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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祖緹]酷男哪裡走【倒追吧,姊妹們!之三】[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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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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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4 09:31:24
標題:
[安祖緹]酷男哪裡走【倒追吧,姊妹們!之三】[全文完]
酷男哪裡走
(倒追吧,姊妹們!之三)作者:安祖緹
這個男人的桃花還真多啊!
明明就已經有富家千金和他送作堆
他居然還偷偷藏了一個不倫女朋友?!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男人的出身、能力都那麼好
就算有女人追,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新聞
像她,不就也是在倒追他嗎──
不過她和別人可不一樣,她是為了出一口氣!
尤其她好歹也是個身家清白、外型出眾
還有自己事業的優質現代女性
怎麼可能淪落到變成有錢小開的玩樂對象?!
無奈堅強的理智永遠都打不過虛無縹緲的感情
她還是聽信他的甜言蜜語,乖乖當一個地下情人
結果就是在雜誌上看見他即將和別人訂婚的消息!
她氣不過地直接上門去,想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不得已
迎接她的,卻是他的模棱兩可、虛與委蛇......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4 09:32:22
序 安祖緹
這是第三十六本書囉,以後小緹仔每次寫序文的時候都要數數兒,免得第五十本出版時,小緹仔又忘了自己的承諾,成了食言而肥的大胖子!
三十六本耶,三十六本除以十二,那表示小緹仔已經在禾馬待了整整三年了。
嗚......好感動......
感謝給我機會的禾馬出版社,感謝一路走來一直指導我、照顧我的美女編編,感謝一直支持我的讀者大大們,感謝我爸媽生給我一個可以拿來寫書的腦袋,感謝大家......謝謝......謝謝......我愛你們!
感言說完了,請大家繼續支持小緹仔,讓小緹仔能繼續往三百六十本──不,三千六百本前進!加油!小緹仔!
「妳知道出版三千六百本要幾年時間嗎?」美女編編環胸問。
「三千六百本喔,不就是......」小緹仔指著指頭算算,心中大驚,「三百年!」
「我想妳應該活不到那麼久。」
「對耶!」
小緹仔一定是因為最近寫的新稿子女主角傻裏傻氣的,害得小緹仔也跟著傻裏傻氣的。
就說作者會受到書中主角的影響咩,唉......入戲太深囉!
「笨就說一聲,少牽拖!」美女編編橫了小緹仔一眼,小緹仔又開始皮皮挫了。
小緹仔廢話不囉唆了,咱們直接進入贈獎活動吧!
請問被男主角華玉臣傷透心的女主角顏夕樂是到哪個國家散心?
請踴躍的寄答案來給祖緹,為祖緹加油打氣,並請各位讀者大大繼續支援新系列──「公主復仇記」喔,謝謝^_^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4 09:33:13
第一章
春辰百貨公司十二樓,上了電扶梯後往右走到盡頭,可見到一間小小間的指甲彩繪工作室。
進門左轉,是一排工作桌,上頭擺放了各式各樣的彩繪工具與指甲油。
這間工作室一共有三位指甲彩繪師,顏夕樂是其中最顯眼的。
她的引人注目不是因為她特別出色,而是因為她特別年輕。
看起來像未滿十八歲的娃娃臉,讓人難以相信她今年已二十五歲,又是這間工作室的老闆。
剛為一位客人彩繪完畢的她整理好工具,狀似不經意的抬頭望向對面的連鎖書店。
那個人今天好象還沒來耶。
不久前,她在書店裏發現了一位外型出色的男子,每個禮拜約有兩天,他會出現在斜對面的連鎖書店裏。他總是緊抿著嘴靜靜的翻閱書籍、沉穩的優雅氣質讓她一見傾心。
她猜測他的年紀大概三十歲左右,不到三字頭的男人,是難以擁有那樣的堂堂風采的。
專注的眼光在她能見的範圍內用心搜索著,方瞧見她心儀的男人,一名客人即巧笑倩兮地走進工作室,擋住了她的視線。
「哈囉,安安。」顏夕樂站起身來打招呼,藉此以眼角餘光多看了男子幾眼。
「嗨,夕樂。」徐安安在她對面的椅子坐下。「我今晚要參加一個宴會,麻煩幫我設計華麗一點的樣式。」
「好的,沒問題。妳今晚要穿什麼樣式的服裝呢?」
「我要穿一件深領的金色洋裝......」徐安安比手畫腳,描述衣服的樣式。
聽完描述的顏夕樂拿出空白紙張,略微思考了一下,在紙上畫出圖樣。
「我打算以水鑽來做主要的設計重點,在小指上會有一隻水晶蝴蝶......」
為徐安安做完指甲彩繪,送客人出工作室,一待她的身影隱沒在電梯裏,顏夕樂即迫不及待的將視線調往書店內。
她搜尋了好一會,黯然瞭解那位男士已經離開。
每次他來書店看書時,很不巧的都是她店內生意正好之時,故她雖然對他很有好感,但從第一次注意到他,一直到今天都已經過了兩個月了,她還是沒機會跟他說上任何一句話。
她真想改到對面連鎖書店去上班,這樣至少她還有機會跟他聊聊天,說不定還可以從會員卡裏知道他一些基本資料。
然而,即便她一直在店內偷瞧他,他卻不曾注意到她。
沒辦法,誰教她開設的是指甲彩繪工作室,通常會進她店裏的都是時髦亮麗的女孩,偶有男生上門,也都是陪女朋友一起來的。
要到什麼時候,她才有機會與他相識呢?
她輕歎了口氣。
陰暗的巷道內,遠路燈都倦懶,閃閃爍爍的青白光線,有氣無力的照亮一小方空間。
兩道刺眼的光亮突地侵擾了這份安靜,低沉的引擎聲隨著光亮傳入,在路燈旁的空地緩緩熄滅。
車門開啟,一雙漂亮的長腿齊齊落地,腳踝上的水晶珠煉因為纖腿的邁動發出小而清脆的聲響。
關上車門,按下防盜鎖,顏夕樂腳步輕快的朝家門走去。
她邊走邊埋首自手提包內掏出家門鑰匙。
身為指甲彩繪工作室的老闆,她對自己的作品一向一絲不苟,但她的提包內卻亂得可以。
化妝品與零錢散在一起,面紙與隨身攜帶的零食置於同個夾層,至於家門鑰匙......她翻過來又找過去,就是看不到。
「跑到哪去了?」她嘀嘀咕咕念著,曲彎長腿,打算蹲在地上將提包內的東西倒出來。
微弱路燈照亮的小空間裏,一名身材曼妙的年輕女郎毫不顧形象的將提包內的東西全部倒出來,纖秀五指撥弄著一地混亂。
「有了!」顏夕樂愉快的輕喊,將地上的雜物用手一一撿拾回提包內。
當她拿起錢包時,冷不防從暗處伸出一隻手來,搶走了她手中的錢包。
顏夕樂跳起來,反應迅速的立刻大喊,「搶劫──」
「劫」音剛出唇瓣,身旁立刻一陣風過,亂了她的及肩長髮。
撥開擾亂她視線的柔軟發絲,她驚訝的瞧見一名身材高大健碩的男子正扭住了搶匪,三兩下就將他擊昏倒地,輕鬆自若的拿著她的錢包,往她的方向走來。
男子非常高,至少有一八,然而讓她真正訝異的是,微弱路燈下映照出的那張臉龐,竟是她暗戀許久的男子。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他,她這才清楚的發現他原來有一對濃密的眉毛,下壓著長形的深邃眼眸,高挺的鼻樑下是緊抿的薄唇,剛毅的臉部線條有種讓人難以親近的威嚴。
她一直以為他的氣質是溫文爾雅,然而近看卻是有著沉重的壓迫感,不怒自威的氣勢。
但這都無損她對他的喜愛,甚至在他擊退搶匪、奪回她的錢包之後,讓她對他的愛慕更為濃烈。
顏夕樂的小臉微微發燙,心跳不受控制的鼓噪。
他朝她遞過錢包,從頭到尾沒說半句話,即往來時的方向前去。
「啊......」待人都快走遠了,癡癡瞧著的顏夕樂才恍若大夢初醒,朝那人偉岸的背影大喊:「謝謝!」
男人不曉得是沒聽到還是置若罔聞,腳下速度不減,連搖手的回應都不給。
好酷!在暗夜中英雄救美的男子最讓人心儀了。
顏夕樂望著男子的背影發了好一會呆,才霍然想起她竟然忘了把握這次的好機會,像記者一樣去盤問那人的姓名、住址、電話,更甚者,問清他的身家背景資料,最好連他祖宗十八代都一清二楚。
天啊!她怎麼會這麼蠢?她盼望了兩個月的好機會耶!
顏夕樂生氣的跺了跺腳,走到仍昏迷的搶匪身邊,翻出了手機,用力按下一一。
「我走了,記得把門鎖好。」華玉臣握握眼前看上去不過四十出頭年紀的女人手心,殷殷叮嚀。
「我會的。」季筱涓沈默了下,凝視著他的眼神充滿疼愛,「忙就別每天來看我,看你臉色憔悴的,有好好睡嗎?」
華玉臣線條嚴峻的酷臉一轉為柔和的笑臉,「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別擔心。」
「嗯。」
兒子受到父親的重用,就表示她見兒子的次數將會減少,但她貼心的孝順兒子不管有多忙,都會抽空過來看她。
雖然已經十一點,但她曉得他現在離開不見得是回家休息,也許仍會持續忙公事。
她心底很是憐惜不舍,但也只能在口頭上殷切叮嚀,因為她入不了華家大門,得不到一個名分,他們認了華玉臣,是因元配生不出繼承人,而不是承認了她們母子倆的身分。
對於身分不被承認,季筱涓並不在意,她只關心兒子的心理狀態,只要他能健健康康,能夠在華家以實力建立起自己的一片天,她就於願足已。
兒子也快三十二了,如果能有個賢淑善良的女孩代替她在他身邊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做媽的也比較寬心。
「你有喜歡的女孩嗎?」季筱涓生來就不懂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
華玉臣搖頭,「現在沒心思想這些。」
「如果有女孩照顧你的話、媽會比較放心。」
華玉臣聞言失笑,「家裏有傭人。」
「那不一樣。」季筱涓嚴肅的說:「傭人是做例行公事,你叫他們做啥他們就做啥,可伴侶是會打從心底去照顧、關心你,甚至你不用開口,她就懂得你要什麼。」
「我找到了會告訴妳。」華玉臣敷衍的說。
據他從朋友那兒的經驗所知,在婚後能夠保持心靈交流、分擔彼此的快樂與哀愁、擁有良好的默契、無所不談的伴侶,真的是很難很難,能不同床異夢已屬萬幸。再加上他現在公事正忙,沒空去認識喜歡的女孩,故他對於找老婆一事毫不熱中。
「你爸那邊有要求你結婚嗎?」季筱涓鍥而不捨的追問。
「他現在應該沒想到那方面去。」
事實上,華沛集團的董事長──華沛文三番兩次暗示他春辰百貨總經理的女兒條件很好,有意為他們牽線,但全都讓他以公事繁忙推拒了。
他明白華沛文有意讓他的婚姻成為一樁利益婚約,來強大鞏固華沛集團的勢力。
如果他真有自己喜歡的女孩,除非她出身家世極佳,否則可能會淪為母親一樣的下場──成為沒名沒分的地下夫人──這是他所不願樂見的。
在他辛苦謀畫的事業尚未建立之前,他並不打算結交女朋友,因為他早已下定決心,他不會讓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跟母親一樣見不得光。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成家了。」單獨放他一個人對付華家的豺狼虎豹,她也擔心啊。
「真命天女出現時,我會第一個帶來給妳看。」華玉臣低頭親親母親的臉頰,終止這個話題。「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季筱涓朝走向電梯的兒子揮揮手,直到電梯門關上為止。
離開母親居住的公寓,華玉臣朝他停車的方向前進。
沒一會兒,他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
他被跟蹤不是第一次了。剛入華沛集團、成為華沛文的特別助理時,他就曾經被跟蹤過。
匪徒意圖綁架他來勒索贖金,幸虧他打小就受過武術訓練,不只逃過一劫,還擒服了歹徒。
他放慢腳步,身後的人就放慢腳步,他加快腳步,身後的人或許腿短,立刻以小跑步跟上他。
又是一個笨拙的匪徒。緊抿的薄唇微微勾起冷笑。
母親搬進來也有一兩年時間了,他對這兒的環境十分熟悉。
他故意繞呀繞,確定身後的人的確是在跟蹤他後,拐入一條暗巷,耐心等候傻魚入網。
笨匪徒果然中了他的計,傻傻的跟著進入暗巷。
華玉臣不慌不忙的在匪徒進入的一剎那,扯住對方的手,結實賞了一記過肩摔,膝蓋頂住對方的脊椎,將那人扣在地上動彈不得。
好瘦小的匪徒......華玉臣皺起眉頭。要綁架身高一八二的他,好歹也該派個大塊頭來。
他的疑惑在對方的尖叫聲中得到解答。
「救命啊!好痛啊!放開我!」
是女的?華玉臣心頭詫異,微鬆了手勁,卻不放開她。
「誰派妳來的?」華玉臣冷聲問。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細緻的臉頰被地上的小石子殘忍的磨蹭,顏夕樂疼得眼淚狂飆。「放開我啦,好痛喔!」
再愚蠢的匪徒下手前也該先打聽一下他的資料,派這樣一個又矮又瘦的女孩是什麼用意?莫非還有其他同夥?
「妳的夥伴在哪?」銳利的鷹眼環顧四周。
「什麼夥伴?」顏夕樂哇啦啦的喊叫,「我是前天你幫我搶回錢包的女生,我要謝謝你啦!你不記得了嗎?」
搶回錢包?印象中好象真有這回事。
「那妳幹嘛跟蹤我?」
「我要確定是不是你啊!我從背影看你很像我記憶中的樣子,可是我看不到臉,所以想找機會確定嘛!」
嗚嗚嗚......早知道她就直截了當上去拍他的肩膀,說明來意,不過看他出手這麼迅速,說不定她手才摸上他的肩,他就把她摔得七葷八素了。
難怪上次那搶匪沒兩下就被他擊昏,現在她還能開口說話、求救討饒,也許還該跪地感謝他手下留情哩。
她為了等到他,這幾天可是辛苦地守株待兔耶,沒想到竟被當成跟蹤狂了,好冤喔!
華玉臣再三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才放開顏夕樂。
顏夕樂含著眼淚起身,她的臉頰刺痛,手臂也刺痛,裸露裙外的腳也刺痛,可見全都被地上的小石子擦傷了。
被他制伏在地上的女孩有張細緻的小臉蛋,臉兒略圖,五官秀氣精雅,含著眼淚的大眼水汪汪的,十分吸引人。
再往下瞧,她一身漂亮的裝扮的確不像是壞人,沒有匪徒會蠢到穿及膝圓裙、馬靴,身上掛了一堆叮叮噹當的首飾來綁人的。
他的確是弄錯了。
「抱歉,我弄錯了。」他坦誠道歉。
「我的臉是不是受傷了?」顏夕樂揚起下巴,「我覺得痛痛的。」
「有點小擦傷。」他仔細的端詳,「但應該不礙事。」
這麼近看,意外發現她的皮膚非常細嫩,像剛剝掉外殼的水煮蛋,幼滑白皙,讓人忍不住想摸摸看它的觸感。
「手也受傷了。」她哽咽著朝他亮出手臂上的傷口。「腳也擦傷了。」
她哀哀掉著眼淚,哭訴自己傷處的模樣,像是在對著情人撒嬌,讓他不禁莞爾。
「你要賠償我。」顏夕樂繼續嗚咽,「女孩子的皮膚是很重要的,萬一留下傷口就完了。」
「好。」
他明快俐落的答應讓顏夕樂心中大喜。
想不到這人挺乾脆的,她還以為得經過一番長期抗戰,糾纏不休才能達到目的。
「你要賠我......明天吃晚飯。」
「好。」等等,「吃晚飯?」
「對!」精巧的嘴角暗暗露出奸詐的微笑,「吃晚飯。你已經答應了喔。」
見顏夕樂神奇的淚水說收就收,華玉臣這才發現眼前像洋娃娃似的美麗女孩心機還挺深的,不像她清純無邪的外表般天真呆蠢。
他對她有了興趣,表面仍裝作平淡。
「!」他掏出了張名片遞給她,「決定好地點再聯絡我。」
「好。等一下,我也給你名片......」顏夕樂流忙釘開手提袋,辛苦的翻找。
華玉臣不動聲色等她找出名片,顏夕樂卻是越找心裏越急,小臉兒越來越紅。
被他看到她的手提袋裏一團亂,一定會讓他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啦。
她這兩天很辛苦的四處尋找他的蹤影,還曾經被色狼嚇過,好不容易找著了人,也敲定了晚餐約會,這死名片到底是藏到哪去了?
「妳叫什麼名字?」華玉臣問。
「顏夕樂。」
「電話呢?」
「九二二......」額夕樂念出了號碼。
「我記起來了。明天見。」他還有事情要忙,沒空等她找出名片。
「我找到了!」她欣喜的抬頭,但華玉臣早已離開。「討厭!」
顏夕樂生氣的跺腳,氣名片害她丟了面子,可一會兒,壞心情就被好心情取代了。
她約了他,而且順利的約到人了!
她開心的拿起他的名片仔細瞧著。「華玉臣......」亂貴氣的名字。「華沛集團......」
華沛集團不就是以高級珠寶起家的大企業嗎?
「董事長特助......」
特助喔?他感覺比較像保鑣哩,那一身的好功夫,讓她走在路上即使遇到壞人都不怕。
呵呵......顏夕樂開心的手舞足蹈,「約到人嘍!啦啦啦......」
早上,顏夕樂一進辦公室,俏臉上的繃就讓總是第一個到工作室的蘇媛媛嚇了一跳。
「妳的臉怎麼了?」再一細看,發現她手腳都有小傷口,「摔倒了嗎?」
最寶貝的臉蛋擦傷了,可是顏夕樂看起來不但沒有心情鬱卒,反而是樂得很。
「小傷,沒關係的。」她幾乎是跳著舞走進工作室,連身上的衣著也像她的心情,顏色亮麗繽紛。
顏夕樂的反應非比尋常。
愛美的她是不容許臉上有任何瑕疵出現的,上回她只是長了顆痘子,就誇張的戴了一整天口罩「遮醜」,這次卻大剌剌的將
繃貼在臉上,讓蘇媛媛不由得心生狐疑。
「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聽到蘇媛媛的問題,顏夕樂立刻轉過頭來,美眸閃動著光芒,「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蘇媛媛有些哭笑不得,「再明顯不過了。」
「呵......」顏夕樂嘴角輕揚,自手提包內拿出一張白色名片,「我拿到他的名片了。」
「誰?」
「上次幫我搶回錢包的酷哥。」
有關於英雄救美的那一段,顏夕樂早在發生的隔天就迫不及待告訴員工們了,故她們皆知道顏夕樂喜歡上一個見義勇為的英雄。
「妳遇著他了?」
「嗯。」靈活大眼轉了轉才點頭。
她為了堵他可是費盡心思,守株待兔了好久,那一帶的街路幾乎磨平了她的高跟鞋。
每天晚上十點半到十一點半這一個小時內,她不斷的尋找著他的蹤影,這也讓她曉得原來他們那個社區不只有搶犯還有色狼,氣得她到裏長辦公室要求多加路燈以及安裝監視器,好維護居民的安全。
這說來也是善事一件吧。顏夕樂拿著名片在下巴處敲了敲。
「訂下約會了嗎?」蘇媛媛好奇的問。
「他叫我決定好餐廳跟時間再聯絡他。」
「想去哪裡吃飯?」
「樓上不是有家北海道面餐廳,我覺得他們的面做得滿不錯的。」
「是滿好的,醬汁很濃郁。」蘇媛媛點點頭。
「可是......」顏夕樂猶豫起來,「吃北海道面萬一一個沒卷好,麵條露在嘴巴外面很難看耶。」
「那換別的吧。」蘇媛媛從善如流。「我記得後巷有間法式餐廳很好吃。」想到她就流口水。
「我知道!」那間她也好愛。「可是那間很貴耶,他只是一個小特助,萬一付不起怎麼辦?」她可不想給他的第一印象是「拜金女」啊!
「不是妳要請他嗎?」他是錢包的救命恩人,不是嗎?
「可妳知道,男人都會有股傲氣,萬一他堅持要付怎麼辦?我總不好當場跟他起爭執吧。」
兩人想了老半天,最後決定了一家兩百塊起跳的簡餐店。
決定了餐廳,顏夕樂就開開心心的撥電話到華玉臣的辦公室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4 09:33:40
第二章
電話很快就轉到華玉臣手上。
一聽到他的聲音,顏夕樂的心莫名其妙的怦怦跳起,雙頰不自覺的浮起淡淡紅暈。
「我是顏夕樂,昨天晚上被你誤當成壞人的那個女孩。」
「妳好。」他的嗓音在電話裏聽起來十分柔和,跟他在書店的氣質類似,但與他近看時的大塊頭形象不符。「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答應今晚跟我一起吃晚飯的,我已經決定好餐廳了,今天晚上六點我們在大門口見。」
那件事啊......華玉臣很快就想起她趁他一個不注意,布下陷阱害他中計的邀約。
「關於這件事,我感到非常抱歉。今天傍晚有個會議我必須參加,恐怕無法如時赴約。」先給她個軟釘子看看。
「啊?」被拒絕的顏夕樂有些錯愕。「那明天呢?」
「明天的行程我現在無法給妳肯定的答復。」
「後天呢?」
「很抱歉,我不想讓妳再次失望,我真的無法現在給妳肯定的答復。」呵,很鍥而不捨的女孩啊。
「那是要我每天都打電話來問你今天有沒有空嗎?」
「如果妳方便的話當然好。我只怕會造成妳的困擾。」他感覺到她的火氣有些許上湧。
他不應該有這個閒情逸致的,但他不知怎地,就是想鬧她一下。
顏夕樂臉凝了。
他的語氣平平淡淡的,帶了點淺淺的笑意,也帶了點距離。
她懂這樣的語氣,她每次在拒絕窮追不捨的愛慕者時,都是像這樣面帶著微笑,用著甜甜的嗓音,柔柔軟軟的──拒絕!
他昨天的一口答應是敷衍,他根本無意跟她共進晚餐?
