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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楓]豬物語【寵物情人專賣店之五】[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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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24 00:44:34
標題:
[慕楓]豬物語【寵物情人專賣店之五】[全文完]
豬物語
(寵物情人專賣店之五)作者:慕楓
有個老是捅樓子的關心姊姊他真的很衰,
她高興當空中飛人,就將寵物丟給他養,
全身粉紅色的迷你豬現在是他的新房客,
這隻豬不但具靈性且粉愛吃,
完全不擔心變成大豬會被宰來下飯,
一日三餐不夠,要求外加下午茶和宵夜,
搞得他的作息時間全亂了套,
家裡的存糧也長翅膀飛了,
讓他火力全開的喊捉賊,
只是他沒想到會捉到個圓滾滾的女飛賊,
但哪有賊會在失主家裡洗澡又唱歌的?
啥,她說自己是那隻粉紅迷你豬!
是老姊從寵物情人專賣店買回來的?
別怪他當場沒反應,總要給點時間回神。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24 00:45:03
楔子
在台北熱鬧的西門町裡,有一家掛著淡藍色招牌的商店,厚重的原木門上有著精緻的手工雕花,搭上歐式風格的門環,在熱鬧喧嘩的商區內顯得十分獨特而醒目。淡藍色招牌上寫著--
寵物情人專賣店
推開厚重的原木門走進去,店內地板上鋪著色彩艷麗的波斯地毯,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精采的畫作,走近細看之後才發現這些作品皆出於國際上赫赫有名的藝術家,整家店內古色古香的裝潢和擺設,讓人在剎那間有種置身在中古世紀歐洲的錯覺。
而這裡面販賣的是寵物還是情人,就得由客人親自去探索了。
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你是不是會感到孤單寂寞?想要有溫暖的陪伴嗎?單身的曠男怨女們,請進來挑選一隻適合你的寵物,慰藉你寂寞的心。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24 00:45:46
第一章
睡飽了的粉紅迷你豬被自己咕嚕咕嚕叫個不停的肚子吵醒,驀地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肚子好餓喔!不曉得早餐吃什麼?昨天……昨天奔月說……說了些什麼啊?她只要肚子一餓,腦袋就會自動當機罷工。
先吃完早餐再來想好了。月圓正要翻身起來的剎那間,腦海中驀地一閃--花紋怎麼不一樣了?寵物情人專賣店的天花板什麼時候重新裝潢過了?她怎麼都不知道?
「圓圓,妳醒啦!」隨著話聲響起,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倏地騰空而起,落入一個溫暖馨香的懷抱中。
「咿咿……」她是誰啊?月圓仰起頭看見一個優雅美麗的氣質美女,復又瞧了瞧身處的環境,這裡是哪裡?她不是應該在寵物情人專賣店裡嗎?為什麼會跑到這裡來了?
「我是關心,妳的新主人。」女子笑看粉紅迷你豬的動作,不消想也知道牠是在打量新環境,「這裡就是妳的新家,從今天開始妳就跟我住在這兒。」
住這兒?她把她從寵物情人專賣店買回來了8咿咿……」為什麼沒有人叫醒她……咕嚕咕嚕……
「妳餓了吧。」肚子叫得那麼大聲。 關心輕笑地將粉紅迷你豬放下,「寵物情人專賣店的老闆說妳吃的東西跟人一樣就行了,所以我買了一個雞腿便當給妳,可以吧?」
香噴噴的雞腿便當!可以,當然可以。「咿咿……」我要吃、我要吃。哇!她的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月圓趕忙邁開肥嫩嫩的小短腿三步並作兩步地跟過去,蜷曲的小尾巴搖個不停。
關心將雞腿便當打開來,彎下腰將色香味俱全的餐盒放到月圓面前,「吃吧。」然後打開冰箱倒了杯冰水喝了一口,饒富興味地瞅著牠吃東西的模樣。
月圓專心地朝那個香噴噴的雞腿便當進攻,無暇顧及其它的事,直到便當去了一半,她才覷了個空檔抬起頭瞄了關心一眼,咦?她怎麼不吃東西?
「我兩個多小時前才吃過早餐,現在還不餓。」是錯覺嗎?她總覺得這只粉紅迷你豬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似地,牠只消看她一眼,她就可以理解出牠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所包含的意思。
喔。月圓瞭解地低下頭繼續把那剩下一半的便當吃完。
是誰說豬很笨的?豬的行動較為緩慢笨拙、身軀較為龐大,外表模樣看起來不夠聰明伶俐,所以人類總會主觀地將豬和笨畫上等號,實際上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關心放下杯子走近月圓,不確定地問:「圓圓,妳……是不是聽得懂我說的話?」
吃飽了。月圓滿足地吁了一口氣,聞言點點頭。她還會說話和幻化人形,不過,目前還不是開誠佈公的好時機。
關心半信半疑地又問:「要是妳真的聽得懂我說的話,就再點兩下頭。」
月圓依言而做。
果然沒錯。哇!看來她撿到寶了呢!關心興奮地將月圓軟軟嫩嫩的小身軀抱進懷裡,「妳真聰明……」門鈴聲陡地響起打斷她的話。
「誰啊?」她將月圓放在沙發上,前去應門。
站在門外的男子有著一雙狹長凌厲、東方味十足的眸子。「妳說妳買了一隻迷你豬?」低沉的嗓音像陳年的醇酒般溫潤迷人。
關心興奮不已地獻寶,「對阿對啊,圓圓她很聰明喔,她聽得懂我說的話,她……」
「停。」
男子冷冷的聲音像一桶冰水朝她兜頭淋下,讓她的熱情一瞬間降溫凝結,「怎麼了?」
「妳決定要養寵物之前難道不應該先跟我商量一下嗎?」他半瞇起眼,輕柔的語調裡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
月圓努力地踮起腳尖,想要從比她的身材還要高上一些的沙發椅背上望出去,想看清楚門口的男人。他和關心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連飼養一隻寵物都要經過他的同意?
關心怯怯地道:「圓圓她跟普通的豬不一樣……」
他沒好氣地接下話,「我知道她是迷你豬,體型比普通的豬小很多。」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外觀上的體型差異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沒有必要再提。
「不然妳想說什麼?」男子挑挑眉。
「進來再說。」她側身讓他進屋。
男子沒有異議地舉步跨進屋內,銳利的眸光一下子就鎖定了站在沙發上的粉紅迷你豬,眸底急速閃過一抹嫌惡的流光。「妳想說什麼可以說了。」
月圓不自覺地退了一步。有敵意。
察覺到他在注視著沙發上的月圓,她連忙道:「你不覺得圓圓她很可愛嗎?而且她很聰明,可以和我溝通呢!」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將粉紅迷你豬的豬鼻子朝上頂,「這只笨豬哪裡可愛了?」
他一點都看不出來。
「咿咿……」他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月圓低叫著閃躲他的手,她的鼻子已經有點朝天了,他還想把她的鼻子戳得更朝天、更難看嗎?
關心出面主持公道,「切,你別欺負圓圓嘛,她又沒有得罪你。」
「她的存在就是礙著我了。」男子淡漠地作出結語,「就算她再怎麼聰明也只是一隻豬。」
她討好地放軟語調,「我真的很想養一隻迷你豬,而且買都買了……」
「買了也可以退埃」消保法裡有明文規定。他依舊冷聲冷調,「我就不知道妳買這種只會吃喝拉撒睡、毫無用處的麻煩回來幹麼!敢情妳是嫌自己的日子過得太清閒快活了。」
什麼嘛!就算她不會有太大的作為、就算她只是一隻渺小卑微的迷你豬,他也沒有必要說話這麼傷人吧!更何況出錢出力的人又不是他,就算他是關心的男朋友也管太多了吧。
枉費上天給了他這麼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和衣架子般的身材,真是暴殄天物!
「我真的很喜歡她,你就答應讓我養嘛,好不好?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關心舉起手做發誓狀。
他為難地皺起眉頭跟她對峙良久良久,經過一番天人交戰,終究還是忍不住豎了白旗。「等那只笨豬在妳的屋子裡隨地大小便,或者咬壞妳的傢俱,別說我沒有警告過妳。」誰叫她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這樣的回答就表示他同意讓她飼養月圓了。 關心欣喜地說:「切,謝謝你。」
這也就意味著當她上飛機工作的時候,可以把圓圓托給他照顧。
關切悶哼了聲。
若不是兩人相差一歲又三個月,他會以為當初父母親去報戶口的時候不小心弄錯了,其實他才是老大,關心她全身上下壓根兒就沒有半點當姊姊的自覺嘛。
沒錯,他姓關名切,和關心是如假包換的親姊弟,只是當別人家的姊姊都在保護弟弟、照顧弟弟、替弟弟解決麻煩和困擾的同時,他們家的關心卻徹底顛覆了姊姊該有的形象,大概從幼兒園中班開始,他就經常得到關心的班上去為她搶了別的小朋友的點心吃的事道歉,去警告拉她辮子、掀她裙子的小男生……諸如此類的事層出不窮,除去上課的時間不說,他大多時間都待在她的教室裡,一直到關心小學即將畢業之前,父母親作了一個明確的決定--讓關心留級重讀一次六年級,讓她和他同班,他才好就近照顧她,省去許多來回奔波的勞累和麻煩。
隨地大小便?「咿咿……」月圓抗議地低聲嚎叫。她才不會做出那種事。
關心抱起月圓,「你看她在抗議你說的話,她很聰明的,才不會隨地大小便。」
對啊!對啊!月圓同意地點點頭。
「看吧!她在點頭附和我說的話。」她得意地抬高下巴。
他瞪了粉紅迷你豬一眼,「那我們就等著瞧。」
關心摸摸月圓的背,「其實圓圓很討人喜歡的,你不要先入為主地討厭她嘛,她軟軟嫩嫩的身體抱起來很舒服的,試試看。」
「我不……」
她不由分說地將月圓塞進關切的懷裡,「我去泡咖啡。」
關切手忙腳亂地接住那團圓滾滾的肉球,「我幹麼要去喜歡一隻豬啊!」不過她倒是沒有欺騙他,這只笨豬軟綿綿的身軀抱起來的感覺還真不賴,咬起來的口感一定也很好。
我也不要讓他抱。月圓也在低叫著扭動她肥嫩的小身軀,試著要掙脫這個陌生男子的懷抱。
關切沒好氣地喝止,「笨豬,妳不要亂動啦!」
月圓沒有理會他的話,仍舊像條蟲似地動個不停,「咿咿……」放開我,你放開我啦!
他懲罰似地在牠肥嫩嫩的前腳上咬了一口。
「咿咿--」月圓發出一聲慘嚎。他、他竟然咬她?!
「怎麼了?」關心端了兩杯香氣濃郁的咖啡出來一探究竟。「圓圓怎麼叫得那麼淒慘?是不是你欺負牠?」
月圓奮力地從他的懷抱裡一躍而下,逃到她的身後去。嗚……他是壞人,他咬我……
關切聳聳肩,沒有回答。
關心將咖啡往桌上一擱,抱起腳邊的月圓細細地審視著。
月圓委屈地把前腿上的齒痕展露在她面前,指控他的「暴行」。
她譴責地抬眼對上他的目光,「你幹麼咬她?」
他一點也不覺得抱歉,「她這一身肥嫩的肉有適當的油脂又不會太油膩,紅燒或做成蒜泥白肉都很好吃。」
嚇!月圓渾身一震,奮力地往關心的懷裡鑽,就是要離那個危險份子遠一點。
關切微瞇起狹長凌厲的眼,認真地瞅著那一隻粉紅迷你豬。她還真的聽得懂人話呢!
「圓圓,妳別亂動,我快要抱不住妳了。放心,有我在,他不會動妳一根寒毛的。」關心白了弟弟一眼,「你幹麼這樣嚇她?」
月圓的扭動驀地靜止,眼神裡仍然充滿防備地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滿意地輕揚起嘴角,「我沒有嚇她,我只是說出心裡的想法。」
就是這樣才恐怖埃「咿咿……」她要離他遠一點啦!不然,哪天一個不小心她就會變成他的盤中飧。
「切--」她拉長語音。
關切逕自坐進沙發裡,好整以暇地端起咖啡品嚐,涼涼地道:「三杯豬肉好像也不錯吃。」
「咿咿……」月圓又開始往她的懷裡鑽。
她斥了一聲,「切,你不要老是恫嚇圓圓啦。」
關切哼了哼,只要一想到未來關心上飛機工作的時候,他都得當這只笨豬的免費保母,他就沒有辦法給牠好臉色看。「她最好像妳說的那麼聰明乖巧,不然我就把她煮成三杯豬肉等妳回來一起吃。」
「我才不要吃。」她立即表明,「圓圓不是普通的豬,她這麼可愛,你怎麼捨得傷害她?還要把她煮來吃!」
「咿咿……」就是說嘛。月圓忽然覺得前途多舛。
奔月一定不知道關心身邊有一個這麼壞心眼的男人,也不知道他會對她這麼不友善,不然他一定不會把她賣給關心的。
以後她最好有多遠跑多遠,和他保持距離才是保命之道。
數天之後她才弄清楚這個壞心眼的男人名叫關切,是關心的弟弟。
***
關心按了門鈴。
「咿咿……」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月圓奮力地掙扎著。
「圓圓乖,妳不要害怕嘛,切只是嘴巴壞了點,他人其實不錯,他會好好照顧妳的。」她微笑地柔聲安撫懷裡的月圓。
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來,轉頭忙著安撫月圓的她沒有察覺。
月圓看到了,卻是有口不能言,只能頻頻以眼神示意。
「我的嘴巴壞還真是抱歉埃」關切臭著一張俊臉開了門,隨即轉身返回客廳。「進來吧。」
人還真不能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看吧!現世報。「嘿嘿……」關心陡地一震,尷尬地陪著笑,「我也說了啊,你人很好的。」
現在補救太遲了。他撇了撇嘴。
她抱著月圓進到屋內,反手帶上門。「切,我明天一早要飛西雅圖,接下來的兩個星期你要幫我好好照顧圓圓喔。」她是空姐,經常往返世界各大城市之間。
關切懶洋洋地投去一瞥,警告的意味濃厚,「我答應收留她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妳別寄望我會把她當小祖宗般供奉著。」
她微微一笑,「圓圓會自己上廁所,不會給你造成太多麻煩的,你吃什麼她就吃什麼,很簡單的,只是……」
只是?她顯然還有下文。他挑挑眉,等著。
「只是牠一向餓得快。」她頓了一下,悄悄地注意著弟弟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餓得快?關切蹙起眉,其中必定還有另一層含意。「然後?」他從鼻子輕哼一聲。
她索性就直截了當地說了吧,「圓圓她一天要吃五餐。」
「只吃午餐就好?」他很懷疑,看她圓滾滾的身材不像啊!
關心心虛地伸出手張開五指,小聲地道:「是一日三餐外加下午茶和宵夜。」
「什麼?!」關切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瞪著她,「妳在開玩笑?」
她態度堅定地搖頭。
這隻豬未免太好命了吧!除了一日三餐外,竟然還要下午茶和宵夜?真是……
他簡直不敢相信地瞪瞪那只粉紅迷你豬,「老姊,妳有問題啊?要是妳打算把她養成大肥豬好宰來吃,那我倒是不反對。」
月圓瑟縮了一下,她不要待在這裡和他在一起啦,她的生命會有危險的。
「可是牠餓得快……」
「牠一餓妳就給她吃東西,以後要是她的食量又變大了,一日五餐不夠的話,妳是不是還要給她增加點心?」這是什麼世界?真是人不如豬埃「等她肥得像是廟會比賽的神豬,到時候我看妳怎安置她。」他只是就事論事,不涉及「豬」身攻擊。
「咿咿……」我……我才不會變成神豬!她是胖了一點點、嘴饞了一點點,有那麼嚴重嗎?
「應該不會變成那樣才是。」她自己其實也沒有把握。
他無所謂地坐回沙發內,「隨妳,到時候別又要我替妳解決問題就好。」
切說的也有道理。 關心靜默了一下,才道:「好吧,不過最基本的一日三餐不能少之外,下午茶和宵夜你就看情形決定好了。」她忍住不去看懷裡的月圓,免得甫下定的決心又動遙
我要下午茶、我要宵夜啦!月圓不依。她在寵物情人專賣店的時候,人家逐日都會帶她去吃很多好吃的東西,晚上還有宵夜,以後都沒有了,嗚……她會餓死的。
「嗯?」絕望?關切眨了眨眼,他剛剛好像在那隻豬的眼睛裡捕捉到一絲絕望,忍不住失笑。有這麼嚴重嗎?不過就是不吃下午茶和宵夜而已,餓不死人,當然也餓不死她這一隻豬,更何況她身上還囤積了不少肥油,就算兩三天不吃不喝也死不了的。
關心看了看時間,「我得早點回去整理行李,圓圓就交給你照顧了。」她把懷裡的月圓放到沙發上。
關切跟著起身,「嗯,妳回去的路上小心些,別又亂撿、亂買寵物回去,到家之後打通電話給我。」
「知道啦--」關心拖長尾音。
「咿咿……」不要走啦,不要把我留在這裡!月圓悲慘地哀哀叫。
在門口,她又回頭看了月圓一眼,不放心地再次叮囑,「切,你要好好照顧圓圓,不准欺負她哦。」
關切敷衍地應了幾聲,就算他在這段時間內真的欺負這只笨豬,她也不會知道。
關心依依不捨地離開。
他關上門,一轉身就撞見那只笨豬眼中折射出光芒的--晶瑩淚水。
月圓在門關上的剎那間就墜入絕望的深淵。嗚……她該怎麼辦?
那只笨豬的眼中竟然閃爍著盈盈淚光?!關切又是驚詫又是好笑,沒想到這只笨豬還真的跟人類一樣,感情豐富得很!不過……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看起來像是豬只屠宰場嗎?不然笨豬幹麼這麼排斥待在這裡?
呿!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老姊把她托付給他,他才不會讓一隻豬走進他的屋子裡。 關切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逕自繞過沙發走向房間。
月圓的眼角噙著淚,縮到沙發的一隅。他那麼凶、那麼壞心,她一定會被煮成桌上佳餚的,嗚……誰來救救她?
咕嚕!咕嚕……她的肚子陡地傳出一陣不小的聲響。肚子好餓,她左右瞧了瞧,目光停佇在廚房的方向。
她又回頭看了看關切緊閉的門扉,他是不可能弄宵夜給她吃了,所以她只好自力救濟了。
咕嚕、咕嚕!她摸了摸正在大唱空城計的肚子。 別叫了,待會兒要是把那個壞心的人吵醒,麻煩就大了。
月圓笨拙地躍下沙發的同時肥嫩嫩的腳還絆了一下,「哎呀!」她失聲驚呼,隨即馬上摀住嘴,她可不想驚動已經回房的關切。
她靜靜地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確定他沒有聽到聲音出來一探究竟,她立即快步地走向廚房。
迅速地繞了一圈之後,沒瞧見任何可以拿來填飽肚子的食物,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望在冰箱裡了,但是……月圓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冰箱把手,要開冰箱她得先變回人形才行,可是又怕被關切撞見……
嗚……她只得強忍著飢餓,依依不捨、難分難離地退出廚房,準備等晚一點關切入睡之後再來採取行動。
只希望她肚子餓的鳴叫聲不要吵醒他才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24 00:46:50
第二章
「啊--」
翌日一早,月圓是被一聲大叫吵醒的,她睡眼惺忪地趴在沙發上,反應有些遲鈍地望著面前的中年婦人。
幹麼啊?
豬?!中年婦人瞠大雙眸屏息地瞪著眼前那一團圓滾滾的小肉球,少爺的屋子裡怎麼會有豬?
月圓渾渾噩噩的腦袋還呈現半停擺的狀態,這個……歐巴桑是誰啊?
最初的驚詫過後,中年婦人開始思索該如何把這隻小豬逮住,眼前這隻豬的體型小歸小,但看起來挺有肉的,要抓住牠恐怕得花費不少力氣。
中年婦人不動聲色,悄悄地往後退離客廳。
月圓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又趴回沙發上,準備繼續睡回籠覺。
中年婦人翻遞了廚房,只找到一條塑料繩,她將繩子打了個圈,躡手躡腳地走近沙發,小心翼翼地想將圈圈套進牠的脖子。
月圓忽然察覺到不對勁地睜開眼睛,赫然瞧見一個塑料繩繞成的圈圈在面前晃來晃去,瞌睡蟲頓時跑得一隻不剩。
「咿咿--」她抗議的低叫。妳想要做什麼?!
「乖乖喔,不要亂動。」中年婦人放柔語氣誘哄。
「咿咿……」月圓慢慢地起身,往後退了一步。
中年婦人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一步步地逼近沙發上的小豬仔。唔……鹵一鍋豬腳應該滿下飯的,燉肉也可以……
月圓只覺全身的寒毛都豎立了起來,這個歐巴桑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是她就是沒由來地感到不安,在還沒弄清楚她的意圖之前,還是和她保持距離比較妥當。
「乖乖,來喔!」中年婦人慢慢地靠近。
我又不是笨蛋8咿咿!」月圓低叫了一聲,轉身躍下沙發,剛睡醒的身體還有些無力,腳下一個踉蹌,咚咚咚地一路滾到牆邊去。
「看妳往哪兒跑!」中年婦人撲了上來。
「咿咿--」她大叫一聲,拔腿在屋內四處逃竄。
「不要跑!」中年婦人追過去。
「咿咿!咿咿!」救命阿救人喔!月圓邊逃跑邊叫。
「妳跑不掉的!」中年婦人得意地將牠逼到牆角。
「咿咿、咿咿、咿咿!」她慌亂地左右張望尋找可以逃脫的路線。
「嗯哼。」中年婦人慢慢地逼近。
怎麼辦引她走投無路了,準備迎面和她拚了之際,一抹沙啞帶點不耐的低沉嗓音突兀地響起--
「陳嫂,這是怎麼一回事?」關切皺緊眉頭看著正對峙著的一人一豬,俊臉臭得活像是踩到一腳大便似地。他一直寫劇本寫到今天早上五點才上床睡覺,現在才七點多就被吵醒了!
「少爺,這一隻小豬不知道打哪兒跑進來的,我想把牠抓起來,請屠宰場的人幫我們處理好,就可以鹵一鍋豬腳、燉一鍋肉來加菜。」陳嫂密切注意著粉紅迷你豬的一舉一動。
關切的臉色緩和了些,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呵--妳最好別打牠的主意,牠是我老姊心愛的寵物。」
「原來牠是大小姐的寵物喔,我還以為……」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少爺,很抱歉把你吵醒了。」
他擺了擺手,旋過身準備回房去補眠,「算了,沒事就好。對了,今天不用準備我的早餐和午餐。」這一睡不到下午三、四點他是不會起床的。
「好的。」
不用準備他的早餐和午餐?那……她吃什麼?「咕嚕、咕嚕。」月圓的肚子陡地發出聲響。
關切聞聲扭頭看向那只圓滾滾的粉紅迷你豬,無奈地吩咐道:「不過,要記得弄些食物給這隻豬吃,一日三餐哪一頓都不能少。」
陳嫂四下梭巡了一邐,「少爺,飼料放在哪兒?」
「沒有飼料,我吃什麼牠就跟著吃什麼。」他簡單地交代完後就回房去。
月圓鬆了一口氣,幸好他記得吩咐陳嫂弄東西給她吃。「咕嚕、咕嚕。」她的肚子又在大唱空城計了。
陳嫂沒好氣地道:「是、是,我知道妳的肚子餓了,我這就去弄早點給妳吃,行了吧!」真是世風日下啊!她竟然淪落到要為一隻豬下廚!
