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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菜]接我一招【不負責任傳說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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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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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3-3 00:15:02
標題:
[芹菜]接我一招【不負責任傳說之二】[全文完]
接我一招
(不負責任傳說之二)作者:芹菜
這個不知感恩的混帳傢伙!
她好心幫他那頭雜草SeDo
他不感激她這個「魔發師」也就算了
居然害她右手骨折,廢了討生活的用具?!
可惡啊......她非要好好的、用力的折騰這個男人
才能一消滿到快要漏出來的怨氣!
但是──現在到底是誰在折騰誰啊?
這男人在生活小事上伺候得「二二六六」
對床事倒是很積極,還引發出她的興趣──
厚!她應該恨死這個男人,把他當作奴隸才對
怎麼會對他的挑逗行為那麼沒有「凍頭」
好像她才是他床上的奴隸......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3 00:15:25
楔子
傳說中,有間私立的「花鈴學院」,學校裏教的不是國英數,而是各項與「美」有關的專業技術,而由花鈴畢業的學生,大多遵循所學,在各行業裏闖出一番景象。
也由於如此,越來越多人對花鈴學院產生好奇,卻始終對這間神秘的學校無從瞭解。
而其畢業生中,當然也有些「特別分子」,足以成為「花鈴」的代表人物。
比如說,現在東區知名髮廊裏最紅的設計師,聽說就出自於花鈴。
其名氣之大,讓不少政商名人皆指名要她服務,但若是問起同為花鈴畢業生的人,聽見這位髮型設計高手的名字,大多是睜大眼睛後,便畏畏縮縮地露出尷尬的笑容,不敢多說什麼。
只因為這位被喻為歷年以來最有天分的天才髮型師,同時也是花鈴歷屆以來最兇狠的學生。
沒錯,她在學校的外號就叫「女王」,講話有分量、走路有風,誰也不敢招惹她。
但是,還是有人不怕死的!
傳說有個不信邪的男人,不只跟女王摃上,甚至還把她最賴以為重的右手弄殘,讓發藝界頓失英才。
而個性火爆的女王自然不會就此甘休,男人因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肩負起她的下半輩子,從此淪落為女王的專屬小廝,永世不得翻身。
至於這些傳說到底有多少真實性,那就不得而知了。
傳說嘛!向來不需要負責任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3 00:16:05
第一章
「挵發」位在臺北市東區的小巷弄中,即使地理位置並不若其他同業顯眼、便利,其高知名度仍讓每天上門的顧客絡繹不絕,而店裏最具人氣的設計師,首推頂著無數競賽冠軍光環的方戀昭。
差十五分鐘到十一點的此刻,店內人員正在準備開店事宜,一抹慵懶身影一如往常地推開掛著「準備中」牌子的大門。
「早啊!」方戀昭揉了揉眼,一副大夢初醒的模樣。
「方姊早!」櫃檯的小玲抬頭一笑,先奉上一杯鮮榨果汁。「老闆一大早就在找妳了,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跟妳說,請妳直接到他的辦公室去。」
一口氣灌下半杯每天的新鮮早餐後,方戀昭才挑眉回答。
「重要的事?」口氣相當不滿,「每次重要的事,結果都是沒好事!」
小玲一聽,笑了出來。「我看老闆真的滿急的,明明知道妳十點四十五分才會進來,他卻十點就一直問妳到了沒?」
「他今天這麼早進公司啊?還真是神奇。」啜飲著剩下的半杯果汁,方戀昭沒急著去覲見大老闆,反倒是心急難耐的老闆自己從辦公室摸了出來。
「小昭!」看見櫃檯前的人,曹行淳眼神發亮,連忙前來逮人。「妳終於來了,進來進來,我有事跟妳商量。」
方戀昭瞄他一眼,喝光了杯中的果汁後,才懶洋洋地跟著他往辦公室走,同時不忘提醒。「再十分鐘就開店了,你最好別商量太久。」
她的預約表排得滿滿的,敢delay到她的工作進度就準備領死!
「我知道、我知道。」曹行淳知道方戀昭對這點的重視,只是心裏也明白,等下她聽見要商量的事,肯定會火氣直冒,可是他別無他法,只能硬著頭皮了。
「小玲,等等再去幫小昭買五杯果汁。」思及女王可能會有的火力,他忙不迭回頭交代,只希望能以她最愛的新鮮果汁稍稍撫平一下即將會有的怒火。
*** *** *** ***
「你說什麼?」方戀昭瞇起眼,大有風雨欲來之兆,看得曹行淳心驚膽戰,只差沒跳起來奪門而出。
不行!他不能這麼沒膽識。「我說,我希望妳能幫個忙,到府服務。」他笑得很尷尬,可是還是很勇敢地再次要求。
「我什麼時候變成送批薩的了?要不要保證hot到家?」瞪著自家老闆,方戀昭的口氣沒有一絲絲的客氣。
「妳聽我解釋,我會這樣要求是有原因的。」舉起手,曹行淳很想大喊投降,可是想起自家兄長的請托,還是只能努力試著說服眼前的女王。
「我說過了,店裏才有最完善、最專業的設備,我管對方是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貴婦,想要找我就自己認命地到店裏來!」
「這個我同意,可是這次是特例......」曹行淳陪著笑臉,雖然心裏很怕,可是絕不輕言放棄。
「哪個人值得我開先例?」方戀昭絕不相信會有這號人物值得她打破自己的規矩。
「聽過盛少瀾嗎?」聽她這麼問,曹行淳眼睛發亮,突然覺得請求有望了。
「男的嗎?」方戀昭一副沒興趣的模樣。「怎麼,他是什麼政界高官,還是企業總裁?或是最新一代的超人?」
開什麼玩笑!她的客人裏多的是權貴高官、政商名流、知名藝人,哪個不是有權有勢的,還不是得乖乖打電話排隊預約,這個叫盛什麼的算是哪根蔥、哪顆蒜,居然想走後門不照規矩來?
「就算是超人,也得給我到店裏來!」
這個女人,真的太不給面子了!
「他是現在最最最最富盛名的新生代藝術家,名氣一路由歐洲紅回臺灣來,一大堆藝廊捧著鈔票拜託他回來辦展,好不容易他點頭同意了,結果卻出了點小問題,嚴重影響到他的工作情緒......」
「你給我停!」方戀昭打斷曹行淳的長篇大論,只因為他講的那堆廢話根本不是她想知道的。「那關我什麼事?我不管他名氣多大,我們店裏本來就有設貴賓室保有VIP客人的隱私,我想這樣應該就夠了。」
「這......」曹行淳開始滿頭大汗,不知道該怎麼跟方戀昭解釋,那位新銳藝術家有著極度龜毛的個性,活脫脫的藝術家毛病。
「那位盛先生對頭髮有個怪堅持,不愛讓旁人碰,以往都只讓一位法國的老師傅動剪,可是老師傅上個月過世了......」瞄了眼方戀昭的表情,曹行淳連氣也不敢換地把話一次全說完,就怕她突然喊停。「因此大為影響盛先生的心情跟創作的靈感,所以承辦這次展出的經理人想拜託我們......不!拜託妳,希望妳能幫他們這個忙。」
儘管曹行淳說得再客套,方戀昭也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又沒義務幫他們。」什麼影響心情跟靈感,關她什麼事?別妄想跟著來影響她的工作進度跟心情!
「時間到!我要去上工了。」一看表,差三分鐘就十一點,方戀昭不再給曹行淳開口的機會。「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不是啊,小昭......」曹行淳急忙想拉住方戀昭,卻被她狠瞪一眼,嚇得縮回手。
看著她頭也不回地摔上辦公室的門,曹行淳忍不住同情起自己。他堂堂一個老闆耶!她好歹也尊重他一下嘛!多給他個二十分鐘好好「勸勸」她又有什麼關係?真是太過分了!
可是自憐完,問題依然沒解決,想起兄長的「嚴正」請托,再想到自家女王的迫人氣勢,曹行淳開始覺得自己處境堪慮了。
誰來教教他,怎麼說服那位小姐啊?
*** *** *** ***
臭著一張臉,滿心不快的方戀昭還是在早上九點被膽戰心驚的曹行淳給「押」上車了。
沒辦法,當自家老闆化身為一隻蒼蠅,每天在她身邊飛來飛去時,方戀昭勉強還能當他是個隱形人;但當整間店的人都屈服在老闆的「淫威」下,集體變成一群蒼蠅圍住她時,她就受不了了。
所以,在大家的群體哀求下,為了重新換回清淨的工作環境以及效率,方戀昭勉強點頭答應,去「服侍」一下那位了不起的大藝術家。
只是,現在的場面和她想像的有所出入。
「少來煩我!」
充滿惡意的咆哮聲由二樓一路傳到一樓的大廳,由語氣推斷,這聲音大概就是那位偉大的藝術家所有。
跩個什麼勁啊,他以為她很愛來嗎?俏眼一瞇,方戀昭瞄向一旁的曹行淳。
「你們沒跟他先講好嗎?」居然敢把她帶來之後晾在大廳,是她最近太好說話了嗎?還是他們真的覺得她很閑?
「呃......」曹行淳冷汗涔涔,真的很怕方戀昭當場大開殺戒,而他絕對是首當其衝。可是上面似乎也是猛獸一隻,他到底該怎麼辦呢?
「回去再跟你算帳!」光看他的樣子也知道答案,方戀昭可沒那等好耐性,繼續坐在大廳喝茶「聽」戲,她還得在開店前趕回去耶!
「懶得理你,我自己上去問他!」順便告訴那個囂張的男人,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個美國時間聽他在那亂吠的!
「上去?等等!」曹行淳急忙想攔下方戀昭,卻被她大力甩開,只能含淚追在後面。「小昭,那個......大哥說了叫我們在下頭等的。」
提醒無效!方氏火車一個勁地直往二樓聲音來源處衝去。
「請問,你們到底決定好了沒?」一跑上二樓就看到兩名男子的身影,方戀昭也不管哪個人是主角,劈頭就問。
「方小姐,不好意思,可以請妳再稍等一下嗎?」長相斯文的曹令淳看到一臉不耐煩的方戀昭以及身後跟著的悲慘背後靈,勉強勾起笑容。「我和盛先生需要再溝通一會兒。」
「我能說不可以嗎?」看在對方還算客氣的份上,方戀昭也先壓下了脾氣。「這個世界不是圍著他在轉的,要不要一句話!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那麼多時間等他。」話說完,不忘挑釁地看向另一名男子。
哼!下巴抬得那麼高,眼神放得那麼冷,他以為他是誰啊?藝術家很了不起嗎?架子那麼大,再有才華也是討人厭!
「莫名其妙闖進別人家裏,居然還敢先指責我這個主人,到底是誰打擾到誰,誰以為世界是圍著她在轉的?」看著眼前這名氣焰張狂的女人,盛少瀾逸出冷笑。「曹令淳,這就是你找來的人?」
「盛先生,我想......」看著在最短時間摃上的兩人,曹令淳覺得自己的頭痛頓時加乘至兩百倍。原本一個盛少瀾就夠他受的,現在還加上一個方戀昭,他開始懷疑自己找弟弟幫忙是否是個錯誤?
「你不用想了,我說了,別來煩我。」眼睛無禮地往方戀昭一瞄,盛少瀾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視。「這就是你誇上天的人?就憑她也想動我的頭髮,你是不是沒搞清楚我的要求啊?」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啊?」面對這個白目男人的指控,方戀昭臉色一變,就想好好上前「教訓」他一頓。
「小昭!」曹行淳嚇出一身冷汗,連忙死命由背後捉住她,就怕她一個失控真的對眼前的大人物出手,到時候先別說盛少瀾會有什麼反應,光自家兄長那關就過不去了。
「盛先生,方小姐得獎無數,可說是臺灣首屈一指的設計師,你這樣說真的太失禮了。」人是曹令淳找來的,他說什麼也不能袖手旁觀,任由這個脾氣惡劣的藝術家侮辱。
「叫她走!我管她得過什麼獎,我不爽讓她剪頭髮。」半是嘲笑地看了被緊緊捉住的方戀昭一眼,盛少瀾惡意地火上添油,「誰知道你是不是狗急跳牆,隨便在路邊找了個人就來誆我。」
「我才懷疑你的身分咧!」方戀昭不甘示弱地吼回去,「誰知道你是不是只會擺高姿勢唱高調,完全沒半點實力才華!」
「小昭!」曹行淳求救的目光一波波投向敬重的大哥身上。
「我看,今天就先這樣吧!」曹令淳也是疲累不堪,這幾天光和難纏的盛少瀾溝通就已經讓他身心俱疲了,沒想到弟弟帶來的「人選」跟盛少瀾可以說是完全不分軒輊。
「方小姐,不好意思麻煩妳跑這一趟了。」曹令淳露出一個微笑,轉向弟弟。「行淳,你們先回去,我再跟你聯絡。」
「大哥......」現在跟方戀昭一起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條吧?
「快走,少在那礙眼。」盛少瀾淡哼。
「希罕啊?我才不想留下來!」方戀昭怒吼。
「行淳。」曹令淳連忙使個眼色,要弟弟馬上照辦,別再擴大事端。
「我們先走了。」曹行淳在心裏淌血,不敢稍稍鬆手地「架」著方戀昭下樓離開,當然耳邊也不斷傳來低咒聲。天啊!誰來救他啊?
*** *** *** ***
三天內,盛少瀾趕跑了四十二個髮型設計師,在一通通致歉的電話後,曹令淳已經找不到任何願意來「幫忙」的髮廊了。
「盛先生,你這樣真的會讓大家都很困擾。」揉著眉心,曹令淳越來越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極力爭取盛少瀾的臺灣首展。
結果什麼作品都還沒看到,光是他頭上的幾根毛,就快整死自己了!
「我沒拜託你來。」癱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盛少瀾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對不起他,倒是越來越長的頭髮跟來來去去的閒雜人等,讓他的心情越來越差,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來。
「問題還是要解決的,離展出的時間所剩不多,原本預定該有的五件新作品卻連動都還沒動......」曹令淳想到這點,頭更痛了。
「我說了,沒靈感,不想動。」
「我知道,問題出在頭髮。」曹令淳暗歎口氣。「老師傅人死不能複生,可是你的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你總是要再找個專屬理髮師;可是你老是把來的人往外趕,連試都不給試......」這樣怎麼找得到?
「試?」閉起的眼眸微微張開一條縫瞄向曹令淳,整個人殺氣立現。「試了之後的結果誰要承擔?我是有多少頭髮可以讓他們為所欲為地試?」
要是他不滿意的話,頭髮接得回去嗎?試?想得美!
「那你好歹也給我個回答,告訴我你的條件,我也比較好找人啊!」曹令淳真的是拿他沒轍。「你自己這樣披頭散髮的也不舒服吧?還是早點找個你滿意的人處理一下比較好。」
盛少瀾沒回話,因為曹令淳說到了重點,他的確受不了現在這副鬼樣子。
「不然人選我挑,你給我一次機會,我們試剪一下,我會交代設計師別動太多。」曹令淳見盛少瀾有所動搖,連忙加強火力說服。「一刀好了,就一刀,你一覺得不妥馬上喊停?」
盛少瀾雙眼完全睜開,站了起來。「就一刀!」
看著他踱步上樓的背影,曹令淳因為他的首肯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又煩惱了起來。只有一刀的機會,該找誰呢?
*** *** *** ***
「我不要!」方戀昭不改嫌惡的表情,想也不想地就拒絕。
要她再去理那個自大的瘋男人,門都沒有!她可沒忘了他上次是怎麼貶低她的,更不用說最後根本是把她趕了出來。現在想要再叫她去?作夢!
「小昭。」雖然早知道她會這麼回答,曹行淳還是很用力地拜託。「我知道盛先生上次對妳的態度很差勁,可是妳也稍微體諒他一下嘛!他最親近的專屬理髮師就這樣突然過世,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加上他創作又不順利,心情當然更不好,所以那天態度才會凶了點......」
「我管他那麼多!」方戀昭狠狠地堵住曹行淳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只有他有脾氣啊?其他人就得完全配合他的心情,隨他呼來喚去嗎?你想當他的下人我沒意見,可是別把我扯進去!」
「話不是這樣說嘛!」曹行淳繼續賣力解說,「我只是覺得,說不定頭髮的麻煩事解決後,盛先生會性格大變,說不定他原本不是那麼惡劣的人......」
「說不定、說不定,哪那麼多說不定啊?」方戀昭使勁推開曹行淳,壓根不相信他的說詞。「什麼性格大變,你乾脆說他現在是因為刺激過大,暫時喪失記憶跟理智算了!」
「小昭,拜託啦!」道理講不通,曹行淳只好再用上次的招式,苦苦哀求。「我知道這樣很委屈妳,可是妳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再幫我一次嘛!」
「我不要!」方戀昭這次才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他壓榨成功。
「小昭......」雙手合十,曹行淳現在只能努力耍賴,希望能夠「盧」成功。「我真的很不想再叫整間店的人聯合起來『騷擾』妳。」
「你敢!」方戀昭立刻一拳捶向他。「上次你還嫌不夠是不是?真的想死我可以直接成全你,不用搞得這麼複雜!」
「小昭,妳也知道我一向都很怕我大哥,這次又是他開口的,要是我沒辦好,肯定會被他念到臭頭。」哀兵政策持續進攻,「小昭,求求妳嘛!再幫我這一次,我保證,如果這次那個盛先生態度還是那麼差勁的話,我馬上就帶妳走,從此不甩他,這樣好不好?」
「我幹嘛再上門去讓人家侮辱?」方戀昭冷瞥曹行淳一眼,不為所動。
「為了我嘛!」曹行淳完全不顧老闆形象地裝嗲,「而且,就算妳對盛先生不爽好了,那天我哥可是有出來護著妳,對妳也很客氣,這次他好不容易跟盛先生有了『一刀』的約定,馬上挑中妳,這就是他對妳的認同,妳應該不會讓他失望吧?」
曹行淳的眼睛閃呀閃的,直盯著方戀昭瞧。認識她這麼多年,他哪會不知道她刀子口豆腐心,而且雖然火爆,卻最重道義了!搬出人情攻勢再大敲邊鼓的話,肯定能奏效。
「你哥是不錯啦!」曹令淳的確是客氣多了,尤其是跟那個盛某人比。
「所以啦!」見她同意自己的話,曹行淳有如吃了定心丸,有把握多了。「既然這樣的話,妳當然更是要幫他這一次啊!因為這次的展出是由他承接的,盛先生狀況不佳,他也束手無策,能夠解救他脫離這個困境的就只有妳了!」
看他說得慷慨激昂的模樣,方戀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而他依然嘔心瀝血地想著她應該幫忙的原因,說的長篇大論似乎沒有結束的一天。
「好了。」方戀昭掏掏耳朵,懷疑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因他的嘮叼不休而辭掉這份她很喜愛的工作。「你閉嘴,我就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3 00:16:40
第二章
再次進入這間位處山間的大宅,情況跟上次有些不同。
這一次,曹令淳直接過來接方戀昭,而她那位沒用的老闆,則是怕了上次的火爆氣氛,推說要坐鎮店裏,「卒辣」地置身事外。
但出乎意料的,這次盛少瀾倒是很配合,在方戀昭亮出剪刀就定位後,頓時決定讓她全權處理自己的一頭亂髮。
曹令淳見狀鬆了口氣,這件棘手的事總算是解決了。
「好了。」左右上下地撥發檢視後,方戀昭收工,準備回店裏。
「還可以。」看著修剪至肩上長度的黑髮,盛少瀾多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龍心大悅。「妳,以後每個月來一趟。」
方戀昭冷冷地睨他一眼,對他那理所當然的態度相當不以為然。
每個月來一趟,把她當什麼了啊?懶得回應他的要求,反正她是不會來的!她把目光調向一旁的曹令淳,淡淡開口,「我要回去了。」
「我送妳。」曹令淳露出笑容,做了個「請」的姿勢。
「嗯!」方戀昭看了看表,計算著來不來得及在開店前趕回去。
而被她晾在一旁的盛少瀾,則是瞇起了眼。「喂!我跟妳說的話妳聽見了沒?」
這個女人怎麼那麼大牌啊?那目中無人的囂張模樣真讓人難以忍受。
沒聽見,所以方戀昭自然也不用回答,隨著曹令淳往門外走去。
「盛先生,我們就先走一步了。」看著情勢似乎又失控地朝火爆方面發展,曹令淳當機立斷,決定越早分開這兩個人越好。
「妳給我等一下!」向來讓眾人捧得高高在上的盛少瀾哪能容忍方戀昭的刻意忽視,追了過去,在前廊門前拉住她的手。「我剛說的話妳聽見了沒有?」
「放手!」生性不喜歡被人碰觸的方戀昭皺眉回頭,總算開了口,卻是相當的不高興。
「妳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盛少瀾無視於她的怒氣,堅持不放手。「我要妳以後每個月來。」
「盛先生......」一旁的曹令淳想阻止盛少瀾無禮的行為,卻完全使不上力,盛少瀾壓根就不理他,全副心思全放在眼前這個不合作的女人身上。
「妳啞了嗎?」
「你才智能不足咧!」方戀昭再也忍不住了,火大地由工作箱中抽出一張名片。「你以為你是誰啊?每個月來一次?想要見我的話就乖乖打電話排隊預約!別以為你的身分有多特別!」
盛少瀾看也不看地就把名片扔到一旁。「那妳又以為妳是誰了?囂張成這副德行!」
「你不喜歡可以不要看,放手!」方戀昭生性最討厭人家碰她,使勁想抽回自己的手臂,無奈盛少瀾捉得死緊,一點也不放鬆。
眼看情況越來越失控,曹令淳連忙拉住盛少瀾。「盛先生,方小姐是客人,您這樣的舉動未免太過無禮了。」
「沒你的事。」盛少瀾瞪曹令淳一眼,「滾到旁邊去!」
「你放手!」眼見開店時間就快來不及了,方戀昭更用力地掙扎著,急著趕回店裏。
「盛先生,您先放開手吧!」曹令淳額際冒出冷汗。沒想到才剛鬆了口氣,想說麻煩事總算解決,沒想到馬上又出現新狀況。「之後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再討論,好不容易您的心情回復了,先進畫室吧!」
「不用你多事。」盛少瀾沒好氣地回頭一睨,「你捉著我做什麼?我的事輪不到你管,放手!」
「你才放手!」方戀昭小臉氣得通紅,忍不住踹了盛少瀾一腳。
「妳這個潑婦!」盛少瀾吃痛地挨了一腳,卻依然不肯鬆手。
「盛先生......」一旁的曹令淳實在很難做人。
盛少瀾的耐性在挨了一腳後全數消失,他現在只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長眼的女人,不過首先得先甩開曹令淳這只礙事的八爪章魚。
「我叫你放手你聽見了沒?」盛少瀾自認警告過了,不再對曹令淳客氣地用勁推開他,「你湊什麼熱鬧?」
「我......」曹令淳果然鬆了手,可是還來不及再纏上去,一道尖叫便傳入兩人耳中。
盛少瀾和曹令淳雙雙往聲音的發源處看去,只見原本還跟盛少瀾拉拉扯扯的方戀昭,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摔在前廊的臺階上,一半的身子則落在臺階前的柏油路上。兩人震愕地說不出話來,發生什麼事了?