可惡啊!竟敢敷衍她?!她顏夕樂外頭成堆成打的男人追求,她甩都不甩,卻對他費盡功夫,他不感激涕零也就算了,竟然敢隨隨便便給她一個敷衍的「好」?!
「你放心,我一點也不感到困擾。」顏夕樂用最甜最膩的嗓音回敬,「你今天不方便沒關係,我明天再打!」
最後一個「打」字破了功,咬牙切齒的跟著話筒一起摔回去。
「怎麼了?」蘇媛媛害怕的看著顏夕樂。
她的臉色鐵青、身子微顫,這表示此刻的她正極度不爽中。
「竟、敢、敷、衍、我?!」東京灣上的酷斯拉發出怒吼,「老娘是可以讓你敷衍的嗎?」吼......吼......吼......
「他敷衍妳?」蘇媛媛有些錯愕。
「他一點也不想跟我共進晚餐。」緊握的指節喀吱喀吱響。「我就想他人長得那麼酷,怎麼會答應得那麼隨便!」
「那妳現在打算怎麼做?」她猜夕樂現在八成很想將那酷哥碎屍萬段。
「哼哼哼哼哼......」顏夕樂自齒縫露出陰狠的笑,用力握拳。「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我就不信不能將他手到擒來!」
「妳要倒追他?」
亮麗的夕樂一向不乏追求者,條件優異的她根本無須去倒追男人啊!
「追到再把他甩掉?」蘇媛媛怎麼想,就只有這個可能了。
甩掉......嗎?顏夕樂想了想,「到時再說。萬一他得我歡喜,就繼續留著囉。」
看樣子夕樂還挺喜歡那個酷哥的,要不然依她的性子,遇到這種不給她面子的人,她給他一陣苦頭吃後就會踢到一邊去了,更別說是講這種留後路的話。
蘇媛媛忍不住微笑。希望這個男人真值得夕樂如此用心。
尾音未落,摔電話的聲音直衝耳膜,讓華玉臣不由得皺了眉頭。
很嗆啊,那女孩,跟她嬌弱的外型兩個樣。
華玉臣不以為意的將話筒放回原處,心想著她不知是否當真會每天打電話來。
他現在是華沛文的特助,卻已是個影子董事長,很多決定都是由他批下,許多新企畫也是他的主意。華沛文位子仍在,實權卻已懸空,有了得力助手兼兒子在,董事長每天樂得逍遙自在,醉臥美人香。
專心於自己事業的他,沒那個空閒時間去注意女孩子,但這位外型像精靈,嗓音甜甜,脾氣卻嗆辣的女孩卻莫名引起了他的注意。
華玉臣拿出手機來,在聯絡簿內輸入十位數號碼。
那是顏夕樂的電話,他想也許有天他會用得到──也許就在不久後。
剛輸入完電話沒多久,華沛文就自辦公室走出來了。
他走入特助的辦公室,對兒子使了個眼色。
華玉臣明白他要去找他最新包養的情婦。
年輕貌美,擄獲老人心一把罩的機伶女人將年紀已快七十的華沛文哄得服服貼貼,每天不見她一面就心癢難耐。
華玉臣點了點頭,「司機老劉已經在大門口等你,這裏交給我就好。」
他從不把華沛文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他只將他當成養成自己事業的跳板。
他從沒想過讓這老色鬼回到母親身邊,因為他瞭解這人的死性不改,只會讓母親更傷心罷了,況且母親也已不需要他,故對華沛文的所做所為,他一直是冷眼看待。
華沛文泡在情婦那的時間越久,他弄垮華沛集團的速度就越快,換個角度想,他樂見華沛文沉迷於女人香,不管公事。
有了兒子的一句話,華沛文即開開心心的下樓去了。
華沛文與正妻生了三個女兒,外頭的情婦只有季筱涓生了兒子,對於他白手起家而成的龐大企業體,他第一個想到的繼承人當然是擁有他血緣的親生兒子,故在七年前,他毫不顧慮元配的感受,自私的決定將流落在外頭的兒子接回家來。
二十五年來,華沛文沒有盡到一點父親的義務,他唯一能做到的,也是他最擅長的,就是用錢解決事情。
他提供孩子的養育費,並與季筱涓協議好,除此之外,她不能有任何要求。
明白自己想仰賴一生的男人不過是個薄情漢,季筱涓心冷,遂爽快的簽下協議,答應只要華沛文按時提供該付給的金錢,她跟孩子甚至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季筱涓人乾脆,教養出來的兒子也不遑多讓。
他在聽到父親因無子嗣而擅自決定要領養他、並要求他的姓氏由季改成華時,並未義憤填膺的指責父親多年來的無情,也未狠狠的拒絕,他只平靜的考慮了一天,就點頭答應。
華沛文讚賞他是識時務的俊傑,而季筱涓初時也非常的不諒解。
「要不是他沒有兒子,他不會想到你。這麼無情無義的父親,你竟然可以這麼輕易就原諒他?」
季筱涓生氣的吼罵,甚至還邊流著眼淚邊拍打這二十幾年來,她一直搋在懷裏細心疼愛、不曾動過一次板子的兒子。
「不是原不原諒的問題,」華玉臣靜靜的說:「我只是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和妳該享有的榮華。」
季筱涓不懂。
「媽,妳別想成我是為爸工作,只要想成我是得到大老闆賞賜的菁英就好,這會讓妳釋懷些。」
季筱涓依舊不太明白兒子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而華玉臣不再多言,也不再要求母親能夠立刻明白他的苦心,他是個有了目標就會努力實行直到成功為止的人,他的目光只執著在目標上,而不在身旁的人身上。
幾年的時間下來,他在忙著公事的同時,不曾忽略過母親,他一個禮拜至少有三天會抽空去探望母親,報喜不報憂的他不曾讓母親擔憂。
季筱涓自一開始的不諒解,到後來慢慢瞭解兒子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討回他與她的公道。
對於不斷將自己逼迫到極限的兒子,她除了心疼還是只有心疼,多次要他忙碌時就別回來看她,但他始終堅持,這七年來不曾改變。
華沛文一離開,華玉臣立刻電召他新企畫的相關人員,前往會議室開會。
華沛文號稱珠寶界的國王,而這個位置,將在不久的未來易主。
顏夕樂一雙亮麗美眸專注的盯著離她家有三個路口遠的巷道。
上次她就是看到那個酷哥自這裏出來,所以在這裏等准沒錯。
不過說也奇怪,那個人老是深夜從這裏出門幹嘛哩?
還是說這裏是他女朋友家,而且還不是固定女友,所以才會耗到了半夜仍要堅持回自己家......
說實話,他的條件挺好,有女人追也不會是新聞,像她不就在倒追他嗎?不過她跟那些女人可不一樣,她是為了出一口氣!
沒錯!她一定要讓他臣服於她裙下才會甘心。
昨天他雖然出現在對面的連鎖書店,但因為工作室內生意正好,她仍沒空去找他,只能扼腕的看著他進書店,半個小時後又出去。
等得累了,顏夕樂拉攏裙襬蹲在地上,兩隻手掌撐著柔嫩雙頰,一臉苦思樣。
他為什麼要深夜才跑出來晃蕩呢?他到底是來這裏幹嘛的呀?
自問自答了多次,守候了兩天的顏夕樂終於看到她想見的人自巷子走出來。
她連忙站起身,朝華玉臣的方向而去,不料因為蹲太久而發麻的腳讓她才一跨步,人就軟跌在地,許久站不起來。
上次被他當壞人,這次她就當個弱女子吧。
她乾脆就跪坐在地上,等著迎面而來的華玉臣朝她伸出同情的手。
華玉臣的腳步沉穩,一步一步踏實的朝她的方向而來,顏夕樂一顆心也跟著他越來越近而越跳越怏。
他走過來了,到她身邊了......咦?他怎麼沒有矮身拉她一把,反而打算走過去?
這沒同情心的人!
顏夕樂想也不想,抬手拉住他的褲管。
「你不會打算視而不見吧?」顏夕樂很不爽的說。
華玉臣的腳步因她的阻撓而停頓。
「有什麼事嗎?」他的語調平淡,好象顏夕樂不過是個問路人。
他大老遠就看到她蹲在此處,從她盯著他的巴巴眼神,不難察覺出她是在等他。
他明白,但還是故意裝做不知道,假裝無視的走過去。
他是沒看到美少女蹲跪在地上,需要人扶持的模樣嗎?
「我的腳麻了。」顏夕樂說。
「等會就會好了。」她老愛出一些怪招,讓他啼笑皆非。
「你不拉我起來嗎?」一定要她講明白嗎?
「妳確定?」她蹲在地上老半天了,他不相信她的腳不麻。
還問她確不確定?如果不是因為她對他傾心了兩個多月,此刻的她真會懷疑那天見義勇為的「俠客」其實另有他人。
「我確定。」顏夕樂一字一字確確實實。
既然她都這麼肯定了,華玉臣也不囉唆,朝她伸出手。
他的手掌好大,幾乎是她小手的兩倍大,顏夕樂手一放入他的掌心,就被他的手指密密包起。
華玉臣輕輕一拉,果然見到顏夕樂的臉色一變。
「別......別動。」
嗚......她的腳......她的腳好麻,麻到稍微動一下就感覺生不如死。
早知道會有這種情況的華玉臣鬆開手,顏夕樂又坐回去,同樣又折磨一次。
華玉臣看著她齜牙咧嘴,彷佛生不如死的猙獰表情,想笑的衝動在胸口翻滾。
這女孩真鮮真好笑,他已經很久沒遇到這麼有趣的女娃了。
她才幾歲?臉蛋看起來大概才十八吧,也許就是小孩子的年輕活力,才會老是想出一堆有的沒有的,讓他常忍不住想發笑的衝動。
如果他在這個時候走開,她會有什麼反應呢?
華玉臣作勢要走,顏夕樂立刻又拉住他的褲管。
「你放心放我一個人在這裏?」她揚首瞪視他,「天這麼黑,萬一有壞人出現怎麼辦?」
「既然知道天黑有壞人,妳幹嘛在這時候出來遊蕩?」搬石頭砸自己腳啊?
「呃......」顏夕樂一時語塞。「你......你還不是一樣。」
「我不怕壞人。」
對喔!他那體格應該是壞人要對他退避三舍才是。
「我不是出來遊蕩,我是工作到現在才回家。」顏夕樂理直氣壯道。
她的說法讓華玉臣有些訝異。
眼前的女孩妝容雖淡但細緻,身上的服飾更是用心挑選搭配,從衣服到鞋子,從配飾到提包,風格一致,處處可見巧思。
這樣的女孩應該是下班鈴聲一響就忙著呼朋引伴上餐廳吃飯、到百貨公司逛街,晚上再到夜店徹夜狂歡。
工作對她們而言可有可無,不過是糊口的工具,更別提什麼成就感了,人生玩樂才是最重要的。
也許她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什麼樣的工作要忙到這麼晚?」或者她是上夜班的?
顏夕樂舉起手來,纖纖十指上鑲嵌著精美的指甲片,「這是我的作品,我是美甲師,在百貨公司開了間工作室。」
華玉臣訝異,「妳自己開工作室?」她看起來不過十八歲。
從他的不解神色中,顏夕樂一下子就看穿他誤會了什麼。
「我二十五歲了!」老是被當成小朋友,真是令人討厭。
原來已經是個成熟女子了。
在得知她不是個小丫頭時,華玉臣胸口莫名的有股奇異的感覺在流竄,突然間,他不只想陪她鬧鬧玩玩,他還想多瞭解她一些。
顏夕樂察覺腳已經不麻了,準備站起時,眼前的魁梧男子朝她遞來支持的手。
這次他就肯主動出手幫忙了?有進步喔!顏夕樂開心的將小手柔柔置於他掌心。
「每天都忙到這麼晚?」這女孩跟他有得拚。
「我是在百貨公司設工作室,營業時間從早上十一點到晚上十點,所以我都這個時候才回家。」
從她發亮的眼神、上揚的嘴角,就知道她十分熱愛她的工作,並為她的工作感到驕傲。華玉臣的眼中隱含欣賞。
尤其她又是這麼亮麗出眾,卻是年紀輕輕就開了一間工作室,更讓他讚賞。
「你呢?為什麼都這麼晚從那條巷子走出來?」
對於顏夕樂的問題,華玉臣沒有回答。
他的背景太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能帶過,解釋起來又麻煩,索性什麼都不說。
見他不回答,顏夕樂故意以輕鬆的口氣探問道:「女朋友住在這?」
語音剛落,就聽聞身後有女人的呼喊。
華玉臣轉過身去,剛棱的線條一轉為柔和,迅速起步走向那名女人。
「怎麼了?」華玉臣拉住追過來的母親。
「你的記事本忘了拿了。」季筱涓笑著將記事本交給兒子,兩手握著他的,
「抱歉,我剛翻了下,發現你的工作排得好滿。」她心疼的瞅著兒子,「我擔心你的身子。」
華玉臣笑了笑,安撫老愛操心的母親,「妳看我還是這麼健壯,就知道不用擔心。」
立於後頭的顏夕樂雖聽不到母子倆的對話,但她可瞧見了華玉臣在望著那女子時,截然不同的溫柔神情。
那女子貌美出眾,看上去大概四十出頭,握著他手時態度又很親昵,顯示兩人必定開系匪淺。
他不會......跟已婚女子搞不倫吧?
顏夕樂對感情向來有潔癖,她不會讓不喜歡的男子親近她,更厭惡腳踏兩條船的花心男,同時沾很多女人的男人在她眼裏比蒼蠅來得惹人厭惡,染指已婚婦女的比蟑螂更讓人覺得噁心。
眼前的情景讓她感到不太舒服,用力抿緊唇思考數秒後,轉身離開。
聽到身後離開的腳步聲,華玉臣轉過頭,看到顏夕樂以很快的速度沒入黑暗之中。
見到她走,他感覺到有一股失落,但再想想,他有她的聯絡方式,而且他還欠她一頓飯,將來有得是見面的機會,這才在嘴角重拾淡淡的微笑。
「朋友嗎?」季筱涓沒仔細看,但她曉得那是個女孩。「女朋友?」她開心的問。
「不是。」至少現在還不是。
也許以後也不會是。他想。
與她交手太愉快,差點讓他忘了華沛文最近積極幫他安排的相親。
至少在短時間內,他跟娃娃臉女孩不會有太密切的交集。
「喔。」季筱涓很是失望。「我以為是女朋友。」
見母親對他交女朋友一事抱持著期待,他忍不住開口道:「也許我最近會將婚事訂下。」
「為什麼?」連女朋友都還沒見著影子,就要結婚?
「爸有意要我跟春辰百貨總經理的女兒相親,若婚事成,會是我一大助力。」
「我不贊成!」季筱涓大為反對,「利益婚姻不會幸福。」
「說不定我會對她一見鍾情。」華玉臣笑道,「我在電視上看過她,長得很甜美。」
只是不曉得她是否有娃娃臉女孩那麼的讓他開心?
「臉不是讓男人傾心的唯一條件。」季筱涓瞪他,「你媽也漂亮,還當過模特兒,結果還不是做人情婦,連唯一的兒子都被搶走了。」
「媽!」華玉臣失笑,「不然我答應妳,如果我不喜歡她,這樁婚事就不成。」
「說好的喔,不喜歡就別跟人家在一起,誤了人家也誤了自己。」
「嗯。」
得到兒子的首肯,季筱涓這才滿意的轉身回家。
不喜歡這樁婚事就不成?華玉臣笑了笑。再說吧!
如果與言定喬見面之後,發現她正是他鍾情的對象,再加上她的身家背景,娶了她,對他有利無害。
他一直是這麼想著,可現在,他卻有些不確定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4 09:34:05
第三章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他真的跟個年紀大他數歲的已婚女子搞不倫嗎?
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一整天,顏夕樂都無心工作,就算與姊妹們一起吃飯,同樣一片愁雲慘霧。
她手上拿著刀叉,嘴裏嚼著食物,臉上仍是傷春悲秋、如喪考妣的模樣。
姊妹淘難得的聚會,其中一人卻是一臉愁雲慘霧,旁邊的兩人當然會大受影響。
「她是怎麼了?」賀沅蕾問坐在她旁邊的方真夏。
方真夏以餐巾紙擦擦嘴角,臉色沉重的說:「我也不知道。我問她,她都不回我。」
方真夏在與顏夕樂打照面的同時就察覺她的不對勁,可是不管她問什麼,她都只是搖頭,一個人沉浸在悲傷的氛圍裏。
「我看她那模樣......」賀沅蕾以她長久在職場裏所培養出來察言觀色的功夫判定──「活像被男人給甩了。」
「甩?」方真夏腦中靈光開入,「她最近似乎迷上一個男人,也許進展不順利。」
上次電話聊天時,夕樂曾興致勃勃的跟她聊了一位俠客的英勇事蹟,她還鼓勵夕樂跟姊妹們一樣勇敢倒追耶!
「她迷上一個男人?」賀沅蕾大為驚訝。
這可是能登上頭條的大新聞啊!向來不將男人放在眼裏的顏夕樂竟然會迷上男人?!
「她正在倒追他。」
「倒追?」賀沅蕾驚異得險些打翻面前的水杯。「妳確定是她倒追男人?」
想不到三個姊妹中眼光最高的顏夕樂也會跟她們一樣倒追男人喔。
方真夏點點頭。「有次她回家時,在路上被搶走錢包,那個男人見義勇為幫她將錢包搶回來,她從此就迷上那個人了。」
「原來她喜歡英雄型的人物?」賀沅蕾恍然大悟。
「不要把我的事當八卦講啦!」顏夕樂放下刀叉,一臉不滿的說。
「不當八卦,妳自己說吧。妳怎麼了?」賀沅蕾問。
顏夕樂扁著粉唇,似有準備飆淚傾訴的姿態。
賀沅蕾備好餐巾紙,準備在大雨狂下的時候適時遞上,沒料到女主角竟是突然偏過頭去,一臉錯愕的望向別處。
是酷哥?!他竟然會同時出現在這間餐廳裏?顏夕樂的眼神再移往酷哥的對面,瞧見有個女孩與他同席,讓她一顆因看到酷哥而陡然狂跳的心瞬間冷寂。
他不只有個徐娘半老的不倫戀人,還有個年輕貌美的女朋友?
那女孩看上去應該跟她差不多年紀,打扮端莊入時,頗有氣質,細緻的妝容呈現她最美好的五官,舉手投足之間還帶點洋味......這女孩好眼熟......顏夕樂擰著眉心想著在哪看過她。
想啊想啊......一聲「啊」險些脫口而出。
這人正是春辰百貨公司總經理的女兒嘛!由於長相出眾,總經理內舉不避親,直接請女兒言定喬當公司的代言人,有好一陣子,她拍的廣告在電視上曝光不斷,想不記得都難。
「妳怎麼了?」方真夏看顏夕樂不僅一掃剛才的愁雲慘霧,甚至還一臉不高興,不由得關心的問。「誰惹妳生氣了?」
「我才沒生氣......」顏夕樂頓了頓,在兩名好友的錯愕中起身離開。
她以極快的速度走到華玉臣的桌旁,輕咳了兩聲,引起兩人注意。
她的輕咳正好打斷了讓華玉臣覺得不耐的無聊話題。他抬起眼,瞧見顏夕樂時,嘴角忍不住輕揚。
「嗨。」
很特別的,竟是酷哥先開口跟她打招呼,這讓顏夕樂有些「受寵若驚」,一時之間竟忘了她來這裏幹什麼的。
「妳有什麼事嗎?」言定喬困惑的望著眼前的陌生人。
「呃......」言定喬略略不悅的語氣震醒了顏夕樂的理智。「我是想......」她壓低聲音,「你們在公共場合約會不太好吧。」
顏夕樂的話讓在場兩人皆一頭霧水。
「這附近有狗仔隊。」
她剛剛看到有人躲在暗處偷拿相機拍攝,本來打定主意視而不見的她才會雞婆的跑過來的。
言定喬可是有名的社交名媛,想當然耳是狗仔隊的最愛之一。她一直覺得毫無隱私的公眾人物很可憐,所以才想好心提點一下。
她在心中暗歎口氣,說不定她真正的私心是想藉此讓華玉臣發現她的存在吧!
「狗仔隊?」言定喬立刻轉頭四處張望。
「恐怕明天就會上報或上雜誌了。」
「妳特地來通知我們的?」華玉臣問。
顏夕樂撇撇嘴,不太情願的點頭。
「管他的,我們是在吃飯又不是在做壞事,管他上不上報紙。」找不到偷拍者的言定喬聳聳肩。「反正二十八歲的女人被傳統父母推來相親,這種事每分鐘都在發生。」
相......相親?顏夕樂愕然瞪大眼。
瞧她一臉驚愕,華玉臣下意識不想讓她知道他的婚姻是被拿來增進集團利益的籌碼,更不想讓她知道,他為了快速擴展自己的事業,將自己的婚姻當成棋子。
這樣的婚姻太骯髒,亦曾經是他所無法容忍的,但現在他卻是當中的一個。
他想要她趕快離開,別讓她看到他醜惡的一面。
「妳多管閒事了。」華玉臣冷聲道。
華玉臣這話在顏夕樂耳裏聽來像根刺,紮得她心頭在滴血。
能跟春辰百貨總經理的女兒相親,想必他的家世也不賴......顏夕樂腦中靈光一閃,華沛集團......華沛文......華玉臣......
天哪!她竟然現在才聯想到其中的關係!
他一定跟華沛文有親戚關係,難怪對她一個小小工作室的老闆毫無興趣。
「抱歉。」顏夕樂怏怏不樂的轉身離開。
華玉臣的話說得有些重,讓言定喬有些驚訝。
她聽聞過華沛集團的未來繼承人是有名的笑面虎,手段圓滑,即使是最難堪的場面也有法子轉成和樂融融的局面,怎麼親眼目睹,卻好象不是這一回事?
