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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藍琴]惡男的情人【惡男劣傳四之二】[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6 00:16:18     標題: [藍琴]惡男的情人【惡男劣傳四之二】[全文完]

惡男的情人(惡男劣傳四之二)作者:藍琴 

想他乃偷拐搶騙以誘拐出了名的大惡人什麼任務不好派,
偏偏丟個兇猛的母獅給他死賴活粘的待在她身邊當盡職
的菜鳥男傭凡事都不能讓主人做、主人的要求不能反抗
小至寬衣解帶,大至擁抱熱吻床第交戰.....
雖然平時嗆辣的她總被他惹怒得吼聲隆隆一旦雷聲響起
即幻化成他懷中溫順的小貓再加上她雷聲過後自動忘記
的蠢腦筋任憑他吮吻嚙咬、徹徹底底的把她吃了還頻頻
自責、百般道欺、萬分愧疚這種可愛又有趣的甜姐兒不
把她拐回家那可真是有損他四大惡人的聲譽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6 00:16:46

楔子

  四大惡人--近來席捲世界各地的一個組織。

  說它是組織,其實是因為眾人的方便,事實上,沒有人知道它究竟是不是一個組織,也沒有人知道它是誰所發起、由誰掌管的。

  世人只知曉,四大惡人的成員有四位,分別以偷、拐、搶、騙四惡技見長於世,是以稱之為四大惡人。

  當然,有許多人想要尋找他們的蹤跡,但全數失敗,他們的身份掩隱得太好,根本沒有人能覺察得出,更遑諭找到他們了。

  在被四大惡人擺過一道之後,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遇上四大惡人的,大有人在。

  正因為四大惡人如此之神秘,所以關於其事跡,被世人所傳誦的,就更多了,其中最為眾人所知的,即為--

  偷拐搶騙,四大惡人。

  從何而來,無人知曉。

  行蹤飄忽,無影無蹤。

  人聞色變,鬼見亦愁!

  *****

  機密檔案:拐,四大惡人之二,以使用欺詐手段來對付人見長。

  唇邊噙著笑容,黑衣人手指一點。

  偷已經去了,這回,就換拐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6 00:17:27

  第一章

  消息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聽說四大惡人其中的一號人物--「偷」已經在台灣落地生根了?!

  歐陽曜好奇地用盡各種方法在情報界拐消息,探聽好久,才聽說那個他們不知名的頂頭上司居然在偷正要出門度假時要偷往台灣出任務去?

  那個偷也未免太倒楣!同為四大惡人中的成員,歐陽曜決定致上他無限的同情之意給偷。

  像他,就絕不會讓他們那個不知名的頂頭上司有有機可乘的機會!他早就在出遊之前先行把遊艇上的設備都檢查過一次了,確定沒有被人動過手腳,這才放心地在自己的私人領域中度假。

  望著那艷陽藍天,歐陽曜的薄唇泛開一個得意的微笑。

  突然間,天空飛過一個他看不清楚的小點,模糊的灰白小點從天而降,直勾勾地落在遊艇上--

  正在他腳邊。

  老天!光看到那灰白色的紙箋,上頭系綁著柔粉色的緞帶,他便清楚地知道這代表什麼。

  任務!這代表那不知名的頂頭上司就這樣把一個任務丟給他!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天外飛來橫禍?

  瞪著那紙箋幾秒鐘,歐陽曜決定裝死。反正只要沒看到任務的內容,他就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拖延出任務的時間,繼續他的逍遙游。

  無奈,此時海風翻揚,捲起了那灰白色的紙箋,撐開了那粉色緞帶,像是硬要逼歐陽曜看個仔細的樣子,整張紙箋全飛貼到歐陽曜的眼前,歐陽曜即使不想看,都很難忽視那紙箋的內容。

  上頭有一個地址,台灣陽明山上的某宅子之外加一句話:至台灣陽明山此宅,居之。

  該死!這下子,不得不去了!他美好的假期啊……

  *****

  「鈴鈴鈴……鈴鈴鈴……」杜家大宅的電話響起。

  「啊--」睡夢中的杜小曼被吵醒,伸手想去接自己房內的分機,卻困極倦極,壓根爬不起來。

  「不接,你趕快停吧。」她以命令電話的口吻說著。

  「鈴鈴鈴……鈴鈴鈴……」沒有人接電話,杜家大宅的電話還是固執地響個沒完。

  「吼。」杜小曼被吵得滿腔怒火,乾脆把薄被蓋在自己的頭上,意圖忽視電話鈴聲。

  「鈴鈴鈴……鈴鈴鈴……」顯然電話那頭的人執意要等到人來接電話,電話鈴聲仍是有頻率地響著。

  「吵夠了沒?」被電話聲惹火的杜小曼終於決定滾下床去接不到三呎之遙的電話。「喂--」

  「小姐你好,恭喜你得到我們人力仲介公司的大獎,可以免費享有我們公司的男傭進駐貴府三個月……」電話那頭是溫柔的女聲。

  「啊?」什麼人力仲介公司?什麼男傭?杜小曼聽得滿頭霧水。

  在杜小曼發著楞的同時,電話那頭嬌柔的女聲還是繼續著她的碎碎念,在杜小曼還沒回過神來的同時,她就已經說完了。

  「小姐,請你好好地享用你的大獎所帶來的便利舒適整潔,恭喜你了。」卡擦一聲,電話斷線。

  杜小曼望著話筒,一臉莫名其妙。

  使勁地捏著自己的大腿肉,她還在想著,方纔那一切,是不是周公先生因為下棋總是輸給她,所以設計個無趣的遊戲來戲弄她?

  「啊--」痛、會痛!

  怎麼可能?不是在作夢,問題是一輩子沒中過統一發票、各式獎券的她,怎麼會奇怪地得了一個什麼男傭大獎?

  「叮咚、叮咚、叮咚。」

  電話事件才剛遇,這迴響的是外頭的門鈴。

  是整天閒閒沒事做的杜千絲來這裡聊天嗎?杜小曼凝皺起秀眉,心想著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怎麼不自己開門進來。

  「叮咚、叮咚、叮咚。」

  電鈴聲持續干擾著她的聽覺,原想重新爬回床上去的杜小曼只好慢慢緩緩爬出房門。

  「叮咚、叮咚、叮咚。」

  顯然這個按電鈴的人和打電話的人一樣地有耐心。杜小曼又被吵得滿腔怒火狂燒了。

  若真的是千絲,她一定訓死她!不帶鑰匙又持續騷擾人。

  「叮咚、叮咚、叮咚。」

  到底有完沒完哪!累得亂七八糟的杜小曼終於以比蝸牛更慢的速度爬到了門口。

  「哈囉,請問杜小曼小姐在嗎?」

  一開門,她看到的是一個好看得不像話的偉岸男子,正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極度燦爛地跟她打招呼。

  真的,這男人的笑容用燦爛來形容,絕對不為過。

  「我就是杜小曼。」挑起娟眉,杜小曼以無言的方式詢問著這男人跑來她這兒做什麼。

  男人笑得比屋外的陽光更陽光。「杜小曼小姐你好,我是你所得到的男傭,請簽收。」

  *****

  「砰!」

  驚訝過度的杜小曼,剛聽到男人的自我介紹後,下意識地就是把門砰一聲關上。

  男傭?!那個看起來比木村拓哉還要像男主角的美男子要來她家當傭人?她有沒有聽錯?

  「叮咚。」門鈴又響了。「叮咚、叮咚、叮咚。」

  有完沒完啊?杜小曼火爆地扯開門。「你究竟是想幹嘛?」她怒澄著那過分好看的男人,直覺自己正在被愚弄當中。

  這男人要來她家當男傭,不可能!

  中獎送男傭這種事雖然很扯,但是想今日經濟不景氣,大夥兒為了吸引人氣和買氣,什麼獎品都推得出來。

  但是,這麼好看的男人來當傭人?她家又不是星期五酒店!

  「當傭人啊。」男人唇邊仍泛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怎麼了?你好像不是很高興。」

  「我?」杜小曼難以解釋自己現在的心情。「我不需要男傭,你回去吧。」她果決地又要把門給關上。

  「不行!」男人使勁和她抗衡著,不讓她關上門。「你抽到我,你就是我的女主人,我不能走,這三個月我都要待在這裡。」

  這男人是在搞什麼?杜小曼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看,頓時覺得自己好像得到了神燈的阿拉丁。

  「我說,我們這裡不需要男傭,你請回。」杜小曼望著好看到極點的男人,發現他身後的天空,烏雲急速聚攏。

  「不行。」男人頑固得不肯走,認定了杜小曼就是他的女主人。「你抽到了我這個獎品,我就是你的,任你使喚三個月。」

  杜小曼聽著男人的言辭,感覺頭愈來愈痛。「人都是自己的主宰,你不要說什麼你是我的這種話好嗎?」

  「我是我的主宰,我的意志告訴我,我是你的傭人,三個月。」男人仍然很堅持,就是不肯走。

  這男人的思考邏輯顯然迥異於常人,杜小曼決定用他的方式驅走他,然後回去睡個大覺,忘掉這荒謬的一切。

  「好好好,你是我的傭人,那女主人我要趕你走,你得聽話。」啊,男人身後的天空愈來愈暗了,該死!

  「為什麼要趕我走?」男人委屈得很。「我又沒有做錯事。」男人以黑亮的眸瞅視著她。

  老天!這個好看得要命的男人怎麼可以表現出這麼惹人同情的模樣?杜小曼望著這種博取人同情的表情出現在男人身上,居然搭得如此合宜,心中無端端燃起一把無名火。

  「不要再鬧了!」她決定讓自己的腦子回歸理性。「我說過了,我不需要傭人,管他抽到什麼大獎,都跟我無關!」

  「你的意思是,你要退貨?」男人眨了眨眼,還是一臉可憐相。

  夏日的午後雷陣雨來得飛快,屋外已經開始浙瀝嘩啦地下起雨來了。

  該死,他這種可憐的模樣居然比起繼母大人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她的心居然還有些被揪動?

  「對!」杜小曼點點頭,惱怒地不想理會這個過分好看又過度會裝可憐的男人!

  「那……」男人委屈地望著她,似乎正考慮著措詞。

  「轟隆--」午後雷陣雨,陽明山首當其衝,雷聲響亮地嚇人。「轟隆轟隆轟隆--」

  「啊--」杜小曼的精緻小臉嚇成一片慘白,直直地攀緊眼前男人的衣袖。「啊--」

  打雷了!她的天敵。

  「主人?」男人像是不習慣她突然的友善示好,眉頭擰彎成問號。「既然你不要我,那我要走囉?」

  「啊--」杜小曼腦子已然完全被雷聲炸成空白,直直撲進眼前那堵肉壁。「不要。」

  男人全身有一瞬間的僵直,顯然對杜小曼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感覺意外萬分。

  「啊?主人?你剛剛自己說要退我貨的。」男人還沉浸在方纔的傷心之中,似乎仍有要走的打算。

  「不要不要不要。」杜小曼無意識地嚷著,直覺在這個男人的懷裡安全至極。「不要走。」

  「真的?主人,你不會不要我?」男人不敢置信地問著懷中還在抖動的小女人。

  「嗯。」杜小曼直覺地點著頭,只希望依靠著的那道肉壁不要消失。「不會不要你。」

  「主人,我會很盡忠職守,好好照顧你的。」男人漾著笑,對杜小曼做著他身為男傭的保證。

  杜小曼壓根就聽不到,睡眠不足又驚嚇過度的她只想要好好地靠著眼前溫暖的胸懷,好好地睡上一覺。

  *****

  歐陽曜望著懷中的杜小曼,唇邊勾起一道淺笑。資料上說她怕雷,老天合作,幫了他一個大忙。

  睡著了。她睡著的模樣,像一隻熟睡的小貓般地恬靜,與她醒著如同一頭小母獅般的火爆完全不一樣。

  很美。

  倚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好整以暇地凝視著她的眉眼、她的唇,發覺自己竟然看不膩她的模樣。

  很青澀卻獨特至極的女孩。他喜歡她。

  看來,使計進來這宅子住,並且等待下一道命令的這段日子裡,他不會太無聊。

  因為有她。

  *****

  「啊--」

  揉著惺忪的雙眸,杜小曼沒有想到自己一清醒,對上的就是一張俊美無儔的男人面容。

  而且這張面容上還帶著笑意,正衝著她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杜小曼望著眼前的男人,一臉莫名其妙。「而且,你還摟著我?」

  她嚇得咻一聲地彈到遠方,拉開兩人的距離。

  資料上記載,打雷之後,她會有一段時間記憶是空白的,歐陽曜微微掀動唇角,暗笑在心。

  「那是你摟著我,不是我摟著你。」歐陽曜裝出一副可憐貌。「主人,你剛剛突然間就衝進我懷裡,教我不要走的啊,你忘了嗎?」

  「啊?」她怎麼有可能說這種話,做這種事?杜小曼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想到了屋外成群結隊的烏雲。

  啊,打雷!

  「我……」沒錯,她真的忘光了。她向來在打雷時,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之後會有一段記憶空白期,想不太起來自己做過了什麼事。「你就假裝沒這回事吧,你可以走了!」

  「啊?」歐陽曜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主人,你剛剛還說要我留下來,現在怎麼又要我走?」

  「我就是那麼善變,怎樣?」杜小曼擺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準備將面前男人掃地出門。

  「喔。」歐陽曜吞下滿腹委屈。「好吧。你要我走,那我只好走,不過好像又要打雷了,你要小心一點。」

  雷。杜小曼聽到這個字眼,面色又急遽慘白。望向窗外,陰慘慘的天色,她又抖了起來。

  「那個……」方才有種溫暖而安全的感覺,她沒忘。「你……」她居然想留他!

  「我知道你很好心,要叫我小心,對不對?」歐陽曜又對她露出了耀目的笑容。「放心,我下山的時候,不會被雷劈到的。」

  被雷劈到?杜小曼望著那過分單薄的落地窗,開始幻想著雷是不是有劈進來的可能。

  「你……我是說你……」老天,她怎麼會有想要這個男人保護她的慾望?不行,她不能這樣!

  她是堅強而獨立自主的杜小曼,區區一個雷公,不值得她害怕!她不需要男人,不需要!

  對,就是如此!

  「啊,好像又要打雷了。」歐陽曜望著窗外陰暗的天。「我先走了,無緣的主人,我會回公司請他們再派個男傭人來的。」

  「轟隆--」

  雷聲一響,火爆母獅子再度變回受驚的溫馴小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入他的懷中。

  「不需要新的男傭。」杜小曼嚶聲嬌喃著,她得要圈緊他,才能夠忘卻雷的可怕。「不要走。」

  她的嬌言軟語,很讓人心動。

  扯出一個淡笑在唇邊,歐陽曜揉了揉懷中她那頭光亮烏黑的髮。「不走,我不走。」

  安全。杜小曼絳唇露出淺淺的笑,偎在他的懷裡,意識再度全然喪失。只有生物本能告訴她--

  不能離開他,不能讓他離開。

  *****

  柳素顏和蕭融融一進門,望見的就是客廳裡有個男子親暱的抱著她們家的當家杜小曼。

  「繼母大人,我是不是看到鬼?」蕭融融揉了揉美眼,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我也不知道。」柳素顏聳了聳肩,無法肯定自己所見的是否為真。「小曼什麼時候肯讓男人抱了?」

  「也許那根本不是個男人,而是男鬼……」蕭融融愈想愈害怕,差點就要轉身奪門而出。

  「噓。」歐陽曜對兩位美女示意。「她在睡覺,你們小聲一點。」他的語音極輕柔。

  「鬼、鬼、果然是鬼!」蕭融融這下更為確定眼前影像的虛實了。「男人語聲不會那麼小……」

  「融融,不要吵,小曼好不容易在雄性身上睡著了,你管他是人還是鬼?」柳素顏提醒著蕭融融。

  「可是……有鬼……」蕭融融非常想要尖叫。

  正想澄清自己是個實實在在的好人類時,歐陽曜懷中的小貓抖動了一下,抖完了一下之後,又抖了第二下。

  歐陽曜很清楚,這是小貓變身為野獅的前奏。

  「什麼鬼不鬼的?」杜小曼在歐陽曜懷裡醒來,直直對蕭融融和柳素顏發火。「你們知不知道我在睡覺?」

  「小曼……你……」蕭融融指著抱著杜小曼的男人,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不是故意要吵你的,而是……你在一個男鬼的身上睡著了啊!」

  「男鬼?」杜小曼對於歐陽曜的存在壓根沒感覺,直到蕭融融提醒,她才驚覺自己正在歐陽曜的懷中。「啊--」

  她是什麼時候又滾到他懷裡睡著的?剛剛是不是又打雷了?天哪,居然還被她的繼母大人和繼姐看到。

  這下子形象全毀了!

  「小曼?」蕭融融和柳素顏兩人全被她的驚叫聲給嚇著,其中尤以蕭融融為甚。

  「就跟你們說,這屋子有鬼,你們都不信……」蕭融融目視著杜小曼,委屈十分地說道。「這次真的有個男鬼了吧?」

  「融融,他是人!」杜小曼解釋道。「他不是鬼,好嗎?」她望了望手錶。「你,去給我做菜準備晚餐!」

  「我?!」歐陽曜指了指自己,面露不敢置信的神色,似乎不肯相信她真的已經願意收留他了。

  「他?」蕭融融和柳素顏兩個人均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家裡為什麼會突生一個男的,而且還被使喚去做晚餐。

  「對,快去!」杜小曼指揮道。「你們兩個,看有什麼事要忙的趕快去!至於我,我要去洗澡了,等等再跟你們解釋一切!」

  「好。」三個人同聲應道。

  「那就散會!」杜小曼宣佈道,要大伙快解散。

  她得要先冷靜一下,才有辦法將事情說個清楚!不然的話,一想到她是因為打雷而想把一個男人留下……她就不知道應該要如何是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6 00:18:04

  第二章

  「嗯,對,快幫我送過來。」廚房裡,歐陽曜把抽油煙機給開到最大,鍋子裡裝了開水在燒著。

  只要沒真正踏入這個廚房,所有的人皆會以為他是很認真地在準備晚餐的男傭。

  只見他閒著沒事,開始在廚房晃來蕩去,還不忘打開水籠頭,把自己的手弄得濕淋淋。

  時間悄然流逝,只見黑影立在廚房門外,一道道美食皆從廚房外頭送了進來,連裝盤都不需要歐陽曜操煩。

  晚餐大功告成!歐陽曜露出一個淺笑在唇邊,開始將一道道菜送上餐桌。「開飯了!」

  *****

  「芋頭排骨煲?開陽白菜?咕咾肉?蠔油西生菜?鮮蝦雲吞湯?」杜小曼望著桌上簡簡單單的四菜一湯,有種欲吞口水的衝動。

  「小曼,這看起來都好好吃喔。」柳素顏唇泛嬌笑。「好奇怪,他怎麼有辦法從那個亂七八糟的冰箱裡找出做這些東西的材料?我自己都找不到耶!」她愈笑愈不好意思。

  「小曼,你確定他真的不是鬼?」蕭融融愈看這陰美得不可思議的男性,愈覺得這男性真的很有可能不是人,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頭變出這些菜色。

  「確定!」杜小曼點了點頭,開始伸手夾萊。「快吃,他不是個鬼,他是我抽到的傭人!」

  「傭人?」柳素顏和蕭融融舉箸舉到一半,都給停在半空中。「抽到的傭人?」兩人異口同聲。

  「對,聽某某公司說我得了某某大獎,獎品就是他來我們家幫傭,為期三個月!」杜小曼解釋完畢,埋頭苦吃。

  「怎麼會有這種事?」蕭融融不敢置信。會不會那公司是間鬼公司?才會有這種鬼點子?

  「呵,我們家最近運氣都很好。」柳素顏面露淺笑。「先是我被送一棟房子,再來是千絲和襲天配成一對,現在小曼又得到一個大獎,真好。」她的笑只能以天真無邪來形容。

  「肯定有鬼……」蕭融融又開始了她兀自的碎碎念,持著筷子的手不斷地微抖著。

  「融融,快吃,再不吃就沒了!」杜小曼心滿意足地吃著入口即化的芋頭,望向被她喚來同桌吃飯的歐陽曜。「你還真有一手。」

  「主人吃得高興就好。」歐陽曜內心暗笑。他把自己的隨身廚師都給帶來這附近潛伏了,怎麼會不好?

