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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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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5 19:07:10
標題:
[勿明] 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全書完)
本文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22-5-11 15:10 編輯
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4-2-25 23:41 編輯
【小說書名】:無限歸來之超級警察
【小說作者】:勿明
【作者簡介】:
【其他作品】:
【內容簡介】:這是一個從無限世界歸來的故事……
這是一個退隱刺客改行當差佬的故事……
這是一個傳奇的故事……
2014-2-25 19:05:50 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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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5 19:08:47
楔子 消亡OR回歸
輪回空間。
自打進入這個變態空間,費倫眼中首次露出絕望之色。
因為,他輸了,輸得很徹底。
費倫終于明白到,輪回空間的目的不是“進化”,而是為了選出繼任者,成為創造輪回空間的“圣人”的繼任者。為了得到這個答案,他的隊友,還有那些參與終戰的隊伍盡歸塵土。
“可惜可惜……你雖然解開了五階狀態,但肉體和靈魂均不夠強大,現在已經開始崩壞……”向來不帶絲毫感情的主神此次說話竟夾雜著絲絲遺憾的味道,“這樣的傷是沒有辦法恢復的,你還是早做打算吧!”
“打算?!”費倫血貫瞳仁,滿臉猙獰道:“我身體都這樣了,怎么打算?”他整個身體從最基本的基因能量開始潰散與崩壞,繼續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恐怕比用了化尸水化得還干凈。
“你可以選擇……”主神的聲音開始出現誘惑,“雖然你的靈魂之力正在緩慢潰散,雖然你的靈魂強度還達不到五階狀態的標準,但如果降低至一階,繼續存活下去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費倫聞言,嘴角泛起了冷笑:“你的意思是……讓我自降能力茍活下去嘍?”
“怎么?你不愿意?”主神的聲音開始變冷。
“愿意!”費倫咬著后槽牙道,“我為什么不愿意?能活下去當然是好的。”
經歷過無數輪回無數世界的費倫深深知道,尊嚴這樣奢侈的東西,遠沒有活下去來得重要。只有活人才能找回尊嚴,死人?能找到什么?他不知道。
“OK,既然你選擇自降能力活下去,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以一階基因鎖的靈魂力永遠存活于某部最低等難度的恐怖片,當然,你現有的全部能力都將變為一階。”主神毫無感情地宣布,“同時,我還可以為你創造一具契合度極佳的身體來容納你的靈魂。”
這樣的條件聽得費倫心動,可他知道,在主神這里,永遠也不要想著占便宜。于是他道:“另一個選擇呢?”
“簡單,通過搖獎方式返回原本時空,在回歸之前,你的靈魂之力會自動降至一階,同時你現有的能力必須兌換掉。”主神道。
費倫啞然,戰斗愈久之后,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將回歸本來的時空,所以好半天才問道:“用能力兌換什么呢?”
“比如黃金,比如熱武器,比如經驗,再比如不入級的功法或血統……”
聽著主神的解釋,費倫狂翻白眼。黃金熱武器這些東西在現實世界或許很好用,但跟他本身的能力比起來完全就是不等價的,也虧主神說得出口。
至于不入級的功法,在輪回空間這里,最低的級別就是D級,再往下就是些沒有品級的雜牌功法,比如某種內家拳的入門等等,這樣的東西在現實世界或許很珍貴,但比起費倫身上那些堪比神魔的能力就什么也不是了。
主神漠然問道:“兩條路都擺給你了,選哪條?”
費倫差點沒跳起來罵娘,不過對于面前這兩條生路,他除了接受,別無選擇,不然就是個死字。
左思右想后,費倫不想再在影片的世界中活下去了,因為那讓他總有一種生活在虛幻不真實世界的感受,不得已,他選了第二條路。
是的,第二條路,這條路雖然也有可能是主神制造出來的彩虹,但在費倫此刻生命漸散的情況下卻委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不得不說的是,饒是費倫殺人如麻,“父母”二字他也從未忘掉,只是被掩埋進了腦海深處,現在,該是時候回去看看他們了。
“我選第二條路。”
“你想回歸現實世界?你確定?”
“確定。”
“可以倒也不是不可以,問題是你的身體已經無法修復,只能靈魂回歸!”主神的聲音中蘊含著某種戲謔。
費倫的智商早就強化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立馬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靈魂回歸?那我將來身體的靈魂契合度呢?”
“大概百分之五十吧!”主神淡淡道,“當然,如果你以能力或血統兌換,甚至能達到完美契合。”
費倫聞言,在心里早把主神的祖宗十八代操了個遍,明知不可能,嘴上仍道:“那我選第一條路,可以嗎?”
“不好意思,你已確定選擇第二條路,不可更改!”
果然,主神給出了想象中的否定答案。
“那完美契合需要我哪種能力交換?”費倫問。
“交出你的祖巫血統就可以了。”
“……”好一陣沉默后,費倫試探著道:“還有其他選擇嗎?”
“當然……”費倫一喜,孰料主神續道:“你可以不選擇完美契合,這樣自然就不必付出祖巫血統了!”
費倫終忍不住,狂罵道:“主神,我艸你娘!”
主神根本沒有“娘”這個概念,依然如故地問道:“天邪小隊隊長,考慮好沒有?”
如今已是龍游淺水的費倫不得不敗下陣來,道:“我可以先選其他,再兌換完美契合嗎?”
主神一成不變的聲音帶出了絲絲勝利般的得意,道:“鑒于你會回歸現實世界,兌換將在你全部選定之后一塊進行。”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費倫只能有氣無力地點頭,無奈道:“那就現在開始兌換吧!”話落,主神霎時在他面前亮出了一系列的兌換清單。
清單很長,不過基本上沒有費倫看得上眼的東西,盡是些諸如藥劑學精通及經驗,槍械精通及經驗,普通武術精通及經驗的尋常玩意。
費倫承認,這些東西在現實世界或許很有用,但就好比坐慣了宇宙飛船的人你讓改坐牛車,那種落差不是一般的大,還好身上的傷勢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能力和血統必須盡快兌換掉,否則就無法回歸現實世界。
略一思忖,費倫就打算先兌換個槍械精通及經驗再說,畢竟在現實世界,一階的靈魂力是敵不過熱兵器的,不過就在提出兌換要求前一刻,他又往后邊的清單翻了翻,頓時罵道:“靠!”
無他,因為清單倒數第二頁上有一個兌換項寫著:“特種作戰精通及經驗。”后面的解釋上還注明,特種作戰精通包括熱兵器精通,冷兵器精通,搏殺式格斗精通,突擊戰術精通……
費倫心里憤憤之余,問道:“如果我要兌換特種作戰精通及經驗,需要付出什么?”
“你身上的祖巫煉體術。”
“那前邊這個槍械精通呢?”
“一樣。”
“靠!”費倫再度爆了粗口。這回是真靠了,還好他習慣性地多翻了翻清單,不然這虧就吃大了。
不過主神這里就是如此,一切都明擺著,但不會給出提示,得靠兌換者自己去發現才行。其實若非費倫心焦傷勢,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搞明白之后,費倫在傷勢更加惡化之前,飛快兌換了一系列精通和經驗外加一件可帶返現實的特殊物品——隱戒。這戒子跟納戒不盡相同,非金非鐵,可裝入一立方米的物品,滴血認主后佩于左手尾指,旁人不見其形。
此時,包括祖巫血統在內,費倫身上還剩三樣能力,但他真不知該兌換什么了。
主神誘惑道:“如果你能奉上胸口那塊雙S級的血月玉,我可以為你開啟六大基本屬性的兌換。”
費倫一愕,瞬間明白主神想收刮他身上唯一剩下的物品,同時也明白到對方有辦法把六大基本屬性加諸到現實世界的身體上。
最重要的是,按照主神的提法,血月玉似乎能帶返現實世界,不過費倫瞬間想到,如今的他就快掛了,一切皆操在主神手里,包括回返現實,若執意帶走血月玉,保不齊對方會在他的回歸上使什么絆子,所以面色陰晴不定幾秒后,他便有了決斷。
“好,我要兌換六大基本屬性。”
主神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立即打開了六大基本屬性兌換面板,同時收掉了血月玉:“天邪小隊隊長,你的一項能力可兌換總和為六百的基本屬性,請選擇!”
費倫早有打算,立即道:“用我剩下的兩樣能力兌換六圍屬性各兩百點。”
“不好意思,你僅剩三種能力,除去預定兌換‘完美契合’的祖巫血統,還得剩出一種用以兌換回歸的機會,否則就只能等死。”主神淡漠的語氣中飽含著一絲愚弄。
費倫眼中忿怒之色一閃而過,可惜身體肌肉已開始脫落分解的他不得不忍氣吞聲:“那就六圍各一百點,這總沒問題吧?”
“當然,所兌換的物品或能力加在你回歸現實之后加諸。”主神應了一聲,轉而問道:“現在你是否兌換完美契合?”
費倫自嘲地搖搖頭,道:“我兌換。”說罷,他就感到身上血肉的分解瞬息加速,看來主神已經提前收走了祖巫血統。
“OK,現在你一旦回歸現實世界,那么靈魂將與新的身體完美契合。”主神冰冷道,“趕快搖動命運輪盤選擇你回去的路吧,晚了我不保證你還能回得去。”
費倫聞言,心中升起一絲不妙之感,而他面前的兌換清單眨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輪盤,盤上東南西北四方各有一小份扇形(大約一度)為彩色,其內似乎還標注著文字,而剩下的大片扇形均為滲人的黑色。
“指針指向黑色,你將徹底湮滅,指中彩色部份,你將回歸現實。”主神不容置疑地宣布。
費倫掃了眼彩色扇形內的小字,只見東方扇形寫著,回歸原本時空目前的時間點。可費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輪回空間里呆了多少年,照此時間回歸,恐怕他的父母早成一杯黃土了。
南方扇形寫得差不多,回歸原本時空進入時的時間點。這一項倒讓費倫大喜,真要能回返進來的那個時間點,他父母自然全都健在,他也就能盡孝了。
西方扇形上書“回歸原本空間較為刺激的時間點”,這個費倫真心搞不懂,問主神道:“這項什么意思?”
主神哂道:“我也不確定,你還是趕快搖吧,現在指針可是指著黑色區域喔!”
費倫一驚,趕緊挪動身體來到輪盤旁,手抻盤面發力。出人意料的是,整個輪盤竟然紋絲不動,費倫嚇了一跳,再次用力,輪盤仍不動喚。
“主神,這、這是怎么回事?”費倫焦急地喝問道。
“……”主神保持緘默,似乎在高空俯視著費倫全身血肉漸化消亡。
值此生死時刻,費倫倏然冷靜下來,腦中靈光一閃,伸手撥向盤上的指針。
果然不出所料,指針輕松被撥動,不過這一撥也耗光了費倫最后的力氣,他身上的血肉掉得更歡了。
巨大的指針仿佛沒有質量一樣,飛速旋轉著,費倫感覺自己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但指針卻連一點兒停下的跡象都沒有。
“停——”費倫嘴里猛然喝出了他的心聲。
不可思議的是,指針竟在這吼聲中慢了下來,費倫見狀,心里罵了一句:“靠,又被玩了!”
終于,指針緩緩停了下來,眼見著將定在黑色區域中,費倫頓時心都涼了半截。
人的欲望往往是在比較中產生的,之前費倫還在想東南西北四個彩色扇區他要搖中哪個扇區的問題,但現在,他只是反復祈禱著,企望還在緩緩移動的指針走進彩色扇區,甭管哪個彩區,只要進了就行。
滿天神佛到底沒有拋棄費倫,在視力完全歸零之前,他看到巨大指針如蝸牛般爬進了北方扇區一點點——回歸原本空間意想不到的的時間點。
意想不到?!在輪回空間中,費倫最他媽害怕的就是這四個字,視線趨于漆黑的同時,他凄厲地大叫道:“不——”可一道白光毫不留情地罩下,他徹底消失在了輪回空間中。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5 19:19:28
本帖最後由 lerland 於 2014-2-25 19:21 編輯
001 回歸現實
“我草!”
費倫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晃晃頭,清醒了點兒,掃視了一下周圍,才發現這里應該是一家星級賓館的客房。
“草,我真回來啦?!”費倫瞬間狂喜,跟著他的頭一陣劇痛,不是一般的腦殼疼,而是來自靈魂深處讓人顫栗讓人發狂的生疼死痛。若非費倫在輪回空間中曾經受過比這還要劇烈的苦痛,只怕當場就要昏過去了。
剎那間,無數的信息如洪水般涌入費倫的大腦,饒是他曾經歷過三災九難,心志磨煉得無比堅定,也被這成幾何倍數增加的痛感搞得悶哼一聲,渾身酸軟無力。
這是怎么了?
記憶像電影般在腦海飛快閃過,刺殺秘訓、十一歲在非洲的處女殺、成就“百人斬”、一招不慎被組織冷藏……無數的片段在費倫腦中劃過,他終于明白到占有的這具身體原來是個刺客,名字也叫費倫。
是的,刺客,一個永遠隱藏在晦暗中的職業,而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殺手。不巧的是,費倫曾經入了觀光旅游團的鏡,那段有他在其中的影像還被放上了網。組織自然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內部一些人幫費倫說情之后,他沒有被鏟除,僅僅被冷藏了。
最后,現在的費倫對曾經同名同姓的家伙作出了總結,這是一個擁有四分三華夏血統,八分之一德意志血統,八分之一葡萄牙血統的二十歲退役刺客。
混血的……刺客?!
想到這點的費倫用力甩甩頭,跳下床,來到落地鏡前,對著鏡子照看。還好還好,除了鼻梁高挺一些,眼眉凹陷濃重一些之外,他的樣貌跟國人毫無二致,還是一張華裔帥哥的臉,鼻若懸膽、劍眉星目、如刀刻般的臉廓本該神采飛揚,此刻卻多少有點頹廢。
“切,永遠沒法露臉的刺客,真是可惜了這張臉勾女的優勢,還為出不了任務而沮喪頹廢,真是一點進取心都沒有。”費倫對著鏡子喃喃自語,“法克,主神竟把我裝進了這樣一個身體,我怎么回去見我父母?對了,現在什么時候,我父母不會已經……還有,我兌換的東西在哪兒?”
一想起這些問題,費倫就有點抓狂,好在他很快瞄到了左手小尾指上的戒指——竟然跟隱戒沒有滴血認主前一模一樣。
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費倫取下戒指,咬破手指,滴了滴血在上面。
果然不出所料,等血滴融進戒面后,戒指便漸漸“消失”了,只有費倫捻著隱戒的手指還能感觸到它的存在。
把隱戒重新帶回尾指上,費倫的心神立時浸入戒中,果不其然,僅有一立方大的儲物空間中存著數個光團——他兌換的那些能力及經驗,還有六圍一百點的屬性。
與此同時,主神的留音響起:“天邪小隊隊長,雖然你很幸運,逃得生天,但有關輪回空間的事情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總之一切后果自負,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對了,還想提醒你一點,這些能力、經驗、屬性點你動個念頭就可以吸收,祝你好運!”
直到主神聲音徹底消散掉,費倫才回過神來,正欲動念吸掉所有的光團,倏覺不對,旋即改了念頭,只吸收掉六圍屬性點。
念頭一起,六個大小相同顏色不同的光團從隱戒中電射而出,轉眼沒入了費倫的眉心。
“嗯?!”
費倫駭然睜大雙眼。劇痛,無數的、猛烈的劇痛向他洶涌而來。滿腦子的劇痛,身體各處亦傳來劇痛,甚至靈魂深處也有劇痛襲來……簡直比當年他解開四階基因鎖的痛苦還難以忍受。
“主神,我頂你個肺啊!!”
此時,費倫才明白,末了主神還給他下了個套,若非他覺出危險,少吸了些光團,恐怕已被撐爆,化為血肉碎塊了。
事實上,在現實世界中強化跟在輪回空間中強化完全是兩個概念,眼下的費倫比血肉碎塊好不了多少,身體每一塊肌肉每一塊骨頭每個臟器都在痙攣抽搐,而且越來越劇烈,鮮血不停從他口鼻里噴出。即使以費倫無可比擬的意志也忍不住開始摳挖身體,仿佛撕裂了自己才甘心。
還好費倫緊守著最后一絲清明的意識,沒有去抓撓臉部,不然等過了這段,除非他立時逃走,少不得要去警局坐一坐了。
也是,住星級賓館住得破相,怎么著都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幸好費倫對這種事的經驗不止一星半點,很快他就控制住了痙攣的肺臟,不再窒息,開始大口大口拼命地喝呼空氣。
大約半分鐘后,費倫肺部的痙攣終于平息下來,其他內臟的痙攣也開始漸變漸弱,劇痛也逐漸減輕,他繃緊的神經這才稍稍放松了些。
等到痙攣幾近平復,劇痛減小到可忍受的范圍之后,費倫從地上一躍而起,略微揮了揮拳頭,隨即產生的拳風竟將染血的地毯割裂。這樣的情景讓費倫愕然,他目前的身體素質恐怕是常人的四到五倍,而不是原來預計的兩倍。
之前費倫以為主神會讓他重生在普通人身上,再吸收掉兌換來的六圍屬性各一百點,頂多也就讓身體素質翻番而已,沒想到最終卻高出常人數倍,這多少有點意外之喜。
殊不知,身體愈強才能完美契合,主神為了達到費倫的兌換要求,不得不選了這么個刺客的身體做為他靈魂的棲身之所,而這個與費倫同名的刺客,除了智力外,其余五圍均是常人的三倍有余。
費倫打了趟拳,體內的劇痛和痙攣終于徹底消失,僅這一會兒時間,他身上的各個傷口已開始收攏結痂,雖然沒有痊愈,但也不復剛才的猙獰和血腥。
看著狼藉的房間,費倫考慮了一下,動念間又把隱戒中那個“特種作戰精通及經驗”的光團給吸收掉了。
無數的特種作戰技能和經驗如電影片段般一下塞進費倫的腦子里,差點又制造了另一起慘案,好在費倫苦忍了下來。
等到二輪吸收徹底平復下來,長久在輪回空間里戰斗的費倫才終于覺得自己多多少少有了點自保的能力。費倫相信,特種作戰精通加上之前刺客“費倫”的刺殺理念刺殺技巧刺殺經驗,只要他真的回到了現實世界,無論是哪個時間點,都應該略有自保之力了。
至于光團中的“特種作戰經驗”,雖已一股腦塞進了費倫的記憶區,但要轉化為真正的經驗,還有一段實踐之路得走。不過,此時的費倫在想一個更迫切的問題,他到底重生回什么時間了?
走出臥房,拐過兩道門,費倫來到了客廳。
一路走來,根據過道里的陳設,費倫判斷出,這應該是間總統套房,可看到客廳中那臺顯像管式大彩電時,他瞬間爆了粗口:“主神,我頂你媽!”
費倫穿入輪回空間時,正是國內平板彩電開始上市的年頭,可眼下連國外的星級賓館總統套房都還在用老土的顯像管彩電,這只能說明大屏幕高分辨率的液顯和液彩還沒到普及的時候,也就是還不到九八九九這樣的年份。
得出這樣的結論,費倫心中的惶然可想而知,但長久以來游走在生死邊緣的他并沒有失去方寸,甚至連臉色都沒有絲毫改變,從容掃視周圍,一眼便瞄到了掛鐘和報紙。
掛鐘上只有日期,五月二十一號,報紙上卻很清楚地標注著年份——一九九六年,費倫翻到頭版,這赫然是一份《泰晤士報》,上面有幾條新聞都在宣揚著下月即將開幕的歐洲足球錦標賽。
費倫沒進輪回空間前是個偽球迷,看足球的興趣在于買足彩,只是這么些年過去,足彩這玩意他早丟了,自然也就起不了什么興致關心球賽,便又翻回了剛才的版面。
看著版面上一條一條的小廣告,費倫霎時皺起了眉頭,開始翻找刺客“費倫”的記憶。很快,他就在一條小廣告中找到了信息:“逆影,我們的組織完了,過來找你,偵探!”
逆影,刺客“費倫”的綽號,看到這則消息時,還微微殘留的“費倫”的主觀意識竟生出一絲傷感和遺憾。
費倫早就通過刺客“費倫”的記憶碎片得知,世界三大殺手集團排名一二的兩家找上了“費倫”所隸屬的刺客組織。雖然在個體質量上,“費倫”所在的組織遠超這兩家殺手集團,但刺客并非超人,同樣架不住人多勢眾,而組織雪藏他并非完全為了懲罰,也是為了令他不卷入紛爭。
不過這些東西跟現在的費倫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他心中戾氣涌動,瞬間把刺客“費倫”的主觀殘念擊得煙消云散,再無蹤影。
“偵探?我會送你上西天的……”費倫嘴角逸出一絲陰詐的笑意,而他的當務之急是處理好房間里的血跡,同時申請向HongKong移民。
其實移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該死的刺客“費倫”擁有法國和英國雙重國籍,還持有多國護照,是個不折不扣的外國人,想加入中國籍基本沒可能,只能趁著港島還未回歸大陸,趕緊先移民過去,這樣以后費倫去大陸尋找年輕版的父母也方便一點。
當然,首先要確定這世界到底是不是費倫穿入輪回空間前的那個世界,否則一切白搭。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5 19:23:17
002 過去和未來
至于這個世上會不會還有一個年輕版的費倫,占有了別人身體的費倫并不敢過于深想這個問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最關鍵的還是要確定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原來的世界,費倫打算在處理干凈血跡后去驗證一下這個問題。
捋順了想法后,費倫找了件外套掩住渾身傷口,出了總統套房,仍舊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溜出了酒店。
到了街上,費倫才發現這里赫然是西倫敦較為繁華的街區。他拐過幾個街口,依照前費倫的記憶找到家黑市小店買了幾大瓶清潔劑和兩瓶工業酒精,獨自拎到無人處,悄然塞進隱戒,又回到了酒店。
打開洗浴間的換氣,費倫把所有染血的東西統統扔進浴缸里澆上酒精焚燒了。至于被濺到血跡的家具地板,他就用清潔劑反復擦洗,并且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直到干凈為止。
弄妥一切,把焚燒的灰燼沖入下水道后,費倫這才打電話叫來客房經理,跟她談少了東西的賠償問題。商量妥當后,費倫用刺客“費倫”的錢繳清了房錢和賠款,換來一紙收據,當即離開了賓館。
乘出租到了十個街區之外,費倫又入住了另一家酒店的高級套房。他得在倫敦待到歐錦賽開幕,因為開幕那天正該他與偵探接頭。另外,刺客“費倫”藏于歐陸各國的一千多萬英鎊殺人錢也得漂白,不然移民港島的資產證明可不大好弄。
最最重要的是,費倫的母親是個刻板的大學教授,而他父親是個古板的小官,要想與二老相識相交,底子不干凈絕對不行,而且他不想在父母面前撒謊,所以移民港島后,做什么工作他甚至都已經打算好了。
警察,這個連保險都不好買的工作或多或少能博得老父的好感,加上費倫想掩藏黑暗的過去,這樣的職業對他來說正可謂兩全其美,所以眼下不僅錢要漂白,連刺客“費倫”以前的底子,他也得想辦法漂白。
好在刺客“費倫”的身份頗多,有幾個還算干凈,漂白起來并非難事,加之這小子年僅二十,一副帥哥小白臉的模樣,看上去人畜無害,沒誰會信他在之前十年里殺人頗多的事實,這也算是漂白的一大優勢。
重新安頓好后,費倫先找了家代理公司在渣打銀行開了個不記名賬戶(①)。這種賬戶的好處在于,只要知道賬號和密碼,任何人都可以提現。
刺客“費倫”本身并沒有銀行卡信用卡之類的東西,所以劃不了錢進不記名賬戶,費倫只好去前“費倫”位于市郊的一個藏錢點,取了十萬鎊舊鈔存入賬戶,隨后喬裝打扮一番,拐到了博彩公司的銷售點。
要證明這個世界是否原來的現實世界對于費倫來說其實并不難,目前就有一個很好的機會,那就是買買這屆英格蘭歐錦賽的博彩。
做為一個以中足彩為目標的偽球迷,費倫曾經倒是狠下過一番功夫,而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的世界杯和歐錦賽決賽階段的每場比分他都記得,回歸現實后更是記憶猶新,正好用來測一測這個世界的大事件跟原來世界的大事件是否一致。
“先生,不好意思,根據你的投注方式,彩單限額八萬七千零九十!”銷售窗口后面滿臉雀斑的女業務員邊解釋邊流露出看白癡的目光。
無他,只因費倫的彩單上囊括了此次歐錦賽決賽階段所有場次的比分。眾所周知,猜所有場次的勝負已是不容易,更何況是一次性猜所有場次的比分,那是只有傻子才會去干的事情。
“OK,那就按你說的辦,下注八萬七千零九十鎊。”費倫沙啞著嗓子用假聲說。
女業務員馬上照辦,飛快錄入費倫彩單上各場次的比分,然后從不記名賬戶上劃走了八萬多鎊,打出單子遞給費倫。
費倫掃了眼彩單上的賠付倍數,三萬八千九百七十六,再一目十行,將各場次比分瀏覽了一遍,確認無誤后,立刻走人。
女業務員瞟著費倫的背影嘀咕道:“大夏天圍圍巾戴帽子加墨鏡,真他媽有病,你以為你穿身馬甲人就不知道你是白癡啦!”
可惜銷售點人聲嘈雜,加上費倫完全沒在意女業務員,所以沒有聽見。出了博彩銷售點,費倫穿街走巷,把身上多余的衣物隨手塞進了不同的垃圾筒里。
時間晃眼而過,很快到了歐錦賽開幕當天。這幾天,費倫又新開了幾個不記名賬戶和三個股票賬戶,打算干掉偵探后就去法國取些黑錢來漂白。
中午十二點正,費倫來到了倫敦最大的地鐵站,因為這里是他和偵探約好接頭的地方。
費倫在信息欄的隔板后面注視著來往的人流,甚至親眼看到記憶中的“偵探”走下了地鐵,但他并沒有過去接頭,而是靜靜地等在原地。
事情果如費倫所料的那樣發展下去,當十二點半的接頭時間已過去十分鐘之久,等在月臺上的偵探終于不堪忍受,嘴里罵著F打頭的臟話,同時向月臺另一頭打出了手勢。
很快,兩個身著球迷服裝的典型北歐男靠攏到偵探身邊,雖然他們刻意改變了走路的姿勢,但眼光毒辣的費倫知道,這他媽是兩個殺手。
心念電轉間,費倫便已斷定偵探恐怕就是組織內部風傳的內奸,不然刺客和殺手是不會走到一路去的。
特種作戰精通下面有很多分項,其中一項叫“偵察技巧精通”,而偵察技巧下面又分了許多小項,包括描畫布防圖、讀唇、圖片記憶等等,如今擁有堪比雄鷹目力的費倫通過“讀唇”迅速了解到偵探跟那倆殺手的對話內容。
“法克,他沒來!”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你能找到他嗎?”
“找不到,逆影不現身,沒人能找到他。”
“如果找不到這個余孽的話,后果如何你應該知道吧?”
偵探聞言,眼底殺機一閃而逝,道:“那我盡力試著找找看吧!”
讀到這句話時,費倫不覺莞爾,以刺客“費倫”對偵探的了解,這廝肯定動了殺心,殺兩個北歐男的心。
費倫明白,接下來有好戲瞧了!
果然,偵探帶著兩個北歐男出了地鐵站,開始在倫敦市區逛起了花園。實際上,他也并非是純逛花園,而是在尋找下手的地方。
費倫藝高人膽大,一路吊著三人,到了某個僻靜的巷口。
此時此刻,偵探仍在忽悠倆北歐殺手:“巷子里有個隱蔽的閣樓,是逆影其中一個落腳點。咱仨是直接殺上門還是……”
兩名北歐殺手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打斷道:“你先去探探風,人在就發暗號。”
偵探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沒入了幽暗中。
靜靜等了七八分鐘,巷口的倆北歐殺手就聽到了偵探的暗號,二男相覷一下,雙雙穿入了巷子里。陰在角落里的費倫多等了十幾秒,翻身攀上了巷旁的矮樓,朝巷內摸去。
等費倫看到倆北歐殺手的背影時,偵探正好從旁閃出,帶著兩手閃閃的寒光切向二人后頸。
費倫憑借前身的記憶認出了那寒光——應該是夾在指間的刀片,不過他卻腹誹了一句:“愚蠢!”
果不其然,兩個看上去體型笨重的北歐殺手仿佛未卜先知一般,齊齊偏頭,躲過了致命的一擊。與此同時,倆殺手的手一左一右向后撩起,那手上同樣寒光閃閃。好在偵探三人都是以正規渠道正規身份入境,不然北歐殺手的手此刻迸發出的就不是寒光而是火光了。
費倫潛到附近,瞧著這出“自相殘殺”的好戲,心里多少有點兒樂。不過樂歸樂,他如今智商高達兩百二十多(刺客費倫原有智力加多一百)的腦子正高速運轉著,無時無刻不在計算著怎么讓三人同歸于盡才好。
“哼,原來你們早就發現了!”
“廢話!今次我倆跟你來英格蘭就是為了干掉逆影后再干掉你!”
“那你們就別想活著離開這巷子!”
“這話正是我想說的。”
鋒刃交錯間,三人也各吐了些糟。
幾個回合后,也就在偵探以一敵二漸占上風時,費倫瞅準機會,用纏著膠布的兩指夾起身旁的一顆小石子彈了過去,好死不死地落在偵探即將躲閃走位的地方。
“嘶……”偵探腳板落下,霎時倒吸一氣,重心微失,若在平時發生這樣的情況,倒也沒什么大不了,可在此時此刻卻是致命的。
“噗!”“噗!”
倆北歐男的匕首雙雙猛扎進了偵探的身體,還惡毒地橫拉和攪拌了一下。
偵探受此致死打擊卻仍不甘示弱,奮力揮動雙臂,在對方絞爛他內臟的同時,也給倆男的頸側各開出一道掌寬寸深的血口,口中還喃喃道:“逆影,法克尤……”
隱在暗處的費倫讀到這話,不置可否地撇撇嘴,看著三人倒地死挺了,便即悄然離去。
(①:1997年,央行正式頒布《中國人.民銀行關于停止辦理不記名式禮儀存單、不記名式儲值卡的通知》,國外這種業務各商行仍有辦理)
作者: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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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5 19:23:51
003 移民港島
六月的最后一天,德意志人戰勝了捷克人,在英國人的家門口捧起了歐洲杯,不過這卻不是七月一號各大報紙上最震撼的新聞。
“……神秘人猜中歐錦賽全部場次比分,囊獲近三億英鎊彩金……”
“……博彩集團正在商討修改投注規定事宜,下次大型賽事博彩將不會接納不記名賬戶投注……”
“……2.89億英鎊已轉入神秘人的不記名賬戶,彩金數額占了此次博彩集團總盈利的近兩成……”
看著一條條新聞,好賭的球迷們不約而同地沸騰了,只半天時間,某人通過歐錦賽中得三億彩金的事情就鬧遍了整個西歐,弄得人盡皆知。
而此時此刻,仍住在酒店的費倫卻在查賬后嘀咕道:“砍了我百分之十五的款子拿去繳稅,這也太狠了吧?現在征稅明明是十二個點的。”
其實,博彩稅每屆英國政.府的收納比例都有所不同,到了兩千零幾年的時候,英國的博彩稅的確漲到了百分之十五,結果許多大的博彩公司組成的博彩集團紛紛構建離島公司,金蟬脫殼,不陪英國首相玩了。
“哎,算了!”費倫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本來就只是試驗而已,沒想到真中了全部的場次,看來是時候申請移民了……爸,媽,你們二老過得還好嗎?”
打定主意后,本來計劃去法國取黑錢的費倫當即把不記名賬戶上的巨額彩金轉入了在六月中旬他用假身份新開的一家離岸公司,接著又把錢都轉進事先開好的三個股票賬戶,在股市里晃蕩了一圈,分小批買進賣出一些波幅不大成交量卻不小的橫盤股后,回籠資金到了另幾個不記名賬戶上。
弄妥這一切后,費倫終于難得以英國人的身份亮相,飛去了蘇黎世,找了家可靠的瑞銀,以實名開戶,存入了他以近百萬英鎊黑錢在各地下黑市換來的二十萬正兒八經清清白白的瑞士法郎。同時,他用其中十萬法郎在蘇黎世當地收購了一家擁有獨立品牌但已快破產的小型手表公司。
至于剩下的十萬,費倫利用它們以及存有它們的實名瑞銀賬戶在匈牙利開了兩間手表代理公司。
最后一步,費倫喬裝改扮后聲稱自己是采購員,在鄰國奧地利找到了一家規模雖小但有正規執照的代購公司,以順來的路人錢包里的身份證與該公司簽訂了每筆抽傭九十五英鎊的委托合同,讓他們向匈牙利那兩間手表代理公司訂購手表。
這簡直就是白拿錢的好事,在簽訂合同時,代購公司的總經理提出了這樣的疑問。費倫解釋說,這是因為奧匈兩國稅率較低,他想通過此舉倒騰一批高檔表,錢自然不會虧了他們,只希望別把此事透露出去。
清楚同類型的代購公司在當地還有許多,該經理沒敢坐地起價,反而忙不迭的簽署了合約。
費倫臨離開前拿到了這家公司的商業賬戶,還囑咐道:“你們公司只需要向那邊下訂單買高檔表就行,那邊我已經疏通好了,單子上表的規格不用寫明。至于買表的款子,到時候都會從你們公司賬戶上走,每走一筆,就會為你們留下九十五英鎊,這一點盡管放心!”
之后一個月時間,果如費倫所言,有一萬筆買表的款項從幾個不記名賬戶上轉入該公司賬戶后再轉出。旬月下來,這家公司就凈掙了九十五萬英鎊,把公司總經理樂得找不著北。
殊不知,費倫通過這一萬筆操作將巨額彩金都轉入了自己的實名瑞銀賬戶,而他所損失的不過是九十五萬英鎊和一萬只單價僅五英鎊的高檔電子表。
這一番的洗錢和漂白讓費倫損失了幾千萬英鎊,不過他的瑞銀賬戶上仍保有二點五億的資金,足夠他下半輩子揮霍了,以至于瑞銀都不得不打電話來提醒他已經升級成為頂級VIP客戶了。
擁有了頂級VIP權限的費倫立馬又開了三個瑞銀賬戶,而這三個賬戶是瑞銀專門針對頂級VIP提供的不記名賬戶,他當即各轉了五千萬英鎊進三個戶頭,同時也感嘆不同的銀行連開設不記名賬戶的條件都大相徑庭,有些銀行是個人就可以開,而瑞銀要VIP才可以開。
回到英格蘭后,費倫以“前身”英國人的身份和瑞銀方面開出的資產證明向港府提出了移民申請。雖然臨近HK回歸,大陸方面已在暗中監控港島進出移民的身份,但費倫的要求仍很快得到通過,到了八月初,他就已經收到了港府方面寄來的書面通知。
拖拉至九月初,費倫收拾起不多的行李,打個飛的就到了港島,去相關機構領了當時港人的身份證件,安頓下來之后,就興沖沖跑去考警察。
但等到填報名表的時候,費倫傻了眼,因為他沒有任何學歷證明,刺客“費倫”也是如此,而更重要的是,就算他從現在開始參加警察訓練,大半年后出來上了崗,時間卻還不到七一回歸,而想要以皇家警察的身份跑去大陸,殊為不易。
況且即使回了大陸,找到了父母,二老也屬生人勿進的類型,必須找個正當的由頭才好親近,費倫思來想去,也只有零一年他們全家回安東老家走人戶時,以正規的警察身份靠上去才有那么個契機。
理清這些頭緒后,費倫當即決定去外國讀大學,幾年后回來以高學歷直接報考督察(見習),等到零一年那個機會再回去“認祖歸宗”!
至于去哪國讀書,費倫考慮良久后發現也就只有美國合適了。因為他這個無中生有的人沒有過往學歷,只能用錢去砸開大學校門,而這其中,擁有游說法案的美國是最方便的。
游說,存在于美國各個階層,甚至奧斯卡獎頒給誰那都是可以游說的。作為美國學界傳統人文精神的象征,被稱為總統搖籃的哈佛大學自然也少不了搞這一套。只要游說公司說服哈佛校董會相信費倫在畢業后仍能向該校捐贈巨額善款,那費倫的入學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只需要他通過一個入學前測驗就行。
甚至就連這個入學測驗,只要費倫肯掏錢,游說公司都能說服出題的教授將測驗題難度控制在十以內的加減乘除。因此,打定主意去美國深造的費倫隔天就輾轉聯系上了阿布拉莫夫。
此時的游說業“教父”阿布拉莫夫才剛剛在華府躥紅,本來聽到費倫連入學這種小事都要找他去游說,非常不想接這活兒,但當費倫開價兩百萬英鎊時,他立馬回道:“成交,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那我就先把一半費用給你打過去,等得了準信,再付尾款!”費倫也以幽默的口吻在電話里說。
“沒問題!”
結果款子打過去,一等就是四五個月,到了九七年春節過后,阿布拉莫夫才終于回電說:“請于本年六月初來美參加入學面試。”
好在費倫這幾個月并沒閑著,又分別吸收了隱戒中的兩個光團,“交際技巧精通及經驗”和“金融知識精通及經驗”。其后,他在一個慈善晚宴上偶遇城中首富李超仁的小兒子李哲愷,年齡差了十歲的兩人一見如故,很快成了忘年交。
阿布拉莫夫來電時,費倫正在李哲愷的辦公室里飲茶。見他掛了手提電話,李哲愷隨即抱怨道:“費老弟,我早就聽說你手里有不少閑錢,為啥就不肯拆借一些給我呢?”
費倫笑道:“你和黃還差錢?就算錢實在不湊手,預托在美國上市的盈科也能湊出點份子吧?再不然,找銀行貸款也可以吧?”
李哲愷搖頭道:“老弟,實話跟你說了吧,美國那邊可不能動,我正在籌劃盈科港島上市,所以它的業績不能有絲毫紕漏。至于銀行方面,目前這個時節都處于觀望狀態,少貸點還行,多了可就……”
費倫想了想,道:“那你要借多少?”
“十億港幣,能借么?”李哲愷說到這兒又補了一句,“就借仨月,利息我會按銀行利率加多兩個點付給你。”
費倫擺手道:“我不要利息,到時候也不會收回款子,但在五月二十五日前,你賬戶上必須有二點五億美金供我遙控指揮在東南亞金融市場上玩一票,調用的時間同樣是三個月,如果你答應,那咱們就簽合同。”
李哲愷遲疑了一下,算了算時間,旋即笑道:“二點五億美金,大概相當于十九億多一點的港幣,費老弟,你還真是公平得很吶!我想問問,你打算調動這么大筆現金干什么呢?”
費倫也咧嘴笑了:“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李哥你就別多打聽了。不過我得事先聲明,這事是我占便宜你吃虧,因為動用那筆美金的時候我得借用你們李家的名頭。”
“那這事兒我得問問我老子。”
兩天后,也就是元宵節之后一天,李哲愷和費倫在律師團的見證下簽署了借款合同。合同上清楚列明了李哲愷的借款數額借款時間以及和黃股份的暫時抵押;而費倫這邊,同樣也明確規定了他調用二點五億美金怎么折騰都可以,但金融止損金額定在了一點二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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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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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5 19:24:54
004 救人與圈錢
簽妥合同后,費倫打趣道:“李哥,你現在是不是特想知道我會用那筆美金干什么?”
李哲愷連連點頭。
“那我就奇怪了,你不從銀行貸款,非從我這兒借錢,說說原因唄!”費倫不懷好意道,“咱倆交換情報。”
“去去去,你少拿這事兒來埋汰我。”李哲愷道,“老弟,款子方面你可得快點打過來。”
“放心,明天這個時候肯定能到賬。”
第二天,李哲愷的戶頭上果然多出了八千萬英鎊。之后小李子會用這筆錢干什么,費倫不想也不便過問。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五月初,這期間,費倫又吸收掉一個光團——醫藥知識精通及經驗。
當時吸收完后,藥劑學、中醫西醫的知識費倫倒是得了一大堆,各種醫療經驗的段子也海量存于腦中,可就是一點實際操作也不會。
事實上,費倫前面吸收的那些個光團,除了六圍屬性已完全融入他身體以外,其他的能力經驗只是塞進了他腦子而已,幸好戰斗和陰謀詭計方面的能力費倫算是深入骨髓,至于其他,還得通過不斷實踐加以融合。
等到五月二十五號,小李子打來電話,告訴費倫二點五億已經備好。
“那就請在六月一日前,幫我分批沽空泰銖吧!”費倫淡淡道,“我不貪心,用二十倍的金融杠桿就好了,滿倉!”
李哲愷一聽就驚了,不過礙于合同,他不得不吩咐手下人照辦,反正提前規定好止損金額就成,虧了錢也不是他的。
至于費倫就更沒負擔了,他根本不在乎那八千萬英鎊,最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再次確定這個世界就是以前那個現實世界。
轉眼六月來臨,幫費倫沽空了泰銖的李哲愷每天都有點上火,幾乎時時在盯著泰銖,看到泰銖每天只略微波動稍稍下跌時,他就急。雖說虧了也不是他的,但費倫的錢要化為了泡影,他臉上也不好看,于是每天早上打電話去勸費倫收手就成了習慣。
而費倫總是倆字回應:“照做!”
這天早上,費倫除了說“照做”二字外,還把他即將去美國的消息告訴了小李子。
李哲愷大驚:“啊?你不管你的錢了?”
“誰說不管,這不有你看著嘛!放心李哥,只要你照我說的做,回頭我請你吃大餐!”
“哼哼,還照你說的做?等你虧成了窮光蛋,該我請你吃大餐才對!”李哲愷說完這句,氣沖沖地掛了電話。
費倫卻渾不在意,依舊出門晨練。
移民港島以來,費倫暫時棲身的地方是一套百多平的小區套房。小區外隔三站路就有一所初高中部都有的貴族中學,附近環境很不錯,自打在小區住下,他每天都會去中學附近晨練,重點是練習“特種作戰精通”下面的小項——搏殺式格斗精通。
不得不說的是,附近的學校雖然是貴族中學,但根據費倫聽來的閑言碎語,這所學校的校董們異常沽名釣譽,不喜學生們坐豪車來上學,所以各學生家長都是每天把兒女送到校門一條街外面,常常照成附近干道早晚大塞車,引得小區居民怨聲載道,連打車都打不了。
晨練完后,費倫來到中學旁邊的橫街吃早餐,孰料還未走到橫街,就見兩輛貨車從馬路那邊歪歪扭扭的沖過來。
恰在此時,費倫斜前方十多米遠的馬路當間正有兩個男女生在那兒拉扯,根本沒發現貨車的到來。更糟糕的是,這倆貨沒注意到貨車,人行道上卻有不少學生注意到了,紛紛大喊大叫,提醒馬路中間的男女生避讓。
可有些事兒往往是好心辦壞事,馬路中間的男女生在同學的叫聲提醒下注意到貨車時,貨車司機好死不死連按了幾聲喇叭,刺耳的喇叭聲頓時把男女生嚇愣在當場。
看到這幕,費倫暗罵了一句:“該死!”罵完,他抄手翻過欄桿,支撐手更是猛然發力,在鐵欄桿上抻了一下,身形瞬間加速,向男女生掠去。
“呼——”
兩輛貨車連續從男女生所站的地方軋過,驚呆了人行道上的學生。
不過等貨車開過后,眾生才發現男女生已到了對面的馬路邊,不少認識他倆的同學這才松了口氣,卻并沒有圍過去關心,反而如鳥獸散,紛紛走掉了。
眼前十四五歲的女生很漂亮,特別是她那雙眸子一塵不染,給人一種很干凈的感覺,不過她的美麗還有點青澀,像一個用電腦PS出來異常翠綠毫無瑕疵的青蘋果,但仍美得驚心動魄,很難想象,這個女孩過了二十歲之后,會變成一個怎樣勾人的妖精。
只是此刻的她小臉蒙塵,未發育完全的胸脯起伏不定,顯是被剛才的驚險嚇住了。
費倫的嘴角難得逸出一絲笑意,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妹妹,看好你的小弟弟,過馬路小心一點!”
提到“弟弟”,女生才回過神來,慌忙在比她矮半個頭的男生身上摸來摸去。
已經有帥哥模子的男生刨開女孩的手,撇嘴道:“姐,你干嘛?我沒事,倒是大哥哥的手好像受傷了!”說著,指了指費倫血肉模糊、看起來有點恐怖的手掌。
剛才費倫為了救這對男女生,不得不用手在鐵欄桿上借了下力,卻被欄桿上鋒銳的地方扯出了一道口子。
實際上,被費倫抻過的鐵欄桿早已嚴重形變,幾近斷裂,比他的手更慘。
女生聽了小男生的話,湊過來想抓費倫的左手瞧看,嘴里還急問道:“大哥哥,你的手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費倫不動聲色地躲過了女孩抓來的小手,淡笑道:“放心,只是刮傷了一點,我回去自己用點藥膏就好了!”
“不行,我要看看!”女生倔強道。
費倫骨子里傲意十足,一直想著洗白做普通人回去見父母,才在男女生面前表現得和藹,可女生略帶強勢的話語令他微微不快,聲音轉冷道:“我說不用了。”
女生清晰感受到了費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一時竟僵在了原地。
小男生見狀,拿出錢包,抽出兩張一千塊的港幣,遞過來道:“大哥哥,這些錢你拿去治傷吧!”
費倫看得出男生眼中絲毫沒有施舍或別的什么意思,就純粹想給他錢看傷,不過他完全沒有收下的想法,只是用另一只好手摸著男生的頭,道:“小弟弟,我的傷真沒什么,倒是你,下次可別再橫穿馬路,連累你姐姐了。”
被舊事重提,男生仍心有余悸,默默點頭。
“好了,我該走了,那邊那輛車應該是來找你們的吧?”費倫指了指右前方開來的加長林肯。
顯然男女生的長輩聽到別人報說他倆差點出事,便再顧不得校董們的規矩,開車進來了。
趁男女生回頭望去時,費倫已到了馬路對面。
轉回來時,女孩有些氣苦,沖著費倫快要消失在橫街的背影喊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做干什么工作的?”
費倫耳力頗佳,聽到女孩的喊話,嘴角逸出邪笑,惡作劇道:“我是個警察喔,下次咱們有緣再見就告訴你名字!”
是夜,費倫飛去了美國。不久,他成功通過了哈佛大學的入學面試。
到了六月下旬,泰銖開始小幅下跌,連泰國政.府也止不住跌勢。
李哲愷又打電話給費倫:“老弟,是不是該平倉了?”
“早著呢,這僅僅是個開始。”費倫哂笑道。
果不其然,HK回歸后的第二天,泰國宣布放棄固定匯率制,實行浮動匯率,立刻引發了一場遍及東南亞的金融危機。當天,泰銖兌美元的匯率就狂跌百分之十七,外匯及其他金融市場一片混亂。
在泰銖波動的影響下,菲律賓比索、印尼盾、馬來西亞令吉相繼跳水。到了八月,馬來西亞放棄保衛令吉的努力。一向堅挺的新加坡元也受到了沖擊。九月初,印尼盾也開始大幅跳水。
短短兩個月,不僅費倫發了筆大財,一直在關注小兒子好友(費倫)動向的李超仁也及時出手,跟風賺了個盆滿缽滿。
進入十月后,費倫一個越洋電話打到了李哲愷的辦公室:“平倉!”
“平倉?現在平倉?費老弟,目前跌勢很好,你不是在說胡話吧?”李哲愷訝道。
“貪心不足蛇吞象,我覺得差不多了,幫我平了吧!”
李哲愷無奈,不得不照做,幾天后分批把三十億英鎊的巨款匯入了費倫的瑞銀賬戶。
轉完帳后,小李子又給費倫打了個電話:“老弟,二十倍的杠桿,五十億美金的操作空間,你一人就純賺了幾十倍的利,實在是有夠高!”
“你不同樣賺了這么多,不過我估計,下面你們李家就該大出血了。”費倫揶揄道。
“怎么?莫非國際游資會攻擊港市?”李哲愷瞬間想到了這個可能。
“可能性十之八九,所以我才把這次賺的零頭(大約幾億英鎊)留在你的賬戶上,到時候救市也算我一分力吧!”費倫嘆道。
李哲愷震驚之余,匆忙掛了電話,找李超仁商量去了。
費倫則一邊在哈佛深造一邊利用瑞銀賬戶中的巨款在美股市場上購入零散的微軟股票,到九八年第二季度的時候,他已經擁有了微軟百分之四點八幾的股票,等到九八年八月開始逐步拋售,套現了一百億美金多一點。
八月中旬,費倫輾轉聯系上布林和佩奇,為正在到處籌措資金的兩人提供了四百萬美金,獲得了日后谷歌公司百分之二十七點五的原始股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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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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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5 19:25:25
005 加入警校
千禧年的元宵節后,小李子親自到機場迎接從美國修學歸來的費倫。
上車后,李哲愷就打趣道:“老弟,你前幾天不是發來了圖紙么?所以你托我買的那兩棟淺水灣豪宅正在翻新當中,只能委屈你到我家去住一段兒了。”
費倫笑道:“住幾天還可以,住一段就不用了,我已經報考了見習督察,應該會被錄取。”
“當警察?!”李哲愷瞬間石化了。
“沒錯!”
其實,當公務員一直都是費父期望費倫走的路,而讀書刻苦寡于交際的費倫在落入輪回前僅僅是一家國企的技術研究員而已。
如今的費倫已經通過一系列的試探基本證明了這個世界就是他穿入輪回空間前的世界,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一份幾近于公職人員的正當職業,然后回去見父母。
回到李家,李超仁難得也在,當小李子把費倫的打算附耳告訴這位華人首富之后,他只是愣了一愣,旋即釋然道:“哲愷,人各有志,費小兄弟的選擇自有他的道理。”
李哲愷聞言,失望父親沒勸勸費倫之余,又無奈他把費倫叫成了一輩,往后與費倫相交,他自己的輩份又該怎么算呢?
不過沒等小李子問起這茬,李超仁就宣布開宴。席間,他把自己的夫人李莊月華還有大兒子李哲巨以及大兒媳介紹給了費倫認識,眾人自有一番熱鬧和寒暄。
吃過飯后,眾人又聚在一起聊了會天,這才散去,各忙各的。
下午時分,費倫接到電話通知,讓他第二天去參加督察入訓的面試。
翌日一大早,費倫就來到了警察招募處。
招募辦公室開始上班后,第一個面試的就是費倫。
面試考官有三人,中間坐著的那位肩上扛了朵紫荊花,是個警司。他拿起費倫的報名資料翻了翻,道:“費倫是吧?”
“到!”位子上的費倫佯裝很拘謹,趕緊起立。
警司擺了擺手,示意費倫坐下,同時微笑道:“我叫莫柏,你可以叫我莫SIR!看資料你是哈佛畢業的雙料碩士,隨便找個工作都會很有錢途,怎么想要來考督察呢?”
費倫作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違心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夢想,成為HKP就是我的dream!”
這話一出,三個考官互相看了看,均微微點頭,莫柏用眼神綜合了其他兩人的意見,道:“OK,我沒有問題了,下面就看你的體能測試能否過關!”
另一位考官接道:“待收到通知就來參加體測,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費倫略點點頭,起立鞠躬,出了面試室,剛到門外,后面排隊的家伙便起了議論。
“哇,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不會是直接被刷了吧?”
“很有可能喔,看來面試官很嚴,大家小心點!”
費倫對這些聒噪充耳不聞,自顧自出了招募處。
兩天后,費倫的體能測試當然合格無疑,于是他順理成章進入了這一屆的見習督察培訓。
不過根據警校訓練規定,從社會上直接招募的新督察和警隊低層晉升上來的督察將必須接受為期三十六周的入職訓練。
督察級人員的訓練課程與學警一樣,同樣包括法律和警務程序等內容,但比員佐級警務人員的訓練課程在深度和復雜程度上要大一些。
同時,督察級人員還要增加領導實踐和管理技巧方面的訓練課程。因此,見習督察的訓練課分為了兩個階段。
首先是基礎知識課,其中包括了社區服務、基本領導技巧、文書通訊及寫作練習等科目,這一階段會持續九周的時間。在這方面自然難不倒費倫,他學起來簡直輕松加愉快。
其次就是為期二十七周的專業訓練,內容包括領導技巧和管理,都側重于實踐,說白了就是操練。
時光荏苒,兩個多月一晃而過,第一階段的基礎知識課程費倫圓滿完成,接下來就是體力活了。可惜費倫曾經是個孤傲的隊長,除了分配手下任務,很少主動交流,實踐訓練的頭一天便極不適應,不僅見了教官要敬禮,還不斷有學習期間沒見過的別班新人上來搭訕,搞得他不勝其煩。
還好等隊伍集結完畢已經下午四點,第一天就算這么對付過去了,費倫回到宿舍一躺,便夢周公去了。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獨自一個人流淚到天亮……你無怨無悔地愛著那個人,我知道你根本沒那么堅強……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同寢的易立一邊哼著世紀末的情歌,一邊整理著自己的個人物品,見費倫閉目養神,湊過來問:“阿倫,這首歌會唱不?”
千禧年的時候,學警是睡大通鋪臥室的,即便費倫不是報考的學警而是督察,也仍要兩個人住一間宿舍。聽到室友的問話,費倫很無奈,道:“不會!”
“有沒搞錯?這歌你都不會唱,要是教官罰你,那怎么討饒啊?”易立表情十分夸張,很有周星星的風范,“希望這二十幾個禮拜能快點熬過去。”
費倫懶得搭理他,學習的時候他就跟這個易立在一班,此人是個話癆,還很喜歡八卦,不去做狗仔實是業界的一大損失。
好在易立清楚費倫的脾氣,見他不愿多說,也就不再搭話,拿上臉盆毛巾內衣褲,洗澡去了。
三個禮拜轉眼過去,最初的體能訓練告一段落,訓練開始上量,但這一切對費倫來說,都算不得什么。不過有些從社會上招募而來的新嫩督察卻開始叫苦不迭,說實話,他們的體力并不比那些學警好多少。
雖然對那些從底層警員提拔上來的督察來說,格斗是早就會了的事情,但為了照顧新人,督察的實踐訓練中依舊安排了格斗課,并且課時還不少。
費倫對此卻沒有絲毫興趣,因為他在這幾年中早已把前身的刺殺技巧和搏殺式格斗融會貫通,與人動手絕不糾纏,哪會像教官傳授的格斗技那么拖拉。
可是,費倫漫不經心的表情卻引起了教官的不滿。
教官姓任,叫任高峰,他掃了眼受訓人員名單,沖費倫大聲喝道:“PI(見習督察)18166,出列!”
費倫愣了一下,旋即省起任高峰是在叫他的編號,趕緊站出了隊列。
“PI費,你是否覺得本教官教得不好?”
“NO,SIR!”費倫違心答道,臉上卻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任高峰眼中怒色一閃即逝,干笑道:“格斗這東西都是實踐出真知,既然你認為本教官教得還行,不如當場演示一下,我帶你走兩招,也好加深印象。”
“啊?傷到你不太好吧?”費倫聞言,下意識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差點沒把任高峰氣暈過去。
操場上的督察們頓時哄堂大笑,言語紛紛,不少人都期待著費倫出糗,畢竟任高峰號稱黃竹坑三大格斗專家之一,本身的功夫可不是吹出來的。
而任高峰本來不大的眼睛也瞪得老大,他自幼習練樁功,后來拜蔡李佛拳名家蕭韋明為師,得蔡李佛一脈真傳,加入警隊后,又自學過空手道和柔道,一手南拳已練得剛柔并濟,自擔任教官以來,還沒遇到過對手,沒曾想今天費倫這毛頭小伙竟在他面前口出狂言,令他啞然失笑。
“好,如果你能傷我,我保證你免修格斗訓練課。”任高峰話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因為這話明顯帶著火氣,而習武之人可以說話沖卻最忌浮躁,他言語間已經犯忌了。
但話已出口,任高峰心忖,今天少不得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姓費的小子。
費倫臉上掛著淡笑,但各種于他不利的議論不絕于耳,心中不免生出一絲傲性,當即回道:“既然教官給出如此優厚的條件,我豈能不搏一搏?”說完,淡然走到場中,隨意杵在那里。
有幾個PI學員小聲議論道:“看到沒有,這種貨色也敢站出來同任教官比武,哈哈,我學警的時候就在任教官手下混,還真沒見過這種事兒,等一會他就該知道老任的厲害了。”說完,其中倆貨還比劃了幾下手腳,看樣子有上場的沖動。
任高峰帶些武人習氣,到費倫對面站定,按規矩行了一禮。沒想到費倫只是沖他抱了下拳,便不再動喚了。
如此動作讓任高峰心中怒氣更盛,當下不再謙讓,微微踮步側身,攻了過去。
費倫看也不看,僅憑聽風辨位,隨意抬手封擋住對方的拳勢,把任高峰的試探招化解于無形。
任高峰神色一凜,知道自己碰到高手了,當下不再留手,后招迅速跟進,大喝一聲,把在場之人都震了一震,來了招十字扣打拳,卻不拘泥于形式,詭異地照著費倫的腹部就勾擊了過去。
十字扣打是蔡李佛拳中相當有聲勢相當有殺傷力的一招,不過一般都是拳打胸口或面門,費倫心知任高峰在關鍵處還是留了手,當下并沒有給對方難堪,只是極快地連著拍中老任的雙腕,將他的拳力泄去。
就這樣,兩人一個攻一個防,戰作一團。周圍的學員看見老任越打越快,越打越精彩,紛紛叫起好來。尤其是那些直接從社會上步入警校的督察,看到教官的格斗技展開竟有如此威力,不禁興奮起來,恨不得馬上拜師學藝,也練到這種程度,就算沒白挨訓。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5 19:25:58
006 接二連三的麻煩
殊不知,場中的任高峰正叫苦不迭,越打越沒有戰意,出手也越來越猶豫。
任高峰明白,對過的費倫防守起來根本就是水潑不進,明顯是在逗他玩,不禁生出心結,令得手上招式一緩。
費倫眼光何其毒辣,趁機進步,搶入任高峰的拳幕中,左手左右開弓,啪啪兩下撇開來拳,右手一掌抻在任高峰腹部,將他頂了出去。
任高峰噌噌噌連退幾個大步,差點沒一屁墩坐到地上。費倫杵在原地,抱拳道:“承讓!”
雖然沒有把任高峰放倒,但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卻讓現場鴉雀無聲,一時間眾學員都僵在了那里,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前一秒鐘兩人還打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被KO了呢?
眾學員不明白其中的關竅情有可原,因為他們根本沒看清費倫的出手。任高峰倒是心知肚明,他知道以最后一招的速度和力道來看,費倫這帥小伙對他已是手下留情了。
想通這點后,任高峰也算輸得起的人,過來拍怕費倫的肩膀,感慨道:“PI費,好樣的,我說話算話,你的格斗課免修了。”
費倫擺手道:“任SIR,免修我可不稀罕,你還是欠我頓酒得了!”
任高峰一愕,旋即明白到費倫不想他難做,當下大笑道:“好,我老任欠你一頓酒。”同時向費倫投過感激的一瞥。
不過老任這話卻讓周圍無數羨慕嫉妒恨的目光都扎向了費倫。
好在費倫正面勝過老任是事實,眾學員心底都有所敬畏,因此當他表情嚴肅地走回隊列時,大家都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好讓他站回原位。
雖然任高峰輸得起,但課上成這個樣子,也不便繼續下去了,他當即宣布道:“今天的課就到這里,解散!”
眾學員卻沒一個動喚的,都在等老任先撤,待任高峰的背影徹底消失后,當場爆發出哄然大笑,隨后各人如鳥獸散。
此事過后,任高峰和費倫不打不相識,很快成了忘年交。
兩禮拜后的周末,任高峰把費倫喊到了教官宿舍,端出自帶的幾樣小菜和點心,打算請費倫小吃一頓。
“可惜訓練期間不得飲酒,咱們就來點果汁將就一下吧!”老任自說自話,一邊遺憾一邊為費倫斟了滿杯的果汁。
費倫老實不客氣地端起杯子喝掉一半果汁,這才開始吃菜,嘗了一些鹵花生后,又拿過一個老任家自制的蛋撻大嚼,邊吃嘴里邊還在耍無賴:“任哥,你這菜和點心的味道都還不錯,但沒酒,這頓可不作數喔!”
任高峰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好好好,不作數就不作數,等你通過了見習督察的訓練和測試,我請你喝十輪啤酒都沒問題!”
費倫一邊將手里剩下的蛋撻囫圇包在嘴里一邊道:“有你這話就夠了,過些時候我也會回請你一頓沒酒的大餐,算是抵這頓好了。”
“那我可得吃窮你!”老任邊開玩笑邊舉起了果汁杯,“來,走一個!”
費倫舉杯和老任碰了碰,隨即一飲而盡。
任高峰同樣干盡了杯中的果汁,道:“阿倫,有個事你得注意一下,最近霸王花要轉過來代你們的射擊訓練課,你可得小心為上。”
忽然鉆出個霸王花來,費倫郁悶加納悶,道:“這花……女的?”
“這不廢話嘛,哪有男的叫‘花’的,人妖還差不多!”老任打趣了一下,轉而肅容,“你可別小瞧她,雖然那爆妞大不了你幾歲,但在槍械射擊方面絕對是這個!”說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費倫捻了顆花生米入口,撇嘴道:“她槍打得好關我屁事啊?”
“不是槍不槍的問題,而是我的問題。”任高峰道,“都怪我當年一時手賤,在格斗場上贏了那爆妞一招半式,結果那妞年年來代課,年年找我的茬,卻都被我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了……”
“搪過了?這很好啊!”費倫邊嚼牛肉邊道。
“好什么好,你小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敗了我,有傳聞說那妞盯上你了。”老任沒好氣道,“就像當年泰森找霍利菲爾德挑戰一樣。”
費倫一聽,瞬間無語,只覺自己比竇娥還冤,這樣的無妄之災怎么就落到他頭上了呢?其實這還算好的,至少他返回了原本的世界,還沒遭過什么大災,若是當年輪盤指針指向了“原本空間較為刺激的時間點”,恐怕他重生的地點就不是倫敦某酒店而是受襲前一刻的世貿大廈了。
當然,這世上沒有如果,所以眼前的問題費倫還得受著:“老任,你我最多是個平手,我哪有打敗你!”
“嗤,你當同期的學員都是傻子?他們會看不出來你占盡上風?”老任哂道,“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其實費倫也就這么一說,聽了老任的分析,他深切明白到這人禍是躲不過了:“切,有什么呀,到時候我三下五除二把那妞撂倒不就完了嘛!”
老任撇嘴道:“是完了,你在警隊的前途也完了,那妞的爹可是人事及訓練處處長。”
費倫聞言,又無語了,人事及訓練處處長的職級可是高級助理處長,在港島警隊中就只有處長和兩位副處長比他高級而已。
實際上,HKP中有八大巨頭一說,處長和倆副處長自然位列其中,再往下就是四名高級助理處長,分管行動處、刑事及保安處、人事及訓練處和監管處,這就占了七位,另有一位文職人員(相當于高級助理處長)管財政及策劃處。
可以說,這八個人就掌控住了警隊中幾萬名警員的升遷,一旦他們中間哪個人隨便找費倫一點小茬兒,當然也不能說純粹找茬,只要對方嚴格按警規來要求言行,恐怕時間一長,性格比較無束的費倫自己就會覺得渾身難受,申請離職了。
但在沒有見到父母,或者說親近父母之前,費倫絕不希望出現這樣的狀況,絕不!
心念電轉間,費倫道:“行吧,我不會傷了那妞,自有辦法讓她心服口服。”
老任嘴角勾起一抹難以言喻的笑意,道:“心服口服?難嘍!”說著,又悶了半杯果汁下肚。
費倫卻沒把“難”字放在心上,淡淡道:“難不難我自己知道,對了,那妞叫什么名字?”
“名字倒還秀氣,姓謝,叫謝亦欣!”
費倫聽后微微點頭,但看到老任臉上帶笑,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當即不爽道:“任哥,這事貌似你惹出來的吧?我替你擋災,你樂什么?”
任高峰憋著笑反問道:“有人替我擋災,我不該高興么?”
“靠!”
雖然老任給費倫打了預防針,兩天后,人禍還是來了,因為槍械訓練正式開始。
當一個肩膀上扛兩顆四菱星,36D、24、36的肉彈美女出現在靶場門口時,九成九的男學員都吹起了口哨。
費倫用屁股都能想到,這年約二十七八的美女肯定就是任高峰口中的爆妞謝亦欣。
謝亦欣表情嚴峻,眼神冰冷,對周圍的口哨聲充耳不聞,徑直走到費倫面前,以略微沙啞卻極富磁性的聲音問道:“PI費?”
身高一八一的費倫掃視過去,發現謝美眉只比他矮小半個頭,前凸后翹極富活力的身材自不必說,關鍵是這女人極度上鏡的開麥拉臉型加上她搭配得宜的五官,雖夠不上傾國傾城的標準卻也美得冒泡,就連她那小麥色的肌膚也透出別樣的吸引力,不去參選XX小姐直叫人扼腕嘆息。
周遭的學員都看得口水直流,可費倫的感官卻不怎么強烈,說到底還是因為他一進輪回空間就讓主神為他制造了一個美得慘絕人寰的女保鏢。
試想一下,天天欣賞王羲之的真跡,回過頭來再看龐X華的鋼筆字就不覺其好了,此時的費倫看謝亦欣就有這么點意思,他連眼神都沒有絲毫改變,只是淡淡反問道:“madam謝?”
“看來峰哥已經跟你提過我了,很好!”謝亦欣說這話時,本就略微上翹的嘴角勾出了誘人的弧度,配合著她嚴肅的表情,給人一種冷艷之感。
費倫撇嘴道:“你跟老任的事別扯上我就行。”
謝亦欣傲然道:“那可由不得你,因為我是madam,你是學員!”說到這,她頓了頓,旋即大喝道,“全體集合!”
嘴角還掛著哈喇子的學員們趕緊像哈巴狗一樣聚攏過來,站好隊形。
“由于你們剛才在我進來時吹了口哨,所以全體都有,扛上槍,圍著靶場跑五圈!”謝亦欣寒著俏臉宣布道,但費倫卻在她眸子深處看到了戲謔之意。
所以,趁還沒開跑,費倫嚷道:“報告madam!”
“PI費,你有問題嗎?”
“是的madam!”費倫答道,“剛剛,我沒吹口哨啊!”
謝亦欣聞言,眼底喜色一閃而過,厲聲道:“PI費,你有沒有集體觀念?我們HongKongPolice講求的是團隊合作,知不知道你們是一個整體?現在我宣布,你加跑五圈!”
費倫心中雖怒,卻也只能忍了,畢竟他還想正式成為督察,然后以公職人員的身份去見父母。
正式開跑之后,費倫沒敢憑借超強的身體素質越眾而出,套所有人的圈,只是規規矩矩跟隊跑完了五圈,等其他人都回去站隊后,他這才開始提速。
隨著費倫以勻加速的狀態跑完剩下五圈,眾學員都看傻了眼,而謝亦欣的表情也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6 18:53:46
007 兩樣一起比
勁敵!
絕對是勁敵!
這就是謝亦欣此時此刻的感受。其實不止是她,在場學員都這么覺得,費倫這家伙的體力實在是太變態了。
做為黃竹坑三大格斗專家之一的謝亦欣更是清楚這樣變態的體力意味著什么。
體力,是所有基礎當中的基礎,不管何種格斗技,沒有悠長的體力作保證是厲害不了的。
“看來我跟這家伙對戰必須速戰速決。”謝亦欣暗自嘀咕了一句,揮手讓費倫入了列。
接下來,madam謝并沒有馬上向費倫發起挑戰,而是好好生生地上完了槍械訓練課。
宣布解散后,易立馬上湊了過來,道:“阿倫,你的槍法不賴嘛!”
費倫在輪回空間待了N久,學會了兩件事,一是反復不停的殺戮,二是藏拙。對于室友的稱贊,他謙虛道:“還行吧!”
“既然覺得自己還行,那就跟我比比吧!”謝亦欣的聲音從兩人背后傳來,雖然不大,但周圍還未散掉的學員全都聽見了,呼啦一下圍了過來,打算瞧熱鬧。
得,這下費倫想尿遁都遁不了了,瞬間改變策略,哂笑道:“教官,你跟我一個學員比恐怕不妥吧?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喔!”
謝亦欣氣結,窒了一下后,狼子野心沖口而出:“你怕什么?我又不跟你比槍,咱們比格斗!”
費倫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忍笑道:“請問madam,我今天槍械課的表現怎么樣?有沒有犯錯?”
“唔,還好啦,你沒犯錯!”當著眾人面,謝亦欣也不好做出違心的回答。
“那不就結了,現在已經放課,我想madam你沒有任何理由留下我吧?”說到這,費倫朝她抱拳道,“恕不奉陪!”跟著排眾而出,在無數噓聲中離開了靶場。
“切,膽小鬼!”謝亦欣略感得意,沖著費倫的背影嚷了一句,心底卻越想越不忿,能正面打敗任高峰的人會是膽小鬼么?他不會是不屑動手吧?
等費倫徹底消失,大伙兒一哄而散。易立趕緊幾步,跑出靶場,追上了費倫,道:“阿倫,你不會真怕了那個高傲女吧?還是你怕輸?”
費倫斜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怎么可能輸給那肉彈,但要當眾贏了她,說不得就把同期的男學員都得罪光了。”
易立聞言一愣,旋即道:“靠,你小子太奸詐了!”
晚飯的時候,費倫照例到老任的宿舍加餐。
“怎么樣了?”任高峰問。
“什么怎么樣了?”費倫一邊大口吃著飯菜一邊問。
“莫非爆妞沒找你挑戰?”由于費倫跟謝亦欣沒能打得起來,所以挑戰的事兒并沒有傳到老任耳朵里。
“挑戰是挑戰了,不過讓我給拒了……”
費倫話音未落,只聽“砰”地一聲,老任的宿舍門就被暴力給撞開了。也許說撞不太準確,應該說踹,門被謝亦欣大腳踹開了。
老任臉上略帶不豫,嘴里卻沒有說什么,只是沖爆妞點了點頭。
“啪!”
反倒是費倫,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斥道:“謝亦欣,現在不是在職時間,請你尊重一下別人。”
謝亦欣被費倫冷酷的氣勢迫得一窒,待回過味來,強詞奪理道:“我來峰哥這里,一向都不敲門的。再說了,你現在還沒有正式成為港島警隊的公職人員,只是在校學員而已,隨時都受長官約束!”
“OK,那madam找任SIR有什么事嗎?”費倫嘴角噙著冷笑問道。
謝亦欣又是一窒,現在是吃飯時間,之后是學員的自由活動時間,再往后警校就該熄燈了。如果她說是來找費倫的,以靶場交鋒的經驗來看,費倫絕對會以吃飯為由搪塞她,進而遁走。生出這個想法的爆妞不禁恨得牙癢癢。
為難之余,謝亦欣把目光看向了任高峰。老任忙打圓場道:“小費,madam謝是個武癡,你就陪她過兩招嘛,讓她過了癮,自然就一團和氣了。”
任高峰話里有話,隱射著謝父,費倫沒理由聽不出來,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瞪向謝亦欣道:“madam,你一直不說話,莫非真不是來找任SIR,而是想和我過招的?”
話都到了這個份上,謝亦欣也不怕承認:“是啊,那又怎么樣?要是你真不敢比,我看在峰哥的面子上,就饒過你!”
費倫搖手指道:“madam謝,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不想比,而是覺得單比格斗太無趣。”
謝亦欣眼波流轉道:“那你想怎么比?”
“很簡單,既然madam你是教授槍械課的,那咱們就比組槍。”費倫施施然提出了比法,“把兩把槍的零件混在一起,全放在一張桌子上,你我蒙上眼搶零件,誰先組好槍誰算贏!”
“好,就按你說的辦,峰哥給我們當見證人!”謝亦欣應道。
“慢著!”費倫擺手道,“沒添頭的比賽我是不會比的。”
任高峰一愕,怕費倫提出什么非份之想,忙道:“阿倫,這……”
“矮油,峰哥你別說話。”謝亦欣打斷了老任的話頭,興奮不已道:“既然你提出了添頭,那我要是贏了,你就得……”
“隨你怎么著都行!”費倫傲然道,“而我的要求很簡單,一旦madam你輸了,那我希望槍械培訓能夠免修,另外,在校期間你不能像今天這樣騷擾我!”
“騷擾?!”謝亦欣差點沒氣歪鼻子。
費倫卻沒興致欣賞她氣惱的俏模樣,淡淡道:“答應我的條件咱們就比,不答應就拉倒!”
謝亦欣咬著后槽牙吐出了四個字:“一言為定!”
見兩人把話咬死了,任高峰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嘆了口氣,為他們拉開桌子,又找來了兩把空彈夾的短槍和兩條面巾。
謝亦欣率先站到桌子的一邊,抄起把短槍,兩手飛快動作,三下五除二就拆成了零件,接著小下巴一揚,示威似的蔑了費倫一眼。
費倫不以為意,站到她對面,單手抄起剩下那把槍,隨意抖了兩抖,整支槍就變成了零碎。
謝任二人瞬間石化,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
“咳、咳!”費倫干咳兩聲,令二人回神,旋即問道:“madam,還比不比了?要是不想比的話,我允許你投降輸一半,只要你以后不騷擾我就行!”
這話的嘲諷屬性頗高,謝亦欣想都沒想就道:“比,怎么不比,就算你拆槍比我快,也不見得你組槍就快!”實際上這場比試關鍵在于搶奪零件,爆妞把希望都寄托在這上面了。
見她答應,費倫便不再多言,伸手將桌上兩槍的零件攪亂,順勢取了條面巾。
謝亦欣不甘示弱,也伸手攪了攪零件堆,取了面巾在手。
兩人對視著蒙上了自己的雙眼。
“任SIR,麻煩你喊下開始!”費倫道。
“好的。”老任應道,“我會數一二,然后喊開始,你們倆有沒有問題?”
費倫和謝亦欣異口同聲道:“沒有!”
“一……”
謝亦欣攥緊了粉拳,心中已想好了對策。她打算給費倫一個大大的驚喜。
“二……”
費倫嘴角泛起了詭異的微笑。他的笑容讓任高峰心里發毛,稍稍猶豫了一下才喝道:“開始!”
話音剛落,謝亦欣就揮起右拳朝費倫面門砸去,而左手更是猛掃向桌上的零件,企圖讓零件堆殘缺不全,連一把槍都組不了。
不得不說的是,擺槍械零件的桌子只是張小餐桌,長寬都不到一臂,如果不能及時閃躲,謝亦欣的拳頭肯定能夠到費倫的臉。
可惜,想法是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費倫似乎早料到謝亦欣會玩這一手,左掌迅疾揮出,帶起連串殘影,啪啪兩下,拍飛了爆妞的雙手。
費倫掌上的力道雖然有所收斂,但對謝亦欣來說仍嫌太重,她如遭雷亟,痛哼一聲,兩手竟齊齊向左右兩邊朝后甩。
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費倫右手乘勝出擊,一下子卡住了謝亦欣的脖子,將她整個人都拎了起來。
“呃!?”
謝亦欣霎時就感到了氣悶,跟著窒息感洶涌而來,她本能抬起被費倫拍得浮腫的雙手,想要極力扳開那只扼住她喉嚨堅如磐石的手,不想亂抓亂撓之間,把面巾給扯掉了。
任高峰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得無以復加,一時間竟呆在當場。
費倫右手制住謝亦欣,左手并沒有閑著,飛速摸索著零件,在不到十秒的時間里完成了單手組槍。
謝亦欣在費倫手上不停地掙扎,雙眼越鼓越大,一是缺氧所致,二是看到了神奇的單手極速組槍,給嚇的。
“我贏了!”費倫一邊淡然的宣布一邊把組好的空槍頂在謝亦欣額頭上,然后放下她,微松了松緊扣的手指。
謝亦欣終于呼吸到了新鮮空氣,臉上的漲紅開始消褪,重新觸地的雙腿差點沒站穩,還好費倫的手抬著她的下巴,不然肯定一屁股坐地上了。
“咔!”費倫扣動扳機,空槍的機械構造發出了沉悶而危險的響聲(①),將呆愣的老任和恍惚的謝亦欣同時震醒。
(①:某部隊傳聞,空槍內殘留有細小碎粒,結果一空發,崩瞎了人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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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時間:
2014-2-26 18:54:25
008 拜師無門
此時此刻,費倫的眼中充斥著瘋狂的殺意,但在他扯掉面巾的同時,眼神便恢復若常,臉色冷峻道:“madam,希望你遵守之前的約定。”又微微偏頭,沖任高峰道:“任SIR,我先告辭了。”說完,他放下槍,剩下的飯也不吃,徑直走掉了。
謝亦欣想叫住費倫,可氣還沒喘勻的她剛張嘴就爆出一通干咳,呼吸極為不暢,哪還能出得了聲。
老任趕緊扶她坐下,關心道:“傷得怎樣?我看看。”說著就想去拖謝亦欣的傷手。
謝亦欣忙往后縮,訕笑道:“峰哥,不用看了,我回去擦點藥酒就好了。”
任高峰卻把她逼到墻角,強硬地去拽她的手,嘴里還道:“若非我死去的老爸跟你老爸是換帖的兄弟,我才懶得管你!”這話要是讓費倫聽見,絕對會把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搞半天這兩人是一頭的啊!
等拖過謝亦欣兩手一瞧,任高峰嚇了一跳,只見謝爆妞的手腫得跟豬蹄似的:“靠,怎么腫得這么厲害?阿倫這小子也真是,都不知道留手。”
謝亦欣怯怯道:“峰哥,其實這事不怪他的。”
“我又沒說怪他,怪只怪你自己太自以為是。”老任撇嘴道,“真以為我的眼光當假的?早跟你說了費小子厲害透頂,你偏要試一試,這下好了吧?看你周末回家怎么跟謝叔交代!”
謝亦欣一愕,旋即笑道:“不怕,我手的骨頭沒問題,離周末還有幾天,應該能消腫。”事實上,如果不是費倫收了力,此刻她的手骨恐怕已經碎成渣了。
老任趕緊取來藥酒,替謝亦欣擦上,然后揉散,疼得她呲牙咧嘴:“嘶……峰哥,你輕點!”
任高峰冷哼道:“現在知道叫疼了?早干嘛去了,真是不聽老任(人)言,吃虧在眼前!”
謝亦欣撇了撇小嘴,道:“矮油,峰哥,你怎么跟我老爸一樣嘮叨,難怪小亮和晶晶吵著要住校了。”
“啪!”神色不豫的老任拍了謝亦欣的傷手一爪,道:“擦好了!”
“哎喲!”謝亦欣痛叫一聲,立馬以另一只傷手捂住被拍的手,嘟嚷道:“什么嘛,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任高峰瞪了她一眼,道:“就你貧,難怪謝叔謝嬸要忙著幫你張羅婆家!”
“我才不要嫁呢!”謝亦欣撅嘴道,“對了峰哥,你說那個費倫這么厲害,他到底是怎么練的?剛才他卡著我脖子的時候,我真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任高峰搖頭道:“他怎么練的我不清楚,不過我看得出來,剛剛的比試他沒出盡全力。”
謝亦欣聽得眼前一亮,幻想道:“要是我能學到他一半的本事,就能夠大殺四方了!”
“聽你的意思,你想拜小費為師?”老任掀眉道。
謝亦欣小下巴一揚,道:“怎么?不可以嗎?我這么年輕貌美的徒弟他打著燈籠也難找。”
“你年輕?你大他好幾歲好不好?”老任翻了白眼,“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省什么省?姑奶奶決定了,就要拜他為師!”謝亦欣皺著瓊鼻道,“明天我就去找他。”
任高峰不得不提醒道:“喂喂,莫非你忘了比試前的約定?在校期間不得騷擾他!”
謝亦欣強詞奪理道:“我沒想騷擾他,我找他拜師算正事兒!”
老任無語凝噎,在謝亦欣打算離開時,還不得不提醒道:“記住,不許透露你跟我的關系。”
“知道啦,峰哥!”謝爆妞大咧咧地回了一句,出門而去。
翌日,當謝亦欣興沖沖地找上費倫時,卻被當頭潑了盆冷水。
“拜師?抱歉madam,我沒有收徒弟的打算!”費倫漠然道,“還有,你謊稱有公事找我,可說的卻是私事,我想你已經騷擾到我了,看來這年頭連madam說話都是可以當放屁的。”
“你……”謝亦欣氣結。
“如果madam沒有別的事,我想我該去上課了。”費倫扔下這話,絲毫不在意謝爆妞的臉色,施施然走掉了。
謝亦欣卻沒敢追上去繼續糾纏,說實話,經過在老任寢室的一戰,她對費倫是既崇拜又敬畏,更兼一絲愛慕,感到費倫有點煩她,便不想再給對方壞印象。回過頭,謝爆妞更是按照約定讓費倫直接免修了槍械訓練課,為此她還在警校領導面前據理力爭了一番。
不過私底下,謝爆妞的小心心里也頗為不忿,因為費倫并沒有像對任高峰那樣對她,憑什么老任說免修,他事后就主動免除,還成了朋友,而她就不行。
有鑒于此,并沒死心的謝亦欣打算走迂回路線,周末回去向她老爸求救。可惜在那之前,她還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必須得處理好,不然恐怕就要被調去文職了。
無他,謝爆妞被費倫拍腫的手在擦了兩次藥酒后已經開始消腫了,但她被卡過的脖子一覺起來之后竟出現了皮下瘀血,好幾個手指印在她頸項間印著,要是不想辦法弄掉,回了家,眼光毒辣的謝SIR一定會發現的。
而沒了謝亦欣的騷擾,槍械免修的費倫倒是過得輕松加愉快。這幾年在美國,他又吸收了兩個光團,“計算機技術精通及經驗”和“玄元金鐘罩(殘)”。至此,費倫隱戒中就還剩下四個光團了,其中三個是在關鍵時刻救命用的,而第四個則是包含有一些雜家知識的光團。當然,這里的雜家并非單指古代雜家或考古文史方面的知識,也包括一些初級的外星科技。
另外不得不提的是,玄元金鐘罩的殘本,實際上全套的玄元金鐘罩功法稱為玄金功,并非達摩所創,乃上古內丹功法一脈,共分十二層,在輪回空間中被列為A級,但費倫用一項S級能力所兌換來的玄金功僅有前兩層功法,可謂殘得不能再殘,這才在當時被主神劃入了兌換清單,成為了眾多不入品級的雜牌功法之一。
費倫當時之所以兌換此功法,不僅是因為它是唯一一部脫胎于A級功法的殘篇,更關鍵處在于玄金功前兩層“丹氣初生”和“通脈護器”對他本身的作用不小。
費倫要的就是護持臟器。畢竟只要是正常人,他的筋肉強度就會高于臟腑,雖然主神的六圍屬性強化是全方位的,但僅有一百點,而之前刺客“費倫”的身體,費倫可不認為他的臟腑強度會跟外在的筋肉一樣。
丹氣初生,譯為“意守丹田、誘生氣感”,這一層,費倫在去年中秋就已功得圓滿。可惜進入第二層后,他的功法就始終停滯在“通脈護脈”的階段,而利用內氣護持臟器的狀態始終無法達成。
沒了爆妞騷擾,免修了槍械課的費倫多出許多時間,所以他一有空就窩在寢室里打坐練氣,倒也清靜自在。至于話癆易立,在摸清了費倫的脾氣后,每天不到熄燈前半小時基本不回宿舍。而人一旦有事可做,或者說有了目標,時間就會過得特別快,整個禮拜晃眼就過,到了周末,費倫照例去任高峰的寢室蹭吃蹭喝。
與此同時,謝亦欣回到了位于半山的家。不得不說,謝爆妞的家世的確不錯,她父親是HK警隊的重要人物自不必說,她老媽也是一家市值近十億港幣規模的公司主席,所以她們家才住得起半山豪宅,即便這樣,豪宅也只是空中樓閣,一套價值五千多萬四百平出頭的躍層而已,好在半山這個地方多是這種高層豪宅,倒也不顯寒磣,反而讓絕大多數港人羨慕。
因為是周末,知道女兒要回來,所以謝季泉和謝宋麗貞都在。謝亦欣剛打開家門,一直等在客廳的謝母就扯著嗓子喊道:“劉媽,快把蓮子銀耳湯給欣兒端來!”
謝亦欣趕緊湊過去,在母親身邊坐下,道:“媽,你這么忙,我都說了你不用每個周末都等我。”
宋麗貞本人儀態端莊五官秀麗,但飛揚的眉角帶出她略顯凌人的氣質,聽了女兒的話,她臉上難得露出了和藹之色,微笑道:“乖女,正因為媽忙才要等你,不然真忙起來,恐怕一個月都難得見到我的囡囡一次呢!”
謝亦欣秀美微蹙道:“媽——我不小了,你怎么還叫人家囡囡?”
“好好好,我的乖囡囡長大了,該嫁人了!”宋麗貞掩嘴笑道。
謝亦欣聞言扭了扭身子,不知怎地,費倫帥氣冷峻的面孔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竟難得沒有反駁平時她最反感的婚嫁問題。
有道是,知女莫如母,宋麗貞立刻就覺出了謝亦欣的不對勁,奇道:“咦?囡囡,你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沒反對談婚論嫁,莫非有意中人啦?”
“媽,你在胡說什么呢?不理你了!”謝亦欣一邊嬌嗔一邊暗自嘀咕,“八字都還沒一撇呢,也不知那家伙怎么看我。”幸好她不知道,要是讓她知道費倫對她的感官跟路人甲沒什么分別的話,恐怕會氣得跳腳。
“哈,看來我的乖女真有意中人了,跟媽說說,是哪家的公子啊?”宋麗貞擔心女兒親事的心瞬間上來了。
“媽,我都說了沒有了,你怎么不信啊?”說到這,謝亦欣開始轉移話題,“對了,爸呢?我找他有事兒!”
這時,一抹渾厚的男聲從樓梯上傳來:“有什么事兒比我女兒的婚姻大事還重要啊?”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6 18:55:03
009 爆妞的請求
謝亦欣聞聲望去,見西裝革履的謝季泉步下臺階,立馬不依道:“爸,你怎么這樣啊?我是真有正事!”
“喔!?”年近五十面方耳闊的謝季泉見女兒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微感訝然,忙走過來牽著她的手坐下,探問道:“是工作方面的事?”
“對!”謝亦欣點頭。
“那去我書房談吧!”謝季泉道。
宋麗貞看了看表,提醒道:“阿泉,你等下不是還要回總部開個緊急會議嗎?”
謝季泉擺手道:“不礙的,離開會時間還有一個鐘頭,來得及。”說完,他把謝亦欣領上了樓。
父女倆剛進了書房,還沒等關門,劉媽就捧著托盤過來,在門口道:“小姐,夫人讓我把蓮子銀耳湯給您端上來。”
每次回家都會喝到老媽親手熬的銀耳湯,謝亦欣早膩了,經常嚷著不想喝,不過今天她卻一反常態,爽快地拿過湯碗,揮發劉媽走了。
謝季泉見到這幕,深感好奇,正欲詢問,謝亦欣卻把銀耳湯擱到了他面前,道:“爸,這是我孝敬您的。”
既是女兒的一片孝心,謝季泉當仁不讓,捻起湯匙品了幾匙,這才道:“說吧,我的乖女有什么事求老爸啊?”
謝亦欣并沒有開門見山說出自己的要求,而是道:“爸,以我升級試的表現,年內應該能晉升高級督察,聽說總區重案組的萬國輝總督察會在下半年請大假,之后會晉升警司是么?”
“你晉升的事兒上面自有考量,不過萬國輝的小道消息你從哪兒聽來的。”謝季泉一邊回答女兒的問題一邊在仔細觀察她。
其實從剛剛在樓下見面開始,敏銳的謝季泉就覺得自家女兒有點不對勁,但到底是哪里不對,他一時半會卻并未發現。
感受到老爸的注目,謝亦欣心里多少有點發毛,她趕緊打岔道:“爸,你怎么這樣啊,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也方便工作調動嘛!”
“調工作?你該不會是想去重案組吧?”謝季泉問。
“就是啊,我想到一線去大展身手!”謝亦欣興奮道。
“不行!”謝季泉想都沒想就否決了。
“為什么?”謝爆妞的俏臉垮了下來,瞬間猜到了老爸的心思,“難道因為一線危險,你這個二十多年的老警察就不顧行為準則,硬要壓制女兒,不讓我去沖鋒陷陣么?”
謝季泉被這話質問得啞口無言,他的確有這樣的心思。
見老爸不說話,謝亦欣更激動了:“總之我不管,我會向上面申請調去重案組,如果你硬要駁回,那我一定會去平機會告你!”說完就想一怒走人。
謝季泉卻突兀喝道:“慢著,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謝亦欣趕緊摸了摸高圍領,眼神閃爍道:“我脖子?沒事啊!”
“哼哼,你一向自詡青春活力,少有穿高領衣服的時候,今兒個怎么改品位了?”謝季泉冷笑道,“把你的領子拉下來我看看,一定有問題!”
這話一出,算是觸了雷了,謝亦欣霎時火山爆發,大嚷道:“我說了沒問題就沒問題,總之我一定會調去重案組的。”說著已快步走到門口,想閃。
孰料,謝季泉老神在在道:“你最近都在警校上班,出了什么事總會有人知道的。”
謝亦欣聞言,如中了定身魔法般,立時頓住身形,回過頭訕笑道:“爸——我的脖子真沒什么,你就別刨根問底了嘛!”
謝季泉右邊眉毛不自禁一挑,道:“這么說,你脖子還真有事兒?”
“沒、沒事!”謝亦欣連連擺手,眼神開始閃躲。
“難道真要我親自去警校打聽打聽?”謝季泉施出殺手锏。
謝爆妞徹底沒轍了,果斷扯下衣領,露出仍未消散的手印,賭氣道:“看吧看吧看吧,讓你看個夠!”
謝季泉定睛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寒聲道:“這怎么回事?誰干的?”
謝亦欣拉上衣領,淡淡道:“不是誰干的,是你女兒我自找的,與人無尤!”說完果斷走人,離開了書房。
自家女兒的頸子上印著手指印,謝季泉當然不肯善罷甘休,他連忙追出房間,在樓道里拽住了謝亦欣的手:“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誰干的?”
“我自己掐得總成了吧!”謝爆妞開始胡說八道。
謝季泉為之氣結,斥道:“扯淡!指印那么粗,跟你的手對得上號么?”說到這,他愣了一下,旋又道,“慢著,這么粗的指印應該是男人的吧?不會是某個警校學員的吧?”不得不說謝季泉的聯想力就是豐富,一下就猜中了事實。
謝亦欣聞言,把頭偏向一邊,忸怩道:“老爸,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糟糕,你別瞎想了!”
“我是在瞎想嗎?”謝季泉似笑非笑道,“不過你有句話倒是沒錯,事情沒我想的那么糟糕!”
“爸——”謝亦欣不依道,“你又在瞎想了。”
謝季泉卻笑而不語,就那么一直看著謝爆妞。
“爸,我跟他真的沒什么,他很討厭我的。”謝亦欣不自覺就勒出了實話。
“是嗎?”謝季泉蘊著鼻音反問道,“去重案組也是為了那個……他?”
話到這個份上,謝爆妞也不再矯情,直言道:“是、也不是,總之如果您同意我調去重案組,那您就得批準我自由甄選組員!”
謝季泉立馬給了謝亦欣一個“我懂”的眼神,平常干練颯爽的爆妞頓時霞飛雙頰,落荒而逃。
當天下午,謝季泉就從任高峰那里打聽出了自家閨女口中的那個“他”,聽到自家閨女在費倫面前完敗,還有些難以置信,不過他相信世侄任高峰是不會騙他的。
作為人事及訓練處處長,費倫的報名資料很快出現在謝季泉案頭,當看到欺負他女兒的小子竟是哈佛畢業的高材生時,他臉上竟流露出些微笑意,仿佛相中了乘龍快婿一般。
與此同時,正在警校宿舍內打坐練功的費倫不禁打了個寒顫,差點令他走火入魔。
費倫趕緊收功,走下床來,自言自語道:“靠,不會是主神一直盯著我吧?”等了一會,見沒什么事,他便重新盤腿坐下,繼續練功。
轉眼間,半年一晃而過,除了槍械訓練課那一個月外,費倫還偶爾見過謝爆妞,之后就再沒見過她了,只是偶爾聽老任提起,爆妞即將晉升,所以有些事情要忙。
費倫對此不甚在意,除了完成應有的訓練任務和階段測試之外,每天雷打不動地練習著玄金功,期望有所突破。
這天,費倫再次行氣時,偶然進入了內視的境界,發現之所以第二層玄金功達不到“護器”的地步是因為內氣足夠充盈,而他的經脈有些地方卻不通,簡單來說,就是刺客“費倫”的身體在以前被練殘了。
如此一來,問題就出現了,雖然行功時內氣會按照一定的經脈和竅穴運轉,但在玄金功第二層這個階段實際上內氣運轉僅是一個大的方向而已,根據殘篇中的說法,只要運轉合乎陰陽變換的規律,就不會出現走火入魔的情況。
費倫曾在輪回空間里見識過無數的內功心法,像玄金功這種情況簡直就是獨一份,要擱其他內功上鐵定走火入魔,但他早在美國留學時就已經試過,的確是只要順陰陽窮變化,內氣就不會出現暴亂(走火入魔)的情況。
想想也是,玄金功說到底還是金鐘罩功法,只是較為特殊的一種罷了,金鐘罩的內功向以圓滿為最甚,內氣充盈骨髓經脈臟腑筋肉,以達到增加人體承受力的目的,所以若要玄金內氣按照一定的經脈路數行走,那辦不到,更不可能像一陽指那樣,走走手少陽三焦經,發出關沖劍。
因此問題就來了,按照玄金內氣的尿性,它要從A穴位到B穴位,可以走C經脈過去,也可以走D經脈過去,還能滲過去,整個過程是完全沒有硬性規定走哪條道的,所以費倫行功時根本察覺不到經脈細微處有所堵塞,這就好比水管中的鐵絲網眼,有的網眼被臟東西堵住了,但其他網眼還通,水照樣可以流過去。
眼下,費倫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打通這些堵塞的經脈,讓全身經脈盡通,徹底達成護脈之功。不過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因為他意念操控玄金內氣還只是方向性的,離入微級還差得很遠,所以沒法靠意念把內氣束成絲線去捅掉經脈里的臟東西。
明白了自己身體的狀況,費倫心里微微一嘆,不得不收功。畢竟疏通經脈這個活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而如果不經脈盡通,“通脈”階段就無法圓滿,自然談不上“護器”了。
不過費倫也并不太著急,因為玄金功他攏共才只有兩層功法,目前他已經是第二層前半段了,又有什么好急的呢?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煉神、或者說精修念力,以期能夠入微操控玄金內氣。
可惜沒等費倫煉神有所進展,他的警訓生涯就已經結束了。遺憾的是,由于費倫奉行藏拙策略,名譽棍獎(最佳受訓督察)被一名叫黃樂的見習督察拿走了。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6 18:55:31
010 收麥子
已經從謝老不修那里得知費倫底細的謝亦欣在結訓儀式當天也趕到了警校,當她聽到名譽棍被授予給了一名叫黃樂的見習督察時,差點沒當場跳起來。
謝亦欣敢肯定,比武的,黃樂一定不是費倫的對手,至于比文,哈佛的雙料碩士會輸給一個從底層警員升上來的督察么?
等儀式結束后,謝爆妞私底下找到了警校領導,打算為費倫鳴不平。
“周校長,我想你解釋一下,為什么PI18166沒有獲得名譽棍呢?”
若是一般人如此質問他,警校校長周啟光未見得會作答,但謝亦欣到底是頂頭上司謝季泉的千金,他就不好不回答了。
“18166?喔,你是說那個費、費……”
“費倫!”謝亦欣寒著俏臉接道。
對于謝亦欣的不忿,周啟光有些難以理解,頗有深意地看了爆妞一眼后,這才笑道:“世侄女,費倫那小子的成績在這一期學員中也是拔尖的,只可惜他跟黃樂比起來,各科成績都稍差那么一點點,所以這名譽棍沒法頒給他了。”
“這怎么可能?!”謝亦欣對老周的說辭難以置信。
周啟光聳肩攤手道:“本期學員的成績都已經匯總到了謝SIR那里,要是世侄女不相信的話可以回去問問謝SIR!”說完,不再理會謝爆妞,揮手示意了一下,徑直離去。
謝亦欣心里忿忿不平,卻又不好再叫住老周,只能一個人呆在原地生悶氣,還好這時任高峰湊了過來,關心道:“亦欣,干嘛呢?阿倫領了人事處的上崗通知都要回去了,你不去跟他見一面?”
謝亦欣撇嘴道:“有什么好見的,反正下個禮拜上班就能看到。”只可惜爆妞嘴雖硬,腳底下卻不由自主地朝警校大門方向移去。
看著言行不一的謝亦欣,任高峰跟在后面忍俊不禁,偷笑了一路。兩人到了大門口,就瞧見費倫已經走到了馬路對面的一輛勞斯萊斯旁。
老任趕緊把爆妞拽住,揣測道:“靠,阿倫不會是想上那輛車吧?”
謝亦欣甩開任高峰的手,道:“咱們過去打個招呼不就清楚了嘛!”話剛說完,對過的勞斯萊斯上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眼鏡青年,笑著和費倫來了個熊抱。
看清青年樣貌后,任高峰的眼睛瞬間瞪得賊大,吃驚道:“小超人李哲愷?!”
謝亦欣也被突然出現的城中名人搞得有點懵,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進退了。
費倫其實早就發現了馬路這邊的任高峰,和李哲愷擁抱完后,他立刻朝老任打了個回見的手勢,隨即登車,一溜煙走了。
等再也瞧不見勞斯萊斯的車影,任高峰就調侃開了:“靠,阿倫這小子隱藏得夠深的啊!看他跟小超人的關系絕對非比尋常,爆妞妞,恭喜你,釣到個金龜婿!”
謝亦欣俏臉一紅,惱羞成怒道:“早就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叫我妞妞!”說著就想去擰老任手臂上的肉。
任高峰豈能讓她擰到,朝旁邊一躲,直接閃人了。謝爆妞惱他說破自己的心思,立馬追打了上去。幸好此時周圍沒什么學員,不然轉天又會是一則八卦。
車上,費倫玩味道:“李哥,你今天怎么這么有空想到來接我了?”
李哲愷仿佛沒聽到費倫話中的揶揄,笑道:“其實我忙得不可開交,正好借著來接你的機會,放松放松!”
“真這么簡單?”費倫掀眉道。
“就這么簡單,我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接你,夠哥們吧?”李哲愷腆著臉道,“當然,我老爸還有話帶給你。”
費倫直接無視了小李子的無恥,問道:“什么話?”
“麥子已收,要就去拿……這話到底什么意思啊?”李哲愷復述完李超仁的話后就問出了他一直好奇的問題。
費倫斜了小李子一眼,道:“你不明白?”
“不明白!”李哲愷頭搖得跟潑浪鼓似的。
費倫臉上流露出遺憾的表情,道:“那只能說明李老哥不想讓你明白,小孩子就別多打聽了。”這話把前排的司機雷得外焦里嫩,差點沒當場踩剎車。小李子更是一臉囧態,好不尷尬。
還好費倫又拍了拍李哲愷的肩膀,續道:“這樣吧,現在就載我去李叔那里,到時候咱倆一起見李叔,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
李哲愷大喜,忙吩咐司機轉去中環。
抵達李氏公司后,李哲愷的臉就是通行證,費倫和他一路穿門過戶,連停都沒停,就徑直到了李超仁辦公室外。
敲門入內后,李超仁見是費倫來了,不禁怨道:“阿倫你來也不通知一聲,我好去迎接你嘛!”
費倫玩笑道:“若是李叔親迎,趕明兒我豈不是要上頭條?”
李超仁也朗笑起來,道:“就憑你做出的成績,我看連上一個月頭條都不為過!”
寒暄之后,兩人分賓主落座,一心想留下來聽聽什么是“麥子”的小李子連忙干起了斟茶倒水的工作。
接過李哲愷遞來的茶杯,費倫道:“行了行了李哥,你別忙了,坐下來聽聽我和李叔說什么吧!”
見費倫這個主導者都不反對,李超仁自然樂得小兒子旁聽。屁顛屁顛落座的李哲愷更是正襟危坐,一副三好學生的模樣。
入正題后,費倫開門見山道:“李叔,刨了稅,這回咱們收了多少美國麥子?”
李超仁沒說話,只是用手比了個三,又比了個五。
費倫見后,微微頷首道:“一成多一點的利,已經很不錯了。”
李哲愷卻滿頭霧水道:“爸,阿倫,這三五到底啥意思啊?你們倆在打什么啞謎?”
費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和李超仁相視一笑,拿起桌上的紙筆寫道:“把35乘個百億USD的單位就對了!”
看到紙上的字,李哲愷失聲叫道:“三千五……”倏覺不對,趕緊用手把嘴給捂上了。
費倫把字條放煙灰缸里燒了,哂笑道:“李哥,別這么驚訝好不好?你看我和李叔就一點兒不驚訝!”
李哲愷翻了個白眼,露出個罕有的沒有氣的表情,仿佛在說:“我能跟我爸比么?我能跟你這個變態比么?”還好他這話沒說出來,不然鐵定被李超仁敲得滿頭包,大罵他不爭氣,連“青出于藍”的心態都沒有。
費倫沒去關心小李子心里想什么,沖李超仁道:“李叔,按照咱們之前說好的抽傭方案,我要先單開兩成的麥子,再加上我出的那三成力(錢),應該是這個數!”說著,他比了個一五四零。
李超仁笑道:“麥子我早準備好了,就等你備好倉庫,我隨時可以運進去。”
費倫馬上隨手寫下了兩個瑞銀的不記名賬號遞給李超仁,道:“就這兩個倉,李叔你看著辦吧!”李超仁接過紙條瞧了一眼,道:“好,十天之內麥子就會全部運到。”
“那我就等李叔的好消息,先告辭了。”說完,費倫站起了身。
李超仁也站了起來,道:“我送你!”
費倫擺手道:“別,我可不想上頭條!”
李超仁莞爾一笑,也不強求,目送費倫出了辦公室,這才拍了拍有點呆滯的小李子,不豫道:“哲愷,瞎想什么呢?”
“啊?哦……咦?爸,阿倫去哪兒了?”李哲愷前言不搭后語道。
見小兒子還沒完全回過味,李超仁不禁有些氣結。這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平時自家小兒子管理起生意來還算靈醒,可跟大氣沉穩的費倫一比,無論是心態還是心智都差了一大截。
若是費倫知道李超仁所想的話,他一定會嗤之以鼻,想小李子大氣沉穩、處變不驚,可以呀,把他扔輪回空間里過五六次任務,能囫圇個兒活下來還沒瘋掉的話,就絕對可以!
感到李超仁盯著自己,久久不語,李哲愷心里多少有點發毛,忙抄起電話撥了費倫的手機號。
李超仁見狀,氣更不順了:“還打什么電話?阿倫早走了。”
小李子呼吸一窒,但還是壯著膽子問道:“爸,那些麥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超仁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小兒子:“去年中秋過后,阿倫從美國打電話來,跟我商量……”說到這,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三個字——“沽納指”!
看清字后,李哲愷呆若木雞,終于明白為什么老爸和費倫要打啞謎了,敢情他倆打劫美國人去了,怕隔墻有耳,這才用寫的。
其實美國的互聯網泡沫早在1995年就開始凸顯,只是一直沒有破滅,千禧年三月上旬的時候,納斯達克指數還攀到過5100多點的高位,但隨即跳水,最后跌到兩千點上下,市值蒸發了三萬億,費倫和李超仁干這一票才得利三千五,真心不算多!
轉眼就到了禮拜一,費倫還不太適應淺水灣豪宅里的大床,所以早早就起了身,晨練一圈后,特招來的兩名東瀛女仆已幫他備好了早餐。
洗漱完畢,隨意吃了點東西后,費倫便在女仆的服侍下穿戴整齊,揣好上崗通知,到車庫開了小李子好不容易為他搞到的法拉利550Barchetta-Pininfarina敞篷版,上班去了。
可是一上路,沒頂篷的快感就來了,無數的氣流一直往費倫臉上撞,無怪小李子把車交給他時千叮嚀萬囑咐,開車一定要戴上頭盔。
“戴頭盔?那不變成騎摩托了?”費倫一邊嘀咕一邊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墨鏡貼眼戴上,駛進了淺水灣道。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6 18:55:59
011 火爆的早晨
因為時間較早的緣故,路上沒太多車,費倫駕著法拉利550很快就駛出了淺水灣道,進入了灣仔中南部的跑馬地。
HK金融非常發達,商業銀行很多,ATM機更是不計其數,而跑馬地這個每逢馬賽就要交通改道的地方,各銀行都在這兒設了分行,所以每天早上,都有不少押款車(俗稱悶罐)進入這一區,費倫一路上就碰到了好幾次。
等車拐進光景街(①),因為是單程路,費倫不得不把車速降到三十以下,正抱怨時,前方幾十米處發出“轟隆”一聲巨響,嚇了他一跳。
在輪回空間中曾不下千次聽過相同的炸響聲,費倫瞬間判斷出前方的巨響源于何物:“這是……C4?”
沒有猶豫,費倫立刻把車泊在路邊,背對建筑物,悄然靠了上去,打算瞧個究竟。不過照他判斷,光景街這里銀行不少,既然動用了C4,十有八九是搶銀行。
幸好時間還早,大部份街店都沒開門,也沒什么路人,倒是省去了費倫更多的麻煩。
摸到爆炸點附近,聽到銀行大門外的警鈴狂響,費倫迅速貼墻,不,應該是貼門,他的后背貼上了一家店的合金柵欄門,借著店與店之間微朝外凸的隔墻做掩護,使用快速觀察的辦法,腦袋探出去,立刻收回來,已然將現場情況一目了然。
原來剛才的炸響并非針對銀行,而是押款車,兩名戴頭罩的劫匪正湊在一起再次把C4黏在翻了個底朝天的押款車車門上。另四名劫匪手持AK47,相互打了通手勢,兩兩一組,各往押款車頭尾的馬路中間把風。
本來劫匪們的陣型萬無一失,也就不必要那個居中策應的人,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費倫已潛到了眼皮子底下而沒被發現。
不過費倫十分清楚自己當前的處境,正有倆劫匪朝著他這面向馬路中間走,雖說他們的目的在于阻斷單行過來的車流,以方便打劫,可一旦這倆貨站到了馬路中間,由于角度的關系,想不發現他都難,到那個時候,他毫無疑問會暴露在對方的火力之下。
費倫可不認為他強于常人幾倍的身體就能抵得住AK,所以他不得不有所行動。唯一的好消息是,跑馬地警署離這里只有幾分鐘車程,那里的同事應該很快能趕到。
趁著倆劫匪剛剛起步、斜向走入馬路、視線留有死角的當口,費倫貓著腰迅速摸向了押款車方向,同時伸手入懷,從隱戒中捻出幾枚大頭釘夾在指間。
“嗖、嗖、嗖、嗖!”
“噠噠噠噠……”
費倫甩出大頭釘的同時,其中一個走向馬路中間的劫匪好死不死地偏了下頭,眼角余光正好掃到鬼祟的費倫,當即狠戾的開了火,用子彈招呼他。
幸好戰斗本能早已深入費倫的骨髓,AK機簧響動的同時,他就猛朝前竄,一下躲到了押款車后面。與此同時,安裝C4的兩名劫匪頸側各中一枚大頭釘,如中手刀,眼睛一翻就昏倒在地,而背對押款車守另一邊的兩名劫匪后頸中招,被大頭釘定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躲到車后的費倫并沒有閑著,他手疾眼快地弄下了C4上的雷管,又扯下劫匪挎在身上的AK,端在手里。可惜,“噠噠噠噠”的槍聲毫無間歇,將他壓制得抬不起頭。
“咔嚓、咔嚓!”
突然,上膛的聲音從路邊銀行的玻璃門內傳來,打算向馬路上兩名劫匪還擊的費倫身體微僵,想都沒想就扯起腳邊昏迷的劫匪擋在了身前。
“哐當!噠噠噠噠噠噠……”
猛烈的火舌擊碎了玻璃門,從銀行里面向外傾吐,將費倫置身的地方罩了個密不透風。
“噗噗噗噗噗!”
數不清的子彈瞬間把擋箭牌劫匪打成了馬蜂窩,其中一些子彈更是穿過劫匪的身體射向費倫,使得費倫不得不用槍托去格擋,根據火力,他瞬間判斷出銀行里還有三名劫匪。
“該死!”
生出如此大的紕漏,費倫心火直冒,暗罵了一句,而他胸中戾氣也倏然暴漲,畢竟拿人擋槍的做法已經犯了警例。
“這是你們逼我的!”費倫嘴角泛起獰笑,用腳挑起另一個劫匪再給自己加了又一道肉盾。
兩道人肉擋箭牌重疊在一起,AK子彈再也沒有那么容易穿透了,趁著這個機會,費倫憑藉超強的腕力,把AK伸出了肉盾朝向銀行店面內,僅憑聽聲辯位,就來了個點射。
“噠、噠、噠!”
三聲短促的槍響后,銀行內的火力瞬間少了大半,費倫卻暗罵道:“法克!”因為他只聽到兩下子彈入肉的聲音。這還不算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銀行里的槍聲離他越來越遠,顯然僅剩的劫匪已經退進內室,或據守或弄人質去了。
與此同時,馬路上那倆劫匪已然逼近押款車尾,踏上人行道,到了費倫的側面。
費倫想都沒想,拖了個血肉模糊的肉盾擋在車尾方向,他自己卻拎著AK迅疾竄向車頭,閃到了被大頭釘定在原地的劫匪正面。
“噠噠噠噠噠噠……”
又是連串的槍響,不僅把費倫留在原地的兩個劫匪肉盾擊倒,還將費倫找的新肉盾——定在原地的其中一個劫匪后背打成了篩子。幸好費倫用大頭釘射中的穴位很神奇,就算劫匪沒了活氣,仍直挺挺的在原地杵著。
不過追擊費倫的倆劫匪也不是傻子,見他身形詭異,三兩下就解決掉幾名同伴,已然心生怯意,打算撤離。其中一個沖銀行內大喊道:“老六老八老九,說話!”另一個則繼續朝費倫這邊零星射擊。
聽到喊聲,費倫心叫不妙,銀行內幸存的那名劫匪勢必會挾著工作人員出來,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按照警規,人質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他將會束手束腳。
更讓費倫頭疼的是,若是讓劫匪安然離去,或被即將趕到的同事逮了活口,那他拿活人擋槍的事說不得就會暴露。
有鑒于此,費倫不得不主動發起攻擊。當然,不是傻挺挺的跳出去,那樣他將會暴露在兩桿AK的火力網下,而是用模仿自某部電影并曾在輪回空間中成功施展過多次的一招——甩槍。
其實甩槍能夠牛頓慣性定律和伯努利原理來解釋,簡單來說就是在子彈射出的垂直方向上施加一個橫向作用力,讓子彈在縱面線路上變得彎曲。
費倫曾經計算過,假設目標距離為20米,用射速每秒420米的手槍繞過寬度為40CM的人,想要命中目標的話,甩手的速度僅要八米每秒就夠了,關鍵是要在合適的時機射擊。
可惜眼下費倫沒有手槍,就是有,他沒去警局報道前也不能用,只能用現成的AK,但問題就來了,他與倆劫匪的距離不是二十米而是十米,AK47的初速更高達每秒710米,所以子彈從擊發到射中目標只需約零點零一四秒,進而甩手抖腕的速度就要從原本的每秒八米暴增到每秒二十八點六米。
費倫不是施展不出這個速度,而是一旦施展,他確信自己的手腕將被拉傷,至于傷勢會有多重,那就說不好了。
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由不得費倫猶豫,他沖著另一個被定在原地還沒掛掉的劫匪森然一笑,緩緩退開幾步,隱隱瞥見車尾倆劫匪的槍管,猛然甩腕扣槍。
這時,銀行內最后一個活著的劫匪朝街上嘶吼道:“五哥,我這邊有三個人質,就算警察趕到也不怕,可老八老九都掛了,我要那家伙償命!”
“噠、噠,噠、噠!”
回應他的是幾下彎出詭異弧度的點射,車尾的倆劫匪應聲而倒,其中就包括那個五哥。
“嘶——”
甩槍完畢,費倫的右手腕刺痛了一下,有些火辣辣的,看來每秒二十八點六米這個速度超出他的極限手速并不太多。
“我艸尼瑪!”銀行里的劫匪老六顯然看到了自己同伙倒在血泊之中,“外面的家伙,你狗曰又不是警察,多管什么閑事?”
“抱歉,我是警察,只是忘說了……噠噠!”伴著這句話飛入銀行的還有兩顆子彈,一顆打在老六左臉上,一顆正中他眉心。
“嗚哇——”
血濺了比老六矮大半個腦袋的銀行女職員一頭,嚇得她失聲痛哭起來。
費倫卻沒心思關心她,反而來到押款車旁扯開已經松動的車門,伸手進車內探了探幾名押款員和司機的脈搏,確認他們昏迷后,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要是他們醒著,恐怕輕易就能發現他拿活人擋槍的事。
不過對費倫來說,最幸運的是,被劫的這家銀行門外沒有攝像頭,雖然對街有,但由于押款車擋住了視角的關系,應該拍不到他拿劫匪當肉盾的過程。
至于最后那個被同伙擊斃的劫匪,只能算是費倫在躲往車頭的過程中被他們自家人誤傷的。當然,還有個劫匪活著,費倫正在考慮要不要滅口。
此時,街口隱隱傳來警車聲,費倫瞬間有了決定,打算一不做二不休,讓最后那名定在原地的劫匪自然死亡掉。
(①:本書中所有具體到案件發生地的街名都會顛倒,如景光街改為光景街,非筆誤)
作者: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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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8:56:24
012 第一天上班就遲到
當費倫走到劫匪面前,扯下他的頭套后,竟訝然失笑:“你這蠢貨剛剛該不會企圖逃跑吧?”
“你、你到底在、在我身上做了什、什么手腳?”劫匪扭曲著五官,磕磕絆絆地問道。
費倫淡淡一笑,道:“也沒什么,只是扎中了你的逆鱗穴而已……聽說過‘龍之逆鱗觸之即死’嗎?這八個字其實沒錯,只不過死的不是觸碰逆鱗者,而是龍!”
實際上,逆鱗穴是費倫在一次輪回任務中從某本上古典籍殘本中偶然獲知的人體七大冥穴之一,本不叫逆鱗穴,只是他自個兒取的名罷了。
“嗯!?”劫匪聞言,瞪圓了雙眼。
“本來你要是不動的話,以我的獨門手法取釘,你還能夠多活個一年半載,可惜你……嘖嘖,可惜了!”話是這么說,可費倫臉上一點可惜的表情都沒有,反而很是幸災樂禍。
劫匪的臉愈發扭曲,五官極其猙獰,面部肌肉隨即開始無意識地震顫痙攣,七孔流血,最后體內骨骼一陣咔咔亂響,他竟直挺挺地倒斃在地,沒兩秒便不動了。
費倫趁機拔掉幾名劫匪頸上的大頭釘,收進了隱戒。
這時,伴著“完啦完啦完啦”的聲音,兩部沖鋒車逆行開進了光景街,在離事發銀行二十米開外的地方打橫停了下來。跟著,一群全副武裝的同事端著手槍散彈槍煞有介事地下了車,打頭的家伙還從車尾取下了防彈盾。
費倫知道接下來他們將會喊話,趕緊把上崗通知書拿出來疊了架紙飛機飛過去,又進銀行小心搜索一番,確定沒有漏網的劫匪后,順帶把三名銀行職員領到街上,讓他們跑去沖鋒隊那邊。
三名銀行職員臨跑之前,費倫還不忘叮囑那個被淋了滿頭血的女職員:“跟他們說一聲,我也是警察!”