月圓的眼睛瞬間散發出光彩,雀躍地跟在她身後走向廚房。
既然少爺都那麼說了,她當然得照辦。陳嫂找出簡單的食材,很快地做出一盤香噴噴的燴飯,端到地板上,「吃吧。」
好香!月圓忙不迭地上前大快朵頤,「咿咿、咿咿。」唔,好好吃!她覷了個空檔朝陳嫂投去崇拜的一瞥,陳嫂的手藝此外面很多餐館的廚師要好多了。
陳嫂有點兒納悶,她怎麼覺得那隻小豬仔的眼神裡充滿敬佩和崇拜?她的視線調降到小豬仔面前只剩下一半不到的燴飯,看牠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她忍不住感到欣慰和滿足。
這一隻小豬仔還挺識貨的嘛,知道她煮出來的東西好吃,不像少爺,跟個木頭人差不多,她煮什麼他就吃什麼,也從沒聽他說過好吃或難吃,她在想,就算自己突然亂煮一通,恐怕少爺也是毫無所覺地把東西吃完,然後去忙他的事,讓她覺得很挫敗,信心鐵定蕩然無存了。
好好吃喔!能不能續盤啊?很快地就盤底朝天了。「咿咿……」月圓抬頭仰望著陳嫂,無言地請求。
陳嫂和牠對看了半晌,終於還是心軟地妥協了。
月圓得到了她渴求的第二盤燴飯,幸福地吃著。
陳嫂則是很有成就感地欣賞牠吃著她炒出來的燴飯。
最初一人一豬在屋子裡追逐的嫌隙,就在兩盤燴飯的幸福氣氛中弭平了。
***
經過陳嫂好奇的探詢提醒之後,關切果然發現家裡的乾糧和零食正以驚人的速度消失不見,才短短三天的時間,一包家庭號的仙貝、一大包的鱈魚香絲、一盒歐斯麥蘇打餅乾、兩包孔雀餅乾和兩碗泡麵,據陳嫂說還有一小鍋的冰鎮蓮子木耳湯都不翼而飛……其它他不記得的東西就不說了。
誰的食量這麼驚人?
這三天在這棟房子裡出入的就只有他和陳嫂,還有一隻豬,那些乾糧和零食既然不是陳嫂吃掉的,也不是他,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只嘴饞的小肥豬了。
但是一隻豬?牠怎麼可能會自己開冰箱?他再怎麼看牠都只是一隻普通、平凡而且嘴饞的小肥豬,不過要是把那只嘴饞的小肥豬排除在可疑名單之外的話,這件事就有盡快弄個水落石出的必要了。
什麼人可以在他的屋子裡神不知鬼不覺地自由來去?若是對方打算對他不利,他豈不是就只有挨打的份?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吃完晚餐,關切又在客廳看了一會兒新聞後才去洗澡,然後一如往常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半夜逮人。
今晚他打算跟「他」耗上了。
拿出稿紙,他一邊寫劇本,一邊等著「他」出現。
咦?
他因為太過於專注地思索著新單元的點子和架構,而把逮人的事都拋到腦後,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關切聚精會神地聆聽著,隱隱約約聽見一些細微的聲響穿透門扉傳來。
會是「他」嗎?他立即擱下手中的筆,悄悄的起身走向房門口,輕輕將門打開一條細縫向外面梭巡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不過開了門之後,原本細微的聲響清晰了一些……好像是水聲。他楞了一下,水聲?哪來的水聲?
他納悶地走出房間,循聲來到浴室門外,裡面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而夾雜在嘩啦啦的水聲之中,還隱隱約約聽得到有個女孩子在輕聲哼著歌--
「你是火,你是風,你是織網的惡魔,破碎的燕尾蝶,還作最後的美夢……」
唱的還是歌星梁靜茹的新歌「燕尾蝶」呢!他不假思索地打開浴室的門,大喝一聲,「妳是誰?」映入眼簾的是一具豐滿圓潤、肌膚欺霜賽雪的妙齡女子的赤裸嬌軀。
「啊--」月圓手足無措地尖叫著,不知道該先遮哪裡才好!最後她乾脆轉過身去。
他沒好氣地吼,「妳叫什麼叫?這裡是我家,誰准妳進來的?」這個女人是誰?又是怎麼進到他的屋子裡的?她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跑來他家洗澡?關切的腦子裡有太多的問號在打轉。
他怎麼還沒睡?「你……你轉過去啦!」她漲紅了臉。她的身體都被他看光光了啦!
「要是妳趁機偷跑,那怎麼辦?」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反問。
「門口都已經被你擋住了,我還能跑哪兒去?」她氣急敗壞地叫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不要趁機佔我便宜!」
占、佔她便宜?他霎時瞠大眼睛,俊美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有沒有搞錯啊8誰占妳的便宜了?如果不是妳偷跑進我家、被我逮住,妳真以為我愛看妳的裸體啊?我還怕看了會長針眼呢!」他要看什麼樣曼妙窈窕的美女裸體沒有,幹麼來看她這種胖嘟嘟的嬰兒肥身材啊?
他的嫌棄清楚地表現在臉上,她又羞又怒又惱,「你--」她的身材是不好,那又怎樣?又不關他的事。
關切鄙夷地橫了她一眼後,才慢條斯理地半轉過身去,讓她可以把衣服穿上。「妳快點把衣服穿上,別搞花樣。」
「你不要偷看!」她下放心地囑咐,確定他完全背過身去,才悄悄地移過去拿衣服。
偷看?她未免太看得起她那像個小汽油桶似的身材了,拿錢請他看,他還要擔心會不會傷害眼睛呢8妳大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我沒那麼飢不擇食。」頓了一下,他又道:「我不會笨到給妳機會賴上我。」
誰要賴上他了?月圓很快地把衣服穿好,「你英竣帥氣是你家的事,可是那並不表示每個女人都會喜歡上你。」至少她就沒有。
「哦?妳的意思是妳不喜歡我?」他轉過身逼近她,居高臨下地睇凝著她。
這倒是新鮮了。
「沒……沒錯。」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強自鎮定地大退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饒富興味地指出,「看來妳並不像妳說的那樣對我無動於衷嘛。」
她困窘地答,「我只是……我只是……」就在此時,她的肚子忽然發出叫聲。
關切先是怔楞了一下,眼醫隨即掠過一抹瞭然的神色,她的「好身材」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果然其來有自。不過……眼前這個女人的汽油桶身材是怎麼來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重要的是她的身份和目的。
「妳到底是什麼人?又是怎麼進來的?」
「我……我……」月圓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太、太突然了!她根本沒有預料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他照面,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並解釋自己的身份,就更別提知道真相後他將會受到多大的震撼。
他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普通人,他能夠相信、接受她的身份嗎?他會不會把她當成妖孽?會不會找高人來對付她、除掉她?
他上上下下地瞟了她幾眼,語帶戲譫地道:「妳該不會也是想要來色誘我以換取在『魔幻奇遇』裡演出的機會吧?」如果是,她會是所有前來找他私下交易的女明星裡身材最慘不忍睹的一個。
他的品味沒這麼差吧!
色誘?「什麼演出機會?」她的思緒銜接不上。
她臉上困惑不像是偽裝的,看樣子她並不知道他的身份,那麼她也不是演藝圈內的人了。「妳是誰?」他沉聲質問。
她小小聲地回答,「我叫月圓。」
月圓?這個名字怎麼……怎麼有那麼一點點耳熟?「妳是怎麼進來的?目的是什麼?」
「我……我……」咕嚕、咕嚕!她還沒吃宵夜,肚子餓得叫個不停,讓她的腦袋完全沒有辦法運轉。「我--肚子好餓。」
「妳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他啼笑皆非。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在他的面前居然只想到吃!
月圓抱著肚子蹲下身,可憐兮兮地仰望面前身材勁瘦修長,臉蛋俊美有如天神般的關切,「能不能先給我東西吃?」
先給她東西吃?「妳當我這裡是餐廳嗎?」他冷嗤了一聲。需不需要再給她一份menu點餐?更何況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她肚子餓關他什麼事?
「我當然知道這裡不是餐廳,可是我現在好餓……」現在是她的宵夜時間,要是他沒有出現的話,她肯定已經找到東西填飽肚子了。
「該死的!」他忍不住低咒了聲。「妳不要再給我轉移話題,我問什麼妳就回答什麼。」
被他兇惡的低咒嚇了一跳,月圓的身體陡地一震,隨即又是肚子餓的鳴叫聲。
她有氣無力地開口,「我……我--」耶?剛剛她想說什麼?怎麼想不起來了,滿腦子都是想吃東西的念頭。
「妳的企圖是什麼?」
「先給我吃東西,不然我什麼都沒有辦法想。」她的肚子一餓就無法思考。
「妳--」他真是服了她了。
看來要想從她口中問出些什麼,得先找東西讓她填飽肚子才行。
「身上的脂肪那麼多,就算一、兩天不吃也不會有事……」他一邊碎碎念,一邊找出陳嫂放在冰箱裡冷藏的炒飯,放進微波爐內加熱。
胖子果然餓得快。
月圓才沒空理會他說了些什麼,滿心滿腦都只有微波爐內開始飄散出香味的炒飯。「唔……好香!陳嫂的手藝太棒了。」她嚥了嚥口水。
她知道陳嫂而且也嘗過陳嫂的手藝?這就表示她不是今天才出現在這裡,有可能是昨天、前天……就是她!這三天來藏匿在他的屋子裡,幾乎將他的乾糧和零食一掃而空的偷食者。
「拿去。」他將炒飯端上餐桌。
「謝謝!」她忙不迭的拿起湯匙,立即開動,一口接著一口。
關切看傻了眼。她的吃相並不難看,只不過他是第一次看見女人在他面前毫不保留、毫不偽裝地大快朵頤,她吃東西的樣子會給人一種感覺,好像她正在品嚐著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也會引起別人的食慾。
她很快地吃完那一盤炒飯,心滿意足地吁了口氣。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他挑挑眉。
她點點頭。
「妳為什麼會在這裡?」他銳利的眼神射向她。
這個……這個……月圓驀地一慌,她的肚子一餓就完全無法思考,現在根本還沒想好該如何向他解釋自己的身份。「我……我……」
他一瞪眼,「我的耐心有限,妳最好不要考驗我。」
她的心一緊,「你、你姊姊帶我來的。」
關心?她不可能帶朋友到他家來住卻沒有知會他一聲,「妳在唬弄我!」他的眼神一沉。
「我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她不想嚇到他。
關切不悅地拍桌,「妳還要胡說八道到什麼時候?」
她急切地解釋,「是真的,是你姊姊帶我來這兒的,她……她還要你好好照顧我。」他卻壞心地想要把她做成三杯豬肉吃下肚去。
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他沒有失憶症,也還沒老到記不得事情啊8什麼時候的事?」他倒要看看她怎麼掰下去。
「三天前。」
三天前……他開始在腦袋裡把記憶往回溯,三天前關心的確來過他這裡,還把她心愛的寵物粉紅迷你豬托付給他照顧……說到豬,咦?那只笨豬怎麼不見了?他的視線迅速地在屋內兜了一圈,沒發現那只笨豬的蹤跡。牠躲到哪裡去了?
那只笨豬是老姊心愛的寵物,他要是沒照顧好,把牠弄丟了,老姊回來肯定會找他算帳的。
「笨豬,妳在哪裡?」他揚聲叫喚。
這人怎麼這樣!開口閉口都是笨豬、笨豬的,就算她不笨也會被他叫得變笨8誰說豬一定就很笨!」
關切沒理會她,繼續喚道:「笨豬,快點出來,這裡有好吃的東西喔!」釣什麼魚就要用什麼餌。
有好吃的東西?什麼好吃的東西啊?月圓好奇地東張西望,四下梭巡未果,「你騙我!這裡根本什麼都沒有嘛!」
他轉頭瞪她,「關妳什麼事!」等等,她剛剛說什麼來著?你騙我?他狐疑地瞅著她,可能嗎?
月圓心底有些忐忑地垂下視線。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會不會因為恐懼而傷害她?
瞥見她眼底的忐忑不安,再加上之前的種種跡象顯示,他驀地明瞭了,「妳是……那只粉紅迷你豬?!」
她動作輕柔地點了下頭,然後全神戒備地注視著關切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舉止,準備在他一有動作的時候就要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種種的現象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關切沒有太大的反應,像個沒事人地走進客廳落坐,「是銀河要妳來的?」
他怎麼連一丁點驚詫的反應都沒有?是嚇傻了嗎?「銀河?誰啊?」
不是銀河的傑作?那麼她接近老姊有什麼企圖?「妳為什麼接近關心?」
不要說得好像她居心叵測好不好?「是你姊姊到寵物情人專賣店把我買回去的。」
寵物情人專賣店?既然是寵物,又怎麼會變成情人?奇怪的店名、奇怪的商品。「妳最好不要打什麼歪主意,不要傷害關心,不然就別怪我對妳不客氣。」
她覺得很冤枉,「我才沒那麼壞心,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人,是你們人類因為無知和恐懼而容不下我們。」她已經和關心相處一個多星期的時間,要是她打算對她不利,這一個多星期以來,她多得是下手的機會,關心不可能到現在還完好無缺。
關切想了想,也相信她並沒有惡意,俊臉上的神情遂趨於和緩。
她很好奇,「為什麼你知道我的身份卻還能這麼平靜,沒有半點震驚的樣子?」雖然她因此省去許多麻煩,但是他的反應太不尋常了,她想知道其中的緣由。
他揶揄地道:「我見過的非人類不在少數,早就已經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那全都是拜銀河所賜。
「真的?!那你還見過哪一些非人類?」她興致勃勃地問。
「我可沒那個閒工夫說床邊故事給妳聽,哄妳睡覺。」語畢,他逕自起身走回臥室。
月圓對著他的背影吐舌頭、扮鬼臉。壞心的人!
關切的聲音忽然又響起,「不要在我背後扮鬼臉偷罵我。」
耶!她倏地一楞,他的後腦勺是有長眼睛不成?連她做鬼臉偷罵他都知道!
「還有,妳的身材真的不應該再吃宵夜,再吃下去就要肥死了。」他不客氣地指出。
肥死?月圓低頭看了看自己稍顯圓潤的身材,沒那麼嚴重好不好!
更何況享受美食是她的生命耶!要她不要吃東西根本就是酷刑嘛,乾脆一刀殺了她還比較痛快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24 00:47:20
第三章
「鈴鈴鈴……」擾人安寧的電話鈴聲怎麼也不肯罷休。
月圓揉了揉睡眼,從沙發上翻身坐起。
「鈴鈴鈴……」
她躍下沙發走到關切的臥房門口,抬手拍門,「喂,你的電話在響。」
門內沒有回應。
「鈴鈴鈴……」電話鈴聲還在響。
她只得先去接起電話,「喂。」
電話一接通,彼端劈頭就是一陣討伐和哀嚎傳來,「關大少爺,新單元的架構到底好了沒有?明天就要開拍第一集了耶!我們只是凡人而已,也需要時間去構思劇情的走向和場景對話,劇本不會自己寫好冒出來,你總該給我們醞釀和腦力激盪的時間吧。不管了,我們馬上過去,等會兒就到。」
「呃……」月圓一直等到對方喘口氣的時候才有機會插上話。「我不是關切,他還在睡,你是哪位?」
話筒那端忽然靜默了好半晌,然後爆出一陣熱烈的討論。
「關大少爺的屋子裡有女人耶!」
「是陳嫂吧。」
「陳嫂的聲音我會認不出來嗎?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不會錯的。」
又有人質疑,「也許是心姊回來了。」
「心姊會不知道我是誰嗎?更何況她幾天前才飛雪梨,沒這麼快回來。」
然後又是一陣靜默。
月圓錯愕地瞪著手中的話筒,不知道是該掛斷電話還是繼續聽他們討論下去?
「他什麼時候偷偷交了女朋友,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太會保密了吧!」
「也太不夠意思了,竟然連我們也隱瞞!」有人不滿。
月圓好不容易覷了個空檔出聲,「你們誤會了,我不是關切的女朋友。」
「怎麼可能!」對方不信。
「我真的不是。」她加重語氣否認。
「現在幾點?」忽然有人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她轉頭看了看時鐘,「快七點。」怎麼突然問起時間來了?
「現在是早上六點多,關大少爺從來都不是早起的鳥兒,妳不可能這麼早過去找他,妳昨晚睡在他家裡,對吧!」
「我昨晚是睡在這裡沒錯,可是……」她沒機會把話說完。
「賓果!」話筒的另一端大喝了一聲。
「關大少爺可不是會隨隨便便讓女人留下來過夜的花花公子,妳能在他家過夜就表示妳在他心中有著非比尋常的地位。」
昨天晚上她是睡在沙發上。「那是因為……那是因為……」她是一隻粉紅迷你豬,而且關心還要他好好照顧她,他當然非收留她不可了。
「妳不用再隱瞞了,我們不會洩漏出去的。」雖然這肯定是演藝圈內的一個大消息,更會讓許多女明星心碎。不過,關切一向下愛大家把焦點放在他身上。
月圓很無力,看來她是說不清楚了,就留給關切自己去解釋好了。
「開門吧!我們到了。」同時,門外也傳來聲音。
「啊!」她只得硬著頭皮去開門。
門外站著兩男一女,一見到前來開門的女子時皆是一怔,有點兒錯愕,但是很快就恢復正常。他們沒有想到關切的女朋友會是這樣一個「圓潤豐滿」的女孩子,不是說她不好,只是他們一路走來看關切拒絕了忒多對他有好感的女人,其中不乏美艷紅星,清秀佳人,所以他們以為他一定眼高於頂,將來找的女朋友絕對是國色天香,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子頂多算是可愛,和國色天香差了十萬八千里,這一點倒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妳好,我是小P。」三人之中的女生率先自我介紹。
月圓回以一笑,「妳好,我是月圓。」
白淨斯文的男子亦道:「妳可以叫我阿凱。」
最後是那個皮膚較黑、長相忠厚的男子,「小嫂子,我是偉仔,我們都是在關大少爺手下工作的小編劇。」
「我不……」她還未放棄解釋。
阿凱邁開步伐,「我去叫關大少爺起床。」
他才走到房門口,手還沒握到門把,房門已經打開來,一張蒼白的俊臉出現在門內,兩道劍眉攬緊,「你們來做什麼?」
阿凱輕歎一口氣,「關大少爺,我們來拿新單元的Idea和架構,你不會忘記明天就要開拍第一集了吧!」
「再不給劇本的話,導演和製作人就要殺過來了,我們會死得很難看。」小P很頭痛。為什麼每一次換新單元都會搞得他們雞飛狗跳呢?「你寫好了沒?」
偉仔急切地補充,「時間很趕,我們得快點回去編寫才行。」
關切沒有搭腔,逕自轉身走回房間內拿了一份文件交給阿凱,「你們可以回去了。」免得他們又繼續待在這裡胡亂八卦、亂點鴛鴦譜,他和月圓……怎麼可能!
小P接過手大概翻看了一下,終於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不急著走反倒詢問起月圓的事,「喂,我們都是什麼交情了,你竟然連交了女朋友也不讓我們知道,太不夠意思了吧!」
「沒錯,沒錯。」阿凱附和。
關切不客氣地打斷他們的話,「誰說我交女朋友了?」
偉仔很夠義氣地承諾,「放心,我們不會告訴心琳的。」整個「魔幻奇遇」劇組上自導演下至臨時演員,沒有人不知道當紅的玉女偶像明星秦心琳對關切一見鍾情。
「我交不交女朋友關秦心琳什麼事?」她也沒有立場置喙。
「你交不交女朋友是不關秦心琳的事,不過,這位中秋小姐已經承認她昨晚留在這兒過夜了。」阿凱微微一笑。
月圓糾正他,「我叫月圓,不是中秋。」
「那又如何?」關切冷冷地反問。
「認識你這麼久,我們可從沒見過你讓哪個女人在你家過夜,如果這個月圓小姐不是你的女朋友,你怎麼可能會留她過夜?」小P挑挑眉。
「她是暫時借住在我這裡。」他沒打算多說,只怕也是說不清楚。
偉仔好奇地問:「要借住多久啊?」
「那不關你們的事,你們不是要趕劇本嗎?快點回去。」他擺了擺手。
唷!趕人了!雖然她很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事有輕重緩急,當務之急是先把「魔幻奇遇」新單元的劇本完成,她相信往後多得是機會。「好吧,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回去寫劇本要緊。
「魔幻奇遇」是目前最紅的戲劇,每週六、日晚上十點播出一個半小時,幾乎全台灣三分之二的人都會準時收看。
阿凱笑笑地道:「中秋,很高興認識妳。」
「是月圓、月圓啦。」這人怎麼這樣!老愛亂改她的名字。
他摩挲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中秋月圓、月圓中秋,叫中秋還是叫月圓不是都一樣。改天有時間再聊,拜拜。」
他們三人離去之後,關切關上門,轉身準備回房間睡回籠覺。
「關切。」月圓叫住他。
他打了個呵欠,腳下的速度未減,「幹麼?」
這麼早被吵醒,雖然固定用早餐的時間還沒到,可是她……「我餓了。」
餓了?他跨進房間內轉過身看她,「現在才早上七點多耶!妳再去睡一下,陳嫂九點就來了。」他說完話的同時也把門關上。
月圓在他的門外呆站了一會兒,才照他的話做,躺回她昨晚當床鋪睡的沙發上,閉上眼睛……一秒、兩秒、三秒--
「咕嚕!」
她故意忽略發出鳴叫的肚子,努力地集中精神數羊,想讓自己入睡……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咕--」她的肚子像在抗議似地發出更大的聲響。
她只得又翻身爬起,坐在沙發上思索了半晌,終究還是敵不過飢腸輥輾的肚子,於是起身走去敲關切的門。
「叩叩、叩叩。」
他才剛躺下去不到三分鐘耶!關切打開門,「妳能不能讓我安靜地、好好地睡個覺?」
她也不想這樣啊,「可是我肚子餓得睡不著。」
他懶得管她了,「自己去廚房找東西吃。」只要別來煩他就好。
冰箱裡有些什麼東西她最清楚了,「冰箱裡沒有可以吃的東西了,而且我想吃……粥。」
他不可思議地瞪視著她那張白裡透紅、圓滾滾的臉龐,「妳不會冀望我煮粥給妳吃吧!」
「我不會煮東西。」她老實地承認。
他吼了她一聲,「我也不會。」
「可是我餓了,想吃粥……」她直勾勾地望著他,大眼睛裡閃爍著希冀的光芒。
關切走去拿了皮夾和鑰匙,抽出一張五百元紙鈔連同鑰匙一起塞給她,「自己出去買。」語畢,隨即把門關上。
「喔。」月圓接過鑰匙和紙鈔,鎖好大門就沿著路勢走下去。
清晨的空氣很清新,還帶了點濕濕的涼意。
走了好一會兒,她踮起腳尖眺望前方,還是只有藍天白雲和道路兩旁的樹木,沒有其它的建築物。
「咕嚕!咕嚕!」肚子又叫了。
剛剛忘了問關切,要走多久才有賣中西式早點的早餐店?月圓賣力地加快步伐往前走。
***
「鏘!」是門關上的聲音,那只笨豬出門去了。
她還真不是普通的嘴饞耶!關切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明明睡意濃厚,可他翻來覆去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入睡。
這兒屬於郊區,最近的鄰居都在一公里之外,附近當然不可能設有餐飲店了,那只笨豬到底知不知道她要走上一個多小時才找得到賣早點的地方?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各人造業各人擔。
但是他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安心入睡。
她會不會迷路?要是她不見了,老姊回來他怎麼跟她交代?