她想起那女孩過來時,是華玉臣先與她打招呼,可見這兩人認識。
「那女生是你朋友?」言定喬問。
「不是。」他頓了下,「連認識都談不上。」
連認識都談不上?顏夕樂從不曾這麼討厭自己靈敏的耳朵。
她想盡辦法製造與他相遇的場面,想認識他、追求他,可是對方根本不把她放進眼裏。
她的情緒更壞了,心情差得連晚飯都吃不下去。告訴尚在等候她的兩名好友她有事先走,就驅車離開餐廳。
心情煩躁的她沒有直接回家,來到春辰百貨的敵手──夏陽百貨公司用力的血拚一番之後,氣惱的情緒稍稍獲得了紓解,這才甘願的開車回家。
在巷子裏找著了停車位,停妥車後,按下防盜鎖的同時,背後冷不防被輕拍了一下。
嚇了一跳的她連忙轉頭,在看到華玉臣不笑就顯得嚴肅的面容時怔了怔。
「剛忙完?」華玉臣問。
他本來想過來看看母親,但站在兩人初識的暗巷中,想到她曾說過的下班時間,他忍不住多徘徊了些時候,想與她不期而遇。
她的電話就存在他的手機內,但他刻意忍著不去打。
他想試試看,是否在他們兩人之間有所謂的緣分存在。
對於自己的想法,他也暗自覺得好笑,那種娘娘腔的東西,他竟然在拿它做賭注。
今晚,在聽膩一個銜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千金整晚的名牌轟炸後,她的出現讓他感到喜悅,當下他就明白他對她有特殊好感,幾次短短會晤,他就開始掛意起她來了。
在他的認知中,沒聊過幾句話的女孩的確連認識都談不上。如果不是他正忙於自己的事業,他會追求她,可惜她出現得太早,他只能與她先作君子之交,將感情期拉長。
「欸。」顏夕樂點點頭,微垂的眼睫遮掩不了落寞。
「不順利?」他誤解了她眼神的意思。
的確是很不順利,但不是指工作,而是眼前這個人!
「還好。」她與他並肩走在靜謐的巷子裏。
他怎麼會突然跑來跟她說話呢?他今晚相親的對象呢?顏夕樂滿心困惑。
「那個女生......是春辰百貨的言定喬?」顏夕樂問。
「妳不是曉得才跑來警告我們的嗎?」華玉臣笑。
說得也是,她問什麼蠢問題。
「你......」
她想問他是不是準備跟外型、家世背景等條件皆優的言定喬結婚了,可是她明白自己沒有立場問這個問題。
「我怎麼?」
「我家到了。」顏夕樂站在一條巷子口外,遙指其中一棟公寓。
這條路竟然這麼短?華玉臣感到失望。
「明晚有空嗎?」他問。
「要幹嘛?」
「我欠妳一頓晚飯,就在今天遇見的那家餐廳見,晚上七點,可以嗎?」
他要請她吃飯?
如果是幾天前,她可能會開心得跳起來,直截了當的點頭答應,但現在她卻是一點心情也沒有。
連認識都談不上。這句話只要一回想,就讓她心頭一陣痛。
「不方便嗎?」華玉臣看她躊躇老半天,一別先前與他三不五時「偶遇」時,那般極力引起他注意的積極,心中不免困惑。「還是妳不想......」
「好!」一聽到他準備打退堂鼓,顏夕樂立刻情急的點頭。
「那明天見。」
「明天見......」顏夕樂吶吶的回應。
凝視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顏夕樂想他會不會又是要去找那個半老徐娘?
才剛應付完一個富家千金,現在又要去找不倫女朋友,他的桃花還真多啊!
她早知道很多有錢小開都會交往成堆成打的女朋友,難道他今晚的邀約,是覺得她也可以成為他的地下情人?
拜託!她顏夕樂雖然條件比不上言定喬,但也是個身家清白,外型出眾,還有自己事業的優質女孩耶,怎麼可能淪落到成為有錢小開的玩樂對象!
她是絕對不可能委屈自己去做小的!
想都不要想!
可是他看起來並不壞,而其他還肯見義勇為出手幫忙搶回錢包,制伏壞人,由此可見他的心地是善良的,說不定交個朋友也不錯啊......
理智與感情天人交戰著,最後在她上床閉上眼時有了結果。
感情大獲全勝。
華玉臣在七點時準時出現在餐廳內,當他發現顏夕樂竟早他到達,立刻流露讚賞的眼神。
時間對他來說,分分秒秒都是寶貴,他痛恨任意浪費他人時間、擺架子的女人,顏夕樂的準時讓他欣賞。
唉,真糟糕,他當真喜歡上這女孩了。
「抱歉,我來晚了。」華玉臣禮貌的說。
顏夕樂看了看表,連忙搖頭,「不,你很準時,是我來早了。」
「點餐了嗎?」華玉臣問。
「我等你一起點。」
侍者遞來,兩人暫時中斷談話,專心看著功能表內容。
「妳常來這間餐廳?」華玉臣問。
她昨晚也在,再瞧她一拿到就迅速翻到最後一頁,可見她對此餐廳非常熟。
「我喜歡他們的料理。」每一口都可以吃到主廚的愛心,即使是最便宜的餐點也不馬虎。
「我也很喜歡。」他喜歡用心的人,以及用心的烹調。
「我最喜歡他們的特製牛排,每一塊肉都入口即化,好象連舌頭都快融化了。」讓她百吃不膩!
「正巧,我也非常喜歡。」不囉唆,華玉臣對侍者說:「兩客特製牛排。」
想不到他們竟然連食物的喜好都相同?顏夕樂的心又悄悄怦然。
「妳的前菜要哪種?沙拉嗎?」
「我不喜歡沙拉。」顏夕樂搖頭,「嚼生菜讓我覺得我像只羊。」
她的說法讓華玉臣莞爾。
「我喜歡培根卷蘆筍。」顏夕樂說。
「這道菜不錯,就點它吧!」
陸陸續續幾樣菜點下來,華玉臣發現這女孩跟他飲食的喜好挺相近,她也不會扭扭捏捏的故做矜持,假意客氣,喜歡或討厭都很大方。
他欣賞這樣的女孩,若與她相處必定會是件愉快的事。
陸陸續續幾道菜點下來,顏夕樂發現酷哥跟她的飲食喜好竟然幾乎一模一樣,讓她開心得合不攏嘴。
她曾看過連點菜都可以吵架的情侶,所以她立誓以後跟她的另一半絕不會發生這種蠢事,而這前提當然是一名跟她喜好相近的伴侶囉。
酷哥實在是太完美了,如果不是個花心有錢小開的話......
「花心有錢小開」六個字迅速讓她跌回現實。
「想什麼?」華玉臣問。
她似乎很容易就突然發起呆來,滴溜溜轉動的眼珠子顯示她正在思考,至於思考著什麼則一點都看不出端倪。
「那個......」算了,豁出去問清楚吧!「那天晚上......在我家附近遇到你時!不是有個女子出現嗎?那是你的女朋友?」
「那是我媽。」
「咦?」顏夕樂掩嘴驚呼,「騙人!她看上去不過四十歲。」
「我會將妳的讚美轉告給她。」他微笑,「她已經五十五了。」
天啊!她竟然將人家的媽當成女朋友,還以為他搞不倫之戀,真的是幻想力太豐富了!
紅著臉、低垂著頭的顏夕樂不知該如何是好,乾脆埋頭猛吃侍者剛送上來的前菜。
三個培根蘆筍一下子就吃掉了,她無措著,不好意思看他的眼。
不過就算那個女人不是他女朋友,但他已經相親準備結婚卻是事實啊!
人家根本沒把她放進眼裏,所以她拚命的製造偶遇機會,還在他面前假裝跌倒什麼的,他都不屑一顧,像她這種小家碧玉,難怪人家看不入眼,今天他陪她出來吃飯,不過顯示眼前的男人重信用罷了。
「妳很在意我媽的事?」還讓她思考這麼久才說出來。
心頭的秘密被揭露,顏夕樂臉紅得更厲害了。
不管了,她豁出去了,是死是生就看這一回!就算相親又怎麼樣,還沒結婚都未成定局啊!
顏夕樂猛一揚頭,其用力之猛,讓專心等她答案的華玉臣也嚇了一跳。「我很在意,因為我喜歡你!」
心中擱置許久的四個字一出口,顏夕樂突然覺得好輕鬆。成與不成的決定權在他手上,可是能將心中感覺一古腦吐出,她覺得如釋重負。
這表示她不用再忐忑不安,不用再像個神經病一樣自問自答,不用因他而牽動喜怒哀樂。
她的坦白再次讓他驚訝,而最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的告白出口後,臉反而不紅了,神情變得很輕鬆,微笑輕揚的表情彷佛在告訴他「我告訴你了,接下來是你的問題了。」
糟糕!他沒想到她竟然會直截了當的告白......華玉臣濃睫微垂,無焦點的望著盤中食物,思考著。
他的事業目前已在緊鑼密鼓階段,他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談戀愛,而女孩子都是需要男朋友的陪伴的。
華沛文急欲促成他與春辰百貨總經理千金言定喬的婚事,這樁利益婚姻他已決定不會讓它成立,但他也不會拒絕,畢竟他自己的珠寶事業與春辰百貨仍會有合作關係,雙方不能交惡,他會用其他的方法讓言定喬拒絕他。
他喜歡顏夕樂,有打算跟她交往,但不是現在。
若他現在跟她在一起,她勢必得受到委屈,因為她見不得光......
華玉臣霍然抬眼,凝視著她局促不安、強裝出來的笑顏,感覺到左胸口的怦然心動。
她與他同樣對工作充滿熱誠,他們對於食物的喜好幾乎一模一樣,他喜歡與她在一起時的氣氛,輕鬆、活潑、無壓力,他喜歡她的坦率、她的可愛、她的美麗與堅持......
太早了......與她認識得太早了。可是如果他現在將她急欲牽著的手放開,誰知道未來是否還有緣再聚?
他想要她!很想很想......他的內心陷入天人交戰的掙扎,臉色也變得嚴肅。
他難得遇到如此令他心動的女孩,若這一放棄,也許就再也遇不到了。
明知時間不對,可要他放棄,他捨不得。
他的神色變化讓顏夕樂的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看來,她當真得回家抱棉被哭了。
顏夕樂懊喪的低頭,拿起刀叉切割剛剛才送上來的牛排。
一樣是入口即化的好味道,可她卻覺得廚師似乎上多了鹽巴,嘗起來好鹹。
「給我一點時間......」
「什麼?」沒聽清楚那彷佛耳語般音量的顏夕樂抬頭,一臉納悶的看著他。
時間這種東西很難說,又憑她的姿色與才能,心儀她的男士必定不少。現在她或許動心於他,但誰也說不準明天是否會有個強敵出現。
他不要見到她的手被其他男人牽著。
他要她!
至於其他的麻煩事,他會想辦法擺平。
華玉臣堅定的眼直視著她,「我們交往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4 09:34:29
第四章
找著了停車位,顏夕樂方停妥車子,一隻體貼的大手就幫她開啟車門,並伸出手來協助她下車。
她巧笑情兮,樂意接受華玉臣的好意。
「你要去看你媽媽嗎?」顏夕樂問。
「嗯。」華玉臣點頭。
「喔。」顏夕樂臉上難掩失望。
「不過......」華玉臣抬腕看表,「還有點時間,讓我送妳回家吧!」
這巷道陰暗,一個女孩踽踽獨行本就有些危險,更何況他們的「初相識」還是因為搶匪的關係。
「好啊!」顏夕樂開心點頭。
兩人邊走邊開心聊天,以前要走個兩三分鐘的路途,今兒個不知為何好象不到三十秒就走到了。
站在租賃的公寓大門前,顏夕樂又感到一股依依不捨之情。
她好想再多延續快樂時光啊!
「嗯......」她瞧瞧他手上的表,「你還有時間嗎?」
華玉臣焉不知她心中想法,看她飽含期待的眼眸,讓他實在難以拒絕。
「我想我應該還有點時間......」
「那要不要喝杯咖啡?我新買的咖啡機泡出來的咖啡很好喝喔!」
小姐啊,妳難道不知道在晚上十點的深夜,請男人進屋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嗎?
然而華玉臣並沒有將心底的啼笑皆非說出口,他點頭應允了顏夕樂的邀請,一同進入她位於三樓的住處。
那是整理得非常乾淨的小空間,所有雜物都安穩的收容於抽屜裏,像是隨時準備有客人上門似的整潔。
「請坐。」顏夕樂指著客廳的兩人座小沙發招呼道:「我去煮咖啡。」
婷婷嫋嫋的身影像只活潑雀躍的小鳥閃入了後方的廚房,沒多久,已在滴漏式咖啡機內放入冷水、濾紙、咖啡粉的顏夕樂又跑了出來,很忙碌的拉開電視櫃的抽屜,詢問華玉臣要不要看
。
「妳別忙了。」華玉臣笑著將她拉回沙發。
兩人手牽著手相依偎,甜蜜的暖流充塞胸口。
顏夕樂昂起小巧的下巴,眼神不自覺的就落在他薄薄的、略寬的唇上。
他的唇看起來好有彈性,微微笑起來的模樣好迷人,她想舔舔他的嘴角,想碰觸他的唇瓣......想著想著,顏夕樂驀地臉紅。
如果她主動呢?或者頭昂高一點、下巴靠近他一些,他會不會懂她的暗示?
「夕樂。」輕喚她名字的嗓音低柔,驚醒了沉醉於幻想之中的顏夕樂。
一張俏臉瞬間漲得更紅,不知所措起來。
「有......有什麼事?」她結巴著,隱隱覺得被他牽著的手出了薄汗。
羞赧的臉兒低垂,一抹紅光映入他眼瞳。
唇邊的笑意幅度更揚,他知道她心裏想著的跟他是同一回事。他們彼此吸引,一股天生的默契,無須開口,就可猜到對方心裏在想什麼。
他想他這一生恐怕無法再這等幸運,可以遇到與他相似的女孩,他慶倖自己當時決定抓緊這只手,否則也許多年之後,他將會為一時的錯過而抱憾終生。
情不自禁,他的目光流連在她的紅唇不去。長指托住娟秀的下巴,輕輕抬起。
顏夕樂睜大一雙美眸,不解其意的凝眸注視。
他緩緩低下頭來,她的小臉兒隨著兩人距離拉近而再次泛紅。
兩人的氣息漸漸纏繞,她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她的心跳瞬間急遽加速,不知該怎麼辦的當頭,她閉上了眼,他的唇也恰好碰觸了她的。
一忽兒,兩人都忘了身在何處,那樣的感覺太猛烈,震住了他們。
顏夕樂萬萬沒有想到,只是一個親吻,就可以讓她如此震撼。
她沉溺其中,戀戀不捨離開他的唇,好想好想再次吻上他的唇,一直到地老天荒,完全忘了今夕是何夕。
華玉臣沒想到一個女孩的粉唇竟可以如此柔軟、這麼有彈性;她像一個發電體,不過一個輕輕的碰觸,電流即刻竄流全身,讓他情不自禁緊緊擁住她,加深兩人之間的吻,汲取屬於她的甜蜜。
「夕樂......」他輕緩的揉著她的長髮,微笑注視在他懷中嬌羞的人兒,「我很喜歡妳。」
她忍不住微笑,「我也很喜歡你。」
這就是談戀愛的感覺嗎?好美、好甜、好快樂......
大手捧起小臉蛋,再一次擁吻,不同於适才的蜻蜓點水,火熱舌尖探入檀口,勾引丁香小舌,引誘她響應熱切的吻。
陣陣咖啡香傳出,沁人心脾,卻無人有心注意。
抓著西裝外套的小手逐漸捏緊,一直到他放開了她,她才驚覺剛才忘了呼吸。
迷離的眼神與他對望,不由自主的,她輕舔了下唇瓣,留戀他親吻的味道。
不經意的一個小動作,卻是迅速點燃起華玉臣體內的情欲,他感覺到身下的變化,與急切想擁有她的渴望。
擁有她的心、她的人、她的一切......光是想像,他就興奮得全身輕顫。
他得自製。他暗想。他們才剛交往,他甚至還沒有時間去思考怎麼安排她,不能讓彼此的關係一下子就進入更進一步的層面。
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在體內流竄。顏夕樂輕咬著下唇,在兩人的每次碰觸時,她莫名的感覺到一陣酥麻,腳微微酸軟,更詭異的是那迫切的想跟他肌膚相貼、相互擁抱的渴望。
「妳的咖啡似乎煮好了。」華玉臣輕聲點醒,嗓音有著自製的瘖啞。
「喔!」顏夕樂恍若大夢初醒,有些依依不捨的跳下沙發,「一起去。」她拉著他的手撒嬌,一秒鐘都不想跟他分開。
站在廚房外的陽臺上,兩人手捧著咖啡杯,一起看著濃重的墨藍夜色聊天。
「好喝嗎?」顏夕樂問。
「很香。」
「真的?」自己煮的咖啡獲得讚美讓她喜形於色。
「要不要嘗嘗?」
「我自己有......」粉唇忽地被吻住了。
火燙舌尖舔舐掉唇瓣上殘餘的香濃咖啡,意猶未盡似的進而汲取口中香馥濃郁,陌生的酥麻感再起,顏夕樂幾乎握不穩手上的咖啡杯。
「是不是很香?」他在她耳畔呢喃。
「嗯......很香......」她喃喃低語,迷蒙的眼盯著他的唇,渴望他再一次的熱吻。
希冀的眼神讓他難以再假裝視而不見,褲襠的繃起讓他必須暗暗咬牙方能強忍。
他忍不住了,他要她,就是現在!
眼前景象忽地一晃,轉瞬間,顏夕樂就被整個橫抱起來。
「咖啡......」她擔心的不是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是差點潑灑出去的咖啡。
強壯的臂膀僅靠單手就支撐住她所有的重量,空著的另一手拿過她的咖啡杯,擱於廚房流理臺上。
「房間在哪?」他問。
她沒有任何猶豫就指往房間方向,在收手的那刻才感覺到忐忑。
他想幹嘛?
答案在她被放在床上的時候揭曉。
更熱情的親吻卷走她的理智,她全心全意的回應,直到一陣涼意襲上裸露的上半身才稍稍回復。
大手抹著裸露的酥胸,有點疼,但不會感覺到任何不舒適。
厚實的掌心不時掃過峰頂嬌弱的蓓蕾,耐不住折磨而盈盈挺立,他張口含住雪乳,五指用力,推擠它更深入口中。
「唔......」顏夕樂小口微張,婉轉呻吟。
她從不曾跟男人如此貼近,更別說是裸身相對了,俏臉暈著兩團緋紅,俏生生的盯著埋首於胸前的他。
如果是他,她想她願意......
「玉臣......」
他聞言抬頭,微笑著吻上她的唇,就在此時,她感覺到他胯間的繃起,緊抵著她雙腿之間。
「啊......」她嬌羞輕喊,兩手捂著熱燙的雙頰。
她知道那是什麼,就算沒親身經歷過,也明白男人在亢奮時所擁有的反應。
他吻著她的小嘴,吻著她細緻的五官,大手不曾歇止的在嬌軀四處遊移,充分體驗雪膚的細緻滑膩。
光是掌心的享受是無法滿足他的。華玉臣直起身,褪去身上的衣物,順便連她的也一塊脫個精光。
房間雖昏暗,但由外頭客廳折彎射入的燈光隱約勾勒出他粗獷的體魄,和經過長期訓練的壘壘肌塊。
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胸肌,在腰際突然收攏,完美的倒三角形身材可比希臘神祇。
她凝神瞧著,不自覺暗吞了口口水。
沒有衣物的阻礙,健壯的身軀熱切貼上凝脂雪膚,如絲綢般的細膩觸感,使他眷戀不已的摩挲愛撫,胯下的雄偉數次頂觸柔嫩腿心,更見粗碩。
「你的身材好好......」她情不自禁撫摸厚實的胸膛,不經意滑過小小的突起,她聽到他一聲低沉的喘息。
「怎麼了?」她讓他不舒服了嗎?
「沒事。」她該死的可以再多摸兩下。
「你平常有在健身嗎?」
啊......他把她的腿拉開,身下的勃然就抵著她的雙腿之間,引發陣陣戰慄,讓她好害羞喔。
「每天固定半小時。」
運動是維持良好體力的來源,不然他每天忙東忙西,不運動的話,體力很快就會消耗掉。
「真的啊?」難怪身材這麼好。「都是上健身房嗎?」
「大部分是。」她一定要分心在聊天上面嗎?
「那......呃......」
他的長指揉向敏感的花核,來回蹭弄,成功的鎖住了她層出不窮的問題。
「那什麼?」他壞心的故意追問。
「我想問......唔......」他在她身下施展了什麼魔法,為何讓她想好好說一句話都不行?
他時而粗暴、時而輕柔的玩弄那嬌美的脆弱,以手指為她凝聚爆炸性的快感。
她泣聲嬌啼,身子如秋風中的殘葉顫抖不停,她覺得自己好象快飄上天空了。莫名的恐懼讓她抬手將他緊擁,她所不知道的是,當她用力抱著他時,因快感而蠕動的小穴也偷偷將他粗碩的頂端含入了些許,彷佛電擊般的震撼教他無法思考,勁腰順勢一沉,直接衝入仍不斷收縮顫動的甬道內。
未竟的快感因他突然的侵犯而再次揚起,她在感覺到被撕裂般的痛楚時,同時衝上喜樂的極致。
「啊......」同時被兩種感覺折磨的她揚聲嬌喊,分不出是疼痛還是喜悅的淚水滾落雙頰。
他在進入的時候就感覺到那層薄薄的阻礙,他想收勢,卻來不及。
同時第二次高潮的她小徑收縮得更為強烈了,那磨人的強烈抽搐不斷誘引他往最深處而去,教他停不下來,一次又一次的退出、進入,如失控的野馬,在她體內馳騁得越來越快速。
「玉臣......玉臣......」她與他的喘息聲同聲應和。
「夕樂......」他俯身吻掉她頰邊淚水。「抱歉......」他真的沒有辦法停下來......
她太嬌弱但也太美好,窄小的花徑緊窒得不可思議,讓他深深愛戀而難以自拔。
他後悔弄痛了她,害得她哭泣,但是他......情不自禁。
「為什麼要抱歉?」
「我把妳弄哭了。」
「不!」她莞爾搖頭,「這是愉快的淚水。」
也許是因為在他進入的時候同時高潮,她的痛楚退得很快,快感迅速取而代之,灼燙的熱度幾乎快將她焚燒起來。
他貼心的小情人......
華玉臣笑著吻住她的嘴,手指撩撥上方的敏感,她的響應雖青澀但熱情,長腿主動纏住勁腰,方便他更暢快的進出。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是第幾次的高潮之後,華玉臣終於心滿意足的鬆懈自製,將激情的證據噴灑在雪白小腹上......
