,當他一憶起她對自己的不敬,他的氣焰頓時上揚。

  「別哭!」琊戰口氣蠻橫的喝阻道,強壓下自己對她的心疼。

  武婉婷故意用力地「哼」了一聲,不理睬他的喝阻聲,倔強的翻過身子,背對著他,拉起絲被往自己的頭上一蓋,繼續躲在被窩裡低聲啜泣著。

  在寂靜夜晚裡,她抽噎的嗚咽聲顯得特別淒楚。

  「該死的!我叫你別哭!」琊戰牙一咬,將身體湊了過去,硬將蓋在她頭頂上的絲被扯下來,以猙獰的面孔迎上她刻意的挑釁。

  然而當那張溢滿淚水的委屈小臉,可憐兮兮地投射在他眼底,他投降了,氣焰霎時煙散雲消,五臟六腑倏地揪成一團。

  情緒激動的他,再也忍受不住疼得簡直快裂成千萬碎片的心,伸手捧起她的小臉,低頭霸道的攫奪住她那兩片香醇的唇瓣,舌根蠻橫地撬開她微張的唇齒,入內找尋著她的,狂野地搾取她的芳香,吞噬她的淚水。

  武婉婷心一陣狂亂,陶然欲醉,內心卻因突然感到甜蜜而眼眶一熱,舊淚未乾,新淚便立即湧上來,像個受虐的小媳婦般抽抽噎噎地,哭得比適才更為厲害了。

  「吻你了,還哭?」他輕柔且心疼的說著,細吻從她唇邊一種膜拜到她眼簾,溫柔的吻去她的淚水,「叫你別哭,再哭我打你了。」

  「哼、哼……你就只會凶我。」武婉婷以耍賴的方式伸手緊緊地纏繞住他的頸子,挑逗般地用唇廝摩著他耳畔,「打嘛,打嘛,夠種就打死我。」

  琊戰禁不起誘惑,忽然感到欲水焚身,立刻重新擄獲她的唇,霎時她的呼吸被奪了去,擰起的眉心也在瞬間被撫平,她全身的血液為此而沸騰、澎湃……

  她不想抵抗、不想推拒,反而緊纏著他的頸子,以同樣熱情狂亂的回應著他。

  有了她的回應,他立即不由分說將她的羅衫褪到肚臍,粗啞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粉頸,滑至她飽滿的酥胸,用手掌托起那只秀挺的椒乳,低下頭,又張開嘴,將整顆粉紅色的乳首納入齒間,以舌尖搔弄,以牙齒拉扯,輕輕地、柔柔地、愛憐地細細品嚐著。

  「你喜歡我這樣待你嗎?」琊戰的舌頭運用喉間的力量,神馳且飢渴般吸吮著她堅挺的椒首。

  她立刻心旌蕩漾,迷亂地仰天輕聲吟哦,「喜歡……」

  「那這樣呢?」他換了另一顆椒乳,繼續他富有技巧的侵犯,舌尖在蓓蕾上打轉著圈。

  「也喜歡……」她心情愉悅的徜徉在他有著魔力般的愛撫下。

  「如果加上這樣呢?」他的手開始不甚規矩的悄悄往下滑,不動聲色的掀起她的裙擺。

  由於這時代的女性並沒有穿內衣褲的習慣,他的手自然也就毫無阻礙的直接造訪屬於女性的神秘領域,他用手指的觸角撩撥她緊窒的幽穴,而那裡,早已潮濕成一片,溫濡的愛液不止息的從幽穴中汩汩湧出。

  「呃……」武婉婷心窩湧現起一股暖流,出於本能的想併攏雙腿。

  「我要你,雙腿為我開啟……」當他的手觸摸著她溫熱的潮濕,他不禁粗喘著,胸口興起一陣奇異的暖流。

  他用強硬的撐開她的雙腿,女性的隱私教他一覽無遺。

  「嗯……」武婉婷顫抖了下,害羞的斗上眼睛,卻承受不住他曼妙的愛撫技巧而嬌嚶著。

  她緩緩地伸出小手,膽怯地朝他褲襠徐徐前進,當她的指尖隔著褲襠,觸摸到他趾高氣昂的男性象徵時。

  「小刺蝟……」他粗喘著,無法按捺的親喚她的暱稱,並急切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帶領她的小手闖進他褲內,撫捏他雄偉、滑溜的硬挺。

  「討厭……」武婉婷羞澀的用另一手蒙住自己發燙的臉頰,眼角卻偷偷地瞄著他。

  「你才可惡。」琊戰嘟嚷一聲,張嘴便一口含住她的嘴唇,纏綿且熱情的親吻著她。

  她簡直快透不過氣來了,不知不覺加重手心的力量,時而上下磨蹭著它,時而將手滑至它底端輕柔愛撫著,那男性象徵經她如此火辣地挑逗,似有生命般在她手中跳躍了幾下。

  琊戰低聲嘶吼,慾火更加高漲,他伸手扳開她雙腿,俯下首去,伸出修長的手探向幽穴,裡頭的構造教他望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地,他俯下臉,讓唇湊近那一片濕潤地,運用靈活的舌尖伸入陰穴內,在幽穴四壁激盪的抵弄、舔吻起來,甚至對它做出一連串要命的吸吮。

  「呃嗯……」

  武婉婷簡直快瘋掉了,眼簾半掩,感到渾身酸軟無力,臀兒往上一挺,意亂情迷的搖擺著臀,好迎合他神奇的撫觸。

  他用舌頭掬起一把愛液,然後惡作劇的扳開她的嘴巴,用力地吻著她。

  「好吃嗎?」他迫她吃下自己的蜜液。

  「你好嘔心哦!」武婉婷不依的捶打他的胸膛,試著推開他。

  他輕笑著,將手游移到她的酥胸,似暗示什麼地揉搓推擠,「你不是什麼都喜歡嗎?」

  「根本沒這回事。」她氣急敗壞的否認,內心卻十分懷疑著自己所言。

  老實說,她的確愛極了他的侵略,因為欲仙欲死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她忽視不了亢奮感的存在。

  「是嗎?我猜你也喜歡被我這樣蹂躪的。」說著,他挪動大拇指按住她如小珍珠般的敏感地帶,進行壓迫性的愛撫,再伸出食指併合中指一塊刺入她潮濕的體內,放肆地以順時釧的方向惡劣的轉動,時而狂野地扣弄、撩撥,時而對內猛烈抽送著。

  另一波更為激烈的狂欲熱潮,瞬間捲襲了武婉婷的身心,仿若要將她拱向五里雲外,尋找高潮時的奧妙。

  她的禁地除了他,從未被其他男人如此狂野的探險過,她不禁害怕於這種欲仙欲死的興奮感,想搖頭抗拒,然而渾身癱軟的她,早有氣無力,媚眼如絲了。

  沒多久,她卻嬌紅了臉,渾身一陣顫慄,有如滑入天堂的亢奮感緊接著淹沒了她的理智。

  已然慾火焚身的琊戰,無法控制渾身充滿爆烈的激情慾念,脫下自己的褲襠,急切地翻過她的身子,讓她側身躺著,他以單腳跪立在床上,然後將她的右腿拱提到他手臂上,硬挺對準核心,粗暴埋入她的柔軟,奮力的挺入,狂野的舞動起來,愛不釋手般地品嚐眷戀已久的身體。

  「啊嗯……哼……」

  一陣前所未有的撕裂感,讓武婉婷疼痛的仰首吟叫出來,她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要被撕裂了,但是她愛他,她心甘情願奉獻出自己的身體,於是她咬著下唇忍耐著,她知道不久後,自己也能體會出性愛高潮時的天堂喜樂。

