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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鄀藍]誘惑絕色戀【鮮味情果子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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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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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4-12 08:41:42
標題:
[鄀藍]誘惑絕色戀【鮮味情果子之二】[全文完]
誘惑絕色戀
(鮮味情果子之二)作者:鄀藍
真是倒楣到家了!
為搶廣告大餅,她接下秘密迎賓任務,
可誰知卻遇上鬧鐘罷工,公路大塞車!
快快快,拜託貴賓別太早離開機場大門!
啊……慘了,三寸高跟,『狠』吻男皮鞋,
啥,賠償費一百萬?去搶比較快啦!
可悲哀的是,冤家路窄狹路又相逢,
多日後,她的破車竟Kiss到他的!
媽啊,藍寶堅尼耶,哪賠得起?
欲哭無淚的她只好乖乖認賠,
幸好天公疼衰人,廣告金主竟主動約見?!
太好了,抱緊企劃打扮美美搶餅去嘍,
不會吧?金主竟是……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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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4-12 08:42:07
楔子
黑幕般的天空佈滿了點點繁星,深夜的陽明山有著與白日熱鬧氛圍不同的沉靜,在偌大的木造觀景台上,只有三三兩兩的情侶相依偎。
如此浪漫的時刻,誰捨得離開?可因為角落那四位穿著時尚的都會新貴,三不五時發出彷彿牽麵線般的可怕歎息聲,不到十分鐘,對對情侶們全臭著張大便臉離去。
「唉,就說我這個星期運勢特差吧,居然連一被四張紅色炸彈K中大失血!」姜淳禎一瞼哀怨的仰望天空,「看來,我明天得去找算命師改改運。」
身為維那斯廣告公司總裁,外表精明的她卻是個超迷信的女人,無論中西算命方法全都信,出門前要看黃歷,初一、十五更不忘燒香拜拜兼吃素,而公司方面,不論簽約、用人,甚至是合作對象都得排命盤、算八卦,迷信到笑死一缸子認識她的人。
「你有完沒完啊?」爬了爬俐落短髮,田馨沒好氣的說:「每天不是算命就是改運,可不可以來點有建設性的話題啊?」
「咦,我們最受女性同胞歡迎的創意總監今天是吃了火藥啦?」曾是超級名模,現在則在維納斯專心培育新人的裴昀笑著走到兩人中間。
「你給我閉嘴,」田馨賞了他一個大白眼。
「裴昀,如果不想被丟到山下就少說兩句。」坐在一旁欣賞夜景的宣幼穎,撥了撥嫵媚的波浪大發發。「馨正在為該如何把愛慕者送的花和禮物處理掉煩惱呢。」
唉,哪個人收到禮物時不都是高興萬分?像她這業績總在業界名列前茅的美麗業務經理,禮物已經收到手軟了,但還是很欣喜啊!
不過也不能怪田馨啦,誰叫喜歡中性打扮的她,會成為眾家美女愛慕的對象,這讓明明不是同性戀的她當然是頭痛萬分嘍!
「喔,原來如此。」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裴昀突然想起什麼事的朝宣幼穎道:「喔,對了!穎,成風企業的張副總想邀你後天晚上聽音樂會。」
「慘了!上回他求婚未成,這次該不會是要捲土重來吧?」無奈的歎口氣,她開始盤算著拒婚招數。
「怪了?」姜淳禎疑惑的望著三位好友兼屬下,「你們有沒有覺得我們四個人的結婚運勢似乎很差?」
一個嘛是惹上一堆同性爛桃花,另一個雖然戀情不斷,但卻遇不著適合的對象,唯一的男性也苦尋不到適合的伴侶,而她就更慘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找到八字、星座、五行相合的命定男!
「拜託,又來了!」田馨不耐煩的掏掏耳朵。
裴昀亦附和的點點頭,」這不關運勢的問題。」
「你要是不這麼挑剔,硬是要找個。無瑕美人。的話,怎麼可能會找不到老婆?」宣幼穎不以為然的瞥他一眼。
「你們都錯了!」姜淳禎一臉認真的道:「雖然在二十一世紀科技代表了一切,但中西方的命理學可是古代先人智慧的結晶耶,雖然我不鼓勵你們跟我一樣,但有些話很有道理呢!等一下,我拿本書給你們瞧……」
看著她轉身打開背包,其他三人有默契的互視一眼,紛紛起身準備以跑百米的速度回車裡迅速開車回家。
原因無他,因為誰也不想被她的命理經給轟炸身亡!
夜,更深了。對於未知的感情世界,或許一切隨緣會更完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2 08:42:35
第一章
「穎,我收到一個內幕消息,聽說英國勞倫斯集團旗下的珠寶公司要到台北和東京開設旗艦店,一切的籌備事宜已經在緊鑼密鼓進行著,下星期,其亞洲區的負主貝人便會來到台灣。」姜淳禎興高采烈的向宣幼穎說這個大消息。
「你是說國際連鎖勞倫斯珠寶公司?」這間公司已經有近百年的歷史,所有的連鎖店都只設在歐美,怎麼突然會有進軍亞洲市場的計畫?
「據說這是勞倫斯集團第四代繼承人的主意,他認為旗下所有的事業體系不該只局限於歐美地區,亞洲市場是一塊大餅,身為生意人眼光要放得夠遠,不能夠太過狹隘,而珠寶只是他們搶攻亞洲市場的第一步。」
「這麼大的消息為什麼新聞都沒有報導?」
「就是因為沒有報導,才會叫作內幕消息。」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有個大學同學遠嫁英國,她的老公剛好在勞倫斯集團上班,是她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昨晚和同學在網路上聊天的姜淳禎,在知道這個消息後,興奮得整晚睡不著覺。「穎,如果我們能拿到勞倫斯珠寶的廣告合約,咱們維納斯廣告就有幾會進軍國際市常」
「你想要怎麼做?」
「聽說他將搭乘下個星期三早上十點半的飛機抵達中正機場,到時你開我的車去接他,我們一定要比同業更早一步和他接觸。」
「我連他長得是圓是扁部不知道,怎麼去接他?」
「我已經請我同學想辦法弄張他的照片,到時她會Mail過來給我,你拿著照片去認人。」
「這會不會太奇怪呀?」這樣貿然前去會不會讓對方當成瘋子?!
「怎麼會?有你這個大美女去接他,說不定他馬上讓你迷得昏頭轉向。」
「你未免對我太有信心了吧!」她知道自己是很漂亮,可也不見得每個男人都會喜歡她這一型。
「我對你絕對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只要你一出馬,沒有做不到的事。」
「看來如果我沒有拿到這份合約,就會對不起你對我的信任了上宣幼穎苦笑著說。
***
宣幼穎不停看著車子裡的電子時鐘—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她竟然還被塞在高速公路林口路段!
從車子滯礙難行的情況來判斷,等她到了中正機場,只怕已是夕陽西下了。
如果沒接到人,她回去該如何向淳禎這個好友兼總裁交代呀?
不安的抓著她最寶貝的大波浪髻發,她已經顧不得美醜,只求能在時問內準時抵達機常
該死,都怪她的賤兔鬧鐘,她記得明明調好八點,半夜時電池竟然沒電,時針停在三的位署動也不動一下。
唉,昨天不該約會到那麼晚,要不今天也不會起不了床,把這阿等重要的事給耽誤了。
可再多的抱怨與懊悔,也無法改變她被塞在高速公路上的事實。
終於,因前方發生車禍而幾乎停止了一個世紀不動的車子,終於能往前開了,雖然車速仍有點緩慢,但宣幼穎總算鬆了口氣。
約莫半個小時候,她已經來到機常
蹬著三寸高跟鞋,她邊看著手錶邊匆匆往入境大廳門口奔去。飛機應該已經抵達半個小時,希望他還沒通關。
一個不注意,她一腳踩上一隻擦得晶亮的義大利皮鞋,上頭就這麼留下了她的鞋。
「Shit!」單少謙痛得五官都皺在一起,咬牙切齒的咒罵著。
「對不起,我……」宣幼穎看著他一臉疼痛不已的表情,原本想解釋的話,改為不安的詢問,「很痛嗎?」
今天真是諸事不順,不但在高速公路上遇上車禍,現在又不小心踩到別人。
以後出門前一定要請淳禎幫她算一算當天運勢。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因為急著要去接人才會不小心踩到你。」見他沒有回應,趕著去接人的她是又急又慌。可是她都已經道歉了,這個男人怎麼還是一句話也不吭一聲,讓她就在僵在這裡?
她從皮包裡拿出名片,遞給了他。「如果需要我賠償,你可以打這電話給我。」
單少謙並沒有伸手接過,仍是一臉的冷漠。
「喂,我都跟你道歉了,也說過願意賠償,你還要怎麼樣?」她著急得忍不住大叫出來。
「我要怎麼樣?」他看著走路不長眼睛的她,不對的人還能這般理直氣壯?
原本他並不想計較,畢竟她已經很誠懇的道過歉了,可現在她的態度,讓他改變心意。
「你儘管說。」宣幼穎已經打算將錢包拿出來,就算她倒楣,花點錢消災。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一千塊是嗎?我馬上給你。」
軍少謙搖搖頭,一千塊?未免太瞧不起他了—.
「難不成是一萬塊?」這人該不會獅子大開口,乘機敲詐吧?
「一百萬。」
「一…一百萬?!」宣幼穎被嚇得當場愣祝「︶
這隻獅子的胃口還真不校看他西裝筆挺,還是亞曼尼,沒想到既然是一個敲詐的小人。
說不定他的這身行頭全都是靠敲詐來的,
「是你自己說要賠償的。」
「我們改個方式,我讓你多踩我兩腳就算扯平了,好不好?」一百萬,開玩笑,她哪有這麼多錢?
單少謙聽到她的提議,不由得笑了出來。
「怎麼——」
「發生什麼事了?」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打斷了宣幼穎的話。
「我剛剛不小心踩到這位先生,我們正在談賠償的問……啊,是你!」宣幼穎頭一日,不意竟是認識的人。
丁彥石也沒想到這麼巧,竟然會在這遇。一她。「宣小姐,你怎麼會來機場?」
「我是來接一個客戶,因為剛才在高速公路上遇上大塞車遲到了,心一急,就不小心踩到了這位先生。」
「原來是這麼回事。」點點頭,他將目光移向另一人,「少謙,你還好吧!」
「你認識他?!」宣幼穎錯愕的問。
「嗯,他是我的老同學。」
「這太好了。」既然是認識的人就好說話了,再道歉一次應該就沒事了。宣幼穎連忙轉向單少謙,」位先生,真的很抱歉。」
「少謙他不是個會為這種小事計較的人,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丁彥石笑著說。「你要接的人飛機到了嗎?」
「十點半英亞航航空的班機。」
「這班飛機半個小時前已經抵達,我想旅客都差不多通關了。」
「糟糕,」
「你來接誰?」丁彥石十分的好奇。
「我來接勞倫斯集團的藍斯.勞倫斯先生。」宣幼穎一張漂亮的瞼垂了下來,她真的把事情給搞砸了。
都是那個該死的鬧鐘,回去一定把它摔個稀巴爛,
單少謙聽見她說到自己的名字,透過墨鏡又多打量了她幾眼。
精緻雕刻般的漂亮臉蛋,一頭波浪大靨發為她忝增幾分撫媚動人的魅力,一身香奈兒套裝上美呈現她濃纖合宜的身材。
「藍斯.勞倫斯?!」丁彥石將眼光瞥向單少謙,接收到他的暗示,便再問0你認識他嗎?」
宣幼穎想了一下,丁彥石從事的工作並非同業,告訴他應該沒有關係,反正她人也沒接到,媒體應該很快就會知道關於勞倫斯。
「聽說勞倫斯集團亞洲區負主貝人今天會搭乘這班飛機到台灣,所以我們總裁要我來接他,希望能最先和他接觸。」她從lv公事包裡拿出一張照片。「就是勞倫斯先生的照片,不過只有側面,想要認出來只怕不容易。」
什麼不容易,根本是瞎了眼!人都站在你面前還認不出來!
「走吧。」單少謙只是冷冷的丟下這句,便傲然的坐上早已停在門前的賓士s600。
「宣小姐,我們先走了。」丁彥石向她點點頭後,快速的回到駕駛座,開車離去。
什麼跟什麼嘛!
她又不是故意要踩到他,需要擺一張臭臉給她瞧嗎?
不過宣幼穎也沒把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她馬上走進入境大廳,守候在入境室外,仔細在人群中梭巡著。
雖然明知能接到人的機率已經等於零,但她仍抱著僅存的一點點希望向上帝祈禱,希望它能念在她是個虔誠信徒的份上,讓她能接到人。
一個小時過了,她依舊沒能接到照片中的人,只好回公司去。
***
「她是誰?」車子駛上高速公路後,單少謙才開口。
「她叫宣幼穎,是男人心目中的天使。」
「天使?」他對於這個形容詞感覺到有些可笑。
「你不覺得她擁有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臉孔嗎?她可是目前台北所有黃金單身漢眼中夢寐以求的女神,更是所有已婚男人想出軌的對象。」
「女神?」他對於好友愈來愈誇張的用詞更加的不以為然。
「她是個很多情的女人,同時與很多個男人交往,不過她倒是有兩個原則,從不欺騙男人的感情,也從來不隱藏自己同時和多個男人交往的事實。」
「是多情。還是花心?」
「這一點,每個人的解讀不同。」
丁彥石從後視鏡看了眼單少謙的表情,他真的很佩服他,從認識到現在,無論何時何地,他總是面無表情,情緒似乎永遠不會受到任何事、任何人而影響改變。
「其實她只是個熱愛談戀愛的女人,這也沒什麼不好,女人只要有愛情的滋潤,總會散發著光彩,看起來更加美麗動人,這比花大筆錢去買化妝品或去做整型手術還有用。」丁彥石則持不同的看法。「況且宣幼穎還這麼年輕,多交一些男朋友,多些選擇也沒有錯。」
「你對她的印象似乎很好,你的條件並不差,為什麼不去追求她?」他打趣的問。
「對她,我只有純欣賞,她就像是一朵牡丹,那樣的嬌媚動人,不過卻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
「像牡丹一樣的女人?」單少謙不禁對她產生了興趣,他倒想知道像牡丹一樣的她是怎樣的一種女人。
他總是在多刺的玫瑰花叢中玩著成人遊戲,就不知這朵牡丹是否也和玫瑰一樣容易摘取?
「你對她有興趣嗎?」
「我不否認。」
「她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等你真正認識她之後,或許就會發覺她與眾不同的地方。」
「是嗎?」一個花心且善於玩愛情遊戲的女人,對於他來說或許是棋逢敵手,會更加的刺激。「對了,勞倫斯計畫進軍亞洲市場一直都是秘密進行,她們怎麼會知道?」
軍少謙最重視商業機密,他絕不容許公司內部有人將重要機密洩漏出去。
「你今天搭乘這班英亞航的班機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我會查一查維納斯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嗯。」他點點頭,看向車窗外,對於這個他從沒來過的都市,心裡仍有股近鄉情怯的志下心。
他的母親是從台灣到英國的留學生,在一次偶然下遇見了他父親,兩人一見鍾情,愛得死去活來,奈何卻遭到他爺爺的強力反對,反對的理由是她身上沒有英國血貝族的血統。
然而父親卻像溫一沙公爵—只愛美人不愛江山,寧可放棄整個勞倫斯集團的繼承權,也不願意放棄他深愛的女人。母親被他的愛感動,寧願跟著他吃苦也不願意離開他。
但不知是不是上天的捉弄,父親竟因一場車禍喪生,母親也因受不了事實而精神大受打擊。後來因為發現自己已經懷孕了,才讓她有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可殘忍的命運仍未放過她,因為身體太過虛弱的關係,結果她難產過世。
最後他被爺爺帶回家撫養,而他知道的所有事情,全是都從傭人口中聽來的。
爺爺並不願提起父母的一切,因此他只能從一張泛黃的照片及耳語中,去拼湊對他們模糊的印象。
單少謙,是他替自己取的中文名字,單是他母親的姓,他沒忘懷他體內擁有二分之一的中國血統。
這是他學習中文,也是決定進軍亞洲市場時,選擇台北和東京同時為第一站的原因之一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有什麼事等明天到公司再說。」
「不用了,直接到公司去。」
「我知道了。」丁彥石點點頭,不再打擾他的沉思。
***
「我說女兒呀,你都已經二十五歲了,什麼時候才肯帶個男朋友回家給我們看看?」宣浩正問著,他等著當岳父已經好久了,不知道何時才能如願以償。
許佳珍亦附和道:「是呀,你媽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生你了。」
「姊姊是因為男朋友太多,不知道該帶哪一個回來。」宣幼祥邊吃西瓜,邊洩她的底。
「宣幼祥,你吃你的西瓜,少多嘴!」宣幼穎冷聲警告。
「我們都是很開明的父母,只要對方人品好,長相端正,其他的只要你們年輕人喜歡就好,我們不會反對。」
「我還年輕,不急。況且我喜歡現在的工作,才不想這麼年輕就走進廚房。」
「就算是結了婚也可以繼續工作。」
「只要我結婚就會將工作辭掉,專心在家當個閒妻涼母、相夫教子。」結了婚還要在外面工作,那太辛苦了。與其這樣,她倒不如一個人自給自足,自由自在些,還能繼續享受戀愛的甜蜜。
「沒想到你這麼傳統!」宣幼祥一臉無法置信的表情。
「哥,姊說的是。閒間沒事的妻子,涼快的母親。,可不是。賢慧的妻子,好的母親。」宣家最小的女兒,今年念高三的宣幼琳替這句話加上註解。
搖搖頭歎了口氣,宣浩正突然問:「幼穎,你還記不記得你周伯伯?」
「記得呀!小時候很疼我,還常常嚷著要我長大後當他的媳婦。」當時她根本不懂媳婦的意思,還跟他說好。「他們不是移民到澳洲了嗎?」
「你周伯伯的兒子剛從美國讀完博士,回來台北工作。」
「你是說那個小時候常常流著兩行鼻涕的周家博?」宣幼穎叉了塊西瓜送進嘴裡。
「人家現在已經是個企管博士了,進入一家大公司工作,很有前途。」
「他不回澳洲,回台北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你才回來。」
「為了我?」她和他曾有過的交集只有在她上小學以前,幼時的記憶是最容易令人遺忘的,今天若不是父親提起,她早就忘了曾經有這個人存在。
「下個星期天我和你媽想請他吃飯,你先把時間空出來。」
「是你們要請他吃飯,我幹麼要將時間空出來?」
「姊,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你是主角,你不去,那頓飯有什麼好吃的!」宣幼祥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姊姊裝傻的功夫實在一流!
宣浩正解釋,「他一個人在台灣,憑我和你周伯伯的交情,我們就該多多照顧他,於情於理,你都該——」
「好了,我知道了。」打斷他的話,宣幼穎無奈應允。
說穿了還不是要她和他相親,憑她宣幼穎還需要相親?這要傳出去,打死都沒有人會相信!
算了,反正她也沒什麼吃虧,如果對方還算不錯,或許她還可以考慮將他納編為第N號男朋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2 08:43:13
第二章
砰!一聲巨響在耳邊響起。
宣幼穎呆然的坐在車子裡足足有三分鐘之久,直到一道不大不小,讓她剛好聽得見的敲玻璃聲音傳出,她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現在不論是電視或是網路上都有很多假車禍真勒索,甚至是劫色的傳言,她只能在心裡祈禱,希望自己不會這麼倒楣碰上這種事。
「叩叩叩。」
不放棄的敲玻璃聲再次響起,宣幼穎只好硬著頭皮,打開車門下了車,她低著頭猛道歉。
「對不起,你車子修理的費用,我會全部負責。」她偷偷瞥一眼和她的車子打kiss的車子。
不看還好,一看差點被嚇死。
藍寶堅尼,一部價值數千萬的名貴跑車!
天呀,現在可不是破財就可以消災,只怕她將自己賣了也還不夠賠償他的修車費。
她真不知要替自己感到慶幸,至少撞到的不是靠製造假車禍劫財劫色的歹徒;還是要感到不幸,什麼車不去撞,偏偏去撞到一部價值不菲的高級跑車!
在宣幼穎一下車時,單少謙已經認出她了。
看來台北還真是小呀!