清晨的鳥鳴聲與透進米白窗簾的陽光驚醒了床上的可人兒。
她眨眨眼,伸了個懶腰,兩手習慣性的往旁一甩,不料竟撞著了某樣物體,還聽到一聲悶哼。
嚇了一跳的她忙轉過頭去,一看到那皺著眉頭的俊客,忍不住甜蜜的笑了。
「早安。」藕臂纏上頸項,給華玉臣一個早安吻。
昨晚首次燕好之後,本打算去探望母親的華玉臣,在看到顏夕樂依依不捨的小臉時改變了主意。
他們第一次的歡愛,說什麼他都不應該獨留她一個人度過漫漫長夜。
於是他留了下來,陪她一起喝沒喝完的咖啡,看了部輕鬆的片子,然後在互擁中沉沉睡去。
「早。」華玉臣撥開紛亂在她臉上的髮絲,也回她一個吻。
他好久沒睡得這麼安穩了。
煩雜的公事常讓他在夜裏反反復覆醒來,總是天還未亮就清醒,像今天這樣睡到太陽都露了臉才被身旁的女孩叫醒,是他「認祖歸宗」之後的第一次。
她讓他有安心的氣息。
臉埋在她的頸窩處,他嘴角帶著一抹滿足的微笑。
兩人身體相貼之際,顏夕樂感覺到有什麼熱熱的物體滑進了她的腿心處。
「有東西......」她正驚訝輕喊,那個「東西」竟然兀自在她腿間滑動起來。
她嚇了一跳,連忙想退後,但緊箍在她腰間的大手卻不容許她這麼做。
「別動。」剛睡醒的低啞嗓音飽含著濃濃的情欲。
那原本只是男性的清晨勃起,可當他一碰觸到她細緻滑膩的肌膚,欲望就翻騰上湧。
她倏忽明白那是什麼了。
「你......」小臉兒因害羞而通紅,「你在......幹嘛?」
「我在感覺妳......」親吻的唇滑至小巧耳垂,呼出的熱氣讓她一陣癢,忍不住縮了下身子。
他翻過身來,將她壓在身下,高昂的勃然就頂在她腿心,那熱度讓她渾身酥麻。
「你想......現在再來嗎?」她仰著小臉,滿滿害羞的笑意,分不出是期待還是難為情。
「妳願意嗎?」
他的徵詢只是意思意思,大手早已不安分的揉捏豐滿雪乳,指尖夾著一瓣嫩蕊狎玩,沒一會兒就盈盈挺立在他指間,不斷傳送一絲一絲的酥麻快意。
胯間的昂揚頂開掩覆的花瓣,沿著花縫來回聳弄,磨蹭頂上敏感的核心,快感讓她幾乎化為一攤泥,潺潺春水自花穴內滿溢,濕濡了下方床單。
「我還沒說......我願意呢。」他怎麼就已經行動起來了?
「妳不願意嗎?」
玉乳上把玩的手突然一個緊縮,她輕喊一聲,緊接著他埋首含入挺立的果實,唇舌吮舔,微微的刺痛中飽含更多的快意,讓她連理智也都快糊掉了。
「你......作弊......」她呼呼喘氣呻吟。
覆蓋在兩人身上的薄被顯得礙事,更讓她熱得全身都要冒汗了。
顏夕樂左腳右腳蹭動,沒兩下就將被子踢下床,任務結束的腿兒改攀上他的勁腰纏著。
「我怎麼作弊?」他嘴角弩勾一抹奸笑,舌尖彈動得更為厲害了。
「我還沒答應......你就來......」
「我還沒來啊!」他聲音裝得很無辜。「妳沒答應之前,我不會進去。」他的昂揚一直都是過門而不入。
「哪有這樣的!」她佯裝氣結。
「就是這樣啊!」他一手握著男性在她濕透的花穴口盤旋,小心翼翼的刺激著她的敏感,感受她急切的渴望,卻不進入。「除非妳說好,不然點到為止。」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挑起她的情欲,然後裝著聖人的模樣,逼迫她投降。
「我......我不會說好......」要撐大家來撐。
「沒關係。」
趴在她身上的健壯身軀突然往下,突然襲來的冷空氣讓她震顫了一下。
她以為他要離去,正猶豫著是否該投降時,腿間突然傳來的強烈快意讓她駭了好大一跳──他正以手撥開花瓣,直接以唇舌親吻顫動的易感小核。
把輕輕舔舐,她的大腿緊繃;他忽地含入吸吮,嬌吟倏地脫口而出;他緩緩的吹了口熱氣,她全身戰慄得彷佛風中落葉......
她感覺到快感正在聚攏,她即將攀上喜樂的天堂,纖腰弓起,她的呼吸急促得彷佛快斷氣──
他忽然停下了所有的愛撫,坐在她腳跟前,凝神細看她在高潮前一秒突然摔落的茫然。
莫大的空虛席捲了她,她強烈的渴望他的碰觸,他的愛撫,他的佔有......
「玉臣......」美眸哀哀回視著他。
再鐵石心腸的男子都難以漠視她的請求,他也是。
但他要聽她親口說出。
「什麼事?」他壞心眼的長指在她的肚臍眼周圍繞著圈圈。
「人家想......」他懂的。
「想什麼?」
他伏在她身上,那熟悉的熱度又頂著她,圓臀忍不住依著本能扭擺起來。
「想要你......」
「要我什麼呢?」他啃著她細緻的嘴角。
老天爺,他也快要忍不住了。
軟玉溫香在懷,掌心滿滿的是她細緻滑膩的肌膚觸感,她春情蕩漾的小穴吸含著他的粗碩前端,讓他每一秒都在跟自己的意志力掙扎。
可他就是要親口聽到她說「要」!
他的意志力比任何一個男人都要強悍。
「人家想要......」天!她快瘋了。「想要你進來!」她大喊。
「遵命!」早已等待多時的粗碩立刻一舉貫穿了她的水嫩。
「啊呀......」
激情的嬌喊與粗重的喘息在窄小的室內激蕩情欲的樂章,久久不曾平息......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4 09:34:57
第五章
餐廳內,一掃前些天陰霾的顏夕樂開心的吃著盤中的前菜,其開心的模樣讓一旁的姊妹們心中有著疑竇。
兩人對看一眼,心有靈犀的點點頭。
「妳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好事?」賀沅蕾問。
「妳猜!」不愧是姊妹,一下子就知道她有好事發生。
「發票中獎了?」
「了不起中個幾千塊的發票有什麼好高興的?」顏夕樂噓了聲。
「樂透?」
「算命的說我沒偏財運。」她的錢得靠自己胼手胝足打拚。
「是不是跟那個俠客發生什麼事了?」最近她的情緒只會受到那個男人的牽引,不是嗎?
被猜中的顏夕樂抿了抿嘴,故做淡然的輕描淡寫道:「我們決定交往了。」
不過兩個人已經有親密關係一事,她決定還是先緩一下,免得又被當成八卦對象。
「妳還真是保密到家!」賀沅蕾白她一眼。
「對不起,別生氣嘛!」她笑得開心的道歉,聽起來毫無誠意。
「夕樂!」方真夏好替她開心,「恭喜妳!」
「恭喜妳終於擒住俠客的心啦!」不滿歸不滿,賀沅蕾仍衷心為好姊妹感情有歸屬而開心。
「謝謝。」顏夕樂奔過來給好友們一個大大的擁抱。
「既然都交往了,該找時間讓我們見見他了吧?」賀沅蕾對這位能擄獲顏夕樂芳心的俠客先生可是好奇得要死。
「還早啦!等穩定的時候一定介紹給妳們認識。」
「好吧!」
「不過我可以讓妳們先看看他長什麼樣喔。」顏夕樂拿出手機,「我有幫他照相。」
她迅速打開手機資料夾,第一張圖片就是華玉臣的照片。
「長得很帥耶。」方真夏微瞇著眼,仔細看分明,「不過看起來好嚴肅。」
「他說他不習慣照相,所以表情很僵硬。」
「這人看起來好眼熟喔!」賀沅蕾用力盯著手機上的照片。
「他應該不是大眾臉吧?」顏夕樂說。
「我好象在哪裡看過他......啊!」賀沅蕾霍然想起,拿起被擱在一旁椅上的八卦雜誌迅速翻了翻,「妳們看,跟他像不像?」
另外兩雙眼睛立刻湊過來。
「華沛集團繼承人好事將近!」賀沅蕾念著大標題,「妳的俠客先生原來是華沛集團董事長的兒子耶!」
顏夕樂迅速搶過雜誌。
她雖然曾經猜過華玉臣跟華沛文有親戚關係,但一直忘了向華玉臣問清楚;而當事實揭露時,她仍受到強烈的震撼。
最讓她震驚的是,與他的照片刊在一塊的,正是春辰百貨總經理千金言定喬,他的相親對象。
他......要結婚了?!
與人一般高的圓柱型臺燈在角落默默的點亮一圈黃暈,靜靜的為床上糾纏的兩人勾勒出熱情的輪廓。
喘息聲打破了靜謐,趴伏在女體身上的男性以他靈活的長指彈動雪白峰頂的嫣紅嬌蕊,絲絲酥麻快感輻射而出,她輕喘著,纖腰彎成長弓。
火熱的唇舌將小嘴吸吮得腫脹,纖白素手因激狂而弄亂他頂上一頭黑髮。
「夕樂,放鬆......」頭髮被扯得疼的華玉臣笑著拉下她的手。
輕微的疼痛可助興,但過度的用力會讓他難以繼續。
「呼......」過度投入熱吻而差點沒了呼吸的顏夕樂張著一雙迷蒙的眼,不解的望著他。「我怎麼了?」
「妳太投入了。」真是熱情的小東西。
打從他們進入這家賓館的房間,顏夕樂就主動與他擁吻,協助剝除彼此身上的衣物。
她的欲火在未脫衣物之前就已經點燃,一躺上床即成燎原大火,連他也一塊捲入。
「太投入不好嗎......唔......」
不曾停止愛撫的長指一路滑下平坦軟腹,掩沒在春色旖旎的神秘花園中,推開掩覆的兩片瑰麗花瓣,攫住輕巧的小核,以繁複的花樣,邪佞的將稍稍中斷的情欲再次延續,並加諸更為強力的快感浪潮。
「很好......非常好......」他貪婪的欣賞她為情欲所困、難以自拔時的嫵媚神情。
「那為什麼......啊......要叫我放鬆?」
他的手指帶了火苗嗎?不然怎麼讓她全身發燙,連腳趾頭都忍不住熱得蜷曲起來?
「放鬆能讓妳更享受......」
他忽然加快了指上揉撚的速度,昂揚嬌啼立刻不絕於耳。
她雙腿不自覺地往兩旁張開,使他能更清楚的看到那一片絢麗。
敏感圓核下方的軟嫩花穴因過度的刺激而顫動,熱情春水正不斷的湧出,在床單上暈著一圈濕意。
他抹上那一片黏膩,透明的晶瑩液體在他掌心閃動誘人光澤。
他將那片黏膩抹上自己的男性,窄臀向前,昂揚的前端輕抵著花穴的入口,花肉在他碰觸之際加快了蠕動速度。
他低喘了聲,微擺臀,順著穴口的形狀畫著圈圈。
「玉臣......啊......別......別再碰那裏......」她覺得自己快受不了了。
「好,我不碰。」他鬆手,改以掌心中的亢奮在狹窄的花縫中來回。
酥麻快意自腿心處陣陣幅射而出,聳弄得她全身酥軟,纖腰不由自主的跟著他擺動,在他每一次的來回間,主動尋求自身的快意。
漸漸的,癱軟的她感覺到一陣莫名的空虛。
那空虛來自花壺深處,她春潮氾濫的花穴顫動著,希冀渴望他的佔有。
別只是過門不入......她揚著嬌啼。
確確實實的佔有她吧!拜託......
顏夕樂楚楚可憐的渴求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微張的紅唇欲語還休,細腰扭動著,試圖將他的昂揚逼入水穴內。
「別亂動......」華玉臣扣住雪臀,以折磨人的語調慢條斯理道:「讓我來就好。」
「不!」她要的不只如此,尤其當他的手還擰扭著雪胸上的蕊瓣時,她幾乎高聲泣喊。「不......」
「不什麼呢?」
他怎麼會看不出她心中強烈的欲望!他就愛看她嬌軀微顫、眼神充滿渴求的嬌美模樣,讓人又可憐又可愛。
「玉臣......拜託......進來......」她要他!
「是希望我像這樣嗎?」華玉臣稍稍挺臀,身下的男性微陷入細窄的水嫩。
雖然只進入了些許,但被她的緊窒一包圍,體內立刻揚起了馳騁的衝動。
「是......」她又情不自禁地開始扭動嬌臀,「再進來......」
「喔!該死的......」他本想拉長前戲,可他身下的女人早就迫不及待,在她掙動之際,嫩花更是一吋一吋的吞沒了他的粗碩。
她無法再忍耐,他也是,勁腰一沉,狠狠推入,一舉衝入了緊窄的嫩穴。
「啊呀......」快感來得太快、太銷魂,她在暫態腦中一片空白,意識跟著快感的浪潮載浮載沉。
高潮使得花壁劇烈的收縮戰慄,溫熱的春水在剎那間將他的男性緊緊包圍,那濕熱的觸感幾乎讓他崩潰。
「夕樂......妳太美......太棒了......」他咬牙,臉上有著強忍的潮紅。
緩下衝剌的勁道,他慢慢的在她體內進出,熱杵輕慢輾磨,等待嬌人回神。
「玉臣......」回過神的她紅唇微翹,「人家......想要快點......」他這樣慢慢來,一點也不盡興啊!
「妳想要多快?」他將她拉起,直接坐在他的男性上。「告訴我。」
「呃......就這麼快......」
不知道要用什麼方法「告訴」他的顏夕樂小手在空中揚啊揚。
「我看不懂。」他故裝無知。「妳自己來告訴我。」
說罷,他一手扶著纖腰,帶她起落。
她懂他的意思。
兩手搭扶著寬肩,她以自身的感覺為主,在他的協助之下,一上一下。
「就像這樣......啊......」
「我還是不太懂。再繼續。」邪氣的眼神開動,華玉臣張嘴含住淫浪的乳波。
「像這樣......嗯啊......」
他仍故意說不懂,但她卻慢慢抓住了訣竅,知道如何為自己創造更多的快感。
上下夾攻的快意太過強烈,她沒一會兒就又攀上了高潮,濃稠的春露染透了交合之處的墨色毛髮。
高潮讓她虛軟,靠在他的肩頭沉沉喘著氣。
「妳學習得真快,好聰明。」
華玉臣將她放下,拉高雙腿架於肩上,狂猛的在窄穴內進出。
「啊......玉臣......」她要的就是這個!
他進犯的力道狂放,遠遠勝過她自身起落的快意,邪佞長指還連輾揉著發脹紅腫的小核,爆炸性的快感摧毀了所有的意識。
比先前的每一次還要劇烈的高潮在花穴內製造陣陣劇烈的顫動,讓華玉臣再也守不住,跟著她一起攀上了狂喜巔峰......
須臾,自極致喜樂悠悠醒轉的顏夕樂看著躺在身邊的男人,心想著他會不會只是跟她玩玩?
賀沅蕾當時看的那本八卦雜誌除了報導華玉臣的婚事外,還順帶提了一下華沛文的風流史,她這才知道原來華玉臣的父親私生活有多糜爛,而華玉臣就是他在外的私生子。
要說她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她怕兒子跟老爸一個樣,都很風流。
像她這樣的女孩,既然自己送上門了,不玩白不玩,就跟他老頭一樣,老婆就要娶名門閨秀,其他的統統收起來當情婦,每個禮拜一到日,過夜的房間天天都不同。
若他跟他老頭一個樣,那他會輕易的答應老頭認祖歸宗的要求是理所當然的──要玩女人當然要有錢啦,要不然誰鳥他?
不不不!在想了一堆很齷齪的情節之後,顏夕樂又自己將其否定。
她見義勇為、酷到不行的俠客先生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不堪的想法,怎麼可能將女人視為玩物,又怎麼可能為了錢,連尊嚴都可以拋棄?!
不可能不可能!他是英雄,社會正義的典範,正直善良的蜘蛛人,人格上不會有缺點的......
反反復覆,好的壞的都想盡了,顏夕樂陷入一片焦躁不安中──她快將自己給逼瘋了!
華玉臣很快就察覺到身旁的女人有心事。
顏夕樂細緻眉頭輕蹙,若有所思的神情引發了他的好奇心,拇指摩挲著她精巧的下巴,問著,「在想什麼?」
「沒有啊!」顏夕樂下意識否認。
否認之後,她又忍不住後悔自己應該趁這個機會將心中的疑慮提出,由他的口得到澄清或確定。
「有。」她否認之後眉頭更為蹙緊,顯見的確有事情困擾著她。「告訴我是什麼事讓妳心神不寧,也許我可以幫妳解決。」
他想分享她的喜怒哀樂,若有任何困難,他都願意幫助她。
這對他而言,是新鮮的經驗。嚴格來說,他和這女孩認識並不久,可卻有一種兩人早已認識多年、彼此之間十分熟悉的感覺。他們有共同的興趣、共同的話題、共同的思想與共同的做事態度。
這樣的契合讓他喜不自勝,想保護她、愛護她的欲望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的加深。
顏夕樂猶豫了一會兒,想她若不問,這問題仍會困擾著她,影響到兩個人的相處。
「嗯......我在雜誌上看到關於你的報導。」
華玉臣笑容微斂,「八卦雜誌?」
最近將他的事情當緋聞報導的,也只有坊間廣為流傳的那本八卦雜誌了。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華沛集團董事長的特助。」
「我是。」他的職位的確是特助。
「但我沒想到你還是華沛文的兒子。」而且還是私生子。
「這事會對妳造成什麼困擾嗎?」他是誰的兒子很重要嗎?
「你真的是華沛文的私生子?」她直截了當的問。
華玉臣凝視著她好奇的眼,輕輕頷首。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願意在他拋棄了你那麼久之後,回去認祖歸宗?」
華玉臣沈默了一會兒,方道:「這是我的私事。」
不願意說?是有難言之隱,或者如沅蕾的無聊猜測,他認祖歸宗是為了龐大的家產,所以不好說出來讓她知道?
「華沛集團是目前臺灣珠寶市場佔有率最高的公司,身家至少有上百億,身為華沛集團的繼承人,是件很光榮的事。」
「一般而言是如此沒錯。」華玉臣的音調略微冷淡。
顏夕樂試圖用輕鬆、開玩笑的語調笑道:「當繼承人很不錯哩,又有錢、又有顯赫的名號,相信想要跟你交往的女孩子一定多得可裝滿一卡車!」
「這我從沒注意過。」
「你爸爸的女朋友就很多啊,常見他在換女朋友。」
身為一個團體領導人,尤其現在華沛集團的實際操作者又是他,華玉臣的心思自然細膩。
「妳想說什麼?」
在甭虞我詐的商場,拐彎說話是他的拿手本領,但若連親密的戀人都要這樣迂回,如何付出真心?
顏夕樂抿了抿唇,躊躇了會,「你會跟言定喬結婚嗎?」這是她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她才不要當他的地下情人、情婦,跟其他女人共用一個他!
「妳相信雜誌的報導?」他定睛注視。
「你們真的有相過親啊!」她還親眼撞見,叫他們要注意狗仔隊哩。
那是華沛文積極欲促成的利益婚姻,兩方家長皆看好,樂觀其成,在這之後他們也被拱去約會了一、兩次。
他看得出來言定喬對他頗有好感,而他在尚未打定主意的狀態下,與她有著曖昧的氛圍,可與顏夕樂交往之後,他對滿嘴只有時尚與名牌的言定喬感到俗不可耐。
言定喬是典型的上流社會女孩,每天過得優閑自在,興趣是逛街、做
、美容,閱讀刊物以時尚雜誌居多,有工作,但是在父親的百貨公司裏執事,不用打卡、無須準時上下班,讀到碩士文憑,其目的是為了嫁人,討一個養得起她的門當戶對另一半當老公。
華玉臣不是含金湯匙出生的,因為他不是正室的兒子。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老爸只能在報章雜誌上看到,他不只沒有顯赫的家世,他還是個父不詳的孩子。
他受過屈辱,也曾經在與女友交往時,因為他單親家庭的背景而受到對方父母反對,那是他的痛處,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忍受外面的流言蜚語,忍受大老婆那邊親人的冷言冷語與母親的誤解,堅持認祖歸宗。
因為他要利用華沛文的背景來成就他自己的事業,這是他應該得到的!
他積極向上,熱愛工作,故也欣賞與他有同樣工作態度的女孩。
他幹嘛不說話呢?顏夕樂忐忑不安的望著他深思的臉。
「會結婚嗎?」她再問一次。
華玉臣落在天花板的焦點回到她身上,「妳很在意?」
「我當然在意!」什麼問題嘛!「你希望我不在意嗎?」她咄咄逼人地問:「不在意你會不會跟她結婚,只要當你的女朋友就好嗎?」
「我沒有這意思。」
「那你幹嘛問我會不會在意?如果我在意的話,是不是就要跟我分手?」他不會真的跟他父親同一個德行吧?
「我沒有這個意思!」他再次強調。「不過是相親,不代表會結婚。」
「但可以當女朋友?」她記得雜誌上有寫。「你們約會了好幾次,所以她是你的女朋友了;我也跟你約會幾次,所以我跟她都是你的女朋友?」
「她是我父親看中的結婚對象。在還沒決定跟妳交往之前,我的確跟她約會過幾次。」
「你有喜歡她嗎?」顏夕樂提著心問。
他是否也跟言定喬上過床呢?
看她擔心的模樣,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她很在意,他可以理解,但她的不信任讓他仍有些許不悅。
他故意沈默了好一會,直到她的小臉逐漸皺起,一臉快哭出來的模樣時,才以輕鬆的語調回答,「沒有。」
擠成一團的小臉頓時綻放如花笑容,「真的沒有?」
「我就只喜歡妳。」
「真的?」聽了好開心。「你喜歡我什麼?」
「我喜歡妳跟我之間的默契,我們之間的話題源源不絕,我們同樣熱愛工作,同樣充滿自信,同樣的聰明......」他微微一笑,「我想妳是跟我最契合的女孩。」
「是嗎?你真的這麼喜歡我?」他的話讓她不安的心變得篤定了。
他微笑點頭。
「太好了!」顏夕樂高興的捂著胸口,「我本來好害怕你會跟你爸爸一樣,有了老婆還是在外拈花惹草,怕你把我當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情婦備胎而忐忑不安了好久。我最怕那樣的男女關係了,如果......」她察覺他的神色不對勁,「怎麼了?」她說錯了什麼嗎?