*** *** ***
「右手骨折?骨折?!骨折?!」趕到醫院的曹行淳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方戀昭上了石膏的右手,直接變身一隻喪失記憶的八哥鳥,只會不斷重複著「骨折」這兩個字。
「行淳,你冷靜一點。」曹令淳頭痛欲裂,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複雜。
盛少瀾在推開他的同時,也讓方戀昭失去重心地摔到地上,才造成這起意外。
在兄長的巨掌一拍下,曹行淳總算住了口,俊顏微微扭曲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愛將。
「小昭,這是怎麼回事?妳不是去幫盛先生剪頭髮,怎麼會剪到骨折?」這種職業傷害,說出去沒人會信吧?
「你問他啊!」一個冷冷的白眼丟了過去,方戀昭的心情已經不是一個「爛」字可以形容了,偏偏他還這麼不識相!
曹行淳很聽話地轉向另一旁臉色也很難看的盛少瀾,雖然畏懼於他可怕的眼神,但為了愛將,他還是努力鼓起勇氣開口了。
「那個盛先生......請問這是怎麼回事啊?就算我們小昭剪得讓你不滿意,你也不用這麼殘忍地扭斷她的手吧?」這男人真的這麼殘暴啊?
盛少瀾眼中的殺氣更盛,心情已經夠差了,這男人還在這說什麼瘋話?
「行淳,這是件意外。」曹令淳疲憊地一抹臉,深感挫折。
「意外?」曹行淳從善如流地將目光再度轉向兄長,怕極了那位大藝術家眼底的火苗。「哥,人是你出面跟我借的,現在搞成這樣,你打算一句意外就結案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昭在我店裏的地位,她的受傷會讓我們承受多大的損失啊?」
曹令淳還沒來得及回答,盛少瀾已經極度不以為然地接下話。「事情是我造成的,我會負起責任,你看損失多少,我賠!」不過是錢,他有的是!
他那囂張不當回事的態度,惹毛了原本在一旁嘔氣的方戀昭。
「你以為錢就能解決嗎?」這個男人真的很欠人教訓!
「要不然呢?」盛少瀾冷冷反問,故意漠視方戀昭的怒氣。「不就是骨折而已。」
方戀昭氣黑了臉,他知不知道這個「意外」造成的影響不僅僅是工作,還有生活啊?身為罪魁禍首,他從頭到尾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現在還高高在上地想拿錢打發她?
看來他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是誰,這下她如果不想辦法整死他的話,這口怨氣要怎麼出?
「骨折而已?」她瞇起眼,語帶威脅。「那你也去骨折看看啊!」
看著眼前出現歇斯底里狀況的女人,盛少瀾的唇抿得更緊了。「不然妳想怎樣?」佐以冷笑,這句話問得很侮辱人,彷佛她這個受害人現在是有所圖謀。
「你現在的意思是,條件任我開,你都願意負責?」方戀昭強壓下怒氣,設下了讓他無法反悔的陷阱。
「只要妳敢講。」大丈夫敢做敢當,事情的確是因他而起,他不會推諉應負的責任,而且他也很想知道,這個無禮的女人究竟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
「我有什麼不敢講的!」美眸一瞪,方戀昭才不會跟他客氣,讓他好過。「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你負起這件事的責任,在我手骨折的這段復原期,貼身照料我的生活起居,代替我不方便的右手!」
等這位大藝術家淪為貼身僕傭之後,她會好好把握機會,荼毒他、虐待他、刁難他,以報復他不以為然的「小意外」。
「簡單!妳要幾個看護?」沒想到她的「火力」只有如此,盛少瀾冷哼一聲,依然是一副高傲樣。
「我不要看護,我就要你做!」方戀昭堅持。
盛少瀾皺眉,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誰有那種閒工夫跟在妳這個無禮的女人旁邊?」要他貼身照料她的生活起居?他自己都要別人照料了。
「是嗎?」方戀昭綻出一抹可怕的笑容。「原來大名鼎鼎的盛少瀾,不僅是個闖了禍不能負起責任的人,還兼言而無信啊?」
「妳......」盛少瀾狠瞪方戀昭一眼,卻被她打斷。
「世界上不是有錢就能解決任何事的。」方戀昭眼神轉冷,直視盛少瀾。「我也不強迫你,只要你道歉,承認自己是個不負責任又言而無信的人,我剛說的話就算了。」
要他承認,除非他死!盛少瀾胸口怒火翻騰,恨不得將眼前得意的女人一把捉起,加重她身上的傷勢。
「快決定,在場還有一對兄弟可以當證人。」方戀昭神情漠然,制止了想說話的兩兄弟。
她眼神清楚地傳達出一個訊息──「不准插手」!
「盛先生,不用勉強自己了。」方戀昭其實也不是真的想要每天跟盛少瀾大眼瞪小眼,只是想挫挫他的傲氣,讓他知道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只要你道歉......」
「妳今天就跟我回家!」盛少瀾的表情已經稱得上猙獰,但見到眾人錯愕的表情後,卻又感到一絲快意,尤其是見到方戀昭那一臉無言時。
*** *** ***
男人果然都是要面子的!所以盛少瀾即使一臉鐵青,依然答應當方戀昭的貼身僕傭,死也不肯承認自己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而方戀昭第三次踏入這間房子,心情又是大大不同。
她決定趁這機會整死他!好好發洩一下口頭那口鳥氣。
打定主意,她轉向身邊幫她拎著行李的男人。
「房間在哪?」她要好好養精蓄銳,想想該從哪開始折磨他。
橫她一眼,盛少瀾直接往二樓走去,心裏想著該如何扳回一城,絕不能讓這個女人瞧扁了。
「這是......」跟著盛少瀾進入一間房間,方戀昭直覺地皺起眉。「這是你的房間吧?」
她惱怒地瞪向他,光看房裏的擺設跟沙發上隨手扔著的長褲,也知道這間房間是有「男」主人的。
「妳就住我的房間。」見她眼一睜像是又要大吼,他涼涼地早一步堵住她的話。「妳不是要求我『貼身』照料妳嗎?怎麼,妳現在是要告訴我,其實言而無信、說話不算話的人其實是妳嗎?」
盛少瀾輕輕鬆鬆使出一記回馬槍,當場出了一口悶氣。
方戀昭瞇緊眼,嘴巴動的比腦子快多了。「住就住,誰怕誰!」想要反整她,門都沒有!
「是嗎?」盛少瀾一聳肩,把她的行李一放。「妳自己慢慢整理,我去忙了。」
「等一等!」眼裏閃出算計神色,方戀昭收起怒氣,開始了她的報復計畫,開口說出讓盛少瀾目瞪口呆的要求。「幫我洗頭。」
*** *** ***
現在到底是誰整誰?
為了爭一口氣,兩名當事人各自不肯認輸地決定跟一個陌生人同住一間房、同睡一張床,已經夠扯的了,現在居然還在浴室裏上演一場混戰。
「你小心一點啦!」半跪在浴缸旁,低垂著頭的方戀昭忍不住在心底自憐,她究竟是招誰惹誰了啊?本來是想好好整他、羞辱他、指使他的,怎麼會變成自己一頭狼狽地趴在浴缸旁,滿頭滿臉滿身的水?
「你的技術真的很爛耶!」再也受不了盛少瀾亂洗一通的大手,方戀昭扯過毛巾,擦著自己一臉的水珠。「你如果不想做就直說嘛!何必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
面對她的指控,盛少瀾也是一肚子火。「妳才該閉嘴吧?一直叫叫叫,分明是雞蛋裏挑骨頭,故意想要為難我!」向來都只有被別人服侍的份,什麼時候淪到他來服侍別人?他還知道該怎麼洗已經算不錯了,她還在那抱怨!
「洗得我全身是水,你還那麼理直氣壯?」恨恨地將毛巾一扔,方戀昭眼睛鼻子全都紅通通的。「我們店裏隨便一個新來的小妹洗得都比你好!」
「那妳去叫她洗啊!」盛少瀾火大地回嘴。「錢我出。」
「你還敢提錢?就跟你說我不缺錢了!」這個男人真的很欠罵耶!「是你自己答應要親自照料我的生活起居,如果你做不到的話就直說!別再浪費大家的時間。」
承認吧!快承認你做不到,這樣兩個人都能解脫!
「我做不到?」盛少瀾恨恨地瞪向方戀昭。「是妳故意不給我好過吧?」
「你看清楚我的樣子。」方戀昭拉拉自己半濕的衣物跟嗆得流淚的眼睛。「是誰不好過?」
「我的樣子會比妳好嗎?」盛少瀾不服輸地讓她看清楚自己被水淋濕的衣服,還有冒汗的額頭,他的模樣並不比她好多少。「誰天生就會幫別人洗頭啊?是妳硬要對我做無理的要求。」
「我可以自己洗的話,有必要對你做無理的要求,任你這樣惡整嗎?」扠腰挺胸,方戀昭讓他看清楚自己上了石膏又套了垃圾袋的手。「你以為我無聊、我愛喔?」
這女人,真的是想靠那截石膏吃定他耶!
「總之,妳敢要求,我也敢照辦,可是後果妳自行承擔。」盛少瀾哪會不明白方戀昭心裏的詭計,她再三強調要他親自照料她,絕不會安什麼好心。趁這個機會警告她一下,別做得太過分;不然就像現在一樣,雖然被她整到,她也絕對不會好過,她最好聰明些,少自找苦吃。
「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嗎?」挑起眉,方戀昭剛被淋濕的鬥志再度火熱燃燒。
「我是在提醒妳。」盛少瀾冷淡地看她一眼。
「我用不著你提醒!」方戀昭也學著他的表情,冷漠地回答,「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洗澡。」一身濕答答的,難過死了!
「喔?」盛少瀾揚起眉,故意放肆地上下打量她。「洗澡就不需要我『貼身照料』了?」
回答他的是一枚冷眼。「滾出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3 00:17:18
第三章
盛少瀾才剛出去,方戀昭就發現了一件麻煩事。
「慘了!」小心翼翼地脫去上衣後,方戀昭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依自己只剩下左手的情況,根本沒辦法脫下內衣。
而這間屋子,唯一能幫她的,只有一個可恨的陌生男人!
對象太過不合適,加上這件事太過親昵,讓她頓時困在當場,只有越來越冷的身軀提醒著她,這樣下去不行。
拜盛少瀾所賜,她的內衣也是一片濕,黏在肌膚上,除了不舒服之外,也冷得很。
不得已,她只能歎氣地走到門邊,故作冷靜地放聲呼喚。「盛少瀾!盛少瀾!」
回答的是一片靜悄悄。
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居然馬上就跑得不見人影!
「盛少瀾?」叫了半天沒見到人,方戀昭只好披上一旁備好的浴袍,走出浴室找人。沒想到門一開,正好盛少瀾也從外頭回到房間。
「你跑到哪去了?忘了你應該守在我身邊嗎?」方戀昭劈頭就罵。
「是妳不要我跟著的,記不記得?」沒好氣地看她一眼,盛少瀾挽起衣袖。「我的衣服也濕了,我不能去洗澡換衣服嗎?」
方戀昭這才注意到他一身令人嫉妒的乾爽舒適。
「幹嘛這樣看我,想撲過來嗎?」發現她異樣的目光,盛少瀾取笑道。
「我沒那麼不挑!」方戀昭咬咬下唇,想到要請他幫的忙就尷尬。
「不然是怎樣?」盛少瀾打量著她,這才發現她披著浴袍的怪異模樣。「妳還沒洗?」
「我有一點麻煩,需要你幫忙。」在心裏歎了口氣,方戀昭卻不肯在臉上表露出一絲絲的害羞。
盛少瀾頗感意外,她剛剛不是還義正詞嚴地把他趕出浴室嗎?怎麼一轉眼就要他幫忙了?
「什麼事?」跟著她回到採光充足的浴室裏,盛少瀾難得好奇。
一個女人要洗澡,他能幫什麼忙?
暗自一咬牙,方戀昭拉開浴袍。「我沒辦法解開內衣的扣子。」更倒楣的是,她今天穿的是前扣式的胸衣,讓他吃夠了霜淇淋,真是衰!
盛少瀾有三秒鐘的呆愣,隨即浮上詭異的笑容。
「是嗎?」換上一臉正經的表情,盛少瀾點點頭。「要我幫妳解開是吧?」
方戀昭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他的「祿山之爪」緩慢地朝自己的胸前伸來,強忍下拍開他手的衝動。
為什麼?現在不是應該把眼前這個高傲的男人踩在腳下,狠狠淩辱他的嗎?為什麼角色好像顛倒過來了?她覺得自己才是慘遭淩辱的那個。
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啊?
盛少瀾沒理會她陰晴不定的神情,更沒心思去揣測她現在內心的吶喊,只是專注在眼前的「美景」上,不忘偶爾講一些氣死人的話。
「沒想到妳瘦歸瘦,胸部還挺有料的嘛......」
「要是平常遇到這種情況,我肯定以為妳是故意想色誘我呢......」
「啊,不好意思,不小心摸到了......」
「啊,又碰到了......」
忍忍忍,方戀昭死瞪著那雙在自己雙峰間動來動去卻老是解不開扣子的大手,真的很想給他一拳。
「你到底好了沒啊?」解個扣子解那麼久,他分明是故意的!
「妳沒看到我在努力嗎?」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盛少瀾更是刻意扯動內衣,大掌也再次碰觸到柔軟渾圓,一瞬間,他有點閃神。
「你努力個鬼,你的手會不會太拙了啊?解半天解不開!」方戀昭深呼吸,平復心裏的火苗。
生氣沒用,只是正中他下懷,冷靜!要冷靜!
「是妳的內衣爛,還怪我。」盛少瀾完全不把方戀昭的壞口氣當一回事,倒是著迷地看著隨著她深呼吸動作而上下起伏的胸口。
好美......
「解個扣子也能解這麼久,我看你平常一定很少碰女人。」終於想到一句話酸他,方戀昭快樂了十秒鐘。
但盛少瀾下一句話就輕鬆地扳回勝局。「通常女人們為了上我的床,向來都是自動脫好的,哪還需要我動手?」瞄她一眼,他得意地笑了。
方戀昭真的快氣炸了,她吸氣、再吐氣、再吸氣、再吐氣,一陣陣的高低起伏,看得盛少瀾心浮氣躁,輕鬆神色開始瓦解。
要命!他怎麼開始覺得這女人有點吸引力了?
「你再解不開,直接給我把剪刀算了!」再也受不了盛少瀾的慢動作,方戀昭快速決定新方案。
別以為她只能乖乖站在原地任由他宰割,山不轉路轉,一件內衣而已,她才不心疼!
「沒耐性!」生怕玩火自焚,盛少瀾很快地解開扣子,並且很君子地馬上轉身,就怕看到太過刺激的美景,然後丟臉地把持不住,徒在她面前留下笑柄。「我去外面,有事再叫我。」
方戀昭一臉呆滯地看著盛少瀾帶上門離開,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這麼上道,難道他比她還捨不得這件內衣?真是見鬼了!
*** *** ***
方戀昭兩眼無神地趴在桃木餐桌上,打著石膏的右手垂落在身側,不甚靈活的左手則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餐盤中的義大利面。
唉!她到底在做什麼啊?她覺得自己一輩子還沒這麼窩囊過。
看看她現在,莫名其妙跟個陌生男人同住一屋,還夜夜同睡一張床,雖然說那個男人可能有什麼特殊癖好,一張床大得像是早就準備給四、五個人在上頭滾,可是終究只有一張床啊!
再想到她願意這麼犧牲的原因,更是只能仰天長歎。
原以為忍耐地住下來後,她可以盡情使喚、奴役那個害她變成廢人的罪魁禍首,好好替自己出一口氣,卻沒想到理想跟現實相差太遠。
沒錯,盛少瀾的確是被她氣得險險吐血,可是她卻一點也不開心。
報仇的滋味沒她想像的甜美,因為不管她怎樣整他,她手上的石膏也不會提早拆掉,所有的快樂都是短暫的,而絕大部分的時間就像現在這樣,她只能當個廢人,浪費光陰。
而那個照理說應該比她還淒慘的禍首,卻一點事也沒有地逕自關在畫室裏,努力畫著即將展出的新作品,還規定「非本人勿進畫室」。
這還有沒有天理啊?她這樣深入敵區犧牲清白到底是為了什麼?