其實那女職員已經嚇得半死,根本傳不了話,費倫的話實際上是說給另兩名面露惶恐之色的男職員聽的,不過人在驚魂未定的時候,正對他說話基本不會被聽入耳,所以費倫只能沖女職員說,希夷那倆男的在還魂后能回憶起他的話。
仨職員過去以后,很快被沖鋒隊的人圍住,費倫見到這幕后,不禁暗自嘀咕:“也不怕是人肉炸彈!”
那兩名男職員果然沒讓費倫失望,很快回神,記起了費倫的說辭,立馬轉述給了問詢的警察。現場指揮官接報后,這才有心情通過望遠鏡把紙飛機通知書上的彩照和遠處費倫的相貌作比對,之前他還以為是費倫分散他們這邊注意力的計策。
很快,一隊人過來,把費倫圍了個嚴實,同時進行搜身。雖然這是很屈辱的事情,但對方也是照規矩辦事,前后兩次甩槍雙手都輕微拉傷的費倫不得不在眾多槍口的照看下服從。
而更多的小隊隨即過來,將銀行內外地毯式搜索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后,便讓隨行而來的救護人員把那些個被震傷昏迷的押款人員緊急送往醫院。至于勘查現場還有善后的工作自然由后續隊伍跟進。
等搜完費倫的身,現場指揮官也確認了他的身份,快步走攏來,贊道:“PI費,干得不錯!”是不錯,一人單挑九個手持AK的悍匪,任誰也得夸費倫一句。
費倫疲累地擺了擺手,道:“沒什么,應該的。”
“認識一下,跑馬地警署展長風督察!”
費倫略笑笑,道:“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吧?”
展長風也笑了:“當然不用,不過照規矩,你得去警署做一下筆錄。”
“沒問題,但我得先跟上司打個電話,不然會被記遲到的。”
“當然可以!”
等費倫打完電話后,一個頂多二十長相青澀的高級警員在展長風的授意下湊過來道:“費SIR,我叫郭賓,這邊請,咱們坐車回警署。”
費倫一指來路方向,道:“我的車在那邊。”
郭賓一愕,旋即笑道:“那咱們就坐你的車吧,正好把車省下來給我同事。”
“沒問題!”
不過等費倫走到停車的地方,拉開車門坐進法拉利550后,郭賓徹底傻了眼:“費、費SIR,這是你的車?”
“是啊,有什么問題?”
筆錄過程非常順利,費倫在跑馬地警署只耽擱了二十分鐘就開車離開,可惜路上已是上班高峰,車速比龜爬好不了多少。
費倫前腳一走,郭賓后腳就在警署里八卦開了:“諸位諸位,你們知道那費SIR開的什么車來警署么?”
“嗤,能開什么?難不成是勞斯萊斯?”
“不是,但也差不多,是才上市不久的Ferrari550耶!”
“是不是真的啊?那一型的車全球才只有幾百輛,港島有嗎?”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我剛才就是坐那車回來的。”
“切,反正是你嘴巴在說,我們又沒看見!”
被擠兌到這個份上,郭賓急了:“不信咱們去調警署監控瞧瞧。”
與此同時,中環軍器廠街港島總區總部(①)內,謝亦欣意氣風發地走進了重案組辦公室。可是由于灣仔那邊傳來了早上光景街銀行劫案的消息,辦公室內的警員們正討論得熱鬧,連這一區的高級警司王一鵬領著謝爆妞進來都沒發現。
看到這種場面,謝亦欣的臉色很不好看,反倒是王一鵬不以為意,干咳兩聲吸引了手下的注意力:“你們討論案子也得注意形象,別七嘴八舌!”
組員們全都肅容敬禮,異口同聲答道:“YES,SIR!”
王一鵬兩手往下壓了壓,道:“好了,跟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新來的謝亦欣高級督察,她將接替萬國輝的工作,直接領導你們,大家歡迎!”說著,他率先鼓起掌來。
幾名組員卻興致缺缺,稀稀拉拉地鼓了幾下掌,若非看爆妞身材模樣挺有料,恐怕這幾下掌聲都欠奉。
也是,重案組講究的是能打能拼,女的一般吃不了這苦,有這么一個頂頭上司,正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今后還怎么辦案啊?
王一鵬看出了這些手下的不滿,卻也無可奈何:“那好,你們忙!”沒辦法,爆妞是人事處長老謝的閨女,他總得給幾分面子,況且這一區的陳總警司在這事兒上也是點了頭的。
“古德拜,SIR!”
等王一鵬消失在走廊,謝亦欣的臉色立刻垮了下來:“好了,大家先自我介紹一下吧!”說到這,倏覺不對,“咦?費倫呢?費倫怎么沒來?”
組員們面面相覷,不知謝爆妞在問誰,好在其中一人突然想起什么,道:“madam,剛才有個電話是請假的,好像就叫費倫,不過我說我們頭兒不在,他就掛了!”
“啪!”謝亦欣聽完氣得猛拍了一下桌子,“上班第一天就遲到,有組織無紀律!”
三個組員都被爆妞突然冒出的火氣嚇了一跳,不知她發哪門子瘋,還好一個警長級的老資格組員大起膽子問道:“madam,還自不自我介紹了?”
謝亦欣銀牙一咬,道:“當然,為什么不介紹?”
這時,一個文職女警敲門進來,道:“費SIR在不在,警務處周副處長來了,正在簡報室,想請他過去見一下。”
眾人愕然,還好謝亦欣反應夠快,連忙問道:“周副處長找費倫有什么事?”
“是關于早上光景街搶案的事情,周副處長想詢問一些情況。”女警答道。
眾人石化,謝亦欣更是啊了一聲:“哦對了,費倫他……”說到這,爆妞心里開始天人交戰,正考慮著是否要為費倫掩飾一下。
恰在此時,費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剛上廁所去了,不好意思!”
女警忙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費倫道:“告訴周SIR,我很快就過去。”說完,把對方打發走了。
“抱歉,我來晚了!”費倫先若有深意地瞥了謝爆妞一眼,又向辦公室眾人打了個抱歉的手勢,“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費倫,剛從警校畢業,編號PI18166!”
三個老組員卻一點輕視的意思也沒有,齊聲喊道:“費SIR好!”
接著,其中資格最老的警長級組員自我介紹道:“madam謝,費SIR,我叫戴巖,在警局干了十多年了,平時他們都叫我玳瑁!”
戴巖是個老警察了,一米七六的個頭,看上去雖然消瘦,身體卻相當精悍,之所以這么多年還是個警長,是因為他年輕的時候一時沖動,在抓捕罪犯的過程中違規開槍,留下了不良記錄,所以得不到晉升。
“madam,sir,我叫李立東,在重案組干了兩年半了,剛升的高級警員!”說話的是三人中最矮的一個,但身高也有一米七出頭的樣子,模樣屬于放進人堆就很難找到的那一型。
最后一人叫施毅然,警員級別,從警校畢業不到一年,身高一八三,比費倫還高點,國字臉,沉穩中帶著威猛,在總區總部頗有女人緣,算是個內部消息通。
等三個手下自我介紹完畢后,費倫回過頭,沖著爆妞玩味道:“madam謝,我想我們之間就不用介紹了吧?”
“哼!”
謝亦欣用鼻音表達了她的不滿,剛想說點什么,費倫卻搶先道:“先別忙著說話,等我去見完周副處長,你再講也不遲!”說完,不再理她,直接甩頭走人了。
(①:HKP總部和港島總區總部都在軍器廠街,毗鄰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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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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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8:56:52
013 簡報室的交鋒
“madam,你跟費SIR……”李立東欲言又止。
謝亦欣臉色微變,轉而平復,道:“我跟費倫沒什么,在警校的時候,我是教官,他是學員,僅此而已……好了,中午飯我請,大家做事!”
“好耶!”李立東和施毅然都叫了起來。
最清楚重案組情況的戴巖也笑著介紹道:“madam,除了那些陳年舊案之外,目前我們手里只有一宗案子需要隨時跟進。”
“什么案子?”
“山馬村(①)碎尸案!”
正當謝亦欣開始跟組員們討論案情時,費倫正在簡報室接受周副處長的問詢。
周副處長全名周繼昌,乃是分管行動的副處長。警務處的兩個副處長分管行動和管理。行動這邊下轄兩個處,行動處和刑事及保安處;管理那邊也有兩個處,人事及訓練處和監管處。
簡單來說,周副處長并非謝爆妞父親的頂頭上司,但他的第一句話就把費倫問愣了。
“聽說你是季泉SIR的世侄?”
“誰?”費倫以為自己幻聽了,“季、季泉SIR是誰?”
這一反問,周副處長也愣了:“你不認識謝季泉處長么?”
費倫狂搖頭,道:“不認識!”但他心里卻已經猜到了爆妞與這謝姓處長的關系。
“那就好!”周副處長嚴肅的臉上終于擠出一絲笑意,“我就說嘛,季泉不會那么沒分寸。”說到這,他還沖邊上一位三十幾許正在寫寫畫畫的熟女微微點了點頭。
其實費倫一進簡報室就注意到了這名扛著高級助理處長肩章的熟女,她高挺清秀的鼻梁上雖然架著一副淡雅的無框眼鏡,但略微上挑的眼眉唇角令她驕傲的內心展露無疑。
不過費倫得承認,對方有驕傲的資本,單憑她希臘女神般近似完美的臉廓就已能笑傲群芳。更何況費倫能看到對方放在桌下的雙腳,因此斷定此女身高應該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間,加上她足有C罩杯的飽滿胸脯,只要腰身不太臃腫,絕對是神級美女一名。
在費倫所見過的女人中,除卻輪回空間里的不算,也就只有幾年前他救的那個差點出車禍的女孩在美貌上能夠與之一較高下,至于其他漂亮女人,或多或少都要差點。
可惜這枚美熟女此時神情冰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
見費倫的目光落在熟女臉上,周副處長笑道:“PI費,你看我,忘記介紹了,這位是監管處的高級助理處長凌舒!”
費倫雖然滿心疑惑監管處長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但仍不忘打招呼:“鼓搗摸你,madam!”
凌舒除了略微點頭外,再沒有任何表示。
周繼昌見費倫問候完凌舒,立即干咳一聲,肅容道:“PI費,現在有幾個問題我們需要向你確認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費倫聳聳肩道:“周SIR請問。”
周繼昌沖他微微頷首,正想提問時,凌舒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道:“打斷一下,PI費,我不得不提醒你,今天在這里的所有對話都將被記錄。”
雖然費倫早知是這樣的情況,但凌舒盛氣凌人的語氣仍讓他火大,悍然回擊道:“希望madam凌將剛才那句話也記錄在案!”
凌舒足足瞪了費倫三秒有余,這才回道:“我會的。”
見兩人頗有點劍拔弩張的意味,反倒是職級最高的周繼昌干笑兩聲,打圓場道:“PI費,不要生氣不要生氣,madam凌也只是就事論事。”
費倫冷笑道:“我知道你們想問劫案的事,但就事論事也得注意語氣。”言下頗有針對凌舒之意。
凌舒依舊一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表情,道:“你知不知道你兩小時前擊斃的九名劫匪有兩名菲裔人士和三名新加坡人士(②)?”
費倫聞言,表情由冷轉寒,雙眼微瞇,目光像針一樣扎向凌舒,道:“madam,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外國人就能公然持槍在港島大街上搶劫了么?”
凌舒平靜無波的眸色終于出現了閃爍,并沒有馬上回答費倫的問題。周繼昌咳嗽一聲,提醒道:“PI費,注意你的言辭!”
“sorry,sir!”費倫道了句歉,又說:“sir,madam,有問題就請問吧!”
周繼昌和凌舒對視一眼,很快形成默契,由老周提問道:“PI費,案發現場附近居民反應,你在和劫匪駁火前并沒有表明身份,請問這是否屬實?”
費倫聞言,瞬間遲疑了。這種是與不是的問題很容易掩蓋事實真相,若按這個套路問下去的話,他不僅沒功,還可能被打下十八層地獄。
有鑒于此,費倫并沒有直接回答兩位上司的問題,卻反問道:“sir,madam,請問一位還未正式上崗,甚至不在當班時間的見習督察在街上聽到爆炸聲后,是否可以不管不顧?”
“呃……關于這個問題……”周繼昌結巴了。
凌舒本就冷冰冰的俏臉雪上加霜,道:“PI費,請你不要轉移話題。”
“madam,這不是轉移話題,而是我所提出的問題是之前問題的基礎,如果沒有答案,我很難繼續回答你!”費倫老神在在道。
凌舒氣得銀牙緊咬,最后才不得已道:“可不可以你自己心里應該清楚(③)!”
費倫露出勝利的笑容,道:“我是清楚,但你總得給我個準話兒吧?”
“啪!”凌舒拍案而起,“你不要得寸進尺!”
費倫被站起來的凌舒嚇了一跳,當然不是被她的氣勢,而是身材。這熟女madam腰細髖闊,想必后面的臀部規模不小,而她的胸因為之前伏案疾書的關系,費倫目測錯誤,哪是什么C罩啊,根本就是DD罩杯,比起謝爆妞的身材來,尤勝三分!
最關鍵處在于,凌舒的身材給費倫一種彈性十足的感覺,并沒有因為她年紀的關系有所變形,甚至一丁點臃腫松弛都沒有。
“極品,贊!”費倫悄然嘀咕了一句。
見費倫嘴在微動,卻沒聽見聲,凌舒不禁問道:“PI費,你說什么?”
費倫心頭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既然我們大家都清楚答案,那后面的問題我就不回答了,請警察部頒給我個好市民獎吧!”
這話一出,周繼昌和凌舒俱都瞠目結舌。
也是,如果費倫是以市民的身份阻止了這場劫案,那警務處高層的問詢是作用不到市民身上的。難道市民見義勇為還要向匪徒表明身份嗎?
不過凌舒倒也倔得可以,眼眸一轉,又道:“那本madam就向良好市民費先生問幾個問題,這總該可以吧?”
“當然可以,不過既然是警官問話,那我希望我的律師在場!”費倫悠然道。
凌舒一愕,硬氣道:“可以!”她答應的速度之快,旁邊的周繼昌想阻止都沒來得及。
費倫瞟了眼周繼昌,見他有點隔岸觀火的意思,當即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港島的大律師行大多聚集在中壞,離港島總區總部很近,所以費倫叫的律師很快就到了。
當看到費倫的私人律師威爾遜時,周繼昌和凌舒均感驚愕。
威爾遜,回歸前的皇家大律師回歸后的資深大律師,整個港島司法界有一半以上的大狀和法官是他的門生故舊,所以不管什么案子,到了他這兒,無理都能搶三分,甚至就連現任的警務處長見了他都要給幾分薄面。
“嗨,老板,您終于舍得給我打電話了。”進了簡報室的威爾遜直接無視了周繼昌和凌舒,徑直走向費倫,就打算給他個熊抱。
威爾遜五十多歲,是典型的英國佬,身材雄壯不說,比費倫還高了半個頭。見他抱過來,費倫趕緊比了個打住的手勢,道:“老威,你要敢抱過來我就敢扣你薪資!”
威爾遜露出個無奈的表情,道:“老板,我只是好久沒見您,想要表達一下我的敬意!”這話差點讓周凌二人忍俊不禁。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你站在原地就算敬我了。”
威爾遜委委屈屈地站著不動道:“那好吧!”
費倫擺手道:“說正事!”
威爾遜立馬擺出了一副撲克臉,不懷好意地瞪向周繼昌和凌舒。
跟著,費倫把凌舒的要求說了一遍,威爾遜立馬叫了起來:“老板,你既然是良好市民,我可以保證,只要你不愿意,你就可以不回答警方的任何問題!”說完又瞪了凌舒一眼,“這位madam,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那我老板要求離開!”
凌舒一窒,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威爾遜又向周繼昌道:“周SIR不會反對吧?”
周繼昌干咳兩聲,道:“不、不反對!”
“誒老威,不要這樣嘛!”費倫打手勢讓威爾遜退到了一邊,“我愿意以一個良好市民的身份,把整個見義勇為的過程向警方描述一遍。”
這話讓周繼昌和凌舒松了口氣。殊不知,費倫繞這么大一圈就是想自己描述劫案經過,而不是回答是或否,不然高層得到的答案一定不是他想要的那個,甚至有可能南轅北轍。
(①:重申一遍,涉及案件具體地名時將前后顛倒,比如馬山村改為山馬村,非筆誤)
(②:其實凌舒是想費倫清楚劫案的國際性,有些事必須調查清楚才能令諸方質疑銷聲匿跡)
(③:姓資的警察只是拿錢工作的一種職業,而姓社的警察往往與仕途掛鉤,所以不可同日而語,在此均不作妄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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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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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8:57:40
014 分開行動
當凌舒聽到費倫在甩出大頭釘的同時劫匪就開火了,心頭不禁一跳,好在面上并未表現出來,這才沒當場出糗。
隨后,費倫說到銀行里突然冒出三個劫匪向他開火時,在場三人都吃了一驚。費倫順勢就把地上兩名昏迷歹徒的死亡次序顛倒了。
“……劫匪以為倆同伙已經被我殺了,便朝我覆蓋式開火,我躲閃了一下之后,就拎起一具尸體擋在了身前。”
凌舒詐道:“PI費,你確定經過是這樣嗎?銀行里邊可是有監控喔!”
費倫微愕。威爾遜不豫道:“這位madam,請注意你的用詞,莫非現在HKP已經有向良好市民誘供的權力了么?我當事人將保留追究你的權力。”
凌舒臉色微變,顯然威爾遜的話很有威力。
這時,費倫跳出來當好人,道:“誒老威,madam不是在誘供,而是在提醒我!至于剛才描述的那段經過,的的確確就是我說的那樣!”實際上在最后復查漏網之魚的時候,他就發現銀行店面內的監控早被劫匪破壞了。
見費倫回答得無比篤定,凌舒也無可奈何,只能如實記錄。
之后費倫說到最后一個劫匪時,只說他突發疾病,死因不明,不關他的事。事實上,就算法醫部那邊找到了釘眼,也無法跟劫匪的猝死聯系起來。因為七大冥穴并非固定的穴道,想要刺中得講究時機和手法,缺一不可,不清楚關竅的人想要通過試驗破解其中的奧妙,幾率不比連中三次彩票高多少。
不過警務處高層還是給了費倫面子的,除了兩大巨頭就再沒有其他人參與問詢。因此,費倫在整個描述過程中,除了于他不利的關鍵處略加改動之外,剩下的全都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就連甩槍的原理他都解釋了一番,聽得三人直感神乎其技。
“OK,良好市民的講述差不多了!”費倫攤手道,“madam,sir,我可以走了吧?”
沒等周繼昌說話,威爾遜搶先道:“老板,您根本就沒犯什么事,是否離開這里,完全不用征求他們的意見。”
這話令周繼昌和凌舒好不尷尬。
費倫卻沖他一擺手,道:“老威,你說話過了啊!”
威爾遜趕緊躬身站到了費倫側后,不再言語。
周繼昌咳嗽兩聲,緩和了一下氣氛,道:“PI費,你可以去忙了。”
“YES,SIR!”費倫應了一聲,帶著威爾遜離開了。
等費倫二人消失在門口,凌舒不禁問周繼昌道:“周SIR,這費倫到底什么人啊?怎么就連威爾遜都對他言聽計從?”
“有錢人!”周繼昌知道監管處在沒有正式開檔案調查某人時,只能看到該人的基本資料,所以他對凌舒有此疑問并不覺得奇怪。
凌舒扯了下嘴角道:“港島的有錢人多了,什么程度?”
“很有錢!”周繼昌看過費倫那份瑞銀開具的一億英鎊資產證明的影印本,自然曉得他不是一般的富有。
通往總部外面的走廊上,威爾遜百思不得其解道:“老板,我真想不通,你有幾十億英鎊的財富,為何要當一個小警察呢?”
費倫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道:“威爾遜,這世界上牛逼的律師很多,你想被我炒魷魚嗎?”
“哦不、不、不……”雖然威爾遜的業務很多,但像費倫這樣每年供給他千萬英鎊律師費的客戶僅此一家而已。
“既然不想被炒魷魚,那你該干嘛干嘛去!”剛說到這,費倫的手機就響了,一看來電,佩奇打來的,“老威,等等!”
有點沮喪的威爾遜正想離開,聽到費倫叫他,忙意氣風發地湊過來道:“老板,有事您吩咐!”
費倫卻沒理他,而是接通了電話:“喂,佩奇,是我!”
佩奇在電話里告訴了費倫一件事,那就是目前谷歌發展良好,正是需要錢擴張的時候,但由于目前美國的大環境,風投的要價都很高,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精神,他才給費倫打了這個電話,問他需不需要再多擁有一些谷歌的原始股。
這正是費倫求之不得的事情,不過他并沒有馬上表達出意愿,而是反問道:“風投要價多少?”
“幾家風投出價都差不多,基本上就是兩千萬百分之八原始股權的樣子。”
聽到這個回答,費倫心里冷笑,什么時候風投都變慈善家了,目前的谷歌只是一家很有發展潛力的小公司而已,兩千萬美刀只換百分之八的股權這不扯呢嘛,百分之十八還差不多。
不過費倫假裝沒看出佩奇打的馬虎眼,笑道:“既然咱們之間合作良好,那我就給你報個實誠價,兩千萬,百分之七點五的股權!”
“這……太多了吧?百分之五成不?”佩奇還想壓價。
費倫漠然道:“那你找別人吧!”
佩奇連忙嚷道:“別、別掛電話……好好好,就按你說的辦,百分之七點五,兩千萬!”
“成交,明天我的私人律師威爾遜就會飛到LA,一旦股權合約簽訂,我的款項就會轉進谷歌的賬戶!”費倫道。
“那我等他!”
打完電話后,費倫吩咐威爾遜道:“你馬上飛LA有沒有問題?”
威爾遜一挺胸,道:“沒問題,老板!”
“記住,兩千萬USD換百分之七點五的股權,別給我搞砸了!”
威爾遜點點頭,又自作聰明道:“老板,我能不能在相同的價錢下,逼谷歌多吐點股權出來?要是這事兒辦成了,你會不會獎勵我?”
費倫冷戾的橫了他一眼,道:“我獎勵你去死,別他媽自作聰明!”
威爾遜一縮脖子,忙不迭道:“是是是……我明白了,兩千萬換百分之七點五的股權!”
費倫這才臉色稍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只要你在這件事上別出紕漏,我多獎勵你三百萬英鎊作勞務費!”
威爾遜大喜:“老板,保證完成任務!我這就吩咐秘書訂機票。”
“滾吧!”費倫笑罵一句,不再理他,徑向重案組而去。
重案組辦公室內,謝亦欣看過所有案卷資料后,向隔間外問道:“玳瑁,這案子是昨天才發生的,案發現場還處在警戒中么?”
“應該是吧!”戴巖不太確定道,“因為案子是早上才交過來的,我還沒具體問過,要不我現在打電話過去問問?”
謝亦欣隨手做了個打的手勢,又縮回她自己的小隔間里繼續研究案卷。
不一會兒,戴巖探頭進門道:“madam,案發現場的確仍在警戒之中,你要過去看看么?”
謝亦欣站起來道:“我正有此意!”說著,來到辦公室大間,打算叫手下人跟著她一起去。
施毅然問道:“madam,費sir還沒回來,不等他?”
謝亦欣橫了他一眼,斥道:“難道費倫不回來,我們就不做事了嗎?”
施毅然噤若寒蟬,心底卻有些竊喜,看來madam和sir的關系并不怎么融洽。
“走啦!”謝爆妞一揮手,仨手下都跟她出了辦公室。
“靠!”費倫回來看到空空如也的辦公室非常郁悶,“不會集體早退了吧?”
還好戴巖這個“保姆”工作很到位,他早就留了一份案卷在費倫的辦公桌上。費倫一目十行瀏覽完后,瞬間判斷出發現碎尸的地方多半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現在他要做的事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去法醫部親眼看看那些碎尸塊。
想到就做,費倫當即到停車場取了法拉利,開車到了法醫部。
來到殮房外,費倫正想敲門,就聽見里面有人說話。
“曾醫師,警察部那邊特意交代過,這九具尸體需要盡快給出報告!”
“好的,我知道了!”一抹柔聲應道,“不過也真是的,一大早就死了這么多人,搞什么啊?”
“曾醫師,莫非你沒看新聞嗎?早上跑馬地光景街銀行大劫案,一位見習督察大展神威,就地擊斃了你面前這些劫匪!”
“我從來不看新聞!”柔聲道,“以一抵九,不會這些劫匪都沒帶槍吧?”
“哪有,我聽說劫匪個個都手持AK47,火力猛得不得了!”
“這怎么可能?”柔聲訝道,“咦?這個槍傷好奇怪喔,入肉之后的軌跡怎么成弧形?”
聽到這里,費倫終于找到了插話的時機,不期然推門而入,道:“因為子彈縱面的飛行軌跡是彎曲的!”
房中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的兩女被嚇了一跳,旋即恢復鎮定,其中個高的一個用剛才的柔聲問道:“你是誰?殮房重地閑人不得進入。”她異常烏黑的眼珠給費倫留下了較深的印象。
“我不是閑人,我叫費倫,這些家伙就是我擊斃的。”費倫用嘴努了努臺子上的劫匪尸體。
邊上的矮個女護士媚了費倫一眼,道:“做為當事人,你就更不能進來了。”
費倫攤手道:“我沒想打擾你們,只是聽說山馬村碎尸案的尸塊被送到這邊來了,想親眼看看。”
“不行!”柔聲女醫師一口回絕道,“你并非法醫部的人,因此不能參與或干涉我們的工作。”
費倫翻了個白眼,很無語道:“我不是想教人做事,只是想瞧瞧尸塊,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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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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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8:58:20
015 少了些東西
柔聲女醫師用她異常漆黑的眼珠盯著費倫看了足足有兩秒鐘,才道:“不行!”
對方再次的否決搞得費倫有些火大,但規矩如此,他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釋:“要是你不放心,我戴手套,穿保護衣,你們兩個人四只眼在旁邊盯著我總成了吧?”
柔聲女醫師仍搖頭道:“不行,我現在的工作是檢驗這九具尸體,然后寫出報告。”
費倫不豫道:“醫生,我頂多耽誤你十分鐘,這也不行嗎?”
“不行,現在我要工作了,請你出去。”柔聲女醫師堅持道。
費倫終忍不住道:“我看尸塊是為了破案,找出線索為受害人伸冤,你這女人怎么這么軸啊?”
“軸?什么意思?”女醫師的柔聲開始變得銳利。
“是好話,頂頂的好話!”費倫屑笑著豎起了大拇指。
女醫師若是還看不出費倫在嘲諷她的話,就真是個白癡了,正想發作,法醫部的副主管推門而入,道:“曾曼,這位是?”
被叫做曾曼的女醫師微蹙秀眉,剛想說話,費倫搶先道:“這位SIR,我是港島總區重案組見習督察費倫,想看一看山馬村碎尸案送來的尸塊,當然,僅只是看一看!”
副主管三十好幾的樣子,西裝革履,一副成功男士的派頭,他先瞥了眼費倫夾在胸口上的證件,才稍露豫色道:“費SIR,我是法醫部的副主管吳蘊博,如果你真是只想看一看的話,我并不反對,請跟我來吧,尸塊不在這里。”
“多謝!”費倫喜道,臨走前還不忘朝曾曼投去略略得意的一瞥。不過出門時,他隱隱聽到矮個女護士牢騷道:“曾醫師,這都什么人啊?”
來到一間稍小一點的檢驗房,吳蘊博道:“費SIR,鑒于山馬村案的檢測還沒有來得及做,你提的要求已經踩線,所以在看尸塊前,你必須簽字聲明;還有,整個過程我們需要錄像,并請多一位我的同事見證!”
費倫微愕,旋即道:“沒問題,應該的。”
吳蘊博馬上抄起內線電話,摁了個號碼道:“昱晨,過來我這里一趟。”擱下電話后,他又從抽屜里拿出張表格,“費SIR,請填表,然后把聲明和簽字留在備注欄。”
等費倫把表填好,一位身穿白大褂儀表堂堂的男醫師正好推門而入。
吳蘊博適時道:“昱晨,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港島重案組的見習督察費倫,費SIR,這位是我同事,法醫部主任醫師張昱晨。”
費倫當即和張昱晨兩手相握,互道:“你好!”
之后吳蘊博把費倫的要求說了一遍,張昱晨臉色微變,直到吳蘊博展示了費倫的聲明,這才稍霽,卻對費倫鄭重其事道:“費SIR,在看尸塊前,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一定一定不可以接觸尸塊,也不得在期間打噴嚏或呼吸過重。”
“我明白,這些吳副主管已經跟我說過了,我決定穿上保護衣。”費倫頷首道,“至于使用保護衣的費用(①),我會及時劃撥到你們法醫部賬上。”
實際上,費倫難得打噴嚏,本來戴口罩即可,但他怕自己的皮屑掉在尸塊上,那樣就撿都撿不起來了。
一切準備妥當后,張昱晨才推出了裝有尸塊的殮尸箱。
打開箱蓋后,冷凝的白霧散去,只見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尸塊布滿箱底,看來把尸塊擺進殮尸箱的除了負責這件案子的張昱晨就沒有別人了。費倫略數了數,大概有一百五六十塊的樣子。
費倫早就從案卷中得知受害者是個女的,看到這樣的狀況后也不覺如何訝異,反而通過保護衣內的耳機問道:“女受害人的性征部位呢?”
這問題讓吳蘊博和張昱晨面面相覷,同時對年僅二十幾歲的費倫再不敢生輕視之心,因為能夠面不改色直面這些尸塊的警察他是第一個。
等了幾秒,專責這案子的張昱晨才道:“費SIR,雖然我還沒有仔細檢驗過,但我也發現女受害者胸暈和下身三角區部位的碎塊不在,有可能是兇手將之丟棄到別的地方了。”
費倫聆聽著張昱晨的分析,目光一一掃過那些尸塊的切口,發現兇手用來切割人體的利器應該極致鋒利,并且短不了,最重要的是,這些人肉碎塊中竟然摻雜有別的動物的肉塊。
“張主任,你確定這箱子里的尸塊都是一起的嗎?”費倫問。
張昱晨不豫道:“費SIR,你這話什么意思?莫非你質疑我的專業能力?”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費倫擺手道,“因為我發現有十幾塊應該不是人肉,大約是馬或貓身上的肉塊,不信你們仔細觀察這幾塊肉的纖維,跟別的肉塊是不是不太一樣?”說著,他用帶了手套的手零星指出其中幾塊可疑的尸塊。
吳張二人似有不信,當即小心翼翼取了其中之一,放在顯微鏡下仔細觀察。
之前尸塊放在殮尸箱里,費倫沒法把頭湊得太近,加上有防護頭罩阻隔,所以看得不是太真切。現在肉塊取出來,他趁機湊近觀看,而后十分篤定道:“這應該是塊馬肉,不信你們可以取這塊肉旁邊的幾塊尸塊來比對一下,那些都應該是從受害者身上切下來的。”
吳張二人照做,果然發現了兩者在肌肉纖維上的細微不同。
費倫卻已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資料,開始走到房間一角,脫掉身上的保護衣。
張昱晨是個工作狂,一旦開始工作就會沒完沒了,倒是從旁協助的吳蘊博見了費倫的動作,忙走過來道:“費SIR,怎么,不看了?”
費倫道:“該了解的我都已經了解了,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
“那我送你出去吧!”此時此刻,吳蘊博對費倫的觀感已與之前大不相同,“費SIR研究過法醫專業嗎?”
費倫把保護衣放妥在桌上,一邊推門而出一邊道:“法醫科沒特別研究過,不過我是醫學碩士,所以對這方面比較敏感一點。”
吳蘊博眉頭一挑,頗有興趣道:“噢?不知費SIR是哪所醫科大學畢業的?”
“哈佛!”
碎尸案本身的現場問卷調查是由灣仔警區重案組(②)的同事做的,后來上面臨時決定把案子移交到總區重案組這邊,所以謝亦欣帶人重新勘查現場本身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不過正如費倫所料,發現尸塊的地方是一棟舊樓的天臺,并非第一案發現場,謝亦欣這路人馬的二次搜索幾乎一無所獲,好在戴巖領著李施二人,憑藉著豐富的辦案經驗,重做了一次問卷,倒是從附近居民口中問到了一些有用的線索。
回到總區重案組辦公室,謝亦欣立馬召開短會,匯總得來的線索。
戴巖率先發言:“madam,根據阿東問到的情況,附近有個疑似做一樓一鳳的女孩子,叫魏丹虹,最近兩天沒人見過。”
施毅然接道:“玳瑁哥,不是疑似,這魏丹虹就是鳳姐,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光顧過她的客人,據那客人描述,魏丹虹是他光顧過的鳳姐中少有的高質素,所以雖然是大半個月前的事了,他仍然記得這個女人。”
“說不定就是因為長得太漂亮,魏丹虹得罪了其他的鳳姐,才被人下黑手。”李立東道,“madam,你怎么看?”
謝亦欣道:“目前手頭的線索還太少,并沒有足夠證據顯示死者就是魏丹虹,不過既然摸出這條線索,那在法醫法證的報告出來之前,咱們就先找一下這個魏丹虹,確定看看她是不是失蹤了。當然,大伙也別忘了,現在是午飯時間。”
戴巖三人聽得一愣,旋即齊齊歡呼道:“madam英明!”
其實,若非今天是第一次跟下屬見面,若非目前毫無證據指出魏丹虹跟碎尸案有關,謝爆妞是決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午飯的事,頂多在辦案的過程中讓人買幾個叉燒蛋撻之類的東西充饑。
當整組人打算往餐廳去的時候,謝爆妞愕道:“費倫呢?該死,這家伙還沒回來!”
戴巖道:“也許是費SIR還在接受問話吧!”
話音剛落,眾人就見他們這一區的大SIR陳總警司陪著周副處長從走廊盡頭的過道穿過。
謝爆妞見后,氣哼一聲,道:“咱們走,不管那個家伙了。”
等到了餐廳找好座位買好飯,坐下開吃后,謝亦欣這組人才發現周圍的警員都在討論早上光景街大劫案的事。
見爆妞露出傾聽關注之色,施毅然忙獻殷勤道:“madam,要不讓我去打聽一下。”
“嗯!”謝亦欣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施毅然如接懿旨,立馬端著餐盤去了文職女警較多的一邊。不久,他就轉了回來,臉上還殘留著震驚之色。
李立東一拍他肩膀道:“小然,看你震驚的模樣,打聽到什么大新聞了?”
施毅然刨開李立東的手,不滿道:“去去去,你懂什么,我終于知道上頭為什么要叫費SIR去問話了。”
(①:因為費倫的要求不在辦案程序之類,這額外的費用只能由他負擔)
(②:港島五大總區都設有重案組,每個總區下面的警區也都設有重案組,有什么特別重大或垮警區的案件就會交給各總區重案組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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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8:58:42
016 警隊名人
“為什么?”戴巖問。
邊上的謝亦欣也流露出關切之色。
“因為費SIR從徒手開始,再到搶槍,最后成功擊斃劫案中的所有悍匪,你們說牛不牛?”施毅然一臉向往之色,“現在我宣布,以后費SIR就是我的偶像,絕對的偶像!”同時,他心里追求madam謝的野心也小了許多。
當然,如果費倫跟謝爆妞之間沒曖昧的話,施毅然是不會介意替補的。
“徒手?!”謝亦欣三人瞪大了眼睛,簡直不能置信。
施毅然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道:“要不然我怎會封費SIR做偶像?最厲害的是,費SIR在擊斃劫匪的過程中用出了神乎其技的槍法……”
李立東似有不信,道:“神乎其技!?頂多一槍穿倆,能有多神?”
“一槍穿倆算什么?人費SIR用的可是甩槍!”施毅然說這話時得意洋洋,仿佛用出甩槍的是他一般。
謝爆妞詫異:“甩槍?!”
“是的madam,甩槍!”施毅然點頭,“子彈可以繞過前面的障礙物,擊中障礙物后面的目標。”
這話一出,謝亦欣三人的表情瞬間凝滯,比驚愕還驚愕。
戴巖最先回過神來,結結巴巴道:“這、這么說,子、子彈的飛、飛行軌跡是彎、彎曲的?”
施毅然驕傲的一點頭,道:“沒錯,若是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問問其他同事。”
戴巖還真有點不信,他立刻學施毅然端著餐盤去了別處,沒多久轉回來,呆呆坐下,沖謝李二人道:“沒錯,甩槍!”
謝亦欣得了戴巖的證實,又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之后,暗地里卻咬碎了銀牙。
好你個費倫,難怪你不想收徒弟,原來還掖著這樣的絕技!不行,姑奶奶得想個辦法,好好的想個辦法,一定要把這“甩槍”絕技學到手。
這時,費倫進了餐廳,剛想去買餐,有見過他照片的低層警員立馬湊過去招呼道:“費SIR好!”
“費SIR好!”“費SIR好!”
費倫頗有點莫名其妙,但仍一一回應,好不容易捱到柜臺前:“來個特價午餐!”正打算遞錢過去,賣飯的胖子滿臉堆笑道:“費SIR,不用了,這頓我飯榮請客!”
“飯、飯榮是吧?我們好像第一次見面吧?”
“是、是第一次見面,不過費SIR你的大名已經譽滿整個港島總區了,我飯榮想沾沾你的光,所以這頓,我請!”
費倫聞言點了點頭,道:“行吧,有機會我回請你!”
飯榮遞過盛滿飯菜的餐盤,咧嘴笑開了:“好嘞!”
接過餐盤,轉身過來,費倫目光略掃便發現了謝亦欣等人的所在,徑直走了過去。
戴巖和李立東齊聲道:“費SIR好!”
施毅然更是趕緊起身讓座:“費SIR,坐我這里。”
孰料費倫剛剛坐下,謝爆妞砰一聲放下餐具:“飽了!”說完,起身扭頭就走。
費倫直感莫名其妙:“什么情況?”
戴巖道:“費SIR,你是不是得罪過madam?”
“沒有啊!”費倫搖頭道。
“真沒有?”
費倫遲疑了一下,道:“要算有的話,應該也是在警校的事了,這么久了不會還記仇吧?”
戴巖三人頓時流露出“懂了”的表情,施毅然坐到爆妞的位子上,嗟嘆道:“費SIR,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如果女人記仇的話,她能記一輩子!”
費倫和戴李二人卻像看神經病一樣瞪著他。
“你們看我干嘛?我說得有錯嗎?madam也是女人,自然免不了流俗!”施毅然還在侃侃而談。
此時,爆妞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施毅然,你說誰流俗?”
“啊?!”施毅然嚇了個半死,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madam,你怎么……”
“怎么又回來了是吧?”謝爆妞大力捏著他的肩膀道,“你跟我走,去查些資料!”
“可、可是我飯還沒吃完呢!”施毅然一邊推諉一邊用目光向費倫等人求救。
可惜費倫三人都很有“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無一聲援他。
等施毅然被爆妞半拖半拽地弄走后,費倫問道:“玳瑁,山馬村的案子,你們上午查到了什么?”
戴巖即刻將鳳姐魏丹虹介紹了一番。
李立東從旁道:“這個女人很可能已經失蹤兩天了,目前她最有可能是受害人。”
“不能妄下斷語!”費倫一邊扒飯一邊道,“我去法醫那邊仔細看過那些尸塊,其中夾雜著一些頂級馬肉塊,我估計兇手應該是個有錢人、甚至于很可能極有地位,或者說兇手跟這類有錢有地位的人或多或少有牽扯。”
“費SIR,為什么這么說?莫非那些馬肉是……”
“玳瑁,你想的沒錯,尸塊中夾雜的馬肉,應該是純種.馬的。”有關這一點,費倫在法醫部時并沒有透露。還有另一點他也沒說,那就是大部分尸塊都是從人身上活剮下來的,只有少量肉塊是在受害者徹底斷氣之后才被切下。
“這么說,有賽馬被剁了?”李立東意識到案件的嚴重性。
“而且是活剮的方式,更重要的是,馬肉沒有病變。”費倫語出驚人道。
戴巖一拍桌子道:“那就簡單了,既不是病馬,那一定就是在役或退役的純種.馬,如果有突然失蹤或死亡的,應該能查到!”
李立東站起道:“那我們現在馬上去查!”
費倫擺手示意他坐下,道:“不急這一時三刻,法醫部那邊已經在對馬肉進行檢驗,稍后會有詳細的報告出來,等有了報告再去查也不遲!”
照規矩應該如此,所以李立東又坐回了位子,奇道:“費SIR,這馬肉的報告沒出,那相關馬肉的分析你從哪兒知道的?”
費倫喝了口湯,左手伸出兩指分指向自己的雙眼,道:“我自個兒用眼睛看的,怎么了?”
戴李二人盡皆愕然。
“放心,我的分析絕對靠譜!”
粉嶺,PTU總部大樓,特別任務連(SDU)的總部也設在這里。
放映室,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很模糊的駁火片段,只半分鐘不到,短片就播放完了。
“大家看了這段短片有什么感想?”行動A組的指揮官厲鋒問道。
隊中的狙擊手古侯一撇嘴道:“厲SIR,畫面這么模糊,能有什么感想!”
“就是,只能看到一個人拿著把AK先用右手甩,又用左手甩,甩來甩去很好玩么?”另一個肌肉發達的組員雷強附和道。
有了這倆貨帶頭,其他組員也開始紛紛攘攘。厲鋒見狀,打斷道:“暴強說得沒錯,短片中的人開槍時的確把AK甩來甩去,但他并沒有瞎甩,而是成功利用甩槍的動作,命中了目標。”
眾人霎時默然,古侯一豎起食指道:“喔,我知道了,這段片子應該是今早光景街大劫案的監視錄像吧?片中那人應該就是見習督察費倫。”
雷強不太相信:“甩槍?有沒有那么夸張啊?”
“絕對有那么夸張!”一直沒出聲的A組智囊計莫知道,“不行大家仔細看現在定格的畫面,就是甩槍的手臂那個部位。”
不少組員馬上拿起望遠鏡朝屏幕看去,還有人嚷道:“什么也沒有啊,槍、身體,咦?這人的手臂哪兒去了?為什么能看到后面的墻壁?”
計莫知接道:“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我想費倫SIR的手臂不是消失了,而是他揮臂太快導致形成了殘像,不信大家可以仔細看看那面墻壁,是不是比其他的地方要模糊一些。”
古侯一仔細看后,道:“還真是這樣!”
“我想,費倫SIR揮臂的速度我們這里沒有一個人能達到,如果這短片不是假的,那么至少在臂力方面他就比我們強得多!”計莫知總結道。
這話一出,A組眾人全都靜默下來,大家都是玩槍的,自然知道超強的臂力對一個槍手來說意味著什么。
此時,厲鋒拍了拍手,吸引到眾人注目后,道:“正如計佬推測的那樣,這段片子沒有經過任何剪輯,我已經問過上頭了,甩槍確有其事,而且費倫還利用甩槍成功擊斃了三名悍匪,相當了得!”
計莫知心中一動,道:“那不如請費倫SIR過來給我們上堂課怎么樣?”
厲鋒難得笑道:“還是計佬聰明,我正有此意,不過目前港島總區重案組那邊正有大案子在辦,所以講課的事只能押后了。”
話是這么說,但還是有許多SDU隊員不信什么甩槍,等著費倫來了給他好看。
費倫吃飽飯后,左右抻了抻雙臂,發現早上甩槍受的拉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他用碗中剩下的湯漱了漱口,又取了塊薄荷糖塞在嘴里,這才道:“玳瑁,阿東,山馬村的案子眼下有兩個事情要辦,一就是確認受害者身份,二就是尋找馬肉的來源。”
“SIR,那咱們先做什么?”戴巖問。
“自然是先去打聽一下那個鳳姐魏丹虹的下落嘍!”費倫撇嘴道,“至于偵尋馬肉方面,等法醫的報告出來我們才能有更明確的方向。”
戴李二人均點頭認可。
“那好,玳瑁,你和阿東去打聽一下,看看魏丹虹是跟哪個雞頭的。”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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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8:59:06
017 法拉利不見了
費倫打發戴李二人去辦事后,獨自來到了大SIR陳澤昆的辦公室。
“PI費,找我有什么事嗎?”陳澤昆問。
“大SIR,我想申請更換私人佩槍。”
陳澤昆皺眉道:“私人佩槍,什么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我私人掏錢從國外進口一些短槍,在警隊登記后做為我個人的警用佩槍!”
“你這不是搞特殊化嘛!”陳澤昆不豫道,“況且佩槍是不能夠帶回家的,而單獨管理你的私槍,又將開銷一筆納稅人的金錢。”
費倫聞言,心頭頗為不爽,語氣不覺生硬起來:“但我堅持認為目前的點38佩槍不利于我在重案組開展工作。”
“你堅持認為什么?給我個理由。”陳澤昆道。
費倫面色一肅,道:“理由有三,第一,點38有效射程太短,威懾力不足;其次,容彈量太少,只有六發,一旦再遇到光景街那樣的劫案,交起火來殊不樂觀;最后一點,也是最致命的一點,點38射速慢換彈更慢,這完全是在拿一線警員的生命開玩笑。”
“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明白,至于換裝與否,上面自有考量,不是你我一言可決的。”陳澤昆攤手道,“而你申請私槍,就現階段來說,是絕對行不通的。”
費倫似早料到了這一點,道:“大SIR,那我申請改槍,這總可以吧?”
其實千禧年的時候,港島警隊已經有給特殊部門換裝的意圖,正在醞釀之中,費倫也就想提一嘴,讓上面引起重視,實際上對他來說,甭管是點38還是格洛克都一樣。
陳澤昆不動聲色道:“改槍?你想怎么改?”
費倫淡笑道:“這個屬于技術秘密,不方便透露,總之不會把左輪改成自動手槍。若大SIR答應,回頭我就打報告上來!”
陳澤昆略一沉吟,道:“行吧!我允許你對你們整組人的佩槍稍加改動。”
費倫面色一僵,敬了個禮道:“YES,SIR!”
出了辦公室,費倫暗罵了一句老狐貍,如果整組人的佩槍都改了的話,那他豈非要教整組人打槍?
等到下班的時候,費倫已經做好了改槍報告,交到了陳澤昆那里。這時,謝亦欣四人也前后腳趕了回來。
見費倫老神在在坐在辦公室里飲茶,謝爆妞氣就不打一處來:“你這人怎么回事啊?現在是上班時間,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你倒好,躲懶躲得倒挺自在!”
孰料費倫亮出腕上的江詩丹頓,看了一眼,道:“五點過兩分了,madam!”
謝爆妞氣結,而比較關注時尚流行的施毅然卻瞪大了眼睛:“哇塞,費SIR,你戴的這是江詩丹頓?我沒眼花吧?”
戴巖和李立東雖然查案在行,但對這些牌子貨沒太聽過,齊齊問道:“江詩丹頓?什么東西?”
“就是費SIR手上這表啊,但凡江詩丹頓的真貨,最便宜也得要十萬港幣!”施毅然兩眼放光道。
戴李二人恍然之中,看費倫的目光也多出了幾分羨慕。
費倫不以為意道:“這都朋友送的。阿然,你喜歡啊?借你戴幾天!”說著,就打算把表退下來。
施毅然連連擺手道:“費SIR,不用了,這么貴的表戴手上,我要是弄掉了就不好了。”
謝爆妞看不過眼,微斥道:“瞎顯擺!”說完,就打算收拾東西下班。
費倫卻一口叫住了她:“madam,雖然法醫法證那邊的報告還沒出來,但咱們至少得把今天查到的情況匯總一下吧!”
謝亦欣瞪他一眼,道:“那好,就匯總一下。”
也是,重案組哪分上下班時間,有事就做,這才是重案組的信條。至于剛才費倫亮時間,那是他故意氣謝亦欣的。
戴巖當先開口道:“費SIR,關于魏丹虹跟哪個雞頭的事兒我們已經查了,她長期在天后站那一片做生意,跟的是英皇彪!”
李立東隨即接道:“費SIR,英皇彪是銅鑼灣東區最大的雞頭,從九十年代初期就開始在那片活動,勢力根深蒂固,不過我跟玳瑁哥追查他去向時,發現他最近一禮拜去大陸了。”
“另外,我和阿東還摸了摸賽馬的事情,發現銅鑼灣、跑馬地還有天后的賽馬會登記的賽馬有上千匹那么多。”戴巖又道,“費SIR,看來想要搜尋純種.馬肉的來源估計很困難啊!”
費倫不置可否,只是掏出一個比巴掌還小的硬皮本,用密語把這些情況都記錄了下來。
而第一次聽到馬肉這條線索的謝爆妞瞪大了眼睛,愕然道:“玳瑁,那個馬肉又是怎么回事?”
戴巖忙解釋了一番,謝亦欣聽后不屑道:“切,法醫報告都還沒出來就瞎猜測,簡直是浪費納稅人的錢!”
費倫懶得理她,自顧自做好筆記。
“madam,你們那邊又查到了什么情況?”李立東問。
謝亦欣遲疑了一下,道:“暫時沒什么進展。”
李立東微愕,用肘碰了碰施毅然:“什么情況?”
施毅然倒吸一口涼氣,悄然道:“能有什么情況,被madam當了一下午沙包唄!”他說得雖然小聲,卻仍被耳尖的謝爆妞聽到,惡瞪了他一眼。
李立東幸災樂禍道:“誰叫你午餐的時候亂說話,有得受了你!”
這時,費倫停止了寫寫畫畫,道:“madam,今天第一天上班,不請同事們去喝幾輪嗎?”
謝亦欣瞪了費倫一眼,暗恨他搶了臺詞,拍掌宣布道:“要是大家沒事的話,就去喝酒,我請!”
“耶!”
等到了停車場,眾人看到費倫的法拉利座駕又是一陣羨慕,施毅然更是早早地跳進了副駕駛位。唯獨謝爆妞嘀咕了一句:“腐敗!”
費倫雖聽見,卻不以為意,反而問她道:“madam,去哪兒好呢?”
“蘭桂坊!”
因為蘭桂坊是步行街,到了地頭后,費倫他們也只能把兩輛車子停在附近的車庫。進去之后,找了家熟店,點了一打半啤酒和七八樣小點,坐下聊天打屁。
七點以后,店里和街面上的人逐漸多起來,費倫等人也喝得微醺,戴巖家里因為還有老婆和孩子要顧,便先走了。
費倫和謝亦欣三人又換了家店喝了兩輪這才散去。李立東和施毅然各自打車回家,而費倫和爆妞則去取車。
可到了停車的地方,除了那輛上面配給重案組辦案的大眾車之外,費倫的法拉利竟不翼而飛。
俏臉紅嘟嘟的謝亦欣見到這幕頓時樂了,沖費倫咧嘴笑道:“哈哈,報應啊報應,你現在知道得罪本姑奶奶會遭報應了吧?”
費倫苦笑了一下,道:“謝爆妞,你好歹也是警察,市民的車不見了,有你這么樂的嗎?要是被人拍到上了新聞,只怕你老爹也保不了你!”
這話還真戳在了爆妞的死穴上,她趕緊噤聲,四下望了望,發現沒人之后,這才松了口氣。誰知費倫一指上面,哂道:“監視器工作尚好呢!”
謝亦欣的臉色立馬垮了下來,假公濟私道:“既然你車丟了,那咱們就去把監控錄像拿回來,一查到底!”
費倫邊往升降機那邊走邊道:“不用那么麻煩,既然我的車放在車庫也能丟,那這家的管理員一定有問題,直接找他就成了!”
等費倫和謝亦欣趕到監控室時,那管理員正打算跑,爆妞就欲追上去將其摁翻,費倫卻先她一步,兩根大頭釘分釘進了管理員的兩個后膝彎。
管理員只感腳下一虛,直挺挺的跪倒在地,想逃也逃不了了。
爆妞見狀,側臉看向費倫:“這就是你的飛針絕技?”
“不是飛針,是飛釘!”費倫糾正道。
“姑奶奶喜歡叫飛針,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
費倫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徑直過去,看了看尖嘴猴腮的男管理員,收回兩枚大頭釘,施施然道:“想必你已經把剛才那段錄像刪除了是吧?沒關系,要是你不想說的話,就一輩子蹲輪椅吧!”
尖嘴猴腮臉顯然久混社會,頗有些痞性,索性改跪為躺,道:“這位應該是阿SIR吧?要是你不想我告你隨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話,你最好幫我的兩腿恢復知覺。”
這時,謝亦欣也走了攏來,聽到他這話,當下怒道:“幾百萬的車子在你當班的時間丟了,還說跟你沒關系!”
“本來就沒有關系,頂多算我失職。”尖嘴猴腮臉不無得意道,“可要是阿SIR堅持不替我恢復的話,他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謝爆妞聞言芳心一顫,看向費倫,希望他先替這狗屁管理員恢復雙腿的活動能力,別惹禍上身。
沒曾想費倫渾不在意,用手指了一圈周圍,戲謔道:“真是可惜呀,這監控室外沒監控,誰又能證明我打過你踢過你還是摸過你呢?你的腿說不定是先天有病,自己殘的,關我屁事!”
這話讓爆妞一愣,尖嘴猴腮臉更是聽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道:“我要去法院告你!”
“告我什么?告我用大頭釘扎了你一下,然后你的腿就不能動喚了?”費倫哂笑道,“可惜沒有醫生能證明我扎你跟你的腿不能動有必然關系,法官又怎會入我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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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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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8:59:34
018 神級眼速
費倫的話讓尖嘴猴腮臉隱約覺得有些不妙,但他仍色厲內荏道:“總之是你下的手,我一定會去告你!”
謝亦欣聞言,趕緊很隱蔽地扯了扯費倫的衣服。
費倫安慰著拍了拍謝爆妞的手背,沖尖嘴猴腮臉冷笑道:“你要想打官司我奉陪到底,甚至連律師都可以幫你請,港島律師界前十名的大狀任你挑,看看到時候是法官會判我故意傷害呢還是你這家伙誹謗警務人員!”
尖嘴猴腮臉一聽這話冷汗就下來了。
費倫又道:“老兄,我也不逼你,到底是法拉利重要還是你的雙腿重要,自己選吧!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要是你的腿失去知覺超過十分鐘,恐怕連神仙都救不了。”說著他看了看表,“已經過了三分鐘了,我不急!”
尖嘴猴腮臉汗如雨下,謝爆妞看向費倫的眼中卻充滿了小星星,因為費倫的逼供手法對方根本抓不著一點把柄。
過了兩分鐘,費倫見尖嘴猴腮臉仍硬撐著不說,懶得再等,沖謝亦欣道:“madam,麻煩你看著他,我去看看監控錄像能不能恢復!”
臉色微酡的謝爆妞半反對半撒嬌道:“不行,我也要去!”
費倫流露出無奈的表情,隨手倒拎起尖嘴猴腮臉,道:“隨便你!”
到了監控室,門緊鎖著,謝亦欣還想去尖嘴猴腮臉身上翻鑰匙,費倫卻兩指一翻,彈出根巴掌長的鐵絲,輕易就將鎖頭給撥開了。
謝爆妞看直了眼,嘆道:“費倫,你不去當賊真是太可惜了!”
費倫沒好氣道:“madam,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
“你以為呢?”爆妞媚了他一眼,順手把尖嘴猴腮臉拷在了門把上。
“搜下他的身份證!”費倫邊說邊坐到控制臺前,開始檢索之前的錄像。
果然,正對法拉利車位的監控鏡頭有大約半小時的錄像被洗掉了。
謝亦欣在尖嘴猴腮臉身上沒發現身份證,看了眼空白的監視屏,問道:“怎么辦?”
費倫笑道:“還能怎么辦,恢復刪除的錄像唄!”說著,他從懷里(隱戒)掏出張軟盤插進了電腦主機內。
謝亦欣奇道:“這什么東西?”
“視頻恢復程序!”費倫答道。
“你還懂電腦?”謝爆妞一臉的驚訝。
費倫簡單解釋道:“上大學的時候,我還兼修了MIT的計算機專業課程,恢復錄像自然不是什么難事!”
謝爆妞愕道:“MIT什么東西?”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不解釋,自己去查!對了,既然找不到這家伙的身份證,那就把這棟大廈的物業經理找來問一問吧!另外,別忘了打個999,報一下案。”
謝亦欣沒得到想要的回答,頗有點不爽,嘀咕道:“到底你是頭兒還是我是頭兒?”
費倫一邊拷貝程序做著恢復的工作一邊道:“問題是車被偷了的是我,不是你。”
等費倫把錄像恢復出來后,尖嘴猴腮臉表情有點崩潰,倒豆子般吐道:“阿SIR阿SIR,我說,我什么都說,是金毛堅給了我兩千塊讓我替他把風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費倫瞥了他一眼,漠然道:“晚了,后半輩子準備蹲輪椅吧!”
尖嘴猴腮臉一愣,接著沖爆妞哭天搶地道:“madam,madam,你幫我求求阿SIR吧,我還有一個兩歲的女兒要養,我不想變殘廢!”
謝亦欣瞬間遲疑了,看向費倫,希夷他能手下留情。
費倫哂道:“madam,你不會是在同情他吧?要是我們放過他,那就是我們失職了。”
“可是他的腿……”
“他的腿怎么了?”費倫詭笑道,“莫非你真以為我扎他兩針,他腿就瘸了?”
這話問得爆妞一愕,好半天才道:“那他怎么站不起來?”
“他站不起來,關我屁事!”費倫一邊冷笑一邊操作著控制臺,十六個畫面同時快進,播放著從一小時前開始的錄像。
還待爭辯的謝爆妞看到如斯奇景,頓時傻了眼。同時傻眼的還有接報后剛剛趕過來的物業經理和特遣隊同事。
回神之后,謝亦欣對費倫的神級表現已見怪不怪,反而關心道:“丟車的那一層應該是七八九號鏡頭,要不要放慢點,看清楚一些?”
“不用了。”費倫笑道,“你招呼同事吧!”一次才十幾個畫面而已,對他來說遠沒有到達眼力的極限。
聽了費倫的提醒,爆妞扭頭過去就看見了特遣隊的宋奎。
“咦?宋SIR,你怎么親自帶隊過來了?”謝亦欣奇道。
宋奎也是高級督察,伸手與爆妞相握,道:“剛在中環臨檢完,接到報案我就帶隊過來了,madam謝,什么情況?”
謝亦欣忙介紹了一番,宋奎聽完后微驚:“什么?法拉利不見了?”同時,他心里猜測著費倫的家世背景。
旁邊他一個手下卻嘀咕道:“十幾個畫面同時快進能發現什么?浪費時間!”
耳尖的費倫回頭瞥了這人一眼,悠悠道:“麻煩這位同事幫個忙,把二號、四號、七號、十三號以及十六號監視器倒回至晚上七點十七分的地方。”
這位仁兄看了眼宋奎,見他沒有反對,立馬照做。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跳過,五臺監視器的畫面同時在七點十七分三十秒的時候花了一下,若不是擺在一起看,恐怕是人都會以為這只是信號干擾出現的畫面不穩而已。
這樣的發現讓特遣隊的一干隊員呆若木雞,老辣的宋奎卻直覺這里面有問題,因為其他監控頭并沒有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同樣的花屏現象,完全可以排除信號干擾的可能。
“把時間調到二十分鐘之后!”費倫再次下令。
令眾人驚奇的是,七點三十七的時候,五臺監視器的畫面也出現了類似的花屏現象。更意外的是,車庫幾個出口的監控鏡頭并沒有被人動手腳,但卻沒有發現法拉利出入。
費倫又把前后兩次花屏期間出口處的錄像反復觀看了幾遍,最后指著畫面上的一輛中型貨車道:“我的法拉利應該是被裝在這輛車上運出去的。”
宋奎也認同費倫的判斷,馬上讓手下向控制中心查詢那輛車的車牌,結果控制中心回復說,那輛貨車是套牌的,沒有資料。
費倫似乎一點也不為線索斷了而擔心,拍了拍尖嘴猴腮臉的肩膀,哂笑道:“不怕,這不還有一個同謀嘛!對了,經理,你們這監控管理員什么來路?”
“這人叫易煥,剛從牢里放出來沒多久,是一個熟客介紹到我們這里來工作的。”物業經理道。
此時,尖嘴猴腮臉突然沖宋奎大叫道:“阿SIR,我要投訴,投訴這位SIR,他故意傷害我的身體,令我雙腿殘疾,我要驗傷!”
因為有物業經理在場,這指控相當嚴重,宋奎當場色變,看向費倫道:“PI費,你有什么解釋?”
費倫瞥了眼面帶猶豫的謝亦欣,隨手翻出一根大頭釘扎進自己的手背,道:“宋SIR,我的的確確在這人逃逸時甩大頭釘扎中了他的大腿彎,不信你可以檢查一下他的膝彎,兩邊都應該有一個釘眼,再就沒有其他的了,這一點madam可以作證,而且還可以叫法醫來替他驗傷。”
見費倫實話實說,正想著要不要幫他隱瞞的謝亦欣松了口氣,重重點頭。
這番解釋合情合理,又有謝亦欣點頭佐證,宋奎再瞄了一眼費倫手背上的大頭釘后,指示手下道:“幫這姓易的家伙看看傷,然后通知法醫過來!”
那同事瞧了下費倫,道:“頭兒,這……”
“就照宋SIR說的辦,這樣也好還我清白!”費倫淡然道,“經理,你接著說,那個熟客是誰?”
尖嘴猴腮的易煥馬上又叫了起來:“阿SIR,你就這么相信你同事的一面之詞?你看我現在站都站不起來,可要給我主持公道啊!”
到了這個時候,宋奎要是還看不出易煥想打岔的話,那他就真是白癡了:“把他給我拖出去,看緊啰!讓法醫來,當場給他驗個傷,省得污了費SIR!”
宋奎的話讓謝亦欣多少有些擔心費倫,費倫卻渾不在意,沖經理道:“繼續。”
物業經理生怕惹禍上身,忙不迭道:“那熟客叫程宏琿,是個貨車公司老板,他公司大部分的貨車都停在我們這一區。阿SIR,你剛才指的那輛貨車就有幾分像他們公司的。”
“那他的公司開在哪兒?”見有了線索,謝亦欣問話的聲音不覺尖利起來。
“他公司的門面不在港島這邊,聽說是在長沙灣碼頭。”
費倫聞言笑道:“這就對了嘛!”
“什么對了?”謝亦欣奇道。
“等下再說。”費倫一邊敷衍爆妞一邊沖宋奎道,“宋SIR,有沒有興趣跟我去一探究竟?”
宋奎笑道:“雖然特遣隊最近主抓掃黃,但偷車案也沒少辦,自然得去瞧瞧!”說完,就回頭吩咐其中一個手下看牢易煥,等法醫來。
費倫卻不太贊同宋奎的做法,道:“宋SIR,反正我們都要過海,為了避免出紕漏,不如多拐點路,把這姓易的押回總區。”
“也好。”宋奎稍一遲疑便同意了,“小杰,打電話給法醫那邊,讓他們直接去總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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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時間:
2014-2-26 19:00:04
019 找車很容易
等把易煥押送到總區,法醫那邊晚上值班的人也來了,剩下驗傷的事兒自然有其他人守著,費倫就不用管了。
臨出發去長沙灣前,費倫提議道:“宋SIR,叫你的人還是把槍帶上吧!”
宋奎一愣,道:“有必要嗎?”要知道,他們特遣隊如非特殊情況,向來是不帶武器的。
費倫指指窗外的夜色,道:“很有必要!”
宋奎想了想,點頭同意了,吩咐左右道:“叫弟兄們帶上家伙。”
整好裝備,一行人來到車庫,宋奎道:“PI費,你和madam跟我一起坐前車,剩下的人坐后車。”
費倫自無異議,兩車人一前一后駛出了總區總部。
等車上了干諾道,宋奎問道:“PI費,長沙灣這么大,怎么找?”
“就是!”謝亦欣也附和道,“說不定人家偷了你的車直接就裝船起運了。”
費倫瞄了他倆一眼,露出邪笑,也不說話,只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千禧年的時候,手機功能還很落后,除了電話短信,連個照相功能都沒有,更別說GPS定位了。費倫的手機表面看上去很老舊,實際上在美國深造的時候,他為了更好的融合光團能力,曾在阿布拉莫夫的轉介下進入黑水保安公司進行特訓,順便讓黑水幫他訂購了一些軍用器材,用于手機的改造。因此,費倫的手機實用功能一個也不少,錄音錄像定位追蹤樣樣都行。
“你把手機掏出來干嘛?”謝亦欣奇道。
“當然是定位嘍!”費倫淡笑道,“那輛法拉利雖然價錢不高,但畢竟是限量版,所以在運抵港島之后我就在上面加裝了追蹤器,免得有不開眼的家伙溜了去,找不回來!”
謝爆妞一聽,頓時雙眼放光,把臉湊到費倫的手機邊,問道:“這玩意怎么用?”
費倫指了指手機屏幕上的紅點,道:“我的法拉利應該就在這兒,紅點上方的數值是具體的經緯度!”
謝亦欣趕緊拿出車上的地圖,按坐標搜索起來:“找到了,這里,長沙灣,發潤大廈!”
費倫卻撇了撇嘴,道:“這沒有谷歌就是麻煩,還得對照地圖。”
“谷歌什么東西?”爆妞是不懂就問。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說了你也不懂!”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宋奎問道:“費老弟,我只有一個問題,你手機的定位可靠嘛?”
“宋SIR,放心!”費倫擺手道,“我的追蹤器雖然是前兩年美國國防情報局淘換下來的舊產品,但絕對靠譜!”
宋奎瞪大了眼:“莫非是……軍用的?”
費倫點頭道:“沒錯,貼片式的,高性能,所以不用擔心。”
宋奎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費倫一定要他和手下帶上槍,敢情他有十足把握找到法拉利。
謝亦欣卻奇怪道:“費倫,那你之前在監控室為什么還想看錄像呢?直接追蹤不就完了。”
費倫白了她一眼,道:“madam,你動動腦子好不好,要是能直接追蹤的話,我何必繞這么大一圈呢?”看謝爆妞仍滿頭霧水的樣子,費倫不得不繼續解釋道:“簡單來說,以現在的技術,沒法把GPS定位反射器微量化,所以不能和追蹤器集成在一塊,只能由我手機搜索到追蹤器后再對它進行定位,你的明白?”
謝爆妞仍狂搖頭,俏模樣萌極了,若非宋奎就坐在前排開車,費倫鐵定在她臉上啵一個,不過現在他只能露出一副“被你打敗了”的表情,道:“好吧,我再說得簡單點,法拉利上追蹤器的功率半徑在三公里左右,其實之前在車庫我就已搜索過一次了,只可惜沒搜到,所以當那個業務經理說程宏琿的公司門面在長沙灣這邊時,我才會說‘這就對了’,因為長沙灣離中環的直線距離已經超過三公里了。”
謝亦欣這才恍然大悟,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肩膀,埋怨道:“你早這么說不就完了嘛!”
費倫卻嘀咕道:“你有點技術含量好不好,最后那種解釋是講給幼兒園小盆友聽的。”
“去死!”
到了發潤大廈附近,費倫一行人遠遠就停了車,摸到了近處。
看著烏漆麻黑的大廈,謝亦欣小聲問道:“要不要CALL支援?”
費倫瞪了她一眼,道:“什么情況都沒搞清楚就叫支援,這不是浪費警力嘛!”
宋奎也贊成費倫的說法,道:“PI費,事件是由你引出的,現在我們就七個人,你來安排吧!”
費倫道:“我已經研究過發潤大廈的圖紙了,大廈內的升降機不足以運送車輛到二樓及其以上的樓層去,當然不排除對方拆車后再分塊運到上層樓內,而我們的目標是地下車庫,除了正面庫門外,車庫還有兩個側后門也可供車輛出入。這樣,宋SIR,讓你四個手下分別把住兩道后門,必要的時候可以提前開槍……”
“提前開槍?什么意思?”其中一個特遣隊員奇道。
“咱們人手不是不足嘛,聽到有人開車朝后門跑,你提前放空槍,若是偷車賊,必然心虛,以為咱們設好套子在等他,自然就會掉頭了。”費倫解釋道,“當然,也不排除有人能看破這條空城計,到時候你們也別硬拼,放車子過去就完了。”
“放跑偷車賊?這怎么行!”謝爆妞和一名長相比豬扒好不了多少的女特遣隊員異口同聲道。
“廢話!”費倫斥道,“今晚沒情報沒資料,也不知道對方的人數,我們這樣的突襲行動首要保證的是自身安全,understand?”
女特遣隊員沒有遲疑,立即答道:“YES,SIR!”
謝爆妞卻多少有些不忿,宋奎怕她跟費倫頂起來,忙道:“那我們三個呢?”
費倫道:“我們仨等下一起從正門進去。好了,大家還有沒有問題?”
除了謝爆妞,其他人個個都點頭表示沒問題。
對表后,宋奎的四個手下立刻兩兩一組,向地下車庫的兩道后門摸去。
他們離開后五分鐘,費倫三人也徑往車庫正門靠去。
由于費倫突前打頭陣,所以正門柵欄亭里的黃毛管理員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他放倒了。
宋奎和謝亦欣隨后趕到,都頗為好奇的踢了踢昏躺地上的管理員。
“不用試了,我用了點迷酚,沒個把鐘頭醒不來!”費倫稍加解釋,順手擺弄了幾下監控系統,將所有畫面定格后,繼續朝前摸去。
等到了正門通道與車庫大廳的結合部,三人發現巨大的卷簾門早已放下,只留了一道離地不足半米的縫隙,里面隱隱有燈光和人聲透出。
謝爆妞當即就想匍匐溜進去,費倫卻一把拽住她,打手勢讓她和宋奎靠墻。
費倫排頭,三人站到墻角后,他隨手掏出手機蹲下伸進卷簾門內,朝門后兩邊的方向一通狂拍,然后又收了回來。其后,他把拍來照片讓謝亦欣和宋奎細看了一遍,打手勢讓他倆爬進去后朝右邊門角躲,因為那里放置了一大堆貨。
謝宋二人點頭會意,費倫立刻一個前俯臥撲倒在地,順勢一滾就進了卷簾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把兩人都看愣了。等他們爬進門后,卻徹底震驚了。
之前由于費倫控制了角度的關系,手機拍的照片不是天花板就是卷簾門后左右兩邊的貨物,這一進門,謝亦欣和宋奎才發現,整個車庫大廳里密密麻麻地停放著不下五十輛豪車,而費倫的那輛法拉利正停在一把巨大的焊切槍左近,恐怕他們再來晚一會兒,法拉利就得被大卸八塊了。
大廳正中有三輛車車頭靠在一塊,引擎蓋上或坐或站著五六個小太保,正在聽一個站在其中一部車頂上戴墨鏡全身皮裝的家伙大放厥詞。
“等把今天新到這批車的零件拆下來,加固我的無敵戰車,下個月的東望洋大賽我看還有誰是我的對手!”
隱在暗處正錄像的費倫聽得一怔,這才省起見習督察八個多月的培訓一晃而過,眼下已經快到千禧年底了,正是東望洋大賽舉辦的時候。搞半天這些家伙偷車目的性還很強!
皮裝男放完厥詞后,問其中一個左耳全是耳環的手下:“沙皮,車的銷路怎么樣?”
耳環怪馬上答道:“比利哥,你放心好了,船頭下訂單,四驅車有多少要多少,等你改完車,把不用的拿去賣,也能賺不少啊!”
一直在錄像的費倫等的就是他們這番對話,既然證據有了,他不再掩藏,把手機收進隱戒內,風一般沖了出去:“全都別動,警察!”
宋奎和謝亦欣被費倫的生猛嚇了一跳,也趕緊跟了出來。
皮裝男和小太保們一愣,接著如鳥獸散,就打算逃竄。
雖然有易煥的事在前,費倫不便在宋奎面前施展飛針絕技,但這里幾乎就是半個改車工廠,地上到處是鐵定鏍絲,他隨便一踢,就有四五個鏍帽準確無比地電射向小太保們的后心后腦。
有兩個小太保慌不擇路,竟向費倫三人這邊奔來,其中之一被鏍帽正中面門,兩眼一對,當場翻到在地,而另一個則撞到了謝爆妞和宋奎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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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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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9:00:30
020 去馬會找線索
小太保們一個沒跑了,而皮裝男疾速竄向墻角搭下的一大塊帆布,顯然有什么企圖。
費倫見狀,哪容他得逞,右腳一掃,地上十幾根鐵釬子灼然飛起,電射向皮裝男。
剛和謝爆妞一起把撞到手里的小太保拷上的宋奎看到這幕,駭然失色,驚呼道:“費老弟,腳下留情!”
可惜飛出的鐵釬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在皮裝男還沒來得及反應前,十幾根鐵釬嗵嗵嗵嗵全都扎進了他身側的混凝土墻,臨時形成的鐵柵欄竟將其箍在墻面上動彈不得。
在場所有看到這一奇景的人全都瞠目結舌,只感難以置信。
費倫卻絲毫沒覺得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事情,漫步踱到皮裝男身前,不屑道:“跑?偷了我的車還敢跑?你膽子倒是不小。”說著,他摘下皮裝男臉上的墨鏡,輕飄飄扔地上,用腳碾成了沫子。
皮裝男長得還算周正,不過一臉的痞相,聽了費倫的話,他馬上叫囂起來:“阿SIR,我又沒犯法,你這是非法禁錮。還有,你踩壞我的墨鏡,我要投訴你!”
費倫隨手翻出一枚大頭釘,在皮裝男眼睛前面兩三厘米的地方反復晃悠,獰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踩壞你墨鏡了?”
皮裝男亡魂大冒,心里清晰感受到一旦他說哪只眼睛看見了,費倫定會毫不猶豫刺瞎他那只眼睛,甚至兩只一塊刺瞎也說不定。
要知道,瞎一只眼還可以繼續在道上稱老大,可要是兩眼都被搞瞎了,恐怕就是有柯鎮惡的屬性,在如今的道上也混不開吧!
“說啊,阿SIR問你話,怎么啞巴了?”費倫戲謔地看著皮裝男,大頭釘開始朝著他的眼睛緩緩移動。
皮裝男見了差點沒當場尿褲子,著急忙慌磕磕絆絆道:“阿、阿SIR,我、我的墨鏡是自、自己摔碎的,與其、其他人無關!”
費倫手中的大頭釘卻并沒有停止移動,只聽他哂笑道:“自己摔的?墨鏡又沒長腿,怎么可能自己摔?”
看著離眼睛越來越近的大頭釘,皮裝男知道要是再結巴的話他的眼睛就完蛋了,當即閉上眼,又急又快道:“阿SIR,墨鏡是我自己不小心踩爛的。”
“這才對嘛!”費倫在夸他的同時,收回了大頭釘,用指甲在皮裝男的眼皮上劃了一下,嚇得他大叫一聲,褲襠一熱,尿了。
被反拷著唯一清醒的小太保看到費倫整治自家老大的手段后,徹底服了,在爆妞手底下連掙扎都不掙扎了。至于宋謝二人對費倫施展的威嚇手段權當沒看見,畢竟威逼嫌犯的事他們也做過,只要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上面是不會追究的。
對于已經嚇破膽的皮裝男來說,費倫看他腰間鼓鼓肯定帶著槍,卻也懶得搜他身,隨手掏出幾副手銬,將地上昏迷的小太保們都反拷了起來,又讓宋奎把后門的手下叫進來,同時CALL支援。
宋奎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等電聯完畢,他湊到有些渾渾噩噩的皮裝男身邊,抓住墻上的鐵釬搖了搖,發現竟紋絲不動,直感不可思議。
“費老弟,你的腿力簡直恐怖啊!”
費倫擺手道:“在混凝土墻上扎鐵釬這種事就好比一張白紙角度剛好就能把我們的手扯出口子一樣,不是力大力小的問題。”
宋奎一愕,覺得費倫說得有理,但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費倫卻不管他的疑惑,待大部隊一到,和謝亦欣作了道別后便駕著法拉利先閃了。
不得不說的是,本來法拉利是涉案車,得留下來作登記,但宋奎很好說話,考慮到案涉五十多輛完整的豪車以及上百輛零碎,不差這一輛半輛的,也就讓費倫直接開走了。
回到淺水灣的豪宅,費倫在倆結扎女仆櫻子和幸子的服侍下,享受了一番女體按摩浴,又和她們玩了一個多鐘頭的水戰,發泄了些精力,這才吃了點夜宵,上床就寢。
第二天一早,費倫趕到總區上班時,發現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等進了辦公室,沒等他問人,戴巖三人就圍上來一通拼命的鼓掌。
費倫一頭霧水:“干嘛干嘛干嘛?”
戴巖笑道:“費SIR,你真是不夠意思,和madam一起偷破大案,也不帶上我們仨!”
費倫愕道:“什么大案?我怎么不知道?”
“別裝傻了,費SIR!”李立東打趣道,“就昨晚在長沙灣破獲的那個偷車改車團伙,你別跟我說你沒份啊!”
費倫恍然:“原來是這案子啊,我不過是跟去找我自己的法拉利罷了!”
“可宋SIR的報告上不是這么說的,他說是由你主導,他和madam從旁協助破獲的這樁案子!”施毅然道。
費倫一愣,貌似目前的狀況跟昨晚他和宋奎商量好的不大一樣。
這時,某文職女警推門而入,沖費倫道:“費SIR,大SIR有請!”
“哦,知道了!”費倫應了一句,回頭沖戴巖三人道:“我先去,回頭請你們吃大餐。”
“好耶!”
費倫敲門進入陳澤昆辦公室才發現宋奎和謝亦欣都在。
“鼓搗摸你,SIR!”
“PI費,坐!”陳澤昆招呼道。
費倫落座后問道:“大SIR,找我有什么事?”
陳澤昆嘆道:“是關于昨晚那個盜車集團的案子,雖然咱們這邊人贓并獲,但律政司方面研究過相關證據后,覺得為首的董曉堃很可能脫罪,頂多能告他一條‘私藏槍支’!不過宋奎說你對付董曉堃很有一套,希望你去審一審他,看能不能讓他主動認罪!”
費倫掃了眼謝亦欣和宋奎,發現他倆或多或少都有點沮喪,隨即拍了拍額頭道,“哎呀,忘了忘了忘了,大SIR你看看這個短片能不能告得了董曉堃!”說著掏出手機,點選了地下車庫那段視頻播放,遞了過去。
陳澤昆接過一看,立刻拍案叫絕道:“有了這個,咱們就可以釘死董曉堃了。”
謝亦欣瞪了費倫一眼,提醒道:“大SIR,關鍵還要看這段視頻有沒有被動過手腳。”
陳澤昆此時也反應過來,唬著臉道:“PI費,這么重要的證據你怎么不早拿出來,若是在九七以前,單一警員接觸過的視頻證據法庭是不會受理的。”
“啊?還有這種規定嗎?”費倫有點傻眼。
宋奎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現在條例早改了,只要視頻沒被動過手腳,法庭就會認可,這回控告董曉堃足夠了。”
“那就好!”費倫松了口氣,“大SIR,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去忙了。”
“別忙走,把你的手機拿回去,然后在宋奎的陪同下,寫份移交證據的報告,把手機里的視頻拷貝出來!”陳澤昆吩咐道,“另外,有關昨晚長沙灣案子的報告你也要寫一份。”
“啊!!”
好在回辦公室的路上,謝亦欣小聲告訴他,長沙灣案子的報告周末以前交給她就行了。費倫聽后,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等完成報告把視頻移交給特遣隊后,已快十點了,但上班頭一天就破獲了兩起大案,搞得整個總區無人不知的費倫應付完那些時不時找過來套近乎的同事后卻還不能歇著,因為法醫法證那邊把碎尸案的報告傳過來了。
費倫進了謝亦欣的辦公室,把傳真過來的報告放她桌上,指著其中幾行,道:“madam,報告指出尸塊中含有純種.馬肉,你怎么看?”
謝爆妞仔細瀏覽了報告,并沒給出答案,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馬會看看!”經過昨晚一起破案,費倫和謝亦欣的關系融洽了幾分,交流時不知不覺就顯出了隨意,“把每一匹純種.馬的下落都好生查一查。”
“我同意!”
兩人達成一致意見后,便叫上戴巖三人去馬會查馬。
案發地點周圍的銅鑼灣、天后還有跑馬地都有馬會,但馬場卻只有跑馬地才有,所以費倫一行直奔主題,很快趕到了跑馬地馬場。
一番問詢和翻查后,費倫他們才終于弄明白馬場這里只有近期參賽的馬主和馬匹資料,而完整的資料則保存在跑馬地的賽馬會所內。
費倫跟謝爆妞合計了一下,吩咐戴巖道:“玳瑁,你帶著阿東和小然在這里繼續詢問,重點是最近發生的怪事,把事情的細節問清楚,越詳細越好!我和madam去一趟會所。”
“沒問題!”戴巖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隨后,費倫和謝亦欣趕到了光山道附近的賽馬會所,向門衛亮明身份后,才得以入內。
會所內的人衣著光鮮,盡顯名流風范。他們之中一部分是馬主,另一部分是來這里見識交際的年輕后輩、公子名媛。當然,這其中不乏進會所蒙混之輩,打算靠衣著談吐釣個凱子或富婆什么的。
費倫一身休閑西服,在人堆里顯得不倫不類。爆妞更甚,她上身OL裝,下身一條寬松的阿迪達運動褲,雖然身材仍是前凸后翹,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會所中人。
兩人來到前臺,出示證件后正想問問服務人員相關的賽馬資料問題,孰料一個衣著光鮮滿臉青春痘的家伙左擁右抱著兩名嫩模就擠了過來向爆妞搭訕:“美女,身材很辣嘛,怎么稱呼?”
謝亦欣瞪了這家伙一眼,冷冷道:“警察!”
“唷,原來是madam啊,我還以為是mod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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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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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9:00:53
021 不爽一輩子
“唷,原來是madam啊,我還以為是model!”滿臉青春痘的家伙說這話時陰陽怪氣的,分摟倆嫩模的手還從腋下伸多了點出來,揉捏她們的胸部。
“無恥!”謝爆妞見狀揮起玉手就想抽這家伙,還好費倫眼疾手快,一下扯住了她的手。
“怎么?madam還想打人吶?我好怕喔!”青春痘滿臉戲謔道,“現在可是眾目睽睽,警察打人的后果madam應該清……”
“滾蛋!”費倫斜視著青春痘,猛然打斷了他的話頭,“再唧唧歪歪,我告你妨礙公務!”
青春痘卻渾不在意,痞里痞氣道:“這位阿SIR,你居然敢大聲吼我們這些良好市民,信不信我一天投訴你三次,弄到你被警隊開除為止啊?”
費倫聞言,笑得眼淚都差點出來了:“那麻煩你快去投訴吧,等下崗以后,我一定會天天去找你們全家談心。”說這話時他看向青春痘的目光狠戾異常,“但現在,別擋著我辦差,馬上給我滾!”
“你、你……”青春痘被費倫眼中的兇光給嚇著了,一時半會兒竟不知該說什么好。
不過發生在前臺的這一幕,周圍不少人都在覷望,謝亦欣也悄然扯了下費倫的衣襟,暗示他適可而止。
這時,大堂的保安經理帶著幾名手下趕了過來,道:“阿SIR,madam,你們查案可以,但……”沒等這經理把話說完,另一邊就有個費倫耳熟的男聲橫插進來打斷了他的話頭。
“嗨,阿倫,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你!”
費倫看也不看來人,撇嘴道:“小李子,我這正煩著呢,你來湊什么熱鬧?”
已經湊到近前的李哲愷聞言摸了摸鼻子,略顯尷尬,但仍拍了拍費倫的肩膀,道:“什么事兒啊?火氣這么大!”
什么情況?
周遭看熱鬧的會員們都有點呆滯,那差佬喊李家小超人為小、小李子?而小超人童鞋似乎還不以為意。
滿臉青春痘的家伙和他身邊的兩個嫩模更是傻了眼,這、這臭警察怎么跟小超人搞到一塊去了,看樣子交情還不錯,這、這……
保安經理更是慶幸,還好他沒把話說完,不然得罪了小超人的朋友,只怕工作就做不長了。
費倫斜視著青春痘,漠然道:“哼,剛才有人讓我不爽了,那我就讓他一輩子不爽!”
李哲愷不豫地瞪了青春痘一眼,道:“阿倫,別跟小盆友一般見識,你好歹也……”
費倫卻慨然打斷了小李子的話頭:“也什么也,你應該知道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的。好了,不陪你聊了,我還要做事!”說罷再不甩李哲愷和其他人,向謝爆妞使了個眼色,開始向服務人員打聽情況。
李哲愷無奈之余,只好在費倫身后道:“阿倫,那稍后我電話聯系你!”說完轉身而去。
這一打岔,青春痘再不敢叫囂,摟著倆妞,灰溜溜地離開,追小李子去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紛紛回頭,各自聊著剛才看到的一幕,紛紛猜測李哲愷和費倫的關系。
至于保安經理,趕緊在費倫和爆妞身側獻殷勤道:“阿SIR,madam,你們要查什么,或許我可以幫你們!”
費倫本不想理他,但這話正中靶心,便和爆妞商量了一下,兩人分頭問案。
很快,費倫和謝亦欣就搞清了幾點問題。
在港島的純無一例外都是賽馬,而這些賽馬無論現役還是退役,都不會發生販售馬肉的情況,至于病死的賽馬,衛生署方面會進行及時的回收處理。
從表面上看,純肉根本就沒有機會流入市面,這就是費倫和謝亦欣問詢后得到的初步結論。
找了張臺坐下,點了兩杯喝的,謝亦欣問費倫道:“有什么想法?”
費倫無奈道:“看樣子有點棘手了,咱們現在必須得搞清三個方面的問題,首先,讓各分區的同事幫忙留意魏丹虹;其次,根據會所提供的名單確認那些近兩個月內沒有賽馬死亡的馬主名下各匹賽馬是否都在;最后,重點查一查那些報病死或安樂死的賽馬。”
把費倫的建議一一記下來后,謝亦欣拍板道:“就按你說的辦!”
青春痘追上李哲愷后,趕緊低聲下氣地追問道:“李哥,李哥,剛剛那位阿SIR到底是誰?你怎么和他那么熟稔啊?”
李哲愷瞥了青春痘一眼,哂笑道:“聽說你想投訴阿倫?我巴不得,你趕緊去吧!”
“啊?這、這……”
“我爸爸和我都不希望阿倫當警察,要是你能把他投訴下崗的話……”李哲愷攤手道,“說不定阿倫向你們家發難時,我爸爸會保你一命!”
青春痘聞言,差點沒當場哭出來,但仍心存僥幸,打聽道:“李、李哥,那位阿SIR莫非是你家親戚?”
李哲愷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企圖,心中起了蔫壞,用平時說話的一般性表情道:“不是!”
青春痘暗松了口氣,心里卻睚眥必報地想到,臭警察既然沒李家的背景,想怎么玩都可以。可惜,費倫比他還睚眥必報,在打聽賽馬的時候就把青春痘的家世背景打聽清楚了,回去總區的路上,他一個電話就打到了大洋彼岸。
“唔……喂?”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剛從睡夢中驚醒,甚至連來電顯示都沒看。
“西比,是我!”
“啊?老板,您這么晚了給我打電話,一定有急事吧?”對方本還迷糊的聲音瞬間清晰起來。
“我現在火很大,給老子把港市0494的股價壓到現在的一半。”
“0494?豐利貿易?這支的股價只虛高了百分之十七,不好弄啊,老板!”
“以本傷人你不會嗎?”
西比被費倫這話嚇了一跳,趕緊道:“懂了,老板!我保證不會虧本,對方一定會大吐血。”實際上只要資金夠多,強行壓低股價,然后低吸高拋,操作得好,虧本的確不會。
“行了,我只看結果,做得好的話,你今年的獎金多一個點。”
西比大喜:“多謝老板,你就擎好吧!”
等費倫打完電話,負責開車一直刻意控制著法拉利車速的謝亦欣問道:“跟誰打電話呢?”
“沒誰,一個朋友!”費倫搪塞道。
爆妞聽了有點不爽,美眸隔著墨鏡瞪向他。
費倫心頭一動,道:“對了,你炒股不?”
“……炒,怎么了?”
“有個發財的機會,想不想知道?”費倫詭笑道。
“得了吧,能有什么機會,小心ICAC查你!”爆妞撇嘴道,“誒不對,剛剛你打電話不會就是在說這事吧?我好像隱約聽到0494什么的。”
“對,是在說這事兒,想不想知道?”
謝亦欣點頭道:“有發財機會誰不想知道啊,不過你先別忙說,玳瑁他們也炒股,回去再說!”頓了頓,她又奇道:“阿倫,你認識小超人,開得起法拉利,還跑來當警察?家里到底是干嘛的呀?”
“madam,你管我?我可不是嫌犯,不接受問詢的。”
這話堵得爆妞直翻白眼。
回到重案組后,謝亦欣把事兒跟戴巖三人一說,大家都興奮不已,但真到訂單的時候,他們都下倉不多。
費倫見狀,道:“都滿倉吧,要是虧了,我那輛法拉利賠你們。”
“費SIR,這可是你說的。”李立東反問了一句,當即下單滿倉買入豐利。
謝亦欣三人也都改到四分之三甚至更多的倉位下單,不過他們定的買價只是目前豐利股價的一半多一點。
下午盤一開,豐利股價即行跳水,十分鐘不到就跌掉了三成股價(①)。
收到消息的謝亦欣等人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靠,費SIR,你的消息也太準了吧?”戴巖愕道,“這樣會不會被ICAC請去喝咖啡啊?”
費倫擺手道:“沒事兒,繼續做事!”
與此同時,豐利貿易公司一片混亂。
“國侖,怎么回事,咱們的股價為什么暴跌這么多?”老大馬國金問。
老二馬國侖緊著擦汗道:“據下面人說,是因為有大筆資金強力介入,暴力打壓咱公司的股票。”
“大筆資金?有多大?”
“至少五億……”
“那馬上調集資金反擊!”馬國金咆哮道,“我要對方血本無……”
“大、大哥,是五億美金!”
馬國金的聲音頓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戛然而止。
這時,之前在賽馬會所跟費倫鬧了一場的青春痘剛吃完午飯回來,進入豐利公司后正琢磨著怎么讓大伯老爹出手整治一下那個臭警察,孰料見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慌慌張張的。
“喂!”青春痘叫住一人,“你們這是怎么了?”
“啊?二少爺!”被叫住的人顯然有點恍惚。
“我問你怎么了?”
“哦,公司股價大跌,大馬董和小馬董正在辦公室里商量對策呢!”
“公司股價大跌?這怎么可能?今兒上午不還穩中有升嘛?”
(①:千禧年時港市沒有漲跌幅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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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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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9:01:34
022 一個挑一群
大洋彼岸,深夜,TZ(忒賺)金融投資公司。
“西比,剛才那一波打壓我們損失了三千七百萬美金,還要繼續?”
“繼續,當然繼續!”西比一臉才扔掉三千七百塊的表情,“我跟你們講,這回老板的火大了,他什么脾氣你們難道不清楚嗎?要是不能把這支0494打壓到一半的價錢,咱們就等著被炒魷魚吧!”
問西比話的那個操盤手一聽,不禁打了個寒顫,回頭就把剛收來的一千萬股以比均收價還少一塊的價位掛了出去。
其他操盤手也趕緊行動,紛紛低價打量,不到五分鐘,0494的股價又跌了百分之十四。
西比看了眼屏幕,道:“加把勁,還差一點,跟風割肉的有多少?”
“百分之六十幾的小散戶都在跟風出貨!”
“很好!”西比笑道。
“頭兒,有人在跟我們搶貨!”
“哈哈,看來對方公司進場了,跟他們對搶!”西比指示道,“然后繼續打低股價,看他們怎么死!”
“西比,那樣我們會損失很多的。”
“庫吉,我剛才就已經說過了,老板想出氣,懂嗎?他給我的電話指示就是以本傷人。”西比強調道,“再說了,以老板的財力,就算是發生金融危機,依然會有很多錢,損失幾億算得了什么?”
“可咱們的工作是替老板賺錢,不是賠錢!”庫吉據理力爭道,“要是賠得太多,等過了這一茬指不定老板會怎么想呢!”
西比哂道:“放心,這支0494實際價值很高,即使咱們把它打成廢紙收購過來也是有利可圖的。”
“最好還是逼對方認輸,然后低吸高拋!”庫吉道。
“隨便,見機行事吧!”
港島,豐利總部大樓內。
馬國金和馬國侖眼睜睜看著十億港幣投進股市后自家股票的價位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后又開始全線飄紅(①)。
雖然馬氏兄弟也有幾十億美金的身家,但那是所有動產不動產全部加一塊的總和,其實真正能調動的現金也就幾十億港幣的樣子,誰曾想幾分之一的現金流砸下去,在幕后的炒家面前竟是那么的不堪一擊。這要再砸錢吧,怕結果還是一樣,最關鍵的是,豐利集團并非豐利貿易一家公司,還有幾家公司就指著這些現金開工發薪,而銀行方面也還有貸款要還,一旦資金斷鏈,后果將不堪設想。
此時,青春痘急急從外邊推門進來:“大伯,爸,咱們的股價現在什么價位了?”
馬國金陰著臉子沒有說話,而青春痘的老爹馬國侖沉色道:“小智,你上哪兒去了?”
青春痘馬化智吱唔道:“也沒去哪兒,就是去吃了個中飯!”
馬國侖看了眼時間,氣道:“吃中午飯你吃到三點才回來,夠可以的啊!”
“老爸,我……”馬化智還想解釋,一直沒開口的馬國金打斷道:“老二,小智還很不成熟,我看金融證劵部部長的職位他還是退位讓賢吧!”
馬國侖瞪了馬化智一眼,恨自家兒子不爭氣,仍耐不住求情道:“大哥,股價被打跌與小智關系不大吧?”
見他老子在幫他說情,略有急智的馬化智趕緊承認錯誤:“大伯,以后我一定準時上下班,再也不遲到早退了。”
到了這份上,馬國金還能說什么呢?畢竟是他親侄子,只能道:“先這樣吧!”
馬化智眼底閃過絲絲喜色,朝股價屏幕上湊了一眼,旋即大叫:“大伯,飄綠了!”
馬氏兄弟齊齊轉頭瞧去,果然發現0494的股價開始上揚。
“大哥,看來他們是想低吸高拋,借咱們的殼賺錢吶!”
“誰說不是呢!”馬國金神情凝重地點點頭,“嗎的,也不知道得罪誰了,把這種敗壞聲譽的事硬往我們身上套!”
“就是,真他媽不爽!”馬國侖也附和著罵道。
孰料,馬化智聽到“不爽”二字,如中了定身魔法一般,頓時怔愣當場。
賽馬會所。
同樣姓李,同樣有個城中名人李億基當老爸的公子哥李家成一邊和身邊的女明星打情罵俏一邊抽空問道:“哲愷哥,今天上午你在前臺招呼的那人是誰啊?”
李家成問話時裝得很隨意,就是不想李哲愷覺得他是故意打聽。
孰料李哲愷回答得更隨意:“我爸的一個朋友。”
這答案差點沒把正在品紅酒的李家成給嗆著,還待再問時,他的手機響了。接通之后,那邊只說了一句,李家成的臉色就變了:“什么?!你再說一遍,把話說清楚一點。”
電話那頭的人又重復了一遍,李家成確定消息后捂著手機對李哲愷道:“哲愷哥,出大事了,豐利的股票下午一開盤就跳水,跌得只剩一半了。”
李哲愷波瀾不驚道:“正常!”
“正常?!這還正常?”李家成瞪大了眼睛,“要是引起連鎖反應,恐怕連超仁叔也坐不住吧!”
李哲愷卻一點都不擔心,又呡了口紅酒后,站起身來,道:“我先回去了。”
港島總區總部。
謝亦欣已經以重案組的名義把協查魏丹虹的通告下發到各個警區了,只可惜一時間很難得到反饋。
戴巖三人也開始按照賽馬會所提供的馬主電話一一打過去詢問,看馬主手下的賽馬是否有缺失或離奇失蹤的。
基本上一個電話要講四五分鐘,連續三個多小時下來,說得戴巖三人口干舌燥,就剩吐舌頭了。不過他們卻甘之如飴,因為股票0494他們幾乎在最低價買入,眼看快收盤了,此時0494的股價已經上沖到比下午開盤時還高了五塊。
費倫則一直在研究雞頭英皇彪的資料,又打電話去出入境管理處問了一下,發現對方還滯留大陸沒有回來。不過隨后他就發現,原來英皇彪也只是幫別人看雞欄的,銅鑼灣東區那塊的生意全是由一個叫嚴興南的社團堂口老大所罩。
有根有底就好辦,費倫當即打算去銅鑼灣找嚴興南聊聊。
“madam,我出去一趟,下班的時候可能不回來!”
“去哪兒?”爆妞問。
“銅鑼灣。”
謝亦欣秀美微蹙:“要我跟你一塊去嗎?”
“不用,我就是去會會嚴興南,又不是去打打殺殺。”
“什么?你打算去找南老大?”謝爆妞一雙美眸瞪得老大。
“對,我只是去問他幾句話而已,他要是自詡良好市民的話,應該會配合吧!”說完,不等爆妞再問,費倫便徑直離開了。
費倫走后幾分鐘,謝亦欣的臉色一直陰晴不定,最后猛下決心,沖到辦公室大廳,道:“玳瑁,你們三個跟我一起走!”
開著法拉利到了高威士道附近,費倫找了個車庫把車停好,又在周圍轉了幾圈,這才繞到了興南大酒樓的門面前。
興南大酒樓的大門采用復古風格,雕龍畫鳳,裝修得很氣派,單就這門臉,照費倫估計就得花上大幾百萬(港幣)的裝潢費。既然下這么大本,那酒樓就絕不會僅用來吃吃喝喝,招待賓客。只要稍有點常識的警員用屁股想也能想到,這酒樓最大的用途多半是洗黑錢。
酒樓門前是寬闊的人行帶和一長溜花臺,不少頭發衣著都陰陽怪氣的小太保正三三兩兩或蹲或站或坐,散聚在附近。
費倫來到酒樓門口就打算往里面走,卻被門邊代客泊車的綠毛小弟攔了下來:“瞎眼了還是不識字?沒看見那塊牌子嗎?現在酒樓暫不對外營業。”
“我不吃飯!”費倫淡淡道,“找人!”
“找誰?”
“嚴興南!”
“艸,你混哪里的?南老大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啪!”
費倫甩手就給了綠毛一巴掌:“艸,就憑你一個小混混也敢對警察說艸,是不是欠練?”
“我艸,條子打人了!”綠毛小弟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可惜沒等他喊出第二嗓子,費倫直接踹碎了他的膝蓋骨,令他只剩下痛哼了。
“呼啦——”
酒樓大門口一帶的混子聽到綠毛的叫喚,立馬全都聚攏過來,圍成N圈,把費倫包了個里三層外三層,而且還不斷向中間壓迫,很有點威赫的意思。
也不知這些混混以前用同樣的手段恐嚇過誰,只可惜他們今天遇到了費倫。
只聽費倫大喝一聲:“警察!”
“桀桀桀桀桀……”
“臭警察,竟敢在南老大的地盤耀武揚威,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就是,干死這個條子!”
周圍上百號混子冷笑著起哄,繼續縮小包圍圈,向費倫迫近。他們以為費倫怕了,其實費倫只是表明一下身份而已。
近了,混混們與費倫的距離呼吸可聞,他眼神一冷,倏然動了。
費倫的右腳化作數道腿影,毫無意外地點中了離他最近的七八個混子的小腿迎面骨。
“啊!”“啊!”“啊!”“啊!”“啊!”
一連串的嘶痛聲在混混群里響起,慘叫聲撕心肺裂。
(①:港市漲跌顏色與內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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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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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9:01:56
023 聊一聊
接著,后面的混混擁上來,再被費倫用同樣的小踢腿放倒。
“啊!”“啊!”“啊!”“啊!”……
慘叫之聲連綿不絕,響徹于興南大酒樓門前的空曠地帶。
附近過往的行人曾幾何時見過這樣一個人打一堆混混還打得對方哭爹喊娘的情況,遠遠觀望著,都有點目瞪口呆。不大一會,馬路對面的人行道上全站滿了人。若非這時的拍風遠沒有后世鼎盛,恐怕費倫群挑的火爆場面已經被上載上網了。
等放翻三四十人后,混混們終于覺出了苗頭不對,同時也對費倫心生懼意。
這時,混混堆中有人喊了一句:“抄家伙!”
最外圍的混混立馬四散,顯然是去找武器砍刀之類的東西去了,而里圈的混混看著滿地呻吟的傷號,不敢再上前挨踢,卻依舊圍堵著,不讓費倫有逃跑的機會。
可是都已經開打了,費倫哪還會杵在原地等著被人圍砍,混混們不過來,他便主動靠了上去,仍是那一招,上身閃躲格擋,將一干攻過來的拳腳拒之身外,腳下連連低踹,半分鐘不到,又放翻了二十多個小混混。
正在三樓和手底下一群混混頭子開會的嚴興南已過不惑之年,仍一點不顯老,五官有四樣都長得特別周正,但一雙陰狠的吊三角眼卻破壞了整體形象,令他的面貌看起來無比乖戾。大門口的情況早有人飛報于他,不過當他走到窗口往下瞧時,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滿地都是哀嚎連天的混子,中間立著個一臉邪異笑容的夾克青年,此時外圍幾十個混混手持砍刀鐵棍殺向他。
“這就是那個條子嗎?”嚴興南問身邊的手下。
“對,就是他!”來報信的手下回道,“就是這個臭警察至少踢斷了幾十個兄弟的腿!”
圍在嚴興南身后的混混頭子們聽了這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一挑幾十?恐怕當打之年的南老大也做不到吧?
此時,這一堆趴在窗臺處看熱鬧的社團老大們看到了驚人一幕。
費倫抬腳把一個正抱腿呻吟的混混踢得橫滑出去。這混混的身體好像絆馬索似的將沖在最前面的七八個混混全搞翻在地。費倫趁機閃身上前,奪過其中一個混混手中的短刀,鋒刃順勢在對方的雙腕上帶了一下。
“啊——”
手中兇器被奪還遭此厄運,那混混慘烈無比的痛叫起來。遠遠瞧著熱鬧的群眾見這邊開始真刀真槍,立刻撥打了999!
其他混混見了自己同伙被割斷手筋的命運,并沒有被唬住,反而齊齊大喊,一窩蜂地圍殺上來。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持械圍攻警察,費倫也被混混們的囂張刺激得熱血上涌,差點沒當場使出在輪回空間中歷經千錘百煉的“刃搏殺術”(①),將這幫子混帳東西斬殺殆盡。
最終好歹忍住,也不敢用“特種作戰精通”中的冷兵器殺敵術(②),費倫只好用出刺客“費倫”的刺殺術,而且沒敢挑刺混混們的要害。
孰料,嚴興南及一干混混頭子差點沒被費倫施展出的刺殺術給嚇死,因為刺客“費倫”的刺殺術只有三部分,挑刺、格擋以及閃躲,動作簡練得猶如寒夜里的流星一閃而逝,一擊斃、呃不,一擊傷敵。
“唰!”“唰!”“唰!”……
不到兩分鐘,剩下的三十多個持械混混全都躺在地上翻滾哀嚎。如斯情景,讓窗邊的嚴興南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其中有幾個色厲內荏的混子頭更是不自禁打了個寒顫,竟不約而同的在嚴興南身后弱弱地叫了一句:“老大……”
這時,尾隨費倫而來的謝亦欣等人和三部沖鋒車幾乎同時趕到,排眾進來后,他們俱都被眼前哀鴻遍地的景象給震傻了。
什么情況?
EU隊員們趕緊掏槍在手,就打算向場中的費倫圍去,還好謝亦欣湊上來亮了證,又一指費倫道:“他是自己人!”
EU們稍微松了口氣,但還是不敢徹底放松,畢竟傷了一地混混,天知道會不會有更多混混沖出來。三部車的指揮官碰頭商量了一下,立刻分出一部車的隊員上穿裝備,剩下兩車的人留在現場維持秩序和CALL救護車。
謝亦欣來到血跡斑斑的費倫身邊,先滿眼憂色地打量了他一番,這才問道:“阿倫,怎么回事?”
費倫脫下外套擦了擦濺在皮膚上的血,笑道:“madam,別擔心,這不是我的血!”
謝亦欣略感羞惱,微斥道:“我問你怎么回事?”
費倫指著滿地的混混道:“我表明身份,想找嚴興南,他們居然對我群起而攻,所以,你看到嘍,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謝亦欣聞言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施毅然卻繞到費倫另外一邊,沖他悄悄豎起大拇指道:“費SIR,你不愧是我的偶像!”
“阿SIR,你無故打傷我這么多手下,要怎么算呢?”此時嚴興南在一眾手下的簇擁下,出到了門口,一上來就先聲奪人。
費倫陣仗見得多了,豈會被嚴興南這幾句話繞進去,當即哂笑道:“嚴興南,你承認是你的手下就好。還無故打傷?那他們手中纏著的砍刀莫非是玩具不成?要不要我取下來在你脖子上試試?”
嚴興南心頭一顫,面不改色道:“阿SIR,你這樣算不算在恐嚇我?”
費倫屑笑道:“我有恐嚇你嗎?是你自己睜眼瞎,我跟你辯辯理而已!”
這話一出,嚴興南身后的混混頭子們群情洶涌,叫囂著要費倫不得好死。
費倫怡然不懼,冷笑道:“嚴興南,你看看你的手下,他們一個二個都在威脅警察,難道你就不怕我挨個抓他們回去問話,告到他們破產?”
嚴興南倒不在乎那幾個律師費,但費倫這話明顯是在挑動人心,他要是一個應對不好,只怕手底下就會有人離心。想到這里,他不得不打起了太極,直接轉移話題道:“阿SIR,聽手下說你點名找我,不知有何見教?”
費倫擺手道:“放心,我不是O記,不查社團人士,只是想找你問幾個簡單的問題,如果你誠實作答,我沒理由為難你!”
“阿SIR,放心,我是良好市民,自然是知無不言!”嚴興南暗自松了口氣,費倫給他的壓力相當的大。
費倫聽到這話就笑了,還向謝爆妞得意的挑了挑眉。
謝亦欣想起了之前在辦公室里費倫對她說的那些話,暗啐了一口,嘀咕道:“我也能猜到一個社團老大的言行,有什么了不起嘛!”實際上,欠缺一線辦案經驗的她還真不一定能猜中。
費倫沒有理會爆妞的嘀咕,沖嚴興南道:“既然南老大愿意給面子,那咱們就找個地方聊聊吧!”
嚴興南一側身,道:“請上樓!”
到了二樓的豪華雅間,嚴興南和費倫謝亦欣隔著餐桌面對面坐下后,戴巖三人與一干混子頭分站在他們身后,互相瞪眼。
費倫兩下望了望,笑道:“南老大,我先介紹一下,這位madam呢,就是我的頂頭上司港島總區重案組高級督察謝亦欣,而我是重案組的見習督察,叫費倫!”
嚴興南此刻已經擺脫了費倫“大開殺戒”的影響,波動的心緒平復下來,氣勢漸升,道:“阿SIR,madam,我很忙,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費倫不以為意,掃視了一圈那些個混混頭子,道:“英皇彪,南老大認識么?”
嚴興南一愕,道:“認識倒是認識,怎么?他惹事兒了?”
費倫冷笑一聲,道:“南老大,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希望你搞清楚!”
嚴興南眼中閃過怒色,卻好歹忍住道:“我也有大半個月沒見過英皇彪了。”又微微偏頭朝背后的手下道,“你們有誰見過他嗎?”
“沒有!”“沒有!”
聽到一片沒見過的聲音,費倫倒也不感意外,反而道:“那英皇彪看的那些雞欄有誰熟悉的,別再告訴沒人熟悉,否則就是在敷衍老子了。”
嚴興南還以為費倫等人要調查他的嫖業,有點怒了:“阿SIR,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費倫隨口扯謊道,“英皇彪手下有個妞叫魏丹虹的,她撿了我一件重要的東西,人卻不見了,希望南老大能把她找出來,不然我天天來你們這里喝茶恐怕不太好吧!”
嚴興南很不高興道:“阿SIR,你這是在威脅我?”
費倫搖手指道:“我沒有威脅你,在沒尋到魏丹虹之前,每個禮拜我肯定會到你這酒樓來消費一兩次的。”說到這,他又轉頭問爆妞道,“madam,你還有沒有什么要補充的?”
謝亦欣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道:“沒了,走啦!”說著站起身,當先向門口而去。
(①:此為費倫在無數次輪回任務中自行鍛煉出的能力之一,主神瞧不上,所以并沒有被兌換)
(②:融合后的“冷兵器精通”中的殺敵術比刺客“費倫”的刺殺術還要略微高明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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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9:02:22
024 僵住的案情
“等等!”嚴興南身邊的一個手下突然冒出頭叫住了費倫一行,“阿SIR,你打傷我們那么多人,這湯藥費該怎么算啊?”
費倫斜了一眼這位梳著辮子頭滿身紋身的馬仔,屑笑道:“你們南老大都沒說話,你哪位啊?跳出來吆五喝六的,莫非想取而代之?”
滿身紋身的馬仔一臉迷茫,一時間竟沒聽懂費倫言語中的險惡用心。
戴巖見狀,立刻湊到費倫耳邊介紹道:“費SIR,這家伙叫屎強,中五都沒畢業,看樣子他是沒聽懂你的意思。”
費倫無語至極,沖嚴興南翻白眼道:“南老大,你有這樣沒文化的手下,真的很可怕,說不定他哪天就受人挑唆,把你剁了也不一定。”
再次的挑撥之言,終令嚴興南微微色變,發話道:“阿SIR,madam,你們慢走,我很忙,就不送了!”這話屎強算是聽懂了,趕緊站回人堆里,不敢再胡攪蠻纏。
費倫聳肩道:“既然南老大不打算找我要醫藥費,我也就不刻意告那群混混襲警了,至于EU方面會怎么處理,就不是我說了算了!”說完,再不理一干社團人士,讓謝亦欣等人先行,又飛了張名片到嚴興南面前,這才大搖大擺地出了雅間。
至于酒樓門口,七八輛救護車往返多趟才把受傷的混混們全部送到醫院。EU還在現場收集那些兇器做為物證。
其中一位比費倫高半個腦帽、虎背熊腰、國字臉的警署警長級指揮官見爆妞等人出了酒樓,便湊上來打招呼。
“嗨,madam謝,高升了啊?”
“喲,小弟,都成警署警長了,怎么還當車長嘿?”謝亦欣打趣了這人一句,話鋒一轉道,“來小弟,跟你介紹一下,這幾位是我在重案組的同事,他叫戴巖,這是李立東,這位施毅然,最后這吊兒郎當的嘛……”
“我知道,費倫SIR嘛!”國字臉回道,“現在總區誰不知道他。”
費倫摸摸鼻子道:“客氣客氣,madam,這位是?”
“他叫胡第,灣仔警區沖鋒隊的,在警校的時候當過我的學生。”謝亦欣介紹道。
費倫恍然大悟,趕緊戴高帽:“胡哥威猛,原來是madam謝的高徒,怪不得!”
“哪里哪里,還是費倫SIR你比較厲害,我聽目擊群眾說,那么大一幫混混全是你干倒的?”
胡第這話問得粗中帶細,費倫似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滴水不漏道:“我表明身份后,他們對我群起而攻之,逼不得已,我才自衛反擊的。其實我就不該把槍留在警局,要帶了槍,我早鳴槍示警了。”
“原來如此!”胡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費倫SIR,雖然你的理由完全說得過去,但我們還是要替你做個筆錄。”
“應該的。”
就在現場附近的沖鋒車上做完了筆錄,等費倫走到停車的地方,謝亦欣還等在那里。
“戴巖他們呢?”費倫邊開車門邊問。
“我讓他們先回去了。”謝爆妞也不謙虛,坐到了法拉利的副駕駛位上,“目前碎尸案頭緒還很亂,無法確定受害者和嫌疑人,查賽馬的事也要慢慢來,畢竟每一個馬主都有頭有臉,若是不配合咱們還得苦口婆心地勸,真是倒霉!”
費倫發動車子,道:“其實問題的關鍵是受害人的身份,如果真是魏丹虹的話,那線索就會有很多,要不是的話,那就棘手了,關鍵在于這鳳姐魏丹虹沒留下什么齒紋DNA什么的,不然讓法醫那邊做個檢測就知道是不是她了。”
爆妞忽發奇想道:“我們可以去她工作的地方找找有沒有她的毛發呀!”
“謝大小姐,你省省吧!現在干那種事的地方都講求干凈,魏丹虹失蹤快一星期了,你認為那些地方會沒換過床單被褥嗎?”費倫撇嘴道,“而且我們沒魏丹虹的DNA,就算真在那種地方找到了毛發,又如何確定是她的呢?”
這話合情合理,謝爆妞被說得一噎。
費倫又道:“我倒是覺得,咱們該回去查查近十年來的卷宗,看有沒有同類型的案件可以并案偵查的。”
“切,等你想到這點早過時了。”剛被費倫冒了一頭,現在抓住他的謬誤,謝亦欣馬上反諷道,“本姑奶奶早就查過了,沒有類似案件,所以連環碎尸案你就不要想了。”
費倫對于爆妞的譏諷報以苦笑,一轟油門(①),沖上了干道。強烈的貼背感令謝亦欣大叫:“你可是警察,小心駕駛,別超速!”
轉天上班,豐利的股價雖然還在往上,但在費倫的指示下,謝亦欣等人俱都出清了手里的股票。平完倉后,多的像爆妞,賺了二十幾萬,少的如施毅然,也賺了八萬塊。整組人都喜笑顏開。
“玳瑁,你和阿東去盯死那個屎強,我找人打聽過了,他和英皇彪換過帖,是鐵桿兄弟,本身也做一些雞欄生意,昨天咱們向嚴興南提出找人的事,估計昨晚他就已經到英皇彪的雞欄翻過了。”
這話一出,謝亦欣幾人都愕了。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們昨晚去跟他?”剛得了幾十萬塊錢差點沒笑爛臉的爆妞霎時變了顏色。
費倫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道:“靠,你是madam好不好,這些都該你提前想到才對!”
“你……”謝爆妞差點沒被氣炸肺,“好啊,既然我是madam,玳瑁和阿東就不用去了,你去跟屎強,跟不到消息就別回來!”
“我去就我去,可我一個人去怕不符合規矩啊!”費倫哂笑道。
“兩人共同行動、相互證明這種事也不是絕對的,叫你去就去!”爆妞蠻橫道,“出了問題我負責!”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去嘍!”費倫無所謂道。
戴巖湊過來勸道:“madam,費SIR去不妥吧?還是我和阿東……”
“玳瑁,你什么都不用說了。”謝亦欣打斷道,“既然他耽誤了一晚上獲知魏丹虹消息的時間,那就該去把人或線索找回來。”
這話有點胡攪蠻纏了,戴巖三人都覺不妥,但鑒于警隊的上下級制度,卻又不好發表意見。倒是費倫顯得滿不在乎,悠然道:“madam謝,你還真以為屎強一晚上就能找著魏丹虹?各警區的同事可不是當假的,他們比屎強找在前面都沒找著,屎強何德何能?”
