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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宣]馴服豪門名媛【豪門養女三之一】[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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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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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5 07:39:37
標題:
[蕭宣]馴服豪門名媛【豪門養女三之一】[全文完]
馴服豪門名媛(豪門養女三之一)作者:蕭宣
她實在是當膩了名媛淑女,
什麼都不能做,實在悶死了!
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了個飆車的對象,
她當然要把握機會跟他玩一玩——
天!這個從車上走下來的男人真是太俊美了!
他的外型就像他的法拉利一樣醒目耀眼,
好像一個尊貴的王子,
渾身散發出貴族般的氣質,
及凡人難以抗拒的魅惑……
太奇妙了!她從沒有過這種悸動的感覺!
更奇妙的是,他竟莫名地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好像她已經認識他很久了……
啥咪!原來他就是那個消失了很多年,
從小就愛欺負她的小惡魔!?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25 07:40:46
馴服豪門名媛的序
(序一) 蕭宣
兩個月沒被催序,我以為就此擺脫了寫序的惡夢,不由得樂得眉開眼笑,豈料竟是空歡喜一場,真叫人捶心肝啊!
掛斷電話,蕭宣認命的坐到電腦前,但你們絕對想不到,我竟然會對著一台電腦發呆一整天,最可怕的是,Word居然還一片空白,該死的,為什麼一個字都擠不出來?抓狂!
我郁卒到憂鬱症快發作了,只好跟電腦說拜拜,踱去客廳,慈祥且溫柔的摸著女兒的頭。
「女兒,你好乖喔!我現在就去麥當勞,買米香堡犒賞你的乖巧聽話。」
「這麼好?」女兒瞇起眼,一臉狐疑的打量著我,「我聞到陰謀的味道!」
「少囉嗦!去打一篇代序給我,乖!」
這是最棒的抉擇。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哇哈哈哈哈……
馴服豪門名媛的代序
(序二) 雪蘭
鐵門悲哀的關上。
笑得滿面春風的蕭宣,已經出門去買我最愛吃的米香堡了……
可惡!老媽竟然用米香堡賄賂我,而笨得要死的我,就呆呆笨笨的栽進老媽設下的陷阱……
想來真不划算,前幾秒我還在快樂的欺負我家小妹,後幾秒我就在電腦前被當成寫序的機器,嗚哇哇……
老媽啊,你真是太沒良心了!好歹我也是您的乖女兒吧?您就這樣把我丟在家裡寫序,太不公平了吧……不過換個角度想,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當在練文筆。
通常當老媽不在家的時候,電腦自然而然就沒人使用啦,接著我的興趣就來了,平常的我,總是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間,偷偷的開啟我最愛的即時通,開始和同學哈啦聊天。
可是……我現在就坐在電腦前,因為得到許可,所以我可以肆無忌憚的操作電腦。然而,老媽交代,不可以偷開即時通,可憐的我,只好睜大雙眼的對著即時通流口水,我的模樣活像餓了十幾年的乞丐,在盯著一隻香味四逸、肉質鮮美的香烤雞。
既然寫序的工作落在我手上,那我應該好好寫序,等著品嚐用勞力及汗水換來的米香堡。搖頭晃腦的走到電腦桌前,拉開椅子,開啟電扇,努力思索著序的內容,決定了!就寫我家……緊張的大白天。
早上六點半,我準時起床煎火腿和荷包蛋,接著就挖老哥和小妹起床,而我老哥卻又跟豬一樣,難叫的要死!把習慣早起的我,氣到快焦掉(幸好沒有遺傳到我那個愛賴床的老媽,我更沒種罵她是豬)。
不過,我真的超好奇,我真的是老媽親生的嗎?
不然,為什麼我都不會賴床咧?
七點二十分,老媽還在賴床中,我嘴中咬著吐司,衝進老媽房裡,大叫:「娘!再不起床,小妹就遲到啦!」
這一吼,老媽忽然驚醒,只見她匆匆刷牙洗臉、換睡衣,轉身抓起小妹的書包,拉著小妹的手,拚了命的跑下樓。
「天啊!為什麼我們要住五樓?啊這樣我再多十隻腳都不夠快!」她居然還好意思抱怨。
「去問我們家的戶長呀!」換句話說,她得自問。
我也跑得夠快,衝出一樓大門,彎腰解開腳踏車的鎖,坐上椅墊,飛快踩著腳踏車離去。
「為什麼你又遲到了!?」老師氣得頭上冒煙。
我丟臉的垂下頭。
「哈哈哈哈!」全班同學拍桌狂笑。
我悲哀的上前抱住佛祖的腳踝,而那個佛祖,就是老師。因為今天要考試。
如果你也習慣臨時抱佛腳,那就得擔心,佛祖會不會不耐煩的舉起佛腳,用力把信徒踹開,此話應驗在我身上,嗚嗚嗚……
就這樣,完畢,咕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25 07:41:15
楔子
孤兒院的屋角下,昨夜才剛凋零的牽牛花,今日又爭相競艷的重新吐露芬芳,牽牛花的籐蔓纏繞著竹牆,彎彎曲曲地直攀二樓,風一吹,籐頭彷彿在朝窗裡的人兒點頭。
這是一間約莫四坪大小的和室小房,裡頭的榻榻米上沒有昂貴的傢俱,只有一個從大賣場買來的廉價衣櫃和一張書桌,好心人捐贈的布偶娃娃、故事書、鉛筆則凌亂地散落一地。
靠窗的榻榻米上,三個年紀相仿的小女娃兒正安靜地酣睡著。
「小艾!動作快一點呀!別讓新爸爸、新媽媽等你太久啊!」
倏地,一陣叫喊聲從樓下傳來,沉睡中的女娃兒們一個個睜開眼,被天生大嗓門的胖修女給吵醒了。
「討厭啦!才幾點鐘嘛,胖修女就用她的破嗓門虐待我們的耳朵。」說話的是年紀最小的小雪,她揉揉惺忪睡眼,望了牆上的掛鐘一眼。
「瞧,是小艾的新爸爸和新媽媽耶!」另一名小女娃小草掀開被子衝到窗邊,小小身子整個趴在窗口上,望著窗外的大眼兒,瞪得好像牛鈴般大。
「在哪兒?我也要看!」
「哇!好酷的車子喔,好有錢的樣子耶!」
「好好喔,我也想要有個新爸爸和新媽媽……」
小女娃們全倚在窗邊,腦袋瓜兒擠在一塊兒,眼兒一個睜得比一個大,爭相搶著要看停在樓下那輛似乎很貴的黑轎車。
「小艾明明沒我長得可愛啊!為什麼有錢人要領養她,不要我啊?」平常問題就很多的小雪開始問長問短。
「因為你的小嘴像機關鎗,噠噠噠的愛說個不停啊!」小淘頑皮地掐著小雪那張翹嘟嘟的小嘴兒。
「哼!才不是呢,你都愛說我壞話。」小雪的嘴兒噘得更高了。
突然,小草爬回被窩,像個小媳婦兒般,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小草,你怎麼了呀?」
小雪坐回床上,掀起小草的被單。
「我好羨慕小艾喲,我也想做個有爸爸疼、媽媽愛的孩子喲!」
小草來孤兒院已經有三年了,見其它孩子們一個個被領養走,她就愈覺得孤單寂寞。
「小草,你頭髮卷卷的,看起來恰恰的,沒有爸爸媽媽會喜歡你的。」小雪道。
「是嗎?」
小草摸著自己捲翹的頭髮,哭得更淒慘了。
「你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會有人喜歡你,領你回家當女兒……」
小雪語未罷,一抹嬌小的身子陡地趴在她們中間,是平常最淘氣搗蛋的小淘。
「我跟你們不一樣喲,我才不要爸爸和媽媽呢!」小淘眨著密長的睫毛道。
「為什麼啊?」小草不明白小淘的想法。
「你們很笨吶,有了新爸爸和媽媽後,表示我們要被人管東管西了,再也不能自由自在地玩樂了,而且,我們還要分開,不能睡在一起了。」
「是呀!小淘好聰明,我都沒想到呢!」小草天真地道。
「難道為了睡在一起,就要被別人嘲笑我們是孤兒嗎?」小雪想法較成熟。
「我不要,我要爸爸媽媽,也要天天和你們在一起。」小草的腦袋搖得好像波浪鼓,「雖然我認為被收養就是幸福,但沒有好朋友的陪伴,就不快樂了。」
「小草、小淘,不管我們誰先被收養,都不可以忘記彼此,還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好不好啊?」小雪提議道,把小手伸到她們面前。
「好啊!」小草把手疊放在小雪的手背上。
「一言為定喔!」接著疊放上去的是小淘的手。
「嗯!」三個小女娃緊握著對方的小手,互許諾言,盼時光的河流不要衝散今日的承諾。
問題是,電影阿甘的母親曾說:「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會吃到什麼口味……」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25 07:43:38
第一章
一輛罕見的藍寶堅尼,快速奔馳在道路上。
「老李,關掉冷氣,搖下車窗,我要吹吹風。」女人細嫩輕柔的嗓音於車廂內響起。
「是的,小姐。」老李望了一眼映在照後鏡上的美麗臉孔,連忙關掉車內的冷氣,迅速搖下車窗,半點也不敢怠慢。
女人把柔細白淨的藕臂,靠在後座的窗口上。
夏夜的風,輕輕吹拂著她那張明艷無儔,足使花月為之失色的美麗容顏。
她不是別人,正是芳齡二十二的小淘。
十三年前,小淘被企業界大亨的夫人倪氏所收養,從了養父的姓氏,後來養父母個性不合,決定簽字離婚,她和二哥子勗跟隨養母,又從了母姓,現在,她的名字叫倪淘。
被收養時,倪淘只有九歲大,非常頑皮搗蛋,而如今的小淘,已經脫胎換骨,變得氣質高雅、冶艷動人。
在男人眼中,她是個性感尤物,是以,成了男人爭相追求的對象。
在媒體眼裡,她是個名媛淑女,是以,成了媒體爭相報導的寵兒。
然而,沒有人知道,倪淘出眾的氣質全是後天調教出來的,事實上,她骨子裡依舊頑皮得像個孩子,但,就因為她與眾不同的身份和地位,迫使她得正經地面對人群,無法自在地表現出最真的自我。
倪淘恨不得時光能夠倒轉,讓她好好重新享受一下,她宛如一匹脫韁野馬般的童年生活。
「副總裁,這份資料是我剛剛整理出來的,你有空看一下。」坐在倪淘身邊的副總裁特助,從公文包裡抽出一份公文夾,恭敬地遞到她手上,隨後幽幽歎了一聲。
聽聞歎息聲,倪淘不由得轉頭望她一眼,「慧芬,有麻煩嗎?」
「還好,唉……」林慧芬又是一歎。
「還好的話,你怎會連歎兩聲?」倪淘的秀眉不禁蹙得更緊。
從畢業後,慧芬就一直跟在她身邊做事,經過朝夕的相處,她們之間有了石比金堅的姊妹之情。
且在發現倪淘有著永不服輸、外柔內剛的真性情後,慧芬不但更堅定地相信今日的選擇,還視倪淘為天下第一女強人。她非常崇拜倪淘永不妥協的個性,決定視倪淘為終生學習的對象。
只是,除此之外,慧芬對她空白的感情世界,感到十分的可惜。
因為,倪淘被倪董事長塑造成一個女強人,整日埋首於工作,對愛情沒啥興趣,面對男人,總是宛若冰山,一副誰都看不上眼的模樣。
偏偏,有許多條件優秀的男人都只認定倪淘一個人,視倪淘為世上最完美的女人。
「過了午夜十二點,就是週末假期,我們何不找間咖啡廳聊個通宵,幹嘛急著回家?」慧芬又一歎,接道:「再說,明天就是你二十三歲的生日,如果我現在不提早替你慶生,明天你準是沒時間理我了啦!
瞧,禮物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呢!我還打算介紹一個大帥哥給你這個女強人認識呢!」
「大帥哥?」看著慧芬握在手裡那包裝精緻的禮物,倪淘咬住粉嫩的下唇,低頭沉思著,似在考慮。
倪淘知道,明天將有一場盛大的生日舞會等著她,因為每年都是如此,媽媽視她如己出,勗哥哥對她寵愛萬分,十三年來,他們總是細心呵護著她。
「算了吧,慧芬。」倪淘假意感歎,「女強人或許注定該孤獨一生,活在人世只為了事業,應該將自身的七情六慾,都拋在另一個空間裡……
總而言之,愛情離我太遙遠,我想都不敢想,所以,你可千萬別介紹什麼大帥哥給我。」
不過……說是這麼說,事實上,除了優雅溫柔、斯文儒雅,自小就疼愛她、袒護她的倪子勗外,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看得上眼。
只是,勗哥哥現在不在家,她也不太想這麼早回去面對那棟空蕩蕩的屋子發呆。
如果爸媽沒離婚的話,或許家裡會很熱鬧……唉,都已經十三年了,再回憶這些往事,實在沒什麼用,但,倪淘就是沒忘記自己還有一個爸爸跟一位大哥。
不過,由於年代有些遙遠,倪淘根本不記得爸爸和大哥的長相。
但是,倪淘總覺得自己似乎很想念大哥,她忘不了被收養的第一年的那個聖誕夜、忘不了小提琴的聲音、忘不了大哥要離開他們時,她內心那種不捨與悲痛的情緒……
養父母的離異,使得爸爸把大屋留給他們,帶著大哥不知到哪兒去了。對於這件事,倪淘從不敢多問,因為怕媽媽傷心。
此外,爸爸還把在莫氏在台灣的企業都送給媽媽,在媽媽的經營下,企業繼續發揚光大,並改名為倪氏集團。
大學畢業以後,倪淘並沒有立刻接管倪氏集團經理級以上的職位,而是由小職員做起,媽媽說,這麼做的主要目的,是培養她的工作能力、累積工作經驗,幾個月後,倪淘才接任副總裁一職。
在媽媽的栽培下,倪淘漸漸成為職場上的女強人。
女強人?倪淘討厭這個稱呼,偏又甩不掉它。
這是媽媽的堅持,在婚姻破裂後,媽媽就變得很沒有安全感,擔心倪淘重蹈她的覆轍,因而要倪淘自立自強,不要依附男人過日子。
「你怎麼這麼說呀?」慧芬猛搖頭,「瞧你,生得天使臉孔、魔鬼身材,追求你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你卻……」
咻——
倏地,一輛顯目耀眼的火紅色法拉利,宛如勁風一般,迅速超越他們的車子,馳騁而過,打斷慧芬的話。
老李的時速不算慢,一直保持在時速一百公里左右,忽然被一輛跑車超越,倪淘美麗的唇角往上勾起一抹美好的弧度。
「慧芬,我們還是別去咖啡廳了,多無聊啊!」
「會嗎?」
「我找到樂子了。」倪淘挑眉,抿唇微笑。
「什麼?」慧芬不解地蹙起秀眉。
倪淘對她眨眨眼兒,傾身向前,伸出白玉般的藕臂,用纖指點了點老李的肩,「老李,你自己說,你開車技術好不好?」
「這……」老李很難回答她的疑問。
「我想試你的開車技術。」
「小姐想怎麼試?」
「超越前面那輛法拉利。」
「小姐,萬一我們這部車的性能沒法拉利來得好……」老李從沒開過法拉利。
「胡說,世上少有品牌能與藍寶堅尼並駕齊驅,藍寶堅尼的性能絕對好過法拉利,我要你超越它。」
「副總裁,這樣不好吧?太危險了。」慧芬可不想當一個短命鬼,她尚未與男朋友計畫什麼時候結婚生子呢!
「偶爾玩場危險的遊戲,又何妨嘛?」倪淘第一次覺得慧芬很龜毛,沒好氣地睨她一眼。
「我是擔心你,別忘了你是個名媛淑女,絕不能被記者拍到有損你名譽的事情。」慧芬提醒著她。
名媛淑女?
倪淘歪著腦袋思考,就因為她是個名媛淑女,所以她永遠都不能隨心所欲?永遠都要像個淑女一般,裝模作樣地過一輩子嗎?
「老李,停車。」倪淘真的討厭「名媛」這個字眼。
「是,小姐。」老李忙把車子停靠在路邊。
當設計成羽翼般的車門往上開啟時,倪淘便動作俐落地躍下車。
「老李,下車,讓我來開。」
「小姐……」老李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選擇服從。
下了車,待倪淘坐到駕駛座上,老李才繞過車頭,坐到副駕駛座。
握著方向盤,倪淘抿唇,回頭對慧芬微笑道:「現在由本小姐開車,你若是怕死的話,就搭出租車回家。」
「算了,我還是奉陪好了。」慧芬很無奈地聳了聳肩,「我可不想被你嘲笑是個膽小鬼。」
「那麼,繫好安全帶囉!」倪淘的唇角上揚,水汪汪的大眼裡掠過一抹趣意。
吱——
油門一踩,在倪淘熟稔的掌控下,藍寶堅尼跑車如颶風一般,馳騁過一個十字路口,很快地,他們就看見方纔那一輛醒目耀眼的法拉利出現在前方。
倪淘索性把油門踩到底,在追趕上法拉利後,才減下速度,並控制方向盤,讓車身輕輕碰撞了一下法拉利的車身,還按了幾聲喇叭。
法拉利的車主雖有減速的跡象,但下一秒鐘,他居然把油門踩了又放,放了又踩。
倪淘覺得有趣,下意識一探車主的模樣,卻發現黑色玻璃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只好跟著法拉利的車主做起同樣的動作。
吱一聲,法拉利車主油門踩到底,車子像只火箭般高速衝了出去。
吱——
倪淘也不甘示弱地駕車疾駛。
咻——
倪淘很快從法拉利旁飛掠而過,並且遙遙領先。
然而,一個急轉彎,法拉利卻搶先轉入內車道,從她身邊呼嘯而過,馳往郊區的山坡。
「小姐,減速,接下來都是山路啊!」坐在駕駛座旁的老李看得膽顫心驚。
「是呀,副總裁,慢慢來!」慧芬則拿著面紙,緊張地猛拭狂冒冷汗的額頭。
「真好玩。」倪淘綻開笑容,開心地與法拉利在山路上展開一場危險的搏鬥。
「不、好、玩!」慧芬和老李異口同聲齊叫,兩人緊張地握著把手,全身僵硬得像塊石頭。
倪淘頑皮地吐著舌頭,繼續飛馳,沒多久,她的車子落後了,於是她立刻加速前進,試圖超越法拉利。
然而,法拉利一直靠內道行駛,轉彎時,技巧拿捏得極好,倪淘始終很難超越它,直到離開彎彎曲曲的山路,倪淘才有機會掠過法拉利,見兩車速度不分軒輊,她才減慢速度。
吱!
倏地,法拉利在一棟非常豪華氣派的花園別墅前,做出一個漂亮的甩尾特技後,車子安穩地停靠在別墅大門口。
吱!
倪淘跟著踩煞車,停靠在法拉利旁,纖纖玉指無聊地敲著方向盤,在等待法拉利車主的下一個動作時,順便打量起眼前這棟豪華的花園別墅。
「老李,你瞧,這棟別墅真的很不錯耶!比我們家還要大,是不是呢?」
「是呀!真漂亮,不過……好像是棟新屋。」老李忙拉長脖子,好奇地對別墅裡頭探頭探腦。
「是嗎?」倪淘仔細打量著。
這是一棟四層樓的花園別墅,其雕刻著奇怪圖型的大門,則充滿了藝術概念。
「咦?」正在研究大門結構的倪淘,忽然瞪大眼兒。
因為,緊閉的大門驀地往兩邊開啟,別墅裡頭跟著衝出一個身著燕尾服的中年男子,他帶領著一群身著制服的男女,踩著無比急促的步伐來到門前,神情嚴肅地排列成兩排,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除了中年男子之外,所有人的身子都彎成九十度行鞠躬禮,場面十分隆重。
只見那中年男子大步向前一邁,打開法拉利的車門,身子亦朝準備下車的人敬禮。
門開了,眾人的問候聲同時響起:「少爺,夜安!」
倪淘的眼兒連眨都沒眨一下,直勾勾看著前方,心想車主是什麼樣的大人物,為何有如此大的排場?
疑慮才浮起,一雙名家設計的皮鞋,已經重重地踩落地面,一道健美頎長的身影隨之鑽出紅色法拉利,玉樹臨風地接受下人的恭迎。
「少爺,請!」眾人再次齊聲喊道,腰彎得更低了。
「啊!」倪淘掩著粉唇,發出驚呼聲,心兒莫名狂跳起來,難以相信世上居然有如此俊美的男人。
他的外型就像他的法拉利一樣醒目耀眼,他,甚至比她最喜歡的子勗哥哥還要好看一百倍。
瞧男人那一頭讓人眼睛為之一亮的披肩長髮,平順且漫不經心地覆蓋在他的肩膀上,不但不嫌輕浮,還別有味道,非常適合他,再搭配上如刀鑿般的深刻五官、健美頎長的挺拔身軀……就好像一個尊貴的王子,渾身散發出一股貴族般的氣質,及凡人難以抗拒的魅惑,簡直令女人難以招架。
男人緩緩地轉動一雙如黑豹般銳利冷傲的黑眸,透過擋風玻璃,望入倪淘的眸底……
彷彿要審視她什麼,他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
倪淘的全身彷彿被電到,一顆心狂亂地跳動著。
這個男人,舉手投足間蘊涵著強大的魅力,而這張曠世紀俊容,莫名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卻憶不起曾經在哪裡見過他。
一抹冷芒自男人眸底一閃而逝,好半晌,他薄唇才往上揚起,勾出和煦如陽的笑容,壞了一臉的冷酷。
男人掏出別在西裝上的鋼筆,和一張千元鈔票,行筆如雲地寫下幾個字,然後命身邊的人將鈔票送給她。
「謝謝。」倪淘搖下車窗,一臉茫然地接過鈔票。
「副總裁,你覺不覺得這個男人……」慧芬對男人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曾在某本報章雜誌上看過他。
「噓,別說話。」倪淘把纖指點在唇上,仔細瀏覽一遍鈔票上的字——
小淘,我雖然喜歡刺激又危險的遊戲,但並不表示我喜歡飆車,今晚到此結束。還有,別再淘氣了!
啊!倪淘的心猛地一震。
「你是誰?」當倪淘抬起頭來,欲開口詢問男人的身份時,男人和法拉利已不見蹤影。
別墅大門緊閉著,夜又恢復了沉寂。
一種不曾有過的落寞感,悄悄爬上倪淘的心頭。
倪淘完全不明白,這強烈的落寞感背後,有著什麼樣的含義。
她心裡明明只喜歡著勗哥哥一個人,甚至天真的想當勗哥哥的新娘子,但,她並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樣的滋味,所以,她以為對勗哥哥的喜歡,就是一種愛情。
直到眼前男人的出現,令她有種前所未有的感受,一種熱情澎湃、激動無比的悸動,即使是對勗哥哥,也不曾有過——心跳加快、臉紅耳熱……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可是,她仍然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狂亂得不能自已,似乎有了嚮往,還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閉上眼兒思考著。
這男人到底是誰?怎會知道她的名字?他究竟有著什麼樣的身份?而她又怎會有悸動的感覺?