「妳曾經這樣想我?」認為他跟華沛文是同一型人?
「因為他是你爸爸,他花名在外,從年輕到老緋聞都沒有斷過,我會這樣害怕也是理所──玉臣?」她吃驚的看到他下床穿衣。
顏夕樂慌忙跟著起身,在瞧見他一臉陰騺的時候慌了。
「你為什麼在生氣?」她說錯了什麼讓他動這麼大的怒氣?
「我收回前言。」穿好衣服的華玉臣轉過身來冷聲道:「妳也不過是一般女孩!」
說完,不顧她的殷殷呼喊,他決絕而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4 09:35:24
第六章
「你們的能耐就只有這些嗎?」華玉臣手上的文件砰的摔在會議桌上。
由他所召集,現已成為華沛集團靈魂,一旦抽走公司就準備垮臺的企畫行銷小組人員一看到領導者生氣,都噤若寒蟬,不敢說半句話。
華玉臣是不輕易動怒的人,所以他發脾氣時的效果等同於一顆氫彈,大夥人人自危。
見手下都低著頭,不知所措,華玉臣煩躁的拉鬆頸上領帶。
不需要發這麼大的火。他告訴自己。這問題沒那麼嚴重!
喝了口水,他以平靜的口吻道,「今天到此為止,明天同時間開會。」
這表示所有該改進的事項,小組人員必須在明天研擬好。
「是。」
眾人不約而同點頭,整理好桌上的資料檔,快速逃逸。
小組人員都走光了,獨留華玉臣在會議室裏。
他曉得自己的情緒浮躁,有點情緒不穩,而遷怒到無辜的人身上是他最不齒的,可他今天卻犯了這項嚴重的錯誤。
「該死的,顏夕樂!」他口中喃喃念著讓他心情不佳的名字。
「兒子!」華沛文敲敲會議室的木門,「等會有事嗎?」
「沒有。怎麼了?」
一聽兒子沒事,華沛文立刻眉開眼笑,「我剛幫你約了言定喬吃晚飯,六點半記得過去接她。」
兒子對男女之情方面不太積極,一點都沒遺傳到乃父之風,虧他將他生得高大挺拔、帥氣迷人,讓言家女兒一眼見到他就愛上,這樁姻緣實在是天作之合,對兩家企業利益多多,這蠢兒子怎麼就不懂得要好好把握,一整天埋首公事有什麼用!他的公司穩得很,足夠讓他每天都撥出時間來約會!
父親的擅自作主讓華玉臣臉上頓時三條黑線。
他對言定喬不只一點意思也沒有,與她吃飯對他而言更是浪費時間的酷刑。
過去還沒跟顏夕樂交往時,他尚可忍受,可一旦擁有最好的,就連勉為其難赴約他都做不到了。
可目前還未到與父親翻臉的時間,而且他未來的事業與百貨界仍有密切關係,這事他得完滿處理好才行。
顏夕樂!他暗暗咬牙念著這名字。在她眼中,他竟然跟他最厭惡的父親同一個德行,虧他以為她會是最懂他的女人!
「我會準時赴約。」心中的厭惡不在語氣中流露一些些。
得到兒子的允諾,華沛文開心的離去。
華玉臣拿出口袋中的手機,搜尋電話簿到顏夕樂的資料上,望著她擅自拍下的照片,笑容滿面的她調皮又可愛,讓他情不自禁想見到她本人,盡情的擁抱著她。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女人就讓他魂縈夢牽。
「該死的,顏夕樂!」
闔上手機話蓋,放回口袋中,他起身離開會議室。
顏夕樂的心情每天都可以以天氣圖標來做標示。
今天是雨天,而且是打雷加閃電的雨天。
姊妹們今兒個的聚會大手筆的在羅勒飯店香草廳大啖美食,可小姐她一下愁眉不展,偶爾又眉頭皺起,目露凶光,瞧得方真夏與賀沅蕾兩人又是一頭霧水。
「夕樂又怎麼了?」賀沅蕾問。
方真夏搖頭,「我也不知道。」
這女孩每次只要心情不好,都會悶上好久一段時間,等情況有所改善,才會告訴身邊的人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旁邊的人看著她明顯不愉快的臉色擔心,但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前幾天不是春風得意嗎?」聽說跟她的俠客英雄有了進一步的交往哩。
「是啊!」方真夏聳聳肩,「也許是吵架了。」
「一定是吵架了。」賀沅蕾篤定。「妳看她有時愁容滿面,一定是為了不知該怎麼和好而發愁,有時又扁嘴生氣,一定是想到俠客惹火她的地方而不爽。」
「妳說得挺有道理的。」
「當然囉!」賀沅蕾有些驕傲的昂昂下巴,「我可是很會察言觀色的。」
「不要再把我當成話題中心!」忍無可忍的顏夕樂發難。
有沒有搞錯,她人就坐在她們對面,把她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是當她死了喔?每一次都這麼旁若無人的熱烈討論,好象不把她放在眼裏似的。
「那妳跟我們說,妳怎麼了?」賀沅蕾放下手中刀叉,傾身問。
「心情不好而已。」顏夕樂悶悶回答。
「為了俠客先生?」方真夏問。
「不要問啦!」顏夕樂煩躁的塞了塊牛排入口。
絕對是因為俠客先生。
女主角不肯解開疑惑,一向好奇心強、有問題必定要找出答案的賀沅蕾又轉頭問方真夏。
「妳有沒有什麼線索?」
「妳們確定還要繼續討論下去嗎?」
顏夕樂一雙怒眼輪流在兩個八卦女身上來去,手上的刀叉儼然有往兩人身上射出去之勢。
就是因為他的出身,才害他們兩個之間出問題!如果他是平凡人不知有多好!顏夕樂難過得好想哭。
那天他撂下讓她一頭霧水的話之後,就氣衝衝的離開飯店,不給她任何開口詢問的時間與機會。
她納悶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引得華玉臣勃然大怒。她試過打電話詢問緣由,可是他的反應好冷淡好冷淡,讓她瞬間像置身在北極,凍得她再也問不下去,只能自個窩在被窩裏偷偷掉著淚,繼續她的自問自答。
想了好久好久,她仍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大概猜測可能是與她說怕他跟他父親一樣有好多女朋友。
可她想不出這句話有什麼值得他起這麼大的反應。
一般男孩子不是都很沾沾自喜能左右逢源,頗受女孩子歡迎嗎?搞不好還有的人認為那是恭維呢!他生什麼氣啊?
一般男孩子?顏夕樂愕然一頓。
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來著?
「妳也不過是一般女孩!」
就因為她將他當成一般男孩來揣測他的思維,所以他生氣了嗎?因為他的想法與眾不同,他被誤解所以生氣?
可是他可以直接告訴她啊,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火?
想與他直接問清楚的想法在胸口中盤旋不去。
她受夠了這樣的冷戰,她一定要跟他問清楚!
「妳看她又陷入自己的小天地裏了!」賀沅蕾碰碰方真夏的膀子。
顏夕樂很容易陷入思考,一陷入就忘了身在何處,忘了旁邊還有其他人存在,表情豐富得讓她們想發笑。
「她可能在想兩人吵架的原因。」她們篤定顏夕樂的雨天情緒是因為吵架而來。
「我......嗯......」回過神來的顏夕樂剛開口又吞了回去。
曉得她準備鬆口的賀沅蕾興致勃勃的問,「妳怎樣?」
「我要走了!」顏夕樂丟下餐巾,丟下她最愛的牛排,群起她的小包慌慌張張的離開。
突然被丟下的兩姊妹面面相覷。
「現在是怎樣啊?」賀沅蕾一臉莫名。
方真夏聳聳肩,「我看得等到她想說的時候,我們才能知道她到底在煩什麼吧!」
唉!
走到飯店門口,外頭正淅瀝瀝下著小雨。
顏夕樂看著灑落地面的雨絲,輕輕歎了口氣。
今晚的天氣真像她的心情,希望待會兒她可以順利見到華玉臣,跟他說明她心中的想法,告訴他她的忐忑,並希望他能夠理解,盡釋前嫌。
「小組。」門房走過來有禮的問,「需要幫您招呼計程車嗎?」
「謝謝,不過我有開車來。」
「好,請開車小心。」門房微笑著去為剛駛過來的高級房車開門。
顏夕樂往後退了一步,避免阻擋別人下車。
她轉身欲往停車場走去,一抹熟悉的身影進佔她的眼角,她急急轉頭,看到華玉臣自車上下來,但他沒有直接走入飯店,而是站在車門旁,伸出手,引領車內另一位女士下車。
「謝謝。」言定喬朝他展露迷人的微笑。
他跟言定喬......約會?
顏夕樂驚異的盯著言定喬纏上他手臂的纖手,緊挨著他的姿態,手上已經開啟的雨傘震驚的掉下地。
聽到聲響,華玉臣轉過頭去,與顏夕樂四目相觸的剎那,呆愣。
他不是說他跟言定喬什麼都沒有,只是父親決定的結婚對象,在遇見她之前的確有約會過,可是在遇見她之後就確定喜歡的只有她,不會跟言定喬在一起了嗎?
可現在挽著他手臂的人是誰?親親昵昵的挨著他走向飯店的是誰?
他不是氣她將他與華沛文相提並論,所以對她大發雷霆,還從此不再睬她,害她鬱悶難過了數天,不知該怎麼是好,可他確確實實在跟她交往的同時,仍跟言定喬有所往來,在她為他傷心難過之際,高高興興的與言定喬上飯店吃飯,說不定吃飯之後,還順勢在樓上開房間!
他腳踏兩條船──不!也許像她這樣被當成類似情婦的女孩不只一個。
她是正餐後的點心,而且是吃膩了口味就換的點心。
他高興就跟她約會,一個不悅就甩了她,不管她怎麼低聲下氣道歉,就是不肯理會,用可以凍死人的冰冷語調回應她的滿腔熱情。
那晚的吵架也許是他設計好的藉口,他突然不想要她了,或者嫌她麻煩了,就找個理由把她甩了!
乍見顏夕樂美麗的眼眸所蓄起的一汪淚泡,華玉臣知道她誤會了。
他忙想甩開纏著他的手,上前解釋,言定喬剛好扯了他一下,疑惑的問始終遲遲不舉步的他,「你怎麼了?」
他在看什麼?言定喬詢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瞧見一名如精靈般纖巧可愛的女孩。
那女孩不只漂亮,而且還讓她有種熟悉感,好象曾經在哪見過。
「她是誰?」言定喬不悅的問。
她幹嘛用悽楚的眼神望著她的男朋友?她想幹嘛?想搶她的男朋友嗎?
有了敵對意識,言定喬將華玉臣的手勾得更緊。
言定喬手上的力道將華玉臣拉回現實來,阻止他前去解釋的衝動。
時間還沒到。他若選擇在這個時候跟華沛文翻臉,他依然有能力與他的企畫行銷小組另起爐灶,進佔珠寶市場。可是他的目標沒這麼小,他辛苦這些年,不是只想跟華沛集團平起平坐、公平競爭。
他要擊垮華沛集團,而且要一舉成功,所以當他準備攤牌的時候,就是當他抽走靈魂,華沛集團等著垮臺的時候。
「她......我不認識。」華玉臣收回視線,以他平常習慣的圓滑戴上世故的面具,輕鬆自若的說出這四個字。
「是嗎?」言定喬這才稍稍露出笑容,「我看她盯著你,還以為認識。」難道是她記錯了?畢竟臺北市漂亮的女孩滿街都是。
華玉臣微笑道,「我也是因為她直盯著我,才好奇的轉過頭去。」
「不會是偷偷藏起來的女朋友吧?」言定喬故意糗他。
「當然不是。」
他們的對話一字一句確確實實的落入顏夕樂的耳裏,她難以置信的瞪著華玉臣,不敢相信他竟然當著她的面告訴言定喬,他們毫無關係!
怎麼會......怎麼她心中的恐懼竟然成真?怎麼她當真愛錯了人?怎麼她心目中英勇無敵的俠客,竟然是人面獸心、披著人皮的狼?
難以言喻的憤怒與悲傷排山倒海而來,她心痛的想轉身跑開,離開傷透她心的男人遠遠的,埋在被窩裏,狠狠的大哭一場。
可是她又不甘心!
不甘心被他撇得乾乾淨淨,在他口裏把她說得像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甚至是個只會盯著男生瞧的大花癡!
她難過了這幾天、痛苦了這幾天、拚命拚命想理由的這幾天,算什麼?
顏夕樂恨恨的踩著高跟鞋,攔住往門口走去的儷人,揚手就給華玉臣一個巴掌。
「抱歉,因為你長得很像拋棄我的男朋友,所以我看到這種長相的男人就想打!」
她很恨,恨死他,可是她還是沒有當場揭穿他!華玉臣錯愕的在她眼中讀到這樣的訊息。
「妳講不講道理?」言定喬心疼的摸華玉臣浮起五指印的臉,「他又不是......喂!」
顏夕樂不理會言定喬的叫喚,走回原處,拾起掉落地上的雨傘,往停車場方向快步行去。
「好倒楣,遇上一個瘋女人......玉臣?」言定喬納悶的看著一臉若有所思的華玉臣。「你在想什麼?」
「沒......」他抬起頭來,沉穩一笑,「沒事。」
他強迫自己別回頭,別去看顏夕樂悲痛的背影,忍著胸口的激動,神情悠適,與言定喬一起走入飯店。
顏夕樂淌著淚,踽踽獨行。
原來心痛的感覺就是這樣,原來被所愛的人傷害就是這樣......在剎那間,她覺得她被這個世界拋棄了,她彷徨、無助,她憤怒、傷心,她不知所措,可是,她竟然沒有選擇當場拆穿他的謊言,讓他跟言定喬大吵一架,甚至分手!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選擇說謊,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她還想去顧全他,她明明......這麼恨的呀!
用力抹掉頰上不爭氣的淚,赫然發現眼前看不真切,她閉閉左眼,又閉閉右眼,確定她左眼的隱形眼鏡因為眼淚掉得太兇猛,自她的眼眸掉落了。
低頭望著地上的水潌,黑黑濁濁的,哪瞧得見隱形眼鏡的蹤影,她頓時氣得好想扁人。
被這樣難堪的甩掉已經夠淒慘了,隱形眼鏡還要跟她作對,棄她而去!
心灰意冷的顏夕樂再也受不了瀕臨崩潰的情緒,雨傘一丟,蹲在地上,小臉埋在兩膝之間,嚎啕大哭起來。
第一次的愛戀、第一次喜歡一個男人,甚至還勇敢的倒追,在半夜十一點來回行走於小巷之間,就只為了與他不期而遇......她是很真心很真心的喜歡他的啊,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待她?
她好恨好恨,卻不知如何排解滿腔的恨意。
雨越下越大,無情的灑落在顏夕樂的髮上、身上,纖弱的身軀微微顫抖,無助的縮成一團,看上去好小好可憐。
可是這般無助的身影已經得不到她最喜愛的人的疼惜,她獨自一人哭著、痛著,沒有人來安慰......
「夕樂?」
不曉得過了多久,兩聲重疊的驚呼在遠處響起。
顏夕樂並沒有聽見,直到有人詫異的拉起她的手,錯愕的詢問。
「妳怎麼蹲在這裏?」
賀沅蕾連忙將傘撐在她頭頂,方真夏迅速從提袋裏拿出手帕,擦拭她身上的水濕。
「發生了什麼事?」方真夏心疼的瞅著好友明顯哭腫的雙眼,柔聲問道。
「沒事。」顏夕樂搖搖頭。
「妳剛哭了?」神經較為大條的賀沅蕾這才發現她眼睛紅紅腫腫地。
「沒事。真的沒事。」
她不想敍述她剛剛所瞧見的,令她難堪至極的狀況。
賀沅蕾與方真夏互看一眼。
她們知道顏夕樂是愛面子的,好事她會迫不及待與大家分享,壞事卻只會藏心裏,可她又是個不善於掩飾情緒的人,表情總是很容易就洩漏了她心底的秘密,教旁邊的人只能為她心疼著急,卻無法可想。
「那我們回家吧!」賀沅蕾說。
「嗯。」顏夕樂點點頭。
「要不要我載妳一程?」方真夏善意的提議。
「我沒怎樣啊!」顏夕樂略略提高音量,「我可以自己回去啦,不用擔心。」
「好吧!」方真夏從善如流。
三個人一塊走往停車的方向,詭異的沈默橫亙在三人之間,一直到各自開車回家為止。
她想,她得找點事做。
赫然發現自己已經發呆兩個小時、浪費了這麼多時間的顏夕樂突然驚醒,走到書櫃旁,抽出一本當期的時尚雜誌閱覽。
無奈上頭亮麗繽紛的服飾怎麼也無法入她的眼,雜誌上的平面照片像是突然有了自己的生命般,在她眼前遊移漂浮,嘻嘻哈哈的,不讓她的視線能抓著它們。
顏夕樂試了數次,還是無法定下心來,她歎了口氣,頹然放棄的將雜誌擱回原位。
如果她能像下午那樣,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或許會比較好,可奇怪的是,她怎麼也逼不出眼淚,淚腺似乎已隨著外頭雨勢的歇止,跟著乾涸。
她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那個負心人,強迫的結果就是讓自己的腦袋陷入一片空白,渾渾噩噩的,什麼也無法做。
她想把他搶回來!
一旦放鬆緊繃的情緒,頭一個閃入腦海裏的就是這件事。
她討厭腳踏兩條船的男人,討厭擅於說謊、不誠實的男人,討厭愛情觀亂七八糟,無法從一而終的男人......
可是她就是不知為什麼,想把她的俠客先生,自那位千金大小姐手中搶過來!
她一定是腦袋秀逗了,才會有這種想法。
就算她把那個男的搶回來了,他還是有可能投入其他女人的懷抱裏啊!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她殷殷告誡著自己,可是,想將人搶回來的想法仍緊緊禁錮著她!
她要他!要他要他!
就是要他!
用力咬緊唇,瑰嫩的唇瓣已被咬得微微滲出血來,她仍恍若未覺。
她要破壞他跟言家大小姐的感情,最快的方法就是告訴言定喬,他另外還有女朋友,言家小姐心高氣傲,一定無法忍受!
對!她要破壞,把俠客先生搶回來!
她要找出春辰百貨的電話,直接打電話告訴言定喬,或者寫匿名信,把他們合照的大頭貼貼在信上,這樣言小姐就會相信她的話!
對!就這麼辦!
顏夕樂自抽屜拿出一張空白紙張,緊張得拿著筆的手沁著汗。
就算她搶不回來,也不能讓他們幸福快樂的在一起,因為他騙了她,他害她痛苦、這麼痛苦......
她要讓言定喬也知道這男人的真面目,他不是真的愛她,他的愛人有好多個,除了她以外,一定還有其他的女人存在,他就跟他父親一個樣,喜歡在外面拈花惹草!
告訴她!告訴她這男人的惡形惡狀!告訴她這男人不適合託付終身,告訴她!告訴她!
執筆的手在半空中顫抖著,那以為已經乾涸的淚水滴落在紙面上。
一滴、兩滴、三滴......如荷葉般一片片的暈染池塘。
顏夕樂喪氣的筆一丟,將自己扔擲到床上,無神的望著一方發呆。
過了不知多久時間,手機突然響起,她更是不知過了多久,才彷佛有知覺的拿起毫不氣餒,不斷播送音樂鈴聲的手機。
她沒有看是誰來電──那雙漂亮的瞳眸始終無法聚焦──按下通話鍵,置於耳旁,無聲。
話機對面傳來沙沙的環境音,顯示對方正在外面,而且是滿安靜的地方。
「我在妳家門口,下來。」
那低沉的、醇厚的男聲,彷佛在霎那間為她枯萎的生命注入了力量,她瞬間跳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瞪著話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4 09:36:19
第七章
「玉......臣?」她驚愕出聲。
他打電話來幹嘛?直截了當談分手嗎?
意識到他打電話來的目的,極大的恐懼瞬間緊緊握住了她。
她不要分手,她說什麼也不要分手!
「是我。夕樂,下來,我要跟妳談談。」
他的語氣很柔和,卻讓顏夕樂驚惶的尖叫,「不!」
她不要談!她知道談的結果就是分手,她不要去面對,不要不要不要!
她慌慌的掛上電話,將電話丟到床下,人則爬到衣櫃旁的角落,瑟縮的躲起。
「顏夕樂,妳是個女強人,勇敢的去面對......」她咬著指甲喃喃自語,「女強人不會這麼沒種,女強人會很勇敢,就算他不愛妳也無所謂......」她用力搖搖頭,「早他一步甩了他,在他開口之前先說分手──對!妳就是該這麼做,這才像個女強人......」
躺在柔軟地毯上的電話再次響起的剎那,將她嚇了好大一跳。
她瞪著自床縫間透出的閃光,彷佛那是惡魔森冷的瞳光。
天啊,她該怎麼做?顏夕樂用力捂住耳朵。她知道她該怎麼做,她曉得,統統曉得,可是她統統都辦不到!
她愛他,愛他愛他,真的愛他!所以她不想失去他,一點也不想!
「嗚嗚......怎麼辦?嗚嗚......」她咬著牙,在陰暗的角落嗚咽哭泣著。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電鈴聲急促的響起,將她嚇了一大跳。
「夕樂!」
她聽到他的呼喚聲,一聲又一聲,幾乎快將整棟公寓的人都叫來了。
顏夕樂咬了咬牙,顫顫起身,往大門走的每一步都艱難得像赴刑場。
「聽我說,開門好嗎?」他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知道她就在門的對面,呼喊聲轉為輕柔,讓逃不過他魅力的顏夕樂又是一陣心悸。
在外頭喊得心焦,幾乎想破門而入的華玉臣終於聽到門鎖轉動的天籟。
「你想幹嘛?」她紅著眼,扁著嘴問。
華玉臣端凝著她,心裏好生猶豫,滿滿滿滿的歉疚與心疼滿臆胸口。
他早知道現在的他不能交女朋友,因為他有他的事業要完成,可他就是不想放開她,怕這一放,再會遙遙無期。
然後,他果然如自己所預料,讓他最心愛的女人受到了傷害。
他曾憤怒於她的誤解,這一生,他最不想聽到任何人將他與華沛文相提並論,他怨怒自己流有著他的血液,不齒他的用情不專,可他最後傷她的方式,竟然與華沛文相同!
