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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鄀藍]拒當女角頭【極道鮮妻之一】[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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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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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4-14 01:4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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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鄀藍]拒當女角頭【極道鮮妻之一】[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4-4-14 01:47 編輯
拒當女角頭
(極道鮮妻之一)作者:鄀藍
她這菜鳥教師首次教書就帶到放牛班,
第一天送她黑螞蟻粉筆差點嚇死她,
隔天學生準備一大束鮮花以示道歉,
結果怕花的她竟當場昏過去,
看來她跟這班學生肯定犯沖,
可沒想到,調皮學生好搞定,
而妒火中燒的女老師卻難相處,
她跟全校最帥男老師碰巧住同棟樓,
他卻死賴上她要一起上下班,
害她快被女同事嫉妒的眼光射穿,
可惡的是,他還每天晚餐到她家報到,
跟她那天才老媽上演溫馨倫理家庭劇,
她的教書之途夠坎坷了,他還來插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4 01:42:00
第一章
「顏書恬,你再不起床,上班要遲到了!」
一大早,顏家就上演起敲鑼打鼓的戲碼,顏莉菁拿著一個鍋蓋外加一把湯構,打到鍋蓋早已不成形,卻仍然無法達到目的,叫醒那只窩在棉被裡的大睡豬。
蜷縮在被窩裡的顏書恬完全將她的喊叫聲當成搖滾樂,繼續蒙頭大睡。
「顏書恬,你再不起床,我可要使用最後一招了。」看被窩裡的人沒動靜,顏莉蕾將鍋蓋、湯構放在一旁的桌上,提高一隻腳,對準女兒的小屁屁毫不客氣的用力一踢。
「砰!」接著一聲巨響傳出的是顏書恬的叫聲。「哎呀!我的媽瞇。」
「你叫媽味也沒用。」顏莉蕾對於每天都要上演相同的戲碼感到無力,她從沒看過有人這麼會睡,不管放幾個鬧鐘都沒用,響一個淬一個,到最後人還是躺在床上睡得像個死人,一動也不動。
說到這個女兒,除了貪睡這缺點外,一直讓她感到既欣慰又驕傲,也因為有她,讓她的未來有了希望和寄托。
女兒從小到大不管是在生活上,或是在學校課業上,從不需要她操心。更讓她感到欣慰的是,她從來不會因為自己是個私生女而在性格上有所偏差,反而是十分分活潑、樂天、貼心。
但是睡覺叫不醒這件事,真的讓她感到既頭疼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記得書恬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她因為有事到南部去,結果第二天下午四點多回到家,竟然發現女兒還在睡覺而沒去上學,害得最後她這做媽的還要替她寫張請假單,理由是感冒,總不能寫睡死過去了吧!
還有一次更誇張,前幾年的九二一大地震簡直是天搖地動,台灣差點沒在那一瞬間毀滅。這個天才,隔天醒來卻連昨晚發生大地震都渾然不知。
就在她想著女兒的神奇事跡,被窩中的人終於坐起身。
「媽,現在幾點了?」顏書恬搔搔頭,仍半半夢半醒。
「七點半了。」
「什麼?!七點半了?!」一聽到七點半了,她馬上從床上跳起來像只無頭蒼蠅亂撞。「媽呀!你怎麼不早點叫醒我,今天可是我上班的第一天,若遲到了,可是會給人家不好的印象耶!」她在向媽媽嘀咕的同時,已經換好衣服。
「我已經叫你半個小時,是你怎麼也叫不醒,你怎能怪我。」
「那你就早點使出非常手段就好了嘛。」顏書恬進浴室裡洗好後,又衝回房間拿皮包,希望趕得及第一堂課。」媽,我走了。」
「等一下。」顏莉菁料到她一定來不及吃早餐,早將三明治和奶茶用袋子裝好。「這個帶去學校吃。」
她接了過來,馬上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出去。
「這孩子都已經要為人師表了,還這麼莽莽撞撞,一個二十五歲的大孩子,怎麼去教那些十七、八歲最叛逆、頑劣的學生呢?」顏莉菁不禁搖頭。
*****
她連跑帶沖,在第一堂課前三分鐘終於趕到學校。
真糗!第一天上班就摘這種飛機,如果讓學生知道,一定會被笑到無力,叫她以後怎麼拿出為人師表的威嚴。
「林主任,真的對不起。」顏書恬頭低低的,不斷向學校教務主任道歉。
唉!她真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
「顏老師,你負責的班級是二年八班,上課時間快到了,你先去吧!午休時再介紹其他老師讓你認識。」林有江溫和的笑了笑。「施老師,你一起帶領老師過去。」他向一旁的老師交代。
「喔,好的。」施薇茹點點頭,臉上卻沒有一點樂意的表情,然而教務主任的交代,她又不能拒絕。
「麻煩你了。」顴書恬向她點頭致謝。
施薇茹拿著點名簿,走出教職員辦公室。
顏書恬什麼也沒拿的隨便將包包放在位於上,快步的要追上去。
這時卻突然有個聲音叫住了她,「顫老師,你等一下。」
顏書恬一聽見有人叫她,很自然的停了下來,就連走在前面的施薇茹也跟著停下腳步。她回頭一看,只見到一個高挺出眾的年輕男老師朝她走過來。
「你的點名簿沒拿。」風間皓將二年八班的點名簿交給她。
顏書恬接過來後,向他漾著友誼笑容。「謝謝。」
「不客氣。」他也回了她一個如春風般,讓人心曠神怡的笑。
施薇茹看在眼底很不是滋味,風間皓在學校可是有名的冷面教師,不管是對學生還是對老師,總是吝於露出一個笑容。但這樣卻一點也不影響他在學校的超人氣,以及受歡迎的程度。
而憑什麼這個第一天報到的女老師可以這麼輕易的得到他的笑容?!
真是讓人又妒又很。
「快走了。」施薇茹語氣不太好,轉身就走,也不理她是不是有跟上來。
顏書恬一頭霧水的跟上去,總覺得這個施老師好像不太喜歡她的樣子。
「這就是二年八班。」施薇茹丟下這句話後,沒多做停留的繼續往前走,彷彿她身上有細茵一般,步伐快得像在逃命一樣。
她抬頭看了一眼教室外的班牌——二年八班,感覺好興奮呀!
從小學開始,每回她在寫題目為「我的志願」的作文時,總是寫她長大後要當老師,這個志願一直到高中都沒變過,大學聯考也很順利的考上師大,一畢業又很順利的進入這所私立的貴族高中任教。
或許就是因為她的人生太過於一帆風順,因此才養成她樂觀、開朗的個性,也因為她臉上總是帶著和善真誠的笑容,讓別人很自然的被她吸引過去。』
顏書恬從半虛掩的門往內偷看一眼,教室裡的學生每個都乖乖地坐在位子上,認真、努力的在看書。
才開學第一天,同學們就這麼用功,看來幸運之神仍是眷顧著她的,讓她第一次當導師,就帶到這麼乖的班級。
再檢視一遍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推開門正要走進去時——
禍從天降!
