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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千方百計勾引你【愛情沒有邏輯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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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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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3-1 00:51:07
標題:
[喵喵]千方百計勾引你【愛情沒有邏輯之二】[全文完]
千方百計勾引你
(愛情沒有羅輯之二)作者:喵喵
唉!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愛到卡慘死」
她才會如此死心塌地,從高中時就對他暗許芳心
多年後,當他提出收她為情婦的提議
她只考慮了一下下,就點頭答應─
說她丟盡新時代女性的尊嚴也行
只要能待在他身邊,每天每天和他相處在一起
即使淪落為暖床的工具,她也甘之如飴……
話說回來,其實這男人待她也很不錯
雖然名為“包養”,但他並沒有把她關在家裏
反而讓她做自己喜歡的工作,偶爾還會來接她下班
在外人看來,他們兩人就像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只可惜,有些“現實”並不是逃避就會消失
比如說,她肚子裏那個意外來訪的小生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1 00:51:51
楔 子
在貧富差距M型化的社會裏,能包下五星級飯店一整層樓辦餐會的,幾乎都是有錢人,不過若想請到元首級的貴客,那就得靠「勢力」了。
而葛毅就是這麼一位有錢又有勢的人物。
從威權時代起,他就擔任數屆的民意代表,後來又被聘為總統府資政。儘管他目前已經退休,對政壇的影響力仍不容小覷,每逢大選,即成為眾人極力拉攏的大老。
恰巧年底又要選舉,因此葛毅這回在香格里拉飯店辦的壽宴酒會,就充滿了濃濃的政治味。
除了政商界的親朋好友,連副總統也代表總統來祝賀,幸虧維安人員將媒體記者擋在會場外,否則這二樓的宴客廳早就被擠爆了。
端著酒杯四處應酬,關羽莎努力地讓唇線維持上揚的幅度。唉!若非為了籌措經費,她根本不想參加這種場合。
自去年學成歸國,她就投身到父親關中牟名下的「關懷基金會」。原以為基金會是為了公益而創立,直到她擔任秘書長一職,才發現父親侵吞了大部分的款項,做為競選活動之用。
明知父親的做法不當,但為人兒女,豈有置啄的餘地?
她能做的,就是儘量讓基金會落實「慈善」的功能,譬如補助貧童的營養午餐,或財務吃緊的育幼院,可惜她手上的資源不多,有時還得親自去開闢財源。
而今晚的酒會,即是最佳的募款地點。
不過,多位曾被她登門「勸募」的企業主,一見到她就紛紛走避,好似在躲什麼瘟神,令她哭笑不得。
幸虧壽星葛老爺極為慷慨,和她聊了幾句,便爽快開出二十萬元的支票抛磚引玉。而他的孫女婿龐立綱也答應捐款五百萬,還請她撥空到「龐天集團」,詳談這項公益合作計畫。
善款終於有著落,關羽莎這才鬆懈下心情,選取了幾樣美食到安靜的角落享用。
但坐下沒多久,一位著深色西裝的男子也挨坐過來。
「聽說『龐天集團』打算捐五百萬?」他呵呵一笑:「不愧是我的好女兒,這麼快就幫爸爸找到金主了。」
別看政治人物表面風光,許多可是債臺高築。
像關中牟,雖然他在地方頗具名望,但因縣府的工程幾乎被另一個後臺更硬的對手給攬光,害他很難撈到油水。
加上這些年投資失利,關家原本豐厚的家底,如今只剩幾筆值不了多少錢的土地。為支應龐大的開銷,他便把腦筋動到「關懷」頭上。
不過這幾年景氣實在太差,收入銳減,再下去的話,搞不好連基金會都得關門大吉呢!
「爸,龐總裁的錢是要做善事的,不是給您當競選經費的。」關羽莎不卑不亢地提醒。
他隨口敷衍:「我只是暫時借用,等選完就還妳了。」
對於這次的縣市長選舉,關中牟志在必得,但因死對頭也揚言參選,他不得不更積極的布樁。
「可我得先提出企畫書,龐總裁才會撥款下來,況且後續還要回給人家相關的支出單據,我哪有辦法造假?」
「莎莎,難道妳忍心看爸爸落選?」他改采哀兵政策。
關羽莎眸中掠過一絲不忍,但仍堅決地道:「選舉是在年底,爸爸有足夠的時間籌錢,可那些急需救助的貧苦人家,連幾天都等不了,所以──請您見諒。」
「好樣的!」關中牟臉色一沉,「我養妳、育妳,還供妳念到碩士,現在妳翅膀硬了,就不管老爸死活了,是不?」
「我怎會不管您的死活?只是事有輕重緩急,爸爸的困難,我再另外想辦法解決……」
他火大地搶白道:「解決個屁啦!妳若能早點嫁給殷駿,我就有『殷聯』當後盾,還需要四處求援嗎?」
七年前,他陪朋友到「殷聯集團」總裁的三姨太巫美貞的家中打牌,恰好雙方的子女都在世紀高中就學,兩人便聊了起來。
雖然她那兒子個性叛逆,但相貌不俗,加上有座富爸爸靠山,因而讓關中牟興起與豪門聯姻的念頭。
除了鼓勵女兒和對方交往,他還送她出國留學,就是希望小倆口的感情能更加穩固。
偏偏,莎莎毫不積極,不但沒跟殷駿選讀同一所大學,念完碩士就跑回臺灣,害他成天擔心獨自留在國外的金龜婿,會被別的女人釣去。
關羽莎馬上噤聲不語。
她一向是個順從的孩子,唯獨基金會的工作以及婚姻兩件事,對父親陽奉陰違。
其實,她和殷駿根本不來電,兩人也私下協議,在找到真正喜歡的對象前,可以互為擋箭牌。
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雙方長輩開始催他們把終身大事定下來。尤其是父親,每次見面就要念上她一頓。
正不知如何回應,突然有人道:「你這麼大聲嚷嚷,不怕別人知道你關中牟已經山窮水盡了嗎?」
「媽?妳怎麼來了?」關羽莎大感意外。
「妳舅舅臨時有事,所以我代他來向葛老爺祝壽。」
淡瞥丈夫一眼,辛玉蘭逕自坐到女兒旁邊。
出身政治世家的她,才結婚五年,就因為受不了關中牟經常喝花酒,而和他分居。礙於家族聲譽,這對夫妻始終沒辦離婚手續,偶爾為了應酬,還會在外人面前假裝恩愛。
「我早說過了,殷駿那小子跟他老子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偏要把莎莎往火坑推。」
誰人不知「殷聯集團」的總裁是個多情種,不但娶了三位老婆,外面還有情婦輪流為他暖床?
而他的幾個兒子亦上行下效,經常拈花惹草,因此辛玉蘭一開始就反對,讓愛女和那種「風流世家」的男人交往。
優雅地點了根煙,她繼續挖苦:「這下好了,女兒白白給人家玩了幾年,卻構不著名分的邊,我真不知你算盤是怎麼打的?」
「妳……」惱羞成怒的關中牟,不禁道:「那是因為莎莎跟她母親一樣笨,不懂得栓住男人的心。」
雖然他和辛玉蘭的結合是基於利益考慮,可他也想好好經營婚姻,怪只怪妻子脾氣太拗,動不動就回娘家,害他得不到溫暖,才會流連花叢。
他不甘示弱的反諷,激得辛玉蘭跳起來。「你說什麼?」
關羽莎趕忙拉住母親的袖子,「媽!妳和爸別在這裏吵了,人家葛老爺正在辦壽宴呢!」
「我才懶得跟他吵咧!」沒好氣地哼聲,她轉而對女兒這:「莎莎,妳就別再死心眼了,媽改天幫妳介紹幾個不錯的男孩,我保證他們一定比殷駿還專情。」
「可是……」她不想相親!
「這件事不許妳插手!」關中牟怒眸一瞪,「三夫人已經承諾,等殷駿學成歸國,就會娶莎莎進門了。」
「得了!那小子光高中就念了五年,天曉得他還要混多久才能『學成』,難道你想讓女兒等到七老八十?」
一旁的關羽莎,實在很想幫殷駿辯解,說他早就修完雙碩士學位,但繼而一想,父母的意見若持續分歧,或許對她更有利。
「你們慢慢討論,我先走一步。」
「莎莎等一下!」
不顧背後的呼叫,關羽莎三步並兩步地跑開,直到出了會場,她才發現忘記把外套帶出來。
雖然三月已屬春季,但夜晚的溫度仍低,尤其這兩天有冷鋒過境,站在飯店門口,就明顯感覺到颼颼的寒意。
正猶豫是否要折返,這一分心,她竟擦撞到迎面而來的男仕,還掉了手上的晚宴包。
「對不起!」對方馬上彎身為她拾撿。
「是我的錯,不好意思……」
一看到他的面貌,關羽莎的表情立即僵掉。
因為那對熟悉的黑眸,瞬間就將她的意識拉入時光走廊,回到七年前那個令人無法忘懷的冬日……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1 00:52:52
第一章
「小姐,妳還好吧?」
醇厚的嗓音,將關羽莎嚇飛的魂魄給拉回來。
「我、我沒事……」菱唇輕顫地回答。
方才她經過這條巷弄,忽然有位男子跳出來想搶包包,拉扯間將她推倒,還好這位先生仗義相助,三兩下就把對方打跑。
拍拍手上的砂土,關羽莎試圖站起來,哪知餘悸猶存的腿兒尚未恢復氣力,整個身子反而往前傾。「啊?」
「小心!」多虧有一雙大掌及時扶穩。
「謝謝你……」
她猛然抬頭,一張深刻的輪廓即映入瞳心。高挺的鼻樑、濃黑的劍眉,兩眼深邃有神,薄唇則緊緊抿著……
坦白說,他並非她見過最帥的男人,卻是最有型的一位。
除了刀鑿似的五官,他眉宇間難掩一股領袖的威嚴,尤其額角那道淺淺的疤痕,更為他增添了幾許剛毅之氣。
而看清對方樣貌的杜奇峰,眸底也閃過一絲驚豔。
好漂亮的女孩呀!
細緻的鵝蛋臉,嵌著彎彎柳眉,細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盈盈水眸上搧動,彷佛蝴蝶輕展的羽翅。還有那皙白的肌膚,襯得朱唇無比粉嫩,就不知它嘗起來是什麼滋味……
一察覺腦中的遐思,杜奇峰惶然移開視線,因而瞥見她百褶裙下的那抹血痕。
「妳的腳受傷了!」
動了動膝蓋,關羽莎微微一笑,「沒關係,只是破了點皮而己,我還可以走路……」
她嫣然的笑靨如薔薇般動人,讓杜奇峰又失了下神。
「我就住在附近,要不要先去我家擦個藥?」
說完後,他才發現自己多麼衝動。
真是破天荒呀!從未單獨帶異性回家的他,竟然會邀請一個才初次見面的女孩?
「那就……麻煩你了。」
羞然點頭的關羽莎,同樣感到不可思議。
即使這位先生剛剛救了她,但畢竟是陌生的男人,她就這樣跟著回去,似乎太冒昧、也冒險了點。
或許,是他那冷冽的氣質深具魅力,才讓她產生了信賴感,甚至想要進一步認識他吧!
「我叫關羽莎,請問先生大名?」
「杜奇峰。」他瞥了眼那身亮麗的制服,「妳是『世紀』的學生?」
這個女孩背著名牌包包,念的又是學費不菲的知名私校,可見背景非富即貴,怎麼會出現在這一帶的貧民窟?
「嗯!我今年高三。」
關羽莎跟著他刻意放慢的步伐,彎入另一條窄巷。
「我和朋友約好了在『飛雷賽車場』見面,本來想抄快捷方式的,哪知會遇上搶劫。」
「這條路的確能快上十幾分,但附近的居民不是三級貧戶,便是黑道的小混混,龍蛇混雜,妳以後千萬別獨自行走。」
若非他有事回家一趟,也不會巧遇這位高中生。想到剛才的歹徒有可能先搶後奸,杜奇峰不禁為她捏了把冷汗。
「哦!」輕應一聲,其實關羽莎比較想知道的是,這位偉岸的男子是屬於前者,或者後者?
兩分鐘後,他們來到一戶圍著紅磚矮牆的平房前。
推開虛掩的門,杜奇峰帶她進屋內。
「妳坐一下,我去拿藥箱。」
「你家都不鎖門的嗎?」
坐上斑駁的籐椅,關羽莎忍不住打量四周。
這房子看起來至少有三、四十年的屋齡,陳設也相當破舊,但整理得還算乾淨。
「因為鄰居有位歐巴桑常過來幫我打掃,所以才沒上鎖,況且這裏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可偷。」
端來一盆清水,杜奇峰先幫她把污泥洗淨,再塗上優碘。
雖然沒直接觸摸到她的腿,但那層雪膚吹彈可破,以致他不敢太用力,就怕碰壞了這尊搪瓷娃娃。
他輕緩的動作如春風般,柔柔拂過關羽莎的胸口。
一股說不出的暖流,油然從心底冒起,不但驅走身上的寒意,也讓她的粉頰泛出薄暈。
「幸好傷口不深,否則留下疤痕就可惜了。」上完藥,杜奇峰就見她臉兒微紅,像極了熟透的蘋果。
「謝謝你救了我,還幫我擦藥……」
而她微啟的芳唇,還輕吐著清香的蘭息,彷佛在鼓勵他貼上去、狠狠咬它一口。
「不、不客氣。」他趕緊回避那雙迷人的晶眸。
奇怪,他今天是中邪了嗎?否則怎麼接二連三冒出非非之念,而且對象還只是個清純的學生?
將臉盆和藥箱收進廚房,杜奇峰接著走入臥室。
關羽莎見他好半晌都沒動靜,便朝房間輕喊:「杜先生?」
然而,裏頭的人並無回應。
這讓留在客廳的她,不禁覺得很尷尬。呃,她是不是打擾到人家了,因此他才用這種冷淡的方式「送客」?
「那……我先走了,真的很謝謝你。」小聲道著謝,她正要往外走,臥房的門突然打開。
「妳不是和朋友有約?」杜奇峰已經換上另一套衣服,還塞給她一頂安全帽,「我送妳去賽場車吧!」
◎●◎ ◎●◎ ◎●◎
雖然從小就是美人胚子,仰慕者也不計其數,但家教嚴格的關羽莎,卻沒有交過半個男朋友。
到了高三,她才在父親關中牟的「授意」下,和「殷聯集團」的少公子殷駿往來。
他是殷總裁和第三個老婆巫美貞所生,這學期才轉到世紀高中。
聽說他性情狂妄,經常蹺課,在師長眼中是個頭痛人物,然而學校竟有半數的女生都在暗戀他。
像關羽莎這樣的乖乖女,原本不可能跟那種問題學生有所交集,偏巧她熱利的父親與巫女士是牌友,偶爾就帶她去三夫人家走動,而她也感覺得出,雙方長輩有意撮合彼此的子女。
剛開始,她很排斥這刻意的安排,可幾次獨後,她對殷駿的負面印象便大大改觀。
其實他本性善良,腦筋也很聰明,只不過他用比較叛逆的方式來宣洩對父母的不滿,因而老是在轉學。
雖然殷駿又帥又酷,兩人也頗有話聊,但除此之外,她並沒有任何特殊的感受。
但,杜奇峰就不一樣了。
當他為她擦藥時,她防佛被雷劈到似,胸口一陣麻熱;當她開著快車在賽車場上奔馳,她的心速也跟著飆高。
起初關羽莎並不以為意,爾後她才明白,原來那種莫名的感覺,即是所謂的「心動」。
若非一時興起走快捷方式,她也不會認識這個男人,可巧合的不止這一樁,他與殷駿還是相熟的摯友。
於是,對極速運動毫無興趣的關羽莎,關始往賽車場跑,表面上是為男友加油,實際上,她的視線卻追隨著杜奇峰的身影……
她原想把這份傾慕藏在心底,只怪愛苗滋長得太神速,以致一丁點的火花,就讓她做出超乎常軌的行為。
那是在耶誕節的前夕,她特地上百貨公司選購一件藍色風衣,準備要送給殷駿。
買完東西,關羽莎便沿著綠園道散步。走著走著,突然有人從後方快跑而過、撞落了她的提袋。
「抱歉!小姐……」對方趕緊煞住腳步,還回頭幫她撿東西,「咦,是的?」
「杜大哥?」想不到兩人會在此巧遇,她可是又驚又喜。「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跑得那麼急?」
「這點我待會兒再解釋,先幫我一個忙好嗎?」
未待關羽莎同意,杜奇峰就套上那件速帽式的風衣,然後將她壓貼在旁邊的雕像。
「你……」她不明所以。
「噓!」食指點住疑唇,「假裝我們是情侶!」
見杜奇峰神情肅然,她也配合地挨向那片結實胸膛。兩人才「喬」好姿勢,雜遝的腳步聲緊接而來。
透過眼角的餘光,關羽莎看見三個清一色黑衣服的彪形大漢,站在路口四處張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1 00:53:14
第二章
關於杜奇峰的背景,殷駿曾大略向她提過。
父母早亡的他,十四歲就加入鐵竹堂,由於膽識過人,屢建奇功,因而頗受老大賞識,還栽培他當接班人。
二十歲那年,他就接下罹癌幫主臨終前的委任,成為該幫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角頭。
不過,杜奇峰在道上算是個「異類」。
他不販賣毒品、不放高利貸、不逼良為娼,偶爾還會提供線索,暗助警方將罪行重大的通緝犯繩之以法,所以樹立了不少仇家。
正因為他有副俠義心腸,關羽莎也更傾心於他。
一半是緣於緊張,一半是因為興奮,她的頰溫迅速地攀升--天哪!她居然跟心儀的男人抱在一起耶!
「媽的……」朝地上啐了口痰,手臂刺著斧頭的黑衣男,心有不甘道:「那傢伙跑得可真快呢!」
「咱們今天好不容易堵到人,怎麼能讓他逃掉?」另一位半拿棍棒的男子則說:「不如我去問那對情侶,有沒有看見姓杜的往哪兒跑了?」
糟糕!他們要過來了!
暗叫不妙的關羽莎,立即踮起腳尖、勾住眼前男人的頸項。
「唔……」沒想到這小妮子為求逼真,會主動送上柔唇,杜奇峰不禁佩服她機智的反應。
明知該點到為止,可一碰觸那嫣軟的嘴兒,他的手臂就不由自主地收緊。稍後,貪心的舌尖還撬開貝齒,吸啜芳腔內的甜津……
幸好個頭最高的黑衣男,扯住了同伴。
「你瞎眼啦!人家正在打啵兒,哪會注意有誰經過?搞不好那男的不爽被打擾,就跟咱們對幹了。」
刺表黑衣客也道:「沒錯!這裏人來人往,不宜挑起事端,還是先回去向老大複命吧!」
危機總算隨著三人的遠去而解除,可這對男女仍陶醉其中,直到吻得快缺氧,他們才放開彼此。
「啊?」意識回籠的關羽莎,想到自已大膽的行徑,不禁羞愧地捂著燒燙如火的臉頰,背過身去。
而杜奇峰卻以為,她在氣惱他的得寸進尺。
尷尬的氣氛,就這麼僵了近兩分鐘。
「該死的!」驀然一聲低咒,他狠狠擊向水泥牆,鮮血登時從拳頭迸流而出。
「杜大哥你做什麼?」關羽莎嚇一大跳。
「朋友妻,不可戲,何況我和殷駿是莫逆之交……」
可他不但假戲真做了,還把人家的嘴唇吮得又紅又腫,簡直混蛋透頂……愈想愈自責,他不禁再度舉起拳頭。
「這不是你的錯!」緊抓著杜奇峰的手,她情急之下意脫口:「其實我是故意吻你的!」
「什麼?」她是……故意的?
「我……」反正話已出口,關羽莎乾脆鼓起勇氣告白。「我喜歡你……從我們認識的那一天,我就喜歡上你了。」
雖然剛才是情熱所逼,但她並不後悔獻上初吻,而且這個吻還比她想像的還美妙呢!
杜奇峰頓然傻住。
論外型,他不如殷駿帥;論背景,他非但沒有顯赫的家世,還是個黑道老大,連良家婦女都不敢招惹了,何況養尊處優的關羽莎。除非她腦筋趴帶,更或者……只是一時好玩?
歸究出這個可能性,杜奇峰不禁怒火政心。
原以為看似蕙質蘭心的關羽莎,是潔身自愛的,是與眾不同的,想不到她跟時下那些仗著幾分姿色就四處招蜂引蝶的浪女一樣隨便。
更扯的是,她連男朋友的至交都敢勾引,她有沒有把殷駿放在眼裏呀?又把他杜奇峰當成什麼了?
備胎嗎?