倏地,一陣強烈的疼痛湧來,倪淘十分難受地抱住肚子。
她的胃好像緊縮了起來,臉色也變得蒼白。
「小姐!你怎麼了?林小姐,你快看看小姐!小姐?小姐……」
「副總裁!你怎麼了?副總裁?小淘——」
在失去意識的幾秒前,倪淘耳邊彷彿還聽見老李無比焦急的驚叫聲,以及慧芬最後那一聲「小淘」……
************
十三年前
「小淘!」胖修女的大嗓門,嚇跑了停留在樹梢上的鳥兒,驚擾了早晨的靜謐。
「我不要!」
「你再不乖,我就不疼你了!」
「什麼嘛!你本來就不疼我了,嗚……你要是疼我的話,就不會把我送給人家了——」
不願被莫家收養的小淘,哭得一雙眼兒又紅又腫,纖細的雙手緊抱著她的好朋友小草和小雪,一副寧死不從的模樣。
小雪溫柔地摸著小淘的粉嫩臉兒,「小淘,別惹胖修女生氣嘛,你快跟新媽媽上車啊!」
「我才不要呢!我們是好朋友耶,說好永遠在一起的——」小淘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
「嗚……小淘,你真不懂事啊,換成是我的話,不知道有多麼開心……」說著,小草忽然嚎啕大哭起來,「哇嗚嗚……討厭啦!你們都偏心。小草也很想當一個有爸爸疼、媽媽愛的小孩啊!」
這輩子最不願當別人家養女的小淘,反而最先被送走,收養她的家庭,還是受萬人羨慕的豪門世家,而小草是最希望被收養的小孩,卻一直都盼不到,她當然很傷心。
「不不不!」小淘又氣又急地猛搖小手,「我才不想當人家的養女呢,嗚……你們快去幫我求胖修女嘛,求她不要把小淘送給別人,小淘會乖,小淘再也不淘氣了,你們去求胖修女,不要把小淘送走……嗚嗚……不要……」
她的親生母親都可以一生下她,就把她拋棄在孤兒院門口,新爸爸、新媽媽,又怎麼可能真心疼愛一個不是親生的女兒?
搞不好新媽媽打算領養她回去當個小女傭呢!搞不好她會被活活虐待死呢!
「小淘,乖喔,到了莫家,就要聽莫爸爸和莫媽媽的話,他們會買好多漂亮衣服給你穿喔!」
眼看小淘不願上車,胖修女只好軟硬兼施,她微笑地摸著小淘的頭髮,接著把小淘攬腰抱起,送進一輛豪華又氣派十足的勞斯萊斯裡。
「我不要嘛!不要、不要、不要……」小淘張牙舞爪地拳打腳踢。
小淘還小,哪兒曉得孤兒院的經費有限,養不起那麼多孩子,逼不得已,只好把這些可愛孩子們送給環境優渥的好心人收養。
然而,胖修女每送走一個孩子,就得心痛一次,但這是她的責任,她不能讓孩子們知道她的眼睛哭得有多腫,所以總是強忍難捨之情,面帶微笑地送走他們,直到看不見他們,胖修女才哭得柔腸寸斷。
「小淘要聽話喔!」小草和小雪站在車窗外,依依不捨地看著小淘。
當黑轎車車門被關起來的那一剎那,小淘急得大哭大吼,小手不停拍打著車窗,淚眼汪汪地看著朝她微笑揮手的胖修女,和在後面追著轎車跑的小草和小雪。
「嗚嗚……嗚——胖修女!小草!小雪!不要啊——不要把小淘送走啊!小淘會乖乖的,以後絕不淘氣了……
嗚嗚嗚……壞修女!你不要小淘了,你是壞修女——哇嗚嗚嗚!不要、不要啊……」
小淘的小手都拍紅了,黑轎車仍然毫不留情地上路了,小淘簡直氣壞了,用力把小臉埋進雙膝裡,哭得死去活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25 07:44:15
第二章
勞斯萊斯的後車廂裡,倏地伸來一隻雪白細嫩的手,輕輕搭在小淘的秀肩上,溫柔的拍撫著,那是年輕又美麗的莫夫人——倪美玲。
「小淘,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一會兒到家,媽媽馬上送你一個大紅包喔!」倪美玲和藹可親的笑道。
在倪美玲身邊,坐著兩個樣貌非常出眾的小男孩,他們都好奇的打量著愛哭的小淘。
其中一個小男孩,伸出長臂,輕輕拍了小淘的腦袋一下。
「別當愛哭鬼,做我妹妹就要勇敢,否則大哥不疼你。」
說話的小男孩名叫莫以澤,是莫家的大少爺,僅年長小淘兩歲,他身著一襲被熨得筆筆挺挺的西裝,腳下穿的是名家設計的皮鞋,外型俊美無儔,講話方式有著超乎他實際年齡的成熟,渾身還散發出一股獨特的王者氣勢。
「大哥?」
雖然只是被人輕輕拍一下,小淘還是覺得疼得要命,抬起哭紅的雙眼,摸著被拍疼的腦袋,嘟著紅唇,不悅的撥開莫以澤的手,瞪著他。
「你是誰啊?幹嘛拍我的頭啊!很沒禮貌耶!」
「我是你大哥,莫以澤。」莫以澤目藏銳光,倨傲的抬起下顎。
「我是你二哥喔!我叫莫子勗。」另一個小男孩笑嘻嘻地道。
莫子勗是莫家的二少爺,比小淘大一歲,也是一身筆挺的西裝和皮鞋,整齊頭髮往後梳得油油的,外型英俊斯文,像個高貴的小紳士。
小淘沒好氣的瞪著他們兄弟倆,「奇怪,莫家這麼有錢,有你們兩個兒子就夠了,為什麼還要收養我呀?真是想不透。」
「媽媽喜歡女孩。」莫子勗疼愛的摸著她頭髮,「媽媽說女生最乖,和我們男生不同。而小淘就像洋娃娃一樣漂亮。」
小淘從沒被人家這樣讚美過,不禁感到一陣害羞,臉紅的垂下臉兒,「可是……」
「子勗,別瞎誇這丫頭,當心寵壞她。小淘,還不快叫哥哥?」
莫以澤則不像莫子勗那樣斯文有禮,他專制跋扈、野蠻霸道,眸子不時透著寒光。
瞧莫以澤一雙冷冰冰的眼眸,為俊俏的臉龐平添一份威儀非凡的氣息,小淘覺得他不只野蠻,還狂狷得令人畏懼,那一雙英氣的劍眉,就足以證明他有著不易妥協的個性,搞不好還有一副壞脾氣。
「才不要!」小淘不願被人看穿內心恐懼,耍性子的大吼大叫。
「從現在開始,不許你再任性,因為你不再是以前的小淘,你是我們的妹妹,妹妹就要聽哥哥的話。」
「妹你的大頭啦!誰要聽你的話啊!」
小淘狠狠地瞪莫以澤一記,恰北北的飆淚罵人,努力使壞,就是希望他們後悔收養她,把她送回孤兒院去。
然而,車身並沒有轉向的跡象,依舊向前快速馳騁。
而莫以澤看著她的眼神,就好像一頭隨時會亮牙露爪的黑豹。
小淘一點也沒料到,她的行為已經為自己的未來帶來極大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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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斯萊斯回到花園別墅的車庫裡,已是傍晚時分。
司機恭敬的上前開門,莫以澤氣勢赫赫、威儀非凡的躍下車,並順手將一路和他吵架吵到家,兼耍無賴的小淘給拖下車。
「不要啊!不要啊!你們快送我回家啊!」小淘一直在強忍著心中對莫以澤的怯意,粉嫩小嘴倔強的不停叫罵。
「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家人!」莫以澤小小年紀,但不論是說話態度或走路姿態,皆英姿颯颯好不威風。
「小淘的家人在孤兒院,這裡才不是我的家,我的家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更沒有哥哥!」小淘不順從的拳打腳踢。
她覺得莫以澤簡直就像來自地獄的小惡魔,又恐怖、又嚇人,她一心想掙脫莫以澤的鉗制,便一腳踢開他,兩三下就爬回車廂,打算賴在裡頭不出去,除非他們把她送回孤兒院。
「以澤,動作別這麼粗魯呀!」倪美玲試圖拉開大兒子的手。
「對呀!哥,當心嚇壞了小淘。」莫子勗也急得護妹妹。
「怎可能嚇壞這個野丫頭?」莫以澤動作野蠻的又把小淘給拖下車來,「她這麼凶,我們若不比她凶,就會讓她以為我們怕她了。」
「哎喲!」小淘不慎跌倒了,整個人趴在草皮上,氣得猛捶草皮,扯著嗓門大吼大叫,「我要回去,你們虐待我,我要告訴胖修女、告訴院長,說你們統統都欺負我——」
「你再吵,我就拿塊髒抹布塞住你的嘴!」莫以澤不吃她這一套,他整整高出她一個頭,硬是把嬌小瘦削的她自地上拉起,冷漠傲慢的拖著她走出車庫。
嗚——好可怖唷!小淘決定了,以後要離這個惡魔愈遠愈好。
「夫人、大少爺、小少爺,你們把小姐接回來啦?」家裡的男僕、女傭和奶媽,全衝出玄關迎接。
「嗯。」莫以澤把小淘送到奶媽身旁,「奶媽,快帶小姐回房去換件衣服,她髒死了。」
「好的,大少爺。」對於莫家這位威風凜凜的大少爺,有誰敢不敬畏?自然是他一個命令,別人一個動作,絲毫不敢怠慢。
奶媽有禮的向小淘鞠躬,「小姐,這邊請。」
在經過莫家的別墅花園時,小淘猛眨了一下眼兒,剎那間被彷若歐洲宮廷般的裝潢與設備給嚇傻了。
靜謐的花園裡開滿了各色的杜鵑花,如茵的綠草上,到處可見義大利羅馬式雕像,還有一座噴水泉……簡直美得彷彿圖片中的宮廷花園。
小淘簡直看傻了眼,連怎麼進入大廳的都不曉得,直到她看到富麗堂皇、美輪美奐的大廳,嘴裡才發出驚呼。
「哇!」
光是大廳,就比一棟孤兒院還要大,尊貴高雅的天花板上,懸著昂貴的水晶燈,牆上懸著一幅幅有著濃厚藝術氣息的鑲鑽名畫,螺旋狀的階梯,還嵌上一層價值不菲的金帛,扶把上還刻著細緻的浮雕。
「哇哇哇!好漂亮喔!」小淘畢生第一次看到這麼奢侈尊貴的豪宅。
「小姐,請穿拖鞋。」女傭忙遞上小淘最愛的米奇拖鞋。
原本什麼都不依的小淘,一看見米奇拖鞋,禁不住扯出一個大笑容,「哇!好可愛喔!」
「胖修女說你喜歡米奇。」倪美玲笑著摸摸小淘的腦袋,暗暗鬆了口氣。幸虧有先調查清楚小淘的喜好,否則真不知道小淘還要鬧多久的脾氣。
小淘不再哭鬧,奶媽把小淘帶到她的房間,長這麼大,小淘第一次有屬於她自己的房間,而且還是一間米奇屋呢!
「小姐,這間房是夫人特地讓人來替你裝修的喔!」奶媽笑道。
「哇……」小淘感動的望著一室的米奇。
不僅床單有米奇圖案,枕頭套也有米奇,甚至天花板、地毯、窗簾、書桌,就連小小的面紙盒,都印有米奇圖案,還有床邊那盞燈的燈罩上,也有數十隻米奇。
小淘狂喜不已,由床的另一頭打滾到床的這一頭,又從床上打滾到地毯去。
她忘了不能自在玩樂的憂愁,忘了山坡上的孤兒院,忘了愛哭的小草,也忘了愛漂亮的小雪,她開心在床上翻來滾去,笑到淚水都滾出眼角了。
原來有媽媽疼的孩子真的像個寶,小淘終於深深相信了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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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淘一出生就被扔在孤兒院的屋角下,是個沒名沒姓的棄嬰,小淘這個名字,還是院長幫她取的,在小淘正式被莫家認養後,才真正有屬於自己的姓氏,現在她的名字叫莫淘。
莫家人口非常簡單,莫老爺——莫勇,莫夫人——倪美玲,大少爺——莫以澤,二少爺——莫子勗,如今還多添了一個小姐——她,莫淘,一共有五個人,加上奶媽,還有所有的男僕、女傭和園丁,整個宅子裡總共有三十幾個人。
莫以澤真的超像小惡魔,脾氣很不好,且很愛發號施令,只要莫淘不服從,便專制霸道的對待她,她很怕莫以澤一雙如獵豹般的犀利眼神,又偏愛和莫以澤唱反調,搞得家裡雞犬不寧。
莫子勗斯文溫柔,不亂發脾氣,只要莫淘有難,一定第一個趕來保護她,她最喜歡莫子勗了,至少他不會凶巴巴的對待她。
新媽媽慈祥和藹,十分寵愛她,莫淘發覺自己愛上了這個新媽媽,因為她覺得,媽媽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了,不管她闖了什麼禍,媽媽都會維護她,還讓莫淘學鋼琴和英文。
新爸爸是個很有名氣的大企業家,家財萬貫,在社會上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但,也許太忙了,他幾乎都不在家,莫淘也實在記不住新爸爸的長相。
自從倪淘被莫家收養後,就過著豐衣足食的日子,除了小惡魔莫以澤之外,家裡每一個人也都對她關愛有加,而她也很喜歡他們,這裡的環境和孤兒院比起來,實在是好上幾百倍。
不過,莫淘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也許是少了同性的玩伴,讓她很懷念孤兒院裡的生活,因而,不論他們付出多少心血,都不能完全填補她思念那還待在孤兒院裡的小草和小雪。
她甚至任性的想著,不管是莫以澤也好,爸爸媽媽也罷,甚至莫子勗也無妨,疼不疼愛她,都無所謂,她成天只想著如何回孤兒院去。
只要能回孤兒院,要她做什麼都好。
甚至,她天真的想著,只要她頑皮搗蛋,破壞家裡的東西,新媽媽一定會很生氣,然後就會把她送回孤兒院去了。
那日午後,莫淘趁大家在客廳裡有說有笑時,一個人躲在餐廳裡,把一台價值數十萬元以上的投影機給拆了。
「哎呀!小姐!你在做什麼呀?」一個女傭忽然走進餐廳,見投影機被她拆了,不禁驚呼出聲。
「小淘怎麼了?」眾人以為發生什麼事,趕忙衝進來一探究竟。
莫以澤一看見她的傑作,忍不住給她一記冷眼,「呵,真是厲害。」
「關你什麼事啊?」
莫淘生氣的瞪著他。
「你還頂嘴!」莫以澤怒斥著。
莫淘低垂下頭,祈禱媽媽可以像莫以澤一樣對她大發雷霆,最後把她送回孤兒院。
「以澤,別老是對小淘這麼凶嘛!」莫淘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倪美玲對她視如己出。
「小淘一定是找不到東西可以玩,才拿投影機來玩。」莫子勗就像個小天使,總是維護她,保護她,處處幫她說話。
莫淘眨著眼兒,直瞅著莫子勗,對他露齒一笑。
她喜歡這個小天使哥哥——莫子勗。
她討厭那個小惡魔哥哥——莫以澤。
哼!莫淘生氣的瞪著莫以澤,巴不得能咬他一口。
「是呀,以澤,小淘能夠把一台投影機給拆了,也是很不簡單的事,可見小淘是很聰明的小孩唷!」倪美玲不但沒有對她發脾氣,還誇她。
媽媽的誇獎,害莫淘羞得無地自容,一張粉臉垂得低低的。
「聰明?」莫以澤薄唇始終抿成一直線,「我看是無聊吧!媽,你要不要托人買些玩具回來給這個長不大的小鬼玩?」
莫淘生氣的抬起小臉來,用力瞪著莫以澤。
「你這討厭的惡魔!」
莫以澤緩緩瞇起黑眸。
「哼!怎樣!?承認自己是惡魔了吧?」莫淘恐懼地退了一步,被他眼神嚇得瑟瑟發抖,卻依舊嘴硬。
「惡魔又怎樣?總比你這個小妖怪好吧?」莫以澤勾唇冷笑。
「你——」
「唉別吵架,可以嗎?」倪美玲實在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無奈的猛歎氣,「小淘,別生大哥的氣,媽媽帶你去玩好不好?」
「不好!小淘要回孤兒院去!」
莫淘任性的撥開媽媽的手,希望溫柔的媽媽趕快發火,不要對她百般容忍,害她愈來愈喜歡這個新媽媽。
「你想都別想!媽,你該請個儀態老師來教這個野丫頭如何當一個淑女才是,或者把她送到名媛養成班,學習優雅的儀態。」
所以,吵完這一架的結果是——
媽媽去買了世上最好玩的玩具給她玩,還請了個儀態老師教她優稚的餐桌禮儀和走路姿態。
最後,只能說是莫淘在自討苦吃。
只不過,她和莫以澤之間卻彷彿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總是吵得家裡雞飛狗跳,再也沒有安寧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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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淘很聰明,反應機敏,學習能力超強,無論學什麼都可以舉一反三,一點就通。
莫以澤很會拉小提琴,見莫淘這麼聰明伶俐,有意「傳授琴藝」給她,「跟我來,我教你拉小提琴。」
「不要!我肚子痛啦!」
因為莫淘對他心存怯意,所以拒學,小小身子一轉,匆匆把自己關在廁所裡,死也不肯出來。
莫以澤因此大發雷霆,猛拍廁所的門。
「小淘!你快出來!別裝肚子痛!逃得了一時,可逃不了一世!」
「人家在拉肚子耶,你這個惡魔狂敲個什麼勁?真沒禮貌!」
莫淘知道自己的行為會讓莫以澤很憤怒,可是,他太霸道了,她總是忍不住跟他唱反調。
「你是躲在裡面,不是在拉肚子。」
「哪有!我吃壞肚子,當然要待在馬桶上,一次拉個痛快!」
「我限你三分鐘內出來!三分鐘後,如果你還繼續拉個不停,我就把爸爸、媽媽叫來救你,順便幫你叫救護車。」莫以澤氣炸了。
莫淘有些急了,「我只是吃壞肚子,不用去醫院。」
「呵,我去叫了,你自己看著辦。」
撂下話,莫以澤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裝肚子疼的莫淘,臉色一下子變得相當難看,立刻打開廁所門,飛快的衝出去,她在樓梯口找到了扛著小提琴的莫以澤。
白嗽小手一翻,莫淘抓著他的衣袖,怒目瞪著,「你這只惡魔真奇怪!我不學小提琴,你幹嘛勉強我呀?」
「你不學,就是不給大哥面子。」莫以澤冷漠傲慢的仰起下巴,不容她拒絕地說道。
莫淘嘟起嘴,「媽媽要我學鋼琴,沒要我跟你學小提琴,我不必賣面子給你。」
「既然如此,那當初是媽媽要收養你,我沒要收養你,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不認你這個妹妹?」
莫以澤自小就霸道慣了,沒收到這個徒弟,不甘心罷手。
「可以啊!你以後最好不要再逼我叫你一聲大哥啊!」
為了激怒總是高高在上的莫以澤,莫淘答得乾脆,還一副「我就是不屑給哥哥教」的表情,且不顧後果的把小提琴摔在地上。
她尖銳的話語、無禮的舉動,看進自尊心極強的莫以澤眼裡,成了一種天大的污辱。
「你——」莫以澤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湊到嘴邊,朝她纖細的小手指用力咬了下去。
吃痛的莫淘立刻癟了嘴,迅速把小手抽回。
「你欺負人!我要回孤兒院,我要回去啊!」
「你作夢!」莫以澤的臉上寫滿宛如古代君王的霸氣。
「嗚嗚……你這個野蠻人——」她罵不贏人,只好要起賴來,哭得驚天動地。
「當你耍任性的時候,我就會對你耍野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砸東西!」
「我討厭你!你是個小惡魔!」莫淘哭著轉身狂奔上樓。
才跑到樓梯口,莫淘就抱著肚子蹲了下來,她嘴裡直喊肚子疼,痛得在地上打滾。
「小淘?」莫以澤臉色一下子刷白了,奔上前,把她自地上扶起,「你怎麼了?真的肚子痛嗎?還是又在裝了?」
「你……你走開……」莫淘已痛得渾身沒力氣,卻依舊固執的不領莫以澤的情,「嗚……好痛啃……嗚……」
莫淘挨不住疼,抱著肚子,嚎啕大哭了起來。
「媽!快來呀!」
「怎麼了?」
倪美玲一時之間被她無比淒慘的哭叫聲嚇得差點沒昏過去,忙請醫師到家裡替莫淘診療。
醫師很快趕到莫家替莫淘診療,「沒什麼,只是胃痙攣。」
莫以澤蹙著劍眉,安靜的凝望著躺在床上的莫淘。
「她這麼小,胃怎會痙攣?」倪美玲蹙起眉頭,以為這是莫淘的先天疾病,擔心的不得了。
「她腸胃蠕動不好,胃中食物無法充分消化,飯後一兩小時後,胃中食物便腐敗、撥酵,產生氣體,胃就會不自主地收縮,產生痙攣。
別擔心,讓她放鬆情緒,保持愉快心情,就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如果還是不放心,我可以開些藥給她,以備不時之需。」醫師解釋著,話畢,便開了藥,然後離開莫家。
那天夜裡,莫以澤竟吩咐奶媽做了莫淘最喜歡吃的肉粥,並讓奶媽端上樓給她吃。
至於莫以澤為什麼會知道她最喜歡吃肉粥,莫淘真的不曉得,但她也不會因為有肉粥可以吃,就覺得感動,要知道莫以澤是很野蠻的,怎可能對她心存歉疚?鐵定是怕她跟媽媽告狀,才拿肉粥來討好她。
哼!哥哥就很了不起嗎?哥哥就可以欺負人嗎?哥哥就可以把她氣到胃痙攣嗎?
對她而言,莫以澤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壞的哥哥,不像子勗哥哥那樣疼愛她,整天就只會凶她、罵她,甚至還惡劣的咬她的小指頭,簡直比童話故事裡的虎姑婆還要恐怖嚇人一萬倍呢!