可惡!他低咒了一聲,翻身坐起。為什麼他連好好睡一覺也不能?
那只笨豬……他真想掐死她!
關切忿忿然地下了床,把睡衣換下,胡亂地撥了撥頭髮,隨即駕著車出去追月圓。
車子在大馬路上行駛幾分鐘之後,很快地就看到月圓踽踽前行的圓滾滾背影。
有車停下來耶!要問路的嗎?月圓也停下步伐。
他將車子開到她身邊停下,把車窗降下。
她納悶地轉頭看向車內,「咦?」是關切!
「上車。」他冷冷地道。
「你不是要睡覺嗎?」
「上車。」他沉聲又說一次,不要讓他重複第三次,不然他掉頭就走。
連問也沒問,月圓就趕緊上車。
途中,關切都沒再開口說話,直到抵達目的地--一家專賣各式粥類、小菜和燒餅油條的早餐店。
他將車子停妥,抬抬下巴,「妳不是要吃粥?下車。」
「喔。」原來他是特地開車帶她來這兒吃粥的埃
他板著臉尾隨在她身後走進早餐店內。
「這邊坐。」店員立即上前招呼。「請問要點些什麼?」
月圓看了看Menu。「給我一個廣東粥和一份燒餅油條,還要一杯豆漿,謝謝。」
店員一邊記下一邊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轉頭詢問臉色不佳的俊男,「先生要點些什麼?」
「一杯豆漿。」
店員還站在原地等待。
他大概以為他還要點其它的東西,關切只好又道:「就這樣。」
店員一怔,「哦,好的,馬上來。」
月圓認真地看著他,「你只喝一杯豆漿怎麼夠!要不要也吃一碗廣東粥,還是煎餃什麼的?」這裡的選擇很多樣化呢!
「我不餓。」他只想快點回到床上睡覺。
她漾起真誠的笑容,感動莫名地道:「謝謝你這麼好心,還特地開車載我出來吃早餐,你真是個好人。」她滿心感激。
好人?這倒新鮮了。 關切單手支著下顎,饒富興味地瞟了她一眼,他雖然不是壞人,但也沒人說過他很好心,月圓是第一個,而且是真心的。
她是個不會記恨的人,而且容易滿足、被取悅。
店員很快地送上熱騰騰的廣東粥、燒餅油條和兩杯豆漿,離去之前又多看了她一眼,兀自在心中猜測著俊男和圓臉女子之間的關係,應該不是男女朋友,他們看起來一點都不搭。
「呼呼--」月圓舀了一匙熱粥,吹了幾口氣就往嘴裡送。「嗚,好燙!」
見狀,他忍不住笑出聲。
她不停地吐著氣,還用手朝嘴裡揚風,看向他的眼神裡充滿指控的意味,「我被燙到了耶!你不同情我就算了,竟然還在一旁笑我、幸災樂禍,太沒有同情心了吧!」
他很實際地道:「那一碗粥剛從鍋子上盛起,當然會燙人了,又沒人會和妳搶那一碗粥,妳可以慢慢吃。」她還真的是肚子一餓腦袋就會當機。
「我餓了嘛!」不過,她學乖了,這一次她確實地把湯匙內的粥吹涼了才吃進嘴裡。
他喝了一口豆漿,發覺看她吃東西的表情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她的表情非常豐富,而且會很誠實地反應出她心中的感覺。
他從沒遇過像她這麼單純、真誠,一眼就可以看透的女人。
或許是因為她的心思很簡單,沒有太多的雜念,也對他沒有情愫,所以她在他的面前完全沒有偽裝,表現出來的都是最真實的一面。
他的視線調降至桌上那一碗粥,有那麼好吃嗎?瞧她那一臉幸福滿足的表情,就好像已經擁有了全世界一樣。
月圓發現他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掙扎了一會兒,她才忍痛地把吃了一半的廣東粥推向他,「這一半給你吃好了。」
他一楞,她不會是以為他看她是在覬覦那一碗廣東粥吧!看她一臉心疼不捨的模樣,還真難為她了呢!他把粥推回給她,「妳吃就好,我沒胃口。」
她快快樂樂地繼續吃著粥,「那你幹麼一直盯著我看?我還以為你也餓了,也想吃粥。」
「我看妳好像很快樂。」
她笑吟吟地答,「我是很快樂啊!可以生為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品嚐那麼多美味的東西本來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她說的很有道理,人總會隨著年紀的增長,慾望像永遠也填不滿的無底深淵,早就已經忘了最初、最單純的心情了,每個人小時候都曾為了有一支棒棒糖可以吃而快樂不已。
「知足常樂」這句話就是她最好的寫照。
吃完早餐付了帳,他掏出車鑰匙,「現在可以回家,讓我好好睡覺了吧?!」
「嗯。」她率先坐進車內。
他坐上駕駛座發動引擎,調轉車頭往回走。
月圓望著車外的景物,若有所思地道:「這段路要是用走的可能要走上很久喔!」
她現在才知道啊!他詫異地瞥了她一眼,會不會太后知後覺了一點啊?
「幸好你來了,謝謝。」
「嗯。」他有些不自在地應了聲。她的感激他受之有愧,他其實是沒得選擇的,不得不開車出來找她,然後順道送她來吃早餐。
肚子一填飽之後,眼皮就慢慢地變沉重,漸漸地垮了下來。
身旁忽然沒了聲響,車內頓時寂靜下來,他納悶地轉頭瞧了一眼,只見她的頭斜斜地靠在車窗上,雙眸緊閉、呼吸平順。
有沒有搞錯啊?她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他啼笑皆非地搖搖頭,前一分鐘她還在說話,怎麼一轉眼她就睡著了?
看來她不僅心思單純,根本就還像個小孩子似地無憂無慮,吃飽了睡,睡飽了又想吃東西,這習性……果真像是一隻豬。
關切輕歎了一口氣,真被她打敗了。
將視線轉回前方的路況上,他專心地駕著車返家,嘴角卻不自覺地微微往上揚。
到了家,把車子駛進車庫停放好,熄了火,他轉頭準備叫醒身旁貪吃又貪睡的豬仔,卻意外地發現她的皮膚很好,圓圓的臉蛋白裡透紅,細嫩光滑的肌膚吹彈可破,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嗯,真的很有彈性。
月圓繼續呼呼大睡,完全沒有感覺。
這個女人還真的是一點女性的警覺都沒有,雖然他不可能趁機對她做出什麼逾越的舉動,他還沒那麼飢渴,但是再怎麼說他對她而言都是一個剛認識不久的陌生男人,她甚至還下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在他的身邊呼呼大睡?她的神經未免太大條了吧!一般人哪會這麼誇張。
她能平安無事地活到現在還真是一件神跡呢!他忍不住地為她捏了把冷汗。
「笨豬,該起床了,要睡進屋裡去睡。」他試著叫醒她。
「呼呼……」她繼續沉睡,完全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他加大音量叫她,「笨豬,起來了。」
「我要睡覺……」好吵,揮了揮手,她無意識地咕噥。
關切瞪著她看了半晌,乾脆讓她睡在車上就好!
想歸想,雖然不怎麼心甘情願,但他還是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把幾近昏睡的她抱下車。
唔!他悶哼了聲,她還真的是比一般身輕如燕的女人重了許多,雖然他還不至於抱不動,不過有點兒吃力倒是真的。
需要補眠的人明明是他,為什麼當了免費的司機之後還要當苦命的搬運工?結果她吃飽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呼呼大睡,他真是招誰惹誰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24 00:47:50
第四章
「切呢?」來者是個漂亮的年輕女子,一身價值不菲的名牌服飾更襯托出她不凡的貴氣。
「他出……」月圓才要開口回答就被打斷。
「陳嫂呢?」切這裡什麼時候換個年輕的女傭了?
「陳嫂她媳婦生了,跟切請了兩個月的假回去中部照顧媳婦和孫子。」
年輕女子不悅地糾正她,「妳是從哪裡來的?怎麼這麼沒大沒小!妳應該稱呼他為少爺或Boss。」
自己只是暫時借住在這裡,最好還是不要得罪關切的朋友,免得他難做人,所以她「從善如流」地改口了,「少爺他出去了。」
「出去了?」年輕女子瞪了她一眼,「妳怎麼不早講!他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
早講?她一開始就要告訴她了啊,是她自己打斷她的話,沒讓她說完的。「他……少爺只是出去買個東西,很快就會回來了。」
「那就好。」年輕女子推了推月圓,不悅地攏起兩道修飾得極為完美的柳葉眉,「妳是豬啊!不會請客人進屋裡坐,泡杯咖啡給我喝嗎?淨是杵在門口做什麼,當門神啊?」
「喔。」月圓轉身走向廚房。
「喂……」算了。年輕女子把門關上,走進客廳逕自落坐。
五分鐘過去,她還沒看到那個臃腫的傭人把咖啡端出來,火氣登時又冒出來了,「妳的手腳怎麼這麼慢啊?要是命短一點的人,等不到妳的咖啡泡好就先一命嗚呼了。」
「來了。」月圓小心翼翼地端著咖啡走出來。
慢吞吞的。年輕女子翻了翻白眼,火大地一把搶過她手上的咖啡,熱燙的液體濺出一些在月圓的手背上。
好燙!她悶哼了一聲,趕緊抽了張面紙拭去手背上的咖啡。
年輕女子視而不見,輕啜了一口咖啡,下一秒立即悉數噴了出來。
月圓閃避不及,被噴個正著,「我的衣服……」
「這是什麼啊?馬尿嗎?」年輕女子氣得大叫。
「咖啡埃」是她說要喝咖啡,她才去泡的耶!不像嗎?
「這麼難喝的東西妳也敢說是咖啡!」年輕女子氣得破口大罵,「妳是故意要整我對不對?」
她覺得很冤枉,「我幹麼要整妳?我們又不是仇人。」
月圓的容忍並沒有讓她稍稍收斂脾氣,「那妳的手是斷了嗎?連泡杯咖啡也不會,我真不知道切為什麼要僱用妳?再去給我重新泡一杯,加一匙奶精和一匙糖。」
「是。」這個女人還真難伺候。 關切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啊?
月圓端起那杯咖啡走回廚房重新泡過,在沖熱水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燙著了手,「好痛!嗚……」她連忙將手伸到水籠頭下用冷水沖涼。
外面陡地傳來汽車的引擎聲,不消說,是關切回來了。
門一打開,年輕女子立即飛奔過去,小鳥依人地道:「切,你去哪兒了?人家等你好久了。」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輕柔得可以滴出水來。
關切不吃她那一套,將手臂從她的懷裡抽出,「秦心琳,妳來做什麼?」
可她又膩了過去,「切,人家打電話給你你都不接,所以只好直接來找你了。」
「我在忙。」他隨便敷衍了一句。咦,那只笨豬呢?怎麼沒瞧見她?
「幫妳開門的那個女人呢?」
說到那個胖傭人她就有氣,「你--」開口的同時發覺自己的語氣太過凶悍,秦心琳連忙放柔語調,「你怎麼會僱用那麼胖又笨手笨腳的女人來當傭人啊?她連一杯咖啡也泡不好,還弄髒了我的香奈兒上衣,你看。」她指著衣服上的一點點小污漬向他投訴。
「妳叫她去泡咖啡?」他收回目光,投注在她臉上。
「咖啡好了。」月圓端著重新泡過的咖啡走出來。
秦心琳舉止輕柔優雅地接過去,細聲細氣地道:「麻煩妳了。」
她微微一怔,「呃,不會。」這個女人怎麼改變那麼多?剛剛明明兇惡得像是母夜叉一般,怎麼關切一回來就變得那麼溫柔?
關切眼尖地發現月圓紅了一大片的手背,一把將她的手臂抓到眼前瞧仔細,「妳的手怎麼了?」
她想縮回手,他卻不肯放手,「沒什麼,只是不小心被熱水燙到而已。」
「為了泡咖啡?」他的目光迅速地在她的身上兜了一圈。「妳衣服上的咖啡漬又是怎麼一回事?」
秦心琳連忙解釋,「一定是她剛剛不小心噴到的。」
明明就是她把咖啡噴在她的衣服上。月圓原本想開口辯解,卻對上秦心琳兇惡且帶著濃濃警告意味的眼神,遂作罷。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秦心琳在她的面前和在關切面前會有截然不同的兩種面貌?到底哪一種才是真正的她?
他不是不瞭解秦心琳的個性,當然也猜得出剛剛在他還沒回來之前,她一定刁難了月圓。
「現在妳也見過我了,可以回去了。」他立即下了逐客令,而後話鋒一轉,「坐下。」
「咦?」月圓不解。
關切去把醫藥箱找出來,「把手伸出來。」
她乖乖地照做。
秦心琳的心中極端不平衡,「切,她不過是個傭人,你有必要對她這麼好嗎?」
「誰跟妳說她是傭人的?」他沉聲質問。
她一愕,「她不是你僱用的傭人?」那麼她和他是什麼關係?
「不是,她是我的朋友,暫時借住在這裡。」他一邊說一邊幫月圓上藥包紮,動作迅速確實而且專業。
月圓看了看包紮完美的手,心中很感動,「謝謝。」他嘴上向來不留情,但是他不經意表現出來的細心體貼和溫柔更讓人怦然心動。
他將藥品依序放回醫藥箱內,「妳長得胖又不夠漂亮就算了,要是再把唯一的優點--漂亮的皮膚都給毀了的話,妳這輩子肯定嫁不出去。」
他的話就像一支飛鏢將她有些驛動的心狠狠地定在牆壁上,悉數扼殺了心中所有的感動氛圍。她知道自己的長相不夠漂亮、身上的脂肪太多,但是他有必要說得這麼直接,這麼傷人嗎?月圓的臉色一黯,心底悄悄地冒出一絲酸楚。
秦心琳聞言悄悄地放下心來,她就在想嘛,像切各方面的條件都這麼優秀出色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對這個胖女人有感覺,又不是瞎了眼。
關切起身要將醫藥箱放回原位,發現秦心琳還留在原地,「妳怎麼還沒走?」
她嗲著聲音向他撒嬌,「切,人家今天沒有通告,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我剛回來,今天不想再出門了。」他自顧自地將醫藥箱放好後,回沙發上一坐。
「那我們就不要出去逛。」她也往他的身邊一坐,依偎著他。「我們一起在家看影片,喝咖啡也不錯。」
「我想休息了,不想看影片也不想喝咖啡,妳先回去吧。」他只想打發她走。
「可是……」
「我真的累了。」他站起身往房間方向邁開步伐,「要不,妳就自己坐在這兒看影片喝咖啡吧。不過別再把月圓當傭人使喚。」但書說完,他就把房門關上。
他怎麼敢這樣對她?秦心琳僵在當場,臉色有些難看。
她可是當紅的玉女偶像明星耶!多少男孩、男人為她癡狂,她的主動示好關切他卻完全不當一回事?太不知好歹了,要是換成其它男人,她早甩他一巴掌走人,偏偏關切是演藝圈內少數內外兼具的極品男人,她只中意他。
她不會輕易放棄的。
月圓悶悶不樂地坐在一旁。
秦心琳的目光轉到她身上,嗤哼了一聲,「剛剛算妳聰明,沒有亂說話,否則我可饒不了妳。」頓了一下,她又道:「還有,妳最好多照照鏡子,看清楚自己又胖又醜的樣子,不要對關切存有非份之想,他是不可能會喜歡上妳的。」
月圓沒理會她,還是悶不吭聲。
「喂,妳是耳聾啊?我在跟妳說話,妳沒聽見嗎?」她提高音調。
「聽見了啦。」月圓有氣無力地回答。
「呿!無聊。」她啐了一聲,「再跟妳繼續待在同一個地方會降低我的水準,我要走了。」語畢,她踩著三吋的高跟鞋,蹬蹬蹬地離開。
門開了又關,月圓仍舊維持相同的姿勢,坐著不動,就連走出房間的關切來到她的身邊也沒有察覺。
「妳在發什麼呆啊?餓昏頭了?」
她無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累了,要休息了嗎?」
「那是為了要打發秦心琳的借口。」他扔了件T恤給她,「去換上,我們要出去。」
那件T恤蓋住她的頭,她采手抓了下來,「去哪裡?」
「囉唆,妳要來就來,不來拉倒。」他不耐煩地拋下話,隨即自顧自地往大門口走去。
「我又沒說下去,問一下都不行喔。」她嘀咕地換下沾了咖啡漬的上衣,迅速地跟了過去。
關切帶著她來到-家佈置優雅的西餐廳。
侍者來了,他替自己和她都點了主題A餐。「好了,想吃什麼自己去拿,蛋糕、飲料都可以。」
她還楞楞地坐在位子上。「為什麼?」他為什麼會帶她來這裡?
「什麼為什麼?現在不是妳吃下午茶的時間嗎?妳不餓?」
像在回答他的問題似地,她的肚子叫了一聲,月圓的臉微微一紅。
「既然餓了,就去拿東西吃吧。」他率先起身走去倒了杯咖啡,端了塊慕斯蛋糕,回來的時候看見她還是坐著不動。「妳不想吃就坐著吧。」
那個慕斯蛋糕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她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很好吃喔!妳不吃真的太可惜了。」他故意誘惑她。
她嚥了嚥口水,意志力已經潰不成軍,「你說我長得胖又不漂亮……」
他又去拿了兩塊黑森林蛋糕,「所以妳打算減肥,真的不吃了?」
她的頭只點了一半,眼前的黑森林蛋糕正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慢慢地將她殘存的意志力侵蝕殆荊
關切的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這樣逗她、誘惑她還挺有趣的。
「我要吃!」她終究還是豎起白旗投降,將前方那一塊黑森林蛋糕拿到自己面前吃了起來。
「我沒騙妳,很好吃對吧?」他問她。
她只點了點頭,嘴巴忙得沒空說話。
他端起咖啡啜飲了一口,看著她吃蛋糕的幸福模樣,嘴角勾勒出淺淺的笑痕。
結果月圓一共吃了六塊蛋糕,三杯果汁、兩個布叮
數天後,她指著電視裡笑容甜美、載歌載舞的女孩,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她、她……」秦心琳!
關切淡然地瞄了一眼,「玉女偶像歌星秦心琳。」現在才發現啊!她的遲鈍真的是絕症,沒得救了。
咿咿唔唔了許久,月圓最後閉上嘴巴,她本人看起來和電視上一樣明艷動人,但是態度確判若兩人,她不懂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差異性。
明星果然都有雙重人格。
***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月圓賣力地跟上關切的步伐,追得氣喘吁吁。真是的,他人高腿長就是不懂像她這種短腿族的痛苦,一點也不懂得體諒她一下。
這還用問嗎?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當然是買衣服了。」
他不知道他的一小步等於她的兩個跨步嗎?她心不在焉地問:「要買誰的衣服啊?」剛才吃進肚子裡的蛋糕和布丁都快消耗完了。
他旋過身瞪她,「當然是妳的,難不成還會是我的?」他又不是女人,也沒有女裝癖好,幹麼替自己買女裝啊!
她這時才抬起頭撞進一雙隱隱冒著火氣的漂亮眸子,也瞧清了自己此刻正位於某家百貨公司的女裝部。
「嘿嘿……」她尷尬地陪著笑。難怪他會冒火,她從頭到尾都在問一些廢話,他不會發火才怪咧。
看著她逗趣的表情,他是又好氣又好笑,「還嘿咧!過來啦。」
她依言走近。
他挑了幾件款式不錯的衣服、裙子和褲子要專櫃小姐拿出適合她穿的Size讓她試穿。
專櫃小姐仔細地目測了一下月圓的身材,「小姐應該是穿L的吧。」
說不出原因,她就是不希望讓關切知道她穿那麼大Size的衣服,所以硬著頭皮扯了謊,「M號的就可以了。」
M號的?專櫃小姐一臉懷疑地瞟了瞟,真的塞得下去嗎?不過基於顧客至上的原則,她不能糾正顧客,反正事實勝於雄辯。「好的,請跟我來,我拿M的讓妳試穿。」
「嗯。」唉唉,她剛剛為什麼死要面子呢?月圓煩惱不已,自己明明就是穿L號的,偏偏要在關切面前說成小一號,這下子就連她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思了。
等會兒要讓專櫃小姐看笑話了。她一臉煩惱地在專櫃小姐的帶領下走進更衣室。
專櫃小姐先拿了一件上衣和長褲給她,「小姐,穿好再叫我。」
「喔--」拖長尾音,她垮著肩膀接過衣服走進更衣室。
關切在更衣室外止步等候。
月圓苦著臉看著手上的衣服和長褲,最後也只好試著把上衣套進去。
「小姐,妳換好了嗎?」專櫃小姐出聲詢問。
好緊。她急切地道:「還……還沒啦。」她的身材要硬擠進小一號的上衣裡實在是太勉強了,而且也不好看。月圓想將上衣脫掉,卻發現卡住了。
慘了!她在心中哀嚎了一聲,開始奮力地和那件小一號的上衣搏鬥,想將它從身上扒下來卻不成功,結果一個力道過猛,登時響起「啪」的一聲。
嚇!她的身體當場一僵。
專櫃小姐聞聲趨前將更衣室的門推開一道細縫,探頭一看究竟,「怎麼了?啊--衣服破了?!」
她趕忙換回那一件關切借她穿的T恤,「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巴不得現在能降下一道雷把自己劈死算了,她就不用面對這樣的窘境。
專櫃小姐的臉色有點難看,她剛剛就說小姐得穿L號的,偏偏小姐不信邪的「低估」她自己的噸位,所以才會把M號的上衣給撐破。
關切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隱忍住笑意,正色道:「小姐,剛剛我幫她選的那些衣服都各拿一件L號的,連這件衣服也一起算。」
「好的。」專櫃小姐的臉色迅速轉好,堆上親切和藹的笑容。
一直到付完帳離開,月圓始終低垂著頭跟著關切的腳步走,她沒有勇氣抬起臉看他的表情。
「關切。」CoffeShop裡有人叫他的名字。
月圓的注意力也被拉了過去。
出聲叫住他的是個身材嬌小玲瓏的美女,梳著中國娃娃似的可愛包包頭,身穿桃紅色的改良式旗袍,整個人就像是個發光體般吸引住來往人潮的目光。
「銀河,妳怎麼會在這裡?」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吸血鬼。
關切曾經提過的銀河就是她!她也是非人類嗎?月圓滿腦子都是疑問。
「來見我心愛的男人。」銀河故意偎向身旁的男人。
心愛的男人?關切的視線調向她身旁的男子,雖然臉色太過蒼白、唇瓣太過艷紅,但這不影響他的俊美絕倫,反而增添一絲邪氣。
「奔月?!你……」月圓驚詫地看看他,又看看銀河。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嗎?奔月一直深愛著逐日,這份情感已經維持兩千年不變,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改變心意接受別的女人?是因為逐日遲遲不能響應、接受他的感情嗎?