  見到她這副可憐的模樣,琊戰憐愛地捧起她的小臉,將唇落了下去,他撫慰般地在她唇邊低喃著愛語,並放緩了律動,好減少她的疼痛。

  當她逐漸放鬆韁硬的身子,琊戰突然抽離她的體內。

  「琊戰……」她吐氣如蘭,眼神渴求的望著他。

  「我怎捨得離開你太久呢?」說著,他抓起她兩條腿,讓它們勾住他的腰間,然後便以雙手盤住她的美臀,將它往自己的硬挺擠,硬臀一挺,又開始劇烈的律動起來,奮力在她體內衝擊著。

  「嗯!琊戰——」

  這一次不是痛苦的哀叫,而是體內忽地狂飆起一股欲死方休的亢奮,感覺身子仿若隨時都可能被震碎成千萬片。

  精力旺盛的他卻再也停不下來,也無視於她的求饒聲,汗水泛遍他臉龐,將自己深深埋入她的體內……

  ****

  夜半時分,武婉婷幽幽醒來,訝異的發覺琊戰強壯的身子正疊在自己柔軟的裸體上,她嬌羞的想讓他抽離她的體內,掙扎著坐起身,卻驚醒了他。

  「怎麼?迫不及待逃離我的身體呀?」琊戰嘴唇撇著一抹笑容,「我可不會輕易讓你得逞的唷!」

  「琊戰……」武婉婷眼神迷醉的凝望著他。

  「想不想再來一次呢?」琊戰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粉頰,來到那微張的兩瓣唇上,他扳開她的嘴唇,手指在她唇上來回摩擦著。

  「人家疼呢……」她似貓咪般地撒嬌,紅紅小臉蛋埋進他胸膛裡。

  「那裡疼?這兒嗎?」他暗示性的緩緩擺動著結實的臂,撥弄她柔嫩的下體,伸手撫慰著她玉乳。

  「嗯……」她仰起紅潤的小臉,閉上眼睛呻吟。

  他用手扳開她的嘴唇,食指探入她口中。

  「你身體好燙,該不會又發燒了吧?」琊戰粗啞著嗓子問,眼底下跳躍著兩簇沸騰的慾火,「哪裡不舒服呢?」

  「沒有啦……」她伸出小舌,挑逗似的舔弄著他的食指,時而深入吸吮。

  「那麼是慾火焚身的緣故嘍?」他喉間興起一股亢奮的哽咽,頭俯了下去,攫獲她的唇,將她的小舌納入唇齒間溫柔吸吮,並緩緩擺動臀部,利用她的緊窒來鼓動他的下腹,亢奮地,他開始在她體內抽送起來。

  「琊戰……」她輕喃著,欲回應他的熱情,豈料他竟挑逗似的縮回了舌頭,此舉,讓她更想吻他。

  「喜歡嗎?」他用舌尖描繪著她的唇瓣,擺動的韻律隨著她陶醉的表情益發狂野起來。

  「有點疼。」

  「這樣呢?」他放柔了律動,用手端起一隻椒乳,俯下頭去,張嘴便一口將蓓蕾含入唇齒間舔弄。


  「太溫柔了。」她頑皮的嬌笑著。

  「是嗎?那這樣呢?」他加快了舞動,在她耳畔邊輕笑著。

  「愛死了。」她如餓虎撲羊般伸手拉下他的頭顱,主動迎上自己的嘴唇,兩人唇舌霎時狂野、激情的交纏在一塊,吻得如火如荼。

  「嗯……」

  在水乳交融間,兩人再度引發最原始的慾念……

  ****

  來時興匆匆,去時帶走的儘是滿腹的寂寥與落寞,霍克沮喪得想一頭去撞牆,但他強忍揍人的衝動,與妙玄並肩騎著馬兒回到了下埃及。

  回到下埃及不久後,上埃及馬上傳來了一道消息——琊戰在神殿裡舉行婚禮。這消息打碎了霍克殷盼的心,此後,變得更加沉默寡言,鬱鬱寡歡,無論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來。

  妙玄看出王上的不歡喜,自然也不敢開口發表任何言論。直到有一天,霍克一個人坐宮殿前的階梯上,望著天空發呆,妙玄這才敢開口。

  「霍克王上,您還在想王妃呀?」

  霍克轉過頭去望了他一眼,終於哀聲歎氣的開了口:

  「我真是想不到啊,妙玄。」他用雙手抹了一把臉,「我心怡的對象居然是琊戰的妻子。」

  妙玄安靜的聆聽著他的心事。

  「我這回是認真的,你相信嗎?不,我想,你的想法肯定也跟琊戰一樣,認為我的感情是一灘爛泥巴。」霍克悶悶不樂的歎著氣。

  在愛情這條路上,他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大贏家,從未有女人逃得過他所撒下的情網,然而武婉婷卻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折感,讓他初嘗到失戀的滋味原來是如此的苦不堪言。

  「我瞭解霍克王上。」

  妙玄是位忠肝義膽的隨從,他自小就跟隨在霍克身旁服侍著他,所以相當清楚霍克的脾氣與性情,霍克或許風流些,但做事向來瀟灑自如,對女人亦是如此,妙玄從未見過王上如此喪氣過。

  霍克仍舊提不起勁的,倏地,他皺起了眉頭,腦子的思想莫名雜亂起來。

  既然念念不忘於琊戰的妻子,何不將她搶過來呢?

  天哪!曾幾何時,他的心腸變得這麼歹毒了?不行!他不能為了個女人,和自己的兄弟反目成仇,搶走武婉婷,等於是背叛了琊戰。

  但是,或許武婉婷並不愛琊戰,反而對他較有好感呢?

  霍克認真的思索著,不知不覺的又歎了口氣,感覺心情煩躁得不得了,甚至一度陷入迷惘與矛盾交雜當中。

  他還自我安慰的想過:既然自己對她一見鍾情,而她說不定也對自己一見傾心呢?唉……算了,她都已經成為琊戰的妻子了,古人有云:君子不奪人所愛……

  愛?對呀!霍克的眼珠子頓時轉了轉,他記得琊戰曾對他說:武婉婷不願做他的妻子,難道她根本不愛琊戰?

  如果武婉婷不愛琊戰,而琊戰卻硬把她留在身邊,豈不增加了她的痛苦?或許這個看法太不切實際了些,但若想要她快樂,就是得想辦法把她救出去,她視自己為救命恩人,自然感激不盡,說不定還會投懷送抱呢!

  霍克摸著下巴認真冥想著,卻依然躊躇不決,他霍克雖風流成性,可長這麼大,還不曾做過一樁自己認為見不得人的壞事。

  但,勇於追求自己所愛,應該不能列入壞事的名冊中吧?嗯,就這麼辦!