短短一個星期內,他就遇見這女人兩次,他們還算挺有緣分的。
「負責,你要怎麼負責?」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想看她的反應。
宣幼穎一聽見這個聲音,感到有些熟悉—猛然一抬頭,卻當場嚇到頭皮發麻、雙腳顫抖。
並非他長得嚇人,相反的他長得非常的帥,戴著墨鏡的他有點像基努李維,只不過人家時常面帶笑容,而他卻老擺出一副別人欠他八百萬似的撲克瞼。
上次不小心踩了他一腳,就開口要她賠一百萬,這次她撞到的可是部世界名車,那她要賠的不就會是個天文數字嗎?
「我……」她不敢再那麼大言不慚的說出一定會負責到底的話了。「那你想怎麼樣?」
「應該是你想怎麼樣吧。」
「兩部車相撞,也不是只有我錯,你也有不對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找不到車位,她也不用將車子開進這條巷子裡,更不會這麼倒楣的遇上這種事。
「你認為將車子開進單行道,還有理可講嗎?」
「單行道?」宣幼穎這時才發現巷口立著一個禁止進入的牌子。
有理走遍夭下,無理寸步難行,她現在可真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任由人宰割。
「上次不小心踩你一腳,你要我賠一百萬,現在不小心撞到你的車,就算把我賣了,也不夠賠。」
「上次的事我就看在彥石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了,不過我這車要修理起來,少說數十萬,多則上百萬。」
宣幼穎從皮包裡拿出名片,遞給他。「這是我的名片,你修車的費用我一定會全部負責到底。」就算他獅子大開口,她也只好認了。
誰叫她誰的車不好去撞,偏偏撞到他的;什麼車不好撞,偏要撞上一部比自己身價還高的名車。
單少謙接過名片,「我怎麼知道這張名片是不是你的,還是你隨便拿張別人的來騙我?」
「你都是這麼的不相信人嗎?」
「這個陰暗的社會,我怎能不小心點?」
「你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瞧他長得人模人樣,心眼兒還真小0你的朋友也認識我,我跑得掉嗎?」
「我就相信你一次。」單少謙轉身要回到車上,他是不擔心她跑了。「你還不趕快將車開走?」
「是。」宣幼穎立刻上車發動引擎,倒車出了巷子。
當藍寶堅尼經過她車子的前面時,單少謙還對她露了抹別有深意的笑容,才加快車速的疾馳而去。
宣幼穎頓時感到欲哭無淚。
***
「宣姊,你怎麼了?」上司一張如喪考妣的臉,讓劉曉茹不禁擔心的問。
「曉茹,麻煩你泡杯咖啡給我,不加糖、濃一點。」宣幼穎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之前交代了聲。
「咖啡?」她不太確定的再問一次。
「你沒聽錯,是咖啡。」她當然明白屬下震驚的表情所為何來,別說是曉茹了,連她自己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因為她向來只喝鮮奶。
雖感到吃驚,但曉茹仍站起身去為她沖泡咖啡。
宣幼穎一坐上辦公椅,便打開抽屜開始翻找阿斯匹靈,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事,她的頭就痛。
一會後,敲門聲響起。
「請進。」
曉茹端著一杯咖啡進來,放在辦公桌上。
「謝謝你。」宣幼穎仍在翻找著抽屜。
「宣姊,你在找什麼?」她異常的行為舉止讓曉茹不禁有些擔心。
「阿斯匹靈。」她的頭痛得快要炸開了,她真的需要它。「你有沒有看到?」
「宣姊,你從來也不吃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會有?你說阿斯匹靈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對女人的美麗更是一大傷害。」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是嗎?」宣幼穎停止尋找,端起桌上香味撲鼻的咖啡,先聞了一下,讓咖啡的香味讓她混沌的腦袋清楚一些,然後再喝了一大口。
「宣姊,你一向不是最怕苦的嗎?」如果不是長相完全一樣,她真要懷疑是不是有另一個宣幼穎來冒充她。
「現在就算你拿苦茶來,只要能讓我頭不痛,我也會喝。」她自嘲著。「曉茹,下午還有什麼事?」
「下午三點,你和大新企業的胡總經理要談下一季的合約,晚上何凱約你一起共進晚餐。」她將已排定的行程一一說出。
點了點頭,她又問:「你那裡有沒有止痛藥什麼的?我的頭快要炸開了。」
「我有普拿疼,你要不要?」
「要、當然要!」
「我去拿給你。」曉茹出去拿了顆普拿疼,又倒了杯溫水給她。
「謝謝。」宣幼穎將藥和著開水吞下。
這時電話鈐聲響起,曉茹接起。「喂,業務部您好。」
「請問宣幼穎經理在嗎?」
「請問你哪裡找她?」
「我這裡是勞倫斯珠寶公司。」
「請你稍等一下。」曉茹按下保留鍵。「宣姊,有個勞倫斯珠寶公司的小姐打電話找你。」
「勞倫斯珠寶?」頭痛不已的她根本無法思考,只能疑惑的接過話筒。
「喂,我是宣幼穎,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宣經理你好,我們總經理請你做份企畫書,並在二十號之前親自送到我們公司。」
腦海裡突然閃過姜淳祺交代的事,宣幼穎忍不住驚叫出聲。「你說你那裡是勞倫斯珠寶公司?」
「沒錯。」她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沒……沒問題了。」
看著上司一臉興奮的掛掉電話,曉茹忍不住問:「宣姊,什麼事值得你這麼高興?」
「當然高興,勞倫斯珠寶要我寫份企畫書過去,我想我們很有機會能拿到勞倫斯的合約。」
這大概是這星期以來最值得她高興的事。
希望她的惡運能就此遠揚,從此否極泰來。
「你的頭還痛嗎?」
「不痛、不痛了!」也不知道是藥力已經發揮作用,還是這個好消息像是靈丹妙藥般讓她的頭痛全消失了。
晚上她可以和何凱有個浪漫的約會了!
***
宣幼穎穿著一襲黑色緊身的香奈兒套裝,纖細白蜇的脖子上戴著一條白K鑽石項鏈,襯著迷人的大波浪髻發,將她的嫵媚動人、纖纖柔情完全展露無遺。
她全身上下的服飾行頭,全都是她眾多的男朋友們送的。
她並非將那些和她交往的男人都當成火山孝子,當他們要送她禮物時,她都曾經拒絕過,並說明不希望因為收下禮物而給他們有任何的誤解,但他們卻仍堅持要她收下。
挽著何凱的手走進高級西餐廳,幾乎所有的男士皆對何凱投以羨慕的目光。
宣幼穎那嫵媚的笑容,絕對擁有一笑傾城的魅力。
何凱先替她拉開椅子,等她先入座後自己再坐下,十足十的紳士。
一個男人最吸引女人的地方,並非是外表和錢財,而是他對女人的尊重和體貼。
服務生端來兩杯檸檬冰水,並遞上Menu。
「你想吃什麼?」
宣幼穎翻看著menu,「麻煩你,我要一份鵝肝醬牛排。」
「我也一樣。」女朋友喜歡吃什麼,通常跟著點就沒錯。「還要一瓶紅酒。」
「兩位請稍等。」
不一會,另一名服務生抱著一大束玫瑰花走過來,「宣小姐,這是送你的花。」
「送我的花?」宣幼穎看著何凱,從他的笑容裡瞭解這都是他精心的安排,讓她感到十分感動和窩心。
「何凱,謝謝你。」她收下了花,並將它放在另一張椅子上。
然而,驚喜還不只這樣。
服務生送上主餐,宣幼穎正想靜靜地享用美食時,卻有三名穿著黑色西裝、打著領結的男士,帶著小提琴走到他們的桌邊,開始拉奏起一首浪漫的樂曲。
「啊!」她驚喜的將手指在嘴邊,「你給我太多驚喜了!」
汪意到四周的女士們紛紛投來羨慕的眼光,她不禁感到些許的虛榮。
「不只這樣,等一下還有讓你更驚喜的。」
「是什麼?」她十分好奇,又有些期待。
「先用完餐,我再告訴你。」
一頓晚餐下來,兩人的交談並不多,只是靜靜享受著食物的美味。
直到服務生將餐具全都收走,送上咖啡。
宣幼穎用紙巾輕輕擦拭著嘴角,舉止是那樣的優雅高貴,這也是讓男人對她深深愛戀的原因之一
「吃完了,你就別再賣關子,趕快告訴我。」
何凱從口袋裡拿出一隻紅色絲絨盒,在她面前輕輕打開。
她被璀璨的鑽石光芒給刺得眼睛差點睜不開,而四周則響起了一片嘩然聲。
一枚心型鑽戒,造型雖然簡單,卻能展現出它的高貴品味。
何凱深情款款的望著她,眼神中儘是無限的濃密愛意。「幼穎,嫁給我好嗎?」
「荷凱……」宣幼穎並不是真的鐵石心腸,她承認自己真的被他所做的一切深深感動,然而——
她才二十五歲,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想多享受被其他人呵護的滋味。
她承認自己是一個很花心的女人,她怎能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座森林呢?
「幼穎,我知道在你交往的男朋友中,我的條件並不是最好的,但是請你相信,我一定會好好愛你的。」何凱謙虛的說著。
「何凱,不是你不夠好。」只是其他人也都太好了,才讓她陷入無從選擇的困境之中。「是我配不上你。」
「你怎麼會配不上我?」
「你明知道我還有其他男朋友,怎麼還……」
「你還年輕,當然有權利多交幾個男朋友,多些選擇的機會。但是我有自信,我絕對是這些人中最愛你,也最適合你的人。」
也難怪何凱擁有這般的自信。
身為何天企業唯一繼承人的優越條件,比一些得靠著自己雙手努力工作,以求陞遷的人來得佔優勢。
聰明的宣幼穎,懂得什麼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可是…」看著至少五克拉的鑽石戒指說不心動是騙人的,如果她不是夠理智,一定早就被它璀璨光亮迷惑得昏了頭,點頭答應他的求婚。
不禁在心裡重重的歎口氣,奈何理智仍在,她就是無法為了他放棄現在的生活。
以前的男人可以坐擁三妻四妾,為什麼現代的女人就不能一妻多夫呢?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交往的時間並不久,你對我也不是很瞭解,如果我們現在就結婚,是不是太快了?」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絕對不會看錯人。」何凱拿出戒指,等著替她戴上。
宣幼穎尷尬的看一眼四周的人,她知道大家都在等著她的回答。「何凱,能不能讓我考慮考慮?」
「難道你還在懷疑我愛你的心嗎?」
「不是,是我還沒有心理準備—還沒有準備好當」個好妻子。何凱,多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幼穎,不管你需要考慮多久,我都會等你,只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這不就是說她不能拒絕他的求婚嗎?
唉,結婚是很好,只不過結了婚之後,她就不能這麼自由自在的交男朋友、談戀愛了。
一邊是戀愛的甜蜜,一邊是幸福的承諾,在天秤上,孰輕孰重?
何凱只好先將戒指放回絲絨盒裡,推到她面前。「我唯一的要求是希望你先收下戒指,再考慮。」
收下戒指,壓力變得更大了。
今年過年時,和朋友跑去算命,算命師說她的感情在今年會開花結果。
難怪有個媒體所作的信用度調查,算命師的話比總統的話還要可信,還真是所言不假,
***
「你說何凱向你求婚了?」
宣幼穎之所以會認識何凱,也是因為工作的關係。當初何天企業要拍攝廣告,當時有好幾家的廣告公司在爭齲誰知何凱一見到她,便對她一見鍾情,因此這份合約得來不費吹灰之力,維納斯輕輕鬆鬆打敗其他對手。
從此以後,何凱便展開熱烈的追求,並在在半年後向她求婚。
宣幼穎將那只五克拉大的鑽戒亮給大家看。
「你答應他的求婚了?」姜淳禎著急的問。
她搖搖頭。「沒有。」
「幸好你沒有答應。」聞言,姜淳禎才稍稍放下心來。「穎,你若要結婚,最少等拿到勞倫斯珠寶的合約以後再說。」
「拜託喔!合約比穎的幸福重要嗎?」田馨受不了的問。
先前居然還為了討好客戶,要向來只穿褲子做中性打扮的她穿裙子,真是夠了!
一穎的幸福當然很重要,只不過事情有輕重緩急,穎還年輕,結婚的事不急在一時。可是這個Case就不一樣,如果沒拿到可是個大損失呀—.」她算過,這份合約幼穎一定能幸運簽下。
「你既然沒有答應何凱的求婚,幹麼還收下人家的戒指?」裴昀疑惑的問。
「我本來也不想收,是他一直要我先收下再慢慢考慮,我沒辦法拒絕。」宣幼穎一臉被逼的無奈。
「平常看你那麼機靈,這次怎麼會這麼笨,你收下對方的求婚戒指,不就代表答應了對方的求婚嗎?」唉,連外表無可挑剔的她也有如此糊塗的一面,看來,他要找到無瑕美女的希望更渺茫了。
「可是何凱說我可以慢慢考慮。」
「笨呀,他想要你嫁給他當然會這麼說,他是在跟你耍小手段。」
「昀,真的是這樣嗎?」
「我是個男人,當然最明白男人。」裴昀肯定的說。
「其實我覺得何凱也不錯,穎要是嫁給他,將來就是何天企業的少奶奶,有多少人想嫁入豪門,還沒這個機會呢!」田馨撥了撥俐落短髮。
「一入豪門深似海,豪門恩怨特別多,難道你沒聽過嗎?」裴昀不太認同的說。
「你們兩個別在那你一言、我一語,最重要是要看穎自己的決定。」姜淳禎笑盈盈的打斷兩人的爭辯。
「我真的覺得很矛盾,何凱是很好,可是一輩子只能對著一個男人,不是太可惜了嗎?」占旦幼穎感到苦惱極了。「況且談戀愛的甜蜜滋味,一但結了婚就沒有了,還有我也捨不得其他男友,他們有些人的條件也不比何凱差呀!」
田馨聽完她的話,差點要昏倒。「天啊,你還真是個既貪心又花心的女人!」
「我只是說出心裡真實的感覺罷了,這樣也有錯嗎?」她一直不認為只有男人可以同時交很多女朋友,女人就不行。
最不公平的是男人同時腳踏多條船,頂多被說成風流、花心;女人如果同時與多位男友交往,就被說成水性楊花、放浪形海結了婚的男人有外遇,通常都不會受到世人的嚴厲指責;而女人一旦有外遇,就一定會被罵不守婦道、紅杏出牆。
她知道這個社會男女永遠不可能會平等,也知道自己結婚之後絕對不會做出背叛丈夫的事,可是在婚前,她絕對有權利交很多男朋友。
但她有一個原則,會讓對方知道自己正同時與多人交往,而也因為她的誠實以對,到目前為止大都還相安無事,甚至有時在某些場合遇上了,也不會造成尷尬的場面。
這讓所有認識她的人莫不嘖嘖稱奇,大歎不可思議!
「沒錯、沒錯,」姜淳禎猛點著頭。「穎,你還這麼年輕就決定未來的確可惜了點,應該有更多的選擇。」
「禎,你真的也這麼認為,是不是?」宣幼穎對於有人能認同她的想法,感到很高興。
「嗯,聽說那個藍斯是個混血兒,五官長得很像你的偶像基努李維,我幫你——個卦看看,說不定你們有這個緣分,而你也多了個選擇,不是嗎?」
「真受不了你!」田馨忍不住翻翻白眼,不想再聽下去的起身離開。
宣幼穎笑著點點頭,「知音難尋,禎,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將合約簽回來給你。」
「嗯,我相信只要你出馬,沒有簽不成的合約。」
美淳禎似乎已經看見一連串的$,在她眼前如音符般的跳動。
***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宣幼穎為了得到勞倫斯珠寶的合約,花了三天的時間收集所有關於勞倫斯集團的資料,才赫然發現其版圖遍佈歐、美各國,而事業體系更是包羅萬象,航空、海運、飯店、百貨、珠寶、服飾、科技等等無一不涉足。
它的影響力大到只要稍微打個噴嚏,全世界的經濟就會刮起一陣颶風;只要輕輕一踩,就像是地牛大翻身來個大地震一樣嚴重。
勞倫斯集團總裁傑德.勞倫斯已高齡八十歲,而藍斯.勞倫斯是其唯一繼承人。
從網路上找到藍斯的照片,依舊側臉,看不清長相,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還相當的年輕。
她將所有資料全都列印了下來,之後又將國內幾家知名的珠寶、金飾品牌的廣告相關資料也一併找出。
不眠不休的寫了一份整體企畫報告,在和田馨討論過廣告部分相關內容後,不斷的修改再修改,才完成眼前這本足足有七、八十頁的企畫書。
有了這些事前準備,她爭取這份合約是更有信心了。
「宣姊,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去勞倫斯了。」曉茹進來提醒她。
「好。」宣幼穎拿出化妝包補了個妝,又重新上了點日紅,讓自己看起來更有精神,也更加的迷人。「曉茹,你看我還有什麼地方沒注意到?」
「宣姊,你就算是不化妝也會迷死所有的男人!」有時還真羨慕她,人家不是說漂亮的女人通常沒有大腦嗎?句出旦姊不但有個漂亮的臉蛋—還有顆聰明的腦袋。
所以說,上帝造人還是非常不公平的。
「我就是喜歡你一這張小嘴。」宣幼穎笑著將企畫書及資料裝進公事包裡。「有什麼事就直接在手機留言,我走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2 08:43:42
第三章
勞倫斯珠寶台北分公司,設於敦化北路的某辦公大樓。
當初單少謙之所以會從了彥石提供給他的資訊中看中這裡,一來是因為離機場近,二來這裡的人行道種有濃蔭大樹,再加上這楝出租大樓符合他所需要的條件,所以便決定選擇這裡為分公司所在地。
至於東京的分公司,也已經選擇設立在日本橋,暫時由他的另一個好朋友齊季揚負責。
丁彥石和齊季揚都是他在劍橋的同學,或許是因為他們皆來自台灣的關係,讓他倍感親切,因此很輕易的便結為好友。
而這次他為了拓展亞洲市場,特地將兩人從其他的公司高薪挖角過來幫忙,分別為台北和東京的負責人。
相信有兩個好友幫他,不用半年的時間—勞倫斯珠寶將會在亞洲成為一顆閃亮的星星,他更預計在一年之內,要讓其在全亞洲的市場佔有率達到一半。
單少謙剛回到辦公室,他的秘書馬上跟他報告。「總經理—維納斯廣告公司的宣經理已經在會議室裡等你了。」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拿起吊掛在衣架上的亞曼尼西裝穿上,他一派瀟灑自若,充滿著無限自信的大步走向會議室,他很期待等會當他一推開門時,她看到自己時的表情!
他故意將門慢慢的推開,提醒著她有人進來。
正在補妝的宣幼穎一聽見開門聲,趕緊將粉餅收進皮包裡,站了起來。
在看到來人時,她頓時像是被閃電擊中般,就這麼僵在當常
腦海中只浮現四個字——
藍寶堅尼!
軍少謙的眼神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她近乎呆滯的表情,彷彿已被嚇得魂飛魄散。
她想自己此刻臉色慘白的程度大概比鬼還白,這份合約還能談下去嗎?
她現在最想做的是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你——你是藍斯.勞倫斯?」趕快回答不是、不是、不是,宣幼穎在心中向上帝祈禱著。
「我的中文名字叫單少謙。」
天底下怎麼有這呢篤好的代志,什麼人她不去踩,偏偏去踩到這塊大餅;什麼不好撞,偏偏去撞到這尊財神爺?