她才不要原諒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25 07:44:37
第三章
莫淘對莫以澤很不諒解,明知她的情緒會影響到腸胃的消化,還是幾乎天天和他吵架,可是,每當吵完架,奶媽總是笑嘻嘻的端來一大碗肉粥。
「奶媽,小惡魔又欺負我了啦!」坐在餐廳裡,莫淘吃著肉粥,一面哭哭啼啼地道,希望奶媽替她出氣,罵罵莫以澤。
「大少爺是你的大哥,不是什麼小惡魔呀!」奶媽皺著眉頭摸摸莫淘粉嫩的小臉。
「誰稀罕這個臭大哥!哼!」莫淘倔強的別開頭。
「哼什麼哼?你又在耍什麼性子了?」莫以澤走進餐廳。
「哼!我就愛哼!你管我!奶媽,你快看他嘛,他又要罵人了啦!」莫淘放下肉粥,不停搖晃奶媽的手臂,發出求救訊號。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奶媽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莫以澤,眼神充滿瞭解與寬容,像是會永遠默默支持著莫以澤。
莫淘氣得嘴噘半天高,心裡覺得奶媽偏心,只寵愛莫以澤,不疼愛她。這也難怪,她又不是媽媽的親生孩子,奶媽當然不必刻意去疼愛她了!
莫淘跳起身子,指著莫以澤罵個不停:「你別仗著全家人都疼你,就可以胡作非為,所有的人都聽你的話,我就偏偏要和你作對,永遠都不服從你的命令!」
莫以澤冷哼,自口袋中掏出一枚銅板,往上一拋,然後在半空中接住,他把拳頭放到莫淘面前,「你猜是字,還是人頭?」
「才不猜!」莫淘氣得直跺腳。
人家已經很生氣了,他還很不識趣的要人家陪他玩!?
莫以澤的唇角微微往上揚起,攤開掌心,「是字。」他收起銅板,回頭對奶媽道:「奶媽,今天是字。」
「好,我馬上去調一杯巧克力奶給你。」奶媽彷彿和他心有靈犀,他一說,奶媽立刻就懂。
莫淘卻一點都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暗語」,她一逕地認為莫以澤是莫家最重要的一個人,大人只疼他,把他寵上了天,任由他胡作非為。
是啊,莫以澤才是莫家真正的繼承人,而她不過是莫家的養女,所以,莫以澤的性命理所當然是鑲金包銀,而她卻比一根草還不如!
************
時序進入隆冬,百花凋敗,北風凜凜冽冽的吹進屋子來。
這是莫淘到莫家的第一個平安夜,在這普世歡騰的佳節中,莫家也瀰漫著濃濃的聖誕氣氛,屋前堆滿了聖誕樹與聖誕紅,一家人吃完了聖誕大餐,互贈完禮物,便各自回房睡覺。
半夜,莫淘口渴,下樓去找水喝,卻見兩抹被月光拉長的影子映在書房前。
莫淘好奇的把頭探出廊道,發現竟是莫以澤和莫子勗。
「你們——」莫淘像逮到什麼似的,有些興奮走上前去。
莫子勗把食指放在唇邊,要她別說話。
莫以澤則是表情嚴肅且僵硬的望著緊閉的房門,一聲不吭。
莫淘搗住自己的小嘴,沒再發半點聲響,很快地,她聽到書房裡傳來的談話聲。
「明天正式簽字後,我會回來帶以澤離開這個家。」裡頭傳來莫勇略顯疲憊的聲音。
「以澤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憑什麼把他帶走?」倪美玲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
「我愛以澤的霸氣!將來我的財產都要留給他的!這三個孩子,只有他才有資格繼承我的財產!」
「你在說什麼鬼話?難道我就不愛以澤嗎!?這三個孩子我都愛,我可不像你這麼偏心!還有,我不能失去他們任何一個人,請你公平一點!」
「我哪裡不公平?我在台灣的企業都留給你們了,你還想怎樣?你就如此狠心,當真要我孤獨一輩子?」
「是你得了不孕症,堅持要我人工受精,經過幾次的失敗,我才提議領養以澤和子勗,你不願意,後來還是我偷偷去孤兒院把以澤和子勗抱回來養,如今以澤十一歲了,你卻反過來和我搶以澤?」
「你別吼那麼大聲,讓以澤和子勗聽見了,怎麼得了?」
「好,你怕他們知道,我就不說,但,我希望你讓以澤自己去決定留下或跟你走。」
莫淘眨動宛如扇子般密長的眼睫,骨碌碌的靈活杏眼也圓睜了起來,一瞬也不瞬地落在莫以澤和莫子勗的身上。
莫以澤斂下不曾出現在他眸裡的悲愴,倏地轉身,迅速奔回臥房。
莫淘和莫子勗追到門口,還來不及擠入門縫,便被莫以澤用力關上房門。
她迅速地握住門把,「開——」
「不要,讓他獨處一下。」莫子勗阻止了她,一顆心隱隱作痛著。
雖然他很意外自己竟然不是爸媽所生,可是他受傷的程度並沒有哥哥那麼深,他還承受得住打擊。
頓了片刻,莫淘才緩緩縮回小手。
小惡魔的心受傷了,沒人敢冒然闖入……
************
「勗哥哥,我們還要等多久啊?我好冷喔……」
莫淘打了個寒顫,屈膝用雙手抱住大腿,緊緊和莫子勗相偎一起,然而,她還是感覺很冷,因為今年的聖誕節,碰巧寒流來襲,北台灣的氣溫降得很低。
「很快的,乖,偎緊我就不冷了。」莫子勗感覺到妹妹在發抖,忙把她摟進懷裡。
他倆坐在莫以澤的房門口,睜著黑白分明的眸子,呆呆的望著窗外,等待房門主動開啟。
只是,等待是漫長的,在漫長的等待中,清脆悅耳的小提琴聲,劃破了夜的寂靜,也勾出了莫淘不曾有過的心疼。
音浪輾轉起伏,顯然彈奏者的心情慷慨而悲愴,引動了聆聽者酸楚悸痛的心弦,緊緊揪住聆聽者的靈魂,莫淘再也無法靜靜地坐著了。
她跳起身子,把小手落在門柄上,順勢推開房門。
「小淘,不要——」莫子勗跳起來阻止妹妹的行為,卻已來不及了。
他們看見莫以澤的下顎輕抵著小提琴,半掩黑眸的模樣彷彿一頭失去攻擊力的小雄獅,流露出無比悲愴的神情,操縱著音符的長指,僵硬且發抖的滑行,彷彿希望飽受折磨的靈魂,可以在音樂中獲得救贖。
最後,莫以澤像發了狂似的猛拉起琴弦,在奏出一連串令人顫悸錯亂的樂聲後,重重地將小提琴砸在地上,嘴裡發出如獅吼般的叫聲,整個人頹然地跌坐在地上。
四周又陷於一片無言的悲涼中。
莫淘雙手搗住小嘴,不敢發出半點聲響,渾身直顫的慢慢走向莫以澤,一語不發地緊緊抱著他。
「不要碰我!」莫以澤惱怒的掙脫了她的懷抱,抬起佈滿血絲的黑眸,受傷般地迎視莫淘溢滿同情的目光。
莫淘不知所措的凝望著他,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反而會讓自尊心強烈的莫以澤更加受傷。
他們彼此相望,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在一旁的莫子勗,也不敢輕易哼聲。
今年冬天很冷,小淘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沒披睡袍,小小身子不停發抖著。
良久……
莫以澤垂下眸子,把他的袍子脫下來披在她肩上,「小心著涼了。」
他即將要離開了,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媽媽、弟弟和妹妹了,現下能付出的僅有關愛,只是,這份難得的關懷,出自於一個自尊心強的男孩,也不可能有多麼的熱情。
「啊……」莫淘迷惑了。
莫以澤怎會變得如此溫柔?
這樣的他,反而讓莫淘覺得陌生,甚至有種更加難以親近的距離感,讓她更難把「大哥」兩字喊出口。
「哥……」莫子勗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
平常像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他倆,現在對彼此都有份難捨的心疼,莫子勗在旁看了有些揪心。
莫以澤轉身坐在床邊,自抽屜裡拿出兩個包裝得十分精美的禮物。
「子勗,每一年,我總是提早替你準備生日禮物,今年,我們多了一個妹妹,我便多準備了一份禮物。
可是……子勗、小淘,明年你們的生日,我可能沒法陪你們度過,所以提早把禮物拿出來送給你們。」
「哥……」莫子勗哽咽著,平常看起來很霸道也很野蠻的大哥,在小地方上,總是很貼心,這一點,莫子勗一直都很明白。
莫淘則是訝異的凝望著莫以澤。
他看起來明明不像一個體貼的人,但擺在眼前的事實,卻證明了莫以澤確實有著不為人知的溫柔面,只是他的窩心,反而激出莫淘最深沉的矛盾情感,讓她感到更加難過。
「不,我不要……」
「小淘,聽話,你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和我吵架了。」
「哥,你選擇跟爸爸走?」莫子勗忍不住開口問。
「在我知道爸爸得了不孕症後,我就已經決定跟爸爸走了。」莫以澤低垂著俊容。
「你別走嘛,媽媽需要你……」莫淘眼眶紅了,走上前,拉著他衣角,輕輕扯著。
「爸爸更需要我。小淘、子勗,我不能那麼自私,爸爸是個無法生育的男人,就算他再娶,也燃不起生育的希望。」
「媽媽會以為你不愛她,媽媽會難過。」莫子勗哽咽的道。
「我寧可讓媽媽誤會,也不讓爸爸心碎。」莫以澤道出他心中想法。
「澤哥哥……」莫淘的眼淚掉了下來。
第一次,莫淘似乎有些瞭解莫以澤,明白莫以澤有顆善解人意,卻不善表達的心,他總是態度狂狷的承受別人對他的誤解,不多作解釋,讓人很難踏入他的內心世界。
「不必勉強,我以後再也不會逼你叫我哥哥了。」
「嗚……」她掩面啜泣。
「子勗、小淘,忘了今晚的事。」
「我們偷聽的事?」莫子勗低聲問著。
「我們這樣算偷聽嗎?」莫淘從指縫中望著莫以澤。
「嗯。」莫以澤臉上再度出現了那種超乎他實際年紀的成熟表情,「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爸媽的親生孩子,沒想到我們三個都是沒父沒母的孤兒。」
「孤兒就孤兒,沒關係啊……」莫子勗聲音粗嘎地道。
「是呀!我一出生就被拋棄了,我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孤兒……」莫淘猛點頭。
然而,莫以澤呢?
他忽然不說話了,安靜的凝望著漆黑的窗外。
莫淘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心疼。他們同病相憐,怎不讓她憐惜?
而他悲愴的小提琴聲,一直到她長大成人,依舊忘不了……
************
「少爺,小姐好像醒了!」寂靜的深夜,被老李的叫聲驚擾了。
「小淘?你沒事吧?小淘?」倪子勗忙靠過來,輕拍小淘的臉頰。
倪淘緩緩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內全是再熟悉不過的景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倪子勗和老李全焦容滿面的凝望著她。
「澤哥哥呢?」倪淘睜開眼睛,面露微笑的詢問著滿臉憂愁的勗哥哥。
「澤哥哥?」倪子勗摸著她的額頭,溫度正常,沒有發燒,他鬆了一口氣,「唉,小淘,你作夢了。」
夢?倪淘咬著粉唇,細細回想著。
「小姐啊!」老李哽咽的道:「飆完車,你忽然昏過去,差點沒把我嚇死,幸好你的特助夠冷靜,馬上撥電話通知少爺,我們才把你送回家。
少爺說,你這是老毛病,但仍是有請醫師來替你診斷,小姐,我不知道你有胃痙攣的毛病,幸好沒什麼大礙,不然我可就——啊,對了,小姐,你快趁熱把這杯人參茶給喝了吧!」
啊,倪淘想起來了,她是在自己的車上,被突然痙攣的胃折磨著。是呀,這是老毛病了,她經常動不動胃就會痙攣。
「小姐,來。」老李扶起倪淘的身子,讓她半倚在床上,他隨手把桌上的茶端來給她。
倪淘心虛的看了老李一眼。
昏迷時,她彷彿又回到了孩提時代。
夢裡,她看見了失去行蹤的大哥,她真懷念他……她永遠都忘不了大哥冷漠的眼神,那種冷,是會讓她心疼的。
若不是被人搖醒,倪淘恐怕會哭出來。
倪淘看了一眼牆上的鐘,粉雕玉琢的臉上,露出嫻淑端莊的笑容,「勗哥哥,你今天提早回來啦?」
十三年來,倪淘總視氣質優雅、個性斯文溫柔的倪子勗為偶像。
倪子勗自小就疼愛她、袒護她,所以倪淘一直都很喜歡他,甚至崇拜他、愛慕他,希望長大能當倪子勗的新娘子。
是呀!她要做子勗哥哥的新娘子,她才懶得理會世俗的眼光,以及他們之間的兄妹關係。
只是……好奇怪,他們之間似乎缺少了一點什麼東西?
倪淘頓時陷入沉思。
今晚,倪淘感覺到生命裡的第一次悸動,她明白他們之間缺少的正是這一份悸動,但是,倪淘不懂,她為何會有悸動?她不為疼愛她的子勗哥哥悸動,竟為了一個陌生人而悸動……
倪淘蹙起秀眉,最後仍是沒想透其中的道理。
但,她覺得無所謂,她始終認為子勗哥哥是世上最棒的男人,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取代子勗哥哥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她還是要當子勗哥哥的新娘子。
「小淘,你真是太不像話了,竟然和人飆車!?是你去挑釁人家,還是人家來挑釁你?」倪子勗沒有回答她的話,逕自說道。
他一接到林慧芬的電話,就丟下手邊未完成的工作,匆匆趕回家來。
「我……我……」倪淘支支吾吾著,假意用兩指拎起茶杯,氣質高雅的品嚐著人參茶,半掩的眼兒卻偷偷睨了老李一眼,真多嘴!
「小姐,我再去幫你重泡一杯人參茶。」老李一來怕被小姐瞪死,二來怕妨礙了他們兄妹倆相處,忙端著小姐手中的空杯退下。
老李一走,倪淘撒嬌地偎進子勗哥哥的懷裡。
「唉啊,勗哥哥,人家一醒來,你就忙著教訓,虧人家還老在別人面前誇你好脾氣。」
這是倪子勗所熟悉的倪淘,這個任性又充滿孩子氣的妹妹、愛哭愛鬧愛生氣的妹妹,從媽媽決定收養她的第一天開始,對她的保護欲就難以克制的滋長。
倪子勗告訴自己,他要好好保護這個唯一的妹妹,絕不讓她承受一丁點的委屈。
但,這不能代表什麼,因為,倪子勗在很小的時候,就確切的瞭解自己的情感了。
那時,倪淘才十二歲,有一天,她興匆匆地跑來告訴他:
「勗哥哥,你好厲害喔!考試都第一名耶!小淘以後要做你的新娘子唷!你不可以娶別人喔!」
「不行啊,小淘,你是我的妹妹呢!妹妹怎可以和哥哥結婚呢?」倪子勗是非分明,不希望妹妹有行為上的偏差。
「我又不是你的親妹妹,有什麼關係嘛!」倪淘則生氣的嘟起小嘴。
「這……」倪子勗很清楚的知道,他永遠都不可能娶倪淘做新娘子,不過他講不出口,怕傷到倪淘的心。
他是個很虔誠的基督徒,遵循聖經上的真理處世待人,因而道德觀太重的他,只能夠把倪淘擺在「妹妹」的位置上,無法橫越道德鴻溝,瀟灑的與自己的妹妹談戀愛。
可,倪淘無法理解,堅持要當他新娘子,他努力想要勸退她,只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加上一顆疼愛妹妹的心,教他很難劃分清楚兩人間的界線,使倪淘對他的愛慕一天天加深。
「勗哥哥,你別生氣嘛!我以後絕不再犯就是了。」倪淘出聲打斷了倪子勗的思緒。
「唉!」倪子勗疼愛妹妹,很快心軟下來,愛憐的掐著倪淘的嫩頰,「媽媽去英國打理你的生日禮物,我在外頭忙得交際應酬,想不到你這個閒人,竟然跑去和人家飆車!?
虧我天天記掛著你的生日,巴不得早早完成手邊的工作,好了無牽掛的替你舉辦生日舞會。」
「勗哥哥,你真是世上最棒的哥哥。」倪淘感動的摟緊勗哥哥,「還有媽媽,媽媽每年都把心思花在我的生日禮物上,讓我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好了,別撒嬌了,快說說你和人飛車的事,我想聽。」
「我好悶,就……就和他尬車,然後……然後……」
「繼續說下去。」
「我只是無聊嘛!為了保持形象,怕狗仔亂寫,我天天裝模作樣,悶都悶死我了,才忍不住和那人尬起車來。」
「那麼你是怎麼和人尬車的?」倪子勗劍眉往上一挑。
「我表演給你看喔!」倪淘眼色好,看出子勗哥哥很感興趣,開心的跳起來。
「你小心點!」倪子勗忙扶著她。
「我沒事,你別擔心。勗哥哥,你快聽我說。」倪淘半蹲著身子,雙手假裝握著方向盤,做出開車時的樣子,當場演出一場模擬劇。
「當時那人的法拉利就從我們的車邊呼嘯而過,我要老李追,老李沒膽追,我就把老李趕下車,由我自己來開。
我本來打算朝他車屁股撞下去,把他撞進水溝裡,可發現根本沒水溝,我只好拚命把油門踩到底,我的車子『氣氣砰砰』的叫著,又『唧唧喳喳』的噴著煙,最後咻地一聲追趕過他。
可是,法拉利爬上山坡,佔著內道,我就再也超越不了他了,最後發現,我居然跟人家回家了。」
「呵呵……」倪子勗忍不住笑了起來,「傻妹妹,那你有沒有進屋去和人家打聲招呼?」
這就是最疼她的子勗哥哥,就算是想責罵她,脾氣也撐不了多久就軟化了,莫怪最後她會被媽媽和子勗哥哥無私的愛給深深感動,打開心扇,完全的接納他們……
忽然,倪淘想起自己好像漏報了什麼訊息給倪子勗,腦子努力地轉啊轉。
啊,她想起來了!
倪淘連忙掏出口袋裡的鈔票,「勗哥哥,你瞧!」
倪子勗仔細端詳著鈔票上的字,「是誰給你的?」
「和我飛車的那個人。」
「也許是……」倪子勗心裡閃過一個人。
「是誰?」倪淘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唉,不可能……」倪子勗放棄了最初的揣測。
他懷疑這個人是大哥莫以澤,但,怎麼可能這麼巧?
他和爸爸失蹤了那麼多年,倪子勗曾去尋找過他們,卻發現他們早已離開台灣,直到去年,倪子勗出差到歐洲,在歐美的傳播媒體上,看到一則關於莫以澤的新聞。
當時,倪子勗並沒有認出電視上的男人是莫以澤,直到主播念出「莫以澤」三個字時,倪子勗才驚覺那是大哥,原來大哥在歐美一帶十分活躍,事業早已飛黃騰達。
這不過是去年的事,怎可能在一年後,莫以澤會轉戰台灣?除非他把資金挪回台灣,企圖在台灣建立一個子公司……
不,不可能,如果大哥真有這種企圖心,憑他倪子勗今時今日在台灣的地位與聲望,又豈會嗅不出半點風聲?
「勗哥哥,你到底在說什麼呀?」見勗哥哥發起呆來,倪淘輕輕的搖著他的手臂。
倪子勗笑了,溫柔地摸著她粉腮。
「沒什麼。小淘,夜深了,你快上床睡覺,明天你還得一大早就起來裝扮呢!你是大壽星,可別讓客人等你太久。」
「喔……」送走子勗哥哥後,倪淘斂下眼兒,躺回軟綿綿的床鋪上,卻了無睡意。
當她憶起那個令她悸動的男人,她就羞澀的想笑;當她憶起斯文有禮的勗哥哥,她就沮喪的想哭……
為什麼?她不是喜歡子勗哥哥的嗎?為什麼子勗哥哥不曾給她這種感覺呢?
不對,不對,一定是她搞錯「悸動」的感覺了。
她心裡頭一直都喜歡子勗哥哥的,且有著非嫁子勗哥哥不可的念頭,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絕對會是!