這是她第一個念頭。她為了今天上課特別去買的一套全新淺藍色套裝,從頭到肩膀已經被板擯砸出五顏六色的印子。
「哈……哈……」不絕於耳的爆笑聲從教室裡傳出來,而原本端正坐在位子上的同學也笑到東倒西歪。
顏書恬看著他們,頓時發現他們臉上原本乖巧的表情已不見了。
她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板擦放回黑板槽,再拿出手帕擯去頭髮上和衣服上的粉筆灰,清清喉嚨,笑容再度回到她臉上。
「我當這是各位同學歡迎我的一種方式。」
教室裡的每個學生對於她的反應皆感到愕然。
依照常理來說,她應該會勃然大怒、破口大罵才對呀!
那……安呢?
定下心的顏書恬低頭找粉筆想開始上課,最後在講台抽屜內找到一盒尚未開封的粉筆盒。
然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她不安的先看了學生們一眼,見他們臉上略微怪異的表情,JLl中頓時有點忐忑。
忐忑歸忐忑,粉筆還是要拿。她慢慢地打開蓋子,白色粉筆整整齊齊的放在裡面,一顆不安的心終於放下來。
笑自己的多心,她拿出一根粉筆,就在這時……
天呀!螞蟻蜂擁而出,嚇得她花容失色的衝到教室門口。
她的驚叫引來隔壁班的老師和學生跑過來探個究竟。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在隔壁的施薇茹看她被學生嚇得驚魂未定、臉色發白,心中偷笑不已。
哼!活該,她帶到的可是全校最頑劣的一班學生。
也在隔壁上課的風間皓出來一見到這種混亂場面,心中燃起一招熊熊怒火,他走進教室,來到講台前,看著滿抽屜爬的黑色大螞蟻,心火更熾。
「說,這是誰做的?」他看著台下的學生問。
一些女同學看到她們心儀、愛慕的老師大發雷霆,莫不低著頭,生怕留給他壞印象。
她們好不容易上了二年級,終於有了日文課,一個星期可以看著他一整節課,如果被他列入黑名單,那可就糟了。
男同學們則不以為然,不管男老師、女老師都一樣惡整,只不過今天有點意外,誰知道他們的新導師會這麼年輕又漂亮,早知道就該改別的方式,至少別讓美女這麼狼狽不堪。
「還不說,難道要全班受懲罰嗎?」風間皓又說。
施薇茹見自己暗戀的對象又替新來的女老師出頭,心中的妒意更深。
「風間老師,你總要給學生一個解釋的機會呀!」
「是呀,風間老師,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我們怎麼會知道那盒新粉筆裡會有螞蟻。不信你可以問新來的導師,粉筆盒是不是她自己拆開的。」一名女學生說。
「是呀,你不信可以問新導師。」另一名學生也附和著。
這時所有的人皆將眼神轉向顏書恬身上,就連擠在窗外看好戲的學生和施箍茹也等著她的回答。
她看了大家一眼,不想將事情鬧大,也不希望她的學生因此受罰,便點點頭。「那的確是一盒全新的粉筆,從未被開過。我想是可能粉筆盒裡很溫暖,所以螞蟻才會到那裡面產卵。」
鬼話連篇!額書恬自己都不相信了,別人又不是笨蛋怎麼會信。
但如果不睜眼說瞎話,又怎麼解除這個尷尬的場面呢?
風間皓明白了她的用意,他隨便叫了兩位男同學。「你們兩個同學,把這群螞蟻給處理掉。」
那兩名男同學無奈的走到教室後面去拿掃把和抹布,將桌上、地上的螞蟻全掃進垃圾桶裡。
顏書恬直到那些噁心的螞蟻被處理掉之後,才敢再走回講台上。
「謝謝你。」她向風間皓道謝。
「別再欺負新老師了。」風間皓對學生們做出最後的警告後,才離開教室,擠在外頭的學生也一哄而散。
當他經過施薇茹的身邊時,她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不管何時,他總是這麼地帥、這樣地迷人。
混亂乎息後,顏書括再次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像是唸經一般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
之後拿著點名簿,一個一個的點名,然後又選了班長、副班長以及各個幹部。
下課鐘響起,終於結束了漫長的一堂課。
當她走出教室的那一刻,整個人差點虛脫。
然而她耳中傳來的譏笑聲,宛如魔音傳腦般揮之不去。
不行,當老師是她從小到大的夢想,她絕不能這麼輕易就被打敗,她一定要用愛的教育來感化他們,就算他們是一群頑猴,她也要用愛來收服他們的心。
*****
最後一堂課的下課鐘響起,顏書恬鬆了一口氣,緊繃了一整天的情緒終於可以稍稍地鬆懈下來。
沒想到當老師,比以前在當學生坐在位子上上課一整天,下了課再留下來做課後輔導還要累。
她就這麼癱在位於上,並不是她累得不想動,而是因為有很多老師都還沒走,她這新來的菜鳥總不能跑第一吧。
「顏老師,第一天上課還好吧?有沒有什麼問題?」林有江過來關心她。
「嗯,還好。」她說得好心虛,其實一點也不好。
「下班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她正想回答好的時候,眼光卻瞥見坐在她斜對面的施薇茹警告的眼神,好字硬是給吞回去,「沒關係,我還想看一點學生的學籍資料。」
說完,她將那原本打算帶回家看的資料硬是再拿出來攤開,有看沒有進。
見她這模樣,林有江笑了笑走回位子上。
顏書恬苦著一張臉,怪了,記得以前她唸書時那些老師一下課都沖得比學生還快,怎麼這個學校的老師都不用趕回家煮飯嗎?
偷偷地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天呀,五點半了,這時終於有幾個老師起身回家去。
「顏老師,沒事的話可以回去了,不用和其他老師比耐力。」風間皓拿著自己的公事包,笑容可扔的對她說。
啊!又中箭了!
顏書恬頓時感到一支支銳利的箭朝她射過來,她順著箭射過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施薇茹含恨的眼光直瞪著她。
她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得出施蔽茹喜歡風間皓。
才上班第一天,就莫名其妙的招來無妄之災,真是冤枉呀!
尤其是被當成情敵,那更慘。
「喔。」她也想早點逃離施薇茹怨恨的眼神,還是早早回去算了。
將學生的學籍資料收進袋子裡,向還在辦公室的其他老師道完再見後,她飛也似的落荒而逃。
風間皓跟著要離開辦公室時,施薇茹也背著側肩皮包追上。?