  ****

  琊戰一早就到沙漠中了,武婉婷閒著沒事做,便拉著塏樂,邀來了數十個侍女,一塊到空地中去放風箏。

  「哇!好美呀!「

  「王妃,你好厲害哦!你快讓它飛高一點!「

  武婉婷動作熟稔的扯著線,一副經驗老道的樣子,當風箏愈飛愈高,確定掉不來了,武婉婷失去了放風箏的興致,她將線頭交給站在一旁尖叫個不停的女侍們。

  「你們慢慢的玩吧,我不玩了。「隨後她拉起塏樂的手,朝馬房走去,」塏樂,我們去騎馬。」

  「不行啊!騎馬很危險,琊戰王上不會允許的……」塏樂拒絕提議的拚命搖著手。

  「怕什麼?有事我擔當。」武婉婷拍胸保證。

  「可是……」

  「走啦!」

  ****

  躲在一旁偷窺著武婉婷一舉一動的霍克與妙玄,看見她甜美的笑容,兩人的情緒不知不覺被她感染了,也跟著笑起來。

  「我現在的表情也看起來好像很快樂,很滿足的樣子,可事實上呢?」霍克挖苦著自己。

  妙玄沉吟了半晌,「說的也是。接下來呢?我們該做什麼?難道一直躲在這裡偷看著人家?而且……王上,您真打算將她……那個……那個嗎?會不會太陰毒了點呀?」

  「妙玄,你別心急,靜觀其變吧!」霍克靜靜地看著武婉婷,見她從馬房中牽出一匹黑馬來,他驚叫道:「她想騎馬?!」

  「沒什麼呀,王上,您太緊張了。」妙玄安撫似的拍拍他肩膀。

  「我一點都不緊張,我是擔心……」霍克擔心她摔馬,有很多人都這麼摔死的。

  「不會的,她絕對會騎馬。」妙玄不厭煩的安撫著他情緒。

  「你怎麼知道?」霍克才不相信妙玄有洞徹的能力。

  「自然是用猜的嘛!」

  被耍的滋味實在是很不好受,「噢,我真想揍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8 00:31:11

  第八章

  廣闊的沙漠上,響起一串銀鈴般地笑聲,在笑聲之中,還夾雜著另一道充滿恐懼宛如殺雞般的尖叫聲,一匹黑色的駿馬像一陣旋風般地從岸壁後面急速的竄了出來。

  「哇呀!王妃!快撞上了!幸好……哇!王妃……救命——」塏樂尖叫聲不斷在風中揚起。

  「雙手捉緊我的腰,儘管放一百個心,把自己交給我,我不會讓你落馬的。」武婉婷興奮的大笑著,「嘿,我果真是個天才,第一次騎馬就可騎得這麼棒,我都快佩服死自己了。」

  「我才不相信你的話呢!哇——王妃!我的小命會被你害死!瞧你的騎術,根本就不懂得如何駕馭馬兒!快停啊!哇——」

  塏樂見武婉婷不停的策馬狂馳,黑駒東竄西竄、橫衝直撞,嚇得塏樂一會兒用蒙住自己的眼睛,一會兒抱緊武婉婷的腰,尖叫聲宛如打雞宰羊一般慘不忍聞。

  「塏樂,你看!有一群人在沙漠中行走耶!」武婉婷才不管塏樂的反應,即使她被嚇昏在馬背上,武婉婷也依然我行我素,因為騎馬實在太好玩了。

  「那是商人……哇!王妃!你……」塏樂又一陣尖叫。

  武婉婷手中的馬鞭一揚,黑駒氣勢如虹的狂奔而去,「我們過去跟他們打招呼!」

  塏樂聞言差點昏厥過去,「不行!琊戰王上不會允許你……」

  「你真掃興,老是搬他出來嚇唬我,放心吧!我包你平安無事!」說著,馬兒已追趕過前頭的商隊,武婉婷回頭去跟他們打招呼,「嗨!你們好哇!」

  突然回頭,身後那一幕景象教她愣住了,「塏樂,快瞧誰來了,是霍克對嗎?」

  「霍克!?」塏樂吃驚的回視,待回過頭時,她的尖叫聲更淒慘了,「不!王妃!小心前頭,哇……來不及、來不及了!王妃!天哪……」

  武婉婷兩顆眼睛這麼大,居然沒看見前頭那一小池綠洲,塏樂才剛驚吼出聲。

  「當心!」突地一道影子如閃電般快速地從她們身後超越過去,霍克將良駒鞭策到她們的馬兒身旁,大手一伸,欲擒住她們的韁繩,可來不及了——

  「哇!」兩匹馬,三個人,便噗通一聲全落水了。

  突來的沁涼感讓武婉婷驚呼出聲,她狼狽的坐在池水裡,吃驚的盯著眼前這張俊容,半晌,便朗聲的大笑起來。

  「霍克,瞧你這一身,這麼糟……」

  霍克低頭望了望自己宛如落湯雞的模樣,再抬頭看了看狼狽的武婉婷,終於忍不住搔首傻笑起來。

  「霍克,你一直跟著我們,是嗎?」武婉婷不懂他為何這麼做,忍不住問。

  「我追上來,只是想跟你打一聲招呼。」霍克連忙找借口掩飾,他可不想詭計被她視破。

  「原來如此。」武婉婷不疑有他的點著頭。

  「你……你似乎玩得挺開心的樣子。」霍克試探性的問。

  「很好玩呀!」武婉婷笑得好甜,「我從來沒有騎過馬,想不到馬兒奔跑的速度這麼疾速,我坐在鞍上,一路顛簸,身子上下左右搖晃個不停,實在有趣極了。」

  「成為琊戰的新娘,一定比這種玩法更開心上百倍吧?」

  「我……」一憶起琊戰溫柔萬千的對待,武婉婷立刻嬌紅了臉,笑容靦腆,但再想起她可能從此都回不了未來的世界,她的心便難過得糾成一團,「還好啦。」

  看來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瞧她的樣子,甜在臉上,苦在心頭,「我帶你到一個只有歡笑的地方去玩。」

  「王妃,不行!」塏樂在旁阻止的喝道。

  「塏樂,別吵。」武婉婷好奇的看著他,「去哪兒?」

  「跟我來。」他將她抱上他的馬鞍,然後自己跟著一躍進而上。

  「王妃,別……」塏樂不安的喊道。

  「霍克,我們會很快回來嗎?」武婉婷欲言又止的抬起下顎望著他剛毅的臉龐。

  「你相信我嗎?」霍克神秘兮兮的盯著她。

  「相信!」看見他一臉神秘,武婉婷興奮的想尖叫,猜想那個地方一定很好玩。

  她嬌羞的笑容,晶瑩如水晶般剔亮的眼眸,再度攝去了霍克的心魂,「那麼就別問那麼多,跟我走便是,喝!」

  霍克鐵鞭一揚,馬兒如義弦的弓箭般快速往下埃及的方向馳騁而去。

  「霍克!等等!還有塏樂!你忘了塏樂,你不能把她丟在那裡,塏樂——」武婉婷驀然憶起塏樂,連忙驚喊,回頭張望著正在身後氣喘如牛追著他們的塏樂。

  然而霍克置若罔聞般,馬兒依然狂馳在沙漠中,而且沒有預備停下來的樣子。

  塏樂緊張不已的直跳著腳,「霍克王上!請別把王妃帶到太遠的地方去,琊戰王上晌午後就回宮了,見不到王妃,王上會生氣的……你們聽見我的話沒有?王妃!別玩太瘋,早點中來!塏樂不會亂跑,會乖乖待在這兒等你們回來!」

  ****

  「霍克,你究竟要把我帶往哪去?有這麼遠嗎?」即使武婉婷心生疑竇,但她信任霍克的為人,所以一直說服自己撇掉一些不好的想法,可是,路途也未免太遙遠了?

  霍克輕笑著,唇瓣貼在她耳畔旁,低語著,「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武婉婷訝異的發現他正吻著自己的臉頰,男性雄軀正緊緊貼在她背上,武婉婷心覺有異,刻意避開他與她之間的肌膚接觸。

  「霍克,我突然不想去了,你帶我回去好嗎?」

  「不行!」霍克的目光變得陰鶩狂肆,語氣一反常態的冷峻。

  「霍克!」她真的信任他,把他當朋友看待,豈料她聰明反被聰明誤,霍克分明別有用心!難道是打算挾持她?