  「不要叫我主人。」事情一件件地發生,杜小曼發現自己完全沒有糾正他的遣詞用字。「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歐陽曜,主人。」歐陽曜一副必恭必敬的模樣,看傻了柳素顏和蕭融融。

  「我不是說過不要叫我主人了嗎?」杜小曼真想一掌從這男人頭上敲下去,他怎麼有聽沒有懂。

  「是,主人。」歐陽曜還是沒改口。

  「歐陽曜!」杜小曼差點食不下嚥。「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話?我說了,不要叫我主人。」

  「可是我不知道要叫你什麼啊!」歐陽曜在暗地裡偷笑著,非常入戲地裝愚笨中。

  叫什麼?杜小曼只注意在感覺那芋頭的鬆軟甘鹹,根本就沒有腦子思索這無聊的問題。

  「難不成叫你女主人?」歐陽曜自顧自地說道。

  杜小曼一聽,口中的芋頭差點噴了出來。「主人和女主人有什麼差別?」不過多冠了個「母」姓!

  「有啊,多了一個女。」歐陽曜還說得很有那麼一回事。

  「不許叫我女主人。」杜小曼就是覺得什麼主人不主人的聽起來怪彆扭的,好像活錯了年代般的。

  「那要叫什麼?」歐陽曜問出他的疑惑。

  「小曼,我有名字的,叫我小曼!」杜小曼再夾起一塊芋頭,放入口中。「聽懂了沒?」她含糊不清地說道。

  呼,這男人做的菜還真是好吃的沒話說。衝著這麼好吃的菜,她決定考慮真的留他三個月!

  「懂了,小曼。」小曼,他就是想這樣喚她。

  這感覺,好親暱!杜小曼一聽入耳,冷不防顫了一下。

  「快吃!」為了讓人不察覺她的異樣,杜小曼連忙催促著蕭融融和柳素顏快點用餐。

  這兩個女人,從剛剛看杜小曼和歐陽曜對話開始,就已經完全忘記要動筷子了。

  「喔。」兩個女人一塊兒猛然驚醒,有些難以想像杜小曼竟然會收留一個男傭,而且還讓男傭喚她的名字。

  這事情實在是太怪異了,她們需要時間消化一下,對了,還包括那件小曼在男子懷中睡著的事,她們都得一併反芻!

  沒辦法,小曼今天實在是太反常了!

  *****

  杜小曼愈來愈明白什麼叫悔不當初!她沒事幹嘛要留個男傭下來呢?除了他的胸膛和手藝還算是有點可取之外,其他的,她所收留的男傭可以說是一無是處!

  就拿他現在正在做的家事來說好了。

  「歐陽曜,你這是在拖地嗎?」杜小曼不看他拖地還好,一看,真的是愈看愈看不下去。

  一般人拖地是先把地都弄濕之後,再一併拖個乾淨,而且是身處拖地的範圍之外,以避免把拖好的地又給弄髒。

  沒想到他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先拖好一小塊範圍之後,在拖其他地區的時候,又把才纔的那一塊踩髒,結果從頭至尾地板不僅濕淋淋,還粘滿了他的鞋印子,比他沒拖時還慘。

  「我當然是在拖地啊。」歐陽曜裝得一臉正經。「你沒看到我手上拿著拖把,正在拖著地嗎?」

  他這幾日盡其所能地在家務事方面弄得一團亂,就是想看她滿臉怒容地糾正他的模樣。

  她那怒氣沖沖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我當然有看到!」他以為她沒長眼睛啊?「就是看到了,我才不以為你是在拖地!」

  「啥?」歐陽曜表現出一副不知她所云為何的樣子,幹勁十足地繼續拖地。「我明明就是在拖地啊。」

  「我的老天!」杜小曼的纖手抵上額頭,一副完全快要昏倒的模樣。「你饒了我吧,這樣叫在拖地?」

  「我沒有不饒你啊!」歐陽曜一臉誠惶誠恐貌。「我會繼續拖、繼續好好地拖,你放心。」

  語畢,他更認真地把自己方才拖過的地方又踩成一片髒,然後手忙腳亂地拖著眼前看得到的部分。

  「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拖地。」杜小曼決定親自示範。「來,拖把給我。」她走向前去,搶他的拖把。

  「不行。」歐陽曜把拖把拿得死緊,仍然逕自拖著自己的地。「男傭守則第一條,永遠不能讓主人做事。」

  杜小曼當場傻眼。他是在碎碎念些什麼東西?男傭守則第一條?唉唷,不管了,她要示範拖地給他看。

  「拖把快給我。」杜小曼伸手去跟他要拖把。

  「不行。」歐陽曜這次不只把拖把拿得死緊,連水桶都一併在手上提得死緊。「男傭守則第二條,不能讓主人拿到下人使用的工具。」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杜小曼怒瞪不停地背他那勞什子守則的歐陽曜。「叫你把拖把拿來,你是沒聽到是不是?」

  「這……」歐陽曜慢吞吞地回答。「聽到是聽到了,問題是……拖把還是不能給你,我要好好拖地。」

  講完,他一手拎著水桶,一手拿著拖把,又自顧自地拖起地來了。

  「你--」杜小曼這次乾脆趁其不備,不動聲色地從歐陽曜身後搶他的拖把。「給我!」

  歐陽曜卻一個踉蹌,不小心將整桶水給往後潑出,整個水勢全罩往杜小曼的身上灑下。

  「啊--」歐陽曜失聲大叫,慌慌張張地凝視著杜小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杜小曼被他弄得一身濕透,此時怒火已燃到最高點。「你不但笨手笨腳,還把我弄得一身濕!」

  她的表情明顯地表現出你該當何罪的神色。

  「對不起!」歐陽曜看著她那玲瓏有致的曲線,內心明明樂得很,表面上還是一派畏縮恭敬貌。「我不是故意的。」他慌忙地直跟杜小曼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聲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了嗎?」杜小曼怒不可遏。「教你把拖把給我,你死不肯給就算了,現在還把我弄成這樣?」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歐陽曜刻意地假裝不知所措地踱來踱去,以每個不同的角度審視她的美態。「拖把給你、拖把這就給你。」他小心翼翼地將拖把往她手上塞去。

  當他的手觸碰到她柔荑時,杜小曼明顯地瑟縮了一下。他的手有著不可思議的暖度,一如他的胸膛。

  那記憶中熟悉的溫暖啊……

  「我現在不要拖把了!」恢復正常的杜小曼又變成了河東邊的母獅,對他大聲吼著。

  「為什麼不要?」歐陽曜一臉不解。「你剛剛不是很想要拖把嗎?」天,她發怒的模樣真的很美。

  「剛剛是剛剛,現在我已經全身濕透了,哪還有興趣示範拖地給你看?」杜小曼冷哼一聲。

  「對喔,你全身濕透了。」歐陽曜急得團團轉。「你快點把衣服脫下來,我幫你拿去洗。」

  「我把衣服脫下來?」杜小曼瞪大了一雙杏眼。他居然要她在這裡脫衣服給他養眼?有沒有搞錯?

  「啊。」歐陽曜又背起了他男傭守則第一條。「永遠不能讓主人做事。我剛剛忘記了,對不起。」

  「你這話是什麼--」杜小曼還沒說完話,就發現歐陽曜已經湊到她身前來幫她解扣子。「你在幹嘛?」她驚聲尖叫。

  「幫你脫衣服啊,你剛剛不是很不高興我要你把衣服脫掉嗎?這樣的意思不就是要我幫你脫嗎?」歐陽曜一臉被嚇到的無辜。

  「誰要你幫我脫了?」杜小曼飛快打掉他的手。老天,她究竟是遇上個怎麼樣的笨男傭?

  「妳啊。」歐陽曜十分正經地說道。「你剛剛那番話,就是示意著我要幫你脫衣服。」

  「我示意你?」杜小曼火速澄清。「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一點都沒有要你幫我脫衣服的意思。」

  「可是……」歐陽曜遲疑了一下,又說道:「有些事,是不需要主人叫傭人去做,傭人就得要自動地去做的,例如倒垃圾、洗衣服……」

  「可是這些事裡頭並不包括脫主人的衣服,好嗎?」杜小曼幾乎是用高聲嚷出來的。

  「喔。」歐陽曜點點頭表明白。「你確定你真的不需要我幫你脫嗎?」他以他那雙深黑的墨眸瞅著她瞧。

  「真的!」杜小曼用力地點著頭以表自己的立場堅定。「我自己又不是沒有手,幹嘛要你幫我脫?」

  「我只是想說,如果你要我幫你脫的話,我身為傭人,絕對會為你做到的。」歐陽曜一副唯杜小曼是從的表情。

  「不需要!」杜小曼火爆地回應。「我自己脫就好。」語畢,她隨即開始自己脫著自己的衣服。

  纖纖手指已經解開第一顆扣子時,她才猛然驚醒。天哪!她腦子是怎麼了?居然會氣到在一個男人面前脫衣服?

  「妳手扭到了是不是?」歐陽曜故意露出關懷的模樣。「要不要我幫你脫衣服?幫你擦藥?」

  「不用!」杜小曼瞪視著眼前的歐陽曜,無法置信他怎麼能夠蠢成這樣。「不要再打我衣服的主意,我自己來就好!」

  語畢,她咻地一聲就準備閃進房裡,沒想到地板過滑,咚的一聲,整個人直直往地上摔下。

  「啊--」杜小曼失聲尖叫,本來以為自己絕對難逃此劫,沒想到方才被她罵愚蠢的歐陽曜竟然以身當肉墊護著她,承接了她的重量。

  歐陽曜的眼中聚著關切之芒。「你沒有怎麼樣吧?」她的身子好軟,軟得讓他心神馳蕩……

  「你在問廢話嗎?」杜小曼還是沒什麼好臉色。「你都躺在我身下了,我還會怎麼樣?不要那麼忠心護主好不好?」

  真是的,他怎麼能對她這麼好?連她要跌跤了,他都要當肉墊?

  「不好。」歐陽曜搖搖頭。「忠心護主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她身子的嬌軟和她表情的冷硬有著截然不同的溫度。

  而他,都愛。

  「你--」杜小曼真的受不了他。「算了,我不理你了,我要去換掉衣服。」語畢,她立刻就要爬起身來。

  正當她要從他身上爬起來時,第三者出現了。

  「小曼、小曼?」從隔壁跑過來想要看好戲的杜千絲一踏進門,就看呆了。「小曼,你們……你們……呃……看來我好像來錯時機,你們好像很忙……對不起,我先走。」

  臉兒潮紅的杜千絲推了推身後的衛襲天,直接又要往門外走去。

  杜小曼先是一楞,而後直覺想到自己和歐陽曜此時是多曖昧的姿態。「停,千絲!」

  「可是,你們好像很忙……」杜千絲一看到兩人交迭的身子,自然而然地就往那方面想。

  「我只是不小心跌倒,被這個愚忠的傭人以身相救而已!」杜小曼飛快地想要解釋清楚。

  「是嗎?」杜千絲眨了眨眼。「想當初衛也是這樣救我的。」她笑望著身旁的衛襲天。「結果救到最後,就滾成一團了……」她說著說著,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

  「妳想到哪裡去了!」杜小曼漲紅了一張小臉,怒斥道。「我可跟你不一樣,千絲!」

  「我……」杜千絲被杜小曼這麼一斥,又支支吾吾了起來。「我是想,嗯,小曼,你要不要交個男朋友啊,像我這樣,很幸福的。」

  她扯到哪裡去了?杜小曼怒視著轉話題轉得既硬又差的杜千絲。「我說過,我跟你不一樣,我不需要男朋友!」

  「那就是需要男傭人囉?」衛襲天笑得很故意。銳利黑眸凝視著躺在地上的男人,他直覺有種遇到同道中人的感覺。

  那感覺非常強烈,他明白,躺在地上的男人,絕非池中物!男傭,恐怕和他當初一樣,只是個幌子而已!

  「誰需要男傭人?」杜小曼被衛襲天這麼一激,怒氣騰騰地反駁。「我一點都不需要!」

  「對不起、對不起,是不是我沒有擋好,讓你覺得有些痛,所以你才不要我?」歐陽曜難過萬分地說道。

  「你--」杜小曼一想到身下人剛剛以身擋護她的那種愚忠,想要對他真正發火又發不起來。

  「你真的很生氣,對不對?」歐陽曜繼續演戲。「我哪裡做不好,你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改的,真的,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老天!被歐陽曜這樣瞎搞胡搞,杜小曼頓時有種自己落入爆爛連續劇中的感覺。

  「不要再吵了!」杜小曼怒氣沖沖地嚷道。「你再給我哭哭啼啼下去,我馬上把你逐出家門!」

  歐陽曜頓時噤聲,半個字都不敢吭。她是真的被他給惹毛了,而這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我要去洗澡換衣服了,你們兩個人,自己看你們要做什麼!」杜小曼望向門口那對鴛鴦。

  交待完杜千絲和衛襲天之後,她又轉向歐陽曜。「至於你,你也去洗澡換衣服,聽到了沒有?」他身體的濕粘度被她一壓,也沒比她好到哪去。

  「聽到了。」歐陽曜必恭必敬地回應。

  歐陽曜和杜小曼登時解散,現場只剩杜千絲和衛襲天。

  「衛,小曼好生氣。」杜千絲語聲輕柔地對著衛襲天下評論。「而且這種生氣是已經毫無理性的,和她對我們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你也發覺了?」衛襲天笑著揉了揉杜千絲烏亮細軟的髮絲。「那男人不簡單。」

  「是嗎?」杜千絲凝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能讓小曼生氣成這樣,很不簡單嗎?」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衛襲天淡笑著。「總而言之,以後我們有好戲可以看了!」

  「好戲?」杜千絲頓了下。「嗯,能看小曼氣成這樣,也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戲!以後我們會常常看到嗎?」她睇向衛襲天,尋求解答。

  「等著看囉!」依他身為惡人的直覺,剛才那個男傭,是不會讓杜小曼太冷靜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6 00:18:39

  第三章

  「小曼,你老實跟我說,你這陣子是不是見鬼了?」在聽到杜小曼的濤天怒罵之後,蕭融融忍不住對杜小曼問出她的疑惑。

  「誰跟你說我見鬼了?」那個該死的歐陽曜,連擦個窗戶都有辦法把窗戶擦到掉下來,玻璃碎了一地!真是氣煞她也!

  「我自己猜的。」蕭融融囁嚅道。「小曼,你這陣子常常生氣,是不是因為你被鬼纏身了?」

  「那是因為我們家來了一個讓我生氣的根源,」杜小曼咬牙切齒地說道。「不是因為我被鬼纏身!」

  「是嗎?」蕭融融還是一臉不相信的模樣。

  「他莫名其妙敲壞我們家的玻璃,我難道不該生氣嗎?」杜小曼還是一臉氣呼呼。

  「花些錢裝個新的就好啦,我們家現在又不是沒有錢。」蕭融融一點也不覺得那有什麼好氣的。

  「這是原則問題!原則問題!不應該被弄碎的玻璃就應該要好好的,不可以隨便被敲破!」杜小曼仍然堅持著她的怒火。

  「小曼……算了。」蕭融融還是搞不懂為什麼杜小曼要那麼生氣,乾脆自顧自地拿著一張報紙看了起來,留著杜小曼自己一個人繼續生著悶氣。

  「小曼會不會是慾求不滿?」蕭融融一邊看著報紙,一邊喃喃自語。

  「誰跟你說我慾求不滿了?」杜小曼可是把蕭融融的自言自語聽得一清二楚,立刻又發飆。

  「沒有啦。」蕭融融知道自己要是不解釋清楚,肯定會死在小曼的怒氣底下。「是報紙說,女人要是常生氣,可能是因為慾求不滿,需要去談個戀愛或什麼的來平衡一下。」

  「這是什麼鬼報紙?」杜小曼搶過報紙,扔到一旁去。「別看了!」

  「可是……」蕭融融眼巴巴地望著那張報紙被奪走,卻無力搶奪回來。「小曼,你難道不覺得千絲談戀愛以後,變溫柔很多嗎?也許啊,男人啊、吻啊、擁抱啊,是很必須的呢!」

  「是變蠢很多吧?」杜小曼毫不留情地說道。「誰需要男人?」一想到那男傭,她就對所有男人倒盡胃口!

  「喔。」蕭融融只敢在心裡偷偷質疑杜小曼,不敢當面發出疑問之聲。

  「我還是繼續看報紙好了。」

  抓過另一張報紙,蕭融融又看了起來。「小曼,你看,這出日劇裡頭,女主角也被質疑是不是慾求不滿耶!」她看著日劇的劇情介紹,興致勃勃地指給杜小曼看。

  「那干我什麼事?」杜小曼萬分不想看那張報紙,眼角卻還是不小心地瞥到那日劇的男主角燦爛的笑容--好像他……

  小曼更生氣了。「不干妳的事、不干妳的事。」不能讓小曼繼續生氣下去。「啊,這個男主角真的好帥喔!」

  「他有什麼帥的?」杜小曼冷哼一聲。「我們家裡隨便派出個男傭,都比他還帥!」

  語畢,杜小曼和蕭融融都同時楞住。

  「小曼,你會不會是對那個男傭很有意思,可是自己不曉得啊?」蕭融融欲言又止地。

  「誰說我對那個男傭有意思?」杜小曼冷睨蕭融融一眼。「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喔。」蕭融融先是點點頭,而後又喃道:「問題是,你也不是沒有可能會對他有意思啊!」

  而且,好奇怪,看家裡那個男傭的氣質,怎麼看都不輸給報上這個紅透半邊天的日劇男演員。

  「什麼可不可能的?」杜小曼的怒火愈來愈熾。「融融,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可以養小鬼來讓你玩玩!」她開始恐嚇蕭融融。

  「不要……不要……」蕭融融連忙搖手。「我閉嘴不說話,你不要養小鬼啦,拜託……」

  「知道閉嘴就好!」杜小曼怒哼了聲。「以後你再敢提到什麼我慾求不滿、什麼我對那個男傭有意思的事,我就會很有姐妹之情地養只小鬼來陪伴你喔!」她威脅道。

  嗚。蕭融融在心裡悲泣著,她被自己的妹妹放狠話威嚇了!好害怕……

  不過,為什麼小曼要那麼激動?小曼真的對那個男傭沒有意思嗎?她愈看,愈覺得不是這麼一回事……

  *****

  山雨欲來風滿樓。

  嗅聞著空氣中的潮濕氣味,杜小曼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她的直覺告訴她,今夜有下雨的可能。

  下雨,在她心裡多多少少和打雷畫上了等號,她瑟縮蜷曲在床上好半晌,終於決定放棄入睡。

  像只慵懶的貓般,她輕輕巧巧地移步至客廳,坐在沙發上,百般無聊地打開電視來。

  纖手按著遙控器,無意識地轉著,直到轉到有張燦爛男人笑顏的日劇,而後,定住。

  劇情不斷地走著,她的心竟隨著那出日劇不停地躍動著。而原因,只因為那日劇男主角,好像他。

  隱隱約約的,她將兩人化身為一,望見劇中的女主角作著夢,幻想著男主角正在吻著她的同時,她先是鄙夷地笑了出來。

  但腦子竟然也不聽使喚地開始想著如果自己被歐陽曜吻的時候,會是怎樣一般的情景。

  那一定是極端可笑!她一想到那笨手笨腳的歐陽曜要跟自己接吻,就覺得好笑至極!

  慢著,她怎麼會想這個?她會不會真的像融融說的,慾求不滿?否則怎麼會在這裡一徑地想著家裡的男傭人?

  不,她不需要男人!完全不需要!