「對不起,關於……」宣幼穎真想咬斷舌頭,話硬是說不出來。
「宣經理,你現在想跟我談賠償的問題嗎?」單少謙笑問。
「關於你車子的修理費,我一定會全部負責。」唉,誰叫不遵守交通規則的人是她,而她又想拿到這次的廣告合約。「不過你可不可以不要因為我的無心之過,就不給我們公司機會。」
「如果我不想給你們公司機會,你今天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謝謝。」還好,他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
「你把企畫書帶來了沒?」
「帶來了。」她打開公事包,將準備好的所有資料全都一併放在桌上。"兩片光碟是有關於我們公司曾經做過的CF和一些平面廣告,另外這一份是針對蟲貝公司所寫的一份企畫,請你看看。」她拿出她的專業,暫時將私人恩怨擺放在一邊。
單少謙拿起一疊厚厚裝訂整齊的企畫書稍稍翻了一下。
宣幼穎則在一旁偷偷地打量專注中的他。
他擁有一頭黑髮,五官輪廓很深,高挺的鼻樑讓人感受到他的傲氣十足,而最迷人的則是他深邃的雙眼,微低著頭看她時,睫毛又翹又長,是她最無法抗拒的。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眼神可以讓人如此沉醉,他瞳孔的顏色像深夜大海般的深藍,給人一種更加神秘的感覺,姜淳禎說錯了,他不只像基努李維,甚至比他還要帥,連身材也完美到找不出一點的瑕疵。
宣幼穎看得出神,竟沒注意到單少謙不知何時闔上了企畫書,正用著戲謔的眼神看著她。
「你的眼神是代表著一種邀請嗎?」
「啊!」宣幼穎雙頰飛染紅暈,羞澀的撇開目光,低垂著頭。
單少謙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坐下,身體故意與她靠得很近,想捉弄她的玩心大起。
感覺到他充滿男性的氣息逐漸向她貼近,她內心一陣慌亂。
「你很怕我?」
「我沒有。」
「既然沒有,為什麼不敢看著我?」
「我:!我只是來跟你談」她的話在下一瞬被他的吻給堵祝
單少謙」碰觸到她柔軟如綿的唇時,心底微微一愕。
原本只是抱著戲弄她的心情,然而當他吻上她的唇時,卻只想吻得更深入,品嚐更多屬於她的甜美。
宣幼穎瞪著一雙大眼看著他,心兒坪坪巨響著,連氣都不敢大喘,漲紅的臉不知是因為腦中缺氧,抑或是因羞澀而羞紅。
半晌後—軍少謙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唇,臉上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宣幼穎看見他掛在嘴角邊的訕笑,頓時感到羞愧不已。
「這一吻就算是你踩我那一腳的賠償。」單少謙說完之後,又回到位子上—繼續若無其事的翻看著企畫書。
「你——」
「這份企畫書的內容我會仔細的再看過一遍,等有結論後我會請秘書再與你聯絡。」他拿起企畫書和光碟片站起來。「今天就到此為止,你知道該怎麼出去吧?」
宣幼穎拿起公事包,簡直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真的是丟死人了!
雖然她不是初出茅廬,什麼都不懂的小女生,可是剛剛發生的一切仍讓她覺得難堪。
「宣幼穎,你得清醒點。」站在電梯裡,她拍拍自己紅得像一抹夕陽餘暉般的雙頰,對著鏡子說:「鎮定點,只不過是一個吻而已,根本不算什麼!」
***
以往初秋的天氣仍會殘留著些許夏日的熱氣,而今天卻是難得的秋高氣爽,一陣溫煦的微風輕輕拂掠而過,讓人更加的感到心曠神怡。
當然這種天氣也是個睡覺的好天氣。
宣幼穎整個人壓在趴趴熊身上,短褲下的一雙雪白玉腿完全暴露在被子外。
「琳,你看大姊這個睡姿是不是很誘人?」
「我要是個男人看見大姊這種睡姿,馬上倒足了胃口。」宣幼琳用無法理解的語氣問:「要是那些男人見到她這種睡相,是不是還會將她當成完美女神般崇拜追求?」
笑著聳聳肩,宣幼祥步向床畔。
「大姊,起床了,再不起床就來不及去教會了!」他大聲的叫著。
宣幼穎嗯了」聲,將臉轉了個方向繼續睡。
「大姊,起床了。」宣幼琳乾脆上前搖搖她。
「看我的。」宣幼祥拿起一旁的鬧鐘,調好時間,直接對著她的耳朵大響。
宣幼穎就算是睡死了,也會被這震耳欲聾的鈐聲給吵醒。
「宣幼琳!」她火大的大叫。
「不是我,是宣幼祥。」宣幼琳趕緊躲到哥哥後面。
「姊,你還不起床,爸媽都在等你去教會了。」宣幼祥可沒她那麼膽小,對於宣幼穎的震怒一點都不為所動。
「你們先下去,等我十分鐘。」抓一抓亂得像鳥巢的髻發,她沒好氣的說。
「快一點喔!」
「沒見過男生這麼囉唆!」叨念著的她不自覺又躺了回去,正要拉起棉被——
「大姊,還剩九分鐘喔!」宣幼祥在拉著小妹在出去前,不忘回頭提醒她。
無奈的申吟了聲,一臉倦容的她只得起身下床。
一會後。
「爸、媽我們可以走了。」才短短的幾分鐘,宣幼穎已經精神奕奕,完全不像十分鐘前還在床上睡死的人。
宣家一家人都是受洗過的基督教徒,只要沒事,星期天總是會一起上教會做禮拜。
「你今天也要自己開車嗎?」宣浩正問。
「嗯,做完禮拜後我想再去安養院看看,好久沒去了。」別看宣幼穎是個打扮時髦,走在時代尖端的新女性,她可還擁有一顆比別人都豐富的愛心。
「幼祥、幼琳,你們今天也跟著幼穎去看看,晚上再三個人一起到餐廳。」
「爸,我下午已經」宣幼琳想開口,卻被兄長給搗住嘴巴。
「沒問題,我們會和大姊」起去。」宣幼祥趕緊回答。
「爸,晚上去餐廳做什麼?」宣幼穎一臉疑惑的問。
「我不是跟你說過今天要請周伯伯的兒子吃飯,你忘了嗎?」
「沒、沒忘。」其實早八百年前就忘了!!
「好了,我們快走吧。」許佳珍催促著。
約莫十一點左右做完禮拜後,宣氏夫婦先開車離開教會,宣幼穎則載著弟妹們前往位於北投的安養院。
車子轉了個彎後,她開口問0說吧,你們兩個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姊,你別這麼小看我們,其實我和琳也是十分有愛心的。」
「要我相信你沒有任何口口的,打死我都不相信。」瞥了後視鏡一眼,宣幼穎冷哼一聲。她太瞭解這個弟弟,總是想盡辦法訛詐她。
也不想想她僅大他兩歲,只不過她已經出了社會,有一份不錯的工作,賺了不少錢,他就老這樣隨時隨地打她荷包的主立息。
「姊,你別這麼瞧不起我嘛!」雖然的確有口口的,也不能承認。占且幼祥無辜的抗議道。
「我不是瞧不起你,是太瞭解你。」
「那你這一次是看錯我了。」
宣幼穎將車轉進一條羊腸小徑,約莫又開了五分鐘左右便到了安養院。
「趁這個機會讓你們勞動勞動筋骨也好,平常你們兩個都太好命了。」
宣幼祥和宣幼琳聞言對看一眼,開始有些後悔跟著她來了。
原本想要姊姊下午帶他們去逛街買東西的,不過看她的表情,他們可能會在這待很久。
出且幼穎看著兩人愕然的臉,忍住笑意先往院裡走去。
「宣小姐,你又來了!」安養院裡的老護士一見到她,笑容便堆滿臉。
現在這個社會像她這麼有愛心的年輕人不多了,有很多為人子女的將年邁或重病的父母送來之後,除了每個月固定的匯款之外便不曾再來看過他們,哪像她來得這般勤,更何況她還只是個陌不相干的人。
「是呀,我今天還帶了兩個免費義工,有什麼事你儘管叫他們做。」
「你們都是很善良、乖巧又有愛心的孩子,上帝會保佑你們。」看著隨後走進的宣幼祥及宣幼穎她笑著說。
「何阿姨,院長在嗎?」宣幼穎問道。
「在她的辦公室裡。」
「那我先過去找她,何阿姨你有什麼事儘管叫他們做沒關係?」她說完後,還刻意瞥了弟妹一眼,才朝院長室走去。
「我們要做什麼?」宣幼琳小聲的問。
何阿姨笑了笑,「可以的話你們就去陪陪那些老人,陪他們說說話,多給他們」些溫暖。」
「陪他們說話?」
「他們都是些可憐的老人,一生辛苦工作養育子女長大成人,可是當孩子一個一個大了,有了好的工作建立新家庭後,卻忘了父母的養育之恩。」
「你的意思是,他們都是被子女拋棄的人嗎?」宣幼琳無法置信的問。
「以心靈和精神層面而言,是的。」
接著—何阿姨便帶著兩人往坐在樹下的老人走去。
另一端,宣幼穎走進院長室。
「院長,您好。」
「幼穎,你來了!」蕭院長笑容滿面的起身迎向她。
宣幼穎從包包裡拿出一張支票交給她,「院長,這支票請您收下。」
「謝謝你。」她感恩的說,雖然錢並非很多,卻是她的心意。「你有一段時間沒來了,工作很忙吧?」
「嗯,最近比較忙一點。」
「像你這麼有愛心的女孩子,上帝一定會保佑你。」
宣幼穎只是笑了笑,「院長,文心阿姨的情形有比較好轉嗎?」
「一直都一樣。」蕭院長忍不住歎了口氣。「她被送到這裡來都已經快三十年了—從來也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如果不是常聽她一個人在深夜裡唱歌,還會以為她是個啞巴。」
「我想去看看她二
「我帶你去吧。」蕭院長帶著她來到後院的紫鈐籐花園。
「她就在花園裡,你自己過去吧。」
「嗯。」
宣幼穎走進了園裡,來到一名中年婦女身邊輕輕的叫她,生怕稍稍大聲點,就會嚇著了她似的。
「文心阿姨,我來看你了,你還記不記得我?」
這裡的人只知道她叫文心,姓什麼、從哪裡來或者有沒有其他親人,都沒有人知道。
聽說當初送她來的人只說是受人所托,同時給了一張金額一百萬的支票,並說明以後會不定期的匯錢過來後便走了。
時間一轉眼就過了二十八年。
文心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臉上平靜得讓人感覺到她似乎沒有任河的情緒波動。
然後她又繼續鏟土、澆水,只為了讓眼前的紫鈐籐花能繼續美一麗的綻放著。
這裡原本只是一片空地,十年前她不知從哪裡拿來紫鈐籐花的種子種植著,剛開始只是一兩株,不知不覺愈種愈多,花的品種也愈來愈多種。
到現在竟成了一大片漂亮又充滿芳香的紫鈐籐花園。
「文心阿姨,我來幫你好嗎?」宣幼穎拿起另一個澆花壺,裝滿了水,和她一起澆著花。
「文心阿姨,我告訴你喔,有一個很不錯的男人跟我求婚,可是我不知道自己不應該答應他,最近我甚至有點怕見到他。」她一邊澆花上邊說著,完全沒有發現文心竟然安靜的聽著她說話。「阿姨,你說我該怎麼辦?」
」壺水澆完,她又去裝滿。「還有,最近我認識一個男人,他看起來像個混血兒,眼睛好深邃,長得好帥呀!我發現自己看著他的眼睛時,心跳得好快。」腦海裡不自覺浮起單少謙的臉孔。
突然感到心跳枰抨加快,她連忙轉身,想分散自己的注意息力,卻不經意發現文心的眸底似乎蒙上了層霧氣。
她擔心的問:「文心阿姨,你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
她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文心阿姨,是不是我說的話勾起了你埋藏的記憶?」
文心漠然的看了她一眼後,不發一語的轉過身替花澆著水,給予它們更多的灌溉,細心照顧它們的模樣,彷彿在守護著她的愛情。
宣幼穎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不知怎地,她有種感覺,在她封閉的世界裡,似乎埋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愛情故事。
***
晚上,晶華酒店蘭亭晶華餐廳。
宣幼穎端坐在周家博對面,用餐間只見媽媽不停的替他夾菜,稱讚他的英俊瀟灑、傑出優秀;爸爸則是不斷的與他聊著他父母的事;幼祥和幼琳則大啖著美食,對於他們的談話完全是興趣缺缺。
周家博不時的偷偷瞄著宣幼穎,對於她的美麗外表感到驚歎,也深深的著迷。
他記得小時候的她長得很可愛,個性也很活潑,因此他才會在拿到博士學位,澳洲和台灣同時有公司要聘請他時,毫不考慮的選擇後者,只因為他希望能有機會和她更進一步交往。
「幼穎,你也別只顧著吃,和家博多聊聊。」許佳珍手肘碰了碰女兒。
「你們和他聊就夠了呀!」瞧他們聊得這麼盡興,她很懷疑還有別人插嘴的機會。
「你這孩子說這是什麼話!」她小聲的罵著。「家博,你別見怪,幼穎這陣子因為工作忙的關係比較累,所以口氣有點差。」
「伯母,沒有關係。」周家博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反倒更欣賞宣幼穎的真性情。情人眼中出西施,不管怎樣,都覺得她是好的。
看著宣幼穎,他笑道:「我聽伯母說,你現在是一家廣告公司的業務經理,年紀輕輕能有這樣的成就,非常的不簡單。」
「我只是比別人幸運,有一個肯賞識我的老闆。」她謙虛的說。
「不過不管女孩子的工作能力再強,最後終究要回歸家庭,走進廚房,所以我希望你以後還是能在家當個賢妻良母。」他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哼!說得好像她已經答應要嫁給他似的。
典型的超級沙文主義豬!
宣幼穎最討厭瞧不起女人的男人,完全不認同女人就該是男人的附屬品,不該在外面拋頭露面,只能乖乖待在家裡侍奉男人。
不管他多優秀,不管他多出類拔萃,不管他多有前途,她已經將他三振出擊,不會再有下一次見面了。
「是呀,幼穎的確說過結婚以後想待在家裡當個閒妻涼母。」許佳珍笑著說,如果周家博當她的女婿,她是百分之兩百的贊成。
「想不到我們有一樣的想法。」周家博聞言,心中大樂。
「老婆,你也別拉著家博一直說話,讓他多吃點東西。」宣浩正笑著提醒。
「對對對!」許佳珍又熱情的替他夾了菜。「來,多吃點。」
宣幼穎卻倒足了胃口,只想快快結束這頓飯,趕快回家去。
「媽,我想去一下洗手間。」她再不出去透透氣,剛剛吃進肚子裡的食物一定會吐出來。
宣幼琳見狀,連忙也以尿遁為借口追上她。
「姊。」
「你怎麼也跑來了?」
「你是不是不喜歡周大哥?」
「一個沙文主義的男人,我很難會去喜歡。」宣幼穎一向不太容易會討厭」個男人,可是這日她真的討厭周家博。
「想不想找借口先溜走?」
「你有辦法?」
「辦法當然有,只不過……」宣幼琳刻意頓了頓。
「你又要乘機敲詐了!」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真不知自己欠他們多少,不時的被這兩弟妹勒索。
「要不要隨便你。」宣幼琳一副不要拉倒的表情,作勢要進去。
宣幼穎拉住了她,「好啦,先讓我離開這裡再說。」
「你現在回座位去,我到一旁打公共電話給你,到時你就在電話中亂說一通,這樣不就可以蹺頭了嗎!」
「你真是個鬼靈精!」
計畫好後,宣幼穎回到座位,才剛坐下,放在皮包裡的手機就響起。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她笑著表達歉意,並拿出手機。「喂,我是宣幼穎。」
宣幼琳聽到她的聲音後便掛上話筒,再緩緩步回位子,看著姊姊自唱自演的講著電話,彷彿是煞有其事般,她強忍著笑意。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回公司去。」
宣浩正關心的問:「怎麼,你現在要回公司嗎?」
「嗯,」宣幼穎裝出一臉歉疚的表情。「淳禎說公司有個客戶明天要搭一大早的飛機去美國,所以我和副理現在得馬上過去他家跟他簽約。」
「那也得先吃完飯」
「客戶不會等我吃完飯呀。」她拿起皮包站起身。「周先生真的很抱歉,你慢慢用。」
「沒關係,工作重要,要吃飯改天還有機會。」周家博即使再不願意,在宣氏夫婦面前也只能表現出胸懷大度。
「姊,我要去書局買本參考書,我跟你一起走。」宣幼琳也跟著站起來。「爸、媽,我吃飽了,晚點我會自己回去。」
她說完之後,便拉著姊姊的手臂快步離開餐廳。
宣氏夫婦或許仍未察覺這是兩姊妹串通的戲碼,可卻騙不了精明的宣幼祥。
真是可惡,要走也不會先通知一聲,獨留他一個人在這裡,真是沒有手足之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2 08:44:11
第四章
一通電話,宣幼穎便馬上拋下手上所有的事,趕往勞倫斯珠寶公司。
她利用電梯裡的大鏡子審視自己的服裝儀容。今天剛好穿了一套乳白色A字裙套裝,並將大波浪髻發盤在頭上,給人看起來的感覺精明幹練些。
以前不管多競爭的客戶,通常只要她使用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美色招數,都能無往不利的順利取得合約。
雖知道很多同行在訛傳她憑的並非真本事,完全是用美色來色誘客戶,但她並不在意。
美色是她所擁有的天生優勢,對於酸葡萄心理,她根本不用去理會。
況且,當一個業務員最大的目的不就是拿到合約嗎,用什麼招術又有什麼不同?
只要不是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
但這一次不同,對象是單少謙,一個傲慢狂妄的男人,從前幾次的經驗得知,他絕不會被她的美色所迷惑,相反地,反倒是她抗拒不了他渾身充滿著如獵豹般的危機氣息,讓她一步步陷入他設下的陷阱裡。
噹一聲,電梯停住,她再對鏡子裡的自己露出自信的笑容,「宣幼穎,相信自己,你絕對行的。」
轉身走出電梯,直接朝著總經理辦公室的方向走過去。
推開玻璃門,她堆滿親切笑容的朝江秘書說:「對不起,單總經理約我過來。」
「你先請稍等一下。」她拿起話筒按下內線電話。「總經理,宣小姐已經來了……是的。」
她禮貌的說:「總經理請你直接進去。」
「謝謝。」宣幼穎走向前並輕輕敲了下門。
「進來。」
她直接開門走進去,看見單少謙正和別人在談事情,便安靜的站在門邊等待。
「彥石,我們下一次再談。」單少謙說。
丁彥石瞭解的點點頭,瞼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宣小姐,好久不見了,你好嗎?」
「丁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少謙沒告訴你,我早就被他高薪挖角過來了。」他先前是另一家廣告公司的主管,也因為工作的關係,與宣幼穎有多次的接觸。
「是這樣呀!」難怪上次在機場會看見他們在一起。
「我不打擾了,你們慢慢談吧!」丁彥石收起資料,經過宣幼穎身邊時朝她點頭微笑。
宣幼穎也回給他一個禮貌性的笑容。
「對不起,我好像打擾到你們了。」門關上後,她看向單少謙。
「沒關係,我們該談的已經談完了。」單少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靠得她好近好近。
「你……你想做什麼?」
他並未回答她,直接伸手拿掉她頭髮上的髮夾,頭如波浪般的髻發就這麼傾洩而下。
「你不適合這個髮型,記得,下次來的時候別把頭髮盤起來。」
嚇死她了!
不過話說回來,奇怪了,她盤不盤頭髮關他什麼事?
「你有開車來嗎?」
「有呀。」
「我要去個地方,你送我過去。」
「什麼?」他找她過來該不會是要她充當司機吧?
「如果不是你把我的車撞得稀巴爛,需要進廠大修,我會想坐你那部破銅爛鐵嗎?」
只不過是頭凹了一點點,掉了點漆就說成稀巴爛,那她的車前保險桿不但全換了,還重新拷漆,共花了她兩萬多塊要算什麼。
現在竟還賺她的車是破銅爛鐵?!既然是這樣,他可以不要委屈自己坐呀!
但宣幼穎只敢在心裡不滿的叨念,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單少謙走回辦公桌後,穿上西裝外套,率先步出辦公室。
「走吧!」
「你要去哪裡?」她快步的跟上去。
他對於她的問題完全不予理會,交代了江秘書之後—便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喂,你——」進了電梯之後,宣幼穎正想開口再問,可嘴才一張開,卻被他的唇給堵祝
才吻過她一次,似乎已經上了癮。
短暫的驚嚇後,她很快的回過神來,正想推開他時,他卻先放開了她。
這個人怎麼這麼的莫名其妙,也不問過她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吻她,雖然她搶合約是有靠一點美色—卻從不出賣身體!
「你——」宣幼穎氣得正想破口大罵,當地一聲,電梯門已開啟。
單少謙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先步出電梯走到大門口。「你的車停在哪裡?」
「前面的馬路邊。」她的語氣並不怎麼好,若不是為了合約,她何必如此忍氣吞聲。
「一起過去。」他很自然的拉著她的手,往前走去。
宣幼穎傻傻的盯著被他握著的手,彷彿有股電流從那竄流到她心裡。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就連對向她求婚的何凱也不曾有過。
火在燒!