“呃……”謝亦欣一怔,無語凝噎。
“好了,先走一步,你們繼續查馬,我出去曬曬冬日陽光!”費倫沖幾人打了個手勢,不等謝爆妞改變主意就竄出了辦公室大門。
開車到了街上,費倫給TZ投資公司打了個電話,問了問豐利的事情。西比告訴他說,這兩個半天搞下來,只賺了不到一百萬美金。
雖然這點錢還不夠費倫零花的,但他卻向西比下了死命令:“以后每隔一天就給我像昨天那樣拉伸一下豐利。”
西比聞言有點傻眼:“老板,一直這樣做的話,我們會虧很多的。”
“放心,你不是說豐利那邊進過場,后來又退縮了嗎?”費倫給西比支了記毒招,“以后拉伸,豐利那邊要是不進場,你就把0494打成廢紙,聽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西比忙不迭應下,心里卻在想,看來老板真打算玩死0494呀,這得多大仇啊!
打完電話后,費倫開著法拉利到了屎強轄下最大的高檔雞欄——宏利賓館。其實嚴興南手底下除了英皇彪和屎強這倆大雞頭外,還有幾個小雞頭,不過這些小雞頭在外面混還得靠嚴興南的牌子,所以就算真被他們找到了線索,也會第一時間上報嚴興南,而嚴興南如果不想費倫經常騷擾他的生意,應該會主動聯系,提供線索。
見代客泊車的小弟過來,費倫并沒有立刻把車鑰匙交給他,而是隨口問了一句:“屎強呢?”
小弟很警惕,反問道:“哪條道上的?找強哥干什么?”
聽到這話,費倫笑了:“看來屎強還真在這里……去,跟他說,就說費SIR到了!”
小弟瞪大了雙眼:“你是……條子?!”
“廢話,趕緊去!”費倫摁了他的頭一下,“不然昨天興南大酒樓門口那一百多號混混就是你的下場!”
本還想大放厥詞的小弟一聽這話,頓時驚得張大了嘴,好半天才回過神,屁股尿流地奔上了樓。
不一會兒,屎強就連滾帶爬地跑了下來。
不得不說的是,屎強這人其實膽子很小,昨天之所以敢跳出來叫住費倫等人,那是仗著人多,加上想在南老大面前露露臉,而今聽說那個能單挑一堆人的猛將警察找上門,竟連逃跑的心思都生不出,撲爬連天的趕來聽用。
“費SIR,您來了,有什么吩咐嗎?”屎強滿臉堆笑道。
費倫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道:“聽說你昨晚去翻英皇彪的雞欄了?找著魏丹虹沒有?”
“沒、沒找著!”屎強小心翼翼結結巴巴道,“我把彪子手下所有的妞都問遍了,可就是沒有魏丹虹的下落。”
“哦,是嗎?”
“是是是是是……絕對是!”屎強連忙道,“我哪敢欺騙費SIR您吶!”
(①:千禧年之前的法拉利車型幾乎全是手動變速,即使千禧年后,其手自一體的車款也不多)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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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9:02:51
025 意外出現的線索
費倫卻斜著眼,似有不信道:“是嗎?真的沒找著?”
“真的沒有!”屎強哭喪著臉道,“費SIR,不就一只雞嘛,要是找著魏丹虹,我哪敢不告訴您啊!”
從這話就可以看出這些社團老大的人性涼薄,在他們眼中,那些鳳姐只不過是用來斂錢的工具,礙手礙腳的隨時都會被拋棄。
不過這種事費倫在輪回空間里見得多了,倒不怎么在意,卻也不想屎強就此過關:“強仔,在銅鑼灣還有天后這一塊,你和英皇彪的雞欄有些地方相交,就沒出現過摩擦?”
屎強臉色一變:“費SIR,你這話什么意思?該不會認為是我把魏丹虹……”
費倫撇嘴一笑,道:“事實怎樣的我不知道,未準真是你又或者你手底下哪只雞見魏丹虹生意好,將人剁了也不一定。”
屎強一聽,臉色劇變。他手上是有過人命,可那都十好幾年前的事兒了,而且算是江湖仇殺,又做得隱秘,就算警察追究也不會一查到底,畢竟死的那倆貨也是賣過粉賣過槍的。現在費倫說他殺雞,這屎盆子扣得,簡直就是豈有此理,若不是顧忌著費倫彪悍的戰力,屎強早叫人過來圍攻他了。
“費SIR,飯可以多吃,話不可以亂說啊!”屎強一副楊白勞的表情,“雞欄的生意是做不完的,為了幾千塊的生意就去殺人,我還沒窮到那個地步。”
費倫屑笑道:“那可不一定,你沒窮到那地步,未準你手下人家里已經揭不開鍋了呢?”他這話是硬把屎強往坑里拽。
屎強汗如雨下,唬著臉道:“費SIR,你說話要再這樣無憑無據,小心我告你誹謗!”
“行了行了,我就是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費倫擺手道,“不過做鳳姐這一行的妞流動性很大對吧?那以前魏丹虹在你的雞欄做過沒?”
屎強聞言,臉色終于徹底變冷,道:“費SIR,你要有證據就抓我,你要沒證據,對不起,恕不奉陪了!”說完,不等費倫再開口,他轉個背離開了。
看著屎強匆匆而去的背影,費倫嘀咕道:“看來這雞欄里還真有不少齷齪,若是我負責掃黃打非就有得煩了。”
不一會,估計是屎強見費倫坐在大堂沙發這里不打算走了,便派了個頭發綠黃相間的消瘦小弟過來盯著他:“阿SIR,我叫憨仔,您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做。”
費倫指了指邊上的單人沙發,道:“坐這里,別出聲!”
許是屎強早就跟憨仔描述過費倫的強悍,所以這貨倒也聽話,立馬乖乖坐下,當了個悶聲寶寶。費倫也不跟他多說什么,半闔的眼中卻在不停觀察經過大堂的男男女女。
到了中午,費倫漸感饑餓。屎強親自提了兩個豪華盒飯過來,先賞了憨仔一盒,又笑容可掬道:“費SIR,要不要吃點?”
這貨表面上看著有點冒傻氣,實際上卻很陰險,如果費倫接了他的盒飯,恐怕下一刻就會被投訴,甚至被告到ICAC!
費倫嘴角逸出一絲冷笑,站起來走到屎強身邊,在他的后腰上拍了一巴掌。
“干嘛?費SIR,我好心好意拿盒飯給你……”話還沒說完,屎強的眼就直了,因為他的錢包已經到了費倫手里。
費倫不陰不陽地打開錢包,差點沒把屎強驚得跳起來,好歹忍住叫人來搶回錢包的沖動,道:“費SIR,你可是警察,偷拿我的錢包可是犯……”
費倫打斷他話頭道:“我不是偷拿你錢包,只是想付賬而已。”說著,他從屁兜里摸出一張一千塊的港幣塞進了屎強的錢包,“盒飯給我,錢包還你,不然我就只能把這個撿到的錢包交到警局了,相信我的同事會對錢包里的物品做詳細記錄的。”
屎強臉色發綠,趕緊把盒飯遞到了費倫面前。
費倫接過盒飯,隨手將錢包拋還給他,重又坐了下來:“屎強,下回你要是再敢跟我動心眼,我把你屎打出來,信不信?”
“誒誒誒,明白明白!”屎強一邊翻查著錢包里的東西一邊點頭哈腰地退遠了。
吃過飯,喝完湯,費倫(24歲)去借了個廁所,回來時看見一個后生仔扶著一個五迷六瞪頭發花里古哨的少女正在前臺那吵嚷著什么。
本來宏利賓館就不是什么正經人家,接待少男少女開房的事屢有發生,不過今天有費倫這位阿SIR在場,柜臺小妹不得不向后生仔索要身份證。
后生仔拿不出證件,因此就鼓噪起來:“靠,你們宏利我又不是沒來過,往常都不要身份證的,怎么今天就……”
沒等他把話說完,屎強就帶著幾個小弟從樓上下來,破口大罵道:“艸,住店亮證天經地義,再他媽敢廢話一句,信不信老子廢了你!”
屎強滿是紋身的手臂把打扮得自以為很古惑的后生仔給嚇住了,他明白到屎強這伙人恐怕就是真正的社團人士:“我、我不在你們這兒開房了還不成嗎?”
“那趕緊給我滾!”屎強咆哮道。
一旁的費倫卻發現了頗多的古怪,喝道:“慢著,他們倆不準走!”他這一出聲,屎強忙帶人圍住了正想攙少女離開的后生仔。
“你、你們想干什么?”平時在學校在外面都很扚(尸吊會被屏蔽)的后生仔突然害怕起來。
屎強屑笑道:“不干什么,只是這位阿SIR要問你話,所以你暫時不能走。”
“阿SIR?!”后生仔吃了一驚,想不通什么時候社團人士和警察攪到一塊了,同時也明白到為啥柜臺小妹今天會找他要身份證了。
費倫走攏來亮了亮證件,道:“總區重案組見習督察費倫,我現在懷疑你意圖迷.奸這名少女!”說著,他還沖邊上一直沒吭聲的少女揚了揚下巴。
后生仔臉色大變,慌忙擺手道:“阿SIR,我沒、沒……”嘴上在否認,腳底卻想抹油。
不用費倫動手,這種事見多了的屎強一腳就踹在了后生仔的膝彎處。
“撲通!”
后生仔跌跪在地,被屎強身后的馬仔摁住。費倫扶過少女,發現她果然半昏半迷,遂取了張餐巾紙在她嘴角抹了些唾液來聞:“哼哼,迷.奸.水!”偏頭沖后生仔問道:“哪弄來的?”
后生仔咬著嘴唇不肯開口,費倫也不勉強,直接掏出銬子將他拷了,又沖屎強道:“去取些冰水來!”
屎強忙打眼色讓小弟去了,又道:“費SIR,你看我這里問案實在是不方便,要不要把他倆送回警局?”
“莫非我打擾你做生意了?”費倫笑問道。
屎強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哪里話!”
“放心,要是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你這兒沒什么事兒,我指定走!”
“啊?哦!”屎強吱唔了一聲,心底暗喜,反正白天鮮有人來開房,生意很少,也耽誤不了什么。不過他自忖還是得趕快打聽到魏丹虹的下落,把費倫應付過去,不然條子天天來點到,手下人也會覺得不自在。
等冰水拿來,往少女臉上一淋,她便渾渾噩噩的醒了。
費倫并不馬上問她話,只是取下她手腕上的小包,翻出了里面的身份證(①),冷笑道:“屎強,你過來看看,十五歲零兩個月,嘖嘖,幸好你沒收留他們,不然我今天就叫人封了你的店,信不信?”
屎強心肝一顫,額上又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這時,少女清醒過來,看著一幫臭男人圍著她,差點沒被嚇死,當場驚叫起來:“啊——”
費倫只覺滿耳噪音,嫌惡道:“閉嘴!”
可少女只管叫,哪會聽他的,還是屎強比較牛叉,揮舞著滿是紋身的胳膊吼了一句:“干,他媽再叫,老子把你先.奸.后殺了!”
少女頓時收聲,可憐巴巴地望著屎強的紋身,喃喃道:“老大、大哥,放我走吧!我還未成年。”
費倫趁機亮證,道:“梁曉琳是吧?我是總區重案組見習督察費倫,你不用怕!”
少女一愕,道:“你是警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的的確確是警察!”費倫把自己的證件遞過去讓她瞧了個清楚,“至于怎么知道你名字,因為看了身份證唄!”
少女梁曉琳終于確定了費倫的身份,又發現她的坤包在費倫大腿上放著,趕緊一把奪過,翻看了一下,確認沒丟東西后這才松了口氣。
“放心,你包里的財物我沒動過!”費倫淡淡道,“說說吧,你是怎么被那家伙迷倒的?”
妝容被冰水汗水淚水污得一塌糊涂的梁曉琳順著費倫的目光發現了迷暈她的后生仔:“季波,你這個王八蛋!”說著就想沖過去。
費倫卻一把把她拽住,道:“梁曉琳,你放心,只要確定了這家伙的罪行,等他進了牢里,少不得有人給他拳腳按摩,還是先說說案情吧!”
梁曉琳聞言,嗚嗚綴泣起來,開始斷斷續續講述起她被迷的經過來:“……波仔,哦不,季波他說請我吃牛肉面……”
費倫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自忖這女生包里有幾萬塊,居然會被忽悠去吃幾十塊一碗的牛肉面。
“……結果那家的牛肉嚼頭不對,而且那個味道很怪,也許是肉放太久,餿了吧!總之我勉強咽下一塊后就直泛胃酸……”
聽到這,費倫的目光瞬間變得無比鋒銳,反問道:“既然牛肉難吃,你為什么還要吞下去呢?”
“……雖然牛肉很難吃,但湯面很香,我當時實在是餓了,所以就……后來季波見我差點噎著,就遞給我瓶飲料,結果喝了之后我頭就有點發暈了……”
費倫眼神更亮了:“你們在哪兒吃的牛肉面?”
(①:HK身份證發放給年滿11歲或在港逗留多于180天的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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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9:03:14
026 人肉和馬肉
梁曉琳一愣,道:“就在前面街上,叫什么雄記。”
“后來呢?”鑒于屎強一干社團人士就在邊上,費倫不得不若無其事地繼續問下去,順便掏出手機撥打了999。
“后來、后來我好像跟他出來那家店,然后就什么也不記得了……直到看到你們!”梁曉琳說到這又恨恨地瞪了墻角的季波一眼。
聽到這里,費倫一邊向控制中心說了宏利賓館的位置一邊沖屎強道:“強仔,剛才發生的事你和你一幫手下都看見了?等下警察來了,幫這位小妹妹佐證一下,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這是小事嘛!”屎強忙不迭道,實際上心里早把費倫祖宗八代都罵遍了。
沒多久就有一輛沖鋒車趕到,當場做妥筆錄后,費倫提出要把梁曉琳帶走,協助查案。說到底季波和梁曉琳連房間都沒進,更沒滾到一張床上,罪證僅憑人證,很難定罪。
沖鋒車的指揮官也明白這個事情,所以略微考慮了一下就答應了費倫的要求。
再征得梁曉琳本人同意后,費倫便帶著小臉一塌糊涂的她往賓館門口而去,屎強看費倫離開,心花怒放,在后邊大聲恭送道:“阿SIR慢走!”
費倫頭也沒回,朝后面擺了擺手,道:“屎強,你放心,哪天找到人了我就不來了!”
“啊?!”
到了停車的地方,見費倫拉開了法拉利550的車門,梁曉琳驚喜莫名,湊到車旁,像愛撫小貓一樣摸著法拉利的車身,小嘴里嘟嚷道:“哇,我心中的夢幻飛車耶!可惜我爸都不舍得給我買。”
費倫無語了,摁了摁喇叭,沖梁曉琳調侃道:“小妹妹,你的臉靠我車太近了,把我車弄臟了怎么辦?”
梁曉琳一愕,對著倒后鏡照了照,然后叫嚷起來:“哎呀,我的妝……”
“先上車,等車開上路就沒人會注意你的妝了。”費倫道。
“哦、哦!”梁曉琳應了兩聲,趕緊跳上了法拉利。
費倫發動車子,順手從車柜里拿了紙巾給她:“像個鬼一樣,擦擦吧!”
梁曉琳的注意力卻完全沒在臉上,邊擦邊問道:“費SIR,這550是你的嗎?”
費倫白了她一眼,道:“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要是這車是你的,就借我開幾天。”梁曉琳倒是一點沒覺得自己的要求很過份。
費倫撇嘴道:“憑什么?就憑你錢包里有幾萬塊錢和VISA白金卡么?買套車胎都嫌不夠!”
的確,限量版的法拉利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首先必須得是法拉利會員才可以,費倫本身不是,他還是托了小李子的福才搞到的這輛550!
“我知道我的錢不夠,連租你這輛車都不夠……”
費倫適時插嘴道:“租?我看你真是只豬,550全世界就那么幾百輛,你上哪兒租去。”
“所以呀,我為你引路,你借我車開開,這公平合理吧?”梁曉琳提議道。
費倫不屑道:“切,想得不錯,你要是不愿意帶路,大不了我回去把季波弄來指路。”
哪知梁曉琳抱著他左手就不撒開,一直晃悠:“好不好嘛,就借人家開一小會兒,過過癮就好!”
費倫斥道:“鬧什么玩意,正開車呢!”
梁曉琳這才悻悻然松手,費倫又問:“是從這邊拐過去嗎?”
梁曉琳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兩眼憐色地盯著費倫。
可費倫什么人,在輪回空間中為了生存可斬殺任何活物的血腥屠夫,根本不為梁曉琳的眼神所動,徑直開車轉過了前面的彎道。
果不其然,彎道后面就有一家面館,此時飯點已過,生意卻依然火爆。
把法拉利開到能停車的地方,費倫沖梁曉琳道:“你在車上等著,我下去看看。”
“好!”梁曉琳眼中閃過狡黠的喜色,孰料費倫順手拔走了車鑰匙。
不一會,費倫就拎了八桶外賣的牛肉面出來,回到車上:“來,幫我嘗一下牛肉,看是不是你吃到的那股餿味。”
梁曉琳把頭一扭,道:“不干!”
“沒讓你吃下去,就是嘗嘗味道,嘗完了吐出來就行!”費倫又解釋了一遍。
“不行,沒報酬的事我才不做呢!”梁曉琳歪著頭道。
費倫哂笑道:“你想要什么報酬?開法拉利?”
“沒錯,我就是想開一開550,如果你愿意借我開的話,我就幫你做事!”梁曉琳的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費倫佯裝不信:“就你?你會開車嗎?”
“怎么不會,我連蘭博基尼都開過呢!”梁曉琳得意道。
“OK!”費倫掏出手機摁下播音,“咱們來聽聽你剛才說了什么。”手機一字不落地重復了費倫和梁曉琳的對話。
梁曉琳迷糊道:“你什么意思啊?”
“沒什么意思,只不過根據你的身份證顯示,你連16歲都未滿,要怎么開車上路啊?”
費倫這話一出,梁曉琳立刻愣住了,回神后就想搶手機。費倫輕松躲過,道:“要是你不想我告你非法駕駛和襲警的話,就乖乖嘗嘗牛肉吧!”
梁曉琳差點沒被氣哭,忿忿道:“你是警察耶,怎么這樣啊,脅迫市民!”
費倫搖頭道:“我可沒有脅迫你,是之前你自己答應要幫我查案的,當時可沒誰逼你。”
梁曉琳被這話堵得啞口無言,最后只能胡攪蠻纏道:“我現在不想答應了不可以啊?”
“沒問題呀,你想走下車走就是了,我回警局后會按照規矩把你違法亂紀的事兒如實上報備案。”費倫老神在在道。
梁曉琳沒轍了,情非得已地抄起筷子,端過一桶面夾起牛肉品嘗起來。
“呸,這牛肉是好的,不是我吃到的那個味!”說著,梁曉琳就想把嘴里的牛肉吐出來。
費倫趕緊拿過一個多買的空紙筒接著被她吐出的牛肉,道:“品嘗完后都往這里邊吐,別到處亂吐,不然就該挨罰款了。”
“嗤,守財奴,跟我爸一樣!”梁曉琳低罵了一句,擱下了手中的面桶就想去端第二桶。
費倫阻止她道:“桶里每塊牛肉你都必須嘗一遍。”
“什么?那我不干了,你要告我告去!”梁曉琳的公主病毫無征兆的爆發了,若非是在她心目中的夢幻車子550內,她恐怕會當場摔了面桶。
費倫見狀,不得不施出殺招:“如果你照我說的做,我就把550借你開三、兩天!”
梁曉琳心里一喜,開始討價還價:“小氣,借我開一個禮拜我就做!”
“最多三天,不干拉倒!”費倫不容置疑道。
“摳門!算了算了,三天就三天,這可是你說的。”梁曉琳把話咬死,飛快地品嘗起牛肉來。
沒多久,光是品嘗那個味道梁曉琳就有些反胃了,可她往邊上一瞧,頓時愣住了。因為費倫正把她嚼過的那些牛肉一一放進嘴里,嚼爛后又吐出來。
還好知道自己妝已經花了的梁曉琳并不以為費倫在愛慕她吃她的口水,但仍覺得有點胃酸上涌:“好惡心啊,你干嘛?”
“沒什么,只是想確認一下這些到底是不是牛肉。”費倫淡然道,“你只是幫忙的,漏判錯判無關緊要,但我是重案組的,不能出錯!”
梁曉琳心里一顫,被費倫臉上平靜而較真的神情給震到了。接下來,她強忍著反胃,開始細品起牛肉來。終于,吃到第七桶時,她又發現了那種嚼頭不對略帶餿味的牛肉。
等費倫嘗過梁曉琳吐出的肉后,臉上微微色變。他確定這不是牛肉,而是人肉,只可惜這人肉被煮熟了,DNA雙鏈結構被破壞,完全沒法確定到底是哪個人的肉了。而梁曉琳之所以覺得肉餿,其實是因為人肉跟馬肉、貓肉類似,PH值呈酸性(①),她覺得味道怪而已。
見費倫色變,梁曉琳問:“怎么了?”
“沒什么,咱們把剩下的牛肉也嘗嘗,看還有沒有?”費倫道。
梁曉琳雖覺奇怪,但仍照做,在吃到最后一桶倒數第二塊肉時,她又覺出了怪味:“這塊也有點餿!”
費倫照樣嘗了二遍,這回他勃然色變,因為這不再是人肉,而是塊馬肉。他趕緊找了個塑料口袋,將那塊熟人肉和才吃到的熟馬肉裝到一起,妥善保管好,拿出手機打給了謝亦欣。
爆妞那邊才接通電話,費倫馬上道:“madam,什么都別說了,趕緊叫全組人到銅鑼灣西街這個拐口來!”
謝亦欣一聽,頓時有些心驚:“到底怎么了?”
“總之趕快過來就對了!”費倫說到這就撂了電話。
想想光景街大劫案那么大的陣仗費倫都沒慌過,現在他的語氣中竟帶著些微焦急,謝亦欣就再也坐不住了,沖到辦公室大廳朝戴巖等人道:“全都跟我走!”
(①: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酸味,這種酸性舌頭一般感覺不到,只會覺得味道有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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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9:03:37
027 被投訴?
謝亦欣表面上時不時與費倫抬杠,實際上挺關心他的,所以通完電話沒多久,她就帶著整組人趕到了雄記面館。
費倫見他們來了,隨手把塑料袋丟到了謝亦欣懷里。
“這是什么?”謝爆妞一邊問一邊打開袋子,看到了那兩塊被嚼得稀爛的肉。
“依我估計,一塊是人肉一塊是馬肉。”費倫聳肩道,“但具體是不是,還得檢驗過才知道。”
“什么?!”重案組幾人都驚了。
謝亦欣更問道:“這兩塊肉你哪兒發現的?”
費倫一指馬路斜對面的雄記:“在這家店賣的牛肉面里吃出來的,其實最開先還是這位小妹……”
“嘔——”
沒等費倫把話說完,就在邊上聽見說“人肉馬肉”的梁曉琳一通狂吐,差點沒把膽汁給嘔出來。
費倫拍了拍額頭,有些無語,剛才光顧著介紹線索,結果污了梁曉琳的耳朵,他忙用手輕撫著爬在車門邊的梁曉琳的背:“琳妹妹,沒事沒事,煮熟了甭管什么肉都可以吃的!”
“嘔——”
胃里剛好一點的梁曉琳一聽這話,又狂吐起來。
謝亦欣白了費倫一眼,對他惡心梁曉琳多少有點不滿,心里卻在奇怪他到底是怎么分出人肉馬肉的,難道真是靠嘴品出來的?想著想著,一向大條的她都有點泛惡心了。
費倫一邊繼續輕撫梁曉琳的背,一邊沖謝爆妞道:“madam,咱們證據不足,先別打草驚蛇,把這家店盯死了就成!”
“廢話!我還不知道嗎?要你教?”說著,謝亦欣即刻吩咐戴巖三人將面館監視起來,同時CALL了狗仔隊過來。
見謝爆妞還記得早上那茬兒,費倫知趣地收聲,繼續安撫吐得就剩酸水卻還在反胃的梁曉琳。
這時,突然從旁邊傳來一個男聲:“你這個混蛋,搞大我妹妹肚子,她還未成年的。”
緊接著唰地一聲,費倫聽聲辯位,腦袋微微一偏,斗大的拳頭從他眼前擦過。雖然知道對方可能有所誤會,費倫還是屈指在來拳的手腕處一彈。
對方如遭雷殛,只覺整只手一麻,趕緊縮了回去。費倫這才回過頭,看見了一個帥氣陽光的后生仔,年紀大概比梁曉琳大不了多少,模樣依稀在哪里見過。
不過費倫僅只微微愣了一下,便道:“小子,我是警察,鑒于你可能有所誤會,剛剛偷襲我的事兒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我說出這話之后你再要動手的話,我就只能帶你回警局,告你襲警了!”
謝亦欣也趕緊過來費倫這一邊的車門,手摸向后腰,看樣子隨時打算幫忙。
后生仔眼中卻全是驚喜愕然:“大哥哥,你不認得我啦?”
“大哥哥?”謝爆妞納悶地看向費倫。
“我不認識他!”費倫攤手道,“不過看他的樣子有些面熟。”
“大哥哥,你真不記得我了?我是恒仔啊!”后生仔一副激動的模樣。
稍稍恢復過來的梁曉琳不滿道:“二哥,人家哪有被搞大肚子,你又在亂認什么大哥?”
恒仔道:“三妹,我沒有亂認大哥,這位大哥哥就是當年救過我和大姐一命的那個好心人啊!”
梁曉琳霎時瞪大了眼睛:“莫非就是你和姐姐差點出車禍那次?”
“對啊!”
費倫旁聽這一陣后,也回憶起了往事,笑道:“哦,原來你就是當年那個打算給我錢治傷的小弟弟啊!”
恒仔忙自我介紹道:“大哥哥你好,我叫梁知恒,我姐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這個救命恩人,沒想到咱倆在這里碰見了。”
又瞥了一眼費倫所乘坐的550,已經懂事的梁知恒才明白當年掏錢給費倫的舉動確實魯莽了:“這位大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沒等費倫說話,已經恢復生氣的梁曉琳調皮道:“二哥,連自己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很遜誒!他叫費倫,是個很摳門很小心眼的警察!”
其實費倫不是小心眼,而是不喜吃虧,當下瞥了眼梁曉琳,哂笑道:“也不曉得是誰之前太餓,囫圇吞了塊餿肉下肚。”
梁曉琳聞言,又靠在門邊大吐狂吐起來。
已經知道自己妹妹沒被搞大肚子的梁知恒愕道:“費大哥,我妹妹她是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吃了點不干凈的東西。”費倫擺手道。
邊上的謝亦欣倒看出了一點端倪,湊到費倫耳邊小聲道:“阿倫,這位小妹妹不會吃過那家的牛肉面吧?”
費倫勾起嘴角,好歹忍住沒笑出聲,道:“就是因為她吃過我才找到這家面館的,不然你以為是怎樣?”說著,又隨手輕拍了拍梁曉琳的背,“琳妹妹,等下還要麻煩你到警局做一下筆錄,把你如何發現餿肉的過程講清楚,以便將來做為呈堂證供。”
肚子里已經吐得不剩什么的梁曉琳一聽這話又泛起了干嘔,誰知梁知恒還在旁邊火上澆油:“費大哥,這是應該的,警民合作嘛!小妹,你聽見沒有,等下去警局,把你吃壞肚子的經過交代……”
“嘔——”
梁曉琳一聽,又吐出一洼酸水。
“好了,不說這么多了!”費倫道,“madam,雖然不抱太大希望,但咱們還是把你手上的塑料袋送去檢驗一下吧!”
“好的。”謝亦欣點頭同意,剛想開車走人,電話就響了。
接完電話后,謝爆妞的臉色很不好看,對費倫道:“阿倫,剛才投訴科的副科長偉銘SIR打來電話,叫你回總部一趟。”
“干嘛?”費倫愕然。
“叫你去就去,總之不是什么好事。”謝爆妞吐糟道。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madam,那麻煩你把梁曉琳送回警局做下筆錄,檢驗的事只能押后了,其實也沒什么好檢驗的,都煮熟了,基本查不到什么。”
謝亦欣點點頭,聯同梁知恒把怏怏的梁曉琳扶下了法拉利。
梁知恒并沒有馬上上謝亦欣的車,又湊回來道:“費大哥,剛我聽到madam在跟你說投訴的事兒,我爸我媽在警局認識不少人,要不要我跟他們說說,讓他們幫你打聲招呼?”
費倫擺手失笑道:“不用了,這是投訴,任何人打招呼都不好使。”不過他在心底多加了一句,除非你媽就是那個凌舒,也許能有點用。
沒錯,投訴及內部調查科隸屬于監管處,所以這回費倫又落在了跟他并不對盤的凌舒手里。
但愿那美熟女不知道他被投訴了,或者不那么記仇吧!費倫如是想著,開車回到了總區總部。
可惜事與愿違,費倫到投訴科時,不僅副科長鐘偉銘在,凌舒也正等著,她冷艷的俏臉加上極富張力的身材襯著白色的警服實在是很有……制服誘惑。
雙方落座后,凌舒開門見山道:“PI費,昨天你當班吧?”
這話問得鐘偉銘一愕,本來今天的問詢該由他來做,卻被凌舒搶了過去,還問得這么古怪,他實在有點搞不懂狀況。費倫卻知凌舒在譏諷他,看來這美熟女不是一般的記仇。
“是,我當班,怎么了?”
“有人投訴你在興南大酒樓前行為不當及粗言穢語,你怎么解釋?”凌舒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心底卻難得有些快意。這種情緒令她略感羞惱,對比她小了十歲卻給她帶來別樣情緒的費倫也更為不忿。
面對凌舒的質問,費倫前所未有的淡定,聳了聳肩,反擊道:“madam,我覺得你該編好問題,問我是或者否就行了。”
凌舒一怔,旋即怒拍桌子道:“我在問你合理的解釋,沒問是與否。”
費倫哂道:“看來madam變得理性了!”
“哼!”凌舒發了一聲鼻音,強忍住不再受費倫挑釁。
邊上的鐘偉銘只覺莫名其妙,都拍桌子了,這還理性?不對,madam凌一向淡然,少有發脾氣的時候,今兒這是怎么了?
見兩位上級都不再說話,費倫便把昨天在興南大酒樓門口的事件復述了一遍,最后總結道:“大概情況就是這些,madam,我想換了是你,在面對上百個混混謾罵圍攻時,也少不得要罵娘反擊吧?”
“哼,那種情況下,我自有我的判斷!”凌舒嘴上打著太極,心底卻認可了費倫的做法,甚至有點崇拜費倫的無所畏懼。單挑一百多混混,想想都令她這個做文職的頭皮發麻。
見凌舒不再說話,低頭寫寫畫畫,而該問的都問完了,鐘偉銘忙沖費倫打了個眼色,道:“PI費,你現在可以離開了,至于你的投訴,我們研究過后,會給出結論。”
“YES,SIR!”費倫站起敬了一禮,又沖凌舒道,“古德拜,madam!”這才徑直出門而去。
比較嚴重的投訴會交由獨立監察警方處理投訴委員會聯同監管處高層一起議處,但像費倫這種小投訴,一般是投訴科這邊先定一個結論,然后再交由委員會審核通過。所以等費倫一離開,鐘偉銘就問:“madam,這件投訴你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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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時間:
2014-2-26 19:03:58
028 味蕾的勝利
凌舒心里其實早就有了計較,但她嘴上卻道:“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良好市民怎么看我們警隊。”
這話看似有理,但鐘偉銘始終覺得怪怪的,卻沒有明言,只是道:“圍觀市民對警察教訓小混混倒是一片叫好之聲。”
凌舒攤手道:“這不就結了,你把所有相關的材料整理一下,然后交到委員會那邊,相信很快會有結論的。”
“嗯?madam,你不先給個結論嗎?”鐘偉銘愕道。
“說實話,我對費倫這位同事帶有個人主觀情緒……”凌舒并不掩飾她的喜惡,“所以先讓委員會給結論吧!”
鐘偉銘恍然大悟,心說怪不得這么小一件投訴案處長都親自出馬,原來還有這樣的原因。
費倫回到重案組辦公室,心里卻在想著投訴的事兒,這他媽到底是誰投的呢?起初他有點懷疑嚴興南,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會,畢竟這種不痛不癢的投訴頂多讓他升不了職,可若是他因此繼續留在一線工作,反而于嚴興南的生意有礙。
所以費倫覺得這么損人不利己的事兒,嚴興南是不會做的。可不是他,又能是誰呢?對于這種放暗箭的人,費倫自打某一次通過輪回任務時差點被陰死后就特別憎惡,發誓有一殺一,也就不難想象此刻他胸中的怒火了。
謝亦欣車上,見梁曉琳精神好了一點,梁知恒便問道:“妹妹,你同學說你跟波仔出去了,怎么會遇見費大哥的?”
不提還好,一提這茬梁曉琳就來氣:“波仔?二哥,你別在我面前提季波那個王八蛋,他想迷.奸我,幸好費SIR救了我!”
“啊?!”梁知恒吃了一驚,“到底怎么回事?妹妹,你跟二哥我好生說說,改天碰上我揍他個狗曰的。”
“行啦行啦,二哥你就別貧了!”梁曉琳不耐煩道,“就你那小身板,季波揍你還差不多,不過那王八蛋現在被費SIR的同事送去警局了,也不知定不定得了罪!”
開車的謝亦欣插嘴道:“基本上沒什么可能,就算真定了罪,也會很輕,最多罰他社區勞動。”
梁曉琳恨恨道:“便宜那王八蛋了,差點壞了本小姐的處女。”
等回到警局,謝亦欣正想把梁曉琳帶去做筆錄,就撞見了費倫。
“這么快就問完了?”爆妞詫異萬分。
費倫撇嘴道:“不然你以為要問多久?冷面熟女親自過問,我都不稀罕跟她解釋。”
“冷面熟女?!”謝亦欣思忖一下,面露驚容道:“你不會在說madam凌吧?”
“不是她還有誰?”
謝亦欣忍不住爆了粗口:“靠,你小子真夠膽大,敢給她亂取綽號,被她知道你就死定了。”
這時,被警員帶去一邊的梁曉琳也跑過來湊熱鬧:“費SIR,你那法拉利什么時候借給我開?”
“隨時都可以,畢竟你吐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費倫揶揄道。
“好耶!”梁曉琳當場跳了起來,“那等下我就把550開回家。”
“不行!”謝亦欣和梁知恒幾乎同時道。
“你們干嘛?借個車而已,為啥不行?”梁曉琳不爽道。
謝亦欣道:“很簡單,你即將制作筆錄,而筆錄有可能成為呈堂證供,所以阿倫不能跟你有任何利益糾葛,至少在這件案沒水落石出前不能。”
梁曉琳聞言怔了怔。費倫一拍腦袋,驚呼道:“靠,我怎么把這茬兒忘了。”
梁知恒也趕緊拖梁曉琳到了角落,道:“老妹,不單是madam說的那個原因,另外你連駕照都沒有,想連累費SIR么?要是被老姐知道,看她不吃了你!”
梁曉琳似乎很怕她老姐,縮了縮脖子,道:“大不了等我領了駕照再借好了。”
隱隱約約聽到梁氏兄妹對話的謝亦欣同樣怔了怔,剜了費倫一眼,道:“她沒成年你還借她車,成心的是吧?”
費倫摸摸鼻子道:“過兩年她再借也可以嘛,反正車放在我家又不會跑掉。”
等替梁曉琳做完筆錄,送梁氏兄妹離開警局后,費倫和謝亦欣一合計,立即趕往法醫部,打算送檢那兩塊爛肉。
到了法醫部,費倫發現張昱晨出現場了,還好吳蘊博在,他找上門把事情提了提,老吳二話沒說就答應了,還決定親自動手。
一番檢查下來,吳蘊博很遺憾地告訴費謝二人:“實在抱歉,蛋白質被完全破壞掉了,沒辦法提取到DNA!”
費倫撓撓頭,靈光一現,道:“吳副主管,上次送檢的尸塊還在吧?”
吳蘊博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反問道:“費SIR有什么想法?”
費倫擺手道:“不算是想法,我只是打算借一塊馬肉借一塊人肉,把它們煮熟了嘗一嘗。”
聽到這話,吳蘊博和謝亦欣俱都臉色微變。
“不要誤會,我可不是什么變態!”費倫道,“其實每個人或動物,它們身上的肉無論肥瘦,其肉質中的細胞間隙大小都會有微量的不同,甚至個體的氣味在煮熟后也不盡相同,所以我想藉此粗略的判斷一下我們后送來的肉是否跟尸塊中的人肉馬肉相同。”
費倫的描述有些專業,謝爆妞聽得一頭霧水,吳蘊博卻兩眼發光,贊道:“好主意!可惜這種方式目前只存在微乎其微的理論依據,科技上更不可行,只能靠人的舌頭嘗試。費SIR,你確定要這么做?”
費倫沒有理會向他連打眼色的謝亦欣,點頭道:“我確定!”
“那好,我幫你!”
吳蘊博很快取來了尸塊,而且為了確保廣泛性,他甚至從十幾塊人肉和五塊馬肉上分別切割下了一點,還編了號。
“費SIR,一至十三號是人肉,十四到十八號是馬肉!”吳蘊博介紹道,“根據我們之前作出的法醫報告,這些人肉屬于同一個女性,這些馬肉也屬于同一匹純種.馬,希望你能有所發現。”
“好的,請開始吧!”費倫示意道。
吳蘊博早就準備好了裝有蒸餾水的燒杯,他隨開加熱,開始燒水。之后,水開了,把肉塊放下去,煮熟一塊費倫嘗一塊,看得邊上的謝亦欣想吐。
費倫面不改色把十八塊肉嘗遍后確定了一件事,牛肉面中的人肉和馬肉跟尸塊中的人肉和馬肉絕對絕對出自同一個人和同一匹馬。如果誰說那家雄記沒問題,打死他都不信。
“怎么樣?有發現嗎?”吳蘊博問。
費倫瞟了他一眼,笑道:“老吳,你應該早就猜到答案了,何必問呢!”
吳蘊博心照不宣地一笑,道:“可惜你的判斷沒法做為呈堂證供。”
“不要緊,只要兇手露出端倪就行!”費倫說完這話,便叫上謝爆妞,告辭離開。
等到了車上,之前憋著沒出聲的謝亦欣問道:“你真確定那家雄記面館有問題?”
“沒錯,百分之百的肯定。”費倫說到這兒伸出舌頭指了指,“實話跟你說了吧,我舌頭上的味蕾比蜥蜴更發達,同一種肉質和味道吃過一次就決不會忘記,不過這算是我個人的秘密,希望你不要到處亂散。”
謝亦欣芳心微喜,連連擺手道:“放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那就好!”
隨后,謝亦欣聯絡上戴巖三人,得知狗仔隊已到,以后他們會負責跟進面館的老板和打工仔。
費倫倏然想到什么,在爆妞沒掛電話之前提醒道:“告訴狗仔隊的同事,兇手很可能有一把至少一尺半長、極致鋒利的刀具,千萬小心!”
謝亦欣聽得一愣,趕緊把話轉給了戴巖,并吩咐他們收工下班。
翌日一大早,費倫等人齊聚重案組辦公室,進行早會。
在謝亦欣的示意下,戴巖開始介紹查到的情況:“madam,費SIR,我們已經查過了,那家雄記面館的老板加伙計一共就三個人,老板章雄,老板娘也就是章雄的妻子紀思珍,還有個伙計叫姜隆!章雄負責和面打面切零碎,他妻子就負責下料煮面,姜隆負責招呼客人和送外賣,大致情況就是這些。”
“狗仔那邊有消息嗎?”謝亦欣問。
李立東忙查了查傳真,回道:“暫時還沒有資料傳過來,不過照時間,稍晚些時候應該會有第一批照片和資料傳過來。”
“OK,這家雄記面館眼下就做為我們的第一嫌疑對象。”但費倫不得不提醒道,“不過魏丹虹的下落和賽馬的事還得繼續查,不然殺人動機殺人地點殺人兇器全都沒有,就算我們抓了嫌疑人也沒法定罪!”
謝亦欣也贊同他的說法,道:“那好,大家繼續昨天手頭上的工作!”
與此同時,豐利總部大樓。
馬化智正在辦公室和女秘書調情,哪知證券部的副經理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把兩人嚇了個半死。
“干嘛干嘛干嘛?不知道敲門嗎?滾出去!”馬化智怒不可遏道。
可是副經理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嚷道:“總經理,不好了,開盤才三分鐘,咱們公司的股票又開始跳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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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時間:
2014-2-26 19:04:30
029 浮出水面
費倫正打算去宏利賓館,謝亦欣叫住他道:“阿倫,0494又跳水了,咱進不進啊?”
費倫愣了一下,隨即擺手道:“別進,恐怕這次0494會被打成廢紙。”
謝亦欣聞言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轉身回去開始認真做事。
豐利總部。
“啊?咱們的股票從昨下午開始價位不是已經正常了嘛?怎么又……”馬化智愕然以對,猛然想到某種可能,禁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魂不守舍跌跌撞撞地往操盤室而去,哪還顧得上衣衫不整的小秘。
等看到自家股票果然在狂瀉后,馬化智瘋狂地大叫道:“把儲備金給我投進去,穩住,一定要穩住股價!”
跟過來的副經理勸道:“總經理,千萬別這么做,剛才我動用權限,一下投了五分之二的儲備金進去,不僅沒止跌,反而跌得更猛了。”
馬化智一怔,問道:“我爸和大伯呢?”
副經理翻了翻隨身的記錄日志,道:“去呂有志老先生那里商量酒店便利店的事了,可能下午才回來!”
馬化智有些慌了:“快,快給他們打電話,把這里的情況告訴他們,讓他們馬上回來,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他們報告!”
得知自家股票再次狂瀉,馬氏兄弟哪還有心情談生意,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
馬化智早就等在了馬國金的辦公室里,見大伯和他老爸臉沉似水地走進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有些泄了,只是期期艾艾地喊了一聲:“爸,大伯!”
馬國侖還支應了一聲,馬國金根本就沒搭理他,只是道:“國侖,我已經通知蕊兒從美國回來,等她到了,這證券部總經理的位子還是讓她來坐吧!”
“大哥,應該的。”馬國侖微微頷首回應了一句,跟著偏頭惡瞪了馬化智一眼。
這下馬化智更不好作聲了,向兩位長輩微鞠一躬,就打算溜出辦公室。馬國侖卻沒忘記副經理在電話中的說辭,叫住他道:“智兒,你不是說有事情要向我們報告嗎?”
馬化智心頭一驚,訕訕道:“沒、沒什么事,我就是想說退位讓賢的事兒,既然大伯先提了,就不必再說了。”
馬國侖實在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何謂退位讓賢,所以根本不信他說的,逼問道:“智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們?”
“沒、真沒有!”馬化智連連擺手。
這時,副經理推門而入,一臉惶急道:“馬總,咱們的股票已經跌破一半了,而且跌勢不止,怎么辦?”其實副經理是個明白人,這種情況要么出清所有股票賺點錢,要么跟對方搶貨抬價,可惜大筆資金的調用權限不在他手里,所以只能過來請示。
馬國侖急道:“大哥,咱們趕緊救市吧!”
“不行!”馬國金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對方搞完一波又一波,這么搞法砸多少錢進去結果都不會太妙,不如就讓對方繼續,看他們搞個什么名堂,總之只要你我手上股權超過百分之五十,豐利就還是我們的!”
馬國侖恍然大悟,同意了自家大哥的想法。
馬化智聞言,生生想起了費倫那句“讓你一輩子不爽”,急吼吼道:“爸,大伯,對方只是在玩我們,他就是想讓我們不爽!”
“玩?不爽?”馬氏兄弟面面相覷,“那個他是誰?”
“我得罪的一個臭警察!”馬化智撇撇嘴,把在賽馬會所發生的事講了出來,末了還加多一句,“爸,我估計那臭警察應該是李家的什么親戚,不然他上哪兒找錢來打壓我們的股票?”
“你放屁!”馬國金吃的鹽比馬化智吃的米還多,一聽說費倫把李哲愷叫做小李子,李哲愷都不甚在意,就知道費倫決不是李家親戚那么簡單。
馬國侖也橫了兒子一眼,斥道:“你還傻站在這兒干什么?還不趕緊滾!”
“啊?哦、哦!”馬化智連忙躬身退了出去,到了門外才長出一氣,嘀咕道:“還好還好,這回麻煩就不在我身上了……嗎的,股票的事到底是不是那臭警察弄出來的?若不是的話,老子弄不死他!”
不提馬化智的YY和不負責任,馬國金等侄兒出了門,立刻抄起電話打給了李超仁。
“喂?我李超仁!”
“李兄,我是國金啊!”馬國金嘴上說著客氣話,實則對李超仁腹誹不已,俺們打的是你私人電話,裝什么裝啊?
“是國金啊,有事嗎?”李超仁那頭仍顯得不緊不慢。
“不知李兄知不知道兄弟這邊的股票近兩天的狀況?”
“還沒來得及關心,怎么了?”
李超仁這話差點沒把馬國金氣跳腳,你堂堂城中NO.1,會不關心各支有潛力有來頭的股票?說出來誰信啊!可到了這節骨眼上,馬國金不得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自家股票的慘況哭訴了一遍,到最后終于問出了想問的話:“那位與哲愷賢侄稱兄道弟的警察到底誰啊?還望李兄告知!”
“這個我倒是知道一點點……”李超仁沒打算完全隱瞞馬國金,“他叫費倫,以前是英國人,現在憑喜好當了名警察,實際上他的家底不比你我少,是個貴人吶!至于他的具體情況,我就真不太清楚了!”頓了頓,又道:“好了,我很忙,就不多聊了。”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馬國金呆滯地拿著話筒,久久沒有放下,心中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要知道他們馬家的財富也就李家的五分之一不到,可李超仁竟然說費倫的家底“不比你我少”,這顯然并非單指一家,而是兩家合起來的財富才可與費倫相比。
股市,說白了就是資本市場,他們馬家得罪了這么一位金錢大鱷,只怕真要一輩子不爽了。接下來該怎么辦,馬國金腦子很亂,一時還沒想好。
費倫再次到了宏利賓館,屁股還沒坐熱,屎強就興沖沖地趕了過來。
“費SIR,查到了,聽我手下的兩只頭牌雞說,她們最后一次見到魏丹虹是在上周五。”
費倫比了個打住的手勢,道:“強仔,先別忙說,你把那倆鳳姐叫來,我親自問一問。”
屎強故作為難道:“這……恐怕耽誤她們做生意吧?”
費倫劍眉一挑,哂道:“那要不要我把她們弄回警局慢慢問?還是將她們送去赤柱,住男監,那就不耽誤生意了。”
“不了不了不了……”屎強連連擺手道,“我這就叫她們過來!”
沒多久,兩名姿色中庸花枝招展的鳳姐跟著屎強扭腰擺臀的過來了。
其中一女裙子特別短,胸部特別大,目測至少有F罩杯,一看就是隆過的,到了距離費倫三步遠的地方,她就身體前傾,一溜煙地竄撲向費倫。
一旦這庸脂俗粉撲進費倫懷里,指不定藏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屎強手下就會適時拍下照片,再登報一宣傳,那費倫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可惜這種拙劣的伎倆費倫豈會中招,他隨手扯了一把高背椅擋在身前,等大波鳳姐沖近時,靠背正好抵在她的小腹上。
大波鳳姐撲勢雖止,但上身前送,奇峰突出,差點沒砸在費倫臉上,幸好他順勢倒在長沙發上,緊接著一個后滾,從扶手處翻出沙發,站起了身,還不忘順手一指那對F罩杯,調侃道:“屎強,趕緊打999,叫拆彈專家來!”
“啥?!”屎強這粗人一時沒回過味,還在問:“費SIR,叫拆彈專家干嘛?”
費倫卻知屎強這人是面帶憨相心中嘹亮,其精似鬼,說不定大波鳳姐的行動就是他指使的,所以也沒指望他能夠承認,當下指了指倆鳳姐道:“好了,不說別的了!屎強,你說最后見過魏丹虹的就是她倆嗎?”
“對對對,就是她們兩個!”屎強忙不迭點頭,“等下阿SIR問話,你們不要隱瞞,有什么就說什么!”
“知道啦,強哥!”倆鳳姐膩聲應道。
屎強略微得意的點了點頭,還打算留下旁聽,卻被費倫鋒銳的眼神逼遠了。
費倫也懶得再坐,站著問道:“你們最后看見魏丹虹是什么時候?別搶答,你先來!”說著他指了指那個非大波的鳳姐。
“應該是上周五下午四點多吧,我就在隔壁街撞見了魏丹虹!”非大波鳳姐道。
費倫又問:“當時天色怎么樣?你有沒有近視?能確定是她么?”
“矮油,阿SIR,人家眼睛好得很吶!”非大波鳳姐嬌嗔道,“況且魏丹虹長得那么靚,人家想要不認得她很難的。”
“下午四點多,這個時間為什么你記得這么清楚?”說到這,費倫指了指大波鳳姐:“慢著,這個問題由你來回答!”
“阿SIR,這種話你都問得出,看來是沒光顧過我們嘍!”大波鳳姐媚笑道,“才下午四點多,哪有什么生意,結果那天我們碰見魏丹虹時,她倒接了兩個客人,正準備上樓玩三P!”
費倫聞言,心頭一動,道:“那兩個客人是熟客嗎?叫什么?你們認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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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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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9:05:07
030 沒有殺人動機?
“不認識!”大波鳳姐搖頭道:“應該不常光顧強哥這一區。”
費倫有些失望,看向另一個鳳姐。
胸前并不雄偉的鳳姐在他目光的逼迫下,想起點什么,道:“喔對了,阿SIR,當時我們是在樓梯口遇到魏丹虹和那兩個客人的,她好像叫了其中一個客人的名字,看起來蠻熟的樣子。”
“叫什么名字?”費倫的眼神越發銳利,像針一樣扎向鳳姐。
鳳姐避過費倫的眼光,使勁回憶,終于想起點什么,道:“好像叫什么雄佬?我也不太肯定。”
“對對對,是叫雄佬!”大波鳳姐嚷了起來,“記得周五那天隔壁區臨檢,所以到了晚上的時候很多姐們都跑到強哥這一區來了。”
“哦?有這回事?”費倫挑了挑眉,掏出手機給爆妞打了過去。
謝亦欣很快接了電話,幾乎快哭了:“阿倫,我買了五萬塊豐利,現在快血本無歸了。”
費倫罵道:“活該,你咋不滿倉呢?死挺了最好!”
謝亦欣不好意思地問:“那現在怎么辦呢?”
“怎么辦?涼拌唄!才幾萬塊的股票,先放在那兒吧,辦案要緊!”費倫哂道,“madam,你先幫我查一下,上周五天后那邊是否有臨檢。”
“好的,過幾分鐘給你回電!”謝爆妞扔下這話就直接掛了線。
這時,費倫又問倆鳳姐道:“如果讓你們再看到那倆客人,能認出來嗎?”
大波鳳姐連連搖頭,另一個想了想,道:“說不好!我只是隱約記得那倆人長什么模樣,不一定能認出來!”
費倫翻了個白眼,從內兜里摸出幾張照片,甩給她們道:“你們分辨分辨,好生看看這里面有沒有那兩個客人,或是其中之一。”
其實照片攏共才三張,正是雄記的老板老板娘和伙計。倆鳳姐仔細看了看,對前兩張照片都沒什么反應,但當她們看到最后一張雄記面館老板章雄的照片時,紛紛驚呼起來。
“阿SIR,就是這個家伙,這家伙就是雄佬!”
“對對對,他脖子側面那顆長毛的黑痣我還記得。”大波鳳姐附和道,“而且這個后生仔好像就是那天魏丹虹的另一個客人。”
“是嗎?你能肯定?”費倫問。
大波鳳姐搖頭:“我不太肯定。”又指著章雄的照片道:“但這老家伙應該就是雄佬,我有七八分肯定。”
“OK,多謝你們配合我的詢問,現在可以走了!”費倫問完自己想知道的東西,當即揮發倆鳳姐走人。
“矮油,阿SIR,不要這么不近人情嘛,咱們還可以聊聊別的呀!”大波鳳姐一邊嬌嗔一邊湊了上來。
費倫連忙閃開,斥道:“滾!!”
遠處一直在盯著這邊的屎強也趕緊過來,甩手就是兩巴掌打在大波鳳姐的臉上,罵罵咧咧道:“艸,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能配得上費SIR么?都滾都滾!”
見屎強發了火,倆鳳姐嚇得花容失色,互相牽扯著飛也似的小跑走了。
“費SIR,問得還滿意吧?”屎強低頭哈腰道。
費倫不置可否道:“還行吧,我還有事得先走一步。”
“得嘞,您走好,有空常來!”話一出口,屎強就扇了自己一巴掌。他一個當雞頭的,怎么老想著讓警察常來?
沒走幾步的費倫頭也不回,揚聲道:“我會來的,至少在沒找到魏丹虹之前,我每天都會來!”
屎強一聽,撞墻的心都有了:“唉喲,我的親娘誒!”
費倫剛坐進法拉利,李哲愷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喂,阿倫,我老子已經把你的底透給馬家了,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繼續查案唄!”費倫答非所問道。
“可馬家在港島的影響力不算小,我怕……”
費倫笑罵道:“我都不怕,你怕個屁!好了,不說了,我還有事要忙!”
“慢著慢著……我還有事要跟你說說。”
“那就開門見山唄!”
“這周六是我母親的生日,我爸想讓你到我家來聚一聚。”李哲愷道。
費倫疑心道:“跟馬家沒什么關系吧?”
“絕對沒有,這是家宴,馬家跟我們家的關系還沒到那程度。”
費倫略一沉吟,道:“OK,如果周六不加班,我會到的,就算屆時來不了,禮物也會到!”
“我說你那警察的工作真這么重要嗎?”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懂的!”說到這,費倫發現有謝亦欣的電話進來,忙道,“不說了,還有事做!”隨即轉到爆妞那條線,“查得怎么樣?”
“灣仔警區在上周五的確對天后那一片進行了突擊檢查,有什么問題嗎?”謝亦欣反問。
費倫撇嘴道:“沒什么問題,只是我發現雄記面館中人在碎尸案里的嫌疑越來越重了。”接著他把從倆鳳姐那兒問來的消息扼要講了一遍。
謝亦欣聽完后,在電話里高叫道:“那還等什么,把他們抓回來審一審,也許什么都清楚了!”
“拜托,謝教官你動動腦子好不好!”費倫翻起了白眼,“這案子受害人確定了嗎?第一案發現場確定了嗎?兇器找到了嗎?殺人動機清楚嗎?一連串的東西咱們都沒有,僅靠打聽來的那一點點線索,就算章雄真是兇手,抓了也定不了罪,不是白費功夫么?”
“可這章雄的嫌疑太大,若他真是兇手,仍由他在外面這么游蕩,說不定會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現!”謝亦欣說出了她的擔心,“保不齊他的心理防線較弱,我們抓住他一審,就什么都吐了也不一定。”
費倫沒好氣道:“異想天開!”
被費倫不屑的語氣一激,謝爆妞開始犯倔,大聲道:“我是madam,怎么做我說了算!”
費倫這下真無語了,道:“OK,我保留意見,現在就去雄記斜對面昨天那地方等你們。”不得不說的是,他之所以會答應,也是想跟嫌犯章雄正面交鋒一下,找找他的弱點。
反正以費倫本身的能力和財力,這個章雄若是真的虐殺了一位女性,他就算跑到地球另一端,費倫照樣能將其逮捕歸案、繩之以法。
不久,謝亦欣帶著重案組的人到了。戴巖甚至還把狗仔車上的領隊叫了攏來:“費SIR,這位是許沖,許SIR,外號鬣狗,大家都叫他狗頭。”
費倫和許沖兩手相握,笑道:“許哥辛苦!”
警署警長級別的許沖也笑道:“費SIR說笑了,跟蹤監視是我們的本份,談不上辛苦,早都習慣了!”
謝爆妞插話道:“狗頭,還是先介紹一下你們監視的情況吧!”
“好的。”許沖點點頭,從后腰上拔出一份半人高的面館平面圖,點了點幾個角落,道:“madam謝,費SIR,雄記面館雖小,里面卻有三間房,一間是對外開放的大廳,一間是后廚,還有一間是個小型的冷藏庫。我剛才指出的地方,我的同事都已經借著吃面的機會安裝了微型攝像頭。”
“嗯?你們狗仔隊可以啊,微型攝像頭才上市不久你們就用上了。”費倫咧嘴笑道,“對了,你們那攝像頭的感光組件是CMOS的還是CCD的?”
這話一出,謝亦欣等人都滿頭霧水,聽不太懂。許沖反而笑了:“費SIR,沒想到你連這個都知道,目前我們用的攝像頭是市面上最先進的CMOS,非常省電,這也大大降低了我們隊員暴露的危險!”
謝爆妞暗自腹誹了一番費倫的高深提問,細細研究了一下平面圖,贊道:“狗頭,你手下干得不賴嘛!看樣子除了冷藏庫之外,你們連廁所都裝上了鏡頭。”
“所以你們等下進去抓捕嫌犯的時候千萬注意,別做出不當言行。”許沖提醒道,“因為根據上面定下的規矩,鏡頭在此期間是不會關閉的,不然我們整支狗仔小隊將受到問責。”
費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解!”又沖謝亦欣道,“madam,你來布置整個行動吧,需不需要叫支援也由你來決定!”
謝爆妞早有腹案,立馬布置道:“這樣,阿東跟我和費倫一塊進去,玳瑁和小然守后門,沒問題吧?”
費倫舉手道:“玳瑁,我想提醒你們倆一點,守后門的時候盡量隔十到十五米的距離,如果有嫌犯手持利器從后門逃逸,希望你們直接開槍,而不是上去與其近身搏斗,聽明白沒有?”
謝亦欣秀美大皺,道:“阿倫,你這是什么意思?怎么教玳瑁他們隨便開槍?”
費倫攤手道:“沒什么意思,只是根據我的判斷,兇手有相當的刀工,如果近身搏殺的話,我相信在這里除了我沒人是他的對手!”
這話說得眾人好一陣驚愕。謝爆妞猶自不信,道:“騙人的吧?”
費倫不豫道:“我再無聊也不會拿自己同事的性命開玩笑吧?”
想想也是,謝亦欣遂不再多說,只是道:“那等一下,我走……”
費倫先她一步道:“等下我走最前面!”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6 19:06:11
031 真兇
聽到費倫的話,謝亦欣眼底閃過一絲感動,嘴上卻強道:“我是madam,我走前面。”
費倫懶得跟她爭,心忖等下進去自己多照看她一點就是了。
許沖還以為費倫不說話是在醞釀,趕緊打岔道:“madam謝,費SIR,你們還是來車里面看看面館內部的情況吧!這樣行動起來會靠譜一些。”
這話在情在理,于是費倫和謝爆妞跟許沖進狗仔車里看了看監控。隨后下來,謝爆妞對戴巖等人道:“嫌犯都在!”
施毅然問道:“那老板娘咱抓還是不抓?”
“看情況吧!”謝亦欣顯然覺得老板娘不太可能是兇手。
費倫卻總有點怪怪的感覺,可又不是那種即將遭遇危險的預感,因此甩了甩頭沒有理會。
謝爆妞見費倫搖腦袋,還以為他有所不滿,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費倫SIR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呀?”
費倫只感莫名其妙,擺手道:“沒別的想法,照madam的布置行事就可以了。”
“這還差不多!”謝亦欣微微揚了揚下巴,“玳瑁和小然先去后門埋伏,五分鐘后正式行動!”
戴巖和施毅然點點頭,穿過馬路,繞往面館后門。沒多久,戴巖就發了條短信過來,說已經把住了后門。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謝亦欣回了四個字:“開始行動!”
費倫三人隨即過到馬路對面,從容走進了面館。
還好這個時候不是飯點,六張桌子的小廳里僅有一個客人坐在角落里呼哧呼哧地吃面,而伙計姜隆正坐在通往后廚的門邊打盹。
謝亦欣正有點猶豫要不要先抓姜隆時,費倫徑直走了過去,腳步聲輕得像鬼一樣。
來到姜隆身邊,費倫一把卡住他下巴和脖頸間的結合部。
“呃……”姜隆猛然轉醒,瞪大雙眼,眼中滿是驚恐。
費倫淡淡道:“姜隆沒錯吧?我是總區重案組見習督察費倫,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會用筆記下,將來做為呈堂證供。”
角落那個吃面的客人聽到費倫的宣告,驚愕得張大了嘴巴,李立東趕緊過去示意他噤聲,并讓他先行離開。
事已至此,謝爆妞雖惱費倫擅自做主,但不得不過來幫忙把姜隆拷上。費倫卻并沒有馬上松開卡住姜隆脖子的手,反而加了把力。
姜隆吃痛窒息之余,嘴巴張得老大。
費倫隨手一翻,一大團帶著異味的絲襪出現在他手上,想都沒想就塞進了姜隆嘴里。
謝亦欣愕道:“這絲襪怎么這么眼熟?”
費倫摸了摸鼻子,道:“不奇怪,我從你車上拿的。”
“你……”謝爆妞雙眸瞪得賊大,仿佛要吃人。
費倫卻道:“別大聲說話,里面還有兩個人不受控制呢!”
爆妞氣結,咬著后槽牙小聲道:“回頭再找你算賬!”
費倫不以為意,再次先她一步,轉進了后廚。謝亦欣向李立東打了個眼色,命他留守,然后追在費倫屁股后頭去了。
因為還有個把鐘頭就到中午的飯點了,章雄倆口子正在后廚里忙著,準備食材佐料。見費倫和謝亦欣進來,章雄把頭偏出隔板,喝斥道:“你們干嘛?這里是后廚,要吃面出去等!”
費倫冷眼盯著他,漠然道:“聽說魏丹虹是你相好,我找她,她欠我錢!”
章雄臉色微變,道:“我不認識什么魏丹虹,你找錯地方了。”
費倫一下咧嘴笑了:“沒找錯,雄佬對吧?我是警察!”
章雄聞言,臉色大變。而老板娘紀思珍正站在不遠處的洗槽旁,愣愣地看著這邊,卻連一句為丈夫幫腔的話都沒有。
費倫微覺奇怪,但早已躍躍欲試的謝爆妞一下超前,就打算上去拷人。費倫恐她有失,趕緊一把摁住她的香肩,另一手拔出槍對準章雄:“你最好別反抗或企圖逃跑,不然……砰!”說著,他就沖旁邊泡海品的陶瓷水缸開了一槍。
“嘩啦!”
水缸碎裂,發脹的海品流了一地,同時把章雄給震住了。
謝亦欣卻小嘴微張,秀眉大皺道:“你怎么隨便開槍?”
“我又沒直接打人,威懾嫌犯不可以么?”費倫撇嘴道,“現在你可以上去把他拷了。”
謝爆妞也知現在不是討論開槍問題的時候,聞言點點頭,摸出后腰上的手銬,向章雄走去。
費倫此時已有七八分確定章雄跟碎尸案有關,所以不敢大意,綴后謝亦欣半步,一直拿槍比著章雄的頭。
視線漸闊,費謝二人都看到章雄擱在案板上的手正微微發抖。
費倫突然注意到章雄手上的割肉刀。嗯?右手持刀?不對,兇手應該是左撇子。想到這兒,他倏然抬眼朝稍遠處的紀思珍望去。
說時遲那時快,紀思珍左手一抓一揚,她身邊案板上用來剝菜的小刀隨即電射而出,寒光一閃,就到了謝亦欣眼前。
不得不說,紀思珍表面上看似木訥,實則心思細密。她早就從費倫果斷開槍威懾的手段中判斷出這是個難纏的警察,所以即使偷襲,也沒有選他。
圍魏救趙?哼!!
“砰!”
費倫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
“嘣!”
子彈和小刀相撞,成夾角崩飛,險險從謝爆妞俏臉兩側劃過,差點沒破了她的相。這一瞬間的交鋒把謝爆妞搞得懵懵懂懂,幾乎無法思考。
可她不會思考不等于章雄會傻站著,趁費倫扣槍的一瞬,他揮刀也砍向了謝亦欣。這真是柿子撿軟的捏,看來這倆口子的戰斗眼光都不差,決不會只是面館小老板那么簡單。
費倫見爆妞木在原地不知閃避,當即一腳踢在她的后膝彎上,延緩了章雄劈中她的時間,同時伸出兩指,如靈犀一指般夾住了割肉刀的刀尖,手上的槍更是沒閑著,砰一聲直接命中了章雄的右肘。
從紀思珍飛刀,到費倫擊傷章雄右肘,這一切發生的時間連兩秒都不到。坐在狗仔車里,通過不同角度看到這一幕的狗頭許沖和他的兩個手下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其中一個狗仔忍不住叫道:“靠,這也太科幻了,不會是在拍電影吧?”
“不是!”許沖邊回答邊一瞬不瞬地盯著監視器,同時摸出手機,打給了控制中心,CALL支援。
費倫擊傷章雄的手肘后,身形倏然前竄,一掌拍在了他的頸側,將其擊昏,而后聽聲辯位,揚手又開一槍,擊飛了沖他太陽穴直插而來的一把餐叉,并向紀思珍迅速逼近。
紀思珍見費倫如此神勇,也不戀戰,轉身就閃,拐進轉角,幾息間就沖到后門邊,打算逃跑,可當她的手伸向門把時,一顆火星繞過轉角準確命中門把。
“啪!”
門鎖受此一擊,內部的機簧斷裂,徹底鎖死。紀思珍卻雙眼圓睜,驚怒道:“弧形彈道!?原來你就是干掉我大哥的那個警察!”
這時,費倫出現在轉角,冷冷道:“被我甩槍搞死的罪犯就只有前幾天光景街劫案的那幾個悍匪,當時我還覺得有些奇怪,他們老八老九的喊著,怎么就沒個老幺呢!原來你窩在這家小面館里,很自在嘛!”
“我殺了你!”紀思珍從腰后摸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撲向費倫。
費倫從容閃過她的第一下撲擊,冷笑道:“看你持刀的手法,魏丹虹想必就是你殺的吧?”
“是我剁碎的又怎樣?她勾引雄哥,該死!”紀思珍咬牙切齒地說著,又反手劃向費倫。
再次從容避過,費倫哂笑道:“照估計,你上周末剁了魏丹虹,因此九個悍匪中有人不同意你參與劫案,哪知道這樣反而讓你逃過一劫,我說的可對?”
聽到費倫猜中全部事實,紀思珍不覺間對他生出了極大的戒懼,手上的匕首揮舞得更慘烈了,恨不得立馬就將其殺死。
費倫一邊閃轉騰挪一邊慢條斯理道:“殺人有三個階段,初級階段靠暴力殺人,中級階段用智力殺人,最后是以極端力量,比如國家機器的力量,又或者神魔之力殺人……很遺憾,你還處在初級階段!”說著,微一撤步,屈指彈中匕尖。
彈指力道極大,一下就將紀思珍的匕首崩飛了。費倫腳下順勢一發力,身體突然竄進對方的中門,出手如電直直搠向她的肋部,動作狠戾異常。
“啪!”
紀思珍如遭雷殛,頓時被拍飛出去,撞在墻上,再砸到地上,生生嘔出一口血來,掙扎著想要爬起已是不能。
嗎的,修煉還不到家,看來只能延遲一個月左右。
費倫在心里暗罵了一句,走過去將紀思珍反手拷上,重復了之前他對姜隆說的米蘭達警告后,把她推搡回了后廚。
這邊謝爆妞已恢復常色,剛把章雄拷上,正打算到后門幫忙,就見費倫押著紀思珍回來了。
“阿倫,謝謝!”
費倫擺擺手,道:“小事一樁!不過這紀思珍肋部受傷,可能需要醫療救助。”
謝亦欣點點頭表示了解,當即打電話給守在后門的戴巖,叫他帶上施毅然過來幫忙。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6 19:07:04
032 三天破案
不久,支援到了,搜索過雄記面館裡裡外外后,在冷藏庫中發現了幾桿AK及彈藥若干,另外就是魏丹虹的頭也在冷藏庫的一角找到,雙眼圓瞪死不瞑目。
得,有了這顆頭顱,審訊起來會省不少事,加之有狗仔隊的錄像為證,費倫在表明身份后,紀思珍仍以利器襲警,所以她的牢獄之災可能極為漫長。
不過跟蹤支援隊的督察代樂高在查看過搜到的重火力后,對謝亦欣多少有些不滿:“madam謝,歹徒有恁多桿長槍,這么大的事件你為什么不CALL支援?”
“我……”謝爆妞顯然還沒完全從之前的危險中緩過神來,一時竟作聲不得,沒有辯解。
費倫卻道:“代SIR,代督察,我想madam做事不用你教吧?”
代樂高頗為不爽道:“PI費,請注意你同上司說話的語氣!”
“代SIR,這正是我想對你說的話,同madam講話要注意分寸,別把自己當成SIP(高級督察)了!”費倫連珠炮似的扔出一大堆話,“還有,如果調大部隊來圍捕章紀二人,恐怕才會真的激起他倆的困獸猶斗,到時候搬出AK亂掃一通,代SIR你有多大肩膀來扛這個責任呢?”
的確,也只有像費倫他們這樣突襲對方,才能令章氏夫婦來不及解凍槍支,做出武裝反抗的行為。
此時謝爆妞也回過神來,不豫道:“IP(督察)代,怎么辦案我自有我的判斷,請你尊重上級。”
代樂高抵不住費謝的男女混合夾擊,只能道:“總之這件事我會向上面如實報告,后果怎樣……哼哼!”說完,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費倫望著代樂高遠去的背影,揶揄道:“看來什么地方都少不了害群之馬,港島警隊也如是!”
謝亦欣哂道:“他倒不是害群之馬,只是針對我而已!”
“針對你?為什么針對你?”費倫奇道。
謝亦欣受不住費倫灼灼的目光,不好意思道:“原因很復雜,總之你就不要問了!”
費倫比了個OK的手勢,卻在側眸間向“內部消息通”施毅然打了個眼色,意思很明確,該你小子回去打聽一下madam的新聞了。
施毅然回了個“了解”的眼神。
等回到總部,審訊的事自有戴巖和李立東盯著,謝亦欣和費倫在問訊室隔壁策應,而施毅然則趁著幫大家買飯的機會,溜到餐廳打聽謝爆妞的隱私去了。
一番審訊下來,紀思珍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而且還爆出姜隆其實是從犯,不僅看著魏丹虹被她捅死,更在魏丹虹被剁碎后幫忙遺棄了部分尸塊。
至于章雄,紀思珍盡力維護,沒有一點牽扯他的意思。對于這個結果,費倫并不滿意,決定親自審問。
來到問訊室,坐到章雄對面,費倫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一個膽小如鼠卻自詡聰明的小人,是不是這樣啊?章軍師!”
“阿SIR,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章雄佯裝愕然,但眼底那一抹轉瞬即逝的恐懼出賣了他。
費倫絲毫不以為意,哂笑道:“你有一輛小貨車對吧?”
章雄辯道:“阿SIR,我開面館的,有輛小貨車用來運貨這不奇怪吧?”
費倫冷笑道:“可是根據交通部監控錄像顯示,你那輛貨車每天早上同一時間都會在光景街西頭停上二十分鐘,而停車時間又好死不死與光景街劫案發生的時間吻合,這你怎么解釋?”
章雄聳肩道:“阿SIR,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這兩者間有什么必然聯系嗎?”
“你不承認沒關系,反正我和madam會告你襲警,而且有錄像為證,一定能將你入罪。”費倫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到時候判你個三五七年,我也有時間慢慢找你的證據,軍師先生!”
“阿SIR,你騙不到我,襲警最多監禁兩年而已。”章雄自我安慰道。
“是兩年,可你千萬別告訴我,在你家冷藏庫中找到的魏丹虹頭顱你一點不知情。”費倫好整以暇道,“這話就算我信,陪審團也不會信的。”
章雄心知不妙,有些傻眼,費倫卻再不理他,站起身徑直出了問訊室。
回到隔壁,費倫對謝亦欣道:“madam,就憑我們在雄記找到的魏丹虹頭顱以及紀思珍親筆寫的供認狀,咱們就已經可以把章雄和姜隆控告為從犯,判個五六年沒問題,先讓他們入罪再說,至少可以給死者以安慰!”
謝亦欣點頭道:“我同意,我這就去跟大SIR聊一聊這件事。”哪知她正欲出門,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費倫瞄了眼來電,道:“madam,是大SIR的電話,你接。”
謝亦欣接起沒說兩句就掛了,道:“大SIR讓我們倆過去一趟。”
陳澤昆辦公室。
等費謝二人落座后,陳澤昆第一句話就是:“WellDone!這次碎尸案你們重案組破案很神速,只用了三天時間,處長親自打電話來點名表揚了你們這組人!”
這種時候費倫很知趣地沒有搶著說話,謝亦欣則謙虛道:“都是大SIR你領導有方,大家齊心協力,才會這么高效!”
陳澤昆大笑起來,道:“好了小謝,就不要謙虛了,你的能力我還是很欣賞的。”接著看向費倫道,“PI費,至于你嘛,高層的幾位處長一直都在關注,上班沒幾天就連破了三宗大案,實在了不起,希望你再接再厲!”
“謝大SIR夸獎,我會努力的。”這種套話費倫在輪回空間內向上掙扎求存時說過無數遍了,簡直是張口就來。
陳澤昆擺手道:“我可不單單只是口頭夸獎你,還要為你表功,而且公共關系科那邊也為你準備了新聞發布會,希望你在傳媒面前講述一下是怎么連著破了光景街劫案、發潤大廈盜車團伙案以及山馬村碎尸案的。”
費倫聽完,臉都綠了:“大SIR,你應該知道,碎尸案主犯紀思珍與光景街劫案那九個悍匪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我擔心還有漏網之魚,這么快爆料是不是有些不妥?”
“快嗎?我覺得已經很慢了!”陳澤昆攤手道,“本來像銀行劫案這種大案子一旦偵破,公共關系科那邊就會馬上召開新聞發布會,不過光景街那案子有些外交方面的事要處理,所以才拖到現在,已經緩得不能再緩了。”
費倫聞言,知道新聞發布會再所難免,瞬間換了個思路,覺得他這一曝光,或許可以成為火力吸引點也說不定,便爽快地答應下來。
“很好,PI費!”陳澤昆稍嫌嚴肅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意,“明年的升級試我將親自推薦你,希望你能把握!”
“啥?!”費倫小小的吃了一驚,“大SIR,我才入職不到五天,這、這恐怕不妥吧?”
陳澤昆卻擺手道:“PI費,警隊是一個舉賢用能的地方,有個別特例也是允許的嘛!好了,我還有事,你們倆先去忙吧!別忘了回去準備準備,下午一起參加新聞發布會就行了。”
結果下午的發布會,盡都是陳澤昆和主管重案組的王一鵬在發表講話,費倫和謝亦欣除了在公共關系科的主持人介紹下亮了一下相之外,只起到了布景板的作用而已。
無比郁悶地開完發布會,回辦公室坐了一陣,見時間已近五點,費倫便打算下班回家。這時,隔壁辦公區的宋奎竄了過來,道:“阿倫,差不多下班了,要不要叫人一起去HappyHour(①)?”
沒等費倫回答,最喜熱鬧的施毅然就湊過來道:“好啊好啊,madam,玳瑁哥,你們去不去?”
謝亦欣其實很想去,畢竟可以和費倫多待在一起,無奈謝季泉聽說自家閨女差點被砍死,之前就打電話過來叫她晚上務必回去,說要好生看一看寶貝女兒,并且還威脅說,如果敢不按時歸家的話就把她調離重案組。所以權衡了一下,爆妞只能惋惜地搖頭道:“家里有急事,我就不去了。”
費倫隨口關心道:“madam,你家里沒出什么大事吧?”
謝亦欣芳心微甜,回道:“沒、沒什么大事,只是家中來了客人,所以得回去看看!”
“沒事就好,那下次HappyHour再叫上你!”費倫不甚在意道。
之后,在宋奎的串聯下,費倫幾人下班后就和特遣隊的同事一起HappyHour去了。
開車到了中環,雖然時間還早,但做為港島甚至整個港九新界最熱鬧的娛樂中心,這里已經是人流如織了。
找了家最大最優惠的酒吧入座,里面的紅男綠女在昏暗光線的照射下,臉上都蕩漾著一種異樣的迷醉神色,曖昧的氛圍在整個吧內漫延。
許是職業習慣使然,費倫一行選的地在大廳一角,叫來服務生點了兩打啤酒和一些吃的,各人便斜倚在靠背上享受著激情的音樂。
看著舞池中縱情律動的年輕男女,宋奎臉上滿是羨慕:“年輕就是好啊,阿倫,你怎么不下去跳跳,說不定今晚還能釣個伴!”
(①:實際上是酒吧術語,通常為一小時或更長的優待顧客時間,或飲酒減價,或小吃免費)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6 19:07:59
033 契哥契妹
“釣個伴?!”費倫啞然失笑,顯然沒這個興趣。要想發泄的話,家中倆女僕他完全可以隨意,實在沒必要浪費那個精力。
當然,如果有女人主動貼上來,費倫也不會拒人于千里之外。
見費倫搖頭,宋奎拍著他的肩膀,調侃道:“老弟,你是對女人沒興趣?還是眼界太高孤芳自賞啊?”這話惹來其他同事一陣善意的哄笑。
費倫此時心情還不錯,并不在意宋奎的玩笑,哂笑道:“主要是我這人很怕死,又不喜歡戴套!”
眾同事一愕,旋即哄堂大笑,惹得附近客人側目。
又喝了兩輪后,天色漸黑,吧廳里的人更多了,搖擺舞動的人群也扭得更瘋狂了。
不過人們跳著跳著,發現吧內燈光忽然全歇,除了周圍的壁燈還散發著昏暗的光暈外,漆黑一片,正感驚愕時,一束白光照在了前方的K歌臺上,緊接著伴奏輕響,一名身穿白西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光照中,臺下的小資一族們不禁都拍起了掌。
“各位新老朋友們,歡迎來到玖蘭酒吧!”中年男子裂嘴笑道,他那一口白牙給人特深的印象,“今天又到了玖蘭一月一度的K歌日,我這么說想必大家都激動了吧?哈哈,是的,只要贏得了我們玖蘭K歌的月冠軍,那么直到下一個K歌日你和你的另一半在我們玖蘭吧的消費將會全部免單。好了,我不多說了,規則還是像以往一樣,往K歌箱里投五百塊錢就可以獲得一次K歌的機會。當然,在這之前,我們的老板娘況玖蘭女士將先為大家獻唱一曲……”
話音未落,臺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在一陣口哨和尖叫中,臺上的彩燈依次亮起,吧內被光芒照映得五彩繽紛。
“蹬、蹬、蹬!”
高跟鞋叩擊地面的清脆響聲傳來,一名衣著性感留著齊背黑發的美女從后臺轉出,悠悠登臺。她娉婷的身材,高聳的胸脯,姣好的面容,妖媚的眸子,鮮艷的紅唇,舉手投足間無一不散發著令人沖動的吸引力。
宋奎和一干同事也激動得吹了幾聲口哨,費倫卻絲毫不為所動,只以平常眼光待之。
見費倫斜倚著沒什么反應,宋奎不禁問道:“老弟,這么漂亮的熟婦你就不想一親芳澤?”
費倫端起酒瓶吹了一口,道:“一般般啦!跟madam凌比起來,這女的差遠了。”
其實他這只是實話實說,可宋奎和一幫子同事全聽傻了眼。
“老、老弟,你說的該不會是監管處的凌處長吧?”
費倫撇嘴道:“不是她還有誰,只是那娘們,呃不,是madam,她老看我不順眼,所以我對她的觀感也不大好!”
“拉倒吧你!不光是你一個,但凡受過投訴的,不管最終結論好壞,madam凌看誰都不順眼!”宋奎爆料道,“倒是你剛才那席話要是傳到madam凌的耳朵里,不死也得脫層皮!”
費倫輕描淡寫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的同事,不屑道:“我已經跟她交鋒過兩次了,她還不是沒能把咱咋地!”
“哦?!”宋奎來了興趣,“跟我詳細說說唄!”邊上的同事也都起了八卦之心,紛紛豎起耳朵。
費倫擺手道:“事關監察問詢,還是不說為妙,犯紀律!”
“犯紀律”三個字一出,宋奎等人的八卦之火頓時熄滅,還好此時臺上況玖蘭已經唱起了《甜蜜蜜》,引得客人們一陣騷動,甚至許多人還跟著哼唱起來。
宋奎一幫人也開始在那兒輕哼著,費倫卻煞風景道:“這女人唱功還不錯,肺活量也還好,可惜聲音太次,同她的身材樣貌比起來完全不在一檔上。”
“老弟,你知道個什么勁兒!”宋奎抱不平道,“這況玖蘭本來嗓音很好,可惜早年剛出道時被人陷害,嗓子一下就不行了,才不得不含恨退出樂壇,轉而經營起了其他生意!”
費倫眼睛微瞇,略感訝然道:“竟有這種事?”
旁邊一個同事接話道:“怎么沒有,那都是九十年代初的事了,當時咱們警局還查了好一陣,最后不了了之,這一晃都十年了!”
費倫等人在議論況玖蘭的時候,況玖蘭已經唱完下臺,有迫不及待的人已投了五百港幣進K歌箱,登臺獻丑了。
沒錯,是獻丑,頭一位上場的是個小年青,他選唱的竟然是《餓狼傳說》,可惜人家張天王唱的歌是傳說,而他完全就是干嚎加狼嚎了。
剛唱到一半就被臺下客人們的噓聲轟下了臺。費倫見狀問宋奎道:“宋哥,還興這種唱一半下臺的么?”
宋奎笑道:“老弟,你是不知道,這可是玖蘭K歌的一大特色,要是客人不滿意,你唱得再好也能被半途轟下臺。”
費倫愕道:“那怎么保證公平呢?要是有人故意起哄還搞個屁呀!”
“這位阿SIR,這里的客人大多是中環上班族,不會這么沒素質的。”一抹略帶嘶啞卻飽含磁性的女聲插了進來,費倫不用回頭亦知是老板娘況玖蘭湊過來了。
一起來HappyHour的同事顯然都認識況玖蘭,紛紛沖她打招呼。宋奎更是主動道:“玖蘭,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費倫,警隊的明日之星!”
“費SIR,你好!”況玖蘭主動伸出素手道。
費倫心里對宋奎多少有些腹誹,卻不得不偏過頭沖況玖蘭略笑了笑,又伸手與她輕握了一下,嘴上違心道:“況老板的歌唱得很不錯!”
“誒老弟,你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宋奎拆他臺道,“你剛剛只是贊了我契妹的唱功好而已!”
費倫摸了摸鼻子,避重就輕道:“靠,宋哥,原來況老板是你契妹,怎么不早說?”
宋奎笑道:“我要早說了,你會進這家酒吧嗎?”
“怎么不會,要早知道我早來光顧了!”費倫胡扯道。
玖蘭吧每晚的生意都很好,況玖蘭不甚在意多個客人少個客人的事兒,卻只關心費倫所說的唱功問題,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道:“費倫SIR……”
費倫比了個打住的手勢,道:“況老板,既然你是宋哥的契妹,那就叫我阿倫好了。”
況玖蘭不愧久歷風塵,立馬打蛇隨棍上道:“既然阿倫這么說了,那姐姐就這么叫,不過你也別老板老板的叫了,姐姐癡長你幾歲,你就叫聲蘭姐吧!”
“行,蘭姐!”費倫對況玖蘭觀感不錯,“你怎么說我怎么叫!”
“這才對嘛!”況玖蘭媚了費倫一眼,繼續談論之前的話題,“阿倫,契哥說你贊我的唱功,莫非你也懂唱歌?”
“略懂,略懂!”費倫謙虛道,實際上他不僅會唱歌,對各種樂器也玩得順溜,這其實是過某個輪回任務時偶得的小能力,主神瞧不上,也就留在他身上了。
聽到費倫的回答,況玖蘭微覺失望,宋奎卻又拆臺道:“玖蘭,你可別信費倫的話,這小子懂得多了,一向都藏著掖著。”
費倫既無語又無奈,但對于宋奎揭底并不著惱,畢竟人家是兄妹,與他親疏有間,向著自己人天經地義。也幸好宋奎和他一起辦過案,算得上戰友,若是一般人這樣,費倫早翻臉了。
況玖蘭有些幽怨道:“阿倫,是這樣嗎?契哥說得可對?”她對唱歌有別樣的喜好,可惜當年的一場事件令她再難踏足樂壇,所以就難免想和懂歌之人暢談一番。
費倫這人一向話出難改,面對況玖蘭的追問,他咬死道:“我真的只是略懂一點!”
況玖蘭狡黠道:“那你上去唱一首我聽聽。”周圍同事在宋奎的帶領下一塊兒起哄。
費倫一愣,旋即反擊道:“那今晚我們這桌你得全部免單!”
即便宋奎跟況玖蘭是契哥契妹的關系,酒水點心也最多只是打折而已,畢竟有個ICAC在那頂著,所以不曾免費,而費倫這要求只能算是個人提議,要是成了,卻大家受益,所以眾同事的起哄聲更大了。
況玖蘭嫵媚一笑,毫不相讓道:“當然沒有問題,不過你得拿下K歌冠軍才成,而且那五百報名費也不能少喔!”
費倫嘴角一勾,傲意十足道:“一言為定!”
于是,等臺上又一名嚎叫派客人K歌完畢,費倫便投了五百塊進K歌箱,站到了臺上。
白西裝主持人湊上來問道:“先生,你點哪首歌?我好去安排伴奏帶。”
費倫卻道:“有手風琴嗎?”
“啊?!”白西裝被問得一愕,“先生,你該不會是想自己為自己伴奏吧?”
“正有此意!”
鑒于費倫的堅持,白西裝只能為他找來一架手風琴,進口的優比特,左手五個變音,自由低音雙排簧,右手一零六鍵,十五變音,七個下額變音器,算得上頂好了。
費倫當即在臺上落座,對著麥試了段音,悠揚的手風琴聲輕快地傳了開來,一下就把臺下絕大部分客人吸引住了。
“哇,這人彈得不錯耶,看起來好像很有料的樣子!”
“說不得人家是專業的也不一定。”
“等下仔細聽一聽不就知道了,或許一唱就不行了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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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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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9:08:38
034 K歌
“聽上去阿倫好像蠻專業的樣子!”宋奎一邊說話一邊看向況玖蘭,歌曲樂器這方面他也就聽個音,遠不如契妹況玖蘭懂得多。
況玖蘭的美眸中仿佛若有光,灼灼盯著臺上正在試音的費倫,秀眉微蹙道:“還不知道阿倫唱得怎樣呢!”
做為父母輩就很要好的宋況兩家,宋奎自然隱約知道況玖蘭對樂壇始終沒有徹底死心,總想著自己不成功就推一個能成功的新人出來延續自己的夢想,所以看到契妹專注的樣子,他不禁心中一嘆。
三兩分鐘的試音很快過去,費倫隨意演奏的輕盈樂聲并沒有讓臺下的客人感到不耐。等費倫輕拍了幾下麥,場中的嘈雜聲漸收,甚至消失掉了。
見到這一幕,況玖蘭嘴角勾起一抹誘人的弧度,贊道:“很有臺范兒嘛!”
隨即,費倫拉起了正曲,一段雖然跳躍卻略帶低沉壓抑的音樂。前奏之后,他開始演唱,如冰下泉水般清澈幽遠的聲音吟唱出輕淡的俄語歌詞。
“家蓋好了,
里面的我形單影只。
房門在身后砰然作響,
秋風拍打著窗戶,凄然為我而泣。
夜雷陣陣,晨霧彌漫,
陽光已徹底冰冷。
內心深處的痛接踵而至,
大家準備好傾聽吧!”
唱到這里,費倫掃了一圈臺下的聽眾,嘴角勾起,眼神漸漸犀利起來。
臺下的況玖蘭有些失望,難道阿倫就只有這種水平?不對,他鋒銳的眼神凜然孤絕,任何人都高不可攀,這令她心下略感黯然,默默注視著臺上的費倫。
另一邊,法醫部的曾曼和幾個相熟的姐們也在,聽到這里不禁撇嘴道:“嗯,唱得還行,不過太平淡了。”
“小曼,人家又不是專業的,別太強求了好不好……”
這妞話還沒說完,就聽臺上傳來尖嘯。
“喔啊啊啊啊”
清澈又嘹遠,似能穿透一切實體的尖嘯響徹全場,有點像高音,又似乎是海豚音。
“啪!啪!”
兩聲清脆的高腳杯脆裂聲從靠近K歌臺的桌子傳來。
“嘩啦!”“嘩啦!”“嘩啦!”
接著全場至少有十幾桌人因為聽得恍神的關系,失碎了酒杯,包括曾曼也是。
這!!什么情況??
況玖蘭完全震驚了,而宋奎和一幫同事均感愕然,面面相覷。
其實不止他們驚愕,全場都很驚愕,甚至有點受刺激寒毛倒豎的意思,因為費倫的嘯聲不止能穿透實物,還能穿透人心、穿透靈魂……嘯聲迅速震撼了所有吧客,一時間所有人全都不覺站起,眼睛睜得溜圓,充滿了難以置信。
“喔啊啊啊啊”
沒等眾人回魂,奇跡般的尖嘯再次響起,音如海豚,給人一種幾乎刺破耳膜的爽感。
當費倫重復之前平淡的歌詞時,臺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靠,老娘收回剛才說過的話,要是這哥們不專業,就沒人專業了!”曾曼那姐們心直口快道。
曾曼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心底卻對費倫生出了幾分好奇。
終于,費倫以長長的尖嘯結束了這次演唱,笑問臺下道:“謝謝大家聆聽《歌劇2》!諸位,我跟老板娘打了個賭,今晚的K歌之王讓給我怎么樣啊?”
“同意!”
“好!”
“沒問題!”
下面一片贊同之聲,更有人起哄道:“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曾曼的幾個姐們也在起哄,曾曼卻嘀咕道:“歌劇2?好奇怪的名字!”
況玖蘭也很奇怪歌曲的名字,但這并不妨礙她趕緊來到臺上替費倫解圍:“諸位朋友,剛才我這位弟弟的演唱如何啊?”
臺下自然一片叫好之聲。況玖蘭趁機接道:“但你們也看見了,他的唱法很傷聲帶的,所以不宜多唱,還望大家理解!”
客人多是小資一族,素質頗高,都能體諒況玖蘭的擔心和費倫的苦衷,也就不再要費倫多唱一首,而是紛紛鼓掌,歡送費倫謝幕。
只不過有了費倫珠玉在前,其他人自然不好意思再出來獻丑,所以這一次的玖蘭K歌竟然連十首歌都沒唱到就草草收場,還好《歌劇2》一曲頂百歌,倒是沒人覺得失望。
費倫重新落座后,沖況玖蘭笑道:“蘭姐,怎么樣?咱這桌該免單了吧?”
“當然,蘭姐我說話算話!”況玖蘭笑道,“倒是阿倫你,那么唱法,嗓子沒事吧?”
費倫擺手道:“那算不了什么。”
沒有理會連使眼色的宋奎,況玖蘭終于問出了她聽完《歌劇2》后就一直想說的話:“阿倫,有興趣進軍歌壇嗎?我可以做你的經紀人。”
費倫微愕,旋即攤手道:“我警察當得好好的,進歌壇干嘛?”
“就憑你剛才唱的那首歌,不愁紅不了,甚至有可能成為樂壇的天王級人物!”況玖蘭興奮之余有些得意忘形,沒好生打聽過費倫的背景就說出了利誘的話,“警察整天日曬雨淋的,那幾個死工資哪有當歌星賺得多!”
費倫啞然失笑,沒有直接駁況玖蘭的面子,而是看向宋奎,示意他說句話,把這茬揭過去。
宋奎忙道:“老弟,你那輛法拉利550不錯,哪天借我開開!”
費倫隨意回道:“沒問題,想開的話隨時都可以。”說完拿起酒瓶吹了一嘴,戲謔地看向況玖蘭。
法拉利550?!況玖蘭聽到這個車名就是一愣,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這才意識到費倫根本不差錢,何必為了錢進入歌壇成天被娛記包圍呢?
實際上,費倫血雨腥風慣了,也受不了明星那種看似光鮮實則無趣的生活,在HK這樣的大都會中,就只有警察這職業既能帶給他些許刺激又能堂堂正正回去見父母。
于是乎,搞清了狀況的況玖蘭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沒再提讓費倫進軍歌壇的話,只是陪著宋奎等人喝酒,直到手下過來叫她去處理一些事情。
這期間不少酒客都過來同費倫打招呼,甚至要簽名。費倫并非明星,人家招呼他還能耐著性子應付一下,至于簽名就敬謝不敏了。
等況玖蘭離開后,宋奎借著與費倫碰瓶的機會,小聲道:“老弟,兩點鐘方向有一堆美女在注意你,中間那個好像還是我們的同事!”
費倫不經意瞟去,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后,哂道:“那妞是法醫部的,叫什么曾曼,不算同事!”
“哦?難怪我看著眼熟……怎么?不過去打個招呼?”
費倫撇嘴道:“我跟她就見過一面,還鬧得不太愉快,沒必要招呼!”
“說不定就因為你剛才唱了首歌,人家相中你了。”宋奎玩笑道。
“別胡說啊!”費倫嚇了一跳,“這女人腦子一根筋,說白了就是個二,誰沾上她誰倒霉!”
孰料,他剛把話說完,斜對面的曾曼就端著酒杯氣沖沖地穿過人叢,來到桌邊,斥道:“費SIR,背后論人非,你還是男人嘛?”說著一杯酒就向費倫臉上潑來。
宋奎等人被這一幕搞懵了,不知曾曼發的是哪門子瘋。費倫卻早有所料,在曾曼潑酒的同時就拿了個靠枕堵在她的杯口前面,結果整杯紅酒都被靠枕吸收掉了,一點兒沒灑到他:“曾醫師真是千里眼啊,這么遠都能讀唇!”
“關你屁事!”見沒把費倫搞狼狽,曾曼心底微驚的同時就欲扭身走掉。
費倫卻一點也不慣著她,隨手扔出靠枕,被酒浸濕的那塊地方好巧不巧地正中曾曼的臉蛋。
“呸,呸!”曾曼一邊把靠枕摔在地上一邊抹著臉上被酒沾濕的地方,正想怒斥費倫,誰知費倫先她一步道:“曾醫師,你自己的紅酒,味道還不錯吧?”
“哼,小氣男!”曾曼罵了費倫一句,美眸中噙著淚花回去了。
費倫渾不在意地聳聳肩,沖曾曼的背影揚聲道:“宋哥,看見了吧?這女人已經二到不能再二的程度,簡直不可理喻。”
曾曼嬌軀一震,強忍著沒有回頭,鉆入了人叢。
宋奎搖頭苦笑,他還真不好評論費倫和曾曼這一次突如其來的交鋒。
隨后,費倫和宋奎一干同事又喝了幾輪酒,見時間已晚,就打算離開,卻發現客人堆里多了些打扮前衛的古惑仔,正在悄然兜售著K.粉和搖.頭丸。
費倫眼內溢出精光,哂道:“宋哥,沒想到蘭姐的場子里還賣這種東西。”
宋奎神色凝重地搖搖頭,道:“應該不是玖蘭允許的,她從來不碰這種東西。”
“哦?那就有意思了,看來我們得出面管一管了。”費倫冷笑道。
宋奎微微點頭,吩咐手下散入客人堆,尋機人贓并獲。
費倫也下了場,一步三搖地走向兩個發色橘黃有如亂草的古惑仔。
這倆家伙正借著兜售毒品的機會圍在一個女郎身邊搭訕,還不讓其他人靠近。他們貪婪的眼光在女人豐滿性感的身材上游弋,時不時吞咽著口水,顯然是看中了她,準備找機會輕薄甚至凌辱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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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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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9:09:20
035 嘴賤的后果
見費倫下了場,剛才差點沒被氣哭的曾曼又抻長粉頸留意著他。
旁邊的姐們頂了她一下,打趣道:“曼曼,看什么呢?不會是在看甩你臉子的那個男人吧?”
另一個姐們附和道:“你懂個啥?這叫什么打是親,罵是……”
“愛!!”眾女齊聲道。
曾曼被姐妹們逗得有些臉頰發燙,惱羞成怒道:“夠了,你們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眾女絲毫不以為意,反而笑作一團,目光在曾曼臉上瞟來瞟去。曾曼只好把頭撇過一邊,來個眼不見為凈,繼續注視著費倫的動向。
看得出那兩個古惑仔還是很有震懾力的,很多人客人僅僅因為他們一瞪眼,便乖乖閃到了一邊,不敢多是生非。
可惜他們的震懾力對費倫來說毫無用處,他絲毫不介意古惑們的目光,手臂稍一劃拉就把倆古惑帶開到一旁,強忍著惡心湊到那個濃妝艷抹的女郎身邊,招呼道:“嗨,靚妞,現在天色很晚了,還不回家嗎?”
那女郎瞪了費倫一眼:“關你屁事!”
費倫摸了摸鼻子,心說老子要不是警察,管你去死,嘴上卻道:“貌似有幾個賣粉的家伙對你很感興趣,不知你對他們有沒有興趣呢?”說著指了指正怒瞪他的古惑仔。
女郎順著指的方向瞅過去,頓時臉色就變了,雖然她打扮得很前衛,但并不等于她在床第方面也前衛。
此時倆古惑仔發現費倫的目的竟然是過來撬他們相中的妞,當即就忍不住了,一個回身去抄酒瓶,另一個兇神惡煞道:“癟三,你混哪里的?招子放亮點,這個場是南老大罩的。”
濃妝艷抹的女郎顯然耳聞過道上的名號,所以她聽到“南老大”三字時,就不禁有些害怕了。
費倫卻微瞇著眼道:“哼,嚴興南的爪子很長嘛,都伸到中環來了,是否不想混了?”
這話令倆古惑的臉色同時一變。其實他們根本不是嚴興南的手下,只是扯虎皮拉大旗,如今遇到一個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直呼南老大名字的家伙,氣勢瞬間被壓了下去,連抄好的酒瓶也沒敢向費倫砸來。
費倫見狀,冷笑道:“乖乖地把你們身上的貨拿出來,不然今天你們休想走出酒吧的大門。”
倆古惑的臉色又是一變,卻打算在這種關鍵問題上死扛到底:“這位老大,就算你跟南老大相熟,他的貨你也最好別動,不然南老大怪罪下來,你恐怕擔待不起!”
費倫哂笑著問:“這么說你們身上有粉嘍?”
“有是有,不過不能給你!”
費倫等的就是這句話,隨即一亮證,謔笑道:“看清楚了?我是警察,你們兩個馬上趴墻站好,否則別怪我動粗!”
倆古惑對視一眼,立馬分左右逃跑,還扯著嗓子喊道:“有……”
可是他們的動作剛起了個頭,費倫閃電般踏前半步,雙手倏然摁住倆古惑的頭,相向猛撞。
“咚!”
女郎聽見一下讓人牙酸的撞擊聲,倆古惑仔翻著白眼就軟倒在地,警示同伴的話根本就來不及說全乎了。與此同時,宋奎等人也逮住了其他混混。
這時,費倫周圍俱是掌聲,原來是有人認出了他這位K歌之王。
“歌王好樣的!”
“沒想到歌王哥哥是個警察耶!”
費倫見民心可用,當即道:“還請大家幫我見證一下對這倆小混混的搜身。”
“沒問題!”
“好!”
費倫又問:“誰會攝像?”
“我!”“我!”……
一群人踴躍回應。
費倫沉吟一下,回頭問女郎道:“會攝像吧?”
“會倒是會,不過不專業!”女郎微感尷尬道。
“沒事!只要把該拍的都拍下來就行!”說著,費倫把自己的手機拿給了她,并教會了用法。
接下來,費倫在攝像鏡頭和眾吧客的見證下拷起倆古惑仔,又將二人弄醒,這才從他們身上搜到幾包搖.頭丸。
隨后,宋奎叫來支援,進行善后。
移交完古惑仔和證據后,費倫跟宋奎和況玖蘭打了聲招呼,告辭離開。
來到停車的地方,費倫剛拉開車門坐進法拉利,就看見曾曼站在對街,似乎在等車的樣子。本來費倫不想搭理這女人,可見她玉立街邊,一副弱不禁風的嬌俏樣兒便忍不住想逗她一逗。
于是費倫在前面街口掉頭,開車到了曾曼身邊,嘴賤道:“唷,這不是曾醫師嘛,沒打到車?要不要我載你一程啊?”
不得不說,曾曼一身淺咖色風衣加上深色的直身褲裙把她娉婷美妙的風姿恰到好處地展現出來。如云的秀發寫意地披在肩后,略顯蒼白的肌膚,秀氣挺直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小嘴,無不給人一種楚楚憐意。本該神采飛揚的一對漆黑美眸此刻卻微露迷離之色,顯然是飲酒頗多,有些醉了。
不過曾曼仍能思考,聽到費倫的問話,眼珠竟狡黠一轉,道:“好啊!”說著也沒留意車款拉開車門就坐進了副駕駛位。
這回輪到費倫傻眼了,他只是想調侃一下曾曼就走,沒想到對方這么會打蛇隨棍上。好在心念電轉間,他有了另一個主意,毫不猶豫地發動車子,往西環方向開去。
也許曾曼真有點醉了,上車后便有點迷迷糊糊,閉眼享受著迎面撲來的夜風,竟然沒有再睜開的意思。費倫也沒打算問她要去哪兒,下了皇后大道穿過乍灣公園后就拐上了士美菲路,之后把車速提升到道路限速的極限,一路疾馳,繞進了薄扶林道,徑往深水灣而去。
到了近海路段,曾曼才在潮聲的侵襲下睜眼,問道:“到哪兒了?”
費倫淡淡道:“已經進黃竹坑道了。”
“什么?!”曾曼立刻坐正了身體,“你把車開警校來干嘛?我家在柴灣好不好?”
“我只說載你一段,又沒說送你回家!”費倫哂道,“要不你現在下去打車吧?”
“我、我……”曾曼氣得說不出話來,黃竹坑跟柴灣的地理位置幾乎是在對角,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不說能不能打到車,就算打車回去,這一路得多少車費啊?
“你不說話就表示不愿下車嘍,那我繼續開!”費倫一邊眉飛色舞地說著一邊把車拐上了香島道。
曾曼翻了個漂亮的白眼,道:“你夠了啊,這么晚了還跑來南港島,有病吧?”
費倫無語了一下,駁道:“我看你才有病,我回家好不好?”
“回家?你別逗了,這附近哪有什么小區……”說到這,曾曼倏然頓住,愕然看向費倫,“你、你開的這是法拉利?”
費倫徹底無語了:“你才發現啊?”
“你該不會就住在深水灣這邊吧?”曾曼猜道。
費倫搖頭:“我不住這兒!”
曾曼趁機挖苦道:“早料到了,你雖然開著法拉利,但諒你也住不起深水灣這里的豪宅。”
費倫詭笑了一下,道:“我不是住不起,而是深水灣這里比較肅重,我不習慣這里的氛圍而已,所以就在隔壁區買了宅子。”
實際上小李子當時也勸過費倫買深水灣的房子,好跟他們李家毗鄰而居,卻被拒絕了。
“你是說,淺、淺水灣的豪宅?!”曾曼不覺撫著還不足C罩的胸脯,多少有點結巴。
“廢話!”費倫道,“要不這么晚了,我把車開來這里,還載著你這么個吧女,干嘛啊?去海邊打野戰么?”
曾曼俏臉一紅,咬著后槽牙在他的腰上擰了一把。
“嗷嗚!”
費倫怪叫一聲,斥道:“別鬧,開車呢!”
曾曼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沒再擰他的腰,卻仍拍打著他的手臂,不爽道:“我叫你開我玩笑,我叫你胡說八道,還淺水灣豪宅呢!”
費倫頗感無奈,好在曾曼拍打的勁道不比蚊子大多少,只能由著她了。等法拉利真拐進了淺水灣86號的宅院后,曾曼就有些懵了:“這、你,這……”
“嘰咔!”
自動金屬院門合攏的聲音從后傳來,費倫道:“別這、那的了,下車,今晚你就暫時住我家,如果不想住,那就走回去吧!”說完,不再理會曾曼,拔下車鑰匙,跳下車,徑往別墅大門而去。
倆東瀛女仆早在大門恭候多時,見費倫過來,忙用標準的普通話問好:“主人,您回來啦,辛苦了!”
費倫指了指后面的曾曼,吩咐道:“宵夜弄兩份,把樓下的按摩浴也打開,那位小姐今晚會住在這里!”
倆女仆鞠躬領命,趕緊去了。
也許是出于某種逆反心理,費倫對前身所鐘愛的哥特風格并不感冒,所以別墅內的裝修做得清新簡約,讓人一見便賞心悅目,毫無沉重壓抑之感。
曾曼進門后就覺眼前一亮,不禁訝然道:“想不到你這人品位還蠻高的嘛!”
“這算不算你在稱贊我?”費倫調侃道。
“切,贊你什么?這房子最多是你短期租賃來的。”也不知是曾曼一根筋,還是她故意氣他。
“隨便你怎麼想!”費倫懶得跟曾曼辯解這個話題,徑往健身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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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時間:
2014-2-26 19:09:54
036 借調
也許是喝了太多酒,也許是太累了,又或者按摩浴太安逸,曾曼躺在客房的大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等醒來時已是大天亮。
曾曼飽含驚愕的美眸轉動了一下,猛然從床上坐起,掀開柔順的毛毯,發現自己還穿著浴袍,身上也沒什么特別感覺,這才稍稍安心。
赤腳下床,曾曼隨手拉開落地玻門的窗簾,頓時被入眼的美景驚呆了,外面是一大片蔚藍的海景,新月形的海灣看起來是那么的潔凈爽朗,讓人心曠神怡。
看到這樣的景致,疏于鍛煉的曾曼也忍不住來到露臺上做了兩套健身操,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等再次沖完澡后,她才發現客房里除了干凈的浴袍外,自己的衣服根本找不見。
曾曼換上套干爽的浴袍,怒沖沖地下樓,發現費倫正在倆女仆的服侍下用早餐。
費倫也看見了曾曼,揶揄道:“唷,曾醫師起來啦?我還以為你會睡到日上三竿。”
曾曼也不跟他瞎扯,開門見山道:“費倫,你什么意思?我的衣服呢?”
“已經洗好烘干了。”費倫笑著打了個響指,櫻子立即取了曾曼的全套衣物包括內衣褲來。
曾曼接過翻來覆去地看,還像緝毒犬一樣時不時的嗅嗅,仿佛那洗得潔凈如新的衣服上有什么臟東西似的。
費倫隨手在幸子頗具規模的胸脯上摸了一把,道:“我沒有對著女人衣物發泄的習慣,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見幸子只是臉蛋微紅,并沒有抗拒費倫的愛撫,曾曼啐了一口,拿起自己的衣物蹭蹭蹭上樓去了。沒過多久,她又穿戴整齊,轉了回來。
費倫見曾曼素面朝天,便吩咐道:“幸子,去把你的化妝用品拿一套過來送給她。”
曾曼阻道:“不必了,我不習慣用別人的化妝品!”可惜她的話在這所豪宅里根本不頂用,幸子沖費倫微一鞠躬,轉回臥房拿化妝品去了。
曾曼氣哼哼地坐下,看也不看費倫,端起牛奶就喝。
“我說曾大醫師,你哪兒來這么大火氣?這里貌似是我家耶!”費倫哂道。
“真是你家嗎?”曾曼頗不信任的語氣再次讓費倫感覺到女人的不可理喻。
好在這時幸子已經轉回,手里拿著一個LV的化妝包,捧到曾曼面前,道:“小姐,請笑納!”
曾曼接過包,拍了拍,冷笑道:“費倫,麻煩你裝闊裝得專業點好不好,哪有給仆人用LV的?一看這包的樣式我就知道是仿的。”
費倫已對曾曼的挖苦見怪不怪,懶得理她,自顧自對付著面前的早餐。
曾曼將杯中牛奶一飲而盡,拎著化妝包去了樓上客房。
到了房中的梳妝臺邊坐下,曾曼不甚在意地打開了化妝包。她一直以為包里的化妝品是次貨,只打算薄施粉底,把今天將就過去。
沒想到打開包后,曾曼赫然發現了七八個真皮小盒子,再一一打開,里面分別裝著唇膏、口紅、睫毛膏、粉底等等東西,而且每一樣小東西上的編號標示都清晰無比,決不是次貨能擁有的。想了想,她把那些化妝品甚至每個小盒子上的標號都寫了下來,凈臉后只用了一點點的粉底和淺色唇膏上妝,跟著收拾好化妝包,徑直下了樓。
“這么快?”費倫詫異,在他的印象中,女孩子化妝就沒有快的。
“切,盡是一些次貨,我拿什么化妝啊?就打了一點點粉底而已。”曾曼一臉不屑地把LV化妝包擱在了餐桌上,“看我干嘛?你不上班么?”
費倫從微愕中回神,擺手道:“沒事沒事,上班上班!”
隨后,費倫開著法拉利先把曾曼送去了法醫部,然后才趕到了總區總部,幾乎是掐著上班的點進的辦公室。
“費SIR,王SIR打電話來讓我們把碎尸案關于馬肉的那部份調查移交出去,讓別的組跟進,這兩份文件需要你簽一下字。”戴巖道。
“怎么我簽?這種事應該madam做主的嘛!”費倫奇道,“對了,madam謝呢?”
“她被大SIR叫去問話了。”正泡咖啡的李立東答道。
而戴巖做起了簽字的解釋:“費SIR,是這樣的,這兩份調查文件必須咱們重案組兩位以上的長官簽字才有效,所以還得麻煩你一下。”
費倫聞言,接過文件快速瀏覽一遍,略一沉吟,用右手簽了字(①),之后回到位子上做起了盜車案和碎尸案的報告。
沒多久,謝亦欣回來,把費倫叫進了辦公室。
很隨意地坐下,費倫玩笑道:“madam,看你嚴肅的樣子,不會又有什么大案子吧?”
謝爆妞有點不滿費倫的態度,冷笑道:“那倒沒有,所以我們重案組可以暫時松一松,但是你,卻有麻煩了!”
費倫一愕,道:“我能有什么麻煩?莫非上面打算將我調離?耶我終于可以脫離苦海了!”
聽到這話,爆妞的額頭上黑線叢生,怒拍桌子道:“費倫,你什么意思?”
費倫聳肩道:“沒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讓madam檢討一下昨天抓人的時候搶著走前面的后果,當時若非我在,madam你恐怕兇多吉少啊!”
“你這是在向我炫耀嗎?”謝爆妞梗著脖子不服道。
“我只是想讓madam量力而行。”費倫撇嘴道,“昨天那種情況我還能救你一救,要是遇到更危急的情況,恐怕我只能遭你連累,先一步去跟上帝喝咖啡嘍!”
謝亦欣心頭既感動又慚愧,還有些后怕,連忙道:“呸呸呸,你胡說些什么呢?見什么上帝?”
費倫卻依舊嚴肅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后如果沒我跟你一塊行動,你的莽撞有可能連累到玳瑁他們!”
謝亦欣愕然點頭:“懂了,我會注意的。”
“希望你不是光嘴巴說說而已!”費倫也只能言盡于此,“對了,既然不是調職,剛你說我有什么麻煩?”
“你不是會一手甩槍嗎?”
“對啊,怎么了?”
“飛虎隊方面想請你過去給他們的隊員上上課,教教甩槍!這事大SIR已經答應了。”謝爆妞說這話時俏臉上盡是幸災樂禍,“不過照我估計,那些飛虎們少不得要挑戰你,你有得受了。”
“切,我還以為什么事呢!”費倫不以為意道,“有得受的應該是他們,你以為我是那么好挑戰的么?”說著,他還掐了掐自己的脖子。
謝爆妞瞬間想起了跟費倫比組槍的往事,同時也感到了他無比的自信:“OK,你把盜車案和碎尸案的報告做好,中午你就過去飛虎隊總部吧!根據大SIR的指示,明天你也待在那邊,至于周末嘛,我們重案組這個禮拜應該可以休息。”
“好的,沒問題!”費倫點頭同意,“如果周末有什么事,你打我電話就行!”
“嗯!”
做完報告交到謝亦欣那里,費倫草草吃了點面食就開車到了粉嶺PTU總部大樓。
把法拉利停進車庫,出示過證件后,經過門衛聯系,飛虎隊那邊很快就有人開車來接費倫。
“這位想必就是費倫SIR吧?你好,我是SDU雷強!他是我隊友古侯一!”肌肉發達的雷強一邊介紹長相平常體型消瘦的狙擊手古侯一,一邊朝費倫伸出了大手。
費倫渾不在意地伸出手與其相握,笑道:“飛虎隊之名如雷貫耳!”
雷強嘴角微翹,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給費倫點顏色瞧瞧,即便不捏碎他的掌骨,也得讓他疼上一兩個星期,因此手一和費倫的手相握,馬上大力收緊,就如鐵鉗一般。
費倫的手比雷強小了兩號,看起來似乎很吃虧,但事實卻不是這樣,他的手好似軋鋼機,不斷按照自己的節奏收緊再收緊。
雷強的臉色一變再變,勉強運力抵住費倫不斷收緊的手掌,可依然有撕筋裂骨的刺痛從手上傳來。
雷強額頭上開始滲出豆大的汗珠,他知道這次有些魯莽了,就沖費倫這手勁,可以斷定甩槍必定是他打出的。同時心里也哀嘆,看來今天他的手要報廢啊!
古侯一一直在留意著雷強暗中向費倫發出的挑戰,當他發現雷強臉色漲紅額上冒汗時,心里陡然一驚,忙道:“費SIR,上車吧,大家還在等著你呢!”
畢竟是同事,所以費倫只出了三分力,想讓試探他的雷強知道天高地厚而已,并沒打算把對方的手給整殘了。見古侯一打了圓場,費倫當即就坡下驢,手輕易從雷強的掌握中脫出,笑道:“雷強,你的手勁還不錯,多練練應該有出息。”
雷強把被費倫握過的那只手背在背后使勁搓,另一手撓頭道:“費SIR,你別埋汰我了,叫我暴強好了,大家都這么叫我!”
費倫一邊拉開軍用越野的門一邊道:“我真不是埋汰你,手勁是一個槍手必須要具備的東西,這次飛虎請我來授課,希望你們個個都符合我的選材標準吧!”
(①:費倫簽支票和合同一向用左手)
作者: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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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9:10:59
037 杠上了
若是在與雷強比手勁之前費倫說出“來授課”的話,恐怕雷古二人都會嗤之以鼻,不過現在嘛,他倆半信半疑,強忍著沒有反駁。
畢竟手勁大只能證明握得穩槍,其余的東西還需要眼見為實,而飛虎隊中玩槍厲害的強人有很多,所以費倫剛剛小露的那手只是讓雷強古侯一口服心還沒有完全服。
軍用越野開進SDU的大院后并未停留,直接穿過廣場,到了草坪邊。
一隊人正在草坪上進行著折返跑練習,見越野車過來,領頭的厲鋒立刻高喝道:“全體集合!”
費倫跳下車,來到厲鋒身邊打了個敬禮,道:“厲鋒SIR,久仰你的大名!”