  「喏。」還在神思的同時,身旁早就不知何時坐著一個男人,正是她想的那個男傭人。「這個給你。」

  杜小曼猛地一驚。他什麼時候坐到她身邊來了,她竟然沒有發覺?!「什麼給我?」

  淅瀝淅瀝。外面開始下雨了。

  「熱牛奶。」歐陽曜對她微笑著,將熱牛奶送至她掌心。

  杜小曼沉著一張俏顏。「幹嘛給我熱牛奶?又幹嘛那麼神不知鬼不覺?」他好暖,坐在他身邊,都可以感覺到他的熱度。

  「我看你沒睡,以為是你睡不著,所以……」歐陽曜裝出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至於神不知鬼不覺?我只是因為大家都睡了,不敢太大聲。」

  「喔。」杜小曼不知道怎麼接下話。手捧著熱牛奶,好暖和。她忍不住地啜了一口熱牛奶。「這……這裡頭有沒化的奶粉顆粒!」她的語聲幾乎是驚喜異常的。

  她最喜歡喝要融不融的奶粉牛奶了!沒想到他竟然能泡出這樣一杯的牛奶來給她喝。

  「你一定是不小心泡出來的對不對?」杜小曼對他嘀咕著。「不過,能不小心泡出這樣的牛奶,真好!我好喜歡。」

  不小心?歐陽曜在心裡暗笑著。他可不是不小心,而是早已經跟她的家人把她的飲食習性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喜歡就好。」她璀璨的笑顏好美。歐陽曜突然有種要吻上她向上微彎的嬌唇的衝動。

  有時候,有他真的很好。杜小曼啜飲著牛奶,一口一口,不消幾分鐘就把牛奶喝完了。

  好舒服。杜小曼坐在他身畔,聽著外頭有節奏的雨聲,濃濃睡意襲來。

  不到半晌,她已經倒在他身旁,逕自睡去。睡夢中,還將舌頭伸出紅唇,舔弄著唇角的牛奶漬。

  一隻饜足的貓。歐陽曜凝視著她甜美的睡顏,忍不住地趨身親吻著她粉嫩的紅唇。

  原只是蜻蜓點水般的碰觸,不料,她的丁香小舌竟然選在此時又伸出來湊熱鬧。

  情勢一發不可收拾。吻不再只是輕描淡寫。

  他的滑舌鑽溜入她口中,汲取著她口中芬芳的甘蜜,她本能地回應著,在他的激烈索吻中癱軟。

  她的唇舌一如他想像中的嬌軟,和平時的伶牙俐齒有著截然不同的滋味,他忘情地將舌頭刷過她的貝齒、擦過她的內唇,與她的粉舌糾纏不斷。

  「唔。」熱、好熱。杜小曼在嬌喘連連中真正醒來,一醒來,就望見眼前那張超特大的特寫。

  他跟她在做什麼?接吻?

  她迅速急退,瞪向上半身光裸的他。「你在做什麼?」

  「你應該要問你在做什麼吧?」歐陽曜熟知她的脾氣,太明白若是這個吻是以他為主動的,她會是怎麼樣的氣翻天。

  所以趁她熟睡,乾脆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身上去吧!

  「什麼我在做什麼?」杜小曼的氣息仍不太穩,原來想要氣焰高張地質疑,卻變成了嬌言軟語地詢問。

  「你睡一睡,就跑來吻我了啊。」歐陽曜一臉無辜。

  「啊?!」杜小曼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雙眸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望著他。「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做這種事。」歐陽曜聳了聳肩。「反正你就是睡一睡,睡到吻到我這裡來了。」

  杜小曼的容顏頓時紅得像熟爛了的桃子。「這.....」老天,她不會真的慾求不滿,然後就真的在睡夢中展露出她的想望了吧?

  「你該不會是想偷吃我豆腐,然後就騙我吧?」杜小曼手足無措,只好開始質問他。

  「我哪敢?」歐陽曜又裝出一副怯懦膽小的模樣。「妳可是我的主人耶!」他重申他卑微的立場。

  「好吧,諒你也不敢!」杜小曼接受他的說詞。「問題是,我要吻你,你幹嘛不迴避?」

  「男傭守則三,主人想要做什麼事,都要配合。」歐陽曜委屈地說。「妳要吻我,我不敢躲啊!」

  「你--」杜小曼想生氣又不知道該如何發作。「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把自己當傭人啊?」

  居然連她吻他都不會躲避,真是……不過,那個吻的滋味,真是該死的好!害她居然有點想念!

  雖然剛剛是在半夢半醒間發生那個吻,可是……那旖旎的氛圍,她到現在都還感受得到。

  「可是我明明就是個傭人。」歐陽曜看著她精緻的小臉微發著淡淡的蘋果紅暈,直想要啃上一口。

  「你--」杜小曼知道爭執這個問題無用。「唉,算了。」她決定放棄。「我告訴你,要是我以後……要是我以後……」

  「什麼?」歐陽曜等著她要說的話,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覺得她實在是可愛又彆扭至極。

  「沒事!」杜小曼決定不說。她原來是想要告訴他,她以後要是又亂吻他的話,他千萬不可以回吻!

  可是,這種話要她怎麼說得出口?

  「可是我剛剛看你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啊,怎麼又說沒事了?」歐陽曜故意逗她。「你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我一定都會為你做到的!」

  杜小曼愈看他那張殷切的臉,愈覺得頭痛。「晚上沒事不要出來亂走!」她只好隨便丟一句話給他。

  「啊?連睡不著,出來晃一下都不行嗎?」歐陽曜看著她那躁鬱的模樣,愈看愈好笑。

  「呃……」杜小曼愣了下。「在你房間裡晃就好!」她嚴苛地下令。

  「可是……」歐陽曜故意支支吾吾地。

  「沒什麼好可是的,我這是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杜小曼睨了他一眼,而後就自顧自地往房間裡走。

  她真的是為了他好,要是她真的是那麼慾求不滿的話,會不會哪一天不小心就把他給吃了,她自己都沒有辦法保證!

  「為了我好?」歐陽曜趁她還沒走回房裡時,發聲問道。「為什麼為了我好,不可以在外頭走來走去?」

  為什麼?這要她如何開口?杜小曼的腳步頓了一下,而後,跨步進房裡,沒有回頭。

  「傭人不要問太多!」杜小曼的房間砰一聲關上。

  歐陽曜望著那被掩上的門扉,嘴角開始無法克制地上揚。她啊,已經徹底地被他給拐了!

  而這樣拐著她的感覺,真的很好,好到他一輩子都不想放手。

  *****

  合上房門,杜小曼開始忍不住地臉紅心跳起來。背抵著房門,腦中迴繞著的一直是與他親吻時的情纏感覺。

  當他的舌刷過她的檀口,她幾乎有種欲窒息的極致快感,彷彿整個人的世界只為他而旋轉……

  老天!她居然還在想念那一幕!怎麼會--

  捂起自己的臉,她奔往軟綿綿的大床上,躺好,卻愈躺愈沒有辦法入睡。腦中一直憶著偎躺在他身上的獨特安全感。

  「不記得、什麼都不記得。杜小曼你給我忘掉、全部都忘掉!」杜小曼對著自己喃喃自語著,想要給自己洗腦,洗到完全記不得與歐陽曜擁抱的溫度、親吻的熱度。

  「該死!」杜小曼低咒了聲。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雙眼睛始終睜得大大的,無法入睡。

  要是她是滾筒的話,按照她這種滾法,這回早就已經把床單都刷換成另一個顏色了。

  屋外,雨仍傾盆地下著,似乎有愈來愈大的趨勢。她感覺自己似乎已經隱約地聽到雷鳴。

  才這樣想著,窗外雷公立刻大吼出聲。「轟隆隆--」

  「啊--」杜小曼忍不住尖叫出聲,腦子開始糊成懼怕的一片。「啊--」她持續地尖嚷著。

  眼神渙散,心神飄忽,她下意識地尋找安全的歸依。赤裸著足,她飛快地爬下床,推門而出。

  雙足不自覺地踏往歐陽曜的房間,動物本能搜尋著他那令她安心的氣味,企圖把耳邊轟隆作響的雷吼聲拋至一旁。

  「小曼。」歐陽曜摟住顫巍巍的她。

  他知道,她會來。事實上,要是她不來,他也一定會立刻衝到她房裡,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

  「怕。我怕。」杜小曼像只受驚過度的小貓,在他懷裡嗚嗚低喵。

  她的雙眸瞪得圓大卻無神,裡頭流洩而出的全是驚恐。「小曼,有我在,不怕。」

  「溫暖。」杜小曼偎在他懷裡,對他綻開了柔美的笑顏。「唔。」正當她偏著頭想在他懷裡尋找安歇的好姿勢時,雷聲又響。

  這次雷公公似乎是卯足了全力在嘶吼,叫聲響亮至極。

  「啊--」杜小曼雖然在他懷裡,卻仍嚇得渾身打哆嗦,她需要更多安全的保障,更多會讓人遺忘雷聲的護衛。

  「唔。」迷迷濛濛的,她憶起了他雙唇的熟度,她在他的懷裡亂竄,無意識地尋找著他的唇。

  當她的唇嬌軟地遞上時,歐陽曜整個人給震懾住。

  他已經在腦中設想過無數乘她之危、行親密之實的計畫,卻沒有想到居然是她自動送上。

  他知道她對他是依賴的。但她對他的依賴之深,遠超乎他的想像。而這一點發現,讓他欣喜若狂。

  薄唇先是輕輕地以近乎描繪的方式吻觸著她楓色紅唇,在她輕顫地喘息時,滑舌攻入她口中,掀起一陣風起雲湧的交纏。

  她的唇極其柔軟,濕潤而滑嫩得不知應該如何形容,歐陽曜激狂地與她纏吻不休,毫無放開她的意念。

  「唔。」雷聲不見了。駭人的閃光不見了。模糊的意識裡僅只有他,當他的唇舌在她的唇齒間遊走時,她只能化為一攤春水,軟軟地偎著他,任他捲起陣陣的漣漪。

  迷人而好聞的氣味一再撲向她鼻端,她無法思考,不能思考,只能感受著他的舌刷過她唇時所帶來的親暱感覺。

  那感覺,足以抵擋可怕的雷電。

  「小曼--」不夠!歐陽曜知道他要的更多。在深深品嚐過她的芳香美好之後,他沒有辦法放開她。

  「嗯?」杜小曼張著一雙迷惘的大眼,回應著他的呼喚。

  「小曼、小曼、小曼。」難以克制,歐陽曜聲聲地嚷喚著她的名,形成一串最美麗的魔咒。

  杜小曼矇矓地被蠱惑,他,彷彿結界一般,隔絕了外界的雷電,讓她的天敵再也侵擾不了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6 00:19:07

  第四章

  低吼一聲,歐陽曜將杜小曼的絲質睡衣輕易地褪除而去,這下才發現,她是不著胸罩入睡的。

  方纔緊密相貼的時候,他竟然因為突如其來的美好,而忘卻了感覺她。她的線條是如此姣好啊!

  此時除了底褲之外,她已然未著半縷,幾乎是光裸地呈現在他面前,有如最聖潔的天使。

  是的,眾人眼中的惡魔,是他的天使。

  晶亮的水眸、嬌挺的瓊鼻、彎揚的娟眉、絳紅的櫻唇,還有那白裡透紅的雪膚,襯著娃娃般微鬈的髮絲,誰能說她不是個天使?加上那一身凝脂般的玉膚,那年輕而美好的體態,更是無瑕的天使表徵。

  天使,往往會吸引惡人。而他,四大惡人的拐,正深深淪陷在她的魅惑之中,難以抽拔而出。

  「小曼。」歐陽曜的唇再次貼上杜小曼嫣紅的唇瓣,仔仔細細地吻觸著她,品味著她的美好。

  他的雙手從她光裸的肩頭滑撫而下,直達她那突起的山峰之上,掬起那兩座渾圓的高聳,專注地膜拜著。

  「熱。」杜小曼在他的唇離開她的之後,吐氣如蘭地說道。「啊……嗯……熱……」

  她開始迭聲的抽喘著氣息,因為他的大掌開始揉動著她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嫩胸,她能感覺到他的掌心正與她那纖白中的紅嫣接觸著、揉轉著,而他的指腹正旋壓著她玉峰的邊緣地帶。

  「小曼。」她的肌膚細緻而綿軟,與他大掌略為粗厚的男人質感全然不一樣,歐陽曜瘋狂地感受著她胸臆間的每一吋完美,難以停歇下手上愛撫她的動作。

  「熱……熱……」杜小曼腦子全然一片空白,熱,是除了感受到他的存在以外的唯一意識。

  「熱才好。」歐陽曜低聲淺笑著,凝視著她熏然若醉的模樣,滿意著她潛意識裡用心的投入。

  改以用掌側滑觸著她玉乳與平坦肌膚的邊界,他長指夾弄著她那逐漸轉艷的嫩紅嬌蕊,使其輕顫不休,卻愈發綻開。

  什麼叫熱才好?杜小曼全然無法思考,胸前的柔軟正為他所掌控著,她的每一聲嚶嚀都為他所啼發。

  歐陽曜望著杜小曼迷惘的神色,輕笑一聲,邪惡的指尖改為旋扭她那艷色的嫣紅,在每一次的扭動之中,感覺她的顫動。

  「唔……熱……」昏熟過頭的杜小曼忍不住啃向他的肩頭,在他肩頭啃出彎月般的齒印。

  被她如此一啃,歐陽曜的情慾更是排山倒海地襲來,全然無法阻退。他低鳴一聲,改為用唇舌品鑒她胸前的美好無缺。

  「啊……」杜小曼嬌吟連連。「熱……熱……」這回不只是熱,還滲入了親暱的濕粘感。

  他的唇齒所及之地,仿若火焚,燎燒過她胸前的高山,恣意狂燃,她得扭擺著嬌軀,才能稍解那酷熱之感。

  「你不熱,我才需要擔心。」歐陽曜望著她沉迷於情愛的醉人模樣,更戀戀不捨地啄吻著她玉乳上那楓色的嫩蕊。

  「啊……」杜小曼全然沒有思考的能力,只能任由他不停地以利齒輕咬啃噬著她挺立的嬌蕊。

  不只是他的齒,連帶他的舌都靈巧地在她渾圓的聳立上游移著,滑過一處又一處,未曾停休。

  「歐陽……」杜小曼再度因為劇烈而無法承受的激情而啃向他的肩頭。「啊啊……」

  歐陽曜劇烈一震,不是因為痛楚,而是因為她的咬嚙,對他而言,是另一種激情的存在。

  「小曼。」歐陽曜的唇齒吞弄著她嬌挺的嫩乳,以各種方式挑起她渾身不停的戰慄。

  「啊……啊……」杜小曼綿弱無力,只能任由他隨性妄為,在她的嬌軀烙上讓她心安的痕跡。

  「小曼。」她的嬌軀更偎向他,讓他體內的情慾更為高張,大掌滑撫過她白晰的美背,順著她柔美的曲線,來回緩移著。

  「啊……」杜小曼完全迷亂在熱烈的歡愛之中,雙手無意識地在他身上摸索著,只想抓住一個能攀附除熱的實體。

  「小曼。」她的胡亂摸撫對歐陽曜而言又是個莫大的引誘,他的大掌繼續往下,來到她私密的底褲上,隔著絲質底褲,撫弄著她的嬌臀。

  「啊……」杜小曼柔吟一聲,整個人全然為他所掌制。「熱……歐陽……熱……」

  兩人之間的情慾眼看一觸即發,突然間,殺風景的來了--

  「歐陽曜,外面雷打得好大,小曼不見了,怎麼辦?」歐陽曜的門外探進一顆頭,是蕭融融!

  聽到蕭融融的聲音,杜小曼如大夢初醒,立刻炸離歐陽曜的身邊。

  「小曼?」蕭融融看著幾乎光裸的杜小曼,目瞪口呆。「你,你和歐陽,你們……」

  「我們怎樣?」杜小曼飛快撈起落在地上的睡衣,掩在身上,雙眸放出驚人的利光。

  「沒有、沒有。」嗚,小曼好像鬼。「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會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記得你的話,融融。」杜小曼柔聲警告蕭融融。「你最好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好好好。」蕭融融忙點著頭離開,在心裡哀鳴著,開始怨恨起自己幹嘛要多事跑這一趟,結果……

  嗚,小曼真的好像鬼!她不要一個像鬼的妹妹啦!

  *****

  蕭融融走後,歐陽曜的房裡馬上沉凝出一種詭異而親暱的氣氛。

  手忙腳亂地套上睡衣,杜小曼耳裡聽著外頭雨淅瀝嘩啦的直下,一邊睇向他。「我們剛剛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歐陽曜故意詫異地瞪大了眼。「你……你……」他幾乎要泫然欲泣起來了。

  「廢話。」杜小曼焦躁萬分。「我要是記得的話,幹嘛問你?」她就是忘記了才要問他嘛!

  「那你究竟記得什麼?」歐陽曜想要問個清楚。她該不會連擁抱、親吻的美好都忘了吧?

  「我只記得打雷,記得……」杜小曼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沒有辦法繼續說下去。

  該死,她要忘也忘得徹底一點,為什麼唯獨要記得和他親暱地親吻、愛撫的片段?

  她甚至連兩個人說過什麼都記不得!只記得那高溫不下的熱……

  「記得什麼?」歐陽曜看她臉色陰晴不定,就已經有個底了。她記得,至少她記得他們歡愛的片段!

  「記得……」杜小曼的臉色愀然一變。「不是我在問你我們剛剛發生什麼的嗎?怎麼變成你在質問我記得什麼?」

  「呃……」歐陽曜裝出一副愧疚的模樣。「對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只是……」

  「好啦,沒什麼好只是的啦!」杜小曼堅持要聽他說剛才兩人究竟發生什麼事。「你快說,我們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就打雷,然後你就跑過來……」歐陽曜開始囁嚅。「然後你就……然後你就……」

  「你快說,我就怎麼樣啦?」真是的,她在這裡緊張得要命,他偏偏在那裡吞吞吐吐!

  「你就投入我懷裡,然後就吻我,吻完我就開始、就開始、就開始……」歐陽曜又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就開始怎麼樣?快說啊!」真是的!不一次說完,非要她分段聽嗎?一次又一次聽自己對男傭使強,是很可怕的感覺!

  「然後你……就開始脫衣服,然後對我上下其手……」歐陽曜一副被害者的悲苦模樣。

  「我的天!」杜小曼瞪大了水亮雙眸。「這是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她好像真的很喜歡他的懷抱……

  難不成她真的慾求不滿成這樣?

  「你……你是主人……我……我怎麼敢騙你……」歐陽曜連聲音都裝得惟妙惟肖,顫抖不已。

  看來她真的嚇壞了他。「不要抖!」她比較喜歡摟抱著她的他,那感覺好強壯……

  喜歡他?不!不會的!

  「好。」歐陽曜點點頭,仍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發生這種事,你怎麼沒有推開我、拒絕我,還讓我對你上下其手?」杜小曼一想到自己對他做的事情,就十分頭大。

  歐陽曜又背起了他的男傭守則。「男傭守則三,主人想要做什麼事,都要配合。」

  「老天,你可不可以不要把這守則背得那麼熟?你……」唉,她該不會連想要上了他,他都真的會不拒絕、不抵抗、不反對吧?

  「我也不是故意要背得那麼熟的啊!可是它就忘不掉。」歐陽曜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瓜子。「不然你教我要怎麼把事情忘掉好不好?」他一臉期盼。

  「教你忘掉?」杜小曼瞪大了水亮明眸。他想要忘記什麼?難道是剛才那些纏綿?不!

  奇怪了,她雖然自己記不得全部的景象,也覺得自己那樣做羞恥至極,可是內心深處,竟然不希望他忘記那些歡愛的片段。

  這是怎麼一回事?