心就像火在燒般!
單少謙轉過頭,瞧見她的臉紅得像天邊的彩霞,故立息裝傻的問:「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她甩開他的手,大步跑向自己的車子。
單少謙看著她慌亂逃離的模樣,心裡多少有些明白。
就算她是個擅長愛情遊戲的高手,就算她是個花心的女人,卻終究只是個女人,再怎麼厲害還是玩不過男人!
「鑰匙給我,我來開。」緩緩步向前,他伸出手。
宣幼穎沒有多加反駁,乖乖地將車鑰匙交給他。
這個時候並非上下班的塞車時間—再加上車速不慢,他們很快的便來到位於東區的勞倫斯珠寶旗艦店。
單少謙直接將車停在店門前便下了車。
「喂,這裡不能停車啦,等一下被拖吊怎麼辦?」
她的車和他的比起來雖然是一堆破銅爛鐵,但對她來說可是很重要的交通工具呀!
單少謙根本就不在乎,開這種小車,害他的長腿都沒地方擺,車要是真的被拖吊走了,他還覺得省去處理大型垃圾的麻煩。
「喂——」這個人怎麼這樣?不但違規停車,還把車鑰匙給帶走!
他走到店門口,卻發現她還坐在車子裡一動也不動。「你還待在那裡做什麼?」
「你把車鑰匙拿走,車子沒鎖要是被偷了我找誰要呀?」車子不是他的,他當然不心疼。
他蹙緊眉心,走過去將她拉下車往正在裝潢的店裡走去。
既然號稱旗艦店,顧名思義店面要夠大、夠豪華。勞倫斯珠寶還有一個特色,那就是不管在哪一個國家、哪」間分店,所有的裝潢和格局都是完全一樣,差別只在於店面的大小而已。
單少謙帶著她樓上樓下看了一遍,裝潢的材料全都由英國直接進口過來,大致上都差不多完工了,等珠寶飾品由英國專機送到,便可依照原訂的日期盛大開幕。
正當他在交代負主貝這裡的店長一些事情時,卻不經意看見宣幼穎慌慌張張的衝出去。
他好奇的也跟過去看,卻看見她竟然追著車子,日中還大叫著
「等等、等等呀,把車子還給我呀!」
天呀,她就知道在台北違規停車的下場一定是這樣!
否則台灣一年幾百億的罰單是從哪裡來?
「你在做什麼?車子已經被拖走了。」單少謙抓住她的手,在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追著車是件很危險的事。
「我就是知道才追呀!」宣幼穎轉過頭去,怒不可遏的瞪著他。「都是你,我已經跟你說過車子一定會被吊走,你——」她快被他給氣死了。
算了,跟這種霸道又無理的人講道理,就算是講到下個世紀也講不通。
甩掉他的手,她招了部計程車。
他大步跨上前,「你要去哪裡?」
「去把車子給領回來。」她迅速鑽進計程車裡,揚長而去。
看著路旁地面用粉筆寫的一串數字,單少謙笑了笑,他發現這個看起來成熟、嫵媚的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迷糊。
沒留意到地上有字的她會知道車子被拖吊到哪去嗎?
他對她的興趣是愈來愈濃厚了!
***
宣幼穎一回到辦公室,氣得將高跟鞋往牆角一踢,用力抓著頭髮,再也忍不住的大聲狂叫著。
「礙…」
她再不發洩一下,一定會氣死。
在外面的曉茹被這突然其來的叫聲給嚇住了,趕緊打內線電話給姜淳禎,讓她過來瞧瞧。
不一會,便見姜淳禎一臉著急的跑來,後面還跟著剛好在她辦公室裡的裴昀和田馨。
打開辦公室的門,三人加曉茹皆被宣幼穎的模樣嚇得口口瞪口呆,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穎,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一向最注重外表的宣幼穎,此刻頭髮卻亂得像鳥巢上跟鞋東倒西歪的橫躺在牆角,絲襪也破了個洞,口紅還有些暈開。
「告訴我是誰欺負你,我去找他算帳!」田馨氣憤的說著。
「別說了上宣幼穎癱坐在沙發上。
姜淳禎坐到她身邊關心的問:「你剛剛去哪裡?文發生了什麼事?」
宣幼穎看了大家一眼,知道他們對她的關心,歎了日氣後,便將剛剛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所以說你的車就被拖吊了?」
「我剛剛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占且幼穎忍不住白了裴昀一眼。
「穎,你說他帶你去旗艦店,這麼說來他有意跟我們簽合約嘍!」知道她沒事,姜淳禎便關心起合約的事。
「至少有機會吧。」
「太好了,你得趁勝追擊,早上我才剛——了個金錢卦……」
「禎,抱歉,我現在沒心情聽任何有關命理——卦的事。」宣幼穎沒好氣的打斷她。
「可是……」接收到她的白眼後,姜淳禎只得住口,穎要真生起氣來,可是挺恐怖的。
「那你把車領回來了嗎?」田馨問。
「唉,別說了!我根本不知道車子被拖去哪個保 管場,所以只能先回公司。」宣幼穎無奈的歎口氣,當時一定是氣糊塗了。
「等一下我先上網查查看,再陪你去領車。」裴昀提出解決方法。
「昀,謝謝你。」
「不過話說回來,單少謙這個人倒是挺奇怪的。」田馨大刺刺的蹺起二郎腿。
那種有錢人怎麼可能只有一部車,還甘願屈就穎的破銅爛鐵?
「他何止奇怪,根本就是個神經並瘋子!」提起他,她就一肚子火。
「穎,你幹麼這麼激動,莫非你還有什麼精彩的事忘了告訴我們?」
「我…!」宣幼穎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宣姊,你和他接吻了是不是?」曉茹突然問。
「曉茹,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她急得想要解釋,反倒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哪有胡說!」曉茹走到辦公桌邊,拿起鏡子過來給她。「你自己看,如果不是有過熱吻,口紅怎麼會暈開成這個樣子?」
占旦幼穎一見到自己這副狼狽模樣,差點暈倒。
天呀,她就這副模樣回到公司?!
叫她以後還有臉見人嗎?
懊惱的以手遮瞼,如果現在面前有個地洞,她絕對會毫不考慮的跳下去!
「穎,他是什麼樣的男人?竟然有這樣的魅力可以讓你忘情的將初吻獻出。」裴昀好奇的問。
他們都知道宣幼穎雖然交過很多男朋友,卻始終堅持著防線,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男人可以一親芳澤。
而單少謙立見然輕易的就得到她的香吻,接下來可好玩了!
宣幼穎從沒這麼尷尬過,對於裴昀提的問題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鏡子一丟,她站起來跑了出去。
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傳入她耳中的是好友們連串的大笑聲。
***
宣幼穎伸出纖纖玉手,「胡經理,謝謝你給我們一個機會能為貴公司服務。」
洋三建設的胡經理也伸出手,與她輕輕一握。「我對貴公司十分的有信心,也相信透過你們負責做出的廣告,能替洋三建設在這一片低迷的房地產市場中創造買氣。」
「你請放心,我們絕對會盡最大的努力讓客戶的產品達到最好的銷售成績。」
他朗聲大笑,「對了,宣小姐,我忘了恭喜你。」
「恭喜我什麼?」
「我聽說何氏企業的何凱向你求婚了,求婚的場面非常浪漫,令人感動。」他笑著說。
「胡經理,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一.」這件事她連家人都沒有提過,他怎麼會知道?
「是好事呀,你何必怕人知道。」他只將她尷尬的表情當成是害羞。「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和何凱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再也找不出比他更適合你的男人了。」
「不、不是這樣,你誤會了!」
「宣小姐,你結婚的時候記得一定要寄張喜帖給我,我一定要去喝你們的喜酒。」
「那是當然。」宣幼穎只能苦笑著,只是她根本還沒答應何凱的求婚呀!
此時,她的手機鈐聲響起。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你請便。」
「喂,我是宣幼穎。」
「宣姊,你現在趕快回公司一趟,有件事必須請你親自處理。」曉茹在電話另一端急道。
「什麼事,我現在和客戶在談事情。」
「那你談完趕快回公司。」
「我知道了,我等一下就回去。」
掛上電話再與胡經理詳談合作細節後,宣幼穎將簽妥的合約文件收進公事包裡,站起身。
「胡經理,我會請我們創意部田總監再與你聯絡,隨時溝通廣告的內容。」
「麻煩你了。」
「你別這麼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維納斯廣告公司的最高宗旨,就是讓客戶滿意。
「公司還有點事,那我先告辭了,再見。」她微微欠身後,快速的離開了洋三建設。
一回到公司,她馬上問:「曉茹,你那麼急的叫我回來,到底有什麼事?」
曉茹拉著她下樓來到地下停車場,指著前方的一部新車。「宣姊,你看"
「看什麼?不就是一部超炫的新車。」停車場裡停的不是車子,難不成會是飛機嗎?
況且在這楝辦公大樓裡上班的多得是有錢的大老闆,雙b跑車更是比比皆是,有錢和豪宅、名車、美女早已經畫上等號了。
「是」部全新的Jasuar,現在最熱門的車耶。」曉茹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你不覺得很漂亮嗎?」
「漂亮也是別人的,有什麼好羨慕。」
「你看。」她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然後便直接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宣幼穎一瞼愕然的急忙將她給拉出來,「你怎麼有車子的鑰匙?這車子又是誰的?」
「你的呀。」曉茹笑得燦爛如陽光。
「我的?!」
「宣姊,下班後你開這部車載我去兜風好不好?,」她眼神中充滿渴望。
「你先告訴我這部車子是哪來的?」
「車商送來的呀,他說這部車子的主人是你,還一併附上所有的證件。」
「證件?什麼證件?」
「車子行照及保險證呀,上面都寫著你的名字。」
「這怎麼可能,我哪有錢買一部將近兩百萬的名車,我老爸又不是總統。」
宣幼穎不像曉茹那麼高興,反倒十分的擔心。
買車不是要身份證、印章等個人證件嗎?車商怎麼拿得到她的東西?未免太過神通廣大了吧!
「宣姊,你管那麼多幹什麼?怎麼樣你都不吃虧……」
宣幼穎不理會曉茹的話,將車子鎖好,拉著她回公司去。
「你快把車子的所有證件都拿給我。」進到辦公室後,她急道。
曉茹打開抽屜,將裝著證件的資料袋拿出來給她。
宣幼穎將袋裡所有的束西全倒出來,找出業務員的名片,直接打電話問清楚怎麼回事。
「你說付錢的人是單少謙?」聞言,她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單少謙!
他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意?
相較於宣幼穎的錯愕,在一旁的曉茹卻忍不住想,現在追女人已經不流行送花、名牌及鑽石了,而是直接送上一部近兩百萬的高級名車!
這男人還真是闊手,為什麼她都碰不到?
這或許是很多女人同樣的心聲。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2 08:44:42
第五章
宣幼穎握緊方向盤,顯得過分的謹慎小心。
她平常開車總是在大街小巷任意穿梭、四處橫行,有路就沖、有洞就鑽,從來不知道開個車得承受這麼大的緊張和壓力,細胞不知道會死多少?
好不容易將車開到敦化北路,她又不敢隨便亂停,只得在較遠處找了一處收費停車場,將車停好,再蹬著高跟鞋走一段路來到勞倫斯珠寶公司。
經過江秘書通報,在敲了門後—宣幼穎頁接開門走進去單少謙的辦公室。
「有什麼事嗎?」單少謙沒有抬起頭,眼睛還直盯著電腦螢幕。
「我想請問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將資料袋放在辦公桌上。
他看一眼資料袋上的字,暫時停下工作,背往後靠向椅背。「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你還問我有什麼問題?」她瞪大眼睛詫然的看著他。「你這個人是不是有嚴重的精神病呀,莫名其妙幹麼送給毫不相干的人一部兩百萬的名車!」
「你那部車太小了,坐起來非常不舒服。」
「車子是我的,舒不舒服是我的事!」他這人還真不是普通的莫名其妙!
軍少謙莞爾一笑。
「你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你不是已經很習慣接受男人送你的禮物?」
「你這話是什麼立息思?」宣幼穎臉色一變。「你以為我是那種……」
「漂亮的女人有人追求是天經地義的事,我相信每個送你禮物的男人都是心甘情願的二他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低頭看著她那雙水盈盈的大眼睛。「就算是我也一樣,也是心甘情願送你那部車。」
「謝謝你的好意,但無功不受祿,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她有些不安的閃躲他毫不隱藏情感的凝視。
單少謙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將唇貼在她的唇上說:「那就把你自己送給我,就當作是代價。」
她聽完忍不住愣住,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
他在她一開口時,毫不遲疑的吻住她,更直接將舌頭伸進她唇中。
宣幼穎想也沒想的用力的咬下去。
「啊,」單少謙因突如其來的疼痛倏然放開她,手臂一抹,沾上鮮紅的血。
這女人還真狠呀,一點都不留情!
,」是你自找的,活該!」宣幼穎看到他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
她已經被他給氣炸了!
她雖然喜歡被人追求,也會接受男人送她東西,但不是用這種方式。
他將她當只要有錢就可收買的女人嗎?
實在太污辱人了!
「有個性,我喜歡」單少謙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更加的欣賞。
你喜歡,我可不喜歡咧!
「還有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我。」
他往沙發上一坐,雙腳直接蹺到桌上。「想問我怎麼會有你的證件,是不是?」
「沒錯,你到底是用什麼辦法拿到的?」
「你以為這是很困難的事嗎?」
「當然。」
「那你就該好好去調查清楚,你身邊的人誰最有可能出賣你。」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把我的身份證和印章偷拿給你?」可惡,要讓她查出是誰,那個人鐵定沒命!她氣憤的將車鑰匙扔在桌上,「你的車我停在前面的停車場,你自己看著辦了。」
***
宣幼穎怒氣沖沖的回到公司—連門也沒敲便直接衝進總裁辦公室,正好田馨和裴昀也都在裡頭。
「你們自己承認,到底是誰出賣我的?」
「穎,沒頭沒腦的你在說什麼?」姜淳禎不解的問。
「你不用再跟我裝傻了,如果你不說,我就當你是共犯!」車子都送到公司來了,她才不相信她會不知情。
「穎,到底發生什麼事?你也得把事情說清楚呀。」裴昀亦是一頭霧水。
「你們真的不肯承認?」
「你不說清楚,要我們承認什麼?」
「單少謙買了一部guar給我,他怎麼會有我的身份證和印章去辦理證件?」
「你說單少謙買一部Jasuar送給你?」三個人異口同聲的驚呼出聲。
宣幼穎看著他們充滿驚訝的表情,難道他們真的不知情嗎?
不!不可能,他們一定是在演戲!
「你知不知道一部jauar要多少錢呀?」裴昀搖搖頭的問。
「最便宜的也要一百九十一萬。」姜淳禎回答。 貴為總裁的她,開的是BMW,對名車的價格略知一二。「他還真是出手大方呀!」
「唉,還是美女吃香,我下輩子一定要投胎當女人。」裴昀羨慕的說。
「你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說夠了沒!」宣幼穎吼道。她快要給煩死了,他們還在說著風涼話!
「穎,你帶我去看看你的新車好嗎?」
「我已經把車開去還給他了。」
「你把車還給他了?」裴昀一副非常可惜的口吻。
「穎,你說他會不會是想追求你?」將腳蹺在桌上,日馨挑眉問。
「他只不過是想用錢羞辱我罷了!」
「怎麼可能?」
「穎,你和他」姜淳禎正想問個清楚—卻被宣幼穎給打斷了。
「你們三個不要將問題給岔開,說,到底是誰出賣我?」
宣幼穎看看裴昀,又看看田馨—最後將眼神落在頭愈來愈低的姜淳禎,便已經知道是誰出賣她了。
「穎,我……」姜淳禎不知該怎麼解釋。 怪了,占卜上顯示他們兩人合得來啊,她才會幫這個忙的,怎知……
「姜——淳禎」
「別氣、別氣,」她趕緊陪著笑瞼。「是他說坐你那部車子很危險,要送一部較好的給你。我想他也是出於好意,所以就……」
「所以你就出賣我了?!」宣幼穎實在不敢相信,氣得轉身衝出去。
如果她不讓自己冷靜一下,恐怕她會氣得想殺人!
台北和東京的旗艦店已經全部裝潢好了,並且架設了視訊電視,預備兩地同時連線,讓彼此都可以清楚知道對方的情形,下星期六便能如期的同時開幕。
單少謙為了安全,特地請了數十名保全人員,以防止有人利用開幕賓客雲集時,乘機搶奪珠寶。
「少謙,你真的不打算邀請政界名人來剪綵嗎?」丁彥石再一次詢問。
這幾天為了旗艦店的開幕,他已經忙到每天只睡三個小時,只為了讓勞倫斯珠寶能在開幕當天一炮而紅、一舉成名。
「我不需要靠這種無聊的政商關係,來提高勞倫斯的知名度。」單少謙的語氣中帶著不肩。「彥石,新聞媒體的邀請函都寄出去了嗎?」
「這種免費的宣傳比任何廣告效益都要高出不知多少,怎麼能忘了。」
「模特兒方面和展示舞台的部分都沒問題吧?」
「沒問題,不過你真的不打算邀請現在當紅的偶像明星來當代言人嗎?」
「我要的是鑽石的璀璨來襯托女人的亮麗,而不是要讓明星光芒來掩蓋鑽石的光彩。」
「或許你是對的。」
單少謙的行事風格總是和大多數人背道而馳,然而事後卻又證明了他的邏輯、想法並沒有錯。
「我打算將。夜空之星。拿出來展示。」
「夜空之星!你是說那顆充滿著神秘色彩,獨一無二,和海洋之星齊名的鑽石嗎?」丁彥石瞪大眼問。
「沒錯。」單少謙點點頭。
「它在你那裡?」
「其實這顆夜空之星是我們勞倫斯家族的傳家之寶,這麼美的東西如果能讓更多喜愛鑽石的人欣賞,不是更能增添它的價值嗎?」
「那你想用什麼方式展現它的神秘魅力?」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單少謙神秘地一笑。
宣幼穎這幾天的生活和心情被軍少謙搞得一團混亂,她需要找個人來吐吐苦水和心事。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文心,雖然明知就算自己告訴她再多事,她也不見得會聽得進去,但那又怎樣呢?
至少她能有個對象可以訴說,又不用擔心是否會被笑話。
宣幼穎一走近紫鈐籐花園,就聽到淒美哀怨的歌聲不斷繞在四周。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當她走進去時,看見文心一襲白色洋裝,裙擺隨風飄揚,彷彿就像是不小心墜入人間的花仙子般。
歲月似乎不曾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無情的痕跡,任誰也看不出來,她早已是個年過半百的中年婦人。
宣幼穎就這麼站在她身後,不忍心去打斷她。不管在何時何地,她的世界裡始終彷彿只有自己般
遺世獨立。
是的,她的世界只有自己,她的心門若是不開,誰也走不進去。
淒美哀怨的歌聲戛然而止。
一雙幽怨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她。
宣幼穎走了過去,小小聲的說:「對不起,文心阿姨我打擾你了嗎?不知怎的,我今天好想找個人說說話,我知道你是一個最好的聽眾。」
文心再度唱起歌並往花園的另一頭走去,然後坐在一顆石頭上。
宣幼穎跟在她後面,直到她的歌聲再次停止。
「文心阿姨,在你的生命中一定有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我好希望有一天能聽你說出屬於你的愛情故事。」她蹲在她身邊,仰著頭看著她。「所有人都說我是一個花心的女人,其實我只不過是喜歡那種被追求、被呵護的甜蜜戀愛感覺。文心阿姨,你說我這樣有錯嗎?」
文心雖然仍是一樣面無表情,然而從她看著自己的眼神中,彷彿真的有聽見她說的話。
這個發現讓宣幼穎高興不已,她繼續說下去,「文心阿姨,上次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最近認識一個男人,他叫單少謙,是勞倫斯珠寶公司的總經理。」
她如果有一點注意到文心的話,就會發現她在聽見「勞倫斯珠寶公司」時,如一潭死水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光彩,雖然十分短暫。
奈何她太過沉醉在自己的情緒裡,忽略了。
「他那個人非常的狂傲、自大,做事情從來不會事先徵詢別人的意思,前幾天還莫名其妙的買了一部車送我,雖然他是這般的可惡,可是我發現自己卻好像愈來愈喜歡他了。」她說著說著,突然歎了口氣。「以前從來不知道愛情的苦,一直以為愛情只有甜蜜,現在才知道,那是因為不曾真正的用心愛過,一旦愛了,才能真實去體會愛情中的酸甜苦辣等各種不同滋味。我想我是愛上他了,」
宣幼穎又仰起頭看著她,「文心阿姨,你一定知道我心裡的感覺是不是?」
文心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突然說出了「勞倫斯」這三個字,聲音雖然很小,宣幼穎卻清清楚楚的聽見了。
「對,是勞倫斯珠寶公司。」
「勞倫斯,」她口中仍是喃喃的重複著這三個字。「勞倫斯…」
「文心阿姨?」宣幼穎心中頓時充滿疑惑,她好像對這三個字特別有感覺。
勞倫斯集團在歐洲是很有名,但現時才初初進軍亞洲*巾場,因此除了商業界可能對它略有所聞,一般人是不太會知道的。
更何況是她!