「妳在幹嘛?」
方戀昭正在心裏哭天搶地,造成這一切的禍首就現身了。
「不吃也不要這樣玩食物。」盛少瀾不贊同地看著被撥得一團亂的麵條,再看看方戀昭無精打采的小臉。
無精打采?這倒新鮮了,自從這女人住進來後,在他面前總是一副囂張模樣,老是喜歡拿著他的承諾壓迫他,要他替她做東做西的,活像個下人,還真是第一次看到她這種萎靡不振的無力樣。
「妳發燒了?」他如是猜測。
「你才腦袋壞了!」方戀昭沒好氣地回嘴,左手往前一推。「我不要吃了,你收走吧!」
對於她的頤指氣使,盛少瀾已經漸漸習慣,所以他只是淡淡瞄了一眼。
「妳根本都沒吃。」就算麵條被她攪得一團亂,還是看得出來分量完全沒減少。「不會要我喂妳吧?」
方戀昭瞪他一眼,很想好好藉題發揮,要求他一口一口慢慢喂自己,可是心情實在太低落,不肯配合,只好轉為抱怨。
「拜託,這種微波食品,誰吃得下去啊?」這也是事實,看看她多可憐,以前在店裏有吃有喝的,來到他家讓他「貼身照料」,餐餐就只有讓人痛恨的微波食品。
「妳可以叫外送。」盛少瀾很冷靜地端開盤子,指了指冰箱上的一堆電話。「想吃什麼自己打電話,我說過很多次了。」
看在她心情低落的份上,他句尾就沒故意加上一句「我付錢」來氣她了。
「我也說過很多次了,你答應的是『貼身照料我的生活起居』,那為什麼我要吃東西還得自己打電話,自己微波?」原本不想跟他計較,他卻硬是要惹惱她,心情已經夠差的方戀昭這下更是不爽到陰間地府了。
「妳只是右手骨折,妳當自己是癱瘓了啊?」這女人,分明又在無理取鬧了!
正等著她辛辣回嘴,卻沒想到她只是扁了扁嘴,再度趴回餐桌上,語氣悶得不得了。「那是你不知道右手骨折後有多少事不能做。」她是真的很委屈耶!這個沒同情心的自大狂。
如果手沒受傷的話,他以為她喜歡賴在他家不走嗎?他家又沒多好!
盛少瀾倒是一愣,沒想到這個層面。
一直以來,她在他面前總是囂張又跋扈,而且毫不遮掩想要讓他不好過的企圖,一找到機會就刻意刁難他、惡整他,盡所有可能地使喚他,而他忙著應付這樣惡劣的行為,倒是沒有想過她受傷的不便。
雖然心裏浮現淡淡歉意,可他仍是拉不下臉道歉。「妳很無聊?」
「我的樣子像有趣嗎?」要不是今天心情真的太差,方戀昭真的會忍不住踹他一腳。
實在不習慣她死氣沉沉的樣子,再想到她會如此,他要負上絕大部分的責任,他心裏就沉甸甸的。
「起來!」不多想,他摟著她的腰將她拉起。
「你做什麼啦!」生性不愛人碰觸的方戀昭一掌打向腰間的手,沒想到盛少瀾會突然摟住自己。
「走,我帶妳去逛逛。」話就這麼自然地說出口,完全沒想到他原本只是打算下來找個東西吃,就要回畫室繼續作畫的。
「逛逛?」生氣重新回到方戀昭眼中,身子也不掙扎了。「一言為定,我換衣服去!」
*** *** ***
一時衝動下,盛少瀾成了主動送上門的僕人兼司機。不過看著方戀昭重新展現活力,他也只有乖乖認份了。
「我要吃焗烤。」才一上車,大小姐她就下令點菜了。
「哪里有?」天知道他對臺灣的瞭解,僅僅就只有住家方圓五百公尺,上哪找焗烤?
「你很不伶俐耶!」方戀昭不屑地瞄他一眼,看在他帶她出門透氣的份上,不跟他計較太多。「來,照我的指示開。」
就這樣,稱職地當了司機把她送到焗烤專門店後,他的任務還沒結束。
看著她持叉的左手一直沒辦法順利將食物送進嘴裏,他只能暗歎在心裏,很習慣地接手餵食工作。
「好好吃。」瞇眼捧頰,方戀昭感動到差點噴淚。
「妳太誇張了吧?」被她逗出笑意,盛少瀾很好心地再喂她一口,認識她這段時日以來,還沒見到她這麼可愛過。
不過就是三百塊不到的焗烤,她什麼時候這麼好取悅了?
「拜託!你也不想想我這陣子在你家吃的是怎樣的食物。」微波冷凍食品,想到她就沒力。
「吃得飽就好。」他這個人對吃的很不講究。
「那吃餿水也吃得飽啊!還買什麼微波食品。」白他一眼,真是不懂他這個人。明明對頭髮的事那麼龜毛,家裏擺的、用的也都是要求最高品質,可是對食物卻隨便到一種讓人想尖叫的地步。
「妳是在提議我把冰箱清空,換上餿水給妳?」
看他一臉惡意的笑容,方戀昭氣得牙癢癢的,才想好好跟他吵上一番,沒想到他馬上奸詐地又喂了一口。
啊!好好吃......
「妳不喜歡微波食品?」看著她單純的滿足樣,盛少瀾再度揚起笑,喂了一口又一口。
沒想到她會有這樣乖順的一面,看她心滿意足的吃食模樣,彷佛一隻饜足飽食的貓咪。
「誰會喜歡啊!」方戀昭哼了一聲,「大概只有你這種沒味覺又不挑的人會喜歡。」
「不喜歡幹嘛要吃?」怪不得她每次都剩下一大堆,他還以為是女孩子愛美,為了維持身材所以忌口呢!
「不然我吃空氣嗎?」惡狠狠的口氣,同時也指控著他這個僕人有多失職!給她吃那種垃圾食物,還敢大言不慚地問她「不喜歡幹嘛要吃」?拜託,不吃會餓耶!
沉默了一會,盛少瀾不解地反駁。「妳可以跟我說。」她不是一向最會要求他東要求他西的?怎麼會在這種事情上客氣起來?
「除了我的早餐,你會很認分地幫我打果汁之外,我的哪一餐見得到你的人影?」他常常吃完早餐就窩進畫室去了,她能怎麼辦?跟空氣說嗎?
「我知道了。」點點頭,他總算是瞭解了。
沒好氣地看他一眼,方戀昭沒去追究那句「知道了」是什麼意思。反正她也看開了,早知道自己一時賭氣下的決定造就了現在悲慘的生活,微波食品就微波食品,她認了。
只是,她一定要好好把握像今天這樣難得的「進補」機會。
「再喂啦!你發什麼呆?」今天不吃個夠本她絕對不走!
*** *** ***
填飽了肚子,大小姐她說要逛逛街、散散步,消化一下,身為貼身僕人的盛少瀾當然也只能奉陪了。
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順道買了一些日用品跟小玩意──當然,提的人是盛少瀾,付錢的也是他。
錢是小事,只是看著天色漸暗,盛少瀾才想到自己未完成的工作。
「好了吧?該回去了。」才想帶她回家,卻發現方戀昭停在一個小櫥窗前,眼神專注地打量著。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意外地看到一堆大大小小的可愛絨毛玩偶。
不會吧?跟這個女人相處這些天來,沒發現她對這種可愛物品有興趣啊!
「想要?」她表面上凶巴巴的,原來還是個小孩子啊!
方戀昭沒回答,只是細細打量櫥窗裏的某處,還不忘上上下下地比著。
「妳做什麼?」盛少瀾覺得莫名其妙。「想要就進去買啊!」
先前看她買東西都很「阿莎力」,鎖定目標就快、狠、准地拿了付錢,一點也不遲疑,怎麼現在慢吞吞了起來?
「這還用得著你說嗎?」方戀昭睨他一眼,率先走進這間充滿玩偶的小小店鋪。
「小姐,我想要買櫥窗裏那只粉紅熊。」方戀昭發揮她一貫以來的快速購物作風,走到櫃檯前找到店員劈頭就說。
「熊?妳說的是最右邊那只跟人同高的嗎?」見她點了點頭,女店員的笑臉上多了一絲歉意。「不好意思,那只是非賣品喔!」
「非賣品?」方戀昭難掩失望,卻又不肯馬上放棄地追問:「沒有辦法破例嗎?你們老闆在不在?」
「很抱歉,真的不行耶!」店員一臉為難,笑容掛不太住了。「很多人都想買,可是我們老闆堅持不賣,所以......」
意思就是非賣品啦!
「你們也真奇怪耶,不賣的東西擺出來做什麼,存心整人啊?」盛少瀾看到方戀昭那副想要的模樣,忍不住替她出聲。
「好啦,你凶小姐也沒用啊!」方戀昭拉拉盛少瀾,不明白他幹嘛比自己還激動。「算了啦,不賣也不能勉強。小姐,謝謝你。」
朝女店員微微頷首,方戀昭推著身後那堵牆出了店門。
「妳不是很想要嗎?」盛少瀾不懂,他以為依她那性子,一定會在店裏大吵大鬧,逼得老闆出來跟她商量。
「人家不賣,用搶的嗎?」白他一眼,反倒怪起他來了。「你真奇怪耶,人家那個妹妹搞不好只是個工讀生,你凶她做什麼啊?」
「我......」真是裏外不是人,好心想幫她助陣,沒想到她不領情。「我以為妳會......」
不對!這種話還是別說出口。
「我會怎樣?」眼兒微瞇,方戀昭看出了盛少瀾的想法,輕哼一聲地捶了他腰側一拳。「我有那麼不講理嗎?我是那種是非不分的澳客嗎?」
自己做的也是服務業,雖然現在大部分的人都對她很客氣,可是剛出社會時,也吃過不少壞客人的虧,對於這種小妹妹她最有同理心了。
「妳現在的態度就很像啊!」受傷的人,力氣還挺大的嘛!
「囉唆,再說你回去就知道!」跩跩地警告完,她拉著他就走,把那只可愛的大玩偶拋在腦後。
非賣品啊......真可惜。
盛少瀾任她拉著,眉頭因為她那句威脅而挑起。
她還想幹嘛?每天替她洗頭、打果汁、梳頭、綁頭髮,偶爾還要敷臉、剪指甲順便替她去角質,這些大滅他男子漢威風的事情他都咬著牙照做了,她還能用什麼「酷刑」來踩毀他的自尊?
真有的話就放馬過來,他才不怕咧!
倒是......回頭又看了遠去的櫥窗一眼,他還是不懂她為什麼會喜歡;既然喜歡,為什麼又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3 00:20:34
第四章
又是一個無聊至極的日子。
方戀昭盯著自己手上的石膏,想著還要這樣過多久,她真的快崩潰了。
「小姐,午餐準備好了。」廚房裏傳來溫和嗓音,隨即王媽胖胖的和氣身子就出現在她所在的日光室裏。「小姐,妳想在哪邊吃?」
懶懶抬眼給了王媽一個笑容,方戀昭從躺椅裏起身。
「我去餐廳吃就好了。」如果說,生活有什麼改變,就是微波食品終於離她遠去了。
那位禍首請人找了住在附近的王媽每天過來準備三餐,雖然很想抗議他又拿錢來逃避責任,可是看到王媽拿手的各式菜色,她很孬地選擇默許。
微波食品怎麼跟燉牛肉比啊!更不用說王媽還很會做焗烤!為了美食,她可恥地放下心中的復仇大計。
「盛先生呢?要不要叫他?」王媽跟著進了餐廳,邊拆圍裙邊問。
「不用理他,他餓了自己會出現。」反正那男人沒味覺,熱過三、四次的菜照吃不誤,一點也不用擔心。
王媽還想說話,門鈴卻響了起來。
「我去看一下是誰。」
看著桌上特地為她準備的午餐,方戀昭滿心感動地拿起湯匙吃得滿口,對於王媽的話只能點頭算是回答。
王媽真好,知道她手不方便,每次做的菜都是她輕輕鬆鬆用左手拿湯匙、叉子就能吃的。
「小姐,有盛先生的包裹耶!」王媽從門外辛苦地抬進一個大箱子。
「包裹?」吞下飯,方戀昭也是一臉意外。「那我去叫他下來好了,王媽妳不是還要接小孩,先回去吧!」
「喔!」王媽雖然很想知道大箱子裏究竟裝了什麼東西,但是想到兩個小孫子還等著她,也只有揮揮手騎上機車走人。「小姐,盛先生的飯菜我留在廚房,熱一下就好。」
「知道了,再見。」目送善良的老婦人,方戀昭將視線移回地上的大紙箱。
哇,這個箱子大到都可以裝人了,這個男人該不會變態到去買充氣娃娃吧?
思及此,她將手中的湯匙一扔,準備「盧」那個男人下來拆「禮物」。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麼呢?她好奇極了。
*** *** *** ***
「是妳的東西,自己去拆。」畫得正專注時硬是被叫下樓,盛少瀾臉色很難看,逕自吃著微溫的食物,看也不看方戀昭一眼。
「我的?上頭明明是你的名字!」
「不拆的話就扔掉。」不滿地瞥去一眼,很久不見的少爺脾氣完全彰顯出來,毫不在意她可能會有的反擊。
「你今天火氣很大耶!」方戀昭莫名其妙地看著盛少瀾,意外發現他的耳根有點紅。「喂!你臉紅了?」
「沒有。」聲音惡狠狠的,臉埋在飯裏不肯抬起。「妳要拆就快拆,不然我拿去扔了。」
方戀昭皺眉,光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一定有鬼,這麼神秘,箱子裏到底是什麼?
在好奇心驅使下,她開始拆著包裝。
「咦?」好不容易打開紙箱,映入眼中的是一隻很熟悉的布偶。
桃紅的布料,圓圓的頭有著圓圓的耳朵,黑滾滾的眼珠、帶笑的嘴,細長的四肢卻有著大大的肚子......
這不是那天那只非賣品嗎?「這個不是不賣?怎麼會......」狐疑地看向他,卻發現他故作不經意地別開頭,目光定在窗外的某點。
「喂!我在問你話。」
「那有什麼難的?」很熟悉的不在乎語調,像是完全不把這件事放在眼底。「那家不賣,我找人做了一隻一模一樣的。」
方戀昭看著箱子裏的粉紅小熊,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他特地找人訂做一隻一模一樣的?為什麼?她沒逼他啊!
「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忍不住詢問,不過是散步看中的一隻玩偶,他有必要這樣大張旗鼓嗎?
雖然他說得那樣漫不經心,可是這麼大尺寸的玩偶,要訂做也不容易吧?
「妳不是想要?」盛少瀾端著空碗走向廚房,逃避的態度很是可疑。
方戀昭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呆呆地看著手裏的熊,努力回想自己那天有流露出真的很想要的模樣嗎?其實更讓她想不到的是,一向跟她不對盤的他,居然會因為「她想要」這種原因,做了這樣一件跟他形象不符的事。
他不是脾氣惡劣、性格龜毛無人能及的目中無人藝術家嗎?怎麼會做出這麼心思細膩的事來?太破壞形象了!
待在廚房半天,卻沒再聽見方戀昭的聲音,盛少瀾捺不住性子,轉身又走進餐廳。
「妳現在是又怎樣?不想要的話就扔掉啊!反正妳個性反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一點也不......」激昂的話語,在見到她抬首一笑後,驀地停住。
「妳笑什麼?」努力不去在意她笑起來的樣子有多迷人,盛少瀾裝出惡聲惡狀,像是只要她一個回答不順心,他就會馬上走人。
「我很喜歡,謝謝你。」努力將箱子裏幾乎與她同高的粉紅熊抱起,方戀昭又是一笑。
「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有什麼好謝的?」盛少瀾迅速轉身,不想讓她看見自己臉紅的拙樣,卻不知道自己慌忙的舉動早已落入她帶笑的眼中。
「好了,我要回畫室了,不准再來吵我!」頭也不回地上樓梯,不忘拋下很沒效力的警告。
「知道了。」這一次,方戀昭沒反駁他,也沒跟他計較他那霸道的口氣,只是摟住了小熊的脖子笑著。
她沒見到的是,背對她上樓的人,臉上也帶著一抹不自覺的微笑。
一隻熊罷了,也值得她高興成這樣,真是孩子氣!
*** *** *** ***
是夜,當終於放下畫筆、洗去一身疲意的盛少瀾摸黑進入房內時,一扭開床頭暈黃小燈,映入眼簾的畫面卻令他忍不住莞爾。
原來,她不是童心未泯,也不是對這種可愛的布偶有特殊喜好,真正想要的原因原來是這樣啊!
靜看了一會,他輕手輕腳地上了床,半撐著身子,看著面向自己的方戀昭。下午送來的粉紅熊被她扣在懷裏,她白皙勻嫩的美腿夾著粉紅熊細瘦的下肢,而布偶那胖胖的肚子上則很順勢地擱著她那打著石膏的笨重手臂。
搞了半天,原來她那天在櫥窗前比畫半天,就是想知道拿來當「墊手」的適不適合啊?
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就著暈黃的燈光看向她臉上的甜笑,看來她今天終於找到入睡的好姿勢了,怪不得之前總是感覺到她半夜翻來覆去的,還以為是不習慣旁邊有人,原來是手不舒服啊!
看著她熟睡的模樣,盛少瀾不禁貪戀起她唇邊的那抹笑容。睡著了的她,少了清醒時的那份任性尖銳,才讓人驚覺,原來她也不過是個清秀的小女生,跟平日惡霸的模樣相去甚遠。
再想起下午她摟著粉紅熊朝他笑著道謝的那一幕,盛少瀾再也忍不住伸手劃過她那柔嫩的唇,想將那難得一見的笑容留在自己手中。
睡夢中的方戀昭動了動,逸出一聲無意識的輕喃,盛少瀾再也忍不住,俯身吻上粉嫩紅唇。
她的唇好軟、好甜,還帶著點涼意,他很快就沉迷在這樣的親密碰觸中,任由一時的衝動主宰自己的意識。
靈活的舌尖不住描繪著她的唇形,吸吮舔弄她的柔軟,更趁著她張口發出微弱抗議時,深深探入她濕潤的口中,勾動著甜美的津液,探尋她最深層的美好。
「嗯......」突如其來的熱情讓方戀昭低嚀了聲,昏昏沉沉中挪了挪身子,下意識地想以舌頭潤唇,卻給了他更進一步糾纏的契機。
盛少瀾支手撐在方戀昭頭頂上緣,刻意避開她手上的石膏,無法自製地一再加深這個吻。隨著他越吻越深,她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原本沉睡的慵懶嬌軀也開始不安分地扭動......
盛少瀾沒有辦法停下自己的動作,大掌撫上她屈起的長腿,讚歎手心傳來的細緻感受,火熱的唇終於離開了她的,一路親吻而下,轉向她纖細優美的頸窩,流連徘徊,大掌則是緩緩爬升,尋找著禁忌的柔軟雙峰。
但是,她緊抱著的布偶阻擋了他的去路。
一連試了好幾次,最後盛少瀾忍不住瞇眼睇視著她懷中那只無辜的玩具熊。
敢擋著他,找死!
老大不爽的他伸手就想把那只笨重礙事的玩偶扔到床下去,但是他才一拉扯,睡夢中的嬌顏就皺緊了眉頭,不悅地咕噥了聲,下意識地把懷裏的熊抱得更緊。試了幾次,怕吵醒佳人,他只能選擇放棄。
激情被無奈中止,他眼底有著不滿的怒意,可笑的是,讓他發怒的對象居然是一隻沒有生命的玩偶!
再看一眼再度沉沉睡去的「床伴」和她依舊緊緊摟住的玩具熊,盛少瀾萬般無奈,也相當後悔。
他幹嘛要把這只笨熊買回來?只會壞他好事!欲火中燒變成怒火中燒,他忿恨地瞪了那只玩偶一眼,也只能關了小燈,輕手輕腳地躺下。
不同於以往的是,他伸出了雙臂,小心翼翼地將抱熊側睡的嬌貴「床伴」,連人帶熊地一併摟入自己懷中。
雖然沒辦法好好品嘗懷中人兒,抱著她睡也算是安慰自己一番了。
眷戀地又吻了睡美人好一會,他才微微一歎,閉上了雙眼。
但是,很快的他又再度滿腹怒氣。
他這分明是在隔熊抱人,一點也沒有真實觸感!
該死的笨熊,擋在中間當電燈泡!