「可惜我並不喜歡妳。」杜奇峰不但表情冷,語氣更冷,「坦白說,我最討厭的,就是妳們這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了!」
「你……」生平第一次告白,就遭到如此難堪的拒絕,關羽莎的小臉不禁一陣青白。
「還有,今天的事情,我會當作沒發生過。」
脫下外套甩拋給她,杜奇峰扭頭就走。
殊不知背後的女孩被他傷透了心,臉上爬滿了淚水……
◎●◎ ◎●◎ ◎●◎
但才萌發的愛苗,就被狠狠踐踏,讓關羽莎的心情鬱卒了一個多月。
本來她已打定主意,再也不見杜奇峰,可一得知他受傷的消息,她又為這男人擔心得坐立難安。
聽殷駿說,有人密告鐵竹堂販賣毒晶,於是一票刑警跑去突襲,還真的搜出了幾包白粉。
由於負責看守堂口的幾位兄弟拒捕,便和條子打了起來。不料四散的流彈,竟波及甫進門的幫主。
經緊急開刀,醫生取出了杜奇峰大腿的子彈,只是骨頭斷裂,必須打上石膏休養一陣子。
雖然他無性命之虞,卻被警方層層戒護,而如果他提不出對自己有利的證據,勢必要吃上牢飯。
為此,整個鐵竹堂亂成一團,於是眾人就推派一位代表來找殷駿,希望他能暫時代理幫主,帶領大家渡過難關。
「那你答應了沒?」關羽莎急著追問。
「我怎麼可能答應?」
殷駿的個性雖然叛逆,也交了不少道上的朋友,卻從未想過要加入幫派,跟人家去打打殺殺。
何況,他家裏還有位寄予厚望的母親,他若當上幫主,恐怕第一個遇到的麻煩,就是為活活氣死的老媽送終。
「阿駿,你一定要想辦法幫杜奇峰,求求你……」關羽莎的語氣充滿了焦慮。
殷駿不禁好奇了,「妳幹嘛求我?」
她赧然一頓,「因為……他救過我一次,算是我的恩人,我當然希望他能躲掉這場牢獄之災。」
「可妳也不需要這麼『心急如焚』吧?」他調侃地反問:「難道妳就不怕我這『男朋友』會吃味?」
雖然男的俊、女的俏,但他和羽莎就是擦不出愛情的火花,只不過為了敷衍雙方家長,兩人才假裝交往。
在父母面前,他們像一對天造地設的情侶;私底下,他們則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妹。因此殷駿輕易就感覺出,她對才見過幾次面的杜奇峰,似乎有些關心過了頭。
「你……」關羽莎嬌嗔地睨他一眼。
「嗯?」挑高的眉,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堅決。
「好啦!我說。」她知道瞞不了,於是承認:「因為我喜歡他,而且向他告白了。」
「告白?」愕然的嘴巴,暫態張得大大。
殷駿並不訝異她會看上杜奇峰,畢竟那家長得還不賴,又有男子氣概。真正讓人跌破眼鏡的是,這個被禮儀教導得中規中矩的乖女孩,怎麼敢主動向男方表達情意?
正要稱讚她慧眼獨具,關羽莎又說:「但是他拒絕我了。」
「怎麼可能?」再度驚呼,殷駿簡直不敢相信,世紀高中的校花竟然會吃到閉門羹?
「是真的。」想起當時的情景,她的眼眶不覺泛紅,「他說,他最討厭我這種任性的千金小姐了。」
「那妳還替他擔什麼心?」他故意罵道:「這傢伙不但拒絕妳,還羞辱妳,簡直不識抬舉,不如就讓他關個幾年、好好在牢裏反省。」
「阿駿!」關羽莎跺了跺腳,「我喜不喜歡他,跟救不救他是兩碼子事,你別混為一談嘛!」
「瞧妳急的……」殷駿差點笑出聲。
唉!這小妮子分明是在自欺欺人,她對杜奇峰若非不是喜歡到了極點,就不會急著為他說情了。
其實無須羽莎開口,憑他和杜奇峰的交情,也會找來最頂尖的律師,替好友辯護。
「放心,我會設法救他的,妳就靜候我的佳音吧!」
殷駿果然實現了他的諾言,不到一個月,就查出銀斧幫栽贓毒品的人證及物證,還給鐵竹堂一個清白。
而杜奇峰也拆掉了石膏,醫生說,他復原的速度相當驚人,應該不用半年,便能正常跑跳了。
挑在他出院的前一天,殷駿特地帶著關羽莎去探病,可到了病房門口,她卻踟躕不前。
「我看……我還是別進去了。」
「妳人都來了,不去打聲招呼,豈不是讓我很尷尬?」
殷駿此行除了探視友人,同時也想解開一個結。
如果他沒料錯,杜奇峰應該是誤會他和羽莎的關係,為了不破壞彼此的友誼,才故意說得那麼難聽,好讓女孩子死心。
「可是……」沒來得及找藉口,她就被推向前線。
幾位在病房閒磕牙的鐵竹堂兄弟,一看到殷駿,馬上圍過來和他寒暄,而關羽莎則自動閃到角落當聽眾。
「你們老大呢?」殷駿指著空蕩的病床。
「大姊頭推他去散步了。」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地道:「她和峰哥住同一條巷子,曾經創立玫瑰幫,比老虎還潑辣。後來老大叫她把書念完,她就乖乖從良了。」
「這段期間,都是她在照顧老大,簡直羡慕死大家了。早知道受傷會有美人伺候,我就替峰哥挨那顆子彈……」
口沬橫飛中,男主角現身了。
「誰說要挨子彈的?」
被人用輪椅推著進來,杜奇峰的銳眸掃過幾位小弟,卻在對上某張俏臉時,閃過一絲錯愕。
「老大,我們是開玩笑的啦……」
說著,一群嘍囉即逃出病房,站回各自的崗位。
「抱歉,我這些膿包手下只顧著扯八卦,連杯茶水都不會倒,真是怠慢兩位貴客了。」
他眼色一使,呂美瑤就走向冰箱,拿出兩瓶果汁給客人。
「我和他們也算熟了,何必那麼客氣?」殷駿接過飲料,「謝謝!這位是……」
「她叫呂美瑤。」杜奇峰分別為雙方介紹:「這位是殷駿,以及他的女朋友關小姐。」
「原來你就是殷駿呀!」呂美瑤咯咯一笑,「聽說你智賽諸葛,這次鐵竹堂能化險為夷,全是你的功勞呢!」
「過獎了。」殷駿謙虛地拱拱手,「都是靠大家同心協力,才能剷除銀斧幫那些壞蛋。」
「他這個人一向不愛居功。」杜奇峰不太高興地說:「我讓長老們先辦個慶功宴答謝他,他卻中途落跑去找女朋友,真是有了異性就沒人性。」
「關小姐美如西施,他當然會歸心似箭囉!」
呂美瑤本來自視甚高,可比起關羽莎,她就覺得矮了一大截,甚至嫉妒起對方脂粉未施就渾然天成的美貌。
「峰哥,我扶你上床吧!」為提防杜奇峰被這位氣質美女迷倒,她趕緊將輪椅推開。
見她駕輕就熟地把人攙上病床,關羽莎不禁神色一黯。
顯然她替杜奇峰白操心了,人家有美女看護在悉心照料,難怪他會好得那麼快。
而殷駿則瞇起墨眸,打量呂美瑤的穿著。
超短的短褲,緊緊包裹著翹臀,桃紅色的春衫少了兩顆鈕扣,彷佛巴不得向天下昭告,她半露的酥胸有多麼宏偉。
雖然,那副五官經過濃妝的修飾,還算明豔動人,但她刻意賣弄的風情,卻顯得低俗。
或許她豐腴的體態,很對江湖弟兄的味,可杜奇峰眼光並不低,而且從未提過這位芳鄰,所以殷駿推斷,他們應該只是普通朋友而己。
孰料,這項推論馬上被推翻。
「峰哥你餓不餓?我去把雞湯熱一熱。」呂美瑤腳步剛要跨開,就被一隻大手給抱回來,「啊?」
無視她的驚呼,杜奇峰道:「別忙了,妳就坐著陪我吧!」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腰間的鐵臂攬得死緊,她兩頰立即竄上喜臊交織的紅暈。
這一幕看在關羽莎眼裏,不由得酸進心坎裏。
原來,杜奇峰偏好的是「肉感系」,難怪她引不起他的興趣……
見她急忙撇開頭,殷駿也很替她難過。
「看你復原得這麼快,我就放心了。」嘻嘻一笑,他起身道:「那我和羽莎先告辭了。」
「你椅子還沒坐熱,怎麼就急著走?」
「我有事情要辦,不能久留。」見杜奇峰扶著腿欲下床,殷駿忙道:「不用送我了,你好好休息。」
「那……改天『我們』再找個時間,請二位吃飯?」
他刻意強調的主詞,以及抱緊身邊女子的舉止,更讓人覺得他和呂美瑤的關係匪淺。
「再說吧!」
殷駿不敢答應,是擔心有人會食不下嚥。
果然,才走到停車場,關羽莎的情緒就崩潰了。
看她猛吸著氣、卻止不住如雨下的淚珠,他不禁心疼道:「別忍了,這裏沒有別人,妳就盡情的哭吧!」
「阿駿!」偎向友誼的懷抱,關羽莎終於忍不住放聲號啕,「嗚嗚……嗚嗚嗚……」
知道多說無益,殷駿只能無言摟著那副纖弱的肩,任由她傷心的涕淚濕透自己的襯衫。
唉!早知會讓羽莎受更大的刺激,他真不該帶她來的。
而此時,位於五樓病房的某一扇窗,也有一道沉痛的視線,正緊緊盯著兩人依偎的身影……
殷駿自認為不適合臺灣的教育體制,幾經考慮,決定去美國念書。
而關中牟為了抓緊這只金龜婿,於是鼓勵女兒一塊兒同行,恰好給了關羽莎一個治療情傷的機會。
得知他們將離開臺灣,可能一去五、六年,於是鐵竹堂再次設宴,想為這對小情侶餞別。
由於關羽莎不便前來,單獨赴約的殷駿,就被大夥兒猛灌酒,每個人都喝了不少,尤其是杜奇峰。
雖然他衷心祝福好友鵬程萬里,不過一想到日後無法再見到另一個人,他心裏就覺得很悶,不知覺中竟喝了七分醉。
「大姊頭,峰哥就拜託妳了。」
「嗯!你們路上也小心點,千萬別開快車。」
因為巷子太窄,車子進不來,呂美瑤朝護送的兩位弟兄揮揮手,便扶著杜奇峰走回家。
可一到門口,他卻掙開她的手。
「不用麻煩妳了,我可以自己進去。」
「你喝了那麼多酒,今晚就讓我留下來『服侍』你嘛……」呂美瑤說著挺起雙峰,蹭弄那片結實的胸膛。
「我只想一個人靜靜,請妳別打擾我。」杜奇峰冷然將她推開。
他並非不明白她的暗喻,但他既然忖不起一顆心,又何必玩弄人家的感情?
「你……」氣得杏眸一瞪,呂美瑤不禁要問:「你這樣對我若即若離,到底是什麼意思?」
早在兩年前,當這男人把她從繼父的魔爪中救出時,她就愛上他了,並且暗暗立誓,要當一個能與之匹配的女人。
所以,她讓自己變得強悍,還聯合姊妹淘成立了玫瑰幫;但也因為他的一句話,她毫不猶豫就解散幫派,乖乖回職校念書。
令人洩氣的是,杜奇峰總以鄰家大哥自居,不管她如何挑逗,都引不起他的熱情。
原以為那次他在醫院表現的親昵,象徵兩人將更進一步,不料出院後,他又回復先前的冷淡,讓人根本摸不透他的心思。
「時候不早了,妳回去吧!」
杜奇峰沒給答案,直接就把大門拉上。
「可惡!」呂美瑤氣得撿起地上的石子扔向門板,又咒?了幾句,才瞪著高跟鞋離開。
而看似清醒的杜奇峰,其實腦袋已經渾渾沌沌。他搖搖晃晃地進屋,蹣跚的腳還不慎絆到沙發,於是他索性躺下來呼呼大睡。
隔了一會兒,他聽見一聲歎息。
接著有人將他攙起,「我扶你回房裏吧!」
「美瑤?」她為什麼去而複返?
但聞一股馨氣撲鼻而來,讓他捨不得拒絕這份好意。
躺上床鋪,杜奇峰勉強撐起眼皮,就見從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映照著一張清麗的嬌顏。
咦?他是不是眼花了,否則怎麼會把美瑤看成了「她」?
「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如羽毛般輕柔的嗓音,聽得出有幾許哀傷。
「別走!」大手扣住欲離的玉腕,杜奇峰未經思考,就將對方抱滿懷,「今晚留下來陪我……」
他喃喃地懇求,隨即覆上兩片粉瓣,掠奪它的甜美。
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杜奇峰並不清楚,只知道身下的那團香軟,讓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直到他在晨光中醒來,才發現旁邊不僅多了個光溜溜的裸女,淩亂的床單還沾著幾點血潰。
「該死的!我怎麼會醉成這樣?」
正懊惱地敲敲宿醉的頭殼,背著身子的女子突然轉過頭來,嬌羞地對他笑道:「早安,峰哥。」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1 00:53:37
第三章
愣看著關羽莎嬌麗的容顏,記憶也如光碟片般,飛快地在杜奇峰的腦篋播放了一遍。
數年不見,她依然亮麗動人──不,是又美了三分。
昔日青澀稚嫩的高中生,已蛻變為韻味十足的小女人,在小禮服的包裹下,那玲瓏的曲線,堪稱是魔鬼級的誘惑……
「……嗨!」
率先回神的關羽莎,先打了招呼。
「呃,好久……不見。」
慢一步反應的杜奇峰,聲音還有些卡卡的。
記得兩人最後一次碰面,是他中彈受傷、躺在醫院休養時,殷駿帶她一同來探望。
可能當時有其他人在場,她只是靜靜聽著大家談天,不過眼神仍難掩關切,因此他就故意和鄰居裝親熱,好斷了這女孩的妄念。
之後,關羽莎便徹底消失在他面前。
然而關於她的消息,仍片段從別人口中傳到他耳裏。
他知道她陪殷駿一起到美國留學,也知道她在修完碩士學位後,就先行返國……
「是隔了很久。」關羽莎輕聲道。
她萬萬沒料到,會在此遇到極力想忘掉的人,更沒料到再見的剎那,她的心依舊會為他……悸動。
唉!誰教這男人的魅力有增無減?
聽說在銀斧幫事件後,他就積極改造鐵竹堂,成為正派經營的保全公司,還連續幾年榮獲業界的金質獎。
如今的杜奇峰,已是個成功的企業家。
當年逞兇鬥狠的戾氣,經過歲月洗練,只留下成熟與穩重,而那襲剪裁合身的深色亞曼尼,更襯托他出類拔萃的風采……
唯恐芳心再度失陷,關羽莎趕緊收回眷戀的目光。
「對不起,我得走了。」
看著她單薄的身子,似乎不敵寒風,杜奇峰不禁衝動地追上前。「我送妳一程吧!」
彷佛聽見了外星語,她先是不解地瞠著美眸,而後搖搖頭。
「不用,我可以叫計程車……嗝!」猛地一個酒嗝。
「妳喝了酒?」濃眉不悅地糾結,「酒後還敢單獨搭計程車,妳知不知道什麼叫『危險』呀?」
「我……」才要回嘴,肩上就多了件西裝。
「風這麼大,也不穿件外套,妳不怕感冒嗎?」說著,杜奇峰就半強迫地將她推往停在不遠處的休旅車。「上車!」
關羽莎原想拒絕,但微昏的腦袋顯示酒精的後勁開始發作,基於安全考慮,還是上了他的車。
「妳要去哪裡?」他發動引擎。
「『尊爵品味』。它就在……」報了自家小區的地址,她又道:「我以為,你很不屑跟我獨處的。」
未料關羽莎會迸出這一句,害他差點接不下去。
隔了幾秒,杜奇峰才答道:「不論如何,妳是阿駿的女人,我有義務保護妳的安全。」
當年是殷駿幫他洗刷了冤屈,而鐵竹堂也因此化危機為轉機,找到一條出路。衝著這份恩情,他豈能棄關羽莎於不顧?
「原來,我是沾到他的光。」
關羽莎揚起的唇線,隱含著苦澀。拉緊了身上的西裝,儘管它帶來溫暖,卻無法驅散她心底的寒意。
但既然話不投機半句多,她也別過頭去,不再和他交談。
其實關羽莎酒量還不錯,但因為空腹喝酒的緣故,幾杯就令她醺醺然,加上這座位太舒適,很快便睡著了。
半小時後,車子就抵達「尊爵品味」。
杜奇峰試圖叫醒她,可她只咕噥一聲「好吵」,連眼皮都睜不開,他只得攙這女人下車。
恰巧這棟華區亦是「勝峰保全」的客戶,值班人員一見是總經理,馬上起身招呼,還幫忙按電梯。
來到守衛所說的樓號,他按了半天電鈴,都沒人回應,於是他又只手伸入關羽莎的包包搜鑰匙。
雖然氣溫不高,杜奇峰的額頭卻爆出一層細汗。
因為這副緊貼的嬌軀,一直不安分的扭動著,在兩團柔軟的磨蹭下,他不僅胯間緊繃,往腦門竄流的熱氣,還險些讓他噴出鼻血。
好不容易找著鑰匙開了門,玄關處的感應式照明燈,馬上為他照亮室內的陳設。
「果然是有錢人,住得這麼寬敞……」
光客廳就有十幾坪大,廚房和餐廳的空間亦不小,還有躍層,依市價來算,這間寓所起碼值兩千萬吧!
儘管裝潢高雅,杜奇峰總覺得這房子有股說不出的冰冷感。
因為樓上房間的擺設,整齊得不似有人常任,所以他很快就判別出那間桌上攤著書本,空氣中還飄著淡香的臥室是誰的寢房。
將懷裏的女人安放在床上,他正要離開,褲管忽被扯住。
「別走……」半睜著醉眸,關羽莎囈語道:「我不想一個人待在空蕩蕩的家裏,我好孤單……」
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像一隻乞求主人憐憫的小狗,讓無法硬下心腸的杜奇峰,又一屁股坐回床沿。
「妳乖乖睡,我會在這邊陪妳。」順勢幫她蓋妥被子。
「你要陪我?」微揚的唇型隨即扁下:「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杜奇峰一時語塞。
其實,當他第一眼見到關羽莎時,就被她不可方物的容貌和清靈的氣質給攝去心魂。
但礙於自己的黑道背景,加上名花有主,他只能以純欣賞的角度,遠觀這朵美麗的嬌蘭。
孰料在被仇家追殺的過程中,她竟然主動獻吻,還向他告白?
儘管他當下予以拒絕,也對她背著男友搞劈腿的行徑感到失望,但這女孩的吸引力並未因此而減少半分。
尤其她小嘴的滋味,有如深植在他腦海的魔咒,偶爾一想起,就會撩動他的欲望,甚至,讓他做出酒後亂性的憾事……
他的無言以對,卻刺激了關羽莎。
「你既然討厭我,又何必勉強自己?」她惱羞成怒地拿起抱枕砸過去,「走啊!你走啊!」
「妳……」沒想到一向優雅的關家千金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他不禁傻了眼。
「反正我從小就爸爸不疼、媽媽不愛,連個知心朋友都交不上……」關羽莎邊講邊掉淚,「可我不是照樣活了下來?所以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尤其是你……」
她心酸的泣訴,句句都如刀似別痛杜奇峰的心。
原以為這朵溫室之花,是備受呵護的、是幸福無憂的,想不到她的日子過得這麼寂寞……
支起淚眼婆娑的小臉,杜奇峰拭去她香腮上的水珠,鄭重道:「我收回以前的話,其實我並不討厭妳。」
「真的?你沒騙我?」
止住哭泣,關羽莎舔舔乾澀的嘴唇,殊不知自己無意的動作,對男人是多麼致命的誘惑。
「我可以證明給妳看……」
低喃的薄唇,終於克制不住衝動,看上楚楚動人的嬌顏。
他光輕吮兩片粉色玫瓣,淺嘗她的柔軟,再進入濕熱的唇腔,榨取其中的芳香。
大概是受酒精干擾,關羽莎的反應非常遲鈍,完全任人擺佈,就像個毫無經驗的生手。
和著淡淡的酒味,她的丁香小舌愈顯香甜,也帶給杜奇峰「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醺然威。
而這份醺然感,竟讓他的手逾炬地拉下禮服的拉練,並扯開bra、撫弄那對揮圓……
「唔……」包圍在胸前的溫熱掌溫,引發關羽莎嬌慵的呻吟。
因為覺得酥酥然,加上不勝酒力,她的神志更為模糊。當杜奇峰停下熱吻時,她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
「謝謝你安慰我……」
咕噥一聲,她旋即失去意識。
發現自己的色爪就罩在她的凝乳上,杜奇峰立即驚跳起身。「該死!我怎麼趁人之危、非禮好友的女人了?」
為了掩蓋犯罪事實,他無可避免地得再次碰觸她的雪脯。
但那嬰兒般的細嫩膚質,簡直是在誘人盡情享用,以致他「掙扎」了快兩分鐘,才把那件禮服回復原位。
臨去前,杜奇峰還瞥了佳人一眼。
就見她唇邊掛著笑意,似乎好夢正甜。他不禁告訴自己,以後絕不能跟關羽莎單獨相處,因為──
這個女人實在太危險了!