「文心阿姨,你聽過勞倫斯是不是?」
文心彷彿又將自己關進了象牙塔裡,對於宣幼穎的問題不再有任何反應,她只是又開始唱起了那首歌……
***
一顆璀璨亮麗的鑽石戒指,如夜空中的星辰般光芒萬丈。
用力蓋上盒蓋,宣幼穎重重地歎了口氣,將絲絨盒靜靜放在桌子上,她心中不停的想著,待會見到何凱時該怎麼跟他說?
拒絕是一門藝術,既要讓對方沒有任河受到傷害的感覺,又要讓自己毫無愧疚的全身而退。
唉,真難呀!
自從何凱向她求婚之後,她就連推了兩三次他的邀約,之後他便到美國出差一個多星期。
要不是昨晚他打了那通電話給她,她差點都要遺忘了他的存在。
因為她現在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心情想到他,那也證明了一件事,她根本一點都不愛他。
沒有愛情的婚姻,會幸福嗎?
不,既知早晚會以離婚當結局,她就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何凱匆匆忙忙趕到餐廳。
「對不起,我來遲了。」
「沒關係。」宣幼穎沉重擠出一抹笑。
「幼穎,你是不是考慮過了,要告訴我你的答案?」看著她凝重的表情,他心中已然明白八九。
「何凱,我」一向口齒伶俐的她,」時間卻變得口拙。
何凱沒有親日聽她說出拒絕的話,仍舊抱有一絲的希望。
宣幼穎眼一閉、心一狠,將放在桌上的絲絨盒推到他面前,說了句,「對不起。」
「幼穎,我知道我不夠好,但是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讓你快樂、幸福。」他握住她的手,語氣十分的誠懇。
「不是你不好,是我還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我的心還定不下來,我……」
「我知道你還年輕,我會給你很大的自由,就算我們結婚了,你也可以繼續工作,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何凱,你不要這樣。」宣幼穎看見了他眼中強烈的佔有慾,頓時感到有些害怕起來,她掙扎的抽回手。
「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肯接受我?」
「我說過你已經夠好了,問題不在你身上,而是在我自己、」
「你認識了條件比我更好的男人,是不是?」何凱臉色一變,一掃以前那個斯文有禮、風度翩翩的形象,反而有些猙獰。
他不再是她所認識的河凱。
或許該說她一直都沒有真正認識過他!
宣幼穎急忙搖頭,「沒有,這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你別騙我了,告訴我他是誰?」
「我說過不關任何人的事。」
「是楊政生?陸一飛?」何凱說的人都是曾經追求過她的男人。「還是陳平?胡家齊?」
宣幼穎看著他這個樣子,知道已無法跟他冷靜的說清楚。「河凱,你這個樣子我們根本無法再談下去,改天等你冷靜下來後我們再談。」
「不,我們沒有把話說清楚,你不能走!」何凱又抓住她的手。
「何凱——」
這時,占且幼穎的手機響起,彷彿得到救星般,她趕緊接起電話。
「喂,我是宣幼穎。」
「是我。」單少謙帶著磁性的嗓聲傳來。
「淳禎,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完全沒心思去注意來電者是誰,她自顧自的唱起獨腳戲。
「誰是淳禎?」
「什麼,你說勞倫斯要跟我們簽合約了?好,我馬上過去。」
「你遇上什麼麻煩嗎?」單少謙敏感的問。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過去。」她匆匆掛斷電話。「何凱,我現在有一筆大合約要去簽,等你冷靜下來,我們改天再談好嗎?」
宣幼穎說完後,不再理會他,拿起皮包快速離開西餐廳。
何凱見狀連忙付了帳追出去,剛好看見她開著車揚長而去。
他對她付出這麼多,要他就這麼放棄,絕對不可能的!一臉猙獰的他,將那只絲絨盒緊緊握祝
在確定何凱不再追過來後,宣幼穎著實鬆了口氣。還好那一通電話適時的替她解圍,否則她真不知道該怎麼擺脫他。
將車開到路邊暫停,她拿出手機,查看剛剛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可螢幕上顯示的號碼她卻感到非常陌生。
她乾脆直接按下回撥鍵,電話剛通就被接起來了,對方劈頭大聲吼著——
「你現在人在哪裡?」
「對不起,請問你是誰?」宣幼穎不禁將手機拿離耳朵遠一點。這個人的聲音會不會太大了點?
不過他的聲音似乎挺耳熟的。
「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路上。」
「你竟然一邊開車一邊講電話?」
「沒有啦,我把車停在路邊才打。」他也未免管太多了吧?「先生,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呀?」她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宣幼穎,快告訴我你現在人在哪裡?」
「我現在在南京東路,靠近體育館的地方。」她被他的怒吼聲嚇得趕緊據實以告。
體育館,離他的公司很近。「你現在待在那別走,我十分鐘後就到。」單少謙一說完,就將電話掛斷。
「喂……喂……」宣幼穎對著手機猛叫,卻只得到嘟嘟嘟的回應。「他到底是誰呀?」
雖然腦袋裡滿是問號,但不知為何,她卻聽話的乖乖待在車裡等著。
一會後。
有人敲著車窗,她轉頭往外一瞧,當場驚嚇得張大著嘴「是你!」
難怪聲音那麼耳熟!
單少謙打開車門,把她拉下車。
「你做什麼?」
「你坐到另一邊去。」他直接佔領了駕駛座,看著她還呆傻的站著,語氣嚴峻的說:「快上車。」
回過神來,她諷刺的問:「你不是說過我的車是破銅爛鐵,開這種破車,不是有失你的身份嗎?」
「既然知道你就收下那部車。」
「我想……」
「先上車。」
也不能就在馬路上僵持著,她只好繞過車頭,才一坐進去,車子馬上往前疾駛而去。
當單少謙開著這部破車進入信義區的住處時,警衛們無不瞠目結舌的呆愣祝
這實在也怪不得他們,住在這種億萬豪宅裡的人,竟然開這種車,的確和他的身份不太符合。
「你住在這裡?」
看著這楝號稱台北市十大豪宅之一的大樓上旦幼穎忍不住睜大眼睛,屏氣凝神的問著。
單少謙沒有回答,直接將車停好,下了車往電梯走去。
她趕緊跟著下車,追了上去,看著電梯裡亮著的樓層數字,一一的往上跳,直到停在十七。
噹一聲,電梯門開啟,單少謙走到這層樓唯一的一扇門前,將手輕輕放在指紋識別器上,門倏然自動打開。
貴為豪宅的條件之一,一定是一戶一梯,如此才能保有更多的隱私。
另外,一切的設備皆得為最先進的科技,以指紋當鑰匙,省去了很多的麻煩;而在這扇價值不菲的大門上完全找不到任何一個鑰匙孔,就算宵小有把萬能鎖,亦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喂,你不用脫鞋子嗎?」宣幼穎心疼的看著他直接踩進那擦得晶亮的原木高級地板。他真捨得,也不怕踩花了地板!
單少謙走到酒吧邊,為自己倒了杯威土忌,另外替她倒了杯紅酒,然後逕自往白色沙發一坐,自然的蹺起二郎腿,喝著威士己心,舉止優雅高貴。
「我什麼時候答應要與維納斯簽約?」瞧她剛剛在電話中說得煞有其事。
微愕了下,她想起自己剛剛在電話中說的話。
「你是還沒答應,但我很有信心,你一定會跟我們公司簽約。」雖然是自己瞎說的,但其實她心裡也一直這麼認為。
「是嗎?」軍少謙又啜飲一口酒。「剛剛你遇上了什麼麻煩?」
「沒什麼。」
「誠實也是我考量合作對象的條件之一。」
「這是我的私事,應該不用什麼都得向你據實以告吧?」這人未免管太多了吧!為了避免他再追問,她試圖轉移話題。「你真的住在這裡嗎?」
「你認為我住不起嗎?」
「當然不,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這裡如果勞倫斯集團的接班人都住不起,那又有誰住得起!」聳聳肩,宣幼穎往另一張沙發上坐下。
「看起來你已經將我的身家背景都調查清楚了。」
「我調查你的身家背景做什麼?」她有那麼無聊嗎?「只是上網看過一些關於勞倫斯集團的消息,而這不都是公開的嗎?」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從那份企畫書可以看得出來,她做的功課不少。
對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將生意談妥。「單總經理,如果你願意將廣告交給維納斯,我敢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保證,你拿什麼保證?」
「拿…」對呀,她拿什麼保證?
他怎麼這麼難纏呀!珠寶店都要開幕了,廣告公司卻都還沒確定,做事還真是沒效率。
宣幼穎看著他,突然發現這張臉有點熟悉,似曾相識,但她確定自己在以前從未見過他。
可是那種熟悉感,又是那麼的實在。
單少謙出其不意的問:「跟你交往過的男人,或許應該說正在交往的人中,都沒有人向你求婚過嗎?」他突然很想知道她對婚姻的看法。
望著他深邃的眸,她不由自主的點點頭,並說出原本不想提及的事。
「當然有。」還不只一個。「事實上,剛剛我才拒絕了一個好男人的求婚。」
何凱是好男人。
至少在今天以前,她真的認為他是她交往過的人裡條件很好的一個,對她又溫柔、又體貼。
然而剛剛他露出猙獰面目,她不免懷疑起他以往的謙恭斯文,是不是都是故意偽裝出來的?
常聽人家說,很多男人在結婚前和結婚後根本是兩個人,婚前表現得是什麼事都以對方為主,婚後就變了樣,喝酒、說髒話,甚至打老婆都來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忍不住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打了一陣哆嗦。
「既然是好男人,為什麼要拒絕?」
「這世上好男人太多了—如果為了他一個就放棄其他,那不是太不划算。」
「難不成你就打算這樣一輩子不結婚?」
「當然不是,只要我的天命真子一出現,就算他是個乞丐也沒關係。」
「看不出你是個愛情主義者。」單少謙的語氣帶著諷刺。
宣幼穎並不是笨蛋,怎麼會聽不出他話裡的譏諷。
「絕大多數的女人都是愛情至上,哪像男人,只會以下半身思考。」
「是嗎?」他將酒杯放在桌子上,移到她旁邊坐下,兩人間快要成了零距離。
宣幼穎不斷的往後退,直到已到長沙發的最邊邊,退無可退才停了下來。「你想做什麼?」
「我只不過是想證明,是不是只有男人才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這根本不需要證明。」
「為什麼?」單少謙的臉靠得她很近,說話的氣息吐在她臉上。「你在怕什麼?難不成擔心白口己的理論是錯的。」
「當……當然不是!」她的心跳得很快,一陣陣的躁熱讓她感到唇乾口燥。「既然不是,那就證明給我看。」
「要怎麼證明?」這種事要怎麼證明呀!
「像這樣……」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2 08:45:03
第六章
在做完愛之後,她竟然哀求他繼續要了她第二次。
真是丟死人了,這事要傳出去,叫她怎麼有臉見人?
「叩叩叩!」
「姊。」宣幼琳的聲音透過門傳進來。
「琳,什麼事?」宣幼穎趕緊將襯衫扣好,並將領子拉高,遮蓋住脖子上的吻痕。
「姊,那個人來了,爸媽要你下去。」
「哪個人?」穿好衣服之後,她才走過去開門。
「就是那個周家博。」
「他來幹什麼?」宣幼穎一想到那個自大狂,眉頭就皺在一起。
「當然是為見佳人而來呀!」宣幼琳消遣的說。
「宣幼琳,你想找死呀!」
「好了,你趕快下去吧,要不然等一下媽媽就親自上來叫人了。」一完成任務,她便想回自己的房間。
宣幼穎立即伸手把她拉進房間裡,將門關起來又上了鎖。「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一向聰明絕頂,快幫我想個辦法。」
「幫你想辦法,我有什麼好處?」沒好處的事情她才不幹咧。
「只要你幫我擺脫掉這個麻煩,你要什麼我都答應。」
「這可是你說的。」
「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你想誆我呀!」到時她說自己是女人,不是君子,那她不就什麼都沒了。
「我絕不會誆你。」
「那我要一台MP3。」
「行行行,你就快幫我想辦法。」
「老實告訴他,你已經有要好的男朋友不就行了。」
「爸媽都在,我怎麼說?」周家博再怎麼討人厭,也是周伯伯的兒子,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笨呀,你不會把他帶出去後再把話說清楚。」
「把帶他出去?」
「如果你提議說想跟他一起出去走走,他一定會喜出望外馬上說好,然後你就趁這個機會跟他說清楚不就得了嗎,」
「這樣可以嗎?」
她忍不住翻翻白眼,「姊,我真的很懷疑你周旋在那麼多男人之中,到底是靠什麼手段?」
「我和他們交往,事先都會把話說清楚,接受的話就交往,不接受就拜拜。」她從來不喜歡耍心機、玩手段。
「你既然不喜歡他,就更應該把話說清楚。」
「如果他不是爸朋友的兒子,我也不會顧慮太多。」
「幼穎,你在做什麼,怎麼這麼久還不下來?」許佳珍果然上來催人了。
「媽,姊在打扮,她打算約周大哥出去走走。」宣幼琳隔著門喊道。
「是這樣呀,那幼穎你得穿漂亮點,我先下去。」一聽到女兒要出去約會,許佳珍喜孜孜的下樓去告訴眾人這個好消息。
「姊,我已經幫你開了頭,接下來就看你自己了,我先下樓去。」宣幼琳說完後,拉開門先下樓。
宣幼穎換了件套頭上衣,再隨便套了條牛仔褲,臉上脂粉未施。女為悅己者容,周家博就不必了!
「你想去哪裡?」周家博對於宣幼穎會和他約會,似乎早已胸有成竹。「我們不如去陽明山上看夜景好了。」
「巷子口有間咖啡廳,咖啡還不錯喝,我們就到那裡坐一下。」宣幼穎說完,沒有等他回答便先往巷子口走過去。
一進咖啡廳,她故意選了個較隱密的位子,不希望被別人看見。
服務生送上兩杯水及菜單。
「我要杯拿鐵。」宣幼穎看也沒看便道。
「我要濃縮咖啡。」
「兩位請稍等。」服務生轉身離開。
「周先生」她打算快刀斬亂麻,直接跟周家博說清楚。
「我們又不是不認識,叫我家博就好了,叫周先生太生疏了。」
「我們這才第二次見面,也沒熟到可以直接叫名字。」她才不想和他拉近關係。
「我們可是青梅竹馬的玩伴,怎麼會不熟?」
「周先生,我找你出來,其實是想告——」
宣幼穎正想說清楚時,突然一道充滿憤怒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幼穎,你就是為了這個男人拒絕我的求婚嗎?」何凱臉上是無限的恨意和嫉妒。
「何凱!」她連忙站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看到你們從你家裡出來,便一直跟著。」
「幼穎,他是誰?」周家博也站起來,然而氣勢卻矮了何凱一截。
「我是幼穎的男朋友,如果不是你攪局,她早就答應我的求婚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她會為了這個油頭男而拒絕他的求婚。
周家博聽他這麼說,心中大喜,原來宣幼穎已經這麼喜歡他了,竟然會為了他拒絕別的男人的求婚!
「幼穎會拒絕你的求婚,是因為她根本不愛你,況且她本來就能有更好的選擇。」他十分沾沾自喜的說。
何凱突然一拳揮了過去,周家博的鼻樑應聲而斷,人也往後倒下,撞倒了一旁的桌子。
乒乒乓乓聲加上客人的尖叫,讓原本氣氛很好、很寧靜的咖啡廳霎時陷入一片混亂。
「何凱,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宣幼穎實在不敢相信,一向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的人,竟然也會有野蠻的一面。
這令她實在太過震驚!
周家博不甘心被揍,從地上爬起來後,衝過去,兩個人便扭打了起來。
原本在咖啡廳裡的客人,紛紛嚇得倉皇而逃,此地已成了他們的戰常
「你們別打了,別再打了!」由且幼穎看著場面愈來愈失控,顧不得自己是否會有危險的急忙衝過去勸架。
兩人臉上已經多處掛綵,衣服也破了,卻還是打得沒完沒了。
「啊,好痛!」宣幼穎手裡想拉開幾乎糾纏在一起的他們,臉頰卻不知被誰的拳頭給吻上,痛得她眼淚就這麼奪眶而出。
一聽見她尖叫聲,他們馬上停止打架。
迅速衝過去,兩人異口同聲的問:「他打到你哪裡?快讓我看看!」
「是你打到幼穎!」何凱怒道。
「是你打到她的。」周家博馬上加以反駁。
「你們兩個別再吵了!」宣幼穎忍住疼痛,大聲的喊。
「我就看在幼穎的面子上,不跟你這種野蠻人計較。」周家博一臉的不屑。
「哼,」何凱冷哼了聲。「幼穎,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需要。」不過如果不趕緊回家冰敷,明天一定會腫了半邊臉。「你們兩個將這裡弄成這個樣子,得賠償店家的損失。」
「是這個野蠻人先動手的,當然應該由他賠償。」周家博連忙道。
「哼,連這點小錢也賠不起,還想追幼穎!」何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交給咖啡廳的老闆。「這裡所有的損失我會全部負責,明天你到這個地方收錢。」
「老闆,真的很對不起。」宣幼穎頻頻向老闆道歉,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她也不會來這裡。
老闆又能說什麼,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了,反正人家也已經說會負責賠償,也只好就算了。
接著宣幼穎搗著臉頰,氣沖沖衝出咖啡廳。
何凱和周家博追了出去。
「幼穎」何凱抓住她,「只要你肯答應我的求婚,我可以不去計較你以前的事。」
「何凱,我不可能會嫁給你,你早點死心吧!」
「沒看過臉皮這麼厚的男人,人家都已經直接拒絕你了,還死纏著人家不放。」
「周家博你也一樣,我不可能喜歡你,你也別再來找我了。」宣幼穎說完後,丟下他們兩個,跑回家去。
「我告訴你,我絕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幼穎。」周家博下定決心的說。
「我也不可能會對她死心。」何凱一樣不甘示弱的說。
***
一早。
宣幼穎帶著腫了一邊的瞼到公司,所有見到她的人莫不被嚇得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昨天晚上她回家之後,還好爸媽都回房間休息了,才沒被他們發現;早上也是趁他們不注意偷偷溜出來上班,要不她真的很難解釋臉上的這片瘀青是怎麼來的。
「宣姊,你的臉怎麼了?」曉茹驚駭得叫出來。
「別說了!」宣幼穎苦著瞼,一講話扯動面部肌肉就痛得要命。
她剛剛已經忍著痛向其他人解釋,現在真的不想再多說廢話。
「怎能不說。」她可是好奇死了。「是不是兩個男人為你爭風吃醋,大打出手,你因為去勸架,一個不小心被揍了一拳?」
她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你怎麼知道?說得就好像自己親眼口口睹一樣,你好神呀!」
「電視上都嘛是這麼演的,雖然老套卻又真實不是嗎?」真是可惜,沒有親眼見到那刺激畫面。「宣姊,是誰和誰為了你爭風吃醋?」
「何凱和我爸爸一個朋友的兒子。」
「何凱?你的未婚夫?」
「什麼未婚夫,我已經拒絕他的求婚了。」
「連何凱那種優質的男人你都拒絕他的求婚,那到底要怎樣的男人,你才會真正的心動呀?」曉茹一副她簡直是暴殄天物的日吻。
由旦幼穎聽她這麼說,心裡不禁想起了單少謙,她知道自己已經為他心動了,但是以前總是男人先對她展開熱烈的追求,而他並沒有說過一句喜歡她的話。
「唉!」
「宣姊,你還歎什麼氣?」
「曉茹,我到現在才發現,雖然自己交往過那麼多的男朋友,卻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過男人。」
「什麼意思?」如果她不瞭解男人,還能同時和那麼多男人交往,她只能說佩服、佩服。
「算了。」宣幼穎不想再想那些頭痛的事。「曉茹,你幫我將今天所有和客戶的約都改期。」
「可是剛剛勞倫斯珠寶的江秘書打電話過來,說有關於企畫書的內容要和你再做討論,要你下午一定要過去」趟。」
「勞倫斯?」怎麼偏偏是勞倫斯!0你請田總監幫我去一趟好嗎?」
「不行啦,對方說一定要你親自過去。」
「好了,我知道了。」她無奈的點點頭。
早知道今天就請假,找個地方躲起來就好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2 08:45:33
第七章
「你的瞼怎麼了?」單少謙一見到她的臉腫了一大邊,頓感怒火中燒。
「喔,」宣幼穎閃躲他銳利的眼神,用手搞住臉頰。「沒什麼,昨晚不小心跌倒時撞到的。」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說?」他知道她沒說實話。
「我沒習慣看著人說話。」
單少謙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審視著受傷的情形。「說,是誰打你的?」這明明是被打的,還想騙他是跌倒撞到的!