那……逐日怎麼辦?!
奔月?關切狐疑地瞟了月圓一眼,她也認識這個男人?這是不是也意味著面前這個叫奔月的男人不是普通人?
奔月漠然地推開銀河,「我可沒那麼好福氣讓妳愛上。」
「都過了那麼久的時間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啊?」她雙手托著頰,一臉無辜地望著奔月。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他將這個話題結束掉,話鋒一轉,「你一定就是關切了。」
「我是。我們認識嗎?」
奔月向他自我介紹,「我是寵物情人專賣店的老闆奔月,這段期間月圓有沒有給你添什麼麻煩?」
原來他就是寵物情人專賣店的老闆。 關切的視線飄向月圓,「還好,除了愛吃一點,沒什麼大問題。」
他微微一笑,「雖然月圓已經賣出去了,不過她的情形我仍舊會關心,至於愛吃這一點就要請你多多包涵了,這是她的天性。」怕是改不了了,要她不吃東西無疑是要她的命。
「我明白。」這一個星期下來他已經有了深刻的體驗。
銀河好奇地問:「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喜歡養寵物了?為什麼你不把那隻狐狸留下來養,卻養了別的?」那隻狐狸也可以幻化成人形啊,而且還是個冶艷女子。
「豬是我姊最喜歡的動物,買的人是她。」雖然養月圓不麻煩,不過他還是沒興趣飼養寵物。
奔月站起身,遞了張名片給他,「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歡迎來店裡找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奔月……」月圓喚住他,她還有問題想問。
「好好照顧自己,我和逐日有空會去看妳。」他掏出一張紙鈔往桌上一擱,隨即走人。
「我也要走了,拜拜。」銀河蹦蹦跳跳地追著奔月的身影而去。「奔月,等等我嘛!」
銀河和奔月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月圓忘了之前的尷尬,「銀河她……她是真的喜歡奔月嗎?」雖然逐日還沒接受奔月的感情,但是他們都相信奔月和逐日終究會在一起的。
關切聳聳肩,「我不是銀河肚子裡的蛔蟲,哪知道她是不是真心喜歡奔月?」
他向來不愛管閒事。
他說的也沒錯,不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是怎麼認識她的?」她要幫逐日多探聽一些有關銀河的事。
「小時候她曾經救過我一命,還說了一大堆有的沒有的,當時我很想睡,也沒仔細聽她說了些什麼,只依稀記得她說兩千多年以前我曾經救過她一次,所以她才會在我危急的時候出手救我。」不然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十多年過去,她的絕麗容顏始終未曾更改,依然年輕如昔,宛如十多歲的少女。
不過,他的人生也因為遇上她而改變,她三不五時會帶受傷的蛇精或者魚精、兔精……等等各式各樣的非人類動物來找他幫他們療傷,除了親戚友人之外,只有她知道他是擁有執照的專業外科醫生,只是沒有接受大醫院的聘請,所以對於非人類動物的存在,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她很努力地收集資料。
他若有所思地瞅著她,「妳為什麼對銀河的事這麼感興趣?是不是妳也喜歡寵物情人專賣店的老闆,所以要提防她搶走奔月?」
月圓噗哧一笑,「怎麼可能,奔月喜歡的人是逐日。」
「既然老闆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銀河自然會知難而退,妳又何必擔心。」
「這件事說來話長,奔月和逐日前世是一對戀人,因為命運跟他們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讓他們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所以逐日的前世絕望的自殺而死,奔月想追隨她而去卻被救了,並且得到永恆的生命,從此他不停地在人世間流浪,在茫茫人海中找尋轉世後的戀人,終於在三百多年前找到了轉世B次後的逐日,雖然逐日還沒有接受他的感情,可是他們最後一定會在一起的。」不然就太沒有天理了啦。
「那是別人的感情、別人的人生,與妳無關。」最好還是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逐日對我很好,他都會帶我去吃各種好吃的東西,我們就像兄妹一樣,我當然要幫他了。」她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道。
她啊,凡事都跟吃脫離不了關係。 關切失笑。等等,她剛剛說什麼來著?她說我們就像兄妹一樣?兄妹……
逐日是男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24 00:48:26
第五章
「東西整理好了嗎?」關切詢問。
月圓點點頭,「好了。」兩個星期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關心今天回國,等一下就會來帶她回去。
要回家了,她該高興、該興奮的,為什麼心底卻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沉重?
他看得出來她的異樣,笑著調侃她,「等會兒要回家了,妳一定很高興終於可以不用再忍受我的欺負,嗯?」
「我哪有!」她急急反駁。
「沒有當然是最好,因為我老姊經常飛國外,所以妳很快就又要上我這兒來報到了。」他揚起眉梢瞟向她,哼了哼。「不要在我老姊面前亂說我的壞話,不然下次妳來,我就把妳煮成三杯豬肉。」
她忍不住想笑,兩個星期前關心剛帶她到這裡來的時候,他也這麼說過,當時她並不認識他,害怕得不得了,擔心自己真的會變成他的盤中飧,而現在再聽到相同的威脅,她只想笑,壓根兒就不會害怕,因為她知道他只是嘴巴上說說而已,不會真的把她烹煮成餐桌上的美食。
無形中,離別的氣氛被沖淡了些。
「你確定我用這個樣子和你姊姊見面真的可以嗎?我們是不是應該循序漸進,慢慢地讓她接受這個事實?」她怕關心會受到驚嚇。
關切的回答可直接了,「放心,我老姊她也跟妳差不多,是個神經超大條的人,所以不會有事。」反應跟普通人不太一樣。他一直沒跟她提過非人類的事,只是想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不提也罷。
神經超大條?這是稱讚嗎?月圓有點兒困惑。
「叮咚!」門鈴聲大作。
關切走去開門,門一開,大包小包的東西就往他的懷裡塞,他忙不迭地接住,「妳又打死哪家店的老闆了?搶這麼多東西回來幹麼?」
「手好酸。」關心吁了一口氣,捶捶手臂,「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啊!枉費我還特地買了這麼多禮物回來送你。」好心被雷公親。
「老姊,妳愛護弟弟的心意我很感動,但是妳要買東西之前能不能先停下來想一想,這東西買回去真的有用嗎?或者是除了佔空間之外,沒有其它的用途了。」他比較講求實際。
「好啦,我知道了。」面前的關切一轉過身,她就瞧見一個體態豐腴、皮膚白皙光滑、臉頰紅撲撲的女孩子坐在沙發上,她急切地拉住弟弟的手臂搖晃,「切……」
「喂……」話聲未落,他手上的某個盒裝禮物禁不起搖晃而順勢掉落地面,發出瓷器碎裂的聲音。
他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老姊,妳沒看見我手上抱了一堆東西嗎?有什麼事這麼緊急,不能等我手上的東西放下之後再問?」
「你的屋子裡怎麼會有女人?」小P除外,眼前這個身材豐腴的女子是第一個能在切的屋子裡待到這麼晚的女人。
她當然也知道當紅偶像明星秦心琳在倒追切的事,第一次碰面的時候,秦心琳誤以為她也是對切有意思的女人、是她的情敵,對她可不客氣的呢!雖然後來弄清事實之後,她跟她道過歉了,態度也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但她還是沒辦法喜歡她,實在是因為第一印象太深刻了,也讓她稍稍見識到這個女人的厲害。
若是切真的喜歡上秦心琳,那也只能說是天意,她沒話好說,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他們自己覺得好就好了,她不想也沒有必要插手。不過幸好,切對秦心琳一點意思都沒有。
關切把手上的東西都放下,「我在電話中不是說了要給妳一個Surprise。」
她小小聲地問:「她是你的女朋友?」
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反問她一句,「妳覺得呢?」
「我相信你的眼光。」她無條件支持他的選擇。
「謝了,不過不是。」
「不是?那她和你是什麼關係?」她很納悶。
他給了提示,「是妳把她托給我照顧的。」
她?托給切照顧?對喔,圓圓呢?關心四下都找尋不到粉紅迷你豬的蹤跡;心下覺得不妙,「切,我的圓圓呢?你不會真的把牠煮戍三杯豬肉吃了吧?」
關切想昏倒,「對啦,我就是那種會虐待小動物、會把小動物烹煮來滿足自己口腹之慾的人,行了吧!」
她陪著笑,「我又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擔心圓圓。」
「她不就在那兒。」他指向月圓的方向。
「哪有?」關心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除了那個體態豐腴的女子外,沒有其它動物。
月圓對上她困惑的目光,只得硬著頭皮開口,「心姊,我就是月圓。」
眼前這個女孩子竟然說她就是圓圓--她從寵物情人專賣店買回去的粉紅迷你豬!可能嗎?關心好奇地走上前去仔細打量她,那種無辜的眼神她有印象……
是圓圓沒錯!但是粉紅迷你豬和人?太不可思議了8切,她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他證實。
關心興味盎然地望著月圓,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除了普通人之外,竟然還有這麼奇特的……另一種人,「我能不能看看妳變回粉紅迷你豬的樣子?」
可以嗎?月圓怔了一下,不確定地瞥向一旁的關切。
他頷首,「有何不可。」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隨即當場變回粉紅迷你豬的模樣。
關心看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下一秒月圓再度幻化成人的模樣,擔心地望著她,真的沒問題嗎?
「哇--」關心大叫一聲。
月圓嚇了一跳。怎、怎麼、了?
她的眼中綻放出光彩,「妳剛剛那種變身的方法太厲害了,可不可以教我?」
拜託,這是什麼問題啊?正常的人都會擔心自身和家人的安危才對吧。「老姊……」他就說吧,關心也是那種神經超大條的人。
「只是隨口問問嘛。」她乾笑了兩聲,忽然想到--「那寵物情人專賣店的老闆和其它人或動物也跟妳一樣嗎?」
月圓據實回答,「老闆是吸血鬼。」
吸血鬼?她以為吸血鬼只出現在小說裡面,沒想到還真實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那個俊美絕倫的老闆有著蒼白的臉色和過於艷紅的嘴唇,的確是很符合一般人對吸血鬼的印象。「他為什麼沒有住在歐洲?」吸血鬼就是要住在年代久遠的古堡裡,感覺才搭嘛。
月圓一頭霧水,「我不知道,從我有印象開始,他就住在台灣了。」
關切翻了翻白眼,「老姊,妳能不能問些有建設性的問題啊?」
關心細聲地嘀咕,「管得還真多。」
「妳說什麼?」他聽不清楚。
「沒什麼,我說時候不早該回去了。圓圓,我們走吧。」以後多得是時間。
「喔。」月圓應了聲。
就這樣,關心高高興興地帶著月圓回去了,自始至終,她都沒想過月圓會不會傷害她的問題。
***
那只笨豬回老姊那兒去了,他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不用再天天一大早被月圓挖起來就為了要餵飽她的肚子,然後除了一日三餐還要外加下午茶和宵夜,從今天開始,他可就輕鬆多了,不用再為她忙碌,但為什麼他總覺得哪邊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像少了什麼東西、什麼事忘了做似地。
他可不承認自己是在想念那只笨豬,只是習慣了她的存在,一時無法調適回來。
一定是太閒了的緣故。
關切關掉電視,起身走到窗戶前眺望屋外沁涼的一片翠綠,卻始終擺脫不掉心頭的那一絲掛念。
那只笨豬已經回去好幾天了,居然連通電話也沒打來,未免太薄情寡義了吧!再怎麼說他也收留、照顧過她兩個星期之久,給她吃、給她喝、給她穿還給她住,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她竟然就這樣把他拋到腦後!
可惡的笨豬!可惡的笨女人!他忿然地關上窗戶,發出「砰」的一聲。
他才不是在乎她有沒有想到他,他只是有點氣憤她的忘恩負義。
下一次關心要再上飛機出動,她就準備去睡廁所……
「叮咚!」突如其來的門鈴聲打斷他不滿的思緒。
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他?關切邊想邊走去開門。
看見站在門口的是關心和提著行李的月圓,他心中約略有個譜兒了。
「進來吧。」他招呼道。
「你怎麼都沒來看我?」月圓噘著嘴抗議,模樣十分惹人憐愛。
原來她心裡也惦記著自己,心中的不悅一點一滴地被消弭了,不過他表面上還是哼了哼,「為什麼妳連通電話也沒打?」
咦?關心不自覺地豎起耳朵,她沒聽錯吧!向來孤僻,不愛理人的切竟然也會在意起某人有沒有打電話給他?這是不是意味著什麼?
她也想過要打電話給他,只是……「我怕你在專心寫劇本,所以不敢打電話吵你。」
這個理由雖然不是很滿意,但可以接受。 關切淡淡地應了聲,目光在她手上的行李停駐了一下,才轉到關心的臉上,「現在是什麼情形?」他不動聲色地問。
關心堆上滿臉的笑,「切,你也知道我工作好長一段時間了,一直都沒有休假,真的覺得有點累了,而且……」
他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妳就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說出妳的目的。」
「我明天要和米歇爾去澳洲玩,所以圓圓又要來你這兒借住了,可以吧?」她斜睇向他的眼神中帶有一絲曖昧。
他的眼底急速掠過一絲不自在,索性先下手為強,「妳再囉唆就沒得商量。」
她了然一笑,「好,我不囉唆,那圓圓就拜託你照顧了。」
「嗯。」他點頭允諾,話鋒隨即一轉,「妳們打算去玩多久?」
覷著他,她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個星期。」時間是短了點。
她搖搖頭。
「一個月?」他的語調一揚,揶揄地道:「妳還真是輕鬆自在,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一點羈絆也沒有啊!」當初說想飼養粉紅迷你豬的人明明是她,結果帶回月圓已經一個多月了,卻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他在負責照料她的生活,真是的,每次都要他替她善後,有姊如斯,豈是一個累字了得。
「那是因為我有個全世界最好的弟弟幫我埃」她討好地道。
「現在才要灌米湯太遲了。」省省吧。
「不然你想要什麼儘管說,我一定帶回來給你,什麼都可以哦!」她很阿莎力地承諾。
「我什麼都不要。」他立即回答。
「咦?」她沒聽清楚。
「什、麼、都、不、要。」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這樣應該夠清楚、夠明瞭了吧!
「不要就不要。」她也省了一筆。
澳洲……關切忽然想到一件事,認真的叮囑,「老姊,妳去到那兒就盡興的玩,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就是別給我帶一隻無尾熊回來。」以她衝動的個性來推測,是很有可能會做出這種蠢事的。
「知道了啦!」切還真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連她腦子裡剛萌生的念頭都逃不過他的利眼。
關心離開之後他一個轉身走回沙發,見到酒櫃前堆放了一些禮物,其中一個未拆封的盒子陡地映入他的眼簾,光看外包裝上的字樣,他就知道是日本製造的,他想起來她上個月才去日本玩過。
什麼工作好長一段時間了?什麼一直都沒有休假?什麼真的覺得有點累了?
根本就是放屁!
***
「卡!休息半小時,等一下繼續拍攝第十三常」導演拍拍手說完,點了一個人名,「曉亞,妳過來。」
「好。」被點名的少女戰戰兢兢地朝他走過去。
月圓睜大了眼,興致濃厚地東張西望。原來拍戲就是這個樣子喔!
「有趣嗎?」
她抬起頭循聲看去,一張黝黑剛毅的臉龐出現在她的頭頂上方,「你是--壞人!」他身上還穿著劇中的服飾。
男子露齒一笑,「我不是壞人,不過我飾演的是反派的角色。」
看了好一會兒的戲,她的感覺還沉浸在劇情之中拉不太回來,他笑得這麼和善讓她很不習慣,「對喔,是演戲。」
「妳好,我是傅克阡。」為什麼他得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我是月圓。」
他的眉一挑,「是月圓人團圓的那個月圓嗎?」
「沒錯,就是那個月圓。」她已經習慣自己的名字和中秋節連在一起了,最過份的是阿凱,還直接叫她中秋咧。
「那也不錯啊,很好記呢。」她看他的眼神裡還帶有一絲敵意,他忍不住笑出來,「妳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不是壞人?」
「你讓我揍一拳,好不好?」她想替莉兒出一口氣,莉兒是曉亞在劇中的名字。
嗄?傅克阡先是一楞,隨即揚起笑,「好吧,我就犧牲一下讓妳揍一拳好了。」這個女孩子真是有趣。
「那我要打了喔。」她摩拳擦掌。
「妳打吧。」他往她面前一站,挺起胸膛。
月圓老實不客氣地朝他的肚子上揮了一拳。嗯,舒坦多了。
「唔。」他悶哼了一聲。看不出來她個兒小小的、圓圓的,還挺有力氣的呢8現在氣消了?我們可以當個朋友吧?」
她上下瞄了瞄他,「只消了一半。」
「什麼?才消了一半!再來一拳的話,我可承受不了。」他抱著肚子,佯裝出一副準備吐血的虛弱樣子。
她被他的表情逗笑,「少來了,我的力氣又沒那麼大。」
「克阡,有紅茶、綠茶,奶茶,你要喝什麼?」跑腿的工作人員提回一大袋飲料和一袋零食。
他順手拿了兩杯奶茶和一包洋芋片,「謝了。」
「不客氣。」工作人員又繼續去問其它人。
傅克阡揚揚手上的奶茶,「我請妳喝飲料,這樣另外一半的氣總能消了吧!」
看看他又瞄瞄那一杯奶茶,她終於妥協了,「還要加上洋芋片才行。」
「那有什麼問題。」他將一杯奶茶和洋芋片遞給她。
月圓先喝了一口香濃的奶茶,然後拆開洋芋片吃了起來,「你要不要吃?」東西是跟他A來的,總不好自己一個人獨享。
他探手拿了一片,「妳和關哥是什麼關係?」
「朋友埃」有東西吃、有飲料喝,她頓時一掃心中因方才看戲的不平。
「就只是朋友,沒有其它的關係嗎?」他狀似隨口問出。
她毫無戒心地反問:「哪還有什麼其它的關係?」
「比如說關哥他……是不是有點喜歡妳?」他試探地問。
「呃--」她被口中的洋芋片噎住,胡亂地拍打胸口,好不容易才嚥了下去,她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瞧他,「你頭昏啦?關切他怎麼可能會喜歡我!」那就跟大象飛上天的機率差不多。
關切各方面的條件那麼好,而且還有好幾個美麗的女明星都對他有意思,他怎麼可能捨棄漂亮的天鵝,而來屈就她這只既不漂亮又胖的小豬仔呢!
「為什麼不可能?我從沒見過關哥他帶女孩子到拍戲現場來,妳是第一個。」
「那是阿凱和小P邀我來這兒看看拍戲的情形,正好他今天也要到這裡,所以才順道帶我過來。」她簡單地作了解釋。
「那就好。」
那就好?什麼意思?月圓怪異地瞥了他一眼,隨即又繼續吃她的洋芋片,懶得多問。
既然她不問,他只好逕自開口向她表白,「那妳是不是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她沒有反應過來,「給你一個什麼機會?」
「追求妳的機會。」
追求她?「哈哈……」她爆出一陣大笑。
傅克阡有點兒尷尬,他怎麼也沒料到自己的表白得到的響應竟是一陣大笑。「有這麼好笑嗎?」
「這的確是我今天聽到最好笑的笑話。」她吸了一口氣才又繼續說下去,「我知道自己不是會讓人一見鍾情的美女,而且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你居然就說要追求我,這難道不是笑話嗎?」
他正色道:「我是認真的。」
月圓沒有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不經意地一抬眼對上關切的目光,她直覺反應地揚起笑顏。
關切一勾嘴角,揚起手。
「謝謝你的奶茶和洋芋片。」離開之前,她不忘向傅克阡道謝,隨即快步朝關切的方向走去。
他興味盎然的目光隨著她的身影轉動,他原本還以為自己的表白會讓她欣喜得昏了頭,當下就會馬上答應與他交往,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有這種機會的。
沒想到……她還挺理智的。
***
關切一邊聽著製作人蓓佳的建議,一邊漫下經心地朝那只笨豬的方向投去一瞥,卻意外地發現她和目前正在竄紅的新星傅克阡有說有笑,兩個人似乎很談得來,或者是那個貪吃鬼又被食物收買了。
「關切,目前這個單元預計拍攝十集,你應該要開始構思下一個、下一個……」她發現他根本沒在聽她說話,只得打祝
他有點兒好奇,傅克阡和月圓究竟在談些什麼?他們會有什麼共同的話題?傅克阡又為什麼會主動接近她?
其它四個人都注意到關切的心不在焉,對上製作人的視線也只能無奈地笑笑。
蓓佳的眸底閃過一抹精光,毫無預警地大喝了一聲,「關切,回魂了!」
關切陡地被嚇了一跳,銳利的目光掃向她,「都幾歲的人了還玩這種幼稚的把戲!」
她哼了哼,「你這麼早就得了老年癡呆症啊?我們是同年、同校不同系的同學,閣下你今年幾歲我就幾歲。」
「談正事吧。」他不想在這裡待太久,要是等會兒又有跑影劇的記者前來採訪拍照,只怕他又要上報了。
她揶揄地道:「我一直都在跟你談正事,剛剛是誰心不在焉的啊?」
他自知理虧,只得豎起白旗,「Sorry,我剛剛有點分心,現在繼續吧!」
她接續起方纔的話題,「你想好下一個單元的主題了嗎?」
「還沒。」他答得很乾脆。
她一點都不意外,「那麼你應該要開始構想了。」
「妳不覺得我們應該見好就收嗎?不應該為了收視率而硬要拖戲,把好好的一出電視劇毀了。」他有自己的原則和堅持,『魔幻奇遇』該是落幕結束的時候了。」
她也有她的人情壓力在,「汪總希望『魔幻奇遇』能夠再播個半年,幫電視台多增加一些廣告收益。」「魔幻奇遇」的廣告收入非但是天價,而且屢屢刷新電視台的紀錄,集集滿檔。
關切攤攤手,涼涼地道:「半年?當然沒問題,劇本他自己來寫。」他不會為了商業利益硬擠出東西來充數,這也是目前台灣戲劇類的通病,一旦收視率傳捷報就會盡其所能地拖戲,壓根兒不管戲劇的品質。
「關切……」難道沒有商量的餘地?