酒醉那天,她是幾點被送回家、又是如何走進家門的,關羽莎完全沒有印象,只知道自己作了個怪夢。
夢中,杜奇峰待她出奇的溫柔,還與她熱情擁吻……當然了,這在現實生活裏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所以她很確定那是夢──一場浪漫至極,卻也遙不可及的美夢!
「會場都佈置得差不多了,只剩後天花店送來鮮花陪襯……請問還有哪還需要加強的?」飯店的白經理討好地問。
站在視窗觀看街景的關羽莎,慢了兩秒才回過頭。「嗄?喔,已經很完美了,謝謝您的幫忙。」
真是的,她怎麼又晃神了?
「哪兒話!比起關小姐的善舉,我這點小忙算不了什麼。」白經理的眼神難掩傾慕。
人的外在容易包裝,但內涵卻是偽裝不來的。
像他眼前的這位美女,不僅氣質飄逸,言談之間,還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舒心感,所以他二話不說,就答應將會議廳出借給「關懷基金會」,作為義賣活動的場地。
「那我們後天見了,Bye-bye!」
她頷首笑了笑,便走往電梯,卻不知背後的白經理,已被她花般的笑容給勾走半條魂。
甫下樓,忽間有人在叫:「表姊!」
關羽莎頭兒一轉,原來表舅的女兒楊郁霏,就坐在飯店附設的咖啡廳,還揮手示意她過去。
於是她上前打聲招呼,「妳和朋友來喝下午茶呀?」
「嗯!」楊郁霏為表姊拉了張椅子,並介紹旁邊一胖一瘦的同伴,「她們是我的高中死黨──寶艾妞和柯欣苗。」
因為同為「世紀」的校友,兩人便齊聲喊:「學姊好。」
「我常聽霏霏提起二位,尤其是欣苗學妹……」
此時服務生送來開水,關羽莎點了杯咖啡,又繼續道:「據說我這敗金的表妹就是受妳影響,才改掉她揮霍的習性呢!」
「表姊,妳怎麼一見面就吐槽人家?」楊鬱霏不依地噘嘴。
柯欣苗立即為好友辯護:「其實霏霏人很熱心,幸虧有她罩著,我們才沒被其他同學欺負。」
「對對對!而且她還常請我們吃好料呢!」舀起一匙焦糖布丁送入嘴裏,寶艾妞露出滿足的表情。
「怎麼樣?我朋友對我的評價還滿高的吧!」
得意洋洋的楊鬱霏,只差沒翹起尾椎。
從小,她就對關羽莎崇拜不已,因為表姊彷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所以她才希望得到偶像的認同。
「我們剛剛才在聊表姊呢!沒想到妳就出現了。」
「聊我?」她有什麼好讓人家聊的?
「上次表姑來臺北,有去我家坐了會兒。她提到想幫妳介紹幾位企業家的第二代,可表姑父極力反對,說等殷學長回國,就要張羅你們的婚事,是真的嗎?」楊鬱霏求證地問。
想當年,又帥又酷的殷駿,不知迷煞多少「世紀」的女學生,連她都很欣賞這特立獨行的學長。
可後來知道他跟表姊在交往,她就收起這份暗戀。
畢竟校花配王子才是天經地義,況且殷駿若能成為她的表姊夫,也算「肥水不落外人田」吧!
關羽莎聞言,卻重重籲了口氣。
「那是我爸爸一相情願的想法,我根本沒那打算。」
「學姊果然睿智。」邊吃著甜點,寶艾妞邊插嘴:「我就見過不少『婚前是情人,婚後變仇人』的例子,所以女人最好別結婚,免得一腳踏入愛情的墳──噢!」大腿突來的痛意,讓她無法往下說。
「妳不說話,也沒人當妳是啞巴!」楊郁霏暗擰死黨一把,還將自己的布丁推過去,意圖塞住那張嘴。
關於辛玉蘭與丈夫分居的事,早在親戚間傳開來。
有一對貌合神離的父母,換作是她,心裏也會留下陰影,偏偏妞妞去踩人家的痛處,豈不是讓表姊對婚姻更加卻步?
堆出若無其事的笑臉,楊鬱霏換個安全的話題。
「對了,妳今天怎麼會來君悅?」
「我們後天將要舉辦一個二手名牌衣的義賈會,我特地來勘查場地佈置的情形。」
一提起自身的工作,關羽莎馬上掃除方才的尷尬,侃侃而談。
除了以貧童為資助對象,「關懷」也會不定期幫其他團體募款,像這次拍賣的所得,就是要捐給老人院的。
「既是做善事,怎麼不通知我們?」楊鬱霏覺得奇怪。
楊家的親戚分佈政商界,撥個幾通電話,便可請到一堆貴夫人,少說也能募得七位數的款項。
「那只是一場小活動,不需要勞師動眾……」關羽莎欲言又止,「霏霏,妳不會跟表舅媽提這件事吧?」她就怕輾轉被父親知道,又要動什麼歪腦筋了。
「安啦!我才沒那麼多嘴咧!」
聽得出她擔心的詢問,其實是一種央求,楊鬱霏眨了眨眼,還在唇邊做了個拉拉練的手勢。
「不過我正想清掉櫃子裏的舊衣,如果表姊不介意的話,我回家就整理整理,明天差人送去基金會。」
「謝謝妳……」為報答表妹的贊助,關羽莎也慷慨道:「要不要再點些東西來吃?我請客!」
「好啊!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楊郁霏和寶艾妞馬上拿起 menu研究,唯獨柯欣苗對著桌上的花瓶發呆,似乎有什麼心事。
「苗苗,妳不點餐嗎?」
她結結巴巴地應;「不、不用了,我已經很飽了……」
「這麼多年了,學妹容易害羞的性子,還是一點都沒變。」關羽莎忍不住笑道。
「學姊怎麼曉得我……」柯欣苗訝異極了。
她高一下學期才轉到世紀,和楊鬱霏相熟,則是從高二開始,可那時關羽莎已經畢業出國去了。
「其實,我在學校的馬場就見過妳一次。」
雖然關羽莎以前沒機會和她說話,但世紀高中是一所貴族學府,因此來自貧窮階級的柯欣苗才會備受矚目,加上殷駿曾救過這女孩,更加深了她的印象。
不過女大十八變,如今學妹不但長高了些,人也變漂亮了,若非楊鬱霏介紹,她根本認不出來。
談笑間,關羽莎瞥見一顆腦袋在棕櫚樹間晃動。
「咦?那不是……」
「怎麼了?」楊鬱霏見她表情怪怪的。
「呃,我差點忘記基金會還有一堆公文待簽呢!」說著,她掏出兩千元給表妹,「待會兒就麻煩妳買單,表姊先失陪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1 00:54:00
第四章
「別動!這是搶劫!」
「喝!」抵在背後的硬物,嚇得黃力業立即舉手投降。
但他繼而一想,怎麼有人敢在飯店行搶,而且這聲音分明是女人,他堂堂大丈夫,豈可表現得太「俗辣」?
「我哩咧幹……」他回頭正想「問候」對方老母,幸虧粗話未脫口,即被那張桃顏給震回喉嚨。「羽莎小姐?」
「黃力業,好久不見。」指著他手上的數字相機,關羽莎笑問:「你在這裏做什麼?」
「呃……」他立刻將偵察工具收進口袋。「我、我在跟監。」
「跟監?你不是從事保全業嗎?」
關羽莎會認識這個人,是因為他在鐵竹堂擔任護法,以前就常跟在杜奇峰身邊。
雖然他一臉凶相,不過對組織死忠,對朋友義氣,見過幾次面後,她就不再怕他了。
而且殷駿在出國前,還委託他代為處理臺灣的私務,鐵竹堂那邊的消息也大多透過他轉播,所以她一看到黃力業神秘兮兮、像壁虎似的挨在棕櫚樹後,就跑出來和他打聲招呼。
「我們的業務範圍很廣,除了保全,還有征信。」
遞上名片,黃力業順便為自家公司推銷。
「關小姐如有這方面的需求,歡迎隨時來找我,憑咱們的交情,我絕對會給妳優惠的。」
「征信部經理……」她念出上頭的職稱,「能讓黃經理親自出馬的,一定是什麼大案子囉?」
「沒啦!我只是幫某人盯牢他呷意的女孩……」突然想到不該洩漏機密,他馬上自掌了下嘴巴。「哎!我幹嘛多嘴?」
「那傢伙」言明再三,不得讓任何人知道任務的內容──包括他的老大杜奇峰,他怎麼轉眼就忘了?
他心虛的嘀咕,反而勾起關羽莎的好奇。
「你說的『某人』,不會是……你家老大吧?」
「當然不了!他……他是一個佔有欲強到近乎變態的客戶,因為怕心上人被別的仰慕者追跑,才委託我跟監。」
點點頭,關羽莎又問:「話說回來,如今杜先生事業那麼發達,應該也快成家了吧?」
她從殷駿那兒知道,鐵竹堂為了改變形象,不惜收掉所有地下賭場,僅保留一間酒店給呂美瑤管理。
想不到她經營得有聲有色,還拓展了分店,而杜奇峰身邊也沒出現過其他女人,可見兩人的感情相當穩固。
「我看變數還很大咧!」黃力業突然壓低音量,道:「偷偷跟妳說哦! 他和大姊頭這幾年各過各的生活,根本不像在談戀愛。」
可惜八卦才爆了一半,他就發現「目標」不見蹤影,因而匆匆打住話題、追人去也……
「秘書長,拍賣品已全數整理完畢,您要不要過目一下清單?」
飄來的詢問聲,將關羽莎拉回現實。
「好……」斂斂神,她接下資料。
「還有,我在妳捐贈的物品中發現這個。」助理小瑜呈上一件百褶裙,「乍看很像學生裙,這件也要拍賣嗎?」
「那是我要留做紀念的高中制服。」關羽莎開心地道:「難怪我一直找不著,原來放錯了地方,幸虧妳有再跟我確認。」
「那我先把其他的東西送去飯店囉!」
「麻煩妳了,謝謝!」
等助理一出去,她立即攤開裙子檢查。
只見格紋織布下,縫著一層粉色的襯裏,而在貼近腎部的那一面,竟有幾點顯眼的污痕。
但關羽莎不以為意,反而視若珍寶,因為這件衣物不僅伴她度過青澀歲月,還藏著年少輕狂的秘密。
撫著褪色的褐漬,再想想黃力業爆的內幕,她不禁猜測,杜奇峰和呂美瑤之間,會不會也像她和殷駿,只是單純的……朋友?
真要是這樣,她不就又有機會了?
翻出昨天的名片,關羽莎猶豫了幾秒,終於鼓起勇氣撥電話。
「喂,勝峰保全嗎?」
「咳、咳……」
一進公司,杜奇峰就見十幾個大男人,或站或蹲地「堆疊」在他辦公室門口,因而不悅地咳了兩聲。
「老大!」大夥兒發現他的到來,馬上七嘴八舌報告:「有位客人在總經理室等您好一會兒了。」
「是個嬌滴滴的美人!」負責倒茶水的老王,說著擦了擦口水,「不但臉蛋正,身材更正耶……」
「混帳!」杜奇峰厲聲斥責道:「才幾天光景,你們就把這裏搞成垃圾山,萬一嚇跑顧客,當心被我扣薪水!」
即使鐵竹堂全面改邪歸正,但弟兄們大多學歷不高,並非人人都能跟得上公司成長的腳步。
念及過去共同出生入死的情分,他便設立「顧問部門」,收編那些不適任管理職階的部屬,有的留在辦公室幹個閑差,有的則外派去擺平客戶與黑道的糾紛。
「我們馬上整理!」
一聽到要扣薪水,眾人立即哄然四散,乖乖去清理各自的桌面。
見警告收效,杜奇峰這才拉拉領帶,踏入總經理室。8
「抱歉,讓妳久──」
隨著訪客的轉身,他舌尖的話倏地消失。
「嗨!我們又見面了。」關羽莎頷首一笑。
那日她打電話到「勝峰」,探知出差的杜奇峰將在今早進辦公室,因而來個突襲拜訪。
雖然「勝峰」在業界頗具知名度,可除了外牆上貼的logo,這裏根本看不出是一家保全公司。
衣著邋遢的總機,好象是兼洗廁所的歐巴桑;室內桌椅擺得亂七八糟,滿溢的垃圾桶還不時散出餿食的怪味,令人作嘔。而裏頭的員工或看報、或下棋,優間得可比贍養院……
關羽莎看得瞠目結舌,實在難以想像這群懶散的「米蟲」,如何能為老闆創造利潤?
「妳怎麼會來我公司?」杜奇峰問道。
「我前幾天遇到黃力業,因為沒時間多聊,他就留了名片給我。」
她亮出名片,表示所言不假。
「恰巧我需要一名保鑣,於是過來詢問。」
「關小姐乃千金之軀,只消一通電話,敝公司便會派人到貴府服務,何必勞駕走這一趟?」
為應付龐大的業務量,他不惜砸下重金另購商辦大樓,各部門也陸續遷往新址,唯獨效率最差的顧問團隊沒搬完。但因公司的名片尚未全面更換,莫怪關羽莎會找上舊址。
讓客人撞見如此混亂的場面,杜奇峰已經覺得顏面無光,再瞥向桌上的咖啡杯,他的眉頭更是皺得死緊。
這老王也太粗心了!杯子沒洗乾淨就端出來用,丟臉事小,萬一害人家拉肚子,那該怎麼辦?
「既是要跟著我半個月的隨扈,我當然希望能親自挑選。」
關羽莎語氣平靜,小手卻緊張得猛捏皮包。
長久以來,她都活在父親的期望下,凡事聽命安排。若非遇到杜奇峰,或許她真會順了父親的意,以「嫁入豪門」為人生目標。
即使她的告白曾遭到拒絕,然而兩人的重逢,卻勾起她爭取「敗部復活」的念頭。
雖然,他身邊已有一位紅粉知己,只要他一天不娶,她就不放棄希望。哪怕成功的機率不高,哪怕這次可能會傷得更重,她也要放手一搏,至少她努力過了,不是嗎?
「妳為什麼需要隨扈?」杜奇峰覺得奇怪。
「是這樣的,前陣子我老覺得有人在跟蹤我,昨天又接到不明人士的電話,警告我小心點。」
他直覺地反問:「妳是不是有和人家結怨?」
「我想,可能是我們基金會近來贊助『愛生』育幼院重建的緣故吧!本來僑居美國的地主有意出售那塊地,卻被我勸服,答應再延長十年租約,這無異是擋了建商的財路……
「但我無憑無據,也不能斷定是誰所為。況且家父如果曉得我受恐嚇,一定不肯讓我再去基金會上班,因此我才沒報警,想說先找個貼身保鑣,直到那位華僑地主回來簽約。」
說到這裏,關羽莎不禁佩服起自己。
事實上,除了被人跟蹤的部分,其他全是掰出來的。呵呵,將來她若失業,或許可以改行寫小說呢!
因為她的情節安排得很縝密,杜奇峰也就沒有起疑。
「很不巧,敝公司最近忙著遷移,總部已搬到信義區的新大樓,我手邊並沒有現成的名單供妳挑選。」他想了下,「或者,我待會兒就打電話給保全部,調撥幾個人給妳?」
「可我沒那麼多預算……」關羽莎一臉為難。
她的目的就是要接近杜奇峰,豈能讓閒雜人等壞了她的計畫?
「費用方面,妳就不必擔心了。」他再次強調:「我說過,我有義務保護阿駿的女人。」
「非常感謝你的幫忙。不過,聽說之前落網的『大安之狼』,就是潛伏在保全界,為避免引狼入室,除非是相熟的人,否則我實在不敢讓他們全天候陪著我。」
「這就麻煩了……」杜奇峰沉吟道。
性侵犯「大安之狼」的案例,確實讓社會大眾對保全員的素質產生懷疑,以致後來某些豪宅客戶在挑選警衛時,還會要求公司出具無前科證明,也難怪關羽莎會感到恐懼了。
而且她一出現,就讓老王他們看得猛流口水,難保那些日夜跟著她的保鑣不會想入非非,甚至心生邪念。
但公司近千名的員工中,只有黃力業與她認識,偏偏那傢伙有外派的任務,暫時無法支持保全……
「坦白講,我本來是想請杜先生出馬的。」
兜了一大圈,關羽莎終於點出主題。
「我?」他輕聲笑了下,「可是我的背景比一般人更複雜,妳怎麼敢雇用我?」
「正因為你當過黑道老大,對歹徒才有嚇阻之效。況且,我又不是你喜歡的類型,我還擔心什麼?」
迎視她不見城府的清亮眸子,杜奇峰反而心虛了。
這女人若曉得他「偷吃」過她的豆腐,恐怕就不這麼認為了吧!說不定還會甩他一巴掌、憤然離去呢!
「當然,我也知道這個想法很天真,畢竟你現在身價不同了,怎麼可能親自接有危險性的任務?」她再以激將法反激。
「我……」
「放心!我不會強人所難的。」搶在他下定論前,關羽莎起身道:「這件事就當我沒說,告辭了。」
望著離去的窈窕背影,杜奇峰的思維也陷入交戰。
他並非貪生怕死之輩,因為偶爾有營救人質的特殊案例,身為老闆的他,仍會親上火線。
只是,他才警告自己要遠離關羽莎,如果接下這個case,兩人勢必得朝夕相處,成天看著一顆想碰卻又碰不得的蜜桃,豈不是很痛苦?
但,他又不能坐視她的麻煩不管……
兩難之際,杜奇峰發現沙發上的黑色小外套,他立即抄起外套,去找失物的主人。不料才出公司巷口,就見兩名蒙面人抓著關羽莎,還強行捂住她的嘴……
「放開她!」他怒斥著衝上前。
大概是怕事蹟敗露,歹徒立即鬆手,跳上車子揚長而去。
「妳怎麼樣了?」扶起跌倒在地的佳人,他第一件事,就是確認她有無受到傷害。
螓首搖搖,她交環的雙臂不斷顫抖,看起來嬌弱無比。
以為她嚇到說不出話,杜奇峰又問:「他們是誰?妳認識嗎?」
「我不認識……」
關羽莎低垂著眼睫,就怕被瞧出破綻。
其實那件外套是她刻意留下,好引杜奇峰來目睹這出戲,以強化自己身處險境的可信度。
至於那兩位配角,則是花錢雇用的演員,如此一來,即使透過黑道也查不出線索。
拍掉裙襬上的塵土,她裝出強自鎮定的表情。「或許,他們只是臨時起意想搶東西……」
「這些人分明是有預謀的,否則幹嘛蒙著臉,還刻意遮住車牌號碼?」杜奇峰篤定地道。
如果對方意在警告,大可亮槍嚇嚇她就好,何必把人擄走?可見其動機並不單純。依他推斷,這背後的主使者也不見得是針對關羽莎,說不定是衝著她在政壇上樹敵無數的父親呢!
「那我以後小心點,一看到蒙面人就快跑。」
真正聰明的女人,就要懂適時裝笨,才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這可是愛情專家說的喲!
「妳有沒有腦細胞呀?」惱火的杜奇峰,不禁失控地暴吼:「如果他們前後包抄,妳逃得掉嗎?」
歹徒這次明槍失敗,下回必定會來暗的,屆時她連「救命」都來不及喊,就被綁架了!
什麼?他居然說她缺乏腦細胞?
關羽莎的音階跟著拔高,「那麼請問有腦細胞的杜先生,我該怎麼辦?難道要我足不出戶嗎?」
喝,想不到這小妮子發起脾氣,比辣椒還嗆?!
看她兩手扠腰、杏眸怒瞪的模樣,完全失去大家閨秀的從容優雅,杜奇峰突然覺得她好……可愛!
「那倒不必,只要在我的視線範圍內,保證沒人敢動妳。」緊抿的薄唇還微幅上揚,「從現在開始,妳的安全由我負責。」
由他負責?
也就是說,他答應當她的保鑣囉?
「你開玩笑的吧?」關羽莎不放心地問:「那你的工作呢?」
「半個月很快就過了,何況我有助理幫忙處理。」杜奇峰將外套遞給她,「妳先跟我回公司,等我把事情交代完,再來研擬妳的個案。」
太好了!魚兒終於上鉤了!
儘管想大呼萬歲,她仍故意冷哼道:「你的保證最好別跳票,否則我就去『消基會』申訴。」
杜奇峰當然不可能二十四小時stand-by,除了他本身,還挑了三位保全菁英參與任務。
一個是女性,當他不便在場時──譬如百貨公司的女廁──就由她陪同;另外兩個則負責監控周遭環境,以及支持緊急狀況。
轉眼一周過去,除了逮到一位因為仰慕關羽莎,而偷偷跟蹤她的宅男,就沒有任何的動靜。
至於征信部那邊,也查無所獲,他不由得懷疑,這女人是否對他「隱瞞」了什麼線索?