「我說過…」
「你是要我自己去查嗎?」
「這根本不關你的事,你管這麼多做什麼?」她沒好氣的道。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怎麼會不關我的事。」
「你的女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已經和我上過床,就是我的女人。」他一臉的理所當然。
「和你上過床就一定是你的女人嗎?」如果他說的是他的女朋友,那她會高興些。
一個男人的女人,和一個男人的女朋友,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
「說,是誰打你的?」
他的不回答讓宣幼穎更加不滿。「你既然那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是為了去拉開兩個為我爭風吃醋的男人打架,才不小心被打到的。」
「那兩個該死的男人叫什麼名字?」
「我就算告訴你,你這個外國人也不認識。」就算他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單憑名字就找得到人。
「叫什麼名字?」
「說就說。」誰怕誰0何凱、周家博。」
單少謙走到辦公桌旁,打了通電話。「彥石,你幫我找人,查一查何凱和周家博這兩個人,找到之後,警告他們不可以再糾纏由宣幼穎。」一交代完後,他就將話筒掛上。
「你找人查他們做什麼?」宣幼穎感到無法置信,想不到他真的請人調查,而且聽他說話的語氣,真像是黑社會的,還帶著恐嚇!
「替你討回公道。」
「這件事是我引起的,不全是他們的錯。」
他走過去拉著她離開辦公室。
「你要帶我去哪裡?」這人為什麼非得這麼霸道不可!
「去看醫生。」
「不需要了,這明天就消腫了,根本不用去看醫生。」
不理會她的拒絕,單少謙仍是強行帶她去看了醫生,醫生開了點消腫的藥,並且告訴他們過兩天就會消腫,瘀青的部分則要多幾天才會散去。
知道沒什麼大礙後,單少謙才放下心來。
「我就跟你說過不用看醫生了。」走出醫院,宣幼穎仍不停叨念著。
「你現在是在跟我抗議嗎?」
「跟你抗議有用嗎?」她沒好氣的反問。
單少謙伸出手小心翼翼心疼的輕撫著她受傷的臉頰。「還痛不痛?」
「都腫成這個樣子,怎麼會不痛?」她一定沒發現,自己說這話時,竟然帶著點撒嬌的語氣。
「肚子餓不餓?我帶你去吃飯。」
「我不餓。」她這個樣子,能到餐廳吃飯嗎?
「我知道了。」
軍少謙拿出手機直接叫外送,當他們回到豪宅時,外送剛好送到。
宣幼穎看著滿桌子的美食,有糖醋裡肌肉、京都排骨、鐵板牛柳、蝦仁炒蛋……等—每一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看得她食指大動,肚子十分配合的響起咕嚕聲。
早上沒吃—中午又只吃了個三明治,其實她早已餓得飢腸轆轆!
可是剛剛才說不餓,倔強的她只能強忍著美食的誘惑。
「別忍了,趁熱快吃。」單少謙坐在椅子上,先自行開動。
宣幼穎看著他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吞了日日水。
算了,志氣一斤值多少,享受美食比較重要!
拿起碗筷,她不客氣的大快朵頤起來。
單少謙看著她狼吞吐咽,每道菜都不放過的模樣,忍不住揚起嘴角。
「慢慢吃,沒有人跟你搶。」
「我肚子餓。」
「那至少也得保持點淑女形象。」他還沒見過和他一起吃過飯的女人,有誰像她這樣毫不在乎形象的吃法。
他很懷疑她真的像彥石所形容的那種美麗動人、氣質優雅的女人。
「我在你面前已經沒有形象可言,還要保持什麼形象?」
說起來也真是的,她在其他的男人眼中,可是最端壯、最有氣質的淑女,可是自從第一次在機場不小心踩到他之後,每見他一次,總有或大或小的災難出現。
再饃的事都發生過了,維護早已蕩然無存的形象這種事就免了吧!
飽餐一頓之後,她滿足的癱在沙發上,動也不想動。
單少謙泡了兩杯咖啡過來,坐在她身邊。
宣幼穎毫不客氣的接過他遞過來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的香醇頓時消滅了不少食物的油膩。
這種感覺竟然有些像是一對夫妻般,悠閒自在、甜蜜幸幅。
單少謙凝望著她,她的確是個很美的女人,白蜇細嫩的肌膚,彷彿可掐出出水般,大波浪鬚髮更增添幾許嫵媚,現在這般慵懶的模樣,就像是只波斯貓,讓人真想將她擁抱入懷。
他要她!
尤其在知道她的無瑕後,他已深深的戀上她的一切。
大手撫摸著她的脖子,他眼神中滿是渴望。
**
窗外已被夜色籠罩,兩人的愛卻正在蔓延。
無止境的蔓延……
***
單少謙突然收到一封信,上頭寫著令他感到無法置信且十分震驚的消息。
你的母親其實並未過世,她人一直在人口灣。她的中文名字叫單文心,
如果可以的話盡可能找到她。這是她去英國唸書之前住的地方,或許你可以去找一找。
最後還有一串地址。
這封信是一位在他家工作逾四十年的老管家寄給他的,他最近決定辭掉管家職務,搬去和他兒子同住,臨走前,著實不想再對這個他打小看顧到大的小少爺再隱瞞,因而才說出這個老爺子要他們保守了將近半輩子的秘密。
看著信,單少謙熱淚盈眶。
一直以為母親在生下他時因難產過世,沒想到這是一個謊言,一個天大的謊言!
為什麼爺爺要騙他,騙了他這麼多年,難道只因為母親沒有英國貴族的血統嗎?
此際也無心辦公,單少謙強忍住心中的怒意,穿起西裝外套,跟江秘書交代了聲,便離開公司。
二十幾分鐘後,他已經來到了信上所寫的地址附近。
走進一條幽靜的小巷,這裡都是兩層樓的老舊房子,在處處高樓大廈林立的都市叢林之中,顯出一股久遠時代的懷舊氣息。
他聽家裡的傭人說過,母親是個獨生女,在她大學畢業的前兩年,父母相繼過世,在這個世上她已經沒有任何親人。
因此畢業後,她將這個充滿著回憶的地方賣了,毫無牽 掛地選擇遠渡重洋,到英國尋找另一個夢想。
如今景物依舊,人事卻已全非——
不過只要她仍活著,只要她仍在這塊土地上,就算得將整個台灣翻過來,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單少謙依著地址找,然而那間房子因都市規畫路名及巷弄號碼都改了,這住址等於無用。
他不放棄的又問住這附近的鄰居,拿著僅有的唯一一張母親的照片,仍是沒有人知道。
帶著一顆失望的心情,他走在這條寧靜的巷道裡。
「叭…」
一陣喇叭聲響起,打斷了單少謙的思緒,他快速往旁邊退,讓汽車過去。
車上是宣幼穎,她發現了單少謙的身影,立刻停好車,走向他。
「你怎麼會來這裡?」單少謙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
「我住這裡。」她指著自己的家。
「你也住在這裡?」她竟然是他媽媽以前的鄰居,
「是呀,打從我一出生就住在這裡了。」雖然這房子老舊了些,然而獨門獨戶又在巷子裡,環境十分幽靜,居住的品質還算不錯。
「你們住在這裡多久了?」
「這我並不清楚,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父母在不在家?」
「你要做什麼?」她愕然的問。該不會是想去見她爸媽吧?
他直接拉住她的手,往她家走去。「拿鑰匙開門。」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如果她就這麼突然帶了個男人回家,爸媽不給他嚇死才怪!
單少謙乾脆自己伸手按門鈐,片刻,裡面便傳出女孩子的聲音。
「是誰?」宣幼琳將門打開,就被眼前的外國大帥哥迷得渾然忘我。
宣幼穎被妹妹誇張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她承認單少謙的確有迷倒所有女人的魅力,可是也別這麼誇張吧!
「宣幼琳!!」真是丟死人了!!
「姊,這個超級大帥哥是你男朋友嗎?」回過神來,宣幼琳仍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你好,我叫宣幼琳,是幼穎的妹妹。」
「你好。」單少謙被她的活潑給感染了,對她露出難得的笑容。
由旦幼穎看著他對妹妹親切的笑,心裡竟莫名湧起了一股酸意。
「你爸媽在家嗎?」
「在、在。」宣幼琳趕緊往旁邊退開了些,讓他們進屋去。
把門關上後,她跟在姊姊旁邊小聲地說:「姊,你去哪裡找到的人間極品,難怪你會看不上周大哥,他比周大哥優太多了。」
「你別亂說話,他不是我男朋友。」宣幼穎警告著。
「對了,姊,周大哥又來了。」
「什麼?!」宣幼穎叫了出來!
「什麼事?」單少謙轉過頭看著這對竊竊私語的姊妹。
「沒……沒事。」
「幼琳,是誰呀?」許佳珍在屋子裡大聲的問。
「是姊和」宣幼琳回答的同時,他們已經走進屋裡。
「媽,是我回來了。」
「這位先生是?」許佳珍注意到女兒和這個外國男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他是」宣幼穎看見周家博一雙充滿嫉妒的眼神,前幾天他才和何凱打過一架,卻還是不死心,
此時,她心裡立見然冒出利用單少謙讓他知難而退的念頭。
「我是她的男朋友。」單少謙也看見客廳裡站著另一個年輕男人,桌上擺滿了花和禮物。他是那個何凱還是周家博?
「幼穎,你不是跟我們說你沒有男朋友嗎?」不但交了男朋友,還交了個外國人!
這……這刺激太大了!
「全都坐下來再說。」宣浩正擺出一家之主的威嚴。「老婆,你去泡茶。」
仍驚訝不已的許佳珍只得用深呼吸平靜心情,進廚房泡茶,端給每個人一杯。
「你們認識多久了?」看著單少謙,宣浩正沉聲問。
「快一個月。」
「才一個月,你們怎麼可以就交往!」周家博眼見心愛佳人被搶走,完全沉不住氣。「況且你根本配不上她。」
單少謙不禁搖搖頭,露出鄙視的笑容。」個沉不住氣的男人是永遠不會成功的。
「如果你有點自知之明的話,就趕快滾!」
「穎,你也認為我配不上你嗎?」單少謙親熱的叫著,故意刺激他。
「我…」占且幼穎完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周家博怎麼會這麼白目!唉,他非要自取其辱,她也沒辦法。
「幼穎太過善良,她不會當面傷人家的自尊,我看你就」
「周家博你可不可別再說了!」宣幼穎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單少謙挑眉問:「你認為我配不上她,你自認就配得上嗎?」
「那當然,我擁有柏克萊大學博士學位,目前是上市公司最有前途的專業經理人,我父親在澳洲有一間餐廳。你還認為你比得上我嗎?」
「就算所有的外在條件我都比不上你,但我只要有一點嬴過你就已足夠了。」單少謙表現得十分謙恭,輕易的將周家博的小心眼及傲慢無理給比下去。
「哪一點?」他才不可能會輸給他!
「穎她愛我,這就夠了。」他握著宣幼穎的手,還故意深情的看了她一眼。「你說是嗎,穎。」
宣幼穎迎視他深情又溫柔的眼神,差點要以為他是真的愛她;見到她同樣溫柔的凝視,不需回答,大家已經得到答案了。
「之前一個叫何凱的,現在又來一個,像你這種女人我也不要了!」周家博惱羞成怒,丟下一串傷人的話之後,憤恨的離去。
「姊,周大哥已經被你們給氣走了,你們就別再看了。」宣幼琳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但配角走了—戲也可以別再唱下去了。
宣幼穎聽見妹妹的取笑,羞得趕緊收回手,羞澀的低下頭。
「這位先生,有些事我想跟我女兒私下談一談,是不是可以請你先回去。」宣浩正客氣的對單少謙說。
「伯父,幼穎是我的女朋友,不管什麼事,我都有權利在常」
「我想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不方便有外人在。」
宣幼穎急忙將單少謙拉起來,「我拜託你先回去。」
雖然她很感謝他替她趕走一隻討人厭的蒼蠅,可是卻也不希望他同時替她惹來另一個麻煩。
單少謙看了眼宣浩正,然後又看看她,不想令她為難。「伯父,我改天再專程來拜訪你們。」
向宣氏夫婦微欠個身後,他便先行離去。至於詢問他母親之時,顯然此刻也不是個好時機。
「你過來這邊坐。」宣浩正把宣幼穎叫過來,並對一旁的小女兒說:「幼琳,你上樓回房間去。」
宣幼穎走過去落坐,宣幼琳表面上乖乖的上樓,實際上卻躲在二樓的樓梯口偷聽。
「你認識他多久了?」
「一個多月。」
「交往到什麼程度?」
宣幼穎低下頭,咬著下唇回答不出來。
宣浩正看著女兒低頭不語,心中已然明白了。「他是你第幾個男人?」
「爸」她沒想到父親竟然會這麼問0爸,你以為我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子嗎?」
「你是真的愛他嗎?」
「爸,我是真的愛他。」宣幼穎第一次親口承認自己愛上一個男人。她到現在才明白,以前所有的尋尋覓覓,皆只為了等待他一人。
「星期六你正式帶他回家。」
「爸,這星期六是他們集團在台北開設的珠寶店開幕的日子,那一天他可能會很忙。」
宣浩正點點頭,「那等他有空時你再找一天帶他回來,記住得事先告訴我們。」說完後,他站起來回房去了。
「老公,都要吃飯了,你不吃嗎?」許佳珍急忙步上前問。
「我吃不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2 08:45:58
第八章
「幼穎,你今天不用上班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跑來?」蕭院長一見到宣幼穎,臉上堆滿笑容。
「院長,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麼事,你儘管說。」
「我想帶文心阿姨出去,不知道可不可以?」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但她真的不忍心見文心阿姨就這麼在自己栽種的紫鈐籐花園裡,度過她漫長的一生。
她想起不久前來安養院看文心阿姨,和她談到關於勞倫斯時的事,或許,那三個字是一把可以開啟她內心世界的一把鑰匙,她想試」試。
「你怎麼會突然想帶文心出去?」
「是不是不可以?」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來到安養院到現在,從來沒有出去過,我怕她對外面的世界會感到恐慌不安。」蕭院長擔心的道。
「院長,文心阿姨還這麼年輕,不能一輩子待在這裡,況且她並沒有生什麼重大的玻」
「可是」她還是有所顧慮。
「院長,我跟你保證,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文心阿姨。」
蕭院長想了好久,終於點點頭。「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你放心,我一定會的。」
替文心換了件衣服,又上了點淡妝後,宣幼穎將她帶出安養院。
她還故意將車速放慢,生怕她不習慣。
文心似乎對外面的世界充滿著驚懼,如驚弓之鳥般,僵著身子坐副駕駛座上,眼神不安的看著車窗外的一切。
「文心阿姨,你不要害怕。」宣幼穎安撫著她緊繃的情緒,知道她脫離這個世界已經太久了,想要重新適應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文心似懂非懂的看了她一眼,又將眼神調向車窗外的車水馬龍。
這時突如其來的手機鈐響,讓她嚇了一跳!
「文心阿姨你不要怕上只是電話而已。」宣幼穎趕緊解釋,接著拿起耳機塞進耳朵,接起電話。
「喂,我是宣幼穎。」
「我是勞倫斯的江秘書,宣小姐,請問你現在人在哪裡?」
「在路上,差不多再十分鐘就到了。」
「店前的道路已經封閉了,你最好將車停遠一點的地方,再走過來,還有記得從後門進來,到的時候直接上樓到辦公室,總經理有事找你。」
「總經理找我做什麼?」他今天不是應該會很忙嗎?
「我不太清楚,千萬別忘了。」江秘書交代完後,便將電話給掛斷。
宣幼穎將耳機收起,口中喃喃自語,因而忽略了文心轉過頭看著她的眼神。
***
一早。
勞倫斯珠寶店門前已經聚集了各大媒體,還包含許多國外記者,為的都只是要做第一手報導。
對於英國勞倫斯集團此次選擇台灣和東京,作為事業版圖延伸的第一站,已在世界各地引起了一陣熱烈的討論。
而對於未來勞倫斯總裁繼承人選之一的單少謙,其二分之一的中國血統,也是記者們爭相想挖掘的內幕。
相信在今天過後,全台灣,甚至全亞洲的人民將會很快的認識勞倫斯集團。
各個企業所送的花籃已經排到左右一百公尺遠的地方,交通更是為之癱瘓,警方基於安全考量,硬是將道路做了短距離的封閉,前後兩端皆有警察指揮交通。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國際巨星到此辦簽名會,才會吸引這麼多的媒體,以萬人空巷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預定十點半開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單少謙和丁彥石透過視訊系統,與在日本的齊季揚作最後的溝通和確認,另外從事先架設好的監控攝影設備,看見了尚未拉起的鐵門外已聚集了大批的媒體。
對於這種盛況,單少謙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再去打個電話給維納斯的宣經理看她到了沒?」他交代江秘書。「如果到了就馬上帶她來見我。」
「是的。」江秘書依他所一一吉,趕緊出去打電話。
丁彥石好奇的問:「你找她做什麼?」
「到時你就知道了。」
「這麼神秘?」他不再多問的往外走去。「我去看看模特兒們是不是準備好了。」
「彥石,辛苦你了。」
待時間差不多時,江秘書進來提醒。「總經理,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出去了。」
「我知道了。」單少謙穿起西裝外套,軒昂的外表,讓所有女人為他傾心醉倒。「宣經理還沒到嗎?」
「我打過電話,她應該快到了。」
「她一到請她稍等我一下。」
「是的。」
單少謙下了樓,來到門口,當設定的鐘聲響起時,緊閉的鐵門慢慢往上捲起。
守候在外面的鎂光燈此起彼落不斷的閃爍著,只為捕捉他的身影。
當鐵門全部捲起後,守在門外的記者全部蜂擁而上。
保全人員一見到這種場面,馬上擋在前面,保護著老闆的安全。
「大家別擠,」丁彥石站到第一線說,「我們現在就請單少謙總經理說幾句話。」
單少謙站上走秀會的舞台,環視一眼台下的媒體—然後以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致辭。
在場的所有女人,皆為他的翩翩風采而醉心。
英俊的男人最受女人歡迎;英俊,談吐舉止又不凡更受女人喜愛;如果英俊,談吐不凡又有錢有勢,當然就更受女人的愛戀了。
單少謙,每一個女人心目中超典型型的白馬王子。
宣旦幼穎帶著文心從後門進來時,已經聽到單少謙站在舞台上說話。
她直接先去找江秘書,「對不起,我來遲了。」
「沒關係,不過總經理好像有急事要找你,你就先在這裡等,別亂跑。」
「好的。」
此時,舞台上架設的大螢幕上傳來東京的現場畫面,而單少謙談話的影像也透過視訊同時傳遞到東京。
這樣兩地同時開幕,透過視訊作連結,的確是一種創舉,絕對會引起一陣新話題。
宣幼穎站在一旁看著台上西裝筆挺的單少謙,眼神中流露出少女的崇拜。
「文心阿姨,你看他是不是很帥!」她雖然和站在身邊的文心說話,眼睛卻是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單少謙的臉。
突然間——
她轉過頭來看看文心,又看看台上的單少謙,發現兩人竟然有些相似。
為了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又來回看了幾次。
難怪,她總對單少謙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原來他有點像文心阿姨!