「風間老師,我們一起走吧!」就算他們要走的路是不同方向,但從辦公室到校門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可以和他單獨在一起,她也心滿意足。「我今天剛好有事要到你家附近去找朋友,我今天就跟你一起去坐車吧!」
「施老師,很抱歉,我今天已經和別人有約了。」他看了一眼顏書恬愈走愈遠的背影。「對不起,我先走了。」
丟下這句話,他修長的雙腿邁開大步快速追上了顏書恬,想也沒想的接過她那沉重的手提袋,一手緊緊的牽著她的小手,兩人就在施薇茹的眼前,一起走出校門。
突然被人拉著走,顏書恬嚇了一大跳,又因速度加快,她腳步踉踉蹌蹌的差點貼上他寬厚的背脊。
「風間老師,是不是有人在追你要會錢呀?你幹嘛走那麼快?」她好奇的回過頭看了一眼,看見施薇茹站在辦公室外瞪著她,她忽然有股毛骨依然的感覺,「風間老師——」
風間皓一直到走出校門,拐了個彎後才放開握住她的手。
「施老師……」顏書恬眾例面偷偷地看著他那漾著笑容的臉,讓她想起日本偶像劇「戀愛革命」中的籐木直人,他們擁有相同的迷人笑容,也難怪施薇茹會喜歡他。
「她喜歡我是嗎?」他替她接下去說。
「你知道呀!」他還以為他和大部份的男人一樣,感覺神經總是少了那麼一條,「那你怎麼還這樣對她……」真是無情。
「難不成你要我對她虛情假意,欺騙她的感情,當一個愛情的驕子嗎?」他轉過頭看了她一限,才發現她總是差他一步,只好縮小步伐讓她能跟上。
「施老師人長得很漂亮,也很溫柔,你怎麼會不喜歡她?」在她來之前,施老師是全校最年輕,也最漂亮的女老師,而風間皓則是全校男老師裡最帥的一個,他們兩個站在一起,哪個人不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愛情是講感覺的,外表的美與醜不是最重要。」
「也對。」這是人家的私事,她好保 管太多了。「風間老師,我要去捷運站搭捷運,那我先走了。」他們已經走到捷運站的入口。
「我也是要搭捷運,一起走吧。」
「你沒開車嗎?」
「我要是有開車就可以送你回家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這麼被誤解,讓她感到好尷尬呀!
「風間老師,你要在哪一站下車?」
「國父紀念館站,我住在逸仙路。」
「這麼巧呀!我也是。」顏書恬驚喜的叫了出來。
「這麼說以後我們就可以一起上下班了。」風間皓看了她一眼,嘴角漾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
「嗯。」她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又快速的搖搖頭。「不行、不行,如果被施老師看到了,她一定會把我當成敵人。」想到她看她的眼神,就讓她感到全身發毛,太恐怖了。『
「那就當你幫我一個忙,讓她對我趁早死心放棄。」一年前他和施薇茹一起進到這個學校,或許是因為兩人都是新來的老師,很自然的走得比較近一些。
後來當他發現她似乎喜歡他時,他對她就開始刻意的保持距離,沒想到她卻仍是不放棄,這讓他感到很困擾。
「風間老師,你就別害我了。」顏書恬一想到後果就苦著臉。
捷運列車進了站,風間皓讓她先上車。
此時正值下班的尖蜂時刻,趕著回家的人潮多得像螞蟻,黑漆漆的一片,車廂裡人擠得像沙丁魚似的。
他很自然的將她護在懷裡,保護著她,不讓她受到別人的推擠,更避免有鹹豬手趁機吃豆腐。
顏書恬的臉頰就這麼貼靠在他胸前,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聲,聞著他男人的味道,她的心竟然急速跳動,臉上浮起一股膘熱,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列車電車一進站,在停車的剎那,她和風間皓無法避免的貼來靠去。
丟死人了,她和他說起來也還算陌生人,居然這麼的親密。
她的頭愈來愈低,雙頰紅得像天空中的彩霞。
不過還好車廂裡吵雜得像是菜市場,稍稍隱去她的尷尬。
終於到站後,他們在推擠下出了車廂,兩人慢慢離開捷
運站,走在回家的路上。
尷尬的氣氛依舊持續著,顏書恬知道這完全是自己心理作祟.但有什麼辦法,誰pq她是女孩子,總是會比較羞澀些。
走著走著,他們先走到她住的那棟大樓。
「我就住在這棟大樓。」
聞言,風問皓又笑了笑。
「怎麼?」她從他的笑容裡已經猜到了一半。「你——你該不會也這麼巧地住在同一棟樓吧!」
「真的很巧,我是住在這裡。」按下電梯鈕電梯門開了,他先走進去。「你住幾樓?」看到她走進來後,他問。
「十二樓。」
風問皓替她按了十二樓的數字鍵,然後再按十五樓的數字鍵。
電梯停在十二樓,他開口說:「顏老師,明天見了。」
「嗯,明天見。」她道完再見後,看著電梯門關上才進家門去。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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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4-14 01:42:15
第二章
「媽,我回來了。」顏書恬一走進屋子裡,將自己整個人摔進沙發裡,動也不動像個木頭人般。
正在廚房準備晚餐的顏莉菁聞聲趕緊從廚房走出來。「學校不是都四點多就放學了,你怎麼這麼晚?」
「唉,別說了。」她現在是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好了,你先去洗洗手,等一下就可以吃飯了。」顏莉菁又回到廚房,煮完最後一道菜,再將煮好的菜都端上桌。
顏書恬洗好手出來,坐上飯桌,突然想到似乎從她有記億以來,在這張飯桌上,就沒有出現過男主人。
說也奇怪,一般的小孩到了一定的年紀,也許是幼稚園或是小學的時候,總會問起自己父親的事。
她卻是一次也沒有問過,似乎沒有父親也沒關係,她已經很習慣這個家沒有男主人的生活。
「第一天上課的情況怎麼樣?」
「媽,別說了,簡直是惡夢一常」
「別擔心,我相信我女兒有幸運之神在守護著,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都會沒事的。」顏莉曹一看她那麼沮喪,趕緊安慰她。「你不是常說你命中有貴人暗暗相助嗎?」
聞言,顏書恬想起小時候只要有人欺負她,對方陰天不是受了傷,就是一副受到警告的樣子,對她避之唯恐不及。而
後她又想到了風間皓,唇邊不自覺地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如沾了蜜般甜甜地。
「怎麼?真的有人幫你是不是?」顏莉菁看著她臉上甜蜜的笑容,好奇的問。
顏書恬點點頭,從小到大她和媽媽之間就沒有任何的秘密。
「是男的?還是女的?」
「是個男老師。」
「是年輕的男老師?還是老的男老師?」
「媽——」顏書恬無奈的叫了一聲。「你太三八了啦!」
「你這不孝女,哪有人罵自己媽媽三八的。」
「可是你真的很三八呀!」
「枉費我那麼疼你,你這個沒心肝的女兒。」她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我的媽呀,我當你的女兒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招對我沒用了啦。」她又夾了一大口青菜塞進嘴裡,吃相一點都沒有女孩子樣。「對了,媽,十五樓住了個和我同學校的老師,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呀2」顏莉菁搖搖頭,夾了一日菜正想送進嘴裡,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又將菜放進碗裡。「女兒呀!他是不是就是在學校幫你的男老師?」
「嗯。」
「這麼說你和他今天是一起下班回來的?」
「是呀!」
顏莉菁突然站起來,還把她也拉起來。
「媽呀!我還在吃飯,你拉我於什麼?」
「你去樓上請他一起下來吃個飯,就算是我謝謝他在學.校照顧你。」顏莉菁邊說邊打開大門,要將她推出去。
「媽呀!你在說什麼呀!很丟臉耶!」打死她,她也不去。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請他嘍?」
顏書恬無奈地說:「真的要去嗎?」
她點點頭,十分的堅定。
「可是真的很丟臉耶!」
「那這個臉我來丟好了。」顏莉菁作勢要往外走。
顏書恬投降了,從小到大哪一次不是她先投降。「我去就是了。」
「你可別只是做做樣子給我看,結果連請都沒請人家就下樓來。」
「我哪敢騙你呀!」她媽媽比鬼還精,她怎敢欺騙她呀!