*** *** *** ***
一早醒來,方戀昭眨了眨眸,有點懷疑自己沒睡醒,產生了幻覺。
用力地閉了閉眼再睜開,她反應遲鈍地發現眼前那張距離過近的臉並不是幻覺,而是盛少瀾真的睡在她身旁,而且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腰間那頗具重量的「異物」,應該是他的手臂。這人是睡昏了嗎?
她嘗試性地動了動身子,卻發現整個人都被他圈在懷中,壓根起不來。
奇怪了,這張床這麼大,先前他都背著她睡得遠遠的,活像床中央有道隱形的牆分隔,怎麼今天會「撈過界」地跑到她身邊,還動手動腳地把她困在他懷裏?
意識漸漸清醒,感覺也變得靈敏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幾乎是窩在他懷裏,只是中間還可笑地卡了一隻玩具熊。
既然動不了,她只能眨著大眼睛,開始打量起猶在睡夢中的他。
兩人的面孔幾乎要貼上,略有近視的她可以清楚看到他那漂亮烏黑的長睫,他的五官立體而分明,尤其是眼窩很深,會讓人誤以為他是混血兒。
低了低頭,看見他下巴有些新長出來的胡碴,讓他平日打理得宜的容貌多了一點頹廢氣質,更符合他藝術家的形象,看起來也年輕了些。
唔......睡著的他,沒了平日那種冷眼看人的距離感,感覺可親了些。
突然意識到兩個人的距離是這麼近,方戀昭覺得一股熱氣直往臉上衝,讓她直覺反應地想拉開距離。
過大的力量讓睡夢中的盛少瀾睜開了眼,他迷迷糊糊地逸出一聲長歎後,才看清楚兩人的親密。
想到昨晚難解的欲望,再看到她臉上那抹無法隱藏的嬌羞,他忍不住低吟,將她摟得更緊。再這樣忍下去,他肯定會死!
方戀昭被盛少瀾的動作嚇到,卻沒有更進一步的掙扎,彷佛受到他的蠱惑似的,直勾勾地盯著他黑燦的眼瞳,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像是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
而且也的確發生了!
在方戀昭還沒反應過來前,盛少瀾已經吻上她的唇,狂野而熾熱,毫不允許她退縮,趁她呆愣低呼之際,將舌尖侵入她的口中,汲取她的芳津。
方戀昭不清楚的腦袋瞬間更成了一團漿糊,只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彷佛沒有任何支撐點,只有他的懷抱是她唯一的歸屬。
「妳好甜......」許久之後,盛少瀾總算放開嬌喘吁吁的方戀昭,逸出一串輕喃,不斷落下的細吻延續之前的熱情。「妳不知道,我有多想這麼做,我忍得都快得內傷了......」
方戀昭俏臉一紅,還未平復氣息,隨即又讓他吻住。更奇異的是,她居然一點反抗的念頭也沒有。
盛少瀾吻她耶!那個害自己這麼淒慘落魄的罪魁禍首在一大清早吻她耶!她居然一點點反感都沒有?
她為自己這難以理解的反應而困擾,但他的吻正赤裸裸地表示出他的渴求,一點也不給她思考的空間,恣意盡情地挑逗著她,要她跟他一樣認真投入,再也無法分心。
「鬆手!」
恍惚間,她似乎聽見他說了什麼,但是一團亂的腦子壓根不能「解碼」。
「放手......」這次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無奈。
方戀昭還是一陣呆愣,只覺得自己浮浮沉沉的,唇上的壓力消失後,浮起的竟然是空虛。
「放開手!」盛少瀾加重了語氣,霸氣的囂張模樣終於喚醒了方戀昭。
她一低頭,就看見他的大掌正在扯開自己緊摟著的熊。
「早知道就不給妳了!」
方戀昭莫名其妙,這個人上一秒還在跟她熱吻,下一秒居然開始跟她計較一隻玩偶?這是什麼態度啊!
「還你就還你!」眼中的迷蒙退去,方戀昭用力鬆手,不忘把自己笨重的右手也挪開,讓他得以順利地將小熊提起。
「你這個人......」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他隨手將手上的小熊一扔,薄唇再度貼了上來,一隻不安分的大掌也探入她的睡衣之中。
她傻眼了!這個人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運轉的,怎麼做出來的事這麼難以理解?但下一刻,他的低語解開了她的疑團。
「終於沒有任何阻礙了!」那只礙眼的熊,消失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3 00:21:59
第五章
方戀昭瞪大眼,感覺盛少瀾的吻越來越深、越來越重,讓她瞬間將所有的心思拋到腦後,發出了一聲輕吟。
「你......別......」被吻得全身虛軟,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她的淩亂嬌喘並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反而讓他更覺火熱,他細細地在她唇上啃咬著,倏地扯開她的睡衣,露出雪白如玉的胸口。
「你......」方戀昭倒抽一口氣,直覺想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赤裸,卻讓他輕輕扣住了手,不讓她遮住這幅美景。
「妳不願意嗎?」輕柔的口氣,完全不同於平日的跋扈張狂。
方戀昭凝望著盛少瀾燦若夜星的眼眸,注意到他微不可察地屏著氣息,似乎她的回答相當重要。
她不願意嗎?她願意嗎?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只清楚,自己現在無法拒絕他!
慢慢地閉上雙眼,她沒有開口,只是放鬆了緊繃的嬌軀,像是在等待他更進一步的愛憐。
她不怕即將會發生的事,也堅信自己不會後悔,因為對象是他,這個原本自己恨不得咬下一塊肉的男人!
什麼時候開始,兩人之間的關係變了呢?
盛少瀾看著方戀昭不同於平日的荏弱模樣,剛強的臉龐露出了寵溺的柔情,溫柔地褪去她的睡衣,讓她嬌美的身軀再無遮掩地展露在自己眼前。
從纖細的鎖骨、微微起伏的小巧雙峰、平坦的小腹、不盈一握的細腰,一路掃向修長勻稱的雙腿......
雖然閉著雙眼,方戀昭的感覺卻更加敏銳,在他的注視下,香肩不由得微微抖瑟,帶著一點羞恥、一點期待。
「妳好美。」盛少瀾摟住方戀昭顫抖的身軀,感覺手中的滑膩與細緻,再一次地動情著迷。
他忍不住了,濕熱的唇一路由她的臉頰親吻至頸窩,再來到挺立誘人的雙峰上緣,而後毫不遲疑地含住宛如粉紅花瓣的乳尖,不斷地以舌頭旋繞逗弄,忘情啃咬拉扯,感覺它在口中綻放硬挺!
「啊......」突來的刺激讓方戀昭睜圓了眼,不由自主地高聲嬌啼,扭動著身軀。「不要......」
盛少瀾自然不會聽她的,相反的,她甜膩誘人的呻吟,讓他的身軀更加緊繃火熱,想要她的欲望更加強烈。
他不斷舔弄著口中的蓓蕾,另一手輕輕搓揉起另一邊的渾圓,讓上頭的紅莓隨之挺立。
「嗯......」口中不斷逸出輕吟,方戀昭無法判斷這究竟是什麼感覺,只知道自己在他的逗弄下漸漸發脹疼痛,幾乎讓她無法承受地低呼,而雙腿之間則緩緩滲出一股濕意。
看著她身上漸漸泛起誘人的粉紅色調,耳邊儘是她柔媚甜膩的嗓音,盛少瀾徹底為她瘋狂。
火熱的吻再次落在她唇上,他一隻手繼續撫弄她胸前的柔軟,另一隻手則滑下了她的小腹,來到雙腿間的私密禁地,手指一劃,便感覺到其中的溫暖濕意,令他滿意地低喟一聲。
「等等......」察覺到他的動作,方戀昭直覺地緊緊夾住雙腿,對於這樣的直接親密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盛少瀾發現她的緊張,只是輕聲一笑,膝蓋溫柔卻強勢地分開她的雙腿,用手指輕輕撥開那兩片嬌嫩的花瓣。
「唔......」她咬住了唇,呼吸為之梗塞。
「妳已經濕了啊......」微繭的長指邪肆地在花穴前輕劃,不斷在她的花瓣中來回梭遊,碰觸到上頭的小珠,恣意揉弄。
「啊啊......」一股強烈的刺激快意由身下傳來,讓她不由自主地高聲嬌吟,覺得自己就快要溶化了。
但他的動作依然沒停止,反而更加刻意地挑逗著她最原始的感官,長指不斷揉捏按壓,動作越來越快,著手之處一片動人的濕滑。
隨著他的逗弄,方戀昭感覺下腹好熱,一股不知名的壓力開始在體內累積,無法控制的濕意更是氾濫成災,沿著她的雙腿向下流去......好羞人喔!
看著她意亂情迷的模樣,他露出笑容,長指改為在穴口前轉弄,沾滿了蜜液後,刺進緊窒的花穴之中,來回抽動。
「啊......」她驚呼出聲,感覺一陣酥麻的戰慄從下半身湧起,快得令她無法招架。
他有力的長指不斷進出她柔軟的花穴,深深淺淺地刺探著,大拇指則扣在花核上,不斷地揉弄著......
「不......我......」她難受地搖晃螓首,不斷逸出雜亂的嬌語,感覺全身都失去了力氣,只能任由他在她身上點燃一把把的火焰,身子敏感得只要被他輕輕碰觸,都會令她難以忍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是心底深處漸漸湧起一陣空虛,渴望著他的填滿,在那一陣陣的柔媚嬌吟中,她感覺到下腹的那股壓力越升越高、越來越緊繃,而後在他一陣急速的輕刺下,徹底崩潰。
「啊啊......」當快感襲來的那刻,她的世界只剩下眼前的男人。
她的嬌軀不斷顫抖,腳趾難耐地蜷縮,覺得自己彷佛在瞬間死去。
而他的動作卻還是沒停下來,長指依然不斷進出著,甚至加入了第二隻指頭,撐開她的嬌嫩,感覺她的柔軟內壁不斷向長指擠壓,幾乎讓他無法抽動手指。
「妳真緊。」看著她高潮過後的絕美容顏,盛少瀾忘情地再次深吻,吞下她口中的所有嬌喊,長指不斷攪弄著她的嫩穴,一次又一次地將她拋上高峰,延續她的熱情。
「不行了......不要......」不知道自己究竟失神了多少次,方戀昭只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承受更多的快感,她忍不住低聲求饒。「我不要了......」
「還沒呢!」盛少瀾嬌寵地親了親她潮紅的小臉,終於收回了長指,開始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你......」方戀昭微羞地看著他的動作,卻沒有力氣多做反應。沒多久,就見他又躺了回來,同時一個火熱堅硬的異物就貼在她的大腿旁。
「你......」羞紅了臉,方戀昭自然知道那是什麼。
「噓......別怕。」他輕輕覆上她,小心地將她受傷的右臂安置到頭上。
視線對上他的,方戀昭隨即轉開,不知該以何種面目與他相對。
她沒忘記自己剛才是如何在他的挑弄下嬌喘呻吟,忘情地擁緊他,一次又一次地迎向美好的高潮......
對於她的逃避,盛少瀾挑高了眉,幾近蠻橫地捧起她的小臉,俯唇狠狠地吻住了她。都到了這個地步,他是絕對不會放開她的!
想不到他會如此突然地吻住自己,方戀昭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柔軟的小口被強硬地撬開,鑽入了他純然陽剛的氣息。他靈活的舌尖在幾次試探之後,深深地探入她柔嫩的津口之中,曖昧地攪弄著她最柔嫩的幽地。
起初還存留著的最後一絲羞意,也在他的擁抱與親吻中消融殆盡。她緩緩地閉起美眸,以沒有受傷的左手緊緊抱住他,將一切的思緒全拋諸腦後,不再多想。
她沒有辦法抗拒這一份親昵!
隨著他越吻越深,她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恍惚中,她感覺到他硬實亢挺的男性昂揚抵住盈滿蜜液的花穴口,輕柔地淺淺探觸著。
她睜圓了眼,感覺他的吻加重的同時,大掌也按住她圓嫩的翹臀,挺腰長驅直入,強硬地分開了她的嫩穴。
「啊......」她忍不住痛呼,感覺灼熱的頂端一吋吋地沒入自己的柔軟之中,她狹窄的小穴被撐到了極致,傳來陣陣的痛楚。
她深吸了口氣,皺眉忍住那番必經的疼痛,感覺到他的腰不斷地挺進,一吋吋地佔有侵吞了她,而後一個猛然的挺身,亢熱的昂揚完完全全進入了她,宛如火炬般填滿了她水嫩的花徑。
兩人同時逸出輕呼,彷佛同時鬆了口氣。
「痛嗎?」不敢再動作,他輕吻著她的鬢邊,擔心地看著她的表情。
她的回答是倔強地別過臉,不肯示弱,更沒有那個臉回答這種過度親密的問題。
盛少瀾不知道她這樣的反應是什麼意思,他細細地吻著她的唇頰,想看出一些端倪,可沉在她體內的堅挺充滿了本能的律能欲望,呼喊著想要狠狠貫穿她的柔嫩,他忍得冒出冷汗,卻不敢唐突佳人。
「我動了喔?」試探性地在她耳邊低語,卻依然得不到她的回應。
她根本是存心整他嘛!
「妳也說句......」無奈的話語很快地被低到不行的怒吼打斷。
「你要動就動,不要問我啦!」
看著臉色爆紅的女人,盛少瀾懂了。原來她是不好意思啊?真可愛。
「那......」他故意拉長了話尾,在她專注傾聽的同時,挺腰用力一撞,立刻感到她的身子一緊。
「啊!」沒想到他會這麼突然地「動」,方戀昭低呼了聲,小手緊緊捉住他的臂膀,感覺他開始緩緩的、小幅度的在自己體內擺動,原本已沉寂的火熱,再次被他帶領出來。
「嗯......」單臂攀住了他的頸項,感覺他一次又一次地貫穿了自己,摩擦著血嫩的花穴內壁。疼痛消失後,取代的是一陣又一陣被撫慰、充滿的快樂,又熱又麻地擄獲了她的意志。
「我......」突然覺得不滿足於這樣緩慢的速度,她眼神嬌慵地瞅著他,小手緊緊掐入他的後背。
盛少瀾的眸色在瞬間染上狂喜,感覺到她強烈而明顯的邀請。
她想要!
他低吼了聲,扣住她纖細的腰身,加快了抽送的速度,一次又一次地完全佔領了她!每一次的抽擊,都深深抵住她的花心,引起她靈魂深處最悸動的快感,漸漸地變得不能控制。
她不斷逸出陣陣淫浪的呻吟,身子跟著他的律動搖晃擺動,他強健的手臂環抱著她,胸前飽挺的雪乳持續地摩擦他男性的胸膛,頂端那兩抹粉色的乳尖隨著一次次磨蹭,漸漸地變得充血緊繃,每一次的碰觸所泛起的曖昧快感都教她難以忍受。
「啊啊......」方戀昭感覺有一種酸軟的熱潮正在不斷累積,每次當她以為已經抵達了高潮,卻又有另一波更高張的快感正在等著,一次又一次不斷地累積,她蜷起小手,感覺強大的快感即將超出自己所能負荷,渾身虛軟的她就快要暈過去了!
她從沒料想到,情人之間的親密會如此令人沉醉。
而她熱情的反應全落入盛少瀾眼中,讓他更加得意地放縱,不斷迅速而且猛烈地侵佔她,粗熱的火刃一次次貫穿她,在不斷搗出蜜液的同時,也將她柔嫩的花穴撩撥得更加充血,近似於紅腫的瑰豔。
「不......不行......」方戀昭不斷搖頭,無意識地嬌喊著。
她的長髮披散,雙眸緊閉,一聲高過一聲的嬌吟彷佛是在求饒,卻更像是在歡欣鼓舞。
著迷地看著她嬌豔荒淫的模樣,他不斷律動著,俯首含住她胸前的柔軟渾圓,一會兒舔弄啃咬,一會兒吸吮,並且以靈活的舌抵住嬌嫩的挺立花蕾,不停來回舔動。
「啊......啊......」雙重的刺激讓她忍不住高聲呼喊,不能自已,身下再一次湧出大量的愛液,沾染了他的粗長。
感覺到花穴內不斷緊縮,像是一張小口般不停吸吮著自己的堅挺,一次次的收縮都像是要將他擠出穴內,盛少瀾逸出低吼,牢牢將自己定在她體內最深處,開始擺動腰部,畫圓似地打轉著,摩擦著充血敏感的花穴深處,讓她發出細細的抽吟。
他忽然坐起身,長臂將她攬了起來,讓她嬌弱無力的纖軀坐在他男性的胯間,深深陷入她柔嫩的花穴之中。
「啊......」她激動地搖頭,這樣的姿勢讓他的堅挺進得更深,她覺得下腹好脹,直覺想抽身,他卻緊緊扣住她的翹臀,猛然一個挺腰,給了她最震撼的一次進擊。
「不......不可以......」她慌亂地搖著頭,感覺自己完完全全陷入他的掌控,他的每一次進擊都像是要搗入她花穴最深處般,讓她不自覺地顫抖,卻又渴望那一次次強而有力的進犯。
她一定是瘋了,她怎麼會這麼希望呢?
一上一下、時快時慢,漸漸的,有次序的規律亂了調,方戀昭輕吟一聲,手臂緊緊摟住他的頸項,開始不自覺地隨著他的進犯擺動雪臀,以他亢熱的欲望根源摩擦著嬌穴裏最敏感的高潮點!
大掌改為爬上她的細腰,強力地抓扣住,另一掌則攫握住她胸前的飽滿渾圓,反復撚弄著頂端敏感的花蕾。很快的,原本淺淡的粉櫻色漸漸地轉濃,透出情欲的嫣紅。
「啊......」方戀昭緊瞇起雙眼,感覺快感不斷地累積,她扭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感覺一陣陣熱潮不斷襲上,湧出的愛液染濕了他,那驚人的濕意讓她雙頰暈紅,羞得不行。
忽地,一陣熱潮襲來,她被送上了欲望的最高潮,嬌軀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頓時無力地倒在他寬闊的肩上,再也無法動彈。
她真的不行了,全身酸軟無力是現在唯一的寫照,但是,身下的男人卻不打算就這樣結束。
盛少瀾猛然一個翻身,將方戀昭再度壓制在長軀之下,又開始一次次進犯的抽送,每一次的貫穿都是強而有力,讓她無力地隨他前後擺動。
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承受不住他加諸在身上的火熱,一陣陣高速急劇的緊縮熱潮不斷在花穴深處蔓延開來,緊緊包覆吸吮住其中的硬挺。
她不斷嬌吟,感覺自己就快要瘋了。
「你......啊......」她緊閉上雙眼,纖細的腰身在他大掌的襯托下更顯脆弱。此時的她,早就失去了心魂,心裏、身裏滿滿的都是他,完全無法逃開,像是一根緊繃的弦,隨時有可能會斷掉!
再一次被他推上高峰,她難耐地弓起身軀搖頭,終於告饒。
「不行......我不行了......」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死!
若不是還有一絲慣性的自尊強撐,她一定會在他懷裏哭喊出聲!他的每一次進犯都是那麼深刻而直接,足以令她瘋狂,嬌嫩的內壁已經超過了承受的極限,一點點摩擦對她而言都是甜蜜的折磨。
感受到她的體力早已消耗殆盡,盛少瀾目光放柔,放開她的腰,改為緊緊抱住她,眷戀的唇再次吻上早已嫣紅的唇......
忽地,他強健的長軀一陣激烈的顫動,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摟住她,一個挺腰,他深深地埋入自己,在柔嫩的花穴深處射出熱燙的種子,與她一同迎向那驚人的高潮......
過了許久,方戀昭才回過神,平復了淩亂的氣息,嬌弱無力地偎在盛少瀾懷裏,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也沒有。
「妳還好嗎?」相較於她的虛弱,盛少瀾倒是很快就恢復過來,展現出驚人的體力和欲望紓解後的神清氣爽。
聽到他這麼問,再想到方才的熱情,方戀昭的臉迅速紅透,直想把頭埋進被子裏逃避這一切。
她沒忘了自己剛才是怎麼被他撩撥得意亂情迷,耳邊更是彷佛還回蕩著自己那令人臉紅心跳的淫亂呻吟。
天啊!那真的是她嗎?