  「我一直很喜歡你。」霍克輕描淡寫的解釋著自己所做為何。

  武婉婷略顯吃驚的望著他,心頭又急又慌,「我是琊戰的妻子——」

  「你並不要他!跟他在一起你只有痛苦!」霍克微慍的語調中隱含了一抹黯然,情緒顯得有些失控,欲說服自己相信他並不愛琊戰,卻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誰說的我不要他的?」武婉婷對他錯誤的判斷苦笑不已著。

  他停下馬來,探手捏起她的下顎,強迫她注視著自己,「難道你要他?」

  「我不只要他!還深愛著他!」武婉婷氣急敗城的說。

  「你騙人!」霍克抗拒著她的話,他接受不了這事實,自信心怎能一下子就被打垮?他是情聖,擁有不死的情愛,不是嗎?

  「我沒有!」武婉婷感覺他的目光仿若隨時都可能吞噬她,她心慌的掙扎,下意識避開他的碰觸,「我沒必要撒謊!我真的愛他!我們彼此相愛著!」

  「可是你並不開心……」霍克從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武婉婷斬釘截鐵的話,足已確定她的心早已塵埃落定……難道他這麼做錯了嗎?他不該如此自私的橫刀奪愛嗎?

  「我不開心的原因,是國礦我再也回不了我的世界。」

  「你的世界?」霍克納悶著。

  那天坐在河堤上,她跟他談起過她的來歷,「你不是相信我是未來人嗎?」

  「我幾時相信了?」

  「你上次說……」

  「那麼因為我想討你歡心,故意做出讓你以為我已相信了你的謊言。」

  「我沒有說謊!」武婉婷氣憤的大吼道,眼中噙滿了淚水,怎麼也抑止不住。

  原來至今仍沒人相信她來自未來,她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喜愛吹牛的騙子!

  「不管你有沒有說謊,打從我頭一回在死亡之谷救了你,我就瘋狂的想要你,我為你迷失了魂,難道你一點都不心疼?」他的唇俯向她的,捏著她的下顎的手愈攫愈緊。

  「不要——霍克!」聞言,武婉婷杏眼一瞠,臉色大變的瞪著他逐漸逼近的嘴唇,她驚惶失色的開始拳打腳踢,充滿懊悔的尖叫聲從她唇上傳了開來。

  「琊戰,救我——」她最後的聲音被霍克一口吞噬。

  是的,琊戰!霍克思忖著:請讓他再確定一次事實,倘若武婉婷是真心真意的愛著哥哥,他便放棄原來的計劃,誠心祝福這對有情人。因為事實上,他霍克的性情只是風流,並不下流呀!

  而且真愛得來不易,他只是不想讓幸福自手邊溜走,該是他的,他自會好好把握,不屬於他的,強求也沒有用,所以,請准許他這麼做,就這麼一次……

  ****

  「小刺蝟?」琊戰悚懼地回過頭去,不安的環視著一片荒蕪的沙漠,似在找尋什麼。

  「琊戰王上,人身獅身像要佇立起來了嗎?」身旁的戰士輕喚著他。

  「安靜,聽聽那風聲,你聽見了沒有?」琊戰聚精凝神的豎起耳朵,銳眼眺望著遠方沙土,一股強烈的不安籠罩住他的心。

  「什麼也沒有聽見。」奴隸據實以答。

  「你真的什麼都沒有聽見?」

  莫非他產生了幻覺不成?

  可是他真的聽見小刺蝟的聲音,她用著極為恐懼的聲音在呼喚著他。武婉婷是個不折不扣的豹女,從不知畏懼,然而他耳邊卻迴響起她充滿恐懼的聲音,讓他心頭浮現出不安的感覺。

  「不行,我得回宮廷一趟。」為了解開心中疑慮,琊戰不顧一切的拋下即將完成的浩大工程,急急地隨意拉起一匹駿馬的韁繩,以旋風般速度,快馬加鞭朝宮殿的方向馳騁而去。

  馬兒跑沒半里路,遠遠地,就瞧見塏樂一個人呆立在前頭的綠洲,琊戰心頭一緊,將馬兒狂策到她面前,龐然大物瞬間遮去炙烤她的艷陽。

  「你在這裡做什麼?怎沒好好待在宮內服侍王妃?」

  突來的吆喝聲教塏樂瞬間臉色大變,驚嚇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身子便朝浮沙俯跪下去,強忍著淚,緊咬著唇,身體微微抖瑟著。

  「回琊戰王上的話……奴婢……奴婢該死!求王上饒了塏樂……」

  「怎麼回事?」琊戰不耐煩的低喝。

  「回王上,王妃……王妃她……」塏樂囁嚅著。

  「快說!否則我殺了你!」琊戰的耐性快被磨光,劍光在她面前閃爍著。

  「王妃被霍克王上帶走了,往下埃及的方向……」她偷偷抬頭覷了王上一眼,見琊戰額上爆出青筋,塏樂嚇得連忙將頭俯在沙上,渾身抖個不停,「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王上,求求您饒了我這一回……」

  「混賬!搞什麼名堂!?」琊戰氣勢凜凜的瞠目一瞪,一把怒火難抑制的直衝腦門。

  「奴婢……奴婢……」

  「該死!回頭再來收拾你!」塏樂話才到口就被琊戰沸騰的怒火打斷。

  琊戰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殺她的怒氣,丟下一串話後,持韁的手用力扯了下,調轉了馬頭,狂策著往下埃及馳奔。

  ****

  「啪!」在犒賞霍克一個耳刮子後,武婉婷整個人重心穩跌下馬鞍,她只瞥了坐在馬背上的霍克一眼,立刻拔腿就往下埃及的方向奔去。

  「武婉婷!」霍克縱馳著馬兒狂追在她身後,伸手欲擒住她。

  事實證明,武婉婷和琊戰兩人是情投意合,既然如此,霍克不願再強求,願意放棄她,送她回上埃及,但是武婉婷卻滿心恐懼,一個踉蹌竟不慎跌倒下去,霍克伸來的手登時落空,龐然大物從她面前狂馳過去。

  「霍克!你是混球!我看錯了人!你是超級宇宙大混球!」武婉婷心底猶如萬針刺戳般痛楚,傷心的趴在黃沙上痛哭著,「你不要過來!」

  見霍克調回馬頭,朝她奔來,武婉婷焦急得連忙爬起,為了躲避他,她沒有選擇的餘地,沒命地狂奔,近乎扯斷小腿的筋脈。

  「既然你不喜歡我,我不會強人所難,你快上馬,讓我送你回去。」

  看她急於迴避他,霍克心疼至極,他漠視著胸口的痛楚感,不忍再為難她,只想安撫她上馬,送她回宮。

  可是武婉婷卻不願再相信他,「你想騙我上馬,我才不上你的當!」

  忽地,前頭飛揚起一陣塵沙,武婉婷定神一望——

  然而卻在轉瞬之間,她忽然臉色大變,因為眼尖的她,赫然發現前頭的流沙,那流沙足可奪去她所有氣息!

  琊戰策馬狂馳,沒注意到前頭有著明顯凹痕的流沙,沉重的馬蹄直接踐踏過去。

  「琊戰!當心前頭流沙!」武婉婷驚悚的出聲警告琊戰。

  「呃!」待琊戰有所警惕,馬蹄早已猝不及防的往下沉。

  武婉婷怔悚的看著琊戰身陷流沙的恐怖景象,腦子裡頓時呈現一片空白,不知反應,直到琊戰和他的馬兒一點一滴逐漸掙扎的往下沉——

  椎心刺骨之痛在瞬息之間戳醒了武婉婷,她兩隻小手揪著近乎快碎成萬片的胸口,放聲充滿淒厲的吶喊出來,聲嘶力竭近乎崩潰。

  「不——不要——琊戰!琊戰!老天爺!不要奪走他——」她不顧生死的狂奔向他。

  「不行!」霍克見她不顧自身的撲上去,在千鈞一髮之際翻身下馬,伸手擒住了她的胳臂,卻已然來不及!