顏書恬進了電梯,按了十五樓,真希望突然電梯故障,將她關在電梯裡,那就不用出去丟人現眼。
「當!」一聲,奈何電梯沒有聽到她心裡的祈禱,順利的將她送到十五樓。
這揀大樓設計成一層一戶,害她連假裝不知道他住在哪一間的借口都沒有。
走過去,舉手按下電鈴,心裡不禁祈禱著,希望他出去了。
「哪位?」風間皓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她又再次希望落空。
「我是顏書恬。」
他將門打開,「有事嗎?」
「我……我……」她真不知該怎麼說,忽然提出邀請很突冗耶。
「你要說的話那麼令你難以啟齒嗎?」
「我媽要我請你到我家一起吃飯。」她一鼓作氣的說出目的,然後低著頭,不好意思去看他的表情。
「伯母為什麼要請我吃飯?」他感到有些受寵若諒。
「我把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告訴她,她說要謝謝你對我的照顧和幫忙,所以一定要我來請你一起去吃個飯。」
「伯母太客氣了。」
「真不好意思,那我不打擾你了。」顏書話以為他是婉拒她媽媽的好意,便想趕緊逃離這裡。
「等一下。」風間皓叫住了她。「你等我一下,我進去換件衣服。」
什麼?他真的要去她家吃飯呀!
他、他怎麼這麼隨便,難道不知道她媽媽只是客套嗎?
這個人……
「走吧廣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就換好衣服出來。
在百般無奈之下,顏書恬帶著他回到家裡。
她打開未鎖上的門,「請進。」
他們一走進去,顏莉菁便笑容滿面的迎上來。16快請進、快請進。」
「伯母您好,很冒昧來打擾您。」
「你千萬別這麼說,你今天在學校這麼幫我們家書恬,我當然要好好的謝謝你。」顏莉曹帶警他往飯桌走去。「很抱歉臨時準備的,都是些家常 便飯,希望你別介意。」
「伯母,您別這麼說,對一個單身男人來說,只要有碗熟騰騰的飯,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自從高中畢業那年他相依為命的媽媽過世之後,十一、二年來,他總是一個人吃飯,像這樣一頓溫暖的晚餐,讓他感覺似乎又回到媽媽還在的時候。
顏書恬安靜的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話。覆看桌上,她才上樓去請個人吃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媽媽竟然又變出兩道菜來,她還真是神呀!
「既然這樣,我看你以後每天晚上就到這裡來吃飯好了。」
「這怎麼好意思。」風間皓看一眼顏書恬,她那目瞪口呆的樣子,好像不太歡迎他。「太麻煩您了。」
「你別不好意思了,你來吃飯只不過多一副碗筷而已,一點都不麻煩。」
「媽——」真是的,連人家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就和人家這麼熱絡起來。
「別媽了,還不趕快去幫……」顏莉蕾看警他,這才發覺自個壓根不曉得人家姓啥名何。
他自動的自我介紹,「伯母,我叫風間皓……
「喔,書恬你趕緊去替風老師盛碗飯來。」
「知道了。」顏書恬進廚房盛了碗飯,端給他。
「謝謝。」他向她道謝。
顏書恬將自己的碗筷拿過來,往媽媽旁邊的椅子坐下,低著頭猛扒飯,完全不出聲,將自己當成佈景。
「風老師,你多吃一點,別客氣。」顏莉菁不斷地幫他央菜,他碗裡的菜堆得像山一樣高。
「媽,他姓風間,不姓風。」顏書恬糾正她。
「風間?!這麼說你是日本人,那你的中文怎麼說得這麼好?」自從高中畢業那年他相依為命的媽媽過世之後二年來,他總是一個人吃飯,像這樣一頓溫暖的晚餐,覺似乎又回到媽媽還在的時候。
「我是台灣籍的日本混血兒,父親是日本人,我從小在台灣長大和母親相依為命,直到高中畢業那年母親過世,回到日本,在日本念完大學和研究所才又回台灣來教書。」
「這麼說風間是你父親的姓。」
「嗯。」風間皓點點頭,對父親的印象僅只於這個性,其餘的是少之又少。
「那你現在是一個人住嗎?」
「從我母親過世後,我就一直是一個人;這麼久了,早已經習慣了。」
顏書恬聽著他的話,心中泛起一絲酸楚。原來他的成長過程和自己這麼像呀!雖然都沒有父親,但她一直和像姐姐般的母親相依為命,而他那麼早就只剽他孤單一個人。
「沒關係,以後你就把這裡當成你的家。」顏莉菁是個感情充沛的女人,聽著聽著,眼眶中隨即泛起淚光。
顏書恬完全遺傳到她媽媽豐富的感情,尤其看到媽媽一副要哭的模樣,她也跟著想哭。
一頓晚餐就在低氣壓中結束——
*****
日本東京——
山本組的總部,坐落於六本本的一棟十層樓歐式建築內。
在大樓林立的東京,十層樓的建築並不特別顯目,然而因為完全歐風式的設訂,當路人經過這棟大樓前對,總是會多欣賞幾眼。
黑白兩道的山本組的勢力雖然龐大,現在卻面臨一個嚴重的問題,令幫派大老們苦惱不已,那就是後繼無人。
三名幫派大老,憂心忡忡的聚在幫裡的會議室裡,商討著山本組的未來。
「山本老大沒有子嗣,難道我們山本組就要從此瓦解嗎?」渡邊野問著其他的兄弟。
「我們追隨著老大出生入死,拚鬥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山本組才佔有一席之地,怎能任其瓦解。」田中太郎不想自己的心血付諸東流。
「你們記不記得風間澈有個兒子?」渡邊野突然想起來。
松本剛一點點頭,「當然記得。」
當初山本組是由山本一郎一人赤手空拳創下的,他們幾個因為敬佩他硬漢的氣魄,紛紛死忠追隨著他。
渡邊野、田中太郎、松本剛一以及在二十幾年前幫山本一郎擋去一刀而斃命的風間澈四人,號稱山本組的四大金剛。
雖然風間澈死了二十幾年,山本一郎卻不肯讓任何人頂替他的位於,讓外人更敬佩於他對兄弟的情義。
「你怎麼會突然提起風間?」田中太郎問。
「聽說風間的兒子幾年前在日本念完書,現在人在台灣教書。」渡邊野曾經見過他一次,如果風間皓肯加入山本組,他絕對會是可造之材。
「你的意思是說……」田中太郎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松本剛一卻說:「與其找風間的兒子來接掌山本組,不如將老大的女兒找回來。」
「老大的女兒?!」渡邊野和田中太郎同時叫出聲。「老大什麼時候有個女兒?」
「是老大和一個台灣女人所生的私生女,一直以來她們都住在台灣,日本這邊除了老大和我還有已死的風問澈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她們的存在。」
當年若不是他和風問澈陪著老大—起到台灣,他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這麼說老大每年總要去台灣兩三次,都是為了他的女兒嗎?」
松本剛一領首,「算算她也該大學畢業了吧!」
「那我們還等什麼?馬上去台灣把她帶回日本,開始訓練她成為山本組的接班人。」渡邊野是急性子的人。
「問題是那孩子的母親不希望老大接近她女兒,又怎麼會讓她接掌山本組,過著沒有未來的生活。」
「松本,你知道她們母女住在哪裡嗎?」田中太郎問。
他搖搖頭,「不過這要查並非難事。」
「那你就跑一趟台灣吧。」田中太郎又說。
「為什麼是我去?」
「因為只有你見過老大的女人。」渡邊野說得理所當然。
「那都已經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我哪還會有什麼印象呀!」
「總之這件事交給你負責。」田中太郎站了起來,打算結束這個會議。「記住,這件事絕不能讓老大知道,一定要秘密進行。」說完他就離開會議室。
渡邊野也跟著站起來,「松本,山本組的未來就靠你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後隨之離去。
這兩個沒有道義的傢伙,竟然將這種麻煩的苦差事派給他,要是讓老大知道了,他還有命嗎?松本剛一哀怨的想。
*****
「媽,我去學校了。」
「路上小心。」
顏書恬睜著惺忪的睡眼,一打開門,赫然見到等在電梯旁的風間皓。
「風間老師——」她沒想到他會等她一起去學校。
「兩個人一起去學校 比較不會無聊。」
「可是……」
他接過她手中的大袋子,走進電梯裡,「還不進來。」
「哦。」她只好跟了進去。
狹小的電梯裡只有她和他,讓她感到侷促不安。
風間皓明瞭她的黑眼圈一眼。「你昨天半夜跑出去和人家打架嗎?」
「恩?」她楞了一下,完全聽不道他在說什麼,「什麼?」
「要不然你的眼睛下怎麼黑黑的?」
她從電梯裡的鏡子清楚的看見自己的黑眼圈。
「以後要找人打架可以找我一起去,我可是很會打架的。」電梯停了,他笑笑的走了出去。
什麼嘛!