「接下來是最終回的單元,只有七集,算一算大概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足夠讓電視台決定挑哪部戲來接檔和做宣傳,打廣告,就這樣。」他不會再改變心意,誰來說情都一樣。
蓓佳示意其它人也來幫忙說服他,但是卻沒有人開口,因為他們都深知那只是白費唇舌罷了,關於每個劇情何時該進入尾聲,關切向來十分果斷,不論有再多人來當說客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定。
阿凱悠閒地靠向椅背,「蓓佳,妳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關大少爺,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合作,幹麼還要去做這種徒勞無功的事。」
偉仔也道:「更何況電視台早就有好幾檔已經殺青的戲在等候檔期播出。」
蓓佳看向僅存的最後一絲希望。
小P說了句公道話,「『魔幻奇遇』就此結束的確是很可惜也很捨不得,不過總比濫竿充數,壞了這部戲的口碑要來得好。」所以她也支持關切的決定。
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蓓佳認命地接受事實,「我知道了,我會跟汪總說清楚的。」
「嗯。」關切頷首,目光又不自覺地飄了過去,心底冒出一絲淡淡的、怪怪的感覺,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月圓不經意地抬起眼一看,對上他的視線立即綻出燦爛的笑顏。
他勾起漂亮的嘴角,朝她招手。「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要先走了。」
月圓快步地走到他的身邊。
蓓佳問:「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寫新的劇本?題材想到了嗎?」她就是閒不下來。
「暫時沒有打算,我想先休息一段時間,其它的事以後再說。」
「好吧,有什麼事我再和你聯絡。」
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即邁開步伐,「走了。」
「好。」月圓向其它人揮手道別,然後小跑步地追上他。
離開拍戲現場,車子行駛了好長一段路之後,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地開口了,「關切,我肚子餓了,想吃臭豆腐好不好?」
他目不斜視,「妳剛剛不是吃了洋芋片也喝了飲料,哪還會餓!」一絲淡不可聞的不悅從他的語氣裡洩漏出來。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的不悅究竟是從何而來。
遲鈍的月圓毫無所覺,「那個只是零食。」根本不夠她填飽肚子,而且她現在就是想吃臭豆腐。
「妳剛剛和克阡不是談得很高興,怎麼不找他陪妳去吃!」未經思索,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我和他又不熟。」她老實地回答,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提到傅克阡。
心底那一絲淡淡的不悅彷彿在空氣中蒸發,悄悄地消失不見了,他探手捏了一下她圓潤粉嫩的臉頰,「臉越來越圓了還吃。」
「啊!」她驚叫了一聲,揉揉被捏的臉頰。「我真的有變胖嗎?」她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身體,她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這種身材沒變過,不會再胖卻也瘦不下來就是了,因為她是粉紅迷你豬,再胖下去,小豬仔的體型也會變大。
「反正看起來都一樣圓。」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關切把車停下,「到了。」
「咦?!」是臭豆腐的味道。月圓的肚子頓時咕嚕咕嚕地叫起來,她困惑地看著他,他剛剛那麼說,她以為大概沒有臭豆腐可以吃了,沒想到他嘴巴念歸念,卻還是帶她來了。
他叫了兩盤臭豆腐和兩碗熱湯,找了張桌子坐下。
老闆動作迅速地送上兩盤剛起油鍋的臭豆腐和兩碗熱湯。
月圓咬了一口臭豆腐,細細地咀嚼著,不時偷偷瞧著坐在對面的關切。其實他真的就像他姊姊所說的那樣,只是嘴巴壞了點,人其實還不錯,雖然他老是把圓和胖掛在嘴邊,也不夠和善,但是他還是會帶她來吃她想吃的東西、會關心她。
和他對秦心琳的態度比起來,她是該覺得慶幸了。
腦中忽然急速地閃過一抹什麼,她又偷偷地瞟了他一眼,心口怦怦作響,傅克阡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吧,又沒有任何事實根據,更何況關切連那麼漂亮的秦心琳都看不上眼了,他怎麼可能會對她有意思,
「妳在看什麼?」他不只一次逮到她在偷看他。
月圓的臉迅速湧上一片紅潮,慌慌張張地撇開視線,低頭努力地吃著臭豆腐,「哪、哪有!」都是傅克阡害的啦!都怪他胡亂跟她說了那些有的沒有的話,害她現在連直視關切的眼睛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不然妳幹麼老是偷瞄我?」他低頭審視了一下自己,「是我臉上沾了東西還是扣子扣錯了?」
她搖搖頭,胡亂地在腦海中搜尋可以拿來當借口的事,「為什麼你不肯接受秦心琳?」
關切橫了她一眼,喃喃自語地道:「連妳這麼遲鈍的人都看得出來我對秦心琳沒有興趣,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接受這個事實,非要和我糾纏不清呢?」
什麼嘛!他回答問題就好了,幹麼還要趁機罵一罵她?「為什麼?」她很好奇,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勢。
他涼涼地反問:「為什麼我非要接受她不可?」憲法有明文規定嗎?
「她那麼漂亮,而且又是當紅的偶像明星,多少男生希望能夠得到她的青睞呢!」為秦心琳癡迷的男人不計其數,數都數不清。
那是因為他們看見的都是當偶像明星的秦心琳,沒見識過她私底下的個性。他可沒興趣請尊皇太后回家供奉,「她是很漂亮沒錯,可惜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而且她的個性……妳不也親自領教過她的厲害了。」
「呃……」是沒錯啦!她搔搔頭,卻什麼也沒說。她不想在背後論人是非、道人長短。「可是她真的很漂亮,也許她會願意為了你改變她自己的個性。」
「漂亮能夠當飯吃嗎?」他嘲諷地反問。「就算她現在願意為了我改變她自己的個性,但是誰能保證往後的幾十年她不會故態復萌?」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月圓心眼兒直,不會表面上一套,私底下又是一套,不會耍心機,而且心性敦厚,不會在背後道人長短,即便對方欺負過她。
「那你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說不出原因,她就是想知道。
他單手支著下顎斜眼睨向她,饒富興味地問:「妳為什麼這麼想知道我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我……我、我只是……很好奇……」被他一看,心跳驀地脫了序,她結結巴巴了起來。
「真的只有好奇?還是妳也對我有興趣?」他似笑非笑地瞅著她,不疾不徐地問。
嚇?!月圓倏地一驚,吶吶地自嘲,「哪、哪有?我……才不會那麼不自量力、癩蝦蟆想吃天鵝肉,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嘛!哈哈……」秦心琳說過的話在此時掠過心頭--妳最好多照照鏡子,看清楚自己又胖又醜的樣子,不要對關切存有非份之想,他不可能會喜歡上妳的。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和關切之間的差異性,但為什麼此刻心中會泛出一絲酸澀?
關切的臉色一沉,嘴角輕鬆愜意的笑容倏地隱沒,口氣惡劣地道:「哈什麼?我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這個笨女人為什麼要這樣看輕自己?什麼癩蝦蟆想吃天鵝肉!
她怔了怔,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她剛剛說了什麼話惹他不高興嗎?為什麼他的情緒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他忿忿地夾了塊臭豆腐往嘴裡送,重重地咀嚼著。
她也只能噤若寒蟬地跟著下箸繼續吃臭豆腐,只是原本美味可口的臭豆腐這會兒吃進嘴裡卻像是在嚼蠟般索然無味。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關切究竟是為何而生氣,心底立時飄來一片烏雲。
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僵凝住,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終於吃完臭豆腐,在等候付帳的同時,月圓察覺到週遭許多震愕中帶著濃濃惋惜的眼神,像在印證秦心琳說過的話,她忽然自慚形穢了起來。
她--想成為一個能夠站在關切身邊,不會被指指點點的女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24 00:49:04
第六章
一大早就有人來按電鈴,擾人清夢。
睡死了的月圓根本毫無所覺,任由電鈴持續地響個不停。
關切被吵醒了,為了耳根子清靜,他只得出來應門。門一開,映大眼簾的就是一片火紅,他的視線在那一東火紅的玫瑰上兜了一圈,最後上移至捧著花的人身上,「你走錯地方了。」他自顧自地把話說完就要關上門。
對方連忙騰出一隻手來擋住,「先生,請等一下,我確定沒走錯地方,是這裡沒錯。」
他雙手環胸,「你找誰?」
「月圓小姐是住在這兒,沒錯吧!」他低頭看了看送貨單上的名字。
陡然聽到月圓的名字立時驅散了他腦子裡濃濃的睡意,有人送花給她?「她是住在這裡沒錯,不過她還在睡覺,我幫她簽收就行了吧!」
對方歉然一笑,「很抱歉,客戶指定要把花送到月圓小姐手上,所以能不能麻煩月先生請月圓小姐親自出來簽收這一束花?」
怎麼這麼囉唆8我不姓月。你等一下。」他其實想把門甩上不理他。
他不是月圓小姐的家人啊?對方有些尷尬地笑笑,「好,好的,謝謝。」
關切直接開門走進客房,省略敲門的步驟,免得他敲到手都腫起來了,月圓還是沒有反應。
她抱著棉被蜷曲成一團,睡得正熟。
「月圓、月圓,起來了!」他大聲叫她。
「唔……」她無意識地揮了揮手。
眼見她又要繼續睡,他只得上前搖晃她,「醒醒。」
她睡眼惺忪地望著眼前的人……關切!她陡地清醒了,「怎麼了?」
「有人送花給妳,要妳親自簽收。」他想知道是誰。
花?誰會送花給她?她納悶地揉揉眼睛,起床跟在他身後走出去。
有個陌生男子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站在門口。
「月圓小姐?」望著眼前穿著小熊睡衣的圓潤女子,對方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的光芒。
她打了個呵欠,「我是。」
真的是她!對方有點錯愕,不過還是將手中的簽收單遞出去,「月圓小姐,麻煩妳簽收一下。」他以為明星看上的女孩子一定很漂亮,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孩子身材圓滾滾的,雖然模樣還算是可愛討喜,但是傅克阡怎麼會喜歡上她?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肯定會跌破很多女影迷的眼鏡。
月圓接過筆和簽收單簽下名字,「這束花是誰送的?」
「傅先生,上頭有附一張卡片。」他收回筆和簽收單。「謝謝。」
傅?是傅克阡!關切的心情登時轉差。
她抽出花束上的卡片,打開來看,不自覺地笑開來。
她臉上開心的笑容讓他的心情更加惡劣,忍不住開口嘲諷,「也難怪妳會這麼高興,他可是行情看俏的小生呢!」
「這個人很好笑耶!」她沒將傅克阡寫在卡片上的追求之意放在心上。
「妳喜歡他?」他瞥向她。
這束花要放在哪裡好呢?月圓未經思考地回答,「嗯,他的人還不錯。」
她的回答像一塊大石頭般壓上他的胸口,關切沉默了好一會兒。要是傅克阡能好好對待她、給她幸福,這對月圓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那真要恭喜妳了。」
恭喜什麼?她不解,「對了,有沒有花瓶?」
「大概在櫃子裡,自己找找看,我要回去睡覺了。」把話說完,他就轉過身朝房間方向邁開步伐。
「喔。」她沒有發現他的異樣,找出花瓶把玫瑰花插上,然後回到床上繼續補眠。
在床上躺了幾分鐘之後,她始終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咕嚕、咕嚕……肚子又開始不安份地叫了起來,吃早餐的時間到了。
可是--不行啊,再這樣吃下去,她怎麼可能瘦得下來嘛!月圓用力地咬著棉被的一角,她好想好想吃東西喔……
***
「圓,妳自己一個人回來嗎?」逐日探頭望向門口,沒瞧見其它人。
「嗯。」月圓應了聲,抬頭朝樓上投去一瞥。
逐日笑吟吟地道:「妳真的很有口福呢!我昨天才去魔法屋買了烤布丁回來。坐,我去拿來一起吃。」話聲一落,他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逐日,不……不用了。」她像是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才出聲,但是逐日已經不見蹤影。
下一秒鐘再出現的時候,他手上已經端著兩個色澤誘人的烤布叮
耶?逐日瞠大眼打量她,她真的是一向愛吃的圓嗎?她怎麼可能錯過美食8是魔法屋的烤布丁耶!妳真的不吃嗎?」他昨天去買時可是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耶!
她忍不住吞嚥了一下口水,奮力地和體內想吃東西的渴望抗戰,幾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氣才將視線自烤布丁上拉開,「我……不要吃。」也不能吃,她必須嚴格控制自己的食慾,才能讓自己瘦下來。
逐日擔心地伸手探探她額頭的溫度,「妳生病了嗎?身體不舒服嗎?不然為什麼連魔法屋的烤布丁也不要吃?我記得妳以前愛死了。」太不尋常了!如果是以前的圓,她就算用搶的也要搶到一個才行。
她拉下他的手,「我沒有生病,我很好。」
「可是……」一定有什麼不對勁。
她又看向樓上。
他由她的動作來猜測,「怎麼了?妳有事要找少爺嗎?」
「嗯……」她難以啟口。
他拿起小湯匙舀起烤布丁,津津有味地吃著,一口接著一口,「說吧,也許我可以幫妳想想辦法。」
想……月圓的思緒被香味打斷,銜接不上。嗚……烤布丁的味道好香!
「圓、圓?」逐日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喚回她的注意力,「妳到底怎麼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慎重地問:「逐日,我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實的回答我。」
被她凝重的神情影響,他也認真了起來,「嗯,妳要問我什麼?」
她小小聲地開口道:「你覺得……我是不是很胖?」
他聞言一愕,搔了搔頭,「妳怎麼突然想到要問我這個問題?」他上上下下地瞟了瞟她,「妳的身材是屬於圓潤豐滿型的,哪是胖啊!而且妳這個樣子很可愛啊,沒什麼不好的……」咦?一向無憂無慮,只要有得吃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的月圓,竟然開始煩惱起身材的問題了,這也就是意味著她動心了!
然而他的話並沒有給她太大的安慰,她知道他是自己人,一定不忍心說出實話來刺激她,所以會有所保留。「我……我想減肥。」
「為什麼要減肥?」圓現在的樣子很可愛埃
「我想要變漂亮。」她想成為一個配得上關切的女人。
他可以理解女人愛美的天性,雖然他真的覺得圓還是適合這樣富泰福氣的模樣,不過他也願意支持她的決定。
「要我怎麼幫妳?」擬定減肥計劃表嗎?這個恐怕有點問題,他得去找找數據才行。
月圓十分沮喪,「我有試著控制自己的食慾,但是好難,而且一點成效都沒有,我還是一樣胖。」
逐日微微一笑,「減肥這種事是急不來的,而且要是用錯了方法,只怕會適得其反,嚴重的話還會對身體造成傷害呢!不能不小心。」
「所以我想……」
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他喊道:「有了!就去找那種瘦身美容機構好了,他們應該有辦法幫妳減重。」他開始在心中盤算著,是媚X峰好呢?還是海洋XX好?
「可是……」她遲疑著。
「可是什麼?」他瞟過去。
「我……我沒有錢。」
對喔,要去那種地方減重要有錢才行。他想了一下,「少爺有錢,我們去找他商量。」
奔月會答應幫她出這筆錢嗎?月圓皺著眉跟在他身後走上樓。
「少爺。」逐日拉開門就往房裡沖,一古腦地撞進奔月的懷裡。
奔月穩穩地摟著他單薄的身軀,免得撞擊的力道太猛讓他反彈了出去。「逐日,你一早就這麼熱情,真令我感動埃」他還趁機對他上下其手。
「少……少爺,你放手啦!」逐日渾身一僵,「圓回來了。」
「我看見了。」奔月抬起眼,他的手仍擱置在逐日的背脊接近臀部的地方。
少爺手心的溫度隔著衣服熨燙著他的肌膚,兩人的身體也密密實實地貼在一起,干擾他的思緒。「少……少爺,我和圓有事……」
「有什麼事說吧!我聽著。」呵,渴望啊!他恨不得能夠馬上把他佔為己有。
少爺的手有逐漸往下挪移的趨勢,「少……少爺,這樣不好說話,你先放開我。」他不安地掙扎。
「別動。」奔月的聲音轉為粗嘎,他的手在逐日的臀部上一按,讓彼此的身體之間不留一絲縫隙。
少爺他……逐日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他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少爺熾熱身體上的反應。
月圓一頭霧水地望著他們倆。
她澄澈的眸子讓奔月熾熱的身體冷卻了一些,他幾乎用上所有的力氣才能控制住自己猶如脫韁野馬般的慾望,而後放開逐日。
一得到自由,逐日立刻退了好幾步,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奔月轉過身去,「說吧,為了什麼事來找我。」
逐日調勻呼吸,才道:「少爺,你能不能出一點錢?」
出錢?「做什麼?」
「圓想要減肥,需要一點錢。」
這是什麼道理?月圓想要減肥,為什麼要由他來出這一筆錢?「然後?」他明知故問。
「少爺,你就替她出錢讓她去減肥好不好?幫幫她嘛。」逐日軟聲懇求。
「一來又不是我害她變胖的,二來她減肥也不是為了我,更何況她已經賣出去了,就不再是我的責任,該找關小姐才對。」他就事論事。
「她出國去了,要一個月後才會回來。」月圓回答。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她等不了那麼久,「我想要快點瘦下來。」遲了,怕關切會喜歡上別的女孩子,她就沒有機會了。
逐日又道:「少爺,這件事關係著圓的幸福,你真的要狠心撒手不管嗎?」
別人的幸福為什麼要他來管?那他的幸福又要由誰來負責?奔月心中有些不平,但是他就是無法拒絕逐日懇求的目光,「我幫,行了吧。」他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
逐日聞言一掃臉上難過的神情,露出欣喜的笑容,「少爺,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會那麼無情。」
「奔月,謝謝你。」月圓很感激。
奔月淡淡地應了聲。
「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得趕快回去才行,不然關切會以為我不見了。」月圓打算回去了。「逐日,謝謝你的幫忙。」她當然也知道奔月是看在逐日的份上才願意伸出援手的。
「幹麼那麼客氣!」他送她到大門口,「路上小心點。」
「嗯,拜拜。」她走出路口去攔出租車。
逐日站在門口目送月圓的身影離去,驀地,奔月的身形出現在他的身旁,拉住他的手,兩人的身形一起消失,門慢慢地闔上。
轉瞬問,他又回到奔月的房間,「少爺,有什麼事要交代我嗎?」他裝傻。
奔月注視著他,「我可以吻你嗎?」
逐日全身的神經緊繃,如臨大敵地望著他,他怕自己會失去控制、會淪陷在少爺熱情纏綿的吻裡,會讓事情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將逐日的反應都看在眼裡,他苦笑地撫著他的臉,「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這樣強人所難只會讓你更想從我身邊逃離罷了。」
他不忍見少爺失望,還是妥協了,「只是一個吻哦!」他閉起眼睛,微微仰起臉,姿態既虔誠又撩人。
奔月輕撫著他的臉龐,溫柔地覆上他誘人的唇瓣,先是細細地輕啄誘哄他張口,然後他的舌靈活地探進他口中,與他的舌纏綿。
在唇與唇相觸的瞬間,感覺像有微量的電流導入他的體內,酥酥麻麻的,身體開始發熱。逐日驀地睜大眼,近在咫尺的俊顏狠狠地撞進他的眸底,心底。少爺的舌頭……他的意識開始渾沌,雙腿虛軟無力。
「叮噹!」
一陣清脆的聲音穿透層層的迷霧傳到逐日的腦中,那是大門開啟的聲音。
奔月皺了皺眉。
「少爺,有客人上門了。」陡地恢復神智的逐日推開他,飛也似地逃離。
奔月不禁歎息,像這樣他逃他追的日子究竟還要過多久?他可以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慢慢地在流失中,總有一天會耗盡,那時若逐日還是不能接受他,他無法想像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希望不會有那麼一天。
***
月圓站在路邊舉起手招出租車,一輛出租車飛快地來到她的身邊停下。
她上前打開車門的同時有另一隻手按住車門,探頭道:「抱歉,不用了。」然後把車門關上。
出租車立即疾駛離去。
她困惑地轉頭,看見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是傅克阡。
「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示意她噤聲,此時街道上的人潮雖然還不是很多,不過他要是被認出來也會造成不便。「我剛好經過這裡,看見妳要攔出租車,所以想說順道載妳一程好了。我的車停在前面。」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我搭出租車回去就可以了。」
「不麻煩,」他領著她來到自己的車旁邊,「上車吧!」他幫她開車門。
「謝謝。」她也只好接受他的好意,坐進車內。
他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熟練地將車子駛進車陣中緩緩前行,「我送的花妳收到了吧!」
「收到了。」她差點忘了這件事,花已經連送三天了,還有禮物。「不過,你別再送了。」
「為什麼?妳不喜歡玫瑰?」他若有所思地瞄了她一眼。
肚子好餓。「花很漂亮,不過又不能吃……」她不自覺地說出心中的慾望。
不能吃?傅克阡爆出一陣大笑,「哈哈……」她是認真的嗎?「妳想吃什麼我請客。」
月圓漲紅了臉,她到底在說些什麼啊8不用了,我的意思是,你這樣破費送花給我又沒有什麼意義,太浪費了。」
沒有什麼意義?「卡片呢?妳沒看到嗎?」是花店的人不小心弄丟卡片嗎?
「我看到了。」
然後呢?就這樣,沒有下文?至少她也該有所表示吧8妳還是不相信我要追求妳的心意嗎?」
「不管是真是假,你最好打消那個念頭,我們是不可能的。」她心裡有喜歡的人了。
他很感興趣地道:「還沒試過,妳怎麼知道我們兩個不可能在一起?」
「連今天算在內,我們也只見過兩次面,你究竟喜歡上我哪一點?」她是腦筋直,不代表她笨。
「喜歡妳坦率、毫不做作的個性,喜歡妳可愛的模樣,可以嗎?」
「不可以。」她脫口而出。
「哦?為什麼?」他挑起眉梢。
「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和金錢。」她白皙的臉上又泛起淡淡的紅暈,瑰麗迷人。
他不以為意地道:「妳先別急著拒絕,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也許時日一久,妳會發現我其實才是那個適合妳的人。」
她斬釘截鐵地否決了他的假設,「不可能,我只喜歡關……」月圓猛然察覺,住了口。
他接下她的話,「是關哥,對吧!」
她臉上的紅潮更盛,「請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關切,好不好?」
「為什麼不讓關哥知道妳喜歡他?」女人的心思真是複雜難懂。
「我……」她不想說。
他當然不會多事去促成她和關切,不過他想知道為什麼,「妳告訴我原因,我就幫妳保密。」
她沒得選擇,「我想等自己瘦下來、變漂亮之後再跟他說。」
傅克阡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那麼妳想要減重了?」
「嗯。」
「我可以幫妳。」他忽然冒出一句。
他可以幫她減肥?「你有辦法?」聽聽他的意見也無妨。
「我母親在經營瘦身美容機構,我可以帶妳過去,要他們幫妳規畫安排全套的課程,保證妳可以瘦下來。」
「費用呢?會不會很貴?」她不想給奔月造成太大的負擔。
「我帶去的貴賓怎麼可以收錢。」言下之意即是免費。
「給我打折就好,要是不收錢,我就不去了。」畢竟是做生意,哪能叫人家做白工。
「好吧,那我就叫他們給妳打個六折優待,這樣可以吧?」他笑著徵詢她的意見。
「嗯。」她點頭同意。
傅克阡把車停在關切住處的大門外,「我明天沒有通告,就約明天早上十點,妳覺得怎麼樣?」
「好,那就麻煩你了。謝謝你載我回來。」月圓打開車門準備下車。「對了,你等我一下。」
「做什麼?」
「那兩份禮物我都還沒拆,你帶回去。」無功不受祿。
「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要嘛妳就收下,要不妳就直接丟了吧。」傅克阡擺了下手,「明天早上十點我過來接妳,拜拜。」
「喂……」來不及說話,她無奈的看著車子駛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24 00:49:28
第七章
一陣汽車的引擎聲由遠而近,最後在門前停祝
手中拿著一串鑰匙正準備出門去找人的關切停下腳步,踅回窗戶前往外看去,一眼就瞧見坐在駕駛座旁的月圓。她和誰出去?