嗯,沒錯,她絕不可違背自己的心意……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25 07:45:23
第四章
水流聲在寧靜的夜裡輕奏著,夜風咻咻地跟著加入演出,大自然的樂聲在這座彷彿人間仙境的空中花園裡迴盪著。
這座空中花園,有部分是仿造世界七大奇觀之一的巴比倫空中花園,建造於花園別墅頂樓的中央,呈特殊形狀的露天設計,一共築有七層,一層的高度相等於半層高的現代樓宇。
每一層均用十二根圓柱支撐著,台階則採用可為道路鋪料、防水防腐塗料的瀝青建造而成,每一台階均植滿翠綠的人工綠茵,而利用十二根圓柱拱起的樓層,不但可以將樓層一層層隔開和挑高,不論遠近,都可觀賞到培植在每一層裡的奇花異草,而灌溉花草則是利用反自然原理,由底層往上抽取供給,可以說非常壯觀,且具特色。
其中僅有第七層沒有培植花草樹木,是使用大理石建造而成,上面擺放了一張雙人沙發,和一組水晶桌椅。
水晶桌上擺放了一盤水果,而沙發上,莫以澤正舒適的仰臥在上面。
他上身打著赤膊,浴袍褪到腰間,露出健美的胸肌,那體魄強壯結實,膚色接近古銅,看起來非常性感。
一個美麗的妙齡女郎,身著一件透明睡衣,雙手端著兩杯紅酒,踩著搖曳的身姿,慢慢地來到莫以澤身邊。
「以澤,這杯是你的。」
「珍,過來。」莫以澤接過紅酒,魔魅般的黑瞳看著美麗的女子。
珍如貓咪般慵懶地偎進他結實的懷裡,「以澤,人家今天雖然都忙著開會,心裡卻想著你,你呢?你忙的時候,想不想人家嘛?」
「當然想,想你什麼時候才能成功完成我的都會計畫案。」莫以澤慢慢放鬆身心,一面觀賞檸檬般的月色。
這裡的視野極佳,月夜的美景盡收眼底。
他買下這塊土地,親自設計出一張空中花園的藍圖,請人日以繼夜的加工完成,今日才能體驗這般的視覺向宴。
早晨,他可以在這裡遠眺北部美景,呼吸清新空氣。
夜半,他可以悠閒地一邊啜著紅酒,仰望滿天的星斗及偶爾劃過天際的流星。
呼吸早晨空氣,欣賞月色,可以算是他最奢侈的享受。因為平常他所有吃的、用的、住的……統統都能以奢華來形容,唯獨悠閒的時間,是他用再多金錢都買不到的寶物。
自從十一歲那一年,養父母離異後,他選擇隨父搬遷到歐洲後,莫以澤整整有十三年的時間,沒有踏上台灣這塊土地。
因為父親強烈的自尊,不但阻止他和母親聯絡,也不准他返台,他只好背著父親,偷偷調查母親他們在台灣的一切動向,因而才能一眼就認出小淘。
算一算,父親已經去世三年了,可是,當初莫以澤並不急著遷回台灣,因為他是莫氏財閥的唯一繼承人,他不僅要繼承父親的遺產,還要把莫氏財閥的產業帶上最高峰。
可是,當他正式接管莫氏財閥的主席位置後,卻發現父親在歐美一帶的國家,不論財力或勢力,都遠遠不及台灣的成就,因而他打算擴充事業版圖,於歐美地區開發出更龐大的事業國王。
他利用三年的時間,造就了自己足以壟斷金融、工商業的能力,成為歐美地區的大財閥。
然後,他帶著無比崇高的地位與身份,回到台灣這塊土地,很快地融入台灣的上流社會,並在台灣成立一間子公司,準備開發更強盛的金融市場。
「討厭啦!你真會破壞情調,都下班了,還談什麼都會計畫,人家白天替你賣命,晚上還要服侍你。」珍打了他一下,氣他的不解風情。
「你不是愛得很?」莫以澤唇邊帶著一抹輕笑。
成年後的他,有著標準的沙文主義觀念,認定女人本該依附在男人的臂彎裡,談著甜蜜的戀愛,最後走進禮堂,乖乖在家相夫教子,做一個平凡的家庭主婦。
不過,話雖這麼說,他卻遊戲人間,無法愛上一個女人,只好暫時選擇工作能力極強的珍來當自己的女伴,因為,他不想繼續被一堆女人糾纏,所以得找一個替代品,來阻擋女人們煩人的追求攻勢。
「是愛得很。以澤,我好愛你。你呢?你愛我嗎?」
明知可能永遠都得不到答案,珍仍忍不住想問他,且是一臉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表情,因為,她對他的愛已到了情到深處轉為濃,愛到深處無怨尤的地步了。
「別三天兩頭就問一次,那使人厭煩。」莫以澤眸藏冷星的瞟她一眼。
「以澤。」珍放棄了,沮喪的仰臥在莫以澤懷裡,凝望著月色,「我做你秘書也有三個月了,怎麼還見你對外封鎖消息?你要低調行事到什麼時候?又什麼時候和你母親聯絡?」
「什麼時候?」莫以澤微蹙著劍眉。
莫以澤是沒有立即聯絡母親,告知他返台成立子公司的消息,還刻意對外封鎖消息,打算給母親驚喜。
「是啊,什麼時候才把人家介紹給你家人認識嘛?」珍的腦子裡早早就編織好美麗的少奶奶夢。
「自從咱們在一起後,你就常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家人,可見你心裡很想念他們,我……唉,我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認識我未來的婆婆和……」
「珍。」一抹警告自莫以澤眼中一閃而逝,狠心的截斷她掛在嘴邊的白日夢。
「啊?」珍頓時變得像個小女人,深怕他大發雷霆,不安地玩弄起自己的秀髮。
「明天是小淘的生日,我要在小淘生日舞會上給他們一份驚喜。」
珍馬上露出甜美的笑,不依的在他懷裡撒嬌,「以澤,你怎麼到現在才說嘛?」
「嗯?」
「你沒給我事先準備禮物的時間,人家不依啦!我一定要買份禮物送給我未來的小姑。」一逮到機會,珍便又試探起他心意。
「哼!」莫以澤發出唾棄般的冷哼。這女人一天到晚只會作白日夢!
珍噤口,安靜的凝望著莫以澤俊美的側臉,仔細觀察他臉上每一個表情變化。
片刻,珍聰明的轉移話題,隨手取起一本八卦雜誌,望著印在封面上那張有著天使般的美麗面孔,和窈窕身段的女子,抱不平地說道:
「上流名媛倪淘的私生活全都露——呸!狗仔寫這什麼鬼東西嘛?瞧這內容——」
「呵,有趣。」莫以澤抿唇笑了,取走她手上的八卦雜誌,長指輕輕撫摸著封面上倪淘粉嫩的臉兒,「要是讓記者知道小淘今天和我飆車,不知明天會出現什麼樣的聳動標題?」
閉上黑瞳,莫以澤的腦海裡慢慢浮現出倪淘美麗的模樣……
粉嫩的肌膚如凝脂般白皙,櫻桃般的小嘴性感迷人……他的妹妹真的長大了,出落得美麗而誘人。
坦白說,自小,他就想保護她,但是不善表達情感的他,反而惹得這個野丫頭恰北北的頂嘴,不肯喊他大哥,氣得他常常想把她咬進嘴裡,卻怕她疼得哇哇大哭;想把她捧在手裡疼,又怕她爬上他頭頂撒野,害得他心頭老是一團亂,壞脾氣無處發洩。
「你們見過面了?」珍憋不住心頭話,因為莫以澤沒有邀她一起去見她未來的小姑。
「十二點多的時候,不小心見面了。」當他們眼神交會的那一刻,他馬上就認出那是小淘。
「不小心?」珍有點不信。
「還不小心和她飆起車來。」她一直追問,令莫以澤有些不悅了。
一見他眸底燃起怒火,珍不禁頭皮發麻。
但,為一圓少奶奶夢想,珍又鼓起勇氣問道:「這麼多不小心?」
聞言,莫以澤推開她,「你當真以為你是莫少奶奶了嗎?」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你沒讓司機送你回家,而是自己開車去兜風,是想冷落我,你明知我不喜歡被冷落的感覺……」珍的眼淚說來就來,委屈的掩面哭泣。
莫以澤倏地傾身向前,粗魯的拉開她的手,掐起她的下巴,瞇起黑眸,狠狠地警告道:
「珍,牢牢記住我的禁忌,如果你再犯一次,那麼,這將是我遺棄你的關鍵所在。夜深了,走吧,我讓司機送你回家。」撂下殘酷之言,莫以澤頭也不回的離開。
「以澤!」珍站起身,走到樓台邊緣,對已步下台階的他吼叫:「我第一眼就愛上你了,而且好不容易才成為你的女伴,我說什麼都會霸著你不放,我才不管你脾氣有多壞,就算會被你掐死,我做鬼也要纏著你!」
莫以澤停下腳步,微仰起下顎,然後,緩緩瞇起一雙如黑豹般精銳的邪眸,唇邊溢出一抹冷笑。
「那麼,我會請道士把你超渡到另一個空間,讓你找都找不到我。」
拋下話,莫以澤消失在她眼前。
珍掩面痛哭,她只想得到他的疼惜,可是他卻吝奢的從不給她。
三個月前,珍到莫氏集團應徵總裁秘書的職位,令人興奮的是,她自百人當中,搶到了人人垂涎的職位。
進公司後,珍才知道,總裁有張足以迷倒無數女人的俊容,不計其數的女人都倒追著他,其中也包括很多富家千金。
珍足足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得到莫以澤的青睞,而這究竟是不是因為他愛她,珍從來就不曉得。
交往的這段時日,珍很開心的把他介紹給自己的妹妹,沒想到妹妹也對莫以澤一見鍾情,老是藉故親近他,還故意穿得很暴露,想引他犯罪,珍一氣之下,狠狠揍了妹妹一頓,從此姊妹倆恩斷義絕。
哼!她怎能容許其他的女人垂涎自己的男人?即使是親妹妹也不行!
莫以澤是她的,她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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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倪淘的生日。
倪淘從一起床,就開始忙著美容、護膚、護髮、修剪指甲……
倪宅設有專業的護膚中心,熱水池、冰水池、芬多精超音波池、蒸氣室、紅外線烤箱等等……所以,平常倪淘每天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先進護膚中心,從指甲開始保養到全身,直到從頭到腳都水當當,倪淘才會離開護膚室。
今天,她更是不容馬虎,一直忙到太陽下山,都沒有機會坐下來喝杯水。
進進出出的女傭,不時遞來禮物和手飾……她還得接那響個不停的祝賀電話。
走出美容室,女傭立刻把浴巾披在倪淘的身上,把她帶回舒適又豪華的臥房裡。
「小淘!」
是倪美玲,她送來了一襲剪裁簡單俐落的淺粉紅禮服。
「穿這套好,看起來年輕有朝氣。告訴你,今天有很多重量級人士,都前來參加你的生日舞會呢!」
倪美玲平常保養有加,臉上幾乎沒有留下半點歲月的痕跡,看起來依舊年輕美麗。
「是喔?」倪淘忽然開始緊張起來。
「是呀,媽去幫你招呼客人,你在樓上好好妝扮一下,宴會準時七點開始,可別忘了!」話落,倪美玲飛快離去。
「小姐,請坐。」造型師已在臥房等候許久。
倪淘一坐定身子,造型師馬上在她精緻柔嫩的嬌顏抹上一層隔離霜,接著抓起棉撲為她撲蜜粉,然後手腳俐落的開始接下來的上妝工作。
而髮型設計師也開始吹整她的長髮,最後把她的長髮整個盤起來。
倪淘望著鏡中的自己,面有難色。
「小姐不喜歡這個髮型?」髮型師連忙拆下盤發,「我立刻幫你換另一個髮型。」
髮型師把她的頭髮梳成爆炸頭,十分摩登時髦。
「醜死了啦!」倪淘嘟著嘴,氣呼呼的用雙手交疊在胸前。
「對不起,小姐,我馬上重做。」髮型師迭聲道歉,噴上水,梳開發,重做造型。
倪淘端起茶,喝了兩口,又瞄了鏡中的自己一眼,她沒好氣的搶走髮型師手上的吹風機,丟在一旁。
「請你上卷子就好,不要盤頭了,還有,別搞丑我的劉海喔!」倪淘撫了撫額前的劉海。
「是。」髮型師又馬上替她把頭髮全部上卷子。
待莫淘做好造型後,女傭們便開始分配工作,為了突顯莫淘完美無瑕的曲線,她們讓莫淘穿上馬甲。
「嗚——」強而有力的拉勒,引來莫淘的嬌喊。
穿好馬甲後,莫淘虛弱無力的癱軟在椅子上,感覺胸口好悶,像是被人灌人泥漿一樣,繃得她不能呼吸。
但女傭們仍沒有放過她,經過一陣折騰,才終於將晚禮服成功套在莫淘身上。
最後,造型師拿起一個鑲滿無數真鑽的皇冠,嵌在莫淘的髮上,並為她戴上手飾和項練。
「小姐,你好美喔!」
望著鏡中的自己,倪淘呼了好長一口氣。
「是不賴,算你們手巧心細!」倪淘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珠寶盒,「這是我給你們的賞賜,拿去分了吧!」
「謝謝小姐。」造型師和女傭們的笑容更燦爛了。
倪淘嘴裡嘟噥著:「每年生日都要被折騰一番,真是夠了。」
她正在自憐自艾,有人敲門,倪淘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猜想是媽媽派人上樓來催促了。
「倪淘,你又要開始應付外頭那群所謂上流社會的賓客了,這是你今晚最後一張大鬼臉!」倪淘對著鏡中的人兒吐舌頭、扮鬼臉,還不忘自我消遣一番。
女傭們全嘖嘖嘖的搗嘴偷笑著。
「笑什麼笑?牙齒白唷?走吧!媽媽來催了。」倪淘瞪她們一眼。
「是的,小姐。」
「咳咳!」倪淘戴上粉紅色的手套,取起香奈兒晚宴包,挺胸、縮腰、微笑,搖身變成一個高貴有氣質的千金。
成群的女傭則簇擁著她們高貴美麗的小姐,緩緩踱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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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的樂聲,在典雅氣派的倪家大廳裡響起,豐富精緻的百道佳餚,擺在舞台兩旁,穿著華裳美服的賓客們在宴客桌間寒暄敬酒。
「嘩!好俊美喔——」忽然,一串彷若歎息般的驚呼聲,自某個女人的嘴裡逸出。
「誰?」
四周的人好奇的隨著她的目光,引頸一探究竟。
倏地,笑語喧嘩的一室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皆被走進大門的那一對俊男美女給奪去。
俊男的體格頎長偉岸,劍眉入鬢,銳眸生威,渾身不經意流露出王者氣勢,他挽著身邊的美女,邁著穩健的步伐,步入宴會中。
「哇!好一對璧人。」
「他們是誰呀?子勗,你知道嗎?」倪美玲見俊男美女引起騷動,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不禁詢問身邊的兒子。
倪子勗的目光緊鎖在俊男身上,笑了,輕搖著手中的高腳杯。
「這男人可是足以撼動歐洲政商兩界的大財閥!」
倪子勗在歐洲的傳播媒體上,曾見過他一面,因而知道他是莫以澤。
「喔?怪不得這麼眼熟,我一定曾在報章雜誌上見過他。」倪美玲猛點頭。
倪子勗笑意更濃了,「媽,你難道沒認出,他是大哥以澤嗎?」
「以澤!?真的嗎!?他什麼時候返台的?」倪美玲驚愕無比的叫出聲,正要衝上去一問究竟,宴會上奪目耀眼的燈光倏地黯淡下來,一道強烈燈光直接照映在二樓階梯上那抹美麗動人的倩影上。
倪淘已優雅的佇立在樓梯口,她穿著一套粉紅色的絲綢晚禮服,美得彷彿公主般高貴純潔、清靈脫俗,一點都不輸給巨星,引來眾人連聲讚歎。
宴會主持人抓准了賓客驚艷的一刻,手一揚,開口道:
「歡迎今晚的主角——倪淘小姐!」
樂聲響起,賓客們鼓掌,齊唱著生日快樂歌,目光皆停留在被一群女傭簇擁下樓的倪淘身上。
倪淘笑容甜美動人,氣質高雅的被簇擁上台,站在母親和倪子勗的中間。
「大家晚安。」倪美玲目光看著台下,欲尋找莫以澤的身影,聲音透過麥克風,激動且興奮的傳送出去,「不瞞各位,我現在的情緒非常激動,因為我剛才看到我的大兒子已經出現在舞會中。
相信大家都知道莫氏集團在十三年前一分為二,也因而我失去了我的長子,如今還有機會重逢,是今晚最棒的驚喜。以澤,我希望你站上台,和妹妹開舞。」
「澤哥哥?」倪淘驚喜的目光落到台下,仔細梭巡著台下的人。
可是,幾分鐘過去了,並沒有人主動上台。
「以澤,既然你不願曝光,那我就不勉強你了。」倪美玲的聲音已轉為哽咽,「各位,今天是小女二十三歲的生日,非常感謝各位前來參加這場生日舞會,請大家盡情的玩,也請小兒帶領小女開舞。」
「啪……」眾人掌聲激烈響起。
找不到莫以澤的身影,倪淘有些沮喪地收回目光,落在帥氣的倪子勗身上。
俊拔出色的倪子勗,身穿白色的名家西裝,顯得更加英姿煥發了。
倪子勗風度翩翩挽著妹妹的小手,動作優雅的步入眩目耀眼的舞池中。
當悅耳輕柔的樂聲響起,他們踩著曼妙的舞姿,優雅的旋轉著,為生日舞會正式揭開序幕。
當他們旋轉到舞池邊緣時,倪子勗準備一層舞技,瀟灑的將倪淘拋出,倪淘在獨自旋轉一圈回來後,接住她小手的人,卻不是倪子勗,而是那個開著法拉利跑車,害她整夜都難以入眠的神秘男子。
「你——」倪淘呆呆望著他的俊容,為他膽大妄為的舉動感到吃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25 07:47:07
第五章
「該死……」莫以澤低聲詛咒。
他竟然輕而舉易的喪失掉他最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順手接住旋轉回身的倪淘!?
適才母親希望他能夠上台,和倪淘開舞,但因為他不願站在台上被人評頭論足,所以壓抑心中的衝動,沒上台去擁抱母親。
可是,當倪淘和倪子勗在舞池中共舞,宛如一對偷下凡間的金童玉女時,莫以澤的胸口卻燃起一把妒火。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有如此強盛的佔有慾,更不敢相信他會蠻橫無禮的出手奪走弟弟的舞伴。
待他有所警覺,倪淘已經落入他手中了——
「你……你……」當倪淘被男人擁入懷裡,渾身上下彷彿被雷電掠過般不能自已的顫抖起來,一時之間,也忘了自己的開場舞還尚未舞完。
「你相信嗎?其實我也有資格帶你開舞。」
莫以澤勾唇淡笑,邪魅的黑眸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厚實的掌心攏住了她小小的手掌。
「你、你太無禮了!」倪淘慌了。
男性特有的氣息,令倪淘感覺心如擂鼓,臉紅耳熱。
「你又不是我的勗哥哥……」倪淘下意識尋找勗哥哥的身影,「勗哥哥!」
「沒關係,你們跳。」倪子勗一臉笑意的望著他們。
舞伴被大哥奪走,他實在也不能怎麼樣,還是得維持他高尚的紳士風度。
「莫以澤!」
今晚陪同莫以澤出席的珍,不禁氣得直跺腳,因為她的男人竟然丟下他的女人,去搶人家的舞伴!?
「小姐。」倪子勗緩緩地把視線落在珍的身上,「我聽見你叫他莫以澤,請問你和他之間……」
倏地,倪子勗的雙眼發出異樣的光彩。
老天,這女孩有一雙迷人的眼睛……
「不管你問我什麼,我都不會回答你半句話,明白嗎?你這個懦夫!」珍生氣地瞪著他。
「什麼?」從來沒人敢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倪子勗有些錯愕。
「不是嗎?」珍牙尖嘴利的繼續道:「你的舞伴被搶走,你居然懦弱到不會衝上去搶回來,你不覺得自己枉為男人嗎?」
「小姐。」倪子勗撫額,沒好氣的低聲笑出口,「你不覺得你的建議很失風度嗎?」
「風度?你的風度可會讓你失去一個出風頭的機會!」珍嚴厲的警告。
「那又如何?」她的嗆辣引起倪子勗濃烈的興趣。
「勗哥哥!」倪淘在另一頭著急的叫喚著他。
倪子勗只是回以妹妹一個笑容,然後繼續和珍拌嘴。
有道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倪子勗似乎對珍很感興趣,妹妹自然被他拋在腦後。
************
「吼!」氣死人,倪淘見子勗哥哥顧著和別的女人聊天,連她被搶走,都可以無所謂,不禁氣得鼓起腮幫子。
都是這個男人害的啦!
她氣呼呼抬起小臉,仰望著眼前這張超世紀俊容。
倪淘強壓抑下內心的悸動,故作生氣的板起臉孔,「對不起,我覺得你很沒禮貌,我不想跟你跳舞。」
「來不及了。」莫以澤霸道的將她擁進懷裡,另一隻大手則環住了她的纖腰。
優雅輕柔的舞曲在兩人耳邊迴盪,莫以澤近乎野蠻的帶她跳舞。
「不要……喂!你放開我啊!放開——」她掙扎著,氣得滿臉通紅。
他揪緊她,笑道:「哪有這麼容易!你得和我跳下去。」
「你——」在他強勢到幾近野蠻的帶領下,倪淘被迫一路旋舞。
男人溫熱的氣息挑逗般地吹撫著她髮絲,她內心莫名泛起一陣狂亂的騷動。
「別生氣,我一點惡意都沒有。」
「你分明是故意的——」她猛地抬起頭,小嘴差點吻上他突然湊下來的唇,「討厭啦!」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快被這男人的熱度給融化了,心亂如麻的她無處可避,只好低垂著臉,她感覺有股前所未有的熱流滑過她心間。
「小淘,你還沒猜出我是誰嗎?」
莫以澤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瞅著她。
「我管你是誰,快放開我!」
她粉雕玉琢的臉兒,早已紅成一片,何來心思去猜?
「我是以澤。」莫以澤露出迷人笑靨,用著性感誘人的低沉嗓音,表明身份。
以澤?
倪淘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好半晌,驚喜才在她心中不斷擴大,但,她仍懷疑地瞇起美眸,抬起小臉迎視著他。
「小惡魔?」
「嗯,小淘,我回來了。」
「你騙人?」倪淘聲音變得有些哽咽,情緒也有些激動。
「給我騙你的理由。」莫以澤蹙起英挺的劍眉。
「你……你真的是……真的是小惡……不,澤……澤哥哥嗎?沒騙人?」倪淘的情緒愈來愈激動了,渾身直顫著,才一下子,眼眶就蓄滿了淚水。
「別淨問一些蠢問題,相信我,就直接擁抱我。」莫以澤在她耳畔邊釋出她再熟悉不過的命令聲。
「好!」倪淘破涕為笑,雙手勾住他頸項,嬌小的身子整個掛在他身上,緊緊的纏抱著他。
她的心兒在狂跳,血液在沸騰,渾身也猶如被火燃燒,在這個時候,她試圖平復一時失控的狂潮,奈何卻平撫不了,只好悉聽尊便。
當他將她的身子抱在半空中旋轉,濁重的氣息吹拂著她髮絲,糾結的肌肉緊貼著她胸前那一片柔軟,倪淘更加意亂情迷了。
她也經常和勗哥哥抱在一起,要不就窩在勗哥哥的懷裡撒嬌,她真的以為自己已經愛上勗哥哥,因為和勗哥哥在一起的感覺是那麼的輕鬆自在,可是,她卻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的悸動。
不、不……這感覺不過是一時的迷惑,她心中絕對只喜歡勗哥哥一個人,她說過,她要當勗哥哥的新娘子,她不會違背自己最初的心意。
「唉……」她歎息,小臉輕輕枕靠在莫以澤厚實的胸膛裡。
誰可以告訴她,為什麼她會渾身酥軟無力?誰可以告訴她,為什麼他的胸懷會如此溫暖可靠?
「小淘,我真想念你們。」莫以澤更加抱緊她。莫名地,他感覺血脈債張,血液加速奔流。
「我們也想念你啊!」她嬌小的身子緊緊依偎著他。
倪淘的口齒之香噴在他頸項間,輕易點燃他心中的依戀與熱情,使他情不自禁地欲親吻她可愛的小嘴……
荒謬!她是妹妹,他怎能對她存有非分之想?莫以澤憤怒的在心底咒罵著自己。
可是,一觸及她的身體,慾望就無法自制的高漲起來。
瞧她,甜潤得像顆水蜜桃,那絲綢般的秀髮、粉嫩的肌膚、細緻的輪廓,都美得讓人愛不釋手……天知道他多麼想得到她。
他甩了甩頭,想讓自己腦子清醒一點。
然而,倪淘渾身散發出來的女性魅力,再也不是他這個成熟的大男人所能抵擋的,他下了一個決定——
他要得到她!
是他妹妹又如何?他們不過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兄妹。
他何苦要被這一層可笑的關係給捆綁?
不論用什麼辦法,他都一定要得到她,完整的佔有她!