「下午三點拜會王董事長,順便跟他 A點贊助款,四點要趕去『老吾老之家』送生日蛋糕……」
點閱完i-pod的行事曆,關羽莎才察覺車子熄了引擎。但一抬頭,卻見那張俊龐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麼?」
杜奇峰鬆開安全帶,道:「我只是覺得奇怪,妳好象都不擔心有人要對妳不利。」
「因為……我有杜總經理保護呀!」她不自在的乾笑兩聲,跟著下車。「何況我時間都不夠用了,哪有心思想那些?」
的確!這小妮子既要處理基金會的行政庶務,又要四處募款,行程排得滿滿滿,好似陀螺轉個不停。
「如果妳把一些事情分給屬下做,就不用這麼累了。」
陪她走進電梯,杜奇峰不以為然的口氣,隱含著心疼與不舍。
原以為秘書長的角色,只要當個漂亮的花瓶就好,可關羽莎事必躬親,連為訪客倒杯茶水,都不假助理之手。
每天工作十餘小時,假日還不得閒,別說男人的體能會吃不消,荏弱如她怎麼受得了?
「我們基金會人力有限,每個人都身兼數職,我怎麼好意思再增加他們的負荷?」
關羽莎雖一笑置之,眼底淡淡的黑影仍顯出疲態。
為了節省開銷,她上任不到三個月,就精簡掉一半的人事,而這陣子又有位助理請產假,大家才會忙不過來。
不過工作時間的延長,卻增加了她和杜奇峰相處的機會,也算因禍得福。而且她感覺得出,這男人的態度已沒有初時的冷淡。
除了注意她的安危,他不時提醒她記得吃飯,在冷氣房要添件外套……從這些體貼的小細節來看,或許,他並非如嘴上講的那麼討厭她。
「你稍待一下,我拿個東西。」
回到家,關羽莎便直奔樓上的閨房。
這間公寓是辛玉蘭在房價低迷時購買、租給朋友當招待所的,直到女兒學成歸國,才收回自用,還幫她請了鐘點女傭。
由於是分居妻子的產權,關中牟不想落她口實,便很少踏入,遇到立院開會期間,他都住宿舍或朋友家。如果有事想找女兒,他就直接到基金會,或是父女倆約在外面碰頭。
獨自住一間大房子,感覺雖然空蕩,關羽莎卻樂得耳根清淨。
因為每次回南部省親,一邊老勸她「換個男友會更好」,另一邊則頻頻逼問她「何時當上殷家少奶奶」,令人煩不勝煩。
幸虧這陣子爸媽因考察雙雙出國,沒空找女兒囉唆,也讓她有機會進行「追愛三部曲」的計畫。
首先,她要讓杜奇峰瞭解,她並非茶來伸手、等著人伺候的富家女。
再來,就是利用忙碌的工作,博取他的同情與好感。
最後,她要展現自己性感的一面……
進浴室沖了澡,關羽莎只圍了條浴巾,就在房門敞開的臥室裏走動,還摸東摸西地拖延時間。
果然,枯坐十幾分鐘的杜奇峰遲遲不見她下樓,便上樓一探究竟。
不料迎接他的,卻是教人血脈僨張的一幕……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1 00:54:22
第五章
只見關羽莎杵在衣櫃前挑衣服,頭髮隨意用支鯊魚夾固定,身上的浴巾鬆鬆垮垮,優美的弧頸和滑背連成一線,引人無限遐思……
雖然杜奇峰不斷告訴自已「非禮物視」,但腳卻如生根了似動彈不得,當那浴巾滑落地面時,他的視線更難以移開了。
殊不知,這是心機美人安排的橋段。
透過衣櫃裏的鏡面,關羽莎早知道門口站了個觀眾,才會適時奉送這一客養眼的「霜淇淋」。
這可是她最大的尺度了,再怎麼厚顏,她也不敢正面露出三點。但即使背對著,她姣好的曲線仍極具誘惑力。
不論是抬腳穿上性感內褲,或把乳房撥弄到胸罩內,每個動作都在挑逗著杜奇峰,甚至讓她好想衝進去把她壓倒在床上……
強抑下這可怕的念頭,他悄然回到客廳,讓欲火冷卻一下。
一會兒,關羽莎穿著淺綠色套裝下樓來。
「不好意思,讓你等這麼久……」
「沒關係,我可以趁機偷懶。」他若無其事地翻著雜誌,卻沒發現字向是顛倒的。
顯然這男人的心不在焉,是受到自己的影響,關羽莎暗暗竊喜,趕快進行下一個步驟。
「那我們走吧!」才抄起公事包,她突然捂住額頭。
「妳怎麼了?」
反應敏捷的杜奇峰,快手扶住那副晃動的身子。
「我的頭……好暈……」順勢挨著結實的胸膛,她借機吸嗅那股屬於他的陽剛氣息。
「是不是病了?我帶妳去醫院!」
「不要!」她噘起小嘴,「我最討厭看醫生了……」
「妳不去醫院檢查,怎麼曉得毛病出在哪兒?」杜奇峰先將她扶坐到沙發上。
他聽聞不少英年早逝的案例,大多因為疲勞過度,加上忽略身體的警訊,才突然猝死,所以即使是小病,也不能等閒視之。
「我想……大概是我中餐沒吃、血糖過低,才會頭暈目眩……」關羽莎支吾解釋著。
他眉心一攢,「小瑜不是有幫妳買便當嗎?」
「因為公文太多,我又趕著要赴『龐天』送企畫書,就忙到忘記吃飯了……」她愈講愈小聲。
「妳……」杜奇峰則氣得說不出話。
中午他因為得處理一件棘手的案子,故而暫時離開基金會,讓保鑣留在門口值守。
哪知他一不在,這小妮子又開始自虐了。若非顧慮到她的身體,他還真想把這女人抓起來,狠狠揍她一頓屁股。
見他鐵著臉、一副想扁人的模樣,關羽莎不禁打了個寒顫。「我、我覺得好多了,可以出門了。」
「妳給我乖乖坐下!等填刨了肚子再走。」
惡聲惡氣將她按回沙發,杜奇峰轉身去廚房煮東西。
在接下委託案的當天,他已經對這間屋子做了徹底的安檢,所以很清楚冰箱裏有什麼食材。
約莫十分鐘,他就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面,配料有冷凍蔬菜和香菇,還加了一顆蛋。
瞪著他神奇的傑作,關羽莎除了訝異這粗獷的大男人居然懂得廚藝,那香噴噴的味道,更讓她猛流口水。
接過筷子,她馬上不顧形象地吃起來。
沒辦法,為了扮虛弱,她可是連餓兩餐,這會兒不單頭昏眼花,胃袋也在嚴重抗議。
雖然受罪,不過滿值得的,至少她確定了一件事──這個男人是在乎她的,否則他不會在她快昏倒時,表現得如此焦急。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杜奇峰的眼神不覺滲入幾許溫柔。
經過連日的相處,他對關羽莎又有新一層的認識。
雖然這女人出身嬌貴,卻沒有千金小姐的架子,更難得的,她有一副慈悲心腸。為了幫助貧童和老人,她甚至可以拉下身段,到處向人家募款,即便遇上困難,也不輕言放棄。
只是,這小妮子在財務上精打細算,生活上卻不懂得照顧自己,尤其不諳人性的險惡。
譬如前天,她去拜訪一位企業家,對方居然趁機想占她便宜,幸虧有他這尊「門神」護駕,否則她早被吃豆腐了。
正因為瞭解她愈深,他愈不明白,殷駿怎麼捨得與這樣的可人兒分隔兩地?
難道,他一點都不擔心女友移情別戀?
「聽說阿駿快回國了?」
雖然他和殷駿有情義之交,但兩人各忙各的,少有時間連絡,反倒是征信部的黃力業,比較清楚這位好友的近況。
「嗯!大概在下個月初吧!」這敏感的話題,頓時影響關羽莎的好心情,也讓她放幔了食速。
「妳為什麼要先回來臺灣?阿駿長得那麼帥,又孤身滯留國外,妳不怕寂寞的他會出軌?」杜奇峰無意挑撥,只是好心警告。
「我們申請的學校不同,平常很少機會見面,我人在不在美國,對他並無差別。而且我們男未婚、女未嫁,他愛交什麼朋友,我無權過問;同樣的,他也不會來干涉我。」關羽莎事不干己的口氣,只是要強調她仍屬自由之身。
「如果不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你們又何必談這場戀愛、還相偕出國深造?」杜奇峰頗不以為然。
他承認自己的觀念很傳統,跟不上時代的潮流,可他實在不能認同這種把愛情當兒戲的法則。
「我跟阿駿的事,不是外人能理解的……」她話鋒一轉,「不談他了,我們聊點別的吧!」
「譬如?」
「呂小姐。」放下筷子,關羽莎擦擦嘴巴,「據說她把你的酒店經營得很好,這麼能幹的賢內助,你打算何時娶進門?」
「我才三十出頭,事業也不算很穩固,還是等個兩三年再說吧!」他一語帶過。
「可呂小姐等得了那麼久嗎?」她好奇地問:「還是你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才一直拖延婚事?」
「這……」像被戳破了心事,杜奇峰表情顯得有些狼狽。「妳想太多了!我跟美瑤都是認真看待感情的人,除非她有更好的選擇,否則我會盡我所能,照顧她一輩子。」
照顧?
他為何不說是「愛」呢?
關羽莎正在推敲這段話的含意,他卻端起碗筷,提醒道:「我的事不勞妳費神,妳不如多想想,該怎麼抓牢殷駿的心吧!」
雖然杜奇峰堅稱,他與女友都是認真看待感情的人,關羽莎總覺得事有蹊蹺。
以常理而言,戀愛多年的情侶,即使很難維持熱戀時的溫度,但也不至於忽略日常的噓寒問暖吧!
可他在執勤的十幾個小時當中,完全沒跟呂美瑤通過電話,這不是很令人匪夷所思?
不過這男人的嘴緊如蚌殼,想逼他說真心話,恐怕比登天還難,她只得用別的法子來試探。
而性感的小禮服,就是一項不錯的「工具」。
搜出二十歲時母親送的生日禮物,記得她一收到,就直接掛進衣櫃,不料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它的領口略低,肩帶交系在頸後,背部還完全鏤空,所以裏面是無法穿bra的,幸虧她有足夠的本錢撐起「場面」。
這款式雖然稍嫌暴露,但剪裁俐落大方,素雅的黑色緞面反而給人一種神秘感,也襯托出肌膚的白皙。
更妙的是,只要搭上同色系的小外套、扣緊扣子,就變回端莊的模樣,很適合白天工作、晚上又要跑趴的粉領族。
所以,在她臨時提議來到一家東區的pub,還把外套脫下時,杜奇峰的眼睛不禁瞪大如銅鈴。
而他的表情也從錯愕、到驚豔,然後變成……憤怒!
厚!這女人居然敢穿這樣的衣服亮相,難道她沒發現,周圍有很多人在垂涎她嗎?
關羽莎並非瞎子,她當然有察覺到那些侵略的目光,而這恰好讓她利用來測試某人的反應。
「給我一杯pink lady。」向酒保點了杯飲料,她順口問同行的保鑣:「你想喝什麼?我請客!」
「我工作時是不碰酒的。」杜奇峰臭著臉道。
「今天是週末,你何不讓自己輕鬆一下?」關羽莎取下發簪,一頭烏絲即如瀑布般灑泄開來。「況且跟蹤犯抓到了,地主也和幼育院簽了約,應該沒人會對我不利了吧!」
就因為如此,杜奇峰才讓其他人先收勤,哪知關大小姐不肯乖乖回家,還跑來pub狂歡,害他神經線繃得更緊。
「妳不該來這裏的。」銳眸警覺地往四周一掃,「這地方龍蛇混雜,妳又穿得這麼的……清涼,很容易就被當成一夜情的對象。」
關羽莎無所謂地聳肩,「好啊!反正我也很久沒找樂子了。」
「妳!」忍住氣,杜奇峰低聲道:「在妳尋求刺激前,是否該顧慮一下後果,以及殷駿的顏面?」
「有句話說,寂寞會腐蝕人的靈魂。」她苦澀一笑,「不過這種被侵蝕的滋味,想必情場得意的你,應該體會不到吧!」
「我是搞不懂妳在想什麼,可妳也無須作踐自己呀!」話一脫口,杜奇峰就後悔了。
真是的,他怎麼能對一個女孩子家,用這種侮辱性的字眼?
果然,絕美的嬌顏掠過一絲難堪。
「作踐自己又如何?阿駿都不介意了,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後面的一句,就堵得杜奇峰啞口無言。
其實關羽莎說得沒錯,他們倆非親非故,亦不是男女朋友,他憑什麼管人家閒事?
氣氛正僵凝,酒保送上了飲料。
「如果你不願陪我喝酒解開,也請不要掃我的興。」關羽莎說著端起杯子,走到角落的小圓桌。
而她惹火的身材,馬上就招來一群狂蜂浪蝶。
看她與幾位搭訕者言笑晏晏,上半身還不時斜傾、若隱若現著深凹的乳溝,杜奇峰簡直快抓狂了。
有火無處發的他,於是也點了杯beer……
「這啤酒怎麼是酸的?」喉中的怪味令他眉頭一皺。
吧台的酒保聞言,只是涼涼的道:「或許先生剛剛喝了過量的醋,才導致味蕾改變吧!」
「我哪有喝--」
驀地住口,杜奇峰乍然明白,這滿肚的火氣從何而來。
原來,他並非看不慣關羽莎工作時正經八百、週末就放浪形骸的雙面性格,也不是替殷駿感到羞恥,而是……
因為嫉妒!
沒錯,他嫉妒別的男人可以恣意欣賞她的美,還可以對她大獻殷勤;反觀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窩在離佳人最遠的一角,兀自吞著苦酒。
鬱卒地將酒一仰而盡,杜奇峰重重吐了口氣,「再來一杯……不,換個口味好了,威士卡!」
酒保依言送上酒,「先生最好節制點,一旦你喝醉的話,就無法保護心愛的女人了。」
「她不是我的女人!」他用極衝的口氣否認。
輕睞客人一眼,酒保繼續道:「這裏出入的分子很雜,稍不注意,就會落入陷阱,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
「呿!你這人還真愛管閒事!」
儘管嘴裏輕斥,杜奇峰也沒再去碰那杯威士卡。
在此同時,關羽莎的情緒正蕩至谷底。
雖然她拚命的製造機會,但杜奇峰總是謹守分寸,不曾越雷池一步。眼看保全契約到明天中午就終止,兩人卻毫無進展,所以她才作此打扮,想給他一劑亢奮的「強心針」。
哪知這塊木頭非但沒誇半句,還訓她一頓,連她和陌生男子打情罵俏,他也坐在吧台不動如山,真是氣煞人了!
唉!為何她千方百計勾引,他都無動於衷?難道她在杜奇峰眼裏,真的沒有半分魅力?
喝完手中的pink lady,關羽莎又接了一杯搭訕者請的果汁,等她發現有異時,兩眼已經開始昏花。
「這裏面摻了什麼?」
杏眸朝身邊的黃衣男子一瞪,她確信渾身的不對勁,是來自那杯僅啜了幾口的冰飲。
「妳察覺到啦?」男子大膽攬著她的腰,表情十分猥褻,「那只是一種助興的小玩意兒,稍後妳就曉得它的妙用了。」
「拿開你的髒手……」
關羽莎想拍掉那只魔爪,卻被箍得更緊。
「別做無謂的掙扎了,小美人!」他湊近她耳畔,有如一對情侶在親昵低語,「周圍這幾位全是我的兄弟,不會有人幫妳的。」
「你們……」恨恨咬著牙,關羽莎只怪自己太過輕忽,才會著了這些色胚的道。
偏偏她手腳發軟,別說抵抗了,恐怕連大聲呼叫的丹田都沒有。
但她仍不放棄最後的一絲希望,以僅存的氣力,將桌上的酒瓶杯具一掃而下……
匡鏘的響聲,果然引起眾人的注意。
「沒事!沒事!」黃衣男倒也鎮定,還揚高音調假裝安撫:「甜心妳醉了,不如我先帶妳回家吧!」
接著眼色一使,同桌的夥伴便起身掩護。就在他伸手要抱關羽莎時,突然有人拍他肩膀。
「不准你動她一根寒毛。」杜奇峰的聲音凍如寒冰。
「媽的!你憑什麼阻擋我?」
早先他也有看到,小美人和這大塊頭在聊天,沒多久,她就離開吧台,因此他以為這對男女並沒有任何關聯。
「就憑這個……」
話落,杜奇峰的拳頭即擊向他下顎──
◎●◎ ◎●◎ ◎●◎
沒有三兩下,黃衣男就變成了躺平在地、奄奄一息的豬頭男,其餘的人見狀,也立即識時務地閃開,讓杜奇峰把人帶走。
「謝謝你替我解圍……」出了pub,關羽莎雖然尚有意識,但顛礩的腳步幾乎無法行走。
他冷冷一哼,「妳若真想謝我,拜託以後別再給我惹麻煩。」
顧及懷裏的女人可能隨時會嘔吐,杜奇峰便放棄開自己的車,改搭招來的計程車。
可一上車,關羽莎就難耐地把袑子撩高。「好熱……」
趕緊拿起外套遮住她雪白的大腿,他不禁碎碎念著:「明明不會喝酒,還跟人家逞什麼能?」
「我沒有逞能……」她眼眸半合,昏昏然道:「是他們太壞……在果汁裏下藥……」
「什麼?」他大吃一驚。
的確,關羽莎的酒氣並不濃重,臉色卻異常潮紅,身體也燙得嚇人,像發了高燒似。
想到她險些邁惡狼糟蹋,杜奇峰就恨不能回pub,再補那黃衣男以及其同夥幾拳。
然而,時間並不容計他折返。
因為這小妮子的藥效正在發作,恐怕還沒到關家,已經醜態百出,他只好叫司機開往自已的住處。
進了家門,杜奇峰先把她扶上床休息,然後去廚房倒杯冰開水。不料回到房裏,關羽莎已解開頸上的系繩,坦露出一對傲人的雪峰。
「熱死了……」額頭冒著細汗的她,還把衣服往下推。
目睹這火辣香豔的畫面,杜奇峰的喉結不禁跟著彈動,腹中也竄起熊熊的欲火。
當那件禮服褪到腰際,他才慢半怕的擱下杯子,將她接坐起來。
「快把衣服穿上,妳會感冒的。」
「你的手好冰……」關羽莎卻將他的掌心,轉壓在窒悶的胸口。
那軟綿綿的椒乳,如燙呼呼的包子,而前端硬挺的小果粒,就像是熟透的紅櫻桃,散發著誘人擷取的色澤。
「真美……」彷佛黏上了三秒膠,杜奇峰竟無法移動五指,反而掐住飽滿的渾圓搓揉起來。
關羽莎不由得讚歎:「好舒服……」
「這邊呢?」他抬起左手撫弄另一隻凝乳。
「嗯!一樣舒服……」
見她表情沉醉,嚶嚀聲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嬌媚,杜奇峰便情不自禁地噙住香氣淺吐的芳唇,攫取她的甜美的香津。
分不清是誰脫了誰的衣服,在長達一分鐘的熱吻後,關羽莎的禮服已被扔到床下,只剩下一件黑色丁字褲;而杜奇峰則是上身光裸,小腿還垂掛著半條的牛仔褲。
「不能再繼續了!」他駭然回神。
唇邊垂著銀絲,關羽莎不解地問:「為什麼?」
「我不能在這時候占妳便宜。」即使男性脹得發疼,但理智與良知又告訴他,這個女人是他不該碰、也碰不得的。
「可是我好難受,我需要你的撫慰,尤其是這裏……」
星眸迷蒙的她,忍不住抓著杜奇峰的手,來到騷熱的胯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1 00:54:43
第六章
發現她底褲透出的濕意,杜奇峰不禁嚇了一跳。
雖不確定這是藥效使然,或者她天生放蕩,可對男人來說,她淫媚的模樣著實教人無法抵擋。
「如果單單撫摸,就能減輕妳的痛苦,我可以幫妳……」給了自己一個充分的藉口,大手立即滑入內褲,探索那片禁忌森林。
在萋萋纖草下,他很快尋到嬌嫩的花蕊,經輕輕撚弄,迷醉的音律旋即由關羽莎的檀口逸出。
「啊啊……」並牽引了情欲的水澤,源源從幽穴泛湧。
「真是個敏感的小東西……」指尖的濕濡感,讓杜峰落啞了聲音,墨眸也添了混濁的欲色。
「好麻……」貪戀這酥人的快意,關羽莎索性拉下丁字褲,給予他更大的空間揮灑。
微張的腿心,讓神秘的花園呈現在眼前。
嫩如春蕊的花苞、微微顫抖的核芽,晶瑩剔透的珠露……這幅美麗的構圖,大大刺激了杜奇峰的視覺。
粗指毫不遲疑地擠進花縫,而周圍的襞肌也簇擁圍上,熱情地將貴客緊緊銜住。
「想不到妳這麼的緊……」他不禁想像,假若是他的分身穿梭其中,那會多麼的銷魂?