厲鋒兩年前就已升職為高級督察,比費倫高出半個腦帽,短平頭,臉部線條九分剛毅一分柔和,挺直的鼻梁予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年紀大概在三十一二,為整個特別任務連行動組的總教官,同時也是行動組A隊的指揮官。
聽到費倫的話,厲鋒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笑意:“阿倫你說哪里話,是我久仰你的大名才對。”說到這,他湊近費倫道,“雄記面館的錄像我已經看過了,你的甩槍確實厲害!”
費倫不置可否地笑笑,沒再多說什么。
厲鋒又道:“阿倫,等下就是我們A隊的理論課學習時間,有沒有興趣露兩手啊?”
這話一出,所有隊員都目光灼灼地看著費倫,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好啊!”費倫當仁不讓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許多隊員不屑聽我講,甚至打算挑戰我,但我不得不說的是,深藏內斂才是一個真正的頂級的特種作戰人員所應該具備的氣質和性格。”說到這,他還有意無意地瞟了眼厲鋒。
微微一愣,厲鋒瞬間明白到費倫眼神的意思,這是在提醒他鋒芒太露,心里不禁生出了幾分火氣。
“好了。”費倫繼續道,“厲SIR,現在時間還不到,我看還是等正式上理論課的時候再講吧!”
對于費倫的避重就輕,厲鋒直感愕然,再看看隊員們都有點無所適從的樣子,霎時省悟到自己和整隊手下竟在不知不覺間落入了費倫的節奏。
這一點讓厲鋒多少有些不爽,可又不好明著找費倫的茬,只能暫時由著他,還不得不沖整隊人道:“現在原地休息十分鐘,之后開始理論課的學習。”
費倫此時走到厲鋒身邊,看著他配帶的格洛克17羨慕道:“厲SIR,還是你們飛虎隊好啊,已經配上幺七了。”
“不是已經,而是配了好久了。”厲鋒糾正道,“大概從九十年代初開始,特別任務連就采用了格洛克。”
費倫一愕,撇嘴道:“可惜我們重案組還在用點38!”
厲鋒拍拍他的肩膀,道:“那有沒有興趣去靶場打兩槍試試?”
費倫擺手道:“打幾槍只能勾我的癮,以后又不能天天摸,還是算了吧!”
“不如你調來我們飛虎隊,不就可以配幺七了么?”厲鋒半開玩笑道。說實話,他對費倫甩槍的技術那是真心想偷師到手。
費倫苦笑道:“飛虎的規矩比重案組多多了,我怕我受不了那約束!”說完,對厲鋒揚了揚手,朝正擺弄SR-25狙擊槍的古侯一走去。
古侯一顯然沒安什么好心,主動遞上二五,道:“費倫SIR,要不要試試?”
“試倒是很想試,可惜這里不是野外,你這槍里也是有彈夾沒子彈。”
這話把古侯一說愣了,費倫趁著這個機會,隨手拿過了他手中的槍,像用一般步槍似的端著向周圍瞄準。手中的槍意外被奪,這讓古侯一很是惱火,可看到費倫極不專業地端著狙擊槍亂瞄,他就咧嘴笑了。
要知道,雖然SR-25狙擊步槍的重量比MSG90式略輕,但加上彈夾瞄準鏡也有五公斤多,實戰中如此重量的狙擊槍基本都用腳架支撐,這樣才能夠保證遠程射擊的精度。所以看到費倫用步槍的姿勢端狙擊,古侯一就忍不住大聲道:“費倫SIR,我這可是狙擊槍,不是步槍!”
飛虎們聞言,紛紛瞧看過來,看到費倫的動作,都不覺捂嘴偷笑起來。
厲鋒本也覺得費倫的作為有些荒誕,不覺莞爾,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費倫端著那把SR-25,前后左右晃來晃去,瞄準周圍各種假想目標,可他的手臂卻沒有任何顫抖,連輕微的震顫都不曾有。
厲鋒甚至有種奇怪的感覺,那把SR-25在費倫手中好似毫無重量一般。很快,觀察敏銳的計莫知和古侯一也發現了這一點。接著,整隊人都發現了費倫的特異之處,只剩下一片驚愕。
耍了七八分鐘,等費倫把槍遞還給古侯一時,他終于忍不住道:“費SIR,你應該是我見過的手臂力量最強的人了。”
費倫搖搖手指道:“這不算什么,以兩人為單位的狙擊小組的目標應該是拿狙擊槍當步槍使,在大面積火力覆蓋之前以突襲戰從容撤退,因此適當的臂力是必不可少的。”
古侯一和經常充當觀察手的計莫知瞬間無語。
費倫又接道:“當然,我是說在戰場上,如果僅只是在大部平和的城市中執行任務,那以飛虎現在的質素,只要保持下去就可以了。”
這話本是實事求是,但卻激起了一干飛虎們的火氣,包括厲鋒也是,只聽他道:“這么說阿倫你的質素已經遠超我們飛虎嘍?”
費倫攤手道:“我可沒這么說,不過厲SIR你非要這么認為也無不可。”
厲鋒也是個不輕易服人的主兒,當即道:“哦?既然阿倫你這么說,理論課后我們飛虎還有一小時的拉練,到時跟我們一起怎樣?”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費倫寸步不讓道:“我看不如跟理論課的時間調換一下,現在就開始拉練,等下再講理論!”
這事兒厲鋒還真不好做主,因為訓練計劃是早就定好的,不能擅改,所以他不得不看向隊員,畢竟法不責眾(①)這一條放在哪兒都適用,要是隊員們強烈要求的話,個別調換一次也是可行的。
果不其然,古侯一帶頭嚷道:“兄弟們,現在就拉練,也讓費倫SIR加入,好不好啊?”
“同意!”
“好!”
“沒問題!”
眾人七嘴八舌地回應。
費倫見狀,笑道:“盛情難卻,我自然愿附翼尾!”頓了頓,又道:“不過厲SIR,我與眾位飛虎不曾合作過,所以團隊配合恐怕做不到。”
“這是當然!”厲鋒好整以暇道,“阿倫你若是掉隊或超前,我都不會干涉,相信隊員們也不會有意見。”
“那就好!”
厲鋒不再多說什么,一揮手,所有隊員立刻沖進了大樓。三分鐘過后,整隊人都全副武裝地回到原位。另一邊,厲鋒的副官也幫費倫弄了全套裝備過來,讓他穿上。
費倫穿戴妥當后,站入隊尾,厲鋒即刻道:“今天的拉練科目是五公里越野,接著障礙跨越,然后兩人一組上樓頂,再游繩下來,最后手槍彈步槍彈狙擊槍彈各擊發十,成績列入考核!”
這話一出,所有飛虎心里都叫苦不迭,若在平時他們早哀嚎連天了,可今天有費倫這個外人在,沒一個叫出聲。
“折返點在二點五公里外,出發!”
隨著厲鋒一聲令下,A隊全員出發。沒跑出半里,費倫就已經從隊尾超到了隊首,之后一騎絕塵,向前狂奔而去。
站在越野車上的厲鋒看到這一幕,不禁沖司機笑道:“希望咱們的重案組精英這般跑法能夠盯得住吧,要是出了丑,以后再見面可不好說話啊!”
一眾飛虎隊員的想法與厲鋒恰恰相反,他們更希望費倫出丑,那就有好戲看了。
可惜隨著拉練的進行,飛虎們開始感受到了來自費倫的壓力。跑到大約一點七公里處,坐車行在前面的厲鋒就從望遠鏡里發現了費倫。
到了一點八公里的地方,費倫和A隊眾人交錯而過,往出發地跑去,其速度似乎跟剛剛出發沒什么區別。
“靠,這算不算套圈?”
“費倫SIR該不會是超人吧?”
“我去,看來今天要丟臉了。”
飛虎們在隊伍中不斷議論,領頭的幾組更是不覺提速。厲鋒心里也對費倫的速度感到驚訝,卻并沒有太過吃驚,因為一次兩次這樣的快速越野他也是可以做到的,但他認為長此以往,沒人能吃得消,費倫很可能只是為了在他們面前露臉才拼了這一把。
所以,當經過折返點時,厲鋒還特意問了一下計時人員費倫的成績。
“報告SIR,費SIR的成績為七分零七秒!”
這樣的成績嚇了厲鋒和司機一大跳,因為男子3000米的世界記錄也才七分二十一秒的樣子,這費倫跑兩千五百米野地,還背著負重,竟然才用了七分零幾秒,完全可以去參加奧運會了嘛!
但事情的發展遠遠比厲鋒能想到的更令他吃驚,因為車從折返點出來往回開了不到一點五公里,他們又碰上了全副武裝的費倫。
厲鋒忍不住揚聲問了一句:“阿倫,你這是往哪兒去啊?”
“折返點嘍!”費倫微喘著答了一句,繼續向前。
司機忍不住道:“厲SIR,這費倫SIR不會從一開始就打算進行十公里越野吧?”
厲鋒震驚之余搖搖頭道:“這我還真說不好!”
(①:大概在1977年前后,當時的港府曾宣布警察部隊內較輕的貪污罪行不予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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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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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9:11:21
038 服氣才能聽入耳
不過在距離終點還有四五百米的時候,厲鋒和司機,還有整個A隊的飛虎們有了答案,因為費倫疾速從后面追了上來。
好家伙!此時此刻費倫擺臂換腿的速率根本不像是剛跑了近十公里路,簡直就是百米沖刺啊!
眾飛虎見狀不得不咬牙加快了步頻,結果還是被費倫在終點前趕越,輸了個一干二凈。
最后時刻被破壞了節奏的隊員們通過終點后都上氣不接下氣,累得跟狗似的。費倫卻馬不停蹄趕到了障礙訓練場,開始了拉練的第二階段,等飛虎們來到障礙場地出發點時,他正在障礙物群中上躥下跳得歡,已經通過了一大半場地。
“喂喂,這費倫SIR難道是鐵打的嗎?都不知道累。”
“非也非也,我看他不過是在硬撐,不信等他跑完就會避開我們去廁所里狂吐!”
“我看未必!剛才費倫SIR經過我身邊時,他腦門上根本沒什么汗。”
飛虎隊講求的是團隊配合,所以古侯一計莫知幾個人并沒有撇下同組的隊員越眾而出,反倒在隊伍里議論起費倫來。
車上的厲鋒雖然比較認同他們幾個的觀點,但依然喝斥道:“議論什么?加快速度!”他是不得不這么吼,因為費倫在越野上套了圈還不夠,在障礙場地也已經快套圈了。
可是想要通過近一公里長、泥濘處處、跌宕起伏的障礙場地不比跑上五公里越野來得輕松,隊員們就是有加速的心也沒加速的力了。
反倒是費倫,在熟悉了障礙物配置后,又一次從障礙場地起始點出發時,他的動作竟比前一圈更敏捷,所謂的體力消耗在他身上幾乎顯現不出來。
將這一幕瞧在眼里的厲鋒終于直觀感受到了費倫的厲害,趕緊把車上的DV拿出來,一絲不茍地拍攝著費倫在障礙物間閃轉騰挪疾速突進的畫面。
障礙物群中,費倫眼前是一道三米高的土墻,也沒見他怎么助跑,只是在接近墻面時凌空躍起大半米,用腳在墻上一蹬,再單手把住墻頂一拉,整個人就仿佛沒有重量一般,直接消失在了墻頭。
費倫翻墻的動作雖然沒有任何美感可言,卻給人一種非常強烈的視覺沖擊。厲鋒在鏡頭中看到這個動作差點被震傻了,翻越土墻只在一蹬一拉之間,毫不拖泥帶水,似乎比呼吸喝水更容易,這簡直難以想象。
不單是這一個障礙,厲鋒越拍下去就越發現費倫通過每一個障礙的動作都與飛虎有所不同,但都簡練無比。遺憾的是,厲鋒還發現費倫的大部分動作只適合他自己,沒有推廣的可能。
再一次,費倫在飛虎隊員們通過單圈障礙場地前,套了他們一圈,而后馬不停蹄趕往空置樓。
本來上樓頂是從一樓的陽臺穿進戶內,然后跑樓梯的,可費倫根本不按規矩來,他直接通過陽臺和樓層之間的突出部攀爬上去,看得下面的厲鋒膽顫心驚。要知道,這可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稍有不慎,摔下來不死也半殘。
不過費倫卻顯然不會失手,他在飛虎們爬到一半樓層時就已經開始了第一次游繩,落地之后,再次徒手攀向樓頂。可是由于這一階段的拉練太過簡單,僅只是爬樓和游繩,所以當他二次登頂時,兩人一組的飛虎已經全員游繩下去了。
費倫毫不在意,他隨即游繩落地,追在大部隊的屁股后頭趕到了野外靶場。
每個靶位都有一地的槍械零碎,必須組好一短槍一長槍一狙擊才能上彈擊發。
費倫看到這樣的情形,嘴角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組槍,就算連組兩遍,他也一定會比別人快,所以剛才游繩階段損失的時間他很容易就能補回來。
事實也是如此,費倫先以單手組槍的手法同時組裝好了長短槍,再用雙手組好狙擊,接著拆零,又一次組好三把槍時,飛虎們也才剛剛組裝到第三把槍。
“咔嚓!”
費倫上好格洛克17的彈夾,也不校對,徑直沖三十米外的短槍靶扣下了扳機。
“啪啪啪啪啪啪……”
除了第一槍略微偏離靶心外,費倫后十六發子彈幾乎把靶心打成了個窟窿。
接著是一百五十米距離的長槍靶,最后是四百五十米距離的狙擊靶,費倫都以極快的擊發速度和極為優秀的成績圓滿完成了。驗靶后,一眾飛虎都服了。
最關鍵處在于,整個拉練下來,飛虎們個個都累得要死,只有費倫還龍精虎猛,不僅衣服清清爽爽干干凈凈,就連腦門上也沒出多少汗水。
幾乎將費倫后半程拉練都拍攝下來的厲鋒湊到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倫,我服你了。”
光鮮的外表和漂亮的名頭永遠沒有真正的實力管用,費倫此刻沒再從厲鋒眼底看到半分不屑之色,當即半開玩笑道:“我是來當老師的嘛,總得有個表率!”
厲鋒聞言,臉上多少有點發燒,關心了一句:“阿倫,你剛沖得那么猛,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再上課?”
費倫擺擺手道:“沒那個必要,這點活動量只是開胃菜!”
走攏來的古侯一聽到這話立馬叫了起來:“費SIR,這還開胃菜啊?你不會是在耍我們吧?”
幸好費倫不是SDU的教官,不然古侯一鐵定倒霉了,即便如此,他仍肅容道:“耍?!飛虎出任務還從來沒失敗過,你當那些任務都是耍過來的么?記住,充沛的體能是完成任務的基本保證!”說到最后一句,他簡直有點聲色俱厲的意思了。
厲鋒心頭微微一震,已經明白了費倫要表達的意思,同時瞪了眼古侯一。
心知說錯話,古侯一吐了吐舌頭,趕緊縮回了休息的隊伍中。
見厲鋒眼中似有發狠之色,費倫不得不提醒道:“厲SIR,你們飛虎的體能在警隊已算頂尖了,若要再行上量,必須有科學的方法和依據,不然很容易把隊員練廢,于公于私都難以交待。”
厲鋒一愕,對費倫猜中他的心思有些意外,卻正容答道:“阿倫,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
費倫笑了笑,道:“希望你真知道才好!”略一沉吟又道:“既然今天隊員們都累了,那我就教他們點實用的東西吧!”
厲鋒頗感興趣道:“什么實用的東西?”
“一個動作,等下我講出來你就知道了。”費倫神神秘秘道,“下命令集合隊伍吧!”
厲鋒愣了愣,扯著嗓子喊道:“集合!”
不得不說,飛虎隊還是很有紀律的,厲鋒命令一下,雖然隊員們依舊疲累,但卻迅速集結成隊列,周周正正地站在了厲費二人面前。
“下面請見習督察費倫給我們上理論課!”厲鋒宣布道。
隊員中,計莫知古侯一和雷強帶頭鼓起掌來,其他飛虎熱烈響應。
費倫伸出手向下壓了壓,道:“其他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鑒于在剛才的拉練中我發現了你們別的問題,所以我會從你們弱勢的方面教起,直至讓你們領會甩槍的原理。”
這話讓飛虎們或多或少有點失望,但費倫之前的表現讓他們懾服,不敢多有言語,俱都豎起耳朵認真聆聽。
“首先,我想說的是槍打得好,因素有很多,除了苦練槍技多喂子彈之外,我認為還有三條你們必須記住,一是臂力,二是集中力,這三嘛,則是體能!”
“有人可能就在想,狙擊潛伏耗體能那很正常,可打手槍(?)幾乎就不耗體能嘛!”費倫掃視了一圈隊員,繼續道,“有這個想法就大錯特錯了……打個比方,就拿你們兩人一組的同伴來說吧,槍法幾乎都不相伯仲,要是你跟同伴想在一棟空置樓里比槍分勝負,靠的是什么呢?我想絕不是槍法,而是臨戰意識、機變的頭腦、持久的集中力和能夠經得起消耗的強大體能。”
話到這里,飛虎們聽新鮮聽評書的眼神消失了,就連旁聽的厲鋒也開始重視起來。
“臨戰意識要靠長期的培養,機變的頭腦則以智力為基礎,至于集中力大多是天生,后天的鍛煉提升效果不大,所以這三點我沒辦法幫到你們,這里就略過不提了!”費倫道,“而最后一點,經得起消耗的強大體能,也是要靠長期艱苦的鍛煉才會形成,這個誰也幫不了忙,不過我倒是能在體能的快速恢復方面教你們一點點東西。”
本來聽了前面一大段話,眾飛虎都有點失望了,可沒想到峰回路轉,費倫在最后拋出了真材實學。向來口快的古侯一更高聲問道:“報告SIR,我想問問你說的快速恢復有哪些好處呢?”
“好處當然有!”費倫笑道,“不知你們哪些人玩過年中上市的暗黑破壞神2?”
“我玩過!”
“還有我!”
“我也玩過!”
隊列里頓時有七八個飛虎都舉了手。
“玩過就好!”費倫示意他們放下手,“這個游戲中有體力槽,但它的設計與現實不符,我這里就不提了,而你們的體力就好比角色人物的血球,或多或少,但損失之后恢復起來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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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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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6 19:19:16
039 兩女爭鋒
做完一天的工作,沒什麼事的曾曼想起了坤包裡紙條上記下的那些標號,她隨即找到LV港島總代理的電話打過去詢問了一下。
“這位小姐,很抱歉,你問的標號都是特別限量版化妝包內配的化妝盒的標識碼,不過看碼段,應該是LV集團自留的那一部分貨品。至於港島方面,這類型的化妝包僅有十隻,已經出清。”電話那頭的服務人員答道。
曾曼聞言,略微沉吟,又問道:“如果想訂購你們下一款的限量版化妝包,需要怎麼弄?”
“很簡單,您只需要報上自己的尊享VIP號和付款帳號就可以了,剩下的我們會派專人根據VIP登記的位址上門為您服務的。”
“那下款限量包大概什麼價位?”曾曼追問道。
對面似乎遲疑了一下,回道:“下一款化妝包雖然也是限量版,但並非之前您問的那款特別限量版,所以價格要相對便宜一些,大概在十到十五萬港幣左右,請問您需要訂購嗎?”
曾曼被對方報出的價格嚇了一跳,忙道:“不用了,我再考慮考慮!”說完便掛了電話。跟著,她又以同樣的方式打電話去問了問那些化妝品的標號,得到的答案無一不是正版。
“早知道老娘就不裝什麼清高了,他送到我手上的東西憑什麼不收?”打完電話的曾曼自言自語道,“便宜那王八蛋了,害我頭一次留宿在別的男人家裡。”
正好此時吳蘊博推門進來,聽到了最後半截話,調侃道:“咱們的美女醫師留宿在哪個男人家裡了啊?”
曾曼瞪了眼吳蘊博,道:“關你什麼事?”
吳蘊博摸摸鼻子,道:“這可是你師姐交代的任務,讓我多關心關心你!”
“切,你跟她早分居了,還任務呢?”說到這,曾曼見下班時間已到,直接拎起包甩頭走人了,只留下後面一臉尷尬的吳蘊博。
打了個出租來到港島總區總部,曾曼駕輕就熟地找到了重案組辦公室。
推開虛掩的門,曾曼探問道:“請問,費SIR在嗎?”
此時已快五點半,因為沒什麼事,戴岩三人早溜了,只有謝亦欣還在裡間的小辦公室整理著報告,隱隱聽到人聲,她擱下手頭的事走了出來,看見靚麗的曾曼,目光不覺驚:“請問你找誰?”
曾曼也是相當敏銳的女人,見謝爆妞目光不善,遂正sè道:“我是法醫部(科)的曾曼,找下費SIR!”
“不好意思,他現在人不在!”謝爆妞臉色稍霽,“我是重案組高級督察謝亦欣,有什麼事你跟我說也是一樣。”
聽爆妞表露出的身份,曾曼霎時知道自己“假公濟私”的算盤落空了,又從謝亦欣的臉色微變中看出她似乎對費倫有那麼點意思,想都沒想就給費倫上了眼藥:“沒事沒事,既然他不在這兒,那我去他家找他。”說完,她就yù轉身走人。
果不出曾曼所料,爆妞聞言,立馬不淡定了:“你等等!你清楚費倫住哪兒嗎?”
曾曼似笑非笑道:“這有什麼不清楚的,我昨晚就住在他家。”
這話一出,差點沒把謝爆妞的肺給氣炸了,正待發作,門口又有一個小腦袋伸了進來:“madam,費大哥呢?”
謝亦欣微怔,循聲望去,瞧見了梁曉琳,愕道:“曉琳,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費大哥不可以麼?”梁曉琳蹦蹦跳跳地進來。
謝亦欣哂笑道:“恐怕你是來看他的法拉利的吧?”
“是又怎麼樣?”梁曉琳撅起小嘴道,“他可是答應了我把車借我開幾天的。對了,他人呢?”
這話問出,謝亦欣不經意間發現曾曼似乎也豎起耳朵在等答案,於是爆妞童鞋懸吊吊的小心心瞬間放回了肚裡,避重就輕道:“他到其他部門交流去了。”
“那他去哪個部門了?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找他!”梁曉琳皺著瓊鼻道,“我姐可是專門發了電郵過來問他的情況,要是我答不出,屁股可能會遭殃的。”
謝亦欣瞥了眼邊上耳朵豎得更高的曾曼,沖梁曉琳抱歉地笑了笑,道:“對不起,這我真不能說,說了就犯紀律了。”
曾曼聽到這,哪還不知道謝爆妞在耍她,冷哼道:“看來我只能去費倫家找他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梁曉琳一聽,趕緊追了出去,她也很想知道費倫的家住哪兒。
只有謝亦欣如鯁在喉,仍在想曾曼那句“我昨晚就住在他家”,最後實在有些氣悶,回到里間辦公室,抄起電話就給費倫打了過去。
費倫大概描述了一下血球的功用,隨後幾名玩過暗黑2的隊員在他的示意下開始幫忙給其他飛虎作解釋。不大一會,所有人都弄明白了快速恢復體力的好處。
“要真能這樣,那咱們的持續作戰能力將會大大提高。”
“誰說不是呢,這不就相當於無限體力了嘛!”
“費SIR,你趕緊教吧!”
不說下面隊員的議論,就是厲鋒弄明白了快速恢復的優點後,也相當激動。費倫卻比了個安靜的手勢,道:優和缺點並存,大家剛剛想必已經瞭解到了快速恢復的優點,下面我講一講它的缺點……”
眾飛虎紛紛豎起耳朵,沒人打算漏聽費倫的講話。
“‘快速恢復’的缺點其實很明顯,當你們使用之後就會感到極度饑餓,如果在這種饑餓感沒有消失前再度使用‘快速恢復’,其後果相當嚴重。”費倫神情凝重道,“輕則燃燒掉身上的脂肪,瘦成皮包骨頭,重則體內大出血,休克而死!”
這席話把不少飛虎隊員的臉都嚇白了,費倫卻毫不在意,繼續道:“不過你們放心,使用‘快速恢復’沒有更多的副作用,對人體也不會造成損害,只要你們時刻記住我說的那個缺點,並及時彌補就行!”
費倫剛說完,計莫知就舉手道:“報告SIR,我想提一個問題。”
“講!”
“如果我們當中有哪個人在肚子餓的時候或者是在使用過‘快速恢復’後饑餓感沒有消失就再次使用‘快速恢復’,出現了所謂的缺點症狀,還有得救嗎?”
費倫聞言笑道:“這個問題問得好,不過我想先糾正一點,一般意義上的肚子餓和我所說的極度饑餓感是有區別的,這個靠嘴說不清楚,等下我教了動作後,你們一試就會明白!至於缺點症狀,比如內部大出血,就算救治及時,治好了人也會折壽,所以千萬不要連著兩次使用快速恢復。”說到這,他看向厲鋒:“至於要不要學,就由你們的厲SIR來決定吧!”
厲鋒考慮了一下,覺得上面很可能會對這種危險的東西禁用,但學一學,開闊一下眼界,多一技傍身,就算不用也是益大於害的。
“阿倫,那就麻煩你費心教一教嘍!”厲鋒這話一出,眾飛虎俱都發出了歡呼聲。
“耶——”
費倫兩手下壓,止住了歡呼,道:“其實‘快速恢復’關鍵是要找准恢復穴,根據每個人的體質和潛能不同,所以各人恢復穴的位置也不一樣,我現在就為你們一一點出來,等下再教大家摁壓恢復穴的動作,只要按動作摁壓恢復穴超過一百二十秒就會有效果,但摁壓時長不得超過一百八十秒……大夥兒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了!”眾飛虎齊聲答道。
“好,那就先從厲SIR開始找起!”費倫邊說邊來到厲鋒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在他左下腹和右胸各點了一下,“厲SIR,下腹穴為陰,上胸穴為陽,白天恢復體力宜用陰夜晚恢復體力宜用陽穴,可記好了?”
厲鋒愣了愣,費倫剛才點他陰時,他胸口腹部均麻了一麻,但之後卻發覺這兩處活力充沛,毫無不適之感,當下點了點頭,道:“阿倫,我記清了。”
“那就好!”費倫微微頷首,來到佇列排頭,開始一一為飛虎們找出陰陽恢復穴。
實際上,費倫找出的陰陽穴和即將教授的動作是從某套功法中摘取出來的。原本這套功法是可以觸摸到基因鎖一階邊緣的,只可惜當初兌換的時候,主神根本瞧不上這樣的垃圾功法,而且類似的功法費倫在輪回任務的過程中看過太多也學過太多,真要全給兌換的話,那主神不虧到姥姥家了?所以主神當時根本就沒把諸如此類的小功法小能力列入兌換項。
令費倫鬱悶的是,他回歸現實後發現這些小能力小功法,其最終效用都被主神砍掉了一大截。
比方說,一套正版的五禽養生功練到大成就可以延壽至三甲子。這人活的年歲一長,大成的五禽養生功自然而然就會功得圓滿,說不定就突破一階基因鎖了。可現如今被主神砍掉部分功效後,只能延命到兩甲子,也就不可能依靠大把的時間來讓養生功圓滿,也就沒法觸碰到基因鎖的奧秘了。
凡此種種,費倫身上像這樣的小功法還不少,情況基本如出一轍。因此,練一種功跟練十種的效果幾乎一樣,費倫也就懶得雜七雜八的每樣都練,只專注于玄金功。至於其他功法,他偶爾練練,或與玄金功相互印證一下,或傳授給別人一招半式,這都完全沒有問題。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6 19:29:31
040 小飛女
“對,就像這樣,用左手無名指摁住自己的恢復穴。”費倫開始教授飛虎們動作,“現在是白天,宜用陰同時照我所說的呼吸方式,把心跳次數控制在每分鐘六十下以內。”
下面的隊員照做之後,身體很快就有了反應。
“咦?我身體麻麻的。”
“我這邊更怪,酸痛的地方好熱啊!”
“全身暖暖的,這種感覺真舒服!”
“……”
“大家注意時間,摁壓不得超過一百八十秒。”費倫肅容提醒道,“這一點是開不得玩笑的。”
隨著摁壓時間超過了一百二十秒,每個人身上肌肉疲累和酸痛的症狀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饑餓感。
正如費倫所說,這種饑餓感並非一般意義上的肚餓,因為肚餓是生理上的,而這種極度饑餓感卻似乎提升到了欲望的層次,或者說心理層面。打個比方來說,常言道,當兵三年半,母豬賽貂蟬,這種認知其實就是一種心yù的層次。而生出極度饑餓感的人,會覺得他看見的一切東西他都能吃得下去,甚至看其他人的目光都是綠油油的。
“現在時間是一百五十秒,大家的身體疲勞肌肉疼痛應該消失了吧?”費倫道,“可以松指頭了,去補充一些食物,抵消掉饑餓感,這樣大部份的疲累也就沒有了,相信再睡過一晚之後,肯定會生龍活虎,幾乎不會再出現身體酸痛的症狀。”
眾飛虎按照費倫的提醒松了手,雖然極度饑餓,卻也發現身體的勞累真的差不多消失掉了。
“靠,這樣的好事是不是真的啊?”
“假的吧?!”
“回去睡一覺,明天不就知道真假了麼?”
見下面議論紛紛,費倫湊到厲鋒身邊:“厲SIR,讓他們去吃飯吧,不然極度饑餓感持續下去,我怕他們會啃人!”
厲鋒揶揄道:“我現在都想啃人了,不過身體狀況卻是出奇的好,真是不可思議!”
費倫詭笑道:“如果你能堅持每十二個小時使用一次‘快速恢復’,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喔!”
“什麼樣的驚喜?”厲鋒奇道。
“暫時保密,你只要堅持五十天就能看到效果!”費倫賣了個關子,“不過這期間,你的伙食費將比往常多多了……趕快叫他們去吃飯吧,每個人的眼睛都跟餓狼差不多!”
厲鋒盯著費倫看了兩秒,這才大聲宣佈:“全體都有,目標餐廳,先去填飽肚子再說!”
費倫加多一句道:“這頓我請!”
“耶——”
等眾人在餐廳胡吃海塞完畢,祛除掉極度饑餓感後,他們發現身體暖哄哄的,精力充沛,根本沒有每次拉練後那種累人的感覺。
費倫也吃了個SDU餐廳出品的A餐,正喝柳橙汁時,手機就響了。一看來電,謝亦欣的,他不敢怠慢,以為組裡出了什麼急事,趕緊接通。
“喂,madam,有事嗎?”費倫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到了餐廳一角,既避免打擾他人又避免了旁人偷聽。
沒曾想謝爆妞很直白地問道:“昨晚是不是有個叫曾曼的法醫住在你家裡?”
費倫聽謝亦欣的口氣像在問線索,也不瞞她,當即道:“是啊,有什麼問題?莫非有案子跟曾曼那妞扯上了?”
“扯你個大頭鬼!哐!”謝亦欣怒斥了一句,大力掛斷了電話。
費倫直感莫名其妙,看著自己的手機,好半天才冒出仨字來:“有病吧?”
眾飛虎聚完餐,下班時間早過了,於是一幫人約著費倫一塊到大浦中心區附近的酒吧HappyHour!酒過三巡之後,費倫隨便找了個藉口先走一步,開著法拉利返回港島。
這個時候已快九點,天色大暗,三岔路口的紅燈亮起,費倫自然而然在橫線前停車。
“嗤……”一聲屑笑忽然在耳畔響起。
費倫扭頭一看,身邊停著一部寶馬Z3,開車的是個小姑娘,花季雨季的年齡,上身穿著這個時期很潮的腰間幫個疙瘩那種露臂花襯衫,小臉上被各種顏色塗抹得像個鬼一樣,讓人倒胃口。
按理說千禧年的時候煙熏妝還不甚流行,怎麼就有人能預見未來呢?費倫一邊詫異一邊直泛噁心。他本就不喜女人化濃妝,再把臉弄得跟畢卡索的油畫一樣,不免對小姑娘的第一印象就低了幾分。
“靚仔,你這法拉利蠻帥的嘛,賽一下?”小姑娘顯然只認識車牌子,不曉得550的性能,囂張地嚼著口香糖,還伸出右手中指沖費倫比了比。
費倫礙於身份,無奈地看看紅燈,假裝沒聽見,何況跟這樣的小姑娘賽車,一點挑戰性都沒有,就算真贏了,又有什麼意思呢?
“怎麼?怕了?”小姑娘呸一聲吐掉口香糖,大聲道:“下回開著法拉利出來別走這條道,再讓我看見你……”
費倫卻仿佛沒聽見,紅燈一變綠,他立刻踩油門拐到了小姑娘的車道上把她給堵了,隨即跳下車徑往對方走去。
小姑娘見費倫“獰笑”著沖她而來,頓時變得無措,大叫大嚷道:“你、你想幹什麼?你別、別過來,不然我會報警,真的會報警
費倫渾不在意她的話,走到寶馬旁邊,掏出餐巾紙彎腰撿起地上的口香糖,亮證道:“警察!請出示身份證和駕照,你亂吐亂扔,證據確鑿,我會把口香糖轉去食環署,稍後你應該能收到罰單!”
小姑娘的熊貓眼內流露出慌亂之sè,很是有點不知所措,費倫哂笑著重複道:“身份證、駕照,我想我的吐詞已經很清晰了,你千萬別告訴我你沒駕照。”
這話正中小姑娘軟肋,鬼花臉上開始流露出些微恐慌,關鍵時刻,她急中生智道:“阿SIR,別以為我沒看清你的證件,你雖然是警察,但不是交通警,沒權查我!”
費倫一愕,正想說“是不是要我把你拷回去才能查你”,沒曾想小姑娘沖他身後喊道:“嗨,madam,執勤啊?”
費倫沒感到身後有人,不過還是下意識偏頭朝後瞧了瞧。
“嗡——”寶馬引擎瞬間轟鳴起來,小姑娘猛打方向盤,Z3硬是撞翻了路邊欄杆,從無人的人行道拐過法拉利,沖過三岔口往西南方而去。
幸好費倫閃得夠快,不然鐵定被搏命逃竄的寶馬掛翻在地。同時,他也不得不佩服小姑娘的急智,知道往人行道上逃。由於法拉利停擋的地方距寶馬不足三米遠,在車速沒提起來之前,想要直接撞開幾乎沒可能。
佩服歸佩服,但該做的事費倫還是會做,他三步並作兩步跳上550,一轟油門,法拉利在原地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朝寶馬開出的方向追去。
從零到一百公里的加速,Z3需要六點九秒,而550只要四點四秒,由此可知兩車的性能差距,再加上費倫購入550後又私自改裝了一番,所以他這輛銀色的550提速到一百只需三點二秒。可惜市區公路較窄,彎多兼車多,所以費倫只能採取尾追戰術,而無法將Z3即時截停。
好在開出一段路後,小姑娘的寶馬拐上了大佬山公路,而後一溜煙往東,朝西貢駛去。
費倫尾隨過大水坑後,便開始提速狂奔,550漸漸綴上了Z3的屁股。
很快,小姑娘就從倒後鏡中發現了這一不妙境況,大驚之下,發狠把油門踩到了底,極速狂飆。
費倫也一轟油門,開始提速追趕。
“嗶嗶、嗚——”沒想到兩車一前一後剛駛進馬安山繞道,側後方就有巡邏摩托的警笛聲響起。
接著,外放廣播也響了,一抹冷厲的女聲傳入費倫耳內:“前面的FC100請立刻熄火,靠邊停車!”
“靠!”費倫暗罵了一句,後邊鐵馬女警喊出的車牌號正是他的。
費倫明白如果這時候停車,解釋起來會很麻煩,但如果能夠將那小飛女截停的話,在人贓並獲的情況下解釋,會簡單許多。因此,他不僅沒停車,反而開始顯露出狂暴而猙獰的車技。前路開始出現彎道,費倫手上拉動變速杆和腳下油門與刹車間的換腳,都呈現出一種極致的霸烈。
尾隨其後的鐵馬女警驚愕的發現,法拉利不僅漂移入彎,更在過彎後生生趕上了更前面的寶馬。不僅如此,兩車齊頭並進之下,法拉利還在不斷擠壓寶馬的行車線路。
這樣的路段、這樣的山道、這樣的車速下,做出這樣的行車動作,鐵馬女警頭盔下的臉色已然由驚愕變成了驚駭,更喃喃道:“瘋了吧!?”
小飛女在費倫的不斷逼迫下終於膽怯了,她還不想落得車毀人亡,趕緊狂降車速。費倫一個甩尾,再次將其別在車道上,這次兩車間的距離甚至不足十釐米,而寶馬的另一邊不再是人行道,除了高高的護欄外就只剩下深溝樹叢了。
“下車!”已經有點火大的費倫跳下法拉利,來到Z3邊上,一抬手就扯掉了車門。
小飛女被費倫爆烈的動作給嚇住了,傻傻呆呆地下車,甚至生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
“身份證,駕照!快!”費倫重複之前的說辭,“要是拿不出,我只能帶你回警局接受調查了。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8:42:47
041 不得不救
“我、我……”小飛女正為難時,後面的鐵馬女警趕了上來。
“這位先生,你剛剛超速,麻煩駕照身份證!”
聽到女警的說辭,費倫偏頭打量了她一下。
女警身高一六五左右,留著短爽的髮型,小麥色的肌膚並未顯出風吹日曬的粗糙,給人一種很幹練的感覺,鵝蛋臉,五官英氣逼人,一雙略顯狹長閃著冷光的美眸正緊緊盯著費倫,生怕他跑了似的。
“你來得正好,我是港島總區重案組見習督察費倫。”亮了亮證件,費倫又道:“在祥瑞街三岔路口,這個女孩駕車毀壞公共設施,沖上路邊的人行道,還超速逃逸、危險駕駛!”
女警聞言,向費倫敬了一禮,卻並沒有給他好臉色,漠然道:“SIR,可是我剛剛只看到你超速以及危險駕駛!”
費倫微感愕然,解釋道:“我是為了追她……”
“Sorry,SIR!”女警不無遺憾道,“我已經說過了,我看見你超速以及危險駕駛,這件事我想我會一絲不漏地寫進日誌報告裡。”
心裡正害怕費倫追究的小飛女見女警跟他杠上,唯恐天下不亂道:“madam,你肯定看見了,他剛剛差點撞花我的寶馬耶,趕緊抓他!”
“閉嘴!”費倫喝斥了小飛女一句,又沖女警道:“你腦子被門擠了吧?我跟你說了我是追著她過來的。你沒見這小女生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夠開車的年齡嗎?”
女警被費倫數落得一愣,旋即也醒悟到這個問題,趕緊彌補道:“這位小姐,麻煩你,身份證、駕照!”
小飛女還想垂死掙扎,指著費倫狡辯道:“女警姐姐,就在剛才你沒來之前,這個惡人把我的證件都扔到下面的樹叢裡去了。”
女警再次瞪向費倫,似在詢問他是否有這麼一回事。費倫屑笑道:“這麼幼稚的說辭居然也信,看來現在交通部一線警員的質素下降得不止一星半點啊!”
這話一出,原本只是冷臉的女警頓時聲色俱厲,喝斥道:“我們交通部做事何時輪到重案組過問?請你立刻出示駕照,否則我將告你無證駕駛!”
費倫一邊掏出駕照遞給女警一邊拿出手機摁下重播鍵,放給小飛女聽:“哼哼,剛才你超速、危險駕駛,頂多判罰款或社區勞動而已,而你狡辯的話我已經全部錄了下來,就憑誹謗員警這一條我就能告你,並且一告一個准。”
見女警正在認真記錄費倫的駕照資訊,小飛女自以為計得,渾不在意費倫的話,反而得意道:“阿SIR,你省省吧,我家有的是錢,誹謗這種小罪隨便請個大狀就能打脫。”
“那就走著瞧!”費倫冷笑一聲,掏出手機打給了控制中心,“PI18166,警務碼xxxxx,麻煩幫我查一個車牌,EP1999,對,藍色敞篷寶馬……戶主是個男的,叫劉偉鳴,好,我知道了,謝謝!”
小飛女的耳朵一直豎著,當聽到“劉偉鳴”三字時,她就知道不妙,卻苦於去路被費倫擋住,情急之下竟一步跨上了寶馬的引擎蓋,想藉此奪路而逃,孰料用力過猛,竟一下竄向了由有機玻璃和支架構成的防護欄。但這並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的是有機玻璃居然在遭受撞擊後脫落了,尖叫中的小飛女也橫飛出護欄,墜向路外的深溝和茫茫樹叢。
費倫早預料到小飛女想逃跑,本打算等她跑上一段再將其捉回,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岔子,當即暗罵了一聲:“白癡!!”
不過罵歸罵,費倫卻沒有眼睜睜見死不救,他小腿猛然發力,整個人如影隨形般竄出了防護欄,一把撈到了小飛女的左腳腕,同時雙腿呈一字馬張開,堪堪勾在了原本嵌有有機玻璃的支架上。
正趴在法拉利屁股上開罰單的女警聽見響動,抬頭一瞧,恰好看見費倫整個人都竄出了護欄,差點沒被嚇死,要知道開罰單歸開罰單,可費倫的警員證卻是貨真價實的,如果人在她眼前因意外掛掉,恐怕她這個員警也當到頭了。
“哐當!嘩——”
雖然許多有機玻璃都號稱不碎,但從二十幾米的高度落下,那是想不碎都難。被恐怖到令人牙酸的破碎聲嚇得半死的小飛女閉著眼睛在空中亂舞亂叫:“我不要死,不要死,啊啊啊——”
“喂喂,你別動成不成?我要是脫了手,你想不死都不行!”費倫的聲音從小飛女腳那一頭傳來。
小飛女聞言一驚,猛地睜開眼,勉力佝起脖子向上看,赫然發現費倫正懸空抓著她的腳,頓時喜極而泣:“嗚嗚嗚,哥,費大哥,謝謝你救我,謝謝!”
費倫的身體素質雖然是常人的四五倍,可仍不能違反萬有引力定律,身體倒懸的他血液已開始聚集頭部,滿臉漲得通紅,不得不輕言慢語對小飛女道:“先別忙謝,也別忙哭,我先把你拉上去再說,不然就算我受得住,你也撐不住!”
“嗚嗚,我聽你的。”小飛女惶急點頭道。
見她同意,費倫開始以腰胯發力,硬生生倒提著小飛女向上升去。與此同時,女警也趕緊撇下手中的事情,疾奔向護欄。
剛跑攏,女警發現費倫的雙腳都勾在支架上,心裡微松了口氣,可還沒來得及慶倖,就聽見“吱嘎”一聲,右側的支架瞬間彎折傾倒向護欄外,費倫的右腳也隨著支架的外翻被拋往空中。
幸好此時費倫強大的身體素質顯出了用武之地,他僅憑左腳踝的勾掛,愣是承受住了半邊身體外加小飛女體重的下落衝擊力,穩住了局面。
“嗚啊——”小飛女只感身體一沉,瞬間驚叫出聲,跟著就發現人高的支架脫落,往深溝墜去。這一刻,從不知後悔為何物的小飛女終於生出了悔意。
小飛女後悔的東西有很多,但此刻令她最後悔的還是不該逃跑,結果連累到費倫。這是一種很怪的心態,不想對不起爹媽,只想對不起眼前拉扯著她的人,可惜眼下小飛女被倒懸在半空,什麼事也做不了。
恰在小飛女哭得滿臉花,萬念俱灰之際,費倫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喂,我說你能不能別哭了?做個倒吊仰臥起坐試試!”
小飛女一陣狂搖頭:“費大哥,我不敢,我怕、怕再動的話,剩下的支架也……”
“廢什麼話!?叫你做就做,趕緊!”費倫喝斥道。
見費倫動怒,小飛女反而變得乖乖順順,不敢再辯,小心翼翼地做起了仰臥起坐。
等小飛女身體彎曲靠近,費倫立刻伸出另一隻手,道:“把手給我!”小飛女連忙把兩隻手都伸了過來。
費倫捉住她一隻手後,又提醒道:“你另一隻手也纏緊我的手。”小飛女趕緊照辦,用細細的粉臂如蛇般繞緊他的胳膊肘。
見情況差不多了,費倫鬆開了小飛女的腳腕,手往上移,攬住了她的纖腰。可是,另一根支架的吱嘎聲也隱隱傳來,嚇得小飛女死命纏緊費倫,不敢稍動。
僅僅有一個腳底板掛在支架上,護欄邊的女警對此狀況也是束手無策,只能瞪著眼乾著急,好死不死才想起CALL支援。
費倫卻沒有坐以待斃,生生靠左腳踝和左髖的力量拉起了上半身,把小飛女撐到了護欄邊,更大吼道:“那位女同事還在嗎?幫忙接一下人。”
不得不說的是,此時的小飛女被嚇得渾身發軟,若是沒人接應的話,費倫還真不敢把她撒出去。
剛剛呼叫完畢的女警忙回道:“我在、在,SIR你有什麼指示?”
費倫又扯著嗓子道:“這小姑娘腳底發虛,等下你千萬給我拽住嘍!”
“YES,SIR!”女警剛答應,小飛女就傲嬌了:“費大哥,我不先上去,要上去咱們一塊上去!”
“扯什麼淡,趕緊上去!”費倫怒道。
“我怕——”這話暴露了小飛女傲嬌的真正原因。
“呵,那掉下去你就不怕?”費倫怒極而笑。
“只要跟費大哥死一塊,我不怕!”小飛女又暴露了她另外的狼子野心。
費倫一噎,斥道:“你不怕我怕!”說罷,他手臂發力一抖,震開了小飛女的粉臂,將其扔上了護欄。
應下了費倫命令的女警一直全神貫注,看到小飛女被甩進護欄,連忙一把抱住,順勢向後摔倒在地,脫離了危險的地帶。
也就在費倫發力甩完小飛女的同時,剩下那根獨木難支的支架“吱嘎”一聲也開始向外傾倒。
“我艸!”
費倫暗罵一聲,目光瞬間找准了護欄外沿,想都沒想就魚躍過去,僅憑十指扣住。而吱嘎聲對於女警和小飛女來說,不啻晴天霹靂,剛剛摔倒在地的兩人飛快爬起,正好看到支架加速向外墮落。
“費大哥——”小飛女悲呼一聲,就想沖過去。女警趕緊將她摟在懷裡,怕她激動之餘一躍而下。
費倫掛在護欄外,聽到小飛女悲愴的叫聲,也擔心她做傻事,忙十指發力往下一抻,整個人躍然而起,跳上了路面。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8:44:06
042 對小飛女的冷漠
見費倫跳回路面,震驚之餘,兩腿發軟的小飛女在女警的攙扶下雙雙湊了上來。
“SIR,你有沒有事?”
“費大哥,你沒事吧?”
費倫擺擺手說:“我能有什麼事?”又黑著臉沖小飛女道,“你這個小女生能不能安份點?不麻煩我們這些阿SIR?”
這話頓如當頭一盆冷水澆下,把小飛女淋了個透心涼,她小嘴一撇,嚶嚶哭泣起來。
費倫卻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對女警道:“同事,這小女生剛剛畏罪潛逃差點喪命你也看見了,現在有什麼想法?”
女警到這個時候要是還看不出小飛女有問題,那她的智商就真的有問題了:“SIR,你有什麼好建議?”
費倫顯然早就想好了對策:“我建議把她帶回這一區的警局,查清她的身份,然後通知寶馬車主劉偉鳴來領人。”
話剛說完,小飛女就嚷了起來:“別通知我哥,我哥知道了,我媽也會知道,那樣的話……”
“那樣的話,你就會被打屁股,對不對?”費倫戲謔道。
“不是不是……”小飛女連連擺手,“費大哥,我媽那人很護短的,她要是知道我出過危險,她一定會投訴你!”
費倫眼睛一眯,道:“多謝你替我著想,不過我們員警辦事是照規矩來的,所以你媽有投訴的權力,而監管處怎麼處理也有他們的準則!”說完,沖女警打了個眼色。
女警立刻沖小飛女道:“這位小姐,你是想現在表明你的身份,還是跟我去警局?”
小飛女的花臉上全是忿忿不平之色,恨瞪著費倫,氣衝衝地答道:“我叫劉蓉繡,今年十六歲,寶馬是我哥的,我開出來玩,的確超了速,這下你滿意啦?”
女警聞言,知自己錯怪了費倫,趕緊將劉蓉繡的話一一記下,不過小飛女對費倫的怨懟,她卻不想摻和進去。
“瞪我幹嘛?”費倫沖小飛女哂笑道,“超速、毀壞公共設施這些事你明明已經做了,有什麼不能承認的?”
劉蓉繡一愕,旋又小心翼翼地探問道:“費大哥,既然我已經承認了,你能和我交個朋友嗎?”
費倫隱隱聽到警笛聲,知道支援已近,所以哪兒還有心情搭理劉蓉繡,當下搖頭道,“不能,至少今天不能,因為剛才為了救你,我至少死了幾千幾萬個腦細胞,得回去休息了!”
劉蓉繡一呆,哪還不知道這是費倫的敷衍之詞,可卻拿費倫無法,只能忿忿地杵在那兒生悶氣。
費倫懶得理她,坐進法拉利就想先閃,女警連忙湊過來道:“SIR,雖然你超速是為了追人,但因為你不在當值時間,所以我仍會把這件事寫進日誌報告。”
費倫有些惱火,道:“你之前不是說過一遍嗎?煩不煩啊?”說著又想開車。
誰知女警把著車門,又道:“另外,SIR你英勇救人的事兒我也會寫進報告的。”
“這個……就不必了吧?”費倫的臉型由麻瓜變成了苦瓜,“這不是沒事嗎?你一寫報告,我這邊也得跟著寫,純屬沒事找事,累不累呀?”
女警一指垮掉的防護欄,道:“SIR,我要不寫你救人,這防護欄松脫的事兒怎麼圓過去呢?”
費倫怔了怔,道:“只要小女生不說,你就寫個未知原因脫落……呃,這個不好,得另找個說法,找什麼說法呢?”
旁邊的劉蓉繡聽到費倫仍“小女生、小女生”的叫她,小心心極其不忿,可腿腳還在發軟邁不動步的她沒法再做出格的事吸引費倫的注意力,只能就地一蹲,把頭埋在雙膝間抽泣起來。
“SIR,違背事實的報告我是不會寫的。”女警扔下這話,就跑去安慰劉蓉繡了。
費倫無語至極,聽著警笛聲已近在咫尺,不想再跟著回一趟警局,只能道:“你愛怎麼著怎麼著,我先走一步!”說完,看也不看花臉上哭出溝壑的劉蓉繡,發動車子一溜煙飆遠了。
中環,玖蘭吧。
“曼姐,你不是說費大哥會來麼?”梁曉琳撅嘴道,“都這麼晚了,他人呢?你還是把他的家庭住址告訴我吧!”
“不行!”曾曼搖頭道,“這種事沒他同意我可不敢亂嚼舌根。”
“曼姐,沒關係啦!”梁曉琳抱住曾曼的胳膊撒嬌道,“我跟費大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曾曼並未受迷惑,淡淡道:“既然你跟費倫是好朋友,那就自己去問他好了。”
這時,臺上有人點唱了一首歌,剛唱了兩句,周圍的吧客就開始起哄,有人甚至還喊道:“下去下去下去,今晚又不是K歌賽,你嚎什麼嚎啊?換歌王上臺還差不多!”
不少人附和道:“就是,換歌王,換歌王!”
還有人扯著嗓子問:“今晚歌王來了沒?”
梁曉琳這種小女生還沒定性,容易被外物吸引,見吵得熱鬧,她也不再纏著曾曼要費倫的住址,反而奇道:“曼姐,他們這吵什麼呢?歌王是誰?”
曾曼故作不屑道:“不就是費倫嘍!他昨晚參加這裡的歌賽,勉強拿了頭名,所以我才帶你來這裡等他嘛!”
“噢?!”梁曉琳一聽雙目放光道,“那費大哥唱的是哪首歌?模仿得像不像?”
這話問得曾曼有點啞口無言:“他……”
恰在此時,有個吧客舉著磁帶隨身聽大小的MP3,高聲道:“沒歌王,可我有歌王的歌!”
“那趕緊,放出來聽聽!”
“就是,趕緊放……對了,你那玩意能接音箱不?”
“等下放完歌也拷貝一份給我!”
周圍又是一通七嘴八舌的起哄。
“放心,我這Jukebox功能還行,能錄能播,能接外放音箱!”說著,那位吧客就去跟況玖蘭商量播放的事了。
不大一會,《歌劇2》的過門曲就從音響裡傳了出來,吧裡的嘈雜聲瞬間消失。
略顯單調的手風琴聲讓梁曉琳聽得直皺眉:“曼姐,這什麼曲子啊?好怪!不過這手風琴拉得倒是很專業。”
曾曼詫異地看著梁曉琳,哂道:“你也懂專業?”
“怎麼不懂,我玩鋼琴出身的,今年八月就拿到了英皇的中級演奏文憑!”梁曉琳驕傲地說。
“英皇娛樂?!”
梁曉琳翻了個白眼,道:“什麼英皇娛樂?我說的可是英國皇家音樂學院!”
兩人正說著,費倫的歌聲傳了過來。
“咦?這不是費大哥的聲音嗎?怎麼是俄語?”梁曉琳不愧是專業的,一聽就聽出了費倫的嗓音,“我說曼姐,費大哥不會就是這些小資口中的歌王吧?”
曾曼瞟了她一眼,道:“聽下去你就知道了。”
依舊是那段很平淡的俄語歌詞,吧客們每個人聽得都臉上放光,而梁曉琳卻不住撇嘴:“太平淡了,根本不怎麼樣嘛!”
曾曼重複道:“聽下去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尖嘯傳來,“喔啊啊啊~~啊~~~~~~~”,高亢的海豚音差點沒刺破梁曉琳的耳膜。
“這、這……”
梁曉琳瞠目結舌,曾曼卻一下得意了:“怎麼樣?還平淡麼?”
木木然搖頭,梁曉琳倏然起立,叫道:“靠,沒想到費大哥還有這一手!曼姐,我想去找費大哥,你把他的地址告訴我吧,求求你,拜託拜託!”
曾曼仍是搖頭:“沒他同意,不行!你沒見我也在等他麼?”
“你當然不行嘍,你這麼大個人了,費大哥收留你一次還行,次數多了那不成同居啦!”梁曉琳激將道,“可我就不同了,我還未成年,費大哥又是員警,我說我無家可歸,他敢不收留我。”
曾曼聞言,秀眉一掀,道:“你可別激我,激我也沒用,總之我不會帶你去的。”
“看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梁曉琳一下就抓住了曾曼的語病,“不會帶我去?難道你打算一個人去?”
聽著梁曉琳的話,又對上她曖昧的目光,曾曼終於抵不住,投降道:“OKOK,你想去我就帶你去,不過他家住得可遠,這車錢……”
梁曉琳一拍小胸脯,道:“這車錢我包……”說到這她瞄見曾曼有竊喜之色,立時話鋒一轉,狡黠道,“一半!”
多少有些財迷的曾曼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撇嘴道:“一半就一半!”說完,她直接拎包走人。梁曉琳捂嘴偷笑,趕緊跟上。
等上了計程車,梁曉琳問:“去哪兒?”
曾曼吩咐司機道:“淺水灣86號,謝謝!”
梁曉琳被嚇了一跳。司機更是看精神病般瞪著曾曼,86號他以前途經看到過,是幢超級豪宅,能住得起那樣房子的人還會打車?
曾曼卻渾不在意司機的眼光,又重複了一遍:“淺水灣,86號!”
見曾曼眼神轉冷,司機沒敢多話,趕緊坐正,驅車走人。
可惜到了86號,曾曼上前叫門後,幸子仿佛不認識她一般,只是應道:“這位女士,很抱歉,目前的時段我們沒有接過任何待客預約。”說完這句,幸子的臉從對講螢幕上移開,接著螢幕就黑了下來。
還想多問點情況的曾曼鬱悶無比,梁曉琳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探問道:“曼姐,你沒搞錯?費大哥真住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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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時間:
2014-2-27 18:45:16
043 差點被氣死
曾曼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梁曉琳的問題時,費倫駕著550呼嘯而至。
“咦?曾曼,你怎麼在我家門口?”費倫一邊詫異一邊望向梁曉琳,“這位是……怎麼感覺好面熟?”
梁曉琳聞言囧道:“費大哥,是我耶!你連我都認不出了麼?”
“你是梁、梁什麼琳?”費倫還真記不太清眼前小女生的名字了。這不是他記憶不好,而是他覺得梁曉琳,甚至包括她哥她姐都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或者說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這類人記住一個姓就足夠了,沒必要浪費腦細胞。這就跟使用者會定期清除電腦硬碟裡的一些垃圾檔或不重要的文件,是一樣的道理。
“梁——曉——琳——”咬著後槽牙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梁曉琳差點沒被費倫的無視給氣死。曾曼卻在邊上捂嘴偷笑。
費倫也覺有點尷尬,摸摸鼻子狡辯道:“之前見你的時候,你那張臉比鬼好不了多少,要不是還記得你的聲音,我哪敢把梁曉琳這麼優雅的名字對號入座嘛!”
聽了費倫的馬屁,梁曉琳小臉一紅,聲若蚊呐道:“費大哥,人家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的確,此時的梁曉琳只能算是小美女一枚,雖然臉模子與費倫曾經救過的她大姐有六七分相似,但氣質上卻相去甚遠,並非費倫所欣賞的文靜典雅型女孩,不過女孩子嘛,該奉承的時候還得奉承:“怎麼不好了?不信你讓曾曼說說!”
得,竊笑的曾曼躺著也中槍。雖然與梁曉琳在酒吧聊了一宿,但還沒完全摸清她底細的曾曼見費倫都讓她幾分,不得不跟著奉承道:“曉琳,我說的絕對不誇張,你就是個美人胚子。”
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梁曉琳見兩人都這麼說,也就信了,小臉上樂滋滋的。費倫見她沒有繼續糾纏,趕緊叫幸子打開閘門,把兩女都讓進了院子。
“哇塞,費大哥,你們家的院子可比我家大多了!”各色燈光映射下的花園讓梁曉琳目不暇接,早把剛才的話題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費倫停好車,扯著曾曼故意落後幾步,道:“我說,你們怎麼來了?”
曾曼白了他一眼,道:“你家的床睡著舒服,我過來住住不行啊!”
“扯淡,我這兒又不是星級酒店。”費倫不爽道,“再說了,就算是星級酒店,這裡的標價怎麼著也得過萬美金一晚吧?就你那點工資能住得起麼?”
“說說而已,我等會兒就走,看把你急得!”曾曼不屑撇嘴。
費倫沒有在意曾曼的表情,擺手道:“算了算了,天氣預報說午夜會下雨,這裡又很難打到車,太晚回去你就不怕遇到雨夜屠夫?”
曾曼俏臉一下就白了,罵道:“屠你個大頭鬼,就算有屠夫也是你扮的!”
費倫玩笑道:“怎麼?等不及投懷送抱啦?”
“死遠點!”曾曼啐了他一句,佝著頭疾步進了別墅。
這時,已走馬觀花完畢的梁曉琳正好湊過來,奇道:“費大哥,你們在說死什麼?怎麼曼姐的臉蛋緋紅?”
費倫胡扯道:“我們在說Cheers,你們不是去酒吧了嘛,她酒勁上頭,所以才臉紅。”說完,不再理會梁曉琳,也徑直入了別墅。
梁曉琳望著費倫離去的背影,撓頭道:“不對呀,我未成年,曼姐為了陪我,所以跟我一樣點了果汁,怎麼會有酒勁兒?莫非曼姐上廁所時偷喝酒了?”她倒是絲毫不懷疑費倫的說辭。
等進了別墅,梁曉琳又是一陣驚歎。因為別墅的內牆上裝飾了許多油畫和水墨畫,曾曼不識貨,可從小與藝術結緣的她卻是識貨的。
“哇哇,這幅畫不會是唐伯虎的真跡吧?”
“啊,這幅《星夜》怎麼這麼像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的那幅藏品?”
“還有這一幅……”
聽著梁曉琳的品評,曾曼都有點瞠目結舌了。費倫倒不甚在意,讓櫻子呈上宵夜,喊道:“不要再看了,那些畫都是我自己臨摹出來掛在牆上占地方的,過來吃東西!”
“什麼什麼?都是費大哥你自己畫的?不是吧?臨摹得也太像了。”梁曉琳興沖沖地跑到桌邊坐下,“看來費大哥會的東西不少嘛!對了,之前我和曼姐在玖蘭吧聽見有人放你的歌,簡直就是神曲啊,要不我和你組個樂隊玩玩,絕對能風靡港九!”
“組樂隊?!”面對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梁曉琳,費倫很無語,“沒那個興致!”
梁曉琳似乎早猜到費倫會這麼說,馬上退而求其次道:“那等下吃完宵夜,咱們仨一起唱K,這總可以吧?”
“不行,我還有別的事!”費倫一口回絕,“真想唱的話,就讓櫻子開車送你們到85號去唱,也可以住在那邊,別打擾到我就行!”
不得不說的是,亞洲金融風暴那會兒,港九樓價大跌,從東南亞其他地方撈了不少的費倫趁機收購了大量的港島樓盤,可惜港島南部深水灣淺水灣這一帶的豪宅全掌握在一些不差錢的豪富手裡,沒人肯賣。弄到最後,費倫花了大價錢才好不容易盤下了86號,又托李家幫忙買到了85號。
“85號?”曾曼和梁曉琳齊齊愕然,“你是說附近的85號別墅也是你的物業?”
“廢話!要不是我的物業,難道我叫你們過去看大門啊?”說到這,費倫擱下碗,上樓修煉玄金功去了。
等費倫消失在樓梯上,梁曉琳立馬叫了起來:“哇靠,費大哥真不是一般的有錢呢!”
曾曼略略點頭,卻並不如何驚訝,試想想,連家裡傭人使的化妝品都是二三十萬的正貨,主人又會有錢到何等地步呢?
之後,兩女也沒去唱K,到家庭影院裡看了場電影,然後就洗洗睡了。
翌日早餐時,費倫碰見素面朝天的大小美女,照常讓幸子送了新的化妝包來。
“哇塞,這是LV限量版的化妝包包耶!”梁曉琳一眼就認出是真貨,捧著包包就不撒手了。
費倫笑道:“既然你喜歡,等下和曾曼畫完妝,這包就送給你了!”
邊上矜持著沒說話的曾曼一聽,差點沒被氣死,後悔不迭。
吃過早飯,兩女趕著去上班上學。由於有三個人,不得已,費倫只好把上一任豪宅主人賣屋時一併賣給他的賓利Brooklands開了出來,好在這輛白色賓利從上任主人購入之初就放在車庫裡沒怎麼動過,里程表上的顯示連五十公里都不到。
“哇塞,92版本的賓利耶!”梁曉琳拎著輕而易舉得到的化妝包,又驚呼開了。
“沒錯,是92版的。”費倫坐上駕駛位,隨口閒扯道,“不過這車97年才產出的,算是新車!”
坐進副駕駛位的梁曉琳瞄了眼里程表,道:“的確很新,沒跑多少路!”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大幾百萬的車子,就擱在車庫裡當擺設。”兩手空空的曾曼撇嘴說了一句。
費倫嗅到了她話裡的酸味,摸摸鼻子,沒敢接茬,發動車子,駛出了宅院。
多拐了點路把曾梁二女送到目的地後,費倫這才緊趕慢趕的到了粉嶺。
還好出來得早,費倫停好車步入SDU總部大樓時,離上班還有近一個小時。
由於在家用過早餐,費倫沒去餐廳,而是坐電梯到了健身房,沒想到進去才發現,不少飛虎隊員都在。
“鼓搗摸你,SIR!”
“費SIR好!”
“早啊,費SIR!”
眾飛虎紛紛沖費倫打招呼。
費倫笑道:“都早都早,大家看起來很精神嘛!”
“是費SIR指導有方!”眾飛虎異口同聲道。
這時,正和另一位同事在擂臺上對打的計莫知在對方舉手認輸後也停了下來,唯恐天下不亂道:“費SIR,要不要上來打兩盤?也好教訓教訓他們!”說完,用戴著拳套的手指了一圈台下的隊員。
不得不說,費倫體力厲害,還教會飛虎們秘術,又即將教他們打甩槍,可一干飛虎從來就不是輕易服輸的人,也不信費倫樣樣都行,所以藉此機會,想再考考他的拳腳。
費倫淡然地笑了笑,道:“上臺就不必了,我玩一招簡單的把式,你們誰要是自認為勝得過我,那咱們再比,如何?”
“同意!”“同意!”“同意!”
眾飛虎紛紛應和。
費倫不再說話,示意各人安靜,來到人高的牛皮沙袋旁,倏然起腳一個低掃踢。
“嘭!”
一聲比手槍擊發還大的響聲在健身房裡爆裂開來。
“嘩嘩——”
只見人高的沙袋底部被踢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豁口,裡面的石砂迅速流了出來。周圍所有的人看到這一幕,瞬間石化,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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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8:46:26
044 示範
費倫並未去關心呆若木雞的眾人,掏出錢包,從裡面劃拉出一萬五,輕輕擱在擂臺邊上:“喏,這是賠沙包的錢!”
眾飛虎中最冷靜最理智的計莫知率先回神,道:“費SIR,這……錢多了!”
費倫攤手笑道:“這種特製沙袋我以前踢爆過一隻,價格小一萬塊,多的錢就請弟兄們喝下午茶吧!”
這話一出,眾飛虎幾乎都歡呼起來。計莫知沒有歡呼,他看向費倫的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敬畏,因為踢爆沙袋這樣猛的發力,費倫的臉從頭到尾都沒紅一下,這說明了什麼?說明費倫根本就沒有用出自己的全力!
費倫的真正實力,或者說真正腿力是多少呢?計莫知猜不出來,但他覺得那一定非常恐怖。以前警隊那些搏擊高手或冠軍什麼的,在費倫面前簡直遜斃了。
好在這時厲鋒到來,打斷了計莫知的思緒:“這、這沙袋怎麼回事?”
隊員中與厲鋒最親近的古侯一趕緊解釋了一番。厲鋒聽後有點傻眼,雙目圓睜瞪向費倫。
費倫笑著看了下表,道:“厲SIR,是不是該上班了?”
“哦,對對!”
集合好隊伍後,飛虎A隊又開始了他們一天的閒時訓練。好在不出任務時一向如此,大家都習慣了。不過在今天的室內突擊訓練前,厲鋒特意把戰術例行講解(強調)的時間讓給了費倫,用以講解甩槍的知識。
費倫也不矯情,把牛頓慣性定律和伯努利原理用隊員們能聽懂的白話闡述了一番,又在白板上畫出了甩槍原理的詳圖。當他把甩手速度每秒八米這個答案呈現在眾飛虎面前時,不少人都覺得難以置信。
智商和學歷都很高的計莫知第一個提出了疑問:“費SIR,八米每秒這個速度是不是太低了點兒?光景街劫案中你甩槍的速度貌似很快啊!”
“低?!我看你們當中沒一個能達到這樣的甩肘速度,而且就算達到了,用拐彎的子彈命中目標也需要一個長期艱苦的鍛煉過程。”費倫哂笑道,“至於你說我在影像中的甩肘速度很快,那很正常,因為我當時用的是AK,要想打出相應的弧線軌跡,甩手速度也必須得加快,簡言之,初速越低的槍越容易打出弧線,這是由慣性定律決定的。”
這時古侯一又舉手道:“費SIR,能給我們示範一次甩槍麼?”
“當然沒有問題!”費倫淡然道,“不過我需要兩支么七和一枚閃光震撼彈。”
很快有隊員遞上了自己的武器裝備,厲鋒奇道:“阿倫,我們大多數突擊都是用長槍,你要短槍做什麼?”
接過格洛克和閃光彈,費倫詭笑道:“當然是室內突擊嘍,你們不必跟著我,看大螢幕就行了!”
眾人愕然。費倫則徑直出了作戰部署室,不多時就出現在了監視器上。
“靠,費SIR居然去了第九訓練室!”
“不是吧?難道他打算以一敵九?”
“看下去就知道了。”
隊員們一陣議論。要知道,第九訓練室是難度最高的一間訓練室,不僅室內隔間多,面積大,最關鍵是裡面的匪徒模型會有九至十二人不等,也不知今天九號室被器械科那些人安排了幾個匪徒和幾名人質。
飛虎隊的突擊要求是六秒內控制,否則便視為失敗,也不知費倫會用幾秒,厲鋒很期待。
戴著護目鏡的費倫來到門邊,先側耳聽了聽,這才扣上耳罩,扯掉閃光震撼彈的保險栓,延遲了一下才從隔窗上扔了進去。接著費倫不慌不忙,兩手拔下插在腰後的雙槍,在撥開槍機保險的同時,扔進屋內的閃光震撼彈也響了。他一腳踹碎了門,貓腰竄了進去。
與此同時,監視螢幕左上角打出12.4的字樣,眾飛虎隊員見後又是一陣驚呼。
“不是吧?四名人質?”
“哇靠,最高難度!”
“十二名匪徒混著四名人質,稍不留神就會誤傷!”
如此高難度,平時就是整隊人沖進去都很難保證不犯錯,更別說費倫一個人了。正嗡嗡議論著,監視螢幕左上角的12.4開始變化,十二瞬間減少到十,而小數點後代表的人質數目4開始以秒為單位隱現跳閃起來。
不得不說的是,數字4只會跳閃六秒,也就是閃光震撼彈的效果時間,一旦過去,就意味著這次突襲失敗,人質傷亡很難避免。
眾飛虎看到數字4才剛剛隱沒,甚至還沒亮起,匪徒人數就由12變成了10,頓時一驚,不敢再分心看左上角的數字,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螢幕之上。
費倫進門後,看都沒看,就兩手呈一字型張開,分向左右各開兩槍。格洛克么七是自動手槍,一旦摁著扳機不撒開,子彈就會連發,可在費倫手上,藉此關鍵時刻,楞是沒有多浪費一槍一彈,門邊兩個匪徒模型,不多不少,一人挨了兩槍,一槍眉心一槍心臟。
而擊發這四槍,只花了費倫半秒不到。接著,他一個前躍,在飛身旋轉的過程中又連開了六槍。這六槍中其中有四槍都拐出了詭異的弧度,準確命中了藏在擋板後的兩名匪徒模型,仍是各一槍眉心一槍心臟。剩下兩槍,則準確命中了正面大廳沙發上的一個持槍匪徒模型。
當費倫在空中轉身以背貼上隔板時,監視螢幕左上角的數位4才剛剛亮起。厲鋒們看到這幕,又是一陣呆滯。
隔板是擋不住子彈的,雖然閃光震撼彈的效果仍在,但保不齊實戰中有奇葩匪徒能夠稍微抗衡一下閃光震撼的效果,胡亂開槍,所以費倫背貼隔板不到三分之一秒就重又閃出身形,還掀掉了耳罩,在迅速移動中再度施出甩槍。
其實如果是真實對戰的話,在這種不足百平、較為封閉靜謐的空間裡,以費倫的聽力完全能夠憑藉呼吸聲來判斷匪徒的位置,加上甩槍技術,甚至不移動都可以將匪徒全部幹掉。不過現在是擬真訓練,模型是沒有呼吸的,所以他得通過不斷移動,攪亂原本有流動規律的空氣,以比灰三齒鯊更敏銳的感知來察覺空氣流動與模型邊緣的細小摩擦所產生的微電,從而迅速判斷出模型的大概輪廓和位置。
臥姿、跪姿、坐姿甚至投降姿態的模型費倫都沒有先做處理,而是將那些站立姿態很囂張和持槍姿態的模型一一處理掉。
不到兩秒鐘,費倫就擊斃了八個匪徒,無一錯漏。不過接下來就要稍微難一些了,因為費倫不能再靠微電感知來分辨哪個模型是匪徒哪個模型是人質了,他必須通過目視才可以,所以他的移動也更加迅疾和鬼魅了。
九十幾平的訓練室內,有七八個隔間,除了大廳這裡,匪徒和人質的模型分散各處,整隊人沖進來還好搜索,但只是一個人的話,怕把整間屋子搜一遍都不止六秒。好在費倫通過修煉才找回來不久的短距離微電感應並非完全幫不上忙,它至少可以幫費倫確定哪個隔間裡有模型,哪個隔間裡沒模型。
費倫清晰的感覺到還剩下八個模型,它們分別在三個房間內,唯一值得慶倖的是,有兩間房正好是對門,而且離他此時所在的走廊口很近。
費倫極速移動過去,兩腳呈一字馬飛踢兩門。
“嘭嘭!”
本就只是虛掩的兩扇門片片碎裂,費倫的目光順勢從兩間房內掃過,之後他毫不猶豫,雙手齊揚,還沒伸直就啪啪啪連甩六槍,腳下不停,沖向走廊盡頭的最後一間房,而這時數字4才剛剛隱滅掉第三下。
“嘭!”
費倫踹碎了最後一間有模型的房間門,目光在零點一秒內分清敵我,隨即又是啪啪兩槍,讓最後一具匪徒模型上多了兩個彈孔,一眉心一心臟。
作戰部署室內,螢幕左上角的數值變為了0.4,而右上角則出現了一個閃爍的數值——2.9,這表示費倫從進屋到擊斃全部匪徒只用了二點九秒。
“哇靠,費SIR比蘭博還厲害!”
“不到三秒?計時器沒出問題吧?”
“神人呐!”
厲鋒眼中全是震驚,走到控制台旁摁下了重播鍵。果然,費倫從進屋到擊斃最後一名匪徒這期間的影像只錄了二點九秒鐘。
“我說,大夥兒木愣著幹嘛呢?”此時費倫出現在門口,“都不訓練啦?”
話音未落,一幫子飛虎呼啦一下圍住了費倫,開始七嘴八舌的拜師。
“費SIR,收我為徒吧!”
“收我收我,費師傅,收下我吧!”
“師父,你一定得收下我。”
這時,厲鋒回過味來,趕緊喝道:“幹什麼呢?趕快去整理裝備,五分鐘之後開始今天的例行突擊訓練!”
隊員們礙于厲鋒的虎威,不敢違拗,一哄而散。
“阿倫,看過你的示範後,別說他們,連我都想拜你為師了。”厲鋒半開玩笑道。
“拜什麼師?大家相互交流嘛!”費倫擺手道,“甩槍這玩意易學難精,基礎還是手腕手肘手臂的力量,在手上力量沒有練好之前,千萬不要輕易嘗試甩槍,不然傷了手筋,恐怕連員警都沒得做。”
“要真傷了手,我就轉去做文職!”厲鋒倒有點不顧一切的味道。
費倫用拳頭擂了下厲鋒的胸口,道:“行了,沒那麼誇張,回頭我打造幾樣小東西送給你們飛虎隊,照我教的練,只要潛力不太差,A隊的隊員臂力都應該能達到甩槍的標準!”
厲鋒驚詫道:“有這種東西?”
“有,不過東西到了你們這兒,嚴禁外傳。”費倫肅容道,“至於仿造嘛,只要你們能仿得了,我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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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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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8:47:28
045 多出來的狙
見費倫這麼說,厲鋒還真有點不信邪,不過他也從話裡話外聽出了費倫的深藏不露。
這時,計莫知進來報告說:“厲SIR,隊伍集合完畢。”
隨後,連串的室內突擊訓練展開,這一練就是一上午。至於費倫教的甩槍,飛虎們暫時沒機會練,況且在臂力沒有成熟之前,厲鋒和費倫也不希望有人冒險去嘗試。
吃午飯前,在厲鋒的帶領和監督下,眾飛虎又用了快速恢復,然後在餐廳裡狼吞虎嚥,嚇壞了B隊的另一幫同事。
下午時分,本該有實踐課和自由活動時間,可出任務的警報一響,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費倫向厲鋒請求一同出任務,厲鋒略一猶豫,道:“好吧!不過你只能跟在我身邊。”
隨後拔出藏在後腰上的兩把格洛克17,費倫拿著它們在厲鋒面前比劃了兩下,道:“既然同意我出任務,那你總該給我補充點子彈,再發個頭套。”
厲鋒瞠目結舌,搞半天費倫還沒把上午示範用的兩把槍還給隊員。他趕緊拉著費倫到了槍房,正好借槍的兩名隊員也在,趕緊一塊同保管員把事情說清楚,費倫在簽署了一份暫借槍支協定後,終於獲得了么七半天的正式使用權。之後費倫領到了兩個滿彈夾共計34發子彈。
“厲SIR,你們的槍房也真摳門,才一槍一個彈夾,怎麼不多發點?”費倫埋怨道,“要是真遇上重型火力,我這點兒子彈肯定不夠啊!”
正指揮隊員登車的厲鋒酷笑道:“就算真遇到重火力,也是我手下先沖,還輪不到你。”
費倫一愕,大點其頭道:“倒也是哈!”
兩三分鐘後,載A隊隊員的幾輛特種車就駛出了SDU總部。
指揮車上,費倫問厲鋒道:“什麼案子?”
“聽說是連環搶劫案,發生在彌敦道附近,匪徒挾持有人質,情況相當糟糕!”厲鋒簡要地描述了一下案情。
“彌敦道附近的銀行不少,案情如此重大,看來你們飛虎隊的大SIR成耀煌也會臨場。”費倫說這話時多少有點幸災樂禍。
對於費倫言語中的樂意,厲鋒多少有些不滿,微斥道:“廢話!大SIR之前在總部開會,現在他已經趕過來,會在旺角與我們匯合。”
費倫星目半闔,斜瞥了厲鋒一眼,道:“那到時候你們倆指揮,我隨便看看就行了。”
厲鋒被費倫瞪得下意識點了點頭,點完頭才發覺這種吩咐的話不該由費倫來說,至少在他這個高級督察面前不該,正想再度喝斥費倫,指正他的錯誤,可話到嘴邊腦子裡不由浮現出剛才費倫雙目半闔瞥向他的鋒銳眼神,竟生生忍住了沒再說什麼。
這一刻,厲鋒終於確認了費倫的深藏不露,同時也對他產生了幾分忌憚,或許這位年輕的見習督察遠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好說話。
到了地頭,也就是匪徒被堵住挾持人質的那家銀行門口,剛跳下車,費倫就聽見現場的同事喊出了與電視電影上一樣弱智的話:“裡面的匪徒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這話是典型的通匪,既然匪徒都知道被包圍了,那還不死命把人質的安危跟身家性命綁一塊啊?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增加辦案難度麼?
不過對於這些,費倫一個小小的見習督察還真不好隨意置評,只能裝作充耳不聞。
厲鋒隨後下車,很快找到了成耀煌,帶著一幫子飛虎圍在臨時指揮車旁討論案情和佈置任務。
費倫只是過來看看,並不想搭這個茬,所以自覺躲得遠遠的,一是避嫌,二是找其他同事瞭解瞭解詳細案情。
不大一會,費倫就從附近的同事那兒聽來五六個劫案版本,相互一印證,發現牛唇不對馬嘴,也就是說他聽來的劫案版本有至少一個以上的人編了部份的故事。
不過這些版本裡面有一條線索應該是真的,那就是目前被堵在銀行裡的搶匪之前搶了三家銀行,加上這一家應該是第四家。
得出這個結論,費倫就不明白了,既然搶匪能成功洗劫了附近的三家銀行,搶來的錢至少裝滿了兩個旅行袋,為什麼還要搶這第四家呢?就算是之前計畫好的,可搶夠了錢難倒不可以更改計畫麼?而如果計畫周密,搶匪搶三家銀行和搶四家銀行應該沒什麼分別,也沒什麼難度,就算出了什麼岔子,拋棄一兩個同夥來達到撤退的目的也是可以接受的,又怎麼會被同事堵在銀行裡呢?
基於這樣的疑問,費倫站在銀行大門正對面,用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番。沒多久,他還真看出了點問題。
費倫來到成耀煌和厲鋒身邊,壓低聲音道:“成SIR,厲SIR,請你們暫緩飛虎隊攻入!”
成耀煌用懷疑和不信任的眼光看著費倫,道:“你是?”
厲鋒忙道:“大SIR,這位是港島總區重案組見習督察費倫。”說到這見成耀煌還沒引起重視,又湊近小聲道,“就是光景街一對九那個!”
“喔,原來是你呀!”成耀煌臉色稍霽,主動伸出手來。
費倫與他短暫地握了握手,單刀直入道:“兩位SIR請仔細觀察一下銀行大門內倒伏的那兩具搶匪屍體,再細看看銀行左側玻璃門上的蜘蛛紋。”
費倫到底是名聲在外,成耀煌和厲鋒對於他給出的意見不敢怠慢,各自拿起望遠鏡朝他指點的地方看去。
起初成耀煌還不甚在意:“銀行的玻璃門改成了防彈的,被子彈擊中生出了蜘蛛紋而沒有碎掉,這不奇怪啊!”
“成SIR,你仔細看看左側玻璃門最上方的那個位置!”費倫提醒道。
“這是……狙擊槍的彈孔?!!”成耀煌大驚失色。
厲鋒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接茬道:“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狙擊槍,因為彈孔周圍只衍生出少量的蜘蛛紋,至於其他的大量蜘蛛紋都是從別的地方延伸過來的。”
“沒錯,看彈孔大小和對這一型防彈玻璃所造成的殺傷……”費倫順著分析道,“我估計至少是雷明登700-40X型改進步狙造成的,而40X必須專門向雷明登武器公司訂制,幾個銀行搶匪,能有這麼專業的裝備?”
這分析一出,成耀煌和厲鋒都有點色變。雷明登700步狙港島警隊中只有SDU和ASU有裝配,可他們裝配的均非專門訂制型,也就是說,玻璃門上那兩個彈孔是警隊以外的人弄出來的,而且絕對是在之前同事趕到把搶匪堵在銀行裡的那場槍戰中才形成的,不然早上銀行職員來開門,發現門上有倆彈孔,肯定早都報警了。
“而且還有一點我不得不提,看門口那倆搶匪躺倒的位置和出血量,他們應該是被人狙掉的。”費倫侃侃而談,“換句話說,在堵截搶匪的交火中,有人從銀行外面開槍,趁亂幹掉了兩名搶匪,激戰中,同事們誰也沒發現,還以為倆搶匪是被亂槍打死的。”
這樣的推論在情在理,成耀煌和厲鋒聽完後面面相覷,因為行動在即,突然多出來一杆狙,是敵是友還分不清楚,極易出現紕漏。
厲鋒馬上用無線電通知樓頂的幾個狙擊小組,讓他們留意可疑人物,但得到的回報都是無異常。
這下成耀煌和厲鋒為難了,因為費倫的分析有理有據,若找不到那杆未知的狙,行動起來難免會縛手縛腳,甚至會出大問題也說不一定。
費倫看出了他倆的猶豫,正想說話,眼睛卻倏然被對面銀行上幾層樓某扇玻璃窗戶所反射的太陽光晃了下眼。
臨時指揮車所在的這一面街道正是下午背光的時候,所以即使有人在這一面街道的某棟樓內或樓頂狙擊埋伏,他的瞄準鏡也不會反射陽光。可費倫敏銳的視神經卻察覺到剛剛那道晃眼反光的強度未夠,絕對是二次反光,而反光面積最多只有四五個拇指指甲蓋大小,他有六七分肯定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剛剛在拆槍,正打算撤走。
想到這裡,費倫詭笑道:“成SIR,飛虎隊攻入銀行的時機成熟了。”說完,也沒解釋原因,跳下指揮車,照著反光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阿倫,你去哪兒?”
費倫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厲鋒的問話,只是朝後擺了擺手,一會兒就跑沒影了。
栢街和砵蘭街的交錯橫巷內,費倫在不停地疾走,不停地四處打望。終於,他發現了他想要找的人,一個穿風衣、提著小提琴盒、戴著墨鏡的洋鬼子。
整條小巷內就費倫和這個故意把頭髮染成了深棕色的洋鬼子。費倫站定在離洋鬼子十米處,瞥了眼他雙手的虎口,獰笑道:“謝謝你幫警方幹掉了兩名搶匪,不過我有點好奇,你這樣的人跑到港島來,到底想殺誰?”
面對獰笑著眼神如刀的費倫,洋鬼子無法回避,也沒敢假裝聽不懂華語,只能聳聳肩道:“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應該明白!”費倫雙目暴睜,絳黑的深瞳內逸出絲絲殺意,在這僻靜無人的小巷裡毫無顧忌地鎖定了洋鬼子。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洋鬼子打了個寒顫,情不自禁地問出了示弱的話。
“我?我剛才就說了,你幫了我們警方,應該頒個好市民獎給你!”費倫臉上在笑,可他深瞳內的殺意絲毫未減。
不得不說的是,花斑虎也會讓蝴蝶停在身上嬉戲,對於沒有威脅的人,費倫向來隱藏很深,表現得平易近人,但眼前的洋鬼子看似示弱,實則頗為強悍,費倫第一眼看見他時就已經打算將其滅掉,所以根本無需掩藏自身的殺戮氣息。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8:48:37
046 未知目的?
費倫在輪回空間裡待了很多年,初期為了掙扎求存,隱忍頗深,加上長久以來的血腥殺戮,早就形成了固有認知,在他眼中只有兩種人,死人和沒有威脅的人。
死人,一般都是由敵人或者有威脅的路人演變而來,費倫眼前的洋鬼子就是這樣。這人既然敢在員警跟搶匪交火時狙擊,那他也一定沒把員警放在眼裡,多半還會犯案,費倫覺得今天若不殺他,以後在某個案子裡也會撞上他。
到那個時候,有同事在側的情況下,費倫想要活捉他比今天殺他難上數倍。與其多費手腳,不如現在就一了百了,反正這洋貨也殺了人。
“你是員警!?”洋鬼子明顯有點詫異。
“你是哪個組織的殺手?”費倫半闔著眼問,“毒鴉?烈狐?還是禿梟?”
洋鬼子聞言,身體反而放鬆了一些:“呵呵,一個小員警也聽說過三大殺手組織?”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群搶匪貌似還不值得你出手吧?”費倫寒聲道,“你來HK到底在打誰的主意?”
“既然你知道烈狐禿梟,不會不清楚殺手這一行的規矩吧?”洋鬼子攤手道,“我打什麼主意,怎麼可能告訴你?”
“規矩我瞭解,不過既然能把你堵住在這兒……”話剛說了半截,費倫意念微動,一直放在隱戒中沒用過的格洛克18倏然出現在他手上,“啪啪啪啪啪啪……”射速高達每分鐘1300發的彈幕將洋鬼子所站的地方打得渣粉飛濺。
洋鬼子似乎早料到費倫會突然動手,只可惜沒想到是以這種詭異的方式,所以當他拿特製的小提琴盒擋槍、一頭撞進巷邊的矮屋時,左手和左肩已然中彈。
可惜洋鬼子躲進矮屋的行動卻正中費倫下懷,他手一翻,收起了格洛克18,再翻手時,掌中已多了一把酷似蛇類毒牙的鋒銳匕首。
隨手挽了個刀花,費倫獰笑著沒入陰暗的角落,無聲無息地潛進了矮屋。
在昏暗中七拐八彎,一路輕手輕腳的疾行,費倫很快綴上了洋鬼子的尾巴。
此時,洋鬼子血流了不少,體力消耗得很快,費倫腳下一個滑步,主動近身到他背後,右手的毒牙匕化出一道極小的陰詭弧線,紮進了洋鬼子右肋下的肝區,還不失時機地絞動了兩下。
洋鬼子疼得差點沒暈過去,好在他也是生死磨煉,咬牙提氣,用肋骨夾緊匕首,同時強用受傷的左手掄起小提琴盒半轉身掃向費倫的面門!
費倫親眼見到過這小提琴盒能擋子彈,知道不可小覷,雖然他的頭臉身體都強于常人幾倍,但要是被這種能擋子彈的硬傢伙掄實了,少不得會眼冒金星,所以不得不以一個大幅度的順時針向後仰頭旋轉的姿勢躲開了這一擊。
洋鬼子以為計得,正打算拍開費倫持匕的手再度逃走,孰料費倫意念微動,毒牙匕竟硬生生從洋鬼子夾緊的肋骨間消失掉了。
少了毒牙匕的堵塞,費倫甚至能感覺到洋鬼子肝區上血如泉湧。
洋鬼子也知不妙,用雙手捂住被費倫刺傷的地方,踉蹌著向後連退了兩三步,臉型扭曲得已經沒有了人模樣,表情痛苦而猙獰,沒了墨鏡阻隔的雙眼中流露出無比的震驚,慘笑道:“你說你是員警!?用匕首比用槍還熟練的員警?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要殺我了,同行是冤家,看來這話一點沒錯!”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令他不停地喘粗氣,眼中已閃現出絕望的神色。
費倫搖著手指道:“你只是一個三流殺手而已,我跟你可不是同行。”頓了頓又道:“最後給你個機會,你到HK究竟幹什……”說到這,他再次故技重施,倏然滑步到洋鬼子身前,一腳點中了對方的小腿迎面骨。
“嗷——”
洋鬼子嗚咽著側滑向地面,費倫毫不留情,跟上一腳,直接踢爆了他的腦袋。
看著滿地的紅的白的,費倫沒有任何不適,趁著這片已快拆遷的矮屋沒什麼人來,他手一翻,又從隱戒中祭出了那把突然消失的毒牙匕,把上面的血跡在無頭洋鬼子身上擦淨,這才重新收回。
費倫還把洋鬼子身上包括周圍方圓十米內的每一個角落都仔細搜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後從隱戒內扯出個塑膠袋,把搜到的東西全都裝了進去,打算回去慢慢研究。
至於洋鬼子的屍體,費倫用隱戒內的一把殺豬刀將其大卸八塊,找了幾個編織袋裝好,暫時扔進了隱戒(①),計畫稍後再做處理。
此時,矮屋外已經隱隱傳來警笛聲。雖然沒有沾到血跡,但費倫還是不慌不忙地打破了附近的幾堵木板牆,又把裡外衣褲都換了一身,這才從容沿原路返回,主動迎上了已經趕到巷口的同事。
對於例行的詢問,費倫解釋說,他本就在附近查找疑犯,聽到槍聲就趕了過來,查看一番後只發現了彈殼彈孔和血跡,並未發現可疑人物。
現場搜索的結論跟費倫所說的相差無幾,所以他很快被允許離開,等回到銀行門口時,飛虎隊已成功解救出了人質。
厲鋒看到費倫,關心道:“你說去找人,找到沒有?”
費倫若無其事地攤手道:“我去晚了,有人捷足先登,火拼一場後,留了一地的彈殼和血跡,卻沒有發現任何屍體或可疑人物!”
“啊?”厲鋒微感驚愕。
“目前軍裝同事正在現場維護,我見沒什麼事就回來了。”費倫做出個遺憾的表情,“對了,你們的行動還順利吧?”
“你這不是廢話嘛!”厲鋒笑道,“飛虎出馬……”
“一個頂倆!”費倫接道。
景城國際酒店,高級套房內。
六七個人或躺或站或坐分散在房內的各個角落,看上去頗為古怪。這些人當中有亞裔有黑人還有金髮碧眼的歐美人,雖然他們待在同一個房間,但相互交流卻幾乎沒有。不過這個奇怪的組合還是有一些共通點的,那就是每個人無論男女都很強悍,不管是身體還是眼神,所以他們出門都會戴上墨鏡加以掩飾。
為首的是一個白人,他的眼神與別不同,看上去並不強悍,卻盡顯滄桑,可分散在各個角落裡的那些人都好像很怕他,從不敢同他眼神接觸。
若是費倫看到這些人,一定會嗤之以鼻。其他人單看眼神就知是不入流的角色,有誰會把“我很兇惡我很強悍”刻在臉上麼?至於領頭的白人,他無時不刻顯露出自身經歷的眼神只會讓真正的高手提前戒備,所以他的實力高也高不到哪兒去,頂多介於三流和二流之間,不比費倫剛幹掉的那個洋鬼子狙擊手強多少。
老實說,刺客“費倫”的眼神曾經也時不時鋒芒隱現,好在費倫接手其身體後,經過幾年的融合,已經讓眼神徹底返璞歸真,除非他想,否則不會洩露一絲殺意和心底的秘密。
十分鐘轉眼而過,領頭的白人終於打破沉默:“不等溫克了,咱們先來研究一下行動方案。”
一個長得很像宿務猴子的亞裔立馬附和道:“塞松老大,這才對嘛,反正溫克那老小子負責的是高點,到時候你單獨佈置,還能增加行動的保密性呢!”
“嗖——”
宿務猴子聞聲一閃,一把蘊著暗紅色的錚亮匕首從他鼻尖擦過,嚇出了他一身冷汗:“莫妮卡,你嗎的發什麼瘋?”
滿頭金髮、身材火爆,臉部線條卻一點也不柔和的白種女人蔑了宿務猴子一眼,冷笑道:“行動要是沒保密好,那一定是你洩露出去的。”
宿務猴子一呆,旋即怒道:“你放什麼狗屁!”
“夠了,都給我閉嘴!”白人塞松突然暴喝道。
白種女人莫妮卡和宿務猴子瞬間噤聲。
“好了,來研究方案!”塞松再度招呼道。
眾人紛紛圍坐到茶几邊上,其中有個看上去比施瓦辛格還強健的黑人問道:“老大,溫克弄到了馳援時間沒?”
塞松掏出手機,翻出短信在眾人面前亮了亮,道:“他發了條短信過來,寫著b.d.g.m!”
“那豈不是說最近的員警兩分鐘就可以趕到?這時間也太短了吧?”宿務猴子又叫了起來。
“閉嘴!”其他人包括塞松齊齊喝道。
跟大部隊返回粉嶺後,沒多久就到了下班時間,費倫謝絕了隨大流去HappyHour,開著賓利駛往了元朗方向。
費倫一邊開車一邊拿出洋鬼子狙擊手的隨身物品翻看,很快找到了對方的手機,試著開機,一下就啟動了。
不過手機設了密碼,可這難不倒費倫,他把車暫停在路邊,從隱戒內拿出解碼器,很快就破解了密碼進入了手機系統。
翻查了一下通話記錄,費倫發現洋鬼子狙擊手最近一次通話已經是三天前的事了,所以他只把那個號碼記在腦子裡,卻並沒有即時撥打,再看短資訊,最近的一條也就發送在三小時前,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在飛虎隊趕到銀行劫案現場的那個時候。
“b.d.g.m,一串看似毫無意義的字母。”費倫捏著下巴冷笑,“哼哼,有點意思啊!”
(①:隱戒的空間大小是一立方米,也就是可以裝一噸水,人的密度跟水差不多,所以九十公斤重的人佔用的體積還不足零點一個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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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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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8:49:54
047 更年期女人
重新開車上路,打了幾通電話後,費倫確認了自己的想法,那條字母短信根本沒有其他意思,只是一個簡單的字母表位元元元數轉換而已,想要傳達的訊息很簡單,就是2.4.7.13,分別代表著軍裝巡邏警、衝鋒隊、大部隊以及飛虎隊趕到現場的時間。
“嗎的,把警隊部署踩得這麼清楚,看來有人想搞大案子!”費倫嘀咕了一句,卻無法把這件事直接彙報給上面,一是他證據不足,二來b.d.g.m這條短信的來歷他沒法解釋清楚。
想了想,費倫決定按照原計劃前往元朗的寵物糧食廠,至於可能發生的案件,他還真不確定對方在損失了那名狙擊手後會怎麼做?是繼續計畫還是中止計畫,這誰也無法預測。總之,相關情報太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橋頭自然直!
到了寵物糧食廠,廠裡的人都已經下班了,不過費倫擁有這家廠九成以上的股權,是名副其實的大老闆,自然有鑰匙。
一路開門進去之後,費倫來到了專門蒸煮消毒切割處理肉類的地方。看到廠房裡堆放著不少還沒來得及處理的牛羊骨肉,費倫略微感歎了一下現在的寵物比以前還未入輪回空間的他吃得好。
費倫戴上塑膠手套,從隱戒中拿出那幾包洋鬼子的屍塊,倒在切割消毒機內,然後找來火盆,把裝屍塊的幾個編織袋扔在盆裡一把火燒了,又給廠裡負責生產管理的經理打了個電話,讓他叫齊工人回廠裡開工一直到明天中午,所有人多發半個月薪水當加班費。
經理聽到加班費豐厚,自然忙不迭答應。費倫掛斷電話後,多丟了幾隻羊腿牛骨跟屍塊混在一起,合上電閘,讓切割消毒機轉動起來,親眼看著洋鬼子的屍塊變成肉條,再變成小肉塊同那些牛羊肉碎骨摻和均勻,最後被水蒸氣反復侵蝕,直至熟透。
弄妥這些之後,費倫連塑膠手套也扔在火盆裡燒了。不久,生產經理就帶著一批工人趕到了,費倫隨手扔出兩萬塊,說是給來開工的工人買宵夜的,至於加班費另發。
工人們都是第一次見費倫這個幕後大老闆,看他這麼闊氣,被突然叫回來開工的怨言瞬間沒有了。
等看著那些屍塊化為的碎肉混在牛羊碎肉裡再摻入其他諸如澱粉之類的東西被壓成顆粒封袋裝箱後,費倫吩咐經理道:“把這幾箱狗糧搬我車上去!”
“沒問題!”經理點頭哈腰應了一句,趕緊吩咐幾個工人幫忙搬東西。
等把幾箱狗糧放好,經理主動送費倫上車,多嘴問了一句:“老闆,這麼多狗糧怕四五隻狗吃仨月都吃不完,你要這麼多狗糧幹什麼?”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費倫的臉色和眼神絲毫未變,淡然道:“我最近準備出海釣鯊魚,聽朋友說狗糧鋪窩子不錯,就弄些去試試嘍!”
“釣鯊魚?!”經理一愕,旋即反應過來,趕緊拍馬屁道:“老闆英明,咱們廠出品的狗糧人吃都沒問題,肯定能吸引鯊魚!”說完還幫費倫關好了車門。
費倫在車裡沖他微微一點頭,開著車一溜煙走了。
第二天一早,費倫沒有接到謝亦欣的電話,也就表示不用加班,他可以去參加小李子母親的生日宴了。沒曾想,剛準備出門,投訴科的鐘偉銘打來電話,叫他去一趟。
“鐘SIR,不會是我又被投訴了吧?”
“你覺得呢?”鐘偉銘實在是有點同情費倫了,這位警隊的明日之星不僅破案厲害,這挨投訴也不慢,一個禮拜就遭了兩起,而且看他跟madam淩的言談關係,恐怕還有別的投訴是他這個投訴科長不知道的,“PI費,我也不怕告訴你,這次是城中名人直接上門指名道姓投訴你,估計會很麻煩,你要有心理準備!”
費倫眼神一厲,問道:“莫非對方姓馬?”
“姓什麼馬?對方姓貝,是個名媛,你自己好生想想哪兒得罪她了!好了,不多說了。”
可直到鐘偉銘掛了電話,費倫還想不起來他什麼時候得罪過一個姓貝的女人。
開車趕到投訴科,費倫赫然發現小飛女劉蓉繡也在,一下明白過來姓貝的女人肯定是她媽。
劉蓉繡也看見了費倫,期期艾艾叫了一句:“費大哥!”
費倫沒有出聲,只是點了下頭算作回應。
這時,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在madam淩的陪同下從投訴室走了出來。她身著一襲淡雅貴婦裝,拎著GUCCI手包,高傲得像一隻剛下過蛋的母雞,連眼尾也沒掃費倫一下,走到劉蓉繡身邊,牽起她的手,道:“秀秀,我們走!”
劉蓉繡定住腳步不肯動,指著費倫道:“媽,這位就是捨身救我的費大哥!”
這話讓女人停下了腳步,瞪著費倫就有發作的意思。邊上一直沒說話的淩舒顯然看過鐵馬女警的報告,心中早已偏向費倫,沒待女人開口,就搶先一步打圓場道:“PI費,這位是貝穎卿女士,她就你不正當執法令劉蓉繡處於危險境地進行了投訴!”
小飛女差點沒聽傻眼,摔手道:“媽,你怎麼這樣啊?”
費倫更是無語至極,不禁翻了個白眼,哂道:“貝女士,看來有其女必有其母,你們娘倆顛倒黑白的本事如出一轍!”
貝穎卿鳳目圓睜道:“madam淩,剛才他說的話你都聽見了,我要告他誹謗!”
淩舒聞言,執掌監管處已兩年多的她頭一次感到為難。
費倫卻掏出手機,冷笑道:“我可沒有誹謗,不信聽聽!”說著摁下了播放鍵,那天晚上小飛女的說辭一一被播了出來。
小飛女聽著她說的那些話,神囧無比,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可她母親貝穎卿卻渾不在意,也冷笑道:“這算什麼證據?法庭都不受理錄音當證據。”
費倫蔑了她一眼,道:“受不受理那要看情況,還要看陪審團相不相信,要不我們互相告誹謗罪試一試,看誰能贏了官司?”說完看了眼表,又翻查了一下手機裡的電話簿,給威爾遜打了過去。
本想嘲笑費倫一個小員警哪有錢打官司的貝穎卿此刻眼都直了,因為費倫手腕上那款寶璣經典白金男表絕對是真貨無疑,少說也值六百萬港幣,戴得起這種表的人又怎麼可能付不起律師費?
“威爾遜,在哪兒?”
“老闆,合同已經簽妥,全都是按您說的辦的。”威爾遜言語間帶著喜氣,“我人剛下飛機不久,眼下已經到了長沙灣,很快就會過海,一個鐘頭內應該能到您家!”
“不用去我家了,直接來我上班的地方,有個案子你幫我搞定它!”說完,費倫也不等威爾遜回話就掛斷了電話。
這時,貝穎卿回過味來,哂笑道:“怎麼?真準備告我女兒?那我隨時等著接你的律師信!”說完,扯上幽怨的劉蓉繡就走。
此刻的小飛女相當糾結,又期艾地喊了聲:“費大哥!”但終是跟貝穎卿走了。
費倫根本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偏頭看著淩舒,邪笑著問:“madam,這回我的投訴你打算怎麼處理呢?”
淩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公事公辦!”
“那我可多謝了,先閃,你忙!”說著,費倫就打算走掉。
一直躲在投訴室門後聽熱鬧的鐘偉銘這時冒了出來,叫道:“PI費,先別忙走,你還得寫個報告,與那天鐵馬女警的報告相互印證一下。”
“啊?可是我還有急事誒!”費倫有些無語。
“這報告可關係到你的記錄,要是記錄不好,以後很難升職的。”鐘偉銘強調道。
費倫其實並不在意他這員警是什麼職級,只是想以員警的名頭去哄一哄將來一定會見到的官迷老爸,況且他也不靠當員警這點工資過活,所以遲疑了一下就想表明自己不在乎升職的問題。
孰料淩舒見他遲疑,以為他真有急事,正在兩難,忙道:“偉銘,處理投訴的問題別太急於求成,出現誤判就不好了!PI費,你的報告週一下班前交到投訴科就可以了。”
鐘偉銘一愕,旋即附和道:“也好,既然madam你都這麼說了,就這麼辦吧!”
費倫沖淩舒敬了個禮,道:“桑嗑油,madam!”說完正想閃人,威爾遜到了。
威爾遜朝淩舒略點點頭,直接忽視掉鐘偉銘,對費倫道:“老闆,究竟有什麼案子要交給我辦?”
費倫旁若無人地掏出數據線,把改裝過的手機內的錄音拷貝進優盤,交到威爾遜手裡,道:“回去聽聽你就知道了,然後發封律師信給貝穎卿!”說完,徑直走掉了。
威爾遜隨即也離開了總區總部,鐘偉銘呆道:“madam,我沒眼花吧?剛才那位是以前的皇家大狀威爾遜麼?”
淩舒歎了口氣,道:“你沒看錯!”心裡卻在暗惱周休二日費倫也給她沒事找事,害她睡不成美容覺,被一哥叫來總部,處理貝穎卿的投訴。
費倫開著法拉利拐上黃竹坑道後,前面總有輛賓士S600擋路,連摁了幾次喇叭都沒讓道,令他有些火大,等進了深水灣的山道後,因為道路變窄的關係,超車就更不可能了。
沒曾想快開到李宅時,那輛S600竟停住了,尾隨其後的費倫不得不也停了車。
只見貝穎卿母女從車上下來,小飛女扯了她媽幾次都沒扯住,貝穎卿氣勢洶洶來到費倫的車邊,斥道:“費SIR,你一路尾隨我們到這兒,究竟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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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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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8:51:19
048 突如其來的不確定性
費倫聽了貝穎卿的話,不禁露出個愕然的表情,只覺得這女人的自我感覺實在太良好了。
“貝女士,不是我在尾隨你們,而是你的車擋道了。”
貝穎卿一愕,旋即回過味來,差點沒氣歪鼻子,好歹忍住道:“OK,我讓你先走,看你能走去什麼地方?”說著就回到S600上命司機把車稍微靠邊。
小飛女趁機提醒道:“媽,費大哥現在開的車就是那晚我跟你提過的法拉利,說不定人家真住這一區。”
“廢話!你媽我又不是瞎子,早看到了。”貝穎卿斥了小飛女一句。其實她還有半截話沒說,若不是看見費倫開著限量版的550,她根本不會這麼好說話,肯定會吩咐司機一堵到底。
費倫見對方讓出了車道,正準備開車,小李子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這一打岔,費倫立即走人的心思就淡了,決定涮一涮貝穎卿,讓她也等上一等,她要等不住,完全可以先走,反正他現在離李宅也就只有幾百米的距離。
“喂,小李子,幹嘛?我正開車呢!”
“你不是說你早來嗎?這都十點過了,怎麼人還沒到?”
“已經到了,就在你家門外的路上呢,被人給堵了。”
費倫是實話實說,不過見他久未開車,下車來問究竟的貝穎卿剛走回法拉利旁,正好聽見這話,頓時氣炸了肺:“費SIR,跟誰說話呢?說什麼混帳話呢?”
費倫心裡同樣有火,脫口而出道:“關你個dia……”o音還未帶出口,倏然想起警務人員不能污言穢語,“……腚事啊!”
腚?!
貝穎卿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個字眼跟“屁股”是同一意思,正想斥費倫言語不當,沒想到費倫朝前招了招手,而後突然發動車子一溜煙開走了,差點沒把貝穎卿掛倒。
被嚇了一跳的貝穎卿拍拍胸口穩下神來,心頭已是氣急,正欲沖費倫車開的方向破口大駡,卻望見李哲愷站在李家大門口朝這邊招手。
貝穎卿雖見過李哲愷幾面,但一來兩人輩份不同,二來尿不到一個壺裡去,加上劉家貝家與李家甚少來往,所以最多只能算點頭之交,還沒到隔著老遠就揮手打招呼的地步。這條路上除了費倫的550和她的S600就沒別的車了,心念電轉間她已經意識到李哲愷在向誰招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兩三百米的距離對法拉利來說只是一晃而過,費倫在李哲愷身邊停下,伸手和他擊了一掌,笑道:“小李子,你看我這不是來了嘛!”
李哲愷也笑了,隨口問道:“剛才你說被人堵了,到底咋回事兒啊?”
費倫回望了一眼遠處的貝穎卿,撇嘴道:“也沒什麼,女人更年期就是麻煩!”
“你說貝穎卿?”
費倫哂道:“不是她還有誰?這女人一大早跑去投訴我,害我先去了趟警局,不然早到你家了。”
小李子很明白費倫的能量,當即勸道:“算啦,她家也不容易……”
費倫不待他說完,擺手道:“我沒想跟她計較,不過她要是再來招我,自己找死,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行了行了,不說這個了。”李哲愷也只是順嘴提那麼一句,沒想如何替貝穎卿求情,“對了,帶禮物沒有?”
費倫一愕,道:“靠,忘帶了,我現在回去拿。”
“千萬不要!”小李子阻止道,“沒帶就最好了。”
費倫劍眉微蹙道:“想看我笑話是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李子連連擺手道,“總之這裡面的原因很複雜,你沒帶禮物就對了!”
費倫搖頭道:“聽不懂!”
李哲愷從車後繞到另一邊,坐進副駕駛位道:“開車,先進去,等一下給你解釋。”
費倫立刻發動車子緩緩駛入了李家大門。進到院裡,展現在眼前的依舊是曲徑通幽的青石路,人坐在車上只覺像在小樹林裡轉悠,不過今天日子特殊,拐角處都有身著侍者服的年輕人在指揮交通。
轉眼間,車子開到了一幢三層別墅前的平壩上,看著壩子裡已經停放了十多輛豪車,費倫冷哼道:“小李子,今天伯母的家宴來了多少親戚啊?”
李哲愷知道費倫在不滿什麼,趕緊解釋道:“我媽家裡的親戚全來了,加上我爸這邊的親戚,外帶家眷,幾十人總是有的。”
這話一出,費倫瞬間無語了。其實,也幸好只是家宴,不然以老李的人脈,李家這點兒地方怕是很難招呼得下前來慶賀的賓客。
停好車,李哲愷陪著費倫一同進了別墅。可讓費倫奇怪的是,原本內飾就簡樸的李家別墅如今更顯肅然,一點也沒有生日宴的喜氣。
大廳裡早已聚了不少年輕人,基本上都是老李和他妻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子女,他們或端著酒杯坐在沙發上,或紮堆聚在一起,互相聊著趣聞,不時有笑聲響起。
不過當李哲愷陪著費倫一起邁進大門時,廳裡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不少人的目光紛紛轉向他們,顯然都想知道能夠讓小李子相陪的費倫到底是何方神聖。
費倫渾不在意眾人的目光,倒是在納悶這生日宴的氛圍,卻苦於眾目睽睽沒法向小李子立刻打聽這個問題。
這時,管家從樓上下來,快步走到李哲愷身邊,輕聲道:“二少爺,老爺吩咐費先生來了,就請他上去。”
李哲愷微微頷首,沖費倫道:“我老爸等著咧,走唄!”
費倫卻定住腳步道:“你應該清楚我想知道什麼,先解釋了我再走。”
李哲愷很清楚費倫的脾性,沒有強拉他走,反而問道:“只是想聽解釋?”
“對!”
“聽完解釋你真走?”
“這不廢話嘛!”
“那好,我就告訴你……”小李子附費倫耳道,“其實明天是我大媽的忌日,所以我媽的生日一向都這麼樸素。”不過他倆的親近動作卻遭來了周圍年輕人的眼熱,要知道小李子就算跟他大哥李哲巨都沒如此親密過,所以也有人惡毒的猜想小李子和費倫是否是同志。
費倫向來不在意路人的意見,只是好奇反問道:“你大媽!?”
李哲愷卻不答他這問題,哂道:“原因我已經解釋了。”說完抬腳就走。費倫無奈,只好跟著小李子和管家上了樓。
進了偌大的書房,費倫發現李超仁和莊月華都在。
“哈哈,阿倫來了,快坐,坐!”李超仁抬手揮退了管家,親自給費倫倒了杯茶。
“李叔,說來慚愧,今天來得匆忙,忘給莊姨帶禮物了。”雖然小李子已經說過用不著禮物,但這個事費倫覺得還是要當面說一聲為好。
老李倆口子聞言,對視一眼,俱都笑了。莊月華道:“阿倫,今天來的人都沒帶禮物,這一點你就不必介懷了。不過老李說你是商業奇才,阿姨有件事想向你討教一二!”
費倫愣了愣,謙虛道:“莊姨,我那都是瞎碰運氣,哪兒稱得上什麼奇才啊!”
“阿倫,你就不要謙虛了,我還不知道你嘛!”老李說到這,在他自己和莊月華之間來回指了指。
費倫瞬間明白老李肯定把兩人合作割美國人麥子的事兒給莊月華透過底了,無奈笑道:“李叔,你這也太……”
“我可什麼都沒說。”李超仁趕緊擺手道,“只是你莊姨無意間發現了那些麥子,加上小二多嘴說了句納斯達克,她自己猜到的。”
費倫一愕,扭頭瞪向小李子。
李哲愷訕訕一笑,道:“這事兒真不怪我,是趕巧了。”
費倫多少有些不爽,但好歹借李家打了幾次掩護,當下揮揮手道:“算了算了!”其實他也知道,搶劫美國股市這件事跟放一個無聲臭屁恰好相反,他獨自一人能守得住這秘密,他和老李兩人也能忍住不說,但當小李子也知道了,這事兒早晚都會漏出去。
李哲愷松了口氣,道:“阿倫,你放心,這事兒除了我爸媽和我之外,不會再有人知道了。”
李超仁附和道:“我的意思跟哲愷一樣。”
費倫聞言,臉色稍霽,轉換話題道:“莊姨,你到底有什麼問題,連李叔都解決不了?”
“不是什麼大問題,卻也有些棘手!”莊月華道,“阿倫,想必你也知道我們莊家是經營鐘錶起家的,將我們莊氏鐘錶發揚光大也一直是我姐姐最大的願望……”
“你姐姐?!親生姐姐麼?”之前費倫聽小李子說明天是他大媽的忌日時還不甚在意,可眼下再度聽到莊月華提及“姐姐”時,費倫想不驚詫都不行,因為據他所知,李超仁的原配莊夫人哪有什麼姐姐啊?
費倫的問題多少有些不禮貌,但莊月華礙於他跟老李的關係,肅容答道:“對,是我親姐姐,她叫莊月茗!”
聽到這話,費倫大驚失色,又急切問道:“莊姨,那你弟弟呢?我聽說你有個弟弟的。”
面對如此直白的打聽,莊月華和老李的臉終有些掛不住了,均閉口不言。小李子愕道:“阿倫,你聽誰在瞎傳,我哪有親舅舅啊!”
費倫卻神思不屬地站了起來,喃喃道:“你沒有舅舅?這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同時,他心裡也省起老李的髮妻是姓莊,但名字並非月華,反而正是月茗。
李超仁看出費倫不對勁,忙關心道:“阿倫,你、你到底怎麼了?”
好在費倫心神強大,一時失態後轉瞬回復正常,揉了揉臉道:“我沒事,剛才有點走神,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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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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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8:52:10
049 武癡挑釁
“真沒事?”老李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費倫擺手道:“沒事!莊姨,咱們還是繼續說說莊氏鐘錶公司的問題吧!”
莊月華仔細端詳了一下費倫,這才娓娓而談:“雖然莊氏鐘錶算是老字型大小了,但這些年並沒有太大發展,若不是仁哥在後面鼎力支持,恐怕都……如今無線通訊和手機開始大行其道,鐘錶行業也就越發窘迫,所以我問計仁哥,他說可以聽聽你這個高人的意見!”
費倫再度謙虛道:“莊姨,這是李叔在抬舉我,其實我對鐘錶這個行業一竅不通,不過倒是可以幫莊姨分析分析當今的流行趨勢,至於該如何拓展經營,相信有李叔在這裡,自是慧眼獨具。”
李超仁聞言哈哈大笑:“好你個阿倫,以前我怎麼就沒覺得你這麼會說話呢?”
莊月華卻更關心費倫的分析:“阿倫,那你就趕緊說說吧!”
“那好,既然莊姨剛才提到了手機,那我就先從以後手機可能的發展方向分析起,這樣咱們也好看一看鐘錶的消費潛力在哪裡。”費倫說到這,瞟了李哲愷一眼。
小李子也是機靈,耳朵馬上就豎了起來。老李也流露出關注的神色。
費倫掏出自己的手機,道:“莊姨,你們看,我這款手機是經過改造的,錄音拍照攝像都沒問題,還兼有GPS功能和眾多小遊戲,可是因為需要彩屏錄影的關係,光是這塊從物理實驗室裡專門產出的三點二英寸彩屏就花了我小一萬美金。”
雖然李家是大富之家,卻一向崇尚節儉,聽到這個價格,李超仁三人都不禁暗暗乍舌。驚訝過後,老李開始顯露出他敏銳的商業嗅覺:“阿倫,這麼說以後錄音拍照攝像都將是手機的發展趨勢嘍?”