  「對啊。」歐陽曜點了點頭。「你看起來好像不太希望我記得你跑來我房間之後的事情!」

  「誰說我不希望?」杜小曼話一出口,才驚愕地捂起嘴。「我是說,我做了什麼事,我自會承擔,不需要你假裝忘記!我沒有那麼無法面對現實!」

  天哪,她居然將她的意念說得那麼明白?她真的是慾求不滿、一定是,怎麼辦啦!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可是……你剛剛也希望蕭融融沒有看到啊!」歐陽曜蓄意要把她逗得團團轉。

  「那是……」杜小曼霎時像梗到一般。「這是我們兩個的事,我們兩個自己知道就好,她沒必要知道!」

  「喔。」她轉得實在是有夠硬。

  「對了,我跟你說,以後要是我又對你……亂摸一通的話,你千萬要阻止我……千萬……」杜小曼僵硬地把這段話給說完。

  「可是……」歐陽曜又要背起他的男傭守則。

  「不要再背你的男傭守則!」杜小曼這回早一步看穿他的意圖。

  「問題是,事到臨頭的時候,我沒有辦法克制啊!」歐陽曜一副為難模樣。「就像你要脫你自己的衣服,我怎麼敢阻止你?」他幫她脫都來不及呢!

  「唉唷!」杜小曼被他這麼一說,頭疼更甚。「你不要那麼死腦筋好不好?你……」

  「你要摸我的時候,我也不敢阻止你啊,男傭守則三,主人想要做什麼事,都要配合。」歐陽曜還是背起了他的男傭守則。

  「我不是教你不要再背那什麼天殺的男傭守則了嗎?」唉,頭疼,頭疼得要命!

  她怎麼會是一個那麼慾求不滿的女人呢?她實在很難不擔心自己接下來會對他做出什麼事!

  「對不起……」歐陽曜一副歉意萬分的模樣。

  「算了!」杜小曼搖了搖手,覺得光要一個超級有主僕之分的人遵守這些事似乎真的很困難,尤其是在她精神恍惚之際。「我得想想別的積極一點的辦法……」

  「積極一點的辦法?」歐陽曜沉吟。

  「對啊。」杜小曼實在沒有辦法繼續相信自己。「我想想……要怎麼樣才可以讓我不要對你……」

  「對我?」歐陽曜實在是比較想要她別那麼費事在那裡使勁想了,直接對他上下其手,他會比較開心。

  只可惜,現在情勢不允許啊!

  「就是讓我不要對你胡作非為啦!」杜小曼臉色紅通通的,像顆要下沉的太陽般。

  「喔。」歐陽曜假裝自言自語地說道:「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要我拿條繩子把你捆起來吧?」

  「啊?拿繩子把我捆起來?」杜小曼將他的喃喃自語聽在耳裡。「這好像是個好辦法!」

  「什麼?!」歐陽曜佯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你聽到了?不要,我不敢!你不要教我做這種事!」

  「有什麼好不敢的?」杜小曼霎時想到他那男傭守則第三條。「你不是說主人想要做什麼事,都要配合嗎?我現在命令你,下回要是打雷的話,就拿條繩子把我捆起來,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歐陽曜領命,在心裡憋著笑。她居然也把他那胡亂瞎編的男傭守則拿來對付他了?

  「那我會找一條繩子放在你那裡,你千萬別忘記了你的任務!」杜小曼表情嚴肅地交待著。

  歐陽曜繼續在心裡忍著笑。「你放心,我不會忘記的。」

  只不過,那條繩子究竟要拿來做什麼,又是另外一回事了J

  *****

  「我一定要出去找工作、一定。」杜小曼的心神,隨著艷陽的高照而愈來愈恍惚。

  太陽這麼大,下午怕是又要下雷陣雨了吧。現在,雷聲對她來說,雖然可怕,但是比不上她自身的慾求不滿來得可怕。

  她實在很害怕自己對家裡的男傭再度動手動腳起來。

  「為什麼一定要出去找工作?」杜千絲不瞭解她的想法。「衛不是已經將這個家的財務都撐起來了嗎?」

  「是這樣沒錯。」所以她已經不用像先前那樣,一邊唸書一邊打工;可以好好地享受學生的暑假生活。「可是我很心煩。」

  「你在心煩什麼啊?」杜千絲瞪大了水眸。難不成小曼是跟她一樣,覺得錢太多沒處花,所以很心煩嗎?

  「天天打雷,打得我心煩。」杜小曼煩悶地說道。「我覺得我必須要像以前那樣忙碌,才能讓我自己不覺得煩。」

  「是這樣嗎?」杜千絲眨了眨眼。「可是你以前很忙的時候,也是天天一副很煩的樣子啊!」

  「唉唷!」杜小曼煩躁不已。「那不一樣啦!」

  「有什麼不一樣嗎?」杜千絲側著臉,仔細地端詳著杜小曼。

  「就是突然閒下來,覺得很煩嘛!」唉唷,太陽為什麼要那麼大一顆?那是不是代表著下午的雷雨鐵定會很大?

  「那妳不一定要出去找工作啊!」杜千絲倒有個新建議。「你要不要談個戀愛來打發時間啊?」

  「我沒事幹嘛要談戀愛來打發時間?」杜小曼嗤之以鼻。

  「就是沒事才要談戀愛來打發時間啊。」杜千絲倒是接得很順口。

  「我不要談戀愛!」一想到戀愛,就會想到慾望不慾望,一想到慾望不慾望的,她就心情不好!

  「小曼,你該不會是很害怕跟我一樣,一不小心跟一個太有錢的人談戀愛,結果就會有更多的苦惱,煩惱錢太多沒處花吧?」杜千絲想了一下,微笑地問著杜小曼。

  「誰跟你在擔心這個?」杜小曼睨了她繼姐一眼。「我就是很單純地不想談戀愛,好嗎?」

  「可是找工作會比談戀愛容易嗎?」杜千絲喃喃自語起來。「找工作有時候危機比談戀愛還多,談戀愛可能只需要擔心會不會一不小心就跟太有錢的人談到戀愛,可是找工作還要學隨機應變,很麻煩耶!小曼,你不覺得嗎?」

  沒有回音。

  「小曼?」杜千絲望向身旁的杜小曼,這才發現,身邊的人已經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

  小曼該不會已經迫及待地,跑去找工作了吧?真是的,要離開她家也不說一聲,逕自跑來跟她說要找工作,說沒一下子,又一溜煙地跑走了。

  人家她可是很認真地在幫小曼想去找工作究竟是不是件好事耶!小曼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6 00:19:40

第五章

  「跟你說,我要去找工作了。」杜小曼跑回杜宅之後,立刻跟歐陽曜說道

  「喔?」該不會是想躲他吧?歐陽曜眼神一閃。「你想好要去哪裡找工作了嗎?」

  「想好了。」杜小曼點點頭。「雖然我現在還只是個要升大四的學生,而且現在經濟不景氣,可是我還是決定要試一試,反正我要升大四了,課業很鬆,也許可以找全天的工作,學校有課時再請假也可以。」

  「你想去哪裡應徵?」歐陽曜繼續問道。

  杜小曼說出了一個跨國企業在台灣的分公司。那是一個人力開發、管理、仲介公司。

  「喔?」歐陽曜的薄唇揚出淺笑。「你想去那裡工作?」那家跨國的大企業,好死不死正是他不小心開的。

  「對。」杜小曼再次點頭。「我從以前就一直很想,不過不知道進不進得去就是了,咦,你幹嘛笑得那麼高興?」

  被她看出來他很高興了。「因為我覺得那家公司很棒啊,如果你能在那裡找到工作一定很好。」

  「喔。」杜小曼應聲。「你一點都不會因為家中少了我而難過?」她陡地衝出這句話來。

  「我只是傭人,沒有難過的權利。」歐陽曜正經八百地說道。

  「喔。」杜小曼再度被他的「傭人論」惱得有些火。

  「你問我難不難過是要做什麼?」歐陽曜突地開口問道。

  「我……」對啊,她這樣問究竟有什麼用意?她想知道些什麼?知道沒有她,他會很難過嗎?

  歐陽曜看她沉思起來,又佯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啊,我知道,你真是一位體恤傭人的好主人,因為怕我太無聊,所以才這樣問我,對不對?」

  歐陽曜沒等她回答,又自顧自地接下去,「你放心,我會好好找事情打發時間的,也會把家裡都打掃得很乾淨的。」

  「打掃?」杜小曼一聽,登時變臉。「不用,你不要在家裡打掃,你只管做菜就好、做菜就好!」

  拖地會愈拖愈髒、掃地永遠掃不乾淨、擦玻璃還會擦到玻璃碎掉,他如果認真地打掃,到時候,整個家裡不被他弄得一團亂才怪!

  *****

  「切記,若是杜小曼來應徵,必錄用之。」

  「是的。」

  「還有,這道人事命令,絕不可外洩。」

  「知道了。」

  *****

  「我要出去工作了!」杜小曼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這種經濟不景氣的年頭,以她這種身份,找工作會那麼稱心如意。

  「好。」歐陽曜望著杜小曼的身影,淺淺笑著。她知道處心積慮逃離他的她,其實沒有脫離他的手掌心嗎?

  他會得到她的,時間早晚而已。而他會很有耐心地慢慢等,等到那一天的來臨。

  「對了,我剛剛想把我的涼被拿去洗,可是那個洗衣機好像有點問題,你可以去幫我看一下嗎?我要出門了!」杜小曼探出半顆頭在門口,半顆已經在門外了。

  「好,我會去看的,你放心出門吧。」歐陽曜話才一說完,杜小曼就沖得不見人影了。

  在趕往公司的路上,杜小曼愈想愈不對。她居然把洗衣機托付給一個連擦窗戶都會把窗戶擦破的人修理?好吧,雖然擦窗戶和修洗衣機好像沒什麼大關係,可是……

  唉,遇上他,她為什麼就有點錯亂了?居然交付這種工作給他!看來,她就等著下班回家收拾洗衣機的屍體吧!

  *****

  「故障?修好要三天?」歐陽曜聽著工人訴說著洗衣機的狀況,立刻拿起手機,按了幾個數字。

  「給我送來一台全新的洗衣機,對了,出貨的日期給我改過來。」歐陽曜念出一串日期。

  還等三天?那麼麻煩?要一台新的來矇混過關比較快!

  *****

  煩悶。原來上班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剛上班時心裡念著是他,上班上到一半也會莫名想到不知他有沒有又鬧出什麼差錯。

  就連上天不小心打了個雷,她都恍恍惚惚,害怕畏懼的心裡滿滿地都是他,希望能有個安全的庇護。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時間,杜小曼立刻飛快地衝回杜宅,下意識地尋找起他的蹤影。

  「吃飯了。」歐陽曜早已經上好了滿桌的菜色。「今天晚上只有我們兩個用餐。」

  「我們不需要吃那麼多吧?」表面上有著微慍,杜小曼心裡卻是愈看那些菜色愈開心。

  瞧,金針香菇栗子雞、蠔油芥蘭、五更腸旺、涼拌白菜心,還有翡翠豆腐羹,看上去五顏六色的菜色,光瞧就讓人食指大動。

  「你不想吃嗎?」歐陽曜光看她那閃亮的眸光,也知道她是想吃或不想吃。「如果你不想吃的話,那我拿去給小動物吃好了。」

  「吃!煮都煮了,幹嘛不吃?做人不可以暴殄天物!」杜小曼掰出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天知道,她對於看不順眼的食物,是絕對不入口的!

  「喔。」歐陽曜看著她開始一口一口地扒著飯配著菜,唇邊還漾著幸福的笑容。「對了,我把洗衣機……」

  一聽到洗衣機,杜小曼口中那顆香甜的栗子差點吞不下去。「你把洗衣機怎麼了?」

  真是的,幹嘛在吃飯這種愉快的時刻提洗衣機?想噎死她是不是?不過,他一提,她的心思就飄到洗衣機上頭了。

  「我把洗衣機修好了。」歐陽曜先嚼了幾口飯,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啊?!」杜小曼差點沒把口中的飯粒全噴出來。

  「怎麼可能?你有沒有騙我?你該不會是因為怕我太生氣,所以說謊話騙我的吧?」她努力將飯給吞嚥下腹。

  「我哪敢?」歐陽曜擺出超級無辜的表情。

  「不。」他前科纍纍,杜小曼完全無法相信他。「自首無罪,坦白從寬,你要是真的把它弄壞了,趕快招供,我不會怪你的!」

  怪只能怪她自己托付錯人,把洗衣機交給他處理。

  歐陽曜低垂著頭,仍舊一臉無辜。「可是我真的沒有弄壞洗衣機。」她還真是多疑得可愛啊!

  「是嗎?」杜小曼依舊難以相信。「好吧,也許不是你弄壞的,只是你不小心去摸了它一下,結果它就整個支解了,對不對?」她極為堅持要往最壞的方向想。

  她還真是具有想像力。「它真的沒壞。」歐陽曜望著壓根忘記要吃飯的杜小曼。「不然你先吃完飯,吃完之後,再去看看就知道了。」

  杜小曼沉吟了一下。「也好。」

  反正壞了就是壞了,多看只是先心痛而已,搞不好她等一下還會憤怒得吃不下這一桌美食,所以還是先吃完飯再去看洗衣機好了。

  *****

  「不對勁。」杜小曼在洗衣機週遭繞來繞去,以極為嚴謹的目光觀察著洗衣機。「不對勁。」

  「怎麼了?」歐陽曜佯裝出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它還好好的在這裡,不是嗎?」

  「就是好好地在這裡才不對勁。」杜小曼一直覺得它應該要已經解體了才對。

  奇怪,這洗衣機左看右看就是不對勁,不曉得究竟出錯在哪。「你去幫我再開一盞燈好不好?」

  歐陽曜領命去開了燈。

  洗衣機在燈光的照耀下,呈現新穎的光澤。

  「你老實告訴我,你去哪裡買回來這台洗衣機的?花了多少錢?」杜小曼瞇起眼睛來,死瞪著他。

  看吧,她果然知道有詐。

  「這一台洗衣機又不是我買的。」歐陽曜的回答也寶。「我來杜宅的時候就有這一台洗衣機了,要看是你們誰去買的啊!」

  「你的意思是,這一台是早上我要出門時看到的那一台?」杜小曼眼睛瞇成一條極細的縫,縫中進出不肯輕信的光芒。

  「對啊!」歐陽奮力點頭。

  「不對,我不相信。」杜小曼還是堅決不信。「你應該沒有太多錢去買,快跟我說,你是去哪裡偷來這台洗衣機的?」

  「我真的沒有偷,真的。」歐陽曜力爭清白。「這原來就是早上的那一台洗衣機!」

  「沒有偷的話,這台洗衣機怎麼會那麼潔白如新?」難不成洗衣粉不只會讓衣服潔白如新,連洗衣機都會一起被洗得乾乾淨淨?

  「那是因為……因為你說我都不會做家務事,所以我就會想要圖進步啊!因此我今天一整天都在這裡很賣力地刷著洗衣機。」歐陽曜說得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

  杜小曼還是不太相信他,蹲下身來尋找著洗衣機的出貨日期。「咦,真的是好幾年前的洗衣機耶!」

  歐陽曜沉默不語,恐怕她怎麼想都想不到他居然能夠連出貨日期都交待人一併改掉了吧!

  「看來你說的是真的。」現在要去哪裡找當年的洗衣機啊!「只不過……」她的美眸又瞇了起來。

  「只不過什麼?」哈,她果然非得相信他不可。誰會像他一樣要做壞事還能做得那麼徹底的?

  他可是四大惡人的「拐」哪!

  「你也犯不著那麼認真清理洗衣機吧!笨蛋!」杜小曼啐了一聲,語聲裡有著連她自己都沒有覺察的心疼。

  而這心疼,歐陽曜倒是聽得一清二楚。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他完美的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

  那笑容雖淡,卻意謂著--勢在必得。

  *****

  「實在是太奇怪,有夠奇怪。」杜小曼連上班時都開始心神不寧。

  原因無他,就是杜宅從那一天洗衣機壞掉開始,三不五時壞個電器,然後都會很奇異地在歐陽曜的巧手整治之下復原。

  修復也就罷了,更奇怪的是,每一件都跟新的沒什麼兩樣。若說是他刷洗功夫厲害,那也太猛了吧!

  難不成他是當清潔工人出身的?可是當清潔工人出身的,哪有連拖個地都不會拖的蠢事?

  這件事實在是太詭異了,可是若要說哪裡有問題,她又沒有辦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要請假。」煩得沒辦法上班,她乾脆遞出假條。

  今天家裡壞了什麼?電風扇嗎?她決定要先回家一看究竟,看他是怎麼麼洗那台電風扇的。

  *****

  還沒上陽明山,杜小曼就已經驚覺到天氣的不對勁。天邊烏雲盤踞一片,看來不但有下雨的可能,連雷聲也不會少。

  她催快了機車的引擎,想要奮力地趕快飆車回到家裡,無奈,雨還是不留情地下了,毫無預警地淋得她一身濕。

  「該死!」杜小曼眼看家就要到了,也顧不及換上雨衣再騎車了,連忙加足火力,一鼓作氣地騎回家。

  停好車子,淋成落湯雞的杜小曼腳步蹣跚地走到門邊,才一推開門,就撞見了歐陽曜站在門邊。

  「啊--」她本來是要回來突襲檢查,偷偷地看他究竟在做什麼,沒想到才一進門就被發現。

  「怎麼了?」歐陽曜眨眨眼,一臉不解。「我的臉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不然你怎麼那麼驚訝?」

  「沒有啦!」他在想什麼?「你幹嘛無緣無故站在這裡嚇人?」她揚聲咒罵著。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走到這裡來了。」其實是因為算準了她此時會到家的緣故。

  「這樣不行嗎?」歐陽曜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妳不高興的話,那我以後都不站在這個位置了,好不好?」

  「不需要!」沒那麼誇張吧!瞧他多麼矯枉過正!「快讓開吧,我要進門去了,哈啾!」

  「怎麼了?」歐陽曜像是突然驚覺她淋得一身濕的樣子。「啊,你全身都濕透了!」

  天,她的線條真的是無與倫比的美好。

  「你現在才看到?」杜小曼睨了他一眼,不知道怎麼搞的,打從心裡頭氣著他的後知後覺。

  「對不起。」歐陽曜裝出一副笨拙的模樣,搔了搔頭髮。「我不是故意的,是因為你剛剛生我的氣,所以我就.....」

  杜小曼沉默不語。他這樣的說法,是因為他在乎她嗎?他在乎的究竟是她的人、還是她的身份?

  一時之間,她竟然很介意起其中的分別。

  歐陽曜望著不語的她,不知道她鬱鬱的神色為何而來。「你怎麼了?我惹你不高興了嗎?」他試探性地問道。

  「沒有。」杜小曼答得飛快。「我要先去洗澡了。」她繃著一張俏顏,閃過他的關懷,直往屋內走。

  有鬼。她答得那麼快,肯定有鬼。

  她會鬧彆扭,是因為他的關係沒有錯,他可以感覺得到。她,終於沒有辦法克制對他的情感了嗎?

  他會讓她說出真心話的!

  *****

  熱騰騰的水從頭頂飛落,飛躍出無數多道如絲的弧線,齊落於杜小曼的凝脂嬌軀之上。

  「煩死了!」杜小曼一邊沐浴,一邊低咒著。為什麼她的腦子裡始終是那個男傭的影子?

  無論是那個男傭委屈的臉,還是那個男傭認真的模樣,哪一種都深深佔據她腦海,洗都洗不掉!

  難不成她真的是因為慾求不滿,所以把家中唯一的男人當成幻想的對象了嗎?