儘管心癢難耐,杜奇峰終究不敢僭越道德的尺度。
為穩住薄弱的定力,他索性閉上雙眼、杜絕這活色生香的誘惑,專心執行「滅火」的任務。
隨著長指加快的速度,快感亦迅速在關羽莎的花穴堆疊。
「好刺激……哦哦……」
濕媚的浪啼,音階逐次地拉抬,當她登上歡愉之巔時,分貝也達到最高亢的極限,「啊……」
從襞環急遽的緊縮,以及指間驟增的濕熱,杜奇峰知道她高潮了,便停下愛撫的動作。
睜開眼睛,就見她那因充血而微腫的花蕊,如綻放的豔麗牡丹;而大量的花露不僅沾濕了周邊的密林,還順著股溝流淌在床單上,拓染成一片淫糜的暈澤。
體貼的杜奇峰,旋即弄來一條濕毛巾,先擦掉她額上的細汗,再拭淨她下體的黏膩。「現在感覺好點沒?」
「嗯……」關羽莎點點頭,可舒服展開來的柳眉,一下子又重新糾結,「我還是覺得得熱熱……」
方才的高潮,只短暫抑制了莫名的騷熱,但潛藏在她體內的欲望之獸,卻因為嘗到甜頭而愈顯饑渴。
「好癢……是什麼東西在下面咬我……」忍不住地,關羽莎把手伸向燙熱的私處。
「該死的!他們到底對妳下了多重的劑量?」她痛苦不堪的模樣,好象癮頭發作的吸毒人,讓杜奇峰的心也縮疼起來。
可不管纖指如何摳弄,關羽莎仍擺脫不了似被萬蟻啃蝕的空虛,她只得撲向眼前的「浮木」。
「救我……快救救我!」
對男人來說,心儀的女人香軟在抱,無疑是最嚴峻的考驗,杜奇峰就察覺到,胯下的欲龍已經腫得快爆了。
但,他還是狠下心腸將關羽莎推開。
「我想,妳可能不曉得自己在做些什麼。」
他看得出她星眸渙散、兩眼無神,顯然意識並不很清楚,如果他佔有了她,豈不是和那些下淫藥的禽獸沒兩樣?
「我管不了那麼多!」燙熱的身子硬是巴過來,藉此汲取那片膛肌的涼意,「我需要你,拜託……」
其實,關羽莎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不過這男人既然能舒緩她的燥熱,應該可以將她從痛苦的深淵拉出來。
「冷靜點!」有理說不清,杜奇峰遂將她的雙臂壓按床上,以隔出一個安全的距離,「妳再胡鬧的話,我就拿繩子把妳綁起來!」
「你好殘忍……」小嘴委屈地扁起,眼眶也為之一紅,「我都快難過死了,你卻見死不救,我真的讓你厭惡到極點了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
「我把寶貴的貞操獻給了你,可你心裏只有別人……」珠淚滾滾而下,關羽莎心痛地反問:「為什麼?我哪一點比不上她?」
或許她少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地緣優勢,但論起美貌和氣質,她應該不輸呂美瑤的呀!
「妳說什麼?」杜奇峰聽了,卻以為她口中的「你」,指的是遠在美國的殷駿。
難怪了!這小妮子老把寂寞掛在嘴上,還自暴自棄地去pub找樂子,原來是因為男友移情別戀?
「別哭了……」不舍地拭去她的淚,他只恨自己無法代替殷駿,撫平她感情的創傷。
「抱我!」關羽莎卑微地乞求:「就算你不愛我也沒關係,只請你緊緊抱住我、給我一絲安慰……」
一顆顆無助的淚水,牽動杜奇峰心底的憐惜。於是,他決定拋開那勞什子的道德,先緩和她的痛苦再說……
◎●◎ ◎●◎ ◎●◎
「羽莎……」輕聲喊出這美麗的名,他即吻住可人的小嘴。
而情欲的火曲,也由此竄燃。
「快點給我,快……」在焚焚欲火的的驅使下,關羽莎猴急地蹭著那個頂在穴口的硬物。
「別急,這就來了!」
迅速褪去彼此最後的屏障,杜奇峰對準濕淋淋的蜜穴,讓早已叫囂著要出戰的鐵槍,一次就盡根而入。
「哦--」當剛硬與柔軟結合時,兩人都忍不住同聲歡呼。
老天!這條窄緊的甬道,密實得彷佛未經挖掘的處女地,他不禁懷疑,是否殷駿在開封後,就暴殄天物地沒再碰過她了?
而關羽莎只覺得,被撐開的剎那有些微不適,卻填補了原先的空洞,當那昂物緩緩滑動時,還帶來難以言喻的快感。
「再快一點……」攀抱著身上的男人,她主動以翹臀去摩擦他的昂碩,企圖捕捉更多歡悅。
「噢!妳簡直是個妖女!」
感覺欲根被她緊緊咬住,杜奇峰渾身的氣血全向胯下奔竄。若非他控制得宜,恐怕還沒開戰,就先繳械了呢!
將雪腿扳得更開,他以淺出深入的方式,快速在花阜中律動。這時輕時重的節奏,亦博得關羽莎激昂的喝采。
「啊啊……舒服死了……」
一聲聲的讚頌,讓杜奇峰變得貪婪。他不禁想,既然最後的防線都突破了,何不徹徹底底的愛關羽莎一回?
於是,他把以前曾兜轉過的邪惡遐思,全在此刻付諸行動。除了奮力搗弄那處嫩穴,他還口手輪替、大力舔吸撚搓她的蜜桃。
雪白的脯肌,一下子就紅莓朵朵,兩隻乳蕾也沾滿濕亮的唾沫,而倍顯豔色。接著熱舌又溯頸而上,與她的丁香糾葛……
片刻,他交相的夾擊再度引爆了高潮。
激情的火花竄向關羽莎的百骸,致使她的身子如遭高壓電擊中般,持續了數秒痙攣。
受到強烈痙攣的反噬,杜奇峰終於按捺不住,低吼著將珍藏的龍涎噴灑在灼燙的花宮內……
發洩之後,他促喘地抬起頭,卻見懷中的女人亂髮四散,嘴唇又紅又腫,凝乳也印痕斑斑,像極了慘遭蹂躪的布娃娃。
「妳還好吧?」真是的,他怎麼會忘了這個小妮子有多麼嬌弱,還如此粗魯地對待她?
「真棒……」彎揚著嘴角,關羽莎滿足地道:「我從來沒這麼開心過,你能再多給我一點嗎?」
她傻笑的表情,不禁令杜奇峰心懾,也為她感到心痛。為什麼這樣一個癡心的女子,無法換得殷駿的真情相待?
早知道她會受盡委屈,當初他就不該拒絕關羽莎,哪怕……她的告白只是一時賭氣的報復行為。
但,千金難買早知道,後悔沒有萬靈丹。
事隔七年,她對殷駿的感情已深不可拔,而他自己也有該扛的責任。今晚的荒唐,就當作是一場美夢吧!
「好。」輕啄著她的唇,杜奇峰憐愛地道:「妳要多少,我全都給妳……羽莎,我的愛呵……」
一收到腦波的指令,埋伏在花穴裏的潛龍,暫態又恢復生氣。
他動了幾下,就勾起關羽莎未褪的情潮,加上藥力的推波助瀾,便壯大為救人仙仙欲死的嘯浪。
「啊……」她狂亂地晃著頭,被官感操控的小嘴,說的全是淫蕩的字句,「用力撞我……啊哈……再深一點……」
順應佳人的索求,杜奇峰更賣力地在燙熱的宮房翻天覆地。
他磅礡的火力,撞得她啼呼連連,雪乳也因加速運動而晃漾成波,而愛液紛湧的春穴,更是泥濘如沼澤。
但淫藥的效用再強,終究以體能的負荷為極限。
在數度的高潮後,關羽莎已倦累不堪,四肢幾乎動彈不得,僅剩半啞的嗓子仍在喃語。
「我真的……喜歡你……也好……愛你……」
說完,她就合上眼皮、昏了過去。
當關羽莎睜開眼睛,第一個感覺就是頭疼欲裂,接著骨頭像被拆了又重新組裝過,渾身酸痛到不行。
勉強坐起來,她才訝然發現,自己位在一間陌生的臥室,而且還是……一絲不掛?
忍住尖叫的衝突,關羽莎努力保持冷靜。
可任憑她絞盡腦汁,都無法湊齊那些遺失的記憶圖片,只能從床單淩亂的程度推測,她已經失身了!
但,失身並非重點,重點在於她跟誰上了床,對像是一個?兩個?或者……更多?
腦筋正亂紛紛,杜奇峰端著託盤邁入了房間。
她連忙抓緊薄被,遮住光裸的身軀。
「妳總算醒了。」將餐點置於小茶几上,他轉而拉開半邊的窗簾。「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搖搖頭,關羽莎小聲道:「我只記得在pub時,有一群男人想調戲我,我一急,就推倒桌上的玻璃杯,後面的……就沒印象了。」
好一個沒印象!
杜奇峰不禁鬆了口氣。如此一來,兩人剛好避免掉因為不小心吐露秘密,而被對方知情的尷尬。
「妳誤食了迷奸藥,差點遭人家輪暴……」見她嚇白了臉,他連忙道:「不過被我及時阻止,他們才沒得逞。」
「謝……謝謝你。」
想到那可怕的後果,關羽莎不由得一陣寒栗。
都怪她太任性,才把自己推向虎口,若非有杜奇峰的話──慢著!既然她平安獲救了,為什麼還會光著身子?
讀出她眼中的疑慮,杜奇峰又道:「因為妳藥效發作得很快,我怕妳在外面出糗,就把妳先帶回我家。」
「那……」後來呢?
「可是神智不清的妳,脫了衣服就抱住我,看妳難受得快要死掉,我只好讓妳……」他尷尬地清清喉嚨,「細節部分,我就不提了。」
「老天!」低吟一聲,關羽莎羞愧地蒙住小臉。
搞了半天,原來是她「霸女硬上弓」?即使杜奇峰沒有詳述,但可以想見,她一定表現得跟花癡沒兩樣吧!
雖然窘得無地自容,不過換個角度想,這樣的結果,不恰好與她原先的計畫謀合?
不知她捂在十指後方的唇線,正半羞半喜地竊揚,杜奇峰還以為,她在氣惱他的趁人之危。
「我這麼做也是情非得已。與其讓妳盲目地去找別人發洩,不如由我來減輕妳的痛苦,至少……我沒有健康方面的疑慮。」
他盡可能委婉的表達,只希望對方心裏別存著疙瘩。
但這話聽在關羽莎耳裏,無疑是一盆冰水。
想不到她不顧尊嚴的倒追,卻換來一句「情非得已」,好似碰觸她的身子,是莫大的屈辱……
既然杜奇峰視她如糞土,她又何苦再纏著人家?
忍著幾乎奪眶的淚,關羽莎倔強道:「你不必解釋那麼多,反正……我也不是純潔的處女,不會教你負責的。」
她氣呼呼的想下床,不料虛軟的腿踩著被單,反而跌了一跤。
「啊?」還因此露了餡。
「小……」心!杜奇峰本想上前攙扶,可一瞥見那兩朵美麗的蓓蕾,又趕緊轉頭。
因為她的滋味實在太美好,他怕自己多瞧個幾眼,又會忍不住獸性大發、再度惡虎撲羊。
「妳的衣服就掛在框子裏。」背過身,杜奇峰道:「還有,昨晚我來不及做防護措施,所以放了一顆事後避孕丸在託盤裏,妳要記得吃。」
他淡漠的口氣,讓關羽莎的心完全冷掉。
「你放心!我不會自找麻煩的。」
杜奇峰原以為,隨著保全契約的終止,他和關大小姐應該不會再有任何牽扯了。
然而,那夜兩人歡愛的景象,卻在腦海裏餘波蕩漾,以致他無法專心工作,甚至不自覺的走錯路……
「媽的!我跑來這裏做什麼?」
當杜奇峰察覺時,兩腳已站定在「關懷基金會」對面的公園。
心裏想著要立刻掉頭,可他眼睛卻不聽使喚地盯著進出大樓的人群,搜尋思念的倩影。
忽聽有人喊叫:「杜奇峰!」
轉頭一看是殷駿,他不由得滿臉尷尬。
「好巧!你怎麼會在這裏?」俊朗的身影邁向他。
「我來……附近的銀行辦點事,你呢?」
「羽莎約了我吃中飯,她上班的基金會,就在那棟大樓。」指了指方位,殷駿順口邀請:「要不要一道去?」
瞧他滿面春風、一副開心的模樣,杜奇峰不禁懷疑,關羽莎指控男友另有所愛的那些話,會不會是她自個兒胡思亂想?
「不了。」他故做輕鬆的拍拍好友的肩,「你們應該有很多的話要聊,我還是別打擾的好。」
「咳!你我是什麼交情,幹嘛這麼見外?」殷駿反過來調侃:「反倒是你這大忙人,只顧著賺錢,連和朋友聚餐的時間都沒有。」
他從美國回來,就約了幾位賽車場的舊識見面,不料杜奇峰只坐了半小時就走人,實在很不夠意思。
杜奇峰一聽,即明白這句微詞從何而來。
「抱歉,我那天是真的有事……這樣吧,改日我請你吃飯,咱們再好好聊聊。」
「那我就等你的電話了,Bye-bye!」
揮揮手,殷駿趁著綠燈亮起,快步穿越斑馬線。
而杜奇峰則在原地又站了會兒,才轉身離開,殊不知他落寞的神情,全納入朋友回眸一瞥的眼底……
「你在看什麼?」
一步出電梯,關羽莎就見殷駿站在大樓出口,兩眼直覦著對面的公園,不免覺得奇怪。
「猜猜我遇到了誰?」他神秘一笑,「是杜奇峰!」
訝瞪的美眸,立即四處張望,「他人呢?」
「走了。」殷駿一直在注意她的反應,「我本來邀他一起吃飯,可他說不好意思打擾我們。」
「喔……」低低的聲音,難掩悵然。
「怎麼只有一聲『喔』?」他盯著那張失望的俏顏,道:「妳當我是那麼好打發的人嗎?」
「你……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避開他興味盎然的眸光,關羽莎直接拐進右邊的巷子。
這裏有家義大利餐廳,料理可口,位置又寬敞,而且只接受預約定位,所以不若其他的餐館那般吵雜。
「少裝蒜了。」陪同進入的殷駿先點了餐,又繼績道:「我的第六感是很靈的,妳和杜奇峰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對吧?」
當年關羽莎向他坦白,她喜歡的是杜奇峰時,他確實嚇了一跳。
畢竟一位是政治世家的千金,一個是黑道角頭,可以想見,這樣的組合將遭到多大的阻力。
但基於朋友情誼,殷駿也樂得扮演月老。
於是,他帶著關羽莎去探視受傷的杜奇峰,想為兩人牽起紅線,哪知會冒出一個勁敵──呂美瑤。
大受刺激的關羽莎,因而決定和他一塊兒出國念書。
儘管兩人各忙各的課業、久久才見一次面,但身為「掛名」的男朋友,他比誰都關切她的動向,也知道她不曾再接納別人的感情。
令人玩味的是,她心之所系的杜奇峰,這些年雖然事業有成,終身大事卻遲遲沒有下文。
所以在修完碩士學位時,他就鼓勵羽莎先回臺北工作,假使這兩人真有緣分,應該不難在這腹地狹小的城市裏擦出火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1 00:55:18
第七章
「我……」
關羽莎芳唇甫啟,淚水就撲簌簌而下。
唉!知她者,殷駿也。她真的是什麼事都瞞不了他呀!
「先別哭,有話慢慢說。」趕緊遞上手帕,殷駿就怕被隔壁桌的誤會,他是要提分手的負心漢咧!
「不瞞你說,其實我們已經見過面了……」
吸了吸鼻子,她待情緒稍緩,便娓娓道出她和杜奇峰的偶遇,以及如何說服他當隨扈,最後兩人卻不歡而散的收場。
「只怪我太抬舉自己,以為女追男、隔層紗,結果白白浪費心機,反而更惹人厭。」
至於上床的那一段,關羽莎就略過不提,否則殷駿必然會為她出頭,而這正是她所不樂見的。
「或許,情況並非妳想像的那樣。」
思索地撫著下巴,殷駿卻抱持不同的看法。
即使是衝著他的面子接下委託案,杜奇峰大可調派旗下的精英,又何必親自出馬?
況且,剛剛那傢伙看見他時,就一副心虛的表情,等他走開,又回復失魂落魄的模樣,好象失戀了般。
從種種跡象來看,或許杜奇峰並非流水無情,只是礙於某種因素,才不敢接受落花的愛意。
「不論如何,我是徹底失敗了。」拭淨淚水,關羽莎赧然道:「你一定覺得我的行為很愚蠢吧!」
「怎麼會?」殷駿連忙安慰:「是那塊木頭太沒眼光,才會錯失妳這朵美麗動人、柔情似水、又兼具智能的解語花。」
他連珠炮的吹捧,馬上逗得關羽莎噗哧一笑。「少來!如果我有那麼完美,為何你看不上我?」
其實她也曾懷疑,外形俊朗非凡、卻始終獨來獨往的殷駿,是否有「圈內人」的傾向?
直到那天她去機場接機,他承認已有了中意的女孩,還說等時機成熟,再介紹給她認識,她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那是因為妳心裏有了人,我只好退讓囉!」會心一笑後,殷駿又問:「不過,妳真的打算放棄啦?」他就不相信這死心眼的女孩,能夠說放就放。
「不然呢?」她幽幽一歎,「感情這種事,是強求不得的。」
這時侍者送來餐點,兩人也就此打住感情的話題。
「對了,妳在電話裏提到基金會有財務困難,究竟是什麼情形?」殷駿可沒忘記碰面的目的。
「說來話長。之前『龐天集團』捐了一筆款子,哪知我爸爸竟然偷偷叫會計把錢轉去他戶頭……」
她發現後,立刻打電話給父親,可他卻不肯吐出半毛。
眼看基金會開給「愛生育幼院」的重建費三百萬支票後天就要兌現了,她一時間籌不到那麼多錢,只好找最信任的朋友商量。
「三百萬不是問題,但令尊的行為並非初犯,即使妳這回保住基金會的信譽,也難保他日後不會再公款私挪。」
殷駿是個精明人,他猜想關中牟不僅吃定女兒心軟,還料准了羽莎會找他幫忙,才這麼有恃無恐。
「我知道……」關羽莎無奈地道:「可他是我父親,我總不能讓他因為這樁醜聞而失去政治舞臺吧!」
「我倒有個一石三鳥的法子,既能讓伯父吐出錢來,同時逼他伸回那只操縱基金會的黑手,只是不知道妳敢不敢去執行?」
「你說吧!我一定全力以赴。」
殷駿於是貼近她耳畔,「計畫是這樣的……」
呂美瑤作夢也想不到,當年那個令她嫉妒萬分的天之驕女,居然有登門求助於她的一天?
「妳為什麼想來酒店上班?」
會從事特種行業的人,若非愛慕虛榮、想透過這紙醉金迷的途徑釣凱子,便是家中遭逢劇變,才選擇墮入風塵。
可關羽莎家世不錯,本身也在一個慈善機構服務,她幹嘛作踐自己、轉行當酒家女?
垂著頭,她斂眸道:「因為我需要錢來補基金會的財務缺口。」
拿賣笑的錢做善事?這倒鮮了!
「妳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是……」關羽莎緩緩仰起小臉。
仔細端詳那張俏容,呂美瑤訝異地發現,這女人不僅保有嬰兒般的細膩膚質,上圍也比以前豐滿。
可反觀自己,細紋和斑點紛紛浮現,若非厚重的底妝掩蓋,根本遮不住歲月的痕跡,她不禁暗暗埋怨上天的厚此薄彼。
指尖敲著皮椅,她又問:「妳有困難,為何不找殷駿幫忙?他們殷家不是非常有錢?」
「阿駿很想幫我,可惜他沒有經濟實權,加上我堅持要靠自己的力量賺錢,他只好尊重我的決定。而且聽說貴公司待遇極優,對員工也相當保護,所以他才拜託黃大哥為我引見……」
關羽莎三言兩語,就將不通情理的疑點一一合理化。
「他打探得倒是滿清楚的。」
不是呂美瑤自誇,放眼業界,就屬「儷人酒店」的福利最佳,小費又高,才會吸引許多年輕女孩來此淘金。
「大姊頭覺得如何?」一旁的黃力業忍不住問。
「論外在條件,關小姐當然沒有問題;問題是,她的家人同不同意她做這一行?」
雖然關中牟的選區在南部,但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萬一他知道女兒在這邊兼差,而跑來鬧事,那該怎麼辦?
「我個人的行為,與我父母無關。」關羽莎頓了下,「但如果呂小姐仍有顧慮,我只好到別家應徵了。」
黃力業連忙道:「妳太小看我們大姊頭了,她什麼風浪沒見過,豈是個怕事之人?」
身為推薦者的他,也不明白殷駿為何做此安排,但那傢伙必然有其用意,他只負責把人弄進來就是了。
果然,他的阿諛激起呂美瑤的好強之心。
她驕傲地淡哼,「我們公司完全是合法經營,還有高官民代在背後撐腰,誰敢找我的麻煩?」
於是黃力業打蛇隨棍上地下結論:「所以大姊頭是同意囉?」
「連她的男人都支持了,我還能說什麼?」
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殷駿對鐵竹堂的恩情,呂美瑤怎麼好意思拒絕他的請托?