「怎麼了?」見她鴕鳥似的動作,盛少瀾大感驚奇的同時不免好笑,半支起上半身,笑著將她拉轉過身看向他。
「這種時候笑是很沒風度的!」方戀昭眼見逃不過,沒好氣地對上盛少瀾的笑臉。「你笑什麼?」
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他要是敢吐出半句不入流的話,她馬上起來找刀子把他剁了!
只可惜,盛少瀾很快收起了笑容,只剩下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透露出些許笑意,而後重新將她摟進懷中,在她額上印下長長一吻......
「早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3 00:22:30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4-3-3 00:25 編輯
第六章
早安個鬼啦!板著一張臉,右手套著層層大塑膠袋的方戀昭坐在浴缸中,眼神直直瞪向一旁的「門神」。
「你出去啦!」洗澡有人在旁邊,感覺很怪耶!
「妳手不方便,我在旁邊比較放心。」盛少瀾臉不紅氣不喘的,甚至坐了下來,大有打算出手「幫忙」的意味。
「我這陣子以來還不是都自己洗,有什麼不放心的?」方戀昭嗤之以鼻,不自在地埋在熱水裏不動。
「那不一樣。」聲音依然沉穩無波。「之前是男女有別,我也不好意思跟著進來,現在反正妳的身體我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既然到了這個地步,當然沒什麼好在意了。」
美眸狠狠瞇緊,「你不在意,我在意得很!」
「妳在意什麼?」盛少瀾難得平心靜氣地面對她的怒氣,甚至有一絲愉悅隱藏在其中。「難道妳想否認方才的事?」
要是她真的敢否認,他恐怕會辣手摧花,刻意忽視她身體的不適,現場好好讓她「溫習」一番!
「那是兩碼子事。」她才不會那麼孬種,自己做的事還否認。
可是,跟他發生關係是一回事,讓他看自己洗澡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會嗎?」盛少瀾揚起一抹高深的笑容。「不然我換個說法好了,妳不是要求我貼身照顧妳,還因此很委屈地搬來跟我同住,不就是為了想盡辦法整我、差遣我嗎?現在明明就是個好機會,不好好利用怎麼對得起妳自己?」
方戀昭瞪他一眼,果然她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啊!他這樣說倒也有道理。
可是,她怎麼還是覺得自己有點吃虧啊?
「發什麼呆?需要我幫妳刷背嗎?」露出一個很好心的善意笑容,盛少瀾脫去上衣,緩緩走到浴缸旁。「妳最近洗澡都洗得很隨便吧?」
「你幹嘛脫衣服?」方戀昭露出防備的眼神,總覺得他笑得好奸詐,肯定有鬼。「我洗得隨便關你什麼事?」
「不然會弄濕衣服啊!」他回答得理所當然。「還有,當然關我的事啊,妳的身體現在我也有份耶!」
方戀昭瞪大眼,「你說什麼?」
「好啦!不要再鬧彆扭了,我幫妳刷背,然後妳好好泡一下熱水澡,等等再去睡個回籠睡。」盛少瀾二話不說拿起沐浴球,真的開始不帶一絲捉弄地服侍眼前這位女王。
方戀昭被他的舉動弄迷糊了,抬頭想問個清楚,卻正好對上他......那是憐惜的目光嗎?
「剛累壞妳了吧?等妳睡醒,我帶妳去吃好料的補一下。」盛少瀾極度自然地說著,不忘以輕柔力道按摩方戀昭僵硬的肩頸。
方戀昭一愣之後,臉馬上又爆紅了!
他幹嘛突然變那麼溫柔啊?這樣教她怎麼變身成惡毒女人奴役他?
所以,她只能乖乖任由他擺佈,泡了個香噴噴的精油浴,再乖乖讓他擦乾身子,送回房間的大床上補眠。
一沾枕,她才發現自己真的累極了。
入睡前,她迷迷糊糊地想,其實他沒那麼惡劣嘛!
*** *** ***
兩個人的關係生變後,連帶的態度也大相徑庭。方戀昭不再處心積慮地想些差事來為難盛少瀾、踐踏他的自尊;但反而是他變得無所謂,開始用心地「貼身照料」她,自動自發地把她服侍得跟一個真正的女王一樣。
下午三點,盛少瀾將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想下樓捉方戀昭去睡個午覺,卻發現整間屋子空蕩蕩的。
他難掩意外表情,再一次將裏裏外外再找了一次,果然沒人,只看到那只她隨身摟著的可恨小熊,孤零零地躺在一樓的客廳沙發上。
隨手拎起布偶,他不死心地又開始四下尋找,最後發現廚房裏好好地放著兩份餐點,顯示她連中餐也沒吃。
她會上哪去?面對這從未有過的狀況,盛少瀾難免焦慮了起來。
雖然理智告訴他,那麼大個人不會走失,而且她只是手臂骨折,並沒有什麼大礙;可是一方面又忍不住擔心,她手上的石膏還沒拆,動作不方便,這樣突然跑了出去,會不會又出什麼意外?
重點是,她究竟上哪去了?
四下找了找,沒見到字條或任何形式的留言,一股怒氣油然而生。既然她根本就沒想到他,自己也不用替她擔心了!
氣憤地轉身回到畫室,卻怎麼也靜不下心,過沒多久還是又下了樓,氣憤地跟躺在一旁的布偶熊大眼瞪小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門前傳來了聲響,方戀昭回來了。
「咦,你坐在客廳發呆啊?」一進門就看到盛少瀾,方戀昭顯得有絲意外。照理說這個時間他應該關在畫室裏面,任千軍萬馬的陣仗也拖不出來啊!怎麼會提早「收工」?
「怎麼,沒靈感啦?」在他對面落坐,方戀昭順手抱起小熊當墊手,笑睨著盛少瀾。
看著她一臉愉悅神情,像是心情極好的模樣,再想到自己居然就這樣枯坐在客廳等她回來,盛少瀾原本就醞釀多時的怒火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妳一整天跑到哪里去了?出門都不用跟我說一聲嗎?妳知不知道這樣會造成別人的困擾啊?」
方戀昭被盛少瀾劈哩啪啦的一長串問題炸得頭暈腦脹,直覺地豎起對戰大旗回吼了過去。
「你叫那麼大聲做什麼?我去哪里要你管啊?我要出去是我的自由,會造成誰的困擾啊?」笑死人了,工作不順利想找人出氣也想個好一點的理由吧?莫名其妙地就想安罪名在她身上,真看不出來他是這種人耶!
「妳手上還有傷,這樣就跑出去,我不會擔心嗎?」講到激動處,盛少瀾乾脆腳一撐站到她面前。「我人又不是不在家,妳尊重我一下跟我講一聲有那麼難嗎?妳都幾歲了啊?」
「講?你整天關在畫室裏我跟鬼講啊!」輸人不輸陣,方戀昭也站了起來,雖然身高差人家一截,可是氣勢絕對不能輸。
「妳先前也不是沒吵過我啊!找理由也找個能說服人的!」上次那個包裹事件,她不就把他給「吵」下樓了?
「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吵你工作也不行嗎?」方戀昭覺得自己真的很委屈,明明就是他最近工作進度不順利,體貼地想讓他清靜一下,他不領情也就算了,居然還跟她吼得臉紅脖子粗的!
「是不想吵還是根本沒想到我的存在?」盛少瀾才不接受這種理由。「就算不用講的,妳難道不會留張紙條嗎?」
總而言之,她根本沒把他看在眼裏、放在心底!
「紙條?」方戀昭瞪大眼,真想用手上的石膏砸他的頭。「你在白癡什麼啊?我手這樣還寫什麼紙條?」
「那......」盛少瀾無法反駁,這才發現自己真的氣過頭了。「總之,妳這樣一聲不響就跑出去,很讓人擔心耶!」
「你是要擔心什麼,我這麼大的人了,還會不見嗎?」方戀昭冷冷一哼,才不相信他的好心。
盛少瀾無奈地將一頭亂髮往後撥,這段時間累積下來的壓力讓他真的覺得很累,歎了一口氣,重新又坐回沙發上。
「我當然知道妳不會不見,可是妳這樣一聲不響就跑出去,我怎麼可能不會擔心?」他簡直是擔心死了!
看他頹然的疲累模樣,方戀昭的態度也跟著軟化了。
眼珠轉了轉,她故作不在意地在他身旁坐下,和好意味極為明顯。
「我想說你最近工作很趕,不去吵你讓你專心工作,反正我一下子就回來了,哪知道你會突然跑出來,發現我不在。」依照她的計畫,她在晚餐前趕回來,正好碰上他下樓吃飯休息,一切都很完美的。
盛少瀾看了方戀昭一眼,覺得自己真的沉淪了,她的態度一柔下來,他的怒火也自然地滅了,真是一點也不堅持。
算了,他認栽了,反正她回來就好。
不再提起這件事,他轉了個輕鬆話題。「結果妳是上哪去了?」受傷的人,能跑出去做什麼?
「回店裏啊!」她很得意地秀了秀滿是塗鴉的石膏,再甩甩身後的長辮子。「我回去洗頭順便聊天。」
「洗頭?」盛少瀾這才注意到她的長髮盡數編起,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多了。可是......「我不是天天幫妳洗,幹嘛還跑回店裏去?」
「拜託!你跟店裏的小妹怎麼能比?」方戀昭好笑地給了盛少瀾一眼。「先別說技術怎樣,人家專業的環境可是家裏浴室比不上的!我回店裏不但可以躺著洗頭,椅子還有按摩功能,多舒服!」
哪像在他的手下,她總是很可憐地洗得滿臉泡泡。
「而且,洗好吹乾之後還可以幫我紮起來,哪像你,連髮夾都不會用。」害她每天幾乎都是披頭散髮的造型。
盛少瀾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想要開口反駁,可偏偏她說的都是事實。
太不公平了吧?他是個畫家,又不是專職洗頭的!
「幹嘛又不說話?」見他臉色不豫,方戀昭撞了撞他腰側。「不給人嫌喔?可是我說的是實話啊!」
他的技術當然比不上人家職業的啊!她也沒有很強求他呀!
「我上樓了。」一口氣堵在胸口,盛少瀾沒回答就轉身,準備回畫室去。
「喂,你又怎麼啦?」方戀昭莫名其妙地看著盛少瀾的背影。
盛少瀾抿著唇沒答話。這要怎麼說?說他氣自己被別人比下去?還是說自己不喜歡幫她洗頭這項工作被搶,說他不喜歡她綁辮子的樣子?
這段期間下來,他早就把她的頭髮當成自己的私有物了,想到今天居然由別人「接手」,他心情就好不起來。
「怎麼了?你說嘛!」一路跟到畫室前,方戀昭只能無奈停步。「盛少瀾,你今天很奇怪耶!」
從她一回來,他就陰陽怪氣的!
盛少瀾打開了門,轉頭看到她僵立在門口不動,再想到她先前說不打擾他的言論,還有包裹來的那一次,她也只是站在門口一直叫他開門,從來沒有主動開門進去過畫室。
突然間,他很想打破這道距離。
「有興趣的話就進來。」高傲地說完,不敢等她反應過來,盛少瀾率先走進畫室。
方戀昭足足對著大開的門愣了五秒,才反應過來。「我要!」
耶!她終於可以進入神秘的畫室了!
*** *** ***
得到通行令得以自由進出後,方戀昭才發現,其實三樓這間「禁房」,也不過如此而已嘛!
不過她還是常常會一聲不響地跑進去,窩在旁邊看雜誌,累了就打個盹。而盛少瀾也習慣了她的存在,甚至乾脆買了張舒適的長躺椅放在陽臺前,任她躺個夠。
只是,偶爾也會有「意外」發生,就像現在。
手裏的雜誌被抽走,方戀昭一抬頭就看到原本該專心作畫的人正站在自己身前,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一隻大掌正在把他越來越痛恨的布偶熊扔開。
「你又要做什麼啦!」方戀昭再次跟盛少瀾玩起爭熊遊戲。「你不是畫得正順嗎?這樣會分心吧!」
這個人真的是......不務正業!每次畫到一半就跑來「騷擾」她!
「正好告一段落。」也就是說,該是「休息」一下的時候了。
「少來了,色狼!」方戀昭拍開盛少瀾的魔爪。「不要鬧了啦!」
「我沒在鬧。」看不出來他很認真嗎?
「你......」方戀昭還在想著該用什麼話來阻止他,可憐的熊已經被硬生生拋開,遠離女主人。
「你很粗魯耶!」她氣呼呼地瞪向他。「摔壞了怎麼辦?」
「摔壞了最好。」他巴不得那只礙事的熊早日升天。
「你不......」抗議的話才說到一半,奸詐的男人就半跪到躺椅上,俯身吻上了她,制止了所有接下來可能的咒駡和拒絕。
唔......這個男人真的很惡劣耶!
這是方戀昭腦海的最後一個念頭,因為很快的,她就會在他熱烈的攻勢下化身成一團棉花,包括她的腦袋也是。
盛少瀾當然知道這點,所以不給她喘息機會地握住了她的渾圓,不斷搓揉、擠壓,刺激著她最敏感的地方。她的呼吸越來越亂,身子越來越軟,與他交纏的唇舌變得更加火熱......
不知不覺間,她與他換了位子,無力地靠坐在他懷中,他溫熱的氣息在她的後頸搔弄,薄唇吻著她易感的耳後,靈活的手指解開她的上衣,露出白嫩胸脯,而她那玫瑰色的乳蕾早已在他的逗弄下緊繃挺立!
「好漂亮。」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親昵而撩人。
「你......」親眼看著自己渾圓的豐盈在他的大掌下揉捏變形,展現出一種荒淫的美,她的雙腿間不免傳來一陣陣濕意,她害羞地閉上眼不敢再看,但小腹卻依然開始凝聚一股壓力。
「不喜歡嗎?」見她閉上雙眼,雙頰酡紅的嬌羞模樣,盛少瀾壞心地想要更多,想看她按捺不住的瘋狂模樣。
胸前的壓力忽地消失,方戀昭不解地張開眼,卻感覺那股壓力出現在自己的雙腿間,直接拈玩著她最脆弱的花核。
「啊......」一股電流竄過她的身下,方戀昭不禁嬌喊出聲,直覺地想夾緊雙腿,他卻不讓她如願。
「妳看,都濕了......」輕吻著她頰畔,他就是喜歡看她因自己而迷亂嬌慵的模樣。
「不......」嬌柔的嗓音帶著一點軟軟的哀求意味,但事實上,兩個人都知道彼此都希望這一刻別停。
「妳的聲音真好聽。」轉為啃咬著她雪嫩的肩膀,聽著她那毫不做作的媚啼求饒,盛少瀾的下腹早已不可自製地緊繃充血,手指不斷掃過佈滿蜜液的私密花間。
「嗯啊......」在他強烈熱情的愛撫下,她只能無力地癱靠在他強健的胸膛上,緊緊抓住他的臂膀,弓起身子,任他邪肆又霸道地撫弄自己的身子,感覺雙腿間的濕意越來越重,心裏也越來越期盼......
「妳真熱情。」看著她在自己身前展露的媚態,感覺她毫不抗拒地任自己盡情撫弄,甚至不自覺地張開了雙腿,盛少瀾滿意地低喃。
「我喜歡看妳這個樣子。」
方戀昭仍是不斷嬌吟,感覺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手上的動作也更加大膽激烈,他的一隻大掌又重回她胸前,不輕不重地揉捏著那份柔軟,讓她更加虛軟難耐。
「你......」她忍不住仰起頭,不自覺地挺起胸,像是主動將自己送到他手上,感覺渾身都好熱,像是即將要焚燒殆盡。
「不行......」搖晃著頭,她開始感到無法再承受。
「我也不行了。」看著她毫不掩飾的魅惑模樣,盛少瀾的欲望早已緊繃,嘶吼著想要深深埋入她體內。
「咦......」方戀昭還沒意會過來,人已經被他抱起,背對著他跪在躺椅上,直覺地扶住椅背,才扭頭想看清楚他,他火熱的堅挺已經抵住了她濕潤的花穴,讓她倒吸了一口氣。
感覺他慢吞吞地在穴口試探性地輕刺緩劃,她難受地閉上眼靠在椅背上,忍不住搖晃著雪臀,無言地催促著他。
身子好熱,雙腿間存在著一股渴望,等待著他的貫穿。
盛少瀾一笑,大掌撫摸著她誘人的臀瓣,沒急著挺進,只是繼續用折磨人的慢速不斷挑逗她。
「別......」終於,方戀昭忍不住開口了。「快一點嘛!」
聽見她拋開了矜持的低求,盛少瀾不再等待,一個有力的挺腰,直直進入花心最深處......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3 00:23:02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4-3-3 00:25 編輯
第七章
「啊......」感覺身子裏滿滿的都是他的存在,方戀昭幾乎是在瞬間就到達了高潮,她顫抖著,感覺花徑不斷收縮,緊緊包圍住他。
在她體內的盛少瀾也感覺到那陣甜蜜的包覆,逸出滿足的低吟,火熱的堅挺開始在柔嫩濕滑的花徑之中穿刺著。
「啊......」因高潮而更加敏感的身軀,在他不斷的挺進、退出律動間,不斷攀上更高的巔峰。
她只能伏在椅背上,無力地任由他從後頭一次次地侵犯,發出淩亂的嬌吟。
「妳真是太棒了!」感受著被絲絨般通道緊緊包裹住的快感,盛少瀾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忍不住用力往前頂。
他現在只想要佔有她,狠狠佔有她的甜美!
他猛力的撞擊,每一次都直抵花徑最深處,無邊的春意被他挑起,她感覺體內某個敏感點不斷被他摩擦、觸碰,那讓人幾乎崩潰的刺激,讓她渾身酥軟,只能不斷逸出無意識的呻吟。
「啊啊......」
「妳叫得真好聽。」她嬌媚無比的呻吟聲,讓他更加興奮,完全失控地貫穿她緊窒的花徑,直到她背脊一陣顫抖,整個身軀緊繃,花徑再次劇烈地收縮痙攣。
「啊──」方戀昭忍不住尖叫出聲,感覺渾身的力氣在此刻被抽光,令她全身癱軟。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刻!可由花徑傳來的歡愉快感是那樣的真實激烈,原本累積的壓力全在一瞬間釋放,流向她的四肢百骸,讓她舒服得彷佛飄在雲端,輕飄飄、軟綿綿的。
這種感覺......美妙得令人難以置信。
為了看她此刻嬌媚的神情,盛少瀾摟著她的腰,讓她改躺在長椅上,面向著自己。
看她因高潮而嫣紅的雙頰,羞怯緊閉的眼以及微張著唇的撩人模樣,他怎麼也停不下來。
她是這樣的美、叫聲是這樣的甜,讓他根本嘗不夠!
半跪上躺椅,他將她的雙腿架至肘彎處,不給她休息的時間,再次狠狠地貫穿了她。他要她再度瘋狂!
「啊......」她沒讓他失望,在他再度侵佔的行動中,眼神迷離地失控嬌吟,主動迎合他的動作。
「很好。」他將她只為自己所展現的媚態盡收眼底,聽著她完全不設防的叫聲,感覺自己的身軀也是一陣緊繃,只想永遠埋在她的體內。
看著她的雙乳因為自己的動作而迅速上下彈跳著,形成一股白嫩的乳浪,他著迷地伸出手握住柔軟的渾圓。
「我......不要了......」被一陣陣的高潮推向極度疲累,方戀昭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承受更多的快意。
看著她惹人憐愛的虛軟模樣,他改為拉開她白嫩的雙腿,快速抽插著,看著她微帶腫脹的嫩穴不斷吞吐著自己的巨大,他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直衝腦門。
軟綿綿的無力嬌吟和男性低啞的嘶吼,混著肉體相交時發出的淫靡聲浪,將室內弄得春色無邊。
一陣快速猛烈的抽送後,他也登上欲望的高峰,強健的身軀一僵,在她的體內爆發出來。
她也隨著他再次到達了高潮,以自身的緊窒包圍著他的悸動。他放下她的雙腿,輕歎著伏到她身上,熾熱的唇找著了她的,眷戀地吻著。
撥開她蓋住面頰的半濕長髮,他以手肘撐著自己的重量,著迷地看著她尚未平復的動情模樣。
「妳真美。」忍不住伸出食指,輕劃著她的臉頰,享受她難得的柔順。
渾身還是沒力氣,淩亂的氣息尚未平復,她只能回望著他,難掩臉紅,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每當他這樣柔情萬分地盯著她時,她就只會當個羞怯的啞巴,什麼也沒辦法說,更不知道該做什麼。
他對她,真的有這麼重要嗎?那他又是怎麼定位她的呢?