費倫笑道:“李叔,遠不止這樣……”隨後他把未來無線網路的發達和智慧手機的概念做了個簡單的描述,差點讓三人聽傻了眼。
最後,費倫總結道:“當兩千塊的手機擁有了電腦的功用,隨時可以上網搜索新聞,玩遊戲,看電影,和朋友拍照攝像,更能全球定位……人們一覺醒來,就手不離機,莊姨,你覺得還有多少人會願意再花兩千塊去買只手錶呢?”
這話把莊月華問得啞口無言,她臉上很是失落,那感覺好像莊氏鐘錶公司快要破產的樣子。反倒是小李子聽得兩眼放光,恨不得今天就把費倫所描述的手機給整出來,開啟無線交互時代。
還是李超仁老而彌堅,似在問費倫又似在自省:“難道鐘錶行業就註定會沒落下去麼?”
費倫莞爾一笑,道:“李叔,廟裡的菩薩都是泥塑木雕的,於咱們實際生活無大用,可我看黃大仙那裡每天人不少嘛!”
“阿倫,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以後的工薪階層,因為還要居家過日子,所以買了手機一般都不會再買手錶了,反正看時間看哪個不一樣。”費倫攤手道,“有鑑於此,手錶想要發展,有兩條路可行,一是手錶手機化,可是目前聯手機元器件的超薄化都做不到,手錶手機化還需要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說到這,他停住了沒有繼續往下說,反而愜意地端起茶杯呡了一口。
老李看出費倫在拿喬,倒也不動怒,反而不恥下問道:“那還有一條路呢?”
費倫抻出手腕,用另一手的食指在寶璣的表面上叩了叩,道:“準確的走時只是手錶的一個基本功能,把表做成一種首飾,就跟菩薩一樣,無甚大用,但總是令人趨之若鶩,這就成了!至於怎麼擴大品牌影響力,如何經營,我想在這方面沒人比莊姨更在行了吧?”
老李和莊月華聽得一愣,旋即大喜,拉著費倫好一通謝。
又閒扯了一陣家常,管家上來通知客人到得差不多了,李氏夫婦便打算請費倫一塊下去。費倫打死不願,老李和莊月華只好先行一步,此時小李子拽住費倫問道:“阿倫,要是現在就研發你說的那種智慧手機,那咱們豈非快人一步?”
費倫斜了他一眼,哂道:“你要想蝕本你儘管去,我不攔著你,但你甭想把我拖下水!”
“蝕本?這怎麼可能,你不是說……”
“我說什麼了?目前手機元器件的微型化程度還差得遠呢!”費倫說著話,又把他那部手機拿出來比劃,“知道我這部手機多少錢嗎?小十萬美金,這還是我托了很多關係才弄成的。你說說,這樣的手機弄出來,有幾個人使得起?”
李哲愷霎時無語了,費倫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不過手機這塊你倒是可以慢慢搞起來,先打出牌子,不要求市場份額,關鍵是把牌子經營好,一旦時機成熟,馬上推出智慧機,那你就賺大了。”
李哲愷眼珠一轉,道:“阿倫,既然這麼好賺,不如咱倆合夥開間公司吧!”
費倫擺手道:“我的錢夠花了,不想再折騰。”
見他推出這樣的藉口,小李子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道:“你時不時給些指點總成吧?”
“這個沒問題!”
莊月華的生日宴很簡樸,甚至可以稱得上簡陋,總共不到十桌宴席,席上盡是些家常素菜。不過李莊兩家的眾親戚顯然不是第一次見這種陣仗,照樣談笑風生,倒也熱鬧。
老李本想請費倫坐上席,但費倫沒等他把話說出來就拖著小李子在一桌全是年輕人的席面坐了下來。眾年輕人自覺受寵若驚,因為他們這一桌都是些遠親,哪能想到李二少如此賞臉,在他們這裡落座。
至於費倫,眾年輕人都沒怎麼放在眼裡,只以為又是哪門子親戚攀上了李家的高枝,正打算招呼一下,混個臉熟,費倫道:“小李子,這都是你家親戚啊?給介紹介紹唄!”
嚇?!
這什麼情況?
喊咱們李二少為小李子,這不是咒人嘛,這還了得!
一干年輕人都傻了眼,其中有幾個機敏的正欲跳出來喝斥費倫,沒曾想李哲愷站起來一指斜對過國字臉濃眉大眼的年輕人,道:“阿倫,這是我表弟,莊勝!這個是……”
眾人瞬間石化,他們想不通為什麼李二少毫不介意費倫叫他小李子。
等一圈介紹下來,費倫大馬金刀地坐著,淡然自我介紹道:“諸位,我叫費倫,是個員警!”
眾人再度石化,他們李莊兩家墳頭就沒埋過差佬,這尼瑪哪兒鑽出個員警,跑到莊嬸的生日家宴上來坐著。
倒是濃眉大眼骨骼粗壯的莊勝眼前一亮,主動招呼道:“費倫SIR一定是警隊精英,不然我姑父也不會請你來姑母的壽宴吧!”
實際上費倫腦子裡一直在轉悠有關莊月茗的事情,聽到莊勝提及姑父姑母,知他說的是李超仁和莊月華,再一聯想親戚關係,頓時愕道:“小李子,你媽不是說她沒有弟弟嗎?怎麼莊勝叫她姑母呢?”
眾人都愣了愣,李哲愷卻知道費倫在問什麼,趕緊附他耳道:“莊勝是我媽堂哥的兒子,我媽可真沒有親的兄弟!”
費倫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難怪在落座之前,小李子還特意提醒他這桌年輕人都是遠親,敢情從父母輩開始就已經是堂表關係了。有道是,一輩親,二輩表,三輩四輩認不倒,說的就是小李子跟莊勝這種關係,看來老李對自家親戚還算照顧。
弄清這點後,費倫失望之餘,仍不忘向莊勝打了個哈哈。
不過莊勝卻似乎有點二愣,不依不饒道:“既然費倫SIR是精英,不知拳腳功夫怎樣?”
李哲愷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有點難看,再次附費倫耳解釋道:“我這表弟是個武癡,還參加了一個什麼武術研習會,阿倫你可得多擔待!”
搞清了來龍去脈,費倫摸摸鼻子,順著莊勝的心意道:“好說,好說,我的拳腳一般般吧,對付四五個蟊賊沒有問題!”
“那飯後找個時間,咱倆切磋一下怎麼樣?”莊勝趁機道。
費倫哂道:“今明兩天恐怕不行吧?”
莊勝於武一道有些癡迷,但腦子並不遲鈍,微微一愕,改口道:“如果不是有襲警罪擋著的話,我老早就想打一打員警了,要不下周找個時間如何?”
小李子見莊勝咄咄逼人,很不高興,正欲喝斥,費倫戲謔道:“這麼急著找揍的人,我還是頭一次見!”
這話一出,眾年輕人都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因為不管誰揍了誰,都能給他們醉生夢死的生活加多一點刺激。
莊勝不愧是練武之人,血氣方剛,面對費倫的挑釁絲毫不讓:“費倫SIR,沒交過手,誰揍誰還不一定呢!”說著,他拿起一雙筷子掰斷成四截,再掰為八截,最後掰成十六截才肯罷手。
如斯強悍,將一桌的年輕人震傻了眼,李哲愷卻面色不豫,差點沒當場發作,費倫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皮笑肉不笑道:“莊勝是吧?你這手鐵砂掌練幾年了?看上去倒是威力不凡,只可惜錯得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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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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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8:53:30
050 納頭便拜
“錯得離譜?哼哼,有本事你就重複一遍我剛才做過的事,那我就服員警。”莊勝傲然道。
“沒那個必要!”費倫擺手道,“莊勝,雖然你們老李家今明兩天不宜動武,但咱們兩個也可以文比嘛!”說這話時,他臉上在笑,略微上翹的嘴角卻泛起了一絲殘忍。
費倫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只是回歸現實之後,在不確定主神影響力的情況下,裝作綿羊罷了,實際上他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哦不,應該是披著羊皮的惡魔。
如果是平時,費倫看在老李的面子上或許會放莊勝一馬,可是現在,他滿腦子都是莊月茗的事情,本性在不知不覺間就流露了出來。
李哲愷隱約覺得費倫動了真怒,立馬喝斥莊勝道:“還不向阿倫賠禮道歉!”這話一出,眾年輕人均感愕然,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小李子對自家兄弟會如此聲色俱厲。
莊勝不愧武癡之名,人的確有點愣,並沒有聽李哲愷勸,強著脖子道:“文比?怎麼比?”
“你不是手勁大麼?你不是練過麼?咱們完全可以拉把手啊!”說著,費倫隔著中間幾個人向莊勝伸出了手。
莊勝灑然一笑:“哦~~原來是比手勁,那你輸定了!”說著,他伸出泛白的右手和費倫主動相握。
不得不說的是,鐵砂掌的手練到泛白,可謂已有七八分火候。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練鐵砂掌的人,雖然在磨掌的過程中手的顏色會漸深(不是黑),但為了讓手在四十歲後不至於殘廢(①),都必須長期浸泡藥水,所以他們練成之後手並不黑,相反會非常白,而且會較一般人的手柔軟。
莊勝的手頗有幾分白意,不比那些每天擦寶寶霜的名媛貴婦的手來得黑,所以明顯已得鐵砂掌真傳,很有幾分火候。不過當他捏上費倫的手時,立刻就知道不妙了。
費倫的手如金似鐵,莊勝幾乎全力捏在其上,可一點骨骼移位都沒有。
這時,費倫冷笑道:“莊勝,用完力了?那該我了。”
莊勝一愕,隨即便感到手上傳來劇痛,他拼命忍住沒叫,甚至臉上的肉都抖動起來,死命將全身的氣力輸送到右手掌上,企圖頑抗。
“有點力哈!”費倫嘴角噙著獰笑,開始加力收緊手掌。
“嘎嘎嘎嘎……啪嚓!”
一陣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後,莊勝的手愣是軟成了一團五花肉。費倫施施然放開手,剛享受完無比劇痛的莊勝圓睜著雙目向上翻了兩翻,往後便倒。
旁人趕緊扶住,費倫卻把剛握過的手在身側一個不記得名字的男人身上擦了擦,沖李哲愷笑道:“小李子,你這表弟忍性不錯,我喜歡!”
李哲愷的臉色很不好看,畢竟莊勝是他表弟,如今被廢了一隻手,這事兒早晚親戚們都會知道,因此對於費倫的所為,他還真有點進退兩難,僵在當場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被費倫和莊勝的短暫交手震傻了的年輕人們徹底回過神來,互相看看之後就有人帶頭喝斥起來:“阿SIR,你這算什麼意思?來參加壽宴卻打傷我們李家的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就是,胡亂傷人,我們要去投訴你!”
“對,投訴他!”
眾年輕人一人一句,七嘴八舌,看似群情激奮,可忌憚費倫的武力,沒一個人敢於上前。對此,費倫冷笑連連,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就是不一樣,搬弄是非的時候沒一個提及莊勝的挑釁,好在他們的聲音雖吵,也抵不過廳中眾人的熱鬧,加之他們這一席又在不起眼的角落,所以倒也沒人過來關心。
費倫根本不屑爭辯,他在等李哲愷的態度。如果小李子偏幫莊勝,那他無話可說,人家是親戚,幫親不幫理,這很正常,畢竟這個世界上大義滅親的人實在是鳳毛麟角。可要是反過來,李哲愷替他說了話,費倫就要重新擺正與小李子的關係了。
因為李費二人的關係當初只能算是聊得來的朋友而已,交情最多只比點頭之交好一點點,其後費倫帶著小李和老李賺了不少錢,看在錢份上,李家和費倫的關係越發親密起來,但到底還是外人,如果李哲愷此時此刻站在費倫一邊,那他多半是兩分看公理三分看交情五分看錢份才這麼做的,倒也正合淡薄友情的費倫的胃口,他少不得以後會與小李子更親近。
這時,只聽小李子斥道:“都閉嘴!莊勝挑釁在先,活該受罪,他的手我出五百萬美金幫他治,其他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眾年輕人聞言,頓時生出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緒。要知道,他們雖是李家的親戚,但老李家也只是在各家生意困難的時候才扶一把,各家都是自己吃自己,每月的零花不過幾萬塊,而莊勝只是廢了一隻手,還不一定全廢,就能得到李二少的五百萬美金,這尼瑪真是天上掉餡餅啊!況且李二少如此維護費倫,那費倫的身份絕不是一個小員警這麼簡單。
不過這些年輕人中仍有看不慣費倫的好事之徒狠掐了一把莊勝的人中,打算讓他醒來大鬧,吸引各位長輩的眼球,到時候不管費倫什麼身份,恐怕也待不下去了。
費倫沒有阻止幾個年輕人把莊勝弄醒,他還想再試一試小李子。沒曾想莊勝醒來之後,先是向四周圍看看,弄清狀況後,捧著傷手連滾帶爬地到了費倫跟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納頭便拜:“費倫SIR,請收我為徒吧!”
這什麼情況?!
不僅席上的眾年輕人傻了眼,就連費倫自己都有些傻眼,呆了一秒才緩過神來,心忖俺們的王八之氣不是這麼強大吧?
見費倫不言語,滿頭冷汗的莊勝竟不管不顧地磕起頭來:“費大哥,師父,請收我為徒吧!”這回聲音有點大,旁邊幾桌的人有不少都聽見了,某人更揚聲問道:“在玩什麼呢?怎麼還跪上了?”
費倫這一桌除了他自己之外,包括李哲愷和跪倒在地的莊勝都齊刷刷扭過頭去瞪著問話的親戚,那人心頭一窒,趕緊回頭悶聲扒飯,再不敢多管閒事。
轉回頭,莊勝還想再求,費倫摸摸鼻子道:“你已經被我廢了一隻手,你覺得你還能練武嗎?”
“我二師傅說過,練武精要首重本心,本心弱則武弱,本心強則武強!次重勤奮,最末才看重身體的先天本錢!”莊勝道,“師父,我還有一隻手可用,你就收下我吧!”
費倫聞言,避而不談收徒的事,反而笑問道:“你師傅這套說辭與華夏傳統的修武理論有悖,不過蠻有意思的,我想見一見他本人,不知可以嗎?”
莊勝的眼神瞬間黯然下去。李哲愷卻倏然想起什麼,臉色一變,附耳道:“阿倫,我這表弟的命硬得很,我看你還是不要考慮他的請求了。”
費倫奇道:“為什麼這麼說?”
“他前後有過兩任師傅,都因為救他而死,一個死在七年前,另一個剛死兩年……”李哲愷繼續附耳道,“還有,他七歲那年我舅舅為了保護他,在一場交通意外中死去,至於舅媽,幾個月前也死於非命!要不是還有我們這一幫親戚和幾千萬的遺產,他還真不知道怎麼過活了。”
“哦?這麼命硬?”費倫掀眉笑道,“我喜歡!”
一直在試著偷聽李哲愷與費倫談話的莊勝聽到這兒,忙道:“費大哥,你既然喜歡我,那就收下我吧!”
費倫搖搖手指,道:“喜歡不一定要收下,先去治一治你的手,晚上來我家咱們再談!”
“好好,我這就去治手!”莊勝連連點頭,捧著傷手就打算退出大廳。
費倫見狀,向小李子比了個手勢。李哲愷會意,叫來兩個下人扶著莊勝去了。
不大一會,老李得了消息,過來關心了費倫幾句,卻隻字未提莊勝受傷的事。這一下,席上的年輕人更加肯定了費倫的背景不凡。
其實老李不是不提,而是已經這樣了,小兒子李哲愷又做出了決斷,他也就不打算再節外生枝了。況且家中的年輕人多有跋扈,親見過莊勝的慘樣後,相信會有所收斂。
二輪菜上來的時候,費倫這一桌的年輕人們早把剛才的不愉快拋諸腦後,談笑間觥籌交錯,吃得倒也熱鬧。
等到酒過三巡,費倫正想找藉口開溜,謝亦欣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喂!”
“半山發現伏屍,上頭命我們立即出現場。”說完這句,爆妞那邊就直接掛了電話,顯然還餘怒未消。
費倫則有點莫名其妙,對著手機嘀咕道:“哇靠,吃槍藥啦?半山這麼大,具體伏屍地點呢?”
“阿倫,怎麼了?有事?”李哲愷問。
“出了個案子,我得去看一下。”
“那我送你!”
費倫點了點頭,過去跟老李和莊月華打了個招呼,就在李哲愷的陪同下離開了別墅。
臨上車前,費倫笑道:“小李子,今天多謝你幫我圓場,等找個時間,哥帶你發筆小財!”
李哲愷眨巴眨巴眼,奇道:“小財?有多小啊?”
費倫笑而不答,開著車一溜煙走了。
(①:以鐵砂磨掌,是一個非常痛苦的過程,掌部的筋肉骨血會從量變到質變,發生微妙緻密的排列變化,實則也埋下了殘廢的隱患,所以必須浸泡藥水祛除這種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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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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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8:54:39
051 令費倫忌憚的東西
現實中有許多人都遭受過好友的背叛,輪回空間中就更不用說了,所以費倫是個唯危險論者,他會時刻審視和修正與身邊人的關係,而“莊月茗”這個小謬誤更令費倫的心防提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他甚至借著武癡莊勝無厘頭取鬧的機會試探了一把李哲愷的態度。
“看來接下來一段時間,應該可以給小李子適當的信任。”費倫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開著法拉利向半山而去。路上,他打了個電話給戴岩,問清了伏屍地點所在。
到了地頭,停好車,亮明證件,費倫進入了警戒圈。
發現屍體的地方是一片小樹林,有個閑來無事的傢伙到處遛狗,沒想到他家的狗狗到處翻找到處刨坑,最後就刨出了屍體。
謝亦欣和戴岩等人早都到了,費倫走近幾人剛想打個招呼問下案情,孰料謝爆妞斜了他一眼,道:“PI費,你來遲了。”
費倫被這話一堵,不爽道:“我來遲了嗎?今天好像不打考勤吧?”
謝亦欣一噎,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回頭跟法證的同事聊了起來。
費倫拍了戴岩一下,小聲問道:“madam謝怎麼了?吃什麼槍藥了?”
戴岩曖昧笑道:“費SIR,這我還真不太清楚,只是聽其他部門的同事說,你好像跟法醫科的曾曼在拍拖,有這回事嗎?”
費倫翻了個白眼,大聲道:“誰這麼八卦,亂傳消息毀人家曾醫師的清譽,我跟她沒什麼的。”
這時,負責周邊環境搜索的施毅然正好回來,湊近道:“不是吧?費SIR,我聽說曾醫師已經住進你家,你們兩個貌似同居了。”
“這尼瑪誰在胡說八道?!”費倫堅決不承認,一直豎起耳朵聽音的謝亦欣當即走過來斥道:“正辦案呢,聊什麼八卦?”
“哦、哦!”戴岩三人應了一聲,四散了。
費倫則跟在爆妞屁股後邊,來到了屍體旁,看法證的同事采證。
“怎麼樣?”費倫問了一句。
負責采證的法證同事頭也不抬道:“屍體高度腐爛,暫時無法推測準確的死亡時間,不過按照環境濕度,還有氣溫以及屍腐的程度推斷,大概死了超過一周的時間,頭和膝部以下被人砍去,身上找不到任何能夠證明身份的物品!”
“死亡原因呢?”費倫又問。
“暫時還不清楚,要回去驗過才知道。”說話間,法證拿起鑷子撚下了屍體上的一個衣兜。
“咕嘟!”
一個髒兮兮的塑膠小瓶掉落出來,裡面還有些無色黏稠狀液體,一直滾到謝亦欣腳邊。
法證沒有在意,隨口說了一句:“麻煩撿一下。”
戴著塑膠手套的謝爆妞也不在意,彎腰就想拾起那個塑膠小瓶。
費倫卻倏然暴喝道:“等等!”
“幹嘛?”謝亦欣停住了手,不賭氣時她還是很聽費倫話的。
“你們認識這個小瓶的材料麼?”費倫問。
法證覺得費倫有點小題大做,放下手頭的事蹲著走過來,湊到小瓶邊上下左右瞧了瞧,不太確定道:“應該是一種特種塑膠吧?”
“離那小瓶遠點,別靠太近!”費倫提醒道,“特氟龍,你們聽說過嗎?”
法證頗感詫異,一口叫出了它的俗稱:“塑膠王!?”
“對,這小瓶子就是特氟龍造的。”費倫道,“你覺得什麼樣的液體會特意拿這種塑膠瓶來裝?”
法證聞言,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莫非是強酸?”
“照黏稠度看,我懷疑是超強酸。”費倫說話間眼中流露出幾分忌憚之色。
法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謝爆妞看出不對,保持彎腰的身子直了起來,稍退兩步,不懂就問:“阿倫,什麼叫超強酸?”
“就是比純硫酸酸性更強的酸!”費倫簡單解釋道,“不過看這瓶裡的液體應該不是王水,氟化類酸的可能性大一些。”
那位法證一個激靈,有點難以置信道:“這怎麼可能?氟化類超強酸在HK的管理是很嚴格的,而且數量極為稀少。”
費倫聳肩道:“總之小心為妙,別讓人亂碰,拿去回驗一驗不就什麼都清楚了?”話是這麼說,不過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那個小瓶。
謝爆妞不明白超強酸的厲害,扯了他一下,道:“你幹嘛?好像很緊張那小瓶似的。”
費倫猛然偏頭惡瞪了謝亦欣一眼,哂道:“madam,看來暫時查不出什麼線索了,咱們只能把這件案子掛起來,等法證的報告!”說完轉身就走。
“你上哪兒去?”
“當然是回家嘍,反正現在也沒什麼線索。”費倫頭也不回道。
謝爆妞氣急:“沒線索你不會到周圍去找線索啊!”在她看來,幾個手下裡面就屬費倫最懶,偏偏還一個禮拜就踩了三次狗屎運,破了三宗大案。
“周圍環境我來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了,絕對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費倫攤手道,“況且一個多星期前,半山這裡下過大雨,有什麼線索也給沖沒了。”
這本來是實話實說,可爆妞看不慣他這麼瀟灑,追過來道:“難道你就不能去查查失蹤人口,看有沒有與死者體型相符的麼?”
費倫顧左右而言他,質問爆妞道:“大姐,半山歸中區警署管,這種案子怎會落到我們頭上啊?”
謝亦欣當然不會承認是她硬把案子接到手,好讓費倫隨時工作,沒時間陪某狐狸精:“阿倫,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們是員警啊,碰到案件怎麼可以推諉呢?再說了,中區重案組手頭上有三四個案子在跟,所以王SIR讓我們把案子接過來,這合情合理嘛!”
費倫翻了個白眼,把謝亦欣扯到樹林內僻靜的角落,道:“我的大姐,你知道這件案的危險性有多大麼?”
“有什麼危險的,不就是多了一小瓶酸麼?”謝爆妞不僅滿不在乎,甚至還挑逗道,“自打我當了員警,就不曉得什麼叫怕……怎麼,你這個警隊的明日之星被嚇住啦?”
“你知道那一小瓶夠幹什麼嗎?”費倫惡狠狠地比出一個手指頭,“一滴,只要一滴,濺在任何人身上,我可以保證他下半輩子生活不能自理。”實際上,他幾乎可以肯定特氟龍小瓶裡裝的就是氟化類超強酸,甚至有可能是氟銻酸。
謝亦欣顯然沒有這個心理準備,張大小嘴,好半天才勻過氣道:“沒這麼可怕吧?”
費倫再度翻了個白眼,無知者無畏,看來有空的時候得幫爆妞科普一下各種知識,不然一將無能累死千軍呐!
看到費倫的表情,謝亦欣又不太確定地問了一句:“真有這麼可怕?”
費倫運了運氣,比了個OK的手勢,道:“純硫酸能讓人嚴重脫水,你知道吧?”
“啊?脫水,不是燒傷兼毀容麼?”謝亦欣訝道。
費倫又流露出無語的表情,道:“一個意思!你別說話,聽我說,如果是氟化類超強酸,那它的酸性是純硫酸的一千倍以上。”
“啊?!”這下爆妞是真驚了。
“而且我懷疑屍體的頭和腳並非單純被砍去。”費倫續道,“有可能是凶徒把被害者殺死之後,利用超強酸腐蝕掉頭和腳,再行棄屍!甚至凶徒直接用酸幹掉被害者也不是沒可能。”
謝亦欣被說得毛骨悚然,但見費倫眼底有幸災樂禍之色,當下強撐著嚷嚷道:“怎麼?你怕了?”
“對啊,我是很怕,怕你這裡被腐蝕掉!”說著,費倫指了指爆妞高聳的胸部,指完轉身就逃。
“費倫,我要殺了你!”
不過一追出樹林,謝亦欣就不得不裝淑女,慢下腳步。費倫卻跳上法拉利,朝後揮揮手,閃了。
剛開車到山腳,謝爆妞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費倫,你早退,我要如實向上面報告!”
費倫懶得理她,回了一句:“愛咋咋地!”不過擱下電話,他心中對半山伏屍案的兇手卻多少生出些忌憚,不為別的,因為如果對方手上真有氟銻酸(①)的話,那絕對是可以置他于死地的有力武器。
當天晚上,莊勝在李哲愷的指點下找上了費倫的家門。費倫讓櫻子把他迎進客廳,看著他傷手上包著的紗布,問道:“手怎麼樣了?”
莊勝苦笑了一下,道:“三天之內醫生會為我安排截肢手術!”
“哦?那很好嘛,以後別練武了,安心做個富家翁!”費倫笑道。
“費大哥……”
費倫擺手阻道:“別、別這麼叫!你雖然是小李子的表弟,但論年歲的話,恐怕比我大點吧?”
“費大哥,我聽表哥說了你的年歲,咱倆是同一年生人,你是夏季我是冬季,所以叫你一聲大哥是應該的。”看來莊勝是鐵了心想要跟費倫套近乎。
費倫不置可否地笑笑,道:“既然你想拜我為師,那就不要截肢。”
“啊?費大哥,這麼說你答應收下我了?”
費倫皮笑肉不笑道:“等你撐過了‘不截肢’這關再說吧!”
(①:氟銻酸,強腐蝕性,劇烈水解,可呈固態和無色黏稠狀液體,其酸性是純硫酸的2×10的19次方倍)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8:55:38
052 敬神則神在
費倫三言兩語打發了莊勝回去,沒想到翌日一大早給莊月茗燒完紙他又來了。
“你不去治手,跑我這兒來幹嘛?”費倫哂笑道,“莫非還是想截肢,特意來跟我說一聲?”
“不是不是,費大哥!”莊勝連連擺手,“我會盡力去醫治我的手,一定不會截肢。”
費倫撇嘴道:“先做到再說吧!”要知道,肢幹傷勢過重沒法接駁醫治的話,一般都會採取截肢的辦法,不然傷勢一旦惡化,很容易形成敗血、壞疽之類的病症,要人老命。
“費大哥,今天我想請你上街逛逛。”莊勝求道。
眼下並非費倫每天固定修煉的時間,手邊也沒什麼事要做,自然可以到處晃蕩,當下戲謔道:“我倒是有空,可我們兩個大男人上街,你就不怕別人誤會?”說罷還向莊勝拋了個很噁心的“媚眼”。
莊勝被費倫的惡搞嚇了一跳,狂擦汗道:“費大哥,其實每年大姑媽的忌日我都會去黃大仙那裡求仙問卜,今年我想請費大哥跟我一起去。”說話間他眼中流露出熾熱的希夷之光。
費倫確定莊勝有古怪,卻也不點破,應道:“好,那咱們就一起去拜拜神。”
於是兩人開車到了黃大仙廟。
停好車,繞到車庫外面,費倫就見識到了黃大仙這裡的熱鬧,真可謂是香客如織,往來不絕!
莊勝顯然來這裡的次數不少,見費倫四處打望,忙道:“費大哥,這邊走!”
“去哪兒?”
“至玄大師,不知費大哥聽過這名號沒有?”莊勝邊領路邊說,“我一向都是在她那兒問路的。”
費倫半信半疑道:“至玄?有沒有這麼玄啊?”要知道,他對這些神鬼之事可不像旁人那樣只是道聼塗説,而是親身經歷過,所以對這些所謂的玄門大師還是存了幾分敬畏的。
“大師批命很准的,每次都能批中我來年的運程,可惜始終無法化解!”莊勝說著說著就變得失魂落魄起來。
費倫也不提醒他,只是冷眼旁觀,心裡卻在想這小子接近他到底出於什麼目的,難道是老李的臥底?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好在莊勝很快回復正常,沒讓費倫繼續胡思亂想下去:“抱歉,費大哥!剛才我想起了父母,所以有點失神!”
費倫渾不在意地笑笑,扯開話題道:“還有多遠?”
莊勝一指,道:“喏,就在前面,看見沒有,那個派符的女人就是至玄大師!”
費倫順著望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素白麻衣身材玲瓏有致的女人正遊弋在香客流間,散著黃色的符包,頓時有點傻眼:“至、至玄是個女的?”
“是啊,費大哥!”莊勝理所當然道,“別看大師是個女人,但她批……”
“批命很准嘛!”費倫隨口接道,“剛才你已經說過了。”
隨著兩人走近,費倫越發看清了至玄的面容,她臉龐雅淡秀麗靈氣逼人,特別是那雙眸子,清澈無盡平靜深遠,加上風姿綽綽,盈盈巧步間竟予人一種漫步紅塵的感覺。
可惜見慣半神半魔的費倫絲毫沒有初見那種震撼,反而生出了一些警惕。
來到至玄跟前,莊勝虔誠地施了一禮,道:“大師,我又來了!”
至玄卻沒有像往年那樣回應於他,反而僵立當場,駭然看向費倫。
“孔夫子曰,敬神如(似乎、好像)神在,至玄大師這麼看著我,卻很有點‘敬神則神在’的意思嘛!”費倫似笑非笑道。
至玄聞言回過神來,又美目深注了費倫一眼,揚聲向周圍香客宣佈今天的派符到此為止,旋即向莊勝道:“阿勝,叫上你這位朋友,跟我來吧!”
一路尾隨進了附近水泥制的古風樓閣建築,不時有迎面而來的人向至玄打招呼,她都一一點頭以作回應。
最後,至玄將費倫和莊勝讓進了一間幽靜的茶室,先行在主位上坐下,又一指對面的位子,沖費倫道:“這位先生,請坐!”
位子只有一個,費倫擺手道:“不用了。”又一指莊勝道,“是他要批命,讓他坐吧!”
莊勝忙道:“費大哥,你坐吧,我站著就行!”
至玄也淡淡道:“再怎樣掩飾,也遮蓋不了本心。”
費倫知道這話是沖著他來的,仍舊裝傻道:“我不明白大師你在說什麼。”話是這麼說,可他的人卻已老實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見費倫落座,至玄瞥了眼莊勝手上厚厚的紗布,道:“阿勝,你的命格已改,從今往後都不用再來找我批命了。”
莊勝大吃一驚,惶急道:“大師,為什麼?我、我可以把今年的香油錢加大到三百萬。”
至玄擺手道:“不是錢的問題,你以後的命運逃不出十六字箴言,所以批與不批都一樣。”
莊勝再吃一驚,道:“敢問大師,到底是哪十六個字?”
至玄瞥了眼費倫,又瞄了下莊勝的傷手,緩緩吟道:“生死之驗,碌碌一生,死入輪回,生則成魔!”
莊勝正默默記著十六字箴言,費倫卻雙眼猛睜,質問道:“未知大師所說的‘輪回’是何意呢?”
至玄若有深意地看了費倫一眼,平靜無波的臉上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淺笑,施施然道:“佛道兩家的典籍均有記載人死轉生的輪回之說,我說的輪回就是這個意思,不然你以為呢?”
費倫被這話堵得啞口無言,沒想到至玄接著又道:“剛才你說我敬神則神在,那麼你呢?是‘如’還是‘則’?”
其實,敬神如神在趨於相信無神論,而敬神則神在恰恰相反,相信神明無處不在。至玄的問話剛好點在了費倫的死穴上。
不過久經陣仗的費倫怎會被問住,很玄地答了一句:“大師,我現在坐在這裡同你說話,如神則神不是很明顯了麼?”
至玄聞言,臉色微變,費倫學著她的樣兒,咄咄逼人道:“未知大師可否幫我批一批我父母的近況?”還好此時莊勝正在冥思苦想那十六字箴言,不然聽到費倫和至玄的問答肯定滿頭霧水。
至玄心念電轉間,再次抓到了費倫的語病,道:“你能坐在這裡,又何來父母呢?”
費倫似乎早知她會這樣問,當即回道:“怎麼沒有?我說的是我心中的父母。”
這下算是把至玄問住了。見她接不上話,費倫正想挖苦兩句,沒曾想莊勝突然大叫起來:“大師,我明白了,我明白箴言的意思了!”說著,他撲通一聲跪下,先向至玄磕了個頭,又轉過來向費倫連磕了好幾個頭,“費大哥,我一定會撐下去,一定不會截肢!”敢情他以為截了肢就會碌碌一生,而撐不過就是個死。
雖然莊勝還沒想明白“生則成魔”的意思,不過費倫倒有點欣賞至玄的十六字箴言了,扯出支票本,隨手簽了張一百萬港幣的支票丟到她面前,哂笑道:“很會忽悠嘛!”言罷,二話不說,站起就走。
莊勝趕緊站起來,又向至玄拜了兩拜,追著費倫去了。
等再聽不見莊勝的腳步聲,至玄這才拿起那張支票看了看,旋又喃喃道:“費倫?!師父呀師父,沒想到這世間真有‘死生倒轉’之相,難道徒弟這輩子就註定了麼?”
打發走了莊勝,回到淺水灣別墅,一夜修煉之後,第二天又是上班的日子,費倫早早到了警局,著手寫那份解救小飛女的報告。
等謝亦欣幾人來上班時,費倫已將報告完成,交到了鐘偉銘處。
因為半山伏屍案的鑒證報告還沒出來,現場訪問又沒什麼有用的線索,整個案子毫無頭緒之下,組裡的人都顯得無所事事。
爆妞在里間辦公室看報紙,費倫忙著改槍,戴岩三人則在偷看股市。
“費SIR,0494上週末收市被拉回高位後,今天開盤又跳水了,咱們要不要抄底進一點?”李立東問。
費倫蔑了他一眼,道:“進個屁,當心抄底抄到天花板上,你賺來那點錢全賠進去,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聽到這話,施毅然插嘴道:“費SIR,那你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好介紹啊?”
“最近有筆小財,到時候帶大家一起發!”費倫道。
“費SIR,那就這麼說定了。”戴岩也過來湊熱鬧,“對了,聽說madam正打報告向上面申請人手,不知新來的同事是男是女呢?”
重案組的編制一般是六到七人,目前謝亦欣這組才五個人,申請人手合情合理,費倫也知道這件事,此時聽戴岩提起,遂發表意見道:“最好來個男的,做事方便一點。”
施毅然愕道:“那咱們這組豈非陽盛陰衰?”
“小心讓madam聽見!”
幾人正鬧著,有個文職女警敲門探頭進來:“費SIR在不在?”
“有事?”
“外面有個姓馬的先生找你!”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8:56:26
053 超強酸無疑
“姓馬的傢伙?”費倫詫異,“我不認識什麼姓馬的。”
“他說他有急事想見你,隨行的還有另外兩名青年男子。”文職女警很有耐性與費倫多說幾句,“其中一個滿臉都是青春痘。”
一提青春痘,費倫馬上知道是誰了:“去告訴他們,我正在上班,不見與工作無關的人。”
女警微愕一下,又沖費倫報以微笑,這才轉身去了。
施毅然色眯眯道:“費SIR,剛那位女同事看上你嘍!”
費倫抓起一本雜誌在他腦袋上打了兩下,憋住笑,斥道:“亂八卦什麼?做事!”
戴岩三人馬上回到座位上,繼續看K線走勢,費倫也繼續埋頭改槍。恰在這時,門外暴起喝聲:“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們納稅人見一個小員警都不可以麼?”話音未落,重案組虛掩的大門嘭一聲被人踹了開來。
戴岩三人霎時站了起來,戴岩更喝問道:“誰?”
費倫二話沒說,掏出手機徑直走到門邊,把門口西裝革履有點小白臉潛質的年輕人推得一趔趄,嘴上還道:“麻煩讓讓!”說著,將門上的鞋印拍了照。
年輕人剛站穩就毫不猶豫地叫嚷起來:“快來看呀,員警打人了。”
沒曾想費倫叫得更大聲:“玳瑁,callPTU,有人衝擊警局!”
“YES,SIR!”戴岩鄭重其事地回了一句,妝模作樣跑去了電話機那邊。
這時謝亦欣也從里間疾步而出,牝龍般喝問道:“誰?誰衝擊警局?”
年輕人經她這一嚇,有些心虛,趕緊抬出身份道:“我是馬化智的私人秘書李逸風,我可沒有衝擊警局!”
費倫指著門上的腳板印,哂笑道:“是麼?那這腳印怎麼解釋?簡直就是鐵證如山。”說話間還不忘朝邊上六神無措的女警甩了個飛眼。
謝爆妞無意間瞧見了費倫這個動作,氣得七竅生煙,可她不敢明著找費倫麻煩,只能惡瞪著女警。文職女警顯然看懂了爆妞眼神中傳遞的訊息,沒膽子爭鋒,沖她敬了一禮,落荒而逃。
李逸風聽到“鐵證如山”四字嚇得要死,恰好王一鵬陪著馬國金從轉角處出來,後邊還跟了個青春痘馬化智,他趕緊跑過去向馬化智求救:“馬公子,他誹謗我衝擊警局!”說完惡指著費倫。
享受了一周的“不爽”,馬化智已充分認識到費倫手眼通天的實力,哪還敢跟他叫板,抬手就給了李逸風一個爆栗,斥道:“我不是讓你等著嗎?尼瑪擅自做什麼主?”
李逸風被馬化智的態度弄懵了,僵在當場不知該如何是好。費倫卻還不忘當著馬國金的面譏誚馬化智:“青春痘,我看你還是把這個姓李的辭了吧?他比你還沒眼力勁兒,怎能夠當秘書呢?”
這話說得馬李二人好不尷尬,但他們倆卻不敢反嘴。倒是旁邊的王一鵬看不下去了:“PI費,腔調別陰陽怪氣的,好好說話不行麼?”
“YES,SIR!”費倫先應了一句,而後才辯道:“王SIR,我可是實話實說,不信你問馬國金老先生!”
馬國金是HK出了名的富豪,費倫自然見過他的照片,不過這番說辭卻令老馬躺著也中槍。可今天馬國金來就是為了求費倫高抬貴手的,及此時刻,他也只能大義滅親了:“費SIR說得極是,我這侄子的眼力勁確實不怎麼樣,不然也不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王一鵬一聽就知道他在這兒待不下去了,忙道:“PI費,你和馬先生好好聊聊,其他人都去忙吧,我也告辭了。”
無奈之餘,本還想多聽點八卦的謝亦欣只能將戴岩等人都叫回了辦公室。馬國金湊近王一鵬道了聲謝,目送他消失在廊頭,這才對費倫道:“費SIR,能否換個地方聊聊?”
“王SIR都發話了,我豈敢不應!”費倫攤手道,“員警餐廳不錯,這個時間沒什麼人,咱們就去那兒吧!”
馬國金道:“我客隨主便。”
費倫指了指馬化智和李逸風,道:“他們兩個就別去了。”
馬化智沒什麼意見,反倒是李逸風頗覺不服氣:“阿SIR,我家老爺身體不太好,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負得起這個責麼?”
費倫冷笑道:“怎樣才算負責?信不信我把整個馬氏買下來,然後炒你的魷魚?”這話差點沒把李逸風噎死。
馬國金也是頗為尷尬,惡瞪了李逸風一眼。
馬化智還算有點眼色,趕緊扯了李逸風就走:“大伯,我們回車上等你!”
來到餐廳,費倫和馬國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馬國金開門見山道:“費先生,你怎麼樣才肯放過0494?”
費倫依舊不改初衷,淡淡道:“我說過,有人讓我一時不爽,我就讓他一輩子不爽。”
馬國金愣了一下,帶著兩分懇求的語氣問道:“沒得商量了麼?”
費倫哂道:“我的話不想重複兩遍。”
“把馬化智送去國外,並宣佈他與馬家斷絕關係,你看這樣可以嗎?”馬國金馬上提出了一個方案。
費倫心頭冷笑,嘴上卻道:“登報,聲明書必須有法律效力。”說完,他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馬國金在後面揚聲道:“請費先生看明天早上的報紙!”
費倫沒有回話,只是朝後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
翌日,HK的生果報廣告版整版刊登了馬家斷絕與馬化智關係聲明書,引得全港譁然。可惜聲明公佈後,0494的股價仍沒有起色。
馬國金打電話質問費倫,他只回了一句:“出入境管理處那邊還沒有馬化智的出境記錄。”
無奈之下,馬家只得連夜把馬化智送去了美國,李逸風也跟了過去。
到了週三,0494的股價開始回暖。不過與此同時,某國際殺手網頁上也掛出了天價賞格:目標人物馬化智,持美國綠卡,E級難度。刺殺模式:群體獵殺認證模式。具體要求如下:①殺死目標可獲酬金五千萬②刺瞎雙眼刺聾雙耳割掉舌頭取其五肢目標仍存活可獲酬金一億(貨幣單位:USD)。
這份懸賞一經掛出,頓時轟動了歐美殺手界,一億美金那可是刺殺A級目標的價錢,正因為價高級低,又是群體獵殺,所以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不到一分鐘網站有償提供的馬化智相關資料就被下載了近百次之多,而一旦下載了目標人物資料就代表接受了任務。
吃完中飯回來,謝亦欣問道:“阿倫,半山伏屍案鑒證那邊的報告還沒有出嗎?”
費倫聳肩道:“沒有,要不我打電話催催?”
謝爆妞擺擺手道:“還是算了吧,你不是說今晚要帶我們去賭馬嗎?”
“對喔,今天禮拜三,有夜場。”費倫恍然道,“那看來今兒下午又得混了。”
可惜,世間事從來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兩人正準備各忙各的,就有個西裝革履的寬臉中年男敲門進來:“哪位是重案組的費SIR?”
費倫舉手道:“我就是,什麼事?”
寬臉中年男主動握住費倫的手,道:“費SIR,你好,我是法證部的科學鑒證主任霍師。”
費倫還以為自己幻聽了:“你叫什麼?禍、禍事?”
“是霍元甲的霍,師傅的師!”霍師糾正道,“不過你也沒叫錯,我的綽號就叫禍事,總之別組的警員沒一個想看到我的。”
謝亦欣插話道:“那霍主任今天親自過來是為了……”
霍師忙道:“伏屍案的報告已經出了,我就想順便過來看看一眼就能判斷出超強酸的神眼幹探!”
費倫聞言心頭一凜:“真的是超強酸?”
“是的。”霍師確認道,“費SIR你當時的判斷很正確!”
費倫忙又問道:“是什麼酸?”
“六氟合銻酸!”
費倫心頭微震,謝亦欣卻奇道:“六氟合銻酸?這到底什麼酸,好怪的名字!”
“就是氟銻酸,已知的最強混合酸,幾乎可以質子化所有的有機化合物,也包括人。”費倫沒好氣道。
許是費倫的話中還夾雜著一些專業術語,化學打初中起就不太好的謝爆妞聽得半懂不懂。霍師卻笑道:“既然費SIR知道這種酸的特性,我就不多饒舌耽誤你們查案了。”說完,他把手中的報告遞給了謝亦欣。
“那好,回見!”費倫又和霍師握了握手,相互留了電話。
“回見!”
隨後的鑒證報告分析會上,費倫用白話把氟銻酸的特性詳細地講了一遍,聽得謝亦欣等人毛骨悚然,差點沒當場跳起來。
“既然我們已接下了這個案子,同時也明白了氟銻酸的危險性,所以我打算從國外訂購一批特氟龍服裝以應付突發情況,東西大概兩三天后到。”費倫顯然已有準備,“在服裝沒到這幾天,咱們查案必須格外小心,understand?”
“YES,SIR!”戴岩三人齊聲答道。
見引起了眾人足夠的重視,費倫便不再多說:“下面請madam佈置任務!”
謝亦欣向費倫投來歉意的一瞥,宣佈道:“我決定分成兩組,玳瑁阿東和小然去查氟銻酸的成份之一五氟化銻,我和費SIR去查氟銻酸的另一種成份氫氟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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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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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8:57:12
054 湊份子賭馬
聽完謝亦欣的佈置,施毅然忍不住多問了一句:“費SIR,那晚上的馬賽……”
沒等費倫說話,謝亦欣道:“當然是不去了,查案重要!”
戴岩三人聞言多少有點失望,費倫卻道:“madam,目前法醫那邊的解剖報告還沒出來,我們只是查酸,做做週邊工作,不用逼得太緊,況且我們要查的那些化工廠或學校實驗室到了晚上大多會關門,也不耽擱咱們去看夜場。”
“也好,那咱們趕緊分頭查案!”謝亦欣道,“七點鐘跑馬地集合。”
費倫擺手道:“不,咱們今晚去看沙田的夜場,那邊的交通方便一些。”
“沒問題!”眾人紛紛點頭,正打算離開,剛到門口就撞見了一位氣勢迫人的同事迎面而來。
這人年約三十,只比費倫矮了一點點,身高大概在一八零,頭髮比板寸還要短卻不是光頭,並且修剪得很整齊,面容冷峻,顴骨和下顎特有棱角,看上去十分強橫,眼神銳利,如果再有堅韌的心性,必然是“打死我也不說”一類的狠角色。
“請問哪位是madam謝?”此人道。
爆妞越眾而出:“我就是!”
冷峻男敬了個周正的警禮,道:“madam,警署警長仇兆強前來報到。”
謝亦欣愕了一下,才道:“你應該就是新調來我們這一組的同事吧?我昨天剛把報告交上去,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
仇兆強硬梆梆道:“madam,我只是照上面的指示過來報到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
對於仇兆強的一本正經,戴岩三人均不太感冒,費倫卻不太在意,揮手道:“先別說這麼多了,互相介紹容後再說,查案要緊,兆強就先跟我們這一組。”
戴岩忙道:“那好,我們先走了。”說罷,他便帶著李施二人先行一步。
費倫又沖仇兆強道:“我去拿車,你跟madam到樓下等。”說完也走了。
謝亦欣則向仇兆強介紹道:“剛那人是我們重案組的見習督察費倫。”
仇兆強的臉色難得柔和了一些,道:“費倫SIR的大名我知道,申請調來重案組就是想來跟他學習的。”
這話要是讓一般二般的上司聽到,今後少不得要給仇兆強小鞋穿,不過正暗戀費倫的謝爆妞聽了,小心心裡卻有點喜滋滋的,就好像在誇她一樣。
等上了車,費倫邊開車邊把伏屍案的案情以及氟銻酸的危害介紹了一遍,仇兆強聽完之後也有點色變。
謝亦欣大咧咧地拍了拍仇兆強的肩膀,道:“強仔,別擔心,阿倫他已經定制了一批特氟龍服裝,到時候一穿上就啥也不怕了。”
仇兆強這才稍稍安心,費倫卻聽得狂汗,撇嘴道:“啥也不怕了?你以為特氟龍是防彈衣啊?它就是塑膠,而能搞到氟銻酸這種危險品的凶徒保不齊就有武器在手,到時候又是酸又是槍火,哼哼……”這話不禁讓謝仇二人背上起了層毛汗。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費倫三人查遍了全港大大小小二十幾個擁有氫氟酸的地方,可是HK對化學藥品的管理的確較為嚴格,至少每個地方庫存記錄上的氫氟酸都沒有遺失或被盜的跡象。
事實上,氫氟酸具有一定揮發性,有劇毒,吸入蒸氣或接觸皮膚會造成難以治癒的灼傷,因此費倫他們每到一個地方只是循例照記錄盤問,並沒有實質性地查看和清點那些氫氟酸。
可幾個小時忙活下來一無所獲,仇兆強在回程的路上終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看法:“madam,這樣查下去恐怕不是辦法,畢竟那些化學品都很危險,我們幾乎不會去接觸,但只照記錄查的話,誰知有沒有人監守自盜啊!”
“兆強說得很對,不過我有一點小小的看法。”費倫侃侃而談道,“半山伏屍被發現是因為那地方下過大雨沖薄了屍體上的土層,加上狗狗刨坑誤打誤撞所致,那具殘屍本身還是掩埋得挺深的,這就說明兇手不想讓人發現屍體,也就是說屍體生前可能知道氟銻酸的來歷,不然那麼破爛的屍體,兇手扔哪兒不行,為什麼非要埋呢?”
謝仇二人眼前一亮,仇兆強贊同道:“費SIR說得很對,或許我們弄清了被害人的身份就知道氟銻酸的來歷了,甚至可能挖出兇手。”
爆妞也產生出其他聯想:“對對,還有屍體上的那一小瓶氟銻酸,說不定就被害者知道自己可能被殺,暗中留給我們的線索!”
費倫攤手道:“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被害人的身份,所以法醫那邊的報告至關重要。當然,製備氟銻酸的兩種化學品仍要繼續跟下去,因為這裡面也可能有線索。”
謝仇二人都同意費倫的觀點,做事風風火火的爆妞更馬上打了個電話去法醫科詢問報告的進度,沒想到那邊已經下班了。
費倫得知這消息後,笑道:“madam,也就只有我們這麼拼,我看還是早點去沙田吧!”
“也好,今天就先到這裡。”謝亦欣點頭道,“強仔,要不要一塊去看看夜場馬?阿倫說帶我們發財!”
仇兆強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好啊,我很想看看費SIR到底是怎麼領我們發財的!”
沙田馬場。
費倫等人和戴岩他們匯合的時候已經快到七點,難得今天夜場在沙田舉行(①),眼看著第一場快要發槍了,戴岩三人都多少有點火急火燎的意思。
李立東道:“費哥,怎麼下注,您倒是拿個主意呀!”關於賺錢,自打在0494上大撈一筆之後,他就以費倫馬首是瞻了。
費倫擺手道:“不急,還有二十分鐘才到最後的停注期限,我先去場地裡看看在說。”
謝亦欣愕道:“快開跑了,人家要清場的,你怎麼進去?”
“假公濟私一回不行麼?”費倫揚了揚手中的員警證,叫上仇兆強一起下馬場去了。
場內,各匹賽馬已經在溜圈了,隨時都有可能入閘。費倫兩人亮過證件後,很容易就到了場邊最接近馬匹和選手的位置。
“費SIR,今天夜場有六場馬,你打算怎麼買?”仇兆強問。
“當然是發財的買法嘍,先買兩場三重彩玩玩,然後再買張三T!”費倫詭異一笑,“等明天回去,咱們重案組的個個都是百萬富翁你信不信?”
仇兆強頭搖得跟潑浪鼓似的,顯然不相信這麼懸乎的事。
“不信你別出錢就好了嘛!”費倫笑得很玄乎。
仇兆強不傻,忙道:“錢我還是要出的,才幾百塊而已,大家都是同事,湊份子娛樂一下嘛!”
“這才對嘛!”費倫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這兒等我。”說著鑽進人叢裡,到了更靠近那些賽馬的位置。
賽馬場裡,每匹馬都毛色油光,體型精良,壯而不膘,而且形象駿美,各馬脖子上的鬃毛和馬尾都修剪得很整齊。不過費倫卻並沒有關注這些馬的馬相馬態,而是施展出他已經退化了一截的奇異能力側耳傾聽。
獸語精通,這又是一個主神看不上的小能力,原本費倫會的這項小能力叫做“聆聽萬物”,可惜回返現實後,植物微生物甚至那些幾萬年近乎化靈的石頭的心聲他都聽不了了,只能聽聽會發聲的動物叫喚,知道它們心頭所想。
把這樣的奇異能力用在賭馬上,實在是大材小用,不過費倫倒樂在其中,很是聽了一番賽馬們的八卦。
只聽賽馬有理沒理道:“兄弟們,俺連著三個夜場都沒跑過第一了,這回輪也該輪著俺了吧?”
麒麟呈祥接道:“我支持理哥,老大怎麼說?”
“我也支持!”另一匹叫虎震龍騰的馬附和道。
老大天地飛馳終於出聲道:“那好,第一場就由我和情投意合來掩護有理沒理,讓它得這個第一,嘿嘿,也讓那些買三重彩的輸個屁滾尿流。”
“好,我同意!”在附近溜達的眾馬群起贊同。
費倫偷聽到這兒,會心一笑,擠出去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給爆妞打電話:“第一場咱們每人出二十塊,買兩注三重彩,第一注,頭名有理沒理,次名天地飛馳,三名情投意合;第二注把二三名的馬對調一下位置!”
謝亦欣邊聽邊記,跟著就發起了牢騷:“那匹有理沒理已經好多場都沒拿過第一了,沒理由這麼看好它吧?”
“你管我,才二十塊,你願出就出,不願出拉倒!”費倫說完這句,直接掛了電話。
這時,仇兆強走過來問道:“費SIR,看得怎麼樣了?有眉目嗎?”
“現在已經下班了,別叫我SIR!”費倫笑道,“我已經通知教官買了兩注三重彩,咱們這就回去,把買彩的錢湊一湊!”
“多少錢?”
費倫比出兩個指頭:“每人二十!”
“才二十,讓他們先墊上不就完了嘛!”仇兆強覺得費倫有點小題大做。
費倫哂道:“要是等下結果出來,真中了三重彩,而你又沒事先給投注的錢,到時候怎麼算啊?”
這話把仇兆強問愣了,因為三重彩一向倍數很高,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倍,就算只投最低的十塊錢一注,一旦中了,那也有幾十上百萬的獎金,如果沒事先湊份子,因獎金問題鬧起來,恐怕對簿公堂都有可能。
不過仇兆強還有更大的疑問:“阿倫,你就這麼肯定能中?”
(①:夜場多數於跑馬地馬場舉行,也偶而會在沙田馬場舉行,日場則相反)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8:57:56
055 斜刺裡殺出
對於仇兆強的問題,費倫笑而不答,徑直往回走。
爆妞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四樓看臺,看臺內的環境感覺跟證券交易所差不多,到處都是螢幕即時播放跑馬的狀況,成排的高背座椅,不少中老年人三三兩兩的坐著,研讀著馬經,還有許多遊客圖新奇四處觀望。
見費倫回來,戴岩興沖沖道:“阿倫,第一場既然你這麼看好有理沒理,我和阿東小然他們又買了獨贏、連贏和位置Q,你們要不要加注啊?”
馬賽的下注規則其實很簡單,每場十二匹馬,每注十塊到五萬不等。獨贏,就是所在場次買的馬跑第一才有派彩,中彩的概率較高,賠率自然高不到哪兒去。至於連贏,要同時買中第一和第二的馬才有派彩,所以賠率相對較高,少則幾十倍,多則數百倍。
位置Q這種玩法跟連贏差不多,至少買中兩匹馬進前三才有派彩,賠率也比較高。因為費倫下的是三重彩,必須在一場比賽中挨個買中頭三名的馬,概率極小,所以是單場馬賽中的超級大獎,而戴岩等人見費倫這麼篤定前三名,就在獨贏、連贏和位置Q三種玩法上各追加了三千塊的投注,反正一人才三千,輸了還受得起,贏了就賺大了。
“不用了,能中三重彩就已經夠本了!”費倫笑道,“我很看好有理沒理。”
這時,坐在附近作為的一個老伯突然搭訕道:“年輕人,你真這麼看好有理沒理?”
費倫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道:“老人家,我的直覺一向很准的。”
“好,那我也買它了!”老伯說完便向投注櫃檯而去。
費倫卻向邊上的仇兆強一伸手,道:“二十!”
仇兆強之所以加入重案組就是慕費倫之名而來,所以對於費倫有點生硬有點霸道的要錢動作並無反感,一摸褲兜,掏了張一百塞到費倫手裡。
費倫身上也沒有零錢,收好一百,摸了張五百出來問道:“剛才誰買的三重彩?”
施毅然馬上道:“madam負責買的,我們都湊了錢。”
費倫聞言,忙把五百遞了過去,謝亦欣沒接,不太高興道:“幾十塊錢的事情,算這麼清幹嘛?”
費倫翻了個白眼,一指大螢幕上三重彩的金額,斥道:“是幾十萬的事好不好?”話音未落,螢幕一刷新,第一場的三重彩金已經漲到了一百零一萬多。
謝亦欣見費倫臉色不好看,這才扭捏地把錢收下,嘀咕道:“現在沒零錢,回頭我再找給你。”
費倫擺了擺手,道:“找什麼找?錢就擱你那裡,等下咱們還要買!”
仇兆強再次問道:“費SIR,你真這麼篤定?”
費倫邪笑了笑,道:“跑了就知道了!”
這時,大螢幕上又打出字幕,今天的三T是猜中第三、四、六三場比賽的前三名,共九匹賽馬,單場的三馬無需名次順序,而馬票需要在第三場開閘前填好買定。接著,螢幕上給出了第一場比賽的倒計時。
戴岩等人見獵心喜,要知道中一次三T少說幾百上千萬的獎金,施毅然更湊近問道:“費SIR,要不要買三T?”
費倫老神在在道:“先看第一場跑的結果吧!”
不久,十二匹賽馬紛紛入閘,做好了準備。
“有理沒理!”“有理沒理!”“有理沒理!”
還沒開跑,戴岩三人就開始起哄。其實不止他們如此,周圍的人都或大聲或小聲地叫著自己買的馬匹的名字,更有賤人湊過來道:“有理沒理?算個屁呀!”
年輕衝動的施毅然正打算同那賤人理論理論,費倫伸手摁住他道:“小然,別動怒,跑完了就知道誰是屁了。”
賤人顯然豎著耳朵在等這邊的反擊,聽到費倫如是說,一下就從座位上蹭了起來,想要反唇相譏。沒曾想仇兆強和李立東同時冷冰冰地惡瞪著他,那賤人立馬沒話說了,乖乖坐回了位子上。
與此同時,閘門打開,十二匹同時竄出,看臺內爆發出巨大的喝彩聲,費倫他們再沒誰關心賤人,都轉過去看比賽了。
馬跑就是要比人跑快,比賽很快就進入了最後一個彎道。
“好!!頭馬天地飛馳出彎了,差它半個馬頭的是情投意合,緊隨其後的是虎震龍騰,有理沒理跑在第四,第五第六第七分別被……”
這樣的排位讓戴岩幾人的吼聲都小了許多,他們心裡怪怪的,有點激動又有點忐忑,因為照目前的排位到終點的話,三重彩是沒戲了,但補買的位置Q倒是有得中。三人都在暗忖,看來費倫也不是萬能的,能指點他們買股票,但賭馬的本事未必比他們大多少。
別看仇兆強表面冷峻,好像很酷似的,卻心思細膩,慣會察言觀色,他就站在費倫旁邊,略一偏頭就將戴岩三人的神態盡收眼底,忙湊到費倫耳畔提醒道:“阿倫,這場馬有點可惜了。”
費倫看也沒看他,淡笑道:“強子,懂什麼叫笑到最後才笑得最好嗎?只要沒跑完,結果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仇兆強微微一怔,心底卻在驚異費倫到底哪兒來的這麼大信心。
“進入最後的直道了,各匹馬都在發力衝刺,哇~~有理沒理在加速,它超過了虎震龍騰,目前離情投意合只差半個身位元了,它繼續加速,快追上了,快追上了……”
“哇~~有理沒理又超越了情投意合,攀升至第二位,終點近在咫尺,有理沒理卻還沒有放棄,它還在加速,再加速……有理沒理已經和第一位的天地飛馳並駕齊驅了,哇~~到終點了,兩匹馬幾乎同時撞線,看來要靠電子判別了!”
“判別結果出來了,各位賓客,有理沒理以半個馬鼻的優勢奪得了今天第一場賽事的冠軍!天地飛馳第二,情投意合第三……”
如此結果引得大多數人一陣嗟歎,這真是斜刺裡殺出一匹有理沒理,把幾乎所有人的馬票都打成了廢紙。
“哇靠,費大哥,咱們真中三重彩了,我不是在做夢吧?”前一秒還覺得沒戲的施毅然現在恨不得抱著費倫的臉狠狠啃上幾口。
戴岩和李立東也是又叫又跳,興奮得像個孩子。只有謝亦欣心中著實替費倫歡喜,隨手遞過馬票,道:“喏,投注單在這裡,你看看怎麼分配吧?”
費倫沒接馬票,道:“單子先放你那裡,等夜場跑完咱們六個人再平分就是了,總之咱們一起買的馬票都先放你那裡就對了。”
“阿倫的話我沒意見!”戴岩率先贊同。
“我也沒意見!”“我同意!”其他幾人吩咐附和。
爆妞卻硬把馬票塞進了費倫手裡,忸怩道:“還是擱你那兒吧,我怕掉了,這麼大筆錢我可賠不起!”
費倫沒有第一時間收起馬票,而是問:“你們有沒有意見?”
“沒意見!”所有人異口同聲道。
“那好吧!”費倫隨手把馬票放進了隱戒中,“第二場的三重彩你們隨便買一買,還是每人十塊一注,有幾種排列就下幾注,我先去看看後面幾場的馬匹,等下好買三T!”
謝爆妞假公濟私道:“不如第二場咱們別買了,大夥都跟阿倫一起去看看馬,也好學學他的馬經!”
“好!”
戴岩三人巴不得這樣,因為第一場馬實在太神了,最後時刻絕地反擊,有理沒理斜刺裡殺出奪得頭名,也成全了費倫乾綱獨斷的三重彩,任誰都想偷師學點東西。仇兆強心頭疑問更大,自然也不反對。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殺向馬場,謝爆妞更是順理成章地湊到了費倫身邊。
進電梯時,眾人正好撞見之前發生了點小口角的那個賤人,施毅然譏笑道:“你馬票上填的頭名該是有理沒理吧?”
賤人臉色一僵,略帶威脅道:“小子,你混哪裡的?中了馬彩別得意,小心遭報應!”
仇兆強冷著臉亮了亮證,哂道:“我們是員警,要報應早報應了,這位仁兄,你說是不是?”
賤人臉都嚇白了,威脅員警,還是威脅一幫子員警,他自己的膽子什麼時候變這麼大了?等電梯門一開,這傢伙便落荒而逃。
接下來的時間裡,費倫領著一幫同事看遍了三至六場所有要出賽的馬匹,由於大部份馬都還未出欄,因此獸語精通的用武之地不大,只能偷聽在隔欄裡毗鄰而居的賽馬談話,所以這次費倫用出了另一項久未動用的小能力——相獸術。
相獸術同獸語精通一樣,也被主神削弱了,原本叫萬象術,可辨凡間萬物(包括凡人)的品相,費倫脫離輪回空間後,就成為了只能辨識飛禽走獸,連普通人也看不太透的垃.圾相術。不過用在相馬上卻再好也沒有了。
一圈轉下來,費倫很快確定了十匹狀態最好,最有可能跑進前三名的馬匹。按照馬會給的出賽名單,第三場和第四場的前三名馬匹費倫都可以完全肯定,只有第六場有四匹馬都有希望,而且從偷聽到的隻言片語來看,這四匹馬並非一夥的,兩兩不對盤,因此到時候的競爭肯定會非常激烈,費倫也拿捏不定,於是乾脆來了個複選,把四匹都囊括了進去。
四選三,就有四種無序排列,所以費倫填了四注三T,吩咐爆妞帶人去把馬票買回來。有了第一場的開門紅,戴岩幾人對費倫選擇的投注深信不疑,當下擁著謝亦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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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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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8:58:43
056 離奇的賽馬倒斃
“耶——”
看臺圍欄前,戴岩三人爆出一陣驚天彩聲,引得周圍的人側目。無他,費倫下注買的三T第三第四兩場全中,這樣至少有個安慰獎。
“費哥,你真是太神了!”李立東摟著費倫的肩膀,臉上盡是狂喜,“不行,第六場得加注、加注!”
他這一吼,戴岩和施毅然也摻和進來,大叫著買第六場的重注去了。不過謝亦欣和仇兆強站在費倫身邊並沒有動喚。
連中兩場之後,費倫對在現實中頭一次用相獸術推斷出的賽果信心大增:“你們倆不去加注買一買第六場的三重彩麼?”
爆妞滿不在乎地搖頭:“如果真能中三T,三重彩等等玩法那都是小錢,反之中不了三T,那三重彩也就沒得中了。”實則她想多跟費倫待會兒。
可惜仇兆強不識趣,並沒有跟戴岩等人一塊去加注,還道:“我同意madam的看法!”
費倫不置可否地笑笑,問道:“兆強以前在哪個部門工作?”
仇兆強道:“我以前是ASU!”
“哈,那你玩槍一定玩得很順溜嘍?”費倫笑道。
“還可以吧!”
謝亦欣插話道:“那你們倆不如找個時間比比看!”
仇兆強的消息顯然很靈通,當下擺手道:“飛虎隊都請了阿倫當槍械教官,我哪兒敢跟他比!”
費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謙虛了,有時間咱們切磋切磋。”
這時,第五場已跑完,戴岩幾個也樂呵呵地轉了回來。施毅然道:“費大哥,也幫你們仨買了三百塊的三重彩,喏,這是馬票!”
“謝了啊!”費倫隨手接過馬票揣兜裡,又伸手找謝亦欣和仇兆強要錢,“每人一百!”
仇兆強毫不猶豫地掏了錢,爆妞卻一邊翻錢一邊嘀咕:“不就一百塊嘛,非要這時候給呀?”
費倫瞪眼道:“不給小心ICAC查你!”
謝爆妞一愣,旋即道:“對喔!”趕緊拿出張五百塞到費倫手裡。
費倫隨手把五百遞給了施毅然,這才從兜裡又掏了張五百出來撕下五分之四塞到謝亦欣手裡:“沒零的,暫時先拿著。”
“要不要這麼麻煩呐?”謝爆妞撇嘴道。
戴岩等人也覺得費倫有點小題大做,只有仇兆強覺得很正常。
隨著第六場馬入閘,戴岩幾人就開始喊起了那四匹下注馬的名字,而且喊得很瘋狂。
費倫也懶得阻止他們,畢竟有三分之一的機會中三T,這恐怕是戴岩他們這一生人中離大獎最近的一次。
一千幾百米的距離很快跑完,果然是費倫選的那四匹馬中的三匹分列一二三位,戴岩等人興奮不已,大叫道:“WOW~~三T,三T,三T!”
謝亦欣和仇兆強臉上卻盡是難以置信,他倆鬧不明白為什麼費倫會一買一個准,不過想想有幾百萬的分紅,也讓他們驚喜莫名。
“都別鬧了,先去看看這期三T有多少人中再高興吧!”費倫提醒道。
聞言,年紀最輕也最興奮的施毅然扯著李立東就去了,不久轉回,興高采烈地報告道:“費大哥,這一期三T咱們獨中兩千八百多萬,刨了稅,每人能分到四百萬出頭。”
費倫撇撇嘴道:“差強人意吧,不過再領錢分錢之前,咱們還有得忙!”說著,指向了看臺外的馬場賽道,其中第六場得第十的馬撞線後溜了不到半圈竟一頭栽倒在地,把騎師摔了個大馬趴。
謝亦欣抄起望遠鏡瞧了瞧,道:“我知道這匹馬,它叫金得利,是匹出賽過十多場的老馬了,血統很純正,拿過一次單場冠軍,跑這麼短的賽程決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仇兆強道:“那只能說明出事了。”
“所以我才說,咱們有得忙了。”費倫說著當先朝樓梯間而去。謝亦欣等人也沒去坐擁擠的電梯,尾隨費倫下了樓。
進了賽場後,事發地點已經有不少人在圍觀,費倫等人向剛趕到的安保頭目亮明證件後,擠入了圈中。幸好今晚就只有六場馬,不然出了這麼檔子事,還不知道要耽擱多久呢!
“員警來了,員警來了!”
這話一出,人們不禁自發地向後退開了許多。
謝亦欣先關心了一下騎師的身體狀況,隨後問道:“撞線之前,你有沒有發覺坐騎不正常?”
“沒有啊,madam!”因為是在馬減速慢跑中被摔下,所以騎師沒受什麼傷,“金得利的跑動跟平時差不多,催它它也能加速,沒什麼不正常的。”
“那摔馬之前,你有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仇兆強也從旁詢問。
爆妞和強仔負責問騎師,戴岩三人則負責現場訪問。
至於費倫,卻做起了法醫,他戴上塑膠手套來到馬屍旁,先把整副馬屍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然後掰開馬嘴,撚了點馬唾液在手指上嗅了嗅,旋即皺眉嘀咕道:“很像是中毒啊!”只是中哪種毒他還沒法肯定,需要驗過才知道。
想了想,費倫再次一寸一寸仔細地摸索著整具馬屍,並未發現他想像中的針孔,卻發現馬屍僵直的程度比尋常馬病死或猝死的時候要生硬得多,但肌肉群的觸感卻很乏力。
費倫遍搜記憶中所見過的毒藥,瞬間而驚:“這毒……難道是?不,應該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剛詢問完騎師的謝亦欣湊過來問。
“我確定這馬是中毒死的,我正在想凶徒下毒的手法,剛才已經否定了幾種!”費倫隨便扯了兩句敷衍道。
“啊?下毒毒馬,這也太稀奇了吧?”謝亦欣感到很詫異。
費倫卻沒有心情跟她多聊,回憶了一下第六場第十一二名馬的名字,打算到馬房找目擊證馬。
爆妞好奇得緊,命仇兆強在現場主持大局,她自己綴在費倫屁股後頭跟著去了。
到了馬房,費倫很快找到在金得利後面撞線的兩匹馬。正好兩馬住在馬房最深處,又是隔壁鄰居,所以正湊在一塊議論金得利掛掉的事。
“我說老金怎麼回事啊?今晚的狀態比咱倆好,怎麼就掛了呢?”
“誰知道,也許是它亂吃東西造成的也未準兒!”
“老金亂吃什麼東西了?”
“白天不是有許多觀光客來參觀馬房嘛,有客人偷偷往食槽裡放了胡蘿蔔和玉米,結果到你我這裡就沒有了,老金肯定是吃多了好東西給撐死的。”這馬顯然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還有這事兒呐?我怎麼不知道?活該老金掛掉。”
“你住最裡面,上哪兒知道去?”
兩馬八卦到這兒,費倫就沒心思再聽下去了,他已經猜出了整件事的大概,喃喃道:“嗎的,果然有人以馬試毒,看來必有所圖!”
謝亦欣好奇得要命,不禁問了句:“你說的哪個人?”
“給馬下毒的人。”費倫扔下這句話,調頭往回走。
爆妞又冒傻氣道:“那這人到底是誰呀?”
“我要知道早抓人去了!”
回到賽道上,沙田警署值夜的同事已經趕到。
亮明身份後,謝亦欣按程式把現場的問詢筆錄移交給了他們。費倫卻多叮囑了一句:“這案子可不簡單,你們可以把馬場和馬房周圍的監控錄影拿回去看看,說不定能有發現,等驗毒報告出來後,請傳一份影印本給我。”
來的幾個沙田警署的同事顯然聽過費倫的大名,當即表示驗毒報告影印本的事沒問題。至於會不會拿監控錄影回去做參考,他們並沒有明確表態。
費倫也知這案子輪不到他來管,所以懶得再多說什麼,移交完畢後,便和謝亦欣等人一起退出了案發現場。
謝爆妞還在糾結費倫在馬房說的話,追在他身邊問道:“阿倫,到底那馬中了什麼毒?你又在馬房裡找到了什麼線索,給我講講唄!”
費倫搪塞道:“我只是照常規隨便看看,能有什麼線索?”
“我不信,你肯定有所發現!”謝亦欣不依道。
費倫不想同她夾纏不清,顧左右而言他道:“哥幾個,三T獎金咱什麼時候去領啊?都說說意見吧!”
這話一出,戴岩等人立刻來勁了,包括冷面的仇兆強都加入了討論,自然再沒人去關心謝爆妞的好奇心了。
最後,大家一致決定第二天由費倫代為領獎,錢到手後再均分給每個人。對於這個決定,費倫並不反對,不過謹慎起見,他還是叫來威爾遜,擬了個一式七份的合同,寫明瞭合買三T中獎的過程以及代領獎後分到各人戶頭的錢數。
合同簽好後,威爾遜保存一份帶回律師樓,其餘的費倫六人各執一份。
戴岩看了看自己合同上的六人簽名,大咧咧道:“阿倫,我們都信得過你,還搞這玩意幹嘛?”
費倫擺手道:“這不是信不信得過的問題,關鍵是ICAC,有了這個好說話,懂?”
轉天,費倫就去把三T的獎金領了,刨除稅款後,嚴格按照合同在謝亦欣五人指定的帳戶上打入了四百零幾萬的港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到了星期五,半山伏屍案的法醫報告才出來,同時到的還有沙田警署方面關於賽馬倒斃案的驗毒報告。
費倫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理會法醫報告,而是翻開了驗毒報告,當看到報告上明確標注著賽馬金得利中毒是由肉毒桿菌毒素引起時,他心裡又被震了一震。
謝亦欣湊過來往報告上瞄了一眼,旋即愕道:“肉毒桿菌不是美容的嗎?也能毒殺馬?”
費倫偏頭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肉毒桿菌的純化毒性比氰化鉀強一萬倍,殺人更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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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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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8:59:36
057 又來了新同事?
費倫的話一出,差點沒把謝亦欣嚇死,氰化鉀的毒性她是知道的,可問題是,上個月她媽才去做過美容,接受了肉毒桿菌除皺術,搞半天這玩意兒有劇毒咩!
“你、你說的是真的?”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我騙你有一毛錢好處麼?”說這話的同時,他隱隱覺得半山伏屍案和賽馬倒斃案有某種程度上的聯繫,可偏偏沒有一丁點的實際證據支持。
幸好戴岩等人擁有真正的員警之心,雖然中了三T大獎,但沒一個申請調離重案組一線崗位的,相反對查案幹勁十足。用仇兆強的話來說,當刑警的人就沒有怕犧牲的,只是擔心死後妻子兒女無人照顧,如今費倫帶著他們中了大獎,有幾百萬留給家裡人,算是再無後顧之憂了。
之後整個上午,戴岩四人依舊分為兩組,繼續核查週三週四沒有查完的化學品,而費倫和爆妞則去了情報科調檔案,看看港九到底有哪些人擁有製備氟銻酸的能力。
可惜直到午飯時分,兩邊都毫無進展。
戴岩等人回總部打了一頭,順便在員警餐廳吃了頓飯,和謝費二人當面交換了些情報。
“madam,費SIR,我們又查了十幾家學校實驗室和化工廠,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李立東邊扒飯邊翻著記錄小本,“到現在為止,就剩下元朗、屯門、錦田一帶的化工廠沒有查了。”
費倫愕道:“學校實驗室都已經查完了嗎?”
“都已經查過了。”仇兆強道,“費SIR,不過我倒覺得,咱們是不是可以把範圍擴大到資助型實驗室?”
施毅然隨即解釋道:“因為這些實驗室都是各大財團資助的,專門從事保密開發,所以一般不會向外界透露任何資料,包括實驗室內的化學用品採購清單也只向上級部門報備,沒法直接查到。”
費倫雙眼微眯道:“那要什麼樣的手續才可以查?”
對這方面謝亦欣倒是知道得很清楚,正想解釋給費倫聽,王一鵬就進了餐廳,附近的警員紛紛招呼,不少男警員的目光更是落到了王一鵬身邊的女警身上。
聽到招呼聲的爆妞這組人也不得不停下話題,望了過去。費倫一看那女警就愣住了,謝亦欣見狀,酸溜溜道:“怎麼?見人家年輕貌美,看上了是麼?”
費倫莫名其妙地瞟了爆妞一眼,道:“看上什麼?這女的我認識。”這話讓謝亦欣微愕,旋即更覺難受。
孰料,王一鵬竟帶著那女警走攏了他們這桌,笑道:“小謝,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新加入你們重案組的高級警員莫婉寧!”
“各位同事好!”莫婉甯英姿颯爽地朝謝亦欣等人敬了個禮,更特意招呼了一下費倫,“費SIR,你好!”
費倫不陰不陽地回道:“你好!沒想到你竟然從交通部調來總區重案組了,這跨度可夠大的。”原來這莫婉甯就是那天費倫飆車追小飛女碰上的那個鐵馬女警。
“阿倫,你怎麼說話呢?”王一鵬故意板起臉道,“說起來婉甯的父親還是你的老上級呢!”自打馬家在費倫這裡鬧得灰頭土臉,王一鵬對費倫的態度就不禁起了微妙的變化,不再叫他PI費了。
費倫倍感詫異:“我的老上級?”
“就是當年面試你的莫柏SIR啊,難道你忘記啦?”
若非王一鵬提這一嘴,費倫還真不記得那位警司面試官莫柏了,當下故作恍然大悟:“哦~~這麼說婉甯還是我師姐嘍!”
莫婉寧主動道:“費SIR,你可別這麼說,該是我向你學習才對!”說到這,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費倫飛撲出防護欄的情形,當時真被嚇慘了。
在那之前,莫婉寧從未想過現實生活中真有員警比電視上演的更玩命,內心大受震撼,這也成為了她申請調來重案組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理由。
費莫二人眉來眼去,這可把爆妞惹翻了:“王SIR,強仔調來之後,我們重案組的人手已經夠了,怎麼還要調人來?”
若是別人,恐怕王一鵬不屑解釋,但對上謝亦欣,他不得不多上三分耐性:“鑒於最近港島區治安有惡化的趨勢,所以上面決定總區重案組滿編運作,這個命令是由大SIR直接下達的,小謝你要是有所疑問的話,可以去找大SIR!”
老王不愧是老王,一句話就把爆妞打發到西天去了。謝亦欣被噎得翻了個白眼,只能氣悶地接受了莫婉甯成為組員的事實。
見爆妞沒話說了,王一鵬道:“那好,你們先聚一聚,我就不耽誤大家了。”
莫婉甯剛剛被費倫招呼坐下,謝亦欣把盤子一推,道:“我吃飽了,先回辦公室!”說完起身就走,把戴岩等人搞得莫名其妙。
費倫並非情商低下的傢伙,哪會看不出爆妞在置氣,在她背後揚聲來了一句:“有毛病!”
還沒走遠的爆妞自然把話聽入了耳,氣得差點沒隨手拿起其他同事餐桌上的盤子回身給費倫來一下狠的,最終好歹忍住,火氣沖天地離開了餐廳。
“madam這是怎麼了?”至少現在還很無辜的莫婉寧問。
費倫擺手道:“沒事,她更年期提前了。”
這話令戴岩等人忍俊不禁,可又不敢真笑出聲,實在忍得辛苦。
吃過午飯後,本來戴岩幾人打算立刻投入下午的排查工作,但費倫想讓他們去查一查那些資助型實驗室,因此把他們拉回了辦公室,找爆妞商量手續問題。
回到辦公室,費倫發現謝亦欣把自己關在里間生悶氣,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勸兩句,幾名西裝革履的傢伙就來到了門口:“請問,哪位是重案組的madam謝!”
仇兆強問:“你們是?”
為首一人道:“我們是保安處刑事情報科的。”跟著,幾個人都亮了亮證件。
這下有了理由,費倫立馬推開謝亦欣的辦公室門,一本正經道:“madam,外面有同事找!”
爆妞抹了抹臉,並沒有如費倫所願走出小辦公室,反而道:“讓他們進來。”
費倫一下就囧了,卻不能不聽命,回身就想去叫幾位刑事情報科的同事進屋,沒曾想大SIR陳澤昆也到了。
“大SIR好!”“大SIR好!”“陳SIR好!”
隨著戴岩等人和刑事情報科的幾位同事的問好聲,謝亦欣想待也待不住,不得不迎出了辦公室。
陳澤昆開門見山道:“小謝,你們手頭那個半山伏屍案先放一放,目前有個重大的案子還得你們重案組協助。”
這話一出,在場的重案組同事,包括費倫都豎起了耳朵。謝亦欣奇道:“什麼案子?”
為首的馬臉同事道:“我是刑事情報科B組督察歐為邦,最近我們收到風,一批境外武裝份子已經潛入港島,可能會有大動作。”
費倫聞言,心頭一震,不知怎地就想起了那個已經被他變成狗糧的洋鬼子狙擊手。反倒是謝亦欣覺得莫名其妙:“大動作?什麼大動作?沒具體目標嗎?”
“據我們推測,最有可能的目標就是下週末的珠寶展!”歐為邦道。
這個虛無縹緲的推測卻讓費倫在腦子裡把那個狙擊手跟伏屍案和賽馬案莫名地聯繫起來。
一具無頭無腳的屍體,單獨倒斃的賽馬和突兀出現在銀行對門樓上的狙擊手,與近在眼前的珠寶展,這四者間到底有什麼聯繫呢?費倫那種說不清道不明卻在輪回任務中屢屢令他化險為夷的直覺至少有七八分肯定它們中間是有關聯的,可到底有什麼具體的聯繫,他暫時還未理出頭緒。
“你是說最後一屆英國皇家珠寶展覽?”謝亦欣反問,見歐為邦肯定的點了點頭,她哂笑道:“這怎麼可能?下周的珠寶展不僅咱們警隊的幾大王牌隊伍會參與其中,就連駐港部隊也會擔任週邊警戒任務呢!”
這時,明顯知道內情的陳澤昆道:“小謝,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幫境外武裝份子持有重火力,所以這件事情你們重案組要儘快展開調查,其他幾個總區的重案組也會加入進來,分片負責自己的轄區,務求在珠寶展之前揪出這夥武裝份子!”
本來搜索和對付武裝份子這種事件應該由反恐隊負責,可千禧年的時候,港島警隊還沒有類似的職能部門。HK真正意義上的反恐隊也是在美國九一一事件之後才開始逐漸籌備的,直至09年才正式形成建制。
“大SIR,我能提個要求嗎?”費倫舉手道。
“你說!”
“鑒於我們查找武裝份子隨時有可能與其相遇、甚至交火的情況,武器方面能不能……”
“呵,我就知道你這個神勇幹探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陳澤昆樂道,“放心,我已經幫你們重案組調集了一批長短槍和避彈衣,以備不時之需。”
費倫聽後大喜:“多謝大SIR!”
謝亦欣卻皺眉道:“大SIR,要是珠寶展開幕以前我們還沒找到這夥武裝份子怎辦?”
“那可就棘手了,儘量吧!”陳澤昆也皺起了眉頭,“小歐啊,你們CIB那邊也要收集更多的情報才行呐!”
“知道了,陳SIR!”歐為邦肅容道,“我會回去向寶SIR反應的。”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9:00:44
058 蛛絲馬跡
陳澤昆和CIB的同事前腳剛走,謝亦欣就開始行使她組長的權力了:“目前有大案子,看來我們得分一下組了。玳瑁!”
“到!”戴岩應了一聲。
“你跟阿東一組。”“是!”
“小然!”爆妞又叫道。
“在!”
“你跟費倫一組。”謝亦欣說出了心目中理想的分組,“剩下強仔和阿寧一組,我居中指揮!”
話音剛落,費倫就道:“madam,我不同意這樣的分配,強仔和阿寧剛調來,互相並不熟悉,我覺得應該以老帶薪。”
謝爆妞瞪了費倫一眼,道:“那好,玳瑁帶阿甯,強仔跟阿東一組,這樣總可以了吧?”這樣一來,戴莫二人倒成了最弱的一組,但眼前此刻,費倫卻不好多說什麼。
之後幾天,甚至週末,總區重案組簡直就是三班倒,不停督促下面各分區核查暫住人口和酒店房客,他們自己也是不是上街對可疑的住宅區和酒店進行搜查,可惜直到珠寶展當周的星期二,他們的拉網式搜索仍一無所獲。
其實不止港島總區,新界、九龍各個總區的翻查都一無所獲,CIB情報中所說的武裝份子根本就毫無蹤影,有人甚至懷疑是不是CIB的情報失誤了。
這天中午從外面回來,戴岩幾人個個都掛著熊貓眼,累得跟狗似的,只有費倫還精神奕奕,而幾天都在辦公室遙控指揮的謝亦欣精神狀態也不咋地。
看到這樣的情況,費倫建議道:“madam,大家都累了,不如放他們半天假,我跟你留下值班就好了。”
這提議很符合實際情況,更正中爆妞下懷,終於逮著機會可以跟費倫獨處,她當即大手一揮,讓戴岩他們都回家睡覺去了。
與此同時,灣仔菲明林道某餐館從昨天開始就打出了歇業裝修的牌子,所以平時門庭若市的街店前眼下連只狗都看不到。
餐館後廚內,曾經在景城國際酒店出現過的那群外國人如今全聚在這裡。
宿務猴子道:“老大,目前員警查得很緊,咱們是不是要再換個地方?”
白人塞松擺手道:“暫時不要,在這裡待到明天再說吧!還有,這屍體必須處理掉。”
“簡單!”宿務猴子打開隨身的手提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洗潔精大小的塑膠瓶,擰開瓶蓋就打算往地上的四具屍體上澆。
白種女人莫妮卡一把攫住他的手,斥道:“尼尼奧,你這個蠢貨,想幹嘛?”
宿務猴子尼尼奧被莫妮卡突出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塞松等人也微微色變,下意識地往周圍散開了一些。
尼尼奧先小心翼翼地擰回瓶蓋,然後發瘋似的叫起來:“你他嗎想幹嘛?你難道想讓我的手完蛋嗎?啊?信不信老子把一整瓶都淋在你身上?”
莫妮卡也為剛才的衝動後悔,可是面對宿務猴子的上躥下跳,她心裡就是不爽,二話沒說就把手中的勃朗寧頂上了膛火,指著尼尼奧冷冷道:“有本事你就潑!”
“夠了!”塞松暴喝道,“尼尼奧,酸就那麼多,不要浪費!莫妮卡,把槍收起來!”
“其實我……”尼尼奧剛想說自己已經學會了製備酸液,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出口,悻悻然收起了塑膠瓶,見莫妮卡也收回了槍,便即挖苦道:“切,溫克那傢伙一去不回,不會告密去了吧?”
“法克,你胡說什麼?”莫妮卡的眼睛又瞪圓了。
這時,高壯的黑人湊過來拍了拍莫妮卡的肩膀,道:“我相信溫克不會去告密,不過他倒是很有可能幹回老本行了。”
莫妮卡橫眉冷對道:“斯莊格,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看看這則短信就知道了。”黑人斯莊格隨手遞過了手機,“有人開出天價賞格殺一個E仔,現在只要是混殺手界的幾乎都動了。”
幾人中一直比較沉默的光頭男強沃奇道:“嘁~~一個E仔能有多高的賞格?”
此時莫妮卡已經瞄了一眼短信,不禁念叨出聲:“一億……USD?!”
眾人一聽都愣了。他們殺人是為了什麼?他們潛伏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還不都是為了錢嘛,一億美金絕對絕對是個能令他們豁出命去的金額。
只有塞松愣了一愣後,冷笑道:“溫克去幹老本行是他的事,大家不要想太多了,一億美金這麼大筆數目,說不定毒鴉烈狐都會有所行動,你們覺得能爭過他們嗎?”這話令眾人大點其頭。
“再說了,我們計畫得這麼周密,而且已經聯絡好買家,一旦出貨,咱們大概能收到總價值三成的錢數,至少也有兩個億,少了溫克,我們這裡七個人,每人就能多分幾百萬,難道不好嗎?”
幾句話一忽悠,塞松就把隊伍的人心又給收攏了。七人中最矮小的東瀛人竹下泛二幹吼道:“我贊成老大的觀點,就幹他這一票大的。”
另一個具有日爾曼血統的白人馮.羅勒冷靜道:“當務之急,還是處理這幾具屍體。”
塞松接道:“斯莊格,把這幾具屍體搬到水槽裡去,竹下負責把血放乾淨,然後把頭都割下來,用酸化了,屍體切成塊,用黑色塑膠袋裝上,咱們分頭拿出去丟掉。”
“好!”“沒問題!”眾人紛紛應和。
大半個鐘頭後,屍塊分裝完畢,塞松把人分為三組,囑咐道:“記住,丟完屍塊後,都去查看一下我們在銅鑼灣、跑馬地和中環的後備武器情況,還有兩天珠寶就抵港了,我不想臨行動的時候出任何紕漏。”
“明白!”
之後,兩組騎摩托一組開車,三組人帶著屍塊分別朝銅鑼灣、跑馬地和中環而去。
重案組辦公室。
“阿倫,你說我們查了恁多天,怎麼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呢?”謝亦欣指著港島區的地圖似自省似發問,“凶徒帶著武器,住酒店應該不太方便,可租用民宅的話,我們查了這麼多住宅區,怎麼就沒發現可疑人物呢?”
費倫其實也在想這個問題,喃喃道:“如果我是凶徒的話,會怎麼做呢?我應該不會常入出酒店或社區,就算一天換一個地方,也很容易被人摸到蹤跡。”
再想想被幹掉的那個洋鬼子和已被收為己用的那把還算專業的狙,費倫倏然發現他們近幾天的搜查出現了一個重大的誤區。這幫武裝份子很可能與洋鬼子狙擊手有某種關聯,說不定就是一夥人,而且個個都是職業的,如此一來,他們的潛伏能力和耐受力遠比普通的罪犯要強得多,即使藏在垃圾堆裡也能憋他個幾天幾夜,所以酒店或民宅絕不是他們藏身的首選。
有了這個想法,費倫一把扯過地圖,開始以總區總部為圓心,一圈一圈向外發散著找武裝份子可能藏匿的地點。
謝亦欣把腦袋湊了過來,好奇道:“你在找什麼?”
費倫看也不看她,隨口回道:“找燈下黑的地方!”
“燈下黑!?”
“對!”費倫指了指金鐘和灣仔車站附近,“這裡和這裡離我們總部都只有幾個街區,下面的同事查問的時候有可能馬虎或遺漏的情況,而且只要建築位置夠好,是能夠用望遠鏡直接觀察到珠寶展覽場地——HK會展中心的。”
“你的意思是說,武裝份子有可能藏在這兩個地方的某棟建築內?”謝亦欣愕道,“可這兩區的酒店和民宅,甚至鐘點賓館我們都排查過了呀!”
“我是說這一區的餐館,甚至是寫字樓。”費倫道,“madam,我們不妨先去灣仔附近看一看,說不定能有所發現。”
“好!”
隨後,費倫和爆妞驅車到了灣仔榮利大廈附近。
“madam,通知控制中心,讓這一區巡邏的同事留意沒有營業的餐館或是小商店。”費倫吩咐道,“我們去附近的寫字樓打聽打聽。”
謝亦欣一口答應,趕緊照辦,接著隨費倫一幢大廈一幢大廈地問過去,看有沒有哪幢寫字樓哪一層在最近以各種藉口臨時停止營業的。
當費倫和謝亦欣問到第四棟樓大廈時,控制中心傳來消息,有巡邏的同事在隔壁街的臣譚道發現了一家甜品店掛有“歇業”的牌子。
費倫和謝亦欣馬上趕到了位於臣譚道西段的甜品店。兩位巡邏的同事還向謝亦欣介紹了情況。
“madam,我們已經問過了附近的攤位,這家店是夫婦倆在經營,今天上午男老闆去接貨,結果發生了交通意外,老闆娘趕去醫院看她丈夫,所以就歇業了。”
謝亦欣聽後,多少有點失望,因為這根本沒可疑,不過謹慎起見,費倫還是決定進店裡看一看。
也就在這個時候,臣譚道東段,斯莊格、莫妮卡和強沃扔屍回來,將車停在了路邊。雖然停車的地方與他們藏身的地點還有半個街區的距離,但卻是一種必要的防範手段,而且這裡車多人雜,橫巷也多,沒人會在意他們,更沒人會在意車。
可偏偏事有湊巧,有兩名巡邏警從莊士敦道轉過來,一眼就看見了斯莊格他們停的車不合規矩,得開罰單,還得讓他們把車挪走。其中一個巡邏警馬上通知附近的交通警,另一個小跑上前,指著車子,沖斯莊格三人道:“先生,請等一下,這車是你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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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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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01:48
059 初次交鋒
剛關上車門的斯莊格一下僵住了,等了有三秒鐘,才用生硬的華語答道:“是,怎麼了?”
“你們違規停車,麻煩駕照、身份證!”上前的巡邏警一本正經道。
莫妮卡見狀,學著普通市民的樣子求饒道:“阿SIR,給次機會吧,我們這就把車挪走!”
光頭強沃卻借著莫妮卡交涉的機會伸了個懶腰,順便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赫然發現並沒有什麼人注意這裡。
這時,另一個巡邏警也靠了過來:“少囉嗦,駕照身份證!”說話間,手還很警惕地摸向了腰間的佩槍。
斯莊格三人快速交換了一下眼色,莫妮卡越前兩步,摸向了自己高聳胸脯前的衣兜,掏出了一張與身份證模樣類似的卡片。
莫妮卡身為女人,加上她身材火爆,倆巡邏警見她從胸口處摸出了類似身份證的物件,頓時警惕心大減。
“阿SIR,這是我的身份證!”莫妮卡靠前兩步,伸出粉臂把身份證遞向離她更近的巡邏警。
也就在巡邏警伸手去接她身份證時,莫妮卡倏然擒住了巡邏警的手腕,欺近身前,空出的一隻手駢指如刀,鋒利的指甲毫不留情地劃開了巡邏警的脖子。與此同時,強沃伸懶腰的手猛然一揮,嗖一聲之後,另一名還沒回過味來的巡邏警喉頭上就多出了一個匕首柄。
這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倆巡邏警都捂著自己的脖子,甚至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就歪倒在了地上。
見偷襲得手,斯莊格招呼道:“上車!”他知道己方三人形象特殊,即使混入人群也不容易逃脫,不如坐車離開。
莫妮卡和強沃拉開車門正打算上車,“嗶嗶、嗚——”,一輛巡邏摩托趕到,車上的男警員只一眼就瞄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倆同事,想都沒想就拔出佩槍指向了白種女人莫妮卡:“不許動,把雙手放在車頂上,快!”
莫妮卡哪會聽他的,沒待他把話說完,已然鑽進了車內。
“啪!”
到底是有七年警齡的老鐵馬騎警,毫不猶豫就開了槍,可惜沒打到車窗,倒是命中了前擋風玻璃。
“嘩啦!”
車子的擋風玻璃瞬間碎裂,駕駛位的斯莊格在男騎警槍口對過來的時候就把身體埋了下去,順帶扯出了腰後的沙鷹。
這邊點三八的槍聲一響,周圍的人群愣了一愣之後,驚叫著四散而逃。此時,斯莊格探出半個黑乎乎的腦袋,露出一隻眼睛,支出沙鷹,連半絲猶豫都沒有就向男騎警開槍還擊了。
正在街道西頭的費倫聽見槍聲,二話不說,就拔出了新近配發的格洛克17,吩咐爆妞道:“去開車!”他自己則向槍響處發足狂奔。
男騎警雖然是第一次實戰,但好歹是槍會會員,平時練得多,這真打起來也就不太怵,本來見車裡的黑大漢伸出一支沙鷹,還不太怕,沒想到接下來白種女人和光頭也摯出了短槍,頓時哀叫一聲:“媽呀!”跟著連滾帶爬竄到了摩托旁的一輛小貨車後,即便如此,也仍被流彈帶飛了小腿上的一塊肉,疼得他全身痙攣發抖。
殺性很重的強沃見男騎警躲過了首輪彈雨,就想下車將其幹掉,莫妮卡阻止道:“大批員警很快就會到,走為上!”
斯莊格顯然也同意莫妮卡的觀點,立刻打算開車,沒想到怎麼也打不著火:“下車,步行!”
莫妮卡和強沃知道此時不是猶豫的時候,馬上開門下車,三人倒提著短槍剛離開車沒兩步,斯莊格就發現了從西面疾奔而來手裡還端著槍的費倫。
費倫自然也發現了斯莊格三人,在大喊“police”表面身份的同時,他已然開火。
斯莊格三人躲向車後牆後的同時,也飛身向費倫開火還擊,雖然沒打中目標,但蹭破費倫油皮的子彈倒有好幾顆。
“嗎的,絕對是職業的,看來這三個應該就是武裝份子了。”費倫暗罵一聲,不得不也躲向路邊橫巷的牆後,但在身體完全進入掩體前,他還不忘向對方躲避的位置甩了一槍。
只見一顆火星在不太明媚的天空下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直接帶飛了斯莊格腦袋的側面,他整個左半身霎時被鮮血染紅,甚至紅白相間的漿汁都灑了出來。
謝亦欣驅車趕到交火現場時恰好看到了這神奇的一幕,頓時被費倫的槍法折服了,若非周圍“乒乒乓乓”的槍聲就沒停過,她肯定過去找他要簽名了。
莫妮卡和強沃也被費倫的甩槍狠狠震了一把,但二人畢竟久曆沙場,隨即悄然換了掩護位,交替著開槍撤退,更惡毒地時不時推出瑟縮在牆角的無辜群眾令費倫投鼠忌器。
這時,爆妞已端著槍摸到費倫身後,暗忖他對背後的警惕性太差,孰料費倫頭也不回反手把槍遞了過來,道:“我們倆換一下槍!”
“幹嘛?”謝亦欣嘴上雖然在問,但手卻沒停,立刻和費倫交換了武器。
費倫撥開謝亦欣牆上的保險後,道:“對方已經在撤了,你站到我的位置,時不時開上一槍,吸引一下注意力,千萬別撂倒無辜市民就是了。”說完,不待爆妞答應,便從側巷飛奔而去。
“喂、喂!”謝亦欣還想叫住費倫,不想另一面“砰砰砰砰砰”連續傳來好一通槍聲,打得牆角飛濺,壓得她連槍都伸不出去,更別說還擊了。
也就在謝亦欣抱著頭等對方這一波火力結束時,她不經意間發現牆角正放著一枚小鏡片,頓時恍然大悟,難怪費倫不回頭也知道她到了!想到這,雖然謝亦欣還搞不懂費倫為什麼要和她換武器,但對於費倫叫她吸引注意力的吩咐卻不再有所懷疑。
“砰砰砰!”
對方火力剛一停,謝爆妞就伸出單手,閃出半個腦袋連開了幾槍。她這個動作雖然很標準,但若放在費倫眼中恐怕就是找死,要是費倫早知她會這樣還擊,是絕對不會讓她待在這兒吸引注意力的。
幸好莫妮卡和強沃在剛才那波攻擊過後,已經開始撤退,他倆僅憑槍聲判斷,決想不到原來的射擊位已經換人了。
費倫一路疾奔,腦子裡在飛快回憶著這一區的地圖,並把自己設想成莫妮卡和強沃,預估出對方的最佳逃跑線路。
莫妮卡和強沃沖出橫巷後,用槍逼停了一輛計程車。不過他們很機敏,知道屁股後頭有費倫這種高手在,隨時可能追來,所以沒有開槍,只是莫妮卡在把司機拽下車的同時,指甲劃破了對方的頸動脈。費倫清楚如果纖維追來,將很難追上他們,所以他提前繞到了莊士敦道和菲明林道的路口,側身藏在電杆之後,單膝跪地瞄準來路,槍口斜斜對著路面。
“吱啦——”
也就三四秒鐘的工夫,陣陣車輪摩擦地面的刺耳聲傳了過來,只見一輛出租超速駛來,費倫一眼就瞧見了駕駛位的白種女人莫妮卡。
大街上這會車輛不多,但仍能干擾費倫的射擊角度和時機,他不得不全神集中在街道上,目光雖然鎖死了超速出租,但眼睛卻半闔起來,不讓對方有提前察覺的機會,腦子裡更在不停計算著車胎中槍後那個白種女人會把車駛向何處。
計程車很快駛進了格洛克17的極限射程內,費倫喃喃自語:“趁現在!”餘音未落之際,他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
“砰!”
此時的莫妮卡和強沃猶如驚弓之鳥,他們被費倫之前施展出的甩槍嚇壞了,現在想起來還後怕,所以幾乎把油門踩到了底,不過剛起步兩三百米,正好被費倫一槍命中了前胎,發出“嗙”一聲炸響。
整輛計程車頓時失控,斜刺刺撞向了另一邊的人行道護欄和路燈,直把基座埋在地下的金屬燈柱硬生生撞倒,才好歹停住。整個過程中愣是沒撞上一輛過往的汽車,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看到這種情況,費倫端著槍直沖了過去。距離計程車十米左右的時候,他放慢了腳步,槍口死死對著車窗方向,口中喝道:“員警!慢慢爬出來,把手放在我能看見的位置……我他媽讓你把手放在我能看見的位置!!”
雖然費倫此時處於絕對優勢,但在大街之上他的精神不敢有絲毫放鬆,生怕對方朝不遠處看熱鬧的市民胡亂開槍,那他這個員警也就當到頭了。
好在計程車確實撞得不輕,駕駛座上的莫妮卡腦袋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可能是暈菜了。至於後座上的光頭強沃正晃悠著腦袋,顯然迷糊。
費倫一把扯掉車門,看得周圍市民愣了一下,旋即釋然,還以為車門被撞壞了。殊不知門根本沒壞,是費倫硬拽下來的。
“趕緊滾下來,手動一下我幹死你!”費倫舉著槍瞄準強沃的光頭,“慢慢出來!趴在地上!!”
這時,駕駛位上的莫妮卡微動了動。
“嘭!”
一直沒彈起的安全氣囊倏然冒了出來,把莫妮卡夾得死挺挺的,同時也嚇了費倫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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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時間:
2014-2-27 19:02:37
060 跑了一個
也就在費倫被安全氣囊嚇了一跳,乍一轉頭之際,他倏然被側面幾百米遠的樓上發出的微弱反光晃了下眼。
“法克!”
費倫暗罵一句,想都沒想就斜撲到了車後。
“噗!!”
費倫原本所站的位置土石飛濺,地上出現了明顯的彈坑,看威力就知道是狙擊槍造成的。
還有同夥!?
費倫瞬間得出這個結論,他很想從隱戒中拿出狙擊和對方對狙,可惜大庭廣眾之下,時間地點都不允許。更何況,雖然港警不少都有佩槍,但開槍的鮮有其人,對大部分警員來說,槍的阻嚇性比實用性大得多,有的警員甚至一輩子都沒開過槍,而一旦開了槍,甚至是拔槍,就得寫一份詳細的報告,把自己為什麼開槍或拔槍,當時的周圍環境,射擊的過程等等交代清楚,還得配合調查科做一份筆錄,有可能的話還要接受心理輔導。
最重要的是,如果費倫在當下掏出一把上面從未配發的狙擊與匪徒交火,恐怕事後就不止寫報告見心理醫生這麼簡單了。
唉,當員警就是麻煩,規矩太多!
正當費倫感慨的時候,斜刺裡開來一輛馬自達,車窗上伸出兩杆AK,對著他藏身的車尾就是一通狂掃,火力猛得費倫恨不得鑽車底下去。
馬自達上正是塞松一夥人,他們也是聽到這邊的連續交火聲,剛剛趕來,個個頭上都罩著絲襪,兩杆AK一杆由東瀛人竹下泛二把持,另一杆由宿務人尼尼奧掌控。至於側面樓上狙擊費倫的傢伙正是日爾曼人馮.羅勒。
見費倫被壓制,駕車的塞松得寸進尺,拐個彎就向車尾迫來,兩杆AK的火力更是一刻不停。大街上的市民何曾親見這樣的景象,不是嚇得呆若木雞,就是驚叫著四散奔逃。
費倫根本就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沒等馬自達靠近,他就逮著個間歇的砰砰連發兩記甩槍。頭一槍不偏不倚地打斷尼尼奧的手指,還帶壞了AK的扳機,後一槍則傷了東瀛鬼子泛二的手腕。
塞松雖然沒見識到費倫的甩槍,但餘光卻瞥見竹下和尼尼奧受了傷,他見勢不妙,方向盤一個急打,將馬自達並停在計程車旁,令費倫暫時失去了大部份的入射角。
不過這樣一來,AK也暫失了射擊角度,費倫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毫不猶豫一個魚躍翻滾,開始向後撤。要知道,如今的費倫只是血肉之軀,沒法抵得住子彈,一旦被兩杆AK的交叉火力近在咫尺地纏上,絕無幸理。
遠端樓上的羅勒早就在等費倫閃身出來,可當他在光學瞄準鏡中看到費倫時,只能愕然以對。費倫利用魚躍翻滾外加靈貓般的前竄動作,極快地閃到了一輛貨車後面,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羅勒甚至還不及,更別說射擊了。
“法克!”
與此同時,羅勒耳畔隱隱傳來警笛聲,他暗罵一句,迅速分解掉狙擊,開始撤退。而馬自達副駕駛位的門正好對著出租的後座,見光頭強沃仍在後座上迷迷瞪瞪的,塞鬆氣就不打一處來,從後腰上拔出格洛克18,斜指著駕駛位上已被氣囊卡死、不知死活的莫妮卡就是一通狂射。
“砰砰砰砰砰砰……”
白種女人莫妮卡被射成了馬蜂窩,迷糊的強沃也被震醒,當即連滾帶爬進了副駕駛位,而被打飛一根手指的尼尼奧也沒閑著,他用槍托敲碎了後擋風玻璃,隨手接過竹下換好彈夾的另一把AK,朝著車後就是一通猛掃,把費倫壓制在貨車後頭,暫時無法動彈。
“吱啦——”
馬自達的輪胎與地面發出劇烈的摩擦聲,在AK一梭子子彈打完之前就已經消失在了街口拐角處,這個過程中費倫純憑感覺的連續甩槍盡都打在了馬自達的車身上,對塞松等人並未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不得不說的是,從費倫打爆車胎截停計程車到塞松等人斜刺裡殺出來救人,整個過程連一分鐘都不到,所以等支援隊和PTU趕到的時候,除了看到滿目瘡痍的槍戰現場之外,就只有那具被癟下去的氣囊蓋著仍在汩汩流血的白種女人屍體。
更為神奇的是,當場除了七八個無辜市民被跳彈輕傷之外,幾乎所有的彈孔都集中在方寸之間,可想而知,費倫和塞松等人的交火是如何的有的放矢。
隨後趕到的大部隊對附近幾個街區進行了地毯式搜索,可惜除了找到那家歇業裝修的餐廳之外,再就沒有更有用的線索了。
港島總區簡報室。
除了大SIR陳澤昆,就連總區的最高長官助理處長李錦潘也來了。不得不說的是,陳澤昆只是負責統籌指揮一線警員,而警員的升遷調配,他只有建議權,而這方面,總區內真正能拿主意的就是助理處長李錦潘了。簡而言之,陳澤昆在港島總區只是二把手,李錦潘是他的頂頭上司,這就好比內地公安常務副局和局長的關係。
“現場的勘驗報告我已經仔細地看過了。”李錦潘黑著臉道,“PI費,現在我想聽聽你的解釋,為什麼你要在那種情況下截停出租?你就不怕武裝暴徒發瘋,向周圍的無辜市民開火嗎?”
“SIR,首先,我是一個員警,所以持槍凶徒我不可能不抓,更何況三個持槍份子殺害了我們兩名同事!”費倫說這話時顯得有些義憤填膺,“其次,我敢斷定那幫匪徒是職業軍人或職業殺手,這類人在受到生死威脅的情況下,做事的目的性極強,除非不和他們接火,而一旦交上火,就必須不停逼迫他們在當時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以逃命,而不是槍殺無辜市民浪費子彈損人不利己!”
李錦潘聞言,啞然失笑道:“唷呵,這麼說那個被殺死的計程車司機,還有那些被流彈傷到的市民還要感謝你嘍?費SIR!”
費倫似乎根本沒聽出李錦潘言語中的譏誚,一本正經道:“SIR,我想糾正一下你的說法,計程車司機的被害,那是凶徒為了更好的逃跑,而那些受傷的市民,非是流彈所傷,而是跳彈!大部分流彈都是打歪了才誤傷到其他人,而跳彈不同,它的第一彈著點幾乎全在射擊者想要命中的位置,只是因為射擊角度快速改變的關係,才會形成反彈式二次傷害。”
“乖乖,我當了幾十年員警,倒讓一個從警校畢業不到一年的小傢伙給教育了。”李錦潘哂笑道,“那員警部是否該再發一枚英勇勳章什麼的給你?”
費倫知道李錦潘在嘲諷他,卻硬是拿話當話道,“SIR,用不著,抓捕兇犯是我的職責!”
這話堵得李錦潘毫不尷尬,陳澤昆心裡暗笑,表面上卻斥道:“PI費,你應該知道我們員警的第一要務是保護市民的生命財產,其次才是防止罪案抓捕兇犯,這種原則上的錯誤是不能犯的,自己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YES,SIR!”費倫敬禮回道。
本來李錦潘還想敲打費倫兩句,沒曾想淩舒推門而入,沖李陳二人微微頷首後,道:“PI費,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要問。”
高級助理處長就是高級助理處長,面對淩舒這位監管處的大佬,即使李錦潘也不敢有所阻饒,揮手讓費倫去了。
不過費倫前腳剛出簡報室,後腳李錦潘就樂開了:“老陳啊,沒想到咱們總區還有這麼一員猛將,你叫他神勇幹探還真沒叫錯!”
“可就是鋒芒太露!”陳澤昆歎道,“今下午這案子要是再能顧及到周圍群眾,那就更好了。”
“得了吧!報告上說,凶徒有兩把AK加一把格洛克18,偶然遭遇這樣三把衝鋒火力,我相信整個警隊沒有人能比費倫處理得更好了。”李錦潘擺手道,“要是你我上去,恐怕一槍就被撂倒了!”
“那我推薦費倫參加升級試的事兒?”
“行了,我批了!”李錦潘大手一揮道,“不過費倫這小子鋒芒太露,那幫武裝份子說不定會找上他。”
陳澤昆點頭道:“這段時間,我會安排幾個得力人手與他同進同出。”
費倫跟在淩舒屁股後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前面搖曳的美臀,直到淩舒倏然頓住腳步,差點沒撞在她的背上。
淩舒轉過身,見費倫靠得太近,微微蹙眉之下,不動聲色地退後了半步,朱唇輕啟道:“PI費,關於下午的槍案,你得寫一份詳細的開槍報告,明天下班之前交給我。”說完就欲轉身離開。
費倫愕道:“啊?這就完了?”
“什麼完了?”淩舒皺了皺瓊鼻道。
“我是說,madam你不是有話要問麼?這就OVER了?”
淩舒媚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說了嘛,讓你寫份報告交給我。”言罷,不再理會費倫,腰臀輕擺,款款而去。
等淩舒美好的背影消失,費倫這才自言自語道:“莫非剛才她是在替我解圍,抑或吃錯藥了?”
回到重案組辦公室,剛一進門,謝亦欣就湊了上來,關心道:“阿倫,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你沒被大SIR訓吧?”
費倫癱在靠背椅上,淡然道:“大SIR倒沒訓我,不過錦潘SIR倒是數落了我一通。”
“……”爆妞瞬間無語了,這豈不是比挨陳澤昆訓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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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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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03:27
061 明目張膽的盯梢
“哧——”
昏暗的房間中,像是鮮肉下油鍋的聲音,竹下的手腕和尼尼奧的斷指都冒起了青煙,兩人滿頭大汗,卻不吭一聲,顯然耐受力都極好。
包紮好擦傷撞傷的光頭強沃湊過來用拳頭擂了一下兩人,道:“謝了,以後你們倆就是我強沃的生死兄弟了。”
竹下猥瑣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陰霾,冷冷道:“別謝,如果不是塞松老大說咱們行動人手不夠的話,我是不會去救你的。”
強沃一愣,渾不在意道:“總之你和猴子救了我的命。”
“別叫我猴子!”尼尼奧很不高興,舉起少了根指頭的手,“原本老子左右手都可以打十環,現在你告訴我怎麼打?唯一的好消息是……黑佬和那個討厭的白種母狗掛掉之後,咱又可以多分些錢了。”
一直沒吱聲的羅勒哂道:“還是先搞定那個員警再說吧,有他在,一旦我們行動的時候撞上,情況將會變得無比惡劣!老大,你說是不是?”
塞松一邊攪拌著手裡的蔬菜沙拉盆一邊哼道:“馮說得沒錯,可惜我們沒有時間和人手去搞定那員警!”說著,他用嘴努了努竹下和尼尼奧,言外之意很明顯,他們倆受傷了,至少一兩天內動不了槍。
羅勒默默點頭:“的確,如果只是三個人的話,就算用熱兵器偷襲,我們也沒法保證一定能殺死那個員警!”
塞松卻道:“還不止,根據你們的形容,那員警的槍法詭異,就算以三對一,他也未必不能留下我們其中一人,到那時,我們人手不夠,還怎麼撈錢?所以,還是暫時繞著那員警走吧!”
“可要是在行動的時候撞上他怎麼辦?”提到費倫,強沃的眼底忍不住閃過一絲恐懼。
塞松若有似無地瞟了強沃一眼,道:“中國人有句古話,叫船到橋頭自然直,難道你沒聽過嗎?”說著把沙拉盆往茶几上一放,“來,今晚只有白菜和胡蘿蔔,湊合著吃吧!”
尼尼奧等人也知道,如今全城的員警都睜著眼睛在盯著,他們這樣形象特殊又受了傷的傢伙是鐵定沒法上街溜達的。
於是幾人二話不說,擦擦手就鬧起盆裡的生菜狼吞虎嚥。塞松也就著吃了兩塊,不過更多是看著尼尼奧幾人吃,特別是他們吃胡蘿蔔的時候,塞松看得特別專注。
重案組辦公室。
費倫癱坐著聽了一會兒爆妞的嘮叨,站起身就往門外走。
“喂,你上哪兒去?”謝亦欣問。
“回家睡覺!”
謝亦欣愕道:“可是我們還在值班呀!”
“我請假不行麼?”費倫這話剛說完,陳澤昆就到了。
“大SIR!”“大SIR!”費倫和爆妞齊齊敬了個禮。
“你們倆都先回去休息,今晚我值班!”
“啊?”謝亦欣驚訝了一下,“這不妥吧?”
陳澤昆板起臉道:“我是長官你是長官?執行命令!”
“桑嗑油,SIR!”費倫和謝亦欣異口同聲道。
到了車庫,爆妞美眸一轉,提議道:“都六點了,不如咱們吃個飯再回吧?”
“還是不用了吧,我覺得我現在最需要的,是回家用柚子葉洗洗澡,去一去槍戰的火氣,然後美美地睡一覺。”費倫淡笑著婉拒道。
見費倫似笑非笑的模樣,謝亦欣恨得牙根癢癢,“費倫,等著請本姑娘吃飯的人都能從中環排到銅鑼灣了,你可別不知好歹啊!”說話間,爆妞小下巴微揚,雙眸望天,一副看也不看費倫的高傲樣兒。
不得不說,雖然只是很普通的淺色OL裝,但穿在前凸後翹身材火爆的謝亦欣身上那是別有一番風味,修長標緻娉婷婀娜用以形容此刻的她絕對恰如其分,費倫一瞧之下,差點色與魂授,挪不開眼。
平時在辦公室也沒覺著這妞兒怎樣啊?費倫晃了晃腦袋,認為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又或者這幾天沒跟櫻子幸子同睡,有點心火旺盛。
“怎麼,想好了沒,到哪兒去吃,去不去你總得給個話吧?”謝亦欣再次問道。
費倫嘴角一勾,道:“好啊,那咱們就去中環……”
“慢著!”謝亦欣突然打斷道,“姑奶奶可沒你那麼有錢,高檔餐廳可去不起。”
“你還沒錢?”費倫翻了個白眼,覺得很無語,“貌似三T的獎金才轉給你沒多久吧?”
“那可是本姑奶奶以後的嫁妝,怎麼可能隨便動用?”謝亦欣找的藉口很無敵,“不如這樣,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吃,總之你肯定沒吃過。”說著,也不待費倫同意,便主動坐進了法拉利的副駕駛位。
費倫無奈,只得發動車子,駛出了警局。
二十多分鐘後,法拉利不僅過了海,還開進了油麻地,最後停在了廟街夜市路口。
“你要請我吃飯的地方是這裡麼?”費倫一臉鬱悶,“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聽你指揮。”
“可是現在已經到啦!”謝亦欣眉飛色舞道,“下車吧!”