顏書恬嘀嘀咕咕的追過去,一起走進捷運站,上了列車後,風間皓很自然的又將她護在胸前,這讓她又緊張羞澀起來。
兩人一路沉默,直到學校附近她才說:「風向老師,你先走好嗎?」她停了下來,不想讓其他老師,應該說是施薇茹撞轉睛的瞅著他們看。
「已經來不及了。」風間皓看見施薇茹站在不遠處,目不轉睛的瞅著他們看。
「什麼意思?」她還狀況外的問。
他沒回答,只是又牽起她的手,一起走進校門,和站在門口的導護老師道聲早安,在眾目睽睽下走進辦公室。
顏書恬尷尬的低下頭,完全不敢看一眼尾隨著他們之後進辦公室的施薇茹。
唉,她真的會被風間皓給害死,明知道施蔽茹喜歡他,還故意做些會讓她誤會的舉動。
天呀!看來她未來的日子不好過了。
心情忐忑的開完早會,第一堂課鐘聲響,顏書恬立刻拿起課本往教室走去。她內心裡感覺像是逃出魔獄,卻又躍進另一個地獄。
不知道今天那群看似天使卻是心如魔鬼的學生,會以什麼方式來整她?
用力的深呼吸,她告訴自己,顏書恬你一定行的,就算他們是一群再頑劣的學生,你也一定可以用你的愛來感化他們,你一定做得到。
對,就是這樣。
給足了自己信心,她臉上再度堆上笑容,走進教室。
「各位同學好,昨晚有沒有睡好?」
「老師。」突然有位同學站了起來。
顏書恬在腦海裡搜尋著記憶,很快的就記起他的名字。「蕭禹呈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全班同學對新來的老師一下子就可以叫出同學的名字,感到十分地驚訝。
蕭禹呈也嚇了一跳,看來她還真是用心呀!
「你有什麼事嗎?」看他沒反應,她又問了一次。
這句輕柔問話,喚醒了蕭禹呈。「哦。」他從地上拿起一束漂亮的百合花,走到她面前。
她一見到花,臉色大變,呼吸變得急促,她不停地往後退,一直到背部抵在黑板上退無可退。
她想說話,可是聲音就像是被消音了般,說不出口。
「老師,你別緊張,這束花是代表我們的歉意。」蕭禹呈將花捧到她的面前,想交給她。
顏書恬僅剽的理智,在花推到她面前時,如煙般消失——
「啊!」全班同學在她昏倒的那一瞬間尖叫聲四起,想當然耳又引來了隔壁兩班正在上課的老師和學生。
*****
顏書恬醒過來時,人在學校的保健室裡。
「你醒了呀!」保健室護士楊思安走了過來。
她趕緊坐起來,「我……我昏例了嗎?」
「二年八班的那班學生又怎麼捉弄你了?競然把你嚇到昏例?」她也真是可憐,第一年當老師就碰上這麼頑劣的學生。
「他們——我的課!」她想起自己還在上課中,馬上下床著急地要離開。
「你別急,你的課風間老師已經替你上完了。」楊思安笑著說。
「哦!」顏書恬聽她這麼說,總算是放下心來。她看了一眼手錶,卻被嚇到了。「什麼?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是呀!我們還在想如果你再不醒來,可能就得送你去醫院了。」楊思安取笑著她。
其實教務主任是有打算將她送去醫院,卻被她給阻止了。因為她發現起初她或許是因為驚嚇而昏倒,但到後來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才知道她是睡得太沉了。
「我……」天呀!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競然在學校睡死過去,她不被別人笑死才怪。
「顏老師,你到底怎麼會嚇到昏倒?」楊思安還是很好奇。
當風間皓抱著她衝進保健室時,後面跟著二年八班的班長,表情十分無辜的說他們只是想對昨天所做的事表示歉意,所以買了一束花送她。
結果花都還沒送到她的手上,她就昏倒了。
「我……我有鮮花恐懼症,只要有人抱著一大束花靠近我,我就會感到沒辦法呼吸,然後就……」她羞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
楊思安聞言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對不起,我不該笑的。」可是她又忍不住,因為實在太好笑了。
丟死人了。「沒關係。」
記得大學時有個學長捧著一束很漂亮的鮮花要向她示愛,結果人還沒靠近,她就昏死給他看,竟然還把那個學長嚇到當場哭了出來。
這件事在校園裡傳了整整一年,害的那個學長以後在學校再也拾不起頭,遠遠的見到她就避開。
而她當然也因此成為同學之間的笑柄,甚至還傳到別的學校去,讓她「聲名遠播」。*
「我先回辦公室去了。」顏思恬低著頭走出保健室,回到教師辦公室。
「顏老師,你怎麼會昏倒呢?」
「顏老師,你沒問題吧?」
「顏老師,你年紀輕輕的,身體好像不太好喔!」
一聲聲的額老師不停地響起,不知是關心還是取笑,聽在她的耳裡,就像是一根根的針,往她的耳朵裡刺,真是難過極了。
顏書恬只能以尷尬的笑容面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顏老師,你今天有幾堂課沒上,你要找個時間把課補回來,知道吧。」林有江過來提醒她。
「嗯,我會找時間補課。」她點點頭,頭愈點愈低,恨不得拉開拍屜,將自己塞進去算了。
就這樣,一天又過去了,想當然耳,今天的情況絕對沒有比昨天好。
一到下班時間,她不管是不是沒有人先走,提著包包就要離開,省得聽到更多取笑的話。
「主任,我先走了。」
「嗯,回家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林有江安慰著她。
像她這樣一個才剛踏出校園的新鮮人,被分派到那樣的一個班級,對她來說壓力實在是重了些。
「謝謝主任,那我先走了。」顏書恬向他道了謝之後,提著包包便離開了。
怎知,才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卻碰上了剛回辦公室的施菇茹。她向她點點頭,不想再聽她的冷言冷語的準備擦身而過,奈何——
「顏老師,睡飽了,沒事吧?」施薇茹一臉諷刺的表情。「看你年紀輕輕的,身體卻不太好喔。」
什麼話!我是昏倒好不好。「謝謝施老師的關心。」她也只能摸摸鼻子認人取笑了。「對不起,我先回去了。」
落荒而逃,就是她現在最佳的寫照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4 01:43:02
第三章
離開學校之後,顏書恬打了通電話告訴媽媽晚上不回家吃飯,一個人獨行於忠孝東路上,與熙來攘往的人擦肩而過。
顏書括懊惱地抓著她那一頭自然卷的長髮,「哎呀!我怎麼會這麼倒霉呀!什麼幸運之神,根本就沒有。」
她走進一間速食店,擠在一堆年輕的學生之中。
看著他們每個人臉上皆洋攫警的燦爛笑容是那麼地純真、可愛,但是為什麼她的學生卻像和她八字犯沖呢?