況且,關羽莎姿色不凡,氣質更勝她旗下的小姐,只要稍加訓練,這位碩士級的美女絕對能成為酒店的招牌。
「謝謝呂小姐給我機會!」關羽莎感激道。
「別高興得太早,妳還得接受兩周的集訓與實習,這段期間沒有小費,只有一半的底薪。」
「是!一切就道照公司規定。」
原以為酒店的公關,只是純粹陪客人喝喝酒,讓他們吃點豆腐,即能坐領高薪。
直到踏入這個行業,關羽莎才曉得什麼叫「術業有專攻」。
除了美姿禮儀、口語咬字、彩妝保養、辨識名酒等課程,「儷人」的小姐還要修習心理學,一點都不輕鬆。
在頭一周的密集訓練裏,關羽莎如海綿般,拚命的吸收知識。由於她悟性高,臨場反應又快,不僅指導老師讚美有加,甚至已經有客人預約要捧她的場。
於是,呂美瑤便破例讓她提前結業,成為正式的公關。
可第一天坐台,她就遇到一位「很熟」的客人。
「妳跑到這種地方做什麼?」
因為聽球友聊起,「儷人酒店」有位佳麗豔冠群芳、談吐不俗,今天將要正式坐台,關中牟一時好奇,便陪同過來湊熱鬧。
但即使化著濃濃的煙熏妝,他一眼就認出這個叫「莎莎」的公關,其實是他的寶貝愛女。
礙於友人在座,關中牟不便當場拆穿,好不容易等女兒轉臺,他立即跟出去,將她拉進一間無人的包廂質問。
關羽莎卻平靜地道:「當然是為了賺錢。」
「妳每個月有四萬塊薪水,加上妳媽給的附卡,難道還不夠花?」
奇怪,這孩子一向儉樸,從不胡亂血拼,連衣服都是她母親送的,什麼時候養成了「敗金」的惡習?
「如果爸爸沒有挪用基金會的款項,我就不用想盡辦法兼差,幫您補回帳面的虧空了。」
「我也是逼不得已……」關中牟自知理虧,口氣便不再那麼凶,「不過,妳可以找殷駿幫忙呀!」
「他上班不到兩個月,哪來的閒錢?況且我跟他尚未論及婚嫁,就開口借五百萬,殷家會作何感想?」
對喔!他怎麼沒考慮到這一點?
「先不管那些了,妳去把衣服換一換,我帶妳回家。」
幸虧他的球友沒見過莎莎,否則「父親喝花酒、女兒陪坐台」的醜聞,明天就上報了。
「我不能回家,二樓的客人正等著我呢!」她轉身欲走。
「妳還想留下來?」關中牟不由得火冒三丈。
「儷人」的消費群中,不乏與他相識的政商名流,就算女兒畫了濃妝,遲早會被認出,屆時他的臉該往哪兒擺?
而且在這裏上班,難免讓客人摟摟抱抱,這種事別說殷駿無法忍受,恐怕愛面子的巫美貞,也不會接受一個有污點的兒媳。
「對,直到我籌足那五百萬為止。」關羽莎特別強調:「如果爸爸希望我早日結束這種生活,就幫我多介紹一些客人。」
事實上,殷駿已經調了三百萬給她,接下來就看她父親的良心了。
「妳、妳是想氣死我嗎?」
橫眉豎目的他,憤而摑了孽女一掌!
只聽得一聲脆響,關羽莎的左頰立即紅腫,唇角還滲出血絲,而時間也彷佛在這一刻停格。
關中牟的表情除了錯愕,還有著一絲懊悔。
雖說他平日對女兒管教嚴厲,可從小到大,他哪捨得打她一下?不料一出手就這麼重……看著那道鮮明的掌痕,他的心比誰都痛啊!
對於他的失控,關羽莎倒不意外。
早在殷駿設下這一局時,兩人就沙盤推演過各種突發狀況。倘若她的皮肉之痛能喚醒父親的執迷不悟,這一掌就值得了。
隔了一會兒,她才打破沈默。
「我要去工作了。」
關羽莎淡淡丟下一句,就捂著腫痛的臉頰離開。
「莎……」聲音卡在喉嚨裏的關中牟,不由得頹然跌坐沙發上。「莫非,我真的做錯了?」
當包廂內上演「嚴父訓女」的劇情,虛掩的門外也站著三位觀眾。
只是每個人觀感大不相同,尤其杜奇峰,當關中牟甩女兒巴掌時,他差點就要衝進去。
呂美瑤卻橫手一擋,「我出面就好,你別插手。」
心知長袖善舞的她更適合應付這種僵局,他只好捺下性子。「力業,你跟我過來!」
一進到辦公室,杜奇峰劈頭就問:「這是怎麼回事?」
他是在下班途中,突然接獲黃力業通知,說有人要鬧總店的場子,因為對方來頭不小,呂美瑤可能需要支援。
哪知他一趕來,就瞥見打扮成埃及豔後的關羽莎,被一個男人扯進包廂,接著又耳聞兩人的對話,才曉得她在這裏上班。
「說來都要怪關老頭啦……」黃力業於是將緣由說了一遍。
「所以,你就把關羽莎推進了火坑?」雖然他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卻無法接受這樣的後果。
「我也不想幹這種缺德事呀!可殷駿的話也有道理,與其讓羽莎小姐跳進別的龍潭虎穴,不如待在我們酒店遠比較安全。」
「那傢伙沒錢,大可來跟我借啊!」在杜奇峰眼裏,區區幾百萬並非什麼大問題。
「據我所知,是羽莎小姐執意這麼做的。」黃力業進一步透露:「她說不想拖累任何人,而且她老子是個無底洞,如果不給他一點刺激,恐怕永遠都不知悔改。」
「這個笨蛋,完全都不會替自己打算!」
他知道關羽莎對慈善事業的熱愛,也明白她想挽救基金會的苦心,可她下海的事若傳開,將來如何在上流社會立足?
這時,呂美瑤款步走了進來。
「大姊頭,姓關的老頭怎麼說?」黃力業好奇地問。
「他沒說什麼就走了。」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我想,關立委應該不會再來鬧場了。」
但杜奇峰只掛念另一個人,「那他女兒呢?」
「她的臉頰有點腫,不過沒有大礙。」呂美瑤慶倖道:「幸虧不是毀容,否則我的損失就大了。」
「妳的意思是……還要讓她繼續上班?」
「那是當然。莎莎才升為公關,兩周內的台數就被預定一空,呵呵,我可是很看好這支潛力股呢!」
「該死的!」低咒一聲,杜奇峰怒不可抑地道:「妳馬上把那些預約全部取消!」
「為什麼?」有白花花的鈔票可賺,幹嘛拒絕?
「因為──」他語氣微頓,「她和殷駿關係匪淺,在道義上,我們應該要幫助人家,怎麼可以把她當成搖錢樹?」
呂美瑤嗤笑一聲,「我又沒押著關羽莎,是她自動找上門,連殷駿也托我收留,那我還管什麼道義?」
「妳!」黑眸迸射出厲光,「無論如何,我就是不准她出去坐台,妳聽見沒有?」
他獨裁的口吻,卻激怒了呂美瑤。
莫名其妙!這個人一向不過問酒店的經營,怎麼今天意見特別多,還當著下屬對她大吼大叫,豈不是讓她很失面子?
「我偏要把莎莎捧成紅牌,讓她每天有接不完的客,怎樣?」她扠著腰,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強悍姿態。
「妳……妳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杜奇峰哢哢作響的十指,似乎正凝聚著山雨欲來的風暴。
見他們四日相瞪,大有上演全武行的情勢,黃力業連忙緩頰:「俗話說『和氣生財』,你們就別──」
話還沒說完,這兩位意見相左的頭兒,倒是異口同聲命令:「閉嘴!你給我出去!」
「遵、遵命!」他趕快識相的閃開,免得被颱風尾掃到。
而第三者的離場,反倒讓杜奇峰冷靜下來。
「對不起,我不該對妳大小聲的。」他先放軟姿態。
睞他一眼,呂美瑤自行點了根淡煙,走到窗戶旁狠狠抽它一口。「你知道嗎?其實我以前很嫉妒關羽莎的。」
嫉妒?
杜奇峰不明所以的視線,緊盯著她的背影。
「我常在想,為什麼她命底那麼好?生來就是千金小姐,受盡呵護,長大後又有不少富家公子青睞。」
吞雲吐霧間,呂美瑤緩緩吐露自己的感受。
「可我呢?生父不詳,母親做妓做到死,繼父還意圖染指我。而我傾心的男人只碰了我一次,之後就讓我像寡婦似的守了好幾年空閨……」
提到心酸處,她的聲音也微微哽咽。
看著那輕顫的肩頭,杜奇峰很想說聲「抱歉」,但他也明白,再多的抱歉,都彌補不了她所受的傷害。
因為那次的酒後亂性,他不但奪去美瑤的貞操,還害她懷了身孕。只可惜,胎兒後來不幸流掉了。
「所以,當我看著關羽莎在伺候那些客人時,心裏就有種快感……」
吸吸鼻子,呂美瑤回過頭來,又恢復可掬的笑容。「十年風水輪流轉,沒有人能一輩子好運,可見老天還是公平的。」
「美瑤,我知道自己對不起妳,可妳也不該把對我的怨恨,轉嫁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雖然杜奇峰試著去接納這段感情,但他連一個吻都給不起,更別提神聖的婚姻了。
雖然杜奇峰試著去接納這段感情,但他連一個吻都給不起,更別提神聖的婚姻了。
因此,他只能承諾照顧呂美瑤的下半生,來彌補那份虧欠,除非她遇到更好的男人,否則他就打一輩子光棍。
「對你而言,關羽莎真的是『不相干』的人嗎?她反問。
「什麼意思,你我心知肚明。」
其實呂美瑤早就看出,他很喜歡那個女孩子,只是不便奪好友所愛,才壓抑下這份感情。
走到門口,她又補了一句:「還有,除非莎莎問口向我辭職,否則我是不會放掉這條美人魚的。」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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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3-1 00:55:39
第八章
雖說杜奇峰是「儷人」的幕後老闆,但他幾乎不管事,偶爾才巡一趟酒店。所以,當他連續三天來總店報到,而且整晚都待在辦公室緊盯著監控畫面,不免讓大家備感壓力。
「莎莎,周董是公司的大戶,妳可要多灌他幾杯,免得老闆覺得我們伺候不周……」公關敏敏小聲提醒。
相對的,員工是否有賣力工作,主管同樣能一目了然,因此即便是夾毛巾的服務生,也不敢偷怠惰。
「是。」點點頭,關羽莎馬上舉杯向對面的男子道:「周董,以後還請您多多照顧了……」
截至目前為止,她已經轉了四台,喝掉快一瓶的威士卡,早就超過酒量的底限。
幸虧她事先有服用解酒丸,中場還溜到洗手間,以摳喉嚨的方式將那些黃湯吐掉,才能撐到現在。
不若實習階段有前輩們幫忙掩護,這幾天她都應戰到淩晨三點,不僅臉皮快笑僵了,連胃腸也大感吃不消。
唉!再這麼下去,恐怕戲還沒演完,她就先喝掛了。
「咱們倆離那麼遠,我怎麼照顧妳呢?」周董拍拍旁邊的位子,「過來陪我聊聊嘛!」
「喔……」明知對方不懷好意,她仍硬著頭皮過去。
果然,關羽莎才落座,柳腰即被他的胳臂勾攬住,一張香腸嘴還迫不及待堵上來。
「不要!」她連忙抬手一擋。
「瞧妳緊張的,我又不會吃了妳。」周董色眸半瞇地笑道:「我只是覺得妳身上的味兒很特別,想確定是什麼牌子的香水而已。」
惡!好熏人的口臭啊!
「我、我沒有擦香水的習慣。」關羽莎避著氣回答,眉頭卻忍不住嫌惡地緊蹙。
「是嗎?」他順勢抓起柔荑,湊到鼻間,「真的耶!連妳的手也是香的,而且又白又嫩,看起來可口極了……」
見他嘟起嘴、一副要親下去的模樣,她嚇得趕快抽回手,並拿起酒杯,「周董,我敬你。」
「好,咱們把它乾了……」
雖然聽不到包廂內的對話,杜奇峰仍能從螢幕上,清楚地觀察伊人這幾天的舉動。
就見關羽莎一台轉過一區,烈酒一杯接著一杯,強展的笑顏愈顯蒼白,他的心就跟著抽搐。
即使想衝去現場把人帶走,可這麼一來,等於是和呂美瑤翻臉,最後他只能乾瞪著眼,將累積的火氣發洩在無辜的桌面。
「氣死我了……混帳、混帳、混帳!」
其實他曾私下找關羽莎談過,表明要無條件幫她渡過難關,無奈這小妮子不肯領情。
他繼而想要找殷駿當說客,但那傢伙不知為何避不見面,以致他顧不得是半夜幾點,就打電話挖黃力業起床。
「你馬上連殷駿,說我有急事和他商討。」
「甭找了……」迷迷糊糊的困音,卻爆出驚人的內幕。「他正在溫柔窟裏樂不思蜀,不會接我電話的……」
「溫柔窟?」杜奇峰以為自己聽錯了。
「老……老大?」那幾乎快貫破耳膜的嗓音,頓時嚇跑黃力業的睡神,「我剛剛說了什麼?」
「你說殷駿有別的女人。」照字包解析,應該是這個意思。「對方是誰?住在哪裡?他們在一起多久了?」
「要死了,我居然說溜嘴……」喃喃的他,斗膽反問:「老大,我能不能不要回答你的問題?」
「混帳!」又一聲獅吼,「你有膽子瞞我看看!」
「可……可是我在神明面前發過誓,要保守這個秘密,否則全家就會死光光耶!」黃力業懊惱地扯著頭髮。
想當初,也是峰哥一口答應,才把他撥給殷駿使喚的。
這七年來,殷駿付他薪水,又教他炒股,不但讓他償完雙親欠下的債務,還買了房子,說來算是黃家的再造恩人。
「你!」知道他最信那一套,杜奇峰也莫可奈何。「好,我不為難你,你只要告訴我,殷駿喜歡那個女人嗎?」
沈默了半晌,黃力業才吐實:「喜歡極了!」
這個答案,印證了關羽莎的那番話不是憑空臆測。
我把寶貴的貞操獻給了你,可你心裏只有別人……為什麼?我哪一點比不上她?
回憶她當時淚灑香腮的模樣,再對照她今日不堪的處境,杜奇峰憐憫之餘,更覺得自己錯估了殷駿。
想不到那傢伙這麼快就變心,而且照這情勢看,顯然他只顧著寵倖新歡,根本不理舊愛的死活。
可難道……就任由關羽莎自生自滅嗎?
不!他辦不到!要他繼續坐在這裏,目睹那些酒客的鹹豬手在她身上游走,他一定會瘋掉的!
「吳經理,請你叫莎莎到大門口一下。」
以對講機通知完內場經理,杜奇峰接著去員工置物櫃取走她的包包,然後在大門口等候。
一會兒,關羽莎來了,「請問總經理找我有什麼事?」
「跟我來!」他拉著她就走。
老闆出人意料的舉動,可讓吳經理傻眼了。這時呂美瑤恰好過來,他立即上前報告。
「副總,總經理他──」
「我都瞧見了。」可她沒有絲毫的訝異,只是嘴角淡淡一撇,「他終究還是出手了。」
◎ ●◎ ◎●◎ ◎●◎
「放手啦!我還要回去工作呢!」
一被帶出酒店,關羽莎就奮力掙扎,奈何那只粗腕固若鋼鐵,她根本攞脫不掉它的箝制。
硬將她推上車,杜奇峰繞回駕駛座,道:「不用回去了!因為你已經被解雇,再也不是『儷人』的公關了。」
「解雇?」她氣得大叫:「你憑什麼開除我?」
「就憑我是老闆,我說了算。」
銀牙一咬,關羽莎忍住氣道:「沒關係!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不了我轉到別家服務就是了。」
「休想!」他爆吼道,並扣住她的玉腕,用領帶綁起來。
「你幹什麼──」塞來的軟布堵住未竟的問句。
「乖!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無視那雙噴火的晶眸,他大笑一聲,便踩下油門。
二十分鐘後,兩人回到杜奇峰的住處。
進了臥室,他先擰來一條濕毛巾,將她臉上的濃妝抹淨。「嗯,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然後才拿掉軟布,解開她的束縛。
重獲自由的小嘴,立即哇哇大嚷:「你知不知道,妨礙別人的行動自由是犯法的耶!」
但杜奇峰置若罔聞,還以命令的口吻道:「從現在起,妳給我乖乖待在這裏,哪兒也不准去。」
「你想囚禁我?」關羽莎可慌了。
根據殷駿的線報,她父親昨天才帶著兩筆土地的權狀,向銀行申請抵押,打算還回基金會的那筆款項,所以她絕不能在這節骨眼搞失蹤,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我只是想幫妳解決困難。」
一般「擄人事件」多以勒索為目的,而杜奇峰卻是要逼她接受資助,就算他因此吃上官司,也判不了什麼重罪吧!
關羽莎卻很不領情地重申:「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無功不受祿,我是不會平白接受施捨的。」
厚!怎麼有人頑固到這種地步?
若非極力忍耐著,杜奇峰早就出拳敲昏她的腦袋了。
「妳這麼有骨氣,為何還選擇下海?萬一妳被客人灌醉而失了身,豈不是得不償失?」
「起碼我是靠自己的能力膁錢。」關羽莎倔強地道:「況且我去『儷人』應徵時,早做了最壞的打算──只要能挽求基金會,即使需要出賣肉體,我也在所不惜。」
果然如殷駿預料,他這位重情重義的朋友,老是雞婆地說要幫忙。所以她只好醜化自己,免得杜奇峰繼續糾纏,反而阻礙了他們的計畫。
「好!妳要自甘墮落,那我就陪妳一塊兒沉淪!」尾音甫落,他即欺上那令人又愛又恨的嘴兒。
「唔……」未料到他會撲上來,關羽莎來不及反應,貝齒就被頂開了,鑽入的火舌這如惡霸般,蠻橫地榨奪唇腔內的蜜津。
為什麼杜奇峰要吻她?
不明就裏的腦海,突然浮現和殷駿的那段對話──
「阿駿,你一直說這項計畫是『一石三鳥』,可除了騙我爸爸還錢,以及逼他不再插手管基金會,還有什麼好處?」
「我也不確定那第三只『鳥』是否會自投羅網,不過我能幫的全幫了,就看妳懂不懂得把握時機了。」
回想他當時曖昧的笑容,關羽莎不禁懷疑,他推薦她去「儷人」上班的目的,莫非是想……刺激這個男人?
在狠狠輾過她的唇後,杜奇峰才道:「如果我用五百萬包養妳一個月,應該不算施捨了吧?」
關羽莎雖不清楚性交易的行情,但即便是富豪的情婦,一個月也撈不到這麼多呀!
「我是認真的。」他從口袋裏摸出事光開好的支票,在她面前一晃,「但前提是,妳得保證不再到酒店上班,如何?」
深深看他一眼,關羽莎忍不住問:「杜奇峰,你是不是有一點點的……喜歡我?」
除了吃醋,她想不出還有什麼因素,會讓這個男人軟硬兼施地阻止她下海,甚至願意收她當情婦。
臉上竄過可疑的紅暈,杜奇峰支吾道:「我不否認……在上次的露水之歡,妳的身體還滿吸引我的。」
原以為關羽莎聽了之後會臭?他幾句,想不到她二話不說,就點頭同意。
「成交!」
而且她還踮起腳尖,奉上了香吻……
◎●◎ ◎●◎ ◎●◎
關羽莎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一遇上杜奇峰,她這一身的傲骨就變成最﹒沒節操的賤骨?
唉,或許這男人註定是她的天敵吧!
明知這項交易荒謬至極,但只要能吸引他的注意──哪怕他有興趣的只是肉體,她也要把握機會扭轉乾坤。
所以,關羽莎毫不猶豫地貼上那張薄唇,並急切地解開他的衣扣,就是不想給他後悔的餘地。
她展現的熱情,卻令杜奇峰措手不及。
他是因為氣昏了頭,才提出包養的餿主意,沒想到這小妮子一口就答應,反倒讓他騎虎難下。
其實照字面的意義,他大可硬拗為「僅供吃住」的包養,然而她的唇瓣是如此香軟誘人,以致他的舌頭一沾到,就忍不住深入其中,吮嘗清甜的滋味……
該死的!這女人簡直是他的剋星,否則他怎麼會一遇上她,理智和定力就蕩然無存?