廟街又稱男人街,多有地攤小店,賣廉價服飾,港九的底層民眾總是愛來這裡淘貨。一到夜裡,這兒的娛樂更是不少,唱歌的、讀書的、講古的總能吸引不少“發燒友”,而算命、卜卦、賣膏藥的也屢見不鮮。
此外,各式各樣的大牌檔,從煎蠔餅到蒸海鮮,從蛇羹到魚丸……在廟街都可以找見,也正因為如此,這裡算得上是西九龍最龍蛇混雜之地。
既來之則安之,找了個還算穩妥的車庫停好車,費倫攜著謝亦欣步進了廟街。
說到攜,本來是謝亦欣想主動的,躍躍欲試了幾回卻被費倫撞破,正尷尬之際,生出惡作劇念頭的費倫主動挽了爆妞的手,鬧了她一個大紅臉。
好在步入廟街之後,一股濃濃的老街文化氣息撲面而來,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費倫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是如此真實。
見費倫的目光有些呆滯,有些閃爍,已經恢復正常臉色的謝亦欣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突然有點感慨而已!”費倫霎時回復常態,“對了,你不是說請我吃東西嗎?”
“哦哦,這邊!”在爆妞領路下,費倫跟著她來到一家門面窄小破舊的小店。
找了張靠牆的乾淨桌子,兩人坐了下來,謝亦欣一邊輕車熟路的點菜一邊介紹道:“這家的招牌菜是海鮮炒飯,魚丸和煎生蠔也很好吃,我以前在西九龍當巡邏警的時候,來吃過幾次,後來調去警校,就再也沒來過了。”
費倫哂笑道:“敢情請我吃飯是假,自己來飽口福,拖我來替你買單是真!”
謝亦欣一口否道:“不是,我說了這頓我請嘛!”可惜這家店的夥計顯然是換了人,只是尋常地奉上茶水和記下爆妞點的菜,並沒有親熱地打招呼。
倒是上菜的時候,老闆親自端著盤子出來,看見爆妞,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嗨,原來是madam謝來了,稀客呀!這位是?”
“我同事,費倫!阿倫,這是老王。”
在謝亦欣的介紹下,費倫不得不向店老闆點頭示意了一下:“王老闆,生意興隆啊!”
“費SIR也是稀客,你們先吃著,我再去給你們多整兩個菜!”老闆擱下盤子,也不管費倫同意不同意,轉身就往廚房張羅去了。
“開動吧,你先嘗嘗這個煎生蠔!”沒等費倫動筷子,爆妞就幫他夾了一個生蠔擱盤子裡。
費倫試吃了一下,發現外脆裡嫩,鮮美無比,特別是外面裹著的那層麵粉,更是入口即化,算得上是劣質食材中的佳品了。
吃起了性子,費倫又很快幹掉了三幾個生蠔,差點讓吃飯淑女的爆妞沒吃上第二個,不過兩人在盤子裡爭來鬥去,倒也生出了一些別樣情趣。
這時,王老闆端了盤幹炒牛河來擱在桌上:“費SIR,今天你第一次來,這盤算我老王附送的。”
費倫笑道:“心意我領了,不過錢還是要付的,不然ICAC會請我去喝咖啡的。”
“行吧,你怎麼說我怎麼算!”老王眉開眼笑,卻把腰彎下來一些,湊近道:“費SIR,街對面好像有人盯著你和madam!”說完,老王又笑著打了個哈哈,轉身往後廚去了。
費倫看也不看街對面,對爆妞道:“你先吃,我出去買包煙!”
謝亦欣起初沒在意,等費倫出了店門才省起他什麼時候抽過煙呐!
“切,又隨口胡扯來騙我!”爆妞很生氣,桌上的菜很遭殃。
費倫出街往旁邊走了幾個店面,這才往馬路對過掃了一眼,果然發現有兩個貌似馬仔的傢伙正撇開目光,假意打望過往的美眉。
費倫掏出張一百扔在煙攤上,隨手拿起一包最便宜的煙,沖攤主道:“再拿個火機,剩下的不用找了。”
攤主趕緊遞上個最便宜的火機,笑得臉都爛了。
費倫把玩著火機,徑直朝那倆馬仔走去。倆馬仔顯然發現了他,目光極力避開,卻沒有逃跑,顯然跟丟費倫的代價他們承受不起。
費倫走過去,向兩個馬仔亮了亮證,然後似笑非笑地凝視著他們。
“什麼事啊?阿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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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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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04:22
062 莊勝的師兄
“什麼事?當然是查身份證嘍!”費倫冷哂道,“把身份證拿出來。”
倆混混其實還有點睡眼惺忪的樣子,他們也沒想到才剛監視了小店沒兩分鐘就被費倫發現了。實際上,他們時開時闔的眼皮成功隱藏了目光的流露,費倫在店裡也一時沒有發覺,倒是老王趕巧發現了他們。
其中染紅毛的混混聽費倫要查身份證,兩手一攤,吊兒郎當道:“阿SIR,我沒帶身份證,不犯法吧?”另一個藍毛混混也滿臉屑笑斜眼瞧著費倫。
“這麼看來,你是在提醒我動用搜查權嘍?”費倫淡淡道,“根據現行條例,我有權要求你出示身份證明檔,如果你拿不出,我就會產生合理的懷疑,順理成章地對你進行搜身,想不想試試?”
一聽說還要搜身,紅毛嚇出一身冷汗,他身上還帶著幾包K.粉,要是被搜出來,肯定進局子。想到這,他連忙換了一副面孔,笑著對費倫道:“阿SIR,剛才只是忘了而已,不是沒帶,既然喜歡看身份證,我給你看就是了。”
紅毛邊說話邊從褲兜裡掏出了身份證遞向費倫,只是他眼中卻閃過一絲不為人察覺的陰狠之色。
以費倫的眼力,自然瞧見了紅毛眼裡的異常,卻並不以為意。此時,紅毛遞過身份證的手故意一松,身份證忽忽悠悠掉往地上。
費倫本可以輕鬆接住,但卻沒有這樣做,反而一巴掌拍在旁邊藍毛混混的肩上。藍毛混混被他拍得一個趔趄,正想發怒,孰料踏前半步的腳好死不死磕在了剛剛落地的紅毛身份證的窄邊上。
“啪!”
輕微一聲響,正所謂用巧不用力,紅毛的身份證被這樣一磕,竟如飛盤一樣飆出老遠,刺拉拉地竄進了路邊半掌深的臭水溝裡。
如此陰差陽錯的巧合讓倆混混目瞪口呆,實在不知該作何反應。
費倫把手一攤,道:“看來只有請你們回警局把這事解釋一下了,不然我不好交差啊!”
身上還帶著粉的倆混混哪敢跟費倫回警局,紅毛更是想都沒想就過去把身份證撿了起來,用餐巾紙將上面的污穢擦乾淨,又遞給費倫,道:“阿SIR,你要查身份證就查,回什麼警局?”
費倫哂笑道:“可現在你的身份證臭不可聞,我看也該換了,不信我叫多兩個同事來問問,看他們認不認同我的想法。”
話到這裡,倆混混要是再聽不出費倫是在耍他們就真該回去重讀小學了。可面對言辭犀利的費倫,他們只覺毫無反抗之力,幾乎就要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費倫倏然偏過頭去,惡瞪向幾十米開外一個穿著花村衫留著板寸頭的傢伙。板寸頭同樣在看著他,還露出了一個森然的笑容。
倆混混順著費倫的目光也看到了板寸頭,期期艾艾叫了一句:“老大!”“太子哥!”
板寸剮了二人一眼,踱步靠了過來,冷笑道:“費SIR,我的小弟沒惹到你吧?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齊垣太,這裡人人都叫我太子,莊勝是我師弟!”
費倫如鷹凖般盯著他道:“是你叫手下盯著我的?”
“也沒什麼,只是我看不慣師弟那個傻吊整天拼命忍疼,醫生都說他快得敗血症了。”齊垣太咬著後槽牙道,“所以在車庫看到費SIR的法拉利,就想來跟你打個招呼罷了!”
費倫啞然失笑,漠然道:“莊勝得敗血症關我屁事,又沒人不讓他截肢。”
齊垣太聞言,面目變得猙獰起來,吼道:“我師弟到底是因為什麼才不肯截肢,相信費SIR你自己最清楚!”他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形象,加之說話聲音忒大,把過往的市民嚇得紛紛繞道而走。
費倫卻懶懶地掏了掏耳朵,哂笑道:“從來就只聽說員警大聲吼古惑仔的,沒想到今天反過來了,變成古惑仔吼員警,看來我不查你的身份證是不行了。”
太子哈哈大笑道:“查我身份證?在油麻地,我的臉就是身份證!”
“那你是選擇讓我搜身嘍?”費倫邊問邊關掉了一直在錄音的手機,妥妥地放好。
太子完全張開雙臂,大咧咧道:“有本事你就搜!”
費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倏然動了。
緊接著,齊垣太也動了,更後發先至,加速、側步在不到眨眼之間完成,可別看他上步很快,但暗合八卦,殊為穩健,單掌搠出,目標直指費倫心口。
八卦掌!
費倫在輪回空間中也見識過不少內家功夫,一眼就認出了太子所使的掌法。問題是,八卦掌善於遊鬥,沒想到太子竟打算速戰速決。
在此大街之上,往來路人無數,太子的選擇正中費倫下懷,他似慢實快地踏前半步,腳踏實地後倏然揮出一拳。
“砰!”
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兩個人以拳對掌,實打實交了一下手!
幾乎同時,齊垣太的另一掌擊出,掃向費倫的肋部。費倫暗自鼓蕩著體內的玄金功真氣,硬受了太子一掌,另一手以同樣的方式砸中了齊垣太的肋間。
費倫只覺臟腑微微一震,微退半步就再也沒有其他感覺了,而齊垣太噴出半口鮮血,連著向後跌出好幾個大步,最後膝頭一軟,歪倒在地上。
謝亦欣從費倫離開之際就沒心思吃飯了,一直在留意他,可看到費倫同太子這一下實打實,貌似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的對決後,自詡格鬥高手的爆妞瞳孔驟然緊縮,她居然沒看出門道來!
爆妞只覺得費齊二人就仿如街頭打架一般,硬抵硬對拳後,一方勝利一方敗倒,這樣的打法實在過於直白,令她難以接受。不過出於關心,她還是放下碗筷,沖出了小店,第一時間趕到了費倫身邊,喝斥太子道:“你敢襲警?!”
齊垣太想要辯駁,可一張嘴,又噴出一口血來,原本還呆站著的倆混混趕緊過來扶他:“太子哥,沒事吧?”
齊垣太刨開混混的手,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惜他的傷勢並不輕,腳完全用不上力,在地上蹬了數下一點效果都沒有。幸好手還能支撐,不過從顫抖的程度看,他所受的傷就算不死,對人的身體損害也非常大,內傷是一定的,只是大小還沒法確定而已。
此時,費倫冷笑道:“齊垣太,你還真以為入了暗勁就天下無敵了?笑話!”
沒錯,齊垣太的八卦掌已經練到了暗勁中段,比起他師弟莊勝還處於明勁階段的鐵砂掌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不得不提的是,入了暗勁這內家功夫就算是入了門,其拳掌力量很大,但不是靠拳硬掌硬來傷人,其根本在於內家功夫講究整勁,就是將全身力量集中在一點上,表面看似在對拳,實際上是將整個身體的力量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而且拳掌之中還暗含一些特殊的發力法,所以一旦沾上,不死也重傷。
可對目前的費倫而言,有玄金功護體,加上幾倍于常人的身體素質,內家拳不入化勁是沒法打傷他的。換言之,化勁巔峰的內家功夫高手幾可堪堪觸碰到一階基因鎖的那層膜了。但是,除非有人能練透化勁,進入虛勁天盤境,也就是突破了一階基因鎖,才能穩勝費倫,不然就算是化勁高手在費倫面前也難討便宜。
當然,這只是以純功夫論,若用冷兵對決,又或者比殺人的氣魄,即便那些千錘百煉的化勁高手也與“萬人斬”費倫相去甚遠。
“你、你竟然……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咳!”太子又噴出一口血來,“咳咳……你的身手居然到了這種程度,看來莊勝想拜你為師,的確沒選錯!”
費倫哂道:“可你卻選錯了,在大街上跟我動手,想替莊勝出頭?還是madam問得好,這算不算襲警呢?”
“喂,阿SIR,你夠了啊?”藍毛終忍不住斥了費倫一句。
費倫寒聲道:“什麼我夠了,你們的身份證我都還一個沒看呢!”
謝亦欣附和道:“靠牆,身份證!”
與此同時,兩名值夜的巡邏警接到市民舉報,也趕了過來:“什麼事?”
爆妞亮了證,費倫道:“他們仨不配合出示身份證,還襲警,我懷疑你們身上藏有違禁品!”
兩名巡邏警見太子跌坐在地,臉色不禁變了一變,但還是上前幾步,對兩個小混混道:“麻煩身份證,謝謝!”
紅毛複又拿出他那張臭臭的身份證,巡邏警接過,捂著鼻子向控制中心查完,又問藍毛道:“你的呢?”
藍毛的確沒帶身份證,正想辯解,費倫道:“藍毛和紅毛一夥的,一個有身份證一個沒有,更可疑,搜他們!”
兩名巡邏警有點遲疑,費倫又道:“我負責搜齊垣太!”說著,走過來一把拎起太子,將他頂在了牆上。太子本想叫囂兩句,無奈傷勢過重,一張嘴盡都是鮮血,什麼也說不出來。
倆巡邏警見狀,只覺費倫生猛無比,又聽謝亦欣催促道:“趕緊搜!”當下不再猶疑,也將兩名小混混推得靠了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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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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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05:14
063 收徒也有目的
齊垣太倒是有身份證,沒什麼問題,可倆巡邏警在藍毛和紅毛身上搜出了兩包K.粉三包搖.頭丸。這下沒得說,巡邏警立刻照規矩把情況報告給了控制中心。
沒多久,衝鋒車和救護車就到了。
倆混混被押上了衝鋒車,而不斷嘔血的太子已經半昏迷,被抬上了救護車。
經過太子這一打岔,費倫沒了繼續吃東西的欲望,買了單,繞路把謝亦欣送回家,之後駕車拐上薄扶林道,往島南而去。
路上想起太子說的有關莊勝的情況,費倫掏出手機給莊勝打了過去:“怎麼樣?死了沒有?沒有就到我家裡來吧!”
莊勝此時的確已經病怏怏的了,傷手出現了壞疽和感染的跡象,不過聽到了費倫的召喚,他大喜過望,連忙吩咐陪他的女秘書道:“tina,送我去淺水灣,送我去淺水灣!”不得不說,雖然武癡莊的資產還不過億,但仍有不少女人願意倒貼。
tina覺得奇怪,一邊扶起病床上的莊勝一邊道:“莊先生,是去深水灣你伯父那裡嗎?”
莊勝斥道:“我說的是淺水灣,難道你耳朵聾了嗎?”
難道老闆在淺水灣新交了什麼富豪朋友麼?tina腦子裡盤桓著這個問題,手上卻忙不停,把莊勝攙出醫院,弄上車,載往淺水灣。
等車開到淺水灣區,tina又問:“莊先生,已經到地頭了,具體去哪裡?”
“86號!”莊勝有氣無力地答道。
tina瞬間愣了,八十幾號那可是絕對的豪宅啊,看來老闆真交上好運了。
可惜到了86號之後,tina才感覺到了費倫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他吩咐櫻子和幸子將走路發飄的莊勝扶進了院子,至於tina這位還算漂亮的女秘書,他就只有淡淡的一句話:“明早再來吧!”
進了別墅後,莊勝掙開櫻子和幸子的攙扶,連滾帶爬地到了費倫腳步:“師父!”
“誒,別亂叫,我還沒收你為徒呢!”費倫擺手道,“把手伸出來,我替你號號脈。”
莊勝愕道:“師父,你、你還會看病?”
費倫不豫道:“你管我會不會,總之手伸出來就對了。”見他不高興,莊勝不敢怠慢,趕緊把手遞了攏來。
費倫搭脈號了一會:“換另一隻。”
莊勝乖乖的換了。
費倫又號了一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無他,莊勝的血液已經有被膿毒感染的跡象,這一點是無論如何也做不了假的。
“啪!”
費倫打了個響指,幸子立刻呈上了一盤黑乎乎的膏狀藥物。
指著黑色的膏藥,費倫道:“吃一半!”
莊勝聞言,沒有任何猶豫,用好手撈起膏藥就往嘴裡塞,很快就幹掉了一半藥物。
費倫一翻手,祭出把手術刀,瞬間挑開了莊勝傷手上的紗布,三下五除二削掉了那些壞肉和膿包。
這種不打麻藥的清除手術其痛苦常人難以忍受,可莊勝仍和上次被費倫捏廢手一樣,楞是沒有哼叫出聲。
費倫拎起莊勝,把他倒立過來,命他用好手撐著桌角,廢手就那麼懸空,又讓櫻子端來一個白瓷盆擱在下面接著。不大一會,敗壞的汙血就從廢手上剛被切開的傷口裡流了出來,一滴滴落進了盆裡。
與此同時,莊勝只感覺自己發熱衰弱的身體變得清涼有勁起來,哪還不明白費倫讓他吃的黑膏藥是療傷聖品。
那黑膏藥也的確是好藥,名為烏玉再造膏,可內服外敷,兼有黑玉斷續膏和生生造化丹的功效,乃是費倫在過某次輪回任務時偶得的一張靈級藥方,記在腦子裡,卻從來沒用過,直到去美國留學期間,費倫才想起它來,花大價錢收了許多名貴藥材,配製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唯一的問題是,這烏玉再造膏在現實世界的藥效並沒有藥方上說的那麼神奇,並沒有奪天地造化伐毛洗髓的功效,只能清體毒、續斷骨而已,不過即便這樣,也已經足夠變態。
兩個鐘頭之後,費倫修煉完玄金功下來才發現莊勝傷口的滴血已變為正常顏色,看了看撐得滿頭大汗的莊勝,他哂笑道:“血都變紅了,你怎麼不下來?”
“沒、沒師父的吩咐,弟、弟子不、不敢妄動!”莊勝艱難地答道。
費倫啞然失笑,隨手將他放了下來,問道:“你真想當我徒弟?”
“師父,我……”
“你身上的功夫僅僅是明勁,暫時只能做學徒,願意就磕頭吧!”費倫淡淡道。
莊勝立馬跪在費倫腳邊磕起了響頭,一邊磕還一邊道:“學徒我也願意,學徒我也願意!”
等他磕夠九響,費倫揮手道:“起來吧!”
莊勝趕緊起身,跑去斟了杯茶,恭恭敬敬端給費倫。
隨手接過,費倫淺呡了一口,道:“你既入我門,自當遵守門規。”
“師父,這是一定的。”莊勝忙不迭點頭道,“只是我們這門派叫個啥名啊?又有哪些門規呢?”
費倫微愕,隨即道:“輪回,我們的門派叫做輪回門!至於門規嘛,只有三條,你一定給我記住嘍,一旦犯了,輕則打為廢人逐出師門,重則處死,明白嗎?”說到這已是聲色俱厲。
莊勝倒是對犯了門規的後果很適應,點頭道:“明白!”
“聽好了,門規第一條,不得欺師滅祖,隨意洩露師門來歷!”費倫厲聲道,“第二條,不得同門相殘,出賣門內機密!”
莊勝聞言,連連點頭:“弟子記下了。”
費倫否道:“你還不是弟子,學徒,你只是學徒,懂嗎?稱呼自己名字就可以了。”頓了頓又道,“最後一條,在大中華地區必須遵紀守法。”
聽到這話,莊勝立刻傻了眼。什麼意思?在大中華地區要遵紀守法?那以外呢?
“第三條記住了沒有?”
莊勝忙道:“勝記下了。”
“好,那拜師就算結束了。”費倫扶起莊勝,“不過咱們的門派以及你我的師徒關係不足為外人道,所以平常還是以名字相稱,我就叫你阿勝。”
莊勝喜道:“那我還是稱呼師父為費大哥好了!”
孰料莊勝話音剛落,費倫竟閃電般探出手,捉住他的傷手,猛然發力,哢嚓幾聲過後,才癒合了一點點的畸形手骨又段段碎裂開來。
“啊——”
被入門的美妙景象轉移了注意力的莊勝受此一擊,終忍不住慘叫出聲。
費倫不豫道:“鬼叫什麼啊?這是在給你接骨!”
莊勝痛哭流涕道:“師父,可我的手骨又斷了。”
“廢話,長歪了的手骨不掰斷能接好嗎?”
莊勝聽得一怔,隨即拼命忍住疼痛,任費倫擺弄他的傷手。半個小時後,費倫終於幫他正好手骨,又敷上了烏玉再造膏,再用破開式鋼制手套將傷手保護固定起來。
“今晚先在我這住下,明天回去,等手好了之後再來!”費倫吩咐道,“對了,這黑膏藥的功效算是門內機密,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不說,我啥也不說!”莊勝急忙擺手道,“就算我手真的恢復如初,也會推說是在內地找大師治好的!”
“那行,你下去休息吧!櫻子,幫阿勝放洗澡水!”
“費大哥,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成了。”說著,莊勝追在櫻子屁股後頭去了。
這時,幸子從廚房轉出來,為費倫呈上秘制銀耳湯,道:“主人,我不明白,那傢伙資質平庸,你為什麼要收他為徒?”
費倫瞥了幸子一眼,笑而不答,低頭品起了銀耳湯。
等費倫擱下湯碗,還沒聽到答案的幸子多少有些鬱悶,正打算收拾好東西退走,卻聽費倫悠悠道:“馬上就年底了,我想找一個還算可靠的人去大陸,你的明白?”
“幸子也可以替主人去大陸的。”
“NONONO,你不行,雖然你足夠忠誠足夠聽話,但你是東瀛人,understand?”
第二天一大早,費倫正在吃早點,莊勝急急忙忙跑下樓來,道:“費大哥,我師兄被打傷了!”
費倫斜眼剮了他一下,道:“我門下目前就你一個學徒,你哪兒來的師兄?嗯?”
“我……”
“你說的該不會是太子吧?”費倫又道。
莊勝微愕,旋即想到一種可能,大駭道:“師父,齊哥該不會是冒犯到您了吧?”
費倫不置可否道:“我不管你與太子以前是何關係,現在你是我門下,就要少跟社團人士來往,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
莊勝一驚,猶猶豫豫道:“可是師父,齊哥以前救過我的命!”
對於莊勝能夠不忘救命之恩,費倫心底有幾分高興,嘴上卻道:“放心吧,他的傷還死不了,不過躺上半年是必須的。”
莊勝無語又無奈。
費倫懶得理他,吃完早餐上班去了。
開車到了警局,費倫剛踏進辦公室就發現宋奎也在:“咦?宋SIR,稀客呀,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不是吹來,而是上頭暫時調我們整隊人與你們重案組合作。”宋奎解釋道,“還有,大SIR吩咐了,這幾天我都要和你同進同出!”
作者: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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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06:32
064 悲催的修煉
費倫和宋奎正寒暄著,法證部的霍師又來了。
“宋SIR,費SIR,你們都在,正好有個事需要知會你們一聲。”霍師的臉上難得的嚴肅,“根據現場搜證顯示,昨天下午槍戰現場附近那間餐廳的洗槽有被強酸腐蝕過的痕跡,經過檢測,證實是氟銻酸留下的!”
“什麼?!”費倫微微吃了一驚,“能不能證明這次檢驗到的氟銻酸和半山案的一樣?”
霍師笑道:“哈,費SIR,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如果從成份上來講,因為氟銻酸的接觸式化學反應特別強烈,所以我們沒辦法直接確定兩件案子的氟銻酸究竟是不是同出一源,不過從微量配比(①)來看,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費倫聽懂了霍師的意思,微微頷首,至少現在他終於確認了自己冥冥中的感覺沒錯,那夥武裝份子的的確確和半山伏屍案有關係。
宋奎卻問道:“氟銻酸什麼東西?”
霍師簡單解釋了一番,最後道:“具體的問費SIR吧,他比較清楚,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直接閃人了。
宋奎木然轉過頭道:“阿倫,剛才霍師講的不是真的吧?”
費倫攤手道:“誰說不是真的,你忘了他外號啦?”
“禍事……”
隨後,謝亦欣也到了,她從王一鵬那兒領到了最近幾天直至珠寶展結束前的計畫安排,在簡報室將重案組和特遣隊這幾天要負責的工作詳細說了一遍,給每個人都劃分了具體的職責。
不過查找那群武裝份子的工作仍在繼續,可惜一連兩天下來,毫無所獲。對於這個結果,費倫一點也不覺得驚訝,臣譚道槍案只是偶發,並沒有摸到對方一夥的行動套路,因此想要通過搜索來找到他們無異於癡人說夢。
好在經過這幾天的磨合,大家都熟悉了自己的位置和任務,即便遇到突發事件,也能夠做出及時的反應,不至於手忙腳亂丟了性命,這才是最重要的。
晃眼就到了週五,武裝份子還是杳無蹤跡。下午四點剛過,大SIR陳澤昆就宣佈明日珠寶展分配到任務的人員可以提前下班了,有私事的都可以回去處理一下,但明早七點一定要準時到指定地點集合。
費倫婉拒了謝爆妞等人去聚餐的請求,如前兩天一樣拖著宋奎早早地回到了淺水灣的家中。
坐在鱷魚皮沙發裡,吃著櫻子奉上的小點,品著幸子端上的紅酒,宋奎別提有多愜意了。
費倫倒沒他這麼享受,略微吃了點蛋糕,就起身往樓上而去。宋奎在86號住了兩天,已經熟悉了費倫的習慣,並沒有招呼他,等吃完喝完,也往健身房鍛煉去了。
晚餐大概在八點,櫻子做了神戶牛扒,配上法國的黑松露和伊朗的魚子醬,令宋奎大快朵頤。至於費倫,並沒有下樓用餐,等到八點半的時候,幸子照規矩開始收拾餐桌。
見幸子打算端走那份動都沒動過的牛扒,宋奎自覺還有點饞,當即問道:“幸子小姐,阿倫的牛扒我可以吃嗎?”
幸子微笑道:“當然沒有問題!”隨即把費倫那份牛扒推到了他面前。
已經吃完一塊牛扒的宋奎這回並沒有先動牛扒,而是拿起小勺舀了那潔白潤醇,顆粒肥碩飽滿的魚子醬來食:“費老弟這裡的魚子醬就是與別不同,不僅口感細膩優雅,這顏色也像珍珠似的。”
“宋先生,這是Almas魚子醬,自然不是一般的鱘魚子醬可比。”幸子微微躬身回道。
“Almas?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牌子的魚子醬?”宋奎愕道。
幸子淺笑道:“這不奇怪,因為Almas的年產量不足十五公斤,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得到。”
宋奎更驚愕了:“那……這、這魚子醬到底多少錢一公斤?”
幸子捂嘴偷笑了一下,道:“宋先生,Almas不論公斤賣,而是論盎司(28.35克)賣,每盎司大約730美金!”
宋奎瞪大了眼,因為他目測重量還是比較准的,這一盤牛扒中所佐的魚子醬差不多就是一盎司,也就是說,兩份牛扒光魚子醬的費用就要一千四百多美金。
“主人說了,一個人餓得快死的時候,即便是一個幹餿的饅頭對他來說也價比黃金。”幸子笑道,“所以宋先生,您不必擔心ICAC,因為吃下肚的東西是沒辦法估算價值的。”
宋奎想想,還真他媽是這麼個理兒,況且已經吃了一回也就不在乎二回了,於是他三下五除二,又把費倫的那份牛扒給解決了。
此時此刻,樓上練功房內的費倫修煉玄金功正到了緊要關頭。
老實說,費倫修行良久,其精神力並沒有取得長足進步,也就無法控制真氣細化入微,去疏通他體內淤塞的經脈。
費倫明白這極有可能是主神限制之故,但心有不甘的他遂想出了一個險招,不必增強精神力,照樣可打通經脈。方法很簡單,那就是修煉另一種不具備玄金真氣強滲透性的真氣,只在經脈中運行,強行打通,呃不,應該說是用真氣把經脈中的污穢擠出來。不過此舉相當危險,稍有不慎,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經脈盡斷。
可費倫就是費倫,既敢於冒險,又不打全無把握之仗,他早在當年最終兌換時就隱隱估計到了這種情況,所以兌換了三個保命光球。這仨光球就好比暗黑2中的全面恢復藥劑(大紫),能讓人在沒咽氣之前滿血滿狀態恢復如初,因此費倫每次修煉都會放出一個光球,以備不時之危。
幸運的是,費倫重新修煉的無殺真氣直到今天以前都還沒有出過紕漏,所以三個保命光球他一個也沒能用上。
無殺真氣,乃魔道修真的基礎真氣之一,其作用恰是疏通經脈、勾連天地魔氣。費倫在玄金功以外選擇它,正是看中了無殺真氣修煉起來真氣量增長迅速、極易疏通經脈的優點。至於勾連天地魔氣,費倫認為,在現實世界中應該一輩子也不可能吧!
也正是因為無殺真氣修煉迅速,令費倫忽略了天地星辰的變化。今晚,正是千禧年最後一個月圓之夜,費倫在打坐修煉伊始還沒感覺到什麼問題,可當月上枝頭時,他才發覺經脈內的無殺真氣比平常狂暴了許多,對經脈淤塞的衝擊力也比平時大了許多。
由於費倫也是頭一次照記憶中的《無殺真經》修煉無殺真氣,加上無殺真氣平時就比較狂躁,他也就沒去深究無殺真氣的變化,反倒覺得這是個機會,當下調集初具規模的無殺真氣全力衝擊某一處經脈淤塞。
不沖還不要緊,這一沖,費倫立刻發覺經脈的強度竟比那些頑固的淤塞來得要差,雖然差得不多,但一味蠻幹恐怕會撐爆經脈。好在費倫修煉的經驗頗多,他立刻就想到了一種方法來加固經脈,那就是動用玄金真氣,在經脈周圍加上套。
要知道,無殺真氣的特性是排斥異己,但凡不能被它征服,抑或和它不同源的真氣都會被排斥,而玄金真氣則是滲透性超強,兩種真氣並行於經脈內外,完全可以借經脈形成某種程度上的平衡,就像紙鍋燒水一樣。
費倫這方法可謂奇思妙想,行功了兩三個鐘頭也是情狀大好,兩種真氣在經脈內外相安無事,無殺真氣更是擠通了一條又一條的微細經脈。可隨著圓月漸漸升向中天,無殺真氣變得越來越狂暴,費倫不得不加大玄金真氣的護性,結果稍不留神,就出了岔子。
費倫的精神力還遠沒有達到同時精微操控兩種真氣的地步,所以時間一長,難免出現恍惚,於是在加大經脈外的玄金真氣時一不留神過了量,玄金真氣當即有一小部分滲入了經脈內部,引得無殺真氣由狂暴變成了狂亂。
這下子,費倫只覺經脈如遭重壓,其內一會撕心肺裂般疼痛,一會又如蟲蟻噬咬般麻癢,就好像中了生死符,簡直痛不欲生。費倫只感到那些淤塞的細微經脈開始被撐大撐裂,而兩種真氣擰在一起,翻滾著纏鬥、碰撞,互不相讓,輕易間便沖通了七八個淤塞處。
此時的費倫已然無法控制局面,兩種屬性霸烈無匹、主宰性極強的真氣就這樣糾糾纏纏不管不顧硬生生擠通了奇經八脈中所有淤塞的地方,接著調頭鑽進了十二正經,又是一番要生要死的鬧騰。
這可苦了費倫,就算真中了生死符,發作時間也沒這麼長啊?他直覺經脈壁已經出現些微撕裂的跡象,而真氣的衝擊卻越來越大,再不停下來的話恐怕就得爆體而亡了。
(①:氟銻酸實際上是一種混合酸,是氫氟酸和五氟化銻以一比一混合反應後的產物,但是化學劑量這個東西多一點少一點很難控制,即使用天平也不能保證做到,畢竟天平也是人造的,也會有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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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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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07:20
065 通脈護器
在十二正經快盡通的前一刻,費倫只感自己的身體幾欲撕裂開來,面部因劇痛而扭曲,不停在地上翻滾、抓撓著,但卻清醒至極,絕無痛昏過去的跡象。
說到底,費倫的靈魂曾遭受過基因破碎之殤,所以這點疼對他來說還未到精神承受的極限,只是身體乃是刺客“費倫”的身體,刺客訓練再苦,卻也沒達到費倫眼下的境地,所以忍不住扭曲撕扯倒也不足為奇。
“轟!!”
費倫正忍得辛苦,兩股糾纏的真氣卻沖出了十二正經,殺回督脈,再一氣呵成通入任脈關元穴(丹田)。這時,兩道真氣竟開始意外雜糅、融合,隨著回收丹田的真氣越聚越多,越聚越大,其對經脈的衝擊卻越來越小,只可惜此時費倫經脈壁已呈搖搖欲墜之象。
“還好、還好……”費倫暗暗籲了口氣,他能感覺到兩股真氣慢慢地交融在一起,化為一道暖流,猶如初冬的太陽,恰與中天圓月之光遙相呼應,弄得人舒泰至極,說不出的受用。
“呼——”費倫再長出一氣,“好險、好險,差點就浪費掉一枚保命光球了,現在只等經脈壁上那些能夠感覺到、肉眼卻看不到的撕口癒合,我這玄金功第二層就可大功告成了。”
等費倫退出內視回神過來才發現,他身上不少穴位都溢出了黑乎乎的穢物,簡直臭不可聞。費倫趕緊到隔壁浴室擰開蓮蓬頭一陣狂沖狂洗,這才稍微好點。
再清洗幾遍,直到徹底乾淨,費倫這才出了練功房,回臥室休息。
翌日起床,費倫發現自身經脈壁上的無數傷口已然癒合,但稍一運用玄金真氣,他就察覺到了一些小問題。玄金真氣對臟腑經脈的滲透沒有先前那麼強了,簡言之,費倫施展金鐘罩的速度不如原來快了,之前零點三秒就能讓玄金真氣佈滿經脈產生護持效果,如今卻要零點五秒。當然,這種速度的降低是很微妙的,非本人感覺不出來。
而玄金真氣和無殺真氣的融合也不全是壞處,至少無殺真氣增長快速的特點被玄金真氣繼承過來了,費倫一早起來試功,真氣僅僅運轉了三個周天,其增長量卻相當於以往運轉十周天的增長量,這一點決不僅僅是經脈淤塞被打通就可以做到的。
於是,費倫順理成章地把現在的真氣叫做無殺玄金氣,只可惜玄金功功夫有且僅有兩層,真氣增長得再快也就只能達到“通脈護器”的效果,沒法更進一步。
吃過早飯,費倫和宋奎早早趕到港島總區集合,甚至連SDU、PTU還有G4都到了。因為這次英王室珠寶展是最後一屆,所以英國方面也有重要人物趕來湊熱鬧,G4出動也就不奇怪了。
等幾個頭頭腦腦再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項後,所有人整隊出發,前往會展中心。實際上從總部這裡到會展中心只有七八分鐘的車程,交通便利,所以很快就到了。
不得不說的是,費倫等人抵達會展中心時,這裡連鬼影都沒有一個,皆因他們早到了一個半小時,還要進行現場佈置。
飛虎隊負責控制會場外各個要點,PTU一半人負責會場內部的安保工作,剩下一半人則和G4去酒店接那些有身份的賓客。
至於接珠寶的隊伍早就被秘密派了出去,而費倫他們這些重案組特遣隊什麼的,連進會場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和駐港部隊守大週邊。
在路口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停好車,費倫斜倚在車座上,問副駕駛的爆妞道:“madam,咱們來這兒幹嘛?欣賞維多利亞港的景色麼?”
謝亦欣一本正經道:“當然是睜大眼睛嚴防那夥武裝份子來襲嘍!”
費倫啞然失笑,指了指前方布放重重的會展中心,哂道:“世界上有這麼蠢的人嗎?如此重兵之下,也就只有美國的三角洲特種部隊才會蠢得闖進來吧?”
爆妞奇道:“三角洲?不是世界上規模最大、裝備最齊全、資金最雄厚的特種部隊麼?你這話什麼意思?”
費倫瞪大眼睛道:“莫非你沒聽說過摩加迪休行動?”
“聽倒是聽過,但是只知道美軍行動失敗了。”謝亦欣道,“具體情況是怎樣的,我不清楚。”
費倫這才省起千禧年的時候《黑鷹墮落》這部根據美軍真實紀錄改編的影片還沒上映,當下撇撇嘴道:“總之很慘就是了,一百多由三角洲、海豹、遊騎兵組成的混合特種部隊在白天進入摩加迪休,結果遭到索馬里平民和民兵無數支長短槍的招呼,最終能撤出來算幸運了。”
謝亦欣聽得一愣,道:“無數支是多少支?”
“總之槍多就是了。”費倫懶得細說,“你想想,一個再精銳的特種戰士同一時間面對七八把AK的交叉火力,除了抱頭鼠竄,他能做什麼呢?”說到這,他又指了指外面,“現在外面就是這種情況,你覺得有哪個武裝份子會蠢到美國人那種程度?”
爆妞差點聽傻了,也意識到今天可能沒事發生,嘴上卻強道:“也許武裝份子早就藏在會場裡面,或是從排水、通風的管道溜進會場也不一定啊!”
“嘁~~你都能想到,你以為現場的指揮官會想不到嗎?”費倫哂笑道,“要是我的話,就會在儲存珠寶的地方或是珠寶被運來的途中動手。”
謝亦欣立刻反唇相譏道:“切,珠寶昨晚就已經抵港,你知道被存放在什麼地方了嗎?我告訴你吧,是渣打銀行的地下金庫,那個地方就算有鑰匙,加上手續齊備,進出也得半個小時,而一旦被反鎖在庫內,就算有那什麼超強的氟銻酸,怕也得好幾桶桶裝水的量才能腐蝕掉鋼閘門吧!”
費倫聽了謝亦欣的描述,心中反而升起了不安,畢竟鋼閘門再厚,它也不是整個鑲嵌在牆上的,總有接縫的地方,而這種地方氟銻酸應該很輕易就能腐蝕掉。不過相對來說,還是在運送途中搶劫珠寶更為省事。
“要是凶徒突擊押運車呢?”費倫問。
“那更不可能了。”爆妞說到這很有點眉飛色舞的意思,“押運路線是保密的,何況我聽說渣打銀行方面將同時派出多輛押運車以迷惑匪徒的視線。”
費倫聞言呆了呆,愕道:“那去接貨的人怎麼跟車?”
謝亦欣撅嘴道:“他們總有他們的法子,就不是我們所能過問的了。”說這話時,她也有點不爽要待在會場外面吹海風。
“可要是接貨的人中有匪徒的內應呢?又或者匪徒提前從別的管道知道了押運車的實情,那會怎麼樣?”費倫說出了一種很大的可能性,這種可能他之前也有想過,只是沒有實質證據支持,他也就沒在正式場合提過。
“這怎麼可能?”爆妞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我說阿倫,你別這麼不信任同事好不好?警隊的害群之馬沒你想的那麼多!”
“但願如此吧!”費倫默默點頭,卻倏然想起了菲明林道那間歇業裝修的餐館,趕緊翻出地圖,具體看了看,然後一拍腦袋道:“靠,我真是豬腦子,擺在眼前都沒想到!”
“什麼沒想到?”謝亦欣奇道。
費倫懶得答她,把地圖扔她懷裡,探出頭向正在附近抽煙的仇兆強道:“強子,上車!”
仇兆強扔掉煙鑽進車後座,還沒等他坐穩,費倫就開了車。
“吱啦——”
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引得周圍同事一陣側目。戴岩更趕緊接通了費倫的手機,關心道:“費SIR,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你們幾個替我們仨補好位就行!”費倫吩咐一聲就掛了電話。
副駕駛位上的謝亦欣怒瞪著費倫,在等他的解釋,畢竟擅離職守是大事。仇兆強也趁機問道:“費SIR,到底什麼事啊?”
“madam,麻煩你找到會展中心的位置,數數看有幾條路通到那裡!”費倫一邊開車一邊道。
謝亦欣道:“這有什麼好數的,兩條啊,一條港灣道一條會議道,怎麼啦?”
“還怎麼了?”費倫的眉毛幾乎楞了起來,“就兩條路,兩杆狙就能把東西南北全看遍了,甭管車從哪個方向來,狙停押運車完全沒有問題,到時候押運車上不了博覽道,部署了重兵的北樓根本就發揮不出太大作用。”
“相反,展覽中心南樓並沒有完全封路,如果我是匪徒的話,除了安排兩杆狙之外,剩下的人分幾輛車繞著會議道和港灣道打轉,隨時可以暴起發難!”費倫一邊把自己腦中所想說給謝仇二人停,一邊不斷留意著過往的車輛。
謝亦欣雖然在急智方面不如費倫,卻不是個聽不懂戰術的女上司:“這樣的行動方案倒也新奇,但是不是太冒險了?對方會不會這樣做啊?就算給他們劫了珠寶,逃得掉嘛?”
費倫冷笑道:“你別忘了,這裡可是維多利亞港,多的是快艇,到時候匪徒直接下海,開到尖沙咀或觀塘的某個港口一停,水警都不一定能搜到,更何況你我!”
這時,仇兆強叫道:“費SIR,前面那輛車經過兩回了,牌照FF2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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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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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08:28
066 明目張膽
聽到仇兆強這麼說,謝亦欣瞟往窗外,一眼就發現了那輛FF牌照的車:“靠過去!”
費倫瞪了她一眼,道:“慌什麼!”見爆妞反瞪回來,也覺自己語氣有點重,“先向控制中心查查這個車牌。”
謝亦欣一想也對,馬上照做,沒多久,她答道:“車型車牌都能對上,車主姓黃,我們把車截停,一問便知。”
費倫像看白癡一樣瞪著她:“截停?虧你想得出來,要真是武裝份子怎辦?難道主動送上去當活靶子嗎?”
謝爆妞一愕,旋即省起那夥武裝份子可是殺害了兩名同事的真正暴徒,再多殺幾個絕對沒什麼心理負擔:“那咱們怎辦?”
“這樣,你……”“咚!!咚!!”
費倫的話剛起了個頭,車內三人就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沉悶的槍響。
“是杜志老道方向!”仇兆強判斷道。
“應該是杜志老道和會議道的拐角。”費倫一邊糾正仇兆強的說法一邊腳踩急刹猛打方向盤將車掉頭。
“吱!!!嗡——”“噠噠噠噠噠……”
當費倫將車掉過頭向杜志老道方向加速時,那邊已經傳來密集的槍聲。謝亦欣非常疑惑,一邊將格洛克17頂上膛火一邊奇道:“這幫武裝份子真囂張,可他們怎麼就能確定劫的就是真的押運車呢?”
“這很簡單,我想真的押運車上一定多坐了不少同事,只要仔細觀察車胎,應該就能看出端倪!”費倫哂道。
“不是吧?那麼細微的區別他們能看出來?”謝亦欣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費倫很想說他就能看出來,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過心念電轉間,他發覺自己的思維還是趕專業的劫匪差點兒。
這不是說費倫智計又或者其他方面比不上劫匪,而是說他的思維還沒有徹底扭轉過來,腦子裡還殘留著用神魔之力即可解決一切的觀念。或者說,費倫懶得動那個腦筋,沒把自己完全帶入劫匪的角色,用他們的思維去考慮打劫珠寶的問題。
費倫開車的速度很快,加上距離事發地點本就不遠,所以沒用上三分鐘,也就兩分鐘出頭的樣子就已經接近槍聲密集處了。
聽著近在咫尺連綿不絕的槍聲,副駕駛位上的謝亦欣多少有點緊張,畢竟這只是她第二次遇到這種情況。
只見前方四十米左右的地方,人行道上正有幾個人戴著頭罩背著包袱端著長槍不斷向馬路中間一隊已經側翻的押運車掃射,更時不時扔個手雷,簡直比槍戰大片還大片。
“準備好隱蔽!”費倫知道前面兩條道路的轉角處是片開闊地,他招呼一聲,仍毫不猶豫猛然沖了過去,然後一打方向盤,把車橫在了路當間。如此一來,可以暫時作為槍戰的掩體,另一方面也能阻止後面普通民眾的車湊過來找死。
聽到費倫的招呼,爆妞卻並沒有第一時間開門下車,反而探著腦袋往費倫右手邊的車窗湊。可如此要命的時候居然耍這種動作,簡直就是找死。
“蠢貨!”
費倫一把將謝亦欣的臻首摁向自己的小腹,同時他的上身也佝了下去。
“嘟!嘟!嘟!嘟!”
右邊的車窗玻璃嘩啦一聲被打得粉碎,玻璃渣子橫飛,其中一槍從費倫的後背擦過,撞在儀錶臺上,形成跳彈,又將左邊的車窗給碎了。另三槍直接打穿了儀錶盤,鑽進了車身。
後座上的仇兆強比爆妞機敏多了,他早在費倫提醒時就已經打開了後車門,等車減速下來,還沒完全停穩,仇兆強就拎著後座底部臨時借調來的MP5竄下了車。隨後連著四聲沉悶的槍響讓他不禁叫道:“連狙!”
費倫自然也知道是連狙,而且還知道對方用的是VSS連狙槍,狙擊位元離他們的直線距離甚至連三百米都不到。可此時的費倫卻在暗呼幸運,因為無殺玄金氣的關係,狙擊槍彈的擦傷只破開了他的皮肉,而沒有傷到骨頭,不過後背仍火辣辣地生疼。
如此危機時刻,費倫卻也顧不得許多,伸出一腿,嘭一下踹掉了車門,跟著把臉蛋紅暈身體發軟的爆妞推出了車外,還罵了一句:“抽哪門子瘋啊!”
“噠噠噠噠噠……”
好在此時仇兆強已經找到了對方的狙擊位,支出MP5就朝那個地方一通猛射,為費倫下車贏得了時間,不然等對方騰出手來,玩命掃射,那悶在車裡的他簡直就是死路一條。
使連狙的傢伙是費倫的老熟人光頭強沃,他對費倫忌憚非常,早在仇兆強開火之前就已經撤離了原本的狙擊位。等換到另一個狙擊位,強沃從瞄準鏡裡剛好看到費倫把頭縮回車後,暗罵道:“法克,四槍都沒搞死他!”罵完之後,他立刻將這一情況通報給了塞松等人。
此時,戴著頭套的塞松領著尼尼奧和竹下正處於最後的攻堅階段,連著三輛押運車和前後兩輛護衛車上已經死得不剩幾個人了。
塞松一邊掃射一邊環顧四周的情況,旋即在耳機裡吩咐道:“竹下,你配合強沃招呼那個員警;馮,守好另一邊;再堅持三分鐘,時間一到,不管我們是不是劫到了珠寶,都全員撤退!”
耳機裡靜默了一陣,幾秒後四個人都同意了塞松的指令,畢竟珠寶、錢再重要,也沒有性命重要,有錢沒命享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沒有之一。
有了統一認識以後,個子最矮的竹下立馬調轉槍口,徑往費倫等人的車掃射過來。
此時的謝亦欣已從同費倫胯部親密接觸的尷尬中回復過來,躲在車後運了運氣,等竹下掃射的間歇就欲舉起手中的格洛克還擊。
費倫一把將剛探出半個腦袋的爆妞拽了回來,正想喝斥,“砰砰”兩聲,連狙子彈就已經命中了爆妞探頭位置的引擎蓋。
謝亦欣的俏臉一下變得煞白,腦子裡的那股衝動這才冷卻下來,懦懦道:“謝謝!”
“謝個屁!”費倫罵了一句,從後腰上摸出個MP5的彈夾隨手拋給縮在車尾的仇兆強,“對方火力忒猛,咱們要做的就是拖住對方,等待支援。”說著,他一記手刀切下了倒後鏡,剝開倒後鏡的外殼,將鏡子掰成兩半,遞了一半給爆妞,“拿這個觀察!”另一半滑給了仇兆強,還提醒道:“謹防對方扔手雷!”
仇兆強點了點頭,上好彈夾就支出槍管沖竹下那邊一通狂掃,根本沒管高位狙點的連狙。他已經看出來了,那杆連狙打幾槍就會換一個地方,眼下正是對方換點的時候。實際上這中間有個美麗的誤會,強沃是對費倫有所忌憚,但他不知道費倫手裡只有格洛克,並沒有能夠火力覆蓋到狙擊點的MP5。
要知道,MP5的有效射程為兩百米,但最大射程可不止這個數,加上費倫詭異的槍法,難保不被其命中,所以強沃才會打幾槍換一個地方,結果白白給了仇兆強還擊之機。
事實上在這樣的實戰環境中,仇兆強的掃射並不怎麼有准,可惜竹下之前被費倫傷了手,所以換起彈夾來著實不怎麼方便(①),結果竟被仇兆強暫時壓制了,好在這時候塞松和尼尼奧已經掃平了押運隊的所有人,進入了押運車,不然他們也會被仇兆強的掃射影響到。
也就在竹下邊躲往其中一輛押運車後邊換彈夾時,強沃已經換到了另一個狙擊位。
“嘟!嘟!”
連著兩下點射,令仇兆強血花飛濺,一槍打在後車蓋上崩起割破了他的額頭,另一槍命中了他的左上臂。費倫眼疾手快,趕緊拉了仇兆強一把,將其拖得橫躺到車後,“嘟嘟”,又是兩槍擦著後車蓋從仇兆強原本的位置劃過,將地上打得土石飛濺。
費倫只瞄了一眼,就知道仇兆強暫時還死不了,隨手扯過謝亦欣道:“看著強子,別露頭!”說完,他卻趁著強沃換位竹下正換彈夾的間隙出手了。
押運車上。
“砰砰!”
“你瘋了?胡亂開什麼槍?”塞松斥道。
尼尼奧卻不以為意道:“老大,你說得果然沒錯,這些箱子都是防彈的,而且還有電子密碼鎖。”
“還不止!”塞松指著保險箱和車廂內壁道,“你剛才開槍已經讓箱子的鎖扣和車廂扣死了,除非有二次解碼器或者大劑量炸藥,否則休想把它們分開!”
“可咱們還有這個!”尼尼奧陰笑著從包裡拿出個金屬小箱子,再從箱子裡取出了酸液瓶。
塞松也是會心一笑,拿出支水彩筆在每個保險箱的關鍵部位上都標出了腐蝕點,然後由尼尼奧負責在每個點滴上定量的酸液。
“嗤——”
連槍彈爆炸都頂得住的保險箱在劇烈的質子化反應面前卻脆弱得像雞蛋,不到十秒就被腐蝕出了猙獰的孔洞,甚至連電子密碼鎖內部的機簧也被腐蝕得七七八八。
(①:有所謂單手換彈夾,實際上是一手持槍,另一手快速換彈夾,幾乎沒有射擊間歇的戰術動作,並非一隻手又持槍又換彈夾)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9:10:54
067 驚人變化
靠著酸液的強力腐蝕,塞松和尼尼奧輕鬆打開了保險箱,其內的珠寶顯露出來,雖然大多數都被有機玻璃盒罩著,還不能盡顯廬山真面目,但卻是那麼的令人心醉,其高雅華貴、絢爛奪目自不必說。
塞松二人知道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趕緊連盒子帶珠寶一塊裝進了包袱裡,跳下押運車。他們正打算朝第二輛押運車奔去,恰好瞅見兩枚劃出詭異弧線的火星不偏不倚地命中躲在車後的竹下。
一太陽穴一肋部肝區,兩個彈著點都很致命,剛換好彈夾把手搭上扳機的竹下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而他的手下意識收緊,扣死了扳機,“噠噠噠噠噠……”,一梭子子彈全打在了用以掩護的車身上,濺起一連串火花。
塞松再遠眺一些,正好瞄見費倫的手縮回車後,當即掏出兩枚手雷,拔掉保險栓,扔向了掩護費倫的車子。
費倫躲在車後,通過掰下的倒後鏡清楚地看到了手雷飛來,蹲地的他當即一個右半旋身,持槍的右手疾速向右上方撩起,砰砰又是兩槍,兩顆火星劃出詭異的弧度,幾乎不分先後,在空中分別撞中了兩枚手雷。
“轟!”“轟!”
兩枚手雷淩空爆炸,發出震天響。
連串變化讓血流滿面的仇兆強和沒幫上什麼忙謝亦欣看得目瞪口呆,不過爆妞也在費倫右旋身的時候發現了他背上被狙擊槍彈擦出的血口子,稍作聯想就覺無地自容。
“法克!”
尼尼奧見費倫用如此奇葩的方式躲過一劫,大罵一聲就打算動用槍榴彈給他來上一發,沒想到另一邊倏然傳來一聲悶響。
“咚!!”
這是重狙的聲音,塞松和尼尼奧對視一眼,知道馮.羅勒那邊打響了,換言之,從杜志老道那邊有員警過來了。
與此同時,會議道遠端也隱隱傳來警笛聲,有鑑於此,塞松當機立斷,在耳機裡道:“已經搶到一半價值的珠寶,聊勝於無,撤!”
“咚!!”“嘟!嘟!嘟!嘟!”
守高點的羅勒和強沃又各狙一輪後,便沒了聲息,顯然是撤了。
“榴彈省著,等下可能還有用!”塞松一面制止尼尼奧一面端槍朝費倫這邊狂掃,接著兩人都退進了抽水站。
費倫同樣聽到了遠處的警笛聲,從倒後鏡裡看到塞松等人有撤退的跡象,忙向謝亦欣道:“在這兒待著,守著強子!”說完,不等爆妞反對,他便端著格洛克沖出了掩護位。
趕到近處,費倫發現押運隊五輛車全部翻倒在地,車內似乎連一個活口都沒有。也就在費倫想追進抽水站時,他體內的無殺玄金氣起了驚人的變化。
別人看不到,但費倫卻感受得到,方圓十米內的血氣和怨氣居然被他鼻翼兩側的迎香穴所吸收,迅速經過手陽明轉入足陽明再沖入足太陰等十二正經,最後經過督脈任脈回歸丹田,這一圈轉下來,費倫的無殺玄金氣竟壯大了幾分。
也許一秒,也許一年,當數十道新鮮的血氣和死氣俱都被費倫吸淨之後,他體內的無殺玄金氣居然達至前所未有的充盈。如此變異,令費倫大吃一驚,因為《無殺真經》他雖然倒背如流,但上面攏共十二層功法講的都是怎樣修煉壯大無殺真氣,而至於如何勾連天地魔氣,真經上只提了四個字——資質、感應。
費倫沒想到,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會被他在此時此地碰上。要知道,斷情絕性是為仙,從心所欲則成魔。怨氣、血氣(①),甚至是冤死之氣皆由欲成,都蘊有魔性,無殺真氣俱可吸收轉化,只是轉化的真氣量有多有少罷了。
不得不說的是,《無殺真經》同樣分為十二層,別看它只是魔道修真中最普及的基礎功法,但其境界卻跟玄金功幾乎對等(②),所以費倫的無殺真氣在疏通經脈前修煉到第二層頂峰就無論如何也修不上去了。
不過,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費倫已經明白到主神對現實世界的影響力有限,這也是為什麼最終兌換時主神要換掉費倫身上的神魔之力,還要硬抹去他對A級及以上級別功法的記憶。
而《無殺真經》是費倫唯一記得的一部B+級功法,至於他腦子裡還能記住的其他功法,除了那部兌換來的殘A級《玄金功》外,剩下的盡都是BBCC甚至還有不入流的垃圾功法。這些功法都是費倫早年間過輪回任務時無意中記下的,不僅數量眾多而且年代久遠,若非主神在抹去費倫部分記憶的同時,強化了他這部分記憶,恐怕還真想不起來了。
費倫感覺恍惚了很久,實際上僅僅一愣神的工夫,他就回過神來,愕然發現體內的無殺玄金氣竟隱隱有衝破二層與三層之間那道隔膜的跡象。
一階基因鎖!?應該沒這麼容易破吧?
費倫暗忖之間,警笛聲已然迫進,他顧不得再多想,追進了抽水站。雖然知道前面的兩個匪徒槍法都很不賴,但追在後面的費倫並沒有選擇畏畏縮縮,而是不斷移動不斷變換方位,快速向前逼進。
可即便這樣,費倫仍晚了一步,等追到抽水站外部閘門時,塞松和尼尼奧已經跳下了海,呃不,應該是跳上了海面並排著的三艘摩托艇之二,多出來的那艘原本是預留給竹下的。
“嗡——”
兩艘摩托艇齊齊開出,塞松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回身朝剩下那艘摩托艇的油箱部位開了兩槍。
“砰砰!”
“轟——”
最後的摩托艇爆出沖天炸響,費倫趕到的時候只看到海面一團焰火以及兩艘遠去的摩托艇,雖然僅有不足百米的距離,但格洛克的射程卻有點夠不上了。而那遠去的摩托艇上,似乎有東西在吸引著無殺玄金氣,令其蠢蠢欲動,差點沒把費倫帶到海裡去。
這時,抽水站的值班員聽到爆炸聲在附近探頭探腦,費倫一眼就看見了他,大喝道:“police!你們這裡有船沒有?我要徵用,以追捕劫匪!”
值班員瞄了眼費倫手上的槍,又見他一臉兇惡的樣子,趕緊拋過鑰匙道:“有有有,就在閘門拐角那邊。”
費倫接住鑰匙,跑過去一看,果然有艘快艇停在下面,立馬跳上艇,發動起來,往還未超出視距的摩托艇追去。不過這個時候,費倫察覺到他體內的無殺玄金氣已經安靜下來,想來是因為摩托艇遠去的緣故。
費倫徵用的這艘快艇性能很不錯,全力發動起來航速有五十多節,可跟摩托艇比起來還是嫌慢,好在塞松二人開的也不是專業的摩托艇,比費倫的快艇也快不了多少,雖然距離越拉越遠,但好歹還能目視綴上。
摩托艇的噪音非常大,如果不是塞松習慣性的回頭,還發現不了費倫追在後面。觀察一陣之後,他很快放心了,因為費倫所開的快艇與他們的距離越拉越大,幾乎就快沒影了。
等塞松和尼尼奧在觀塘的某處上岸時,費倫的快艇已經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了,不過他倆卻沒有從費倫的視線中消失。所以,當塞松和尼尼奧鑽入岸邊的建築叢後,快速靠岸的費倫又感應到了那種令無殺玄金氣蠢蠢欲動的吸引力了。
有了這吸引力的幫忙,費倫輕易銜上了倆劫匪的尾巴,間中還抽空給謝亦欣發了條短信,指明他已經在觀塘上岸。
等費倫跟進一廢舊工地時,就隱隱聽到了塞松跟尼尼奧的說話聲。潛入到一間還算完好的臨時工房的窗口下,兩人的說話聲費倫就聽得更清楚了。
“你那裡氟銻酸還剩多少?”塞松問。
“沒剩多少,怎麼了?”尼尼奧回道。
“有多少都拿來,把這個金屬盒子腐蝕掉就對了!”原來,他們所搶的珠寶不全是由有機玻璃盒承載,還有七八個密封金屬盒,看不見裡面裝的是什麼,塞松說的就是其中之一。
聽到這話,尼尼奧大叫起來:“你瘋啦?這可是死神……要的東西,只要交出去就能得到五億美金!”
塞松哂笑道:“既然死神的老大肯出五億來買這個金屬盒子,那這裡面的東西價值會是多少呢?你說我們有沒有坐地起價的可能呢?”
“老大,你不是吧?五億已經夠我們後半輩子花的了,又何必因財失義,得罪死神那幫難纏的人呢?”尼尼奧勸道,“況且他們已經答應了其餘的珠寶歸我們,這又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塞松寒聲道:“哼,你還真是天真?死神的實力比我們只強不弱,但這件事他們為什麼請我們出手?你以為我們把這金屬盒交給他們就真能拿到五億美金?他們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①:割脈自殺就是想死,想死也算一種欲望;屁股打針出血是為了治病,同樣是一種欲望……凡此種種,血氣中皆含人欲)
(②:正因為境界對等,費倫才選了無殺真氣來實施他打通經脈的險招)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9:11:39
068 不圓滿的破案
塞松和尼尼奧的對話讓費倫倏然警惕起來,他更加隱藏自己,然後向四周圍悄然觀察,果然發現有個全身都罩在衣服裡的傢伙躲在另一邊的牆角。
這個發現讓費倫嚇了一跳,因為他和這傢伙的直線距離不足二十碼(1碼=91.5CM),若非有工房拐角擋住了視線,恐怕第一時間就能彼此瞅見。要知道,費倫的靈覺比常人高出幾倍,由此可見,對方的潛藏技術有多麼的可怕。費倫用屁股也能夠想到,這他媽一定是那啥死神的成員,正等著螳螂捕蟬呢!
尼尼奧顯然也同意塞松的觀點,道:“像我們這種人,沒有誰會是善男信女,咱們也可以不與死神交易,直接把這批珠寶賣了就成!”
塞松看了看表,陰笑道:“既然如此,把氟銻酸拿過來吧,我先看看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
這話說得尼尼奧一愣,旋即道:“還是等強沃他們到了再看吧!”
塞松攤手道:“我想他們是來不了了!”
尼尼奧眉頭大皺:“老大,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昨天晚上我做的蔬菜沙拉你好像吃了不少吧?”塞松詭笑道,“宿務猴子就是宿務猴子,就知道吃胡蘿蔔!”
尼尼奧聞言有些冒冷汗,色變道:“塞松,我們這幾天吃的沙拉裡你到底動了什麼手腳?”
塞松拍拍手道:“其實也沒動什麼手腳啦,只是昨晚那盤沙拉我在胡蘿蔔裡注射了一點濃縮美容液而已。”
“濃縮美容液!?”
“你不是早學會製備氟銻酸了嘛?連這點生化常識都不知道?”塞松撇嘴道,“所謂的美容液就是肉毒桿菌注射液,我將一千瓶濃縮成了一瓶,毒死一匹馬也不過用了一小滴,嘖嘖,這種東西還有延時的作用,必須等你們把肉毒芽孢消化了之後,裡面的毒素才會產生作用,就是不知道你們吃起來味道怎麼樣?”
躲在外面的費倫聽得一陣惡寒,因為肉毒桿菌存活的時候只會在細菌內部產生無毒的前體毒素,等細菌死亡自溶後,這種前體毒素游離出來,經腸道中的胰蛋白酶啟動後方始具有毒性,整個過程其實也就是人體消化的過程,塞松能想出這樣曲折的延時殺人法,也夠陰毒的。
“老大,你……你去死吧!”尼尼奧把手突然伸進包袱裡,正欲暴起發難,可整個身體卻一下子僵直了。
塞松冷笑道:“你難道不知道肉毒桿菌之所以能美容就是因為它能夠阻斷神經麻痹肌肉嗎?這種神經毒素本來可以用來抑制肌肉痙攣,但過量了就能令人心臟驟停,畢竟心肌也是肌嘛!”話音剛落,尼尼奧已然瞪直雙眼倒地而亡。
“啊哈,一群蠢貨,現在都死光了。”塞松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伸手探了探尼尼奧的鼻息和脈搏,“雖然珠寶只劫到一半,但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話,這後半輩子應該夠花了。”
這時,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夠花是夠花了,可惜你沒命去花!”
“誰?”塞松低聲喝斥道。
那個一身迷彩裝的傢伙從另一邊穿窗而入,費倫偷瞄了一眼,赫然發現這傢伙進屋站了不到一秒鐘,籠罩他全身的迷彩裝竟然微微色變,幾與工房內景融為一體了。
這傢伙敢主動現身,恐怕他早已把劫匪頭目視為砧板之肉了!費倫正想著,塞松看到迷彩人卻大吃一驚:“你是……死神十指之一?”話音未落,他的手已迅快伸向腰後。
可惜迷彩人的動作比塞松更快,他一個箭步就沖到了塞利面前,一把擒住了那只伸向後腰的手,獰笑著道:“在我面前動槍,你還嫩點!”
孰料塞松神色不動,右腿膝蓋卻陰狠地來了個高抬,重重頂在了迷彩人的胯下。
“哢嚓!”
膝蓋骨碎的聲音。
“嘶——”
塞松沒想到迷彩人胯間的關鍵部位竟藏有金屬銳物,這一下真是自討苦吃。
“桀桀!”
迷彩人冷笑出聲,空出的一手駢指如刀,劃向了塞松的眼睛。塞松骨痛不已之下已然有些慌亂,見對方手刀劃來,下意識舉臂封擋。沒想到這一下正中迷彩人奸計,他迅猛的手刀在空氣中詭異地拐了個彎,從塞松的脖間帶過。
也就在迷彩人的手刀將將觸到塞松頸間皮膚還未帶過之際,丹田內暗蘊無殺玄金氣的費倫知道機會就在眼前,當下腳一發力,從只是個窟窿的窗戶穿進了屋,無殺玄金氣霎時轉入十二正經佈滿全身,飽含巨力的雙拳向前直搠,身體幾成離弦之箭,瞬間攻到了迷彩人背後。
費倫這一下偷襲近乎用了九成力量,毫無懸念地擊中了迷彩人後背,稍一接觸,手臂經脈中的無殺玄金氣就蓬勃而出,滲入了迷彩人體內。
與此同時,迷彩人的手刀慣性使然,仍不偏不倚地劃破了塞松的頸動脈,接著嘭地一聲,迷彩人和塞松就像是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上,身體雙雙被崩了出去,直撞破工房的板牆,摔出了屋子。
本著殺人必殺死的原則,費倫毫不停留,腳下一蹬,就從板牆的孔洞追了出去,來到塞松和迷彩人身邊,確定他們已經死透了,這才稍稍放心。
隨後,費倫捏碎了迷彩人身上的關節,把他團成一團,塞入了隱戒,而半身是血的塞松,他沒有想當然地去搬動,不然板牆上那個人形孔洞不好解釋。
由於時間緊迫,費倫找到那個擁有致命吸引力的珠寶金屬小盒後,並沒有馬上打開來看,而是連同另一個金屬珠寶盒收進了隱戒。這樣一來,他可以推說是迷彩人搞死了塞松,搶走了兩小盒珠寶,而他為了其他珠寶的安全,沒敢因小失大,去追迷彩人。
遠處隱隱傳來警笛聲,看來是附近的警署和水警已經出動了。又踢了踢已經死透的塞松,費倫走回工房,戴上塑膠手套,翻看起倆搶匪的隨身物品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費倫在尼尼奧狹長的背包裡找到個微縮型冰箱盒,打開一看,裡面裝的全是冰彈。
冰彈中空,裡面似有液體流動,費倫打碎一個,發現中空的冰彈裡裝的是很薄的特氟龍製作成的塑膠球,球內才是液體。這種古怪的玩意讓他警惕起來,沒敢當場擠破小球試液體。
費倫把其餘的冰彈放妥在冰箱盒裡,收進了隱戒。至於那瓶沒剩多少的氟銻酸還有倆搶匪的武器彈藥,在美國都是有錢就能弄到的貨色,所以他仍擱在原處沒去動。而遭搶的珠寶也就價值十億不到,費倫就更沒興趣了。
不久,水警搜索隊就搜到了工房左近,費倫向他們亮明身份,隨即獲得了幫助。再然後,大部隊趕到,甚至連陳澤昆也來了,雖然有兩件(盒)珠寶被不明人物(迷彩人)搶走,但費倫捨生忘死追回了絕大部分珠寶,當場受到了表揚。
最後,身上有傷的費倫硬是被送進了醫院,和仇兆強做了伴。實際上,費倫背上的槍彈擦傷在無殺玄金氣變異時就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外皮還沒有癒合,看上去有些猙獰恐怖,不得不在醫院接受了清創和縫合手術。
接受了手術的費倫反而覺得背上疼得厲害,連睡覺都只能側躺或爬著。
不得不說的是,這次珠寶搶劫案在警務處高層引起了軒然大波,因為整個激戰過程所擊發的子彈超過了四百發,跟隊押運的十七名同仁無一倖免,全部犧牲,其激烈程度前所未有。事後,水警搜索隊又在觀塘工房內塞松和尼尼奧的隨身包袱中搜出了數百發子彈和十幾枚手雷及槍榴彈,看到這麼猛的火力,所有參與搜索的同事都瞠目結舌。
兩天后,特遣隊的同事又分別在港島的兩間時鐘酒店內發現了連狙手強沃和重狙手羅勒的屍體,另外還有他們所攜的長短槍和若干彈藥均被起獲。
費倫的傷其實第三天就已經差不多全好了,不過幾乎每天都來看他的謝亦欣死活不讓他出院,每到吃飯的時候還主動給他餵食,把他照顧得比月子還周到。幸好費倫在家裡受慣了幸子和櫻子的伺候,所以對爆妞的“柔情”倒也來者不拒,享受得安之泰然。
又過了幾天,費倫聽謝亦欣說,後面的珠寶展開得還算順利,不過展會結束、臨撤珠寶時,英國方面直接動用了直升機將珠寶轉運到國際機場,然後直接裝上專機離開。
費倫聽到這兒啞然失笑,要是早用直升機運珠寶來往,就沒那麼多事了,搶匪不可能囂張到直接用RPG火箭筒把直升機揍下來的地步,況且即便真揍下來,機上的珠寶也差不多完了。
好在費倫住院只是裝裝樣子,晚上他仍開車回淺水灣住,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等到仇兆強手上的槍傷好得差不多了,費倫這才被謝爆妞允許與強仔一同出院。
出院當天正好是個週五,費倫被謝亦欣接回到總區總部時,已經是中午了,一進餐廳,他立刻受到了熱烈歡迎,所有看見他的同事都鼓起了掌,場面熱烈至極。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9:12:29
069 急轉直下
等費倫到戴岩他們這一桌坐下,掌聲才漸歇。
施毅然當先起哄道:“費大哥,你一個人立這麼大功,不夠意思啊!”
費倫愕了愕,看向謝亦欣和仇兆強,意味很明顯,這一人之功算啥意思?那他們倆呢?沒功勞總有苦勞吧?
謝亦欣連忙擺手解釋道:“我真沒幫上什麼忙,所以沒功很正常,強仔被記了些小功,加上他以前在別的部門積累的功勞,應該夠升級試了。”
仇兆強用好手撓撓頭道:“我哪有什麼功,如果不是費SIR機敏神勇,這案子不僅破不了,搞不好我們都得擱在案發現場!”
費倫擺手道:“這不奇怪,我早就說過,那些搶匪都是職業軍人或殺手,他們的作戰方式絕對專業,不是一般的匪徒可比……強子,你當時的表現已經很好了。”
聽話聽音,謝亦欣尷了一尬,悶著不出聲,費倫覺得桌上的氣氛有些壓抑,忙轉移話題道:“不說了不說了,點餐吃飯,這頓我請!”
李立東和施毅然應和一聲,問清各人的口味,幫著買飯去了。
莫婉寧關心道:“費SIR,你背上的槍傷痊癒了嗎?”
提到槍傷,謝亦欣又尷尬了一下,費倫卻不以為意,笑道:“早好了,反倒是兆強手臂上的傷要嚴重得多。強子,現在沒事了吧?”
仇兆強一臉的後怕:“肉去了一大塊,但沒傷到神經和骨頭,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可惜那些負責押運的同事就沒我這麼幸運了。”
“對了,那些犧牲的同事上面怎麼安撫的?”既然說到這兒了,費倫就多關心了一句。
戴岩道:“還能怎麼辦,照規矩發放撫恤金和其他津貼給那些家屬唄!”
謝爆妞瞪了他一眼,道:“還好啦,我聽說這次光撫恤金就要發放近四千萬!”
費倫聞言卻有點不以為然,十七個同事,一條命也就二百來萬,實在有點寒磣。不過想歸想,他嘴上並不做任何置評,反而趁機打聽道:“被搶走的兩件珠寶找到了嗎?”
“你筆錄裡所描述的那個迷彩人警隊一直沒找到,所以那兩件珠寶也銷聲匿跡了。”謝亦欣道,“不過英國方面對那兩件珠寶並不重視,說是小物件,只讓保險公司賠了幾十萬英鎊就了事了。”
費倫有點意外,很想現在就掏出那兩個金屬珠寶盒打開來瞧瞧,不過好歹忍住,沒這樣做。
很快,李施二人買好飯回來,大家紛紛開吃,也都不再聊有關工作的事兒,只說些閒話家事。
這些天,隨著珠寶搶案的告破,根據費倫的筆錄,別組的同事終於找出了半山伏屍案受害者的身份,是個從大陸來港旅遊的化學教授,失蹤已經半個月了,旅遊團方面早都報了案。至於那件賽馬暴斃案也被安在了那夥珠寶搶匪的頭上,畢竟在觀塘工房裡發現的尼尼奧以及後找到的強沃和羅勒都是中肉毒而亡,其體內殘存的肉毒桿菌芽孢的遺傳基因與從那匹叫金得利的賽馬身上提取的肉毒芽孢DNA一致。
吃過午飯,回辦公室閒聊了一陣,費倫又請大夥去喝了個下午茶,之後寫了兩份報告,就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
“哈,無驚無險,又到五點!”戴岩邊看表邊招呼費倫道,“阿倫,去HappyHour怎麼樣?”
費倫婉拒道:“算了,我不去了,剛出院,想回家好好休息兩天!”
對於這樣的解釋,戴岩也能理解,便不再勉強。
謝亦欣同樣拒絕了戴岩的邀請,等戴岩他們都走了,爆妞來到費倫身邊,道:“阿倫,你不是要回家嗎?我送你回去咋樣?”
若是擱在平時,費倫也就答應了,可今天他打算去處理迷彩人的屍體,所以想都沒想就否道:“不了,我的法拉利還停在車庫,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謝亦欣沉默了一會,難得撅嘴道:“你的傷才剛好,我送送你這救命恩人不行啊?”
“咳……咳……”費倫沒想到爆妞會突然提起這茬,他輕咳兩聲,板起臉道:“既然你知道我救了你,那救命恩人的話你都不聽了麼?”
這話把謝亦欣堵得那個氣悶,好半天才冒出一句:“嘁~~懶得管你!”
擺脫了爆妞,費倫開著車去了元朗的寵物糧食廠,如同上次一樣將迷彩人做成了狗糧,至於他那身會變色的迷彩衣,也同樣一樣火燒了個乾淨,這樣才不至於讓過多的麻煩事、特別是那啥死神糾纏上。況且變色迷彩衣美國的軍火商應該能製作得出來,只要費倫發個訂單過去,再花上一點小錢就行了,又何必貪小便宜撿死人的衣服穿惹一身騷呢!
費倫還把那個由冰彈裡取出的裝有液體的特氟龍塑膠小球用一隻小紙船盛著放進了寵物糧食廠附近的一個死水塘子裡,隨後找了個高點,組裝好從洋鬼子那兒得來的狙擊槍,裝上消聲器,一槍狙爆了小球。
“哧——嘭!!”
小球裡飛濺出的液體不僅腐蝕掉了紙船,還與水發生了劇烈的反應,最後竟產生了爆炸。
費倫對這樣的情景並不陌生,罵道:“嗎的,是氟銻酸!看來那幫珠寶搶匪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原來尼尼奧早就暗中做好了一批特殊的氟銻酸冰彈,打算等珠寶換了錢就找機會幹掉同伴、獨吞贓款,沒想到卻被塞松先一步毒死了。
幸好死水塘比較偏僻,爆炸聲並沒有引來人,費倫從容收好狙擊槍,又等了一會,確定沒人來,這才施施然離開。
開車回到淺水灣家中,費倫洗了個澡就徑直入了練功房。兩個金屬珠寶盒上的暗鎖還真是很難開,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費倫借用工具、動用了久未動用已被主神削弱為靈級的開鎖術,花了足足十七秒才打開。
其中一盒裡裝的是枚銀制的戒指,看戒上的銘文,應該是早期英王室某個公主大婚時曾經用過的東西,除了紀念意義之外,本身的價值完全不值一提。
另一隻盒子,也就是對無殺玄金氣有致命吸引力的那只盒子裡除了泡沫模子外,也就只有一顆鑲嵌其上的血色琥珀而已。
這琥珀的個頭很小,比黃豆大不了多少,顏色倒很純正,如血一般紅,費倫見後,失望之餘,竟生出一股將其囫圇吞下肚去的欲望。
對於這樣的事情,費倫百思不得其解,他兩指撚起琥珀,對著燈光照了照。
“咦?!這是……”費倫驚奇地發現,這顆小個頭的血色琥珀內似有一丁點兒的液體在晃動,若非角度正確再加上費倫如鐳射掃描般的眼力是絕對發現不了的。
“難道無殺玄金氣就是受這液體所吸引?”費倫自言自語,有些猶疑不定,“嗎的,這中間的液體到底是什麼玩意呢?是賜人壽命的仙液還是要人性命的毒液呢?”
遲疑了一會,費倫一咬牙一橫心,打算從無殺玄金氣所欲,大膽試一試。不過在試之前,他還是從隱戒中祭出了三顆保命光球之一,以防不測。
準備好一切,費倫毫不猶豫把血色琥珀拋進了嘴裡,用他那堪比鱷魚咬合力的磨牙瞬間將琥珀壓裂開來,其中的液體流出,順喉而下。
“轟——”
一股強大的、濃密得嚇人血腥能量瞬間沖入費倫體內,他丹田內的無殺玄金氣開始一漲一縮,瘋狂地運轉起來,盡情地吸收著轉化著這股龐大的能量,甚至無殺玄金氣中都開始有了絲絲血色。
費倫欣喜若狂之下,全神控制著無殺玄金氣,開始瘋狂吸收!不過很快問題就來了,在海量能量的灌注下,費倫周身經脈很快便被能量充盈,再增長下去,只怕會將經脈撐爆。幸好無殺玄金氣具有滲性,他趕緊放開,讓無殺玄金氣能夠自由透出經脈,滲入五臟六腑和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骨骼。
不得不說的是,濃密的血腥能量無論從能量的級別還是質素來說,都比無殺玄金氣要高出一截,所以別看只有一丁點入體,但轉化的過程是漫長的是可怕的。即便費倫放開了身體,任無殺玄金氣最大限度地吸收血腥能量,但體內能量的增長仍可以用飛速來形容。
心肝脾肺腎……頭骨,頸椎,胸腔,脊背,髖,四肢……費倫的臟腑和骨骼也很快被血色的無殺玄金氣填充和洗禮了個遍。費倫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飛速提升,真氣充盈給他帶來了絕妙的舒爽感覺,他甚至想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啊!
可世上的事從來就沒有“頂好”一說,當費倫覺得體氣充盈之際,問題來了,血腥能量仍在不停轉化,但僅只兩層的無殺玄金氣已無力再吸收,釋放出的多餘能量便開始衝擊費倫的皮膜毛孔,企圖逃離費倫身體這個大悶罐。
問題是,費倫之所以能讓無殺玄金氣滲透全身,那是因為他正在照《玄金功》的方式行功,真氣及於體表卻不會因毛孔開放而泄,這樣才能產生金鐘罩的效果。
血腥能量雖牛,但還沒辦法突破玄金功最基本的功法原則,因為這個基本原則從玄金功第一層開始到最後一層都必須遵守,若果血腥能量可以衝破的話,那豈不是說它已經能夠破得了十二層相當於A級的金鐘罩了?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9:13:33
070 破除壁障的曙光
血腥能量無法突破玄金功的基礎規則,可費倫又不敢撤掉玄金功打開毛孔把血腥能量放出去,原因很簡單,因為他若一收功,充盈體內的無殺玄金氣便會倒灌回經脈,撐爆周天經脈那絕對是分分鐘的事兒。
費倫騎虎難下之時,沒法出逃的血腥能量竟開始鬧騰他的身體了。
血腥能量先是單純地破壞費倫身體,沒曾想費倫經過幾倍強化的身體耐受力相當不錯,楞是頂住了血腥能量的破壞勢頭,仿佛若有靈性的血腥能量只好臣服,開始試圖改變費倫身體的基因排列。
如果基因排列改變成功,費倫身體對能量的容納就會變得更廣闊,自然也就能容納血腥能量了。可惜有主神的基因限制在那兒擺著,血腥能量撞過去只是碰壁。
當然,也不能說是完全碰壁,費倫隱隱感覺到,在血腥能量的衝擊下,那層膜開始有鬆動的跡象。可惜血腥能量後頸不足,四處碰壁之後,它只好走上了唯一的絕路——與已經飽和排他的無殺玄金氣拼個魚死網破,看看到底誰才能在費倫的身體裡占主導地位。
血腥能量和無殺玄金氣就像兩幫古惑仔一樣,誰也不服誰,在費倫的身體裡展開了搶地盤的戰鬥,砍殺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這下差點沒把費倫給折騰死,他只感覺自己比當年吞下了孫猴子的鐵扇公主還苦逼,人家鐵扇公主好歹只是肚子疼,他是全身無一處不疼,很想把身體撕裂開來看看裡面到底怎麼了。
不得不說的是,血腥能量大概只有四分之一被無殺玄金氣轉化吸收了,而後碰了幾次壁,消耗掉一些,大概還剩下一半,全力對付無殺玄金氣,無殺玄金氣還真有點頂不住的樣子。
這樣的情況費倫可不答應,畢竟血腥能量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以後能否受他控制,這都是沒譜的事兒,所以他強忍著身體的苦痛,開始全力運轉僅只兩層的玄金功。
血色的無殺玄金氣被血腥能量消弭了一部分,可隨著玄金功的運轉,新的、沒有轉化吸收過血腥能量的無殺玄金氣源源不斷地產生出來,加入了戰鬥。這種情況就好比當年鬼子(血腥能量)侵華,俺們的抗日武裝(無殺玄金氣)越打越多一樣。
僵持一段時間之後,頗有靈性卻沒有後援補給的血腥能量就急眼了,它開始以自爆(神風特攻隊)的方式攻擊無殺玄金氣和費倫的身體。
“轟!”“轟!”“轟!”“轟!”“轟!”
外界聽不見的,無聲的,連續的能量爆炸在費倫的體內各處同時發生,他只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甚至還來不及動用那枚保命光球。
良久,費倫悠悠轉醒,內視之下,愕然發現,略呈淡紅色的無殺玄金氣(液)在體內經脈中汩汩流淌著。
真氣……液化了?!這不是A級功法修煉到後期才會產生的現象麼?如此情狀讓費倫難以置信,他凝神靜氣,再次內視,看了個透澈,才最終確定下來,無殺玄金氣的的確確液化了。
費倫稍稍試了一下,發現液化後的無殺玄金氣遍佈全身形成金鐘罩的時間比以前更快了。最關鍵處在於,他清晰感受到一階基因鎖的壁障比剛才血腥能量企圖直接改變基因排列時更鬆動了,而與今天以前的堅如磐石相比,更是一個天一個地。
曙光!絕對是突破基因壁障的曙光!這樣的發現讓費倫不禁多了幾分驚喜,因為對他來說,不管外面的世界是何模樣,錢都不是最重要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可惜血腥能量這樣的東西絕非凡品,想要再得到只能看運氣了,費倫暫時也無法可想。
稍稍一動,打算起身的費倫赫然發現他從頭到腳都被血泥覆滿了。是的,血泥,那種汙血混合著黑黏雜質的泥狀物。血泥臭不可聞,費倫卻哈哈大笑著一躍而起,跑進浴室洗刷刷去了。
第二天是週六,費倫本想約小李子去打打高爾夫,沒想到李哲愷在電話裡回說他即將啟程去內地談生意。
“我說小李子,你這麼拼幹嘛?”費倫調侃道。
“還不都因為你,幾年就掙了別人一輩子也掙不來的錢,我這才被老頭子壓迫,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李哲愷在電話那頭埋怨道,“對了,你上次不是說帶我發筆小財嗎?怎麼就沒下文了呢?”
“啊哈,這事兒我還真忘了,不過發財的機會多的是,等你從內地回來再說吧!”費倫拍腦門道,“對了,這次你去內地,具體會到什麼地方談生意呢?”
“廣粵省、福閩省以及申城,怎麼了?”
“你要去福閩?”費倫微感訝然。
“是啊!”
費倫腆著臉道:“那你到時候能不能拐個彎,去潮汕附近的一個小縣城考察考察?”
“潮汕?小縣城?”
“其實那小縣城在鷺島與潮汕之間,有點不好找,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話出口後,費倫又覺得有點冒失了。
小李子自覺其中有貓膩,想看看費倫到底搞啥名堂,一口答應下來:“方便方便,中間我會去鷺島考察幾天,你告訴我地名就行了,無非就是花點錢找當地人打聽打聽!”
“叫安東,是個小縣,你到了之後,隨便考察兩天,投個兩三千萬就行了。”費倫道,“投資的錢我來出!”
李哲愷愕了一下,道:“我說阿倫,你到底想幹嘛?選擇投資有這麼馬虎的嗎?”
“我當撒紙錢不行?”費倫不豫道,“你應就應,不應就算了,打聽那麼多幹嘛?”
“反正也就是跑個腿,我答應還不行嘛!”李哲愷道。
“那行,到時候我派個人跟你一塊去,也好有個照應。”費倫道,“對了,你坐哪趟班機?”
李哲愷報了航班號,又道:“你還派什麼人,怕我不去麼?”
“不是,安東那地方民風有點彪悍,多個人也好保護你!”費倫略略解釋道,“況且我派的也不是外人,就是你那武癡表弟莊勝。”
“不是吧?你真收他為徒啦?”
“沒有,算是記名弟子吧!”費倫一言帶過,不願多談這個話題,“好了不說了,我這就讓莊勝去訂機票,到時你們倆機場匯合就行。”
掛了小李子的電話,費倫又給莊勝打了過去,結果卻是他那個漂亮小秘tina接的。她吱吱唔唔半天,最後終於透露莊勝到醫院看齊垣太去了。
問清是哪家醫院後,費倫也沒再打莊勝的手機,親自開車到了醫院,又用警官證假公濟私了一把,輕易查清了齊垣太的病房號。
到了病房外面,費倫發現不少古惑仔都堵在這裡,顯然太子的威望很不錯,即便受了重傷,仍有不少擁躉。
費倫也沒去管那些混混,徑直走到門前,打算推門而入。
一個古惑仔叼著根沒點燃的煙,歪著腦袋問道:“喂,你誰呀?想幹嘛?”他這一出聲,其餘的古惑仔紛紛扭過頭來,齊刷刷瞪向費倫。
費倫淡淡道:“你管我是誰?我找太子,讓他出來見我。”
“艸,你以為你……”小混混的髒話才剛出口,費倫就猛然揮手扇在了他臉上。
“啪!”
混混如遭雷殛,直接被掄倒在地,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靠!阿毛被他打暈了,扁他!”
“兄弟們上!”
在幾個古惑仔的叫囂聲中,眾混混把費倫圍了起來,蠢蠢欲動。
也許是鬧得太大聲,病房門突然打開了,莊勝出現在門口,喝斥道:“吵什麼吵?”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不少混混還七零八落地喊道:“老大!勝老大!”
費倫抱著手,邪笑著蔑了莊勝一眼,道:“阿勝老大,很威風嘛!”
這話聽在莊勝耳裡猶如晴天霹靂,慌忙排開混混們,來到費倫跟前,膝頭一軟就跪在了地上:“費大哥,我……”
費倫眼神一厲,抬腿就將他踹了出去。
莊勝被踹得朝後連打了幾個滾,最後生生跌進了病房門去。這一幕讓周圍的混混傻了眼,俱都僵立當場。
反倒是莊勝,去勢止住後立馬爬了起來,咳出兩小口鮮血,又跪回到費倫面前,不敢再吱聲。
“看來你沒長記憶啊,我說的話你都忘了!”費倫冷笑著把莊勝又踢飛出去,重重摔在牆上,再門板似的砸在地上。
莊勝再吃爬起來時已滿嘴是血,看得古惑仔們心裡發寒,他們就沒見過出手這麼狠毒的人。
說到底,太子曾是莊勝的救命恩人,費倫也不便太過份,只是想讓他長點記性,當下冷冷道:“跟我走!”說完,轉身而去。古惑仔們紛紛下意識退後,好讓費倫離開。
莊勝只囑咐了一句:“看好太子哥!”二話沒說,就追著費倫去了。
到了醫院外面,費倫把去內地的事給莊勝交代了一遍。
莊勝疑惑道:“師父,到了安東,我具體要做些什麼呢?”
“什麼也不用做,保護好小李子就行!”費倫擺手道,“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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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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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14:29
071 madam也有窘迫的時候
莊勝不疑有他,痛快張嘴。費倫翻手彈了顆丹藥進他嘴裡。
丹藥入口即化,莊勝只感一股熟悉的藥味順喉而下,接著身上的傷痛都灼熱舒泰起來:“師父,這是?”
“烏玉再造丹,專門內服的,效果跟膏藥一樣。”
“謝謝師父!”莊勝說著感謝的話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道:“師父,求您老人家恩典,給太……齊哥一條活路吧!”
費倫眉頭大皺道:“我不是說過了,他的傷還死不了。”
莊勝搗頭如蒜:“可、可是他以打聞名,要是沒了功夫,在油麻地怕是混不下去了。”
費倫瞪眼道:“他混不下去關我屁事,這件事不要再提了。”頓了頓又道,“我聽說你開了家什麼公司,看在救命恩人的份上,你大可以幫他謀個閒職或資助他做點小買賣,別的江湖恩怨你就不要牽扯進去了,懂?”
莊勝聞言,默默點頭,不敢再求。隨後他打電話讓tina訂機票,然後就趕去了機場。
等接到小李子的資訊、說莊勝已與他匯合時,費倫已駕著遊艇出了海,將洋鬼子和迷彩人做成的狗糧散進了大海。
傍晚時分,費倫才在維多利亞港靠了岸,駕車去了玖蘭吧喝酒。
剛坐下沒多久,況玖蘭就湊了過來:“哎呀呀,歌王來啦,好久不見!”
費倫笑問道:“玖蘭姐,最近生意怎麼樣?”
“還湊合!”
“那些小混混還有沒有過來?”費倫又多關心了一句。
況玖蘭一聽就笑了:“有你們這些阿SIR罩著,誰還敢來呀!對了,要不要上去唱兩首?”
費倫擺手道:“算了,今天沒那個興致。”
況玖蘭也不勉強,陪費倫喝過一輪後,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快到十點的時候,費倫駕車往薄扶林道而去,路過西環一條岔道時,遠遠瞧見三個男人正圍著一個女人拉拉扯扯,邊上還停了兩輛車。
由於是背對著,費倫也看不清女人的樣子,只能聽到那三個男人笑得很賤,而女的在不斷尖叫,顯然被猥褻了。
這大晚上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雖然她聲音很大,但附近也許就費倫一個聽眾。
費倫本沒有那麼多正義感,只不過如今好歹頂著員警的身份,不由歎了口氣,方向盤一打,把車滑了過去,靠邊停下。
女人聽見有車開過,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突然掙脫開那幾個男人,反身跑向了費倫的法拉利。
跳下車的費倫定睛一瞧,這跑過來的不正是淩大處長嘛!
可惜淩舒不走運,剛跑了兩步就腳下絆蒜,撲倒在地,結果被三個男人捉到,又是重打屁股又是揉胸,總之很慘就對了。
此時,費倫已經看清那三個男的頭髮染得花花綠綠,絕不是什麼正經人,而由於車燈光照的關係,淩舒並沒有看清費倫的樣貌,只是把他當作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淒厲叫道:“救我!先生,救救我!”
她這一出聲,三個心思都在淩舒美妙身體上的混混也注意到了費倫,其中一個瘦竹竿似的黃毛大大咧咧道:“少他媽管閒事,趕緊給我滾!”
另一個紫發卻道:“慢著,這哥們貌似開的法拉利,哈,看來今晚要財色兼得!”
一直沒動喚的費倫哂笑道:“哥們,你們玩女人我不管,可要是想打劫我,別怪我和你們拼命!”
“那就快滾!”黃毛重申道。
費倫老神在在道:“我當觀眾不行啊?”這話讓還在拼命掙扎的淩舒心都涼了半截,她以為費倫也想分一杯羹。
“喲呵,竹竿,你看見了吧?這就是賤骨頭,硬要給老子們送錢!”說著,紫發把淩舒推給兩個同夥,從腰後拔出把半尺長的匕首,挽了個刀花,朝費倫逼來。
費倫等的就是這個,他要是直接亮明身份,只能按程式抓人,現在嘛,他可以正當防衛。因此,當紫發把匕首遞向他胸口想逼迫他掏錢時,費倫雙眼微眯,二話沒說抬腿就是一記無比狠辣的低掃踢,正好掃中紫發的膝蓋外側。
“哢嚓!”
紫發的膝關節被費倫這一記掃踢徹底廢掉了。
“啊——”
與此同時,紫發也在慘叫聲中橫飛到丈外,在空中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翻轉,落地後又滾了四五圈這才爬在地上抱著腿繼續淒厲慘叫。
這一腿把當場之人全震住了,紫發的體重好歹有一百三四十斤,結果被人一腿掃飛,怕不是在拍電影吧?怎麼紫發的傷勢看起來好像是被車撞的,還不是普通的小車、而是卡車撞的。
見到如斯情形,竹竿立馬慫了,有些恐懼道:“哥、哥們,咱們都是出來混的,你要喜歡這妞就帶走,沒關係的!”
另一個白毛卻有點微醺,當下叫囂道:“竹竿,尼瑪也太熊了,紫發也是,一個照面都頂不住,還怎麼出來混呐!”
正在地上翻滾的紫發差點沒跳起來罵娘,但戒于費倫這頭猛虎還在,他只能在心裡罵罵白毛就算。
“看著點兒這妞!”白毛對竹竿交代了一句,也搖搖晃晃朝費倫走來,期間還扯下了纏在腰間的鐵鍊,稀裡嘩啦地甩動著,以壯聲勢。
費倫邪笑著站在原地沒動,反而掏出了N久以前買的劣質煙點上,等白毛的鐵鍊快沾上身時,他這才一個閃身欺進鏈幕,摘下嘴裡叼的香煙,杵在了白毛臉上,其實若非淩舒也在場,他這一下鐵定杵進白毛眼睛裡了。
被煙頭一燙,白毛哪兒還有心情舞鐵鍊,下意識用手捂臉,費倫緊接著又是一記低掃踢,將他的膝蓋踢碎得跟紫發一模一樣。
“啐!”費倫照著在地上翻滾嘶叫的白毛吐了口唾沫,冷笑道:“這都是你們自找的,我可是正當防衛!”說著,他拍了拍褲腿,施施然走向竹竿。
竹竿一看,費倫這手段也太狠了,好歹忍住沒有尿褲子,嚇得渾身哆哆嗦嗦,想要落荒而逃卻邁不開步子。等費倫走近,他竟然撲通一聲給跪下了:“老、老大,饒命!”
淩舒也看呆了,動輒斷人手腳,這手段也太毒辣了吧?這種場景也就電視上演過,現實中她還是頭一次見,實在有些突如其來的震撼,見費倫走近,她甚至有種才脫狼窩又入虎口的感覺。直到與費倫當面,淩舒這才驚愕道:“費……倫?”
費倫意味深長地笑道:“淩姐,可不就是我嘛!”說完還在淩舒春光乍泄的妙體上來回掃視,“黃毛,還不滾?”
竹竿愣了一下,這才省起他自己染的是黃髮,趕緊連滾帶爬奔向車邊,末了又拐彎去把斷腿的紫發和白毛扶起來,一塊兒蹦蹦跳跳地上了車,飛也似的開走了。
淩舒一雙美目灼灼看著費倫,他刀削般的臉龐,他英俊的五官,他冷酷的氣質,這一切的一切在此刻都深深印入了madam淩的腦海裡。
不過夜風襲來,打破了淩舒的胡思亂想。費倫見她有些瑟縮,便脫下外套為她裹上。
淩舒俏臉一紅,小聲道:“謝謝!”
費倫指了指路邊還停著的另一輛車,道:“壞了?”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淩舒馬上想起了剛才那些不愉快的經理,美好的心情立時煙消雲散,轉而板起臉道:“PI費,你身為警務人員怎麼可以放走那三個古惑仔呢?”
費倫似早料到她有此一問,聳肩道:“我的淩大處長,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莫非你想讓我被那些混混告暴力執法啊?再說了,你也不想非禮的事兒鬧得幾大總區人盡皆知吧?”
淩舒聽得一愕,旋即把前後事情想了一遍,這才面色稍霽:“難怪你之前會那麼說,算你啦!”其實今晚若非淩舒在,那三個混混鐵定逃不掉被費倫打成腦白癡的下場。
費倫看了眼手錶,道:“都十點半了,你那車壞了吧?要不就先擱這兒,我送你回去!”
淩舒瞄了眼費倫手腕上的寶璣,點頭道:“好,那真是太謝謝你了!”說著去她自己的車上取了些東西。
隨後,兩人坐上法拉利,一溜煙離開了現場。
“你家在哪兒?”
“半山,中兆閣!”
“噢,那地方我知道,你坐穩了!”
費倫剛把話說完,淩舒就一臉嗔怪著叫道:“身為警務人員,不許飆車!”
“madam淩,你要不要這麼嚴肅啊?”費倫無奈道,“現在是下班時間,超了速我會交罰款的!”
淩舒露出個小女兒情態,撅嘴道:“不行,別以為你開法拉利戴寶璣就可以橫衝直撞!”見她一慣冷漠的臉上露出嬌憨的神色,差點沒讓瞟過來的費倫走神撞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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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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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15:30
072 兩槍打沒了一億
車開到中兆閣樓下,淩舒一邊弄掉安全帶一邊問道:“要不要上我屋裡坐會兒?”說這話時,她美眸中還閃過一絲狡黠。
費倫擺手道:“這麼晚了,還是不打擾了。”
淩舒媚了他一眼,故意道:“那我把外套還你!”說著就欲褪下掩在嬌軀上的衣服。
費倫心頭生出一股火熱,摁住淩舒的手道:“最多我陪你上去,也好拿回我的外套。”
淩舒巧笑倩兮,嗔道:“這還差不多!”
深夜的電梯根本沒什麼人,費倫和淩舒湊在電梯裡,挨挨碰碰,孤男寡女,很是有點曖昧。隨著樓層數字變大,費倫心裡的欲望也越來越大。
到了十樓,淩舒拐向東北角的住宅門前,又狡黠地回眸瞥了略顯迫不及待的費倫一眼,這才掏出鑰匙開了門:“囡囡,有客人來了,快多拿雙拖鞋出來!”正要跨進門的費倫瞬間石化。
沒多一會,一抹清麗的蘿莉音從樓中樓的樓梯上傳來:“來了來了……媽咪,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跟著,一個穿著粉色齊膝連身裙、不出十一二歲的蘿莉就小跑到了門口,模樣清純可愛,與淩舒有七八分相似。
不用問,這肯定是madam淩的女兒,費倫將心頭那股邪火瞬間壓下去一半,人家女兒在,還能怎麼搞?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蘿莉看見費倫,顯然也很意外,擱下拖鞋就問:“媽咪,這位是?”
淩舒美眸含笑道:“哦,這是我同事費倫。冰兒,快叫費叔叔!”
“讓我uncle?”蘿莉冰兒滿眼詫異,沖費倫撅嘴道,“喂,你今年幾歲啊?怕大不了人家一輪(=十二歲)吧?”
這蘿莉的言行似成熟又不那麼成熟,費倫無奈之餘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一邊換鞋一邊露出狼外婆似的壞笑:“冰兒,你又幾歲啊?說不定我還真就大你好幾十歲呢!”
“哼,你難道不知道年齡是一個女人、特別是美女的秘密麼?”冰兒發出重重的鼻音,似乎有點生氣,扭過頭不再理會費倫,沖淩舒道:“媽咪,我去放水,你也好洗洗!”說著,無視掉madam淩身上那件男式外套,徑往浴室而去。
這一點讓觀察入微的費倫很詫異,不知蘿莉冰兒是假裝視而不見呢還是真的沒注意,要是前者的話,那madam淩這女兒簡直早熟得可怕。
“阿倫,冰兒才十歲,你別跟她計較。”淩舒招呼費倫坐下道,“我先上去換件衣服,待會兒替你沖咖啡。”說完,娉婷而去。
費倫靠在沙發裡,卻不經意地打量著淩舒家中的陳設,並沒有發現夫妻合照之類的東西,正納悶著,冰兒就又轉回了客廳:“咦?阿倫哥哥,我媽咪呢?”
“她上樓去了。”費倫頭也不回道,“冰兒,都快十一點了,你怎麼還沒睡呢?”
“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想泡我媽咪,門都沒有!”冰兒對費倫再出鼻音,“反正明天是星期天,我想多晚睡都可以。”
其實費倫也不是想泡淩舒,只打算藉著曖昧各取所需罷了,但被個十歲小蘿莉一語道破天機,費倫差點沒被噎死,好歹順過氣,威嚇道:“冰兒,難道你不知道晚睡對女人的皮膚是糟踐嗎?”
冰兒顯然不那麼容易上當,哼道:“如果能夠監視住大色狼的話,晚睡個一天半天的又有什麼不可以?”
費倫聞言囧到了極點,卻明知故問道:“大色狼?誰啊?”
“誰問就是誰。”扔下這話,冰兒再不理會費倫,上樓找淩舒去了。
費倫那叫一個憋屈,直到很久以後,他才瞭解到,原來自打前夫去世之後,淩舒家中就很少有單獨的青年男性到訪,平時來的男同事要麼鬍子都生白了要麼就是和其他同事一塊來,這也是蘿莉冰兒一見費倫就生出警惕的根本原因所在。
不久,淩舒母女從樓上下來,也不知madam淩同冰兒講了些什麼,她竟主動跑到費倫面前豎起大拇指道:“阿倫哥哥是大英雄,幫媽咪趕跑了壞人!”
費倫一臉愕然,身著明黃色睡袍的淩舒捂嘴輕笑,道:“阿倫,你再坐會兒,我還得再去沖洗一下!對了,你那件外套有點髒,趕明兒我拿去幫你乾洗一下再還你!”言罷,不容費倫分說,就轉進了浴室。
冰兒主動倒了杯涼白開端給費倫:“阿倫哥哥,之前我錯怪你了,喝水!”
這話令費倫好不尷尬,人家小蘿莉一點也沒錯怪,遂站起身來,道:“冰兒,夜了,叔叔得回去了,替叔叔給媽媽道聲別,好不好?”
“好的,阿倫哥哥!”冰兒一本正經道。
“哥哥”這個稱呼卻讓費倫很受傷,看來蘿莉冰兒對他始終有所戒備,打算硬把他跟madam淩的輩份岔開來,用心何其險惡!不過對此,費倫暫無應對之良法,只能由著她,悻悻然離開了淩舒的家。
目送費倫進了電梯,冰兒的小臉上露出個惡魔般的微笑:“想跟我爭媽咪,門都沒有,隨便軟硬兼施一下,就讓大色狼敗走!”
回到淺水灣家中,費倫把一腔邪火都發洩在了櫻子和幸子身上,折騰得倆女僕死去活來,直到淩晨三點才偃旗息鼓。
不得不說,在殺手的世界中,領暗殺任務容易,但要想尋到暗殺目標卻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因此,暗殺馬化智的一億賞格掛出半月以後,還未有人完成任務。
美國,紐約。
馬化智和李逸風抵達美國兩個多星期,從西海岸玩到東海岸,並沒有一丁點不爽的跡象。今天他倆打算先去紐約市內逛逛,等到了晚上,就去地下拳市觀戰。
“阿風,我要的早餐呢?尼瑪倒是打電話催一下啊!”馬化智站在總統套的露臺上朝房內叫囂,“嗎的,等老子發達了,一定回HK搞死那個姓費的。”
“好的馬少,我這就打電話問一下!”李逸風遙遙應了一聲,就往座機走去,沒想到剛拿起話筒,門鈴就響了。
“誰?”
“送餐的。”
李逸風不疑有他,過去拉開了房門。
一個服務生打扮的絡腮胡男子推著餐車經過李逸風進入了房間,等李逸風關上房門的一刹,他突然回身一手緊捂住李逸風的嘴一手把住他的後腦殼,猛然發力一扭。
“哢!”
李逸風的頭瞬間轉過了一百五十幾度,絡腮胡一鬆手,他就白眼一翻,轟然倒地。
聽到異響的馬化智剛想進屋看個究竟,迎接他的卻是格洛克18黑洞洞的槍口。
對上絡腮胡冷血的目光,馬化智差點沒被嚇死:“哥、哥們,你打算幹嘛?搶劫麼?要錢我給錢,別殺我!”說著他扣扣索索地去掏錢包。
絡腮胡咧嘴獰笑道:“我不要你的錢,也不要你的命,自己拷上吧!”說完,扔了兩副銬子到馬化智腳邊。
“你、你想綁架?好好好,我配合你,我完全的配合你!”馬化智撿起銬子,自覺自願地先拷上了雙腳,再又拷上了自己的左手,沒等他出聲叫絡腮胡幫忙,絡腮胡已迅快地伸過一隻手來把他的右手也拷了起來,更毫不留情地一腳揣在他胯下。
“嗷嗚——”
馬化智悶聲慘叫著橫飛了出去。絡腮胡卻從餐車下面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針盒,從裡面取出一支針劑,笑吟吟地走向正在地上翻滾的馬化智。
“你、你想幹什麼?”馬化智是又疼又氣又急,可惜此時卻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化智馬?”絡腮胡用生硬的華語問。
馬化智夾著腿扶牆站了起來,道:“哥、哥們,我、我是叫馬化智,問題是我好想沒、沒得罪過你吧?”
絡腮胡隨手擠出點針管中的不知名藥液,哂笑道:“你是沒得罪過我,但你得罪了錢!”說罷,一針就紮在了馬化智脖子上。
“咚!”
正想替馬化智注射,絡腮胡就聽到極遠處傳來了重狙槍響。
“法克!”
絡腮胡暗罵一句,伸手去拽馬化智。
“咚!”
剛把馬化智扯開半個身位不到,狙擊槍響再現。
“嘭!”“嘭!”
連著兩下轟響,頭一槍在馬化智身後的牆上留下個碗大的洞,後一槍直接帶飛了馬化智的天靈蓋,滿臉青春痘的他甚至還來不及慘叫就已經殞命。
馬化智的腦漿濺了絡腮胡一聲,他一點不覺得噁心,只是趕緊躲進了死角,罵罵咧咧道:“法克喲麻仁,兩槍打沒了一億,甭管是誰,老子跟他沒完!”
翌日一大早,HK,馬家。
“什麼?!智兒被人狙殺了!”聽聞這個消息,馬國侖失神之間將話筒掉到了地上。
馬國金正好從樓上下來,見馬國侖一臉神思恍惚的樣子,關心道:“老二,怎麼了?莫不是公司又出事了?”
“大哥!”馬國侖悲愴地叫了一聲,“智兒,智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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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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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16:42
073 別靠太近,容易誤會
“什麼?”馬國金也大吃一驚,“國侖,會不會搞錯了?”
“紐、紐約警方通知我們去認屍,說是當場找到了智、智兒的護照!”馬國侖說完這句,一屁股癱在沙發上。
馬國金聞言晃了兩晃,眼前一黑,往地上栽去。
正巧此時從樓梯上下來一位雙十年齡打扮時尚面容姣好的女子,見狀趕緊幾步,將馬國金一把扶住:“爹地,你怎麼啦?”
馬國金在女子的攙扶下,有氣無力地坐到沙發上,哀歎道:“蕊兒,你堂哥去了!”
馬蕊奇道:“堂哥只是去美國了,又不是生離死別,爹地你傷心個什麼勁兒?”
馬國侖插言道:“蕊兒,化智他死了,被人狙擊死了!”
“這怎麼可能!?”馬蕊只覺難以置信,“雖然暗殺這種事,在全世界都時有發生,但堂哥第一次去美國本土,哪會得罪誰,怎麼可能被暗殺呢?”
這話提醒了馬氏兄弟,他倆對視一眼,齊齊道:“莫非這事兒是……”
“是什麼?”馬蕊問。
馬氏兄弟卻不答他,馬國侖更是面色猙獰地站起來道:“大哥,我找他去!”
“國侖,你回來!”馬國金叫道。
可死了兒子的馬國侖正陷於無邊的悲痛和氣憤中,哪會聽得進話,怒氣衝衝地摔門而去。
吃過早飯,已經把無殺玄金氣練到二層頂峰的費倫正打算去港九的古玩市場溜達溜達,看看能不能再碰上血色琥珀,沒想到老李就打電話過來約他去打高爾夫。
長者有請,加之和老李關係不錯,費倫也就答應了,隨後驅車到了位於深水灣的高爾夫球會。
費倫到球會大門口時,老李和莊月華幾乎前後腳也到了,三人寒暄了幾句,就在李家的一眾隨從簇擁下進了球會。
費倫的高爾夫球會員卡是年前老李幫他辦的,但一次也沒用過,今天終於逮著亮了一把。因為是第一次使用會員卡,所以球會方面馬上為費倫安排了兩個球童幫著拎包,還有個專職的女教練隨行講授一些打高爾夫的注意事項。
李超仁見了,樂道:“老弟啊,我和月華是事忙,所以很少來球會這邊,可你有會員卡怎麼都不經常過來玩玩呢?”
費倫摸摸鼻子道:“這不就來了嘛,倒是李叔你怎麼想起約我打球了?”
“昨天老二去內地前跟我提了一嘴,我這不就來陪你嘛!”李超仁笑道,“正好也放鬆放鬆!”
見老李和費倫談笑隨意,周圍的人莫不詫異。
之後,一行人來到第一洞邊的遮陽席坐下,費倫隨口問道:“莊姨,你的公司轉型得怎樣了?”
“正在做市場調研和整體規劃!”莊月華笑道,“這還要多謝阿倫你給我支了記好招!”
“哪裡話,莊姨!”費倫擺了擺手,老生常談道,“關鍵還是要做出品牌和口碑!”說著,他走到第一洞的發球台,從球童那兒抽了根木杆,隨手揮杆開球,一杆就攻上了果嶺。
“漂亮!”老李從望遠鏡中看到此球,不禁叫起好來。於是一行人才剛落座就又起身往果嶺而去。
到了果嶺,瞄了眼離洞不足十碼的小白球,費倫謙讓道:“莊姨,這球還是你來吧!”
莊月華搖了搖手,道:“我只是陪老李出來散散心,不打球!”
李超仁臉皮夠厚,哈哈一笑,道:“看來這球合該我打進!”用推杆推球而出,本以為必進,沒想到小白球擦洞而過,最終停在了離洞不足三碼的地方。
費倫難得勾起了嘴角,輕鬆將球掃進了洞,笑著搖了搖頭:“趕得好不如趕得巧!”
老李也啞然失笑,選了根木杆,隨手開了第二球。一行人就這麼走走停停,期間聊著感興趣的話題,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第五洞。
這時,一輛高爾夫球車從後面追上來,車上除了司機,赫然坐著馬氏兄弟和馬蕊。原來馬國金不放心馬國侖一人來找費倫,就攜著女兒一起來了,也想順便讓馬蕊見見費倫這個馬家的大仇人。
李超仁見馬氏兄弟一副凶戾的樣子,眉頭皺了皺,主動招呼道:“唷,國金兄弟也來打高爾夫?”
馬國金正想開口,沒曾想馬國侖搶過他的話頭道:“仁哥,今天我們倆兄弟找費SIR有要事要說,可否請你和華姐先回避一下?”
老李又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望向費倫,見他似笑非笑、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當即道:“費老弟,那我就到下一洞等你!”
費倫微微頷首,李超仁見後不再廢話,攜著莊月華領著隨從往第六洞而去。隨後,費倫打發走了球童和教練,高爾夫球車也在馬國金揮手示意下開遠了。
當場,就剩下四人而已。
“有事請講,沒事的話我還要繼續高爾夫。”費倫兩手杵著球杆,望著馬家三人冷冷道。
馬國金和馬蕊站得稍遠,看樣子並不打算說話。
馬國侖來到費倫面前,正欲張嘴向他咆哮,可到底是商界大亨,極致憤怒的話剛到嘴邊,馬家老二卻倏然冷靜下來,根本不提馬化智的事:“其實沒什麼啦,我不過是想過來跟費SIR打個招呼……對了,以後我們馬家呢,會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費SIR,如果你在執法中有什麼違規的地方,那我們一定會盡到好市民的責任,向投訴科舉報你。”
費倫皺了皺眉,這傢伙針對自己倒沒什麼,可在他即將起行回大陸尋親前想要摘掉他的警銜這就不能容忍了。
“所以費SIR你以後一定要小心了,朝九晚五,別遲到早退,出門開車要小心,千萬別超速!”馬國侖越說越來勁,也越靠越近,唾沫星子都快噴到費倫臉上了,“還有,市民打電話向你求助你千萬不要藉故推脫,不然……”
馬國侖話未說完,費倫倏然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手上稍稍加力,讓他把後半截話全吞了回去。馬國侖只覺得脖子像是被一把大號鋼鉗攫住了一樣,別說吸氣,就連呼氣都困難,整張老臉漲得通紅,雙手不住在費倫的胳膊上拍打,試圖掙脫。
可惜一切努力都徒勞無功,費倫的手不僅沒有鬆開,反而緊扣脖子將他提了起來,臉上泛起陣陣冷笑。
馬國侖的雙腳不停地撲騰,可就是夠不著地面。看呆了的馬國金和馬蕊此時才反應過來,雙雙大驚,再顧不得其他,連忙跑了上來,一邊掰費倫的手一邊大叫道:“費SIR,你想幹什麼?想謀殺嗎?快放手!”
可費倫的手又豈是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富人能夠撼動的。看著馬國侖已經吊起了白眼,費倫這才鬆手把他扔到了地上。
馬蕊趕緊把馬國侖扶起來,一邊幫劇烈咳嗽的馬國侖捶背,一邊面帶恐懼地看著費倫。邊上的馬國金胸口起伏不定,氣很不順,指著費倫半天嗝不出一個屁來。
費倫冷冷地掃了馬氏兄弟一眼,道:“襲警可是要坐牢的,以後說話記得離我遠一點,不然很容易誤會。”說到這,他掏出錢包,取出一遝千元港幣,灑向三人道:“對了,聽說馬化智死在了紐約,還真是不幸呐!我好歹與他相識一場,這些錢就當是給他燒紙了。”
這話一出,馬國金張嘴嘔出一大口血來,仰面就倒。
費倫見狀,沖馬蕊哂笑道:“美女,這下你可以分遺產了!”說完,再不理會三人,雙手插兜,施施然往第六洞走去。
孰料,還沒走到第六洞,費倫就接到了謝亦欣的電話,讓他回總區總部開會。費倫只好給老李打了個電話告罪,提前離開了球會,開車趕往軍器廠街。
路上,費倫通過手機連上了美國幾顆備用的軍用衛星之一——NRSX76!不得不說的是,這顆軍用衛星是費倫這幾年搞定的性能最優越功能最齊全的肉雞。通過NRSX76,費倫又多連結了十幾層肉雞,幾乎繞了地球一圈,這才連上了歐洲的某個簡易留言網站。
隨即,費倫在留言板上貼了一張圖片,看不懂的人只當它是一幅抽象畫,但懂得意思的傢伙就會把圖片還原成代碼,再從其中找出暗語:“在大中華地域之外,任意獵殺馬國金馬國侖一家,每幹掉一位成員可獲賜烏玉再造丹兩枚!”