文心緊緊地挨著宣幼穎,對於閃個不停的鎂光燈感到非常的恐懼和害怕,她忍不住緊閉起雙眼,不想面對這些不停亮爍刺的閃光燈。
宣幼穎明白她是因為面對太多的人而害怕,因此將她摟著,安撫著她。「文心阿姨,你不用怕。今天是勞倫斯珠寶開幕的日子,當然會有很多記者來採訪。」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單少謙結束談話,一旁的司儀立即宣佈展開珠寶走秀。
燈光暗了下來,優美的旋律響起,漂亮的模特兒一一從舞台後走了出來,完美的身材,優美的走姿,配合著特殊的服裝將其身上的珠寶完美的呈現。
「宣經理,總經理請你現在過去一下。」江秘書走到宣幼穎身邊,小聲的說。
「好。」宣幼穎發現文心的注意力被台上的模特兒吸引,似乎已經不再恐懼人群。
或許她今天帶她出來是對的。
「文心阿姨,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別亂跑,我很快就回來。」
她原以為會得不到回應,沒想到文心卻向她點點頭,讓她驚喜感動得差點要哭出來。
「江秘書麻煩你告訴我單總經理在哪裡,我自己過去找他,再拜託你幫我注意一下文心阿姨好嗎?」
她點點頭,「總經理在樓上的辦公室。」
「謝謝你。」宣幼穎快速的從一旁半弧形樓梯上到了二樓,看見僅有的一扇門,她走過去,舉起手敲敲門。
「進來。」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江秘書說你在找我?」
單少謙一見到她,一句話也沒說,拉著她的手直接下樓去,來到舞台後面模特兒們的化妝間。
「麻煩你幫她化妝,再讓她穿上我讓人交給你的那套禮服,記得別將她的頭髮盤上去。」他交代著化妝師。
「他要做什麼?」宣幼穎錯愕的問。
「等一下你也要上台走秀。」
「上台走秀!」是她聽錯話,還是他說錯了?「我上台走秀?」
他沒有回答,只是催促著,「化妝師,你得快一點,沒什麼時間了。」
「好的。」
宣幼穎就這樣在毫無選擇之下,像個洋娃娃般被帶到更衣室,化妝師拿出單少謙先前拿給她的珍珠色禮服。
「我幫你把衣服換上。」她邊說邊動手替她脫衣服。
「我自己來就行了。」
這款裙長及地漂亮的珍珠色禮服是低胸設計,將她雪白的胸和骨感的肩膀完美展現。
然而,先前單少謙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卻也無所遁形的露了出來。
化妝師看見她瞼上的尷尬,也明白這些印記代表什麼意思,臉上卻沒有一點點的訕笑。
「你放心,我會用粉將它們給蓋掉。」
離開了更衣室,坐在鏡子前,化妝師用她那一雙巧手,不到十分鐘便替她化好妝。
坐在一旁等待的單少謙,頓時驚為天人。
並非平常的她不漂亮,只是現在的她更是嫵媚,還多了份嬌羞。
他起身走過去,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來,拿出一條項鏈,替她戴上。
這顆夜空之星戴在她脖子上,更能展現出它的光芒,像是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顆星辰。
宣幼穎看著垂掛在胸前的項鏈,眼睛閃動著和鑽石一樣的光芒,手不自覺的輕輕撫觸著墜子。
星形造型,切工完美無瑕的鑽石,在配上以小鑽連接而成的鏈子,美得令人愛不釋手。
「好漂亮呀!」她對著鏡子裡的單少謙說。
「這條夜空之星才是今天的主角。」
「夜空之星!」連名字也這麼美。
「時間差不多了,你該上台了。」單少謙攬著她的腰,在所有人羨慕的眼光中走出化妝間。
單少謙對司儀比了個手勢,之後便聽見司儀開始詳細介紹著夜空之星的歷史。
宣幼穎雖然緊張萬分,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上舞台,以最自然的台步慢慢地往前走著。
她眼睛什麼都看不見,只有閃個不停的鎂光燈;雙耳什麼都聽不到—只有喀喳不停的快門聲。
突然有個人衝上舞台,走到她面前,出其不意的伸手用力扯下夜空之星,瞬時在宣幼穎的脖子上留下一條血痕。
在一旁的保全人員全部蜂擁而上,抓住了這個當場行搶的人。
「放開我、放開我,這條項鏈是我的,誰也不能拿走它!」文心突然像是發了瘋般狂叫著,死命的抓著項鏈,生怕再被人給搶走。
「你們放開她。」宣幼穎趕緊抱住發了狂的她,就像是母雞保護著小雞一般。「別傷害她,我會負責將項鏈要回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後面看到這突發狀況的單少謙,快速步上舞台,當他看到受到驚嚇的文心時,臉色倏然刷白!
「她是……」宣幼穎想解釋,然而一見到他瞬間慘白的臉時,話硬生生的梗在喉間。
「彥石,這裡麻煩你處理一下。」強壓下起伏的心緒,單少謙交代好友,當著錯愕的眾人眼前,小心翼翼的扶著文心走下舞台,往後門走去。
宣幼穎擔心的追了上去,「你要帶她去哪裡?她有病,她的行為完全是屬於無意識行為,你不能把她帶去警察局……」
想當然耳,這一幕也成為媒體爭相追逐的焦點,而且在新聞中,更會成為大肆報導的重點。
丁彥石看著有些混亂的場面,和在場記者們不斷提出的問題,只能一概以笑容帶過。
至於記者大人們要如何報導,其實他也不是那麼的在乎,因為不管作出怎樣的報導,對於勞倫斯來說都是一種最佳宣傳。
從單少謙將她們直接帶回他的豪宅到現在,他是一句話也不說,情緒激動得不停的喝著酒,一瓶烈酒都快被他給喝光了。
「你不會真的要將她送到警察局吧?」宣幼穎緊摟著文心,保護著她—更不停的向他求情。如果文心阿姨真的被他送去警察局,她得負最大主貝任。
她要是不把她從安養院帶出來,就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她依然好好的守著她的花園。
「喂,你到底打算怎麼處理,倒也說句話,別這麼悶聲不響的,想讓人急死嗎?」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單少謙冷聲問。
「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關係,你為什麼要如此護著她?」
「那是因為是我將她從安養院帶出來的,我當然有這個責任保護她。」
「什麼安養院?」
「一間教會辦的安養院,沒事的話我都會到那陪住在裡面的老人們聊聊天。」
他看向文心,眼神裡有許多複雜的情緒,「她……生了什麼病?」
「算是心病吧!從我認識她到前一陣子,從沒聽過她開口說過一句話,完全將自己鎖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前不久我無意中提起勞倫斯三個字,她卻有了反應,還喃喃的重複念了幾遍。」
「所以我才想趁今天珠寶店開幕,帶她來看看,或許會勾起一些深鎖在她內心深處的記憶,只是我真的沒想到她會....請你相信我,她絕對不是真心想去搶這條項鏈。」
單少謙揪心的望著小心捧著夜空之星的文心,眼神中儘是孺慕之情。
是她吧!他聽穎喊她文心阿姨,那麼,名字一樣,容貌也和照片中那個年輕女人一樣,只是老了些,她就是他的……母親沒錯吧?!
他走到她身邊,緊緊將她擁在懷裡,咬著下唇,忍不住流下傷心的淚水。
淚水滴落在文心的臉上,她似乎也感受到他的心痛。
抬起頭看著他,她有些恍惚的道:「真的是你嗎?皮爾!」摸著他的臉頰,擦去他的淚水。「皮爾,我就知道你不會就這樣拋下我,你終於來接我了。」
「媽,我不是皮爾,我是你的兒子藍斯。」單少謙看著母親這個樣子,不禁恨起了其他人對他的欺騙。「我要是早一點知道你還活著,就來台灣找你了。」
媽?夫呀!
宣幼穎聞言,不禁在心裡大叫著。
文心阿姨竟然是他的媽呀!
這……這太匪夷所思、太不可思議了,
「藍斯!我的兒子?」文心看著這張和丈夫很相似的臉,溫柔的眼神一點都沒有變。「不,我的兒子在一出生時就死了,你騙我,你是皮爾。」
「媽,我沒死,你看著我、摸摸我,我還好好的活著。」
文心帶著懷疑和不安,伸手摸著他的臉,「你真的是我兒子嗎?」
「是的,我是藍斯,你的兒子藍斯。」
「不,你騙我,我兒子還這麼校」她很認真的用手比著。「皮爾,我知道失去孩子你很傷心,沒關係,我們還年輕,還會再有小孩,你不要再難過了。」她反倒安慰起他來了。
「媽——」
「嘻!」文心卻傻笑起來,摸著手中的項鏈,又開始唱起歌,「花菲化,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我想她又將自己的心門給關起來,你就算再和她說話,她也聽不進去了。」宣幼穎向他解釋。
單少謙再一次心疼的將母親摟在懷中,淚如雨下。「媽,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玻」
經過這一番折騰,文心也累了,竟就這樣在他懷中沉沉入睡。
單少謙將她抱起來,才發現她竟然是這麼的輕,漂亮的臉頰其實和照片上沒差多少,已經過了二十多年,歲月似乎未曾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
然而她的心,卻早已傷痕纍纍,滿目瘡痍。
可憐的媽媽!
愛情本該無罪,她為什麼要受到這樣的折磨?
單少謙將文心安頓好之後,又回到客廳。
「你真的確定文心阿姨是你親生母親嗎?」宣幼穎捺不住好奇的問。
他從皮夾裡拿出一張父母的合照,也是他唯一有的一張母親的照片。
雖然照片已經泛黃,卻也依稀可見當年單文心漂亮的臉孔,纖柔美麗的女人,任何男人都會愛上的。
而她臉上那充滿幸福、甜蜜的笑容,如今只能在照片中追憶了。
宣幼穎接過照片,看著上頭的情侶,那美麗的女人的確是文心阿姨,而這英俊的男人應該就是他的父親。
單少謙一看就知道是他們兩人的綜合體,最完美的結晶。
「文心阿姨怎麼會……」
「我媽媽全名叫單文心。」
單少謙將酒瓶裡僅剩的酒倒進杯子裡,一口喝乾,才開始慢慢將他從小到大從家裡傭人口中聽到的事,斷斷落落的全告訴她。
宣幼穎邊聽邊流淚,她一向不是那種一受感動就會哭的人,但在聽完文心那扣人心弦縮愛情故事後,她禁不住深深為之動容。
「你爺爺好殘忍呀!如果不是他硬要拆散他們,這個悲劇或許不會發生,文心阿姨也不會受這麼多的折磨。」
「從小到大我對爺爺告訴我的話一直深信不疑,也相信媽媽在生我時難產過世,沒想到爺爺竟然還是因為無法接受她,在她一生產完後,就騙她說她的孩子已經夭折了,還在她精神受了莫大的刺激時,將她送回台灣,讓她一個人自生自滅。」在推敲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心中的恨意更加深了。
「文心阿姨好可憐呀!」
「以後我不會再讓我媽媽受到任何一丁點的傷害,就算是我爺爺,他也不能再傷害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2 08:46:26
第九章
單少謙特地找了一天,隱瞞著宣幼穎,正式邀請她的父母吃飯。
「伯父、伯母,我想請你們答應將幼穎嫁給我。」
「你真的可以給我女兒幸福,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和委屈嗎?」身為人父,最在立息的仍是孩子的幸福。
「伯父,我用生命向你保證,絕不會讓幼穎受到委屈。」
「你只向我保證不會讓我女兒受到委屈,卻沒有保證讓她幸福。」宣浩正對他的回答一點也不滿意。
「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讓幼穎幸福。」
「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喜歡我女兒哪一點?」
「美麗、善良,最重要的是她的愛心。」
他為了母親的事,去拜訪過安養院,從蕭院長那裡知道宣幼穎從念高中開始,便常常去陪老人們聊聊天、說說笑話。
她的愛心讓從未想過結婚的他,有了想要和她共組一個家,安定下來的渴望!
「我問過幼穎,知道你的家世背景非常顯赫,你的家人能接受我們這種平凡人家的女兒嗎?」
「我的爸爸可以為了一個他所愛的女人,寧願放棄所有的一切,我也一樣。我不敢保證可以讓幼穎過著榮華富貴的生活,但讓她衣食無缺也是沒有問題的。」
宣浩正靜默了下來,打旦裡著他,沉吟了好一會。
終於——
「我答應你。」和老婆相視一笑,他終於點頭答應。
「伯父,我想帶幼穎回英國見我爺爺,我們將那兒結婚,到時我會請人幫你們辦好簽證,並安排專機接你們和所有幼穎的朋友到英國去參加我們的婚禮。」
「幼穎知道你的決定嗎?」
「我還沒有告訴她,想給她一個驚喜,希望你們可以先幫我保密。」
「好,我們會幫你保密。」許佳珍笑道。
「謝謝你們。」單少謙招來了服務生,請他們開始上菜。
宣浩正對於他的氣度和應對態度相當欣賞,比起周家博他的確是強多了,也難怪幼穎會喜歡他。
他不得不承認女兒的眼光的確比自個好!
***
「穎、穎!你現在趕快過去勞倫斯一趟。」姜淳禎一得到消息,馬上跑到宣幼穎的辦公室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去勞倫斯做什麼?」
「剛剛單總經理打電話給我,答應要跟我們簽約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打鐵更需要趁熱,你現在趕快過去。」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一簽好約,你馬上放一個月大假,好好去玩玩,放鬆放鬆心情。」
「放一個月大假?!」雖然平常她是很好的老闆,可是也沒好到毫無條件的放她大假呀,
「好了,你趕快帶著合約書過去,有什麼話先去把約簽回來再說。」姜淳禎催促道。
宣幼穎整理著資料和合約書,心想或許單少謙答應簽約,是想感謝她幫他找到母親的謝禮吧!
她不但將自己連人帶心都給了他,還替他找到他以為已經不在人世的媽媽,他將這份廣告合約交給維納斯,也算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走了。」
「嗯,先謝謝你了!」
太好了!她卜的卦愈來愈准了,瞧,這會不但合約順利簽定,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樁好姻緣呢!
只不過……
想起她的命定男,她飛揚的心情瞬間又滑落谷底。
宣幼穎來到勞倫斯珠寶公司。
江秘書一見到她,馬上告訴她,「總經理要你到他住的地方,他說你知道地址。」
這人非要講這麼曖昧的話嗎?也不怕引起別人胡亂猜想!
三天前,或許沒有人真正的認識單少謙,可是在經過這幾天媒體的發燒報導之後,他已經成為了家喻戶曉的知名人物。
難道不擔心已經有狗仔隊盯上他嗎?
「謝謝你。」
向她道完謝後,皺著眉的宣幼穎來到單少謙的豪宅。
將車停在路邊的停車格後,她走到警衛室正想說明要拜訪的住戶,但警衛似乎已經知道她會來似的,直接開門讓她進去。
***
步出電梯,宣幼穎便見到穿著便服的單少謙。
「合約書帶來了嗎?」他開口問。
與他一同步入屋內,她將合約書拿出來,不確定的再問一遍。「你真的要跟我們公司簽約?」
「前提是你必須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要帶我媽回英國,我要你跟我們」起去。」
「這怎麼行,我還有工作要做——」
「這你放心,你老闆已經答應給你長假。」他笑著打斷她的話。
「難怪!」宣幼穎恍然大悟,她還以為姜淳禎良心發現了,才會給她放長假,原來是條件交換。「你要帶文心阿姨回英國,我跟去做什麼?」
「對她來說,你是她唯一認識的人,有你陪著,她才不會感到恐懼和害怕。」
「可是」
「你只要答應,我可以馬上簽約。」
「你是在威脅我嗎?」這人總是這麼霸道,一點都不為別人想想!
「說是威脅也罷、恐嚇也好,決定權在你。」
「可不可以給我一點考慮的時間。」
「我已經訂好這星期六的機票,在上飛機之前,你都可以考慮。」
「就算我答應跟你去英國,也來不及辦簽證。」
「去英國的簽證三天就可以下來。」
「我總得先問過我爸媽。」找父母當擋箭牌,可是正當的借口。
單少謙拿出金筆,在合約書上簽上自己的英文名字。「我已經簽好名了,只要星期六在機場看到你,我會讓人馬上將這份合約書送去維納斯。」
他將合約書收進身旁的一隻資料袋裡,占旦幼穎不禁氣結。
什麼嘛!!
這人真是霸道到無理可講。
***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飛機終於降落於希斯洛機常
單少謙小心的攙扶著母親,踏出機場大廳,直接坐上早已在外頭等著他們的車子,由司機載回到他位於南岸區的公寓。
這一次他回倫敦,並沒有通知勞倫斯家族裡的任何一個人,但以家族的龐大勢力,他們很快就會知道他回來的消息。
因此他安頓好母親後,馬上帶著宣幼穎回到勞倫斯集團總公司。
「這裡是哪裡?」看著眼前宏偉壯觀的氣派大樓,宣幼穎疑惑的問。
「勞倫斯集團總公司。」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見我爺爺。」
「我為什麼要去見你爺爺?」
單少謙明白道:「告訴他我們要結婚的事。」
「我……我們要結婚?!」宣幼穎睜大眼上副受到驚嚇的表情。「你什麼時候向我求過婚了?」他也太不尊重她的意見了吧!
「不需要。」
「那請問,我又什麼時候答應過要嫁給你了?」他是可以不必跟她求婚,但她可沒答應嫁給他呀!
「你現在沒答應,不代表不會答應。」
「你這個人未免太過狂妄自大了吧!」
單少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將車開進公司專屬停車常
下了車後,他繞過車頭替她打開車門。
英國的男人都非常紳士,可他卻少有如此體貼的舉動,單憑他俊朗的外表,便足以迷倒所有的女人。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他不得不做做樣子給別人看。
宣幼穎一下車,腰便被他摟著,身體幾乎與他親密緊貼著。
「你放開我,別人都在看。」
單少謙沒放開手,他就是要別人看見,相信他還沒進到爺爺的辦公室,風聲就已經傳到他耳中了,而等會他一定已端坐在沙發上,一臉冷厲的等著他。
進了電梯,他對於其他人對他問候,完全不予理會。
宣幼穎看著他這副態度,不禁在心中罵道,真是個自傲又沒禮貌的傢伙!
電梯一停,他依然緊摟著她,先經過總裁秘書室。
秘書一見到他,馬上站起來。「您回來了,我馬上替您通知總裁。」
「不需要。」單少謙大步向前,連門也沒敲,直接推開門進去。「爺爺,我回來了。」
傑德冷眼掃過孫子一眼,卻對緊貼著他的女人視若無睹。
宣幼穎終於瞭解單少謙為什麼會這麼傲慢無禮,原來他爺爺更傲慢、更狂妄!
「東束和台北的店才剛開幕沒多久,你沒留在那裡,回來做什麼?」
「我回來是想告訴你,我要結婚了。」
「你要結婚了,很好。」傑德點點頭。「我讓人安排,英迪集團的總裁已經跟我提過好多次兩個家族聯婚的事,現在是時候該辦一辦了。」
「我要娶的人是她,她叫宣幼穎,是個台灣人。」單少謙的口吻一點也沒有徵求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告知。
「你想玩什麼女人我都不管,但是我不會容許不三不四的女人成為勞倫斯家族的一員。」
「你這個冷血的糟老頭,你以為我希罕嗎?」聽得懂英文的宣幼穎忍不住頂了回去。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竟敢罵他是糟老頭?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一想起文心受到的折磨,她就忍不住想替她討回一個公道。「還是你又想再一次故技重施,像拆散他父母一樣拆散我們?」
傑德的瞼色一陣青一陣白,這輩子還從沒有誰敢如此的頂撞他!