  「去他的慾求不滿!」不,她才不是因為慾求不滿,所以才一直想到他。她是因為、她是因為……

  究竟為什麼會一直想到他?這問題連她自己都想不出所以然來,她深感困擾。

  加大水量,杜小曼想要以更大的水流將自己的思緒洗得更清明些,卻聽到了屋外隱約傳來的雷聲。

  雷聲一傳入杜小曼耳裡,她頓時打起哆嗦來。

  「啊--」幾乎是立刻的,她關起源源不絕的水,而後披上浴袍,直往浴室外頭沖。

  雷聲隨著杜小曼紛亂的腳步聲聲狂鳴,聲聲撼人心魂,絲毫沒有任何秩序可言。

  腦子呈完全混亂的狀態,杜小曼只能依著動物本能,搜尋著空氣中最能讓她心安的氣味。

  「唔。」看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衝進了一道溫暖的肉壁之中。

  「啊。」她舒服地歎著氣。

  就是這種感覺,每次打雷時都能讓她安心的感覺。好像只要窩在這裡,外頭的雷聲再大都不足懼。

  「小曼。」果不其然,這只會認主人的小貓又重歸他懷裡了。歐陽曜撫著她濕軟的髮,眸中燃著憐愛的光彩。

  「唔。」聽到一個好讓人心安的聲音。杜小曼的唇角漾出一抹微笑,奇異地不再顫抖。

  「小曼。」看著她露出近乎幸福的燦笑,歐陽曜情不自禁地垂首捕擭她嫣然微笑的嬌唇。

  「唔。」她的唇被什麼堵住了,好熟悉好溫熟的感覺。啊,有種滑動的物體滑進她的唇內了。

  腦子雖然混沌不清,但是杜小曼卻本能性地回應著歐陽曜的親吻,任他的唇舌在她的檀口中肆虐,而她,則在他的狂烈熱吻之中,徹底地融化。

  就連她慌亂之間,胡亂披罩在身上的浴袍,也在兩人激情相擁時,滑落於地上了。

  「小曼。」感覺到兩人之間的屏障滑落,他略略隔開兩人的距離,屏息凝視著她完美的嬌軀。

  「冷。」杜小曼在他略為推開她的同時,微皺起秀眉,下一秒又自動地往他的懷裡擠去。

  「溫暖。」在重新與他粘得密不通風的同時,杜小曼再度綻開了一個迷人的笑容。

  「妳啊。」歐陽曜不禁歎起氣來,俊容上儘是對她的嬌寵。「只有在打雷的時候,你才會是這個模樣。」

  「雷?」她光聽到這個字都會顫抖。「沒有雷,只有你,有你。」她更偎緊了他一些。

  「有我嗎?你醒來又會忘得一乾二淨了。」歐陽曜輕輕地吻著她圓白玉潤的耳垂。

  「不忘。」這氣味她不會忘,這懷抱她不會忘。杜小曼抬起頭,巧笑倩兮地再給他一次答案。「不忘。」

  「真的嗎?」歐陽曜精亮而深黑的眸光中閃著不信任。「你能跟我證明嗎?小曼?」

  「證明?」杜小曼糊成一團的腦子根本和平常不能比。「要怎麼證明?」留她的氣味給他嗎?

  這好像是個不錯的法子,對了,他剛剛對她做的那件事,就讓她強烈地感受到他的氣味。

  那她也要如法炮製,回報給他,以茲證明。

  歐陽曜正想要以行動來告訴她,他想要她怎麼證明時,她酡色的嬌顏突然急遽貼近他的面孔。

  「我要證明了。」她在他的面前,笑得極為燦爛。

  語畢,她柔柔軟軟的絳唇立刻貼上他的唇。

  她的動作極為青澀而笨拙,費盡了千辛萬苦想要敲開他的唇齒。歐陽曜在心裡笑著,自動自發地讓她的粉舌溜入他的口中。

  要怎麼證明呢?杜小曼認真地思索著。丁香小舌努力地在他的口中滑動攪弄。這樣應該可以吧?

  不知道他有沒有感受到她的氣味了?

  被她拙劣的吻技給勾動,歐陽曜低喝一聲,決定奪回主控權,徹底地在這個午後,得到她全心全意的證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6 00:22:25

  第六章

  「不能忘記,小曼。」歐陽曜的氣息在她輕顫的耳邊吹拂著,大掌開始在她嫩白雪柔的嬌軀上滑動。

  「不會忘記。熱。」這個感覺,曾經有過。只要他一碰到她,她就好熱。「好熱。」

  「不能忘記的,不只熱而已。」歐陽曜要她徹徹底底地記得恩愛情纏的感覺,不許忘懷。

  「不只熱?」杜小曼的語聲凝結在空氣裡。

  啊,他的手爬到她的胸前了。這觸感,好像也有過,同樣是在打雷下雨的時刻,同樣這麼熱……

  「不只熱。」歐陽曜點了點頭,大掌恣意地揉弄著她雪白盈潤的酥胸,滿意地看其泛起玫瑰色的嬌紅。

  「還有什麼?」唔,好難思考。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有他,她真實貼靠著的人……

  「還有這個。」歐陽曜的吻從她瑩白的額一路下滑。「這個。」輕點她挺直的俏鼻。「這個。」覆上她鮮嫩欲滴的紅唇。「這個。」落至她小巧的下顎了。

  「好多這個。」她的秀眉微微凝皺而起。「要記那麼多嗎?」她柔聲詢問,氣息卻明顯短促。

  「這些都記不得嗎?」果然,醒著的小曼和打雷後的小曼是不同的兩個人。「該罰。」

  「罰?」杜小曼眨動著濃長的睫毛,楞楞地望著他。

  「是啊,罰。」歐陽曜的吻繼續往下,親上她欺霜賽雪的白晰頸項,在上輕輕嚙咬著。

  唇在她細緻的頸間肆無忌憚地啃咬著,歐陽曜的大掌卻沒有停止在她胸臆間的逗弄,魔掌撫摸著她的椒乳,如羽毛般的撩弄著她渾圓聳立的雪峰,輕柔得不可思議。

  「啊……」他的親吻好深,他的撫摸卻好淺。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讓早巳昏眩的她更沒有辦法承受,不停地嬌喘著。「啊啊……這就是罰嗎?唔……熱……」

  歐陽曜的眸光因熾情而更為深沉。「不只。」

  啃嚙的動作由頸項滑落至她光滑潔白的肩頭,在她鎖骨間的三角地帶流連往返著。

  「不只?」杜小曼眨了眨迷濛的美眸。「那還有什麼?」他弄得她好熱好熱,有股火一直從小腹升上來。

  「對,不只。」歐陽曜氣息愈來愈沉重,望著她緋紅的面頰,他緩緩宣告。「小曼,我要妳。」

  「你要我?這是懲罰嗎?」杜小曼不解地問道,發現他的唇舌……他的唇舌已經下移至她的胸了!

  這濕濕熱熱,又讓人悸動不已的感覺,她好像也曾經嘗過……好難忘……卻又想不太起來……

  「這是個最溫柔的懲罰。」歐陽曜唇露邪氣的微笑。「待你醒了,就會知道,這的確是懲罰。」

  他已經期待著看她慌忙尖叫的樣子了。

  「醒來?」杜小曼不解地眨了眨眼。「我是醒著的啊!」她又沒有睡覺,他為什麼這樣說,好奇怪。

  「酒醉的人也常說自己沒醉,小曼。」歐陽曜嘴角噙著笑,看著雙頰紅通通的她。

  此時此刻的她的確像個醉酒的美人,雙目微熏,秀頰酡紅,微濕的鬈發軟軟地躺在她頰邊,讓她整個人更添媚態。

  光是這樣望著她,他的慾火就高張了不少。

  「可是我……」杜小曼的語聲停止在他突來的動作裡。「啊……嗯.....唔……啊……」

  歐陽曜的唇齒在欺上她雪胸之後,爬上巔頂,先是以舌輕柔愛憐地舔舐著那嫣紅色的花蕊,而後猛然以利齒啃咬著。一次次的吻嚙,都換來她聲聲不休的媚吟。

  「啊啊啊……」這種感覺,好奇怪。她原來以為會痛徹心肺,可是被他那樣咬,她居然不痛,只是愈來愈熱,愈來愈熱,渾身發著驚人的高熱,在他的動作之下完全癱化。

  「沒有可是。」歐陽曜的大掌往她平坦光潔的小腹移動。「我一定要你記得,小曼。」

  他的意思好像是她會忘光光似的。杜小曼的小手無意識地在他身上攀附、絞扭著。

  「我不會忘記啊……啊……」她好像太用力,把他上衣的扣子弄掉一顆了,怎麼辦?她圓睜霧眸,瞬也不瞬地望著他。

  「沒事的,小曼。」歐陽曜壓根不介意她如此對待著他的每一顆扣子。「妳做得很好。」

  「很好?」為什麼她把他的扣子扯掉了叫很好?難道這件衣服他原來就不想要嗎?「唔……」

  她沒有時間細思,也沒有腦子細思。因為他的手已經下滑到她隱密的聖潔地帶,在她柔軟芳馥的纖草上撫弄著。

  「嗯啊……」她感覺到正在自己腹中燃燒的那把烈火似乎正往下竄燒,化為汩汩液體,從身下淌出。「啊……」

  「小曼,這樣的感覺,你會忘記嗎?」歐陽曜的大掌在她狹小的聖地上來回地摩擦撫摸著。

  他的魔掌撩起了她更深一層的情慾,她的小臉瀰漫著晚霞般的醉紅雲彩。「不……會……」

  她緩慢而不連續的回答引發了他的逗意。「是不還是會?小曼,妳存心逗我,是不?」

  他微微一笑,蓄意地將長指一侵,掀弄開她含苞待放的嬌色花瓣,往內部緊密狹熱的花徑直行而去。

  「啊……啊啊……」她感覺全身的熱意愈來愈沒有辦法去除,只能無助地緊摟著他,任身下不斷地流出絲絲銀露。

  沾覆了她銀白的愛液,他的長指在她的花道間的前進更為順利,感受著她緊窒的花道予他的壓力,他唇邊再綻微笑。

  「好好看。」杜小曼凝視著他的笑容,頓時之間有些呆楞。她雙手掬捧著他的俊顏。「你好好看。」

  歐陽曜渾身因為她這句簡單不已的讚美,而強烈震顫著。「你平時都不會說這樣的話的,小曼。」

  「啊……不會嗎?」杜小曼擰起眉頭,顯然不可置信。「啊……啊……嗯……啊……」

  他的指頭,抵到她那個濕熱不已的地方了。好熱好熱……

  歐陽曜的長指在直搗她嫩弱花心之後,時而於其上或輕或重地按壓著,時而改為兜轉旋弄著。

  「啊啊啊……」杜小曼在他的逗弄之下,不斷地呻吟著。「熱……好熱……啊……」

  感覺到一隻長指的孤軍奮戰,歐陽曜又伸入另一隻長指,先是剝弄開她覆合而上的花瓣,而後一併擠入她花徑間。

  「啊啊……」杜小曼的喘息聲更為急促。「啊……唔唔……」她沒有辦法呼吸了。

  他要的就是這樣,她為他的全然瘋狂。

  歐陽曜望著與平日悍然的她判若兩人的杜小曼,唇邊微綻出一抹淺笑。「小曼。」

  雙指一起捻弄著她細緻粉艷的花心,他滿意地聽聞著她不曾停止的迭聲嬌吟。

  「你……也好熱……」杜小曼除了己身的燙熱之外,也從接觸之中發覺他的高溫。「你發燒了嗎?」

  她未經矯飾的關切換來他低沉的笑聲。「小曼,若要說我發燒的話,病源就是你。」

  「啊……」杜小曼美麗的臉龐上染上愧意。「對不起、對不起。」顧不得他的手指還在她的體內,杜小曼急急退開。

  「你……」歐陽曜被她純然的動作給逗笑,開始解著自己的衣服。「你就這麼急著要離開我嗎?」他揶揄她。

  「啊,沒有,是你說我是病源。」杜小曼老實地說道。「我不想傳染髮燒給你。」

  「我很強壯的。」歐陽曜趁著兩人分離的當時,開始褪著自身的衣服。「你不知道嗎?」

  「再強壯的人不是也會感冒嗎?」杜小曼的目光緊盯著他。啊,他脫掉上衣了。「不能脫、不能脫。」

  他不是說他快要感冒了嗎?怎麼可以脫掉?杜小曼直覺地又要幫他穿回去。

  「沒事的。」歐陽曜笑指她。「你不也是脫得光溜溜的嗎?」語畢,他開始解著褲子了。

  「我以為我就是脫得光溜溜,才會發燒啊。」杜小曼望著放聲大笑的他。「難道不是嗎?」

  「差太多、實在是差太多。」面對和平時差太多的杜小曼,歐陽曜一時之間不太能適應。

  不知道杜小曼面對真實的他時,會不會也不能適應?

  她猜錯了嗎?「那究竟是為什麼?」杜小曼急切地望向他,想尋找答案。「啊--」

  他全身一絲不掛了,跟她一樣。

  「小曼。」歐陽曜摟緊她,帶著她一同滾上她的床。「妳好美。」他定定望著她,雙眸難以移動。

  「啊?」她很美和他發燒有關係嗎?「不美、小曼不美,你趕快好起來好不好?」

  悶笑聲從杜小曼的身下傳來。「小曼。」他真的被打雷之後智商急遽減退的杜小曼打敗了。

  「怎麼樣?」杜小曼眨了眨水眸,不明白他為什麼笑得那樣開心,連她的胸臆都感覺得到他胸膛的起伏呢!

  啊,他們靠得好近,幾乎是沒有間隙了。

  「沒什麼。」歐陽曜決定中止這個話題,以免還沒有要到她,先被她的純真給笑死。

  俯首親吻著她嫣然的嬌唇,他以自身勃發的男根在她氾濫的清幽芳澤旁緩緩摩擦著。

  「啊……」他,好熱。他同時也弄得她好熱。「啊……」杜小曼能感覺到隱密的幽谷流泛出更多的液汁。

  「小曼、小曼。」歐陽曜喃喚著她的名,尊重地問著她。「你準備好了嗎?小曼?」

  「準備好了嗎?」杜小曼的精緻小臉又呈現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要準備什麼?」

  「唉。」問了也是白問。歐陽曜又開始悶笑著,決定不再那樣體貼,萬事自己來了。

  感覺到他的每一下摩擦、他的每一個親吻、他的每一次愛撫都讓她的泉源湧出更多水流,他知道是時候了。

  「抓緊我,小曼。」歐陽曜出聲命令。

  「好。」杜小曼依他所言地抓緊他,緊緊地攀附著。

  就在此刻,歐陽曜猛喝一聲,巨大的勃起毫無任何憐惜地,直直貫穿她狹窄的花徑,直抵她荏弱的花心。

  「啊--」杜小曼痛呼出聲。「痛。」晶亮的淚珠在此刻凝結在她盈然的眼眶之中。

  「等一下就不痛了。」歐陽曜好生憐惜地望著她,以唇為她吻拭去溢出眼眶的淚水。

  同時間,他的男性也在她首遭進擊而痛楚的女性間按兵不動,讓她能習慣他的存在。

  「真的嗎?」杜小曼眨了眨眼,感覺自己完全無法承受這彷彿撕裂全身的劇烈痛楚。

  「我不會騙你的。」他只是無時無刻在拐她而已。只是這件事,他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欺瞞。

  杜小曼凝起秀眉。「什麼時候才算是等一下?」

  奇怪,在說話的時候,她竟然奇異地感覺到那痛苦的滋味一點一滴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充滿的實在感。

  「妳等一下就知道了。」歐陽曜給她一個有答跟沒答都一樣的答案,大手揉捏著她胸前挺立的嫩蕊。

  「啊……」杜小曼呻吟出聲,忍不住地顫動著。「嗯啊……」顫抖著的同時,她可以感覺到他在她體內也隨之移動的觸感。

  那感覺,好親暱,而且意外地讓她好有安全感。更讓她詫異的是,她竟然不感覺痛了。

  「不……不痛了。」杜小曼怯怯地說道,不知道自己的雙頰已燃出火燒般的赤色。

  「那很好。」歐陽曜等待這一刻很久了。

  「很好?」他真是體貼入微。杜小曼滿足地綻開一個喜悅的笑容在唇角。「喜歡你。」

  「小曼。」歐陽曜聽到她如此這般赤裸裸的告白,心旌大動,挺健的勃發開始在她體內深入淺出地抽動著。

  「啊……」杜小曼感覺到嬌軀一會兒被充實,一會兒又空虛難耐,絳唇不斷逸出嚶嚀聲。

  「小曼,別忘記你說過的話。」歐陽曜嘎聲說道。

  他那昂藏的挺舉,在她嬌軟的體內不斷地抽拔,繼而深深挺入她嫩艷的花心,次次惹得她高聲嬌吟。

  「我……啊……」他好像一直很怕她忘記。可是這麼銷魂蝕骨的感覺,怎能或忘?不忘,她不忘。

  「小曼,承諾我。」歐陽曜唇畔噙著淺笑。「你要是忘了,我會找你好好算帳的。」

  「我……啊……」香汗淋漓的杜小曼使勁地要講出完整的語句:「我……不會忘。」

  「這可是你說的,小曼。」歐陽曜以吻封緘,而挺健的男性則在此時,狠狠戳刺入她嬌嫩的花芯,在其間噴灑出沛然愛液。

  「啊--」高潮襲來,杜小曼高聲尖吟之後,隨即呈昏睡狀態,軟倒在他的身下。

  「你不會忘?」歐陽曜待她入睡,望著她酣睡的容顏,唇邊浮上邪氣的笑容。「不,你會忘。」

  而她的遺忘,將會是他拐弄她的最好利器。造就是那最溫柔的懲罰,因為她的遺忘。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6 00:22:52

  第七章

  「啊--」就像所有俗爛的羅曼史一般,杜小曼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驚聲尖叫。

  老天,她居然未著寸縷地躺在她的大床上,而且身旁還躺了個男人,更慘的是,她全身酸痛得根本爬不起身,好像剛被戰車輾過一樣,四肢百骸宛若早已支解,不屬於她。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搜索著記憶裡殘存的片段,然後依稀彷彿想起她做了什麼好事。

  啊,她她她……她跟他那個……那個了!不過,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她半點都想不起來!

  「你怎麼了?」歐陽曜見她醒轉,再度回復為那個必恭必敬,尊她萬分的男傭。

  「這應該是我問你吧?」杜小曼板起一張俏顏。「快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啊……」歐陽曜露出萬分震驚的表情。「你……你都忘記了?」看吧,果然不出他所料,她全忘得一乾二淨了。

  「對啦!」奇怪,他幹嘛一臉垂頭喪氣,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快點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你真的……真的都忘記了?」歐陽曜表現出一臉憂傷。「你忘記了……忘記了?」他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對啦!你在幹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給我說啊!」真是的!失去童貞的人可是她耶,為什麼反而是他一臉苦瓜?

  不過說老實話,發生這樣的事,她雖然不知道過程,但是她內心深處竟然一點都不懊悔,不但如此,還有一種被充滿的美好感覺……看來雖然她之前不想承認,但她的確是十分慾求不滿沒錯!

  唉,在此時此刻得到這樣的結論,她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悲傷?

  「你明明承諾我不會忘記的……可是你居然忘得一乾二淨……」歐陽曜哭喪著一張臉。

  「我承諾你事情?」杜小曼瞇著一雙晶亮的美眸。「我究竟承諾你什麼事情?」

  「就是承諾我不會忘記啊!」歐陽曜悲傷地答道。

  「我知道啦!」他有答跟沒答不都一樣?「我的意思是,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然後為什麼我會承諾你不會忘記?」

  事出必有因,她一定要搞清楚!

  「就是之前打雷,然後我正在打掃你的房間,突然間你就圍著一條浴巾跑出來,然後……然後……」歐陽曜然後到一半,就中斷了。

  「然後什麼啊?」這些在她印象中都還似乎存在著。「我該不會之後就開始對你動手動腳了吧?」

  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很慾求不滿的事實,她大概也很清楚這一切是由她開始的,所以不怎麼大驚小怪。

  「嗯,對。」歐陽點了點頭。

  「那你怎麼回應?你怎麼沒有用繩子把我的手綁起來?」杜小曼皺起纖細的秀眉。

  「繩子不在我手邊啊,但是這一次我有阻止你、抗拒你,可是……」歐陽曜又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可是什麼?」他幹嘛說話不一次說完,每每都要吊她的胃口?他難道不知道她雖然是主動的加害人,但聽這種事還是很緊張的嗎?

  「可是你說你愛我,你不要離開我,你要一生一世跟我在一起,你要把你自己給我……」歐陽曜盡其所能地亂掰一通。

  「啊?!引」杜小曼的腦子登時像被炸開。她說她愛他?她不要離開他?她要一生一世跟他在一起?她要把自己給他?

  有沒有搞錯?她怎麼有可能說這樣的話?