  「琊戰——」武婉婷削瘦的身子整個陷入流沙之中,並將霍克扯入——

  三人被捲入流沙後,一股黑色風暴正由此過境而去,撫平了流沙中的凹痕,絲毫不留痕跡。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8 00:32:25

  第九章

  隨著時光墜道,她一一觸摸過三千歲月的歷史痕跡,浩浩的旅程,似水流年,隨著塵沙,隨著造物者戲謔似的捉弄心態,緩緩潺潺流著。

  她聽見了啼春的喜悅,聽見山巒的沉默,聽到鼎沸的人潮聲,聽到自己正在泣泣訴訴,四周聲音高高低低……

  「住手!該死的男人!不許你們碰她!把她還給我!還給我——」

  琊戰憤怒不已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迴響在耳畔旁,一聲聲、一陣陣,是那麼憤怒、咬牙切齒,仿若要將人碎屍萬段似的。

  他又在發什麼脾氣了?別氣了,琊戰,我在你身邊,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

  「該死的!你們竟敢違抗我的命令!我是琊戰王上,你們不認得了嗎?放開她——該死!你們眼裡究竟有沒有我這個法老王?」琊戰怒不可遏的聲音依然迴響在她耳邊,「我叫你們放開她沒聽見嗎?把她還給我……混賬!你拿什麼碰她,我就砍你那兒……不許抱她!不許抱她!混賬!看我不砍斷你的手臂——」

  「啊——」令人聞之喪膽的尖叫聲在天地間撕裂開來。

  「做什麼抓我!我是王,愛殺誰就殺誰,高興今天殺一個,明天殺兩個,你們憑什麼抓我?混帳!全都造反啦!放開我!小刺蝟!小刺蝟……」

  誰抓了她的琊戰?不要!請你們放了他!放了他……

  轉瞬間,她身上的羽翼,彷彿正一根一根被捉弄者拔去,她無法展翅高飛,赤裸裸地跌落在滾滾紅塵中,她觸摸不到琊戰,他的聲音逐漸離她遠去……

  「妹妹身上的這套衣服真是漂亮,像是絕種的天堂鳥,價值連城……」

  他們在她身上套上了一縷輕紗,她被禁錮於繩捆中,她奮然掙扎,卻徒勞無功。

  「頭飾是藍寶石,耳環和頸飾全是鑽石,手腕上戴的是綠寶石,雙踝上各戴了六條紅寶石似的腳環,一身古埃及艷後的貴氣裝扮,妹妹失蹤的這段期間裡,究竟去了哪兒?」

  她無力地抬起手,放在額前想躲開那些紛擾的聲音。

  她的丈夫呢?琊戰,你人在哪兒?為何我觸摸不到你?可知我想念你的……

  「婉婷?婉婷,你醒醒……」

  不,她不想醒來,她想躲進琊戰的臂彎中,享受被他愛憐的滋味。

  他嘴唇磨蹭過她的唇瓣、粉頸、胸脯……她慾火焚身,如餓狼撲身般急切地疊上他的雄軀,她搖擺美臀,享受一男一女合而為一的神奇喜樂……

  「婉婷?」有人溫柔的抹去縱橫在她臉頰上的淚水,輕輕圈住她的小手,「我是姜爸爸……」

  姜子宸?是的,她愧疚死了,她對不起姜爸爸,是她搞丟了戀佟,害他們失去一個女兒,他們肯定很傷心……

  「婉婷,我們從沒有怪你呀,你怎會這麼傻?竟留書離家出走……你不必感到愧疚,知道嗎?戀佟已經平安回到我們身邊了不起,而現下,正在日本,和她的丈夫好不逍遙的度著新婚蜜月呢……「

  如此溫柔悅耳的嗓音,她不必多猜,也知道是姜媽媽——駱彤的聲音。

  是嗎?戀佟在日本?她的丈夫?啊!肯定是綁架她的那個男人了,事情是怎麼發展的,怎麼冤家變親家了?真是奇怪,可惜,她來不及喝好友的喜酒……

  逐漸地,武婉婷的神志陷入一片黑暗中……

  ****

  明亮的電燈、柔軟的床鋪、粉紅色的床單,粉紅色的化妝台、粉紅色的牆壁、粉紅色的窗簾……

  當武婉婷從夢靨中甦醒過來,已是三天後的事了。

  睜開眼映入眸底的竟是自己睽違已久的臥房,她驚駭地彈坐起身。

  天哪……怎麼回事?茫無頭緒的她,望了四週一圈。

  須臾,一股直竄入胸的椎心之痛捲襲上來,喚醒一段沉睡的記憶!

  她記得琊戰陷入流沙之中,她不顧一切的撲向前去,滿腦子害怕就此失去他,沙漠將她、琊戰、以及霍克,拉入地谷下,但為何當她睜開眼睛,已發現自己回到原來的世界中?

  環視著自己居住了十九年的地方,熱淚忽然盈湧整個眼眶,淚如泉湧,一時難以適應,她懷疑自己置身夢境中。

  琊戰呢?她夢見他被好多人抓走了!不!她千求萬求只求他活著,他死了她也不想活了,她要去找他!

  正打算下床。

  「婉婷!」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武婉婷注意到臥房裡擠滿了一群人,「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

  武一虎與白玲艷同時發出一陣欣慰的歎息聲,「婉婷,我的女兒……」

  白玲艷喜極而泣的將她一把擁入懷中。

  「爹地!媽咪!哥哥!」

  當十三張睽違已久的熟悉面孔,關懷之色溢於言表的出現在她面前,武婉婷喜悅之餘還不忘展開雙臂,熱情的擁抱他們。

  「婉婷,你找個人,究竟跑到哪兒去找了?可知姜佟早嫁人了?你又怎會昏倒在沙漠中?還戴了一身的金銀珠寶,穿那麼奇怪的衣服?有沒有被人欺負呀?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排行武家老大的武玄烈非但不忍出言責備,反而輕聲細語的急急問了一大串。

  在家人的眼中,武婉婷是公主,是千金之軀,全家人都沒天理,亂七八糟的眷寵著她。

  「大哥,你一下子問我這麼多問題,我哪兒記得住?」

  武婉婷看著他們,心底一時有了堅定的決心。

  「第一、我以為戀佟被人綁架到開羅,當然不知道戀佟嫁人了,現在知道她平安無事且為人妻了,我替她感到開心;第二、我未昏迷之前,人在沙漠,而且不幸陷入流沙之中;第三、我一身的金銀珠寶全是我丈夫供應給我的,衣服也是他拿給我穿的;第四,我沒有被人欺負,就算有,我也懂得適時反擊,拿出大哥送給我的電擊棒保護自己;第五、你們如此疼我,我當然知道自己是你們所擔心的,所以一直想辦法回來,問題是我回不來呀!第六、我要宣佈一件事,你們聽好了,我結婚了。」

  她原先是想隱瞞的,但一想起琊戰,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想著自己一定會想盡辦法,甚至不顧一切後果,冒險去找他,因此才選擇照實說出事情的原委,好讓他們有心理準備。

  「結婚?」武婉婷的一席話,喚起了在場每一個人不同的反應,武家十一位兄弟一下子全震撼的跳起身來。

  「婉婷,怎麼會……」白玲艷神情崩潰的撫著額頭,攤了攤手,差點當場昏厥,「你才十九歲,大學還沒有畢業,怎麼可以隨便和個男人私定終身?你個性刁鑽古怪、什麼驚天動地的事都敢做,這些我們全都可以諒解,可是……天哪,婉婷,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寶貝女兒,連結婚這麼重大的事情都不找我們商量就……」