「澤哥哥,你和爸爸去哪了?」倪淘濕潤的長睫毛迷醉般地微顫著,迷戀的目光細細端詳著眼前這五官完美的俊容。
「我們搬去歐洲了。」莫以澤又甩了甩頭,似乎要甩掉正在體內作祟的情慾。
「爸爸呢?」倪淘眼睛四下梭巡,試圖找出爸爸的身影。
「不必找了,他沒來。」莫以澤淡然地道。
「爸爸為什麼不回來?這麼多年了,他和媽媽之間雖然做不成夫妻,但應該做得成朋友……」
「小淘。」莫以澤輕聲打斷她的話。
「什麼事?」倪淘不解的望著他。
「爸爸去世了。」莫以澤的語氣十分平靜。
「澤哥哥,我……我……」倪淘不知該說什麼來安慰他。
莫以澤用大手撫著她的嫩腮,「安慰的話不必說了,小淘,我已經能夠完全接受他去世的事實了。小淘,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聊,這裡太吵了。」
「太好了,我最恨這種場合了,正打算閃人呢!」倪淘挽住他的手臂,開心的拉他到後花園去。
一到後花園,倪淘見四下無人,便大膽的撩起絲綢晚禮服的下擺,打了一個蝶蝴結,再往內捲了一圈。
她感到無比輕鬆的呼了一口長氣,接著抬起粉臉來,卻看見莫以澤直勾勾地瞅著她。
「你不介意我這麼粗魯吧?」倪淘的臉兒立刻紅成一片。
莫以澤摸著下巴,用著性感又誘人的低沉嗓音,慢條斯理地道:「你為什麼要把裙子弄成這樣?」
「穿禮服很不自在嘛!這樣就輕鬆多了。」她俏臉上,緩緩逸出迷人笑靨,「澤哥哥,只有這裡才可以杜絕掉大廳的吵雜聲,我們可以盡情的聊天,聊到天亮也無所謂。」
「今天有很多貴賓,而你是主角,卻搞失蹤,不顯失禮嗎?」
「失禮?怎會呢?有媽媽和勗哥哥招呼著。」她搗著嘴笑了起來,「澤哥哥,你真的變好多喔!竟然說出這種話。」
「怎麼說?」
「你這個小惡魔總是很野蠻、很不講理的,想怎樣就怎樣,才不管別人的感受,現下你居然擔心我會失禮於人家,你不覺得你變了嗎?」
「我是擔心你的愛慕者或男朋友會找不到你。」莫以澤見妹妹這麼漂亮,肯定有很多追求者。
但,不論她有沒有男朋友,莫以澤都已經決定拋開世俗眼光,強力掠奪,他這麼問,不過是想套她的話。
「我沒有男朋友呀!」倪淘嘟起小嘴,「我光聞到古龍水的味道就頭皮發麻,怎可能接受他們的追求?
要不是礙於今晚是我的生日,又是媽媽特別為我籌畫的宴會,我絕對會不顧一切地甩頭就走,不可能在舞會中多待上一分鐘。」
「難道你沒有戀愛過?」
「勗哥哥說我不能……」
「嗯?」他微擰眉頭。
望著他,倪淘心湖裡正蕩漾著一股某名情愫。
情愫?怎會?
她不應該對莫以澤產生多餘的複雜情緒。
可是,她、心頭真的好亂……
為什麼會這樣呢?她實在找不出原因。
「勗哥哥……勗哥哥他……他觀念保守。」倪淘結巴的道:「他堅持要找個名門閨秀當老婆,他說……
他說我雖然和他沒有血緣關係,但在別人眼中,我畢竟是他的妹妹,妹妹怎能和哥哥戀愛?」
莫以澤敏感的蹙起眉頭,有些糊塗了,「我不太能理解你的意思……」
「我自小就喜歡勗哥哥,我要當勗哥哥的新娘子,但是,勗哥哥卻要我打消主意。」在他面前說這種話,倪淘覺得很不自在。
但,她知道莫以澤喝過洋墨水,肯定思想很開通,不會干涉她的感情生活。
莫以澤很意外倪淘會愛上弟弟,一時之間,他不能接受,唇邊溢出呢喃般的話語:
「子勗說的對,你是該打消嫁給他的蠢念頭。」
「為什麼?」倪淘倒想聽聽他的意見。
「因為,我回來了。」莫以澤妒火中燒的黑眸注視著她。
倪淘被他一雙忽然溢滿怒氣的黑眸給嚇到。
「你搞不清楚狀況嗎?」莫以澤倏地伸手拙住她纖腕,一把將嬌小的她扯入懷裡。
她受驚的看著他,為他性格上突來的大轉變,「我是沒搞懂,你……」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他怎會忽然又變回惡魔模樣?
而最教她生氣的是,當她被高大的他揪進懷裡,竟然完全控抗不住心中的歡愉,不禁氣急敗壞的掙扎。
「子勗根本不喜歡你,而我也不准你愛上子勗。」莫以澤緊緊的鉗制著她。
「你騙人!他喜歡我的!」倪淘掙扎著,用盡所有的力量。
「你何必自欺欺人,他根本不喜歡你。」他粗嘎地道,更容不得她掙扎,大手扣緊了她。
「你——」倪淘被他弄疼了,委屈的掉下淚來,「你快放開我,你弄疼我了啊!」
「那麼我就輕一點。」
他的大手慢條斯理的在她身上游移,最後停留在她粉嫩的雙唇上,「你有迷人的身段,不過你的雙唇更加迷人。」
「你——」倪淘的心狂跳不已,「你根本沒變,就愛欺負我!以前你是個名副其實的小惡魔,現下卻成了大惡魔!」
「既然你如此認為,那我只好讓你見識大惡魔的壞。」他冷笑,一把將她由地上抱了起來。
他說過,他將不顧一切的掠奪她,不論用什麼辦法,他都一定要得到她!
「你要幹嘛?快放開我!」倪淘驚恐的大叫。
莫以澤抱著她,由後花園的外牆繞到前院去,然後步人停車場,他很快找到自己的法拉利,打開車門,將她拋進副駕駛座,關上車門,他繞到駕駛座。
「你要帶我去哪裡?你是我大哥,怎可以綁架自己的妹妹?你快讓我下車!我要下車!」倪淘氣急敗壞的拍打車窗,「媽媽!快來救我!勗哥哥!救我——」
車子如箭般衝出車庫,離開了倪氏別墅,駛往不知名的地方,即使倪淘吼破了喉嚨,車子都不會停下。
************
莫以澤像扛沙包似的將倪淘扛在肩頭,大步走出莫家別墅的車庫。
「救命啊!綁架呀!快來人救我啊!救命!」倪淘不依的掙扎,拳打他的背,腳踢他的腹。
「再亂叫,我就揍扁你屁股!」莫以澤厚實的手掌狠狠朝她俏臀打下去,挺拔身子朝富麗堂皇的大廳邁去。
「哎呀!少爺!這是怎麼一回事?少爺,你怎麼擄人了?這女孩是——」
夜半時刻,驚聞女子的求救聲,奶媽連忙把張管家喚醒,要他領十幾個男僕,匆匆出來一探究竟。
奶媽從年輕時就一直待在莫家做事,所以當莫以澤的父母親離異時,奶媽也跟著莫老爺走了。
莫以澤可以說是她一手拉拔大的,她早巳習慣他那種唯我獨尊的野蠻性格,可是,縱然他再怎麼蠻橫不講理,也不曾幹出擄人勒贖的壞事,現下他大反常的行為,不禁讓奶媽看得心驚膽跳,連忙尾隨在他身後問東問西。
「不關你們的事,全給我滾開!」莫以澤斥怒,一記冷騖的眼神嚇退奶媽一干人。
「少爺……」奶媽慌極了。
「是!」見他大發雷霆,張管家不敢怠慢,展開雙臂,「眾人退!」
張管家帶領眾人齊步往後退,低垂著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奶媽則慌得哭出聲來,她不懂他怎會做起這種壞事來。
莫以澤扛著倪淘,大步走往位於四樓的主臥室。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25 07:47:41
第六章
倪淘簡直不敢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
她竟然被綁架了!
而且,綁架她的人,不是別人,是失蹤了整整十三年的大哥。
錯!
什麼大哥?他才不配當她的大哥!
這個可惡至極的臭男人,像一頭披著羊皮的狼,更像一個剛從地獄來到人間的惡魔,帶著無比狂野放肆的姿態,不顧一切地擄掠她,令人措手不及,產生前所未有的恐懼。
但,莫名的,悸動卻猶如潮水般淹沒了她,把她的心漲得快要爆炸。
當她的身子被拋落在一張雙人床上,倪淘轉身就逃了。
然而,當她只差一步就可以衝出臥房時,那扇門砰地一聲,在她鼻子前關上。
接著,她的頭便被一隻大手鉗制住了,然後,她的嬌軀被揪回床上,他挺拔俊朗的身子跟著重重壓了下來。
「哇呀!你幹嘛!?」倪淘驚叫,有股奇異的感覺迅速流竄過她全身,使她莫名其妙的顫抖,欲推開他,然而他鉗得她好緊……
「幹嘛?你問得真白癡!」
不過,沒關係,他會以行動解開她心中疑雲。
他單手控住她的雙手,粗暴置放在她頭上。
「你才白癡咧!」她驚慌的亂踢雙腿。
「你敢罵我白癡!?」
他索性動作更加粗魯的抓起她的雙腿,用力岔開她雙腿後,把她的兩條腿架在他壯碩的肩膀上,而他的上半身則擠壓在她兩腿之間。
「哇!你到底想幹嘛啦!?你這瘋子!」
這姿勢曖昧的要命,令她臉紅心跳。
「我爽!」莫以澤埋下頭,狂野的湊上他熾熱的唇。
她兩片柔軟的唇,被他一口吞噬了,他把舌頭餵入她嘴裡。
「啊!」她意亂情迷的泣叫一聲,雙腳不自覺的夾緊他……
不!她牙一咬,努力保持清醒,用盡全身力量要推開他。
這是她的初吻,原本她要留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卻被他給奪去!
莫以澤單手鉗制住她的身子,另一手則在她身上來回游移……
她直覺陣陣熱流傳遍她全身,刺激著她的身心,使她歡愉得不能自已。
「不!」她羞愧欲死的搖頭抗拒,哽咽的哭出聲來,被鉗制住的嬌小身子無助狂顫著。
她掙脫了一隻小手,開始猛打他的俊龐。
「看我怎麼修理你這個恰查某!」莫以澤離開她的唇瓣。
他拉下領帶,在她那雙不安分的手腕上胡亂的纏繞了幾圈,接著,再將她與床頭緊緊綁在一起。
現下的她,好比砧板上的一塊鮮肉,任由他宰割。
過去,不知有多少個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他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控制住情慾與衝動。
但是,遇見成年後的倪淘,他卻頻頻失控。
尤其在得知她心裡愛著別的男人,為別的男人牽腸掛肚,他的心就好像鞭子在抽一樣,痛不欲生。
為何他的情緒會被她左右?
為何他的心會因她而騷動?
他找不出理由好解釋他所有異常的行為,抑或是,他根壓兒還不願揭開答案……
「呵,被綁著的滋味如何?」莫以澤的長指撩撥著她光滑的耳頸。
「哼!」倪淘不願多看他一眼。
「如果你聽話,也許不用受這種罪。」莫以澤蠻橫的按揉著她肌膚。
「好疼!你不要這樣……」倪淘瑟縮起秀肩,低聲哀求著,「今天是我的生日,求你放我回去……」
「放你回去找你的勗哥哥?讓你繼續纏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她瞪大盈滿淚水的眼睛。
「你……你不懂,他喜歡我……他自小就疼愛我,不會像你這樣捉弄我;他自小就守護著我,不會像你這樣欺負我,他喜歡我,我知道,他喜歡我……」
「該死的你,為什麼會愛上子勗?」
他的長指邪惡地在她身上爬行,邪惡的騷擾她平靜的心湖,「你有沒有被他這樣摸過呢?」
「才沒有!勗哥哥為人很正派的!哪像你這麼沒規矩——」她羞赧的別開燒紅的臉。
「那是你沒魅力呢?還是他對你沒興趣?」他愛憐的欣賞著她為情慾狂亂的表情。
「閉嘴!」倪淘氣炸了,拾起腿想踢他,他又輕易地制住她。
「我對你很有興趣,想得到你。」
「原來你愛上我了?」倪淘一顆心控制不住的狂顫。
即使她被他綁架,被他奪去初吻,她還是無法恨他,這算哪門子的道理?
他目中無人的綁架她,狂野的強吻她,卻深深撼動著她的心,這是倪子勗不曾給過她的感覺,怎不叫她迷惘呢?
「愛上你?」他感到可笑,「可能嗎?」
「那你為什麼要把我抓回來?為什麼想得到我?」倪淘的聲音近乎崩潰,似乎不能接受他給的答案。
「你的問題,在我的字典裡,找不到解答。」
「你——」
「我要你將子勗拋去腦後,從現下起,你是我莫以澤的女人,以後不准你在我面前提起子勗的事,明白了嗎?」他冷絕的警告著她。
「我才不管你呢!我現在就要離開!」
「這裡不是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走得了的地方,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他起身打開衣櫃,取出一套女人的睡衣,冷眼瞥了她一眼,「等一下你就給我穿上它。」
「原來你早就準備好要綁架我?竟連睡衣都準備好了。」
「別傻了,小淘,這是另一個女人的睡衣,擄走你是一時興起,沒有任何計畫。」
什麼!?
她感受到胸口湧起一股醋意。
「我才不穿別的女人的睡衣!」
「那你只好繼續穿著這套礙手礙腳的禮服,或者,我乾脆幫你脫掉它——」
他噙著邪笑走近她,邪惡的大手探人她的禮服下擺,一把握住她豐盈軟熱的俏臀搓揉著,算是懲罰她的乖舛不馴。
「不要——你不要亂摸!」
倪淘既無助又慌張,當她抬起水眼,迎視他溢滿情慾的眼眸時,竟被他勾情似的眼神給迷住了。
「再看,我就吃了你!」他壞壞地說道。
「啊!」倪淘嚇了一大跳,匆匆把頭別開。
咬住粉嫩的下唇,她懊惱得恨不得在床上挖個洞,好躲起來,她不可以如此沒用的被這個惡魔的眼神所迷惑。
「傻瓜。」
莫以澤凝視著她嫣紅的唇瓣,緩緩地傾身向前,用大拇指掰開她的唇,俯下身,再度吻住她的唇。
倪淘渾身又竄過一陣觸電般的顫慄,她慌得想要推開他。
但是,莫以澤卻把小舌餵入她嘴裡,在她舌間溫柔的纏綿。
他的唇好軟、好柔,倪淘被吻得頭昏腦脹。
他技巧極好的挑逗著她感官,大手撫摸著她的嬌軀,陣陣自他掌心傳來的電力,讓她感到莫名的歡愉……直到她的雙唇又紅又脹,他才饒了她。
「不要再碰我了!」倪淘氣得大吼大叫,雪白的粉腮飄上兩片紅暈。
「好,今晚絕不碰你。」
莫以澤見她一臉羞嬌,心中泛起愛憐與不捨。
「很好。」她瞇起自認陰狠的眼兒,「那你什麼時候送我回家?」
「我只答應今晚不碰你,可沒答應讓你回家,也許我明晚就需要你了。」
「你!」她急到眼淚掉下來,「那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才把我送回去?」
「看我心情。我高興把你留下就留下,我高興把你送走就送走。」他霸道的宣誓,一如他狂肆的作風。
「你真野蠻!嗚嗚……」倪淘一臉哀怨的哭了起來,「我實在受夠你了!你真是好討厭!我恨死你了!嗚嗚嗚……」
「你最好是真的恨我。」
他冷笑。
「我當然恨你!我為什麼不恨你?」
倪淘直覺他就是冷血、無情的惡魔!
「別欺騙你自己的心,難道你可以否認你很討厭我的吻,我感覺得出來,當我吻你,甚至摸你的身體時,你是十分歡愉且享受的。」
「住口!」倪淘氣得拿頭去撞床頭,「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待我?我們不是在十三年前就和好了嗎?
虧我掛念了你十三年,你卻一點都沒改變,還變本加厲的壞!你為什麼這麼壞?壞得讓我好想咬死你啊!」
冷眸一擰,莫以澤伸手掐住她的腦袋,制服她的自殘動作。
「永遠不要在我面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否則我要你一輩子都離不開這張床!」
「媽媽找不到我,會擔心的,萬一報警,你就——」她出言嚇唬他。
「放心,我會讓媽媽知道你在我這裡。你覺得當媽媽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會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呢?」他堅定的語氣中,有著不容反駁的氣焰在。
「你就這麼唯我獨尊?」倪淘感覺到自己受到強烈的壓迫。
「這就是我莫以澤的作風!」莫以澤狂傲自大、目中無人的說道。
「你混蛋!」她眼中含著一泓清淚,憤怒的拉扯著,一心想扯掉捆綁住自己雙手的領帶,怎奈只是在腕上扯出一圈圈紅印。
「隨你怎麼說,就是不准你傷害自己。」莫以澤心疼的愛撫著她的美顏。
她氣瘋了,美眸充滿怨懟的瞪著他,須臾,低下頭,一張嘴就朝他鐵臂咬了下去。
「唉……」
他歎氣,任由她去,眉頭連皺都沒皺一下,好像一點都不痛一樣。
直到她咬破了他的皮肉,血腥味刺鼻的嗆入她嘴裡,她才敗挫的鬆開牙。
望著他手臂上的鮮血,倪淘內心感到一陣刺痛,這下子哭得更慘了。
老天,她拒絕這種心疼的感覺,她相信自己恨他。
沒錯,她一直都很恨他。
從小他就愛欺負她,因而她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恨他了……
「被你咬破皮了,開心了嗎?」
莫以澤輕撫著手臂上的傷痕,揚起剛毅的唇角,對她投下一個殘酷的眼神。
「不管你是真的恨我,還是假的恨我,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個過程,我必須讓你明白,自從我在公路上被你挑釁過後,我就想得到你了。
但是,你心裡卻想著別的男人,所以,我只好擱下君子風度,蠻橫掠奪了。你最好祈禱,我會很快就對你厭倦,否則你就得永遠的留下。
不過,你也不必太憂心,如果你可以向我證明,你已經不愛子勗了,我也一樣會放你走,但,絕對不是現在!」
莫以澤擔心她逃跑,下命要人拔掉臥房內的電話線,並在玻璃窗外加了一道鎖,才解開她被捆綁的手,轉身離開臥房,完全不理睬她幾近崩潰的哭泣聲。
************
門上傳來敲擊聲,奶媽推開門。
「少爺?」
「奶媽,煮碗肉粥,端上去給她吃。」莫以澤交代幾句話,轉身便想離去。
「少爺,你怎麼忽然要我煮肉粥?樓上那位是……」奶媽覺得很奇怪,少爺已經有十三年沒叫她煮肉粥了,今晚怎麼又……
「小淘。」莫以澤寒著聲道。
「呃!?啥——小淘?」奶媽心一驚,半晌,她失笑了。
「怪不得你今天發那麼大脾氣,原來是把小淘擄回來了,奶媽知道你自小就喜歡著人家,只是悶在心裡不說,奶媽是過來人,看得一清二楚——」
莫以澤緩緩地回過頭去,眸底掠過一絲冷駑,「你胡說什麼?」
「奶媽哪裡說錯了?你要知道,感情的事怎能擱?一擱下去,要幾時才成氣候?」
奶媽在下人面前絕對不會反抗他,畢竟他是少爺,她得服從,可現在難得有機會與少爺私下獨處,她再不說,恐怕找不到機會說了。
「住口!」莫以澤瞇起的眼,釋出威脅。
「不說就不說。我去煮肉粥給小淘吃,你呢,我就給你調杯冰鎮酸梅汁,讓你去去火,免得你脾氣愈來愈大。」奶媽一面嘮叨著,一面步下樓。
「喜歡她?愛她?」
莫以澤的劍眉愈擰愈緊,似在沉思。
閉上黑瞳,他的腦海裡浮現出倪淘嬌美的模樣,烏黑的髮、滑如凝脂的肌膚、翦水般的秋瞳,纖細輕盈的身段,以及無人能及的獨特韻味……沒錯,他確實很想得到這個輕而易舉就可迷惑他的小女人。
不過……
愛?
愛是什麼東西!
他發出冷哼。
************
太陽下山了,倪淘知道一天過去了。
她身子半倚在床上,細眉緊擰,懊喪的凝望著窗外。
她不懂,她該想念的人是倪子勗才對,因為她心裡明明就喜歡著他,而不是那個惡魔莫以澤。
但,她從來不會因為看不見倪子勗而沮喪,現下卻因苦等不到莫以澤,而害起相思病來!?
這到底是為什麼?
倪淘陷入沉思……
大概是這裡有屬於莫以澤特有的男性氣息,才讓她特別想他吧?
嗯,一定是這樣,她如是說服自己去相信這是唯一的理由。
他好像生來就是要和她作對似的,兒時欺負她,長大就破壞她美好的生日舞會,把她抓來這裡,倘若她真的被他氣死了,她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真氣人,老天爺是存心要開她玩笑嗎?要不然,怎會讓這惡魔在這時候回來綁架她呢?