  「你真的忘記了……」歐陽曜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只差沒擠出眼淚來。「你真的忘記了……」

  「我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杜小曼是千萬個不信。「你不要說謊騙我!我不會相信你的!」

  「是真的。」歐陽曜一臉委屈。「我怎麼敢騙你?我就是聽到你那樣子說,所以才鬆懈心防,把自己交給你……」

  「等等!」杜小曼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不可能說那樣的話,就算我真的說了,你幹嘛就要把你自己交給我?」她睨向他,要求一個答案。

  「你是真的說了那樣的話了。」歐陽曜還是一口咬定她:「而我……我我我……」

  「你什麼你?」這男人,連說個話都要拖拖拉拉,不覺得很累嗎?

  「你連我的表白都忘了……」歐陽曜繼續裝傷心。「我說再多也沒有用,反正你都忘了……」

  「你,表白?」杜小曼發現自己聽到這字眼時,心跳得飛快。「你表白了什麼?」

  她渴望知道他究竟說了些什麼,打從心裡深深渴望。

  「不,我不說。」歐陽曜閉口不提。

  「哪有不說的。」她就編條男傭守則給他。「男傭守則第四條,對主人的問題,要有問必答。」

  「啊?」她還真是有樣學樣,不愧是他的小曼。

  「快說!」杜小曼嚴色以待。

  「我……因為你跟我說很愛我,所以、所以、所以我也把在我心裡埋藏已久的心事掏出來說了。」歐陽曜以他深黑迷人的眸子瞅著她看。

  「到底是什麼事?」他非要把她弄得那麼緊張不成嗎?

  「我……我很喜歡你……很想跟你在一起……可是你是主人……我不敢對你有非分之想……」真沒想到有生以來第一次跟女人表白要這麼窩囊!

  「啊?」杜小曼又是一臉的不敢置信。「你是說真的?」為什麼她心裡聽到他對她有情時,有著喜悅的感覺竄升而上?

  「你真的忘記了……」歐陽曜一臉憂傷。「你那時候不是這樣說的,你好開心地摟住我,然後告訴我,你要愛我一輩子……」

  「啊?!」不會……她不會這樣說的。杜小曼聽得目瞪口呆,全然無法回應、難以動彈。

  「我很害怕這一切的美好都會在隨後被你遺忘,所以還很認真地問你,是不是真的,你就滿臉笑容的跟我說,你不會忘記的……」歐陽曜愈說,愈覺得自己可以改行去寫劇本了。

  「然後呢?」杜小曼追問道。

  老實說,她的心裡還是千萬個不相信她會說出那麼多噁心巴拉的話,她怎麼會在打雷之後就變花癡了?

  「然後我們就很恩愛的在一起了。」這一段歐陽曜倒是很輕描淡寫。沒能讓她知道她真正好笑的是在這一段,倒是很可惜。

  「是這樣啊。」杜小曼聽完了全部的過程,頓時覺得千頭萬緒不知道從何理起。

  「你聽了我剛剛說的,我們之間發生的事,都沒有感覺嗎?」歐陽曜憂傷而深情地望著她。

  「呃……」她只有一個感覺,就是他真是不可思議的蠢。

  「你是不是其實根本就記得?」歐陽曜開始胡亂演了起來。「只是因為不想負責任,所以乾脆假裝忘記?」

  「我哪有?」杜小曼心中泛起微慍。「我是個敢做敢當的人,哪會不想負責任?」

  「是這樣嗎?」歐陽曜表現出大喜過望的神情。「那太好了,這就代表,你會對我負起責任,是不是?」

  「我沒事幹嘛要對你負責?」有沒有搞錯啊?

  「你……」歐陽曜再度出現悲苦的表情。「我就知道,你當時只是貪戀我的美色,只想把我拐上床,然後用一用我這個低賤的傭人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假裝一切都沒發生,對不對?」

  「我哪有?我是真的忘記了!」杜小曼被他搞得愈來愈氣,而在氣的當頭,心裡卻又隱隱約約地覺得自己真是罪大惡極。

  她為什麼會因為一個男人的指控而有愧疚的心態呢?

  歐陽曜以他深邃的眸子凝著她,滿懷希望地問道:「是真的忘記嗎?那你愛不愛我?」

  這個直截了當的問題,他倒要看她會怎麼回答。

  「我……」她自己當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她愛不愛他?她愛不愛他?「不愛!」

  這是悍然的杜小曼歸結出的答案。

  好吧。雖然早料到她會這樣說,但是聽在耳裡,傳入心裡,歐陽曜還真有一點小挫折。

  「嗚,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歐陽曜裝出失戀的苦樣。「我知道,你一定是因為我是你的傭人,所以才不愛我,是不是?」

  「才不是!」杜小曼斬釘截鐵的回答他。

  「那我知道,你一定是因為嫌我家事做得太差,所以才不愛我,對不對?」歐陽曜繼續猜測。

  「拜託,這算什麼理由?」杜小曼嗤之以鼻。

  「那我曉得了,你一定是因為……因為我每次都會把家電洗得太乾淨,所以才不愛我,對不對?」歐陽曜的理由愈想愈扯了。

  「你--」杜小曼差點沒被他給弄瘋。「我不是因為這些莫須有的原因而不愛你!」

  「那你究竟為什麼不愛我?」歐陽曜定要問個一清二楚。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連她愛不愛他這個問題都還沒想出來,要怎麼想為什麼她不愛他的緣由?

  「對啊,為什麼?」歐陽曜繼續追問。

  「不知道!」他煩不煩哪?「你給我出去!我要自己一個人好好靜一下!」杜小曼推著他。

  「嗚。」歐陽曜好生可憐地起身著衣,一邊自己喃喃自語起來。「還說沒有,果然是做完愛之後,就把我一腳踹開,唉……愛錯了人……唉……這就是可憐傭人可憐的命運……」

  他在那裡說什麼東西?杜小曼的亮眸燃起怒火來。說什麼她一腳踹開他?什麼他可憐?

  拜託,在床上痛得死去活來,到現在都還爬不起身的可是她耶!她難道不應該有安靜一下的空間嗎?

  撐開涼被蒙起頭,她決心不管他究竟在碎碎念些什麼了,不聞不問,假裝什麼都沒聽到、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最好!

  至於她愛不愛他?這問題……這種媚俗的爛問題,她才不屑想呢!對,她不想、不想……

  *****

  「小曼,我們家的傭人,好像很傷心耶!」蕭融融看到歐陽曜一臉悲苦地從杜小曼的閨房中奔出之後,頓生側隱之心,急急忙忙地跑入杜小曼的房裡去通知杜小曼。

  「蕭融融!」這人知不知道進別人房間要先敲門?「你給我出去!」她埋在被子裡,悶聲吼著。

  「小曼,你怎麼了?幹嘛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蕭融融不明所以,只看到床上有個突起的物體,知道裡頭塞的是杜小曼。

  「我心情不好,妳不要理我!」杜小曼下逐客令。「你快點走啦!」

  「可是……」怎麼這屋子也才四個人,就有二分之一的人口在心情不好?「歐陽曜他……」

  她是希望小曼可以去看看歐陽曜,畢竟在這屋子裡,歐陽曜最聽杜小曼的話,也跟杜小曼最熟。

  「他幹嘛?」說到這個,杜小曼就有氣。「那男人最擅長用楚楚可憐的姿態博取別人的同情,如果你心疼的話,撿去配好了,我不介意!」

  「啊?」蕭融融聽得一楞一楞。怎麼小曼的話裡好像不只是氣悶,還有更多的酸意?

  她該不會聽錯吧?

  「還不快走?」杜小曼煩躁得無法擋。

  「小曼,你確定你真的沒有慾求不滿嗎?」蕭融融猶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問出口。沒辦法,小曼最近實在是太心浮氣躁了。

  「沒有啦!滾!」杜小曼怒氣沖沖地嚷道。

  還慾求不滿?她現在可是超滿足了!問題是,她現下的心情,就是該死的差勁無比!

  都是那個男人惹的禍!

  *****

  杜宅這幾日正籠罩在熱帶低氣壓之中。

  表面上裝作沒事,杜小曼卻是每天早早去公司上班,晚上七晚八晚才回家,刻意減少在家中的時間。

  柳素顏和蕭融融對杜小曼的行動都不敢過問,因為一問,就會惹來杜小曼的怒斥。

  而看著杜小曼這般火爆,歐陽曜俊臉上雖然還在裝可憐,內心裡可是樂得很!

  小曼的心情不好,全是因他而起!他太清楚了!

  「歐陽曜,我們拜託你一件事情好不好?」蕭融融和柳素顏一起聚到他面前來,四隻眼睛裡一起閃著對他的冀求。

  「什麼事?」呵。這話是多問的,事實上,用手指頭想,他也知道這兩個女人來求他會有什麼事。

  「小曼心情不好,你幫我們去問問她究竟發生什麼事,好不好?」柳素顏清了清嗓子,以相當懇求的口吻說道。

  「這……我只是個傭人……」歐陽曜一副為難的模樣。

  「拜託你……你也知道小曼脾氣不怎麼好……我們都很怕她……」蕭融融求起歐陽曜了。「而且就因為你是個傭人,你只要來這裡待三個月就可以走了,不用再受小曼的摧殘……喔,不,我的意思是說……」

  嗚,怎麼辦,她好像愈描愈黑了,怎麼辦?

  正當蕭融融解釋不清,還在苦惱的同時,歐陽曜開口子。「既然你們二位都這樣說了,那我不去問問小曼,好像很過意不去。」

  「你的意思是?」蕭融融和柳素顏的眸中同時燃起希望之光。

  「我幫你們去問小曼吧!不過,她的心情會不會好起來,我就不曉得了。」歐陽曜答應了兩人的請托。

  也該是要跟她和解的時候了,問題是要怎麼和解?看他的!

  *****

  煩!無邊無際的煩!杜小曼發現自己從那個下午之後,整個人不曉得怎麼搞的,天天煩得無以復加。

  不僅如此,腦海中他的影像,竟宛若如影隨行的鬼魅一般,緊緊糾纏著她,怎麼都揮之不去!

  「煩死了!」踩著微熏的步伐,下班後先跟同事去吃飯,又喝了點小酒才回家的杜小曼推開杜家大門。

  靜悄悄。大概大家都睡了吧!為了躲避他,她今天已經夠晚回來了。杜小曼輕手輕腳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啊--」才走進房間,連燈都還沒有開,就撞到一堵厚實的肉牆。「你在幹嘛?」

  「我來跟你道別。」歐陽曜一臉頹喪。

  「道別要在這裡跟我道嗎?」等等,他說什麼?道別?

  「我……我心情很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歐陽曜說得好像煞有其事一般。

  「喔。」這點她倒是很同意,她最近也常茫茫然,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晃到哪裡。

  「我要走了,再見。」歐陽曜深深地跟她鞠了個躬。

  「慢著!」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哪那麼容易?「你沒事幹嘛要走?三個月還沒到不是嗎?」杜小曼斜覷著他。

  「可是你討厭我,所以我決定提早走。」歐陽曜表現出他也是千百個不願意的模樣。

  「誰說我討厭你了?」杜小曼冷睨著他。

  「你說你不愛我,那你就是討厭我啊!」歐陽曜以哀怨的眼光望著她。「而且你最近都早出晚歸,我想一定是因為要躲我的關係,所以……所以,我還是有自知之明,先行告別,還你們一個清靜。」

  他還真的猜對了!但她就是死不承認。「你別把自己看得太偉大,好不好?誰說我要躲你了?我是公事忙、公事忙!」

  「真的是這樣嗎?你真的不是因為要躲我才那麼早出門、又那麼晚回來?」歐陽曜裝出一副質疑的模樣。

  瞧她說謊說得那麼不誠懇,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公司會那麼虐待員工,把員工留到十一、二點的。

  「對。」杜小曼一口肯定。「我們之間又沒發生什麼事,我幹嘛要躲你?我一點也不需要躲你!你快點給我去睡覺,我忙了一天,實在是非常非常累,沒空跟你瞎攪和。」

  明明全身上下都是酒味,還說忙了一天?難道他的公司是酒店不成?算了,歐陽曜決定很好心地不拆穿她,繼續把戲演下去。

  「喔。」歐陽曜點了點頭。「那我先去睡了。你……你確定你真的沒有生我的氣?」

  「確定!」杜小曼用力地點了一下頭。「你再問下去的話,我可就真的要火大了!」

  「喔。」歐陽曜飛快閃出房門。「晚安。」今日這樣突來的告別,若是無效的話,他下回可要出猛招了。

  「晚安。」杜小曼無力地說道。

  終於打發走他了。她在心裡重重地鬆了口氣。難以平復的是,乍聽他要走的時候的心情。

  不捨,她居然完全不希望他離開她!她竟然真的有種想跟他在一起一輩子的感覺!

  老天,她究竟是怎麼了?她會不會真的愛上他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6 00:23:18

  第八章

  「我想,你一定還很介意那一天的事情。」

  這夜,杜小曼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房裡時,又看到早已潛伏在她閨房中的男傭。

  「你在說什麼?不要嚇人好不好?」就算她膽子不會很小,他也沒必要這樣三不五時地嚇她吧?

  「因為你還在躲我。」歐陽曜指明存在的事實。

  「躲你?我哪有?」杜小曼太過理直氣壯地瞪著歐陽曜。「親愛的傭人,你是不是事情太少,所以有空在那裡想束想西?你不要用這種根本沒有的事來指控我好不好?」

  「我始終覺得你是在躲我。」歐陽曜的立場可是堅如盤石。

  「你想太多了。」杜小曼面臨歐陽曜這樣尖銳而直接的指控,怒火漸漸上揚而起。「我哪有那個心思躲你?我每天上班都累得跟條狗一樣,回家就只想睡了,根本沒空理你!」

  她為了他的事,已經夠心煩了,他本人幹嘛還來插上一腳?

  好一個沒空理他。歐陽曜決定要掀她的底了。「你真的不要騙我了,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很需要男人?」

  「誰需要男人了?」他在說什麼啊?她杜小曼是個完全不需要男人的人,除了……除了……

  「妳。」歐陽曜簡簡單單地回她一個字。

  「我?」杜小曼被他愈弄愈火。「你在說什麼?三更半夜不睡覺,來這裡跟我討論我需不需要男人?有沒有搞錯?」

  「我想了很久。」歐陽曜到目前為止都還表現出一副平靜,而沒有被她嚇退的模樣。「我想你一定是很需要男人,所以才會做出那麼多的事。」

  「你該死的在說些什麼?」杜小曼想扁人了!

  歐陽曜卻還不知好歹地繼續說下去,「我想,你一定真的很需要男人,那一天才會對我甜言蜜語,百般誘哄,騙我跟你上床而得到我。」

  「你--」杜小曼氣得差點沒岔氣。「我不需要為我沒做過的事背書!」她怒道。

  「可是我偏要跟你談情說愛,所以你負荷不了。因為你只想遊戲人間,沒有真心。」歐陽曜繼續說出他編造出來的事實。

  「你夠了沒?」杜小曼冷睨著他。

  「面對我對你的真情意,你因為不想要,所以你只好逃避,但是,我向你問起的時候,你又都說沒這回事。」歐陽曜逕自說了下去。

  「你--」他的猜測倒是有幾分是正確的,杜小曼漸漸虛軟下來。

  「可是我這幾天觀察你,發現你根本不是在加班。」歐陽曜點明事實。「加班會加到全身上下都是煙酒味嗎?」

  杜小曼驚訝地望向他。他都發現了?

  畢竟是個年輕的小女人?沒有辦法偽裝太久。歐陽曜在心裡笑著,開始進入他的主題。

  「我想了很久,希望能告訴你一些話。那就是,我不會對你有所求,也不會給你帶來麻煩,你可以無條件使用我的身體……但請你不要再去星期五酒店找牛郎了,好嗎?」這段感人肺腑的話語,他可足足想了半分鐘呢!

  「星期五酒店?牛郎?誰跟你說我跑去星期五酒店找牛郎了?」杜小曼聽到最後,差點沒吐血。

  「誰跟我說的不重要。」歐陽曜一臉認定她就是有這麼做的模樣。「我不會因為你去星期五酒店找牛郎,就看不起你的。」

  「你在說什麼?」杜小曼氣得杏眼圓睜。「我根本沒有去星期五酒店找牛郎好嗎?」

  歐陽曜的俊容上滿佈錯愕。「難不成你在路邊隨便搭訕男人?不,那樣太危險了,搞不好你哪天就得了什麼可怕的病……」

  「你真是該死的想太多了!」杜小曼啐道。「我只不過是跟同事去喝一點小酒而已。」

  「啊。」歐陽曜繼續誤解下去。「原來你排解寂寞的對象是你的同事,同在一家公司,這樣不太好吧?若不小心爆發性醜聞案,搞不好你跟你同事都會被解雇喔!」

  「歐陽曜!」杜小曼怒不可遏。「我現在比較想要解雇你!」

  「看吧!我就知道你急於擺脫我。」歐陽曜那天字號的可憐兮兮模樣又出現了。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滔滔不絕地掰下去,存心氣壞她。「真不曉得那些男人有什麼好,會讓你流連忘返?難道我不比他們帥嗎?難道我比他們沒辦法滿足你嗎?還是真心真的是一種錯誤,就因為我有著一顆別人沒有的真心,所以你反而不要我?我都已經說了我不會給你找麻煩,你也可以無條件使用我的身體了,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你究竟說夠了沒有?」杜小曼已經氣到最高點,心中全是氣了。「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需要男人,除了.....」她的話說到這裡,霎時跟噎住沒什麼兩樣,怎麼都吐不出來。

  他就快要逼出她的真心話了!「除了牛郎,對不對?喔,不對不對,是除了路邊隨便搭訕的人,對不對?啊,還是不對,我知道了,你不需要男人,除了你的同事!這下我總算猜對了吧?」

  「你在那裡亂猜什麼?都不對!」該死!這男人竟然在那裡胡亂給她猜一通,還以為她跟別的男人有染?氣死她了!

  他難道不知道她就是因為他……因為他……

  歐陽曜低垂著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原來還有我不知道的別人……」他的聲音極度的哀怨。

  杜小曼快被他逼瘋了。「沒有別人!沒有別人好嗎?」只有……只有……她一直在乎的只有……

  「啊,你都自己來?」歐陽曜懷疑地凝視著她。「可是女人再怎麼樣,都沒有男人來得厲害啊!」

  「你想到哪裡去了!」杜小曼怒氣沖沖地說道。「我重視的是心靈層面的事,誰跟你一樣邪惡了?」

  「我才不邪惡,我只是個真心被踐踏的男人。」歐陽曜哭喪著一張俊顏,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誰踐踏你的真心了?」真是的,自己剛剛說的那一番話明明就邪惡的要命,還硬要說不邪惡?

  「妳啊。」歐陽曜差點沒聲淚俱下的控訴。「你先是利用我對你的真情摯愛,先勾引我上床,然後用過了以後就把我丟在一旁,還對我掏心掏肺的真心視而不見!」

  「這些我都沒做,好不好?我自己根本就不曉得我究竟為什麼會和你上床的!」杜小曼解釋道。

  「你看,又來了。」歐陽曜幽幽地歎息。「你只要裝得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就可以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不是嗎?」

  「我沒那麼惡劣!」杜小曼氣呼呼的。

  「是啊。對於一個你不愛的人,做盡任何殘忍的事,都不算惡劣,畢竟你對他沒有心,是吧?」歐陽曜說起大道理來了。

  「誰說我不愛……」你。杜小曼被自己即將衝出口的話給嚇到了。她臉色發白地怔在原地。

  她愛他?她是真的愛他?

  「啊。」歐陽曜乾脆裝傻裝到底。「你該不會是跟外頭的男人玩一玩,結果就不小心愛上了吧?」

  「我才不是那種人!」氣。他幹嘛一直把她往壞處想?他難道不曉得,她……她……

  「可是你剛剛的話,明明就是要表達那個意思啊!」歐陽曜緊緊地盯凝著她泛白的面容。

  「我才不是……我只是……我只是……」她自己都直到剛剛才肯正視她內心的真實想法,要她如何告訴他?