在他的唇再次貼上她前,她心底有了疑問。
*** *** ***
「咦?」看著進門的男人,方戀昭難掩意外。「你怎麼來了?」
曹令淳收起鑰匙,先笑著跟坐在客廳看雜誌的她打了聲招呼,才解釋來意。「某人不接我電話,我只好過來一趟了。」
接過他多次電話的方戀昭忍不住給他相當同情的一眼,說到那個盛少瀾,真的是太大牌了,人家曹先生明明有重要的工作要跟他談,他老是給人家臉色看,甚至常常掛人家電話。
而且,盛某人對工作的輕忽態度她再瞭解不過了,這也是她最近寧願待在一樓發呆也不肯進畫室跟他作伴的原因,那位大畫家總是會在短時間內變身成大野狼,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工作進度來不來得及,真是不務正業!
「他這樣,真的不怕展覽開天窗喔?」一想到那個人,方戀昭就忍不住抱怨加好奇。「真奇怪,他這個當事人一點都不急,反倒是我們兩個在替他擔心這、擔心那的。」
「他最近進度不錯,應該趕得上展覽。但我今天來不是要跟他談這件事。」是有件更棘手的事,他一定得盡到通知的義務,雖然他很清楚盛少瀾知道後可能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
「是嗎?」這倒大出方戀昭的意料之外,原本想說他那麼不正經,工作進度肯定跟零差不了多遠,沒想到他還是有在工作的啊?「他現在在畫室,要我去叫他嗎?」
「不用了,我等他就好。」如果半途打擾他作畫,又告訴他這個天大的壞消息,破壞力肯定會暴增兩倍以上,他還不想死。
「是喔?」方戀昭看看時鐘,在心底盤算了下。「他可能還要好幾個小時耶!」
「沒關係。」曹令淳之所以還沒被盛少瀾的乖張行徑氣到吐血,就是因為他沉得住氣。「妳的手還好嗎?」
既然註定要等,不如陪方戀昭聊聊天,互相打發時間。而且她會受傷,自己也多少有點道義上的責任。
「還好啦!只是最近覺得好癢,很想拿手去敲牆。」她皺了皺鼻子,這話可不假,那種搔不到癢的滋味是最難受的了。
「那應該快好了,什麼時候拆石膏?」
「下星期,終於。」她做了個受不了的表情。
曹令淳微微一笑,「那就好,省得我那不成材的弟弟成天打電話跟我抱怨。」
「要我幫你教訓他嗎?」方戀昭很大方地表示。
「家醜不可外揚,我自己來就行了。」曹令淳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對了,拆完石膏,還是要再休養一陣子比較好。」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石膏拆了後,妳還住在這兒嗎?」
「咦?」方戀昭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倒了。
還住在這嗎?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經過這一段日子,她根本早就忘了自己只是來這兒「借住」的。
「應該不會吧?」短暫思考後,她如是回答,「如果手好了,我也得回店裏了,回去住比較方便。」
而且手好了的話,她也就沒理由再住在這了。
「是嗎?」曹令淳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心裏卻有著懷疑。
方戀昭原本要求盛少瀾「貼身照顧」,在場的人都很明白是為了復仇大計,所以一開始,他以為這兩個人一定會水火不相容,天天鬧得不可開交;沒想到,事情似乎往不一樣的方向前進。
他是不常來盛少瀾的住所,可是光由電話中的交談,他隱約可以試探出這兩個人間滋生出的奇妙情感,再加上盛少瀾最近的工作進度完成的比以往都迅速,他也就樂見其成。
也所以,方戀昭這時候要搬離開,盛少瀾會怎麼表示,很值得人期待。
可是如果方戀昭繼續住在這的話,等那個「麻煩」一到臺灣,肯定會卷起狂風暴雨。唉!頭痛啊......
「你怎麼了?」方戀昭不解地看著曹令淳的沉默,甚至還皺起了眉頭。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且全是些煩心事。
「這樣啊......」拉長了話尾,方戀昭突然滴溜溜地打量著他,露出了非常燦爛的笑容。「你還要繼續等嗎?」
「嗯,我下午時間已經空出來了。」這件事情太過重大,他非得親自來報口訊不可。
「那......來陪我玩吧!」
*** *** ***
傍晚時分,盛少瀾出了畫室,準備下樓逮人。
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虧他把畫室一角佈置得跟專屬的女王休息娛樂區沒兩樣,就是為了要拐她進畫室陪他,她這兩天卻怎麼也不肯踏進一步,活像裏頭鬧鬼似的,真是掃興!
才繞到樓梯口,他就聽見大廳飄來一串談話聲。
談話聲?家裏有別人?
他停下腳步,仔細傾耳一聽,來的人是個男人。
「關鍵點在這邊。」
聲音很耳熟,是曹令淳。
「咦?真的耶!」這是方戀昭難得的崇拜尖叫。「你好厲害!怎麼都知道?」
「這個有書看啊!」曹令淳的聲音帶著笑意,「妳看這裏......要這樣......」
「再下面一點看看。」方戀昭建議。
「下麵?」
再來是一陣沉默,盛少瀾臉色難看地走下樓梯,惡劣心情可說是雪上加霜。
這兩個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盛少瀾大喝一聲,沙發上坐得極近的兩人同時轉過頭,訝異地看向他。
「咦,你下來啦?」方戀昭完全無視於他的怪表情,下一秒又將視線調回電視螢幕上。「你看,曹大哥好厲害,都知道怎麼過關耶!」
曹令淳就警覺多了,不動聲色地站起來,主動拉開跟方戀昭的距離以示自己的清白。「我有事找你。」
「等一下啦!」眼見軍師要閃人,生怕再度卡關的方戀昭連忙拉住他不讓他走,完全無視於後頭有雙噴火的眼眸。「你不是說你沒事嗎?先陪我過完這關嘛!反正又不急。」
盛少瀾怕她無聊,買了一堆遊戲要讓她玩,偏偏複雜得要死,玩一關要卡三天,今天好不容易遇上救星,怎麼能輕易放過?
「妳自己過得了的。」曹令淳的笑容因為一旁的殺人目光而險險掛不住,輕輕扯回自己的手,只差沒高舉雙手投降。
「不行啦!這關我卡好久了。」方戀昭眼明手快地再度拉住曹令淳。
這個女人,是當他死了嗎?盛少瀾目光陰冷地盯著全然無感的笨女人,在她與曹令淳糾纏的手上多留了一會,而後不再忍耐地上前拉開。
「你可以回去了。」話是對著曹令淳說的,手上則抱著一名尚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往樓上走去。
「等等!」曹令淳頭大地看著盛少瀾,沒想到他居然連一點時間也不給自己,他等了三個小時耶!「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打電話就好,你沒事不用過來!」冷冷的目光瞥去,很明顯的是警告。
曹令淳苦笑,他也不想來啊,重點是他又不接電話,這件事又非同小可,他沒其他選擇好嗎?
「五分鐘。」他不放棄地要求,「我只要五分鐘就好。」
他保證,說出這個壞消息之後,他會迫不及待地逃走,絕不會想留下來當炮灰。
「馬上滾回去!」厲眸一瞪,腳步不停地往樓上而去,再也不理他。
「喂!」被抱著的方戀昭總算回神了。「你抱著我上哪去啊?人家曹大哥等了你兩、三個小時,你理都不理人家,會不會太跩了啊?」
盛少瀾看她一眼,沒應聲。
「放我下來啦!」莫名其妙的方戀昭瞪著他,「我快要破關了耶!你不要來亂好不好?」
「閉嘴!」盛少瀾臉色鐵青,抱著她的手臂更加用力,存心不讓她下來。
「盛少瀾!」方戀昭氣得大叫,拿完好的左手捶他。「放我下來!我說話你是聽見了沒?」
她生氣地捶打著他,可是皮厚肉粗的盛少瀾壓根不當回事,步履穩健地回到了臥房,才將她放下。
「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脫口而出的咒駡被他急速壓下的薄唇全數堵回喉嚨,方戀昭瞪大眼,感覺他吻得相當用力,不像以往的纏綿,反而帶點懲罰意味。
唔......她吃痛地皺眉,抗議他的粗魯。
「你做什麼啦!」使盡全力推開他,方戀昭一臉氣憤。
這個人,該不會又是工作不順拿她出氣了吧?真的很惡劣耶!
「妳喜歡他?」盛少瀾沒回答,反而扔出問題,表情陰鬱嚇人。
「誰?」方戀昭壓根不明白他現在在講什麼。
「我不管那麼多。」盛少瀾也不想聽她的回答,強硬地決定。「反正我不准妳跟他在一起!」
想到兩人剛才的親密樣,他就滿心不快。
「你是在說誰啦?」這個人,一出現就陰陽怪氣的,到底是在發什麼神經啊?
「曹令淳。」盛少瀾渾身散發出狂怒氣焰,像是她一個不答應,他馬上會轉身下樓追上曹令淳,將他砍成八大塊。
「關曹大哥什麼事了?」方戀昭真的是搞不懂前因後果,他一定要這麼情緒化、令人難以捉摸嗎?
不過雖然不知道他在鬧什麼,她還是忍不住要幫曹令淳叫屈。
「人家曹大哥等了你半天已經很辛苦了,你居然還一點時間也不給就趕人家走,你真的很過分耶!」
「妳還幫他說話?」盛少瀾快氣死了!「曹大哥?妳什麼時候跟他那麼熟了?他常常來找妳?」
方戀昭終於聽出一些端倪了。「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可是綜合他剛剛的一切表現,似乎是這麼回事。
可是,她跟曹大哥?他們見面次數用一隻手就數得完,這也值得他這樣陰陽怪氣地發飆嗎?
心裏還存著懷疑,沒想到盛少瀾倒是大方承認。
「對,我就是吃醋!我就是不喜歡妳跟他有說有笑的,我就是不喜歡妳跟他坐那麼近,我就是不喜歡妳寧可在樓下跟他打電動也不進畫室陪我!」一古腦地吼出心裏的悶氣,他倔傲地瞪著她的錯愕,一點也不覺彆扭。
被他的暢所欲言給嚇到,再看向他氣嘔的模樣,方戀昭感覺內心深處有個地方悄悄地被感動了。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他的心意,也明白了自己的。
漾出笑容,她伸出手主動摟住他緊繃的身軀,拉近兩人的距離。
「我跟曹大哥什麼事也沒有。」她柔柔解釋,前所未有的溫馴模樣及言語,化去了盛少瀾眉眼間的怒意。「我不進畫室,是怕拖延到你的工作,害你的畫展開天窗。」
「我說不會就不會。」口氣雖然仍然惡劣,表情卻已軟化不少。
「我哪知道你說真的假的。」笑啐了一口,趁著他回嘴前,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了他。
她難得一見的主動求歡,讓盛少瀾的黑眸閃過亮光,一時忘了方才的不愉快,全心投入她施展出的柔情中。
怕她踮得腳酸,他乾脆抱起她,回到兩人夜夜共眠的床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3 00:26:13
第八章
「你......」背一接觸到柔軟的床墊,方戀昭馬上睜大眼睛,對上了盛少瀾深不見底的黑眸,裏頭是顯而易見的情欲。
「我又沒這個意思。」她只是想吻吻他啊!
「我有。」盛少瀾才不會因此住手,黑眸鎖住方戀昭微羞的小臉,扯出了個笑容。「相信我,妳等下也會有。」
「你......」唇一抿,才想好好說說他,卻發現他的手早已不安分地鑽進她的衣服裏,攫住了一邊的高聳,不輕不重地揉著。
「色狼!」她忍不住紅了臉。
「妳每次都是這句,該換了。」盛少瀾不以為意,手上加大了勁,頓時引出她的嬌呼。
「看,妳也喜歡的。」
方戀昭咬著下唇,水汪汪的眼睛瞅著他,無可反駁,而身體早在他的蓄意撥弄下,開始發燙髮熱......
兩人的衣物很快地被扔到一旁,他強健的身軀側壓著,支起的手化去了自身大半的重量,另一手則已探進她的幽密花穴。
「別這樣。」拱起身子,方戀昭含羞帶怯的模樣,讓盛少瀾怎麼也看不膩。
「怎樣?」不輕不重地咬著她紅嫣的下唇,盛少瀾故意加重手上的勁道,揉捏著那顆敏感脆弱的花珠。
「喔......」方戀昭忍不住皺眉嬌呼,軟軟抗議。「你很故意耶!」
「會嗎?我是在服侍妳耶!」邪佞的長指往下勾劃,沾染了一片的水澤蜜液。「看,妳明明就很喜歡的。」
那難以掩飾的潮濕讓她羞窘地捂住了臉,不敢看向他得意的笑容。
在他的調教下,她的身體早就變得極度敏感,每次只要他稍稍一撩撥,就會變得濕熱一片,她也很不想啊!「都是你害的啦!」
「那是我的榮幸。」每每看著她因他的挑弄而瘋狂,他就忍不住又滿足又驕傲。
「都這麼濕了......」撚弄著她動情的證據,他忍不住低歎。
「你還說!」方戀昭的臉紅得像是快要燒起來似的,對於他那毫不遮掩的言談相當難以招架。
「不說,那我用做的可以吧?」的確,兩個人也實在是太多話了,他很配合地改變。
原本只是遊移在她花縫間的長指開始了惡魔般的摩擦按壓,引發出她的淩亂嬌喘,沾染了蜜液的長指更是乘勢擠進早已水淋淋的花穴之中,抽插轉動著。
「啊......」掩不住的呻吟逸出,也勾出了他的笑容。
「舒服嗎?」熾熱的唇貼在她的耳邊發出詢問,不待她回答地一路蜿蜒而下,含住一邊高挺的粉色蓓蕾,以舌尖舔弄吸吮。
方戀昭哪有臉回答,鴕鳥地閉上雙眼,不去在意他那越來越下流的言語,只是一張粉臉越來越紅,手裏的軟被也越捉越緊......
盛少瀾不只說,做得更是徹底,像是要把方才的不愉快全數討回似的,不斷啃咬拉扯著她胸前的粉嫩,用唾液將她沾得晶亮濕瀅,像朵雨後綻放的花兒。
「不要這樣......」感覺胸前又脹又悶,緊嫩的花穴也在長指的不斷進出下發熱,方戀昭扭動身軀,感覺強大的需求急速湧現。她搖頭想逃開那股折磨,卻只是讓自己的蜜液更加氾濫。
「想要我了嗎?」察覺花徑在他的挑動下開始陣陣緊縮,盛少瀾離開了她的胸前,俯望著她嫣紅的小臉。
方戀昭難忍地呻吟著,一陣空虛感攫住了她,有種更強烈的渴望在她心中升起,但是她搖了搖頭,女性的矜持使她怎麼也難以開口。
偏偏盛少瀾這次沒打算放過她,他惡劣地撤出長指,大量的蜜液因他的動作而流出,更顯得淫靡。
「啊......」方戀昭咬緊下唇,沒想到他會突然抽身,巨大的壓力瞬間消失,讓她難受地低吟。
「別急。」盛少瀾輕吻著她頰畔,很快地把早已變得硬挺的欲望抵到花穴前。「跟我說,想要嗎?」
感覺到他的堅挺輕輕淺淺地在花穴前逗弄著,方戀昭發出難受的嗚咽聲,開不了口要求他,只能無聲地抬高臀部,乞求他的進入。
「這樣不行喔!」盛少瀾堅持地扣住方戀昭的腰,不讓她的計謀得逞,雖然胯下的欲望早已怒囂著想要深埋進溫暖濕嫩的花穴中肆虐,但他更想聽見她的親口要求。
「別害羞了,說,想不想要我進去?」依然維持著折磨人的慢速徘徊在她的花穴口,盛少瀾隱忍著自身的渴望,執拗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細汗佈滿了方戀昭美麗的身體,她倔強地搖著頭,卻無法對抗自身的欲望。
她想要他,很想很想!
「說啊!」看她小臉流露出難受的模樣,盛少瀾也好不到哪去,若是她再搖一次頭,他肯定會先投降。
幸好,方戀昭的小口在這個時候張開了。
「妳說什麼?」盛少瀾滿心期待,拉長了耳朵靠近她的唇。
「我......我要你。」終於忍耐不住,方戀昭再也顧不得什麼面子,出聲要求他的佔有。
「很好。」盛少瀾開心地一笑,吻上方戀昭倔氣的唇,堅挺的欲望再無保留地撞進她體內最深處。
兩個人同時發出滿足的輕歎,盛少瀾不急著抽送,先靜靜享受著被嬌嫩內壁包裹的舒服。
「嗯......」方戀昭不安分地扭動著腰,無聲催促著他。
盛少瀾也沒讓她失望,大手用力扣緊她細緻的腰身,開始了原始的律動,每一次的進入都那麼的深、那麼的重,惹得她嬌吟不斷。
「啊......」方戀昭緊緊捉著被子,身體隨著他的每一次進出而擺動著,柔嫩的內壁自然而然地吸附住他的巨大,不斷逸出的蜜液潤滑了他,讓他能進出得更順利。
漸漸的,一抹酥麻的感覺湧起,刺激著她的感官,她自然地扭動著翹臀,配合他的律動,跟隨著他的節奏起舞,讓緊窒的通道將他吸得更緊。
「妳真棒......」盛少瀾咬牙承受強烈的快感,差一點就在她的熱情下融化。
她都這麼主動了,他不賣力一點,怎麼對得起她?
「啊!」感覺他加快了速度與進出的幅度,而且故意頂弄著自己最敏感的那一點,方戀昭叫得更加嬌媚,被深深進入的快感讓她的意識飄離,很快地被推上情欲巔峰。
「不......」她虛弱地低喊,稚嫩的花穴不斷收縮著,包覆了其中的巨大,像是小口似地吸吮著他。
盛少瀾發出低吼,更用力地在她體內抽送。不斷沁出的蜜液將他的碩大弄得濕淋淋的,兩人交合的地方早已是一片濕滑,柔嫩的花瓣在他不斷的摩擦下紅豔腫大,輕輕碰到便使她顫抖不已。
一波波的快感不斷湧上,方戀昭的呻吟聲減弱,只能發出虛軟的求饒聲,像只小貓般低嗚著。「不行了......不......」
盛少瀾也被緊緊包圍的嫩壁所降服,他的身體發熱,腦中一片空白,深深撞進她體內最深處,雙臂擁緊了她,發出一聲低吼後,在她身體裏爆發了出來。
*** *** *** ***
清晨,佈置簡約俐落的房間內,一絲光線由窗外透入,正好落在尺寸特大的床上。
愛麗莎震驚地在床前停下腳步,原本要撲上去的動作在瞬間僵凝。
床上不只一個人!她日思夜夢的男人,頭髮淩亂地蓋住了半邊的臉,而懷裏則躺了一名陌生女子。女子的背緊貼著男人廣闊的胸膛,被單下的腳纏成了一氣,懷裏還可笑地抱了只特大的玩偶。
若非男主角是自己的心上人,眼前的畫面可說是相當溫馨動人。
可是,為什麼這張床上會有陌生女人?