哼!她決定要絕食向老天爺抗議。
所以,不論奶媽端來多好吃的肉粥,她都故意不吃不喝,強忍飢餓地強撐到現在,原本咕嚕嚕直叫的肚子,再也無力發出半點聲音了。
哎呀,不能想啊!不想沒事,想起來就好餓,現在她滿腦子都是美味的食物,肉粥、牛排、雞肉、羊、豬、鴨……
「莫以澤,我恨你……」貝齒咬著粉嫩的唇,倪淘虛軟的蜷縮進被窩裡,渾身開始沒來由的顫抖起來。
「珍小姐,你來的真不是時候,少爺還沒下班。對了,你不是少爺的秘書嗎?怎麼還會這時候來找少爺?」
房門外傳來一陣吵雜聲。
「我今天休假,打算到處去玩,順路經過這兒,便進來找我的耳環了。」
「可是,少爺出門前交代過,除了用餐時間,誰都不准走進臥房。」
「我掉的可是鑽石耳環,很貴的呢!我得進去找找。」頓了下,女人用充滿疑惑的口吻問道:「還是……裡頭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要——」
奶媽阻止聲才響起,還來不及鎖上的房門,就被一隻白嫩的小手給推開了。
倪淘迅速坐起身來,錯愕的望著忽然走進房的美麗女人,和一臉倉皇的奶媽。
「倪淘!?」珍錯愕的尖叫。
「咦?」倪淘深蹙起秀眉,不解她怎會知道她的名字。
「你不是以澤的妹妹嗎?你在這裡做什麼?還穿著禮服?」
原來是小姑,就算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開罪於未來的小姑,她馬上笑逐顏開的挨近她,並在倪淘的身邊坐下,討好的看著她。
倪淘瞇起漂亮的眼兒,上下打量著她,「你是誰啊?怎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大哥哥莫以澤的未婚妻啊!」珍隨口胡謅。
要知道,成為莫家的大少奶奶,一直是珍的心願,見小姑在此,正好可以討好她,讓她幫忙說好話。
「什麼!?」倪淘深感意外的擰起秀眉,「原來他快結婚了?」
倪淘不知道心裡為什麼會突然湧上不舒服的感覺,她並不討厭珍,但她就是無法忍受婚期已近的莫以澤,竟然還邪惡的想佔有她的事實。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去想這些事,她必須想辦法逃走。
「是呀!」
「大嫂,你可不可以順便送我回家?」倪淘暫時擱下心頭那奇怪的醋意,對珍說道。
一聲大嫂叫飄了珍的神志,「好,我馬上送你回家——」
「不可以!」奶媽驚叫,「張管家,快來!」
張管家很快聞聲而來,「奶媽,你叫我有什麼事?」
見珍準備帶倪淘離開,張管家連忙上前阻止。
珍怒瞪著張管家。
「這是我未來的小姑,你們沒好好招呼她,還不准她離開,你們就不怕少爺怪罪下來?」
「你要是帶她離開,少爺才真會怪罪,因為……因為是少爺不讓她離開的。」張管家急道。
「真的嗎?」
「真的!」
珍立刻走到門口,「對不起,小姑,我不能送你回家了,我得先去和你大哥商量商量。」
但,來不及了,倪淘趁機衝上前,一把推倒珍,拔腿就逃走了。
「來人啊!倪小姐跑掉了!快來人呀!」張管家一面喚人手,一面追出去。
珍嚇傻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闖下這個禍……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25 07:48:04
第七章
「我左邊這位是倪氏企業集團的董事長倪美玲,我右邊這位則是倪氏的總裁倪子勗,我在此正式宣佈我將釋出百分之五十的股權,與倪氏企業集團合作,以五百億的資本,成立MONI跨國企業集團,關於本公司在人事上的擴充與變動,我梢後會請人事部經理向大家宣佈。」
夕陽餘暉透過窗子,映在偌大的會議室裡,莫以澤威風凜凜的坐在會議長桌的主席位上,聲如洪鐘的宣佈這場會議的重要事項。
「是的,莫倪本是一家,MONI集團的成立,是很正確成功的策略。」倪美玲面帶笑容地道。
今早,當莫以澤主動向她提起合併案時,倪美玲便毫不猶豫的立刻點頭答應,所以一整天他們都在研究合併後的計畫。
「沒錯,完美的合併計畫,必能讓MONI集團的未來更有發展。」倪子勗則與莫氏集團的高階主管討論MONI集團未來的擴充計畫。
叩叩!
敲門聲響起,會議室大門被人打開了,一個女孩十萬火急的衝進來。
「對不起,莫總裁,一、三線都有你的電話!」
「你沒看我正忙著嗎?出去!」莫以澤不悅的板起俊美臉孔,聲色俱厲的下令。
總裁的命令宛如一把冷箭,令女孩難以抗拒地服從指令,「是!」
「莫總裁,這是我臨時想出來的合作方案,請總裁過目。」一名高階主管擱下手中的筆,抽出草稿,擱在會議桌上。
一名助理起身,走上前把草稿收下,然後恭敬的擱在莫以澤面前,「總裁請過目。」
叩叩!
敲門聲又再度響起,適才的女孩又魯莽的推門而入。
「莫總裁,是張管家和珍撥來的電話,張管家要我轉告你一聲,倪小姐她——」
「倪小姐指的是小淘嗎?」倪美玲知道女兒是被莫以澤帶走的,所以她並不急著找小淘,打算讓他們兄妹倆多相處幾天。
莫以澤面蹙起劍眉,按下一線電話,「請說。」
是珍,她摸著自己的寶貝耳環,哭著道:「以澤,我不是故意的,我耳環掉了一邊,所以一大清早,我就先繞到你別墅去找耳環……然後,我就看見小姑被關在你房裡,我……」
「說下去。」莫以澤緩緩地瞇起如鷹般銳利的黑眸。
「我……她要我送她回家——」
「她現在人呢?」莫以澤厲聲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看見張管家滿屋子的追,我……嗚嗚……」
喀!
莫以澤將話筒重重擱回話機上,黑眸掃過眾人,厚實大手跟著朝桌面陡然拍了下去,「散會!」
「啊?」眾人發出疑問之聲,因為會議才進行到一半。
倪子勗不明所以的站起身,伸手按住莫以澤的肩頭,「大哥,小淘是不是出事了?」
莫以澤的黑眸不悅的落在肩頭上那隻手,「拿開你的手。」
「大哥,我跟你回去,我必須看到小淘平安無事,才能夠安心。」迅速縮回大手,倪子勗憂心仲忡。
「可是,讓你見到她,卻換我很不安心。」莫以澤昂首闊步的離開會議室。
目送大哥頤長的背影離去,倪子勗陷入沉思。
倪美玲則一頭霧水,搞不清楚他們兄弟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
「人在那裡!快抓住她!」
「大門關好了!別擔心!」
「快!別教她跑掉了!」
「別跑啊,小淘,當心跌倒了!」
莫以澤一打開別墅大門,就見倪淘雙手撩著禮服,像只無頭蒼蠅般火速竄出。
而張管家正在發號施令,要家裡所有的男僕女傭抓回四處亂竄的倪淘,奶媽則在一旁乾著急,深怕一個不小心,倪淘就跌個鼻青臉腫。
眾人追到門口,一個個都滿頭大汗。
這時——
「去哪?」
倪淘一衝出去,就被莫以澤抱個滿懷。
「不!」又是他!抓起莫以澤一隻胳臂,倪淘用力咬了下去,趁他吃痛地鬆開手,她鑽過他的臂膀,打算開溜。
「回來。」莫以澤伸出長臂,重新撈回了她,一施力,她整個人好像虛脫般無力的掉進他懷裡。
「放開我啊!」倪淘柔軟的嬌軀在他剛硬的臂彎裡不停地扭動掙扎。
「少爺!你回來真是太好了。」張管家鬆了一口氣,忙揮去臉上的汗水。
「珍呢?」
「怕你責怪她,早嚇得逃掉了。」張管家歎了一口氣。
「嗯,把門鎖好,別讓任何人進來。」莫以澤下令,挑高眉,低頭打量起懷中的嬌人兒,「你怎麼把自己弄得滿頭大汗?」
「哼!」倪淘恨死他了,打算永遠都不和他說一句話。
莫以澤冷笑,輕鬆地將她扛上肩頭。
「不要!你放開我!救命啊!」他的野蠻,讓倪淘狼狽地叫出聲來,肚子還超不給面子的在此時咕嚕咕嚕直叫。
莫以澤停下腳步,眼角餘光冷冷的望著張管家,「你沒讓她吃午餐嗎?」
張管家面露難色,「少爺,她都不吃啊!」
「嗯。」莫以澤回頭望了一眼奶媽,「立刻去煮一碗肉粥,然後端進房來。」
「是,我馬上去煮。」目送少爺離去,奶媽沒好氣地瞪著張管家,「你們還不快退下?」
「喔!」張管家連忙帶領眾人退下。
************
莫以澤像扛沙包似的將她扛在肩頭,邁入富麗堂皇的臥房,像球似的將她拋扔在床上。
「在我最忙碌的時候,最討厭有人故意製造麻煩。」莫以澤冷哼,黑眸迅速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倪淘立刻窩進被子裡。
「看什麼!?」倪淘告訴自己不必怕他,她睜大眼兒,惡狠狠的瞪著他,不甘心就這樣成為他的階下囚。
只差一點點,她就能逃出這惡魔的掌心,好死不死他卻回來了,倪淘不禁暗叫倒楣。
「瞧你,把自己搞得像鬼一樣,一會兒吃過飯後,我讓傭人替你梳洗、打扮。」
「我不吃、不梳洗、不打扮!我只要回家!」憤怒、憤怒、無限的憤怒全寫在她無比嬌紅的臉上。
「你這麼固執,遲早餓死。」對於她的怒氣,他始終都冷眼以待。
「我寧願餓死,也不吃你的東西!」
「餓肚子可是很難受的事。」
「難受也是我的事,與你何干?」
「當然與我有關,MONI即將成立,你若餓死,誰來幫我的忙?」
「MONI?什麼東西?」倪淘有聽沒有懂。
「MO代表莫,NI代表倪,我和媽談好了,我們各釋出百分之五十的股權,創立MONI集團,而我決定把你調來我身邊做事。」他簡單說明。
「你說什麼鬼話?我又沒答應幫你做事,而且,我們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我去處理,我哪來時間幫你!」
「你不過是部屬,凡事都要服從上司的命令。」
「說的好!我的上司是勗哥哥。」
「就是你的勗哥哥下的令。」
「你胡說!」
「信不信由你。」
「讓我走!」
「有本事就請。」他俊龐蘊藏著一層陰鬱與暴躁。
「等著瞧,我要去找勗哥哥問個清楚!」倪淘掀開被子,跳下床。
黑眸一睞,莫以澤一把揪住她的衣領。
「啊!」
「回去!」像在拋布娃娃似的,他把她給拋回床上。
「莫以澤!你是惡魔!是個大惡魔!我恨死你!」倪淘瘦小的身子像棉花糖似的落入軟床裡,無助的手捶著枕頭,哭泣起來。
他居高臨下的凝望著她,半晌,他俯下身去,愛憐的將她瘦小的身子擁入懷中,「別哭,我會疼你。」
「才不要你疼!別碰我!走開!」她胸前的柔軟與粗糙結實的胸膛,摩擦出折磨人的甜蜜激流,她意亂情迷的輕顫著,幾乎忘了他的壞。
她不懂,為何他輕輕一個碰觸,都可以帶給她震撼,還能輕而易舉就觸動她內心的脆弱與委屈,當她依偎在他結實的胸懷裡時,她甚至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並同時泛起幸福的錯覺。
「再哭會更醜。」她的眼淚激發出男人天生的保護欲,使他變得無比溫柔,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她顫抖,感覺心中的冰山快被融化,嘴裡發出求饒似的懇求,「求你不要碰我……」
「我把你鎖在房裡,就是想得到你,要我不碰你,根本辦不到。」
莫以澤誠實的面對自己的情慾,把她纖纖玉指揉進掌心裡,另一手輕撫著她嬌紅的粉腮。
「無恥之徒!」她難以抑制波濤洶湧的情慾,只好以憤怒掩飾,對他聲嘶力竭的叫罵。
「都還沒開始呢,如何稱得上無恥?」他翻過她的身子,讓她趴在床鋪上。
「你做什麼!?」她的心怦怦然疾跳著,在他手中,她簡直像一個破布娃娃,任由他把弄。
「幫你脫去累贅。」莫以澤找到她背上的拉鏈,輕輕往下拉,發現束在她腰上的馬甲。
倪淘身子輕顫著,一張芙蓉臉紅潤得像個羞澀的少女,「我自己來,不用你雞婆!」
「不早說。」他已經把她身上的晚禮服拉到臀間,並解開束著她腰腹的馬甲,露出她背上的雪白肌膚。
「早說有用嗎?」倪淘可不敢妄想他會對她存有一點尊重。
「你皮膚很好。」莫以澤異常低沉的嗓音,透露出些許壓抑,粗擴的大手肆意地滑過她背脊上的肌膚。
「住手!我是你的妹妹呀!」她崩潰的尖叫,想逃離,又被鉗制著。
「妹妹?呵,別說笑了,獨佔你這個養女,是我現在的慾望。」
莫以澤的長指所到之處,無不釋放電流,卸著禮服,直到她玲瓏有致的嬌軀在他面前坦露無遺的展現,才粗魯的翻過她身子,強逼她面向自己。
「就算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你這麼待我,怎麼對得起我的未來大嫂?」她慌張以雙手掩胸,欲掩蓋自己赤裸的嬌軀。
「哪來的未來大嫂?」莫以澤不悅地拉開她的雙手。
「珍明明就是你的未婚妻。」當她說這句話時,心裡極不舒服。
「是誰告訴你,珍是我的未婚妻?」
莫以澤不安分的大手在她肌膚上以折磨人的速度緩緩游移著,似在享受她光滑的肌膚。
「是珍親口對我說的,你少否認了。」澎湃的慾望席捲而來,幾乎淹沒她的意識。
「根本沒這回事。」
他的大手猶如吸附了無數電流,每到一處,都令倪淘陷入一個激狂的領域裡……
「你——」怕自己嬌吟出聲,她生氣的鼓起腮幫子,「你膽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盡!」
「呵!」他像聽了一則笑話,唇角微微往上勾勒,溢滿情慾的黑眸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紅如熟蝦的臉兒。
「你——」她做出咬舌的動作。
他俯下身,一口堵住她嘴兒,把她的舌頭吸進嘴裡。
「啊……」她體內猛然湧起一陣歡愉,「唔……」她在他懷裡動彈不得了,渾身宛如著火了般,「啊……不……」她意識薄弱的搖頭抗拒。
初識情慾滋味的嬌軀,卻不容她掌控地癱軟在他懷裡,讓他帶領著她走進了不曾到過的歡愉天堂……
************
倪淘的身子浸泡在按摩浴池裡,細臂抱住雙膝,任由女傭洗滌她的身體,無比悲傷的她,只是一逕地為挽不回的童貞哭泣。
莫以澤強佔了她!
不,不是這樣,她知道,並不是他強佔了她,事實上,是她受不住情慾煎熬而甘願付出。
但是,他愛憐的、溫柔的、極富技巧的挑逗她,逼她沉淪、逼她迎合、逼她銷魂,難道稱不上是另一種強佔嗎?
她憎恨自己的沒用,為何她把持不住自己,而甘心奉獻自己的處子之身?
「小姐,少爺要你出來用餐。」一個女傭手捧著浴巾,步入了浴室。
「我不餓。」倪淘沮喪的搖著頭,繼續悲泣著。
「小姐,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再不吃的話,會餓壞身子的。」幫她洗澡的女傭歎道。
「壞就壞,我一點都不在乎。」此時此刻,倪淘只想死。
此時,莫以澤威風凜凜的步入浴池,「你最好是真的不在乎!」
倪淘羞愧的放聲尖叫,急忙抱住自己的身子。
「出去!你進來做什麼?出去!」
「你脾氣要拗到什麼時候?」莫以澤雙手擦在腰上,目不轉睛的直視著她。
「哼!」倪淘臉紅著。
她發現自己控制不住內心的渴望,很想看著他、很想透視他的內心,很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起來!」他往前邁出幾步,大手朝她一伸,便將倪淘由水裡揪了出來。
「啊!你做什麼呀?」被這殘酷冷血的男人揪進懷裡,倪淘總是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蓮蓬頭給我。」莫以澤鉗緊她,沒給她脫逃的機會。
「是、是……」女傭嚇傻了,忙把蓮蓬頭送到少爺手中。
「不要!」倪淘奮力的掙扎,就是不讓他幫她沖洗。
莫以澤沉著的揪著她皓腕,抓起蓮蓬頭,往她頭上澆下去,「你再不聽話,就是自找罪受。」
「住手!」倪淘的心如擂鼓般疾跳個不停,一張臉紅得不像話。
沖洗乾淨後,莫以澤粗魯的把她扔進女傭的懷裡,「幫她拭乾身子,換上睡袍,帶她出來用餐。」
說完,莫以澤頭也不回的離開浴室。
「小姐,請你配合。」
女傭不敢怠慢,攤開浴巾,手腳俐落的擦乾倪淘身上的水滴,然後取來一件乾淨的浴袍,套進倪淘的身子。
倪淘深感委屈的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痕,跟著女傭走出浴室。
莫以澤站在窗前,唇上叼著一根香煙,見倪淘走出浴室,他瞇起黑眸,指了指擺在臥室裡的餐桌,命令道:
「乖乖在餐桌前坐下。」
「我沒胃口。」見臥房裡裡外外都有女傭守著,擺明她的行動全沒自由,倪淘咬住下唇,怒氣沖沖的別開頭。
敲門聲響起,一個女傭上前把門打開,奶媽端了碗熱騰騰的肉粥步進臥房。
「小姐,少爺又吩咐我煮你愛吃的肉粥了。」奶媽笑咪咪地道,「這湯頭可特別了,因為你們在房裡親熱著,奶媽我在門外偷聽到了,只好繼續熬上好幾個鐘頭呢!」
倪淘悄悄抬頭,瞄著莫以澤,腦中頓時浮現他們激情纏綿的景象,一張臉倏地變得比蘋果還要紅,眸底亦浮現前所未有的情意。
莫以澤瞇起黑瞳,屏住氣息回視著她,感覺靈魂全被她奪去了。
她的眼神好美,流露著一絲柔情似水的愛意。
是他眼花嗎?她眼底的愛意是為他綻放的嗎?還是當她看著他時,心裡在想著別的男人?
思及此,他的雙眸噴出妒火,克制不住心中的護焰,怒不可遏的吼道:
「奶媽,少囉嗦,把肉粥放下。」莫以澤隨手捻熄煙蒂,「她不吃,就給我扳開她的嘴。」
兩名女傭上前按住倪淘的肩膀,逼她坐下,並伸手扳開倪淘的嘴。
「不!不要這麼粗魯!」奶媽連忙把她們推開。
「奶媽,嗚嗚……救我啊,奶媽……」倪淘求救般的撲進奶媽懷裡,緊緊的抱著她。
「乖,孩子不怕。」奶媽心疼的輕撫著倪淘的頭,「有我在這裡護著你,如果少爺敢對你無禮,我就——」
「滾開!」莫以澤討厭多管閒事的人,臂一振,怒不可遏地下令。
「我不!」奶媽抱緊倪淘,死都不肯放手。
「她有胃病,再不吃東西,胃又要痛了。」莫以澤冷騺的目光投入奶媽眼裡。
「原來你還記得她有胃病?」奶媽無奈的歎氣,「那你還對她這麼凶?就不能好言好語勸她把飯吃下?」
「少囉嗦,你們過來把奶媽架開。」莫以澤一意孤行,殘酷地下令。
幾個女傭走向前,把奶媽架開。
「溫柔點啊!少爺!」奶媽好言勸道。
她老早就看出少爺的心意,她知道少爺心裡愛著倪淘,只是不知道要如何表達,當倪淘愈反抗他,就愈傷害他的尊嚴,相對的,他的脾氣就愈來愈火爆,現下倪淘又絕食抗議,少爺的心裡當然比誰都急。
莫以澤用湯匙搖起肉粥,湊到嘴邊吹涼它,接著含進嘴裡,然後伸手扳開倪淘的嘴,強迫她把嘴張開,他低下頭,把嘴裡的肉粥,餵入倪淘的嘴裡。
「唔——不要!」倪淘不依的反抗著,揮出去的手,甩過他英俊的臉龐,並把嘴裡的肉粥吐在地上。
「小淘啊,不要這樣啊……」奶媽看得心疼,卻無能為力。
「該死!」莫以澤怒不可遏的掐起倪淘的下巴。
「嗚……」倪淘瑟縮起秀肩,委屈的直掉淚。
莫以澤扔下湯匙,「你既然那麼喜歡挨餓,我就讓所有服侍你的人都跟著挨餓,我看你多能撐。」
倪淘瞠大眼,受驚的望著他,「不、不……」
莫以澤斂下冷眸,看著臉上寫滿驚惶的女傭們,「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要讓她把肉粥吃下,她一頓不吃,你們也別想吃飯;她若出什麼差錯,我就唯你們是問。」
「是!少爺。」這命令教一整排女傭嚇得全跪下去。
「記住,除了你們,這間臥房,誰都不准踏入。而且,除非小姐被綁著,否則臥房裡所有的門窗,都要再多加一把鎖。
還有,進出這間房時,不准你們身上帶手機,家裡的電話線,也要全部拔除。」為防倪淘再度逃走,莫以澤加強防備,交代清楚後,才離開臥房。
一見少爺離開,有的女傭索性要起苦肉計,忙不迭地爬到倪淘的腳邊,輕輕搖著她的腿。
「小姐,求求你用餐吧!別害了我們。」
「起來吧……」倪淘沒想到她的固執,竟會害別人跟著她受罪。
「小姐,不吃任何東西,叫她們怎麼敢起來?」奶媽苦口婆心地道。
「好,我吃,你們快起來。」倪淘於心不忍,趕忙把跪在地上的女傭們扶起。
女傭們安慰的笑了,開心的服侍著倪淘用餐。
面對這種軟硬兼施的逼迫法,倪淘也只能含著淚,把肉粥給吞下去。
當肉粥被她含進嘴裡,倪淘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這碗肉粥充滿了無數個回憶,美味的湯頭是令人懷念的滋味,讓她憶起了孩提時期的莫以澤、憶起了他總在欺負她之後,命奶媽煮來一碗她最愛吃的肉粥……
也只有莫以澤的奶媽,才煮得出這番好滋味。
「怎麼?不好吃嗎?」奶媽見她一面吃,一面掉淚,以為十三年沒煮粥的她,廚藝退步了。
倪淘猛搖頭,感傷的淚水潸潸而落。
「不,真的很好吃,我最……最喜歡奶媽煮的肉粥了,真的最喜歡了……只是,我一想到自己必須要放棄尊嚴,才吃得到奶媽的肉粥,我就……嗚嗚……」
「不要哭,奶媽以後天天都煮一碗給你當消夜吃,好不好?」奶媽憐愛的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天天煮給我吃?」倪淘驚慌的看著奶媽,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奶媽,我還要多久才能回到家呢?
奶媽,我是不是走不掉了?奶媽,你難道不能助我逃走嗎?奶媽,你幫助我好嗎?求求你呀!奶媽……」
「小淘……」奶媽難以答應她的懇求。
「嗚……」
倪淘就知道所有的人都懼怕莫以澤,包括奶媽在內,面對這樣的困境,她還敢奢求自由嗎?
思及此,她不禁掩面痛哭起來。
她再也沒有多餘的勇氣,去想像往後將會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25 07:50:42
第八章
晚上,當女傭幫倪淘換上睡衣後,全退出門外,把倪淘一個人反鎖在房裡。
倪淘很累、很想睡,然而,床上還殘留著莫以澤獨特的味道,令她不敢觸碰到那張床,因為那只會讓她更加眷戀……
眷戀?
是,她承認自己眷戀莫以澤的柔情,一刻沒見到他,就好想念他。
她好恨……恨死了!她怎會變成這樣子呢?
「嗚……」倪淘索性蜷縮在牆角的地毯上,不停地哭泣。
她知道,不論是她的身或心,都已經背叛了自己,她會不由自主的憶起他的一切、會情不自禁的為他意亂情迷……
「嗚嗚……誰來救我?」
她討厭想他,可是她卻控制不住自己,一直想著他。
她不願成為他專屬的妓女,不願成為一個讓他發洩情慾的工具,但是,她卻渴望見到他,渴望得到他的擁抱……
************
莫以澤了無睡意地待在書房裡。
他不知道自己待在書房裡多久了,亦不曉得現下是什麼時候,他只是茫然若失的望著天花板上的燈,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一點都不在乎煙灰缸裡的煙蒂是否已滿出桌面,他也無心命人來清理。
驀地,大手抹了一把俊容,莫以澤嘴裡發出一聲痛吟。
一整個晚上,他都在想著倪淘,但一想起倪淘對他的恨意,他的心就痛得快裂成千萬片。
他下意識呵護她、疼惜她,可是為什麼她老是反抗他?