  「你接下來該不會要說你只是逢場作戲吧?」她還真能忍。她究竟要把對他的情意憋到何時。

  「誰跟你逢場作戲?」杜小曼再度被他惹火。

  「妳啊。」歐陽曜答道。「不過我也只知道你跟我逢場作戲,至於你跟別人是怎麼樣,我就不曉得了。」

  「我才沒有跟你逢場作戲!」杜小曼火冒三丈。

  「你的意思是,你對我的欺騙,全部都是真的?」歐陽曜不斷地曲解她的語意。

  「我才不是這意思!」他還聽不出來嗎?笨蛋。

  「那妳……不可能。你對我說的那些愛我的話,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歐陽曜微微地搖著頭,連聲說著不可能。

  「誰說不可能?」杜小曼的聲音細若蚊蚋。

  聲音雖小,但卻逃不過歐陽曜的耳朵。「你是說……」他驚喜的睜大墨眸。她終於忍不住了吧。

  「你自己想啦!」杜小曼敲了一下他的頭。

  要她說得那麼清楚嗎?白癡。

  「小曼。」歐陽曜欣喜若狂地抱起她來,兜轉了好幾圈。「我真的好高興聽到你這麼說,你不會忘記吧?」

  「我記憶力哪有這麼差?」他幹嘛那麼瘋狂地抱她猛轉啊?「快放我下來,我的頭都要被你轉暈了。」

  「你的意思是,你會記得你剛剛說的話嗎?」歐陽曜依言放她下來,含笑的眸定定地凝視著她。

  「對啦。」杜小曼還是有些不習慣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我被你轉得頭好暈,要先休息了,你先出去吧,晚安。」

  小曼趕人了。她還是很悍、很彆扭啊。歐陽曜在心裡偷笑著,決定今天到這裡就好。

  「晚安,小曼。」歐陽曜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而後瀟灑離去。

  只見佇在原地的杜小曼,嬌唇慢慢上揚為甜蜜的笑弧。他,讓她覺得好溫暖,好溫暖哪!

  多日來的抑鬱奇異地在她說出真心話的此時一掃而空,她今夜應該能夠睡個好覺了。

  *****

  「小曼,你遇見鬼了嗎?」蕭融融看杜小曼今日在用晚餐時間就回來,詫異地望向她。

  「誰跟你見鬼了?」問題解決啦,她不早點回來要做什麼啊?天天喝酒可也是很累的。

  「你怎麼知道我遇到鬼了?」蕭融融瞪大美眸。「我跟你說喔……」

  「停。」蕭融融三不五時在遇鬼,杜小曼實在懶得聽她在那裡閒扯。「我肚子很餓,想吃飯了。」

  呼,好想念他那些厲害的菜餚喔,外頭的館子怎麼吃都吃不到這般好料,真是怪哉。

  「那你今天怎麼會那麼早回來?」蕭融融好奇地凝視著杜小曼。「而且你心情好像很不錯。」

  「不是好像很不錯,是真的很不錯。」杜小曼糾正她,一路哼著輕快的歌步入餐廳。

  原來一顆心通透的感覺是如此美好,早知道她就快快把自己的心給看得一清二楚。

  「啊?」蕭融融詫異地望著杜小曼的背影。小曼確定自己沒有遇鬼嗎?如果不是遇鬼的話,小曼怎麼有可能突然反常,變得這麼開心?

  唔……一股陰森森的感覺從心裡竄上,很有可能,她剛剛很有可能不是在跟真正的小曼說話啊!

  搞不好小曼不是遇鬼,小曼根本就是被鬼附身了!

  *****

  怪異、非常的怪異!蕭融融望著大快朵頤的杜小曼,打從心裡覺得非常不對勁!

  「歐陽曜,你來我們這裡,也快要三個月了,那你三個月之後要去哪?」蕭融融決定聲東擊西,對歐陽曜提出問題,來看杜小曼的反應。

  「我也不知道。」歐陽曜笑得很陽光。「看小曼要不要留我啊,反正我跟公司的約是算件的,不想接的話,可以不要接。」

  「誰要留你了。」雖然心裡知道了對他的情意,也讓他知道了她對他的情意,但是表面上的杜小曼就是嘴硬。「男子漢志在四方,窩在這裡當傭人,多麼沒出息!」她輕哼了聲。

  「喔,你覺得我這樣很沒出息,為什麼你還會……」歐陽曜欲出口的聲音被杜小曼的怒視瞪退。

  「我也不知道。」杜小曼聳了聳肩。「不過我肯承認已經很好了,你可別得寸進尺,給我難堪。」

  「啊?你們在說什麼?」蕭融融瞪大秋眸的望著兩人,覺得裡頭秘辛頗多的樣子。

  「不關你的事,你不需要懂。」杜小曼冷冷地回著蕭融融。

  「啊?」蕭融融百般無奈地扒著飯送入口中。小曼怎麼又好凶了?啊!一定是附身的鬼跑掉的關係!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

  咬緊牙關,杜小曼覺得自己似乎得表示些什麼。在眾人面前突來的表現熱情,她還不習慣,但私底下的親近,她倒可以做得到。

  推開他的房門,杜小曼選擇在深夜進入他的房裡。

  「小曼?」歐陽曜早聽聞到她細碎的腳步聲朝他的房間而來,已在房中等著她了。

  「我……」杜小曼低垂著頭,有些不好意思。「我來找你的。」

  「找我?」歐陽曜假裝不明白她的來意。「你來找我做什麼?很晚了,你應該累了啊!」

  「我不累。」啊,言語真是件極度困難的事。她能不能乾脆直接以行動表示啊?

  心念一動,杜小曼開始解著自己的睡衣。在她軟若無骨的素手輕顫之下,她的睡衣滑落飄然於地。

  「我想感覺你,有意識地感覺你。」鼓起勇氣,杜小曼瑩白的面容上浮現了微微的蘋果紅。

  「小曼。」這是他畢生第一次在看到女人在他面前寬衣解帶,會有如此大的震撼。

  只有她,才-能給他這般勾魂動魄的感覺!

  「我……我真的還是不太知道要怎麼做。」杜小曼在他的面前,全然脆弱。「我沒有什麼技巧。」

  「不需要技巧的。」歐陽曜薄唇泛出淺笑,灼熱的視線瞬也不瞬地盯著他面前純然的天使。

  「真的嗎?」杜小曼一鼓作氣,奔入光裸著上身的他的懷裡。啊,他真是結實得誘人哪!

  她柔軟而豐盈的酥胸貼著他精瘦卻強健的胸膛,輕易地撩撥起他熾烈的情慾。

  「小曼。」歐陽曜貼近她芳香柔軟的唇。「你不會,我教你。」他的墨眸中閃著赤火般的情慾。

  一手搭住她小巧的後腦勺,他的唇吻覆上她嬌艷的朱唇,在唇舌纏綿悱惻的同時,他的另一隻手牽握起她綿軟無力的小手,解著他的褲頭。

  「唔……」杜小曼沉醉在激情中,全身麻軟無力,小手在他的牽制之下,欲迎還拒地解著他的褲頭。

  終於,他的褲子落地。歐陽曜抓覆著她小手的大手一扯,連他的內褲都一塊兒離開他的軀體。

  他們之間再無任何屏障。

  結束了和他之間的深吻,暈陶陶的杜小曼迷迷濛濛地望向他的下身,而後重重地抽了一口氣。

  她對兩人之間的歡愛有印象,但是沒有料到他的男性如此可觀!她甚至懷疑起那玩意究竟是怎麼進入自己的身體裡的?

  想到那可能會有的痛楚,她幾乎想打退堂鼓了。

  歐陽曜見她駭然,心下明白她在想些什麼。「別怕,小曼,我們可以配合得很好。」

  杜小曼凝向他,總覺得此時此刻的他,跟平時那愛鬧且少了一根筋的他不太相同,但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曼,要專心。」歐陽曜喉間微微地逸出包含著情慾的笑聲,雙手捻弄起地渾圓挺立的嫩胸。

  「啊……啊……」他的手才一碰到她,杜小曼就無法克制地呻吟出聲來。他的手彷彿有魔力般的,光是撫著她,就能讓她感受到如火焚身的熱力。「熱……好熱……」

  「小曼,我現在正在感覺著你。」歐陽曜唇邊噙著淡笑。「你不是說要感覺我嗎?」

  「感覺?」他才隨便摸摸她,她就好有感覺,杜小曼決定如法炮製。小手搭上他起伏的胸膛,在其上摸索著,感覺著他和女性截然不同的健壯。

  這回換歐陽曜猛抽一口氣。她的摸法毫無任何技巧,但就是輕而易舉地挑逗起他的情慾。

  「感覺,還可以這樣子來。」歐陽曜的聲音因情慾來襲而變得濃濁而低啞。他將杜小曼抱到床上去,開始以唇舌品嚐著她胸前的高聳。

  「啊……啊……」這濕濕熱熱的感覺,她也曾經有過,她記得。「啊啊啊……嗯……」

  先是呻吟著,旋即她又想到了學習他的作法,絳唇輕輕地吻上他胸前的突起,並以柔軟的舌在其上畫著圈圈。

  「小曼,你是個很好的學生。」歐陽曜嘉許般地微笑著,眸中慾火更烈。「記得這樣的感覺嗎?」他的長指突如其來地滑至她柔軟的花谷旁,沾取著她汩汩流至外頭的蜜汁。

  「啊……」杜小曼被他撩弄得嬌喘連連,幾乎上氣不接下氣。「嗯……記……得……啊……」

  「我要感覺你,等等你也可以感覺我。」語畢,歐陽曜的長指立刻襲刺入她狹長的花徑之中,往她的花心前進。

  「啊啊……熱……」這種驚人的熱度,她難以或忘。「歐陽……」她忍不住叫喚著他。

  「知道你等會兒可以做什麼嗎?」歐陽曜看著她被情慾俘虜的模樣,深深被她迷惑。

  他細長的手指,在她軟嫩的花心內輕捻慢兜著,一點小小的移動都可以引爆她連聲的嬌吟。

  「我……我……」杜小曼隱隱約約地知道能夠怎麼做。「我怕我做不好……」褪去了平日強悍的外表,她幾乎是羞怯不已的。

  「小曼很厲害,不會做不好。」歐陽曜將長指抽拔出她的嬌軀。「小曼,該你感覺我了。」

  「啊。」杜小曼楞了一會兒,終於開始行動。她微微坐起身來,尋到他挺健的男性,並以雙手撫摸著。

  「小曼--」她的手才觸碰到他的男根,歐陽曜就無法遏制地嘶喊出聲。她的雙手真是嬌軟哪!

  啊,他的額間正滲滴出汗來呢!杜小曼發現這點,正奮力地以纖手套弄著他的勃發,而後驚異地發現它的持續硬挺腫脹。

  這樣的感覺,好奇特啊!

  「小曼,隨你怎麼感覺我,感覺夠了,就坐上來。」歐陽曜對她示意著,聲音滿載情慾。

  「坐上來?」杜小曼先是一楞,而後明瞭他說的是體位。「好。」她吞了吞口水,突然覺得立刻就想試試。

  「嗯……現在可以嗎?」她就像個初臨世的新生兒,對任何事物都充滿了興趣。

  連對他巨大男性的恐懼,她都給拋在腦後了。

  「你準備好的話,為什麼不行?」歐陽曜挑眉而笑。

  「好。」杜小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準備好,只知道自己躍躍欲試。「那我要開始了喔!」

  「好。」今夜就隨她試了。

  杜小曼爬至歐陽曜的身上,尋覓好適合的位置之後,對準他那朝天的挺立勃起,直端端坐下。

  「啊……」杜小曼嬌嚷出聲來,因為劇烈的疼痛。「好痛!」她痛得五官全糾結在一起。

  「不痛。」歐陽曜愛憐地撫弄著她胸前艷色的花蕊。

  他好溫柔。杜小曼在他身上等待著疼痛的褪去。「真的不痛了。」她微微一笑,開始掌控兩人交會的頻率。

  擺動著嬌臀,她時上時下,感受著他的債起在她嬌軀裡時而充滿,時而退出的律動,感覺著兩人親暱纏綿的快感。

  在夜裡,撤去了白日的強勢,她只想好好地做他的情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6 00:23:49

   第九章

  從那夜之後,杜小曼和歐陽曜在杜宅家人面前,雖然都還不逾矩,私底下可打得火熱了。

  「小曼。」夜半,歐陽曜緊摟著杜小曼,決定有計畫性地讓他與小曼的戀情更公開化。

  「怎麼樣?」蜷賴在他懷裡,杜小曼就像只心滿意足的貓般,幾乎要闔眼睡上。

  啊,有他的感覺真好。她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在眾人面前佯裝兩個人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真不知道自己先前怎麼想的?難道就因為曾經和蕭融融提過的,她不需要男人,更不需要他嗎?

  此時此刻,她後悔地想把那些話收回來。

  「你為什麼不跟她們公開我們兩人的感情?」歐陽曜苦著一張臉,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瞧。

  「我……」原來他也在想這件事。杜小曼囁嚅著,不敢告訴他,在她年輕而強悍的外表下,她其實膽小而怯懦,有太多事情不敢做。

  就像公開兩人的戀情這件事,她就視為障礙。

  「一定是因為我是傭人,你覺得很沒面子,所以不敢公開,對不對?」歐陽曜又開始鬧她了。

  「才不是。」杜小曼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這件事從來就沒介意過。「你別亂說!」

  「那一定是因為我昨天又不小心擦破一扇窗戶,所以你不想承認你跟我談戀愛,對不對?」歐陽曜繼續裝可憐。

  「我才不會因為這種無聊的原因而不承認!」杜小曼想到就有氣。「你又不是第一次擦破窗戶了。」

  真不曉得她怎麼會戀上這種一而再再而三會把窗戶擦破的傭人!她自己都忍不住要懷疑起來!

  「那我曉得了,你就是因為我一直擦破窗戶,所以不好意思承認我們在談戀愛,對不對?」歐陽曜眨了眨眼,看上去說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杜小曼快昏倒了。「你別沒事就在這裡猜這些有的沒的好不好?你猜的原因都不對啦!」

  每次他一開始大猜謎,她就覺得自己呈現昏厥狀態,完全無法承受他這樣亂猜一通。

  「不然的話,你究竟是為什麼不公開我們兩個人的關係?」歐陽曜就是想要聽她親口說出原因。

  「因為……」杜小曼聲音從極大轉至極小。「我不敢。」

  「啊?」她以為她是隨身聽嗎?他又沒有調整音量,她幹嘛自動將聲音轉小?

  「我不敢。」這會兒聲音稍稍大了些。

  一如他所猜測,他的小曼極為膽小。「為什麼不敢?」歐陽曜不敢笑,只能在心裡偷偷來。

  「我之前跟融融她們說我不需要男人,也不需要你……結果我們突然在一起,這樣不是很……」杜小曼不知道怎麼措詞。

  「嗚。」歐陽曜一臉要哭不哭的樣子。「你居然因為這種原因而把我隱於暗處。」

  「不要這樣啦!」杜小曼實在搞不清為什麼自己會被一個男人可憐兮兮的模樣弄得手足無措。「我也覺得這樣很不應該,可是……可是……唉唷!反正我就是這樣嘛!」

  要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的改變,實在是很困難,尤其對於向來強勢慣了的杜小曼而言,更是不簡單。

  「你居然因為這種原因而不公開我們之間的關係,而且還不告訴我?」歐陽曜一副責怪她的模樣。

  「唉唷,我現在不是說了嗎?」奇怪,為什麼她愈來愈覺得自己有被這個男人吃得死死的感覺?

  這男人明明一點也不厲害,可是她就是拿他沒轍,只要他簡簡單單一個表情、一句話語,她就全然投降了!

  在這場愛情裡,表面上看來,她似乎是處於強勢的地位,實際上她根本就是弱勢的那一方。

  「你一定覺得我很沒用,對不對?」歐陽曜以深黑透亮的墨眸緊瞅著杜小曼瞧。

  「呃……」杜小曼支支吾吾。「可以這麼說。」事實上,除了他在那方面實在是強得沒話說,其他方面的表現,她實在覺得他挺差強人意的。

  「所以你才連這一丁點小事都不告訴我,嗚,我被你看扁了。」看來他演這個不太有用的傭人還演得真成功!

  真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在她身畔的人是四大惡人的拐時,臉上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

  「小事?難不成你有解決的方法?」杜小曼睜亮了水靈眸子。她可是為這樁事苦惱了好些天了。

  聽她這說法好像不太相信他想得出解決方法似的。「我也想不出來。」歐陽曜乾脆裝死。

  杜小曼不悅地瞪著他。「那你還說一堆有的沒有的,你存心鬧我喔?」真是的,他不知道她已經很煩了嗎?

  他的柔順小貓又化身為火爆母獅子了。歐陽曜幾乎想低聲輕笑而出。

  「我哪敢?」

  「你已經在做了。」杜小曼冷哼了聲。真是的,一個旖旎的夜就這樣被他破壞殆盡。

  「小曼。」歐陽曜望著氣嘟嘟的她,柔聲喚著她的名字。

  「不要跟我說話,我暫時不想理你!」她要靜一下,思考一下要怎麼把兩個人的事公開。

  誰教他想不出來,她只好自力救濟!

  「小曼,你真的不想跟我說話?」歐陽曜再度輕喚著她,語聲中充滿懇求她回應之情。

  「真的不想!」她快煩爆了,沒心情跟他說話。

  「喔。」歐陽曜表現出自討沒趣之後的自言自語。「妳不想跟我說話嗎?那我只好不告訴你,我本來想說跟你慢慢來,這樣在眾人面前就不會太奇怪……」

  「啊?」他剛剛在說什麼?慢慢來?杜小曼目光登時重凝在他身上。「你在說什麼?」

  「沒有啊。」歐陽曜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我只是想說,我們可以從小地方開始,讓你的姐妹們發現我們對彼此有情意,不要讓她們一下子知道太多,她們就不會太訝異。」

  「喔?」這聽起來好像很可行。「可是,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一點還是沒辦法解釋得通嘛!」

  「你不用解釋,她們就會自己解釋了。」歐陽曜微笑道。

  「不行啦!」杜小曼還是煩躁不已。「這沒有用!唉唷,老實說,連我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麼會喜歡上你……」

  「那就跟她們說你也不知道為什麼,不就好了?你想要欺騙她們什麼?」歐陽曜揚聲問道。

  「我……」他說的其實沒錯。她究竟想要瞞融融她們什麼?「算了。」她歎了口氣。

  歐陽曜軒起俊眉。「怎麼樣?」不知道她那顆好強且死要面子的小腦袋瓜究竟想通了沒有?

  「沒啦,反正她們再怎麼驚訝,應該也沒有比我自己驚訝。」杜小曼對他扮了個鬼臉。「我到現在還是搞不清楚我看上你哪一點?」

  歐陽曜裝癡呆。她不清楚又何妨?她的心是他的就好了。而且,將來她最終會知道,她看上的是一個多棒的惡人!

  「喂!」杜小曼拍了他一下。「別傻笑,明天陪我去買眼鏡。」

  「買眼鏡?」歐陽曜重複完她的話語,隨即會意,但是還是裝出一副想不通透的模樣。

  杜小曼得意地燦開笑顏,解釋道:「等著她們跌破眼鏡,好讓她們換新眼鏡哪!」笨。

  遮遮掩掩,不如坦坦蕩蕩囉!

  *****

  杜小曼原來以為眾人會跌破眼鏡的,沒想到--

  「我們早就知道啦。」柳素顏綻出如春風般暖和的笑。「我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準備公開呢!」

  「對啊!」杜千絲也使勁點頭。「我本來還想跟她們打賭你公開的日期,然後把我用不完的錢都拿下去賭,看能不能一次把錢都給花光光,可是她們兩個不跟我賭,害我的錢還是沒處花。」

  「你們究竟是怎麼曉得的?」唉,看來買來的眼鏡只能她自己戴了。杜小曼悲哀地想著。

  原來大家都曉得了,她還在那裡苦惱了大半天。她突然覺得自己也跟身邊的男人一樣,變白癡了。

  這就是談戀愛會有的症狀嗎?