而現在,他來到她的面前,不是告訴她,他與言定喬不會再有任何瓜葛,而是希望她能多加忍耐,等他演完這一出戲。
他很自私,更是貪婪,他要報復父親對母親的遺棄,要摧毀華沛集團,要建立起自己的事業,還要──擁有她。
「幹嘛不講話?」沈默橫亙在兩人之間,讓顏夕樂好害怕。
她怕他要宣判她死刑,更怕這詭異的沈默,壓迫得讓她心臟快炸掉。
「你想講什麼?快說啊!」顏夕樂忍無可忍的低聲哭喊,「你不是不認識我嗎?你跑來一個陌生人家做什麼?想偷東西還是想搶劫?」
「夕樂,聽我說......」
「我不要聽!」她生氣的打掉他伸過來的手,「我們不認識,我們是陌生人,我幹嘛聽一個陌生人講話!」
「有關於今天下午的事......」
「不要提這件事!」顏夕樂大喊,「我已經打了你一巴掌,已經恩斷義絕了,所以你什麼都不用再說了,我懂你的意思,你可以走了!」
很好,顏夕樂,就是這樣,比他更早開口甩了他,妳做到了,妳很棒,很棒......
身後傳來對門鄰居的騷動聲,華玉臣反手關上門,將鄰居的好奇屏隔於門外。
次次開場都被打斷,華玉臣直接說明來意。
「我不想跟妳分開!」每一個字皆是真心。
顏夕樂愕愣了下,「我不要當你的情婦!」
「這只是暫時的......」
她再次打斷他,「你果然跟你父親一個樣!我為什麼要委屈當小?我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犯不著去當人情婦!」
「對我而言,妳是我最好的選擇。」
聞言,顏夕樂呆了呆,低嚷,「騙人!騙人騙人!」
「我說的是真的!」
「如果是最好的選擇,為什麼你選的不是我?」而是其他的女人?「騙人!你是大騙子!每次都騙我......」
「夕樂!」為了阻止她的哭鬧不休,讓他能好好將話說完,華玉臣索性跨前一步,狠狠吻住她。
「不要碰我!」不要以為一個吻就可以讓她閉嘴!
他不理會她的推拒,持續親吻。
「不要!」她未加思索,用力咬了下去。
一股鹹甜味在口中迅速蔓延,她愕愣,他不顧舌頭的疼痛,執著的吻她的粉唇、她的嫩頰、小巧的鼻頭......直到他感覺到她的情緒平復些許,他才將她放開。
她不再哭鬧,只用飽含受傷的眼生氣的瞪著他。
他的唇上血跡斑斑,她看得心疼,可是那樣的痛不會比她的心更痛!
「拿去!」她抽了張面紙給他,嘴唇抿得死緊。
「不用管它。」他隨意手臂一抹了事。
「擦乾淨!」她生氣的低嚷,「我這樣看了很難過!」
她的心很痛很痛,可是她還是不忍瞧見他唇上沾滿血跡。
她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還要那麼介意他的傷口?她這是鄉願嗎?還是真的就像有句台語講的──愛到卡慘死?
「這點傷不礙事的。」華玉臣滿含歉意的端凝著她,那眼神幾乎讓她融化。「這一點痛跟妳所受的比較起來,不算什麼。」
他的話再次逼出了她的眼淚。
「我不要......」她氣惱的捶打他的胸,「我不要跟其他人分享你!不要!不要!」
她無法忍受她的男人左手擁著她,右手卻擁著另外一個女人。
「妳沒有跟任何人分享我!」他斬釘截鐵道:「我選擇的是妳。」
睜眼說瞎話!「那言定喬呢?她又是什麼?」
「她是我父親挑的對象。」
她懂了。
「所以你要跟她來一場政治婚姻,然後讓我當你的地下夫人?」
不都一樣是情婦?她仍然是他藏在陰暗處的女人,見不得光!
「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但這只是一時要讓我父親放心的虛與委蛇。」
「我不懂。」
「在解釋之前,我得先告訴妳一個故事,一個跟我的身世有關的故事......」
華玉臣娓娓道來他父母的相識經過,以及在他成年之後,因為華沛文膝下無子,而回頭過來願意認養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的經過。
這段故事她曾經在八卦雜誌上看過,不同的是,八卦雜誌並沒有報導華玉臣願意認祖歸宗的心路歷程,當然更不知道,在他為華沛集團盡心盡力的表面下,潛藏著顛覆父親企業的陰謀。
顏夕樂聽得傻愣愣的。
她沒有想到俠客先生不僅身世複雜,他的心思更是龐雜,他不單單只是會見義勇為的酷哥英雄而已,他的肩膀上扛了好多好多的東西,而那些,都是她無法介入、幫忙或參予的。
「因為這樣,你要跟言定喬結婚?」
「我不會跟她結婚。」他斬釘截鐵的說:「我不會讓妳淪落跟我母親一樣的命運,成為見不得光的地下夫人!」
「可是......」她咬紅一瓣嫩唇,「你需要她。」
照他所言,他現在稱職的扮演父親的好幫手、乖兒子,既然華沛文希望他娶言定喬為妻,那他一定會答應的,不是嗎?
「這是暫時的,我不會跟她訂婚,更不會跟她結婚。」華玉臣拉起顏夕樂的手,這一次她沒有再推拒,只是眼眶的淚水仍止不住。「請妳忍耐一陣子,我的計畫就快完成了。」
「那要多久?」顏夕樂抬起淚眼,楚楚可憐的瞧著心上人。
「最慢半年。」
他的羽翼即將豐厚,可展翅高飛,所刮起的強烈颶風,更可以一次翻倒華沛集團。
「要我等你半年?」
「好嗎?」華玉臣將顏夕樂攬入懷裏,「只要半年時間,我就可以跟妳光明正大在一起。」
「可是在這半年內,你都得假裝不認識我,我也得假裝不認識你嗎?」就跟那些藝人一樣?
想起下午他殘忍的那句話,此刻的顏夕樂仍覺得心好痛。
她才是正牌女朋友,卻必須裝不認識,而讓那個冒牌的公然牽著他的手?她忍得下嗎?她不確定。
「我們還是可以見面,只是可能得委屈妳。」
這表示他們不能像一般情侶一樣,甜甜蜜蜜的在街上公然手牽手逛街,甚至不能跟親友公開他們的戀情?
「這很不公平!」她嗚咽出聲。「我會很辛苦、很難過......」而且誰也不曉得半年後他們是否真的能在一起!
「我知道。對不起!」他拍撫她的背,深邃黑眸歉意無限,「我今天來告訴妳這件事,是因為我真的不想失去妳!」他歎了口氣,「我沒想到我會遇到跟我這麼契合的女孩,我們會這麼有默契、這麼有話聊,興趣、喜好都如此雷同。」
他吻著她的嘴角,吻下她鹹鹹的淚水,感受到她的心痛,他的心也跟著揪緊了。
「等我。我要妳等我!」
他的語氣有著不容她置喙的霸氣,那堅定的眼眸,幾乎抓疼了她的手掌力量,讓顏夕樂深刻的明白這男人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她也不想離開他,想跟他在一起一輩子,只要她願意等半年,他們的未來將會是一片光明。
「相信我,等我!」他急切的希望得到她的信任。
他愛她!他不願失去她!
「好......」紅唇吐出承諾,「我等你。」
華玉臣唇邊露出溫煦笑意,「太好了!」他用力抱緊她,「太好了......」
只要半年。被抱在懷裏的顏夕樂告訴自己。只要半年!
「要不要擦藥?」纖指輕抹著他唇上的血跡。
「不用。」他笑著搖頭,「只要妳吻吻它就會好了。」
「胡扯!口水又不是仙丹良藥。」
「我說的是真的。」他湊近臉來,「要不要試試?」
她遲疑著跎起腳尖,輕觸了下薄唇。
「這樣不夠。」蜻蜓點水的,一點感覺也沒有。
「那要怎樣做?」他一定是故意整她,可是她就是喜歡被他整。
「要用妳的小舌頭幫我舔傷口。」他吐出舌來。
上頭明顯的有一道牙痕,紅色的液體不斷滲出,她看了都覺得疼。
「你蹲低點。」他太高了。
華玉臣彎屈膝蓋,她捧著他的雙頰,小心翼翼的為他舔舐掉舌上的血跡。
小舌火熱,讓他一時之間氣血翻湧,血冒得更厲害了。
「還是一直在流血!」她快嚇死了,「我們去看醫生。」
她拉著他的手就要往外走,華玉臣一個反手將她拉入懷裏,背貼著他的胸腹,兩手環著她的纖腰,薄唇在她耳邊低喃。
「不是因為妳咬傷的關係。」
「可是剛剛......」她忽然感覺到後腰有什麼硬物正頂著她。
「是因為這個的關係。」不安分的大手探入寬領針織衫內,一把攫住豐滿的雪乳。「它想要這個了。」
「你很壞耶!」她又羞又氣的低嚷,「都受傷了還不安分。」
「我說過,這點傷不礙事。」
內衣背扣被解開,顏夕樂低頭就見她胸前高高的隆起,前方的兩片嫩蕊早在他手指揉捏下硬挺成圓巧的果實。
「唔......」快感使得她不由得呻吟出聲。
裙下的底褲被拉下,長指推開層層掩覆,彈弄隱藏在花瓣內的小花核與敏感的嫩肉。
他靈巧的彈動出陣陣快意,顏夕樂的膝蓋一時酥麻了,虛軟的靠著他厚實的胸膛,嬌吟輕啼。
銷魂蝕骨的春吟引動蓬勃的情欲,身下的亢奮更形粗碩,迫不及待想進入她緊窒的花徑內。
低頭舔舐她敏感的耳垂,她立刻一陣哆嗦,纖腰情不自禁輕擺,間接磨蹭著他的男性,那份舒適快意教他的喘息更為加重。
「讓我看看妳有多濕了。」
在花縫處滑動的手指一個勾轉,彎入狹嫩窄徑。
他的突然侵入讓她不由自主的產生抗拒,推擠著他的長指,卻讓他更加興奮。
「妳好濕......」只不過一根長指的來回進出就可依稀聽到淫浪的水聲。「想不想要我進去了?」
他的左手正扣著她的下巴,食指在她唇內翻攪著丁香小舌。
她無法回話,貪戀的吸吮,迷離的眼神顯見她此刻的沉迷。
「告訴我,想不想要我進去了?」
「唔......」她輕點頭,圓臀附和的左右搖擺。
擒出長指,她立刻輕聲歎息。
「把妳的小屁股翹高。」
華玉臣指引著她雙手貼在門板上,抬高雪臀,美好的雪白渾圓正對著他昂揚的前端。
膝蓋微屈,他一手拉著雪臀,一手捧著胯下長物,朝她的軟嫩緩緩推進。
自身後來,她的小穴好似更緊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粗重了他的喘息。
「玉臣......」她覺得有點疼。「人家不太舒服......」
以往他進來都很順的,怎麼今天他的那裏感覺好象比平日還要粗長?害她的花穴都被塞得滿滿的,不留半絲空隙。
「稍稍忍著點......」她不習慣自背後來,會不舒服很正常。
扣著雪臀的手下移到花徑上方的花核兒,指腹扣著,左右輾揉。
酥麻感讓她情不自禁呻吟,大量泛湧的濃膩花露浸潤男根,他趁著這份濕濡順利的擠入窄穴中。
「唔......妳真濕真緊......」埋在她的嫩穴裏真是舒服。
他等不及要享受這份緊窒的快感,大手抓住細腰拉往他的方向,讓每一次的頂擊都能貫入花壺最深處,引發最灼烈的快意。
他的衝勁強猛,雪臀與平腹不斷奏出浪蕩的樂章。
她全身發熱,身後的撞擊幾乎快篷散了她的骨頭。
不同於以往的快意昂高了嬌啼,顏夕樂的居心困難以承受的快感而緊蹙,連門板都受不住的發出「砰砰」聲響。
驀地,隨著韻律而搖晃的乳波被他雙手所擒,硬挺的乳蕾在他指尖滾動,她昂頭嬌喊,主動高翹起圓臀,接受他更狂野的對待。
「啊......玉臣......不行了......」她有感覺高潮的浪潮即將來臨。
「來吧......」他粗喘著氣,窄臀向後,正準備施以強力一擊時,外頭突然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一聽到對門鄰居出門來,顏夕樂一個緊張,水穴倏地一縮,險些讓華玉臣守不住。
「該死的!」他也不管外頭還有人正站在門口等電梯,窄臀一個強力挺進,引發快感浪潮。
「啊──」顏夕樂忘神吟叫,驚動了外頭的鄰居。
「怎麼了?」鄰居拍門。
「哈啊......」她喘著氣,難以開口。
她得解釋,但是她沒有辦法說出半個字,全身虛軟的她靠著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才不至於滑落於冰冷的地板,哪還有多餘的力氣開口。
「沒事,她被蟑螂嚇到。」華玉臣替她回答。
「是......蟑螂......」顏夕樂虛弱的附和。
「原來如此。」電梯門正開啟,鄰居魚貫進入。
待高潮餘韻退去,顏夕樂這才嬌嬌的瞪了華玉臣一眼。
「你好壞,竟然在門口就開始了。」討厭,不知道鄰居會不會相信他們的「蟑螂」說法。
「我忍不住。」他捧起她的小臉親吻。「我無時無刻都想抱著妳。」
「有這麼需要我嗎?」
「當然。」他輕輕放開她,怕再吻下去,胯間的男性又蠢蠢欲動。「妳不曉得妳對我有多大的魅力嗎?」
讓他放棄了原則、放棄堅持,一心一意只想盡速顛覆父親的事業,好讓她不再受委屈,堂堂正正的出現在他身邊,讓他擁著、抱著、牽著她雪白柔細的小手,一起走一輩子。
顏夕樂端凝著他,眸中閃著淚光。
「等我。不管外頭發生了什麼事,都要相信我。」
「好。」她點頭。「我一定會相信你。」
他欣慰的輕撫柔嫩臉頰,彎腰撿拾衣物穿上。
「我得走了。我會儘量排出時間來看妳。」
「好。」她知道他說到做到。
須臾,穿戴整齊的華玉臣離開了屋子。
電梯門一闔起,顏夕樂立刻轉身奔到窗前,拉開窗簾跟窗戶,頭探出窗外,找尋著華玉臣的身影。
過了一會兒,他挺拔的身影走出公寓外頭,像是彼此心有靈犀,他突然一個頓足,仰頭上望,一下子就準確無誤的抓著她端凝的眸光。
他微笑,朝她揮揮手,轉身走出巷外。
顏夕樂一直看著他,直到他的身影隱沒在黑暗裏許久,她才收回目光,關上窗子。
她相信他,相信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她胸中懷著堅定的意念,等待著半年時光的流逝。
隔天,準時到工作室上班的顏夕樂看起來與平常並無兩樣。她的雙眸仍因昨天的哭泣而略有紅腫,眼球略有睡眠不足的血絲,除此以外,她還是會與同事聊天,說說笑話,好象昨天什麼也沒發生過。
沒多久,方真夏打電話來問她今天的心情有沒有比較好一點,她回答她沒事了,並在諸多猶豫之後編了謊言,告訴方真夏她與華玉臣分手了。
「什麼時候的事?」方真夏好訝異。
難道她昨天哭得肝腸寸斷就是因為這事?
「就這幾天的事。」顏夕樂頓了下,「我們別談這事好嗎?已經決定的事,我不想再提。」
方真夏心疼的答應,「嗯。不提。」
「謝謝。」顏夕樂感激好友的體貼與體諒。
通話一結束,濃濃的不安全感突然盤據胸口,顏夕樂立刻撥打電話給華玉臣。
「接電話,接電話......拜託你一定要接電話。」顏夕樂喃喃念著。
她需要聽到他的聲音來確定他們真的彼此相愛,昨晚他的承諾不會是一場夢。
過了好久,就在顏夕樂以為電話準備要進入語音信箱時,電話接通了。
「喂,玉──」
「!妳要找玉臣嗎?他現在──」
一聽到女孩子的聲音,顏夕樂迅速將電話給掛掉。
誰?是誰接了玉臣的電話?他是董事長特助,還是董事長兒子,不應該有人敢隨便接他電話,那個女人會是誰?會是......言定喬嗎?
顏夕樂心中一凜,忍不住猜測言定喬為什麼一大早就出現在華玉臣的辦公室,甚至還接起他的電話。或者......或者他根本還沒到辦公室,他們是在他家......在飯店......
顏夕樂用力敲了自己頭一下。
停止妳的胡思亂想、編派故事!顏夕樂嚴厲的告訴自己。妳要相信玉臣,相信他心裏只有妳一個,暫時的分開是不得已,因為他有他的事業要拓展,有他的報復要實行,只要忍一忍,會否極泰來!
可即便如此告訴自己,顏夕樂還是會忍不住臆測起那個女人的身分,更害怕她的懷疑會成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4 09:36:48
第八章
走入辦公室,華玉臣訝異言定喬的出現。
「妳怎麼會來?」華玉臣詢問的語氣一般,不熱情也不過於冷淡。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像跟戀愛絕緣一般,總看不到他熱情的一面。言定喬也習慣了。
早就聽聞這個男人的事業心重,是個工作狂,父母與華伯伯極力想撮合他們兩個在一起,可是男主角怎麼看都好象不太有意思,雖然他們會照約,飯照吃,但除此以外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他扶過她,但沒主動牽過她的手,更別提接吻了。
跟這種大木頭在一起真的很辛苦。言定喬有些無奈,可誰教她第一眼就看中他,尤其他認真面對工作、指揮若定的模樣,更教她心儀。
她一直喜歡有氣勢的男人,喜歡可供她無憂生活的男人,她還是外貌協會的會員,華玉臣統統都符合她的要求。
雖然他是情婦所生,但看在他是當家繼承人的份上,這麼一點小瑕疵無所謂。至於戀愛嘛......她會改變他的!
「我跟朋友約在這附近的咖啡廳,時間還沒到,就先過來看看你。」言定喬語氣甜甜的說。
富家千金小姐果然優閑,星期二的上午跟朋友約會逛街。如果是夕樂,現在一定窩在工作室裏,用心的為客戶設計一片又一片美麗的指甲彩繪......
壓抑對空有一身好學歷,卻不事生產米蟲的鄙視,華玉臣捺著性子,堆出他最拿手的淺笑。
「不好意思,因為我很忙,恐怕沒辦法好好陪妳。」
「沒關係,你忙你的,我會招呼自己。」她可是個很懂得體諒的女朋友呢。
華玉臣笑了笑,坐回座位。
有言定喬在,有些他個人的事業無法處理,只能看看下面部屬送過來的檔。
認真工作的男人是很帥,可是被晾在一旁的女朋友就很無聊了。
她要求秘書為她換上一杯香濃的奶茶後,站到他背後問,「你在忙什麼?」
「看財務報告。」
「公司最近營運好嗎?」
「還不錯。」
「我爸說好象收了幾間店面跟專櫃?」
「營運不好的自然要裁撤,就像種花一樣,多餘的枝芽剪掉,花才會長得更美,更健壯。」
言定喬瞭解的點點頭。
「等你爸退休,你坐上董事長的位子,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可以多一點時間陪她吃喝玩樂。
「我喜歡親力親為。」華玉臣輕描淡寫道。
「你這樣會累死自己的。」
言定喬嘟著嘴,面容嬌俏,但華玉臣無心欣賞。
「死在舞臺上是演員最光榮的死法。」
真是個死腦筋的工作狂!言定喬撇撇嘴。
「對了,我爸最近在問我們的婚事耶。」言定喬兩手圈住華玉臣的脖子。
「妳不想再多一點時間瞭解我嗎?」
「你的個性我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不就是個工作狂嘛!「不然你呢?你有很瞭解我嗎?」
「我......」手機正好響起,「抱歉,我接個電話。」
電話是他個人事業的部屬打來的,華玉臣只淡說他目前正忙,屬下就聰明的將來意簡明扼要的五秒鐘說完,就將電話掛上。
「剛剛也有個人打電話給你,我幫你接了。」
一聽到言定喬竟然做出如此不禮貌的舉動,華玉臣臉上閃過一絲快得讓人抓不到的不悅。
「誰打來的?」
「我不知道。」言定喬聳聳肩,「我才開口,她就將電話掛了。」
華玉臣立刻在已接來電中搜尋。
「我聽聲音好象是個女的耶,你該不會在外頭養小老婆吧?」
來電的第二通是顏夕樂打來的,正好是他進去秘書室交代事情的時候。
可惡!夕樂說不定誤會了!一想到有可能再害受夠委屈的顏夕樂心痛難過,華玉臣就忍不住想將身旁開玩笑的女人丟到外頭大馬路上。
「怎麼不說話啊?」言定喬輕蹙秀眉,「是不是被說中了?」
來電顯示並不是人名,所以言定喬也不確定到底是什麼人打電話來。
「是個重要客戶打來的,她也許以為打錯電話。」
為了預防手機被偷看到內容,所以華玉臣的電話簿上姓名是以摩斯密碼設定的,外行人根本看不懂那一堆&#;跟-是什麼意思。
「是喔。」
「我回撥電話給她。」
說完,華玉臣準備走出去。
「要去哪打電話給她?」言定喬厚著臉皮跟上去。
「董事長室。」華玉臣不疾不徐的說:「有些資料要從董事長室找出來報告給這位客戶知道。」
還要去董事長室找資料?那一定是超級客戶囉。言定喬終於停下腳步。
「會講很久嗎?」討厭,她的正事都還沒說完呢!
「可能要滿久的。」
「喔。那我先去找我朋友了。」
「嗯。」
言定喬不太甘願的道別,施施然走向電梯。
總算送走麻煩的華玉臣立刻開入空無一人的董事長室,回撥電話給快把自己搞瘋的顏夕樂。
為了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顏夕樂只好強迫將腦袋放空,人拿著手機兩眼無神的看著前方發著呆,以至於鈴聲突然響起時,將她嚇得手機險些摔下地。
瞄往視窗的呆滯眼神在清楚接收到來電訊息時,立刻有了生命。
「喂?」
「夕樂。」
華玉臣低沉柔和的嗓音傳來時,顏夕樂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我剛剛打電話給你,是個女生接的,那個人是誰?」盤據心頭的疑問終於將有解答。
「是言定喬未經我允許擅自接聽了手機。」
言定喬?真的是她?