「少爺,你怎麼還沒睡?」奶媽見書房的燈還亮著,不禁探頭進來。
「你先去睡,我想一個人靜靜。」莫以澤抬頭望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道。
「少爺,你傷害自己心愛的女人,非但得不到她的心,還可能讓她離你愈來愈遠,你知道嗎?」奶媽心疼的望著他。
他心愛的女人?
「胡說什麼!?」莫以澤像被人看穿心事般,惱羞成怒的拍桌怒斥,「出去!」
「唉……我知道你討厭我囉嗦,但我還是要說。」
奶媽歎了一口氣,「世上最無法計畫的,恐怕就是感情。你投入精力,去綁架自己的愛情,你可能認為那不過是一場實驗,但,實驗的結果並不如預期的好。
不過,別太擔心,那可能也只是短暫的結果,並不表示會永遠不變,想嘗到甜美的果實,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如果你肯放下身段,以另一種客觀的角度去審視自己,也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我只能說,你的強勢,只會鋪出坎坷不平的感情路。」
話落,奶媽轉身離開書房。
奶媽一走,莫以澤整個人陷入了無可自拔的哀痛中,嘴裡發出像受傷的狂獅般的嘶吼。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確實時時刻刻都在牽掛著倪淘。
他甚至打算用盡所有的生命,去憐愛她一生一世。
他並不在意她曾經愛過誰,但,他卻非常在意她目前心屬何人……
難道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跡像嗎?
若是,他應當如何表達愛意?
他讀那麼多書,書上可沒教他該用什麼方式,才能確切的表明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情。
再說,愛上一個人,就好像丟了面子一樣可恥,要他如何說得出口?
但……該死!他滿腦子都是倪淘的身影,她的髮、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肌膚……像鬼魅一般緊纏著他。
老天,他忽然好恨,恨她奪走他的心,怨她不領他的情,氣她不稀罕他的一切!
莫以澤站起身來,眼神帶著一股堅決——
他堅信,倪淘的心,有一天會屬於他;他更堅信,倪淘會成為一個小女人。
************
身心都疲憊不堪的倪淘,再也撐不住睏意,腦袋輕抵著牆,合上沉重的眼皮,進入半夢半醒的無意識狀態。
房門,悄悄地被一隻大手給推開,然後喀啦一聲,又合上了。
倪淘一下子就被驚動了,但她沒有動,也沒有睜開眼睛,全身僵硬得猶如石頭。
莫以澤板著一張冷硬的面孔,緩緩地靠近牆角,然後在她面前蹲下,溫柔的撫著她粉嫩的臉頰。
凝望著眼前這張美麗的睡容,莫以澤大手一伸,溫柔的把她自地上抱起,輕手輕腳的放在床上,接著,他在她身邊躺下,像寶貝般把她擁進懷裡。
「走開!」
她睜開眼,激動的推著他。
「別動,乖。」莫以澤冷硬的命令著,臉龐冷峻非常。
「不……」
她企圖掙脫他的懷抱。
他強而有勁的手臂,重新把她給扯回懷裡。
「你再動一下,我要生氣了。」
贏弱的身子敵不過男人的健壯,倪淘認輸了。
可恨的是,他的臂彎給她一種安全感,讓她更加昏昏欲睡了。
「奶媽說的沒錯。」把她擁在懷裡,莫以澤心中泛起強烈的憐惜與不捨,他拋下面子,把他認定世上可恥的愛情說出口。
「我……我愛你,小淘。」
他愛她?倪淘愣了。
怎麼可能?
像他這樣一個習慣呼風喚雨,性情狂妄霸道的男人,也懂得愛人嗎?
「你……你騙人!怎麼可能?你如果愛我,又怎會做出傷害我的事來?」這恐怕是她這輩子聽來最荒唐可笑的謊言。
「我確實已不知不覺地愛上了你。你主宰我的靈魂、你折磨我的心,要知道,我不曾為女人如此神傷過。」
他現下才知道,愛一個人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但是,你曾經誓信旦旦的說,你不會——」
「我是不需要愛情,可是,當我接獲你逃走的消息,我便不顧一切地拋下公事,匆忙趕回。
當發現你不吃不喝也不睡,我的心竟比被刀子割到還要痛;做出傷害你的事,我……」他的心比誰都難受,於是在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她了。
只是,他真的不曉得該如何去表達他心中的愛,反而做出傷害她的舉動來。
「就算你真的愛我,可是我並不愛你,你怎能把我強留在身邊?」說這話時,她覺得心虛,一顆心莫名絞痛起來。
「你是被我愛著的!」
「我寧可不被你愛著。」
「閉嘴!」
他野蠻地吻住她的唇。
他很想讓她知道,殘酷並不是他的本性,是得不到她的心,才釀出恐慌的心態。
「唔——」在他的臂彎裡,她嬌吟著。
不!
她再也不願沉溺在他的熱情裡,那只會讓她更加迷失自己,她好恨,恨他火熱的吻,更恨自己不爭氣的情慾。
她很著急,急得快哭出來,卻推不開他,她伸出小手,朝他俊龐摑下。
「你……」她的狠心,又再一次宛如一把刀刃,無情地射穿他的心。
迎視到他憤怒的眼神,倪淘的心沒來由的往下蕩。
「對不起,我……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愛,我不愛你,我愛的是勗哥哥,我要離開你的身邊,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你……」
她存心氣他、傷他,因為男人太蠻橫,讓她無法誠實以對。
誠實?
是,她曾經以為自己的心夠誠實,很能勇敢的面對自己的感情,誠實的面對自己的愛——倪子勗。
可現在她發覺自己錯得好離譜,她非但一點都不想念勗哥哥,她還發現原來她對勗哥哥的感情,是出自於單純的崇拜。
而崇拜並不等於愛情。
她至今才認清自己的感情,她再也不會把愛情和親情混淆了。
「該死!」莫以澤護恨的一把掐住她的細臂,「你給我閉嘴!誰准許你心裡還想著其他的男人!忘了他,我要你忘了他,永遠都不許你離開我身邊!」
「休想……」好疼啊,倪淘不由得淚流滿面。
「你——」莫以澤的心如同刀割般痛。
天生女人緣特佳的他,總是輕易就贏得女人的心,偏偏倪淘就是例外,讓他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教他如何不感到挫敗?
「你放我走好嗎?」
倪淘的態度軟化下來,揉著被掐疼的細臂,她柔聲道:「你把我關在這裡,只會徒增我對你的恨意罷了。」
「我寧願被你恨,也不願放你走。」莫以澤把她擁得更緊,深怕一鬆手,她就會化成泡沫消失無蹤。
「你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她仰起粉嫩的小臉,濕潤的眼兒,無助地凝視他的黑眸。
「等哪一天你不再愛子勗,我就會放你自由。」
「我……」她欲言又止。
「別說。我要將埋在你心中的男人,徹底驅逐。」他霸道地說出心中的想望。
接著,他吻了她,卸下她的睡衣,再度要了她……
************
激情過後……
「閉上眼睛,讓自己好好睡一覺,你現在最需要的是睡眠。」
莫以澤撫去落在她頰邊的秀髮,像在呵護一樣無比珍貴的寶貝,小心且輕柔的用大拇指拭去她粉腮上的淚痕。
也許是真的累了,她服從了他的指令,乖乖閉上眼兒。
偎在他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鼻間還不時飄來屬於他特有的味道,她感覺很舒適、很溫暖,不到十秒鐘,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很快地,一個暑氣逼人的夏天結束了,轉眼秋季來臨,但,短暫的秋天,讓人還沒享受夠涼意,冬天就接著來訪了。
自從MONI企業集團創立後,莫以澤就更加忙碌了,因為,他一方面是莫氏跨國企業集團的總裁,另一方面是MONI企業集團的主席。
但是,他領導有方,才半年的時間,他的事業版圖愈擴愈大,世界各地都遍佈著他的分公司。
莫以澤每天一大早就出門,上床的時間通常都在半夜,沒什麼時間管到倪淘,也沒時間凶她,但他仍然每晚都擁著倪淘入睡。
幾個月下來,天天抱著她入眠已成為他一種習慣,也讓倪淘必須被抱著才睡得著。
她逐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習慣莫以澤的存在、習慣枕在莫以澤的臂彎裡、習慣聞到他身上的氣味、習慣他狂妄霸道的性格,更習慣他夜裡的守護。
這天夜晚,莫以澤如往常般,回到床上已是三更半夜,他順手把她撈進懷裡,輕揉著她的胸部。
「嗯?」他蹙起眉頭,感覺到她的身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你胖了。」
「我知道。」她被關在這間房裡,整天不是吃就是睡,活動空間又狹隘,能不胖嗎?
「我喜歡你現在的體態。」莫以澤說著,把俊容埋入她的雪頸裡,吻咬著她細嫩的肌膚。
她不只臉蛋圓了,小腹也微微凸起,胸部也愈來愈大,在她的眉宇間,甚至還散發出一股一般女人所沒有的特殊韻味,令他更加著迷了。
「我不喜歡。我想要回復苗條的身段。」
「呵!」
他輕笑,鉗住她的臂膀,扳過她的身子,用力扯下包裹著她嬌軀的睡衣。
「澤……」她嬌喘連連,伸出去的雙手纏住他的頸項。
倪淘討厭這樣的自己,但卻總是控制不住內心的渴望。
莫以澤捧起她的臉,唇落了下去,把她的嬌吟聲吞在他熾熱而霸道的嘴裡……
************
吃完午飯後,倪淘整個人莫名懶洋洋的,提不起勁,且昏昏欲睡,正要上床去休息一下,門外忽地傳來吵雜聲。
「不可以進去啊!」門外傳來奶媽的叫聲。
「我偏要進去!半年前,你家少爺氣我放走我的小姑,已在一氣之下,把我調到MONI企業集團的業務部門去了。
我現在可是倪氏少爺倪子勗的部屬,同時也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屬於你家少爺的,我再也不必聽你家少爺的話了。
你家少爺若想找我算帳,恐怕也找不到我的人,我才不怕他咬我呢!更何況我還有我的未婚夫保護著呢!」
這女人的聲音很耳熟……
倪淘蹙起眉頭。
「那你還來找我家少爺幹什麼?」奶媽吼著:「你這個見錢眼開的女人,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只要是有錢的男人,個個都是你的未婚夫,你想當大少奶奶,想到快瘋了!」
「是呀!是呀!你們若敢欺負我的話,等我嫁入倪家,成為倪家的大少奶奶,我準要你們一個個吃不完、兜著走!哼!」
「你這女人——」
「少囉嗦!你再不開門讓我進去看她,我一定回去告訴我未婚夫,說你們統統都在虐待她!」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家少爺從來沒有虧待過小姐!你給我滾出去!」
「我偏要留下,看你這老太婆能奈我何!哼!」
「你——」奶媽氣得直跳腳
「鑰匙給我!走開!」
「哎唷!」奶媽哀號著,「來人呀!快來人呀!」
倪淘連忙走到門邊,把耳朵附在門上,「奶媽,你沒事吧?奶媽?」
忽然,門被人用鑰匙打開了。
珍的腕上掛著一隻名牌皮包,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未來大嫂?」
原來是她,倪淘認出人來了。
但,一想起珍曾自稱是莫以澤的未婚妻,她便感覺有些頭重腳輕。
珍用手掩嘴,呵呵直笑。
「我不是你未來大嫂囉!我現在的未婚夫是倪子勗,呵呵……小姑,你可以叫我未來的二嫂呀!」
珍這回沒有亂掰,倪子勗確實對她一見鍾情,並展開追求攻勢。
當時,莫以澤一氣之下,把珍調到倪子勗的部門。珍在新部門裡,每一念起莫以澤的狠心,就難過的哭個不停,倪子勗適時的送來關愛,正好一解她失戀的痛苦。
交往了好一段時日後,珍不知不覺地愛上性情溫柔體貼,並懂得尊重女性的倪子勗。
由於倪子勗一心一意的愛著珍,便開口向她求婚,婚期就定在明年的春天。
如今,每每想到她很快就可以成為倪家的少奶奶,又有一個對她很好的婆婆,珍就笑得得意洋洋。
「喔,二嫂。」倪淘心中的醋意莫名其妙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苦笑,她想不透愛情這玩意兒。
「她在這裡,快趕她出去!」奶媽氣呼呼的帶人衝進房裡。
「在哪裡?」張管家怒氣沖沖的跟著奶媽衝進房裡,「小姐!她打擾到你,我立刻把她趕出去!」
「不!別這樣!」倪淘出聲喝阻張管家。
「可是……」奶媽擔憂著。
「唉……」倪淘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我不會逃走,真的,我保證。」
「原來如此呀!」珍不屑的瞄了張管家一眼。
接著,勾著皮包,踩著三寸高跟鞋,風姿綽約的走到倪淘面前,也不管人家愛聽與否,便嘩啦啦地逕自講了一大堆。
「你小哥告訴我,自從他妹妹搬來這裡後,就不再和家人聯絡了,而你大哥也始終不肯帶你媽媽和你小哥來看你,原來你是被你大哥軟禁在房裡,失去了自由呀!怪不得你小哥和你媽媽無法和你聯絡,還傻傻的一直追問著你大哥。
但,每次你大哥都有留你的正當理由,大家心裡雖然覺得奇怪,卻也相信你大哥的話,畢竟你們是一家人嘛!
總之,你大哥總有辦法讓他們安心,讓他們確認妹妹在他身邊,絕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不過,由今日局面看來,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珍老早就心存疑慮了,只不過不敢提出來討論,因為,一來她不想惹是生非;二來,她和莫以澤已經恩斷義斷了,就算心裡有再多的不甘心,她也要認清這個事實,所以,基於以上這兩點因素,珍才不敢冒然向倪子勗透露莫以澤的住處。
然而,幾個月過去了,見未來婆婆和子勗還忙著向莫以澤打聽倪淘最近的生活狀況,珍心中不免覺得怪異,也有些好奇,才決定一個人過來查明真相。
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珍絕對不敢在倪子勗面前亂下斷語,免得被誤以為是在挑撥離間。
「嗯……」倪淘覺得人很疲倦,便在床上坐下。
珍忽然彎下腰,附在她耳邊,低語著:「你跟我走吧,我救你出去,我們一起離開這裡,我會帶你去找你小哥和媽媽,要嗎?」
倪淘驚惶的瞪大眼兒。
這些日子以來,她每天都巴望得到自由,不是嗎?每天都想著要怎麼逃走的,不是嗎?
現在有人要帶她走,而這個人就站在她眼前,可為何倪淘卻感受不到該有的愉悅反應,反而被一種惶恐與心虛取代?
天哪!她是怎麼了?
她竟然不想走,她竟然不想逃?
她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如果她成功逃脫了,莫以澤不但會傷心欲絕,還會大發雷霆。
還有,奶媽會遭殃,張管家也會遭殃,別墅裡所有的人統統都會遭殃。
而且,以澤一定會很傷心、很生氣的……
啊,她何以如此瞭解以澤的心呢?又何必去在意他的反應呢?更愚蠢的是,她何必顧及後果?
倪淘感覺頭好暈,思緒很混亂。
「小姑,走吧,我們一起離開。」珍對她微笑,伸手圈住倪淘細嫩的小手,決定不顧一切地帶她逃走。
「不要!」倪淘慌得推開她。
「小姑?」珍納悶的皺起眉,「你要永遠被關在這間臥房裡嗎?瞧你,整個人胖了一圈。
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身材多苗條啊!瞧瞧現在的你,胖成這副德性。小姑啊,你別忘了,你一直是媒體爭相追逐的名媛呀!萬一被狗仔隊發現你被關在這裡,還被發現你現下的體態,肯定會被拿來大作文章的。」
倪淘的頭愈來愈暈了,無力的倒在床上,「我頭好暈,你走吧,我要上床休息了。」
「小姐,你怎麼了?」奶媽擔憂的走過來,伸手摸她額頭,「小姐,你哪裡不舒服?我立刻撥電給少爺——」
「不,千萬不要。」倪淘握住奶媽的手,笑著道,「我沒事,只是頭暈,感覺有些疲倦,你不要為這點小事驚擾少爺,他已經夠忙了,別再讓他操心……」
「小姐,那我請醫師——小姐!?小姐——張管家!快撥電話聯絡少爺和醫院,小姐昏過去了!小姐!」
發現倪淘昏了過去,奶媽嚇得臉色蒼白,滿屋子都是她的驚叫聲。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25 07:52:58
第九章
失去知覺的倪淘,緩緩地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莫以澤一張寫滿憂愁的俊容。
倪淘以為天黑了,抬頭望了一眼天色,發現窗外的天空還很亮,她卻已經臥在床上,而莫以澤則守在她身邊。
「小淘,你終於醒了,我要告訴你一項好消息。」莫以澤歡喜的抱起嬌小的她,憐惜地將她的腦袋壓進胸懷裡。
他難得流露的溫柔,讓她眷戀不已。
「怎麼了?」
偎在他懷裡,倪淘同時也感受到他無比激動的情緒。
莫以澤捧起她的小臉,接著輕輕俯身,在她唇上烙下一個無比深情的吻,「原來你不是胖了,而是懷孕了。」
「什麼?」
倪淘蹙起秀眉,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淘,開心嗎?你要做媽媽,而我要做爸爸了。」他大手輕撫著她肚皮,「這裡面,有我們愛的結晶。」
愛的結晶?
粉唇一顫,倪淘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一般,暈眩了一下。
「你真迷糊,連自己懷了五個月的身孕都不曉得。我也真是的,竟然沒察覺出你的異樣,錯以為是你胖了。」
莫以澤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愛撫著她的肚皮,俊美無儔的臉龐頓時凝聚了幾分捉摸不清的柔情。
「怎麼可能呢?我都沒有害喜啊!」
是呀,她的月事一直都沒來,她以為是壓力太大,造成內分泌失調,從沒想過自己會懷孕。
老天,她怎能生下他的孩子?她恨他的!
「不行……我不生你的孩子……我要打掉這孩子……」倪淘嘴上雖這麼說,內心卻矛盾的掙扎著。
她其實不捨得拿掉腹中的孩子,她隱約知道自己很想生下他,可是……
「你要我如何接受這個孩子……」倪淘哀怨的看著他,「你又要我用什麼心態去接受這個孩子?
難道我可以告訴這個孩子,我恨他的父親,是他父親強力擄掠了他母親,才有了他的嗎?我可以說嗎?」
「該死的!你鬼扯什麼東西!?」莫以澤憤怒的焰眸熠熠躍動,掐住她的秀肩,氣勢凌人的瞅著她,「你竟然不要我們的孩子?你怎這麼狠心?」
「你如此軟禁我,就不狠心嗎?」
倪淘掉下淚,無助極了。
盯著她淚雨交織的臉龐,莫以澤心疼的要命,然而,她不也是狠心地刺了他一刀?
「算我求你。」她哽咽的懇求著,「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不想生下你的小孩,我辦不到……我辦不到……」
深幽的黑眸審視著她美顏許久,彷彿在強忍著心中的痛,終於莫以澤失去難得可貴的冷靜,牙根一咬,忍無可忍的咆哮而出:
「你這該死的女人!休想我會妥協,永遠都休想!你是我莫以澤的女人!我要你生下孩子,你就得依從!
一會兒,我會聯絡母親,請她盡快籌備好我們的婚事,從這一刻開始,我要你不只是我的女人,還是我莫以澤的妻子!」
「不!」倪淘原本粉嫩的小臉忽然面如白蠟,朝他俊容迭聲的叫:「我不!我不!我不!不不不不不不……」
不?呵,莫以澤心痛的要命,氣得渾身直顫,起身,怒不可遏的拉開房門,「奶媽!」
倪淘倒抽一口氣,一臉委屈的看著莫以澤,「澤……」
「什麼事?少爺!」奶媽匆匆趕來。
「馬上給我加派人手,日夜守在小姐身邊,什麼都不准她做,並小心的照顧著她,一餐都不許她餓著,更不准她腹中的小生命有任何閃失。
如果孩子沒了,我唯你是問!」他那不可一世的俊龐,充滿了冷血且嚴峻的神情。
「是……」奶媽臉色蒼白的望著少爺。
「莫以澤!你這個大惡魔!你還敢說你愛我!你這個大騙子!你根本就是一個沒有心肝、沒有愛的男人!我恨你!莫以澤!我恨你!」倪淘聲嘶力竭的對著那抹高大俊朗的身影嘶啞。
「隨你便吧!奶媽,叫她——馬上給我冷靜下來!」
狂傲的落下話,莫以澤邁開步伐下了樓,踱向停車場,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把法拉利駛出別墅大門。
************
奶媽不知安撫了多久,倪淘才停止哭泣,哭累了,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夜降臨時,倪美玲來訪,又把倪淘搖醒過來。
一看見母親,倪淘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直撲母親的懷裡,不能自已的嚎啕大哭起來。
「媽,我好想您喔!我在這裡,一點都不開心,莫以澤就像個惡魔,想要一口一口把我吃掉。」
「傻孩子,你在說什麼呢?」倪美玲溫柔地撫摸她粉臉,「你們就快結婚了,你怎會認為自己的丈夫是個惡魔呢?」
「不!我不嫁!」倪淘不停的搖著頭,重複著剛才的話,「他把我關在這裡,半年來,不讓我見天日,他是個惡魔,他折磨我、折騰我,他是個惡魔!」
「我知道,以澤都告訴我了,還低聲下氣的跟我道歉。」
「他會低聲下氣?」
「是真的,若不是你懷孕,他也不會給我地址,讓我來見你呀!」看著女兒,倪美玲心疼的掉下淚。
「以澤這孩子就是這樣,自小就不懂得表達感情,總是用橫蠻的姿態去掠奪他想要的東西,包括他的愛。小淘,我看得出來,以澤是真的對你動了情。」
「我才不稀罕!」她嘟起紅唇,任性的耍起脾氣。
「唉……」倪美玲無奈的歎息,「小淘,對不起,媽不知道你在這裡受苦,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你知道的,從我決定領養你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把你視同親生女兒一般去疼愛了,你們這三個孩子,不論是哪一個,都是我的心頭肉,我疼愛你們的心是一樣多的,如果你和以澤結婚,媽媽會很開心。」
「媽!」
倪淘求饒的看著她。
「好,你要什麼媽都順從你。你告訴我,你希望媽怎麼做呢?」
「我……」
倪淘茫然了。
「帶你離開這裡好嗎?」倪美玲可沒忘記珍對她說過的話,珍認為倪淘根本捨不得離開莫以澤。
倪淘愣巴巴的望著母親,良久,她垂下小臉,默默的搖著頭。
倪美玲笑了。
「你剛才不是說,你在這裡很不開心嗎?既然不開心,為什麼不願離開呢?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倪淘還在發愣,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太晚了,我得走了,我明天一大早還得去籌備你們的婚禮,再見。」倪美玲放心的笑著離開。
倪淘愣愣的望著母親,直到母親的身影消失在門邊,倪淘才無力的躺進被窩裡。
她的心像被連打了好幾個解不開的死結。
是呀,既然不愛莫以澤,為什麼又不肯離開他?她在眷戀什麼?當真憂慮著奶媽和張管家他們一等人的飯碗嗎?