顏書恬想著想著,懊惱的將頭用力的往桌子上敲,卻引來旁人的目光以及汕笑。
最慘的是她這個蠢樣被她斑上的兩名同學給婦見了。
「顏老師——」
她聽見有人叫她,猛地抬頭看著他們,在記億中控尋著他們的名字。
「你們是溫凱強、黃品蓉。」
他們倆很自然的坐在她旁邊的位子。
「老師,你的記億力好好喔!」她才點過一次名,競然就能將他們的名字和長相記祝
「老師,在你心裡一定覺得我們像一群惡魔是不是?」黃品蓉說。
「啊!怎麼會。」顏書恬尷尬的笑了笑。
「老師,其實我們今天會送你花,是真的想向你道歉,只是我們沒想到你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她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從小到大對花有莫名的恐懼症。」
「為什麼呢?」
「在我念幼稚園的時候,有一次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負,整個人被推倒在玫瑰花叢中,從此之後;我就開始對花產生了恐懼感。」
溫凱強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
「凱強,別笑了。」黃品蓉看她臉紅了,出聲制止他……老師,其實我們班的同學都不壞,只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問題,所以在行為上才會表現得比較不馴。」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問題?」那她的班級有五十個學生,她不就要去解決最少五十個問題嗎?
「就像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一樣,所以我希望老師對我們班的同學,能更有耐心和愛心。」
「你們肯幫我嗎?」她抓著黃品蓉的手,如溺水者好不容易抓到一塊浮木般緊緊地抓牢。
「老師,只要我們能幫得上忙,當然一定會幫呀!」黃品蓉臉上的笑容像是個天使。
「對了,你們兩個放學了怎麼還不回家?」她突然想到的問。
「老師,你該不會真的都不懂吧7!」溫凱強一副「不會吧」
「懂什麼?」
他的手摟在黃品蓉的腰上,一把將她拉過來,在大庭廣
眾之下,兩人就來個火熱的舌吻。
「啊!」周圍沒有任何人有所反應,倒是顏書恬大驚小怪的叫出來。
「老師,我們兩個在約會呀!等一下還要上賓館,做的事。」溫凱強說得理所當然。
「上……上賓館!」她完全被嚇傻了,「這怎麼可以,你們都還是學生,怎麼可以做那種事?」
「不會吧:你不會跟學校其他的那些老師一樣八股吧廣他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況且我們這也不是第一次,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天呀!溫凱強,你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你不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嗎?」顏書恬用老師的口吻說道。雖然說他們似乎從沒將她當成是老師,但,她有教導他們的責任。
「現在都是二OO二年,二十一世紀了,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
「你這是不負責任的說法,你們都只有十七歲,還未成年,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懷孕了,那怎麼辦?」
「老師——你不知道現在有樣東西叫作嗎?」說著,溫凱強從書包裡拿出一個,丟在她的面前。
顏書恬對於現在的學生竟然隨身攜帶,感到非常地驚訝,她的臉瞬間通紅,馬上將收到桌子下藏起來,像是非常見不得人。
「老師,你該不會還是個吧?」黃品蓉靠過去,小小聲地問她。
「我……」她一時語塞,她的學生怎麼問她這種事叼。
「天呀!顏老師你真的是廣溫凱強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速食店裡大聲的說出來。「一個二十五歲的,真可列入金氏世界紀錄。」
一旁的人聽到之後,全以看稀有動物的眼神看著她。
顏書恬長這麼大,第一次感覺到,竟然也是一種錯。
「凱強,你別這樣。」黃品蓉雖然也感到不可思議,但女孩子總是比較心細,察覺到老師的因窘,她阻止男友的無禮。「老師,你別生氣,凱強說話都是這個樣子,他不是有心的。」
不是有心的,才怪!我看根本就是故意的。
想是這麼想,顏書恬仍苦口婆心的勸道:「溫凱強、黃品蓉,你們還小,聽老師的話絕對不會錯。」
「好了,走了。」溫凱強不太有耐心的催促著女友,站起來走出了速食店。
「老師,我們先走了。」黃品蓉匆匆地跟了出去。
「你們兩個不可以上賓館。」顏書括緊張的追上去,一路的跟著他們。
「老師,你要這樣一直跟著我仍嗎?」溫凱強睨了她一眼。
「除非你們答應我,絕不能去哪種地方。」
「你今天能跟著我們,難道你能天天跟嗎?」這女人還真笨。
溫凱強牽著女朋友的手,快步的往前走,想擺開這煩人的老師。
顏書恬又想追上去,驀地,手卻被人給抓祝
「別追了!」
她轉過去看著抓住她的人,「風間老師!」
「他說的沒錯,你今天能跟著他們,難道你能天天跟嗎?」
「可是——」
「他們已經夠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們哪夠大,都還只是十七、八歲的小孩子。」
「現在的孩於都很早熟,十七、八歲已經是大人了。」
顏書恬再看一眼已經消失在街角的學生,雙肩垂了下來,只好放棄。她轉過來面對著他,「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世上沒那麼多巧合吧!
「我從你離開學校就跟著你。」
「你從學校就跟著我?」她睜大眼睛看著他。「那你怎麼不叫我?」這個人真是怪。
「你不是想避人耳目,不想讓人誤會?」
拜託,在學校他都不保持距離了,在校外他還會擔心落人口實嗎?
假仙!