  「媽咪,十九歲是成年人了,別老是把我當小孩子看待,雖結了婚,但一樣可以完成我的學業。」武婉婷輕聲細語的說著。

  武一虎的震驚並不亞於妻兒們,「婉婷,我們只有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呀!你說嫁就嫁,教我們如何去承受這樁事實?你過去有多少次蹺家的紀錄,爹地都可以一概不追究,但是你這麼傷我們的心,是不是沒把爹地給活活氣死,你不甘心?」

  看父親滿臉愁容,武婉婷心疼地蹙起了柳眉,「爹地,我很抱歉,可是……」

  「對方是誰?身份?背景?年齡?」婉婷話說到一半就被武家排行第七——武七玄忍不住的打斷,「原來你留書出走,不是去找姜戀佟,而是跑去跟男人鬼混,才短短個把月功夫,就騙你簽下結婚證書,甚至教你不要和家人聯繫,這小子的心可真惡毒呀!他求的是什麼,已經非常清楚了,我武七玄要是讓他計謀得逞,我的名字就讓他倒著念。」

  「計謀?噢!事情不是你想像那樣的,七哥,這……」武婉婷急得想解釋。

  「這死小子向天借膽了,竟敢誘騙我們的寶貝妹妹!」武小玄氣炸的吼叫。

  「十一哥,不——」武婉婷嘟嚷著。

  「敢占咱們妹妹的便宜,說什麼都不能原諒他!」武八玄怒火沖天的附和道,「我非把他找出來大卸八塊不可!「

  「八哥——「他們你來我往的左一句要殺,右一句要砍,聽得武婉婷膽戰心驚,卻根本就償有插話的餘地。

  「依我看,那死小子騙你嫁給他,八成是看上咱們家龐大的產業,心懷不軌的想吞併。」武五玄的情緒更是激動。

  武婉婷簡直快被氣瘋了,「不是這樣的啦!」

  「我們絕不會隨便冤枉好人的。」身為武家長子,武玄烈不得不站出來說幾句話。

  「還說不會?哼!分明是冤枉,狗眼看人低!」武婉婷氣嘟嘟的雙臂環胸,把腦袋撇去另一邊,小嘴朝天噘得高高的。

  「傻丫頭,哥哥們怎麼會狗眼看人低呢?」

  還是二哥哄人的功夫高竿些,怪不得他的女朋友從巴黎街頭排到台灣。

  武玄傑拍拍武婉婷的小手,好言勸著「咱們武氏企業遍及世界各地,有哪個不知道你是千金之軀?難道你忘了,有多少男人虎視眈眈如餓虎豺狼般盯著你身體曲線猛流口水,乖,聽二哥的話,索性和他離婚算了。」

  「離婚?」哇、靠!虧他說的出口,「二哥,你瘋啦?竟……」

  「好主意,我舉雙手贊成。」話到嘴邊又被打斷了,一群人馬上就地開起了緊急會議,開始吱吱喳喳地設計個不停,拉開嘴的功夫直逼三姑六婆。

  武婉婷氣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索性什麼都不解釋,讓他們一次講個夠。

  「好了,好了,安靜。」武一虎揮手示意大家別再爭吵了,「婉婷,我想,你是可以為我們解釋清楚的。」

  武婉婷故意優雅的抿唇微笑,「爹地,還是您最疼我了,對不對?」

  「哥哥們也很疼你呀!」武家十一位兄弟爭先恐後的擠到妹妹的床邊。

  「既然疼我,為什麼我要戀愛,卻阻止我戀愛?我結婚,卻逼我離婚?」一想起琊戰,她的心就揪得死緊,她好想念他呀,不知道他在哪裡?

  「那是因為你涉世未深的緣故,我們擔心你受騙,上男人的當,乖!哥哥們真的愛死你了!」

  「我知道你們愛我、疼我,寵我,可是我快受不了了。你們想過我的感受沒有?我已經十九歲了,不再是小孩子,談戀愛很正常呀!」武婉婷除了微笑還是微笑,把自個兒的氣質表現得十分優雅。

  「婉婷……」武玄烈欲言又止,最後放棄似的歎了口氣。難道他們關心她,錯了嗎?

  「如果你們真愛我,就應該祝我幸福,而不是……」婉婷面有愧色的看著大哥,聲音有抹令人心疼的歉意,「對不起,大哥,我又不乖,惹你傷心了,可是我真的愛他,而他也愛我,我們決定在一起生活一輩子的。」

  「婉婷,對方家世究竟是否清白?」武一虎拍拍大兒子的肩膀,安慰著他,忍不住問。

  「爹地,他是統治埃及的法老王。」武婉婷有點心虛的說。

  「法老王?」眾人又一陣驚叫,以為妹妹的腦袋,在沙漠中被艷陽曬壞了。

  「我莫名地墜入時光隧道,停留在三千年前的埃及,結識了我的丈夫,我們彼此深有感觸愛著對方,要不是陷入流沙,又莫名地回到現代,你們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我了。」最後她將事情的始末,再略加修飾後告訴他們,「對了,我的丈夫也陷入流沙了,你們發現我昏厥在沙漠上,難道沒有看見其他人?」

  「是有一個穿著打扮十分怪異,講起話來也怪腔怪調的銀髮男子,長得非常俊美。」白玲艷坦白道。

  是琊戰!武婉婷笑顏逐開的急忙追問:「後來呢?他到哪兒去了?」

  「他搶著要抱你,我們不讓他抱,他便大發雷霆,還用他手裡的劍,刺傷我的手臂,天知道他哪來的那把漂亮的劍。」武玄烈把傷露出來給她看。

  看著大哥潰爛成一片的傷口,武婉婷拚命忍住噁心感,兩行淚珠突地沿面滑落,想像著琊戰把握他的脾氣帶到現代來的模樣,便感到好笑又心疼的哭起來,他以為這裡是古埃及呢!真可愛……一想到這,她便迫不及待想早日見到他。

  「後來呢?」

  「我們只好報警處理,控告他蓄意謀殺,警察趕到現場時,他更是逢人就砍,嘴裡嘰哩咕嚕的不知在咆哮些什麼,聽也聽不懂,脾氣暴戾的要命,跟著來了好多的警察,大概請來二十多個人才制伏他……咦?瞧你這麼緊張,莫非他就是你的……」

  大哥講了一大串,武婉婷卻什麼話也沒有聽進去,腦子裡只旋轉著一句話:

  「蓄意謀殺?你們好狠呀!竟然控告他一等罪名!不!琊戰——」原來她昏迷期間所聽到的聲音並非是夢,而是真的!她震驚的尖聲咆哮,十萬火急的躍下床,取了車鑰匙,欲開車前去警察局。

  「婉婷!你要去哪兒?」眾人拉著她,不讓她出去。

  白玲艷心疼不已的急忙抽起面紙擦試著女兒的淚水,「女兒,不是媽咪不讓你去找他,而是你現在的身子十分虛弱,萬一又昏倒了怎麼辦才好?」

  「媽咪,他是我的丈夫,你們怎能用這種方式對待他啦?我不管,您要替我做主。」武婉婷使出了哀兵政策,撒嬌地撲進母親的懷中,像個小孩子似的淚流不止。

  白玲艷很有耐心的安撫著她,也不知哭了多久,武婉婷突然抬起一張小臉來,淚眼婆娑的看向父親。

  「爹地,我不管,您撥電話過去,教人撤消控訴,把他釋出來,否則我一輩子不吃飯!」

  「就算你絕食一輩子都沒用,爹地絕不允准你和一個脾氣暴戾的殺人狂生活在一起!你會吃虧的!」這次武一虎的態度變得十分堅決,他不能讓女兒一生的幸福毀在一個怪裡怪氣的男子身上,即便他有極為出色的外貌。

  「他不是殺人狂哪!」武婉婷急得跳腳,「他是古埃及法老王,只是以為這裡是他的領域,認為自己的威嚴被人蔑視了,才會氣得刺傷大哥,加上他又不是現代的人,脾氣、氣質各方面與眾不同是理所當然的事,你們怎能一口咬定他就是個殺人狂,甚至拿他當怪物看待?」

  「不管他打哪兒來,他敢傷害我的兒子,我就讓他財破人亡!」

  「爹地!我求求您嘛!」武婉婷只好拿出撒嬌的看家本能,爹地最怕她撒嬌了,她一撒嬌,就什麼都依她了。

  「沒得商量!」想不到武一虎學聰明了,不再吃她這一套,可是……他憂心忡忡轉動著眼球子,悄悄斜睨著女兒的反應,果然——

  完蛋了!