從他所在的位置角度看不見駕駛座上的人是誰,不過,那輛車看起來有點眼熟……是傅克阡!
原來月圓她一大早就不見人影是和傅克阡約會去了。
莫名的不悅感迅速地在他的胸臆間蔓延開來,她不過才和傅克阡見過一次面就敢單獨和他出遊?他是該讚賞她對人性抱持著信心,還是說她少根筋?
她就這麼確信傅克阡是個好人、是個謙謙君子嗎?還是她被愛情沖昏了頭,什麼都無法思考了?她那麼迫不及待地飛奔去赴傅克阡的約,連留張紙條交代去處的時間也沒有嗎?
她難道不知道他會擔心嗎?
關切收回目光,震愕地發覺自己胸口裡的不悅、不是滋味,煩躁……等等複雜的情緒全都是一種名為嫉妒的因素所引起的連鎖反應。
但是,月圓喜歡的人卻是傅克阡。
他提醒自己毋需再插手管她的事,從此以後她就是傅克阡的責任了。
月圓一進門就看見臉色不佳的關切:心下有些志忑地開口,「我……我回來了。」
他的口吻極為冷淡,「妳要出去、要去哪裡都是妳的自由,我管不著,不過關心出國前把妳托給我照顧,我有責任在她回來的時候把妳完好無缺地交還給她,所以以後妳要出去時記得知會我一聲。」
她當然知道他在生氣,「對不起,我只是回寵物情人專賣店去看看老朋友而已,我保證下次不會再一聲不吭地消失不見。」
回寵物情人專賣店?「妳找傅克阡陪妳回去?」那麼他也知道她的特殊身份了?她和傅克阡之間的關係會進展得如此神速倒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沒有,我是自己一個人回去的。」
她明明是和傅克阡出去,為什麼要說謊?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學會對他說謊來隱藏秘密了?關切的心中有股莫名的失落,「桌上的三明治是要給妳的。」
三明治?一聽到吃的東西,她的肚子又開始感到飢餓了……但不行,她必須盡量少吃,減少熱量的攝取,才有辦法瘦下來。「我、我……吃飽了。」
「那就擱著吧。」他知道她捱不了餓,所以只好一早起來替她準備簡單的早點讓她填飽肚子,結果她卻已經和傅克阡在外面吃過早點了。他自覺像個傻瓜,怒火悄悄地在胸腔內燃起,關切大跨步地朝門口走去。
「你要出去?」她能不能跟?
「嗯。」他漠然地應聲,隨即頭也不回地上了車,踩下油門,車子立即疾駛而去。
月圓怔怔地站在門口,根本沒有機會開口,她望著車子絕塵而去的方向發楞許久,是錯覺嗎?她總覺得關切對她的態度疏離了很多,胸口沉甸甸的感覺讓她喘不過氣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之前,關切對她的態度雖然不怎麼客氣,嘴上也不怎麼留情,不過感覺就是比較熟稔而親近,但是此刻卻是冷淡而疏離。
她要怎麼做才能讓兩人的關係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她要快點瘦下來,然後跟他說她喜歡他!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月圓天天都準時到傅克阡家經營的瘦身美容機構去報到,確確實實地做完每一項課程,更按照營養師特地為她擬定的瘦身食譜來用餐,為的就是要早日瘦身成功,成為一個配得起關切的女人。
「我吃飽了。」她放下碗筷。
關切看見她碗裡還剩下三分之二的白飯,桌上的菜也都還剩下一半,再瞟向她有些蒼白的臉色,一絲火氣頓時竄上胸口,瞬間漫成猛烈的大火,他終於忍不住朝她大吼,「妳到底是在做什麼?」已經連續一個星期了,她吃東西就像小鳥在吃稻穀似地,是以顆粒來計算的……她的食量明明沒那麼小,她明明可以吃完那些東西,卻強迫自己只能吃一點點!
月圓陡地嚇了一跳,吶吶地道:「我……我現在在減肥。」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他當然知道她在減肥,所以必須要控制口腹之慾,「為什麼?」
她垂下視線望著桌上,「我想要瘦下來,想要變漂亮。」
「克阡他知道嗎?」她就這麼在乎傅克阡,在乎到願意忌口、放棄所有她愛吃的美食?思及此,關切更是妒火中燒。
她小心翼翼地點點頭,「他也希望我能夠瘦下來。」
就因為傅克阡希望她瘦下來,所以她就要減肥?他粗聲道:「他認識妳的時候,妳就是這個模樣,為什麼現在又要妳減肥?」
「跟克阡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她想減肥和傅克阡沒有關係,他只是好心介紹她去他母親經營的美容瘦身機構而已。
她的話聽在關切的耳裡卻像是怕傅克阡被關切責難而趕緊替他撇清關係般,他更加地不悅,「瘦了之後也不一定會變漂亮。」
他的話像尖銳的針狠狠地扎進她的心中,他為什麼要這樣打擊她的信心?連一小點的希望也不給她!這是不是意味著即便她將來瘦身有成,他也不會對她有意思?月圓垮下肩膀,難受的感覺迅速在胸口發酵。
「妳不用再減肥了,豬本來就該是圓圓胖胖的樣子。」她是瘦了一些,但是臉色也變差了。
「可是我想要變瘦……」變漂亮讓他驚艷,想留住他的目光,更想要向他表達心意i。
關切的神情一冷,看來他說再多也只是浪費口水而已,她是為了傅克阡而減肥,在乎的也是傅克阡的想法,不是他的。「妳要做什麼都隨便妳。」他不管了。
門鈴聲陡地響起。
他穿過客廳走去開門。門外是他不想見到的女人。
秦心琳一見到他就黏上去,「切,你晚上沒事吧!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她仍舊一有空檔就來纏著他。
「我沒……」頓了一下,他臨時改變主意,「也好,妳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東西。」
秦心琳楞了一下,隨即驚喜地道:「好。」關切終於答應和她約會了,這也表示他已經有一點點被她打動,她相信只要自己再繼續努力,他終有一天會愛上她。
他也只能是她的。
關切答應要和秦心琳去看電影?月圓怔然地站在飯廳門口,他打算要接受她了嗎?
秦心琳一轉頭,發現她就站在通往飯廳的門口,遂踩著高跟鞋朝她走近,嫌惡地道:「妳怎麼又來了?人家對妳好、給妳方便,妳不要當成理所當然,將來等我住進這裡,就不會允許其它閒雜人等再來打擾我們甜蜜的生活。」
她當然知道秦心琳口中的其它閒雜人等指的就是自己,「我……不會那麼不識相。」如果關切真的和她在一起,她會盡量離得遠遠的,免得觸景傷情。
「很好,記得妳自己說過的話。」不遠處的腳步聲一響起,她立即噤聲,不能被關切發現她又找這個胖女人的麻煩。
她總覺得關切對這個胖女人的態度不太尋常,最好還是先下手徹底斬斷他們之間的可能性,免得對她造成威脅。
克阡到底在幹什麼,連個胖女人也搞不定!她得找個時間再跟他談一談才行。
「走了。」關切逕自朝門口走去。
「等等我嘛。」她嬌嗔地追了過去,勾住他的手臂。
他在門口停下腳步,撇下一句,「晚上不用等我。」隨即和秦心琳相偕離去。
月圓落寞地看著他們親暱的身影走出大門,有股莫名酸澀悄悄地侵蝕她的心,關切和秦心琳站在一起是那麼的速配,一個郎才一個女貌。她的心猛地揪緊,自己憑哪一點和她競爭?論臉蛋,她沒有秦心琳漂亮,論身材,她也沒有像秦心琳那般惹火的魔鬼身材……她越想越感到絕望,一顆心不停地往下沉。
***
傅克阡悠閒地坐在沙發內,一邊啜飲咖啡,一邊聽著音樂,膝蓋上還放著一本厚厚的原文書,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在房間內灑下一地燦爛。
房門毫無預警地被人打開來。
這種磅礡的氣勢、目中無人的態度,來者除了秦心琳之外不作第二人想。他不疾不徐地抬眼看去,「怎麼有空過來?今天沒有通告嗎?」
「不要跟我裝蒜、打哈哈,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她一把抽走他腿上的原文書。
「月圓。」這還用說嗎?
秦心琳一見他若無其事的淡然態度,頓時火冒三丈,「不過是要你去把一個又胖又醜的女人,讓她把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等我和關切的關係穩定下來之後,你再甩了她,就這麼簡單,你竟然也搞不定!」
他攤了攤手,「她覺得我是在開玩笑,所以從沒把我的示好當真。」當初剛出道的時候,他還和秦心琳傳過緋聞呢!只不過沒有人知道他們其實是表姊弟,雖說是表姊弟,但她也只比他大了半個月而已。
「你不是演員嗎?演戲是你的專長,就當是在演一齣戲,拿出你最深情的模樣去打動她,要是真的不行,那你就纏著她,讓她沒有時間和關切在一起。」她頤指氣使的模樣彷彿地球是以她為中心在運轉著。
她怎麼也想不透,月圓到底有哪一點值得關切對她那麼好?
傅克阡忍不住道:「妳就這麼確定只要沒有月圓,關哥就會喜歡上妳?」如果他們不是親戚、不是自己人,他早就讓人把她攆出去了。
如果關切真是那麼膚淺,只在乎外貌的人,他早在最初心琳對他示好的時候就會接受她了,不會到現在還沒進展。
月圓是沒有艷麗的外表,但是她很有趣、個性純樸、很真,此起心琳是好太多了。換成他,他也會選擇月圓,不過他懶得跟她多說。「我會再看看。」
「什麼叫再看看?」她很不滿,「不管用什麼方法,你一定要搞定那個胖女人才行。」
他皺起眉,連名帶姓地叫她,「秦心琳,我是看在我捫之間的血緣關係、看在阿姨的面子上才勉強答應幫妳這個忙,我可不是妳家的傭人,沒有必要聽妳的使喚。」
秦心琳見狀放柔語調打圓場,「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太心急了。」
「嗯。」他應了聲算是接受她的說詞。「還有事?」
「沒有了。」
他拿回那本原文書,「那請便吧,不送。」
「克阡,你要記得快點幫我搞定她。」她不放心地叮囑。
「知道了。」
得到他的應允,她立即蹬著高跟鞋離去。
傅克阡輕吁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能夠忍受她驕縱個性的男人恐怕不多,不過,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他抬頭看了看時間,月圓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店裡,她為了要配得上關切,所做的改變需要有驚人的毅力和決心才能做得到,她肯定也吃了不少苦頭。
她的努力不懈、她對關哥的心意他都看在眼裡,有股不知名的感覺在他心中蕩漾著。
「鈴鈴……」他身上的行動電話忽然響起。
「喂,我是傅克阡。」
「我和月圓現在在醫院,你馬上過來一趟!」關切難掩憤怒的嗓音從行動電話的另一端傳來,給了他明確的地址之後就掛斷。
傅克阡感到莫名其妙,關切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氣,發生了什麼事?他和月圓為什麼會在醫院?
看來所有的疑問都得到醫院去之後才能得到解答。
***
忿忿地掛斷電話,關切的目光轉到躺在病床上,正在注射點滴的月圓臉上,心疼地望著她蒼白的臉,醫生說過的話在他的耳際迴盪--
月圓小姐是因為攝取的營養不足,再加上過度的運動,人體基本熱量不夠,身體機能運轉維持發生問題,所以才會因為血糖過低而昏倒務外,月圓小姐還有一點脫水的現象……
怒火迅速地在他的胸腔內失控而四下流竄,焚燬他的自制力。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為難自己,就為了要符合傅克阡的期望嗎?變成一個身材曼妙、婀娜多姿的窈窕淑女嗎?
可惡!
門板傳來兩聲輕響,病房門隨即被打開來。
傅克阡一腳才跨進門內,下一秒他的衣襟立即被緊緊揪住推出病房外。
他對上關切盈滿怒火的眸子,「關哥,圓她……怎麼了?」
關切咬牙切齒地進出話,「怎麼了?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他一臉不解,「我做了什麼?」
「月圓她本來好好的,就因為她喜歡上你,為了要符合你的期望,所以她拚了命地要讓自己瘦下來,結果才會因為血糖過低而昏倒。」他努力克制著體內的狂怒和野蠻的衝動。
傅克阡的眼底奔騰過一抹流光,心中有個念頭迅速地成形了,「我只是開玩笑地隨口說說,沒想到她會那麼認真的看待。」
關切彷彿挨了一拳,臉色霎時變得十分難看,如果傅克阡的目的是要打擊他,那麼他成功了。
雖然明知道自己其實沒有立場替月圓表達任何意見,但是他就是不忍心見她再為傅克阡的一句話而折騰自己。「從你開始追求她的時候,她就是那種圓圓、肉肉的模樣,你沒有理由現在才來挑剔她的身材。如果你不是真心喜歡她的全部,當初又為什麼要來招惹她?」他嫉妒傅克阡在月圓心中所佔的份量。
傅克阡認真而慎重地道:「我當然是真心喜歡她的。」
關切的心口微微揪緊。是啊,他們是情人呢8往後你要好好待她,再傷害她我可不饒你。」成全兩字寫來簡單,做起來卻十分艱難。
「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他承諾。
醫院走廊上來來往往的護理人員全都密切地注意著這兩個帥哥之間的暗濤洶湧和一觸即發的緊繃情勢,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上演全武行。
不過……那個戴墨鏡的男人有點眼熟耶!有護士小姐多看了傅克阡好幾眼。
「我可以進去看圓了嗎?」再待在病房外讓那些護理人員盯著猛瞧,他的身份很快就會曝光。
關切終於鬆開手,放開他,「櫃子上有一碗鹹稀飯,等她醒來的時候讓她吃,那……她就交給你,我先走了。」他沒有必要留在這裡妨礙人家小兩口的相處時光。
「慢走。」傅克阡沒有留他。
目送關切離去之後,他才進入病房內,躺在病床上的月圓正好醒過來,困惑的目光在房間內兜了一圈,而後停駐在他臉上。
看出她眼底的疑惑,他主動說明,「妳昏倒了,這裡是醫院。」
昏倒?一個片段、一個片段的記憶開始重回她的腦海裡,慢慢地拼湊出事情發生的經過--她很努力地在房間內做完兩百個仰臥起坐,腰和腹部又酸又痛,感覺像是快要抽筋似地輕微痙攣,就在她起身走到廚房去倒一杯水的時候,一陣毫無預警的暈眩猛然襲來,然後她就失去意識了。
她抿了抿乾燥的唇,「我想喝水。」
他立即倒了杯水,將她扶坐起來,「感覺怎麼樣?」
「還好,只是頭還有一點暈。」她慢慢地喝著水,心思卻轉得飛快,她是在家裡昏倒的,那麼送她到醫院來的人是關切了,他……人呢?
他不動聲色地將她臉上細微的表情和眼神都納進眼底,她是在找關切吧!傅克阡先一步轉移她的注意力,「為什麼妳會因為攝取的營養不足導致血糖過低而昏倒?」
她心虛地低下頭,「我……」
「妳全都按照課程表去做的嗎?」他得弄清楚疏失出在哪裡。
「你不要怪阿May和Sandy,是我自己急著想要瘦下來,所以偷偷增加運動量……」
他接下她的話,「然後不吃東西,對嗎?」
她搖頭,「我沒有不吃東西,只是把量減半。」
「所以操之過急的結果就是傷到了身體,以後別又這樣了,不然別人會以為我們店裡都是用這種不人道的方法來對待顧客。」他半開玩爭道。
「嗯。」她歉然地應允。
「好了,妳的肚子一定也餓了,先吃點鹹稀飯吧。」他打開蓋子,端著鹹稀飯坐到床沿準備餵她。
「我自己來就行了。」她接過湯匙和鹹稀飯,舀了一口送進嘴裡,狀似不經意地問:「關切呢?」
「關哥他先回去了。」
先回去了?月圓垂下眼睫掩去眸底濃濃的失望,他一點都不擔心她嗎?連多待一下等她醒來也不肯嗎?
傅克阡見狀又補上一句,「大概有約會吧。」這麼說是對關切不公平,不過他決定要把月圓留在身邊,不讓她離開了,所以必須除去她心中對關切的眷戀,這樣做或許不夠光明磊落,但是無妨,能夠達到他的目的就好。
約會!這兩個字像針扎得她的心很痛。是秦心琳吧!看樣子他們已經是一對了,她還有減肥的必要嗎?關切已經有喜歡的對象了,不管她是胖是瘦、是漂亮還是醜,關切都不會在乎,他在乎的是別的女人……
傅克阡握住她的手,「我就不行嗎?我說喜歡妳是認真的,妳是不是願意考慮接受我呢?」他想要寵愛她、呵護她。
月圓輕輕地將手抽回,「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喜歡的人是關切……」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會再喜歡上別人。
他不急,「沒關係,慢慢來,我可以等。」
她低垂著頭,一股熱氣猛地襲上眼眶,為什麼喜歡她的人不是關切?為什麼對她好的人不是關切?
為什麼喜歡一個人也會這麼難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24 00:50:10
第八章
經常下雨的西雅圖,整個城市都帶有一種清涼的基調。
早期北歐移民留下了紅磚石頭的建築,使得西雅圖一直留有北歐的風味,一種沉寂、清醒、疏離的感受。
Poulsbo小鎮位於西雅圖西方,需搭渡輪前往。
Poulsbo又名小挪威或小維京,因為Poulsbo建築有濃烈、道地的挪威血統,廷襲了北歐建築的大膽用色,路燈上掛滿了維京旗幟,旗幟下方是一艘海盜船,不言而喻地說明了小鎮的特色。
關切端著一杯香氣濃郁的Expresso臨窗而立,窗外是自由灣的一角,將燦爛、美不勝收的湖光水色,和色彩繽紛的街道外觀都盡收眼底,讓他原本沉重鬱悶的心情稍稍紆解了一些。
「叩叩。」
不消說,此刻敲門的人必定是秦心琳。
此時此刻,他其實不想見到她,不想被人打擾,但是若他不去應門的話,以她的個性肯定會吵得其它人不得安寧,所以兩害相權取其輕,他只好開門讓她進來。
「這裡好無聊喔!切,我們去紐約SHopping,好不好?」才待了三天,她就已經快要被悶瘋了。
關切的神色透出一絲煩躁,不留情面地道:「誰要妳來這裡了?妳要去紐約也好,要去巴黎也罷,有誰攔著妳嗎?」
秦心琳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僵了好一會兒,她努力噬抑住自己的脾氣,嬌聲道:「人家可是特地陪你來散心的耶!」
她要是肯離開這裡,他接下來的日子就平靜多了。
「謝謝,不必了。」她的存在只會讓他原本就鬱悶不快的心情益發地惡劣。
為什麼他連要好好散個心、調適心情都不能如願?
秦心琳心中的不平和氣憤越積越多,終於漫過了臨界點,一古腦地爆發出來,「我為了你改變自己的個性、為了你拒絕其它男人的追求,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對我好一點?」
他看過她蠻橫跋扈、驕縱無理的樣子,所以當然也明白她為了接近自己耗費了多少氣力和心思去掩飾她原本的個性,但是不論她掩飾得再好,若不是真心想要改變自己,終歸只是假象罷了。
關切擱下杯子,冷眼旁觀她的憤怒叫囂,「妳不用為了我做任何改變,因為那些都是沒有用的。」這麼說或許殘忍,但是實話本就傷人,他不想她再把時間耗費在他身上。
「月圓已經和克阡交往了,他們兩個現在說不定正打得火熱,誰會想到你!」
她的話無疑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他防衛地反擊,「那又如何!就算她是別人的女朋友了,我也不會喜歡妳。」
「那個胖女人究竟有什麼好?我到底是哪一點比不上她?」她的自尊心受創。
「她是胖,那又如何?礙著妳了?」他不悅地攬起眉,胖瘦美醜本來就沒有一定的標準,各花入各人的眼。
「她搶走我喜歡的男人就是礙著我了,我絕不會讓她過得太快活的。」她撂下威脅,轉身就要走人。
關切探手抓住她的手腕,眸色一冷,「妳最好不要亂來,否則別怪我對妳不客氣。」說出口的話也漫著一絲徹骨的寒意。
秦心琳掙扎了一下,「你……抓痛我了!」她的手腕好痛,像快斷掉似地。
「不要挑戰我的忍耐限度,那對妳沒有好處。」他冷冷地瞅著她,沒有起伏的語調裡有濃濃的警告意味。
她瑟縮了一下,眸底閃過一絲畏懼,「……我知道了。」她在他的眼中找不到半點憐惜之意,如果她真的傷害月圓的話,只怕關切會毫不留情地對付她,替月圓討回公道。但是,她就是不甘心、不服氣……她適時地垂下睫毛,掩去眼中陡然升起的詭異光芒。
他這才滿意地鬆開手。
她縮回手,揉揉疼痛的手腕,「我恨你!」丟下話,她隨即旋身奔出他的房間。「你在這裡做什麼?走開啦!」
誰在外面?關切轉頭望向門口。
一頭褐髮、虎背熊腰的艾德出現在房門口,手裡還端著剛出爐的手工餅乾,微微一笑,「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你不會以為我是在偷聽你們講話吧!」
艾德是這家B&B(BedandBreakfast)的老闆。
他不以為意地擺了下手,「無妨。」他當然知道艾德不是那種喜歡挖人隱私的人,他和他是老交情了,更何況他剛剛和秦心琳的談話也不是什麼秘密。
艾德將那一碟手工餅乾放在茶几上,「你怎麼對那個漂亮的小姐那麼凶?這可不是一個紳士該做的事。」
「不然呢?」他斜眼瞟向艾德,他老兄的長相一點也不像是個紳士埃再者,秦心琳那麼以自我為中心,她是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拒絕。
「你應該溫柔地謝謝她的抬愛並說明你已經心有所屬……」艾德正準備滔滔不絕地說下去之際,卻被關切打斷。
「夠了,我承認我沒有風度,行了吧!」再讓他叨念下去,他的耳朵都要長繭了。「麻煩說重點。」
艾德正色地問:「你真的要放棄那個你喜歡的女孩子嗎?」
他的話像銳利的針似地在他的心上紮了一下又一下,「不放棄又能如何?她喜歡的是別人。」
「你不後悔嗎?」他慎重地問。
關切頓了一下,才歎息地道:「無所謂後不後侮,她能幸福就好。」
「好樣的!男子漢就該提得起放得下。」艾德大喝了一聲的同時往他的背部重重地拍了一掌,「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們下樓喝酒去。」
「咳!」他毫無防備地被他的熊掌一拍,身體差點往前衝了出去。「你就這麼怨恨我嗎?下手真重!」
艾德尷尬地笑笑,「欸、欸,一時失手嘛,你不會那麼小心眼吧!這樣就生我的氣。」
關切揶揄地道:「我沒生氣,只是怕改天一個不小心會被你一掌當場擊斃。」
那多冤啊!