顏書括對他翻了翻白限,便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反正這裡離家也不遠,就散散步回家也好。
風向皓走在她的身邊,兩人站在一起,不論是在外型還是氣質上,看起來都是非常的登對。
與他們擦身而過的路人,莫不多看一眼的讚道:「真是一對郎才女貌的壁人。」
顏書恬偷偷瞄了他一眼,發現他對旁人這樣的話語絲毫不以為意,不知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兩人身後跟著兩個鬼鬼祟祟的男人。
「看到了沒,那個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山本老大的私生女,叫作顴書恬。」松本剛一對著被他一起抓來台灣的渡邊野說。
「她旁邊的那個男人不就是風問的兒子嗎?他怎麼會和老大的女兒在一起?:渡邊野曾見過風間皓的照片,因此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他和老大的女兒在同一間學校教書,我想應該是老大安排的,讓他照顧他女兒。」松本剛一猜想。
經過他的調查,才知道自從風間澈死後,風間皓他們母子的生活一直都是老大在資助。
「既然找到她了,我們還在等什麼?」渡邊野正想走過去,卻被松本剛一給拉住阻止。
「阿野,等一下,我們不能這麼貿然。」
「還等什麼?」
「她一直都不知道老大的事,如果你就這麼衝出去,可能會產生反效果。」
「那要怎麼辦?到底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慢慢來吧!如果我們太過衝動,可能會害了她。」
「這話怎麼說?」他的心思沒有松本剛一那麼細密,想的事情也沒那麼多。
「你也知道大嫂是個醋罈子,如果讓大嫂知道了她們母女的存在,你想大嫂會放過她們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麼辦?」渡邊野沒耐心的抓抓頭髮,一臉的煩躁。
「先觀察幾天再說。」松本剛一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件事要是讓老大知道了,可是會大發雷霆的。
「算了,這件事是你負責的,我明天就回日本,你自己處理。」渡邊野不想管了。
「這怎麼可以?!」
「怎麼不行,反正什麼都不能做,那我留在台灣做什麼?」
「那好吧!我們一起回去,找太郎商量過後再決定怎麼做。」
「也好。」渡邊野點點頭,也只好如此。這事非同小可,得小心處理才行。
*****
連續上了幾天的課,終於到了週末。
顏書恬以前在唸書的時候,從來也沒有那麼感謝過狗卵子實施周休二日,現在她的心裡卻對此項德政感激到無以復加。
至少一個星期中有兩天不用去擔心那群學生會搞什麼怪,出什麼差錯,也不用面對施薇茹那嫉妒的眼神,以及其他女老師對她的冷嘲邦諷,只因為她年輕,再加上男老師都稱讚她漂亮。
今天,她一定要唾死一整天,什麼事也不做。
「小恬恬,快點起床!」顏莉菁已叫了女兒足足有十分鐘之久,卻仍叫不醒抱著棉被、唾到流口水的女兒。
她真是擔心,要是讓男孩子見到她這副睡相,還會有人敢追她嗎?
真弄不道,她也把她生得漂漂亮亮的,怎麼會有這種嗜睡的壞習慣,一睡死過去,怎麼叫也叫不醒。
「顏書恬,你再不醒來,我可是要使出最後一招了。」顏莉菁威脅吆喝著,女兒卻是連動也沒動一下。
她逼不得已,只好又抬起她的無影腳,對準了她的小屁股,用力的將她踢下床去。
「砰!」一聲,睡死過去的顏書恬終於睜開眼,大叫著,「地震、有地震!」
「是你媽我啦!」
而正在外面客廳裡等她的風間皓一聽到這聲巨響,趕緊衝過來一看,頓時瞪大眼睛,一副無法置信的表情。
「媽呀!你沒事於嘛踢我?」顏書恬爬上床,打算繼續唾她的大頭覺。
顏莉菁看一眼站在房門口的風間皓,真擔心他看見了女兒這一面會打退堂鼓。當然他也沒說過要追她女兒啦,但總是有一絲的希望嘛!
「風間老師已經來等你大半天了,你還不趕快起床。」
「誰是風間老師呀?」現在的她只認識周公,其他的閒雜人等,她一概不認識。
「對不起,這孩子一睡起覺來就六親不認,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也沒用。」顏莉菁尷尬的解釋著。
風間皓忍住笑說:「那就不要吵她了,讓她睡好了。」.
「不,她睡太久了,該叫醒她了。」顏莉曹很擔心她看上的乘龍快婿就這麼被嚇跑了。「你先到客廳等一下,我再叫她一下。」
「伯母,沒關係,讓她睡,我晚點再來找她。」他相信要在一時半刻叫醒她,似乎是不大可能的事。
「那等她醒來之後,我再叫她上樓去找你。」她只好同意,她可得替女兒好好地抓住這個男人。「真的很對不起。」
「伯母,您別這麼說,是我的不對,沒事先說一聲就跑來。」
風間皓再看一眼睡死在床上的顏書恬,終於明白了她之所以能在保健室昏睡一天的原因。
他無話可說,只能給「佩服」兩個字。
顏莉菁送走了她看上限的女婿後,又回到女兒的房間,再次用力的將她踢下床。
又「砰!」一聲,領書恬二度被踢下床,就算她再想睡,也被摔醒了。
她揉揉疼痛的屁股,站了起來,奧著臉問:「媽,今天又不用上班,你叫我幹什麼?」
「就算不用上班,也不能整天睡死。」她真替她擔心,像她這個樣子,有哪個男人敢要她?
「放假不睡死,還能做什麼?」
「可以找個男人去約會啊!」顏莉菁一邊念著,一邊替她將棉被折好。「也不想想你都二十五歲了,還這麼懶散,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你都念幼稚園了。
「拜託,連只蒼蠅都沒有,我找誰約會去?」額書括走到衣櫃前,拿了件T恤和短褲換上。「況且你會生下我,還不是因為年輕不懂事被騙失身,又倒霉的一次就中獎,退不得已才會生下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這是誰告訴你的?」她笑問著女兒。
「拜託,這還要人家說嗎?電視上都是這麼演,小說也是這麼寫,反正都是一些老套的劇情,我就不相信在你這古板的媽會有什麼創新。」
顏莉菁用力的敲了一下她的頭,「整天就只知道胡說八道。」
「我哪有胡說八道。」誰叫你從來不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來的,我又不敢問你,所以只好自己編一套故事了。她在心裡嘀咕。
「好了,趕快去梳洗,出來吃完飯後上樓去找風間老師。」
「我沒事幹嘛要去找他?」她這個媽媽還真將人家當成了女婿不成?
「你是沒事,可是人家好像有事要找你。」
「他有事要找我應該是他來,怎麼會是我去找他?」
「人家已經來找過你,還等了半個多小時,就連你被我踢下床,睡覺流口水的醜樣他都看到了。」
「什麼?」顏書恬大叫了聲,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問:「媽,你說他有進來我房間?」
「因為你被我踢下床,慘叫了一聲,我想他是擔心才會衝進來一探究競。」
「天呀!」她苦惱的又叫了一聲,怎麼她最糟的一面都被他給看見了,叫她以後怎麼見他呀!