「她為什麼會在你那裏?」
「她來辦公室找我。」
是辦公室,不是飯店賓館?顏夕樂稍稍鬆了口氣。
「她找你......幹嘛?」微微的醋意在空中飄蕩。
「千金小姐閑著沒事,在逛街之前找我打發時間。」面對顏夕樂,華玉臣將心中對米蟲的厭惡稍稍自語氣透露了些。
「那......她以後都會幫你接聽電話嗎?」
這是深入交往的女朋友才有資格做的事,顏夕樂怎麼想都覺得很嘔。
「這種情形不會再發生了。」華玉臣堅定的保證。
「嗯。」那就好。
「妳剛剛是不是在懷疑我?」華玉臣突然問。
「懷疑?沒有啊!」
「沒有胡思亂想我是不是又有其他女生?」
他統統都猜對了。
「呃,沒有啊......」她回答得有些心虛。
「夕樂,聽我說,我很珍惜妳,我知道我的作法讓妳受委屈了,但我知道對事業一樣充滿熱誠的妳,在面對同樣的抉擇時,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顏夕樂猶豫了下。
如果她跟他一樣,有籌畫多年的報復大業,在即將成功之際遇著了他,她會為了他,放棄先前的努力嗎?
「我想,我會跟你一樣......可是,如果是你,你會願意等我嗎?」
「願意。」他斬釘截鐵回答。
「就算我每天都必須跟假未婚夫約會?」
「我相信妳。」
「如果我跟未婚夫決定訂婚呢?」
「我相信那是緩兵之計,妳最後還是會回到我身邊。」
「我這樣問你根本不准嘛,你一定都會說得很好聽!」真的事到臨頭了,才不相信他還可以這麼堅定呢!
現在要忍耐的是她,而不是他,他當然可以說得這麼肯定囉!
華玉臣輕笑,「相信我,我只愛妳。請妳再忍耐一陣子,即使聽到什麼無聊的八卦消息也不要相信,妳只要相信我一個人就可以,好嗎?」
顏夕樂靈活的眼珠轉了轉,「就算我哪天在床上看到你跟言定喬在一起?」
「那我們一定是在談公事。」
「沒穿衣服?」
「天氣太熱,冷氣壞掉。」
「你躺在她身上?」
「八成是不小心摔倒。」
「你的──」顏夕樂慌忙打住。
糟糕,差點說到十八禁去了。
「我的什麼?」
「沒......沒有啦!」即便沒人看見,她還是忍不住難為情的羞紅了雙頰。
「妳想到什麼去了?」
「沒有啦!真的沒有啦!」好丟臉喔!
「不逗妳了。」華玉臣不再跟她開玩笑,「現在心情有好些嗎?」
「嗯。我剛剛有想了很多事,我真的很怕,怕你跟言定喬假戲真做。」
「妳是有在看八卦雜誌的人,妳有印象我曾經傳過什麼緋聞嗎?」
「我才沒有愛看呢,是真夏和沅蕾跟我說的。」顏夕樂嘟著嘴反駁。
「她們是誰?」
「我的好朋友。」顏夕樂笑道:「真夏是廣告企畫,沅蕾是打版師,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只是不知道會等到什麼時候。
華玉臣微微笑了笑。「我該回去做事了。」
「喔......我也該回去忙了。」顏夕樂戀戀不捨的回道。
雖然很捨不得就這樣掛斷電話,可是現在畢竟是上班時間,私人電話是不該講太久的。唉,如果他們能跟正常情侶一樣,下了班約出來,盡情講個痛快,不知該有多好。
像是聽到她心裏頭的,華玉臣溫柔的說:「我晚上會過去找妳。」
「真的?」她驚訝,「我以為你久久才會來找我一次!」
不是要她忍耐嗎?她還以為這半年他們能見面的時間會變得極少,說不定一個月只能見一次,怎知竟然隔天就可以見面了!
「傻瓜,我怎麼可能不去找妳!妳現在是我的支柱,見到妳更能加速我往前衝的動力!」
聞言,顏夕樂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對妳很抱歉的是,我們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外約會,但我絕不會放妳孤單一人,懂嗎?妳要和我並肩作戰!」
「懂......我懂......」瞭解是自己誤會了之後,顏夕樂一掃陰霾,整個人都有精神了。「可是如果你來找我,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我早想好了。」他的心思一向縝密,「妳忘了我母親就住在妳家附近嗎?我可以從她那繞過去,用她來掩人耳目。」以後他每個禮拜固定要探望的人就變成兩個了。
原來他早已設想好了!
「那我晚上等你來喔!」又要見到他了,好開心。
「等我。!」
「!」
日子仍舊跟過往一樣,沒有什麼特殊的大風浪,偶爾會有小麻煩,但顏夕樂都憑自己的能力解決了。
這天的下午,工作室沒什麼客人,顏夕樂交代美甲師一聲,就到對面的書局看書。
為了加速復仇大計,再加上得撥出時間跟顏夕樂夜會,華玉臣來書局看書的時間變得更少了,反而是顏夕樂比往常更勤於光顧這家書局。
站在充滿書香的氛圍中,她會感覺到有種與華玉臣在一起的幸福感。
在雜誌櫃前駐足,一眼掃過,某本八卦雜誌的封面標題吸引了她的注意──珠寶龍頭與百貨龍頭的完美聯姻,華沛集團第二代即將完婚。
「呵......」顏夕樂笑了笑,「狗仔隊又在臆測他跟言定喬要結婚的事啦?」
雖然嘴上說是臆測,她還是難掩好奇的將雜誌拿起來。
翻閱到報導的那一頁,顏夕樂看著看著,臉色越來越白,手止不住的輕顫。
上頭說得肯定,華玉臣跟言定喬婚事已定,確定在十二月二十四日訂婚,明年完婚,而且這事還是經由董事長華沛文親口證實!
他騙她!顏夕樂胸口陡地生寒,那股冷意迅速竄流全身,她如被凍結的人像,直直站立,許久時間動也不動。
待意識恢復過來,她已丟下雜誌,衝回工作室拿起擱於美甲桌上的手機,撥打華玉臣的電話。
「怎麼了?」蘇媛媛問,「妳臉色怪怪的。」
煩躁的顏夕樂沒有理會蘇媛媛關心的詢問,快步走向後方的辦公室,將自己開在隱密的空間裏。
電話響了十幾聲後進入語音信箱,顏夕樂不放棄的再打,這次卻打不進去了。
她當機立斷改打到公司去,但在總機小姐那一關就被攔下來。
他拒接她的電話?為什麼?難道是怕面對她的質問嗎?
顏夕樂覺得自己快瘋了。
他說他跟言定喬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他不喜歡她、不愛她,更不可能娶她,他只愛她一個人的啊......
顏夕樂忍不住抱頭痛哭。
狠狠的哭了一陣之後,滿滿的怨謝一轉為憤怒。
「他騙我!」顏夕樂生氣的捶桌子,「他讓我傻傻的等......傻傻的等......忍受著孤單寂寞傻傻的等......結果全都是騙我的......」
外頭的美甲師聽到她又哭又喊的聲音,擔心的過來敲門,但顏夕樂都沒有理會她們。
過了一會,電話鈴聲響了,以為是華玉臣打來的顏夕樂連看都未看來電顯示,就急急忙忙按下通話鍵。
「喂,我剛剛──」
「夕樂!」是賀沅蕾的聲音,「今天要不要一起去唱歌?我喉嚨好癢喔!」
一聽到賀沅蕾的聲音,顏夕樂先是呆愣了下,整顆心陡地下沉到最深的地底,接著她像抓到浮木的溺水者般爆出了哭喊。
「沅蕾......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在賀沅蕾的家中,供來訪客人睡的客房裏,三名好姊抹分別坐在床上、椅坐在床上的顏夕樂已經哭累了,她眼神呆滯,一動也不動,只有紛然掉落的淚水證明她還活著。
「那個男人還沒回電嗎?」靠在梳粧檯前的賀沅蕾問。
方真夏搖搖頭,歎了口氣。
顏夕樂在辦公室情緒失控,賀沅蕾怕自己一個人處理不來,緊急方真夏一起過去工作室將顏夕樂帶回她家,安撫她的情緒。
顏夕樂的情緒終於穩定之後,人卻變得傻傻的,問什麼也不回應。
從她斷斷續續的情緒發言裏,兩人整理組織出大概的故事內容,明白了顏夕樂「受騙」的過程。
「妳不是一向很聰明的嗎?怎麼會相信他說的那種歪理呢?」賀沅蕾很無奈的說。
顏夕樂人精靈,外表雖年輕,但思想成熟,怎麼都猜不透她怎麼會鬼迷心竅去相信他。
「我不知道......」顏夕樂搖搖頭。「我......我這是想相信他......」
在冷靜些許後,顏夕樂猜華玉臣不接電話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許是怕有記者或親友來煩他,所以才不接;說不定他現在正忙著,所以沒空接電話;也許他忘了帶電話出去,所以她打過去也不曉得......
她在心裏不斷的為他找著藉口。
「妳還想相信他?」賀沅蕾跳起來,「妳蠢了啊?事實都擺在眼前,他都要跟別的女人訂婚了,妳是拿什麼去相信他啊?」
「沅蕾,別激動。」方真夏連忙拉住賀沅蕾,「夕樂現在也很難過,妳別再罵她了。」
「妳看她這模樣,不罵行嗎?妳聽到她說的笑話沒有,她竟然還想去相信那個男人只愛她一個,蠢不蠢?」
方真夏為難的說:「沒辦法,因為她愛上了......不是有句話說當局者迷嗎?陷在戀愛中的女人都很傻。」
「所以我們當朋友的就是要喚醒她,別再讓她傻下去了!」
「在還沒得到他確定的答案之前,我選擇相信他有什麼不對?!」顏夕樂抬起頭來,理直氣壯的說:「男女相戀若不互信,怎麼談一場好戀愛?!」
「妳認為妳現在談的是一場好戀愛嗎?人家根本把妳當情婦看待!」
「才沒有,他說過他只愛我!」
「對!這句話說不定也跟言定喬說過。」
「沅蕾!」顏夕樂氣得大喊。
不要再打擊她好不容易重新建立的自信心,拜託不要!顏夕樂在心中哀求。
「他根本沒將妳放在眼裏,就連那個復仇故事,搞不好也是他編出來欺騙妳的,就妳傻、妳笨,傻傻的相信!」賀沅蕾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顏夕樂罵醒。
「才沒有,他才沒有!」顏夕樂大叫。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4 09:37:20
第九章
賀沅蕾抓住顏夕樂的肩,像要搖醒般她用力,「夕樂,他不愛妳,懂不懂?他只是在玩弄妳!」
「不是!絕對不是!」顏夕樂捂耳大喊。
他絕對不是不愛她,絕對不是!
「妳清醒一點好不好,顏夕樂!」賀沅蕾以蓋過她的音量大吼,「雜誌都寫他要訂婚了,妳打電話又找不到人,這麼明顯的事實,妳還能逃避嗎?」
「說不定是他在忙,等等就會回電給我了!」說著,顏夕樂抓過被扔擲在床下的包包,從一堆雜亂的物品中尋找著她的手機,「我現在打給他,他一定會接!」
賀沅蕾不阻止她,兩手環胸,冷眼相看。
在那一堆雜物中,顏夕樂越是心急,就越找不到她的手機。
她蹲在床下將袋子裏的物品全部倒出來,才找著銀白色手機。
急急忙忙打開話蓋,視窗並未顯示有華玉臣的回電。
失望讓彷惶的心更是下沉,但為了證實賀沅蕾說的話是錯的,顏夕樂迅速按下快速鍵,撥向華玉臣的手機。
「您撥的號碼未開機,請稍後再撥......」系統女聲大得連身旁的兩名女孩都聽得一清二楚。
顏夕樂不放棄的打了一次又一次,次次都進入語音信箱,次次都殘酷的提醒她,華玉臣將電話關機了。
「別打了!」看不下去的賀沅蕾一把將手機搶過。「事到如今,妳還看不透嗎?」
顏夕樂低垂著頭,用力咬住唇。
她不想去相信,可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好象已經不由得她不信了。
「我去找他!」她霍然站起,臉上有著豁出去的決心,「讓他親口跟我講明白!」
「別去!」一直都保持沈默的方真夏伸手拉住她。
「去幹什麼?討公道?還是讓自己再丟一次臉?」賀沅蕾冷冷的說。
「我只是要問個清楚明白。」
「然後呢?」方真夏柔柔的問。「在問明白之前,妳勢必會先招到一番言語上的羞辱。」
「那我該怎麼辦?就這樣安靜的什麼都不問,將一切忍耐下來嗎?」她不要!
「妳如果一定要跟他撕破臉,讓他名聲掃地,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妳要有心理準備,弄臭他名聲的同時,妳自己也不好過。」賀沅蕾冷靜的分析,「而且,除了我們兩個,有誰可以證實你們兩個交往?」
顏夕樂頓時啞口無言。
「那男的心機深沉,早就什麼都想到了。你們兩個偷偷摸摸往來,誰都不知道,等到東窗事發時,妳才是百口莫辯!」
「可是......可是我忍不下!」想從他口中問清楚的想法壓迫得她快瘋掉了。「我想要現在就見到他,把所有的事問清楚,不管好的還是壞的,我都要從他口中聽清楚,即便這樣會讓我自己難堪,但至少我可以死心!」
「夕樂,妳冷靜一點。」方真夏用力抱緊她。「不然這樣好了,妳先離開臺灣吧,出國去把心情冷靜一下,再回來想要怎麼辦。」
顏夕樂這個月本來就有去日本自助行與上短期指甲彩繪課程的計畫,現在走,不過是將行程提早。
「我不要!」顏夕樂掙扎著要離開方真夏的懷抱。
「夕樂!」方真夏將她抱得更緊,「聽我的好不好?如果妳回國之後還是想找他算帳,我陪妳去。」
顏夕樂不是不知道朋友的好意,可是沒得到一個答案,她怎麼有心情出國去?
「我想弄個清楚明白!」顏夕樂咬牙道。
「妳現在很不冷靜,去找他也只是吵架。」賀沅蕾依然維持她彷如置身事外的冷靜態度。「就照真夏說的吧,去國外待個幾天,冷靜一下發昏的腦袋,回來仍想找那賤男人算帳的話,姊妹們陪妳。」她豪氣干雲的拍胸脯。
終於不再蠢動的顏夕樂低垂著頭,不知如何是好。
賀沅蕾見她心意已動搖,連忙向方真夏使眼色,心領神會的方真夏立刻扶著顏夕樂坐回床上,並馬上打電話給旅行社,將飛往日本的機票改為今晚出發。
「走吧!我送妳回家整理行李,再載妳去機場。」賀沅蕾爽快的拿起車鑰匙。
顏夕樂沒有任何回應,任由方真夏牽著她的手離開。
到了大門口時,顏夕樂突然轉過身來說道:「不然這樣好了,我這幾天都待在這裏,等我冷靜再──」
「別傻了。」賀沅蕾不由分說的將她肩膀轉過,推著她往停在路旁的車子方向走。「在臺灣不可能冷靜的。就在這麼近的地方,妳不每天打電話才怪。」說完,賀沅蕾還不忘沒收她的手機。
「妳幹嘛拿我的手機?」顏夕樂作勢要搶回來。
「預防妳國際漫遊。」賀沅蕾將手機拿得高高,讓個兒較矮的顏夕樂只能恨得牙癢癢的。
「我不會!」她咬牙切齒道。
「不會?」賀沅蕾挑眉,「要拿回手機的話,我就送妳去撒哈拉沙漠度假。」
「沅蕾,妳怎麼這麼惡霸?」顏夕樂跺腳。
「這是為妳好。」賀沅蕾捏捏顏夕樂哭得熱烘烘的雙頰,「沒收妳的手機,才不會讓妳跟在臺灣一樣,想到就撥電話,根本無法冷靜。」
而且現代人因為有了手機電話簿的方便,至親好友的電話號碼都記不住,沒收了手機,更可以斷她與負心漢聯絡的可能。
「隨便啦!」顏夕樂懶得吵了。
她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再跟賀沅蕾爭執下去,她覺得頭發昏、眼發熱,連膝蓋都有點發軟,好想找張軟軟的床躺下來,然後繼續狠狠的大哭一場,用力的發洩胸口積鬱不散的壞心情。
「日本一堆美型男,妳可別帶個傑尼斯少年回來嚇我們。」賀沅蕾打趣道。
顏夕樂狠白她一眼。
方真夏拉拉賀沅蕾的袖子。
「好啦,我知道不好笑。」賀沅蕾無趣的摸摸鼻子。
賀沅蕾的舉動反而惹笑了顏夕樂。
「妳很討厭耶!」顏夕樂佯裝生氣的大喊。
「哈哈哈!」貿沅蕾大笑,但心思較為細膩的方真夏卻笑不出來。
夕樂不是個情緒轉變奇快的女孩,她會突然有所轉變,一定有她的原因。
三個女孩一起走到停放車子的地方,門開了,顏夕樂卻遲遲不進去。
「夕樂?」賀沅蕾輕拍她肩一下,「走吧,別想了。」
「我有東西忘了拿。」顏夕樂回身往屋子走。「等我一下。」
「什麼東西?」方真夏追上來。
「我剛將包包內的東西翻出來時,記得裏頭有副耳環,但收回去時好象沒有收到耳環的印象。」她邊走邊翻開包包尋找。
「我去幫妳找。」方真夏拉住她,「妳跟沅蕾在這等。」
「好。麻煩妳了。」
打發掉了一個,顏夕樂看了賀沅蕾好一會方道:「不知道真夏找不找得到......那是我最喜歡的耳環,我好怕丟掉。」
「不然我們一起進去找好了,這樣比較快。」
「嗯。」
手上拿著車鑰匙的賀沅蕾走在前方,後頭的顏夕樂猝不及防猛然撞了她一下,險些跌倒的賀沅蕾鑰匙落地,顏夕樂迅速撿了就跑。
「妳幹嘛撞我啊?」賀沅蕾生氣的回過身,這才發現顏夕樂已快速跑至車旁,坐入車裏。
「夕樂?」追上來的賀沅蕾只能拍著已經關上的車門,不解的扯著嗓子詢問,「妳要幹嘛?別衝動啊!」
顏夕樂沒有理會她,用力踩下油門,朝華沛集團大樓而去。
她要問個明白,否則她躁亂的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到了華沛集團所屬的大樓,顏夕樂跟著來來往往的上班族,混在人群中,躲避大樓警衛的注視,一起進入大樓電梯。
她知道華玉臣辦公的地方在整棟大樓的最頂樓,也就是董事長辦公室。
電梯一路上升到三十二樓,裏頭的人就只剩下她一個了。
她快步踏出去,幾名著套裝的女人自她面前走過,不約而同在打照面的時候,露出疑問的目光。
顏夕樂視若無睹,眼神不曾與她們交會,一路快跑到董事長辦公室前。
一名秘書模樣的女孩站起身來,納悶這名不速之客。
「請問妳要找誰?」
不會又是另外一個董事長情婦吧?秘書想。
剛剛才來一個,人還在董事長辦公室裏,不知何時才能解決呢!
「我找華玉臣。」
「特助現在在忙喔。」
「我不管他在忙什麼天大地大的事,我現在就要見到他!」顏夕樂兩手在桌上砰地一拍。
原來是特助惹出來的女禍。秘書暗裏搖頭。想不到風流還真的會遺傳的。
「妳要不要稍等一下,特助現在真的在忙。」
忙什麼?忙婚事嗎?一想到華玉臣現在可能正與言定喬快快樂樂的討論婚禮事宜,完全忘了這裏還有個受到謊言所騙、癡癡等候的女人,她就越發怒不可遏。
「我要見到他,就是現在!」
「特助現在跟董事長在討論事情,真的沒空!」顏夕樂口氣不好,秘書也跟著火大不客氣。
「在跟董事長討論事情?」顏夕樂眉一挑,「所以他在辦公室裏。」
「對,所以──妳要幹嘛?」秘書吃驚的邁開步伐,匆匆追上衝到董事長辦公室大門前的顏夕樂。
鐵了心一定要得個明白的顏夕樂推開秘書的攔阻,用力推開大門。
沉重的推門聲響,房間裏的三個人不約而同轉過頭來。
對於父親擅自發表訂婚一事,華玉臣怒不可遏,可眼前還有個更急迫待解決的,是一大早就現身在董事長辦公室裏,編號不知道第幾號的情婦。
「我懷孕了,三個月。」
年約二十出頭,名叫田蜜心的女孩衝到華沛文跟前,第一句話就充滿爆炸力。
剛接受完朋友道賀的華沛文,話筒還握在手上,傻愣愣的有些茫然,好象田蜜心此刻說的是外星話,他一個字也聽不懂。
「玉臣?」華沛文的目光移到田蜜心身後的華玉臣身上,「這是怎麼回事?」
「這位田小姐說她懷有你的孩子。」華玉臣平聲道。
「我的......孩子?」
「對!」田蜜心大聲響應。
「你應該先將這事查清楚的。」華沛文無視田蜜心的存在,仍是質問著華玉臣,認為他放任外頭的情婦直接進來辦公室,職責有失。
「我很確定她有身孕。」華玉臣拿出檢查報告,「我已經帶她去檢查過了。」
華沛文盯著媽媽手冊,上頭的文字對他而言,仍像外星文字。
「真的有了?」他第一次將眼神落到臉上揚著得意微笑的田蜜心身上。
「對!」田蜜心飛快的溜到辦公桌後,一屁股坐到華沛文的大腿上,冰涼的手指撫著華沛文的臉頰,「你當爸爸囉。」
「怎麼可能?」他都七十歲了。
「當然可能啊,你還是寶刀未老,在床上仍然很勇猛......」田蜜心以嬌嗲的嗓音,高興的誇讚華沛文。
華玉臣靜靜的站在一旁,見華沛文顯得有些困惑的表情,以及田蜜心儼然己為自己在華家找到一個位置的得意模樣,他在心底冷笑著。
華沛文未經他的允許,擅自對外發表他與言定喬即將訂婚的消息,差點將他氣死。
可現在他還不能跟華沛文撕破臉,也不能直截了當告訴言家他不能跟言定喬訂婚甚至結婚,這事讓他煩得一個頭是兩個大。剛巧樓下總機小姐撥內線過來,說有個女孩堅持要見董事長,他當下即有預感這個女孩會對他有幫助,遂破例與田蜜心見面,並帶她去婦產科檢查,確定她的確懷有身孕。
至於是不是華沛文的親生子,這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華沛文風流成性,正室在知道他竟然在外頭有私生子後,立刻強烈要求他去結紮,以防又有不明雜種來搶遺產。不過這已是三十年前的往事,華沛文本人恐怕都已經忘了。
這女孩所懷的孩子有極大機率不是華沛文的種,但這卻是擾亂華家的好機會,也可趁機模糊新聞焦點,將注意力轉到華沛文身上去,淡忘他的訂婚消息,而他可趁此機會將自己的事業擴大。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釘斷了他的思考,也中斷了田蜜心一連串長而瑣碎的虛偽讚美。
華玉臣轉過頭去,在看到怒氣衝衝的女孩臉蛋時,明顯一愕。
「我有話跟你說。」顏夕樂直直走到他面前,咬牙切齒道。
他差點忘了自己也有個問題還沒安撫。
「這是誰?」華沛文問。
「我是......」顏夕樂瞄了華沛文一眼,又轉回頭來質問華玉臣,「我是誰?」
「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華玉臣的聲線平淡,好似她不過是個問路的路人。
<這位小姐有什麼事嗎?<顏夕樂在心中將華玉臣的問話狠狠的覆述一遍。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她痛徹心肺的問。
該死的,她怎麼會直接上門來?華玉臣覺得額角開始發疼。
他希望她會懂,就像她當初撞見他跟言定喬在一起時,他的故作冷淡。
「小姐,如果妳有什麼事要找我,麻煩妳先在外頭等我一下,好嗎?」
「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裏說?」顏夕樂惱怒大喊,「我只要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要跟言定喬訂婚?」
華玉臣的心在哀鳴。
「這事妳過些日子就會知道是或不是了。」再給他一點時間,拜託,別在這個時候毀了一切。
「他們十二月二十四號就會訂婚。」一旁的華沛文插嘴,「所以不管過去曾經發生過什麼,最好趕快講清楚。」
華沛文認定顏夕樂是華玉臣私自結交的女朋友。他的兒子嘛,難免有乃父之風。可是女人的事擺不平,鬧到辦公室來,這就很不對了,他年輕時可不曾讓外頭的女人上辦公室來找人。不過現在......他無奈的看著蹭在他身上的女人歎氣。他寶刀已老啊!