發完圖片後,費倫就不再管了,開始一心一意駕車,不過在途徑司徒跋道和兆輝道時,卻生生目睹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輛小轎車追尾,鑽進了前面貨車的尾部下麵。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貨車上拉的是油罐,傾覆下來,淋滿了小轎車,轎車過熱的引擎蓋一下就將車身上燃點很低的油給點著了。
“轟——”
一團沖天大火倏然在馬路一側爆開,嚇壞了路人,現場顯得一片混亂。有識之士趕緊掏出手機,撥打了999!
費倫停下法拉利,靠近事故現場,隨即發現熊熊燃燒的小轎車裡有個人在不停拍打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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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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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17:29
074 救險
看著烈火中那只隱約在車窗後胡亂拍打的手,費倫不禁想起了往事。
在輪回空間初期,有次過任務時,費倫曾被大火包圍,等火被撲滅時,他已經變成了焦屍,後來是一個隊友歷盡千辛萬苦復活了他,只可惜後來這位隊友被人一招打得神形俱滅,加上他已經復活過一次,所以費倫想盡辦法也無法將之二度復活了。
心念電轉間,費倫覺得車內那人就好像當年的自己,他難得起了一回同情心,毫不猶豫地沖進了火場。
此時此刻,恰有個女記者也在事故現場,本想拍點小新聞,沒想到她從鏡頭裡生生看到遠端的費倫從法拉利上下來,只是稍一猶豫就撲進了火場。
哇靠,大新聞!
女記者拿起照相機就一通連拍,此時她只恨攝像師沒跟在身邊,無法第一時間錄下珍貴影像。女記者腦子裡甚至已經想好了新聞標題:“富家公子奮不顧身火場救險!”
費倫脫下外套挾在腋下,腳下發力猛蹬幾步,然後飛身雙腿朝前搠向小轎車的後擋風玻璃,從火燒得猛的地方竄了進去。
“他瘋了嗎?”圍觀的市民發出陣陣驚呼!
那女記者也看傻了眼,幸好她的手還沒忘記工作,拍下了費倫橫在半空雙腿插進熊熊烈火的珍貴照片。
整個人摜進小轎車的費倫並沒有發瘋,在跳進大火的前一刻,他將體內的無殺玄金氣運轉到了極限,及於體表,同時低頭含胸,扶住了臉頰,因此疾速穿過火焰的一瞬間,除了毛髮被燒卷、表皮被灼傷之外,就再無大礙了。
由於油滲入的關係,小轎車內有些地方已經生出了明火,溫度極高,落在後座上的費倫一眼就看見被變形的車前部和安全氣囊卡在駕駛位上的女人。
是的,女人。這女人的臉被氣囊斜卡著,面部朝向窗外,費倫從後面看不到,不過卻聽得到她驚恐的叫聲和用力拍打車窗的聲音。
費倫駢指如刀,直接在女人耳後的部位將氣囊開了道口子,不然一旦氣囊被加熱到足夠程度,發生爆炸,說不定能崩爛女人的整張臉。
少了氣囊,被夾住的女人稍稍鬆快了一點,剛想掙扎,費倫及時道:“別亂動!”
聽到費倫的聲音,好歹還有些心理素質的女人極力抑制住了逃生欲望,定住了身體,費倫心知時不我待,當即把佈滿無殺玄金氣的兩手伸到駕駛位下方,分左右扣住兩個角,猛然發力一捏。
“哢嚓!”
駕駛位內部兩個可轉動的機簧立刻壞掉了,不過費倫手心的表皮也被燙起了血泡,稍一用力就變成血糊拉絲,看上去極為恐怖。
費倫顧不得許多,雙手掰住駕駛位靠背,猛一發力,嘭一聲巨響,靠背和女人雙雙平躺下來。
費倫這才瞧見女人的臉,極為驚豔,看著有兩分眼熟,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你的腳卡住沒有?沒有的話,我這就拽你到後座上。”
女人臉上的神色既無助又慌亂,看到費倫後,突然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費大哥?我不是在做夢吧?”
費倫皺眉道:“不好意思,我在問你腳的事情!”他知道眼下情況緊急,又知道危難中的人容易鑽牛角尖,所以避而不談認不認識的問題。
“我的腳能動,應該沒被卡住!”女人道。
費倫對女人的話卻不敢全信,沒一下發力將她完全扯到後座上,而是一點一點地把她拖拽到自己身邊。等到能夠完整地看見她的兩隻腳後,費倫這才松了口氣。
女人撲進費倫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此時,火勢越來越大,並開始朝失控的方向發展,嗶剝的聲音不絕於耳。
“我們走!”費倫沒有給女人更多的感動時間,一手摟著她,對著身邊的後車門就是一腳猛踹。
本已經有些微微形變、極難打開的後車門在費倫狂暴的腳力下變得如破紙片般,“嗖”一聲就飛了出去,劃過七八米的距離才怦然落地,還好圍觀眾人都沒有靠得太近,不然這一下鐵定被誤傷。
跟著,費倫用外套罩住女人的頭臉,挾著她從空蕩蕩的後車門跳了出來,狼狽地逃離了轎車烤箱。
“轟——”
這時,車身上的大火已然引爆了小轎車的油箱,整輛車後半部份被劇烈的爆炸抬上了一米多高的半空,再跌落下來,變得一塌糊塗,兩隻後車輪變成了風火輪,南轅北轍向著圍觀群眾滾去,嚇得市民紛紛奪路而逃。
看到這一幕,費倫懷中的女人後怕至極,情緒很不穩定,雙手死死纏著費倫的腰,就是不鬆開。
此時,費倫才注意到眼前極為驚豔的女人頂多不過雙十年華,雖然蓬頭垢面,仍難掩天生麗質,她撲在費倫懷裡,像一隻跌出鳥巢的幼鳥,不安地抖顫著,嚶嚶哭泣,搞得費倫多少有點不自在。
“這位小…姐,已經沒事了,你先鬆手行不行?”大庭廣眾之下,費倫還真不好說什麼重話,“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有燒爛的地方,我身上也有被灼傷的地方,都得處理不是?”
女人一聽費倫被灼傷,立刻離開了費倫的懷抱,上下打量著他,驚惶問道:“費大哥,你傷到哪兒了?”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小姐,我們好像不認識吧?別亂認大哥好不好?”
“費大哥,你不記得我啦?”女人眼中顯出委屈之色,“我是……”
恰在此時,一直在拍照的女記者湊上前來,亮了亮記者證,支起錄音筆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兩位!請問這位先生,我見你開著法拉利從司徒跋道下來,幾乎沒有猶豫就沖進火場救這位小姐了,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不得不承認,這位元女記者的身材容貌都相當的好,若一百是滿分的話,她兩樣都可以評到八十五分朝上,不去當女明星還真是浪費,可惜跟被費倫從火場救出的女人一比,就顯得平凡了。
費倫本來不想回答女記者的提問,可隱約聽到警笛聲,明白有同事已經趕來,若此刻不回答問題,事後被公共關係科知道了,那又是個事兒,於是攤手道:“我當時沒想別的,因為我是個員警!”
“什麼什麼?你是阿SIR?”女記者敏銳覺察出費倫身上或有更大的新聞,正想再問,驚豔女人卻無意間發現費倫兩隻手掌都血肉模糊,頓時驚叫道:“費大哥,你的手……”
費倫這下真的怒了:“小姐,我真不認識你,別亂認大哥,OK?”
女記者倒不失時機把錄音筆支到驚豔女人嘴邊,問道:“小姐,你剛才說認識這位元阿SIR?”
驚豔女人對女記者卻一點不客氣,斥道:“亂採訪什麼?滾開!”
女記者沒想到驚豔女人對她跟對費倫完全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態度,一時沒回過味,僵在了當場。還好這時候消防隊的同事抵達現場,一部份忙著滅火,另一部份在現場市民的指點下找了過來。
費倫從褲兜(隱戒)中掏出證件,表明了身份,又指了指一直纏著他手不放開的驚豔女人,道:“這位小姐剛從火場出來,受驚過度,情緒不太穩定,疑似有腦震盪,麻煩你們把她送去醫院!”
“費大哥,人家好得很,沒事兒!”驚豔女人不依道,“倒是你的手……”
費倫用哄精神病的口吻道:“哦~~乖乖,我的手沒事,既然你叫我大哥,就聽大哥的話,去醫院看看!”
驚豔女人相當聰明,哪兒聽不出費倫是在哄她,拋出個極為無奈的漂亮白眼,戀戀不捨的鬆開了費倫的手,在消防人員的扶持下上了擔架。
“呼——”
目送驚豔女人上了隨後趕來的救護車,費倫長出了一口氣。一直跟在他身邊不肯走的女記者問道:“費SIR,你真不認識剛才那個女孩子麼?不過看她的樣子好像真的認識你耶!”
“你確定她不是思覺失調?”費倫一邊反問一邊亮出血糊一片的雙掌,“不好意思,我得去處理一下我的傷勢!”說完,坐上法拉利,點火啟動,揚長而去,氣得女記者直跺腳。
等費倫拐個彎去把燒得參差不齊的頭髮理成了板寸,再處理了一下手上和身上的傷勢,纏上繃帶趕到總區總部時,簡報室的警官(①)會議已經開始了。
“報告!”
整個簡報室的人齊刷刷看向門口,目光都聚焦在了費倫身上。其中爆妞的目光更是恨鐵不成鋼,不過看到費倫滿身的繃帶時,頓時變為了驚愕。
臺上的大SIR陳澤昆也有點訝然,道:“PI費,我想你遲到一定有原因,先坐下吧,散會後到我辦公室詳細解釋一下。”
等費倫在謝亦欣身邊落座,陳澤昆繼續剛才的話題道:“下麵來說一說新年期間的輪崗事宜!”
(①:見習督察及以上級別稱為警官,警署警長及以下級別稱為員佐級警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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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18:17
075 原來是她
“……鑒於新年將至,各分區各部門請假的同事較多,所以上頭臨時決定增加今年的輪崗名額,即使一線部門,只要是滿編的,就必須抽調出一兩名除指揮官以外的同事進行為期兩周的輪崗!”
對於陳澤昆的這席話,坐在下麵的費倫聽得一頭霧水。邊上的謝爆妞嘀咕道:“切,還以為什麼事兒呢,居然是安排輪崗,沒勁!喂,你的傷怎麼弄的,重不?”
費倫沒看爆妞,只是指了指上面,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謝亦欣順著費倫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發現陳澤昆在瞪她,心虛地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好,我的話就到這裡,各部門回去議一議,爭取明天(週一)下班前把名單交上來!”陳澤昆話音剛落,不少部門的負責人都議論起來,更有不少人臉上都帶著一股子興奮勁兒。
陳澤昆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麼,又回身多說了一句:“哦對了,飛虎隊、機場特警隊和G4不接受輪崗!”這下,那些負責人臉上的興奮之色瞬間沒有了。
看到這兒,費倫算是明白了,年關將近,請假的人不少,警隊需要調配人手,平衡警力,輪崗這種事也就不足為奇了。
謝亦欣去臺上領了兩張表格下來,見費倫還坐著,便舊事重提道:“阿倫,你身上這傷到底怎麼弄的?”
費倫渾不在意道:“烤的,怎麼了?”
“烤的?是燒的吧!”謝爆妞撇嘴道,“怎麼燒的?”
“啊,你不提這茬我還忘了,得去大SIR辦公室解釋一下。”說完,費倫徑直出了會議室,把爆妞晾在了原地。
來到陳澤昆的辦公室,費倫剛敲門進屋坐下,淩舒就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年越古稀長相富態的老者。
由於老者就在淩舒側後,費倫雖看了她一眼,卻沒敢流露出任何曖昧之色。反倒是淩舒,斜斜地瞟了他一眼,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陳澤昆也瞅見了淩舒的笑意,詫異之下還以為眼花了,揉揉眼睛再仔細看過去,卻又找不到了:“madam淩,今天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費倫站起身來,想暫時回避一下,madam淩舒向他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微微側身,把身後的老者讓了出來,介紹道:“陳SIR,這位是報業大亨梁祖澤先生,他非常感謝我們警隊救了他的孫女,想見一見你們這一區的見習督察費倫!”說這話時,費倫分明瞧見了淩舒眼中的笑意。
陳澤昆臉現古怪,站起來和梁祖澤握了握手,探問道:“梁老先生請坐,不知你認不認識費倫督察呢?”
梁祖澤在費倫身邊從容落座,道:“不認識,正因為不認識我才要感謝他冒死沖進火場救了我大孫女一命!”接著,他把個多鐘頭前發生在司徒跋道和兆輝道交叉口的交通火險講了一遍。
到了這個時候,費倫才知道這其貌不揚的老者竟是那驚豔女人的爺爺,而邊上的陳澤昆和淩舒俱都勃然色變。
不過,淩舒不想讓外人知道她和費倫過從甚密,好歹忍住沒出聲,卻擔心得緊呡住嘴唇都不知道。
“PI費,原來你之前遲到是因為搶險救人!”陳澤昆邊感慨邊指了指費倫身上的繃帶,“你身上這些是……燒傷?!”
費倫擺手道:“不礙事,沒傷到真皮,休息兩天就會結痂!”
梁祖澤驚訝地看著費倫,道:“莫非你就是費SIR?”
“老先生,身為HK警隊一員,救你孫女出火場是應該的,謝就不必了!”當著大SIR和madam淩的面,費倫只管撿漂亮話說。
“好、好、好!”梁祖澤一連叫了三個好,“費SIR,有你這樣捨生忘死的員警在,我們這些市民也就安心多了。不知你可否隨我去看一看我孫女,她可是一直都在念叨你這個救命恩人!”
“這個……”費倫瞬間無語了,若非陳澤昆和淩舒當面,他鐵定一口回絕梁祖澤的請求,管你什麼報業大亨影業大亨。
倒是陳澤昆很看重梁祖澤報業大亨的身份,當下道:“PI費,你就隨梁老先生去看一看他孫女吧!如果有需要,我也會安排公共關係科跟進的。”
梁祖澤聞弦歌而知雅意,擺手道:“陳SIR,我今天既然親來,傳媒方面的宣傳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自會安排,包保費倫奮不顧身救人的事蹟街知巷聞,你們警區也會跟著名聲大噪!”
費倫聞言一個頭兩個大,但礙于陳澤昆和淩舒都在,只能提醒道:“梁老先生,你孫女是這件事的當事人,怕不好過於曝光吧?”
梁祖澤反倒一點都不擔心:“沒事,既然費SIR同意,那我們這就走吧!”
陳澤昆接茬道:“也好,PI費,你就跟梁老先生去吧,報告回來再寫。”
梁祖澤馬上起身,沖費倫比了個先請的手勢。
費倫難得謙虛道:“長者走先才是正理。”
梁祖澤露出個滿意的笑容,當先出了陳澤昆辦公室。費倫跟在他屁股後面,經過淩舒身邊時還沖她擠了擠眼。
淩舒嫵媚地白了他一眼,順帶著半轉身,好似目送梁費二人離開,這才沒讓陳澤昆看出端倪。
等聽不到梁祖澤的腳步聲後,陳澤昆才道:“madam淩,這件事你怎麼看?”
淩舒略一思忖,道:“雖然梁老先生給了承諾,但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讓公共關係科從側面報導一下比較好!”
“我也是這樣認為!”陳澤昆贊同道,“那就通知公共關係科,讓他們聯繫消防處,先瞭解一下情況。”
到了車庫,梁祖澤的臉色就不如剛才在辦公室那麼和藹了,他以半吩咐的口吻對費倫道:“費SIR,坐我的車吧,賓利雅致!”
費倫微微皺眉,回了一句:“不了,我有車,法拉利550!”這話差點沒把梁祖澤噎死,不過老傢伙眼中全是不信。等費倫去取車、真開回一輛550停在他身邊後,梁祖澤這才省悟到他小看了費倫:“費SIR,也不怕跟你明說,我那大孫女將來會繼承我一半的事業,所以她不可以也不能愛上一個淨資產不足十億美金的男人!”
費倫被這話搞得莫名其妙,懶得辯解什麼,淡淡道:“梁老先生,到底去不去看你孫女?如果你事忙的話,我還要回家養傷!”
此時,梁家的司機已經把車開了過來,梁祖澤道:“OK,反正我孫女也想見見你,跟我來吧!”說著,他坐進車裡,揮揮手,讓司機開車為費倫領路。
結果車出了總區之後,並沒有往醫院方向而去,倒上了黃泥甬道,往淺水灣開去。
車開到半路上,淩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被梁祖澤欺了一把的費倫心情並不太好,陰陽怪氣道:“喂,madam,有何吩咐啊?”
淩舒窒了一下,冷聲道:“沒吩咐,不過你要是敢掛我電話,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畢竟淩舒的職位擺在那兒,又幫他兜過事,費倫立馬服軟道:“好好好,你不掛我就不掛,這總成了吧?”
又沉默(遲疑)了兩秒,淩舒終開口問道:“你、你的傷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死不了!”費倫滿不在乎道。
“不行,反正你去醫院看梁老的孫女,順便治治傷,聽見沒?”
費倫本想說你是我什麼人呐這麼管我,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改口道:“好好好,聽你的就是了!不過我跟你說,那個梁祖澤勢利得很,在報紙上宣傳警隊的事兒估計有點懸,你看著辦吧!”
淩舒怔了一下,旋即道:“放心,公共關係科那邊我們也有安排!”
“那就好!”
“記得看傷,你在開車,我就不多說了!”淩舒道。
“你聽出來啦?”
“廢話!”淩舒嬌嗔著掛了電話。
終於,為費倫帶路的98年版賓利雅致拐進了淺水灣82號的院子。
費倫隨意停了車,來到梁祖澤身邊,哂笑道:“沒想到跟老先生還是鄰居,我就住在86號!”
梁祖澤老眼微闔,臉色稍霽道:“看來費SIR的家世不凡呐!”
費倫笑而不答,當先往院東頭的別墅行去。在瞭解了梁祖澤的勢利眼後,他再也沒有尊老讓賢的心思了。
梁祖澤反倒不以為意,慢吞吞跟在費倫身後進了別墅。
剛步入客廳,費倫就撞見了一個熟人:“咦?恒仔,你怎麼在這兒?”
梁知恒先是一喜,隨即疑惑道:“費大哥,你這是?你怎麼跑我家來了?”
費倫瞬間有所明悟,問道:“莫非梁祖澤……老先生是你爺爺?”
“對啊!”
“那今兒上午我從燃燒轎車裡救出的那個女的是……”
“哎呀,費大哥,原來真是你救了我姐,之前我還以為同名呢!”梁知恒開心道,“你前後都救了我姐兩回了,真是我姐的大救星!”
費倫卻翻起了白眼,難怪他看那個驚豔女人眼熟,原來就是當年差點被貨車撞死的那個清麗女孩。
這時,梁祖澤剛好從後面上來,聽到梁知恒的話,訝然道:“恒仔,當年你和你姐在校門口出事,莫非也是費SIR救了你們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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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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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19:04
076 輪崗
梁知恒正想回答梁祖澤的話,費倫卻打斷道:“對了,你妹妹曉琳呢?怎麼沒見她?”
這話一出,梁祖澤和梁知恒這對祖孫臉色都變得古怪起來,梁祖澤更是冷哼一聲,徑直上樓了。
梁知恒趕緊把費倫扯到一邊,道:“費大哥,你是不知道,我爺爺不待見曉琳,所以她跟我小媽住在跑馬地那邊。”
費倫若有所悟:“難怪她提都不提你們家跟我是鄰居的事兒!”實際上,82號和86號只是號數挨得近,還是很有一段距離的。
“啊?費大哥,你也住這一區嗎?”梁知恒驚喜道,“那我姐……”話音未落,費倫在火場救得那個驚豔女人已如蝴蝶般從樓梯上飄了下來。
“費大哥!”
驚豔女人嬌呼一聲,不管不顧撲進了費倫懷裡。梁知恒當面,費倫略有些尷尬,但軟玉溫香在懷,他還是小小地陶醉了一把。
分開之後,費倫細細打量著面前的驚豔女人,之前蓬頭垢面的她此時不但容光照人,一雙美眸更前所未有的明媚,熠熠生輝,臉廓五官猶如文藝復興大師妙手雕成,直有多一分則嫌過、少一分則未夠之感,溫軟而富有彈性的皮膚,有種黃種人難得的白皙(①)和水潤,娉婷婀娜的身姿更是奪人眼目。
最難得的是,她那雙瞳子仍如幾年前一般乾淨透澈一塵不染。如此美人兒,已經不能用驚豔來形容了,簡直就是驚為天人呐!
“你……”
費倫剛開口說了一個字,驚豔女人就仿佛心有靈犀般,道:“慕晴,我叫梁慕晴!”
“那個……你沒事吧?”
見費倫說話有些磕絆,梁慕晴莞爾一笑,道:“我沒事……”轉而注意到費倫身上和手上的繃帶,擔心道:“費大哥,倒是你的傷,沒事吧?”
費倫擺擺手,正想說沒事,卻霍然偏頭瞪向樓梯口。樓梯上站著梁祖澤和一個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至玄。
被費倫淩厲的眼神掃到,不僅梁祖澤感到難受,就連玄功有成的至玄也有點不自在,但她面上並未表現出來,反而沖費倫微微點了點頭,絲毫不為偶然重逢感到意外。
當著梁祖澤這勢利眼的面,費倫自然不好再捉著梁慕晴的粉臂,不動聲色地放了開來,朝至玄陰陽怪氣道:“沒想到大師騙吃騙喝都騙到淺水灣來了!”
梁祖澤顯然是至玄的忠實粉絲,聽了費倫的話,當即暴喝道:“放肆!大師的神通豈是你這樣的凡夫俗子能夠理解的?”
對於瘋狂粉絲梁祖澤的喝斥,費倫沒有理會,只是沖至玄道:“既然大師如此神通,卻又無法算我父母,那不如算算我的過往如何?”
至玄苦笑道:“費居士,就不要折煞貧道(②)了,你雖身在三界五行中,但你的根卻不在這裡,我又如何能算得出?”
費倫看不慣至玄一副什麼事都成竹在胸的模樣,哼道:“你這話騙鬼還差不多,本事差就本事差嘛,還死鴨子嘴硬!”
至玄淡淡一笑,沒再接話,反倒對梁祖澤道:“梁老居士,本來我還鬧不清你孫女的戾煞由何而化,如今看到費居士,頓時豁然開朗,有費居士在,你孫女以後自能歲歲平安,大可不必再操心了!”言罷,也不待梁祖澤說其他的,她便施施然走下樓梯,經過費倫三人身邊,靜靜地離開了。
費倫不屑道:“哼,裝神弄鬼!”
“費大哥,至玄姐姐可不是裝神弄鬼,就說那次我和恒仔差點在校門口出車禍吧,她早在那之前就批中我和弟弟有大劫,結果沒想到被費大哥你擋掉了!”說到這兒,梁慕晴美眸異彩連連,灼灼盯著費倫。
此時梁祖澤也回過味來,瞬間換上笑臉,走下樓套近乎道:“費老弟,沒想到你竟是晴兒的……”
費倫打斷道:“我什麼也不是,我只是個員警!好了,梁小姐我也已經探望過了,就不留了,告辭!”這話把梁祖澤頂得胃疼,他要是早知道連至玄都忌憚費倫,又如何會表現出勢利眼呢?
“費大哥!”梁慕晴期艾地叫了一聲,“留下來吃過午飯再走吧!”
費倫的鐵石心腸從來都是不分人的,心情好時他或許還能遷就一二,問題是眼下他看到梁祖澤就不爽,哪還有心情在梁家待下去:“不用了!”頓了頓又沖梁知恒道,“恒仔,有空帶上曉琳去我那兒玩!”說完,看也不看梁祖澤,徑直走掉了。
目送費倫開著法拉利出了院門,梁慕晴氣哼哼地回到別墅內,沖梁祖澤嗔怪道:“爺爺,你到底跟費大哥說了什麼嘛?”
梁祖澤兩手一攤,道:“沒說什麼啊,我就是說沒十億淨資產別打我孫女主意而已!”
“啊?我不理你了!”梁慕晴扔下這話,氣呼呼地跑上樓了。
翌日,費倫身上和手上的灼傷已然結痂,不過東一塊西一塊的血痂實在不雅,他便仍纏著繃帶到了總區上班。
剛一進辦公室,見他一身繃帶,眾同事就圍了過來,問長問短。
費倫好一通解釋才擺脫了口水潮。沒想到剛打發走了戴岩等人,謝亦欣又湊了過來,質問道:“阿倫,你昨天去了大SIR辦公室之後怎麼就不見人了?”
“你這不廢話嘛,昨兒周日,我見完大SIR,自然回家嘍!”
聽到這個解釋,謝爆妞挑不出什麼毛病,只能幹瞪眼。
費倫續道,“對了,輪崗的事安排得怎樣了?老實說,我也想調個輕鬆點的部門,安逸幾天!”
爆妞小下巴一揚,道:“你想得美!警官級別的想要輪崗基本沒可能。”
費倫詫異道:“不是說除了指揮官以外的人都可以參與輪崗嘛?”
“說是這麼說,可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先例!”謝亦欣撇嘴道,“再說了,真要把你調去巡邏部門,坐辦公室的人已經夠多了,難道讓你這見習督察上街巡邏嗎?”
費倫愕然。
這時,最後一個到辦公室的施毅然揮舞著報紙道:“喂~~大家快來看報紙,費SIR上頭條啦!”
“什麼什麼?我看看!”仇兆強馬上湊了過去,扯過報紙念道:“神勇幹探奮不顧身,驚險火場勇救佳人!”
隨即,眾同事都圍了過去,聚在一起議論紛紛。好在還沒到上班時間,不然整間辦公室跟個菜市場一樣,實在有礙觀瞻。
等上班時間一到,謝亦欣讓眾人安靜下來,隨後宣佈了輪崗的事,讓大家議一議。
一番討論後,莫婉寧主動申請回交通部輪崗,大家也都沒有異議,正準備定下名單時,謝亦欣辦公室案頭的電話響了,接聽過後,爆妞的臉色霎時垮了下來,有氣無力地宣佈道:“剛才大SIR打電話來說,咱們重案組的輪崗,費倫必須參與,加上剛才定下的婉寧,就報他們倆吧!”
眾人自然無異議,費倫卻直感詫異:“怎麼有我了?”旋即又有點興奮,“太好了,終於可以按時上下班了。”
謝爆妞瞪了他一眼,道:“婉甯原本就是騎警,回交通部輪崗上面是一定會批的。阿倫,你打算去哪個部門輪崗?大SIR讓你自己挑!”
費倫想都沒想就道:“既然阿寧回交通部,那我也去交通部吧,正好有個伴!”
這話一出,爆妞眼睛瞪得牛大,就差沒把費倫當場給吞了。可惜費倫輪崗的事是由陳澤昆親自拍板決定的,她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只能幹瞪眼。
反倒是莫婉寧有些驚喜:“費SIR,說不定輪崗的時候咱們也能在一個組呢!”
李立東打擊她道:“婉寧,省省吧,見習督察騎鐵馬巡邏,你認為這可能嗎?”
輪崗名單既已定下,雷厲風行的謝亦欣隨後就把名單交到了王一鵬處。午飯的時候,費倫和莫婉寧就接到上面通知,他倆下午就可以去港島交通部報到。
其實交通部就在總區總部隔壁,所以吃過飯後,費倫和莫婉寧一塊去了交通部那邊。
交通管理科的張警司是莫婉甯的老上司了,所以對她的工作安排並不為難,做回原職就成了。可他對費倫就有些頭疼了,因為見習督察就沒有騎鐵馬上街巡邏的先例,可陳澤昆偏還這樣吩咐了,還說由他來做費倫的思想工作,這叫什麼事兒嘛!
不過,張警司也算是警務處高層的老油條了,他並沒有馬上把工作安排說出來,而是道:“PI費,你對工作安排有什麼想法?”
費倫攤手道:“沒什麼想法,不過我聽說外出巡邏無論白班還是夜班都是按時上下班的。張警司,不知有沒有這回事?”
老張一聽就笑了:“按時上下班這很正常嘛!既然你想騎鐵馬,那我就破例一回,調你去一線的鐵馬巡邏隊!”
費倫略感驚喜,敬禮道:“張警司,那就多謝了!”
(①:有少部份亞裔女人天生膚色白皙,這應該是一種基因變異)
(②:道士無分男女,男道士為乾道女道士為坤道,而新世紀的道士已經很少自稱貧道,基本都自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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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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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19:50
077 如此執法
既然張警司拍了板,於是費倫順理成章地變為了一名巡邏騎警。
這可能是交通部成立以來頭一個騎鐵馬巡邏的督察了,因此第二天正式輪崗上白班時,眾多跟他一起出勤的警員大感困惑,誰也搞不懂為什麼這個輪崗過來的督察會喜歡上馬路吃灰。
不過很快就有消息靈通人士爆料說,原來輪崗過來的這位見習督察就是最近在報紙上大出風頭,前幾個禮拜連破了四樁大案的神勇幹探費倫,一時間費倫的大名鬧得整個巡邏部門沸沸揚揚,一眾新老騎警對他敬畏有加,即便費倫對陌生同事不苟言笑,但仍有不少同事專門繞路過來“偶遇”他,只為了說一聲:“鼓搗摸你,SIR!”
參加完簡報,檢查好裝備,配好點三八,整隊人一齊跨上鐵馬,駛出了總部大院。由於莫婉寧是老騎警了,加上又和費倫同事過一段時間,所以管理他們這隊人的文督察就把費莫二人安排成了一組。
出警之後,費倫沒有顯示他的車技,只是老老實實駕著鐵馬跟在莫婉寧屁股後頭,用通話器問道:“阿寧,上次見你貌似駐守大浦西貢那一區,怎麼跟老張和老文這麼熟啊?”
“費SIR,我昨天不是跟你提過他們倆是我的老上司嗎?”莫婉寧笑道,“我中五畢業就考了警校,受訓完畢就分到了港島交通部,一年多以前才調到了東九龍總區!”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看來你人面挺廣的嘛!”
莫婉寧笑笑,沒再說話,專心駕駛,往銅鑼灣一帶駛去。
等到了銅鑼灣道的交叉路口後,費莫二人靠邊停下,莫婉寧道:“費SIR,今天我們主要負責禮敦道、怡合街和波什富街之間這個三角區域的巡邏。”
費倫對銅鑼灣這一帶了若指掌,鋪派道:“OK,那我就先去禮敦道和波什富街的交匯處,到那兒之後我通知你一下,然後就按逆時針巡邏,中間還可以去那些岔道看看。”
“好!”莫婉甯一口應下,費倫即刻跨上鐵馬,往禮敦道而去,到了地頭後,他知會了莫婉寧一聲,兩人便開始了一天的巡邏。
一上午很快過去,費倫倒也不含糊,但凡看到違章停車的就上去開罰單,只幾個鐘頭就開了一大疊告票。
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兩人匯合一處,莫婉甯看到費倫手上的單子,差點沒傻眼:“費SIR,你這也太誇張了吧?”
費倫道:“有什麼誇張的,反正違了章就罰嘛!”
“不是,我是說你看我,一上午十來單,達到平均數就成了,既警醒了市民,又不至於太冒!”莫婉寧道,“別個同事的罰單一天也就那麼多,要是太冒的話,到底是人家工作失職呢?還是你工作太過較真?”
費倫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只是頭一天干騎警太興奮,當下笑道:“都不是,是今兒咱們這區自願違規的傢伙太多了!”
“費SIR,罰款只是手段,教育市民遵守交通法規才是正途!”莫婉寧苦口婆心道。
費倫哪會聽她的,只是道:“有些人不等錢包癟,他是不會肉痛的。你還不餓嗎?吃飯吃飯!”
莫婉寧無奈,只好去櫃檯費倫叫飯。
這時,一個陌生號碼打到了費倫手機上,他遲疑一下,接聽起來:“喂,找誰?”
那邊傳來一抹有幾分耳熟的好聽女聲:“喂,是費倫先生麼?”
“我是,你是誰?”
“我是莊老闆的秘書,tina!”
費倫一時沒回過味:“哪個莊老闆?”旋又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莊勝吧?”
“對對,上次在86號外面我還見過您一面呢!”tina套近乎道。
費倫不豫道:“有事說事。”
tina也知費倫不好惹,趕緊道:“費先生,是這樣的,莊老闆去大陸前囑咐我,要是公司有什麼事我沒法替他拿主意的話,就找你!”
“廢話!公司又不是我的,關我屁事。”費倫說完這句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沒想到幾秒鐘後,tina不依不饒地又把電話打了進來:“費先生,請您聽我說,莊老闆的公司已經好久都沒開張了,他人又突然跑去了內地,眼下生意上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求您就幫莊老闆拿個主意吧!”
費倫真心不想管這種破事兒,不過tina那句“突然跑去了內地”倒是提醒了他,好歹莊勝也是他支派去福閩的,這事應該管一管:“那好吧,我可以管,不過下午六點以後我才有時間,甭管那客戶有多大的架子,你都把他約到君悅酒店的西餐廳去,今晚我做東!”
“好,多謝費先生了,謝謝!”tina千恩萬謝地掛了電話,然後沖身邊一個跟莊勝長得有六七分相似卻大上十幾歲的中年男人道:“臣先生,費倫先生答應了。”
中年男卻有點喪氣:“真不知道阿勝是怎麼想的,為什麼非要跟這姓費的搞在一起。”
tina道:“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點,費倫先生應該相當有錢,他住淺水灣86號的。”
中年男愕然,隨即道:“那這次的投資他能出多少?”
費倫和莫婉寧吃完中飯,稍事休息,繼續巡邏。兩人在銅鑼灣道路口往前駛了一段,正打算分開,就見一輛GTR跑車斜刺刺逆行過來,吱嘎一聲停在了路邊。
之前還在勸費倫要淡定要少開罰單的莫婉甯立馬就不淡定了,扯響警號就把鐵馬駛了過去。費倫見莫婉寧已經上去了,反倒不急了,開著鐵馬慢悠悠地靠了過去。
倆古惑仔跳下GTR,剛想往岔道內的迪吧走,就被莫婉寧攔了下來,厲聲斥道:“你們的車剛才違規逆行,駕照、身份證!”
其中一個黃毛像是頭目,當即道:“哇,madam,你這麼大聲吼我們良好市民呐?”
“對不起,剛才我親眼見到你們的車逆行過來,麻煩駕照、身份證!”這第二句話莫婉寧的語氣稍微軟了一些。
倆古惑仔馬上覺得莫婉寧好欺負,另一個頭髮花花綠綠的混混大張雙手,嬉皮笑臉道:“madam,剛才可不是我開的車,也沒帶身份證,不過你盡可以搜我身。來吧,隨便摸!”說著,還向莫婉寧欺近了兩步。
莫婉寧何曾遇到過如此難纏的混混,好不尷尬,弱弱地退了小半步,僵在當場不知該怎辦才好。
可惜好死不死,隨後過來的費倫也聽到了混混的話,他靠邊停下車,湊上前哂笑道:“行吧,我這就來摸一摸,看看你有沒有藏藥丸!”說著,他的右手捏得嘎嘣響,沖著花頭髮混混長仙人桃的地方就去了。
花頭髮混混嚇了一跳,連忙夾緊褲襠退到了黃毛身邊。
費倫沖黃毛冷笑道:“駕照、身份證,趕緊!要不然我叫拖車來把你這輛GTR拖走。”
黃毛有點色厲內荏,但鑒於小弟在旁,仍硬著頭皮道:“我這GTR現在停的地方可沒有違規,你憑什麼拖走?”
這問題把已經緩和過情緒的莫婉寧說得一愣,費倫卻不甚在意地笑笑,從錢包(隱戒)裡掏出一疊千元港幣,也沒數,徑直走到黃毛身邊,把錢全塞進了他的衣兜,搞得他一頭霧水,然後回身就踢出了帶風的一腳。
“呼——嘭!!”
GTR的前擋風玻璃被費倫一腳給踢花了:“OK,現在這車可以拖走了吧?”
這話一出,不止倆混混,就連莫婉寧的眼睛都瞪得牛大,還有這麼執法的?而且一腳能碎了擋風玻璃,這腳力得有多大?
“把你們的駕照身份證拿出來,我要登記一下,馬上!”
所以,當費倫舊話重提,倆混混忙不迭地翻出了各自的證件,交到了莫婉寧手上。至於費倫,他倆敬而遠之,很怕費倫把他倆當成擋風玻璃踢了,那樣的話,絕對會殘廢,就算事後投訴,頂多讓費倫丟工作,於他本人的身體無礙,但他倆殘了就是殘了。
接過倆混混的證件,莫婉寧忙著記錄和開罰單,此時一群不三不四地古惑仔從迪吧裡走了出來,為首一人瞧見黃毛,遠遠罵道:“野雞,你個衰仔,老子叫你來開會,你杵在那兒幹嘛?”
“老大,我……”
黃毛的話剛起了個頭,費倫的聲音就插了進來:“屎強,幾天不見,你看起來威風了許多嘛!”
“唷,這不是費SIR嘛!”屎強可是聽說費倫為了破雄記麵館案,親自吃人肉吃了N塊(以訛傳訛),現如今乍聽到費倫的聲音,差點沒嚇尿,趕緊小跑過來,想都沒想就給了黃毛腦袋一巴掌,“草泥馬,野雞,莫不是你們倆得罪費SIR了吧?”
沒等黃毛開口,費倫哂笑道:“那倒沒有,只是我剛才不小心碰花了GTR的擋風玻璃,所以賠了點錢給他們,不信你看,我同伴正寫收據呢!”
屎強一看,莫婉寧正在開罰單,回手又給了黃毛一巴掌:“艸,你居然敢在費SIR眼皮底下違規,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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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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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20:39
078 搞半天是投資這個
不過屎強話鋒一轉,問道:“費SIR,我記得您好像是重案組的吧?怎麼幹起巡邏警了?”
費倫不陰不陽地瞅了他一眼,撇嘴道:“你管我?倒是你的手下混得挺不錯嘛,都開上GTR了!”
“哪裡哪裡,其實不瞞您說,這車是我借給他倆開的。”屎強賠笑道。
費倫聞言,指著GTR道:“這車,你的?”
“對對!”屎強連連點頭。
費倫又飛起一腳,“嗙”,把車頭燈給踹爛了:“該賠多少錢?”
屎強瞬間石化,恢復常態後連忙賠笑道:“哪能要費SIR賠錢!”
沒曾想,費倫晃晃悠悠地走到另一個車燈前,邪笑道:“是不是踹壞不用賠?”
屎強哭喪著臉跟過來,道:“費SIR,您老人家別玩我了行不行?”
“我在問你用不用賠?”
“賠、要賠!”屎強說著讓賠錢的話,臉上的表情卻好像死了爹媽一樣。
費倫掏了幾千塊出來,隨手塞在屎強的領口裡,哂笑道:“夠不夠?”
“夠了夠了!”其實錢還差點,但屎強哪敢再找費倫要。
周圍的混混對自家老大這麼害怕費倫大惑不解,不少人都躍躍欲試,只要屎強一聲令下,他們就敢上來圍攻員警。可惜屎強從頭到尾都賠著笑臉,直到莫婉寧開好罰單。
費倫從莫婉寧手裡接過罰單,再重重拍在屎強胸口上:“記得把罰款交了,不然你的雞檔我會天天光顧的。”
屎強點頭哈腰道:“會交的,我會按時交罰款的。”說完,沖黃毛打了個眼色,讓他趕緊閃先。
等黃毛扯著花頭髮與眾古惑仔混在一起,屎強也打算開溜,沖費倫舉手敬了個禮,正要轉身,費倫道:“慢著屎強,我還有話問你。”
屎強囧著臉道:“什麼事兒啊?費SIR!”
“我聽說最近嚴興南的勢力都伸到中環去了?還在那一帶賣藥丸,有沒有這回事啊?”費倫不陰不陽地問。
“啊?有這事嗎?我沒聽說過呀!”屎強裝傻道,“再說了,嚴老大的事兒我們這些做小的怎麼敢過問?”
費倫聞言,不耐煩地揮揮手道:“行吧,滾蛋!”
屎強趕緊一邊鞠躬一邊往後退,直退到七八米開外這才轉身紮進了混混堆,然後一群古惑仔呼呼啦啦縮回了迪吧。
“老大,不就一個臭條子,你幹嘛怕他?”黃毛問。
屎強扭身就給了他一個爆栗,斥道:“你知道個屁,我要不是聽阿毛說你被員警堵了,我會帶人下來替你站場?會遇上剛那個員警?嗎的,你知不知道那員警是誰?他是個瘋子,連人肉都敢吃的瘋子,南老大都敬他三分,不敢動他,何況你、我啊?”
吃人肉?
這席話說得周遭的混混一陣反胃,不時發出幹嘔之聲。
“費SIR,這車……”莫婉寧指了指GTR,擔心道,“你剛才那種態度,會不會被人投訴啊?”
費倫渾不在意道:“剛才那傢伙是嚴興南的左右手之一,如果不想我以後每天去掃場的話,借他兩個膽,他也不敢自找不痛快。”
“銅鑼灣扛把子嚴興南?”莫婉寧臉上多少有些緊張,顯是聽過嚴興南的大名。
“除了他還能有誰,一個混混頭而已,不用太緊張。”費倫擺手道,“繼續執勤!”
整個下午一晃而過,再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兒,到了下班時間,費倫叫上莫婉寧,騎著鐵馬回了交通部,交上一天的罰單後,就換衣服下班了。
費倫開車到了君悅酒店,坐電梯直上西餐廳,剛出電梯口,覺得有點尿急,就拐去了盥洗間。豈料走到門口就和一個女人撞了個滿懷。
“哎呀!”
費倫下盤何等穩健,女人驚叫一聲,連著後退了好幾步,又被費倫輕扶了一把,這才站穩。
這女人面容姣好,臉蛋白暫俏麗,皮膚嫩得可以掐出水來;更有一對水靈靈的媚眼,可惜一張嘴,就讓費倫感覺她像潑婦一般:“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啊?走路不長眼的?”
費倫淡淡道:“小姐,無意間相撞,這是雙方的責任。”
“怎麼?你撞人還有理了?我說你兩句都不行?”女人不依不饒道,“你也不照照你自己,穿一身休閒西裝,身上酸臭的要死,就敢學人家來吃西餐,懶得理你!”說完,她一揚下巴,趾高氣揚地走掉了。
這種無厘頭的女人,費倫同樣沒心情跟她計較,但也知自己身上的確有點酸臭,畢竟在交通警服裡憋了一天,怎麼著也會出點汗,而交通部不像飛虎隊提供洗浴,所以有臭味很正常。他搖了搖頭,進男廁小解一番,出來洗了把臉,然後掏出手機打給了tina,問明瞭訂桌的位置。
沒想到,等費倫找到tina預訂的座位後,又瞧見了剛才在盥洗間門口那個無厘頭女人,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費先生,你來啦?”tina招呼一聲,親自為費倫拉開了主位的高背座椅。
費倫掃了無厘頭女人一眼,那女人臉上立刻生出幾分不自在,身子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動著。
等費倫落座,tina趕緊當起了介紹人。她指了指那位與莊勝臉型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道:“費先生,這位是莊老闆的表叔莊臣,同時也是我們亞新投資公司的業務經理。這位是……”
“慢著!”費倫舉手阻止tina繼續說下去,“我想先弄清一點,今天這生意,是由亞新注資嗎?”
tina遲疑了一下,點頭道:“是的,費先生!”
“那你來找我幹嘛?浪費我時間!”費倫不豫道,“你連花錢都不會嘛?”
tina被數落得有些惶急,終於不管不顧趴在費倫耳旁道:“老闆公司賬上只得三千萬港幣,對於這次投資怕是不夠數,本來麗德國際集團也打算參與這次投資,哪想到他們竟然中途變卦,撤資了……所以還請費先生幫幫忙!”
“麗德國際?林健悅的公司?”費倫突然生出點興趣,“對了tina,你們這次是投資什麼?”
聽到這話,另一位戴眼鏡的中年男和那無厘頭女人齊齊翻了個白眼。
tina道:“投資電影!”說著指了指眼鏡中年男,“這位是著名電影人劉瑋強(惡搞,勿對號入座)先生!”頓了頓又指向無厘頭女人,“這位美女是……”
費倫擺手道:“不用介紹她了,入正題,這次打算投資什麼電影?”無厘頭女人很想起來駡街,但礙于劉瑋強當面,只能忍住。
莊臣言簡意賅道:“是一部關於員警和黑幫相互派臥底打入對方內部的戲,叫……”
劉瑋強適時接道:“無間道!”
費倫穿入輪回空間前自然看過這部片子,知道很不錯,而且還算賣座,當下一拍手,道:“OK,莊勝是我小弟,他想投資電影我自然得罩著他。”說到這,掏出支票簿唰唰唰地簽好,扯下支票隨手遞給了tina,“這次就投這麼多,看看劉先生能弄出什麼樣的效果來!”
tina接過支票一看,驚訝出聲:“三千萬?!”
劉瑋強聞言翻了個白眼,這個錢數有點不夠,但也差強人意。至於那無厘頭女人,看向費倫的目光充滿了鄙夷,才掏三千萬港幣出來,裝什麼大尾巴狼?
莊臣卻清楚tina不是沒見過錢的女人,支票上肯定有問題,索性湊過去瞄一眼,當即就把眼睛瞪了出來:“英鎊!?”
三千萬英鎊?
劉瑋強一想清這個錢數後,差點沒把下巴給驚掉,三億多港元投資一部電影,這是什麼概念?港島開埠以來還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吧?
無厘頭女人更是驚愕當場。
“tina,具體的投資合同你找專門的律師負責敲定,understand?”費倫淡然道,“我只有兩點要求,首先,電影一定要精益求精……”這話深得劉瑋強之心,他聽得大點其頭。
“其次……”費倫指著那無厘頭女人道,“她不能在電影當中露臉。”
這話讓劉瑋強一愕,無厘頭女人卻呆若木雞。
tina激動道:“費先生,這絕對沒問題,不過一部電影也用不了三億港元這麼多呀!”
莊臣附和道:“是啊,費先生!雖然我也很看好這部戲,但能不能收到三億票房都沒個准!”
“蠢材!”費倫斥道,“你們不會把這個臥底片拍長一點,拍成系列嗎?一億拍一部,拍個三部剛剛好!”
這話完全說到劉瑋強心坎裡去了,他本來就是想拍系列電影,可苦於連一部電影的投資都拉不到,還怎麼系列呢?
“不過,我剛才說的那兩點一定要寫進投資合同裡。”費倫又強調了一句,“今天就先這樣吧,點餐吃飯!”說著,他從錢包裡抽出一張卡遞給tina道:“拿這張卡去找餐廳經理,讓他過來見我!”
tina接過卡一看,發現既不是什麼打折優惠卡,也不是VIP金卡,但鑒於是費倫的命令,便毫不猶豫地去了。
此時莊臣藉故去了盥洗間,一進男廁他就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十幾秒後,電話才接通,莊臣迫不及待道:“喂,是林生嗎?”
“我是!”電話那頭傳來林健悅的聲音,“莊臣,這時候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嗎?”
“林生,有人注資三千萬英鎊進了亞新,你收購亞新的計畫恐怕……”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9:21:39
079 百萬餐費
林健悅大驚:“什麼?到底是哪個人這麼大手筆啊?”
“據說是莊勝的師父!”莊臣一臉蛋疼的表情,“那傢伙也不知是什麼傻鳥,連電影劇本都沒看就投資了三千萬英鎊進來,而且看他的意思,扔這三千萬就跟扔三千塊似的。”
林健悅沉吟了一陣,問道:“知道他的名字麼?”
“好像叫費什麼倫!”莊臣道。
“是費倫吧?”
“對對對對對,就叫這個名字。”莊臣連連肯定道。
“唔……阿臣啊,你給我聽好了,從現在起,你我少聯絡,千萬別暴露咱倆的關係!”林健悅吩咐道,“另外,想辦法讓亞新跟我旗下的環亞公司簽署戰略發展協議,要是能讓兩家公司抱團那就更妙了!”
“這……林生,這到底是為啥?”
“我怎麼說,你怎麼做!”林健悅不豫道,“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就不要問了。”
其實那天在高爾夫球會費倫同老李談笑風生的情景全被林健悅用望遠鏡看在眼內,甚至他還看見了費倫跟馬氏兄弟衝突的全過程,對於這樣一個能跟李超仁平等交流同時能讓馬國金吃癟的年青人,林健悅早就想會會了,只是苦無機會,沒曾想今天倒撞上了。
莊臣這頭唯唯諾諾地掛了電話,一回餐廳就見一大票人甚至有兩三個洋鬼子都杵在他們那一桌前。等走進一看,他才發現,原來是君悅酒店的總經理羅拔遜到了,正在那兒沖費倫點頭哈腰。
邊上的tina和劉瑋強等人都傻了眼,特別是tina,她搞不懂為什麼出示了費倫給她的那張卡後,羅拔遜就慌裡慌張地趕來見費倫,呃不,應該說趕來見駕了。
不得不說的是,君悅酒店所屬的凱悅國際集團乃是普裡茲克家族的企業,曾經在68年到78年間短暫上市,後被普裡茲克家族收歸私有。換言之,君悅酒店的人事任免是完全家族化的,而費倫拿出的那張卡名為普裡茲克家族至愛親朋卡,可享受半價優惠。說白了,就只有普裡茲克家族看重的朋友或者夥伴才會被贈予此卡,實際上卡的總數量還不到雙手雙腳的指頭數。
此卡極其稀少,在凱悅國際集團旗下的酒店一經亮出,自然也會得到足夠的重視,所以平時很少面會酒店賓客的羅拔遜親自跑了過來。
“尊貴的MR費,您好!”羅拔遜低下了他高昂的頭顱,“請問今晚您打算享用哪些菜品呢?”
“開瓶紅酒,弄份全熟的牛扒,帶點魚子醬和黑松露,我就要這些!”費倫淡淡道,“至於他們吃什麼,你得問他們,當然賬由我來付!”
羅拔遜馬上親自挨個詢問過去,當問到無厘頭女人時,那女人並沒有立即說想吃什麼,而是沖費倫怯怯道:“費先生,我也可以點菜麼?”
“廢話!我這人向來言出必踐。”費倫不悅道,“既然你跟劉瑋強一起來的,說了這頓我做東,你自然可以點菜。至於之前的事兒,剛才我已經給了你教訓。”
實際上,言出必踐是必須的,就拿馬化智來說吧,如果馬氏兄弟真按嘴皮子上說的那樣與馬化智斷絕關係,然後把他送到美國去自生自滅、不爽一輩子的話,費倫吃多了要出賞格去殺他,可惜馬氏兄弟失言在先,他也就只好下殺手在後了。
劉瑋強剛才一直在猜測為什麼費倫老是針對自己帶來的女伴,現在一聽還有這茬,立刻朝無厘頭女人惡瞪了過去。
無厘頭女人也知之前在盥洗間嘴上有些缺德,戚戚然低下了頭,連點餐也顧不上了。
tina適時道:“費先生,不如讓馮玉瑩跟我點相同的菜式吧!”
費倫明白tina說的馮玉瑩就是無厘頭女人,對此不置可否,只微微揚了揚下巴,算是同意了。
羅拔遜命人記下功能表,就鞠躬告辭離開。這時,莊臣等人看費倫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要知道,普裡茲克家族在美國上流社會素有名望,費倫能獲得這個家族的友誼,可見其人脈。所以在他們眼中,費倫不僅多金,而且身份神秘,免不了在還沒上菜之前極盡巴結之能事。
費倫對於這樣的奉承也見過不少,只是虛應故事,倒沒讓莊臣和劉瑋強幾個馬屁就拍暈。不久,羅拔遜親自押著餐車回到桌前,為莊臣等人一一奉上菜肴。
輪到呈上紅酒時,羅拔遜顯得小心翼翼,直到把紅酒打開,一人倒了小半杯,再準確地擱在瓶架上,他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尊貴的MR費,你們的菜齊了。”
費倫掂起高腳杯品了口紅酒,道:“這兩百多年的紅酒看來已經過了適飲期(①),味道不咋樣嘛!”
羅拔遜幽默道:“尊貴的MR費,以你的地位,並非單純的喝紅酒,還需要喝價格!”說到這,又鞠了一躬,“請慢用!”然後帶著人退走了。
費倫沖席上的人舉杯道:“你們也嘗嘗吧,這酒不地道。”
可惜莊臣等人都不是什麼酒中行家,反而覺得這酒不錯,至少比他們平時喝的那些紅酒口感更醇,甚至馮玉瑩還贊道:“費先生,這紅酒的口感真的很不錯耶!”
“是嗎?我倒不覺得!”費倫漠然回應了一句,開始動起刀叉來。其他人也跟著開動,一通觥籌交錯之後,大家算是酒足飯飽。
費倫隨手打了個響指,叫來了侍者,道:“結帳!”
侍者顯然得過羅拔遜的囑咐,當即奉上帳單,道:“多謝先生駕臨酒店,您這一桌總共是二十七萬六!”
聽到這樣的價格,莊臣等人差點沒驚掉下巴,馮玉瑩更是驚叫道:“什麼?這頓飯要二十多萬港幣?”
費倫不豫地瞪了驚驚乍乍的馮玉瑩一眼,覺得這女人還真是上不了檯面,真不明白劉瑋強看上她哪裡了?莫非是身材樣貌,抑或床X功夫?
侍者倒不厭其煩地解釋道:“對不起,這位小姐!我想您一定搞錯了,這餐飯實際的價格為五十五萬兩千美金,因為費先生出示了尊貴(至愛親朋)卡,所以我們酒店自動減免一半的費用,也就是二十七萬六千美金!”說到最後,他還特意加重了“美金”兩字的發音。
這下,tina、莊臣、劉瑋強俱都大驚,一頓飯吃掉兩百多萬港幣,實在是駭人聽聞。
費倫倒不以為意,擺手道:“WAITER,解釋那麼多幹嘛?還不趕緊幫我結帳!”說著,他重又掏出了尊貴卡和一張黑色信用卡,隨手遞了過去。
見費倫眼都不眨一下就把幾十萬美金的帳單給結了,莊臣這才意識到為什麼林健悅在電話裡要那麼說了,看來莊勝還真找到一座大靠山呐!
劉瑋強趁著侍者去結帳的機會,把目光落到了那支還剩一丁點兒紅酒的酒瓶上,拿起來看了看,發現瓶身上寫著“瑪歌,1787”字樣,瞬間無語了。因為他也聽說過當年的瑪歌酒趣聞,說是有瓶瓶身上刻有美國前總統傑弗遜名字縮寫的瑪歌1787紅酒叫價五十萬美金,眼前這瓶酒雖然沒有什麼總統名字縮寫,但恐怕價格也在三四十萬美金上下,畢竟1787的瑪歌紅酒數量極為有限,也就難怪這餐飯的價格如此驚人了。
想到這裡,劉瑋強多少有些不安起來,道:“費先生,您決定投資我的電影我很高興,但您還沒有看過劇本……”
“不必了!”費倫擺手道,“我並非專為投資電影,而是為了罩我的小弟莊勝。”
說到這,羅拔遜親來,退還了兩張卡,又把帳單回執擺到了費倫面前:“尊貴的MR費,請問還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
“有房間嗎?開個套,我今晚就住這兒了!”費倫一邊說一邊朝tina等人揮揮手,“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各自散了吧!”
於是,劉瑋強和tina莊臣訂好詳簽合同的時間,便攜著馮玉瑩離開了。至於他回去之後怎麼拾掇馮玉瑩,就不關費倫的事了!
進了套房倒頭就睡的費倫第二天很早就起床把身上洗刷了一遍,再換上他吩咐羅拔遜買來的衣服,連早飯都沒吃就來到了車庫。
可還沒走到法拉利的停車位,只是遠遠掃了一眼,費倫就覺出了不對勁,感到有人在盯著他。輕手輕腳將四周圍繞了個遍,卻根本不見人影,略一思忖,費倫的目光又鎖定回了十米開外的敞篷法拉利。
“自己滾出來!”費倫一邊喝斥一邊從後腰(隱戒)中摸出了格洛克18,哢嚓一聲上了膛。
(①:紅葡萄酒中所含單寧酸是天然防腐劑,能左右紅葡萄酒陳年和貯藏時間的長短。即使密封儲藏再好,單寧酸也會流逝消散,所以葡萄酒必須在某段特定時間內飲用才會凸顯出最佳口感和品質)
作者: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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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22:34
080 送上門的線人NO.1
等了兩秒,一個小腦袋從敞篷車裡支了出來。
費倫放輕腳步,猶如鬼魅般靠攏到車旁,當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看向他時,他手中的格洛克已經頂在了油亮的小額頭上。
本想縮回頭去的女孩頓時僵住了:“大、大哥,別誤會,我只是喜歡法拉利,所以跑到車裡來坐一坐,沒、沒別的意思!”
女孩頂多雙十年華,皮膚連小麥色都不是,而應該稱之為古銅色,緊繃而富有彈性,充滿了活力,瓜子臉,眼睛很大,剩下的五官無不小巧,但組合到一起只能算耐看,稍厚的嘴唇顯出別樣的媚力,讓原本還算淳樸的妹子形象變得古靈精怪。
可惜的是,女孩此時此刻一臉的沮喪,大眼睛裡還時不時掠過一絲恐懼,因為她能感覺出費倫手上的黑傢伙並不是玩具。
“這位老大,先把你的傢伙收起來好嗎?”女孩半哀求半調侃道,“要是被攝像頭拍到你有槍,恐怕用不了多久員警就會找上門。”
費倫哂笑道:“我就是員警!”待女孩一愣,他立刻喝斥道:“別趴著,坐好!”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女孩什麼優勢都發揮不出來,只能在副駕駛位上正襟危坐。費倫手一翻,隨後刺出一枚大頭釘,紮在了女孩的冥穴之一上。
女孩驚恐的發現自己連小尾指都動不了了:“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費倫收起槍,從容上車,冷笑道:“也沒做什麼,只要你別亂動,就不會有問題。”
言下之意,亂動就會出問題,女孩何等精明,怎會聽不明白費倫在說什麼,心裡半信半疑道:“你說你是員警就是員警嗎?我看你像個假的。你說不動我就不動嗎?我偏要動……”話音未落,正暗中使勁的女孩忽然發現自己尿意凜然。
這怎麼可能?她出來上工前向來都會把生理問題解決乾淨,幾年如一日,今次也不例外,怎麼突然就想要尿尿了呢?
費倫一邊發動法拉利一邊冷笑道:“是不是很想尿?你要再暗地裡使勁的話,我保證你等下屎尿齊流,到時候我把車往中環或者灣仔的鬧市口一停,你這小女生想不出名都難!明天的頭條上一定會大書特書,人有三急,富家女暫拿豪車當馬桶!”
女孩心底一凜,不敢再試圖動喚,但嘴上卻不肯服輸:“反正是你的車,本小姐就算屎尿齊流也甘願!”
費倫得意一笑,道:“那好啊,我們這就去灣仔,聽說現在搞街頭攝影的年輕人越來越多,說不定你還能在網上火一把。”說著,把車駛出了車庫,往灣仔方向而去。
女孩微微色變,惶急道:“別,大哥,千萬別這樣,算我求你了!”
“OK,既然你不想去,那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費倫說著話,卻騰出一隻手在女孩身上最隱晦的秘處,比如罩杯下麵、腋窩、胯間等地方,反復摸索。
一時間氣氛很是曖昧,女孩唇瓣微張,目含秋水,但心裡卻惶急無比,更咬著後槽牙暗中使勁,可剛用力沒兩秒,她就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情,尿意更強烈了,不僅尿意,就連屎意也在上湧。這下子,她算是真信了費倫的話,不敢動了,只能任費倫亂摸。
費倫從女孩各個秘處掏出了不少小玩意,也不管什麼罰款不罰款,順手就丟出了車外,等再也掏不出東西來,這才住手,哂道:“你身上的東西還真不少,都快能開個雜貨店了。”
“放開我!”女人終於意識到兩人間的差距,哀求的聲音中透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不然我會告你非法禁錮。”
費倫笑了笑,掏出警官證比在她眼前,道:“我想你在偷我車的時候,一定試了很久也沒能打著我這車的火吧?於是你執拗勁兒一上來,就窩在車裡一直試,對不對?”實際上,自打上次法拉利失而復得,費倫就又親自動手改裝了車鎖設計和點火系統的回路。
“我沒偷你的車!”女孩矢口否認。
“沒偷?那你跑我車裡面幹嘛?尿尿嗎?”
費倫不提還好,一提,本就尿意深重的女孩一想起這茬兒,差點沒直接尿在褲襠裡,不過她仍嘴硬道:“你這法拉利的真皮坐墊軟和,我窩在你車裡睡睡覺不行啊?”
“這當然說得過去了。”費倫連連點頭道,“不過我要是把車開到法證部去,他們如果在電線回路上採集到你的指紋,那又該怎麼解釋呢?你不會是想把電路拆下來當成導尿管吧?”
又一次聽到尿字,女孩鐵青著臉,緊繃著身體,咬著牙根道:“求求你放過我吧,別再說那個字了,不然我真的真的會流在褲襠裡的。”說到最後,她甚至有點欲哭無淚的意思。
“哪個字?尿尿嗎?”費倫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女孩聞言,牙關緊咬,看向費倫的眼神怨恨中帶著敬畏。
這男人簡直就是一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惡魔!先前她之所以會被費倫堵在車裡,完全是因為費倫的腳步太輕,她一直糾結於如何啟動法拉利,結果到頭來連跳車外逃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窩在車裡藏著,被費倫用槍頂在了腦袋上。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費倫掏出手機摁下錄音鍵,“你承不承認偷我的車?”
“我承認是想偷你的車,可只是未遂!”女孩帶著哭腔道。
“OK,你承認就好。”費倫收回手機,把車拐往軒尼詩道,“那就報上姓名,跟我去警局錄個口供!”
女孩還算專業,剛費倫搜她身時,竟沒發現身份證件,可一聽費倫打算把她帶去警局,當時就急了:“阿SIR,不去警局行不行啊?”
費倫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只是淡淡哂笑道:“給我個理由先?”
“我不想被父母知道我在外面都幹了些什麼!”女孩可憐巴巴道。
費倫卻沒生出一丁點兒同情心,漠然道:“你這個年齡段的小孩不想父母知道自己的事很正常,可惜這並不能成為我放過你的理由!對了,離員警總部還有幾分鐘的車程,要是到那兒之前你想不出理由來說服我,那就只能公事公辦了!”
被逼到這種程度,女孩一面忍著尿意一面急中生智,大眼睛轉了兩轉,道:“要不……我做你女朋友吧?這樣我上你的車不就順理成章了麼?”
“要我說實話嗎?”費倫瞄了兩眼女孩頂多B罩的胸部,眼中全是笑意道,“先不討論你是否未成年,就你那還沒饅頭大的胸部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女孩聞言,撅著嘴氣哼哼道:“你就是個滿腦子髒東西的流氓!”
“呵呵,腦子裡想什麼又不犯法,倒是你偷車未遂,怎麼著也該被記錄在案吧?”費倫渾不在意道,“另外,我不得不提醒你,前面再拐個彎就差不多到警局了,想要自救的話,得趕快唷!”
女孩恨費倫恨得牙癢癢,無奈身不由己,不得不照費倫給出的遊戲規則來,可惜不到兩分鐘的車程內她一連提出十幾個理由都被費倫給否了,實在有夠鬱悶!
眼看已經到了員警總部大門外,費倫車速放緩,路邊的人時不時朝他打招呼,女孩終於急了,不管不顧地使出了殺手鐧:“阿SIR,要不我當你的線人吧?我當你的線人!”
“線人?!”費倫一愕,他倒是聽說過資深刑警發展線人的事,沒想到如今這種事輪到自己頭上來了,“可以倒也不是不可以,問題是你能提供什麼情報給我呢?”
女孩顯然是給點顏色就燦爛的類型,聽到費倫口氣有所軟化,立馬就抖了起來:“嘁~~你連線人費都沒掏,我憑什麼提供情報給你?”
“那要不要等你尿出來了,我們倆再繼續討論情報的話題?”費倫不陰不陽地說著話,手還在女孩平坦的小腹上摁了一把。
女孩只覺下身一麻,屎意尿意瘋狂上湧,差點當場就迸發出來,死命夾緊雙腿死命提臀這才沒出洋相,嘴上更是惶急叫道:“阿SIR,求你讓我下車上個廁所吧——”
沒去理會過往同事詫異的目光,費倫戲謔道:“先說說情報,說得好我就讓你下車,不然你就尿我車上吧!”
女孩是真急眼了,也顧不得分辨費倫話中的陷阱,直接道:“江湖上最近的大事就是這個週末連著三天在港島有一場大型的非法賽車,這情報你滿意了吧?快、快讓我下車!”
費倫倒是不急,寫意地靠在椅背上,問道:“具體的賽車地點呢?”
女孩越髮夾緊了雙腿:“這種事我一個做小的怎麼可能知道,我也就是在迪吧瘋的時候,偶爾聽別人提了那麼一句半句,不過這次賽事七爺會露面,至於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
七爺這個名字,上次找回法拉利時費倫就聽宋奎提過,說是那個盜車集團上面由七爺罩著,可惜抓到的那些個小嘍嘍大嘍嘍把所有罪名全扛上身,所以根本動不了七爺半根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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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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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23:34
081 再次衝動的阿寧
費倫沉吟幾秒,道:“OK,暫時信你說的話,報上你的姓名和身份證號,我就放了你去上廁所。”
女孩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姓名和證件號脫口就來:“我叫古精靈,身份證號碼是……”
聽完古精靈報上的身份編碼和識別碼,沒發現異常的費倫隨手拔掉了她身上的大頭釘,在她肩頭拍了兩下,道:“你可以走了!”
古精靈猛一下推開車門,雙腳同時下地,跳著腳換填忙地的去了衛生間。
費倫望著她的背影,露出個詭笑,開車進了車庫。
等費倫向控制中心核對了古精靈的證件號、從車庫內慢悠悠踱步出來時,古精靈怒氣衝衝地找了過來,一來就想揪他的衣領。費倫並沒有對她的暴力行為作出反擊,反而捂著鼻子跳開一旁,道:“哇靠,你上怎麼這麼臭?掉糞坑裡啦?”
“你還說!”實際上古精靈才進廁格就來了個屎尿齊流,全拉在褲襠裡了,此刻她鬱悶得想跳樓,稍一聯想就知道是費倫搗的鬼:“阿SIR,我一定會去告你非法傷害他人身體!”
費倫哂笑道:“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告狀要講證據的,你大小便失禁關我屁事,也許是某人偷車未遂的報應吧!”
“你——”
“我什麼我?”費倫順手從兜裡摸出幾千塊,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拿著,你的線人費!”
有錢不拿是王八蛋,古精靈毫不猶豫地接了,立馬翻臉道:“之前的情報就當是姑奶奶心情好,無意間閒聊給你聽的,想要我當你的線人,門都沒有!至於這錢,就算是你賠給我的損失費了!”
費倫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淡淡道:“記著,這幾天去幫我打聽打聽非法賽車的消息!另外,記得過兩天回來找我紮一次針,不然你要是出現習慣性大小便失禁我可不負責。”說完,只留下古精靈呆滯當場,他卻揚長而去。
上工之後,費倫和莫婉寧照昨天的方式,去另一區巡邏了一天。晚上,費倫駕車回到淺水灣,照例修煉了兩個小時,可惜他的無殺玄金氣已至當前階段的頂峰,打坐除了增多一點點的真氣液之外,就再無效果了。
到了週四,連著巡邏了兩天的費倫和莫婉甯被文督察安排跟隨大部隊在要隘路段設卡,對超速車輛
進行拍照和例行檢查。
還好是冬天,設卡的地方沒什麼蚊子,不然一天下來,費倫和一干同事鐵定會變成流動捐血站。
眼看著快到五點,費倫等人正打算撤攤子返回交通部,突然負責拍照的奎佬叫了起來:“哇靠,來了輛保時捷911,速度132!”
費倫朝來路看了一眼,當機立斷道:“這條路限速七十!大頭,上去截停它!”
同事大頭立刻站到馬路當中,向來車打出了停車的手勢。
沒想到那輛牌照FF366的跑車不僅沒減速,反而加速向大頭沖來。大頭一看不妙,立刻側撲而出,加上費倫疾步過來拉了他一把,這才沒被極速駛過的跑車擦掛到。
“費SIR,多謝!”大頭感激道。
“沒事!”費倫擺了擺手,旋即下令道:“通知控制中心,讓其他同事密切注意剛才那輛FF366,最好予以截停!”
話音剛落,邊上就扯起了警笛聲,眾人循聲望來,赫然發現莫婉寧已跨上鐵馬,向保時捷追去。
費倫見狀,暗罵道:“蠢材!”跟著也跨上鐵馬尾追上去。不過他發現莫婉寧在對待這種違規跑車時特別來勁特別帶感,那天的GTR如此,今天又是如此。
跑車上的駕駛者很快發現有兩輛鐵馬在追他,當即冷笑一聲,換擋變速,猛踩油門,一下把費倫和莫婉寧又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有鑑於此,費倫不再藏拙,當即把油門轟到最大,一下超過了莫婉寧,飛速接近保時捷911,隨即用外放喊話道:“前面的FF366,立刻靠邊停車!”
如此喊了三遍之後,莫婉寧已經追近費倫,正想和他商量怎麼逼停負隅頑抗的FF366,美眸卻倏然瞪得老大,因為她看見費倫竟然把點三八掏了出來。
這時,保時捷正準備再次加速,費倫喊道:“FF366,立刻靠邊停車!”話音剛落,就聽到跑車引擎的轟鳴聲。
恰在此時,蓄勢已久的費倫毫不猶豫地開了槍。
“砰!”
只一槍就爆了FF366右邊的倒後鏡。
費倫再次喊道:“FF366立刻停車,否則後果自負!”
“吱——”
跑車上的人終於怕了、慌了,害怕費倫再弄出什麼么蛾子,立刻把車靠到路邊,停了下來。
費倫駕著鐵馬過去別住跑車,連頭盔都沒摘就跳下了車,靠近保時捷的第一件事就是飛起一腳踹掉了那支被他打壞了的倒後鏡。
見費倫如此暴力如此生猛,跑車上的人甚至沒敢在當時下車。
費倫用槍指著車窗,喝道:“滾下來!”
保時捷上是兩個公子哥,見費倫如此兇殘,迫不得已,終於推開門,走下車。其中一個眼袋浮腫的傢伙色厲內荏道:“什麼事啊,阿SIR?我們就是開開車而已,用不著拿槍指著我們吧?”
費倫冷笑道:“沒別的意思,剛才我踹掉你倒後鏡時槍走了火,現在這手僵住了,回不過來腕,只好這麼指著!”
倆公子哥一聽,差點沒嚇尿,你丫槍走火還敢指著人?趕緊向兩旁閃開,卻忽略了費倫的詭辯,他實際上是先開槍打爆了倒後鏡才把它踹掉的。
這時,莫婉寧也到了,跳下車就沖倆公子哥斥道:“駕照、身份證!”
倆公子哥本還不願出示,可費倫端著槍的“僵”手又指了過來,嚇得他倆忙不迭翻出了證件。
等回到警局,倆公子哥的律師都到了,他們這才開始叫囂費倫在執法過程中行為不當,說要投訴他云云。
費倫都不稀跟對方律師解釋,要投訴要打官司他都可以奉陪到底。
再說了,費倫的點三八雖然擊發了一枚子彈,但同事並沒有在現場搜尋到彈頭,開槍的先後順序也就成疑了,就算有莫婉寧的旁證,也無法證明費倫當時是故意開槍還是槍走火。
更讓倆公子哥的律師鬱悶的是,莫婉寧在她的工作報告中已經寫得很清楚了,她沒有在費倫騎鐵馬的過程中看到他掏槍。換言之,甭管打爆倒後鏡那一槍是不是走火,那都是後來的事,她沒見著。
等報告存了檔,這事兒就算板上釘釘了,即便莫婉寧以後想改口,法院也會因為她前後口供不符而不予採納。
所以鬧到最後,倆公子哥的投訴報告被監管處的madam淩給壓了下來,再沒了下文。
下班後,費倫特地請莫婉寧吃飯,她沒有拒絕。
席間,費倫笑問道:“為什麼幫我?”
莫婉寧俏皮道:“我沒有幫你啊!”
見她死不承認,費倫撓撓頭道:“OK,那我換一種問法,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針對違規的跑車呢?那天的GTR如此,今天的911又是如此!”
“總之我有我的原因!”莫婉寧不願多透露,“況且我聽說費SIR你的御用律師是威爾遜,這種小官司隨便打一打就能贏,我的證詞根本無法起決定性作用。最重要的是,那兩個公子哥的確超了速,構成了危險駕駛,理應受到懲罰!”
“哈!”費倫難得失笑出聲,因為他發現表面上看去正派無比的莫婉寧居然是個很懂變通的女人,當下笑著搖了搖頭,沖莫婉寧舉杯道:“cheers!”
“cheers!”
翌日又是週五,費倫開車到交通部外面時,一眼就瞧見了等在路邊的古精靈,只是她蓬頭垢面,蔫了吧唧的,一點活力少女的形象都沒有了。
費倫靠邊停車,問候道:“嗨,精靈美女,這兩天拉得怎樣?”
古精靈沖費倫張牙舞爪,恨不得吃了他,可卻沒有實質性的動作,只咬牙切齒地說了三個字:“我恨你!”
費倫聳肩道:“是你自己要當線人的,我自然要有點控制手段嘍!”
古精靈知道費倫是個只看心情,軟硬都不吃的笑面虎,沒敢說重話數落他,唯可憐巴巴道:“可、可別的員警對線人都是放羊來著。”
“那是他們!”費倫撇嘴道,“我能跟他們一樣麼?”
“那、那請你幫我紮兩針吧!”古精靈苦著小臉道,“我實在拉得受不了了!”
費倫這會兒反倒不急了:“先說說你這兩天淘到的情報吧!”
“這兒人多眼雜,我們去附近的茶餐廳說好麼?”古精靈央求道。
“沒問題,上車!”
隔壁街,發記茶餐廳。
費倫和古精靈坐下後,故意磕磣道:“喝不喝東西?”
古精靈瞪了他一眼,捂著肚子道:“大哥,咱們還是說正事兒吧!”
“行!”費倫一邊應承一邊依然故我道,“夥計,兩杯冰奶茶!”
作者: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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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24:22
082 地下車賽
古精靈裝出一副可憐相,擠坐在費倫身邊,捂著小腹道:“費SIR,你能不能先幫我紮兩針啊?”
費倫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只是將剛巧端上來的冰奶茶一飲而盡,剩下的一杯推到古精靈面前,謔笑道:“好了,這是你的,要麼喝光它,要麼現在就講講賽車的事兒!”
古精靈撇了撇小嘴兒,卻不敢明著反抗費倫的蠻霸:“講就講……這次夜場賽在島南的沿海路段,規矩和F1差不多,週五墊場賽,週六排位賽,周日正賽,聽說東南亞甚至歐美一些水準很高的地下車手都會過來參賽,好像獎金很高的樣子。”
“連歐美車手來參賽你都知道?”費倫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看來這兩天你打聽到不少事嘛!”
“還不都你逼的,那傢伙是個色狼,差點破了老娘的處。”古精靈說到這裡時一臉噁心的表情。
費倫佯裝大怒,拍案道:“哪個傢伙這麼大膽?老子的線人老子自己都還沒經手,他居然敢動?”
古精靈聞言,俏臉緋紅,啐道:“你混蛋!還不趕緊替我扎針!”
費倫臉一唬,道:“你急什麼?先說說到底誰這麼色膽包天?”
“哎呀,就是七爺身邊的一個馬仔啦,近期冒得很快!”古精靈忸怩道,“那傢伙瘦得跟竹竿似的,偏生見到女人就喜歡毛手毛腳,老娘要不是為了自己的肚子著想,這種色狼我躲還來不及呢!”
“OK,看在你肯這麼捨身打聽情報的份上……”說著,費倫隨手丟了十幾張一千塊出來,“這些錢都是你的了。”
古精靈很想要這些錢,可大眼睛一轉,又把錢推了回來,道:“我不要錢,求求你幫我扎針吧!我真拉得受不了了!”
費倫擺擺手道:“扎針沒問題!”說著他手一翻,兩指間變魔術似的多出了一根大頭針,眨眼間紮入了古精靈的冥穴。
古精靈肚子唧唧咕咕一通響,屎意尿意瞬間去了大半,整個人頓時感覺輕鬆多了。可費倫卻沒這麼容易放過她,輕笑道:“這次扎針能管一個月。”又指了指桌上的港幣,“這些錢還是你的。”
“你無恥!”古精靈深刻意識到她算是徹底被費倫給套住了,“我、我……”
“你什麼你?”費倫冷笑道,“我的手段雖還談不上神技,但就目前的醫學而言,休想查出半點名堂,所以你最好乖乖地替我辦事……再說了,你也看見了,我出入都開法拉利,不差錢,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哼!”古精靈一把抓起桌上的錢就想走。
費倫道:“慢著,今晚陪我去看看車賽!”
“你別鬧了,要是被人知道你是條子,那我就死定了!”古精靈道。
費倫老神在在道:“如果你不陪我去,一個月以後拉不死你。”
古精靈被逼無奈,只能留了個電話號碼給費倫,這才悻悻然走人。
費倫回頭就把非法賽車這件事報告給了張警司和文督察。兩人臨時召集交通部的頭頭腦腦開了個小會,一致決定先讓費倫去看看今晚墊場賽的情況,然後再做下一步的安排。
整個白天,費倫又和莫婉寧在一起巡邏了一天,不過兩人的默契倒是比之前幾天高了許多。
等到下班,拒絕了交通部同事HappyHour的邀請,費倫聯絡上古精靈,到約定地點接上她,駕駛著法拉利一塊去了西環。
找了間高檔餐廳,吃過晚飯,品著紅酒捱到徹底天黑,費倫這才買了單,對意猶未盡的古精靈說道:“走吧,幫我指路!”
古精靈用土司把盤子裡最後一點醬汁蘸吃乾淨後,歎道:“哇,好爽!這裡的牛扒真是美味!”
費倫撇嘴道:“一般般啦,只要你跟著我好好幹,這樣的牛扒天天都有。”古精靈沒有接話,心裡半信半疑。
隨後兩人坐上法拉利,在古精靈的指點下,費倫駕車來到了西環盡頭一處非法跑車聚集的地方。
“你不是說比賽會在島南進行麼?這裡可是成西道!”費倫邊問古精靈邊打量著街道上一輛輛看起來非常專業的非法改裝車。
“老費,這你就不懂了吧?成西道這裡地勢較寬,正適合發車!”古精靈叫著她新給費倫取的綽號道,“比賽的時候,車子會穿過與皇后大道西的山道,然後駛入薄扶林道,而後一直沿島南而去!”
費倫聞言,多少有些驚訝這些地下賽車手的膽大妄為,因為“山道”是條單行道,而非法賽車從成西道過去還正好他媽是逆行,要是沒有對過車還好說,一旦出現的話,那就有好戲看了,掛掉的決不會是一個兩個那麼少。港島交通部的高管們鐵定一個頭三個大。
隨便找了個地兒把車停下,馬上就有各種奇裝異服的人上來跟古精靈打招呼。
“呦,黑妞,又釣到凱子啦?”一個穿得很暴露頭髮像雞窩至少穿了五個鼻環的煙熏妝女孩開口就揭了古精靈的老底。
費倫是何等樣人古精靈現在已經很清楚了,聽到這話臉色不禁微微變了變,幸好她的膚色比較黑,這才沒讓人看出端倪:“爛妹,你放什麼狗臭屁呢?這位可是我幹哥哥老費!”
“幹哥哥?我看是幹妹妹吧?”鼻環女冷笑著又吐糟了一句,甩頭走人了。
等到沒人再注意這邊,費倫這才和古精靈下了車,觀察起了周圍的人和事。
此時,已經有不少車一順停在馬路當間,為首排頭的車子是一輛看上去十分炫目的銀色GTR,而站在車門旁的駕駛者是個又矮又瘦的亞裔,五官長得很磕磣,即使沒有表情的時候面目也略帶猙獰,看向四周圍的目光都帶著絲絲輕蔑。
古精靈見費倫在注意那個矮子,立馬小聲介紹道:“那傢伙叫池田,是個東瀛人,聽人說他參加過職業賽,在地下賽車界算是很有名了。”
“是嗎?”費倫玩味地笑笑,對古精靈的說法不以為然。
隨後古精靈又幫費倫介紹了其他幾位她聽說過或知道的地下車手,有東南亞的,也有本埠的,至於數量不多的洋鬼子車手,她是一個也不曉得。
這時,一抹陰陽怪氣的聲音倏然在費倫兩人耳邊響起:“黑妞,昨晚你把哥哥我灌醉,自己卻跑了,太不地道了吧?還有,這他媽的小白臉是誰啊?”
話音剛落,連頭都沒回的費倫飛起一腳,直接掃中了來人左太陽穴上方的頭殼部位,對方白眼一翻,如同被伐木斧砍中的大樹一般,轟然倒地。
周圍無意中看到這一幕的人瞬間傻了眼,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頓時騷動起來。
“哇靠,竹竿被個小白臉給撂倒了!”
“那小白臉竟敢動七爺的人,是否活得不耐煩了?”
“嗎的,竹哥被打了,過去收拾那傢伙,上!”
議論間,不少傢伙都眼神不善地朝費倫圍了過來。
古精靈一個勁往費倫身後躲,還小聲問道:“老費?怎麼辦?”
費倫渾不在意,瞥了眼昏倒在地的竹竿,愕然發現這人不就是上個禮拜非禮madam淩的三個混混之一嘛!這還真是不是冤家不碰頭啊!
沒等周圍的傢伙圍上來,費倫二話不說,抬起腿就狠跺在了竹竿的腳踝上,然後再抬腿再跺,一連跺了七八下,把竹竿的腳踝都跺成了沫子。
竹竿本人在費倫的暴力下疼醒過來又痛暈過去,再又醒來,頭上全是冷汗,抱著腿嗷嗷直叫,淒厲的慘叫聲讓所有想上來圍攻費倫的傢伙望而卻步。
這人他媽就是個瘋子!
費倫跺完之後,蹲了下來,拍拍竹竿的肩膀,戲謔道:“還認識我不?你那兩個兄弟的腿怎樣了?有空我再幫他們松松骨!”
竹竿看見費倫,差點沒嚇尿,幾乎忘了腳踝上的傷痛,因為紫發和白毛那晚過後去醫院檢查了,醫生給出結論,膝骨粉碎性骨折,膝關節壞周邊組織壞死,最好的治療方案就是截肢。這幾天紫發和白毛正在糾結是否截肢的問題,可不管怎樣,他們後半輩子杵拐是杵定了。這也正是費倫想要的。
古人雲,千古艱難惟一死,其實不然,在費倫看來,活得連條狗都不如才是最艱難的。這也是費倫在輪回空間長期殺戮下所形成的內在暴虐。
要知道,費倫在進入輪回空間前可是個大好青年,平時連只雞都沒殺過,而且道德覺悟也是相當高的。可惜環境逼人,費倫入輪回空間後很快就手上沾血了。從殺第一個人的心理恐懼和道德觀崩塌,到殺第十個人的心性瘋狂,再到殺第一百個人的人格扭曲,進而到屠戮千人的麻木,最後由麻木趨於漠然,由漠然變為平靜。
只不過此平靜絕不等同于殺雞屠狗的平靜,畢竟費倫斬殺的是眾多同類,而不是肉豬。屠夫殺豬殺得多了,自然就會變得手熟和鎮定,但這種境界就好像“看山是山”,如果突然改叫他殺人,他未必下得去那手,但費倫殺人的心態已經到了“看山還是山”的地步,內裡蘊含著無數邪惡因數,但表面上卻如平湖。
竹竿主動上來搭訕,恰好撞在了槍口上,費倫正琢磨著怎麼在這非法賽車的地方立一立碼頭,他就送上門來了,這不是找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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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時間:
2014-2-27 19:25:11
083 尾隨跟車
費倫是面如平湖,胸藏萬種暴虐,竹竿主動撞上門來,自然沒什麼好果子吃。
對上費倫陰惻的目光,竹竿心中的恐懼不斷放大,他強忍著傷痛,甚至不敢去關心自己的傷腿,結結巴巴道:“老、老大,你放、放過我吧!”
周圍竹竿的同夥雖懼費倫的血腥暴力,仍在緩緩圍攏。
恰在此時,渾不在意周遭情況的費倫從後腰(隱戒)上拔出格洛克18(①),哢嚓一聲上了膛,頂在竹竿的眉心上:“放過你?沒問題,給我個理由先!”
哇靠,這尼瑪什麼情況?敢情這人是玩槍的。霎時,周圍的人都不敢動喚了。這個時候,誰他媽先上誰他媽遭殃。
“我數三個數,找個能令我放過你的理由!”費倫重申道,“一!”
竹竿死命向費倫身後的古精靈打眼色,希望她能夠開口勸勸費倫。可是古精靈連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對於費倫整治竹竿,她舉雙手雙腳贊成。
費倫自然看到了竹竿的眼色,卻不以為意,從腋下(隱戒)抽出塊牛皮搭蓋在持槍的右手上,隨即槍口下移,對準竹竿已經被踩成肉餅的腳踝上面一點點,喊道:“二!嘭!”
尖銳的槍聲變成了悶響,淹沒在周圍各式引擎的轟鳴聲中。
“嗚啊——啊啊啊——”
竹竿抱著傷腿滿地打滾。
嗎的!這傢伙真的敢開槍,真敢開槍!
周圍那些正打算動喚的竹竿同夥這下是真的不敢動了。
至於躲在費倫身後的古精靈,還有正站在不遠處、剛剛過來取笑費倫是凱子的鼻環女,還有附近很多打扮的火爆熱辣花枝招展的女孩,全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等她們回過神來時,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女孩子認為費倫特酷特man,看向他的眼睛清一色在放光。古精靈更是覺得與有榮焉,大眼睛裡閃著異樣的神采,灼灼地盯著費倫的後背。
費倫可不管別人怎麼看他,走過去再次把槍頂在竹竿腦門上,淡漠地發出了三的起音:“S……”
關鍵時刻,竹竿急中生智,慌忙答道:“老大、老大,既然你今晚來到這兒了,要賭賽還是要參加賽車,我都可以幫你安排!”
費倫的發音倏然止住了,旋即換上一個陽光友好的笑容,移開了槍口,哂道:“你早他媽這麼上道也不至於挨一槍了。”頓了頓又道:“趕緊去幫我安排,遲了的話,有什麼後果你自己清楚!”說到這兒,他吹了吹格洛克的槍口,把槍收了起來。
地上的竹杠一聽,連忙扯著喉嚨叫了起來:“賴利、賴利頭……**死了沒有?沒死快過來扶我一把!”
“竹哥,來了來了來了!”一個滿頭坑的古惑仔小跑過來,根本不敢看費倫,攙起竹竿就想走。
“慢著!”費倫叫住了竹竿和賴利頭,把還癡癡盯著他的古精靈擁入懷內,道:“黑妞以後就是我的人了,誰他媽要是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絕對會將他削成人棍,活得比蛆還淒慘!”
在場之人都覺不寒而慄,沒人敢於和費倫冷電似的目光有所接觸。古精靈回神過來,大膽地摟住費倫,獻上香吻。
反正都已經放出話了,費倫自是來者不拒,和古精靈舌吻起來,直吻得這黑妞透不過氣、渾身發軟這才鬆口,讓周圍的古惑妹紙好一番眼饞加羡慕。
唇分之後,古精靈伏在費倫懷裡,意猶未盡地用小香舌舔了舔略厚的紅唇,嘻嘻笑道:“老費……SIR,沒想到你原來是條色狼,是條隱藏在……”
話還沒說完,費倫就捉著她胸前的小饅頭,用力揉搓了一番,惹得古黑妞驚叫出聲。
這邊,竹竿的動作很快,不僅料理好了傷勢,還幫費倫安排好了車位。
“老大,車位有點緊張,你就擱在第十一位發車吧!”竹竿杵著雙拐湊到費倫身邊道。
攬著黑妞的費倫淡淡道:“我沒說要參賽啊!”
“啊?”竹竿無語凝噎。
費倫指了指一干在車燈的照耀下的跑車,道:“盡都是些東瀛的便宜貨,我的法拉利怎麼可能跟這些家夥同場競技!”
的確,一眾跑車中有黃色的FC也有白色的FD,一半以上都是日產,剩下的則是八國聯軍,哪個國家產的都有。日產車之所以占主流,這是因為東瀛跑車性價比較高,而且比較好改裝,加上那邊和港島一樣,都是靠左行駛,所以日產車自然成了地下車族的首選。
“那……您加進來賭一把,娛樂娛樂如何?”竹竿眼珠一轉,提出了新建議,“今天這墊場賽一萬起底,一百萬封頂,最少都是一賠一,要不要試試?”
費倫掀眉道:“都什麼賠率啊?”
“賠率最低的就是那個池田,他一賠一,至於其他參賽選手的賠率都在這紙上寫著,您參考參考!”說著,竹竿毫無戒心地掏出一張單子來,遞到費倫跟前。
不是竹竿蠢,也不是竹竿不謹慎,而是費倫的用槍竹竿剛才已經找識貨的人問過了,是格洛克18,條子是不會裝備這個的。既然費倫不是條子,又兇殘過人,竹竿在放心之余,自然不敢再得罪他。
“能幫我提前安排一下明天的發車位麼?”費倫跳躍道。
“啊?”竹竿有點跟不上費倫的思維,過了兩秒才回過味來,為難道:“老大,不瞞您說,明天的發車位不是我可以做得了主的,得全聽七爺安排!”
“這樣啊,那就算了!”費倫滿不在乎地揮揮手,隨手簽了張支票,落款特意用上小額支取的英文名,“那我就押十萬塊玩玩,就押在……”掃了眼賠率名單,“這個,賠率第三的本埠車手身上!”
“好的、好的!”竹竿用腋下撐著雙拐,兩手接過支票,一看之下,大驚失色,差點沒摔倒在地,“老大,這、這十萬英鎊已經超出限注了呀!”
聽到這話,邊上竹竿的小弟和古精靈都嚇了一跳,這可是一百多萬港幣呀,怎麼費倫遞過支票的時候連肉痛一下的表情都沒有呢?
“蠢貨!多的錢是給你截肢用的。”費倫這話還真有點黑色幽默,當場把竹竿雷了個外焦裡嫩。
“啊對了……”費倫續道,“我雖然不參加車賽,等所有的車出發完畢,我開車跟在後面總可以吧?”
竹竿愣了愣,道:“當然沒問題!”
和費倫談妥之後,竹竿捧著那十萬英鎊的支票屁顛屁顛的去了,一點也看不出剛被費倫廢掉一條腿的樣子。其實竹竿不以打見長,全靠耍嘴皮子上位,少條腿於他而言除了搞女人和跑路的時候不太方便之外,還真沒什麼大礙,至於心底的怨念,竹竿是不會在費倫有槍傍身的時候流露出來的。
不過費倫盯著竹竿三步一竄的得意背影,喃喃道:“看來還沒被虐夠!”
古精靈沒聽清楚,好奇問道:“老費,你說什麼?”
費倫瞪了她一眼,斥道:“你一個女人家家的,打聽那麼多幹嘛?”
古精靈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問。
終於,所有車子都停在了馬路中間,一刻不停地預熱著引擎,巨大的轟鳴聲把從附近經過的私家車都嚇得繞路而走。
竹竿的心腹手下賴利頭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杆破旗,走到車龍排頭開始揮舞起旗子,另一手拿起擴音器,開始起跑倒數。
當“一”數完,所有車手都精神一振,拉動手控杆,猛踩油門,隨著賴利頭揮下旗子,排頭的GTR和側後位的FC幾乎同時刮起地面的沙土,引擎的轟鳴聲瞬間放到最大,在不少古惑仔古惑妹紙的呼喝聲中,一起飆出了起跑線!
第三位的本埠車手駕駛著保時捷緊隨一二名之後也沖了出去,緊接著是第四第五第六……然後就變成了一窩蜂,近三十輛非法改裝過的跑車呼嘯著沖出了發車點,很快拐上了狹長的“山道”。
費倫坐在法拉利上已經看不見最後一輛車的尾燈,他沖仍在擺弄頭盔的古精靈說了一句:“把頭盔戴好!”
“為什麼要戴頭盔?咱們來的時候可沒戴!”古精靈不解地嘟囔著,手上卻不慢,三下五除二就把頭盔扣緊在腦袋上,還不忘紮緊了頭盔帶。
“別問那麼多,坐穩了!”費倫多說了一句,隨即啟動了法拉利,把正想湊上前問問他倆為啥還不開動的竹竿扯了個大跟頭。
強烈的背推感差點沒把古精靈的腦袋閃斷,嚇得她嗚哇亂叫,可費倫並不憐香惜玉,反而一轟油門,整輛法拉利猶如咆哮的野獸,飛速駛入了山道。
也不知是費倫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不好,剛入“山道”不到百米,對過就有車頭燈光射了過來。
“有車!”古精靈驚恐地叫了起來。
(①:格洛克18可在半自動和自動之間任意切換,半自動相當於單發,自動相當於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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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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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26:05
084 碰碰車
夜色已深,燈火闌珊的港島就像一個朦朧的睡美人,散發著它獨特的魅力。
“有車!”
古精靈在驚叫的同時,側過戴頭盔的小腦袋,以躲避對車射來的強烈燈光,後背不自覺貼得椅背更緊了,就差沒跳車。實際上,山道路段的單車道也就短短的一小段路,可偏偏就這麼寸,被法拉利給趕上了。
不過費倫很不以為然,撇嘴道:“早看見了!坐穩。”說著,變檔加速,猛踩油門,向對車沖了過去。
“啊啊啊——”
古精靈想不尖叫是不可能,這條路可是單車道啊!路的兩邊除了水泥護欄外就是近在咫尺的高樓,實在有點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感覺。
對車顯然也注意到了逆行過來的法拉利,車上的司機極力靠左,可惜單車道就是單車道,即使道路兩旁還留出了一定的空間,可也決不是一輛小車和一輛貨車能夠並排或對錯而過的。
眼看著兩車就要撞上了,古精靈大叫一聲:“不要——”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跟著,她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傾斜起來,感覺像在飛。
難道翻車啦?怎麼這麼久都不會痛的?
古黑妞一邊思忖著一邊弱弱地睜開了大眼睛,愕然發現法拉利竟然開上了道路兩邊一米多高的水泥護欄,呃不,這條山道是高架路,應該說法拉利的車胎正壓著水泥護欄上的金屬欄杆行駛,稍有不慎,車子就會翻出護欄,掉向下麵的公路,十幾二十米的落差,足夠車毀人亡。
看著路旁近在眼前如泰山壓頂般的高樓,古精靈只覺心驚膽顫,從又閉上了眼睛,嘴裡不斷念叨著費倫聽不懂的詞語。
費倫倒也不在意,穩住方向盤,駕著法拉利從貨車旁呼嘯而過。
如此驚險,貨車司機被嚇了個半死,來了個急刹,跳下車沖著法拉利的尾燈就是好一通粵罵。可惜費倫再轟油門,駕著車揚長而去。
待車拐上薄扶林道後,費倫已經隱隱聽見前面那些非法賽車的轟鳴聲了,當下往薄扶林遊樂場方向急追。
等追到瑪麗醫院附近時,費倫和古精靈就看見了尾車。
一大群非法賽車正在馬路中間上演碰碰車的好戲。搶道要碰撞,超車要碰撞,就連變換車道也要發生碰撞,這倒不是地下賽車手們駕駛技術不行,而是地下賽車本就如此,要是耐不住磕碰,害怕出事故,那就別來參加地下車賽,乖乖回去摟著女人睡覺得了。
不過如此激烈、如此頻繁的碰撞就連古精靈這個經常觀戰非法賽車的古惑妹紙也是第一次見,看了一會兒,她就興奮了:“哇靠,這場面真壯觀!”
費倫聞言微微一笑,道:“要是咱們能從中殺出一條血路,那就更壯觀!”
“喂喂,你不是吧?”古精靈頭盔後的大眼睛瞪得溜圓,“你這可是限量版法拉利耶,報銷了怎麼辦?”
“那就再買一部唄!”費倫得意一笑,“反正我最近正在購入FIAT的股份。”
“FIAT?”
“就是快意集團!”
古精靈聞言,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費倫渾不在意地笑笑,再次變檔,猛踩油門,法拉利的引擎轉速倏然提升至極限,怒吼一聲,紮進了碰碰車堆。
在極為狹小的行車空間內,法拉利的車速卻被提升到了極限,兩邊的非法賽車飛快被其超越,儀錶盤上的轉速已經接近200!
古精靈看著一輛輛車子被超越,看著左右的車子好似放慢了速度般緩緩碰撞,心裡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覺。更讓她覺得神奇的是,每當有車想故意擦碰過來時,費倫總是能夠預知,用詭異的小幅變道將其甩在身後,而他手腳對於車子的操控都到了非常精微的地步,不管是變道還是加速超車,黑妞都幾乎感覺不到劇烈的震顫和搖晃!
古黑妞本就是幹偷車的,自然也會開車,雖然沒參加過非法賽車,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自然能夠明白費倫的車技有多麼了不起:“哇靠,老費,你是職業的吧?”
費倫斜了黑妞一眼,沒有說話。古精靈並不知道,費倫現在開車根本沒有花心思,如果沒有她在車上,他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開得像個乖寶寶,恐怕早就將其他的碰碰車掀出了馬路。
注意,是掀不是撞。在高速的行駛過程中,重量相當的車子有時候只需要找對時機和角度來一記輕微擦碰,就能造成人仰車翻的局面。
在費倫超凡的車技和法拉利優越的性能下,末尾集團的非法賽車很快被甩遠。之後,法拉利如靈貓般掠過大段空曠的道路,追上了第一集團仍糾纏在一塊的五六輛非法賽車。
這幾輛賽車明顯增重了底盤、加大了馬力,所以它們之間的擦碰只是車身出現擦痕和火花,整輛車依然平穩如故。
古精靈顯然也看出了問題,道:“老費,你這法拉利的底盤沒特別改過吧?”
“廢話!”費倫哂道,“不過要前面這些車死很容易!”說著,他一踩油門,把法拉利逼近了末尾的馬自達RX-8,用車頭輕輕別了一下馬自達的右側尾部。
馬自達的尾部立刻順時針爬頭,等費倫駕車從旁邊駛過時,RX-8已整個打橫在馬路中間,可由於慣性,瞬間形成了懶驢打滾的局面。
古精靈回頭看見這一幕,再看向費倫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懼,心裡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不聲不響就斷送了一輛非法賽車,甚至上面的車手也跟著報銷了。
“喂,老費,你不是員警麼?怎麼……”
費倫冷笑道:“正因為我是員警,所以對這種傢伙才不會手下留情!”
古精靈一愕,霎時省悟到剛才翻車的是一個非法賽車手,頓覺費倫的做法合情合理,根本沒察覺他的陰暗心理。
之後,費倫故技重施,又搞翻了兩輛非法賽車後,便一直跟在最前面的三輛車後頭,不再有所動作。
這時候的古精靈已經完全興奮了:“老費,你怎麼不靠上去把它們全撂翻嘍?這樣你拿了第一,竹竿和七爺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白癡!”費倫斥了黑妞一句,“要是我拿了第一,今晚開出的盤口,七爺一分錢都不用賠,老臉只怕會笑爛!”
古精靈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小臉頓時垮了下來:“那就這麼一直跟著?”
“當然,熟悉賽道嘛!”費倫哂笑道,“不過我那十萬鎊可是不能虧的。”
“你的意思是……”
費倫顧左右而言他:“還沒到時候,先暫時就這麼跟著吧!”
許是前面三輛車的想法跟費倫一樣,也都這麼保持著速率一直往前開,中間偶有碰撞摩擦,卻沒到押上最後本錢拼命的地步。
很快,四輛車幾乎是兩前兩後從薄扶林道拐上了黃竹坑道,又從港仔隧道直插而下,經過足球會場,一直到了灣仔運動場附近的主幹道轉盤,順時針拐了一個大圈後,幾輛車都上了告士打道。
“看來這是要開回發車點呐!”費倫歎了一句,開始操控著法拉利加速,生生擠進了頭名的GTR和稍稍落後半個車頭的FC中間。
GTR上是那個叫池田的東瀛人,而FC上是個洋鬼子,他倆看到費倫駕車生生地插進來,當即就爆了粗口:“八嘎!法克!”然後像心有靈犀一樣,雙雙控制著賽車擠向中間的法拉利。
“小心!”古精靈喊了一聲。
費倫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腳下倒腳,來了個急停,只見GTR和FC像兩塊異性磁鐵一樣迅速合在一起,得虧池田和那洋鬼子的車技不賴,僅輕微碰撞了一下、擦出點火花,兩車就又分了開來。
可惜佛面蛇心的費倫卻不想就此放過他們,再次腳下倒腳,法拉利一加速,生生撞上了GTR和FC一左一右的車尾。
兩車霎時失控,池田和洋鬼子甚至來不及驚叫,就駭然發現他們的車子尾部開始打著轉爬頭。失控的GTR照著右側的逆向隔離帶就去了,而FC一頭撞在了路邊的電線杆上,引擎爆了缸。
後面那輛非法賽車上的本埠車手目睹了整個過程,法拉利兇悍如斯,嚇得他小心肝直跳,嘴裡喃喃道:“還好剛才跟550齊頭並進的時候老子沒有歪心思,不然……”
到了這個時候,只要不出意外,費倫下注的本埠車手應該能跑頭名,他也就不再腳下留情,油門踩到底,駕著法拉利迅速駛入岔路,上了柯布連道,然後斜插進軒尼詩道,繞向銅鑼灣方向。
“黑妞,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費倫難得好心一回。
古精靈呡了呡嘴唇,道:“我在柴灣附近租了間小屋。”
費倫訝道:“柴灣?!你別告訴我你們全家人都住那兒!”
說到家人,古黑妞的臉色徹底黑了下去:“除了我外婆,我就一個人,可惜幾年前她得了老年癡呆,只好住到敬老院去了!”
“嘖嘖,你還真是淒慘呢!”費倫說著同情的話臉上卻連一點同情的表情也欠,“那我送你去附近的酒店好了。”
“不要!”古精靈立馬反對,“我得省錢留給我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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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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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27:04
085 有人潑紅漆
“……要不,我去你家住?”古精靈探問道。
“去我家?”費倫臉上露出邪笑,“我家就只有一張床,你要不怕我吃了你的話,我無所謂啊!”
古黑妞顯然不怎麼相信:“你開得起法拉利,還只一張床,誰信啊?”
“不信?”費倫笑得愈發詭異,“那就去我家睡吧,要是明早起來你發現被我怎麼著了,可別怪我!”
古黑妞被費倫笑得發毛,嚷道:“慢慢慢……你要是實在不願送我回柴灣,那就在附近的小巴站把我放下吧!”
費倫似笑非笑問:“不去我家啦?”
“不去!”古精靈顯然已經堅定了信念,“你這人做事沒個准,我算是怕了你了。”
“OKOK,只是現在還有小巴嘛?”費倫道,“還是我做一回好人,送去回柴灣吧!”
古精靈對費倫的人品持懷疑態度:“你會怎麼好心?”
費倫樂道:“我是個員警誒,沒好心怎麼幫助市民?”
可惜古精靈在見識過費倫接二連三輕描淡寫搞翻五輛非法賽車後,就再不覺得他的心腸會好到哪兒去。當然,這純粹是一個女孩子的直覺。
在古黑妞的指點下,飆車飆上癮的費倫駕著車很快到了柴灣新夏街附近的一幢居民樓。這樓表面看上去很風光,進到裡面才發覺髒亂差,樓道的燈光不僅昏暗,斑駁的牆上還盡是些專治X病的小廣告,最關鍵處在於整棟樓裡有一股非常難聞的餿臭味。
在外面吸了一天新鮮空氣的黑妞一進樓就下意識的捂了捂鼻子,反倒是費倫感覺好像很適應,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你就住這兒?”
“嗯!”古黑妞聲若蚊呐地應了聲,“你就別上去了吧?”
費倫笑道:“你剛還說請我喝杯茶的?”
古精靈無奈,只好帶著他上了七樓。沒想到剛到七樓樓口,就見幾個古惑仔正朝一家門上潑紅漆,還順帶著在牆上大書特書“欠債還錢”!
見到這幾個人,古精靈的嬌軀微微顫抖,下意識就想逃走。
費倫注意到黑妞的異樣,一把摁住她的香肩,戲謔道:“呦呵,現在高利貸蠻勤快的嘛,這麼晚了還工作!”聲音雖然不大,卻剛好夠吸引幾個古惑仔的注意。
為首的滿身都是補丁的古惑仔借著燈光看清古精靈後,立馬叫了起來:“艸,黑妞,尼瑪死哪兒去了?害得老子們好找!”說著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一伸手就打算來抓黑妞的頭髮。
“嘴巴放乾淨點,你們現在自己消失還來得及!”費倫斥道。
“艸,**以為你是誰啊?別惹大爺生氣,滾蛋!”滿身補丁的古惑仔回敬了費倫一連串怪話。
費倫嘴角泛起了邪笑,偏頭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古精靈,突然上去就是一個正蹬腿。這一腳的力量稍稍有些向側上方,正好踹在了補丁仔的胸前,補丁仔被這腳踢起一米多高,在空中來了個轉體一周半,翻飛出去幾米遠,這才落了實地,又滾了兩滾,撞在一個空煤氣罐上,一動不動了。
這一腳把幾個古惑仔還有古黑妞全震住了,百十來百斤的人一下踢飛,這他媽好像在看電影《黃飛鴻》啊!最關鍵的是,剛才還好好的補丁仔,現在滿臉滿身都能看到血斑點點,就好像遭了車禍一般。
剩下的古惑仔此時都有些恐懼,其中最矮的那個道:“哥、哥們,有話好、好說,我、我們只是來、來找黑、古精靈要賬的,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是?”
費倫聞言,看向古精靈,她也正好側臉來瞧費倫,弱弱答道:“敬老院的藥效果不好,外婆吃的特效藥大部份都是我自己掏錢買的,前兩個月我手頭緊,就找瘋哥借了三萬塊來周轉,沒想到這個月的運氣更背……你、你能不能幫我過了眼前這一關?”
黑妞所說的背就是被費倫套住給當了線人,可眼下要債的就在跟前,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費倫了,自然不敢把話說明瞭。
費倫笑道:“不就是錢嘛,我可以幫你還,但你拿什麼報答我?”
古精靈緊呡著嘴唇,眸光在一陣閃爍之後變得堅定起來,道:“老費,只要你幫我還了錢,我的報答一定讓你滿意!”
“具體呢?”費倫刨根問底道。
“現在不能說!”古黑妞眼中劃過一絲羞澀,“總之你信我,就幫我這一次。”
費倫的目光變得尖銳起來,與黑妞對視了幾秒,發現她的眼神並沒有閃躲,當即道:“好,我就幫你一次!那個誰,黑妞欠多少錢?”
矮子愣了愣,道:“我們只負責潑油漆,具體的你得找瘋哥談!”
“OK!矮子,我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費倫淡淡道,“一是你馬上打電話把那個所謂的瘋哥叫過來,二是我把你們全幹趴下,等那個所謂的瘋哥找上門來!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一!”
矮子掃了眼地上昏死過去的補丁仔,又和同伴互相看了看,沒等費倫數第二聲,他就慌裡慌張地掏出手機,給瘋哥撥了過去。
費倫倒不在意,又提醒了一句:“叫他把黑妞簽的借款合同帶過來。”說完又沖古精靈道,“過去把門開開,讓我進去坐一坐唄!”
有求于人的古精靈此時對費倫自是言聽計從,當即到了滿是紅漆的門前,掏出鑰匙正想開門,費倫又道:“那個誰,過來把紅漆舔乾淨!”
幾個古惑仔都愣住了,剛打完電話的矮子哭喪著臉道:“老大,瘋哥同意過來,可這紅漆要怎麼舔呐?”
費倫理所當然道:“自然是用舌頭舔嘍!”
古惑仔們一聽,當即就有想翻浪的,其中噸位最大的一個傢夥頓時嚷道:“別以為你幹翻了補丁我們就怕你,小心老子找到你的窩,點火燒房子。”
費倫聞言,咧嘴笑道:“OK,你們可以不用舔了!”話落,他一記快若奔雷的蹬踏腿準確無誤地踹在噸位仔的臉上。
一腳過後,噸位仔臉上不僅生出個腳印,還全都是血,有些地方的血更好似虛了眼的自來水管一樣冒出來,牙齒被蹬掉了七八顆,剩下的估計也大多不能用了。
剩下的幾個古惑仔一看,這人的手段也太狠了,出手就見血,比瘋哥還黑,嚇得渾身哆哆嗦嗦,真生出了舔油漆的心。
這時,費倫指了指歪歪斜斜慢慢軟倒在地的噸位仔,戲謔道:“現在你們只要把油漆給我擦乾就行了!”
看到費倫如此蠻橫,古精靈反而覺得安心。
古惑仔們一聽,如逢大赦,趕緊脫下身上的衣服,圍到門前就是一通猛擦。兩三分鐘後,古精靈家的門雖然還是紅豔豔的,但已經沒了剛才漏湯滴水的模樣。
黑妞見狀,連忙掏鑰匙開了門,把費倫迎了進去。
等費倫砰一聲關上黑妞家的門,眾古惑仔這才敢圍過去關心地上的補丁仔和噸位仔。矮子試了試他們的鼻息,松了口氣道:“還好還好,留了半條命!”
另一個古惑仔道:“他們傷得這麼重,要不叫救護車吧?”
矮子瞪眼道:“叫屁個救護車,你身上很多錢嗎?他倆也只能回去養著了,混矮騾子就是這種下場!”
與此同時,進到屋裡的費倫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古精靈住的地方並不小,一室一廳一廚一衛,有感而發道:“哇靠,你外面欠著債,居然住得這麼寬敞!”
古精靈卻神色黯然:“這地方快拆了,所以租金很便宜的,甚至這層樓就我一個人住這兒,不然你以為剛才那麼大動靜,別的人都是聾子麼?肯定會報警的。”
費倫哂道:“報什麼警?你忘了,我就是員警!”
古精靈一愣,愕然發現剛才在樓道裡教訓古惑仔時,她直把費倫當作是哪個堂口的扛把子了。
半個小時後,瘋哥帶了幾個人趕到了門外,看見補丁仔和噸位仔的慘樣,陰著臉子問道:“誰幹的?”
“我!”屋裡傳出費倫的聲音,隨後古精靈就拉開了房門。
瘋哥與費倫對視了不到一秒,就受不了他如針般的眼神,主動避開目光,緩緩開口道:“別人都叫我瘋狗,不知閣下是混哪裡的?莫非真打算攬下黑妞的債?”
費倫沒有回答瘋狗的問題,道:“借款合同帶來了沒有?”本來他大可以直接幹掉瘋狗和他的一票手下,一了百了,不過估計瘋狗來這兒的消息不少人都知道,所以此時此地並非下手的好時機,也只能暫時先用錢解決問題了。
再說了,要是沒能拿回黑妞的借款合同,瘋狗一旦掛掉,任何一個在道上混的傢夥得了那合同都可以來敲詐古精靈,那費倫已經應下的事兒就沒給她辦好,也就不能算是言出必踐了。
聽到費倫的問題,瘋狗從底下人手裡拿過一個資料夾,在門外打開來向費倫亮了亮,道:“合同我倒是帶來了,可閣下打算怎麼清這筆賬呢?”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9:27:56
086 高利貸
費倫盯著合同哂道:“拿近點,把合同翻到簽名那一頁我瞧瞧!”
瘋狗微怔,隨即大咧咧走進門,隔著兩米遠把合同的簽名頁亮給費倫看。
細細看了看那個落款簽名,費倫突然獰笑起來:“這他媽根本就不是黑妞那份借款合同。”
瘋狗又是一怔,咧嘴笑道:“閣下怎知不是?”
費倫冷厲道:“是不是你自己清楚,別逼我幹掉你!”說著,他把格洛克18拍在了桌上。
瘋狗狂汗,意識到他走進門來根本是個錯誤,訕笑道:“牙籤,把那份真合同拿來!”話落,門外竄進一個瘦得皮包骨好似癮君子的傢伙,點頭哈腰地為瘋狂奉上了另一個檔。
瘋狗再次亮了亮簽名頁,費倫略掃了一眼就確定這簽名是真的。實際上,剛才那半個小時,費倫除了調侃古精靈外,並沒閑著,還讓黑妞把簽名展示給他看過。
“OK,這份合同多少錢?”費倫這話其實就是在問黑妞欠了多少錢。
槍,瘋狗也不是沒見過,心底雖有些怵頭,但臉上卻沒怎麼變色,照規矩道:“我這兒是每月九出十三歸,不足一月算一月,閣下可以自己算算黑妞該我多少錢!”
費倫撇嘴道:“這不足一月算一月還可以理解,但每月九出十三歸就太貪心了吧?”要知道,一般的九出十三歸都是以季度為限,每三個月算一次利息,而改成月息的話,這利息遠不止高了三倍。
瘋狗哂笑道:“這是合同上白紙黑字寫著的,而且借錢的時候,黑妞也知道這規矩。”
費倫聞言,偏頭看了看古精靈,她緊抿著嘴唇,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見狀,費倫道:“瘋狗,九出十三歸的賬我不太會算,麻煩你算算,要是來龍去脈對頭,我自然會掏錢。”
實際上,費倫哪兒會不清楚九出十三歸,打個比方,合同上寫明借一百塊,實際上放債方只需給付九十塊,這就是所謂的“九出”,到了約定的還款期,借貸方需償還一百三十塊,這就是“十三歸”。
見費倫說話時擺弄著格洛克18還順便頂上了膛火,瘋狗後背上不禁冒出冷汗,卻面不改色道:“牙籤,算下賬!”
牙籤立刻扯著雞嗓子道:“九出十三歸,古精靈借錢三萬,欠錢仨月,頭一月,該還三萬九,第二月起頭欠錢四萬三千三百三十三,到第二月末,欠錢五萬六千三百三十三,第三月起頭數為六萬兩千五百九十三,如果現在還款,當歸八萬一千三百七十,取整八萬兩千塊!”
費倫聽完後哈哈大笑:“實借兩萬七,仨月不到卻要還八萬二……瘋狗,你這生意硬是要得!”
“閣下這話何意?莫非不打算認帳?別以為有槍就了不起!”瘋狗臉上盡是不滿,嘴上假豪爽道,“另外,你還打傷我兩個兄弟,這一人一萬總得賠吧?加起來一共十萬零二,那兩千就不要了,當交個朋友!”
費倫又發出一連串笑聲,道:“行,十萬就十萬!”說著,他從內兜(隱戒)裡掏出一紮千元港幣扔了過去,“應該夠數,你數數!”
瘋狗撈起那紮港幣一摸一數,旋即笑了,隨手扔過合同,道:“黑妞,咱們的賬算是清了。”殊不知,若費倫簽支票,他還有一條活路,但接了這一萬塊,就等於是接了死神的傳票。
費倫似笑非笑,收起槍,做了個送客的手勢。瘋狗帶人退出了房間,最後讓手下架起補丁仔和噸位仔,一窩蜂撤了。
到了樓下對街上,瘋狗罵道:“嗎的,黑妞這塊到手的肥肉飛了!”
牙籤出餿主意道:“老大,要不帶多些人殺回去,幹掉那個還債的,黑妞還不是照樣任我們搓圓捏扁!”
“啪!”瘋狗抄手就給牙籤一個爆栗:“尼瑪真眼瞎還是怎麼的?沒看那人有槍嘛?我可以負責任地跟你說,他手上的絕對是真傢伙,而且裡面有子彈。”
牙籤和周圍手下的臉一下就白了。這時,矮子道:“要不咱們報警,讓員警來收拾那傢伙,然後黑妞依然逃不出老大您的五指山呐!”