  臭爹地!爛爹地!武婉婷心一橫,牙一咬,使出最後狠到極點、沒心沒肝的政策來。一生的幸福毀在您手上,婉婷更毫無怨言,沒關係,您儘管放心,我會獨立,會自己想辦法救他出來,只是從今以後,即使我當要飯的,你們也別妄想我會再踏進家門一步!「

  夠狠了吧!真是……

  「我的心肝寶貝!」武一虎的決心在一瞬間就瓦解了。

  「臭爹地!爛斃了!都是您啦!沒事態度放那麼強硬做什麼?您明知她的性子倔……爹地!快撥電話,撤消訴訟啦!」武婉婷一衝出房門,武家十一位兄弟立刻十萬火急的追出去。

  但來不及了不起,武婉婷已躍上被自己遺棄個把月的雪佛蘭跑車,放下手煞車,動作熟練的快速倒車到大門口。

  「婉婷!等等——」武家兄弟緊急的呼喚聲,消失在跑車加速度的呼嘯聲中。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3-12-18 00:33:08

第 十 章

  「叮咚!叮咚!」武婉婷急促的按鈴,催促著屋主前來應門。

  門開了,姜子宸見是武婉婷,喜出望外的伸出雙臂,十指捏了捏她的肩膀,「婉婷,你總算恢復意識了,姜媽媽見你安然無恙,一定很開心。」

  武婉婷哭著反手抓住姜子宸的手臂,「姜爸爸,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婉婷,發生什麼事了?有事慢慢說,姜爸爸會替你出頭的。」姜子宸好言安撫著她情緒。

  坐在大廳沙發上,認真跟著老師學插花的駱彤,在聽見屋外的吵雜聲,以為姜子宸發生了意外,連忙奔出來。

  「婉婷?天哪!你怎麼了!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姜媽媽。」武婉婷眼眶噙著淚水,眸子可憐兮兮的停留在駱彤的美顏上打轉,「我有個好朋友被我父親控告蓄意謀殺,目前被扣留在警察局裡,我知道憑姜爸爸的本事,一定可以把他弄出來的。」

  「你的好朋友?你說得可是有著滿頭銀髮的怪異男子?」

  姜子宸曾在警察局見過他一面,長得俊美非凡,氣勢在必行驚人,姜子宸曾被他那雙銳利如鷹的眼眸驚嚇到,他很難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猛銳且漂亮的眼睛。

  武婉婷講不出話來,只好拚命的點著頭。

  「可是,你爹地……」姜子宸遲疑著。

  「姜爸爸,看在我和戀佟感情這麼好的情分上,求你幫我一回,我不能失去他的,他對我很重要,沒有他,我活不下去姜爸爸,我求求你……我爹地不肯撒銷訴訟,我求求你幫我這個忙……」

  「婉婷,你先別哭,你情緒太激動了。」

  武婉婷憔悴的模樣,使駱彤憶起了正在日本度著蜜月的女兒戀佟,不禁心疼地將武婉婷摟進懷裡,輕撫著她的秀髮。

  姜子宸於心不忍的點個頭,「姜爸爸幫你這個忙,走吧!」

  「小刺蝟!」正要舉步離去,一陣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忽地從另一端傳來,止住了他們的步伐。

  「琊戰?」武婉婷反應迅速的回過頭去,她瞇起了美眸,不太敢確定他就是琊戰。

  褪去古埃及的王者裝束,此刻的琊戰一身白色的休閒服,不同於平日那一副短褂鐵靴的戰士模樣,卻反而襯托出他的性感與帥氣,顯得意氣風發,瀟灑清朗,不變的是他那一頭醒目的銀髮,似在向她證明,他正是琊戰。

  認出他後,所有委屈一下子全湧上武婉婷心頭,心口一酸,淚水立刻盈滿了整個眼眶,淚如泉湧的淌下。

  「琊戰!」她衝上前去,急切的撲進他胸懷中,緊緊摟著他的腰,活脫像幾百年沒見了一樣。

  整整憂邑了三天三夜一直沒法合眼安心睡覺的琊戰,在見到武婉婷後,全身肌肉馬上鬆弛下來。

  他簡直快想死她了!

  不理睬路人異樣的眼光,琊戰突然單手勒住她的後腦勺,狂野地將唇烙印在她唇上,吻得是如火如荼、難分難捨,甚至忍不住將手游移到她挺立的胸前,用力擠捏揉搓著她豐滿的玉乳。

  「啊——」她驚呼,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心頭一陣小鹿亂撞,身子不肯合作的左右閃避著他似有魔力般的熱情攻陷,「不要啦!這裡是大馬路耶!」

  「我管不了那麼多。」琊戰抓起另一邊乳房,恣情的揉搓著,「瞧這裡的人全像中了邪似的,沒人肯聽從我的命令,如果我氣死在這裡,也沒人知道我為什麼死的。」

  「傻瓜,這裡是我的世界,並非古埃及,你如果想好好待在這兒過活,就請收斂一下你的臭脾氣吧!乖乖靜下心來,讓我好好教你如何討生活吧!」武婉婷抓起他那只不安分的大手,將它挪移到自己的纖腰上。

  「三千年後的世界?你真的來自未來?現在怎麼回去?」難怪這地方怎麼看怎麼怪,怎麼看都不順眼,最痛恨的是,喚不到奴隸。

  「才不跟你這惡君回去呢!」她皺了皺小鼻子,用一根小指淘氣地壓壓他挺直的漂亮鼻樑,壞心眼的說,「要嘛你乾脆留下來,要嘛換你傷腦筋該怎麼回去是好,總得讓你好好體驗一下我當初墜落人生地不熟的古埃及中是怎麼樣無助、悲慘又可憐!這樣你才會疼我!而且,這裡有我十一位俊帥的哥哥站在我面前替我擋風遮雨,你才會乖乖的,不敢造次,隨便欺負我!」



  「十一位哥哥?天哪,你會不會被他們搶走?」他擔憂著。他們兄妹、姐弟是可以結髮一生的!