邊吻著香唇,他邊褪掉她的制服和胸罩,將美麗的玉峰握在掌心揉搓,感受它們的彈性和飽滿。
他恣意的狎玩,也加深了關羽莎的渴望。
「嗯……」合眼輕吟的她,只覺得乳房一陣酥麻,當他的燙唇含住乳蕾時,她的胯間還莫名地淌出熱流。
而這羞人的秘密,沒多久就被突襲的五指兵團揭穿。
「嘖嘖,濕得這麼快……」望著花蕊上的點點瑩光,杜奇峰不禁調侃:「看來,妳好象迫不及待要履行約定了。」
什、什麼約定?
陶醉在舒服的麻流中,關羽莎早將兩人的協議忘得一乾二淨,直到這會兒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已經不著寸縷,雙腿還很不雅地張開。
「啊?」她急忙用手遮掩腿心,「快把燈關掉!」
「為什麼?」
「因……因為我不習慣……」窘紅著小臉,她心想:那麼私密的地方,怎麼可以讓人看光光?
杜奇峰聞言,卻皺起了眉頭。
雖然他不是個調聖手,但殷駿似乎比他更遜,否則怎麼會輕易放過飽覽這片花園的機會?還是說,那傢伙一開始就在敷衍關羽莎,因此不屑一顧,熄了燈就辦事?
將害臊的腿兒扳開,杜奇峰的指尖從外緣的花貝,緩慢地往中間的蕊苞愛撫。
「知道嗎?其實妳這裏是很美的……」他鑒賞的眸光熾熱如火,瘖啞的聲音也充斥著濃烈的情欲。
「啊……」搖晃著頭,關羽莎不明白那個地方有何美感可言,只知道他的手指會放電,只要稍加撚擰,她就會快樂似神仙。
「而且妳好香,香到讓我想把妳給……吃了!」說著,杜奇峰當真俯下唇,吞噬嫩蕊上的蜜汁。
「不可以親那裏……啊啊……」
她想制止,可貪歡的腿兒卻反其地道分得更開,恭迎熱舌的侵略,而小手也扣住他的腦勺,索討更多的憐寵。
除了吸舔鮮嫩的花苞,杜奇峰還加入兩根手指深入花穴,把她摳弄得吟哦連連,促喘不止。
稍後,當他無意間碰觸到某個點時,她突然亢聲大叫,接著花穴就噴湧出一波水澤。
「好甜……」舔掉唇還的殘蜜,杜奇峰立刻脫下衣物,釋放早已勃發的欲望。
才從高潮中回神,關羽莎就見他胯間梃著一把粗長的棒子,上面還浮爆著青筋,似乎蘊含極大的力量。
她咽了下口水,隨即赧然別開頭。
「不准逃避!」將漲紅的小臉扳回,杜奇峰笑道:「我要妳目睹這一切,看看我是如何佔有妳的身體……」
「你……」關羽莎不由得愣然。
因為他淫邪奸佞的表情,完全迥異於平日的冷肅,她正懷疑這男人是否被「魔神仔」附了身,那赤紅的莖體,已緩緩推入濕漉漉的小穴。
「啊啊……」而歡愉的電流也如幅射般擴散開來。
或許是視覺刺激的加乘效果,關羽莎覺得這次的快感,更勝於他的魔指和勁舌,那曼妙的滋味,根本是筆墨無法形容的。
「天哪!妳真令人銷魂……」杜奇峰亦是讚歎不已。
這花徑滑嫩又濕濘,而且熱情洋溢,他的分身才稍稍後撤,那往外翻掀的貝肉就急著把它吸回去。
「妳上回也是這樣,把我吸得好緊好緊……」他將雪腿往外彎曲,好讓她瞧個清楚。
看著自己的花唇貪婪地吸食那根巨杵,吞吐間還不斷溢出滑稠的淫液,關羽莎就覺得好丟人。
但,熾烈的欲火卻讓她顧不得羞怯,還恬不知恥地抬高翹臀,央求:「快點……我好想要……」
「小蕩婦,妳終於露出本性了。」
杜奇峰輕蔑地道,心裏卻愛極了她淫浪的模樣,而胯下的欲龍也不再壓抑,就往花阜狂頂。
「好棒……啊哈……」
他的速度可比雲霄飛車,讓關羽莎在男歡女愛的領空,體驗到最淋漓盡致的快意。
只是他的火力太威猛,不到十分鐘,就把嬌嫩的甬道搗得紅腫不堪,整座花爐也因急速的摩擦而愈發燒燙。
「我不行了……快停下來……」關羽莎連忙喊卡,因為她隱約感覺,有什麼東西快爆炸了。
「撐著點,我們一起到……」
杜奇峰非但沒減速,反倒更用力地戳刺,而且每次都插得很深,像要把這副身體貫穿似。
「不要啊……求求你……我會死掉……」被撞得魂不附體的她,真的很怕那顆狂跳的心臟,會因為興奮過度而痲痹。
隨著激潮載浮載沉,關羽莎終於承受不住他最後的一擊,掉入了情欲的大黑洞……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1 00:56:05
第九章
「秘書長,那我先走囉!」助理小瑜站在門口揮揮手。
「好,Bye-bay。」由於這陣子工作比較不忙,加上明天是周休,關羽莎便讓大家早點下班。
關掉筆電,她邊收拾桌上的檔,邊構思晚上該煮什麼東西,來抓住杜奇峰的胃。
想到心愛的男人,胸口暫態蕩起甜蜜的漣漪。
那天晚上,她還以為會心臟麻痹,可當那極致的一刻來臨,耀眼的白光從她腦中劃過,接著全身細胞像導了電似,那種通體舒暢的感覺,彷佛靈魂出竅、飛上了天堂。
雖然意外成為杜奇峰的情婦,但她並不覺得委屈。
罵她下賤無恥也行,說她丟盡新時代女性的尊嚴也罷,可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即使淪落為暖床的工具,她也甘之如飴……唉!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愛到卡慘死」吧!
話說回來,其實杜奇峰待她也很不錯呀!
他並沒有限制她的行動,不但讓她做喜歡的工作,偶爾還會來接她下班。假使時間尚早,兩人就去超市買些食材,然後回家一起做料理,有如一對平凡的小夫妻。
儘管他大部分的時候仍板著臉孔,可一上了床,他就變成饑渴難耐的野獸,不斷的向她需索。
因為擔心縱欲會影響他的體力,她特地幫杜奇峰熬了中藥補身,未料這個男人更加倡狂,每次都把她「啃」到體無完膚、哀哀求饒……
以為是杜奇峰,她欣喜地抬頭,唇邊的笑意卻立即僵住。「爸爸?你怎麼……來了?」
「我是基金會的董事長,為什麼不能來?」關中牟沒好氣地道。
呿!瞧女兒那副驚嚇的表情,好象他是妖魔鬼怪似。
「我不是那個意思……」
趕忙為他倒杯熱茶,關羽莎不禁暗呼好險。幸虧杜奇峰人不在這裏,否則被父親看見的話,她就很難解釋了!
「放心,爸爸不會再挪用基金會的錢,妳不必防我像防賊似。」
因為捨不得愛女吃苦,關中牟只好拿祖產去抵押,一等銀行撥款下來,就馬上轉回基金會的戶頭。
「我只是想問妳,殷駿有沒有提到什麼時候要結婚?」
現下他手頭的資金不多,還欠了銀行一筆債,眼看年底就要大選,他如何周轉得過來?
原以為殷駿回國後,會很快上門提親,屆時他便能以「岳父」的身分要求金援。偏偏那小子毫無動靜,簡直急煞他了。
「阿駿剛接『星光百貨』,在交出漂亮的成績單前,他是不會成家的。」關羽莎找了個藉口搪塞。
「我不管,反正妳要儘快搞定他!」
「這……」她一臉難色。
「爸爸會催妳,全是為了妳好。因為我昨天打電話問候三夫人時,她向我透露,有不少人在覬覦殷駿,還叫妳加把勁呢!」
即使巫美貞只是輕描淡寫,但關中牟認為,她應該是察覺到兒子有哪裡不對勁,才會提出警告。
「現在的女孩子呀,沒幾個有羞恥心的,明知人家有對象或老婆了,還是照樣投懷送抱……」
他不屑的批評,卻教關羽莎窘然無語。
如果父親曉得她在倒追一個「名草有主」的男人,而且還自甘當情婦,不打斷她的腿才怪咧!
「為免節外生枝,妳得先下手為強。」關中牟陰惻惻地笑道:「一旦妳懷了殷駿的種,這門親事他就賴不掉了。」
「嗄?」訝張的下巴差點脫臼,「我、我怎麼可能懷他的孩子?」
「為什麼不可能?難道他都沒有碰妳嗎?」
早在小倆口交往之初,關中牟就暗示女兒要「開放」點。
雖然莎莎較為害羞,不過殷家的男人生性風流,相信血氣方剛的殷駿,應該做不到「動心忍性」的地步吧!
「他……」關羽莎既不能承認,又撒不出更扯的謊,只好說:「他一向重視防護措施,我根本沒有機會。」
「傻瓜!妳可以偷偷戳破他的套子,再加上一點刺激……」他拿出一包粉末,「只要吃了這個,包准他一整夜『對妳愛愛愛不完』。」
「可是我──」
「行了!」關中牟不給女兒機會推託,就將東西塞給她,「爸爸就等妳的好消息了。記住!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爸……」目送父親離去,再看看手中的藥粉,關羽莎心情不禁變得好沉重。
天哪!她幾乎快招架不住了,可如果坦白說出,她和殷駿的交往只是個幌子,爸爸肯定會氣炸的!
捂著太陽穴,關羽莎正大感頭疼,殊不知門外的檔案櫃旁,有雙慍然的黑眸在盯著她……
◎●◎ ◎●◎ ◎●◎
話說殷駿的祖父殷旺自交棒後,就搬到山上的別墅養老,平常深居簡出,也不太過問世事。
難得老人家這回答應辦個熱鬧的壽宴,因此不單一表三千里的遠親,「殷聯集團」的下游商廠,都爭著來為他祝壽。
關中牟也收到了邀請函,卻因故不克參加,便叫女兒代表出席。
本來關羽莎打算送完賀禮就走人,哪知三夫人把她拉去介紹給壽星,還留她在貴賓包廂用餐,在殷家人的盛情下,她根本脫不了身。
等回到家,已將近十點。
那時杜奇峰並不在,由於他近來工作較忙,關羽莎也不以為意。可過了午夜,男主人仍未出現,手機又不通,她不禁擔憂起他的安危。
正輾轉難眠,忽然聽見開門聲,她立即衝向客廳。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今天有應酬。」杜奇峰淡聲道。
「你好像喝了不少?」聞到一股濃濃的酒氣,她好意過去攙扶,卻發現他領口有幾處鮮明的印子,「這不是……口紅印?」
無視她錯愕的表情,他逕自鬆開領帶,「少用那種眼神看我,妳都可以和情人幽會了,為何我不能在外面花天酒地?」
「你……」他莫名其妙的嘲諷雖然令人生氣,關羽莎還是貼心的幫他脫下外套,並轉身要去準備解酒的熱茶。
「為什麼不吭聲?」鐵臂橫然一擋,「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我不想路一個喝醉的人辯駁。」但即使她告訴自己,別去計較他的逢場做戲,胸腔仍像灌了十斤的醋般,酸得好難受。
「我沒醉,而且清醒得很!」
杜奇峰迫近的五官,罩著一層寒霜。
雖然意外收了關羽莎當情婦,可他並未看輕她。相反的,他很珍惜兩人獨處的時光,還對她百般呵護,在床第間也力求表現,就是希望這小妮子能因此忘卻舊愛,永遠留在他身邊。
沒想到,她居然聽從她父親的安排,打算以「竊種」的手段取得殷家少奶奶的入門票?
這幾天,他一直在觀察關羽莎的動靜。果然,她今晚就藉口說要參加同學的喜宴,其實是跑去找男朋友。
而尾隨的他,也偽裝混進餐廳,還看見她陪同殷駿及其長輩,出來向各桌賓客敬酒,似乎頗得殷家人的認同。
在快要散席時,他又目睹一位美婦拉著她的手,說:「羽莎,這麼晚了,妳就跟阿駿回他的公寓過夜吧!」
「伯母……」關羽莎馬上紅了臉。
「放心,伯母是過來人,不會去打擾你們小倆口的。」那美婦接著吩咐殷駿:「你回臺灣後就只顧著工作,都沒時間和羽莎約會,今天可要好好補償人家,聽到沒?」
「遵命!母親大人。」
目睹兩人相偕離開會場,杜奇峰幾乎快崩潰了。
天知道他多想上前拆穿關羽莎的計謀,天知道他多想公然把她搶走,但理智卻不容許他放肆。所以,他只好殺到自家酒店解開,還破天荒點了幾位美眉作陪……
「我還以為妳今天會夜不歸營呢!」支起那張令人傾倒的麗顏,他譏諷道:「怎麼?是不是殷駿無法滿足妳,所以妳又回來找我相好?」
「姓杜的,請你嘴巴放乾淨點!」
饒是關羽莎修養再佳,也受不了這莫虛有的指控。什麼滿足、什麼相好,難道在這男人眼中,她真是那麼淫蕩無恥嗎?
「比起妳這副朝三暮四的身體,我的嘴巴算很乾淨了。」杜奇峰冷笑地解開褲頭。
「你想做什麼?」關羽莎瑟縮了下,心底竄起不祥的預感。
「你認為呢?」一雙狼爪襲來,唰唰幾聲,她單薄的襯衣即被撕成碎片、掉落在地面。
「不……」她嚇得想後退,卻被他用破掉的襯衣綁住雙手。
「妳們女人最口是心非了,嘴巴拚命說不,其實心裏哈得要命!」他嗤之以鼻。
「我是真的累了,我不想做……」關羽莎不願在此情況下和他結合,因為這會讓她想起初次的恐怖經驗。
以為她臉上的倦容,是和另一個男人縱情狂歡所致,杜奇峰的妒火不覺燒得更旺。
「別忘了,一個月的期限還沒到,妳隨時得履行『情婦』的義務!」他用力捏揉著豐盈的蜜桃,「告訴我,殷駿可有這樣摸妳的奶子,嗯?」
「沒有!」無辜的秋瞳,立即泛出一層水霧。
那雙粗魯的狼爪,固然抓得她好疼,也比不上他粗鄙言語的侮辱,來得讓她心痛。
「那他是直接做囉?」她身上雖然找不到吻痕,但也顯示出這女人的小心翼翼,連「偷吃」都不留證據。
「沒有、沒有、沒有!」猛搖的螓首迭聲否認。
「哼!妳有沒有背著我偷腥,我一驗就知道了。」將她壓按在圓形的沙發上,杜奇峰又使勁一扯,毀掉最後的屏障。
早在撕開那件襯衣時,他就動了欲念,現在又看見這副令人噴火的香臀,他的分身更是繃硬如鐵。
關羽莎來不及逃跑,腿兒就被強行架開,接著一把粗大的肉刃從後方擠入──
「啊!」乾澀的嫰穴,哪堪如此蠻悍的佔有?她不禁痛得掉淚,「好疼……求求你放了我……」
「放了妳?等我爽夠了再說吧!」
其實杜奇峰也察覺到,她的花甬不似剛歷經激情般的潮潤。可惜他已被嫉妒沖昏了頭,滿腦子只想著懲罰這女人,哪管她能否適應?
感覺鐵杵一寸寸深入,關羽莎的淚也一顆顆崩落。因為他無情的蹂躪,不單傷了她的身,更傷透她的心。
她實在不明白,杜奇峰何以性情大變,用如此殘酷的方式對待她?還是說,她從頭到尾都錯看了這個男人?
最不可思議的是,即使沒有任何前戲,即使在被強迫的情況下,她仍然有反應,不到一份鍾,花徑就泌出春水。
「好一個浪娃,這麼快就濕了!」有了愛液的滋潤,杜奇峰動得更為順暢,力道也更加強勁。
「啊啊……」呻吟的小嘴無從反駁。
的確,經過他一番調教,她的身體己經變成主人手指一勾、馬上就有響應的欲奴。
「看看妳這副德行!」大手抬高她下巴,逼她正視前方的儀容鏡,「是不是跟妓女一樣淫蕩?」
只見明亮的鏡面上,跪趴著一位頭髮散亂的裸女。
雖然她模樣狼狽,但朱唇微張,雙眸含撫帶媚,玉臀還高高翹起,如同色情片裏的女優般騷浪。
「沒錯……」關羽莎忽地笑了起來,「我天生就是淫蕩,就算遭到強暴,我照樣可以樂在其中。」說著,還故意將他的手挪移到胸前。
若非心已死絕,她不會把自己貶得這麼低賤。
但由於臉頰被垂下的髮絲遮住,杜奇峰並未發現她眼角的淚光,只注意到她誘人的雪脯。
「賤人……」忿然描住那對腫脹的椒乳,他報復似的瘋狂搗弄她的蜜穴,「可惡、可惡、可惡……」
「賤人」是罵她,「可惡」則是在罵自己。
該死的!他明知這女人已經賤到骨子裏,卻還是情不自禁地為她癡迷、為她癲狂……
「啊啊啊……」承腏著狂暴的摧殘,關羽莎反而有種被淩虐的快感,沒多久,她就到達亢奮的高點。
同時間,杜奇峰也被收縮的花環逼到絕境。
「噢……」熊腰一顫,頑強的巨龍即噴出灼熱的種子。
但發洩之後,理智跟著歸位。
細看身下促喘不已的雪胴,印著青青紫紫的淤痕,連花貝也腫得像要溢出血似,他不禁對自己粗暴的行為感到懊悔……
罷了!既然抓不住這小妮子的心,他何不早點放她自由?
一抽出分身,杜奇峰就說:「妳走吧!」
「走?」回望的杏瞳佈滿迷惘。
解下關羽莎手腕的束縛,他冷然道:「我們的交易結束了,請妳馬上離開,我不想再見到妳。」
原來,這男人是玩膩她的身體了,才棄之如敝屣……
「好……我收拾完東西就走。」
拖著酸疼的身子,關羽莎蹣跚地走進浴室梳洗。
直到合上門,她強忍的淚終於潰堤……
「表姊、表姊……」
連聲的呼叫,加上五根晃動的手指頭,才喚回關羽莎飄遊的魂魄。「霏霏?妳終於來啦!」
「什麼『終於』?」楊郁霏嘴兒一嘟,「人家到這裏好一會兒了,是表姊對我視而不見的!」
「對不起,我正在想事情……」
自從和杜奇峰分手後,她的靈魂就經常出竅,不知神遊到哪兒去。唉!顯然她在離開時,忘了把心一塊兒帶走。
「想得那麼專注,八成是和殷學長有關囉?」楊鬱霏打趣道。
上回在君悅飯店沒能多聊,她一直想約表姊吃飯。哪知這女人比總統還忙,直到今天才有空出來聚餐。
不過聚餐是藉口,重點在於探問「八卦」。
聽說表姊已經見過殷家的老太爺,也非常得那位長輩的緣,所以她更想知道,今年有沒有機會當伴娘?
關羽莎只是無奈地笑了笑,「我們先點餐吧!」
幾分鐘後,服務生就送來兩客牛排。
看著油膩的肉塊,在高溫的鐵盤上滋滋震動,一股噁心感忽然由胃部竄出,她不禁掩著口鼻衝向洗手間。
楊鬱霏愣了下,也立即跟去瞧瞧,就見她對著洗手台吐得稀哩嘩啦,臉色蒼白如紙。
「表姊,妳還好嗎?」
「難受死了。」漱完口,她氣虛地道:「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對油煙味很敏感,連空腹太久也會想吐……」
「妳是不是……有了?」記得之前二嫂懷孕時,也出現過類似的害喜症狀。
這大膽的臆測,頓時提醒了關羽莎。
對哦!她一向準時報到的大姨媽,這個月還沒來呢!可杜奇峰和她嘿咻時幾乎都有做防護措施,除了……
老天!她該不會被那最後一槍給打中了吧?
嚇壞的她,一時說不出話來,反而讓楊鬱霏以為,她是默認了。
「太好了!這真是一則天大的喜訊……」
其實表姊身邊有不少的追求者,但她從未和別的男人單獨出遊或約會,可殷駿回台才三個月,她就有了身孕,因此她對於精子的供應者,並不會做第二人想。
從震驚中回魂的關羽莎,惶然抓著她的手道:「霏霏,妳千萬別講出去,我、我還不能……」確定呢!
「安啦!我知道臺灣有個怪習俗,在懷孕的前三個月不能到處宣揚,所以我會守口如瓶的。」
「我……」知道愈描愈黑,關羽莎也不便多說。
勉強回座與表妹再聊了會兒,她就以「身體不適」為由先行離開,並在回家的路上買了兩份驗孕棒。
令人沮喪的是,測試的結果全都一樣──她中獎了。
沒想到她剛離開杜奇峰,就懷了那男人的孩子,這命運之神開的玩笑也太大了吧!
然而,關羽莎並不想怨天尤人。
怪只怪自己盲目的追求愛情,才會弄得傷痕累累、身敗名裂。況且她也沒有多少時間傷感,因為眼前前重要的,是如何收拾殘局。
照道理,她可以要求孩子的爹負起責任,但杜奇峰視她為「人盡可夫」的蕩婦,怎會相信這是杜家的骨血?