她知道那不過是被她硬找出來的借口罷了。
她也知道,每天晚上她一定要盼到莫以澤平安歸門,摟摟她、抱抱她,她才能夠睡得安穩。
她還知道,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的腦子裡總是無時無刻盤旋著他身影。
她甚至知道,如果她就此離去,她一定會後悔萬千。
她知道、她就是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捨不得離開莫以澤。
但是,她偏偏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有這麼多的「知道」,亦無法為她的「知道」尋獲解答。
這幾天寒流來襲,天氣異常的冷,她的腦子是被凍壞了嗎?
************
即使倪淘有千百個不願意,婚禮仍然在兩天後,在教堂中舉行。
一個人待在休息室裡的倪淘,挺著微凸的肚子,身著一襲昂貴華麗的白紗,靜靜地望著鏡中的自己。
大概是久未出門,倪淘整張臉都是紅的,她的手在顫抖、她的心在狂跳,她感覺非常的緊張和惶惑。
劈里啪啦……
教堂外的鞭炮聲不絕於耳的響起。
倪淘嚇了一跳,把粉臉探出窗外,眼神淒迷地望著那抹在眾人當中格外出色的莫以澤。
莫以澤原本就很英俊挺拔,今天更顯得格外玉樹臨風,迷人的唇角微微勾勒著一抹笑意,平常冷驚的黑眸在今天看來也顯得很不一樣,似乎溫和了許多。
倪淘接著把視線落在拿著攝影機和照相機,一直對著莫以澤猛拍攝的媒體記者群,此刻成群的記者把教堂外擠得水洩不通。
莫以澤是企業界的大名人,會有媒體記者來採訪是很正常的現象,然而,婚禮一旦被媒體報導出去,等於是所有的人都成了這場婚姻的見證人,到那時候,事情成了定局,她就再也改變不了事實了。
看到這一幕的倪淘,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姑,你在補妝啊!」珍忽然推門進來,口氣有些酸楚。
「二嫂,你也來啦!」倪淘不安的垂下頭,一想起即將成為莫以澤的新娘,內心就一陣悸動。
「原來你不是以澤的親妹妹呀!你真討厭,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珍一發現這秘密,差點沒被氣死。
她要知道他們不是親兄妹,早在半年前,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被莫以澤鎖在臥房裡的倪淘,給哄出莫家大門再說,哪用現在看著曾經被她愛過的莫以澤,娶了自己的妹妹當新娘。
愈想就愈有氣,珍怨慰的瞪著倪淘,一張嘴翹得高高的。
不過,現在事情已成定局,再過幾分鐘,倪淘就是莫以澤的妻子了,她在這兒氣得頭上冒煙又有什麼用。
反正沒差啦!下一個新娘就是她了,她可是未來的倪家二少奶奶呢!
可是……一憶起莫以澤曾經那般無情的對待她,還把她給拋棄,珍就覺得很不甘心,現下又知道倪淘根本是養女的秘密,珍更覺得好像被人耍了一頓一樣。
好!決定了!珍要挑撥他們之間的感情,嚇跑新娘子,算是替自己報仇!
反正現下只有她倆,只要她們不說,根本沒人知道是她幹的好事,莫以澤肯定會以為是新娘逮到機會逃走的。
「我……」倪淘把頭垂得更低了,「這很重要嗎?」
「當然囉,半年前,我要是知道你是個養女,我一定不會讓你待在你大哥的身邊,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珍虛假的笑著,視線穿過窗子,落在莫以澤身上。
「我覺得很奇怪吶,你大哥那樣對你,你為什麼還答應嫁給他?你腦袋是壞掉了嗎?我要是你呀,一定會把握現在這個混亂的時機,逃到天涯海角去。」
「可是,我……我懷孕了。」倪淘心亂如麻。
「我知道呀!我想,你一定是捨不得拿掉這個孩子。」珍看著她。
倪淘那張美得不可思議的清靈容顏上,倏地浮現出一抹萬般痛苦的掙扎表情,彷徨的用眼角餘光瞟著珍。
「哼,這種男人有什麼好留戀的?別忘了,我以前可是你大哥的女人,那時候他不知道有多疼愛我呢!結果呢?有了你這個新歡後,就不要我這個舊愛了。
呵,等哪天呀,他又結了另一個新歡,難保你們不會離婚。」既然要挑撥了,珍索性亂掰一通,把對莫以澤的怨氣,統統發洩在倪淘身上。
「他真的說過他很愛你,沒你會死的話嗎?」
倪淘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撕碎了。
這個騙子……居然騙她說,他這輩子從沒愛過一個女人,原來全是騙人的花言巧語,真不知道哪一天,她會得到和珍一樣的命運,到時她和孩子不就……
「當然,男人都是一個樣,在床上,你要什麼,他統統都可以給你,一下了床,轉個身,碰上另一個女人,就馬上把你忘得一乾二淨。」
珍放下皮包,撩起倪淘禮服的裙擺,「這套白紗還挺漂亮的,一定是我未來婆婆替你挑選的吧?」
倪淘沒聽見珍在說什麼,眨著忽然濕潤的眼兒,透過窗子,難過的看著笑容滿面的莫以澤。
這些日子以來,她口口聲聲說要逃走,卻遲遲未有任何舉動出現,甚至媽媽要把她帶走,她也不願離開以澤,這一切說穿了還不是因為她想留在以澤的身邊。
她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又痛苦,她恨以澤,但每每看不到他的人,就會很想念他,她覺得自己離不開他身邊。
為什麼她會這樣?
「難道說,你要等到有一天,你的大哥不要你們母子倆,而你又愛他愛得不能失去他,才覺悟?」珍繼續說道。
「愛上他?」倪淘水眸一轉,驚慌的落在珍身上,「莫非……我離不開他,就是因為我已經愛上他了嗎?」
珍好笑的掩嘴大笑。
「你好好笑喔!竟然問這種問題。你離不開他,不是因為你愛他,難道是為了他的財產嗎?哈……」
「不!你騙人!我永遠都不可能會愛上這個惡魔的!」倪淘像被人踩了一腳,情緒變得無比激動起來。
對,她沒有愛上這個惡魔了,沒有!
「既然不愛他,為什麼不離開他?你可以證明自己沒有愛上他,或貪圖他的財產嗎?沒有的話,那你就逃婚呀!」
「我會貪圖他的財產?我會愛上他?」倪淘的心像被污辱了一般,用力扯下耳垂上的鑽石耳環、鑽石項鏈和手環,「我現在就身無分文的走給你看!」
「你不後悔?」
珍就是要壞他們婚事,眼見快要得逞,得意地笑了。
「不,我不後悔。」
她可以受人欺負,但絕對不能讓人瞧不起。
「我幫你。」
珍熱心的幫她脫下禮服,還幫她找來一套外出服。
倪淘快速套上外出服,深呼吸幾下,在珍的掩護下,她們由後門離去。
************
莫以澤在接受採訪後,黑眸不時瞄向休息室,擔心倪淘是否會孤單,有沒有逃婚的念頭。
雖然母親一再向他保證,倪淘沒有逃婚的念頭,因為母親曾打算把她帶離開莫家,但,倪淘卻拒絕。
母親甚至還說了令他狂喜的話,她認為倪淘早已經愛上他,否則怎會不肯離開他的身邊?
是嗎?老天保佑,要知道世上已經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他真希望婚禮能夠快快進行,他迫不及待要抱抱他可愛的小妻子了——
「以澤,婚禮再二十分鐘後就要開始了。」倪美玲穿著一身火紅色的喜服,笑眼瞇瞇的走到兒子身邊。
「太好了。」
「我去看看小淘,順便去把珍給叫出來。」倪美玲笑道。
「珍在裡面?」
莫以澤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每回珍一出現,必會有突發狀況發生,希望是他多疑。
「是呀,誰叫你急著結婚,讓人來不及佈置會場,只好把人全部調去教堂裡幫忙。
我擔心小淘一個人待在裡頭寂寞無聊,就讓珍去陪她說話,我現在去看看她們,你這新郎倌就好好留在這裡招呼人家,其他的事就包在我和子勗身上。」倪美玲拍拍兒子的大手,轉身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莫以澤的心頭不知為何感到極度不安,他告訴自己,他要相信母親的判斷能力,相信倪淘已經愛上他的事實,他更要相信倪淘,再也不會有逃跑的念頭,他要相信、他要相信——
「以澤!」
倪美玲去而折返,臉色有些蒼白的握住莫以澤的大手。
莫以澤瞇起黑眸,發現母親的雙手抖得很厲害,「怎麼了?是不是小淘出事了?」
「以澤。」倪美玲抖著聲道:「小淘不在休息室。」
莫以澤心一跌,不祥的預感籠罩住他。
「是不是去上廁所了?我可以確定她一步也沒有離開休息室,我眼睛一直盯著……」
「休息室有後門……」
倪美玲的話還沒講完,莫以澤已甩開她的手,高大的身子狂奔進休息室,匆匆打開休息室的大門。
他作夢也想不到,休息室會是這番情景……
後門沒關,寒風把室內吹得凌亂不已,地上的白紗被寒風吹落到角落,化妝台上,擱了他昨晚送給她的鑽石耳環、項鏈和手環。
莫以澤奔出後門,神情由震驚轉為前所未有的狂怒與絕望,他雙拳緊握,渾身直顫,鐵青的俊容隱伏著即將爆發的怒火,佇立在瑟瑟寒風中,聲嘶力竭的仰天狂嘯:
「小淘!你怎能如此待我!你怎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25 07:53:24
第十章
「二嫂,你開慢點,我肚子裡有小寶寶呀!」倪淘緊張的捧著肚子。
見珍開車速度好像在飛一樣,倪淘的心溢滿了恐慌。
以前她也喜歡開快車,但,她已經不記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大概是太久沒出門了,加上她目前懷有身孕,令她變得很膽小。
「安啦!我開車技術好得很呢!」珍打包票道。
「可是……」倪淘還是很擔心。
嘴上雖說不要這個孩子,其實她一點都不願拿掉他,她已經拋棄了孩子的爸爸,她不能夠再做出傷害這孩子的事來。
「我若不開快點,萬一你大哥帶人追上來,你可就慘了!」珍俐落的超越前頭那輛車。
但,車子底盤不時傳來怪聲,令倪淘感到十分驚恐。
「好啦,看你怕成這模樣,我減速就是了。」珍忍不住嘲笑她的膽小,孰料,當珍要踩住煞車,卻發現煞車失靈了。
「啊!不好!煞車失靈了!」珍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著急的狂踩煞車。
「不會吧!」恐懼吞噬了倪淘的心。
「怎麼辦?我們跳車吧!」珍急哭了,狂踩煞車,但車子就是不肯減速。
「我怎能跳啊?我怎能拿我孩子的命開玩笑……」倪淘也怕得哭了,雙手緊緊的捧著肚子。
她一點都不想死於非命,早知會發生這種事,她發誓一步都不會離開莫以澤的身邊——
思及此,倪淘忽然覺得莫以澤對她很重要,重要到不能失去他。
「天啊!怎辦啊?」倪淘著急的用手抹去臉上的淚痕,無助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雖然她已經離開了莫以澤的身邊,但,她的心頭就是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思念所佔領。
她發覺她快想死莫以澤了,以前只要一刻不見他的人,她的腦海裡總是無時無刻都盤旋著莫以澤的身影,更何況是處在死生關頭的現在。
「你命都快沒了!還管你肚子裡的孩子!我把車開往人煙稀少的郊區去,喊一二三我們就跳——」
「二嫂!別做傻事,只要車子沒油,我們就能脫險。」
車子往荒郊野外開去,在四周轉個不停。
但,珍太恐懼了,雙手一直抖個不停,她控制不住煞車,車輪在地上不時磨出可怕的吱叫聲。
「不行,我們要跳車!」珍無法冷靜下來,見倪淘不肯跳,她傾身,用力推開倪淘那邊的門,「你往草叢裡進!快!」
「不要!啊——」倪淘哽咽了一聲,淚水又湧出了眼眶。
車門被珍推開了。
就在珍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急轉彎下,倪淘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車的勁力甩出車外,飛落在一推草叢裡……
在生死一瞬間,倪淘的雙手還緊緊的捧著肚皮,腦子裡浮現出莫以澤的身影……
「以澤……」她快要支持不下去了,頭昏腦脹,眼前一片漆黑。
倪淘哭了,她不甘願就此死去,她好希望、好希望能夠在死亡之前,能見到莫以澤最後一面。
這些日子以來,她雖被囚困著,但他總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
現下她在生死一瞬間,他卻沒在身邊,她簡直快怕死了。
「以澤……」倪淘支持不住了,緩緩地合上眼,整個人快陷入昏迷。
「以澤……我好想你呀……好後悔離開你,好希望你能出現在我身邊,好想馬上就可以見到你……只要能見你一面,我死都甘願了……我愛你,我愛你……」
倪淘的身體抖顫了一下,在昏迷前的幾秒鐘時,發現了一項令人震驚的事實……
淚水忽地滾出她的眼,原來她愛著莫以澤,她深切的領悟出,自己不知何時已愛上了莫以澤,只是她一直不願承認罷了。
然而,她就快要死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
「小淘!小淘!」莫以澤在接獲醫院撥來的緊急電話後,帶著媽媽和弟弟焦急如焚地趕到醫院,像發了狂似的衝進急診室裡。
莫以澤一雙已失去往昔冷騺的目光,搜尋著倪淘的小小身子。
「小淘——」莫以澤終於在手術台上發現陷入昏迷的倪淘。
此時,他的眼裡只有倪淘,根本不理會躺在另一張手術台上的珍。
「老天……」莫以澤臉色蒼白的走近倪淘,憂心如焚的看著倪淘身上的傷勢,見她渾身傷痕纍纍,肌膚被割得血跡斑斑,他心如刀割。
他甚至不敢去碰觸她的身體,深怕一個不慎,她的傷口就會血流如注,他只是用大手輕觸她天使般的臉孔,輕輕親吻她的臉頰。
他找到她了,找到他心愛的小淘了。
可是,她為什麼閉著眼?
莫以澤膽顫心驚的抬起俊容,問著正在搶救她的醫護人員,「她怎麼了?為什麼不醒來?她怎麼了?」
「以澤……」一直都清醒著的珍,忽然坐起身來,伸手拉住莫以澤的衣袖,「我沒事,我只有一點皮外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
「該死的,給我閉嘴!」莫以澤銳不可擋的目光狠狠地射入珍驚嚇過度的眸底,「你居然把我的女人帶走!還讓她受這麼重的傷!你——」
倪子勗忙按壓住大哥的長臂,「大哥,珍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啊!」
「子勗,嗚……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把小姑帶走。是我不對,我對不起你們,嗚……」珍歉疚的看著未婚夫,無助的哭了起來。
「沒關係,不哭、不哭,已經沒事了。」倪子勗溫柔的把珍擁進懷裡,無限愛憐的撫慰著她。
「唉!」倪美玲歎息,忍不住開口替未來媳婦講話,「以澤,瞧珍都嚇得臉色發青了,你就看在媽媽的情分上,別和珍計較了,我相信她會改的。」
莫以澤懶得理他們,身一轉,暴跳如雷的看著正準備要動手術的醫護人員,「你們在幹什麼!?怎麼讓倪淘昏迷這麼久?」
「莫先生,倪小姐恐怕會小產,不過,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搶救她腹中的小孩,請所有家屬到外面等候——」護士溫柔地勸道。
「對!要盡全力!」莫以澤沒理會護士的話,他渾身直顫,大手輕輕觸摸著倪淘的臉頰,「我要親眼看你們如何救活我的妻兒!如果我的妻兒死了,你們這間醫院也別想開了!」
「莫先生,請你冷靜——」醫師試圖安撫莫以澤的情緒。
「你少廢話!快救她!」莫以澤迅速伸出大手,一把勒住醫師的脖子,「你聽到沒有?她比我的命重要千百倍,她不能死!」
「莫先生!」所有的醫護人員都驚慌失措起來。
「我命令你——救她!」莫以澤嚴厲的吆喝聲中隱含著脆弱的訊息,「她不能死,不能死……」
「以澤……」倪淘忽然幽幽醒來,吐著微弱的氣息,溫柔的看著莫以澤。
「小淘!」莫以澤黑眸一轉,驚喜的落入她眸裡,聲音有抹哽咽,「乖,你不會有事的,乖,我會保護你,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倪淘伸出小手,一把握住他粗壯的鐵臂,眼睛幾乎快睜不開來,「別……別生氣好嗎?放……放開醫師,你勒痛人家了……」
握著他的鐵臂,感受到他的身子有一股難以自控的狂顫,倪淘明白了他內心有多麼恐懼,她知道,他是深愛著她的,他害怕失去她,如同她害怕失去他是一樣的道理。
「好,我不生氣。」莫以澤鬆開勒住醫師的大手,瀕臨泣然地道,他把唇覆蓋在她嫩唇上,心疼而不捨的吻著她。
「以澤。」
「嗯?」
「請你原諒我……如果我能夠活下去,就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要和你結婚,我要生下我們的孩子,我要……
澤……我……我要告訴你……我有多麼的愛你……」話落,倪淘滿足且幸福的笑了,一點都不後悔坦白心中愛意,只是她沒料到,她又要昏過去了。
「小淘!」莫以澤的沖天怒火,此時此刻全已化成焦灼和害怕,長臂一揚,指著忽然發起呆的緊護人員,命令道:「別杵著!立刻救她!」
「是是……」醫護人員十萬火急地做起搶救措施。
莫以澤目不轉睛的盯著平台上的倪淘,緊張的緊握著拳頭。
傻瓜,他當然會原諒她,只要她活著,這就夠了,他不會去跟她計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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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一輛豪華氣派的勞斯萊靳,無聲無息地滑入莫家花園別墅的車庫裡。
司機推開車門,下了車,繞過車頭,打開後車門,身子微曲,恭敬的迎接主子下車。
「噠!爹……噠……」牙牙學語中的旭兒,忽地睜大黑黝黝的大眼睛,閃著密長的睫毛,一看見爹地的車子回來了,便興高采烈地朝車庫奔去。
小傢伙長得白白胖胖的,圓嘟嘟的小臉紅潤且粉嫩,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小屁股因塞著尿布翹得活像一隻小企鵝,小腳丫踩在鵝卵石上,好像喝醉酒了般,走起路來歪歪斜斜的,彷彿隨時都可能跌倒,倪淘追在後頭,一顆心臟緊張得快要彈出胸口。
「旭兒,小心跌倒了,別跑、別跑!」
倪淘那張佈滿緊張神色的小臉,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深怕她的心肝寶貝跌倒,兩隻細臂展得好像一隻大鵬鳥,彎著纖腰,保護著跑在前頭的小小身影。
「爹……」旭兒皺著圓圓滾滾的小胖臉,紅紅小嘴兒咿咿呀呀的要喊「爹地」,奈何只咬得出一個「爹」字。
「旭兒,好乖呀!爹地最疼你了。」
莫以澤蹲下高大英挺的身子,順手一撈,把每天都會準時迎接他歸門的兒子給摟進懷裡,然後雙手穿過兒子的雙腋,起身,兒子被他甩在半空中,連轉了好幾圈,才把笑得很開心的兒子放上肩頭。
「老公,這小傢伙真是的,每次一看見你回來,就跑得好急,我真擔心他跌倒啊!」倪淘的小嘴開始嘮嘮叨叨的抱怨起來。
「放輕鬆。」莫以澤莞爾一笑,大手一伸,把神情緊張的妻子給摟進懷裡。
偎在心愛丈夫的溫暖懷抱裡,倪淘的臉更紅潤了。
眼前這個大男人和小男人全是倪淘一生中的摯愛,她一個都不能失去,愛他們的心,遠勝過愛她自己。
「你說得倒容易,受傷了怎辦才好?」
莫以澤愛憐的吻了吻妻子的粉頰,「哪個小孩沒跌倒過?讓他吃些泥土沒關係的,你別把自己弄得神經兮兮的。」
自從兩年前,倪淘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答應嫁他做妻子,還對他柔情萬千、百依百順。
對於這個失而復得的妻子,莫以澤也完全釋放自由給她,並對她疼愛有加、寵溺百倍,不管她要什麼,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辦法摘下來給她。
只是,他有些狐疑,倪淘怎會在一場車禍後忽然性情大變?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倪淘終於發現自己心中的愛戀,他相信倪淘永遠都不會有逃跑的念頭了,因而更加珍惜這份感情。
「可是……」倪淘還想說什麼。
莫以澤已用他的唇阻住了她叨絮不休的小嘴,他纏綿而溫柔的吻著她,直到她喘不過氣來了,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唇。
他們夫妻雖然結婚兩年,朝夕相處了兩年多,然而,他們之間的感情卻好像熱戀中的男女一樣,永遠甜甜蜜蜜、恩愛無比。
「親親……」旭兒笑得好開心,噘起口水直滴的小嘴,也要學爸爸媽媽親嘴。
「旭兒也要親親呀?來。」莫以澤沒好氣的笑了,把唇湊在兒子紅潤潤又濕答答的小嘴上,啵啵啵地親著兒子。
「討厭啦!你每次都這樣,瞧旭兒都學你了。」倪淘的小臉紅得宛如蘋果,掏出面紙,拭去兒子唇邊的口水。
這就是他這個小妻子最可愛的地方,雖然為人母了,卻不像一個母親,仍然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般,動不動就害羞臉紅,令他這個丈夫疼愛不已。
「你不是挺愛的嗎?」莫以澤戲謔著妻子。
「哪有呀?你少臭美了啦!」倪淘羞得舉起小手□捶丈夫的胸膛。
莫以澤把她的小手圈進掌心裡,湊到嘴邊,愛憐的吻咬著,「如果沒有你們母子倆,我真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
倪淘聽了好心疼,踮起腳尖,伸手摟住丈夫的頸項,「你還在想著兩年前的事呀?都過去了,我和旭兒也都相安無事呀!」
「我怕……」
「你也有怕的時候嗎?」她有些哽咽,溫柔的撫著丈夫的俊容,「我發誓,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你知道的,我很愛你,不能夠失去你。」
「老婆,我更愛你。」莫以澤深戚安慰,把妻兒緊緊的擁在懷中。
「我更更更……愛你。」倪淘甜蜜且幸福地依偎在丈夫懷裡。
「我們呀……」
「在天願作比翼鳥。」她掐掐他鼻點。
「在地願為連理枝。」他點點她俏鼻。
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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