憤恨的目光迸射,愛麗莎想也不想地就放聲尖叫。
淒厲至極的尖叫聲驚動了床上的愛情鳥,盛少瀾火大地坐起身,就看見一抹藍色的影子撲上床,直壓上他。
『盛,她是誰?』愛麗莎以法文問道,雙眼猶不忘毒蛇地盯向動作慢吞吞、正揉著眼的東方女子。
『愛麗莎,妳怎麼會在這?』盛少瀾一看清來人,臉馬上拉了下來,再看到她半坐在自己身上的模樣,忙不迭地想推開她。
『盛!』愛麗莎才不肯就範,雙手一翻就勾住盛少瀾的脖子,死也不下來。
方戀昭一回過神,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原本應該抱著她睡覺的男人,現在大腿上正坐著一名棕發的豔麗女人,那女人的手還親昵地摟著他的脖子不放。
她緩緩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確認這一切都不是在作夢後,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你這個色狼!」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在偌大的室內響起。
*** *** *** ***
「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愛麗莎會有我住處的鑰匙?」臉上仍有熱辣的五指印,盛少瀾想也不想就找人算帳。
曹令淳早知道盛少瀾會打電話來興師問罪,也早有全然的準備。
「我那天專程到你家等你,就是要跟你講這件事,是你自己不聽的。」趕在他反駁前,曹令淳再度自清。「別說什麼打電話跟你講,最近我打電話過去,你哪一次有接的?」
說到底,他也很委屈的。
「就算這樣,你也犯不著把我家鑰匙給那女人吧?你知不知道她一大清早就自己跑了進來,惹了大麻煩。」
「怎麼,破壞了你跟小昭的清晨運動?」若不是怕死,曹令淳真的很想笑。
「她甩了我一巴掌!」而且還擺明瞭不聽解釋就衝下樓,他身上黏著一隻法國章魚,根本無力追上她,最後只好轉來向曹令淳討公道。
「什麼?」這發展倒是讓曹令淳意外。「愛麗莎也太神通廣大了吧?她是做了什麼事讓小昭氣你氣成這樣?」
「她撲到我身上,死也拉不開。」盛少瀾想到就有氣,「小昭一睡醒就看到這一幕,當場二話不說地打人!」
這女人,就算有起床氣也不用這麼衝動吧?連給他解釋的機會也沒有就直接動手!
曹令淳真的很想笑,可是他不敢。「你解釋了沒?」
「解釋什麼?她一轉身就跑了,愛麗莎還壓著我!」盛少瀾聽出曹令淳不穩的氣息,危險瞇眼。「你該不會是在幸災樂禍吧?」
「我沒有。」曹令淳連忙否認。「我只是想知道我能幫上什麼忙。」
「把那女人帶走!」話題又繞回一開始,盛少瀾忍不住提高聲音。「你是發了什麼神經,把鑰匙給她讓她來鬧?」
「我能不給嗎?她又是端架子又是套交情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個性。」他也很無奈啊!「我早知道她一來就會往你那衝,所以才想通知你一聲,誰知道你理都不理我。」
說到底,盛少瀾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了。
「你......」盛少瀾真是會被他氣死。「總之,人是你放進來的,你給我負責捉走,我家不歡迎她!」
「我恐怕無能為力。」愛麗莎對盛少瀾的癡戀是眾所皆知的,更別說他的經紀約現在還握在愛麗莎手上,光這點,曹令淳跟盛少瀾就沒辦法趕她走。
「該死!」恨恨地掛上電話,盛少瀾忍不住咒駡。
不自覺地撫上頰上的微紅,再想到方戀昭冰冷的眼神,「唉!」再來去解釋吧!
天知道,他做了什麼該打的事。
*** *** *** ***
客廳裏,氣氛超級詭異,方戀昭啜飲著現榨果汁,有一下沒一下地盯著電視看,完全不理會一旁的噪音。
『妳是誰,跟盛是什麼關係?』愛麗莎坐在另一旁,被她的不回應惹得很惱火。『妳說話啊!妳以為妳是誰啊?』
沒聽見,她什麼也沒聽見!
方戀昭再喝了一口果汁,目不斜視地盯著電視,對於耳邊的嘰哩咕嚕沒投去半點注意力。
『妳不要太過分了!』愛麗莎氣得頭頂冒煙,卻又不肯太過失態,只能繼續言語恫嚇。『妳不要以為妳跟盛躺在同一張床上就代表什麼,我跟妳說,像妳這種女人我看多了,沒多久就會被盛拋到腦後......』
『愛麗莎,妳在亂講什麼!』盛少瀾一下樓就聽見愛麗莎讓人驚嚇的宣言,連忙打量方戀昭的表情,就怕她真的相信了。『妳給我安靜地到一旁坐著,莫西等會就過來接妳去飯店。』
莫西,就是歹命的曹令淳。
『飯店?為什麼要去飯店?』愛麗莎百般不依地又要黏上盛少瀾,結果被他眼明手快地閃過,拉開距離。『我要住在這!』
沒理會她的要求,盛少瀾看向一旁不動聲色、眼睛完全沒朝他們看上一眼的方戀昭。
「還是不聽我解釋?」在她身邊坐下,要摟她卻被她閃過,外加白了一眼,盛少瀾覺得自己真是倒楣透了。「妳是在生什麼氣?被打的人是我耶!」
重點是,他到底招誰惹誰了?
美眸射出殺氣,直直砍向他。「一大清早你身上就抱著別的女人,而且還是在我旁邊,這樣我不該動手嗎?」他那委屈樣是想博得誰的同情啊?一大清早被「捉姦在床」的人還敢一副冤枉樣!她早知道他的床那麼大一定有鬼!
「誰知道你都趁我睡覺的時候在幹嘛!」想到就有氣!
「就算我想幹嘛,對象也是妳!」她也不想想,平常他是怎麼渴望她的,居然還懷疑他的忠誠。「我也跟妳一樣睡到一半被吵醒,她莫名其妙就跳上床了,這能怪我嗎?」
「不怪你,怪我嗎?」方戀昭眉一挑,大有風雨欲來之兆。
愛麗莎坐到一旁,看著兩個人一來一往的,雖然聽不懂內容,不過光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是在吵架,也就靜觀其變地沒開口插話。
吵翻了最好!
「妳怪她啊!」他也是受害人耶!「是她莫名其妙跑進來打擾我們的,又不關我的事。要是再追究起責任,妳去怪曹令淳啊!是他把家裏的鑰匙給愛麗莎的,又不是我的意思!」
「我懶得跟你廢話!」方戀昭重重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俏臉冷凜。「反正我就是看到你跟她在床上,她還坐在你身上,你賴不掉的!」
「我說了,那是她突然......」
「我管你那麼多!」劈頭打斷他的話,方戀昭越想越氣。「今天要是別的男人跳上床撲到我身上,你會怎樣?」
「妳敢?」他狠瞪她。
「你再大聲,看我敢不敢!」她冷冷回瞪他,眼裏沒有半點退縮。
他最好記得,她的個性是不容許人家激的,而且,若有人惹到她的話,她也是絕不會不反擊的。
不管怎麼說,他跟別的女人糾纏是事實,而且光看曹令淳放心地把鑰匙交給愛麗莎,盛少瀾絕不可能跟她什麼事也沒有。
總而言之,姑娘她不爽!
「方戀昭,妳冷靜一點行不行?」盛少瀾當然知道她那衝動火爆的脾氣,可是他真的很無辜啊!
方戀昭的回答是白他一眼,轉身上樓。「從今天起,我搬到客房!」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3 00:26:44
第九章
「愛麗莎是盛少瀾的經紀人,兩個人的合作關係已經持續了很多年,不過僅只於工作上而已。」被派出來當說客的曹令淳在心裏暗歎了口氣,真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牽扯進來。
「當然,兩個人是曾經有交往過,可是也分手很久了,現在只剩下合作關係。愛麗莎這次來臺灣,一方面是為了盛少瀾的在台畫展,一方面是要跟他談續約的問題。因為大家都很熟,所以我就直接把鑰匙給她,沒想到會造成你們的誤會。」
安靜,是方戀昭唯一的回答。
曹令淳還是笑容不減──他不敢減啊!
「那天早上的事我聽說了。外國人嘛,難免比較開放,愛麗莎大概是跟盛少瀾太久沒見面了,一時高興才會熱情地失了分寸。」曹令淳細細觀察方戀昭的反應,發現她還是一片安靜,他決定要單刀直入了。
「小昭,妳應該不會再誤會他們了吧?」他們是工作夥伴,就只是這樣而已,她千萬要相信啊!不然,他恐怕得面對盛某人的怒氣了。
終於,女主角開口了。「她還喜歡他。」她不是白癡,身為一個女人,她很清楚地看出愛麗莎對盛少瀾並沒有死心。
喔喔,女人果然對這個很敏銳。
「也許吧!」曹令淳含蓄應是。「可是妳應該知道,他現在喜歡的人是妳。」
「也許吧!」沉默半晌,方戀昭模仿著曹令淳的口氣。「但是,誰知道會喜歡多久?」
是的,這才是她真正在意的問題。
盛少瀾「現在」是喜歡她,但是之後呢?誰能說得准?
「這個問題,我沒辦法代為回答。」曹令淳覺得自己真是個不討好的角色。「不過,把握現在不是很好嗎?為了一段早已不存在的過去跟他嘔氣,值得嗎?」
方戀昭忽然笑了。「曹大哥,你好像很怕他?」這樣拚命幫他說話,平常還要受他打壓,真是太辛苦了!
曹令淳苦笑。「誰教他拳頭硬呢?」
「他又威脅你了?」方戀昭難掩好奇。
「可不是?他說問題是我惹出來的,要是解釋不了,這筆帳就找我討。」作勢地打了個冷顫,顯現盛少瀾說這話時的兇殘。
「他自己不惹桃花的話,會有這些問題嗎?」方戀昭輕哼,不以為然。
「小昭,要不要同情我一下,跟他和好了?」眼見她態度有所軟化,曹令淳立行哀兵政策。
方戀昭看了看他,再想想方才的話,點了點頭,順著這梯子下了台。「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他一馬。」
但若是有下一次,大家就走著瞧!
看向玻璃窗外的花園,方戀昭下定了決心。再來一次,不等盛少瀾對她感情生變,她絕對會先扔了他!
*** *** *** ***
「總而言之,我現在跟她的關係,就只是工作上而已,再也沒別的了。」盛少瀾拿慣畫筆的手,熟練地在方戀昭頭上搓揉出泡沫,不忘趁此機會再次解釋自己的清白。
方戀昭躺在按摩躺椅上,舒服地閉著眼睛,沒有搭腔。
自從那天她跑回店裏洗頭後,這個人就發神經地在二樓的浴室也擺了張和店裏一模一樣的洗頭用躺椅,也開始接受她的專業洗頭指導,一陣子過去,他還真的開始有模有樣了。
「妳還是不相信?」等了半天沒等到她開口,盛少瀾不免拉下了臉,覺得自己真冤枉。
「你的技術越來越好了,考不考慮轉行?我可以介紹你到我們店裏。」方戀昭終於開了金口,卻是風馬牛不相及。
他真是會被她氣死!枉費他嘔心瀝血地對她解釋了半天,她居然只是在意他洗頭的技術?這分明是故意要嘔他。
「我在跟妳講認真的!」做不出太實質的報復行為,盛少瀾只能做困獸低吼。
「我也是很認真的啊!」說這個總比他一直解釋跟那女人的事有營養多了。他難道不知道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的嗎?既然她都說不氣了,他還在擔心什麼?又不是心裏有鬼。
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盛少瀾勉強回話。「妳到底知不知道我這雙手值多少錢啊?叫我去你們那間小店裏幫人洗頭?」不屑地嗤了一聲,他真想故意抹得她滿臉泡沫。
這女人,究竟是把他當成什麼小角色了?這種服務是她一個人專有的耶!他還不夠委屈嗎?
「不知道。」方戀昭答得乾脆,對於他的身價,她的確是完全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反正你現在做得很好了,我覺得你很有這方面的潛力啊!怎麼,考不考慮?我可以勉強一點,當你的指導。」
「不用了!」這個問題當然是想也不用想。
「不識抬舉!」方戀昭動了動身軀,尋找更舒服的姿勢。「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拜入我門下啊?」
聽出她刻意模仿自己方才的口吻,盛少瀾笑了。
「不然妳別回去上班了,我給妳個機會,跟著我學畫,如何?」也是很多人等著當他的徒弟耶!
雖然明知她不會答應,只是故意開玩笑,可是他不免要想,若真是如此,兩個人更能名正言順地成天膩在一塊了。
唔......那還真不錯。
「跟你?」方戀昭終於睜開了眼。「拜託,你那些畫我沒一張看得懂的。」
進過畫室,看過幾幅創作中的半成品,方戀昭只有滿臉的黑線。
他大概是想跟畢卡索看齊吧?不過看他那個性,早該猜出他不會走正統派的路線。
「沒慧根!」他早知道她對自己的評價。
「是你沒實力吧?」方戀昭笑得皮皮的,很習慣地貶低他。
這個人已經夠跩了,她沒必要再去錦上添花,還是跟他唱反調有趣。
「看來,妳很懷念滿臉泡沫的日子。」盛少瀾眼一瞇,揚起滿是白色泡泡的雙手,示威性地在她臉前張開。
「你敢!」美眸倏地睜大,死盯著他不懷好意的笑。
「妳親我一下,我就不敢。」大臉知情識趣地湊到她面前等著。
「你想太多了。」左掌拍上他虎視眈眈的笑臉,她要是那麼容易妥協的話,就不叫方戀昭。
盛少瀾毫無防備地被那只白嫩手掌拍中鼻樑,俊顏有剎那的扭曲。「很好,我們可以來試試。」不討回一點甜頭,他還算是男人嗎?
不顧手上滿是泡沫,他跟躺椅上的女人摃了起來,一時尖叫聲、笑聲、咒駡聲在浴室裏響起。
而這一切,全落入了躲在門後的人兒眼裏。
愛麗莎僵立在原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樣高傲、視旁人為無物的盛少瀾,居然會甘心幫一個東方女人洗頭?!認識他那麼多年,就算是身為女朋友的當時,他連件衣服都沒幫她拿過!
為什麼?那個女人有什麼特別之處?
遠遠地看著躺椅上的兩人鬧著鬧著,停戰於膠著的雙唇之中,她的心更痛了。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盛少瀾,從不知道他也會像個大男孩與人打鬧,更不知道他也可以笑得這麼開懷。
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了別的女人而施展?
那她呢?她又算什麼?
愛麗莎站在原地,只覺得整個人從腳跟冷了上來,彷佛被關在千年冰洞之中,怎麼也逃不走。
不,他是她的!一切都會像以往一樣,這只是他的貪鮮,最終,他還是會回到她身邊的!
冰冷的手緊緊握著,再看向躺椅上交纏的兩具半裸身軀,愛麗莎再也承受不住地轉身跑開。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這一切!
*** *** *** ***
「你是好了沒啦?」方戀昭這天難得起了個大早,興奮得在屋子裏繞來跳去的,活像被關在牢子裏的小鳥終於重獲自由一般。
因為,今天她終於可以拆石膏了!想到這,她的心情就怎麼也壞不起來。
「盛少瀾,你到底在摸什麼啊?」等了半天,就是不見司機兼保鏢下樓,她不耐煩地踱上樓梯,一繞過轉角便看到他正跟那個死都要住下來的女人糾纏成一團。
愛麗莎八爪章魚似地摟著盛少瀾的腰,整個人貼在他懷裏,而他的雙手則扣在她的肩上。
方戀昭眼角微微抽動,看著盛少瀾很快地把懷裏的女人「捉」開,她才勉強壓下心裏的那陣不悅。
「好了沒啦?要出去了。」對他身前的女人視而不見,已經成了方戀昭近期的慣有表現。「你到底去不去?」
「走吧!」盛少瀾暗自打量方戀昭的表情,確定她無意追究方才的「意外」後,才放下高懸的一顆心。
正要邁開步伐,一雙手卻拽住了他。
『盛!』
盛少瀾眼一瞇,他怎麼會忘了還有這個麻煩在身邊?
『愛麗莎,放手。』盛少瀾直覺看向方戀昭的反應,結果對上一張微沉的俏臉。
「看我幹嘛?」方戀昭冷冷地板著臉,內心一把無名火漸漸旺了起來。
『愛麗莎,妳不要鬧了!快放開。』盛少瀾想甩開愛麗莎的手,卻惹來她更激烈的反應。
自從方戀昭出現後,他的一顆心就懸在她身上,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可是跟他認識多年的愛麗莎知道他很緊張。
向來孤傲不理旁人死活的他居然會緊張?愛麗莎好不甘心,心中的一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再也不顧形象地死命抱住他的腰,不讓他隨著方戀昭離開。
『我不放!』
『愛麗莎!』盛少瀾皺眉,簡直快氣暈了。
方戀昭的臉變得更冷,讓他再也掩飾不住慌亂了。
「我跟她真的沒什麼!」也不管這句話說出來有多不具說服力,盛少瀾還是極力自清,不希望方戀昭又誤會。「我剛剛......」
「你們的樣子像沒什麼嗎?」方戀昭很不賞臉地直接打斷,不想聽一堆廢話。「你到底要不要載我去醫院?」
「要!」看得出方戀昭的忍耐就要到極限,想到她那說風就是雨的爆烈性子,要是他再不把愛麗莎「解決」,下場肯定很慘。
轉過頭,他換說法文,期待這位工作夥伴能識相一點。『愛麗莎,我還有事情要辦,妳快放開手。』
愛麗莎抬頭看著盛少瀾嚴厲的神色,和方才對著方戀昭時的輕聲細語、小心翼翼比較起來,落差相當大。
『你好不公平!』愛麗莎喃喃搖頭,怎麼也不肯鬆手。『為什麼?我才應該是你真心珍惜的那個人啊!她算什麼,她......』
再也說不下去地掉下眼淚,愛麗莎怎麼也沒想到盛少瀾不過回臺灣一趟,一切就脫離了她的認知。
『妳哭什麼啊?』他才想哭吧?
「盛少瀾,你走不走?」看著愛麗莎哭得絕美,方戀昭卻一點同情心也擠不出來。
拜託,當著她的面死命抱著她的男人,她沒上前去教訓她一頓就算客氣了,還同情咧?
『愛麗莎!』盛少瀾幾乎要歎息了,他使勁地想拉開愛麗莎,她卻又抱得死緊,實在是讓人很難著手,更怕一旁的方戀昭不小心誤會了什麼。『妳先放手,我回來再跟妳談。』
看這情形,事情是拖不到展覽結束了。
『我不要!我不聽、我不聽!』愛麗莎搖著頭落淚,神情已有點失常,只求能待在他身邊。
「你們到底是演完了沒啦?」方戀昭終於忍不住大吼出聲。
滿臉無奈的男人、滿臉淚痕的女人,兩個人身體貼得緊緊的,沒有半點縫隙,旁人看了肯定會認為是小情侶在鬧意見。
小情侶?那她算哪根蔥啊?路人嗎?
「盛少瀾,你還想抱多久?真那麼喜歡的話說一聲,我祝你們幸福!」這個死人,是不會把人推開嗎?
『我不是......』盛少瀾一急,居然用法文回答。
「我聽不懂啦!」方戀昭更加火大。怎麼,看她聽不懂想誆她啊?「你現在到底是要怎樣,趕快決定好不好!」
腹背受敵,盛少瀾一個頭兩個大,只差沒冒火。他一定會被這兩個女人搞到精神分裂外加崩潰!
「妳別生氣,也不要誤會。」不管怎麼樣,他選擇先安撫女王的脾氣,只是說出來的話還是一樣沒建設性。
「我有眼睛!」方戀昭已經懶得聽這種單薄的解釋了。
「我......」盛少瀾真是有口難言。
懷裏的女人在他胸前哭得淒淒慘慘,讓他束手無策,面對情緒失控的女人,他講什麼、做什麼都沒用啊!可是方戀昭臉上早已寫著「我很不爽」四個大字,明白地表示,如果他再不做出個妥善處理,她絕對不會讓他好過,唉......
想了一會,他做了決定。
「妳先去醫院好了,我留下來跟她好好談一談,把事情說清楚。」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就是如此,要不然愛麗莎三天兩頭搞這種曖昧動作,他總有一天會被她害死!