  「我們怎麼曉得的?」蕭融融舉手,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我太怕鬼,每天晚上都聽到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在家裡跑來跑去,以為是鬼……結果一看才曉得是小曼你……」

  杜小曼頭一回在眾人面前無法掩隱地紅了臉。「歐陽!」她強持平靜地望向身邊的歐陽曜。

  「怎麼樣?」歐陽曜軒起俊眉等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明天給我弄個隔音設備來!」杜小曼下令。

  「隔音設備?」虧她想得到!

  「對!」杜小曼以為是他做不到。「記得你的男傭守則三,主人想要做什麼事,都要配合!明天就給我弄來!」

  「小曼……」眾女望了望一臉堅決的杜小曼,又望了望一臉錯愕的歐陽曜,直為歐陽曜的未來感到悲哀。

  唉,他要是聰明,來當三個月的傭人就應該快跑了啊!居然還跟小曼在一塊兒?看來這男人的自虐傾向一定很嚴重,而且是超級世界無敵之嚴重,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6 00:24:17

  第十章

  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杜小曼心不在焉地坐在辦公桌前,一顆腦袋瓜全在他到底是如何在隔天就真的在杜宅弄好隔音設備這問題上打轉。

  這實在是太令人匪疑所思了!那個連擦擦窗戶都會把窗戶給擦破的人,哪有可能會這種東西?

  「手舉起來!」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杜小曼沒發現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把那聲音直接忽略,繼續想著歐陽曜的問題。

  「叫你們全部都手舉起來,沒有聽到是不是?」

  杜小曼被過分大的音量嚇到,抬起頭來,發現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正拿著槍指著她跟她的同事。

  「如果公司不還我一個工作,我就拿你們來陪葬!」

  杜小曼慢慢地將自己的手也給舉高,此時此刻,平時發號施令慣了的她,發覺自己竟然完全無計可施。

  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他。那個平時總被她笑沒用的男人。

  *****

  「新聞快報、新聞快報,有歹徒因為失業,挾持了舊日的一干同事,威脅若是公司不派人解決他失業的問題,就要瘋狂掃射在場所有人。他並拿人命威脅檢警雙方和記者都不許進入現場。目前警方已經封鎖現場,正想辦法營救人質之中……」

  *****

  辦公室裡,緊繃的氣氛一點都沒有好轉,失業的歹徒仍一徑地念著他失業的痛苦,不停地殘害著杜小曼等人的耳朵。

  沒有人敢吭半句話,杜小曼也不敢。她很清楚,在這種人面前,不說話或許還不會有事,要是說了些什麼,搞不好自己真的有可能變成彈靶!

  她可還想要跟歐陽曜好好地談戀愛,不想那麼早死呢!還是乖乖的別選在此時此刻強出頭吧!

  倒是警方,為什麼還沒有辦法進來救他們呢?她手舉得好酸喔!

  「請問一下,這裡有誰訂披薩?」讓人快要窒息的空氣裡突如其來地出現了男聲。

  這聲音……熟到不能再熟!杜小曼不自覺地轉過頭朝向聲音的來源,壓根忘了歹徒的存在。

  是他!歐陽曜!

  他全身穿著紅紅綠綠送披薩的衣服跑到這裡來了。他還真是無懈可擊的帥啊!

  等等,他是怎麼跑進來的?又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

  「手舉起來!」歹徒並沒有給歐陽曜好臉色看,飛快地拿槍威嚇他。

  「先生,是你訂披薩吧?」歐陽曜嘻皮笑臉的,完全沒有被歹徒駭到的感覺。「我知道你很想吃披薩,我也想趕快送來給你,可是呢,路上塞車,所以遲了!這樣好不好,我多送你兩張折價券,你就把槍放下吧,不需要為了披薩送遲了而拿槍出來發火嘛!」

  歐陽曜端著披薩盒,一步步地接近歹徒,唇邊漾著陽光般的笑容,雙目卻冷凝著歹徒持槍而不斷發抖的手。

  「少廢話,手舉起來!」歹徒還是把槍對準著歐陽曜恐嚇著。

  無奈,歐陽曜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他太有自信那槍若是射出子彈,也不會傷他一分一毫。

  「我知道,你很想吃披薩,所以要我手快舉起來,你好把披薩盒拿去,打開盒子,拿裡頭的披薩出來吃對不對?」歐陽曜已經走到歹徒身邊了。「親愛的客人,讓你苦苦地等那麼久,真是不好意思,我看就由我幫你服務,拿披薩出來給你吃好了。」

  「別動--」歹徒才喊完,情勢突然丕變。

  歐陽曜不知道怎麼辦到的,以打開披薩盒為幌子,行逆轉情勢之實。不到三秒鐘,歹徒已經被歐陽曜制伏,而原來歹徒手上的那把槍,現在正抵在歹徒自己的太陽穴上。

  「你……你是警察?」歹徒此時和方才耀武揚威的姿態完全判若兩人,全身不停地打顫著。

  「不是。」歐陽曜緩緩地搖頭,唇邊噙著冷笑。

  「那……你是誰?」歹徒的聲音同樣也顫抖著。

  「送披薩的人。」歐陽曜言簡意賅。

  「不……不可能……」歹徒想要搖頭,又不敢搖。「你不可能只是個送披薩的人。」

  「怎麼不可能。」歐陽曜一步步地押著歹徒往外走,突然不經意地問道。「你既然是這間公司的離職員工,應該知道Sun是誰吧?」

  「當然知道。」歹徒這回想要點頭又不敢點。「他就是這整個跨國企業的總裁,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喔,原來你也知道他嘛!」歐陽曜唇畔漾著淺笑。「他應該會滿高興他的公司少了你這樣的敗類。」

  「你、你又不是他,你怎麼曉得?」歹徒說完話,笑容突然凝在唇角。

  「你該不會真的是他吧?」

  Sun先生從不讓他的照片或影像流露於外,因此大家都只知道其人,而不知其模樣。

  搞不好這個高大的男人真的是……

  「這怎麼可能呢?」

  歐陽曜的語聲伴著他低低淺淺的笑聲迴盪在空氣中,傳入了已經脫離危機的辦公室的每個員工耳裡。

  聽到歐陽曜的話,杜小曼皺凝起眉頭。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方纔的英勇行為好像非常地有恃無恐,還有,他剛剛實在是鎮定過了頭、厲害過了頭,那矯健的身手,可非一般尋常人能有的!她甚至連他的動作都還看不清楚,他就已經制伏歹徒了。

  這些都和她平時見到的他有著天壤之別!

  他究竟是怎麼跑進這棟早已被封鎖的大樓?有問題、這次的問題可大得很!

  就連他到底是誰,恐怕都還是個非常大的問題!

  *****

  「你快回答我的問題!」杜小曼不停地以纖足踹著身旁的男人,氣他從一進來就對著電視機轉轉轉,對她的問題聽若罔聞。

  「等等,我看一下電視怎麼播我的!」歐陽曜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顯然很興奮自己能夠上電視。

  螢光幕停在某新聞台,主播正在報導這一則新聞。「歹徒被偽裝成送披薩的警員所制伏,現在正進行偵訊中……」

  「啊?」歐陽曜表現出一臉頹喪。「警方把我的功勞吃掉了,不公平,我好想當英雄,我好想上電視。」

  杜小曼冷眼看他在一旁又叫又嚷的。「要是沒有那麼多疑點,我現在一定會相信你。」

  「疑點?」呵,她終於發現了。「什麼疑點?」歐陽曜還在一邊裝傻。

  「你究竟是誰?」杜小曼以質疑的目光端詳著他。「別告訴我你只是個男傭,因為看到主人受困,所以就化身為披薩男進去大樓裡頭救我……這種鬼話很難騙得了人。」

  「哇,我的說詞都被你給搶走了,那我要說什麼?」歐陽曜滿臉無辜,又困擾至極。

  「你給我好好地說說你是誰,否則我跟你沒完沒了!」杜小曼一臉不會讓他太好過的模樣。

  「可是我很想跟你沒完沒了耶,怎麼辦?」歐陽曜笑得很曖昧,偷偷親了親她嘟起來的紅唇。

  「你給我正經一點!」杜小曼斥道,決定耍更狠的威脅。「要不然我一輩子不讓你碰我!」

  「這樣災情好像有點慘重。」歐陽曜愁苦地沉思了一下,又展開笑顏說道:「啊,沒有關係,那你碰我好了,我不會介意,反正之前也不是沒有被碰過,啊……好痛!」

  歐陽曜抱著被杜小曼捶的頭部叫嚷著。「唔,你打我……我好可憐,被自己的主人毒打!我要去告你虐待勞工!」

  杜小曼又一拳掄下來。「你究竟說是不說,歐陽曜?不說的話,那我們就永遠不要再見面!」

  「這麼嚴重?」抱頭鼠竄的歐陽曜眨了眨眼,質疑地望著杜小曼。她又變身為發怒的母獅子了,他要很小心地步步為營。

  「說到做到!」杜小曼斜睨他。「你不想說的話,我們就走著瞧!」她起身就要走。

  「我說、我說、我說。」歐陽曜拉下她。「你要我說什麼,我都說……不過,你到底要我說什麼?」他還假裝什麼都不曉得。

  呼,逗她實在是一件太有趣的事,他很難一下子就正經八百地解釋他自己的身份。

  「說你是誰啦!」杜小曼握掌為拳,又想從他頭上狠狠地敲下去。這男人,到這個時候了還這麼不正經!

  「我是歐陽曜啊!」歐陽曜答得很理所當然。

  「我不是要問這個!」杜小曼差點沒氣死。

  「可是你剛明明就是要我說我是誰啊!」歐陽曜表現出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的模樣。「所以我就說我是歐陽曜,這樣有什麼錯嗎?」

  「好。」杜小曼咬牙切齒。「現在說你的身份!」她怒瞪著他,希望他這回不要再進出會讓她怒火三丈的答案。

  「我是你的男傭啊!」歐陽曜還是一臉的理直氣壯。「你是不是怕我忘記,所以故意要考我?」

  這男人,竟敢笑得那麼燦爛!杜小曼忍無可忍地使用暴力,又從他頭上捶下一記。

  「喔,好痛、好痛!」歐陽曜根本就是在叫假的。

  還在裝?杜小曼決定對他的哭天喊地視而不見。「你除了男傭之外的身份呢?」

  「你的愛人。」歐陽曜答得順理成章。

  「還有呢?」要耗嗎?來啊,誰怕誰。「對了,不要再說愛我的人!」她事先提醒他。

  「咦,你怎麼知道我要說這個?」歐陽曜笑咪咪地。「我們真是愈來愈有默契了耶,小曼。」

  「快說!」杜小曼懶得說太多話,以免又被他給轉移話題。「你還有其他的身份吧?」

  「是有啊。」歐陽曜這回沒有再否認。「問題是,這是秘密,不能輕易告訴別人的。」

  「是秘密也得說!」杜小曼才不饒過他。

  「不行啦!」歐陽曜比出了一個砍頭的姿勢。「我要是說了的話,就會沒命耶!」

  「沒命就算了。」杜小曼一點也不想可憐他。「快給我說!」

  「嗚,你好薄情,居然說我沒命就算了!」歐陽曜一臉悲苦。「那我要走了,這些情分就當是我欠你的……」

  他還真的起身說走就走?事態嚴重,杜小曼急急忙忙拉住他,阻擋他離去的意圖。

  「不要走。」杜小曼眨了眨怒氣漸消的美眸。「你是真的不能說?」她開始想到什麼特務之類的。

  也許他是真的有口難言也說不定。

  「對啊。」歐陽曜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我要是說的話,恐怕小命難保……除非……」

  他決定連帶實施拐人計畫,誘騙獵物入籠。

  「除非什麼?」杜小曼認真地盯著他看,決定信他一回。

  「除非對方是我的妻子,我才可以說。」歐陽曜說得很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我想你可能還沒有想到要嫁給我,所以不能說。」

  「誰說我沒有想到要嫁給你?」杜小曼一時情急,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我嫁給你就是!」

  「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嘿,她實在是有夠好拐的,歐陽曜在心裡樂翻天。

  「好啦!」杜小曼為了要快點聽到他的身份,什麼都不在意了。「我嫁給你就是了。」

  「那我要說囉?」歐陽曜即將宣佈答案。

  「快說啊!」杜小曼洗耳恭聽。

  「不行。」歐陽曜突地又改變心意。「我不知道你會不會騙我,所以你要先嫁給我,我才能說。」

  「哪有這回事?要是我嫁給你,你又不說,那我怎麼辦?」杜小曼可沒那麼容易完全相信他。

  「好,不嫁拉倒,我走了。」歐陽曜又是一副要走的模樣。

  「等等!」杜小曼哪可能這樣就放他走?咬緊牙關,她的聲音從齒縫中進出。「要結婚嗎?好,現在就上法院公證!」

  「啊?!」歐陽曜表面上裝得一臉驚愕,心裡可是像中了超級大獎一樣,樂透了!

  「快!」杜小曼拉著他一路往屋外沖。「還有,我警告你,不能騙我,要是騙我的話,馬上簽字離婚!」

  反正婚約不過也就是薄薄一張紙而已,要結就結,誰怕誰?不爽的話,離掉就好!

  他要是膽敢再欺瞞她什麼的話,就走著瞧!

  *****

  杜小曼偕同歐陽曜一起離開方才公證的法院。

  真不敢相信,她居然結婚了。雖然之前覺得沒什麼,但是突然認知到這個事實,杜小曼還是覺得錯愕不已。

  雖然如此,該算的帳她還是不會少算!正想要沉下臉問他,他究竟是什麼身份時,他突然俯身湊來一吻。

  「恭喜你,成為四大惡人之中,拐的老婆。」

  「啊?」杜小曼呆楞了一下,腦袋運轉因為他突來的自白有些停滯。「四大惡人?」

  「四大惡人這麼沒有名嗎?」歐陽曜一臉挫敗。「看來我得回去自我反省一下。」

  「等等。」杜小曼的腦子突地清明起來。「是不是那個傳說中很厲害的組織?」她記得常聽千絲提到。

  「原來你聽過啊。」歐陽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還好你聽過,我不用回去面壁思過了。」

  「等等。」杜小曼倏地驚呼。「你是四大惡人的拐?」她眨了眨纖長的眼睫,一臉不可置信。

  他如果是四大惡人的拐,那之前她所有納悶之處,還真是一下子就全部都可以被解釋過去了。

  四大惡人要什麼,會得不到手的?

  「有什麼問題,儘管發問。」歐陽曜笑得優雅至極。

  「你幹嘛跑來我們家裝傭人?又幹嘛跟我結婚?」一聽到拐這個字,杜小曼突生疑心病,生怕自己落入婚姻詐欺之中。

  「裝傭人是權宜之計,因為我那不知名的上司要我來你們家住住,所以我就只好使出我拐的技巧,當個最不起眼的傭人,混進你們家來了。」歐陽曜頓了一下。「至於跟你結婚?你以為呢?」

  「我怎麼曉得?」杜小曼被他似笑非笑的眼眸看得雙頰燙熱起來。「你們上司幹嘛派你來?」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至今也還沒得到。」歐陽曜很老實地說道:「他的下一道指令還沒下來,我遲遲無法行動。」

  「是這樣嗎?」杜小曼沉吟著。「所以,你在我們家待得很無聊,就耍我來玩一玩?」

  「我哪有在耍妳?你不覺得我都在被你耍嗎?」歐陽曜一臉委屈。「我剛剛還被你打了好幾下耶!」

  「你--」杜小曼無話可說。這就是他厲害得無人可及的地方,他總能以表面的弱勢換得實際的強勢。

  「你既然一直被我欺負,那你不會走啊?為什麼要跟我結婚?」杜小曼隱隱約約的清楚答案,但就是想聽他說個一清二楚。

  「因為……」歐陽曜輕聲細語地說道:「我再跟你說一個秘密,那就是我有被虐狂,所以……」

  「歐陽曜!」杜小曼發現自己又很想揍人。「你再不給我說清楚,旁邊有律師事務所,我們立刻進去離婚。」

  她肝火上揚,還真的想要立刻走進去。

  「不要啦。」歐陽曜拖住她。「事情就是那麼老套,你還要聽嗎?就是我來到杜宅之後,發現有個女孩有時像一頭母獅,有時像一頭小貓,所以就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她……」

  杜小曼驚覺自己可能真的有暴力傾向,因為她又想海扁他了。「你以為你是馴獸師喔?」

  竟敢說她是母獅,又說她是小貓?

  「很像啊……啊!」歐陽曜慘叫。「你又打我,這下子不能告你虐待勞工了,這下子要告你家庭暴力!」

  「我不介意。」杜小曼笑得很陰狠。「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們還可以盡快進去離婚解決一切事端。」

  「嗚,不要啦!好不容易才結婚的耶!」歐陽曜哭喪著一張臉。看吧,這不是一頭母獅,是什麼?

  「那你就給我說清楚!」杜小曼威脅他。「不說的話,我直接在門口把律師喊出來。」

  歐陽曜萬般委屈地說道:「好啦,說清楚就說清楚,反正就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跟你過一輩子,所以就只好盡己所能地拐你……」

  「這是什麼爛理由?」杜小曼難以接受。「什麼叫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跟我過一輩子?」一點都不浪漫!

  「可是你也是這樣說啊!」歐陽曜一句話堵死她。

  對喔,她倒忘記反求諸己了。「好吧,這我原諒你,不過,我可沒有拐你,你倒拐得我團團轉!」

  「呃,不好意思嘛!」歐陽曜對她深深一鞠躬。「這恰巧是在下敝人我的長才,不用好像有點可惜。」

  他這話好像也很有道理。「你……」她頓時不曉得該怎麼生氣。

  「不要氣嘛,要拐到你可也不太容易耶!」歐陽曜說得可誇張了。「這比我所有的任務都還難耶!」

  「真的嗎?」小母獅再度被拐成乖順小家貓。

  「真的啊!」歐陽曜點點頭,一臉誠懇。

  「好吧。」杜小曼決定暫時原諒他。「喂,你就靠拐營生啊?」她突地想到這問題。

  「可以這麼說,也可以不這麼說。」歐陽曜笑得很賊。「我還有別的工作還沒有告訴你。」

  「歐陽曜!」杜小曼的怒火霎時又開始上揚。「你竟敢瞞我?」她狠狠瞪著他。

  「我沒有要瞞你啊,是你剛剛不給我機會說的!」歐陽曜面對她的怒氣,又開始裝可憐。

  他說的好像也沒錯。「那現在,快說!」杜小曼命令他。

  「就是啊,你上班的那家公司啊,它不巧正好又是在下敝人我開的。」歐陽曜說的好像不算什麼的樣子。

  「是啊,還真不巧。」杜小曼先是應和著他,過了半晌才驚嚷出聲。「什麼?!它是你開的?」她的尾聲高了八度。

  「嗯。」歐陽曜點了點頭。「所以我很容易就可以進去公司啊,所以你也很容易就能進公司……」

  所有的謎團一併解開。

  「天哪--」杜小曼萬分訝異地睨向他。「你居然……你居然……」她怎麼想都沒想到。

  難怪她那容易就進了那家公司,難怪她回家的時間總被他抓得準準的,那一整間公司不曉得布了多少他的眼線!

  「居然怎麼樣?」她那一臉癡呆真是太可愛囉!歐陽曜笑著啄了啄她僵掉的唇。「你居然拐我拐成這樣?」杜小曼氣急敗壞地往律師事務所沖。「我要跟你離婚。」

  歐陽曜悲慘地想向天狂吼,不期然地望見天空滿罩烏雲,下一秒鐘,閃光立現,雷聲響起。

  「歐陽曜--」

  這個婚究竟有沒有離成?只有天曉得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2-6 00:24:37

  尾聲

  「歐陽,那你知不知道偷、搶、騙各是誰啊?」窩在歐陽曜的懷裡,杜小曼很有興致地問道。

  「我也很想知道,不過,很可惜,我那可惡的上司把情報封鎖得太好,我始終拐不到他。」歐陽曜一臉無奈。

  「那……」杜小曼正想再問下去,門外突然衝進了蕭融融。「小曼、有鬼啊……有鬼啊……」

  老天,融融又來了!

  杜小曼真是巴不得哪天直接有個鬼好心地把融融給帶走,別再留融融在杜宅冒冒失失地當禍害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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