艾德不以為然地瞪了他一眼,「你說得太誇張了,我又沒有練過功夫。」
「以你的掌力來看,至少也有一甲子的功力。」他的背部現在還有些麻麻、痛痛的感覺。
艾德有聽沒有懂,「什麼是一甲子的功力?」
「沒有。」若是要跟個老外解釋清楚什麼是一甲子的功力,只怕他說到鬍子打結,他老兄還是聽不懂。「你不是要請我喝酒?走啊!」他率先步出房間。
不再去想一甲子功力的問題,艾德反手關上房門,快步跟上關切的腳步。
***
「唔……」失去意識的月圓已經有甦醒的跡象,失去控制的身體一會兒是人的模樣,下一秒卻又變成一隻粉紅迷你豬。
秦心琳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這駭人的一幕。
月圓她……究竟是人?!是鬼?!
她原本是無神論者,但是親眼見過方纔那科學無法解釋的駭人景象之後,她徹底地改變觀念了。
月圓慢慢地睜開眼睛,茫茫然的眼神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對準焦距,腦袋還有些暈眩。
為什麼會這樣?她又因為營養不足而昏倒了嗎?可是她又沒有繼續減肥或不吃東西,只是食慾不振,食量驟減而已……她想要坐起身,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她的手和腳都被綁住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的腦袋瞬間清醒了,迅速地轉頭打量起此刻置身的地方,而後一個高挑纖細的身形映入眼簾。
秦心琳!
「妳……」她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應該和關切在西雅圖嗎?
「妳到底是人還是妖怪?」秦心琳看著她的眼神裡有淡淡的惶恐和驚懼在蕩漾,不過轉念一想,此刻月圓的手腳都被綁住不能動,就像是只能任人宰割的俎上肉,她根本毋需懼怕她,所以心中的惶恐和驚懼悉數轉為決心,決心要除掉她。
「我、我……」她知道了?!月圓的臉上掠過一絲倉皇失措。
「我剛剛親眼看見妳的身體變成一隻粉紅迷你豬,妳一定是妖怪!」秦心琳篤定地指出。
她結結巴巴地承認,「我……我的確是和……和你們不一樣,可、可是我從來沒有害過人。」
「妳到底對切做了什麼?」秦心琳怒沖沖地質問。
她一愕,「我不懂妳的意思,關切他怎麼了?」
「妳是用什麼妖法迷惑了切?又有什麼目的?」她探手揪住月圓的衣襟,將她拉了起來。不然他怎麼會看上她?
「我沒有!」她搖搖頭。除了會變身這一點之外,她就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更不會什麼妖法。
「妳到底有哪一點比我好?關切竟然會看上妳!」她瞪視著月圓,心中極端不平衡。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天之驕女,被父母親和家人捧在手心百般呵護、疼愛,要什麼有什麼,就連偶然的機會進入演藝圈發展,她也幸運地一炮而紅,不管人生或者事業,她都是一路順遂地走過來,沒想到卻在愛情裡栽了個大跟頭,輸給這樣一個毫不出色的女人,更何況她還是一隻豬精。
這叫她的臉要往哪兒擺?又怎麼嚥得下這口氣!
關切竟然會看上她……秦心琳的話不停地在她的耳畔迴盪,她的意思是關切是喜歡她的?可能嗎?她傻了,腦袋霎時一片空白。
關切如果真的喜歡她,那他為什麼還和秦心琳一起到西雅圖,把她一個人丟在台灣?他如果真的喜歡她,為什麼對她的態度那麼冷淡?
她一點都感受不到他的心意,她搖搖頭,「妳一定是弄錯了,關切怎麼會喜歡我?」
「那都不重要了,妳不會再有機會接近他的。」秦心琳的臉色一沉。
她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小心翼翼地道:「妳……能不能先解開我的繩子?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她的目的是什麼?
秦心琳嗤笑,「我有那麼笨嗎?我要是把繩子解開,妳不就可以趁機逃跑了。」
「我不會逃跑的。」月圓加強語氣表明。
「妳下用白費心思了,我不會放妳走的。」她打定主意了。
「妳……到底想要怎麼樣?為什麼把我抓來這裡?」
「只要沒有妳,我就一定可以得到關切。」她信誓旦旦地道。
只要沒有妳?!月圓渾身一震,她該不會是想……「我、我們又無冤無仇,妳為什麼要這樣對付我?」
「誰叫妳要出現在關切的身邊,還偷走了他的心。」這是她最無法忍受的。
「我沒有!」她覺得很冤枉,「更何況關切是人不是東西,他要喜歡誰是他的自由,別人沒有權力干涉。」
秦心琳怒喝一聲,用力將她往陽台上推,「他只能喜歡我,他是我的,誰都不許覬覦他。」
「啊!」她失去平衡,整個身體往後跌了出去,撞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敲門聲急促地響起的同時,門外也傳來擔憂的詢問,「心琳,妳在做什麼?快點開門!」門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人是秦心琳的宣傳賴皮。
「不關你的事,走開!」她怒斥。
「心琳,妳不是說只要給她一點教訓而已?可以了,快點開門。」早知道他就不幫她把人弄昏帶過來了。
「我要你滾,聽到沒有?滾!」
他也想離開這個麻煩的地方啊,可是那個叫月圓的女人是他抓來的,要是她有個不測,他就是幫兇,也算是間接殺人!這怎麼行!他一向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國民耶,他才不想毀在秦心琳手上。
沒其它的辦法了。「如果妳再不開門,我只好撞門了!」不過眼前這扇門是實心的原木製成,要把門撞開,他的肩膀可能就廢了。
「你敢不聽我的話?」她惡狠狠地威脅,「我會讓你沒有辦法在演藝圈混下去,回去吃自己。」
回去吃自己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怕此刻再不設法阻止她做錯事,很快他就得和她一起去吃免費的牢飯了。「妳放了她,什麼事我都聽妳的。」
「不可能,我不會讓她有機會再來跟我搶關切。」她要毀了她。
「心琳,妳別亂來啊,殺人是犯法的,會被判死刑的!」賴皮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徹骨的寒意迅速蔓延開來。可惡!秦心琳的蠻橫驕縱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她根本就有病!
誰?誰才能阻止她的瘋狂行為?思緒飛快地轉著,腦中忽地靈光一閃,對了,找關哥!
賴皮趕緊找出行動電話打給此刻人在美國的關切。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喂,我是關切。」他的聲音裡有濃濃的鼻音,聽起來好像還沒清醒的樣子。
「關哥,是我賴皮。」
關切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和秦心琳有關的事我都沒興趣。」隨即就打算掛斷電話。
「等等,請不要掛斷電話,月圓有危險!」賴皮趕緊說出重點。
他沉聲道:「你說什麼?」
「月圓小姐有危險,秦心琳和她現在關在房間裡,秦心琳可能打算傷害月圓小姐,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打電話給你。」
「該死的!你叫秦心琳來接電話。」關切心急如焚地咆哮。一想到月圓此刻有生命危險,他就無法冷靜思考,他現在遠在幾千里外的西雅圖,根本遠水救不了近火。
賴皮戰戰兢兢地道:「關哥:心琳現在根本就是一意孤行,完全不聽別人的意見,你能不能先好言好語地安撫一下她的情緒,讓她放了月圓小姐,其它的事以後再說,好不好?」
賴皮說的沒錯。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抑下滿腔的怒火,力持語調平穩地允諾,「好,你可以叫她來接電話了。」
「我現在就叫她。」賴皮再度敲了敲門,揚聲道:「心琳,關哥現在在在線,他有話要跟妳說。」
切?「賴皮,你竟然出賣我!你……」秦心琳氣得跳腳。 關切一定是要叫她放了月圓。「我不接。」
「心琳……」賴皮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她打斷。
「省省吧,你說什麼都沒有用。」她不會改變主意的。
賴皮只得又接起電話,「關哥,心琳她不肯接電話,怎麼辦?」
誰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趕過去救圓?關切按捺住心中的擔憂,努力地思索著……「這件事我來想辦法,你盡量拖延時間。」
「嗯。」不然他也無計可施了。
***
怎麼辦?月圓惶惶然地望著她,有股絕望自心底緩緩升起。
秦心琳一步一步地逼近她,冷冷一笑,「殺人是有罪的,不過我現在要殺的是一隻豬精,我這樣做也算是為人類除害。」
除害?她不平地道:「我害了誰?」即便是豬精、是非人類也有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權利。
「是妳害我得不到切,」秦心琳恨恨地道,「所以妳最好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妳--』她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秦心琳是真的容不下她。
順手抽出事先準備好的鋒利瑞士刀,秦心琳揮舞了幾下。
「救命啊!」月圓靈機一動,變回粉紅迷你豬的模樣輕易地掙脫了繩子的束縛,四下逃竄。
秦心琳很快地追上她,將她逼到無路可退的死角,「認命吧!」
眼看無處可逃了,她也只好認命地閉上眼睛,咬緊牙關等待那致命的一刀刺進身體裡的劇烈痛楚。
但等了好一會兒卻沒有半點動靜。
「妳現在就要等死會不會太早了一點?」一抹清冷的嗓音陡地響起。
秦心琳神情駭然地瞪著眼前憑空出現的俊美男子。他是誰?為什麼要救月圓?
下一秒她赫然發現自己手裡的瑞士刀正沒入俊美男子的手臂哩,她臉上的血色盡失。糟、糟了,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她慌慌張張地鬆開握著刀子的手,一連退了好幾步,「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奔月一口氣將插在手臂上的瑞士刀拔出來,鮮血立即迅速地奔流而下,他慢條斯理地舉起受傷的手臂,舔舐著鮮血,斜睨了她一眼,「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就因為關切愛的是別的女人,所以妳就想要一勞永逸地除掉情敵?」
她努力地遏止心中迅速氾濫開來的恐懼,強自鎮定地道:「關你什麼事?」
他淡然地扯了扯嘴角,「本來妳要除掉誰、要對付誰都和我沒有關係,但是妳不該找上月圓。」
「奔月啊!你受傷了?!」月圓睜開眼,看見的就是奔月淌血的手臂,她迅速地變回人形,趨前查看。
他不以為意,「不礙事。」
秦心琳更是驚恐地發現那個名為奔月的俊美男子手臂上血淋淋的醜陋傷口在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迅速地收口癒合,一點也看不出曾受過傷的痕跡。
「你到底是什麼?!」她的聲音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他絕對不是人。
奔月露齒一笑,兩顆尖銳的犬齒慢慢地長長,閃爍著森冷的寒光。「吸血鬼。」
吸、吸血鬼?!她嚇得全身虛軟無力。
他的身形瞬間移至她的身側,無聲無息地探手撫上她細緻光滑的頸項,漂亮的薄唇上勾勒出的笑容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妳的血一定很美味。」
她害怕得全身動彈不得,恐懼地放聲尖叫,「啊--」
奔月張開口,作勢要咬向她的頸項。
「心琳,妳怎麼了?快點開門啊!」門外的賴皮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著急不已。
「奔月,不要!」月圓阻止。
他尖銳的犬齒刺破秦心琳頸部細嫩的表皮,細微的小血珠滲透出來。
因為一下子承受了太多的恐懼,遠遠超出她所能承受的極限,秦心琳昏厥了過去,身體直挺挺地倒向地上。
「走吧。」他也只是要嚇嚇她、給她一點懲罰而已。
「可是她……」
「會有人照顧她的。」他不由分說地帶著月圓離開,同時也打開門鎖。
賴皮急急忙忙地衝進房間內,只看見昏迷了的秦心琳,月圓卻已經不見蹤影。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月圓呢?又是誰幫他開門的?太多的疑問他怎麼想也想不透,不過當務之急是先送秦心琳到醫院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24 00:50:51
第九章
一太早,關切下了飛機,顧不得長途飛行的疲 憊,立即搭車直奔寵物情人專賣店。一聽賴皮說月圓在飯店消失,他便知道一定是被寵物情人專賣店的人救走。
大門被推開的同時,逐日旋過身漾出一臉燦爛的笑,「關先生,歡迎。」
「月圓呢?我能不能先看看她?」他要親眼確認她完好無缺,才能放下心來。
逐日是最好說話的人,「沒問題,你跟我來吧。」
關切在他的帶領下來到一扇門前停祝
「進去吧!圓就在裡面,不過還在睡就是了。」他抬抬下巴示意,隨即轉過身循著原路下樓去。
關切推開門進房,裡面的擺設就像月圓給人的感覺,簡單、樸實。
他仔細地打量熟睡中的月圓,她看起來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只不過她瘦了很多,她……她是自願為了傅克阡繼續減肥嗎?還是傅克阡沒有信守他的承諾?
他承認她瘦下來之後的確是變漂亮了,雖然離絕世大美女還有段距離,不過也是個會讓男人多看幾眼的清秀佳人。
但是他還是喜歡她之前圓潤嬌憨的模樣。
她和傅克阡在一起不快樂嗎?為什麼連睡覺的時候也皺著眉頭?
他記得她原本是無憂無慮,是快樂的,有時連一件小事都能讓她感到無比幸福、高興了許久,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煩惱變多了、快樂變少了?
原本沉沉睡著的月圓肚子忽然發出咕嚕咕嚕叫的聲響,她閉著眼睛翻了個身,腳不小心踢到了一個東西。咦……感覺好像是人的身體耶!
她揉揉眼睛,抬頭一看究竟。
關、關切?!
她的睡意陡然全消,倏地從床上坐起,吶吶地道:「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裡?」她心下有些忐忑不安,他知道秦心琳的情況了嗎?會不會責怪她?
「剛下飛機,妳沒事就好。」
「對不起、對不起……」她迭聲道歉。
他瞅著她,「為什麼道歉?」
「秦心琳她……驚嚇過度,導致神智有點失常,昨天就上了飛機被送到國外去靜養了。」她滿心歉疚地垂下視線,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雖然不是她把秦心琳嚇得神智失常,但是事情確實是因她而起,她不能置身事外。
「那不是妳的錯,是心琳錯在先,會有這樣的下場怪不得別人。」關切客觀地評論。「妳毋需自責。」
聽了他的回答,月圓終於鬆了一口氣,心中的壓力頓時減輕下少,腦中的念頭忽然一轉--
秦心琳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關切和她之間應該是不可能了,那麼……他應該會再接受其它的女人,那有沒有一絲希望他會喜歡上她?月圓的冀盼裡摻有一絲罪惡感,她知道自己此時此刻這麼想有些卑鄙、有點趁人之危、不夠光明正大,但是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因這可能是她僅剩的機會和希望。
「妳瘦了,還在減肥?」關切的語氣裡透著淡淡的不悅,「是克阡的意思?」
她的眼中急速閃過一抹欣喜,他注意到她變瘦了!她搖搖頭,「是我自己沒有胃口,和克阡沒有關係。」
「為什麼沒有胃口?克阡對妳不好嗎?」雖然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多事,但是他就是沒有辦法不去關心她。
克阡?事情和克阡有什麼關係?月圓感到莫名其妙,「我沒有胃口和他沒關係。」
「不然是為了什麼?」未經思考地,他的話就這麼脫口問出了。
「是……」她調開視線,欲言又止。
將她的表情都看在眼裡,他隱藏起心中的失落和下快,淡然道:「若是妳不想告訴我的話也無妨。」
「不是那樣的!」她連忙澄清,「你……你覺得我瘦下來好看嗎?」
一思及她減肥是為了傅克阡,心底的不快像漣漪般迅速地一圈圈擴大,他衝口而出,「那不關我的事。」他的意見又不重要,說了也是白搭。
關切的話像針似的剌傷她的心,她激動地叫道:「我知道就算我瘦下來也不可能比秦心琳還要漂亮,條件比我好的女人比比皆是,街上隨手一抓都一大把,對我……你當然是看不上眼了!」可是她真的很努力地想讓自己成為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
他不解地睇凝她傷心的神情,聆聽她說的每一句話,原本像一片烏雲籠罩在心頭的不快逐漸被驅散,透出一絲曙光。可能嗎?他詫異地挑起眉,難以置信她說的話,「我的看法對妳來說有那麼重要嗎?妳為了克阡減肥,該Care的是他的意見,而不是我的。」
他想更確定自己心中所想有無誤會。
月圓愕然地望著他,微微泛紅的眼眶十分惹人心疼,「為什麼又是他?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沒有權利把我塞給克阡!」他就這麼急著要擺脫她,所以硬要將她和克阡湊成-對。她的思緒有些紊亂。
「妳難道不是為了他才想要減肥的?」
「不是。」她立即否認。
「那麼是為了誰?」他直勾勾地望住她。雖然已經有八成的把握,不過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那已經不重要了。」她不想再提。
「說。」他簡潔地道。
月圓在他的注視下,只得困窘中帶點難堪地承認,「我想要減肥是因為你。」他會不會嘲諷她的奢望?
果然8為什麼?」他的心情迅速轉好。不過他有說過要她減肥之類的話嗎?應該沒有吧!
她遲疑了會兒,「我想成為一個和你相配的女人,希望……希望你會喜歡我。」
「原來在妳的眼中我是那種只會以貌取人的膚淺男人?」他有些哭笑不得,她的用意和出發點都是為了他,但為什麼會造成反效果?問題出在哪裡?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希望我們站在一起的時候又讓人指指點點,不想……讓你覺得丟臉。」她低下頭。
關切探手勾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我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和妳在一起的時候我感到十分輕鬆自在,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好丟臉的。」
「可是我太胖了。」
「誰說的?」他攬起眉,眸中閃著不認同的光芒。
她數著手指頭,「炎說過、飛經常念我、秦心琳也說過……」眸光一轉,她神色黯然的瞟向他,「你也說過我長得胖又不漂亮。」
他楞了一下,他好像是說過那種話沒錯。他尷尬地笑笑,「我的嘴巴壞,我老姊不是很早就告訴過妳了嗎?那些話聽過就算了,不必當真。」
「可那些話不也代表著你的想法嗎?你覺得我太胖了,對不對?」她在鑽牛角尖。
他拉下她的手,不著痕跡地將她帶進懷裡,「我不覺得妳太胖,我喜歡的就是妳原本豐腴嬌憨的模樣。」
月圓傻了,腦中一片空白。他剛剛說了什麼?
懷裡的人兒許久沒有動靜和回應,他納悶地低頭一探究竟,「怎麼了?」
她仰起頭望著他俊美的容顏,吶吶地道:「你剛剛、剛剛說……」應該不是她在作白日夢吧?
他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我剛剛說我喜歡的就是妳原本豐腴嬌憨的模樣。」
關切是真的喜歡她!巨大的狂喜瞬間湧入她的心裡,幾乎要淹沒了她,但是她仍有一絲不確定,「你……真的喜歡我?不是在開玩笑?」她禁不起這種玩笑。
他嗤了一聲,「我沒那麼無聊,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月圓頓覺整個人暈陶陶、輕飄飄地,不是她在作夢,關切真的喜歡她!
睇凝她臉上洋溢著的幸福 光彩,他也忍不住揚起笑。月圓有多麼喜歡他已毋需言喻,但是為什麼他之前都察覺不到呢?是什麼蒙蔽了他的眼睛?
傅克阡!
他在他和月圓之間究竟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妳為什麼常常和傅克阡出去?」他要弄清楚傅克阡的目的。
她怯怯地瞧了他一眼,「克阡介紹我去他母親經營的瘦身美容機構減肥。」
「他介紹妳去……」他忽然想到什麼,聲音戛然而止,思付了一下才又開口,「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妳想要減肥的動機?」
她點點頭,「嗯,他很好心,原本他還要他們免費幫我瘦身,不過我拒絕了,所以給我打六折的優惠。」
很好。 關切半瞇起眼,傅克阡從一開始就知道月圓是喜歡他的,也是為了他才想要減肥,而他卻故意讓他誤解。
原來都是他在搞鬼!
「妳怎麼有錢付那一筆費用?」即便是打六折也要好幾萬塊。
「奔月幫我出錢。」
他的手不著痕跡地環上她的腰肢,「我還是比較喜歡妳原來的樣子,所以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不許再亂減一通,聽到沒有?」他可不想再看到她把身體搞壞。
「聽到了。」早知道她也不用那麼辛苦地減肥,結果卻適得其反。
「答應我,以後不管妳心裡有什麼問題,在作出任何決定之前都要先和我談一談,才不會又發生類似的情形。」讓其它人有機可趁。
「我答應你。」
他滿意地頷首,「現在我們去見奔月吧!」
月圓還沒應聲,逐日已經出現在門口,「來吧,少爺在等著你們。」
關切和月圓隨著他下樓。
奔月正端著一杯紅色液體啜飲著,「關先生,請坐。要不要也來一杯?」
「謝謝,我不渴。」好意他心領,那一杯紅色液體若是鮮血,他可消受不起。
「那我只好獨享了。」奔月微微一笑,「關先生,沒想到你還特地飛回來探望月圓。圓,妳應該謝謝關先生的關心。」
敏銳地察覺到不太對勁,關切開門見山地說出來意,「老闆,我今天來是要帶月圓回去。」
「圓的家在這兒,關先生要帶她回去哪裡?」奔月溫吞吞地答。
奔月的意思是不讓她和關切回去了?月圓聞言一慌,她不要再和他分開了,「奔月……」
關切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才道:「老闆,你不是已經將月圓賣給家姊了嗎?為什麼我現在不能帶她回去?」
他輕輕搖晃著杯中的紅色液體,「如果不是我從秦心琳的手中救下月圓,她早就一命嗚呼了。令姊和敝店的交易契約也在月圓遭遇生命危險的時候就已經結束。」
逐日本想替關切說話,但是少爺的話也很合情合理,讓他無從反駁。
關切的念頭轉得飛快,「那麼請你將月圓賣給我。」
奔月思付著,沒有立即答應。
月圓急切地望著他,「你不要把我賣給別人啦,我要和關切在一起。」
嘖,胳臂這麼快就急著往外彎啦?他搖搖頭,「若是秦心琳的事件再重演呢?我怎麼放心把妳交給他?」
關切承諾道:「我保證不會再讓那樣的事發生,我也會好好保護月圓,不會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他沉吟了會,才開出價碼,「好吧,八萬塊,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把圓賣給你。」
少爺要再跟關切收取一次費用是合理的事,但是為什麼要漲價?「少爺,為什麼貴了三萬塊?」
他就知道逐日一定會問。 奔月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那三萬塊是我幫圓代墊的瘦身費用,若是他不想付也不勉強,我可以另外再找願意付這筆錢的人。」
買賣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
「我當然願意付。」關切連忙聲明,免得敲定的事又橫生枝節,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逐日納悶地搔搔頭。少爺這樣算不算脅迫啊?