而如果她找殷駿商量,他一定會建議「斬掉後患」……撫著尚未隆起的腹部,光想到要殺害一條無辜的小生命,關羽莎就覺得心好痛。
雖說孩子的父親殘酷無情,可畢竟是她摯愛的男人,她怎麼下得了毒手、摧毀這顆愛的結晶?
苦悶、不安、焦慮,再加上害喜的不適,讓她吃不下,也睡不著。幾天之後,關羽莎就因為血壓過低,昏倒在家中。
恰巧辛玉蘭來臺北探望女兒,才及時發現,把人送去醫院,進而揭開她暗結珠胎的秘密……
「莎莎,妳總算沒有辜負爸爸的期望,這麼一來,殷駿就非得喊我一聲『岳父』不可了,哇哈哈哈哈!」
稍後趕至的關中牟,不禁樂得開懷大笑。
「天底下也只有你才想得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得知丈夫慫恿女兒下藥一事,辛玉蘭簡直被打敗了。
他還得意洋洋道:「這叫『出奇制勝』。如果不要點手段,怎麼讓莎莎飛上枝頭當鳳凰?」
懶得與丈夫爭辯,她回頭反問女兒:「妳不是說,這孩子是不小心有的?如果妳想拿掉,媽媽絕對支持。」
「辛玉蘭,妳別破壞我的好事!」關中牟當場變臉。
「強摘的瓜不甜,我可不希望莎莎一生的幸福,毀在你的一時糊塗。」
「妳這女人……」
眼看戰火一觸即發,病床上的關羽莎突然道:「我要留下孩子,可是我不結婚。」
「為什麼?」四隻鬥雞眼同時轉過來。
「因為……」欲言又止的她,終究沒有勇氣說出真相。「你們讓我對婚姻失望透頂,我寧可獨立撫養孩子,也不要像爸媽一樣,永遠過著這種彼此憎恨的日子。」
啞口無言的關中牟,不禁與妻子互覷一眼;後著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很有默擙地來到病房外討論。
辛玉蘭先問道:「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找殷家負責囉!」
關家的女兒怎麼可以當未婚媽媽?這個臉他可丟不起。
「我不是問你這個。」她歎口氣,「我現在才瞭解,破碎的婚姻會帶給子女多大的傷害,所以我們是不是應該……」停止爭吵了?
「我不要離婚!」
衝口而出的關中牟,表情隨即變得忸怩。
「雖然妳不是一個完美的女人,卻是我明媒正娶、唯一認定的妻子,所以……我死也不會簽字的!」
「中牟?」沒想到丈夫對她如此看重,辛玉蘭不禁感動得撲進他懷裏,「其實我也不想和你分開,因為我心裏還是愛著你的呀!」
「真……真的嗎?」緊擁著妻子,她眼眶一熱,「都怪我不好,只顧著交際應酬,才會把妳氣跑。」
「我也有錯,如果我肯體談你,我們全家會多麼和樂融融……」
「所以我們算扯平囉!」支起風韻猶存的美顏,關中牟難得肉麻地道:「老婆,我好想妳哦!妳什麼時候搬回來和我一起住?」
「討厭……」輕捶丈夫一牶,她嬌差的模樣宛如初戀的少女。「咱們的事不急,還是先解決女兒的問題吧!」
「好!我馬上打電話通知三夫人,看她怎麼給我們交代。」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1 00:56:32
第十章
「妳確定支票還沒兌現?」
「是的。」推推眼鏡,唐秘書平聲道:「因為對方一直沒去銀行存票,至於原因,我們也不清楚。」
「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
揮退了唐秘書,杜奇峰再三研究菩會計部提供的銀行往來明細表,腦中儘是問號。
奇怪,關羽莎不是說她的基金會很缺錢?為何她遲遲沒有動用那筆賺來的「援交費」?
不過話說回來,人家即將嫁入豪門,有了「殷聯集團」那座大金礦,怎會把他的五百萬放在眼裏?
「呿!那女人和我已經毫無瓜葛,我管她做什麼?」杜奇峰煩躁地收起資料,不意瞥見壓在檔下的八卦雜誌。
那是上一期出刊的水果週刊,封面的標題印著:政治名媛暗結珠胎?殷聯集團承諾打造世紀婚投!
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可昨天殷駿親自送來喜帖時,他心裏仍覺得很不是滋味。
而理該喜氣洋洋的新郎倌,卻在哀聲歎氣。
「唉,要不是我老媽對媒體亂放消息,我才不想接受這樁因利益而結合的婚姻呢!」
杜奇峰聞言,忍不住為新娘子抱不平。「你都要當父親了,怎麼可以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我只是誠實面對自己的感情,羽莎也瞭解到這點,所以她明天就會去醫院做最適當的『處置』。」
殷駿平淡的口吻,彷佛談的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以為「處置」就是「墮胎」,他不禁憤而揪住好友的衣領,罵道:「虎毒不食子,你居然狠得下心殺害自己的骨肉?」
「你怎麼能確定那是我的親骨肉?」俊眉無懼地一挑,「孩子是誰的,恐怕只有羽莎清楚吧!」
聽那口氣,似乎在暗喻什麼,杜奇峰立即心虛地鬆開手。
難道……殷駿知道了即將過門的妻子之前曾和他有一腿,所以才質疑胎兒的血緣?
「我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當然也不會是她最後的一個男人。」
而好友臨走前丟下的話,更讓他滿頭霧水。
怎麼可能呢?如果殷駿不是關羽莎第一個男人,那她的童貞到底是獻給了誰?
杜奇峰支著下巴,思路全繞著這出羅生門打轉,直到聽見扳動打火機的聲音﹒他才發現有人已經坐在會客椅上。
「美、美瑤?妳何時進來的?」
「剛到。」視線瞄向辦公桌上的週刊,「咱們認識多年,我怎麼不曉得你對那種八卦雜誌也有興趣?」
「呃,我們公司在這一期有刊登廣告,我想看看效果如何……」尷尬的他,趕緊轉移話題,「妳不是說有事情找我談,到底是什麼?」
抽了口煙,呂美瑤輕聲道:「我決定去巴黎了。」
「巴黎?」去那邊做什麼?
「三年多前,我認識了一位元法國華僑,他非但沒嫌棄我的過去,還每隔半年飛來臺灣向我求婚。就在昨天,我答應了他的第七次求婚。」
她抬起手指,亮出五克拉的鑽戒。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恭喜!」他開心地祝賀道。
呂美瑤卻苦笑,「是呀!你終於可以自由了。」
原以為纏住杜奇峰的人,遲早就能得到他的心。但事實證明,她根本是在虛耗自己的青春。
「美瑤,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呂美瑤以手熱打斷他的解釋,「其實,我應該對你說聲『抱歉』的,因為我一直在欺騙你。」
「欺騙?」他眉心微擰。
「早在十七歲那年,我就陸續被我繼父性侵,還因此墮過一次胎。可我擔心別人看輕,始終不敢說出來……」
所幸那禽獸後來因毒品入獄,她的夢魘也宣告結束,但她心中仍存著陰影,深怕杜奇峰會嫌她是殘花敗柳。
想不到,就在為殷辨餞別宴的隔日清早,她猜想宿醉的杜奇峰可能需要照料,於是煮了一鍋清粥過去,不意卻撞見一道影子,跌跌撞撞從木門衝出來。
當時她來不及追,便先進杜家巡視。不過客廳和臥房並無遭竊的跡象,唯獨淩亂的床單沾著幾點血漬。
「雖然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看著衣衫不整、仍在熟睡的你,我當下就心生一計,將衣服給脫了……」
聽到這裏,杜奇峰已面色如鐵。
「難怪妳不肯讓我隌妳去醫院檢查,還說小產了。」原來他根本就沒有碰過她,哪來的孩子?
「峰哥,我知道自己很自私,為了愛情不擇手段……」呂美瑤說著,仰起臉臉蛋,「如果打我能發洩你的怨氣,你就動手吧!」
「我從不對女人動牶頭的。」
既然他把美瑤當成妹妹,也不會計較那麼多。
「我只想弄清楚,到底是哪個『花癡』偷偷爬上我的床?」
她想了下,「那時天剛濛濛亮,我只看到對方穿著『世紀高中』的制服,背影很像關羽莎,但應該不是她。」
她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關羽莎出身名門,而且男友又帥又多金,怎麼可能把寶貴的貞操獻給一個黑道老大?
「世紀高中?」這唯一的線索,讓杜奇峰興奮得跳起來。「美瑤!謝謝妳告訴我!」
匆匆道了聲謝,他就風也似的衝出辨公寶。
◎●◎ ◎●◎ ◎●◎
真是奇跡啊!向來水火不容的爸爸和媽媽,居然決定要複合?
這固然是則喜訊,關羽莎卻開心不起來。
因為原本反對她嫁入殷家的母親,現在也改投了贊成票,更誇張的是,巫美貞未徵求兒子同意,就對煤體放出聯姻的消息。
儘管殷駿出差回來後,承諾會想辦法解決,但婚事已經公佈,不論他拒娶或者她拒嫁,都會損及兩家的顏面……-
「三號關羽莎!」
忽然,她聽見叫號聲,便暫且撇下煩人的心事,隨護士進診療室。
第一次當媽媽的她,請教了不少問題,醫生也詳盡的解釋,末了還幫她照個超音波。
「這小黑點就是寶寶的心跳……」
解說之間,簾子驀地被拉開,出現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而且對方滿臉殺氣,一來就揪住醫生的領口。
「你若是敢幫她動刀,我就拆散你這把骨頭!」
「杜奇峰?」關羽莎趕緊拿起面紙擦掉肚子上的凝膠,下床拉住他,「你快放手啦!」
「要我放手可以,除非妳放棄墮胎的念頭。」他說著厲眸一掃,就把意圖溜去報警的護士嚇到軟腳。
當初為了維護關羽莎的安全,杜奇峰在她手機裏裝了衛星定位器,事後也沒有取出,所以他才能這麼快就鎖定佳人的行蹤。
杏眸一瞪,「誰說我要墮胎了?」
「那妳躺在這裏做什麼?」
「她是來產產產……檢的!」護士抖著聲音解釋。
「產檢?」杜奇峰不禁尷尬地鬆手,「對不起,我還以為……」
可惡!原來是殷駿耍了他,害他出這麼大的糗。
摸摸差點被勒斷的脖子,醫生還頗有風度地道:「沒關係!做丈夫的關心妻兒,亦屬人之常情。」
「他才不是我……」丈夫!
搶在關羽莎撇清關係前,杜奇峰先一步發問:「請問醫生,我們有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或禁忌的地方?」
「大致上是沒有。」看得出這位男仕非常愛老婆,他就順帶提醒:「不過你們行房時,切記別太激烈。」
聞言,兩人竟不約而同紅了臉。
尤其關羽莎,簡直窘得恨不能找地洞鑽,所以在向醫生道過謝後,她就快步離開診所。
「羽莎,等我一下!」但尾隨而來的背後靈,卻厚顏攬住她的腰,「妳現在是孕婦,步伐可要放慢一點。」
「要你管!」她憤然拍開那只手,「你不是說不想再見到我,幹嘛又跑來和我『格格纏』?」
「因為我想確定,在鐵竹堂為殷駿辦餞別宴的那天晚上,那個跟我發生親密關係的女孩,是不是妳?」
「你怎麼曉得──」急忙煞住口,關羽莎心虛地撇開頭,「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扣住她下巴,杜奇峰定定望著那對飄忽的瞳眸,「有人撞見妳從我家跑出來,妳還想耍賴?」
「我……」既然有人證,她索性招認。「沒錯!就是我。我本來想去見你最後一面,哪知會被爛醉的你給……給吞了。」
「這麼大的事,妳為何不告訴我?」
「我怎麼開得了口?」大吼一聲,關羽莎的語氣轉為哽咽,「你曾經冷酷地拒絕我的告白,我若說了,豈不是更讓你認定,我是那種隨隨便便就限男人上床的淫蕩女孩?」
「對不起……」將低泣的人兒摟進懷裏,杜奇峰柔語安慰:「從今以後,我會好好補償妳和孩子的。」
喔,搞了半天,他是衝著具比來的?
「誰要你補償了?」關羽莎立即推開他,「我懷的是殷駿的骨肉,請你別張冠李裁。」
「胡扯!」在明白這女人的用情至深後,杜奇峰更不相信她會輕易讓別人碰她的身子。「如果妳敢以妳肚裏的小生命對天發誓,說他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馬上掉頭就走。」
「我、我……」吶吶半天的小嘴,就是不敢起誓。「求求你別逼我,好嗎?你又不愛我,何苦為了一個孩子,而勉強跟我牽扯在一起……」說著,眼淚愈掉愈凶。
「傻瓜!」他一翻白眼,「如果我不愛妳,怎會答應當妳的隨扈?如果我不愛妳,哪會不顧道義、去動好友的女人?如果我不愛妳,又豈會夜夜向妳索歡,卻還要不夠妳?」
哭泣聲霍然止住,「你說什麼?」
「其實,我早就對妳一見鍾情了。」杜奇峰喟歎一聲,「是我自慚形穢、覺得配不上妳,而殷駿又是我的至交,所以我不敢接受妳的感情。」
「阿駿只是把我當妹妹而已。」關羽莎急忙澄清。
「我明白,就像我對美瑤一樣。」憐愛地輕撫那張絕美的粉顏,他歉然道:「都怪我當年太孬種,以致我們倆白兜了一大圈……羽莎,妳願意給我這笨蛋機會,讓我用一輩子來回報妳的愛嗎?」
「我……」美眸再度溢出淚水,可這回是喜極而泣,「我願意!」
「謝謝妳……」儘管很想抱住佳人、好好與她溫存一番,但礙於地點不適,杜奇峰只能輕點了下她的唇,道:「那我們回家吧!」
◎●◎ ◎●◎ ◎●◎
回家的路上,這對戀人的手始終緊握著,眼神也不時交會;等進了家門,四片嘴皮馬上黏成一團。
誤會冰釋後的吻,嘗來特別甜美,而小別其間積累的相思,也迅速勾起他們的情欲。
急切地拉下拉煉,杜奇峰輕易就褪掉那件洋裝,當兩人雙雙跌入沙發時,關羽莎只剩下一件三角褲。
「小東西,妳真是美極了!」隔著絲薄布面磨撫幽谷,他喃喃道:「我好想狠狠要了妳,但又怕施力不當,會傷及妳和寶寶。」
「如果你擔心,我們就換個方式。」將杜奇峰往椅背一推,她挑逗地為他解開衣扣及褲頭。
明白這小女人的意圖,他立即否決。「不!這太委屈妳了!」
「可是我想嘗嘗你……」
接著,關羽莎就仿效他調情的方式,輪流吮吻他胸前的兩粒小突點,再沿著健美的腹肌,往下而去。
當小丁香來到胯間,杜奇峰的喉結不由得彈動,因為他英勇的「將士」早就筆直地立定,期待這場「閱兵大典」。
「好大……」手握燙熱的粗棒,美眸也跟著圓睜。
唉呀,誰教這男人的前戲導得太精彩,讓她應接不暇,哪有餘力去探摸他的「底細」?
如今近距離觀察,關羽莎才發現,它不但體積驚人,溫度也很嚇人,經過撫弄,末端的小孔還會溢出透明的體液。
好奇的她,忍不住舔掉那顆珠露,雖然味道略微腥膻,卻無阻她繼續取悅的決心。
「噢……」在她含住傘頭的瞬間,杜奇峰即刻迸出呻吟。
天哪!這酥酥茫茫、飄飄欲仙的滋味,是何等銷魂呀!就好像整個人快被融化了似……
不過,他的昂物實在太龐大,關羽莎含不到一半,兩頰就脹得像雙青蛙,因此她又加了兩手,上下交相地套弄。
「寶貝,妳弄得我舒服死了……」不想冷落了佳人,杜奇峰也捧起他豐盈的椒乳揉捏。
感覺口中的烙鐵又腫了幾分,她的吞咽更為因難。
但即使嘴巴酸得要命,關羽莎份賣力的吸吮,而在取悅同時,她那因動情而灼疼的私處,也跟著泛出涓涓濕流。
只見絲絲銀唾從她的唇縫滲出,一雙迷蒙的眼瞳還佈滿情欲,那畫面雖然淫穢,卻十足勾人。
「夠了!夠了!」唯恐泄在佳人的嘴裏,杜奇峰不得不喊停。
「怎麼啦?」
「我有一個讓彼此都能滿足的主意。」拉掉她的底褲,他將人抱上大腿,「這回就由妳來主導吧!」
「我?」關羽莎差點被口水嗆著,「不、不行的!」
「試試看嘛!」他一手穩住彈動的分身,一手扶著她的腰肢,指導她慢慢坐上去。
「哦……」感覺甬道被寸寸撐開,她不禁呼出愉悅的嬌吟。
「寶貝,來呀!」杜奇峰帶頭地頂她一下。
那摩擦的刺激,即刻誘發生澀的翹臀隨之搖動。
雖然初次執掌主控權,但關羽莎不一會兒工夫就領悟到如何娛樂自己的秘訣。
「啊啊……」隨著愛液的氾濫,她騎乘的速度愈見流裼,甚至忘情地捧起兩隻豪乳搓揉,「峰……我好愛……好愛你啊……」
那騷浪的模樣,彷佛一頭在草原上揚蹄狂奔的野馬,而她的意亂情迷,也拉抬了杜奇峰的亢奮指數。
「我也愛你,寶貝!」忍不住吻住她的小嘴,他配合著起承的節奏,在雪臀落下的瞬間,報以熱烈的回擊。
須臾,關羽莎就在他的助攻下,登上愛欲的聖母峰。
「啊──」失聲尖嚷後,她便像斷了線的木偶,無力地向前癱軟。
懷抱香汗淋漓的嬌軀,杜奇峰並沒有乘勝追擊,只是靜掙撫著她促喘的滑背,等待那顆劇跳的心緩和下來。
好半晌,菱唇才輕啟。
「峰,謝謝你讓我這麼快樂……」
「能和妳互相『切磋』,我才開心呢!」他動了動硬度不減的分身,笑問:「如何?還想再來一次嗎?」
「可是人家沒有力氣了。」想不到在上位這麼耗體力,關羽莎不禁佩服他連戰數回的能耐。
「沒關係,妳只要躺著享受就好。」杜奇峰腰杆一轉,就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
翻雲覆雨中,電話突然殺風景地鈴鈴作響。
「要接嗎?」關羽莎微喘地問。
「不用,反正有答錄機……」亢龍持續往花穴衝撞。
果然,之後答錄機就傳出來電者的語音。
「嗨!我的奇峰好哥兒們!」殷駿快速地留言道:「恭喜你抱得美人歸,我總算能卸下護花使者的任務了。可現在換我有了大麻煩,恐怕得借用一下你的女人……
「羽莎,為了當妳的擋箭牌,我的小甜甜已經氣跑了,所以要請妳務必陪我去彰化把她追回來,順便商討如何處理咱們的婚事──」
「這下可糟了,我們得趕快去幫阿駿的忙!」
深感內疚的關羽莎,作勢要起身。
「那我該怎麼辦?」杜奇峰卻壓著她不放,因為他已經箭在弦上,豈能半途而廢?
「這……」猶豫間,電話再度響了。
接著答錄機又傳來殷駿的聲音:「還有,我人就站在外面,如果二位不忙的話,先幫我開個門吧!」
「完蛋了!」關羽莎的芙頰轟然爆紅,「我剛剛喊得那麼大聲,一定全被他聽見了。」
推開身上的男人,她火速撿起四散的衣物、衝進臥房裏整裝。而興致全毀的杜奇峰,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拉上褲子,為客人開門。
「不好意思!」無視於主人擺出的臭臉,殷駿神情愉快地招招手,「希望沒『打擾』到你們。」
「你可真會挑時間!」
男人最難以忍受的,莫過於「卡彈」的酷刑。
若非念在這傢伙照顧羽莎多年的份上,管他什麼兄弟,管他什麼情義,杜奇峰早就賞他兩拳了。
「我只是來告訴你,黃力業已經在樓下等候,我最多只能再給你們五分鐘親熱。」指了指手錶,殷駿咻的就跑開了。
「可惡的傢伙!我又被他耍了……」他才憤然甩上門,關羽莎就從臥室走出來。
「咦?阿駿人呢?」
「他說要在樓下等我們。」杜奇峰咬牙切齒道:「早知還有五分鐘,我就該把『正事』辦完的。」
「好啦!別生氣了!」拍拍他的撲克臉,她嬌媚地暗示:「等解決完阿駿的麻煩,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真的嗎?」黑眸不禁竄起期待的火苗。
「真的。」她仰頭啄了下他的薄唇,作為保證。
但,這蜻蜓點水式的吻,哪能滿足杜奇峰?
把握最後的幾分鐘,他緊攬著關羽莎的小蠻腰,激切地索取她檀口的芬芳,腦中則有所盤算。
嘿嘿,等回來後,他就要立刻拔掉電話線、剪斷電鈴,然後和心愛的女人在床上滾他個三天三夜,這樣……應該就不會再受到打擾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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