  「傻瓜!這裡風俗跟你們不一樣,我們兄妹是不可以成親的,這樣叫亂倫。」她明白他在擔心什麼。

  「真的?」突然像憶起什麼舊賬似的,他怒吼道:「可恨!你竟然跑去和霍克幽會,我恨你!」

  武婉婷轉動一雙溢滿無辜的眼球,「霍克以為我不愛你,被你強行逼婚的嘛,不過跟實際情況也差不了多少呀,人家霍克是好心想救我出苦海耶,他真好、對嗎?」

  「不許你讚美他!」他醋海翻騰的命令道。

  「不許就不許,這麼凶幹嘛?小器鬼。」武婉婷賴在他懷裡,拉下他的頭顱,湊上自己的嘴唇,輕柔的吻著他,琊戰愛憐的回吻她。

  「對了,霍克呢?」

  「對喔!我們三個人一起陷入流沙中……」經琊戰一提醒,她才想起霍克,「不對呀,霍克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

  「我還以為他被你拐跑了呢!」琊戰語含嘲諷。

  「這麼說來……霍克不見了?」武婉婷心一頓,驚叫出聲。

  她不介竟琊戰的冷嘲熱諷,倒是掛心霍克的安危,但一憶起他強吻她時的情景,她還是很生氣。

  隨即仔細一想,不對呀,這裡是她的地盤耶,當然換她來稱王,不必懼怕他們兄弟倆的惡勢力,日後琊戰膽敢再欺負,或有機會遇見霍克,準要他好看!以報奪吻之仇!

  不過以上是她的秘密,所以不能讓琊戰知道,要不然恐怕他會因一時氣憤,而一刀把霍克給砍成兩截。

  「別擔心,我們能活下來,霍克也不一定平安無事。」瞧她一臉古靈精怪的刁鑽神情,卻魅力十足的教人抵擋不了,琊戰愈看愈愛不釋手,忍不住將唇湊到她耳貝,輕咬著她耳垂低訴著愛意。

  集才貌、智慧於一身的姜子宸,看到這裡,已明白事情始末。

  武一虎最終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寶貝女兒,他同自己一樣,女兒是心頭上的一塊肉,雖然要他們割捨,是件痛不欲生的事,卻仍然要強忍下去,硬逼自己放下五尺之軀的身段,了卻君子成仁之美德,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姜子宸搖頭笑了,伸手往妻子的秀肩摟去,折服之餘仍不忘與妻子交換了一道互相安慰的眼神。

  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夫婦倆不發一語、恩恩愛愛的往室內走去,讓那一對銀髮金童、粉紅玉女,互訴綿綿的繾綣愛語……

  ****

  台灣

  左蕾妮突然感到有股陰寒由腳底傳至全身,讓她渾身毛髮莫名豎立,直覺她抬頭。

  她故作輕鬆的抬起臉蛋,意圖梭巡令她不安的原因,倏地,她傻掉了,愣愣地望著晴朗無雲的藍天,天際竟出現一抹龐然大物,隨著一串雄偉宏量的嘶啞聲,龐然大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地面快速降落著,愈逼愈近,愈逼愈近……

  遠遠地,她什麼都看不到,只見龐然大物有一頭閃亮的銀髮!

  就在下一秒鐘,她驚愕的瞪大一雙水意漾然的瞳眸。

  因為銀髮怪物離地面的距離,最後只剩下五十公尺而已!

  三十公尺……左蕾妮的瞳孔再度放大。

  二十公尺……左蕾妮的瞳孔已大的不能再大了。

  十公尺……左蕾妮眨了一下眼。

  眼見它即將降落,左蕾妮心下一驚,卻因驚嚇過度而一時不知閃躲,於是龐然大物猶如五雷轟頂般,就在於重重朝她身上砸下來了!

  不要——

  當左蕾妮意識危機時,欲躲到樹苗下,卻還是遲了一步,龐然大物在墜落時,巨腿還是掃到她的胸部,由於撞擊力不算小,這一腿將踢到兩尺外。

  疼……她痛不欲生的捧著自己的胸口,忍不住淚如雨下,想喊救命,可是她的聲音早賣給了孟婆……她的眼皮不聽使喚的想合上,她哀怨的淚水如泉般不斷滾落,而她的意志則開始不受控制的沉倫於黑暗中……

  「唔……」

  龐然大物正是霍克,此刻他活像一條巨大無比的白頭蚯蚓,在意識到自己即將落地,立即抱頭——

  可是等了老半天,身體卻沒墜落,他皺眉抬頭一望,發現原來是衣服勾住了樹枝,使他身體在半空中停頓了下來。才慶幸逃過一劫,哪知樹枝「啪啦」一聲,不幸斷裂了!

  「哇呀!」霍克慘叫一聲,身體重重掉落於草地上。距離雖近,卻也疼得足以教人呼天喊地,骨頭斷成兩百多塊。

  他蜷縮在樹下,痛苦的呻吟著。

  好奇的人們紛紛圍觀過來,「怎麼回事呀?這白髮老頭從哪兒冒出來的?奇裝異服的。」

  霍克緩緩轉動眼球,頓時見到這麼多只眼睛瞪著自己,他受了一驚,再將視線往旁一掃,地上躺了一個女孩,他知道自己在墜落地面時,不小心踢了她一腿,她可能就此一命嗚呼,也可能只是暈了,不管如何,他得看看她有沒有事。

  霍克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子,踉蹌著腳步,一步步朝左蕾妮走去,蹲下身子,他摟起她,讓她的頭擱在自己的臂膀上,低頭一看,他吃了一驚。

  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美麗、細緻的女孩!天哪!這女子簡直是女神化身,美得不可思議。

  霍克向來憐香惜玉,左蕾妮的美讓他一顆心再席萬馬奔騰,又重新恢復了生命力。

  他不理睬他人異樣的眼光,情緒激動的橫抱起她,如雷鳴般吼叫道:「你們還傻在這兒做啥?快喚醫司來呀!」

  眾人傻愣愣地佇在原地,瞪著他瞧,半晌,開始討論起來了。

  「你們有誰聽得懂他在說什麼嗎?」

  「他在講英文吧?」有人說。

  「不對、不對,我一口英語呱呱叫,怎會聽不懂?」

  「那麼是……西班牙文?」

  「不對啦,他長得一點都不像西班牙人……」眾人七嘴八舌,竟開始研究起他的來歷了。

  見沒人把他放在眼裡,霍克頓時瞠大雙目,脾氣立即如山洪瀉堤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他目光如炬地掃視過眾人,「怎麼?全嗚了熊心豹子膽不成?竟敢不聽我的命令?全造反啦?」見眾人依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霍克分外惱怒了,「你們——」

  不對!霍克愣了一下。

  這裡的景物、人物全都不一樣了!

  這裡人的膚色有的如香蕉,有的美得像牛奶,這裡的景色綠的像森林,這裡的建築物高聳得如金字塔。然而望眼過去,雜七雜八,高矮不一,和他所生長的地方有著很大的差異存在。

  金字塔呢?沙漠呢?甚至尼羅河、人面獅身像,也全都不見了!

  現實中的一景一物,都在提醒他身處異地。

  他記得琊戰不慎被捲入流沙,武婉婷不顧己身的衝向琊戰,而他只想阻止她愚蠢的行為,孰料竟倒楣的被武婉婷用力一扯,自己也落入流沙之中——

  才轉眼之間他便感覺自己被扯進一個無底深淵裡,仿若墜入五里霧中;他真以為他會就此死去,想不到……

  老天在開他玩笑吧?這裡究竟是哪兒?

  而懷中這名女子……

  美極了!這對向來注重女人外貌的他而言,無言是致命的吸引力。

  凝望著這張美麗的容顏,霍克心中閃過一個決定,既然他得不到武婉婷,或許她可以替代武婉婷在他心中的地位,她絕對可以幫助他忘記武婉婷的。

  沒錯,就是這樣!他是王,他有權力決定要不要,管他這裡是哪兒,他絕不再輕易放任何他想得到的女人。

  「喂!你抱她去哪裡?人命關天,你不能……救護車就快來了。」圍觀人潮困惑的看著霍克,「你好像也受傷了耶!」

  然而霍克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以行動回答了眾人心中的疑問。他溫柔地橫抱起左蕾妮,誘人的唇角揚起一道詭譎的笑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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