瘋狗一愕,接著大笑道:“哈哈,矮子,尼瑪太有才了,就這麼辦!”
牙籤聞言,忙搶在其他人之前撥打了999。矮子見狀,也沒跟他爭,指著雖然已醒卻搞不清東南西北的補丁仔和噸位仔,道:“老大,他們兩個怎麼辦?”
瘋狗想都沒想就道:“你和雜毛貌似跟他倆住一起的吧?那就由你們兩個把他們送回去養著!”矮子一聽,明白到摳門的瘋狗估計不會花一分錢為補丁和噸位治傷。
十多分鐘後,兩名夜間巡邏警趕到,瘋狗等人遠遠看著他們上了樓,頓時樂不可支。瘋狗更是笑道:“這下他媽有好戲看了!”
可惜七八分鐘後,倆巡邏警就下了樓了,並沒有CALL支援或做其他事。這讓瘋狗等人滿頭霧水,卻又不敢上去追問。實際上,費倫隨便找了個藉口,用警官證把倆軍裝輕易打發了。
見巡邏警離開,瘋狗怕費倫追下來撞見他們打黑槍,趕緊帶人撤了。
與此同時,費倫正坐在古精靈家的客廳沙發上,謔笑道:“現在我已經把事情給你辦完了,你的報答呢?”
古黑妞咬著嘴唇,弱弱問道:“你可不可以先去洗個澡?”
“呵呵!”費倫失笑了一下,“洗澡那是一定的,我還要多借你家浴室一兩個鐘頭呢!”說著,他起身脫掉外套,徑直進了浴室,砰一聲關上了門。
古精靈家的浴室不大,但也說不上小,空處能夠轉身,有個人寬人長的浴缸,浴缸邊還有個洗臉池,加上冷熱水管,算得上配置齊全了。
費倫並沒放水,而是第一時間盤坐進空浴缸,開始了幾乎沒怎麼間斷過的例行修煉。
一晃兩個小時,費倫再次感到無殺玄金氣(液)的增長已至極限,漲無可漲,可偏偏無法突破那層壁障,真是惱人之極。
睜開眼,費倫不覺有些氣悶,心火大旺,只好擰開冷水,脫光衣服,打算浸泡冷靜一下。這時,門外傳來古精靈怯怯的聲音:“老費,你都進去兩個小時了?還沒洗好嗎?我進來啦!”說著,哢嚓一聲,浴室門就被黑妞擰開了。
費倫的目光瞬間直了,因為古精靈全身上下一絲不掛,清潔溜溜的。黑妞古銅色的肌膚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她胸部不大,但腰肢很細,加上豐滿圓潤的臀部,簡直是難得的極品。
費倫只覺有點口乾舌燥,道:“你、你幹嘛?”
古精靈側著身子,夾緊雙腿,羞澀道:“我的身子還算乾淨,也只能想到這種方法來報答你了。”實際上,費倫今晚車賽時的表現和幹翻補丁仔噸位仔的霸氣已令她芳心暗許,加上還債的事湊一塊,黑妞出現如斯舉動並不奇怪。
費倫聞言,舔了舔嘴唇,邪笑道:“那還站在門口幹嘛?快到浴缸裡來。”
古精靈羞澀地跨進浴缸,被冷水一激,驚叫道:“好涼!”就想退出去。費倫一把抄住她的纖腰,將她攬進了浴缸:“來吧,等下動起來就不冷了!”說著還灑了些冷水在她身上。
浴缸中,兩人坦誠相對,也不知是冷水激的還是羞澀,黑妞古銅色的肌膚更見充血,嬌軀透出別樣的媚態,在浴霸照耀下油光水亮,費倫哪還忍得住,大嘴覆上黑妞的小嘴,盡情的纏吻起來。
被堵住小嘴的古精靈嚶嚀一聲,牙關緊咬,顯得很青澀。唇分,費倫詫異道:“第一次?”
“嗯!”黑妞聲若蚊呐地應了一聲。
費倫邪邪一笑,道:“你這個報答我很滿意!”說著順勢一拉,黑妞哎呀一聲,身體已經控制不住倒進了費倫懷裡。
古精靈此時已覺不出水冷,只感渾體發燙,羞澀無比,費倫卻已經開始動手了。他先吮了吮黑妞的耳垂,立刻引起懷中嬌軀一陣蛇扭,之後一路吻到蓓蕾,令古銅色嬌軀震顫不已。
“這麼敏感?”
費倫見此,不再做前戲,直接分開黑妞泡在水裡的兩條大長腿,身體湊了上去。
古精靈推拒著費倫的胸膛,羞赧道:“老費,別別,這樣……太快了!”
費倫邪笑道:“現在泡在水裡,不用潤滑的……嘿!”嘴上說著話,下面已經直搗黃龍了。
一股撕裂劇痛油然而生,令古精靈向後猛然繃直了身體,若非費倫攬著她,只怕後腦勺都磕到浴缸沿兒上了。
“痛、痛痛……老費,我下麵好痛……嚶嚶嚶……”
“等我多動動就好了……”借著水的潤滑,費倫開始律動起來。
幾十下後,黑妞的啜泣漸變為婉轉呻吟,自是一室皆春。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9:28:54
087 一階中期
其實古精靈的吻技並不算生澀,只是之前想到將被費倫破身,所以才緊張得牙關緊咬,等費倫律動順暢,快感升溫,她自己就摟著費倫的脖子索起吻來。
一番纏戰之後,頭一次男女搭配的黑妞已呈半昏迷狀態,匍匐在費倫肩上,哼哼唧唧,卻聽不清在呻吟什麼。
劇烈衝刺完畢,費倫只覺神清氣爽,看著浴缸水中浮起的絲絲殷紅,心中志得意滿,慢慢從古精靈身體裡退了出來。
“啵——嗯?!”
剛剛離開黑妞的身體,費倫就覺一股極陰之氣沿會根逆行而上,直達關元穴,起初他沒太在意,還以為是人欲之力轉化為了無殺之氣。孰料,這股極陰之氣僅只很小一部份是人欲之力,其它的竟然全都是純陰之氣。
“哇靠!”
費倫驚叱一聲,翻手揮出一枚大頭釘,紮在黑妞的昏睡冥穴上,令她不至於轉醒打攪,這才跳出浴缸,就地盤坐,瘋狂運轉起無殺玄金氣來。
純陰之氣散入費倫體內後,比上次的血腥能量更為瘋狂,到處亂撞,費倫只感自己的身體隨時都有可能撕裂,面部因劇痛而扭曲,好在前不久才受過一次如此苦痛,他倒沒有像上次那麼不堪,在地上打滾抓撓。
在純陰之氣的反復衝擊下,費倫似乎聽到了骨骼嘎吱打顫、龜裂崩壞的聲音,整個人開始逐漸陷入某種無意識的狀態,反復侵襲神經的劇痛不再是身體的負擔,而仿佛是一首婉約的搖籃曲……
“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費倫在心裡反復告誡自己,他非常清楚,這種時候一旦睡去,等待他的將是未知的結果。
此時此刻,費倫寧願清醒著面對身體的崩潰,也不願在沉睡中變成殘廢,他長期殺戮所形成了的堅韌心志終於在這危機關頭發揮出了定海神針的作用。
無殺玄金氣開始以超高速環繞費倫的周天,就好像失控了的過山車,不但停不下來,還在不斷加速。它們每撞上一道純陰之氣就會將其同化一分,再撞上再同化……漸漸地,費倫驚奇地發現,他體內的劇痛開始減弱,但更嚴重的問題來了,已經飽滿的無殺玄金氣(液)更顯充盈,可體內容積有限,即便以《玄金功》的行功方式,也很快漲滿了他整個身體。
費倫筋肉扎實、比標準體態還稍顯削瘦一些的身體瞬間如氣球般臌脹起來,並且越漲越大。若是古黑妞此時醒著,看到這一幕,怕不要大呼妖怪,嚇暈過去。
終於,費倫的身體在漸變中漲大到極限,沒有想像中的轟然大爆,只聽見骨骼精肉一陣綿密的響動,內臟的抽搐變得愈發劇烈,汙血不停從口鼻裡噴出來,甚至連肺葉也開始了痙攣,令他幾乎無法呼吸新鮮空氣,接著……
“嗡————”
大腦和身體好像被無數次聲波碾壓而過,費倫眼球充血、鼓得就跟死魚眼一般,卻兀自忍耐。
倏然,那嗡嗡聲加大到極限,費倫只感自己體內最深處有某種東西一下斷裂了,再和附近斷裂的東西連結在一起,如此循環往復,直至他眼前驟然變黑,再重新光亮起來……
此時的費倫只覺體內涼浸浸的,再感覺不到浴霸的熱度,舒坦至極。而浴室乃至浴室隔壁約丈許方圓這麼大一個範圍內的細微變化,費倫都可以清晰感受得到,之前察覺不到或要仔細才能察覺到的微細處也一一有感於心,甚至沉睡的黑妞在呼吸時些微氣流進出她鼻孔的變化亦能被感知到。
察覺到這一系列的精微變化,費倫欣喜若狂,完全解開過前面四階基因鎖的他意識到主神設置的基因壁障已被打破,甚至他直接跨過了一階基因鎖的初期,進入了一階中期。
所謂的一階初期,就是身體能量無法抵消基因解鎖帶來的負能量(可稱之為基因毒素),進而無法一直維持解鎖,甚至被負能量徹底破壞掉身體的殘缺狀態;而到了一階中期,身體所產生的正能量可以完全抵消負能量的影響,甚至略占上風,因此一階中期又叫階段性固態(固定狀態);而到了一階後期,一階基因鎖別于常人的優勢將徹底發揮出來,同時將會不斷積累正能量,一旦圓滿,就能向更高一階的基因鎖發起衝擊。
至於費倫體內的純陰之氣,此刻已完全消失殆盡,可到底是被無殺玄金氣同化掉了還是在解開基因鎖時消耗掉了,就連費倫本人也說不大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黑妞的處女之身幫了他大忙。
有鑑於此,費倫一躍而起,將身上地上的血污穢物清洗乾淨,便來到浴缸邊單手攬起黑妞的嬌軀,替她換了一缸溫熱水,再把她放回水裡讓她繼續睡。
接著,費倫做了幾個四肢拉伸運動,體內爆出一連串劈裡啪啦炒豆似的聲音,他從隱戒中拿出內衣褲換上,又掏出刺客“費倫”的暗殺裝暗殺鞋套在身上腳上,直接從廚房的窗戶爬下了樓。
給瘋狗那十萬塊裡有張一千元的中間夾有一枚貼片式追蹤器,那是一個殺手在幹掉了幾名CIA後才弄到手的。費倫在美期間,無意間掛掉了這位倒楣的殺手,將他扔進了垃圾焚化爐,並從他那裡得到了一系列戰利品,追蹤器就是其中之一。
費倫堅信,能找著那張錢,自然就能找著瘋狗,下樓後,他掏出手機,很快就通過衛星定位找到了那張一千塊的位置,離黑妞的住所也就七個街區。
沒有開車,純憑疾速奔跑,費倫依然在幾分鐘內趕到了錢幣所在位置的附近。
這是一間水果市場,費倫順著夜風稍一傾聽就聽到了搓麻的聲音,循聲找去,他很快發現了麻將桌和坐在上首的瘋狗。除了陪著瘋狗打麻將的三人外,還有兩個小弟模樣的古惑仔站在瘋狗側後當門神。
拉上暗殺裝的面罩,費倫如靈貓般潛上了麻將桌斜上方的棚頂,在隱戒中摸出一把從黑市上分別購入零件自己組裝的USP手槍,還從容裝上消音器,隨即連瞄都懶得瞄,就沖瘋狗的腦袋扣了槍。
恰好此時瘋狗摸了一張好牌,開懷大笑道:“哈,胡了,十三么!”
“噗!”
子彈正好命中瘋狗眉心,他沒有任何遺言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噗!”“噗!”“噗!”“噗!”“噗!”
接著,費倫在剩下幾人愕然吃驚之余又連開了五槍,將其一一擊斃,然後從頂棚下躍下,很快翻找到那紮還沒被動過的舊港幣,從中抽出那張夾層裡有追蹤器的錢,收進隱戒,再換上另一張千元鈔票,施施然離開了現場。
幾分鐘後,當費倫跑回到古精靈家樓下時,從外面買宵夜回來的瘋狗手下才發現麻將棚裡躺了一地的死人。
“殺人啦——”
當有古惑仔省起報警時,費倫已爬回古精靈家中,收拾妥當,又換回冷水,才擠入缸中,替黑妞紮了一針,他自己則閉目假寐。
古精靈悠悠轉醒,身體一個激靈,見費倫和她還坦誠相對,頗不好意思,趕緊起身,沒想到稍微一動,下身就傳來撕裂般的痛感。
“嘶——”
黑妞倒吸一口涼氣,又跌回冷水中,捲曲在浴缸一角,自憐自哀,綴泣起來。費倫佯裝被她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隨口問道:“幾點了?”
“嗚嗚……客廳有鐘,自己去看……嚶嚶嚶……”
費倫這時才反應過來:“怎麼這麼冷啊?來,過來,我抱你出去,不然就該著涼了!”說著,也不顧古精靈忸怩反對,他硬是橫抱起她,嘩啦出水,轉回客廳。
黑妞赤果果地窩在費倫懷裡,羞赧不已,卻仍不忘掃了眼掛鐘,聲若蚊呐道:“還差兩分就一點了!”
費倫嘿嘿一笑,把古精靈扔在沙發上,過去隨手打開電視,又到臥室裡找了條浴巾回來幫黑妞擦拭嬌軀。
古精靈被費倫的大手摩擦得燥熱,無意間發現某人晃蕩著的井底之蛙又開始抬頭,當即嚇了一跳,怯怯道:“不要……人家那裡還疼!”
這話無疑是最劇烈的媚藥。
大戰再起!
激情過後,兩人赤果果地纏綿在一起,黑妞窩在費倫懷裡,費倫窩在沙發裡。
古精靈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她像只聽話的波斯貓,匍匐在費倫胸口一動都懶得動。費倫的手卻還不老實,在黑妞豐腴的臀上摩挲著。
“癢!”古精靈呵著氣說,聲音黏稠膩,讓人怦然心動。費倫立刻又來了感覺。感受到他的硬度,黑妞白了費倫一眼,“不行了,我真經不起折騰了,你好強!”
是男人都喜歡聽這句話,費倫並不是非要不可,看到古精靈確實很疲倦的慵懶模樣,就故作遺憾地歎了口氣:“唉,好吧,這筆賬先記著,回頭找你算!”
作者: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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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29:53
088 被懷疑了
這時,電視上剛剛好兩點,費倫擁著古精靈,講著小情話,不知什麼時候,才沉沉睡去。
“嘭嘭嘭……嘭嘭嘭!”
一陣大力的拍門聲把費倫驚醒,他趕緊把仍在熟睡的黑妞抱回臥室,擱在床上,用毯子蓋上她的嬌軀,這才應道:“誰啊?來了來了來了……”說著,從隱戒裡拿出條短褲套上,來到門邊再次問道:“誰啊?說話!”
一抹熟悉而粗暴的女聲在外回道:“員警,開門!”
費倫一愕,這尼瑪好像是謝亦欣的聲音吧?旋即省起剛才去水果市場殺人時,他找到瘋狗後,為了行動方便,就把手機順手塞隱戒裡了。
隨手拉開門,費倫和謝亦欣四目相對,爆妞眼中沒有驚愕只有憤怒。
費倫假裝沒看見,訝道:“呦,是madam啊!你們怎麼找到這兒來了?”其實他心裡明白得很,瘋狗被殺,黑妞和幫她還錢的人將是警方首要的懷疑目標。
謝亦欣身後的戴岩和仇兆強立馬招呼:“費SIR!”
爆妞依舊瞪著他,問:“這屋就你一個人嗎?”
聽她的口吻像在質問嫌犯,費倫都不稀理她,答非所問道:“madam,有事說事,沒事我還要繼續睡覺呢!”
“費倫,注意你的態度!”謝亦欣的聲調不覺高亢起來,“我是你長官,長官問話,你該如何?”
費倫一擺手,道:“不好意思,輪崗期間,madam好像還管不到我吧?”
“你……”謝亦欣終於有點急了,“你今晚見過瘋狗吧?你知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費倫哂笑道:“我今晚是見過他,還給了他十萬塊,可他死了關我屁事,一個放高利貸的仇家有多少,madam不會不知道吧?”
這話合情合理,把謝亦欣噎得說不出話來。此時仇兆強道:“費SIR,可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你在幫人還錢的時候,曾經展示過一把手槍,這你作何解釋?”
費倫攤手道:“強子,不是我說你,咱們辦案是講證據的,憑幾個古惑仔異口同聲一說,我就持槍了嗎?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們真找到了這麼一把槍,也頂多是一條警務人員違規持槍的名目,與瘋狗的死又有什麼關係呢?何況根本就沒有這麼一把槍嘛!”
謝亦欣卻不打算放過他,質疑道:“費倫,你別扯開話題,我問你,淩晨零點到一點之間你在哪裡?有沒有時間證人?”
費倫的眼睛微眯起來,反問道:“madam,你的口吻好像在把我當嫌犯審,既如此,我拒絕回答你這個問題!”說完就準備關門謝客。
恰在此時,許是費倫他們的說話聲太大,把古精靈吵醒了,黑妞睡眼惺忪裹著毯子就從臥室裡轉了出來:“老費,你們在幹嘛?”
費倫回頭解釋道:“噢,沒事兒,這我三位同事,你繼續睡!”
戴岩和仇兆強看到黑妞慵懶可愛的模樣都直了眼,旋即省悟過來,尷尬一笑,把臉撇向了一旁,而謝爆妞本就帶著點憤怒的眼神此刻簡直要噴出火來,古精靈的出現徹底證實了矮子和牙籤的話,黑妞有足夠吸引男人的本錢,瘋狗本打算等她還不上錢,玩弄她幾月,然後把她賣到雞檔。
“對不起,我們要進屋搜查!”謝亦欣提出了無理的要求。
這話令費倫很不爽,他當即否道:“絕對不行!要進屋搜查可以,把搜查證拿來先!”
謝爆妞聞言,柳眉倒豎,叱道:“費倫,你知不知道你在妨礙公務?”
“對不起,我只知道你即將私闖民宅!”費倫強硬道,“如果一旦形成事實,我想我一定會向監管處投訴的,到時候令尊也未必保得了你!”
戴岩也知費倫說得對,當下拽住了爆妞的胳膊。仇兆強更是記名,指著古精靈道:“費SIR,我們需要查一下這位元女士的身份證。”
費倫對仇兆強流露出幾許讚賞之色,回頭問黑妞道:“你的身份證呢?”
已經把身子藏到臥室門內的黑妞支著腦袋答道:“在錢包裡,我去拿!”說著,縮回了臥室,沒多久她就套了件睡衣轉了出來。
“喏,身份證!”古精靈把自己的證件遞到了費倫手裡。
費倫略掃一眼,轉手交給了仇兆強,瞪著爆妞道:“查查也好,省得有些人整天神神叨叨的……對了,我的身份證就不用了吧?”
這話把爆妞給惹毛了,狀若護仔的母雞,掙開戴岩的拉扯,沖到費倫面前不足半尺的地方,與他四目相對,咬牙切齒道:“警務人員就可以特殊了嗎?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
費倫針鋒相對道:“大聲唔氣的,你這是什麼態度?今天你是對上我,要是對上別的市民,恐怕投訴科就有得忙了。”說著,他反而抄起了手,根本沒掏身份證的意思。
戴岩見狀,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摸摸鼻子道:“費SIR,還是一併查了,也免得出紕漏嘛!”
仇兆強也附和著喊了一句:“費SIR!”
費倫知二人是為他好,不滿地撇了撇嘴,從褲兜(隱戒)內掏出身份證丟了過去。戴岩一把接住,裝模作樣地在本子上記下了證件資訊。
等查完身份證,費倫立馬下了逐客令:“OK,我就不留你們喝茶了,回見!”說完砰一聲關上了房門。由始至終,他甚至都沒讓謝亦欣三人踏進房門一步。
這時,黑妞才問道:“老費,到底出了什麼事?”
費倫滿不在乎道:“沒什麼,只是聽說瘋狗死了。”
“啊!!”黑妞被突如其來的消息嚇了一跳。
費倫拍了拍她的香肩,道:“沒事沒事,咱們去睡吧!”
之後,兩人回到臥室,等黑妞睡著,費倫再次用大頭釘封住了她的昏睡冥穴。既然爆妞能查到他掏槍出來威懾瘋狗的事,也應該能查到他用槍打傷竹竿腳踝的事,雖然那些非法賽車的古惑們輕易不會把事情到處亂講,但保不齊中間有什麼紕漏,所以還有點手尾必須得做。
於是費倫掏出手機連結上NRSX76,在東南亞轉了一圈後,才連結回港島的交換機,再照之前竹竿留下的收款方式打了過去,同時NRSX76還啟動了電話追蹤定位程式。
“喂,誰?”電話那頭出現了竹竿的聲音,聽上去很不友好。也是,任誰被廢了條腿,心情都好不到哪裡去。
費倫從隱戒中摸出個CIA專用的變聲器,改了個女聲開始跟竹竿閒扯:“呦,竹哥,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麼快就不記得妹妹我了?”
一聽是個女的,聲音還挺甜,竹竿的聲音馬上變得緩和了:“你是?”
“嗯~~我不依,你居然真的把我給忘了……”甜美女聲撒嬌道,“對了,竹哥,我聽說明天有車賽,能不能幫妹妹押點注啊?”
“行,當然沒問題!”竹竿滿口答應,心裡卻還在回憶這到底是哪個被他搞過的女人呢?
就這樣東拉西扯,二十秒一晃而過,費倫隨便說了個幾萬塊的小數目,便掛斷了電話。與此同時,採用NASA追蹤定位程式的NRSX76已經回饋回了竹竿所在的經緯度座標。
費倫隨即穿上刺客“費倫”的全套暗殺裝備,再次爬廚房的窗戶而出,卻擔心樓底下有謝亦欣派人監視,遂直上樓頂,跳往鄰樓天臺,這才悄然摸到馬路上,純憑腳力往竹竿所住的地方急趕。
竹竿所住的地方實在有夠髒亂差,費倫輕鬆潛入屋內,用大頭釘封住了竹竿的昏睡冥穴,這才從隱戒中掏出大碗公大的鍘刀,將他那條被槍打過的廢腿從髕骨以下三寸的地方攔腰鍘斷。
費倫找了個塑膠口袋把斷腿裝上扔進隱戒,又拿出支嶄新的毛筆,蘸著竹竿腿上不斷淌出的鮮血在牆上寫道:“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不然你會死!”
之後收回毛筆、拔掉大頭針,費倫從容潛出了竹竿的住處,躲到附近,等親眼看見還剩半條命的竹竿被抬上救護車,他這才退走,回了古精靈家。
翌日是週六,不過交通部的輪休還沒輪到費倫頭上,再說了,他受張警司和文督察委派查非法賽車的事兒,也得即時彙報。
沒曾想,到了交通部張警司的辦公室之後,費倫看到的不僅僅是張警司,還有謝亦欣、鐘偉銘和淩舒。
敬過禮打過招呼,費倫詫異道:“madam謝出現在這裡我不奇怪,怎麼madam淩和鐘SIR也來了?”
張警司聳肩道:“因為根據總區重案組的調查顯示,你在非法賽車地點有違規持槍的跡象。”
費倫裝出驚愕的樣子,猜測道:“莫非幾位長官是為了內部聆訊而來?”
淩舒瞥了眼謝亦欣,再看向費倫時美眸中多少透出些無奈,道:“你可以這麼認為!”
早就做好一切準備的費倫從容道:“我可以接受聆訊,但我要求張警司也在場!”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9:30:53
089 無厘頭的聆訊
對於費倫的要求,淩舒沒有立刻答應,妙目瞟向了張警司。
張警司聞言愣了一下,道:“PI費,如果你覺得我在場能夠幫到你的話……”
“既如此,那咱們就換個地方吧!”淩舒道。
聆訊室。
各人按位置落座後,淩舒按開答錄機,道:“先由madam謝說說查到的情況吧!”
要知道,淩舒在警隊的地位僅次於兩位副處長和處長,而這三位都是男的,madam這個稱呼從她口裡說出來,讓在座之人都微感愕然,鐘偉銘和張警司立刻意識到了她對謝亦欣的不滿。
謝爆妞卻好似沒聽懂話中深意一樣,瞪了費倫一眼,翻開隨身帶來的資料夾,道:“根據重案組同事找到的線索,地下車手六毛供述,昨天晚上一名陌生男子帶著綽號黑妞的太妹古精靈到了非法賽車地,與七爺的馬仔竹竿發生了正面衝突,最後掏槍打傷了竹竿一條腿!另外……”
“stop!”淩舒插言道,“事情最好一件一件地搞清楚,我們先就這個問題詢問一下吧!PI費,不知車手六毛所描述的那個陌生男子是不是你呢?”
費倫答非所問道:“請問madam。未知這個內部聆訊是否像法庭一樣講求證據呢?”
淩舒給了他一個旁人不可察的曖昧白眼,道:“當然!我們是紀律部隊,所有行為都必須規範在警例和基本法的精神之內!”這話是典型的官腔,但沒人能夠反駁。
“OK,那我明白了!”費倫頷首道,“昨晚我是和我的線人古精靈去了非法賽車地,但那是張警司委派我去的,也就是說,我到那裡是去執行公務,這一點張警司可以作證。”
張警司點頭道:“的確是這樣!”
費倫續道:“在那個地方,我的的確確見到了竹竿,可我並沒有掏槍啊,不信你們可以找當事人來問一問。”說到這,他兩手一攤,顯得很無奈,“再說了,我要真打傷竹竿一條腿,那驗傷報告呢?子彈呢?槍呢?”
“啪!”
聽到費倫這番狡辯,謝亦欣氣得拍了桌子,冷哼道:“費倫,竹竿我們暫時還沒找到,不過你放心,強仔玳瑁他們已經盡全力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話音剛落,敲門聲就響了起來,淩舒道:“ComeIn!”
門被推開,仇兆強站在門外向眾位大佬打了個敬禮。謝亦欣見了,先向費倫得意地一瞪,然後沖淩舒幾人微微欠身,走到門邊,仇兆強忙附她耳一陣低語,爆妞的臉色立刻由晴轉陰,變得難看起來。
等仇兆強離開,謝爆妞回位,費倫哂笑道:“不知強子有什麼好消息帶來?”
剛坐下的謝亦欣拍案而起,怒斥道:“費倫,竹竿在家中被人打暈,傷腿被截斷,不知所蹤,你別告訴我你一點不知情!”
“呵呵!”費倫攤手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竹竿蹲輪椅倒是我樂見的,畢竟他和紫發白毛一樣,都喜歡調戲良家婦女,受點活罪也是應該的。”說到這,還瞟了淩舒一眼,眼中的意味也就只有當事人清楚。
淩舒微微一怔,果然想起前事,打手勢讓謝亦欣坐下,問道:“madam謝,這竹竿可有染髮?”
謝亦欣雖奇怪淩舒為什麼這麼問,如實答道:“那些古惑仔哪有不染髮的,竹竿還有個綽號,叫黃毛!”
淩舒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恨色,擺手道:“OK,有關費倫用槍打傷竹竿的調查到此為止!”
“為什麼?!”謝亦欣臉上三分不忿五分詫異兩分不服氣。
淩舒肅容道:“madam謝,不管是辦案還是聆訊,我們都得講證據,單憑古惑車手六毛的指證,我想是沒法判定費倫違反警例的。況且,如果幾百個小混混眾口一詞說你madam謝是個壞員警,那你就是個壞員警了麼?這種話是聽不得的,不知張警司和偉銘是否同意我的意見?”
張警司不置可否,鐘偉銘點頭道:“madam說得有理,不能單憑地下車手的一面之詞就否定我們的同事!”
謝爆妞還想再辯,淩舒用手勢阻止了她,道:“另外,就你剛才所言,竹竿的傷腿不知所蹤,自然無法斷定他腿上有沒有槍傷,更沒法檢驗那槍傷到底是否PI費的佩槍所造成,這樣一來,PI費違規持槍的說法全是基於六毛的口供,如何讓人採信呢?”
這番話說得謝亦欣啞口無言,辯無可辯,可一看到對面椅子上坐著的費倫正笑得蔫壞,她氣就不打一處來:“那瘋狗的事怎麼說?他一得到十萬塊錢就被人做掉了,而給他錢的人正是費倫。”
鐘偉銘和張警司聞言,齊刷刷望向費倫。的確,從犯罪學角度來講,費倫有重大嫌疑。
費倫好笑道:“我之前從來沒見過瘋狗,和他一無怨二無仇,我為什麼要殺他?”
“哼哼,你當然是為那十萬塊錢嘍!”爆妞理所當然道。
“為了那十萬塊錢?扯淡!”費倫翻了個白眼,亮出手腕上的寶璣,“知道這表多少錢嗎?其實也不貴,才六百八十萬而已,我會為了十萬塊殺人?”
見識過費倫的手錶和豪車的淩舒絲毫不覺驚訝,隱隱知道費倫挺有錢的謝亦欣也不怎麼驚訝,反倒是張警司和鐘偉銘倒吸了一口涼氣。敢隨隨便便把幾百萬的表戴在手上的人,決不是一般的有錢啊!
不過對於費倫的辯解,謝亦欣仍強嘴道:“有句俗話說得好,叫為富不仁,我聽說富人都很摳門的,就算有幾千萬,也還是會斤斤計較,更何況是十萬塊!”
費倫被這話給氣樂了,哂笑道:“我不知道madam謝你如此針對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十萬塊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就好像十塊錢一樣,沒了就沒了,不信我可以證明給諸位長官看!”
爆妞冷笑道:“十萬當十塊?哼哼,誰信?就算李超仁也沒這麼闊吧?”
費倫都不稀再解釋,只是朝淩舒道:“madam,能否允許我打個電話?”
“請便!”
費倫隨即走到一角,給威爾遜打了個電話:“對,把我那份第二級資產證明帶過來!”
不到一刻鐘,威爾遜就從中環趕了過來,敲門進屋之後,看也不看淩舒等人,徑直走到費倫身旁,邊打開手提箱邊道:“老闆,檔我帶來了,要怎麼辦?”
費倫揮了揮手,道:“不用給我,直接拿給madam淩看!”
威爾遜一愣,隨即走到淩舒等人桌前,先拿出幾份保密協議,道:“各位阿SIR、madam,請簽了這份協議,這樣我才好向你們出示費先生的相關文件!”
淩舒拿過來一瞧,發現是份保密協議,上面寫著五年內不得透露所看到的費倫資產檔的內容,否則將面臨牢獄之災。
白了費倫一眼,淩舒道:“PI費,要不要搞得這麼正式啊?”
“威爾遜這麼做也是為了我這個老闆好,至於要不要看我的資產證明文件,由你自己決定!”費倫聳肩道,“誰讓有些人一點判斷力都沒有,非要說我為了十萬塊港幣去殺人!”說到這,他還惡瞪了爆妞一眼。
威爾遜雖然不清楚費倫到底有多少財產,但光是他知道的哪一部份就足以富可敵國了,聽見這話,立馬跳腳道:“老闆,你說什麼?有人告你為了十萬塊去殺人?這絕對不可能!別說是港幣,就算是十萬英鎊掉地上,我家老闆也懶得彎腰去撿。”說罷,他的目光反復掃視著淩舒幾人,顯得很不滿。
不過威爾遜這番話倒是挑起了淩舒的好奇心,她當即提筆在保密協議上落了款。鐘偉銘和張警司跟風照做。見仨人簽了字,威爾遜掏出帶來的資產證明文件遞了過去:“這兩份是我老闆在渣打銀行和花旗銀行的存款證明,請你們仔細數清楚上面的零,如果不會數數沒有關係,後面還有中文備註!”
淩舒三人一看檔上的數位立刻就愣了。這尼瑪小數點左邊有九個零啊?渣打銀行那份存款證明上的單位是GBP,九個零前面是個一;而花旗銀行那份證明上的單位是USD,九個零前面是個三。
這兩下加一塊就是幾百億港幣了吧?當鐘偉銘和張警司用心算想通這問題時,看費倫的眼神徹底變了。尼瑪,敢情面前這位見習督察神勇幹探財富堪比李超仁呐?不不不,就算是李家也不可能有這麼多閒錢吧?淩舒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敢情費倫的身家比她瞭解到的冰山一角要多多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至於謝亦欣,她雖然很好奇很想看那兩份資產證明,但不服輸的性格讓她硬是沒有在保密協議上落筆簽字,也就無緣得見檔上的驚人數字。
“OK!”淩舒終於勻過氣來,“關於費倫為了十萬塊而殺瘋狗這個動機不成立,不過他仍有嫌疑!PI費,請你暫時退出聆訊室,我們需要討論聆訊結果。”
費倫微愕,不得不讓威爾遜收回檔和他一起出了聆訊室。
在外面等了十多分鐘,張警司開門出來,走了費倫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歎道:“PI費,無論你聽到什麼結果,都不要放棄當員警的理想!”頓了頓又道,“等下我會找人來交接你手上的工作。”
費倫心覺不妙,正想探問幾句,孰料張警司暗自搖搖頭,離開了。
(PS:這章看似無厘頭,實則淩舒等人問的每個問題都有目的,090見分曉)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9:32:01
090 放大假
進了聆訊室,費倫略掃了爆妞一眼,見她臉上盡是幸災樂禍之色,心頭立馬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好。
果不其然,淩舒白了他一眼,坐在主位上沒有說話,反倒是鐘偉銘開口道:“PI費,下面由我來宣佈一下此次聆訊的結果,你在得知結果後如有不滿,可在七個工作日內向警監會(①)提出申訴!”
費倫點頭表示明白,一雙劍眉卻不禁微蹙起來。
鐘偉銘可不管費倫在想些什麼,按程式道:“PI18166,鑒於你與社團人士古精靈來往甚密,所以從即日起,你停職休假,直至此事的影響完全消除為止!”
聽完聆訊結果,費倫瞬間明白到之前問那些全都是旁敲側擊,旨在搞清他和黑妞的關係,和她一起去非法賽車地還情有可原,可幫她還高利貸這就超友誼了,至於說什麼過從甚密,兩人都搞上了,當然密嘍,而且謝亦欣、戴岩和仇兆強都看見了,根本沒得辯。
對此,費倫只能答道:“Yes,SIR!”
見費倫沒有當場撂挑子不幹,淩舒和謝亦欣都松了口氣,特別是謝亦欣,她只是見黑妞和費倫同睡一屋,醋勁兒上湧,才非要壓費倫一頭,不然她心裡那氣可消不下來。
到張警司那裡把非法賽車的案子交接妥當之後,費倫就收到了淩舒的短信,上面寫著:“尊享咖啡館!”
費倫心頭一動,馬上對張警司道:“張SIR,我既然被放了大假,那就先走一步了,回見!”
張警司忙道:“誒,慢著慢著,費老弟呀,非法賽車這個案子你晚上還得帶阿東去一趟,不然他入不了圈子啊!”阿東,本名胡東,也就是接手費倫工作的同事。
“這個沒有問題,你把我電話給他,到時候叫他聯絡我就成!”費倫扔下這話就離開了交通部,也沒開車,在周圍繞了幾圈之後,徑往隔三條馬路的尊享咖啡館而去。
淩舒早就等在了店裡,等費倫落座,她幽幽道:“真搞不懂你腦子裡在想什麼!”
費倫壞笑道:“為什麼這麼說?”
“你明明有很多錢,為什麼還要來做員警?”淩舒歎氣道,“要知道,光那兩份資產證明就相當於整個警務處兩年的全部開銷,更何況你不會把錢都存在渣打和花旗吧?”
費倫半開玩笑道:“淩姐,這可是我的個人隱私,雖然咱倆關係不錯,但你也犯不著這麼明目張膽地打聽吧?”
淩舒嫵媚地白了他一眼,道:“好了,不開玩笑了,說點正事!”
“洗耳恭聽!”
淩舒沉吟了一下,道:“古精靈的底子還算乾淨,如果你想儘快回復工作,那就想辦法把她送出國去,我想這對於你來講,不是什麼難事吧?大富翁先生!”
費倫促狹道:“這個當然不難,可她現在算是我女朋友,我跟她正值如膠似漆之際,捨不得啊!”說這話時,他的目光卻在淩舒的臉上轉來轉去,madam淩眼底那抹微不可察地失落被他成功捕捉到了。
淩舒被費倫盯得多少有點不自在,聲線中透出一絲幽怨道:“這是你的事兒,自己考慮,跟我說個什麼勁兒!”頓了頓立刻沖侍者招手道,“買單!”
費倫難得獻殷勤道:“還是我來匯賬吧!”
淩舒斜了他一眼,道:“我約你來是給你支招,當然由你買單嘍!”說到這,她莞爾一笑,扭著腰身風情萬種地離開了。
費倫被高層停職的事兒迅速傳遍了整個港島總區,眾同事議論紛紛,可這些八卦對他來講已經事不關己了。此刻,費倫開著那輛被掛蹭了不少地方的破法拉利回到了淺水灣,換了輛阿斯頓馬丁DB7到了古精靈家。
進屋後,發現古精靈還在睡,費倫當即鑽進她被窩裡摟著她摩擦。
“嗯,別鬧!”黑妞慵懶道,“人家那裡還疼得要命,渾身都像散了架一樣,現在真給不了你!”
費倫對女人一向都沒什麼耐性,如果不是古精靈的純陰之氣幫了他大忙,恐怕兩人已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頂多再給筆錢打發了事。至於現在嘛,自然有所不同,費倫覺著欠了黑妞的情,所以打算養著黑妞,反正也就是身邊多個女人罷了。
費倫親了親黑妞的額頭,道:“先起床吧,你不是說每個週末都要去看外婆嗎?”
“啊?對了,今天是週六!完了完了……”古精靈立刻坐了起來,顧不得費倫欣賞她赤婐上半身的火熱目光,就一步跨下了床。
“哎呀!”
下體傳來撕裂般疼痛,黑妞忍不住痛叫一聲,人就已經栽倒,若非費倫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只怕會跌得很慘:“小心點,要想穿衣服的話,我來幫你!”
之後,自有一番香豔,等衣服穿妥,古精靈的俏臉都紅到了脖子根:“老費,你果然是頭隱藏得很深的色狼!”
費倫卻搖頭晃腦道:“空即色,即,色即空!”
“即色即空?什麼意思啊?”中五還沒畢業就出來混的黑妞自然不懂費倫在說什麼。
“就是說啊……”費倫正想解釋,卻倏然愣住了。
尼瑪,這色是人之欲,從心所欲則成魔,問題是他眼下只有欲,而沒有與之相應的魔體魔心魔力,成魔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入魔還差不多。可一旦入魔,再想保持清醒的意識頭腦那就難了,等待他的將只有消亡。想到這裡,費倫後背上已冷汗涔涔,欲念全消。
總之一句話,只有魔才能從心所欲,而費倫離魔的境界、力量都差得很遠,這人欲之事也就只能適可而止了!
“老費,你怎麼啦?”古精靈拿手在費倫眼前晃悠。
費倫捉住她的手,道:“我先帶你去看外婆!還有,以後就別住這裡了,我替你另外找個地兒!”
“嗯,我聽你的。”
到了樓下,看到阿斯頓馬丁,黑妞立馬不淡定了:“哇塞,老費,這車你的?”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你這不廢話嘛!上車!”
坐進車子後,費倫隨手從駕駛台的抽屜裡取了張卡遞給古精靈,道:“拿著!”
“什麼啊?”黑妞接過卡看了看,“花旗銀行的信用卡麼?這玩意每個月都要還卡賬,我不要!”說著就想把卡遞還回來。
費倫沒有接,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道:“這是一張副卡(②),每個月的提現額是十萬、信用額是一千萬,密碼是六個六,現在它歸你使用了。”
“什麼?!”古精靈大驚失色,小腦袋連搖道:“老費,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費倫板著臉道:“你以後就是我的女人了,全都得聽我的,別自作主張!再說了,你以前不是連我的法拉利都敢偷嘛,這區區一張卡就不敢要了?”
古精靈垂下頭,嚶嚶綴泣起來:“老費,嗚嗚……看來你這個當員警的覺悟就、就是不一樣,要是……嗚嗚嗚……道上的人占了我的身子,多半會玩弄個夠,然後把、把我賣到……嗚嗚……雞檔去!”
“別哭了,我聽著心煩!”費倫駕著車子滑上幹道,“對了,你外婆在哪家敬老院?”
黑妞吸著鼻子道:“在粉嶺那邊的聖芳敬老院!”
“這麼遠?!”
一路疾馳,幾乎橫跨了整個港九地區,費倫和古精靈這才來到了聖芳敬老院。
看望了一番老人家之後,費倫隨手捐了十萬港幣,然後提出要替黑妞的外婆轉院。對於費倫這個金主的要求,院長自然不無答應。
隨後,費倫聯繫上了莊月華,在她的幫忙下,黑妞外婆轉院的事順利搞定。
古精靈見費倫打完電話後一臉輕鬆的樣子,便問道:“老費,事情搞定了?我外婆轉去哪兒?”
“沙灣,何夫人敬老院!”費倫道,“正巧我在那裡有套房子,你剛好可以搬去住!”
古精靈聞言反而有些忐忑:“老費,我聽說那裡很多老人都是富豪家的長輩,我外婆過去會不會太那個了?”
費倫擺手道:“沒事兒,都是一樣的可憐人,沒什麼高貴低賤之分。”也是,要是子女夠孝順,誰會把老人扔敬老院呐!
不過等把黑妞外婆送到何夫人敬老院時,古精靈還是被敬老院裡的設施配置嚇了一跳,這裡簡直就是一個高檔公寓社區啊!
由於有莊月華提前打過招呼,黑妞外婆的入院很順當。等安穩下來,費倫又把古精靈帶去了附近的房子。
本來古精靈還以為是公寓房,沒想到費倫把她帶到了摩星嶺道附近的一處海景別墅門口。
黑妞被嚇懵了,結巴道:“老、老費,你說的房、房子不會就是面前這、這幢吧?”
“當然就是嘍,不然你以為我把車開到這兒來幹嘛?”費倫說著話,隨手掏出遙控器,啟動了電閘門,然後讓阿斯頓馬丁緩緩駛入了別院內。
(①:全稱為“投訴警方獨立監察委員會”,始於1986年,2009年6月更名為獨立監察警方處理投訴委員會)
(②:副卡和附卡有區別,但解釋起來太繁瑣,請自行度娘一下)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9:33:00
091 瑣事
(PS:091碼了一半突然有事,結果點叉,問是否保存,腦子短路了一下,點了否,結果洗白了,所以今天更得有點晚,見諒)
海景別墅的院子沒淺水灣86號那麼大,但也足有千坪了。
停好車,費倫掃視了一下院落,見花草樹木都被打理得整整齊齊,頷首道:“鐘點工幹得不賴嘛,收拾得還算清爽!”
見古精靈傻呆呆地站著,費倫在她挺翹的屁股上拍了一記:“我說,你愣著幹什麼?跟我進去。”
“哦、哦!”古精靈下意識點點頭,目光卻沒離開過那個不大的露天泳池。
不得不說,那處泳池的設計實在有夠別致,一邊是露臺,而另一邊是斜坡式的淺灘,灘底整個鋪上了薄薄的細沙,簡直就是一抹微縮的海灣,加上湛藍的池水和岸邊不遠處的幾棵椰樹,實在有夠令人心曠神怡的。
等跟在費倫身後進了別墅,站在富麗堂皇的客廳裡,古精靈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種震撼般的驚喜,她盯著費倫,肅容道:“老費,你給我這麼多好處,說說你的要求吧!”在道上混了恁久,黑妞別的不懂,但有一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那就是想要有所得就必須有付出。
費倫攤手道:“很簡單,做我的情人,聽我的話!”
聽到“情人”二字,古精靈眼底掠過一抹難言的失落,卻很快回復常色,認真道:“好,以後你就是我男人,這輩子我跟定你了!”
費倫搖手指道:“光跟定我還不夠,還得聽我的。”
黑妞再次認真道:“我會的。”
“行了行了!”費倫擺手笑道,“別那麼認真,我說著玩的。”
古精靈卻不這麼認為,能夠輕描淡寫把竹竿的腳踝踩成肉餅的費倫說話決不會無的放矢。
“好了,你先去洗一洗,然後咱們出去吃飯!”費倫道。
古精靈正想依言而動,倏然省起費倫今天不是要當值嗎?
“老費,你今天不上班嗎?”
費倫小小地尷尬了一下,摸了摸鼻子,道:“我被停職了,現在是無事一身輕!反正快到春節了,正好可以休個假,況且我也不靠員警那點死工資過活。”
“啊?!員警部為什麼停你職?”古精靈詫異道。
“別打聽,這種事不是你們女人可以管的。”費倫臉色有些不豫,“對了,你以前是否加入過社團?”
古精靈自然知道警務人員和社團人士不可有密切往來,聞言心頭一跳,唯唯諾諾好半天才怯怯道:“我、我以前在嚴興南頭馬的小弟手下待、待過一段時間,還拜過香堂。”
費倫聽後,擺手道:“那就沒事了,趕快去洗洗吧!”
等古精靈梳洗完畢,費倫把別墅的一眾鑰匙都交給了她,隨口問道:“你有駕照吧?”
黑妞點頭道:“有倒是有,只是從來沒帶在身上過,畢竟我以前幹那活兒不光彩,亮不得身份。”
費倫翻了個白眼,帶著她到了車庫,指著一部瑪莎拉蒂3200GT,道:“這是去年才出廠的97款車子,性能還不錯,以後你開吧!”
古精靈對別的都不太感興趣,唯獨對車子,尤其是跑車,那是情有獨鍾,她一見這輛大紅色的瑪莎拉蒂就喜歡得不得了,湊上去像愛撫寵物貓一樣愛撫著車身。
費倫等了一會,有些不耐煩道:“好了好了,咱們先去吃午飯,反正車擺在這,回來之後你想摸多久都可以!”
古精靈這才依依不捨地跟費倫上了阿斯頓馬丁,離開了海景別墅。
吃過午飯,難得陪女人逛街的費倫陪著黑妞在中環灣仔一帶膩了一下午,買了一大堆東西,這才回了海景別墅。
剛進屋,一個陌生電話就打到了費倫手機上。
“喂,是費SIR嗎?”
“我是,你是阿東?”
“對啊,晚上車賽的事兒……”
“噢,我知道了,七點鐘,咱們在中環見!”
“具體地點呢?”胡東問。
“玖蘭吧,聽說過吧?”
“去過一兩次。”
“那咱們就在那兒見吧!”
等費倫掛了電話,剛把買回來的東西收拾妥當的古精靈問:“怎麼?要出去?”
費倫點了點頭,道:“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黑妞聞言,俏臉上流露出失落之色。費倫在她的身上捏了一把,笑道:“怎麼?你下麵不疼啦?”
古精靈拍開費倫的手,嗔道:“你討厭!”
費倫大笑,將她擁過來痛吻一陣,這才開車離開。
到了玖蘭吧,匯合胡東後,兩人一起去了成西路的非法賽車點。
費倫剛一下車,就有人向他打招呼,隨意敷衍了幾句,東瀛人池田就找了過來:“喂,支那人,昨晚的法拉利是不是你開的?”
“唰!”“哢!”
費倫倏然伸手扼住了池田的脖子,將比他矮了大半個頭的東瀛鬼子直接懸空拎起,獰笑道:“小鬼子,怎麼,你還沒死啊?技不如人就別出來丟人現眼。”
池田被費倫鋼箍般的手卡得透不過氣來,哪裡還能回應費倫的調侃。阿東見狀趕緊勸道:“費哥、費哥,息怒,你息怒!”
周圍的古惑仔也紛紛圍了過來,但看清是費倫後,俱都不敢動了。
道上的消息傳得很快,今晚竹竿沒來,而他為什麼沒來,眾古惑多多少少聽到些風聲,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懷疑到費倫頭上,但懷疑過後全是恐懼,一丁點的摩擦就能要人一條腿,費倫的狠戾可想而知,誰也不想得罪這號凶神。
幸好這時七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湊了過來,開口道:“老費,給我個面子,小鬼子不懂咱們這裡的規矩,別和他一般見識,可好?”
眼前的七爺頭髮花白卻精神健碩,面部修整得一乾二淨,穿著一身尼子大衣,頗有大哥風範,費倫冷冷盯著他,道:“我憑什麼給你面子?”
這話一出,周圍的古惑群情激憤,幾乎就要暴走。
七爺向周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哂笑道:“老費,你我這才當面,我這老面子在你面前不好使也正常,不過你總不能跟錢過不去吧?昨晚下的那一百萬港幣你不想要了?”說著,一抬手,自有馬仔拎了只皮箱擠入圈內。
皮箱一開,裡面全是一紮紮的千元港幣舊鈔。七爺道:“這裡是三百萬港幣(①),只要你賞我個薄面,今明兩天放池田一馬,那我就感激不盡了。”
費倫心忖收拾小鬼子隨時都可以,但要讓阿東進入地下賽車圈,這將是最好的機會,當即哈哈笑道:“擋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七爺既然這麼看得起我老費,這面子我給了。”說罷,隨手把面色漲得發紫的池田扔出了丈外。
四下盡是圍觀的古惑仔,可當池田這小鬼子落地時,周圍人全都散開,池田直接摔在地上,跌得四仰八叉,那叫一個淒慘。這還不止,不少古惑車手更趁機下了黑腳,趁亂在池田身上踩踏,就差沒直接將這個最大的車賽對手幹掉了。
七爺見狀,微微色變,卻也不好說什麼,同時心裡非常忌憚費倫單手扔飛小鬼子的實力。所以,七爺沒有絲毫猶豫,向身邊的馬仔打了個眼色,那馬仔立刻合上錢箱想要扔給費倫。
費倫以手勢阻止道:“七爺,錢不用給我,直接幫我下今晚的盤吧!”
“好啊,這沒有問題!”七爺笑道,“正好今晚與昨晚不同,封頂上限提到了五百萬,你想怎麼下呢?”說話間,自有蠱惑妹紙為費倫呈上今晚的賠率單。
費倫看也不看,隨手接過就遞給了胡東,道:“阿東,你幫我選吧!”
胡東遲疑道:“費哥,這……”
“沒事,選吧!”費倫擺手道。
可惜車技精湛的胡東對賭博並不在行,又沒有看過各個地下車手的比賽,只好胡亂選了一人,費倫當即拍板同意道:“OK,七爺,既然是阿東選的,那我就在這個七號車手身上下三百萬。”
“唔……七號車手?一賠五!”七爺掃了一眼賠率單,跟著哈哈大笑起來,“老費,這次你要是再下場保駕的話,說不得這七號車手還能跑第一呢!如此這般,上千萬也就進了你的口袋。”
費倫擺擺手道:“七爺說笑了,今晚我還有別的事兒!阿東,你就在這兒幫我看著,贏了錢就通知我,懂?”
“好的,費哥!”胡東順勢應了下來,等費倫一走,他就被七爺請去成了貴賓,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地下賽車圈子。至於後面他會不會出什麼紕漏,費倫這個休假之人那就管不著了。
回淺水灣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李超仁就打來電話,約他晚上去參加一個新年酒會。費倫這才意識到已經到了千禧年底,明天就是元旦了。
“我說李叔,到底是啥酒會啊?還能勞動你的大駕!”
李超仁在電話那頭笑駡道:“你小子少來,你那才是大駕好吧!好幾次請你去參加宴會你都給拒了,今次無論如何也得答應!”
“行!什麼時間、地點?”
(①:費倫所押本埠車手的盤口並非一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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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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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33:51
092 新年酒會
說了時間地點,李超仁又加了一句:“不許不來,到時候我會在門口等你!”
費倫乾笑道:“門口等我?李叔,這個就不必了吧?”
“為什麼不必?”李超仁反問道,“總之我會等到你來為止!”說完,不等費倫再辯,直接掛了電話。
費倫無語又無奈,說老實話,悶聲發大財才是正道,這也是他在輪回空間裡養成的習慣,宴會交際什麼的他是真心不感興趣。
正想著,手機又響了,費倫一瞧,竟然是古精靈的電話。
“喂,黑妞,什麼事兒?”
“老費,你、你給我的那張信、信用卡,你還是收回去吧!”
“為什麼?”費倫奇道。
“這卡上的限額怎麼是美元啊?也太多了吧?”古精靈急道,“我、我用不了這麼多錢!”
“廢話!給你卡你就拿著,還肥呀瘦的挑什麼挑?”費倫佯怒道,“再說了,那卡是花旗的,不以美元為單位難道還以日元為單位不成?”
“可是,可是這……”
“沒有可是,行了就這樣,我這邊還有事,有空過去看你!”
收線之後,費倫吩咐幸子道:“古精靈那邊需要一到兩個人照應,讓高市的惠子帶幾個人過來。”
“好的,主人!”幸子躬身道,“我這就給惠子打電話。”
不得不說,費倫所知的七大冥穴相當厲害,無論哪一個冥穴,都可以致人死地。當然,這裡的死並非指簡簡單單的身體死亡,而是指被人操控、性命不由己。
比如,光景街大劫案中費倫施用的定冥穴,能令匪徒無法動彈,最終七竅流血而死;再比如,費倫對黑妞施用過的瀉冥穴和昏睡冥穴;又比如費倫加諸到幸子這一批東瀛女孩身上的洗腦冥穴。不同的冥穴,因其效果不同,紮穴的手法亦不同,而且能夠控制的時間也是各有長短。
幾年前,費倫本身的實力還不及現在的一半,而他能夠利用洗腦冥穴徹底控制的人也就一些十四五歲的未成年女孩。即便是幸子她們這批實力弱得僅有費倫十分之一左右的東瀛女孩,當年被領養回來時,也花掉了費倫整整一百日、每天六個鐘頭、連續不間斷地為她們扎針,才將其完全洗腦,百分之百掌控在手。雖還有獨立思維,但費倫所命,她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正因為如此,費倫對幸子她們的信任程度遠高於其他人,所以一旦有了明面上的事情,費倫多半會交給她們去打理。至於見不得的事情,費倫除了花錢雇殺手傭兵之外,還在歐美招募了一批能人異士為他辦事。不過這批人只曉得有費倫這麼個人,卻並沒有見過他的本尊。當然,如果某件事明面暗面全都搞不定,那費倫就只有親自出馬了。
沒多久,幸子打完電話,回道:“主人,惠子她們一共四個人,訂了下午的機票從高市飛過來!”
“讓櫻子去接機,然後你看著安排!”費倫隨口吩咐,“嗯,黑妞那邊最好安排兩個人。”
“遵命!”幸子躬身回應,隨後在費倫的揮手示意下,退了出去。
到了晚上,費倫開著阿斯頓馬丁如約趕到了君悅酒店。
停好車,轉到酒店大門口,費倫並沒有看到李超仁:“呵呵,我也真是天真,老李要真站在門口等,恐怕這裡已經水泄不通了吧?”自嘲地搖了搖頭,正打算坐電梯上樓,老李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我說你小子站在門口傻笑什麼呢?”
“李叔,你老在哪兒呢?怎麼不見人?”
“你往二樓的玻璃咖啡館看!”
費倫立刻朝十點鐘方向望去,赫然發現戴著墨鏡的老李正在茶色玻璃後沖他招手。難怪感覺不到李超仁的目光,一是隔得太遠,二是墨鏡和茶色玻璃的雙重作用把目光減弱到了極致。
苦笑一下,費倫也沖老李揮了揮手,這才上樓與他匯合。
等進了VIP電梯,費倫問道:“莊姨怎麼沒來?”
老李擺手道:“她最討厭參加新年酒會了,因為一參加就會想起月茗!”
費倫微愕,旋即省起莊月茗貌似就在元旦當天去世的,難怪莊月華不想來參加這個PARTY,於是他轉移話題道:“對了李叔,今兒這酒會都有些什麼人?跟我說道說道!”
老李幽默道:“能有什麼人,還不都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
費倫一愣,旋即兩人相視大笑起來,搞得電梯裡的保鏢莫名其妙。
到了宴會廳,李超仁幫費倫出示了請帖,迎賓雖然詫異費倫是哪根蔥,但城中首富在側,自然不敢多問,驗過帖子沒問題後,便示意左右門衛讓路,迎了李超仁和費倫一行進場。至於老李的保鏢們自有專人接待,被領去隔壁的小廳用餐。
宴會廳遠比想像的還要大得多,裡面燈火輝煌卻不晃人眼,各式裝飾更盡顯奢豪。費倫發現在他們之前,已經來了不少人。
大廳西側擺放著長長的白布餐桌,上面放著各式小點、水果和菜肴,甚至在角落處還有一個專門由大師傅掌廚的燒烤區。不少穿西裝打蝴蝶結的侍者正穿梭在客人中間,幫需要酒和烤味的賓客服務。
來的人不是西裝革履就是豔光照人,個個看上去都氣質優雅、充滿紳士風度,無不談笑風生,想來其中有不少社會名流或明星。
不過城中首富就是城中首富,李超仁到來的消息很快就悄然傳進了所有人耳朵裡,自忖與老李相熟或是有幾分地位的人都挨著個過來打招呼,並沒像市井之徒那樣一哄而上。
最先過來的老傢伙名氣不輸老李,也是城中名人——地產大亨李億基。
“哈哈,超仁,看見你來了,今晚我這心裡就有底了!”李億基主動伸手與老李相握,又指了指身邊的年輕人,“這是犬子家成,想必超仁你應該聽說過……成兒,還不叫李叔!”
李家成實際上的歲數比費倫還大點,讓他當著費倫的面叫老李叔叔,還真有點開不了那口。可惜在李億基的眼神逼視下,他只能期期艾艾地叫了聲:“李叔好!”
此時,李億基終於逮著機會問出了心中所想,他看著費倫道:“超仁,這位是?”
老李一笑,道:“這是我的合作夥伴,費倫!”說到這他又壓低聲音,似笑非笑地加了一句,“身家不比你我差!”
李億基愕道:“真的假的?”
費倫見老李露他的底,當即反擊道:“李叔,我那點家底兒哪能和你比,人說香江十大富豪,實際上後面二到九位的財產加起來恐怕都沒有……”
李超仁聞言,以為費倫要揭他老底,眼裡流露出無奈之色。沒曾想,費倫話鋒一轉,臉上泛起促狹的微笑,道:“……恐怕都沒有比爾蓋子富有吧?”
李家成接道:“你這不是廢話嘛!”
反倒是老李心底微松了口氣,他在商場打拼幾十年,最懂財不露白的道理。不過李億基卻不那麼好糊弄,斥了李家成一句:“成兒,你少說話!”轉而問費倫道:“小兄弟,那超仁的財富比世界首富怎樣?”
李超仁很反感李億基這問題,可費倫要怎麼說想怎麼說,他都沒法阻止,所以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面上卻不動聲色。
費倫詭笑著瞟了老李一眼,哂道:“超仁叔的產業有多少,我不清楚,而比爾蓋子的財富也決不是《福布斯》上公佈的那個數,所以兩人的財產數額都是未知數,在這種情況下,你讓我怎麼比,沒法比啊!”
這席話頂得李億基胃疼,可偏又無法反駁,更拿捏不了費倫,只能打上幾句哈哈一笑而過。
李億基走後,城中名人陸續有來,李超仁替費倫一一介紹,熟的就多聊幾句,不熟的三兩句寒暄語也就打發了。
當馬蕊推著已經中風偏癱的馬國金和馬國侖一塊過來時,費倫難得率先打起了招呼:“哎呀,瞧瞧這是誰?老馬,你還沒死啊?嘖嘖,沒死就好,蹲輪椅舒服吧?24小時全自動,還不用自己出力!”
這話說得馬國侖和馬蕊勃然色變,反倒是熟悉費倫性子的李超仁不覺言語刺耳。對待敵人猶如寒冬般冷酷,對待朋友猶如春天般溫暖!這就是老李咂摸出的費倫的性情。
唉,誰叫老馬家失言在先呢?既然辦不到就別說大話,出爾反爾正是費倫最厭惡的。老李這麼想著,選擇了冷眼旁觀。
馬蕊到底年輕,不如馬國侖沉得住氣,忍了一下,但見費倫臉上的屑笑,當即憋不住道:“費倫,你夠了啊!我爹地已經成這樣了,你還在說風涼話!”
“變成這樣也是你爹自找的,誰叫他在我面前大放厥詞。”費倫冷笑道,“現在知道鍋是鐵打的啦?晚了!我不怕告訴你們,我已經被停了職,以後可以天天拾掇你們了。”
這話把馬國侖嚇了一跳,色厲內荏道:“你停職可不關我們家的事兒!”
老李一聽這話,不禁暗自搖頭,大馬一倒,這小馬還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看來如今的馬家就算費倫不去動,也有的是人會打主意。
作者: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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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34:37
093 捐款?
不過考慮到大庭廣眾,老李終還是說了一句:“阿倫,招呼過就行了。”言下之意不要過多糾纏。
費倫也覺得動動小尾指就能捏死馬家,遂不甚在意道:“李叔,有些人自己把臉往上湊,我不打都不好意思了。”這話又頂得馬家的人一陣胃疼。
老李心底在笑,臉上卻不露聲色,小呡了一口紅酒。
馬蕊還算見機,發現老李兩不相幫,趕緊沖馬國侖打了個眼色,推著馬國金走了。
掃了一眼馬家人離去的蕭索背影,老李很識趣沒有問費倫下一步打算對馬家怎辦,反而朝下一波過來打招呼的賓客迎了上去。
“哈哈,董長官別來無恙啊!”
其實不用老李開口,費倫也知眼前這位國字臉老伯就是全港九的最高行政長官董華,畢竟他在新聞上露面的次數不算少。
“李老,你也別來無恙啊,難得你今天能來,一會兒可要多喝幾杯!”董華臉上也盡是笑容,對上老李他是一點也不敢慢怠。
“一定一定!”老李邊應和著董華邊把費倫扯了過來,介紹道:“老董啊,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費倫,你別看他年輕,可是絕對的隱形富豪,九七救市也有他一份功勞!”
“噢!?”董華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要知道,能讓老李誇一句“富豪”,那就已經是相當有錢了,而今次老李特意加上了“絕對”二字,那費倫的身家可想而知了。
“費先生還真是年輕有為啊!”董華主動向費倫伸出了手,“當年金融風暴規模甚劇,若非大陸ZF和城中各位富豪的鼎力支持,定然沒有那麼快轉危為安,沒想到這其中也仰仗了先生之力!”
費倫伸手與之相握,笑道:“董長官說哪裡話,愛國愛港是應該的,再說了,我現在是個員警!”
老李在邊上多說了一句:“剛被停了職!”
“哦?”董華略感詫異,只以為費倫當員警屬於玩票性質。不過以他對李超仁的瞭解,老李特意提起這件事,要麼是停職這事兒有待商榷,要麼是他對費倫特別看重。甭管是哪樣,董華都覺得他有必要過問一下。想到這,他朝身邊的男秘低語道:“把警務處的小許叫過來。”
男秘聽完吩咐,悄然離開,不大一會就帶回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圓臉中年男。沒等董華介紹,費倫就來到圓臉中年男面前踏步敬禮:“SIR!”
圓臉中年男正是警務處長許啟南,他下意識還了一禮,看向董華的目光中卻盡是疑惑。
“阿南啊,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費倫先生也是員警,所以讓你過來,正好認識一下。”董華也不把話說明,能不能領會就要看許啟南的悟性了。
許啟南不愧是在警務處高層任職多年,敏銳性還是有的,他見李超仁也在,就知道事情絕不是認識一下那麼簡單,便把費倫扯到一邊聊了起來。
等問清費倫被停職的情況以後,許啟南對監管處的判定還是比較滿意的,同時也意識到董華叫他過來,原因肯定不在停職這件事上:“對了阿倫,你和李老什麼關係?”
費倫半遮半掩道:“能有什麼關係,商業上的合作夥伴而已!”
許啟南卻一下就聽出了弦外之音,省悟到費倫肯定相當有錢,否則信奉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李超仁不可能跟這麼一個毛頭小夥合作,再一聯想最近正在審批的員警公屋計畫,他瞬間明白了董華的意思。
“阿倫,你聽說過員警部的公屋計畫沒有?”許啟南探問道。
“略有耳聞,怎麼了?”費倫反問。
許啟南苦笑道:“這公屋計畫好是好,可惜耗資太大,除非警務處自籌一部份資金,否則港府方面不可能通過計畫。”
費倫假裝聽不懂:“那就自籌唄!”心裡卻把董華罵了個半死。
許啟南腆著臉道:“阿倫,別搪塞我好不好,你看看能不能幫員警部眾多同事籌點款啊?”
費倫兩手一攤,道:“可我現在已經停職了,這種事哪輪得到我管?”
這話差點沒把許啟南噎死。要知道,如果費倫立馬複職,且不說這事兒合不合規矩,單只他也是員警部一員,就沒理由捐款,畢竟公屋計畫的受眾沒有見習督察以上的警官群體,都享受不到,捐什麼款?可要是再做得絕點兒,直接把費倫由停職改為革職,那費倫又憑什麼為一個開除他的部門捐款呢?
好在許啟南臉皮修煉得夠厚,訕笑道:“正因為你停職才好捐款嘛!當然,這件事不能勉強,你自己看著辦,反正現在捐款活動還沒開始!”
費倫一愕,道:“捐款活動?!”
“你不知道?”許啟南頗感詫異。
“我不知道啊!”費倫搖頭,“老李硬拖我來的。”
許啟南又無語了一把,解釋道:“這新年酒會都舉辦了好多年了,每年都有一個募捐活動,用以幫助緩解港府個別部門的財政壓力,畢竟每個部門的預算有數,但這花費有時候卻難以控制!”
費倫哂道:“老許,你不會是在說笑吧?港府只要隨便賣塊地,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麼?”
“你說得輕巧!”許啟南沒好氣道,“總之一會兒你多支持,不要讓咱們警務處落於人後。”
“行吧!反正到時候就算我不捐,我也會慫恿老李捐的。”費倫笑答道,“對了,這公屋計畫到底有多大缺口?”
一提起這茬,許啟南就覺得蛋疼,豎起兩個指頭道:“億港元為單位,understand?”
費倫撇嘴道:“也不是很多嘛!”
“兩億還不多?”許啟南有點抓狂了,“要知道咱們警務處的年預算才一百多億,但那是全港幾萬名員警的福利工資還有各警署各部隊設施裝備車輛的維持費用,經不住花的。”
費倫聞言歎道:“看來員警部還是窮啊!一個最普通警員的月薪就是近萬元,一年就是十萬,按三萬人編制算的話,光工資就得發掉三四十億啊!行吧,看在監管處放我大假的份上,等下捐款的時候我會意思意思的。”
許啟南瀑布汗,心忖,什麼放大假,那是停職好不好?這說的是正話反話?
可費倫根本連一句解釋也欠,徑直回到了老李和董華的圈子。
“阿倫,你和阿南談得怎樣?”董華關心道。
“還不錯!”費倫隨意回了一句,轉而沖老李道:“李叔,下次不帶這樣的啊,我還真以為是來吃席,沒想到是來灑錢的,早知如此,我直接開支票你幫我帶過來不就完了嘛!”
老李聽到這話,和董華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等許啟南過來,費倫知他有話對李董二人說,便藉故離開,鑽進了眾多賓客中。像這種晚宴,往來之人多以交際為主,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只要看著順眼就會上前聊幾句,而看著不順眼的就略略舉杯意思一下便算打過招呼了。
費倫在人叢裡繞了幾圈,沒等轉回老李身邊,捐款活動就正式開始了。
酒會上的捐款不像慈善義賣捐款,需要叫價那麼麻煩,反而搞得像競標。穿梭在賓客中的侍者會發給每人一個信封。信封裡有捐款介紹單,上面詳細列明瞭需要捐款的港府部門或一些大型慈善機構,比如紅十字會。
認捐是一萬塊起底,捐款人填好支票封在信封裡,然後在信封外寫明具體的部門機構,投進捐款箱就可以了。到時候自會有人做出統計,公開宣讀名單,最後請各個部門機構捐款數額最大的那一位上去露個臉,講講話。
簡而言之,花一定數目的錢,在城中名流面前亮亮相,擴大一下影響力,這就是酒會捐款的噱頭。
不過略去了慈善義賣的競拍過程倒是省事不少,整個捐款的過程進行得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各個流動捐款箱都收上了台,進行當眾統計。
很快,各部門各機構的受捐名單就出爐了,由二十余位佳麗(禮儀小姐)捧著,在臺上依次朗誦出來。
首先是各個機構,紅會排在第一位,認捐最高的是一位做餐飲的胖子富豪,他捐了一千六百萬港幣,上臺之後接受了禮儀小姐獻上的花環和貼臉禮,然後紅會會長感謝了他一番,最後由胖子發言。
費倫在台下看到,撇嘴道:“無聊!”
站他旁邊的一位公子哥插言道:“兄弟,這就不懂了吧?你肯定是第一次來吧?”
“怎麼講?”
公子哥並沒有立刻回答費倫的問話,反而掃了一圈臺上的佳麗,贊道:“嘖嘖,今次的佳麗質素比往年都高,便宜這幫老朽了。”
“什麼意思?你難不成想說這酒會拉皮條?”費倫掀眉道。
“哪有那麼嚴重,不過面對一干富豪,這些佳麗倒貼也願意啊!”公子哥撇嘴道,“這你情我願的事兒怎麼能說是拉皮條呢?老兄,你看那位,就是端著警務處牌子那洋妞,身材有夠火爆,而且臉蛋也沒得說!”
本不怎麼在意的費倫順著公子哥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他口中所說的洋妞時,立馬愣住了。
這女人怎麼這麼眼熟啊?不對,她是一個刺客!
作者:
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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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35:33
094 前費倫的老情人
臺上洋妞的一雙美眸既大且藍,清澈晶瑩,大波浪形的濃密金髮齊至背中,好似瀑布,使她看上去風情萬種,妖豔的紅唇泛起一絲淡至若無的淺笑,除了七分誘人之外,竟還帶有三分端莊,一襲禮儀小姐的低胸長裙套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顯得無比的得體,肩頭的大片雪肌和胸口那半抹不知其深的乳溝不曉得亮瞎了多少男賓的狗眼。
不過費倫最在意的卻是這洋妞的那雙素手,呃不,應該是素手上那十根春蔥玉指上的指甲。在別人看來這些打磨得幾乎能反光的指甲修剪得特具美感,可刺客“費倫”的經驗告訴他,這種修剪方式只有真正古老的刺客才會用,因為這樣的指甲更便於割裂人的肌膚。
一個刺客,且是一個女刺客暴露在燈光之下,那她的目的不言而喻。除了行刺之外,費倫想不出別的,可她的目標到底是誰?這個疑問,費倫一時也琢磨不透。
照理說,接下來與她最接近的人應該就是目標,可費倫自家知自家事,他為警務處捐的款應該是最多的,換言之,等下上去接受那刺客洋妞貼面禮的人就應該是他。可他自問沒得罪過這洋妞啊?不,刺客“費倫”有沒有得罪過她,費倫已記不清楚了,甚至連照沒照過面,也記不得了,只是覺得這妞看上去很眼熟。可問題在於,這捐款只是隨興而為的事情,若有人比他捐得還多,上臺的人自然也就變了,所以上去發言的富豪應該不是洋妞的目標。
這時,第一個發言的胖子下了台,那個負責端紅會牌子的佳麗也退了場。費倫身邊的公子哥見狀,失笑出聲:“看到了吧,胖子在通電話,老牛打算吃嫩草啦!”
費倫朝公子哥努嘴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胖子富豪正在講電話,一張老臉笑得跟菊花似的,看樣子十有八九被公子哥說中了。
看到這一幕,費倫若有所思道:“哥們,這種事後約局,紅會會長會去嗎?”
公子哥翻了個白眼,哂道:“老兄,你不是吧?這種事紅會會長怎會去摻和,除非打算玩三P!”
聽到這個回答,費倫瞬間否定了洋妞刺客想要行刺許啟南的可能性,因為除了等下上臺感謝捐款人之外,恐怕許啟南與洋妞不會再有什麼交集,而在大庭廣眾下刺殺,這不符合刺客的行為準則。
算了,只要不是殺我,管那麼多幹嘛?費倫懶得再想。不過這妞真的好面熟啊,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呢?
上臺發言的富豪走馬燈似的換,沒多一會,就到了洋妞那兒。洋妞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宣佈道:“今次為員警部捐款最多的來賓是……”前面還算順溜,可念到名字這裡洋妞卻忽然卡殼了,“……費、費倫先生,他捐贈了一千五百萬英鎊!”
這個捐款數額一出,台下頓時一片譁然,因為一千五百萬鎊著實不少,近兩億港幣,說捐就捐,還真是有夠財大氣粗的,況且費倫這名字在場大部份人都沒聽說過,自然免不了一番議論。
警務處長許啟南早已登臺,站到了洋妞身邊,當他聽到費倫的捐款數額時,簡直覺得喜從天降,差點沒沖下臺抱著費倫啄兩口。
此時,現場主持人提醒道:“大家歡迎費倫先生上臺發言!”
費倫故意在人叢中多等了十幾秒,發現洋妞並沒有行刺許啟南的意圖,這才整了整身上的衣裝,施施然走上了台。
見費倫年輕得不成樣子,眾賓客又是一陣交頭接耳的議論。
費倫上臺後很快發現洋妞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仿佛在確認仇人一般。
不是吧?還真想殺我?費倫暗忖。
雖然費倫很自信他此時此刻的能力遠超洋妞刺客,但保不齊人家有什麼搏命的招數,拼著一死搞瞎他一隻半隻眼,到那時他變成了獨眼龍,連哭都來不及。
所以,離洋妞越近,費倫的身體繃得越緊,就好像待機出擊的海黃蜂,隨時會暴起哲人。
恰在此時,主持人又道:“請禮儀小姐為費倫先生戴上花環!”
這話無異於點燃了炸藥包上的導火索,洋妞的藍色眸子水汪汪地盯著費倫,碰著花環快步走了過來,打算給他戴上。
也就在洋妞雙手伸出的一瞬,費倫也倏然伸出了雙手,一左一右準確無誤地捉住了洋妞的手腕:“花環就不用戴了,貼臉禮也不用了,謝謝!”
這話一出,洋妞幾乎僵在原地,等費倫鬆手,她差點沒失手把花環掉地上,美眸中盈盈欲泣。主持人也是一呆,趕緊補救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有請警務處長許啟南先生致謝詞!”
台下的賓客再度議論紛紛,若非許啟南已經知道費倫因與古惑妹紙發生了超友誼關係剛被停職,恐怕連他都要懷疑費倫的性取向了,畢竟一親芳澤的大好機會就在眼前。
好在許啟南遐思之餘並沒有忘記正事,當下往前走了幾步,接過話筒開始感謝費倫和眾多富豪的慷慨解囊。
這個時候,一直盯著費倫看的洋妞眸子中閃過一絲慍怒,她當即嬌軀前傾,迫向前方的許啟南,左手呈駢指如刀狀。可惜這一切除了側面的費倫看得見之外,台下賓客一無所覺,周圍的保安更是離得太遠,看不到。
就在許啟南講得最起勁的時候,費倫似慢實快地跨到洋妞身邊,又一次不偏不倚地捉住了她的手腕,壓低聲音道:“你想幹嘛?”
洋妞同樣壓低聲音回道:“哼哼,肯關心我了麼?”
“你有病吧?我哪兒關心你了?我是怕你殺人!”
“是怕我當眾殺人被人圍攻而死吧?還說你不關心我!”
費倫不禁翻了個白眼,這妞的自我感覺實在好得過份:“關心你?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為什麼要關心你?”
洋妞霍然瞪過來,眼眶瞬間變得水汪汪的:“Allen,你敢說你不認識我?”
“我敢!”費倫斬釘截鐵道,“我是真的真的不認識你!”
見費倫一臉無辜的模樣,洋妞也有點傻眼。
這時,主持人提醒道:“費先生,該您發言了!”
費倫忙上前同許啟南握了握手。許啟南激動道:“阿倫,我代表員警部的低層警員謝謝你了!”
“這沒什麼!”說到這,費倫用手把話筒一捂,小聲問道:“老許,這發言我說點兒什麼好呢?”
許啟南聞言啞然失笑,人家那些富豪上臺都事先想好了要說什麼,比如聊聊自家公司的業務,在名流中擴大一下影響力,可費倫倒好,竟然不知該說什麼。
“你可以先說一說為什麼捐款給我們員警部,然後學其他富豪那樣,說說你公司的業務嘛!”許啟南支招道,“對了,你的公司到底是做什麼業務的?”
費倫笑而不答,隨手鬆開了話筒,開始發言:“如果有對門鄰居欺負我家人,我當然幫我的家人;如果有遠房親戚欺負我對門鄰居,我當然幫對門鄰居……”
發言剛開了個頭,就讓下面的賓客聽愣了。
“……如果有本地人欺負我遠房親戚,我當然幫遠房親戚;如果有外國人欺負本地人,我當然幫本地人;如果有外星人欺負外國人,呃……這個不算,因為我是一個員警,當然要捐款給員警部嘍!”費倫用很平緩的聲音說完這段話後,台下轟然大笑。不過富豪們也總算是瞭解了一點點費倫的“護短”屬性。
“謝謝諸位聽我在上面廢話了一通,多謝!”說到這,費倫向許啟南頷首示意了一下,當即下了台,甚至連眼尾都沒有掃一眼那漂亮洋妞。
洋妞瞪著費倫的背影,不曉得在想什麼,幸虧有主持人提醒,不然她還不知道謝幕呢!
等整個酒會散場,費倫便和老李在酒店車庫分道揚鑣。目送老李的車隊開出,費倫剛坐上阿斯頓馬丁,另一邊的門就被洋妞拉開了。
費倫瞬間掏出槍指著她,冷淡道:“滾下去!別以為有幾分姿色就可以開染坊,我不喜歡外國女人,尤其是沒膜的外國女人!”
洋妞差點沒氣歪鼻子,柳眉倒豎道:“老娘的膜還不是你捅破的,現在想翻臉不認帳了是吧?”
費倫已經意識到洋妞的身份,只覺啼笑皆非,想讓他承認自己就是刺客費倫,打死都不可能:“我說了我不認識你,還捅你的膜?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洋妞鼓著臉頰,氣呼呼地坐進車子,隨手帶上門,嚷道:“有本事你就甭!”說著,她還大膽地閉上了眼睛。
費倫另一空手一翻,指間瞬間多出了一枚大頭釘,趁機紮中了洋妞的定冥穴。
洋妞只感後頸一麻,再睜開眼就發覺自己全身都無法動喚了,當下恐懼道:“你真、真的不是他!你把我怎麼了?”
“沒怎麼,現在你也就眼皮能動!”費倫哂笑道,“等我找個幽靜的地方,再慢慢拾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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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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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36:36
095 魚肉
以前梁氏姐弟就讀的貴族中學附近的那套老房子,屋子每三個月會有清潔公司過來打掃一次,最近的一次就在上個禮拜。
費倫把洋妞弄到了這裡,隨意扔在沙發上:“說吧,你之前在酒會上想殺誰?”
自打被封住了行動力,洋妞就已經意識到此費倫非彼費倫,她認識的那個刺客費倫雖然也很厲害,但決計控制不了別人的身體。所以,面對提問,她只是惡瞪著費倫,卻緘口不言。
費倫也不逼她,只是把從路邊帶回來的流浪狗拎在了手裡,隨手摯出一根大頭釘,刺在了它的逆行冥穴上,哂笑道:“知道我在幹什麼嗎?”
洋妞還是瞪著他,就是不開口問話。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很有趣的。”費倫淡淡道。
見他說得輕巧,洋妞心裡反而驚異不定起來。
十幾秒後,被紮中逆行冥穴的流浪狗開始在費倫手中掙扎起來,狗眼充血,極度暴凸,狗肚子裡嘰裡咕嚕一陣響動,隨即狗嘴一張……
“嘔——”
一大泡狗屎全噴在了洋妞臉上。
深悉各種哺乳動物和人體結構的刺客洋妞卻並沒有覺得醃臢,反而眼中盡是恐懼之色。
費倫謔笑道:“逆行,不僅血液逆行,就連胃腸道的蠕動也逆行,甚至能突破生理結構上的阻隔,從腸到胃再到喉,這中間有多少道關卡呀?最後竟能靠嘴排泄大便,你說稀不稀奇?”
洋妞聞言,盡全力向後揚著脖子,似乎想遠離惡魔般的費倫,可惜她身體無法動彈,滿足不了她的心願。
此時,費倫手中的流浪狗倏然七竅流血,耳朵一耷拉,死掉了。
“哈,沒想到這招不僅對人有用,對哺乳動物也管用。”費倫渾不在意地把狗扔到一邊,“洋妞,狗從滿嘴噴糞到死亡大約用了半分鐘,這個過程放到人身上,時間就要長得多了,大約十到十五分鐘,你想不想試試?”說著,也不等洋妞回答,就撚著大頭釘向她迫來。
“不要——”洋妞大叫一聲,接著趕緊道:“我說、我說!”所以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福,洋妞就因為懂得太多,非常明白那種倒行逆施的痛苦,結果沒什麼抵抗就投降了。說到底,她還是怕死的。
可惜費倫從不輕易相信一逼就投降的傢伙,並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道:“你先說說看吧,我替你扎針!”說著,大頭釘已經紮進了她的洗腦冥穴。
洋妞既驚恐又惶急,連忙道:“我要殺的是餘中怡,我要殺的是餘中怡!”
“庫務局局長?”費倫愕道,“你殺她做什麼?”
“這我怎麼知道?客戶怎麼要求我就怎麼做。”洋妞幾乎快哭出來了,她隱隱感到自己的肚子已經開始返潮,“這是我最近大半年來接的唯一一宗生意,傭金兩百萬美元,其他的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求求你,幫我拔針,求你!!”
費倫擺手道:“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我對你的下針輕得很,不會那麼快有反應的,怎麼著也能撐個把鐘頭,如果你乖乖聽話,我是不會把你怎麼著的。”
這話令洋妞恐懼更甚,差點沒瘋掉,她哭喪著臉道:“你到底想怎樣?”
費倫聳肩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當年咱們的組織裡到底還剩下多少像你這樣的漏網之魚?”
洋妞瞬間瞪大了眼睛,淚如泉湧,嘶聲罵道:“好哇,Allen,你這個沒良心的,原來我真沒認錯人!你這個狗雜.種知道我在咱們秘密約會的地點等了多久嗎?三年,足足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直到我花光了所有積蓄,不得不出來找活兒幹……嗚嗚嗚……嗚嗚嗚……”
費倫絲毫不為眼淚所動,漠然道:“我在問你,當年組織還有多少漏網之魚,如果你回答不出這個問題,我只能送你去見上帝了。”
洋妞深注了費倫一眼,發現他眼中盡是殘忍,這才確定眼前的費倫就算真是當年的費倫,心境也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偵探,另一個是獵凖!”說到這,她又瞟了費倫一眼,愕然發現費倫聽到“獵凖”二字居然都毫無反應。
“獵凖還活著,你不高興麼?”洋妞忍不住探問道。
費倫答非所問道:“你能聯繫上他嗎?”
“很難,不過可以試一試。”洋妞譏誚道,“看來你心裡還有你的救命恩人,那我呢?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絕情?”
費倫意味深長道:“獵凖還活著,我心裡自然有他。”
“你這話什麼意思?”洋妞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可不對在哪裡她又說不出來,“對了,偵探自從當年逃出生天后,就好像人間蒸發了,我懷疑他……”
費倫揮了揮手道,“不用懷疑,他就是!”
就這樣,聊起往事的洋妞竟好似忘了自己被紮中冥穴的事兒,不覺間就已經過了兩個小時,費倫順手拔掉了洋妞身後定冥穴和洗腦冥穴上的大頭釘。
直到這時,費倫臉上才泛起了一絲笑意,他眼下實力大增,照今天的情形看,用不了一百天,頂多二十天,每天施針兩小時,就能把洋妞洗腦了。
洋妞剛一能動,就飛奔進了浴室,打開噴頭一陣狂洗臉,還不停在臉上塗抹各種清香的沐浴液之類的東東,恨不能揭下一塊面皮來。
一個鐘頭後,洋妞才算把自己洗白白,可她仍覺得自己身上有股狗屎臭。若非不是費倫的對手,若非心底對費倫還有那麼一點點期待,她恨不能把費倫大卸八塊。
客廳裡,費倫早就從隱戒裡拿出臺筆記本連上網路在那裡擺弄,見洋妞從浴室出來,當即問道:“對了,你在哪個網站接的任務?”
洋妞一愣,湊過來道:“你問這幹嘛?”
“幫你取消任務嘍!”費倫理所當然道,“難道你想一輩子以殺人為生?還是洗白了好!”
洋妞又是一愣,旋即撲進費倫懷裡,嚶嚶綴泣道:“阿倫,謝、謝謝……謝謝你!從來就沒有人這麼勸過我!”
費倫撇開她的擁抱,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你有謝的心就夠了,別抱我,一股子狗屎味!”
洋妞打了他手一下,白眼嗔道:“還不都是你,非要用那種噁心的方式來逼問我,剛才我在浴室仔細想了想,後來你紮我那針應該沒有逆行效果吧?”
費倫唬著臉道:“誰說沒有,會延時24小時才發作。”
洋妞嚇了一跳,轉頭就發現了費倫眼底的促狹之意,當即不依地拍打了他幾下。
費倫在洋妞撒嬌時,體內的無殺玄金氣一直運行著,隨時都可以護住要害,暴起殺人。許是洋妞對刺客費倫真的很有感情,又或者第一次洗腦的效果出奇的好,拍打期間洋妞根本就不曾用大力。
“好了好了,別鬧了!”費倫適時捉住她的手,“還是先把任務取消掉吧!”
洋妞在費倫臉頰上親了一嘴,道:“我聽你的。”說完迅速登入一個簡陋的網站,找到了所接的任務。不過在點取消時,她倏然遲疑了。
“怎麼了?”
“取消任務需要一成的仲介費,我戶頭裡沒那麼多錢!”洋妞為難道。
費倫嗤笑道:“嘁~~這算什麼事兒,報你的帳號,我轉給你。”
洋妞趕緊報了一個不記名帳戶。費倫拖過筆記本,很快轉了二十萬美金到戶頭上。
等洋妞成功取消任務後,費倫又道:“對了,你還得報一個實名帳戶給我,要想洗白身份,沒實名帳戶可不行!”
也不知是洋妞真傻還是她對費倫極度信任,幾乎沒怎麼猶豫就又報出了一個花旗的帳號。費倫當下又轉了一百萬鎊進她的實名戶頭,推過筆記本道:“查一查,看錢有沒有到賬!”
洋妞也不避忌費倫,登入了實名帳戶,費倫這才在網頁上看到了洋妞的名字——妮露.海瑟薇,與此同時,他腦中的記憶殘片也蹦出了“露露”這個昵稱。
“露露?”
“嗯哼,什麼?”洋妞妮露一邊查帳一邊隨意問道。
“錢到了沒有?”
“到了!”妮露聲音中透著驚喜,扭身又撲進了費倫懷裡。
費倫隔著浴袍撫著她的後背,體內的無殺玄金氣仍沒有放鬆警惕,道:“好了好了,這些錢你暫時不能花,我會用戶頭裡的錢去開個資產證明,然後幫你洗白身份,最近你就先住在這裡,別到處走動,等身份弄好了,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妮露揚起俏臉,嬌憨道:“OK,我全聽你的。”
之後,妮露要求和費倫一起睡,可在沒被徹底洗腦前,費倫怎可能信任她,自然不敢與她同床,只以她身上有屎味給拒絕了。
接下來一個禮拜,費倫為了收得妮露這個單兵作戰能力比幸子她們更強的洋妞,幾乎足不出戶,都和妮露膩在一起,套她的話,給她洗腦。
這又是一個周日,費倫照例替妮露洗腦後,接到了小李子的電話。
“喂,阿倫,我和莊勝回來啦,趕快來機場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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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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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37:38
096 八卦記者
費倫掛斷電話後無語至極,只能通知幸子把賓利從淺水灣開來。
這一個星期以來,每當費倫出去溜達時,都會利用妮露小憩的機會封住她的昏睡冥穴,這樣費倫才放心還沒被完全洗腦的妮露一個人單獨待在屋子裡。
可現在是早上,妮露剛起床,費倫不想打破兩人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親密”關係,也就沒用強封她的昏睡冥穴,而是道:“等下陪我出去!”
“好!”妮露欣喜異常,一口應下,還過來主動挽住了費倫,高聳的胸脯在他的胳膊上蹭啊蹭,若非費倫馬上找了個機會擺脫掉,恐怕就要摩擦起火了。
等賓利到了,費倫打發幸子開著阿斯頓馬丁回去,自己開車載著妮露往離島而去。
淺水灣82號,梁家。
最近一段,梁慕晴同爺爺梁祖澤的關係相當的差,甚至連一個禮拜前的新年酒會都沒有跟梁祖澤一塊去參加。
梁祖澤自然也不可能把費倫在酒會上大出風頭的事說給她聽。雖然老梁心裡也後悔搞僵了與費倫的關係,可後悔藥沒地兒買去,固執的老梁也只能將錯就錯,梗著脖子期待費倫某一天想通了,主動向他們梁家示好。
不過這老傢伙不提酒會上的事兒不等於沒人提,家裡的傭人不敢提,梁知恒不敢提,可難得來看大姐梁慕晴一次的梁曉琳就敢和梁祖澤對著幹。
梁曉琳進了別墅後,在老梁尖刻的目光下躲進了梁慕晴的臥室。
剛癱在大床上,梁曉琳就埋怨開了:“姐,你怎麼搞的嘛?上次費大哥來,你居然都不通知我!”
梁慕晴坐在辦公室前一邊擺弄筆記本一邊道:“告訴你又怎麼樣?爺爺厭惡費大哥厭惡得不得了,你當時要再來摻和,還不把他氣得爆血管呐!”
梁曉琳一點也不體諒老人的苦心,埋怨道:“爺爺也真是的,幹嘛跟費大哥過不去啊?”
梁慕晴聞言多少有些失落:“我怎麼知道!唉,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費大哥,本來這星期我有空,想約費大哥出海,沒想到電話打到他家,他的女管家說他暫時被員警部停職,度假去了!”
梁曉琳詫異道:“姐,你不是吧?上星期的新年酒會你沒見著費大哥嗎?”
“新年酒會?我根本沒去!”梁慕晴說到這就頓住了,“慢著,照你的意思,費大哥參加了新年酒會?”
“對啊,還上了頭條,可風光了!”梁曉琳說著從屁股兜裡掏出一份皺巴巴的報紙,“當當當當,不信你看,這就是第二天出的報紙,我一直收著呢!”
梁慕晴接過報紙,用玉指在梁曉琳的額頭上戳了一下,怨道:“都收成草紙了!”
梁曉琳撇嘴道:“要不是這樣,怎麼躲得過張叔的檢查。”
梁慕晴聞言歎道:“你也別怪張叔,都是爺爺讓他這麼幹的……唉,有時候我也真是搞不懂爺爺腦子裡在想什麼,自己的親孫女進出都跟防賊似的放著。”
梁曉琳聽到這兒撇了撇小嘴,對梁祖澤這個親爺爺的不屑顯露無疑。
對此,梁慕晴也不好說什麼,拿起報紙細看了看,發現頭條的配圖赫然是費倫跟李超仁和董華站在一起正談笑風生,當下奇道:“琳妹,有這樣的頭條嗎?我記得這份報紙元旦的頭條不是這樣的啊?”
梁曉琳嗤笑道:“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爺爺是什麼德性,死要面子,換個頭版重印幾份報紙這種事他絕對幹得出來,況且這對他來說又不是什麼難事!”
梁慕晴聽後就覺胸口有股怨氣沒地兒發洩,心頭一動,提議道:“要不咱倆現在去找費大哥,如何?”
梁曉琳立刻舉雙手雙腳贊成:“好啊好啊,正好我有費大哥的手機號!”
上次只從梁知恒那兒拿到費倫家裡電話的梁慕晴既驚訝又埋怨:“是嗎?你怎麼不早說,快拿給我看看!”
梁曉琳卻矯情道:“姐,你先別忙,等咱們溜出去再打電話也不遲,否則打了電話又被爺爺堵在家裡,那豈不是要放費大哥鴿子了?”
梁慕晴一聽也對,趕緊和梁曉琳合計找什麼藉口溜出別墅為妙。
還沒到機場,小李子的電話又來了:“阿倫,我們已經過關了,你在哪兒呢?”
“已經上離島了,快到了!”費倫道。
“好,那我們等你。”
實際上,李家小開回港,李氏集團當然有車來接,不過臨時拐去了安東的李哲愷增長了不少見聞,急於和費倫分享,同時也想勞他一回駕,自然不肯坐公司的車。
沒多久,費倫就到了機場,把小李子和莊勝接上了車。
“師父!”莊勝喊了一句,費倫僅只是朝後面擺了擺手,算作回應。
“哈哈,阿倫,旬月不見,想我了沒?”李哲愷隔著座位靠背摟了摟費倫的脖子,隨即注意到副駕駛位上的妮露,“咦,這位美女是?”
妮露落落大方道:“我是費倫的情人,你哪位?”
李哲愷聞言一愣,旋即爆笑道:“阿倫,真的假的?一個月不見,你居然有情人了!”
正在朝妮露行注目禮的莊勝也嚇了一跳,趕緊非禮勿視,側過臉去,喊了一句:“師母好!”
費倫斥道:“阿勝,別亂叫,她只是我舊情人而已,早過時了!”
莊勝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不敢多問什麼。妮露卻拍了費倫一把,不滿道:“阿倫,你什麼意思嘛?”
費倫惡瞪她一眼,斥道:“鬧什麼玩意兒?正開車呢!”
妮露心虛地低下了頭,撅著嘴,不敢再有所動作。正想同費倫說話的小李子也是一窒,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等車過了青馬大橋,費倫問:“小李子,有要緊事不?回公司還是回你家?”
“沒什麼重要的事兒,該忙的我手下已經坐公司的車回去處理了。”李哲愷笑道,“我看咱們還是找個環境雅致的地方聊聊天吧!”
“行啊,那就去尖東的半島酒店吧,在那兒我有個長包房!”費倫也笑了起來,“正好問一問你們倆這次安東之行都收穫了什麼?”
“哇靠,說起安東我就有一肚子的話!”小李子剛起了個話茬就遭來了費倫的惡瞪,“算了,不說了不說了,你開你車!”
半島酒店。
說到底,港人是很喜歡看八卦的,特別是城中名人的八卦,無論是哪家小姑子又懷上了,還是哪位小開又找了N奶,都可以吸引廣大市民的眼球,而有了眼球,報紙的吸引力自然不愁,所以幾乎每家HK的報紙都在大力發掘花邊新聞。
自打上次報導了“神勇幹探火場救美”的事件,沈嘉琪在報社的地位就一升再升,現在她專責出入各大高檔酒店,搜刮名流們的秘聞。
今天沈嘉琪來到了半島酒店蹲點,剛點了杯咖啡坐下,正打算寫點東西,就看見費倫攜著妮露和小李子談笑風聲地到了前臺,後面還跟著個保鏢(莊勝)。
哇靠,大新聞呐,神勇幹探費倫竟然跟李氏集團的小開很熟稔。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處在於他們兩個還帶了匹大洋馬準備去開房!莫非他們打算玩三P?!一想到這兒,沈嘉琪就莫名興奮起來。
登記過VIP卡之後,自有女侍者帶著費倫一行坐電梯上去長包房。
沈嘉琪很聰明,看著費倫等人進了VIP電梯就一直在樓下盯著,見電梯停在十六樓,不禁感歎道:“富家小開就是富家小開,連帶女人開房都是最高級的。”說著,她鑽進了旁邊的普通電梯,也上了十六樓。
沈嘉琪趕到十六樓時正好看到女侍者把莊勝也讓進了走廊盡頭的豪華套房,心裡就更興奮了,哇塞,四P耶,大新聞!
李哲愷等人進了房間,莊勝立刻忙前忙後地斟茶倒水,待他落了座,費倫才問道:“小李子,阿勝,此行安東還順利嘛?”
“那是當……”李哲愷剛起了個話頭就被費倫以噤聲的手勢打斷了:“噓——”
妮露比費倫的反應慢了一秒多,她從椅子上竄起,輕手輕腳踏著貓步來到了套房門後,並沒有拿眼睛傻乎乎地去湊貓眼,反而向費倫打了個“的確有人”的手勢。
費倫似慢實快地踱了過去,從內兜(隱戒)裡掏出槍,頂在門上一半的位置,喝問道:“誰?”
門外的呼吸聲立刻粗大了幾分,妮露再打手語道:“是個女的。”
費倫愕了一下,收起槍,猛一下拉開門,飛起一腳就將門外之人踹翻在地。
“哎喲——”
剛躲到門外正打算想辦法偷聽的沈嘉琪一個後空翻撲騰在地上,摔了個大馬趴,模樣實在慘得不能再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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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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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27 19:38:59
097 冬日出海
不過沈嘉琪慘歸慘,妮露卻連一丁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也沒有,一個上步,矮跟鞋已經毫不留情地跺在了沈嘉琪背上。
“哇呀——”
沈嘉琪又冒出了慘叫,哀聲道:“別打別打,我是記者,我是記者!”
李哲愷聞言,打算過來替沈嘉琪說兩句,畢竟他們李家同新聞媒體的關係一直很融洽,可他剛一動,就被莊勝摁住了,還沖他微微搖了搖頭。
這時,費倫厲聲道:“搜她身!”
妮露馬上照做,粗暴地把沈嘉琪從地上拎起,面沖牆壓得死死的。費倫則掄起腳照著沈嘉琪隨身攜帶的挎包就是一通猛踩,直至確認裡面的東西都爛了,這才扯開包,將零碎都倒了出來,還在翻看的過程中,趁機把膠捲之類的東東神不知鬼不覺地收進了隱戒。
與此同時,妮露搜完身,道:“沒有!”
被壓在牆上的沈嘉琪轉過身來瞧見自己的挎包一片狼藉,當即跳了起來,沖費倫嘶叫道:“你竟敢弄壞我的東西,你竟敢弄壞我的東西!”
費倫都不稀跟她多說什麼,朝妮露使了個眼色,妮露毫不猶豫,抬手就給了沈嘉琪兩巴掌。
“啪!啪!”
不幾秒,沈嘉琪還算姣好的臉蛋腫了起來,她整個人也僵在了原地。
費倫隨手掏出一紮港幣,漠然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拿著這十萬乖乖走人,二是我通知半島的保安部扔你出去……哼哼,想必你沒經允許就上來這邊了吧?如果你想打官司,我隨時奉陪。”
沈嘉琪自然知道費倫這種富豪加神勇幹探是不怕打官司的,況且今天這事兒是她有錯在先,就算被打了,告到法庭最多最多也只是讓費倫賠償了事,不如拿十萬走人,何必脫了褲子放屁!
想到這,沈嘉琪拎起地上的包,一把抓過費倫手上的港幣,抹著眼淚走掉了。
等回到房間,李哲愷道:“阿倫,沒必要對記者這樣吧?”
瞥了穿得很清涼的妮露一眼,費倫意味深長道:“我覺得很有必要,狗仔的心思有多齷齪你不會不知道吧?指不定那女記還以為我們三個大男人跟個洋妞在房裡搞什麼呐!”
小李子和莊勝一聽,俱都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妮露不依地拍了費倫一把,嗔道:“阿倫,你胡扯些什麼呢!”
費倫也覺得這話說得有點不妥,忙擺手道:“好了好了,說正事,你們去安東轉了一圈,有什麼感想?”
聽到這個問題,李哲愷立馬來勁了:“哇靠,安東那地方沒得說,除了交通狀況差一點之外,簡直就是山清水秀啊!就是那兒的野豬肉都比港島這邊的地道,所以投資的時候,除了你那三千萬港幣,我也投了兩千萬,打算和當地政府合作搞個旅遊專案,開發個度假山莊,就算不對外營業,咱倆時不時過去住一住也很好嘛!”
“當地的人怎麼樣?”費倫問。
說起這個,特別留意過的莊勝立刻介紹道:“師父,那地方除了三大姓李、張、陳之外,就屬費家村最出名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小姓,人數都不太多,絕大部份都是從外地遷過去的。”頓了頓,小心翼翼地探問道:“師父,您老人家是不是跟那費家村有什麼關係啊?”
“莊勝,你扯什麼蛋呢?”小李子笑駡道,“阿倫之前可是英國人,怎麼可能跟大陸扯上關係?”
妮露也覺得不可能,因為她第一次進刺客訓練營的時候,費倫就已經在那兒了。要知道,訓練營在大西洋某個不知名的小島上,那裡可是西半球。
扯了扯嘴角,費倫神秘兮兮道:“小李子,你覺得我的臉長得像英國人嗎?”
這話問得李哲愷一愣:“還真不像,倒有點混血兒的感覺!不會吧?難道你在費家村真有親戚?”
費倫笑而不答。
這時,梁曉琳的電話打了進來:“費大哥,你在哪兒度假呢?我和姐姐想飛過來找你!”
度假這個藉口是費倫教給幸子的,所以他一聽梁曉琳的問話就笑了:“我還在半島酒店沒成行呢,你過來吧!”
“好嘞!”梁曉琳歡快地應了一聲,還想多說兩句,費倫卻掛斷了電話。
“什麼嘛!”梁曉琳鬱悶的拍打了一下手機,朝身邊的梁慕晴道,“姐,費大哥叫我們過去半島酒店。”
梁慕晴略感失落道:“他收線了?”
“嗯!”
一個鐘頭後,老李打電話來找李哲愷有事,小李子不得不提前走人。等梁家姐妹找來,莊勝也識趣地閃人了。
費倫無奈地看著三女,介紹她們相互認識後,問道:“今天我有空,想去哪兒玩說吧!”
梁曉琳馬上舉起雙手叫道:“去飆車!”
妮露對梁家姐妹的美貌很警惕,故意南轅北轍道:“去健身。”
梁慕晴的心最大,她看似不經意地瞥了妮露一眼,探問道:“費大哥,你不是打算去度假麼?要不咱們一塊去吧?”
費倫翻了個白眼,道:“快春節了,誰會飛去度假啊?度假只是藉口,藉口懂嗎?”
這話說得梁慕晴很失落,因為被“度假”藉口搪塞的人中就有她一個,甚至在費倫這兒她還不如她妹妹有面子,至少梁曉琳一打電話費倫就同意見面了。
“算了算了,咱們還是出海釣魚吧!”費倫擺手道,“坐我的遊艇去,不過走之前,得給老梁知一聲,不然到時候他告我拐賣人口就不好了。”
只要能跟費倫待在一起,梁慕晴自然是願意的,當下給梁祖澤打了個電話,說明了去處,卻把電話那頭的老梁氣得跳腳。
隨後三女就在半島酒店的購物商場買了些內衣泳衣外衣,拎著幾大包衣物,坐上費倫的賓利去了附近的遊艇會。
其間,費倫還特意打電話把黑妞也叫了來。等賓利開到遊艇會時,黑妞早拎著衣物等在那裡了。費倫一把摟過她,向三女介紹道:“這是我女友古精靈!”
古精靈受寵若驚,梁慕晴卻呆若木雞,只感難以置信。梁曉琳撇嘴道:“什麼嘛,長得這麼黑,費大哥的眼光真差勁!”
黑妞聞言,略顯不自然地偏過頭去,沒曾想正迎上了妮露的惡瞪。愛煞費倫的洋妞知道男人都是花心的,所以她一點不怪費倫,反而很想把黑妞給生吞活剝了。
費倫將幾女的表情一一盡收眼底,冷冷道:“願意出海的就上船,不過我有言在先,上了船要是有誰鬧彆扭,我不介意把她扔下海釣鯊魚。”
梁家姐妹對費倫這話的感觸不深,都不以為意,只道他有些生氣,當下對黑妞不再那麼敵視。反倒是已經深切瞭解費倫的妮露主動走過去纏上黑妞的胳膊,壓低聲音道:“試過三人行沒有?等上了船,讓阿倫跟咱倆玩一皇二後咋樣?”
黑妞的臉霎時變得通紅,羞不自勝。摟著她的費倫自然也聽到了妮露的流氓話語,斥道:“瞎說什麼玩意呢?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丟下海喂魚?”
妮露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不敢多言。
費倫在港島有三艘遊艇,今次特意選了艘附帶有小型泳池和桑拿的大遊艇出海,幾人把船開到南丫島西南海域待著,打算過幾天才回港。
由於是冬季,船上的小型泳池沒怎麼用得上,倒是室內桑拿成為了幾女的最愛。晚上的時候,費倫除了為妮露繼續洗腦外,也時不時跟黑妞在房間裡啪啪啪,第一次的時候,其餘三女的意見很大,梁曉琳是不滿,梁慕晴是幽怨,而妮露強烈要求加入。
還不能完全信任妮露的費倫只好在第二次和黑妞啪啪的時候封了三女的昏睡冥穴,讓她們耳不聞為淨。不過轉天任誰看到黑妞秋波如水一臉滿足的媚態就知她和費倫昨晚幹了什麼,於是不止梁慕晴,連妮露也幽怨起來。
好在梁慕晴跟妮露不一樣,她的氣質裡擁有大家閨秀的矜持,對費倫雖又愛又怨,卻還沒到主動獻身的那種程度,況且就算要獻身,她也不願其他女人攪和了她的第一次。實際上,梁慕晴並不太反感費倫找床伴,畢竟她自己的老爸目前除了有個合法地位的小媽(梁曉琳母親)外,在外面還養了不少女人。這種事在香江富豪中頗為普遍,她耳濡目染下也就漸漸習慣了。
當然,習慣不等於釋然,所以梁慕晴有些小幽怨那是一定的。可惜此時此刻此地的她,在費倫這個救命恩人面前只能算說得上話的朋友,甚至連好朋友都不是,又怎麼好干預他跟黑妞的男女私情呢?所以,矜持的大家閨秀梁慕晴也只能在心裡鬱悶了。
不過白天的時候,費倫對她們四女倒是一視同仁,手把手教釣魚,一起在甲板上玩遙控飛機,一塊拖大魚上船,倒別有一番雅趣。幾女也玩得很盡興很Happy!
作者:
lerland
時間:
2014-2-27 19:39:58
098 慕晴的決定
甲板上。
在黑妞和妮露的七手八腳下,梁曉琳釣起了一條百五十斤的大魚。
正陪梁慕晴玩遙控飛機的費倫見狀,趕緊過來幫忙把大魚弄進了專門的魚槽裡,同時宣佈道:“咱們中午吃烤魚!”
不得不說,連吃了兩天的西餐,眾女都有點膩味了,聽費倫這麼一說,全都歡呼起來。不過歡呼之後,梁慕晴攤手道:“我不太會烤魚耶,你們誰會?”
黑妞和梁曉琳面面相覷,只有妮露舉手道:“我會一點點……阿倫,就讓我來烤魚吧!”
費倫擺手道:“你只會一點點,那就一邊涼快去,還是我親自動手為妙,不然誰知道你弄出的烤魚能不能入口啊?”其實他是怕妮露下毒。
妮露聽了瞪大美眸道:“你會烤魚嗎?我記得以前你好像連……”
“連什麼?”費倫撇嘴道,“你沒聽過有句古話叫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嗎?”
妮露雖然說中文口音很純正,但並非中國通,自然不懂什麼叫刮目相看,只能幹瞪眼。
本來用指甲就可以,但為了避免黑妞幾女把眼珠子給瞪出來,費倫特意找了把剔骨刀,就在魚槽裡解剖起大魚來。
可對於費倫比庖丁還熟的剖魚刀法,梁家姐妹和黑妞仍看傻了眼,就連妮露也驚疑不定,湊到費倫身邊小聲道:“阿倫,你的刀法比幾年前更流暢了,怎麼練的?”
費倫瞟了她一眼,小著聲半開玩笑道:“這種事無非就是手熟而已,你要是解剖過十數萬具屍體,你也會跟我一樣熟練的。”
妮露根本不信,哂笑道:“幾千具還有可能,幾十萬具?你就吹吧你!”
費倫笑笑,也不跟她辯,很快就把大魚身上最鮮嫩的背脊肉剔了下來,一長條一長條的放在盤裡。接下來,但凡魚身上最有吃頭的部份都被費倫弄到了盤裡,整整裝了兩大盤。
幾女見了,主動把燒烤架搬上了甲板。烤架下層是個懸空的爐子,裡面盡是果木炭,正是燒烤的最佳燃材。
妮露點火燒炭倒是一把好手,很快就把火燒得旺旺的。梁曉琳迫不及待用鐵釺串好一串魚肉就放上架烤,結果沒多一會兒就糊了。
費倫見了,哈哈大笑,道:“露露,你火燒太旺了!曉琳,你烤魚湊得太近了!”
妮露倒還聽話,立刻把火壓下去許多。梁曉琳卻撅著嘴,不滿道:“費大哥,那到底要怎麼樣嘛?不然你來!”
“我來就我來!”遊艇上就費倫一個男人,連配置的廚師和船員都被他放了假,這種時候自然要大度一點,“黑妞,阿晴,你們倆幫下忙,跟我一起把所有東西都串好。”說著,他率先動起手來。
古精靈聞言,毫不猶豫地走到費倫左手邊,一塊幫著弄魚串。梁慕晴遲疑了一下,最後也湊到了費倫右手邊串起了魚串。
三人齊心協力之下,很快弄好了所有魚串。費倫一手抓著五個魚串,來到烤架邊,吩咐道:“露露,再把火弄小點兒,微火就成,最好能有煙!”
要是別人的話,不一定能辦到,但妮露拿起鐵木棍稍稍擺弄了幾下木炭,火勢果然小了許多,卻升起了絲絲微不可察的白煙。
費倫滿意地點點頭,也不把魚串放在烤架上,就這麼懸空拿著,以煙熏魚:“等下弄好了,用餐刀把最外面一層刮去,裡面的魚肉撒上佐料就可以吃了。”
本來煙熏魚以去鱗的小魚為佳,可惜昨晚才剛剛突破到無殺玄金氣第三層後段的費倫今日沒心思釣魚,只能用梁曉琳釣上來的這條大魚將就一下了。
沒少過苦日子的妮露倒不關心吃食,反而湊到費倫身邊小聲道:“阿倫,你就不怕這白日生煙的,把海盜引來麼?”
當日突破一階基因鎖時,費倫的無殺玄金氣就已經自動提升到了第三層中段,旬日來不斷修煉,昨晚剛剛突破到後段,正想找人試試手,聽到妮露的問話,當即嘴角一勾,殘忍笑道:“來了最好,我的殺心正蠢蠢欲動!”
妮露倒也不覺詫異,反而問道:“帶傢伙了嗎?”
“長短槍倒是有,沒RPG!”費倫小聲回道。
妮露聳肩道:“那真要撞上了,只能先發制人嘍!”
費倫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喂,你們倆在私聊個什麼?讓我也聽一聽!”在梁慕晴眼神的指示下,梁曉琳突然湊到了費倫和妮露身邊,來了個偷襲。
可惜費倫和妮露皆非常人,怎會被她嚇到,更不可能露出破綻。面對梁曉琳的問話,費倫翻了翻手中的魚串,道:“曉琳,來試試這個魚串好了沒?”
心性還不成熟的梁曉琳霎時把梁慕晴的眼神指示忘得一乾二淨,興高采烈地接過費倫遞來的魚串,用餐刀把外面熏黑熏焦的部份刮去,問道:“費大哥,這樣就可以吃了嗎?”
“當然,你還可以撒些佐料在上面!”費倫道。
梁曉琳卻沒有這樣做,而是淺淺地用潔白的門牙撕下了一塊同樣潔白的魚肉,裹進小嘴裡:“嗯~~費大哥,這味道真是鮮美!”
“我嘗嘗、我嘗嘗!”妮露也不待梁曉琳同意,就伸指過去從她手中的魚串上摳下一塊魚肉來放進了嘴裡,“嗯~~果然好美味!阿倫,我要吃三串!”
費倫瞪了她一眼,道:“美得你,攏共才烤了十串,一人最多兩串!”說著他又分了兩串給被妮露占了便宜的梁曉琳,“剩下的你們仨一人兩串,我一串就夠!”
梁曉琳和妮露聞言感動得要死,互相瞪了一眼,又不約而同道:“不行,費大哥(阿倫),我少吃一串,你多吃一串!”兩女把話說完,又惡瞪了對方一眼,就差沒直接動手了。
其實不止她們,就連黑妞和梁慕晴也是相當的感動,畢竟剖魚的是費倫,烤魚的也是費倫,到頭來烤十串他只得一串,實在有些寒磣。
不過還沒等她倆也加入讓魚的行列,費倫就道:“都別吵了,就按我說的辦,吃魚吃魚,這東西冷了就不好吃了!”
幾女都聽他話,依言分了魚串,不過開吃之後,她們竟不約而同把頭一串刮掉焦黑部份的魚串遞到了費倫嘴邊,弄得他吃誰的都不好,只能佯怒道:“都自己吃自己的,我要吃不會自己烤啊?”
眾女只好乖巧地把魚串否收了回去,默默地細嚼慢嚥地吃著。等費倫烤第二輪時,她們才有了點相互聊天的意頭。
聊到興處,梁曉琳多少有點人來瘋屬性的梁曉琳竟建議道:“姐,你在美國不是經常去邁阿密海灘潛水麼?今天玩一把抓沙怎麼樣?”
不等梁慕晴說話,妮露就叫道:“瘋了吧?今天氣溫只有十度,水溫估計不會超過五度,就算穿上輕裝下水,普通人也根本扛不了多久,況且這片海域應該有鯊魚吧?”
梁曉琳還記著剛才妮露問都不問就撕她魚肉吃那茬,當下蠻不講理的反擊道:“這哪有鯊魚,恁幾天了,我怎麼沒見著?”
妮露聞言,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懶得跟她多說什麼。
這時,貝齒輕咬下唇的梁慕晴道:“費大哥,船上有潛水輕裝麼?”
本沒在意幾女聊什麼的費倫聽到這話霍然轉頭看向梁慕晴,道:“裝備倒有幾套,不過水溫真的很低,你還是不要下去……”
聽到這話,梁慕晴原本還有些猶豫地眼神瞬間堅定起來,打斷費倫的話頭道:“不,費大哥,跟你出海一次不容易,我一定要抓把海沙上來留作紀念!”實際上,她這麼做也是為了壓下其餘仨女一頭,甚至包括她妹妹梁曉琳。
別看梁慕晴除了面對費倫有所笑容外對其餘幾女都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高貴范兒,但其實她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劣勢。
古精靈已經跟費倫有了親密關係,從親密程度上講,她落後了一大步;妹妹梁曉琳年紀還小,屬於未成年人,費倫事事都會多多少少遷就著她,以年紀來講,她同樣缺少優勢。
至於洋妞妮露,出海的時候正是由費倫和她負責開船,僅懂得一點點駕船技術的梁慕晴只能和其餘兩女坐享其成,再加上妮露以費倫的舊情人自居,梁慕晴怎可能感受不到威脅。
所以,今次出海幾乎沒有表現機會的梁慕晴決定不再忍氣吞聲,打算借著妹妹提起的由頭,玩一把深潛,在氣勢上壓倒諸女,給費倫留下一個深刻印象。
費倫雖然搞不懂梁慕晴溫婉的眼神為什麼會突然變得炯然,但並不妨礙他感受到這驚豔女人下海抓沙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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