***
關切會找上門來,他一點也不意外。
傅克阡像個沒事人地招呼他們,「關哥,圓,請坐。要不要喝點什麼?」
關切的回答卻是粗魯地揪起他的衣襟。
「切,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嘛。」月圓抓住他的手,免得他真的失控動手打人。
一旁的傭人也上前阻止,「關先生,請你放開我家少爺。」
反倒是傅克阡一點也不在意,「看來你都知道了,不過我可沒打算要道歉。」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關切惱火地問。如果不是月圓抓住他的手,他一定會狠狠地揍他幾拳。
「一開始是受人之托,所以我才會對月圓展開追求……」
受人之托?他打斷他的話,「誰?」
「秦心琳。」他據實回答。
果然是她。對於她,關切已經不想再說些什麼了,「她給了你什麼好處,為什麼你要幫她的忙?」
「她是我表姊。」他不得不幫她。雖然很同情姨媽和姨丈,但是秦心琳會有那樣的下場也怪不得別人。
關切怔了一下,任誰也想不到他和秦心琳竟然是表姊弟,「她要你追月圓你就追,要是月圓真的喜歡上你,那怎麼辦?」感情不是遊戲,更不應該拿來當籌碼。
傅克阡淡然地聳肩,「所以我才說一開始是受人之托,不過後來我是真的被她吸引,想和她在一起、想要呵護她,才會故意讓你以為我們正在交往,只可惜……」他的話沒說完就發出一聲悶哼。
月圓氣呼呼地朝他的肚子揍了一拳,「我把你當朋友,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做這種事?要是我真的因為這樣而失去切,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頓了一下,她隨即漾出真誠的笑顏,「不過我現在很幸福,所以那些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謝謝。」傅克阡回以一笑,挨一拳能換得她的諒解,很值得。「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是埃」她不是會記恨的人,事情過去就算了。「切,你先放開他。」
關切臭著一張俊臉,悻幸然地放開手,轉而將她攬進懷裡,「以後妳最好還是和他保持距離。」免得傅克阡又打她的主意。他心中的怒火早已經被月圓的笑容消弭,只是不甘心就這麼輕易地原諒他。
傅克阡將他充滿佔有慾的舉止和月圓幸福的笑靨都看在眼裡;心裡的最後一絲期望終於滅絕,他再明白不過,他們之間沒有他介入的餘地。
他是應該死心了,雖然當不成情人也還是朋友,祝她幸福的風度他還有。
只不過……他們週遭瀰漫著的甜蜜氛圍讓人很不是滋味。傅克阡的眼底?然亮起一簇壞壞的光芒。
他當然不能讓關哥太好過,不然豈不是太對不起失戀的自己了。
「圓,謝謝妳這麼寬宏大量的原諒我,還替我向關哥求情。」他朝月圓伸出手。
她也伸手同他握了手,「不客氣。」
「對了,我聽說天母有一家冰淇淋專賣店裡的招牌聖代很好吃,改天我請妳去吃。」他垂下眼瞼掩去促狹的光芒,提議道。
冰淇淋?「好啊!」她的眼睛霎時一亮,興致勃勃地應允,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還被傅克阡握住不放。
關切冷冽的目光猶如冰鑽似地刺向傅克阡的手,拉回她的手,「妳想吃冰淇淋我陪妳去。」
「好啊!」她沒有察覺到關切和傅克阡之間的暗濤洶湧。
傅克阡努力隱忍住想笑的衝動,「圓,既然我們還是朋友,那麼明天我在西門盯有場寫真書籤名會,妳會來捧個人場吧?」
明天好像沒什麼事。她正打算答應,「我……」
關切已經搶先一步替她回絕了,「她沒空。」他現在的人氣超旺,哪還需要找人去捧場,他是想約月圓出去吧。
「咦?」她困惑地看向他。明天有什麼事嗎?她怎麼不知道?「我們明天……」
「有事。」他簡潔地回答。
「喔。」她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既然他說明天有事,那應該就是有事。
她歉然地看向傅克阡,「抱歉,我明天可能就沒有辦法過去了。」
「沒關係。」傅克阡笑笑,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過還是先預祝你活動成功。」
「謝謝。」
關切一刻也不想多待,「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她沒有異議地跟傅克阡道別,準備和他離開。
傅克阡送他們到門口,忽然又出聲,「圓。」
「嗯?」她停下腳步,半轉過身。
他笑笑地投下一枚威力強大的炸彈,「要是關哥對妳不好的話,隨時歡迎妳投奔我的懷抱唷!」
月圓一笑置之。
「你不會有機會的。」關切沉著臉丟下話,隨即拉著她上車離開。
車子駛離傅家好一段路之後,他才有點不自然地開口,「妳還是少和傅克阡混在一起。」
他不想讓傅克阡有任何可以趁虛而入的機會。
「為什麼?」她沒有察覺到他的心思,怔怔地問。「我們還是朋友埃」
他望著前方,目不斜視,「妳照做就是了。」
她執意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可是為什麼要疏離克阡?他又不是壞人。」為什麼不准她和克阡來往?
有時候她的後知後覺還真叫他沒轍,關切只得粗聲道:「他對妳還沒死心,所以妳別和他走得太近。」
關切的異樣反應引起她的注意,她望著他有絲彆扭的側臉思索了好一會兒,而後一道靈光倏地掠過腦際--
他在吃醋!
月圓的心情頓時飛揚了起來,甜蜜慢慢地滲進心裡,隨著血液流向四肢百骸,雙頰也染上瑰麗的色彩,「他是在開玩笑的,而且我喜歡的人是你。」
他的表情瞬間轉柔:心中的不悅迅速地消逝不見。「不過妳還是不要和他太接近,聽到沒?」
「聽到。」她笑吟吟地回答。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24 00:51:22
第十章
在關切的照料下,月圓很快又回復到原本圓潤豐腴的模樣。
「唔!」他在睡夢中又挨了一腳,悶哼一聲醒來。
他失笑地睇凝著佔去他一半床鋪的月圓,一條白皙粉嫩的腿就這麼大剌剌地橫跨在棉被外。
她的睡姿還真不是普通的差啊!昨天半夜,他有好幾次都被她的「佛山無影腳」給踹個正著,幸好力道沒有很大,不然他肯定會得內傷。
昨天晚上,月圓自願幫他整理電視台轉送過來的觀眾信件、明信片和禮物,整整有五大箱,在分類信件的時候--
「這個禮物包裝得這麼漂亮,不曉得裡面是什麼東西喔?」她很好奇地將包裝精美的禮物拿起來搖了搖,側耳傾聽裡面發出的聲音。
他不介意,「拆開來看不就知道了。」
「那我就拆了唷!」
「嗯。」
她興奮地把禮物的精美包裝紙拆開來,裡面是一個漂亮的鐵盒子,她隨即將蓋子打開,鐵盒子裡是各式各樣看起來十分美味的糖果。「糖果耶!」她的眼睛倏地一亮。
他看了看外盒包裝上的製造日期和保存期限,「拿去吃吧。」
「謝謝。」她開心地拆了一顆糖果丟進口中,滿嘴滿心甜蜜蜜,語音模糊地念完卡片上加油和鼓勵云云之類的話。
關切是有聽沒有懂,索性拿過卡片親自看,一目瞭然。
「你要不要也吃一個?很好吃哦。」
他搖頭,「妳吃就好。」小孩子才愛吃糖果。
「那我就自己獨享了。」她呵呵笑地挑弄著盒子裡的糖果,吃了三、四個之後,她的注意力又轉移到另外一個提袋上。「是餅乾呢!」
他十分識相,不待她問就主動地道:「可以吃的、可以玩的,妳要就拿去。」他的寵溺只給她一個人。
她歡呼了一聲,東摸摸、西瞧瞧,搜括了不少玩偶和零食。沒想到切這麼受歡迎,不輸給螢光幕前的偶像明星。
忽然,她的視線被箱子裡一束手工精巧的紙玫瑰給吸引住,她將那一束紙玫瑰捧出來,瞧見上頭還附了一封飄散著香味的信。
她順手將花往床沿一放,抽出信封內的信來一看究竟,信上的字體十分娟秀,毫無疑問是出自女子之手,信中寫滿了對關切的崇敬佩服,還有愛慕之意,更附上了一張照片。
「切,你快點看這個!」
「怎麼了?」不就是一封信,有什麼好緊張的!
月圓指出最重要的部份給他看,「這個小姐要約你見面耶!二十八日星期六晚上五點……二十八日星期六?不就是今天!」
關切聽了她的話,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她看了看時鐘,急道:「現在已經六點了耶!」
「然後?」他挑起眉。
「你遲到了啦。」
他好氣又好笑地覷了她一眼,「一來我可不記得有答應要去赴約,二來妳有沒有搞清楚那是個什麼性質的約會啊?」就這樣沒頭沒腦地要他去赴約,真是的!對方的心意由花束和信的內容就可以清楚地知道,他若是前去赴約只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謝謝再聯絡。
「可是她上面寫不見不散耶!」她有點不放心,「要是她真的等到很晚,有危險怎麼辦?」
「不關我的事。」非親非故,那也不是他的責任。
「如果她真的因為這樣而受到傷害,你不會覺得不安,歉疚嗎?」若是不知情也就算了,可是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當然得想想法子阻止她。
「不……」他終究還是在她懇求的眼神下豎起白旗,「好,我找人替我去跟她說一聲,行了吧?」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月圓滿意地點點頭,坐到他的身邊去,看著他打了一通電話把事情交代好。
剝了顆咖啡糖放進嘴裡,她又繼續去翻看其它的信件。
她手中還來不及細看的信被抽走,她納悶地側著頭看向他,「人家還沒看耶!」
他望著她,「妳要看可以,不過別又給我出難題。」他又不是專解疑難雜症的張老師。
「喝!」她突然傾身向前想出其不意地出手搶回那一封信,無奈人矮手短,什麼也撈不到。
他的身體往後仰,避開她的手,「妳還沒答應我呢!」
她的身體失去平衡地撲跌在他身上。
他伸手護住她,免得她又自他的身上滾落到地毯上,「小心!」
「對不起。」她掙扎著要從他的身上爬起。
關切的眸色轉深,摟著她迅速一翻身,情勢頓時逆轉,兩人氣息淺淺地交錯著著,營造出一股曖昧的氛圍,在他俯低臉欲親吻她的同時,她的肚子卻不識相地發出鳴叫聲--咕嚕。
他距離她的唇只剩三公分,但是此時此刻三公分卻像是一道大鴻溝似地橫亙在他們之間,無法跨越。
「我肚子餓了。」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他歎了口氣,認命地起身,再順手將她從地毯上拉了起來,「想吃什麼?」
她吃晚餐的時間到了。
眼前最重要的事是餵飽她。
等到外出用完餐回來時已經將近八點,他們又繼續進行那整理到一半的信件分類工作,沒多久,月圓就嚷著愛困,逕自爬上他的床,鑽進被窩裡,調整好最舒適的姿勢就準備閉上眼睛。
關切失笑地出聲提醒她,「妳的房間在隔壁。」
「我知道。」她將棉被拉高到下巴處,只露出一顆頭。
看她似乎沒有起身的打算,他只好又道:「妳應該回妳的房間睡覺。」
她大剌剌地打了個呵欠,睡意像漲潮的湖水慢慢地湧上來,她喃喃地說:「我不想動……」全身很快地放輕鬆舒展開來。
「房間就在隔壁,走幾步路就到了。」
「我不要……」她耍賴,渙散怠情的意志力撐不起她的身體。
若是換成其它女人做這樣的事,他肯定會認為對方意圖勾引他,但是月圓不是那種工於心計的女人,「我們雖然已經是情人了,但是同睡一張床總是不……」
他的聲音陡地停住,仔細聆聽著--
「呼……呼……」細微的鼾聲從棉被下傳出來。
關切怔愕地望著已經睡著了的她。她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良久良久,他才慢慢地揚起笑,真的是一隻名副其實的小懶豬!
然後他又繼續未完的工作。
在他將所有的信件都整理好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所以也就沒有再費事地把她抱回她的房間,直接上床睡在另一邊,兩人就這樣同床共枕了一夜。
月圓仍然沉沉地睡著。
他支著頰斜睇她毫無防備的睡顏許久,眸底流轉著充滿寵溺的柔情,目光轉到她因睡姿不良而捲起的衣襬和裸露出來的腰肢,眸色迅速漾深,血液裡燃起一小簇渴望的火焰。
她就睡得這麼安穩,一點也不擔心孤男寡女同睡在一張床上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她是對他的自制力太有信心,還是她不認為他具有威脅性?
這樣不公平!一個惡作劇的念頭陡地闖進腦海裡,關切嘴角噙著溫柔的淺笑,傾過身在她的耳畔輕喚,「小懶豬,起床了。」
月圓翻身轉向另一邊。
正合他的意。他的手撐在她身旁,對著她的耳朵呵氣,然後輕啄她小巧的耳垂,輕柔地囓咬逗弄著。
熟睡中的她輕蹙起眉頭,伸手胡亂揮舞了一下想趕走那討人厭的打擾。
關切動作敏捷地避開她的手。他可不想被打得流鼻血,那可就糗了!
在她放下手之後,他又靠過去,從她白皙的頸項一路灑下無數個細碎的輕吻。
她睡不安穩地動來動去,卻怎麼也躲不掉那抹溫熱的氣息和觸碰,不過她的眼睛始終都沒有睜開。
他不死心地繼續騷擾她,他的手也有自主意識地貼上她圓圓、肉肉的腰肢來回輕撫著,血液裡那一小簇火焰悄悄地開始蔓延。
她無意識地翻過身在床上滾了一圈,那擾人好夢的觸碰卻又如影隨形地跟著她,終於讓她腦子裡的瞌睡蟲不堪其擾地豎起白旗,逃得一隻也不剩。這是……月圓陡地睜開眼,轉頭撞進關切氤氳著淡淡渴望的眸子裡,怔了一下。
她忽然覺得肚子涼涼的,目光陡地一降,赫然發現衣服下襬不知何時被撩高到胸部下方,露出她圓圓的小肚子。她的臉瞬間飛紅,趕緊拉下衣服。
他順勢吻上她的唇,低喃,「小懶豬,終於醒啦!」
她直勾勾地望進他的眼裡,清晰地看見了他眼底的慾望:心臟部位猛地一震。哪有人用這種方式叫人起床的?她張口想回答,還來不及吐出隻字詞組,他的舌頭已經趁機闖關,長驅直入。
他糾纏住她的舌,激烈地吻個不休。
月圓只覺得他身上彷彿帶有熾熱的火焰,熨燙著她的肌膚,並且在她身上迅速地延燒開來,焚燬她的理智。
她全身一陣顫抖,無力抗拒他的誘惑。
他原本只想輕吻她一下,卻忘了把自己對她的渴望估計進去,他的自制力正面臨著極大的考驗。
她的眼神迷離,臉色潮紅,笨拙地回應他的吻。
她青澀的響應幾乎讓他的自制力潰不成軍,只想順應心中的想望--要了她。
「咕嚕!」一個殺風景的聲音傳出。
關切的動作一頓,楞祝她的肚子比任何鬧鐘都還要精準。
肚子餓的感覺讓她從曖昧激情的氛圍中脫身,迅速地恢復神智,無力地癱在床鋪上。好想吃麵喔……
他的身體僵了好一會兒,努力控制好慾望之後才翻身坐起,替她將褪去一半的衣服攏好。「快點去梳洗,我們出去吃早餐。」
「好。」她欣喜地起床,飛快地衝進浴室裡。
關切失笑,看來要順利和她在一起,恐怕得選個「良辰吉日」才行。
他有一股強烈的預感,像這種殺風景的事以後一定還會常常發生,因為她一天除了三餐還要外加下午茶和宵夜。
但是無妨,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
他總會有辦法的。
***
暗夜裡,一條黑幽幽的小巷子裡忽然傳出年輕女子的尖叫聲。
「放開我!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救命啊!」
剛去探望過月怯兒和Baby的逐日正準備飛回寵物情人專賣店,途中意外地聽到這一聲求救。
一隻蝙蝠停在小巷子口的半空中朝裡面望,果然瞧見兩名少年一左一右地拉扯著一個年輕女孩往巷子底端走去。
逐日躊躇了一下,如果少爺也在的話,他一定會要他不要多管閒事,不過--
「啊!救命啊!」
他只猶豫了一秒,隨即飛到轉角陰暗處幻化成人形。
他走進小巷子裡大喝一聲,「你們兩個是什麼人?要把這個妹妹拉到哪裡去?」
「唔、咿、喔……」年輕女孩的嘴巴被其中一人用手摀住,說不出話來,只能咿咿唔唔地悶叫著,眼底盈滿恐懼地望著猶如神祇般降臨的少年,雖然他的身形瘦弱、單薄了些,她很擔心他根本不是這兩個壞人的對手,但是,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不關你的事,滾開!」其中一人低吼。
逐日還是一步步地走近,空氣中有一絲極淡的塑料味,越走近那兩名不良少年,這味道就益發明顯。
這……是強力膠的刺鼻味。
再瞧向那兩名不良少年有些狂亂無神的目光,他登時明瞭了,看來他們是被強力膠麻痺了腦中樞神經之後,游移在現實和虛幻之間,只能順著身體的本能而行。
兩名不良少年睜著迷離狂亂的眼看清楚逐日的長相之後,邪笑道:「是個漂亮的妞呢,我們一人一個,剛剛好。」
其中一人立即朝他走去。
逐日嗤哼了一聲,看來他們不只腦袋不行,連眼睛也看不清楚,他哪裡像女孩子了?
對方走近逐日,伸手抓向他的手腕。
逐日動作迅速地避開他的手,旋身就狠狠地給了他一肘子。
不良少年吃痛地叫了一聲,更是卯足了勁、發狂似地揮拳出腳,想將逐日制伏。
「小心!」年輕女孩擔心地輕呼。
只是逐日的身形有著非比尋常的靈敏度,不良少年怎麼也沒有辦法碰到他的一片衣角,反倒是很快地被撂倒在地上。
另一個不良少年見狀大吼了一聲,丟下手中抓著的年輕女孩朝他狂奔而去。
年輕女孩憂心忡忡地觀看著他們兩人的打鬥,不曉得自己該不該上前助他一臂之力?
逐日輕鬆自若地左閃右避,游刃有餘地避開對方的每次攻擊,等候最佳時機將他擊倒。
咚!不良少年應聲而倒。
逐日拍掉衣服上沾染的灰塵,舉步走向年輕女孩,「妳沒事吧?」
她搖搖頭,這時才看清楚救命恩人的模樣,一抹紅霞悄悄地在她的雙頰渲染開來。「謝、謝謝你救了我,不然我真不敢想像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但是他的臉色怎麼那麼蒼白,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會暈倒似地。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他的視線一掃,「那輛腳踏車是妳的嗎?」
「嗯。」她點點頭。
他幫她把腳踏車牽 過來,「走吧,我送妳回去。」
她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不放心地問:「你……還好吧?」
他困惑地揚眉,「嗯?」為什麼這麼問?
「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受傷了?」她緊張地打量他。
他笑了笑,「沒事的,我的臉色本來就比較蒼白,上車吧,我們邊走邊聊。」
「原來是這樣埃」她放心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妳叫我逐日就好。」
「我是尉潔。」
逐日負著手走在她的腳踏車旁,「妳怎麼會這麼晚才要回家?」
「我去補習,明年要考大學。」一個星期裡有三天她都是這個時候回家,只是沒有料到今晚會遇上這樣的事,現在想起來身體還會不自覺地顫抖,幸好有逐日出現救了她。
尉潔自長長的眼睫下偷偷瞄了他一眼。愛情小說裡不是都這麼開始的嗎?俊美的男主角英勇地救了女主角,然後譜出一段浪漫的羅曼史。
「這麼晚了,妳以後還是叫家人來接妳回去比較好,不然再遇上剛剛那種事,可就不好了。」事前預防勝過事後補救。
「嗯。」
深夜時分沒有了白日的塵囂,沁涼的風吹拂著,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那你怎麼會剛好經過?」她好奇地問。
「我去探望一個妹妹和她的小Baby。」
「咦?」逐日看起來大概也才大她幾歲而已,那他口中那個妹妹不就很早婚?
他看出她的納悶,不過這件事解釋起來太費事了,所以作罷。
遠遠地,她看見自己的家由窗戶透射而出的溫暖燈光,她突然希望這段回家的路可以再繼續走下去,但是在家中一直等不到她回去的母親走到門外查看,正好瞧見她。
「小潔,妳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和妳爸都很擔心,還以為妳遇到什麼麻煩了呢!」尉母快步地迎向女兒。「妳的衣服怎麼弄得這麼髒?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了一點事,不過幸好有逐日救了我。」
尉母忙不迭地向他道謝,「謝謝你救了我女兒,請進來坐一下,喝杯茶。」
「不必麻煩了,我也要快點回去,不然家人會擔心。」他婉拒她的好意。
「小潔,以後小心點。」他又叮囑了一次,「我要走了,伯母、小潔再見。」
「逐日……」尉潔出聲叫住他。
他停下,回頭看向她,「還有事嗎?」
她遲疑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鼓起勇氣問出口,「我能不能知道你住在哪裡?我們以後能不能當朋友?」
他微微一笑地踅回,「當然可以,有沒有紙和筆?」
「有。」她連忙打開背包找出紙跟筆遞給他。
逐日在上頭寫下寵物情人專賣店的名稱和地址,然後交還給她,「來這兒就可以找到我了。」說不定N年之後,她也有可能會成為寵物情人專賣店的客戶。
「寵物情人專賣店?」她疑惑地念了一遍。
「我在那裡工作,有空再來找我吧。」說完,他揮手離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尉潔眼中散發出光彩。
她一定會去找他的,一定。
「小潔,逐日都已經走得不見人影了,我們進屋裡去吧。」尉母喚她,「妳也跟我們說一說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全書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3-24 00:51:53
楓言楓語
「欸、欸、欸……不要這樣嘛!」本來想躲回龜殼裡去避一避風頭的我還是被徐姊硬生生、血淋淋地揪了出來。
「快點把後記交出來。」徐姊斬釘截鐵地道。
「徐姊,人家在生病耶!頭很痛、喉嚨也很痛,難道不能通融一下嗎?這一本《豬物語》的後記就別寫了吧!」我可憐兮兮地扯著腫痛的喉嚨跟徐姊商量,希望她能看在我身體不適的份上,放我一馬。
「後記還是要寫。」徐姊不為所動。
「徐姊……」我哀嚎著,就差沒有聲淚俱下了。
徐姊淡然地道:「雖然你頭痛、喉嚨痛很可憐,不過那並不影響你打稿,所以後記還是要交,更何況你要是有空在這裡哀嚎,何不乾脆一點把後記交出來,然後就可以專心、好好地休養了,不是嗎?」
眼看沒有轉圓的餘地了,我只好含著眼淚、拖著病痛的身體,認命地寫後記來了。(各位看倌們可要用心、用力地看啊!這篇後記真可謂是字字血淚礙…)
《豬物語》之後,寵物情人專賣店應該即將落幕了,如無誤的話,只剩下最後一本,至於這最後一本會是誰的故事呢?呵呵呵……猜吧!(猜對沒獎,猜錯可要打屁股唷!)
咱們二○○五年見嘍!
PS..不准抱怨我的後記寫太少,因為生病的人有耍賴的特權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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