「是真的要訂婚......」淚水浮上眼眶,顏夕樂咬著牙不讓它脆弱的在他面前落下。「我懂了。我再也不會等你了!」她激動的吼完,轉身衝出辦公室。
「夕──」華玉臣咬住牙,制止幾乎奪喉而出的呼喊。
一旁的華沛文搖搖頭,「你不該讓女孩傷心落淚的。」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華玉臣在心中恨恨回復。
「我出去洗把臉。」華玉臣面無表情的離開。
一關上董事長辦公室大門,華玉臣即邁開步往前狂奔,衝到電梯口時,正巧是電梯門闔上的一瞬間,他什麼都沒看到,只看到顏夕樂絕望的憤怒。
「混蛋!」他用力拍擊電梯按鈕,另一台電梯剛要從一樓緩緩上來,等不及的他改往安全梯,從三十二樓一路衝下去。
他跑得再快,仍是晚了一步。
等他到達地下停車場時,顏夕樂已經開車走了。
這次的誤會不同以往。
以前是狗仔隊捕風捉影,這次是華沛文親口發佈,他若不在第一時間將顏夕樂的信任拉回來,以後恐怕將會更困難。
他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能失去她!
在看到電梯裏的她充滿絕望的眼神時,他瞬間明白這女孩的心已將他排拒在外。
追逐得全身冒著薄汗的他鬆開頸上束縛的領帶,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才喊了聲「喂」立劾被掛掉,接下來就沒人接了。
她不肯聽他解釋,他得另想辦法。
非常時期得用非常手段,他的時間因華沛文的雞婆而嚴重縮短,幸賴情婦的突發事件,讓他可以在華家挑起軒然大波。
手指按下數個他幾乎不曾撥打過的號碼,並開口喊了那久違的稱謂──
「大媽,爸這邊發生了點事,我可能會有個弟弟或妹妹......」
接下來的數天,華家可說是亂成一團。
由於最近許多大企業的大老或是第二代接連爆出私生子女、金屋藏嬌等緋聞,華沛文的事一宣傳出去,新聞焦點果然立刻轉到華沛文老來得子的「美事」上,華玉臣的身世也因此再被提出,而言家為了避免受干擾,對於婚事三緘其口,言老甚至還說這事未成定局,並不確定是否真會讓兩家聯姻。
華玉臣要忙華沛文的事,還要加緊趕他的事業,人忙得焦頭爛額,但他仍不忘在第一時刻就過去顏夕樂租賃的公寓,要與她說個清楚。
然而,他找不到她。
他只要一得空就撥電話給顏夕樂,可她的手機不管什麼時候都未開機,上公寓數次也找不到人。
他猜測她是故意關機,拒聽他的來電,拒見他這個人。
他曾數次猶豫是否要到工作室找人,但現在華家是新聞人物,美甲工作室又位於目前最敏感的春辰百貨內,考慮再三,他決定用另外一個方法讓盛怒中的顏夕樂明白他的苦心。
他蓄意挑起更多的混亂,讓新聞效果更大,也讓顏夕樂可以直接從新聞報導中明白事情經過。
他希望她看得懂他的用心。
等情婦風波平息,已是半個多月後的事了。
華沛文早已結紮,再加上華玉臣查出田蜜心另有其他男友,故田蜜心的說詞不再被采信,她也自寵愛的情婦之一直接出局。
「老來得子」風波終於平息,可是言家卻對聯姻之事顯得興趣缺缺。
因為這次的情婦事件,讓言老擔心他女兒即將訂婚的對象也會是一個花花公子。雖然言定喬信誓旦旦,說明這三十二年來,華玉臣都沒有傳出過緋聞,言老卻一口咬定那是因為華玉臣尚未握攬大權,且經濟方面也未享有實際的權力,等他們一訂婚,華沛文一讓位,恐怕他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反正這婚事也還沒正式進行,就當作沒這回事。
這結果正在華玉臣的預料之中,同時稱了華沛文元配的心。
華沛文的正室一直不想將華沛集團的繼承權交給外來的私生子,當初這企業的建立,她娘家也出了很大的力,沒有肥水落外人田的道理。她並且趁這個機會要華沛文提早將遺產分一分,免得他外頭的女人又覬覦華家財產,三不五時搞出一個孩子,推到他頭上去。
華家除了華玉臣以外,正室育有三個女兒,都在公司擔任重要職位,不是總經理就是副總,比較起來,華玉臣的董事長特助反而是最渺小的。
分遺產這事讓華沛文傷透腦筋,年事已高的他只想快快樂樂的度過晚年,所以他原本的計畫是將董事長的位置交給華玉臣,女兒們的職位照舊,遺產均分,然後他就可以日日夜夜流連女人香,直到見閻羅王那天為止。
正室雖然之前對他的決定沒有提出異議,可等準備正式擬定人事命令時,她以公司第二大股東的身分跳出來說話了。
她堅決反對,並聯合其他股東,壓過華沛文的權力。
董事會議上劍拔弩張,全是自家人罵自家人的戲碼。
華玉臣靜靜的在一旁聆聽,直到戰火稍歇,他才站起身來,沉穩的表明,家和才是萬事興的根本,在華沛集團待了這些年,他明白非婚生子女的他,沒有資格享受由父親與正室所打拚出來的企業,所以他願意放棄繼承權,並決定辭職。
他的決定可說是親者痛仇者快,華沛文數次想說服他,但他的態度都很堅決。
他將辭呈遞給行政部門主管,也就是華沛文的小女兒,她很爽快的接下,甚至怕他反悔似的迅速批准。
兩手空空的離開華沛集團,華玉臣嚴肅的神色在走出大門口後,一轉為胸有成竹的微笑。
他往東方望去,在三公里外,一間籌備已久的公司就等著主子與部屬正式進駐,將早先就秘密談成的合約攤在陽光底下,公然運作。
在華玉臣辭職的隔日,華沛集團幾名重要員工與年輕有實力的新秀也紛紛辭職,他們是華沛集團的重要樑柱,一旦失去,華沛集團立刻陷入大恐慌,再加上幾個知名國際品牌珠寶的代理商異主,情勢更是岌岌可危。
當他們知道始作俑者是誰,都已經來不及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4 09:37:48
第十章
他的復仇大計已經完成,人離開華沛集團,與言家的婚約也取消了,然而他還是找不到他心愛的女人。
電話關機,公寓沒人在──但至少,他可以親自上春辰百貨的美甲工作室找人了。
華家的事在前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加上他高大英挺的外表,美甲師一眼就認出了他。
「請問有什麼事嗎?」蘇媛媛欣喜的問。
「請問夕樂在嗎?」
找夕樂的喔?美甲師們難掩失望之意。
「她出國了耶!」
「出國了?什麼時候的事?」華玉臣愕然。
「快三個禮拜了吧。」蘇媛媛想了想道。
難道那天之後她就去日本了?華玉臣猜她八成心情不好,出國散心去了。
那她不就可能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知道?不曉得他跟言定喬訂婚的事已船過水無痕,不曉得他苦心建立的公司正以黑馬之姿一鳴驚人,聲勢迅速壓過華沛集團,還搶到國際名牌珠寶的代理權,不曉得他答應她的事,在四個月內就圓滿達成了......
「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華玉臣笑了笑,「我要追求她。」
美甲師們呆住了。
「我要追求妳們的老闆,顏夕樂。」
上天保佑,當顏夕樂與她們聯絡時,這兩名興奮的小兔子會幫他將話帶到。
員工不知道顏夕樂去了日本的哪裡,但他猜她的好朋友會知道。
方真夏,廣告企畫,她所待的廣告公司之前與華沛集團合作過,故他很快就找到了她。
見到華玉臣親自上門,方真夏好生訝異。
「找夕樂?」她一開場就點明他的來意。
華玉臣點點頭。「請問她現在在何處?」
與華玉臣一起待在廣告公司會客室裏的方真夏手上握著溫熱的咖啡,目光如嫋嫋煙霧一般柔和。
「她遲早會回來的。」她要他等待。
「我要去找她。」他已經好久沒看到她了,他不想再浪費時間。
「我也不能很肯定她的行蹤。」方真夏歪歪頭,「她現在應該......在北海道吧。」
「札幌?」
「不清楚。」她笑了笑。
如果真有心,就用自己的腳去找吧!
「這是我的電話。」華玉臣拿出一張名片給她。「有她確實的消息,請打電話給我。」
「嗯。」方真夏漫應了聲,將名片隨意放在桌上的一角。
眼前的女人雖然年輕,語氣與態度都很柔和,可歷練深沉的華玉臣看得出來,她對他有極大的不爽。
她會不爽,可見夕樂的氣更大。
「國際漫遊電話費雖然貴了點,但妳可以隨時跟我請款。」他要讓她知道他的決心,以免她就算有夕樂的最新消息,也不願告訴他。
真的是要出國去找人啊?方真夏長睫眨了眨,淺笑,「我會的。」
一推開窗,入目所及都是需霧白雪,一片雪白的世界占滿了顏夕樂的視線,讓第一次出國看到雪的顏夕樂開心的咧開了笑容。
「ぉはよう!」經過她窗下的日本人熱情的朝她道早安。
「ぉはよう!」顏夕樂開心的揮手回應。
熱情的人,難得的雪景,果然讓她心情好很多。
房裏的電話突然響起,顏夕樂蹦蹦跳跳的過去接起。
「ぉはよう!」
「歐嗨唷妳個頭啦!」賀沅蕾沒好氣的聲音傳來。
「早安!」顏夕樂依然維持她的好心情。
「妳還在北海道喔?」賀沅蕾問。
「對啊!」顏夕樂拿起置於床頭的餅乾,喀吱喀吱咬著。
「妳已經在北海道待一個禮拜了。」不是說要把日本玩遍嗎?
顏夕樂的行程原本是上完一星期的美甲課後,安排十天遊日本,然後就回臺灣。然而當她游完大阪東京,前來北海道後,雪景讓她樂不思蜀,好吃的拉麵、螃蟹海鮮......也讓她讚不絕口,於是行程又繼續延長了。
「沅蕾好聰明喔。」她依然專心的咬著仙貝。
這兒的人富有人情味,仙貝更是精緻、好吃。
「還不走?」
「還不想走。」
「確定不要走?」賀沅蕾很用力的暗示她。
有個男人已經快追上來了喔。
「妳想我啊?」當初不知是誰一直說服她提早來日本散心的。
「想妳的是別人。」
其實她跟真夏也沒有透露太多,只說她人在北海道而已,查出她的落腳處就是靠他自己的本事了。
「我要跟真夏說話。」一定是真夏想她了。
電話那端立刻換人。「妳想在北海道待多久呢?」
「還不知道耶!」
「打這通電話來其實也沒什麼事,我只是想說那個華──」
「妳等等,有人按門鈴。」顏夕樂猜是民宿女主人,她每天早上都會親自來叫她去吃早餐。
顏系樂依舊蹦蹦跳跳的來到門口,用力拉開大門,「ぉは──」未完成的招呼在與對方四目相對時,硬生生卡在唇瓣。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將門關上,早她一步識破意圖的華玉臣立刻將腳伸入,房門狠狠的夾住他的腳。
「妳夾到我的腳了!」存心故意的華玉臣痛喊。
「有沒有怎──」想到這男人曾辜負過她,顏夕樂生氣的咬唇,不肯將手鬆開,「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查出來的。」
顏夕樂立刻聯想到還線上上的兩人。
背叛者!
「她們跟你說的?」顏夕樂生氣的低喊。
「她們只告訴我妳在北海道,我費了一番苦心,找了很久才查出妳住的地方。」
顏夕樂瞬間恍然大悟。難怪那兩個人一直問她怎麼還不走,原來是早知道他會來!可惡,也不早說,害她在這被逮個正著,旅遊的好心情瞬間被破壞殆盡。
「還來找我幹嘛?不怕你老婆吃醋?」顏夕樂的口氣酸得很。
「我有東西給妳。」華玉臣忍著腳痛,從帶來的方形包內拿出一本剪報塞入門縫。
「什麼啊?」
要她看報紙?有沒有搞錯?她已經不問世事很久了好嗎?
搞不清楚他意圖的顏夕樂不太情願的接過,翻開來後,第一真的剪報上赫然就寫著──華言聯姻美事成空。
她迅速翻閱剪報,在華玉臣有心的引導下,逐漸明白在她出國的這段時間,他與言定喬婚事告吹,以及他自組公司,成了珠寶業界一匹黑馬的峰迴路轉過程。
「我做到我的承諾了嗎?」門外,華玉臣特有的醇厚嗓音輕緩傳來。
顏夕樂愣了愣,鬆了頂住房門的力道,吶吶的反問,「你做到了?」
「我當初答應妳的一切,統統做到了。」
「你報復了你父親?」
「他的公司現在很危險,本來準備退休的他拖著老命重披戰袍,準備與他的兒子打一場硬仗。」
「你跟言定喬......」
「沒有任何可能。」他歎了口氣,語氣委屈,「我不到半年就做到我的承諾,可是當初答應等我半年的女孩,時間未到就將我判出局。」
是她搞錯了?
「我......」她突然變得心虛,且不知所措起來,「我聽說你要跟她訂婚的消息,我很......很生氣,我伯你欺騙我!」
「所以妳從沒信任過我。」他又歎一聲。
他每歎一聲,顏夕樂的心就揪緊一次。
他沒有騙她,他的確很努力的去實現他所開出的支票,就算忙得要命,也想盡辦法騰出時間來陪她,不讓她覺得受到冷落,可是她卻不斷的猜疑,對他無法信任。
「可是......可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誰教你不直接跟我解釋!」
「在妳來找我質詢的時候,我不是叫妳在外頭等我一下?而且我是不是也說再過些日子,妳就會知道我是不是要跟言定喬訂婚?」
他直視著她的目光並不咄咄逼人,可是她就是很心虛、很無措,像做錯事的小孩,不知該怎麼辦。
「可是......你爸說你跟言定喬確定要在十二月二十四號訂婚啊!」
「妳寧願相信第一次見面的華沛文,卻不願相信妳的男朋友?」
這次他重歎口氣之後,轉過身去,作勢欲走。
「對不起嘛!」顏夕樂連忙從背後緊緊抱住他的腰。「你不要生氣,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不信任你、不等你,你不要一直歎氣,我聽了好難過喔......」嗚......她知道錯了嘛!
「還什麼都不告訴我,將我拋棄在臺灣,自己跑出國來玩。」
「我是來散心跟上課的!」顏夕樂辯解,「我的心情很不好、很不好,如果不出來散心,我會瘋掉。」
「如果妳願意多信任我一點點,只要乖乖待在臺灣看好戲就好,用不著散心。」
「好嘛!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她反省,從現在開始。
「妳害我找妳找得快瘋掉。」
唯一的線索就只有「北海道」三個字,要找一個人如同在大海撈針,天曉得他動用了多少人脈跟關係才找到她的落腳處!
「對不起!」顏夕樂連忙踮起腳尖,在他變得憔悴的臉上親了下。「原諒我,好不好?」
她也受到懲罰啦,這些日子她也是非常不好過啊!
「讓我考慮一下。」
「不要考慮啦!」顏夕樂又是拉手又是抱腰的撒嬌,「等待很辛苦啊,你忍心還要再讓我多等這幾分鐘嗎?」
是已經等得夠久,不該再浪費時間了。他當初就是抱持這樣的想法,才會直接過來找人。
「不等。」他托起小巧的下巴,親吻睽遠多時的紅唇。「原諒妳這一次。」
「謝謝!」顏夕樂雙手攬著他的頸,大方的回應。
終於雨過天青了,好棒!
以免持聽筒聆聽他們對話的兩個女孩,皺著眉頭互望。
「我以為他是去道歉的。」賀沅蕾很不解。
「結果道歉的是夕樂。」方真夏苦笑。
「這男人不簡單啊!」賀沅蕾抓抓下巴。「夕樂一定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想也是。」小惡魔也會有讓人折磨的一天。
「啊!」賀沅蕾大叫,「國際電話費!」好貴的一張重逢戲劇門票啊!
「這不用擔心。」方真夏拿出華玉臣的名片搖了搖,「他答應付所有的國際電話費用。」
「那就不用客氣了。」呵呵。「他們還要親多久啊?」至少三分鐘有了吧!
「會不會走到限制級去?」方真夏眨眨美眸。
像是呼應她倆的話似的,話筒另一端隱約出現了喘息與呻吟。
「是不是......真的開始了?」兩人面面相覷。
在民宿的小房間裏,久別重逢的男女早在激情熱吻中脫掉了橫隔在彼此之間的束縛。
太久的分離讓情熱一下子點燃,他們盡情的撫摸彼此的身體,親吻、擁抱,就怕有一分一秒的分離。
大掌托起一方圓乳,唇舌熱情愛撫,另一邊他也未冷落,足以托起豐滿的大手將其握在掌心,恣意捏擠成各式形狀,粉色乳尖就被夾在兩指底端,隨著他揉捏的動作無助的滾動,慢慢硬挺成嬌豔的形狀。
「唔......」她輕喘息,雙腿夾著他的窄臀,墨黑細毛隨著纖腰的擺動,磨蹭著他平坦的小腹。
「這裏很愛扭喔?」大手上下撫弄著腰際。
「才沒有!」
癢讓她忍不住發出輕笑聲,完全忘了她的電話還沒掛上,所有的親密對話都被臺灣的兩位摯友聽去了。
「沒有?」他不信的抬眉,手指梳弄著花戶上的柔毛。
「沒有!」她嬌瞋。
「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沒有很愛扭。」
梳弄的大手往下,空出一根指頭滑入柔潤之中。
她感覺到她的花唇被他的手指擠開,按住某個敏感的頂端。
他不疾不徐的,上下搓弄著敏感核心,一股熱氣立刻自花心蔓延而上,引起花壺深處悸動,濕濕熱熱的春液汨出花徑,濕濡了花心。
「啊......」她不由自主的細細呻吟,纖腰又忍不住扭動。
「不是說不會扭嗎?」
「你這樣......唔......這樣用當然會......」他好壞,這樣戲弄她。
驀地,他加快了揉撚的速度,胸前蓓蕾也遭到他靈活唇舌攻擊,快感波波湧上,她情不自禁地仰頭,緊繃的大腿往兩旁張開,開啟足以容納他整只大手的空間。
「啊......」激狂的快感洶湧而來,她放聲嬌吟,讓那戰慄的快感綁縛她全身,受著極致喜樂的驅使,弓起了腰,難耐的擺晃頭顱,將意識踢除出境。
快感在她的身體染上豔色,透過清晨的暖陽,清清楚楚映在墨色瞳眸中,
一股妖豔的氣質自她橫陳的軀體散發出來。
她氣喘咻咻,微張的紅唇,散亂枕上的長髮,置於頭頂的激情藕臂,還有以不可思議目光凝視著他、迷離狂亂的眼神,在在引動他下身的欲火,令他雙腿間一陣緊繃,胯間巨物迅速繃起。
大手握住嬌臀往前一帶,硬杵不偏不倚的直抵著她的柔嫩,嬌軀不由自主的劇烈顫抖。
窄臀輕緩擺動,火燙的前端順著花心畫圓,沾上她滑膩的春水,他稍稍一動,前端即擠開了花徑入口。
鐵杵摩擦著嫩肉,帶來熱熱麻麻的感覺,花壁不斷的顫動緊縮,激放出熱情的邀約,華玉臣明白她已經全然準備好,大手立即扣住嬌臀,釋放了被禁錮的野獸,兇猛的在甬道內進出。
他狂猛的抽插,體驗狹嫩窄穴所帶來的緊窒快感。
她的花徑如玫瑰花瓣絲滑,每一次的進入都讓他銷魂不已。
「玉臣......啊......玉臣......」她熱情呼喚著他的名,雪臀激狂的隨著他律動的頻率扭擺。
話筒另一端,在臺灣臺北的兩名女生莫名其妙燥熱了雙頰,火熱了全身。
早該掛上電話的她們,卻不知受何而吸引,誰也沒做這個動作。
「我......我想別......別再聽了......」方真夏結巴道。
「嗯!」同樣雙臉暈紅一片的賀沅蕾用力點頭,慌忙將電話掛上。
對看一眼,她們不約而同的各自拿起了手機,轉過身去撥打給親親男朋友。
「喂,今晚要不要出來見面?人家想你......」
相信今晚,又會是個熱情的夜晚。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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