方戀昭瞪大眼,沒想到盛少瀾會這樣說。「你......」他居然選了另一個女人?
「她現在這樣子,我實在沒轍。」看著還在哭的愛麗莎,盛少瀾也只能無奈地這樣決定。「總是朋友一場。」
朋友一場?我看是舊情難忘吧!方戀昭抿緊了唇,狠狠瞪著依然沒分開的兩人。
「我真想揍你。」她咬牙切齒地說。
他到底有沒有腦袋啊?當著現任情人的面抱著前女友就已經很過分了,現在居然還為了前女友,要她一個人自己上醫院?
盛少瀾聽了,也只能苦笑一聲。「我想今天跟她把事情講清楚,讓她死心,免得夜長夢多。」她千萬要相信他啊!
「你乾脆抱著她到床上慢慢講啦!」方戀昭恨恨回嘴,不想再多待一秒,轉身就走。
盛少瀾再歎一口氣,知道方戀昭正在氣頭上,自己再怎麼解釋她也聽不進去,只能以行動來證實自己的清白忠貞了。
等愛麗莎徹底離開他們的生活,她就會相信了!
「妳等等,我叫令淳陪妳去。」不放心方戀昭自己去,盛少瀾喊住她。
方戀昭回頭狠瞪他一眼。「你有那個手打電話嗎?」冷冷諷完,她再也不聽地跑下樓。
盛少瀾呆在原地,還是只能歎氣。惹火了她,這下他沒好日子過了......
沒能自憐太久,他很快就想起懷裏還有一個麻煩的源頭。
『可以放手了吧?』忍不住冷下聲、沉下臉,把帳全算在止住哭勢的人身上。『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3 00:27:17
第十章
「你跟愛麗莎攤牌了?」隔日一早,曹令淳接到通知來到盛宅,劈頭就是這麼一句。
「她去跟你哭訴?」想到昨天的惡夢,盛少瀾就忍不住蹙眉。
這簡直就是一團混亂,好不容易讓愛麗莎收拾行李住到飯店去,本以為這樣會讓方戀昭消氣,沒想到她根本把他當成透明人,連話也不聽他說,後來乾脆把他關在房間外。
「嗯!」曹令淳昨天也沒比他好過多少。「她問了我一堆問題,問到我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用理她。」盛少瀾不想再惹麻煩。「我昨天已經把話都說清楚了,她自己想不開的話,我們也幫不上忙。」
曹令淳同意,換談正事。「畫都完成了?」天可憐見,先前的波波折折總算都過去了,看來畫展可以如期舉辦了。
「嗯,最後的也好了,你看過,就找人來搬。」這次展出的新作品中,最具話題性的就是他首次挑戰大幅作品,也就是他最後完成的那一幅。
「真讓人期待。」跟著盛少瀾來到畫室,曹令淳可說是屏息以待。
一打開門,兩個人都呆立在原地,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半天,曹令淳才慘叫出聲。
「我的天啊!」他衝近畫架,悲痛欲絕。「這應該......」
不行!他連話都說不好了。
看著畫架上被割得破碎淩亂的畫布,盛少瀾臉色鐵青,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
怒氣來得又快又急,迅速淹沒了他的理智,他緊握雙拳,發出震天怒吼──
「方戀昭!」
*** *** ***
「找我幹嘛?」在房間裏聽見那聲大叫,方戀昭理都不想理,可是連曹令淳都出面了,看著他一臉沉重的模樣,她隱隱覺得事情不單純,便跟著來到畫室。
看到一室淩亂,她也不禁瞪大了眼。
「有必要這樣嗎?」該氣的人是她吧?他幹嘛自毀畫室?
「妳還裝傻?」盛少瀾瞪向方戀昭無所謂的臉。「妳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方戀昭看著盛少瀾一臉的指責,氣到連眼睛都泛紅充血的惡鬼模樣,突然懂了。「不是我。」
她才沒那麼無聊!
「不是妳會是誰?這屋子就我們兩個人,畫室也只有妳跟我會進來,難不成妳要說是我自己做的?」
「誰知道!搞不好自己夢遊做出來的好事,自己都不知道。」方戀昭涼涼回嘴。
「別扯開話題,為什麼要這樣做?」盛少瀾是真的痛心,除了作品被毀的不甘之外,還有對她的失望。
她應該知道,這畫花了他多少心血,他對它們有多重視。
昨天的事,他知道她很生氣,也知道她向來不容別人欺到她頭上,肯定會有所報復;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麼偏激的事來。
「昨天的事我已經跟妳道過歉,也向妳解釋過了,為什麼妳就是不肯聽進去?」他真的不懂。
「我說了,不是我!你不要硬要賴在我身上。」方戀昭的怒氣也被挑起,明明就不是她啊!
「愛麗莎昨天就住到飯店去了,不是妳會是誰?」他也很不希望是她,可是屋子裏就只有他跟她兩個人啊!
「住到飯店沒人規定不能回來吧?」為什麼他不懷疑她?
「妳想推給她?」盛少瀾真不敢相信。
「你都能推到我頭上了,為什麼我不能懷疑她?」
「妳!」看她囂張模樣絲毫不減,盛少瀾真是會被氣死。「她知道我的規矩,不會主動隨意進畫室。」
方戀昭聽了只是冷笑。「意思就是,她有分寸我沒有囉?」這是什麼邏輯?又是什麼推測啊?「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做的,就算這房子只有我們兩個在,難道你沒聽過一個名詞叫『闖空門』嗎?」
說到底,他根本是直覺就把罪名安在她身上,連考慮都不考慮!
「這房子有最高科技的保全系統,想闖空門沒那麼簡單!」盛少瀾也冷著臉,「而且哪有那麼巧的事,闖空門的還會特意幫妳出氣!」
兩人僵持著,目光在空中交會,各自不肯讓步。
「好,你就是要算到我頭上就對了?」方戀昭氣到最高極限,卻顯得異常冷靜。
「妳有沒有自己心裏有數。」時間點太過敏感,說不是她,真的很難讓人相信。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我說我沒有。」目光淩厲,小臉決絕地等著他的回答。
盛少瀾抿起唇,脾氣也被挑起。「不是妳會是誰?」
一句話,定下了生死。
「很好,你這句話我會牢牢記住。」然後恨上一輩子!
方戀昭冷冷看了盛少瀾一眼,然後拿出手機。
「妳做什麼?」他不解地看著她突如其來的動作,不明白她現在需要打電話給誰。
方戀昭沒理會他,電話接通後,她聲音平板地說:「我要報警!」
*** *** ***
證明自己清白最迅速的辦法,就是找出真正的兇手!
在盛少瀾擺明不相信她的情況下,方戀昭選擇了報警,讓最新的鑒識技術還她清白。
看著攤在面前的報告,盛少瀾真的很懊惱,為什麼那天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光憑自己失了理智的胡亂判斷就定了她的罪?
畫真的不是她破壞的,警方在畫室裏取得了三組指紋──他、她跟愛麗莎。
「為什麼要這樣做?」略顯疲憊地看著眼前的女人,盛少瀾心裏充滿怨氣。
愛麗莎──也就是深夜拿著鑰匙又跑回畫室裏大搞破壞的真凶──低垂著頭,一語不發。
「說話!妳欠我一個交代。」
愛麗莎笑了,笑自己的可悲。「我欠你一個交代,那誰又還我一個交代?」
盛少瀾皺眉。「我以為我那天已經跟妳講得很清楚了。」是他太過大意,沒想到失去理智的女人會如此瘋狂。「而且,我以為我們兩年前分手時,我就跟妳說得很清楚了。」
兩個人可以是事業上的好夥伴,卻絕對不是匹配的好情侶。
「我不接受!」愛麗莎的表情再度顯得狂亂。「這不是真的!不是!」
這些年來,她一直無怨無悔地站在他身後,就是認定有一天,他會重新再回到她身邊,看清楚兩個人才是最合適的終生伴侶。
不應該、也不會是一個臺灣女人占去了她應有的位置!
「妳要欺騙妳自己,我無法干涉。」厲眸一閃,「可是妳不該這麼做。」
對於她的行為,他已經算是相當容忍了。原本看在過去情分上,他寧願先讓方戀昭誤會生氣,也不想跟她扯破臉,可是她這次真的太過分了!
想到被自己誤會指責,還有憤怒離去的方戀昭,他更是無法原諒愛麗莎。
雖然說一心認定方戀昭是犯人的自己有錯,可是一切的起源都是因為愛麗莎的執著不放棄!
就算是遷怒也罷,但愛麗莎註定要承受他所有的怒火!
「我們倆的合作關係到此刻為止,詳細事項我會請律師通知你,畫展的事妳不用管了,從今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決裂的話語,讓愛麗莎跌坐在沙發上。
「為什麼?」她不懂,為什麼他一點也不瞭解她的心情?
「妳自己很清楚。」盛少瀾依然冷冰冰的,不再心軟,也不再念舊。
「就為了那女人?」愛麗莎其實很明白答案,只是......她真的不懂啊!「為什麼是她?為什麼?她不過是個美髮師,沒錢沒勢沒學歷,對藝術一竅不通,她甚至根本不懂你的畫......」
「我不用她懂。」盛少瀾不耐地打斷她。「我要的是感覺對的人,不是另一個工作上的夥伴。」
他不需要方戀昭崇拜他,更不需要她和自己討論畫作,他要的,就只是單純的她。
「我叫令淳幫妳訂機票。」最後再看了眼她流淚的模樣,心裏波瀾不興。從頭到尾,能夠牽引出他情緒的,就只有方戀昭一個人。
「擅自闖入跟破壞畫作的事我會保留法律追溯權,妳最好別挑戰我的底限。」盛少瀾拋下警告,頭也不回地離去。
從頭到尾,搞不清楚的人都是癡心的她。
*** *** ***
「盛先生,真的不是我故意刁難你,可是......」曹行淳頭大地看著堵在門口的男人,覺得店裏最近的風水真的不是很好,老是有人上門鬧場。
「她人呢?」盛少瀾早知道依方戀昭有仇必報的個性,自己這次捅了這麼大的樓子,她絕對不會輕易饒過他的。但是,起碼讓他見一面吧?
「在裏面。」曹行淳指指店裏。「還是不肯見你。」
兩個男人幾乎要同時歎氣了。
「盛先生,你要不要換個方式啊?」曹行淳很好心地建議著,「小昭的脾氣一扭起來,天皇老子也要讓她,沒人擋得住。你這樣天天來吃閉門羹,感動的只有我跟我們店裏的小妹啦!」
女主角根本沒血沒淚地當作沒看到,一點也收不到成效。
「我知道。」盛少瀾也知道這是個笨方法,可是重點在於,他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啊!
「還是你願意放行?」他第N次地探問,果不其然地看到曹行淳立即慘白的臉色。
「我拜託你不要為難我啊!」曹行淳也第N次的馬上哀求。「小昭真的放出狠話,只要你一進去,她馬上就辭職不幹!所以,你千千萬萬不要這麼做啊!她是說真的!」
千萬不要害他永遠痛失愛將啊!
盛少瀾當然也知道方戀昭一定說到做到,所以依然只能停留在店門口不敢擅入。她辭職他是沒意見啦!可是一想到她要是辭職,他連來店裏找她的這個唯一方法也會跟著沒了,他就不得不妥協。
「我明天再來。」最後,還是只能留下這句話。
曹行淳鬆了口氣,心裏還真怕盛少瀾會忍不住硬闖,他可沒忘記,盛少瀾的脾氣不比方戀昭小,只是碰上她,還是只能認栽。
唉!這樣的日子,到底還要過多久啊?他是忙碌的店老闆,不是門神耶!
*** *** ***
隔天,盛少瀾依然出現在「挵發」門口。
「盛先生?」曹行淳無法不露出一副癡呆樣,不解地看著盛少瀾的怪模怪樣。
一個大男人捉著一隻粉紅色的大玩偶就已經夠可笑的了,更別說盛少瀾外形狷狂傲然,更是顯得衝突。
「她還是不肯見我?」沒理會曹行淳抽動的眼角,盛少瀾一臉鎮定地問。
「嗯!」曹行淳還是無法控制地來回看著盛少瀾的臉跟手上的熊。
啊......超不搭的啦!
「那幫我把這個轉交給她。」盛少瀾早就知道會得到這個答案,所以只是淡然地遞上手上的大熊與白色的信封。
「那個......」曹行淳期期艾艾地接過大熊,終是忍不住地吶吶建言。「盛先生,我得先跟你說,小昭一點也不喜歡這種填充玩具耶!」
這個大畫家,一臉在女人堆中打滾長大的樣子,怎麼追女孩子的招數老套到讓人想落淚啊?送娃娃,他以為方戀昭才十二歲嗎?真是太教人失望了。
「我知道。」盛少瀾很平靜。
知道那還送!曹行淳真是難以接受。
「總之,請你幫我交給她,我先走了。」不多做解釋或停留,盛少瀾瀟灑離去。
「喂......」曹行淳還想勸他,卻只能看著店門關上,人走得乾脆。「走得那麼快,是怎樣啊?」
看看手上的信封,再看看那只熊,曹行淳總覺得詭異萬分。既然知道她不喜歡玩偶,為什麼還要特地送過來?
謎題!難以理解的謎題啊!看來,只有找女主角為他解惑了。
*** *** ***
不敢打擾方戀昭工作,曹行淳一直忍到她休息時,才帶著盛少瀾的「禮物」闖進休息室。
「小昭,盛先生要我把這個轉交給妳。」獻寶似地將熊與信封從身後「變」出來,曹行淳認真而仔細地觀察著方戀昭的反應。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向來對這種玩偶不屑一顧的方戀昭,在乍見的瞬間,殺氣十足的眼神居然有一絲絲的軟化跡象。
這只熊是有什麼魔力啊?真是太神奇了!
方戀昭沉默了半晌,一時之間想起了許多回憶,而占最多分量的,就是盛少瀾從不掛在嘴上卻身體力行的關心與體貼。
這只熊,更是回憶中最難忘的一個里程碑!但是,心中的怨氣與怒氣還是難消。
「小昭?」曹行淳試探地喚道:「妳要不要收下?」
方戀昭白他一眼,終是沒辦法狠下心拒絕,伸手將熊抱到懷中。
「還有信!」曹行淳這下對信封內的內容更是好奇了。
又會是什麼奇招呢?他非得好好學學不可!
在想到盛少瀾的好之後,方戀昭也很想知道信封內裝的究竟是什麼?
一拆開,一張精美的請柬出現,標示著盛少瀾這次在台畫展的開幕時間、地點。
「對喔,畫展就要開始了。」看清楚後,曹行淳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小昭,妳要去嗎?」
「我沒那種藝術細胞!」將請柬裝回信封內,方戀昭再度變得冷漠。
沒那個細胞,而不是沒那個時間──曹行淳聽出了一點端倪。
盛先生,我現在要冒死為你進言了,要是你跟小昭將來有好結果,千萬別忘了我的功勞啊!
「小昭,妳就去一下嘛!」曹行淳端起笑臉,開始遊說,「就算不賣盛先生面子,也賣我大哥的面子啊!」
方戀昭別過臉,不做回應。
曹行淳賊賊地也不追著她轟炸,反倒轉過身踱出休息室,不忘以著過大的音量喃喃低歎,「唉,我只是想說好歹大家相識一場,趁著有機會時好好聚一下嘛!聽大哥說,盛先生一辦完畫展就要離開臺灣了,到時候如果妳想找他,還不知道要從何找起呢!」
他要離開了?方戀昭猛然轉頭,想問個清楚,曹行淳卻早已開門逃了。
她的視線重新又回到手中的請柬上,腦子一片混亂,唯一的念頭就是──
她要見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3 00:29:31
尾聲
畫展首日,貴客雲集。但是,盛少瀾想見到的人還是沒來。
「少瀾,你還待在裏面做什麼?」曹令淳突然跑進辦公室,看著長沙發上毫不在意地拋開手中領帶的盛少瀾。
「別吵我。」盛少瀾情緒低落,壓根不在意外頭一堆慕名而來的客人。
「小昭在外面。」看他這副模樣,曹令淳也不吊他胃口就直言。
沙發上慵懶的人影倏地跳起,獵豹般矯健地來到曹令淳面前。
「她來了?」要死不活的嗓音丕變,有元氣得不得了。
「在主展前頭,看得很認真。」曹令淳忍住笑,看著盛少瀾一陣風似地飆了出去。
很快地找到思念的那抹身影,她正站在這次展出的畫作中最特別的一幅前頭。
「小昭。」思念過度,他顯得小心翼翼,就怕她再次避走。
方戀昭沒有離開,她來就是為了見他的,只是......
「這什麼時候畫的?」她指指牆上的畫,問道。
盛少瀾看向代替被愛麗莎破壞、成為此次展覽焦點的作品。「妳第三次進畫室的那個下午。」他記得很清楚。
「看來我睡得挺久的。」方戀昭的目光定在畫上,唇邊倒是浮現了小小的笑容。
那是一幅跟在場其他畫作全然不同風格、甚至是他以往從未有過的作品類別。沒有前衛的構圖、大膽的用色、超現實的呈現,只是一幅線條很簡單、自然舒服的畫作。
畫上,一名女子側臥在長椅上,懷裏抱著一隻大布偶,睡得正香甜──那是她!
沒想到他會趁她睡著的時候偷偷畫下她的畫像,甚至拿出來展示!
「是我畫得很快。」見她露出笑容,他高懸的心終於歸位。
「那天的事是我的錯,我道歉,妳要開出什麼補償條件我都答應妳,只要妳不生氣,不要不見我!」緊握住她的手,他誠心道歉,就怕她不原諒。
「什麼條件都答應?」方戀昭眨眨眼,想起相似的情節。「怎麼,又要拿錢砸我?」
「我哪敢?」盛少瀾連忙撇清,但聽見她猶有心情說笑,他放心了些。
這......代表她應該沒那麼氣了吧?
「我是誠心誠意要為自己的錯誤負起責任的。」他只差沒發誓。
「是嗎?那你打算怎麼做?」方戀昭倒是很想知道,他貧瘠得只有錢字元號的腦袋,能夠想出什麼讓她接受的和解條件?
「我可以承諾,我願意用一輩子來補償妳,而且以後不管什麼事全聽妳的!一天二十四小時任你差遣,當妳的專屬小廝。」
條件夠誘人了吧?知道的話就快答應啊!
「一輩子?」方戀昭挑眉,沒想到他會這樣誇口。
「對!」一輩子跟她在一起!
「這樣感覺還是我吃虧啊?」
「怎麼會?」盛少瀾冤極了。「專屬小廝,什麼全聽妳的耶!怎麼會是妳吃虧?」
她會不會太囂張了?
「一輩子就這樣被你綁著,不吃虧嗎?」方戀昭斜睨盛少瀾一眼,似笑非笑的。
他終於看出她在耍弄自己,鬆了口氣。「吃虧就是佔便宜。」伸手摟她入懷,熟悉的親昵感回來了,盛少瀾感動萬分。
「願不願意?」
她今天會出現,心裏早就決定原諒他了。只是,一輩子?現在談這個會不會太早啊?
「小昭?」半天等不到她回答,盛少瀾心急追問。
「一輩子都聽我的?」心再度為他而柔軟,她將頭枕在他肩上,看著眼前的畫作──第一次,她看懂蘊藏在他作品之後的那份感情。
這男人,很在乎她吧?
「當然,男子漢說到做到!」
「那......先把這幅畫撤下來。」想到一堆人看著自己的睡相,評頭論足的,她就渾身不自在。
「沒問題!」他滿口答應。反正這幅畫本來就只是為了讓她看到才掛出來的,要不然他根本不想公開。「還有嗎?」
他等著展現自己的決心,博回她的信任。
方戀昭微微一掙,與他面對面。「剩下的,我會要你一輩子慢慢還的!」
時間還很長,她不急。
終於得到答復,盛少瀾欣喜不已,再度摟她入懷。
一輩子的代價雖大,但是他甘之如飴。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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