「一點家教都沒有!」
「你說誰沒有家教?」
「哼!」他冷哼了一聲。
「哼!」宣幼穎氣不過,哼得更大聲。「就算我沒家教,他還是要娶我,怎麼樣!」最好氣死你。
「這種毫不懂禮貌的女人,你還要娶嗎?」傑德氣沖沖的問著不加以阻止的孫子。
「要。」軍少謙肯定的回答。
「你要想清楚一點,如果你想娶這個女人,將會一無所有。」
「我很清楚,我父親不就是因為選擇了他所愛的女人,被你趕出去勞倫斯家族,最後甚至連命都沒了。」
「那你還想做這種愚蠢的事嗎?」對於孫子的話他並不訝異,如果他能找到軍文心那個女人,知道一些過往,也不奇怪。
「爺爺,誰叫我和父親的血液裡少了一種叫聰明的因子。」
「你這混蛋。」傑德無法相信他花了一輩子細心教導出來的兒子和孫子,一個個都為了這種登不上抬面的台灣女人背叛他0你存心想氣死我!」
「為了不氣死你,我們先走了。」單少謙拉著宣幼穎。
「坐下!」傑德大喝一聲,如果皮爾也能像他一樣,不那麼懦弱,也不會死了。「我話還沒說完。」
他無所謂的與宣幼穎坐入沙發,也知道接下來他要和自己談什麼條件。
「你只要和這個女人斷得乾乾淨淨,我答應讓你媽媽回家,同時承認她是勞倫斯家的媳婦。」
「爺爺,你現在是在跟我交換條件嗎?」
「你可以選擇。」
「爺爺,我媽媽她回不日勞倫斯家並不重要,因為從今以後,她會一直跟我住在一起;至於你就算不肯承認她是勞倫斯家的媳婦,那又怎樣?她還是我父親的妻子,我的母親。」
「你當真要為了這種女人,連爺爺也不要了嗎?」傑德只好使出親情手段。「再怎麼說我也辛辛苦苦的將你養大。」
「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無視宣幼穎錯愕的臉,單少謙將手放在她肚子上。「她已經有我的孩子了。」
「我不接受這種女人生下的雜種!」傑德已經氣得口不擇言了。
「你說我生的孩子是雜種?」宣幼穎氣得站起來,手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以為你有多高貴!有錢又有什麼了不起?等你兩腿一伸躺進棺材時,大家都一樣,錢絕對無法讓你不下地獄上天堂!!」她從沒想過自己的英文程度這麼不錯,罵起人來竟然沒打結。
傑德竟然被二十幾歲的她罵到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別氣了,」單少謙安撫的不是他,而是宣幼穎。「爺爺,結婚的日期一決定,我會讓人通知你。」
「我不會去的。」
「無所謂。」丟下這麼」句話後,他便拉著她離開。
***
「你剛剛表現得很好。」上了車,單少謙稱讚著宣幼穎。
「我剛才那樣罵你爺爺,你不生氣,還稱讚我?你有沒有問題?」剛剛她是氣到口不擇言,現在想想傑德再怎麼不對,終究是個長輩,她實在不能這樣罵他。
「比起他對我母親所做的事,你對他算是客氣了。」
他到現在才瞭解,原來他爺爺也是怕惡人!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這可是她第一次到英國,好想好好看看這個充滿人才色彩的城市。
「去看婚紗。」
「你——你該不是認真的吧!」宣幼穎呆愣的問。她以為他只是利用她來對付他爺爺,為的是讓文心回勞倫斯家。
「我從來不說假話。」
「你是真的要跟我結婚?」
」種問題不要再問第三次。」以前他說話從不說第二遍的,可自從認識她開始,就不停說著同樣的話。
「可是……」這太快了吧?!
「你不願意嫁給我?」這個答案他倒沒認真的考慮過。
「不是啦!」宣幼穎太急著否認,反而成了回答。
他滿意的點頭道:「關於婚禮的事我會安排,你不用擔心。」
「結婚是何等重大的事,我怎能自己擅自決定?總得先經過我爸媽的同意。」
「你放心,我已經徵求過他們的同意了。」
聞言,她錯愕的問:「你什麼時候徵求過我爸媽的同意?」
「在我們回英國之前。」
「我怎麼不知道?」
「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差別!」單少謙已經將車子停在一間婚紗禮服店前。
「你這個人做事都是這樣嗎?」
單少謙笑而不言的牽著她的手,走進禮服店,直接指名請英國最知名的設計師設計婚紗禮服。
接著,他帶她到泰晤士河畔的餐廳享用晚餐。
宣幼穎從進餐廳之後,一直盯著他看,他點餐、看他用餐,從這些一舉一動看得出,他的確是在良好的家庭中成長,受過良好的教育。
她知道在英國像他們這種田貝族—皆就讀蟲貝族學校,從小學開始,便嚴格接受所謂的紳士與淑女的訓練和教育。
她真的很好奇,在那種學校裡唸書,不會很痛苦嗎?
「我已經將合約書和你的辭職信讓人拿給姜總裁。」
「我的辭職信!」原本還在胡思亂想的宣幼穎,聞言,頓時忘了自己正身處於一處燈光美、氣氛佳,浪漫高貴的西餐廳裡—而她這一聲尖叫,亦惹來了四周用餐的人責備的眼神。「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辭職?」
「我不以為結婚後你還需要工作。」他理所當然的說。他的妻子不需要到外面拋頭露面。
「就算是這樣,你至少也要先跟我商旦裡一下,怎麼可以不管什麼事都自己擅作主張,決定結婚的事是這樣,連我工作的事也是這樣!」
「又有什麼差別?」
「你至少得懂得尊重我。」他實在太不懂得尊重別人!難道他學校的老師沒教過他,每個人都該尊重別人嗎?
看著四周愈來愈不滿的目光,單少謙笑著拉起她。
「該回去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2 08:46:54
第十章
單少謙和宣幼穎一起陪著單文心去她以前唸書的學校,接著三人走在倫敦的街道上,一切只為了看她是不是可以想起一些事情,讓她別再將自己鎖在心門裡,拒絕任何人。
「媽,你好好的看看,記不記得這些地方?」
單文心在宣幼穎的攙扶下,」個地方走過一個地方,平靜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匕。
對於他們說的話,她仍然是充耳未聞。
「我看這樣不行,」宣幼穎對於她完全沒有反應的態度感到心急。「我覺得我們要下重藥。」
「下重藥,什麼意思?」
「直接帶她去見你爺爺,或者到你父親的墓地,我相信她受到刺激之後,或許會肯面對現實。」
單少謙認真考慮著她的話,也在兩個方法中找出比較適合的一個。
「我們走。」
「你要帶她去見你爺爺嗎?」
「不,去我爸爸的墓地。」單少謙讓母親坐進車子的後座。「快上車。」
等宣幼穎上了車,他便將車開往位於倫敦近郊,勞倫斯家族的墓園。當車子開進墓園後,一直到皮爾.勞倫斯的墓地足足又過了十分鐘。
單少謙下車替母親開車門,扶著她下車,將她帶到父親墓前。
「媽,你記得這裡嗎?」
單文心一看見這座偌大的墳墓,記憶就像是個轉輪般,慢慢地轉動起來。
緩緩的走近,她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眼淚不禁流了下來。 跪了下來,手輕輕撫摸著照片,她傷心痛苦的趴在上面。
她記得皮爾喪禮那天,狂風驟雨,她想要來送他,可是傑德卻不准,她只能站在好遠的地方,看著棺木下葬,看著黃土一壞一壞的將他掩埋起來。
那」刻,她的心、她的人也跟著他而下葬。
就在她決定隨他而去時,因為多天未進食而昏倒,被送進醫院後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她知道這個孩子是皮爾留給她最好的禮物,也是讓她再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但她卻沒能保住孩子,醫生說,孩子因為不足月,加上體重不足而夭折了。
「皮爾,我對不起你!」
站在一旁的兩人,看到單文心不再毫無反應,懂得悲傷、懂得流淚,也認得出墓碑上照片的人,終於放心了。
尤其是單少謙,他眼眶泛紅,高興的流下淚來。
宣幼穎走過去,主動握住他的手。
他感受到她的用意,兩人十指緊緊相握。
「皮爾,我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孩子,讓他一出生就夭折了。」單文心悲痛地道歉。「叫我怎麼有臉去見你,皮爾!」
「文心阿姨。」宣幼穎放開單少謙的手,走到她身邊。
單文心抬起頭看著她。
「你還認得我嗎?」她不確定清醒後的她,是不是還認得出她。
「我認得,你常去看我,還常幫我照顧紫鈐籐花園。」單文心認得這個好心的孩子。
「文心阿姨,你真的認得我!」宣幼穎對她認得自己,感到很高興。「文心阿姨,你仔細看看他,是否認得出來他是誰。」
單少謙走過去,跪了下來。
單文心看著他,他的眼睛和鼻子和皮爾長得好像呀0他是……」
「媽,我是你的兒子,我叫藍斯.勞倫斯,我已經長大了。」
「藍斯.勞倫斯……」單文心念著他的名字。「你真的是我的兒子嗎?」
「是爺爺騙你說孩子夭折了,他也騙我你因為難產而過世,我一直不知道你還活著,否則早就想辦法找你了,也不會讓你受了這麼多的折磨、吃了這麼多的苦。」
「我的兒子真的沒死?」單文心仍是不太相信。
「文心阿姨,他真的是你的兒子,他還有個中文名叫單少謙。」
「軍少謙。」單文心看著和皮爾好像的一張臉,不再懷疑,他真的是她和皮爾的孩子。「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媽。」單少謙緊緊的抱住她,失而復得的母愛,他要更加的珍惜。
「藍斯——」
此時天際突然響起了一聲雷。
「少謙,快下雨了,有什麼話先回去再說。」宣幼穎提醒他們。
單少謙將單文心扶起來,「媽,我們先回家去。」
「嗯。」
單文心告訴兒子及宣幼穎自己想到外面走走,卻一個人來到勞倫斯家。站在大門外,她用力的深呼吸幾口氣,才按下門鈐。
大銅門慢慢的開啟,她走進去。
這是她第二次到勞倫斯家,第一次是皮爾帶她回來—告訴他父親兩人要結婚的事。
這一次她是為了兒子的事來求傑德,請求他答應藍斯和幼穎的婚事。她不希望她和皮爾的悲劇又發生在兒子身上。
昨天晚上,花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兒子及幼穎將這二十幾年來所發生的事一件一件的說給她聽,她再靠著自己仍模糊的記憶去回想,終於明白所有的事。
後來藍斯又告訴她,他要和幼穎結婚。
當她看著他們時,彷彿看到了當年自己和皮爾的情形。
她告訴自己,不管怎樣,她絕不讓兒子步上父母的路。
「勞倫斯先生請你到書房,你跟我來。」
軍文心一進到房子裡,管家馬上過來帶她。
「謝謝。」她道了聲謝,跟著管家進到書房。
面對威權的傑德,她仍不免感到害怕和緊張。
「你是為了自己的事來找我,還是為了藍斯?」
「我是為了藍斯來求您,希望您能答應他的婚事。」單文心告訴自己不要怕,為了兒子她必須勇敢一點,不可以懦弱。
「是我勞倫斯家的事,你無權干涉。」傑德冷聲道。
「我知道我無權干涉,但是藍斯是我的兒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承受我和他父親當年的痛苦和折磨。」
「既然你明白這一點,就更該勸他和那個女人分手,她對藍斯一點幫助也沒有!」
「爸——」單文心情不自禁的叫出這一聲,他是皮爾的父親,也就是她的父親,她多希望能替皮爾盡孝道。「難道皮爾的事給您的警示還不夠嗎?」
皮爾,一直是他心裡最深的痛!
「您硬要拆散兩個相愛的人是多麼殘忍的事,家世、權勢真的有這麼重要嗎?」「你現在是在教訓我嗎!」傑德用力的拍打書桌。
「我怎麼敢教訓您。」她雙腳一跪。「爸,只要您肯答應藍斯的婚事,我可以答應您離開英國,永遠不會再出現在您面前。」
「你是在跟我談條件嗎?」
「我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跟您談條件,我只是在請求您,您已經失去了皮爾,難道還要再失去您全心全意栽培的孫子嗎?」單文心對他動之以情,情是人最弱的地方,不管是親情也好,愛情也罷。
傑德現在才明白,原來藍斯的個性是像這個女人,有著堅持與執著。
「爸,求您答應好嗎?」
「要我答應,永遠不可能!」他斬釘截鐵的丟下這句話,然後走出了書房,獨留下仍舊跪在地上的單文心。
***
教堂的鐘聲緩緩響起。
單少謙將婚禮的地點選在西敏寺旁邊的聖瑪格麗特教堂,白色的教堂,顯得壯嚴慎重;而內部鮮麗的玻璃彩繪,更增添了許多浪漫綺麗的色彩。
他寧願捨棄聖保羅大教堂而選擇小巧的這,是因為他的婚姻不想步上查理王子和戴安娜王妃的後塵。
宣幼穎穿著名設計師設計的白紗禮服,當她從鏡子裡看見自己時,仍不敢相信那真的是她!
志下心不安地坐在教堂裡的小房間等待婚禮開始,雖然身邊一真都有單文心的陪伴,但她仍然感到緊張萬分。
若不是婚禮的時間太匆促,她多麼希望家人們也都能到英國參加她的婚禮,親自送上祝福。
雖然說單少謙答應她回台灣後會再辦一次婚禮,可她心裡仍有著深深的遺憾。
「幼穎。」單文心拿著一個盒子走過來。
「文心阿姨,什麼事?」
「如果我可以聽到你叫我一聲媽,我會更高興。」
「媽。」宣幼穎害羞的叫了一聲。
單文心聞言,感動得淚水都快流出來了。她打開盒子,拿出一條項鏈替她戴上。「我想這條項鏈現在應該送給你了。」
「媽,這不是夜空之星嗎?」宣幼穎想將項鏈拿起來。「這是爸留給你的項鏈,我不能拿。」
「別拿下來,這條項鏈是屬於勞倫斯家族,等以後你的孩子長大了,你要再交給他。」
「媽——」
「幼穎,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媽,你請說。」
「以後藍斯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替我好好的照顧他,你能答應我嗎?」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
「這我就放心了。」等婚禮結束後,她就可以安心的去見皮爾了。
此時,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時間差不多了,新娘請準備出去。」
化妝師再替宣幼穎補妝,整理好禮服後,便扶著她走出去。
宣幼穎一直微低著頭,忍不住想著,如果爸爸能牽著她的手走過紅色地毯,親手將山自己交給她所深愛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好!
「我的女兒好漂亮呀!」宣浩正看著一身白紗的女兒,感動得眼眶泛紅,一想到他的寶貝女兒嫁人以後就要長住英國,心裡就有更多的不捨。
宣幼穎驀然聽到父親的聲音,驚訝的抬起頭,看著眼眶泛紅的他,馬上衝上前給他一個深深的擁抱。「爸,真的是你,我不是在作夢!」
「我的寶貝女兒要結婚,就算婚禮在月球上舉行,我也要去。」
「爸,我好高興、好高興呀!」她高興得流下眼淚,哭花了妝,讓一旁的化妝師擔心得步上前。
「你不可以哭,妝都花了。」然後又趕快拿出粉來替她補妝,如果哭成了小花貓,該怎麼辦?
「媽有跟你們一起來嗎?」
「來了,大家都來了!」
「大家?」隨著父親的視線看著過去,媽媽、幼祥、幼琳、淳禎、曉茹及蕭院長,而伴在田馨身旁的,嘻,果然星高大俊帥的尚以軍!
大家全都遠遠的朝著她揮手,送上他們的祝福。
她真的太高興了,心喜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些都是少謙那孩子安排的,他還安排專機去台灣接我們。」
「你們來多久了?」
「我們三天前就來了,這幾天他派人帶我們去玩了好多地方。」宣浩正握著女兒的手。「他是個好男人,你要好好的珍惜。」
「爸,我知道。」
教堂裡響起了結婚進行曲,宣浩正替女兒將頭紗蓋下,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早已經等候在紅地毯最前端的新郎,將她的手交給了單少謙。
「我把女兒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的疼愛她、照顧她。」
「爸,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疼愛她的。」
宣浩正點點頭,在轉身回妻子身邊坐下時,偷偷的擦著眼淚。
***
婚禮的進行十分一壯嚴,觀禮席上靜默無聲,整座教堂裡只有牧師的聲音,最後兩人許下了承諾,為彼此戴上了戒指。
當幸福的鐘聲響起時,代表婚禮已經完美的結束了。
單文心看到婚禮順利的結束後二個人悄悄溜出了教堂,打算就這麼偷偷的離去。
可才一踏出教堂,後面有個聲音叫住了她。「等一下。」
她轉過身,當看見叫住她的人時,感到一陣錯愕。
「爸!」
「你贏了。」傑德走過去,停在她面前。「我不得不承認你說的對,我已經失去了皮爾,所以不能再失去藍斯。」他的希望全在藍斯身上了。
「對不起,我頁的不是故意要頂撞您,我只是…」
「我知道。」他點點頭。「是你的話讓我清醒。」
「謝謝您答應藍斯的婚事。」單文心向他鞠了個躬。一我會遵守自己對您的承諾,離開英國。」
「你離開英國,要去哪裡?」
「我……」她咬著下唇—她能告訴他自己就要去陪皮爾了嗎?
「跟我回去勞倫斯家吧!」
單文心聽到他的話,無法置信的看著他上定是她的錯覺、聽錯了!
「那麼大的家只住了我一個人—太過孤單、太過寂寥了,跟我回去吧!」
「爸!」他終於肯接受她了!
皮爾你看到了嗎?爸爸他終於肯接受我當勞倫斯家的媳婦了!!
「爸,謝謝您,真的謝謝您。」
「走吧,跟我先回去吧。」傑德笑道。
「好。」單文心走過去,扶著他一起坐上等在一旁的勞斯萊斯裡。
一起回家。
***
禮車停在一間看起來有點像國家藝廊的漂亮房子前。
單少謙先下車,然後再將他的新娘子抱下了車,步進房子裡二樓他們的新房。
「這裡是哪裡?」宣幼穎好奇的問。她以為他們會回去他的公寓。
「勞倫斯家。」他只是簡單的回答她,然後將她放在超大的床上。
「勞倫斯家?」
「爺爺已經答應我們的婚事了,今天的婚禮他也有來參加。」他一邊說上邊幫她脫下新娘禮服。
「為什麼?」
「現在似乎不是討論這種問題的時候。」他從她的肚子慢慢吻上去。
「你先告訴我,媽呢?」
「應該在爸爸以前睡的房間,或者是這楝房子裡的某一處吧。」說著說著他的唇已經吻上了她的胸部。
「你的意思是說,爺爺已經承認、接受媽了?」
「嗯。」單少謙一會兒合著她尖挺、可愛的小蓓蕾,一會兒輕咬著。
「礙…」宣幼穎被他弄得癢癢的,忍不住直想笑。「你別這樣,我還有話沒問完。」
「可不可以留著明天再說??」
「不可以。」她推著他。「你為什麼沒告訴我,你安排我的家人和朋友來倫敦參加婚禮的事?」
「我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奇,高興嗎?」
「當然高興,可是我們一直為我的婚禮家人朋友都不能來參加而感到遺憾,你卻不早點告訴我,害我這幾天難過極了!」她不滿的嘟起嘴。
「那你就好好的懲罰我。」
「我本來就該懲罰你。」
「那就罰我好好的愛你。」單少謙話一說完,不再給她開日的機會,吻上了她的唇。
大手將她的白紗禮服拉到膝蓋,再用腳將它脫去,解開胸罩,讓雪白的渾圓脫離束縛,接著一把扯掉她的內褲。
宣幼穎一邊狂熱的回應他的吻,一邊急躁的幫他解著襯衫的鈕扣,雙手卻因為太心急而顯得笨拙,單少謙乾脆自己用力一扯,鈕扣散落一地。
終於兩人身上的束縛全部褪去,他抱起她,讓她坐在他身上,用力的撞擊她的最深處。
一陣翻雲覆雨之後,宣幼穎累得癱軟在他的胸膛上,汗流浹背,未卸的妝弄花了她的臉,也髒了他的胸膛。
單少謙抱起她,走向浴室。
「你累了,洗個熱水澡會舒服點。」他讓她先坐在馬桶蓋上,再去放熱水。
宣幼穎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溢滿著無限的幸一幅。
放好洗澡水後,他再將她抱進按摩浴缸裡。
結果洗個澡,他又連要了她好多次,一個澡足足洗了三個多小時。
宣幼穎抱著他的脖子,告訴他,「藍斯,我愛你。」
「謙,我愛你,好愛好愛好愛……」
「我也愛你,愛你這個既花心又貪心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這是你第一次說愛我。」他終於說愛她了!
「以後每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我都會說一遍我愛你。」
這一刻——
吻,繼續延續著。
愛,繼續蔓延著。
直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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