「別叫了,誰要你這麼難叫醒。」
「那就別叫我,說我出去就好了。」
「你也知道你媽我不會說謊呀!」
「才怪咧!」顏書恬苦著一張臉,走出房間到浴室,用冷水洗臉讓自己冷靜冷靜。
顏莉苔也跟著到浴室外,隔著門對著女兒說:「我去幫你煮碗麵,洗好就快點出來吃,麵糊了可就不好吃了哩。」
「知道了啦!」
她咧嘴一笑,去煮麵之前先打了通電話給風間皓,告訴他書恬起床了,讓他下來。 掛斷電話後,她才進廚房煮麵,順便多煮一點,等會讓他陪書恬一起吃。
顏書恬順便又蹲了個廁所,離開浴室已經是二十分鐘後的事,一走出浴室隨即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香味,肚子頓時感覺到餓了。.?
「好香呀!」她走到餐桌旁,一眼就看見已經坐在餐桌上大快朵頤的男人,她一楞,「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伯母打電話叫我下來吃的。」風間皓一點都不客氣,又夾了一大口面塞進嘴巴裡。
她和他不過才認識一個星期,他也到她家吃飯吃了一個星期,還真將她家的餐廳當成他自己家的來去自如呀!
她看再不用多久,她媽就會打一副家裡的鑰匙給他了。
「面都快糊了,還不趕快坐下來吃。」顏莉菁催促著女兒。
她只好在風間皓的對面坐了下來,拿起筷子悶著頭吃麵。
「不夠的話鍋子裡還有,我現在要出去,你吃完記得要把碗洗好。」
「媽,你要去哪裡?」顏書恬抬起頭問她,她將自己的女兒丟在家裡跟一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室,難道不擔心他是一頭狼嗎?
「我要去美容院,晚餐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顏莉菁說完就出去了。
根本是借口嘛!現在才兩點,去個美容院要弄到晚餐也不回家吃,根本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顏書恬悶著氣繼續吃麵,沒多久時間就將一大碗的面給吃光。
「你很幸福,每天都可以吃到伯母煮的東西。」
「你還要再吃嗎?」
「不要了,午餐才剛吃過沒多久,我已經吃不下了。」
顏書恬將碗筷收進廚房裡洗好後,再回到客廳。「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剩下他們兩個人獨處多尷尬呀!尤其想到被他看見了自己睡覺時的醜態,真是丟死人了。
「你下午沒事吧?」
「嗯。」
「那我們就到外面去走走吧2」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4 01:43:38
第四章
顏書恬跟著風間皓從住處慢慢走到了SOG0百貨公司,走進去後他直接來到飾品櫃。
她好奇的問:「你要買東西送女朋友嗎?」
「我要買條項鏈。」他避重就輕的回答。「你幫我看看,哪一條比較漂亮。」
「挑這個我最拿手,保證你要送的那個人一定會愛不釋手。」她很認真的挑選著,最後看上一條水滴造型的墜子,如果穿V字領的衣服,戴上這條項鏈一定很漂亮。
她瞄了一眼價格,一條項鏈要五萬八?!好貴喔!
不過管他的,又不是她討錢,她又何必心疼。「你看這條項鏈怎麼樣?不過價錢有點貴。」
「小姐,我們現在的飾品正在打七折,算起來才四萬塊左右,很便宜,而且還附有鑽石的保證書。」
風向皓點點頭,「就這一條,麻煩你包漂亮一點。」他拿出金卡交給專櫃小姐。
「請稍等。」專櫃小姐難得遇到這麼阿莎力的顧客,笑容咧得好大。
顏書恬在專櫃小姐去結賬時,小聲的問他,「風間老師,你買項鏈是要送給女朋友嗎?」
「你說呢?」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故意吊她的胃口。
「是不是要送給施老師的?」
「你說呢?」
「我怎麼會知道。」這個人太神秘了吧!「算了,你要送給誰又不關我的事,不說拉倒。」反正這麼昂貴的東西又不可能送給她。
專櫃小姐拿著簽賬單回來,「麻煩請在這裡簽名。」
風間皓簽下龍飛鳳舞的名字,接過金卡和包裝好的項鏈。
然後兩人搭著手扶梯來到樓上的誠品書店,挑選他想買的日本原文書籍,還有幾本旅遊叢書和網路小說。
「你買這麼多書做什麼?」顏書恬又問。
「你難道都不看書的嗎?」
「看呀!」哼!他這句話分明是瞧不起人嘛。「只是你一次也買太多了吧。」這些書加起來有十幾本,要看多久呀!
「我習慣一次買一個月的書,這些看完了,下個月再買。」
「這麼多書你一個月就可以看完?」
「這些還不算多,有一次我還一次買了三十幾本。」
「天呀!那你家裡不成了個書庫嗎?」
「我有一整個房間都是書。」
「那以後我向你借書看,就可以省下一筆買書的錢哎!」有一個免費的圖書館還真不錯。
「沒問題。」風間皓買完書後,帶著她到百貨公司裡的一間咖啡廳,選了個靠宙的位子,點了杯濃縮咖啡,將剛買的書拿出來,全神貫注的閱讀。
顏書恬也叫了杯拿鐵咖啡,挑了本旅遊書,安靜的看著。
風間皓分神的看了她幾次,見她聚精會神的看著旅遊書籍,笑容浮在臉上,看起來是那麼地快樂,不禁問道:「你喜歡旅行嗎?」.
「啊!」她從書中世界回神。「你剛剛說什麼?」
「我問你喜歡旅行嗎?」
「嗯,喜歡。」
「你去過哪些地方?」
「我只在念大學的時候,和同學去過香港和泰國而已。」那兩次還滿好玩的。「你呢?你一定很喜歡出外旅行吧,才會買gpA多旅遊書。」
「嗯,我幾乎每年的寒暑假都會出外去流浪。」
「出外流浪!」額書恬的眼睛都完了起來,一臉的羨慕表情。「一個人嗎?」
「一個人。」
「好浪漫喔!」男人就是有這個好處,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擔心一個人的旅途中會有危險。
「你也可以呀!在旅行中可以得到很多的經驗。」
「我是女孩子,我媽一定不可能答應的。」上次她和同學去香港自助旅行,還是求了很久,她媽才勉強答應。「對了,你去過哪些國家?」
「埃及、尼泊爾、土耳其、絲路、瑞士、捷克、德國、法國、意大利、巴西、南非、智利、阿根廷、冰島……太多了。」
「好棒喔!」她愈聽眼睛睜得愈大。「你幾乎跑遍了全世界。」
「你有沒有最想去哪個國家?」
「日本。」顏書恬想也沒想的脫口說出。
「為什麼?」風間皓對於她最想去日本,一點也不感到驚奇。她會想去那裡是很自然的,因為她和自己一樣,體內都流有一半日本人的血液。
「不知道,日本就是給我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今年寒假我正好要去日本,你想跟我一起去嗎?」
「可以嗎?」她高興得像個小孩子,緊緊抓住他放在桌上的手。「你是說真的,不是誆我?」
「整個寒假我打算都在日本過,先到東京一個星期,之後再去北海道。」?—
「真的嗎?我要去、我要去。」他在學校是教日文的,跟著他一起游日本,一定很好玩。
「這麼高興?」
「當然高興,這可是我第一次去流浪。」
顏書恬的腦海裡開始勾勒起自己背著一個大包包,在漫天風雪之中,走在一片白雪皚皚、廣闊無根的雪地裡,一片雪白上,只有她留下的足跡。
哇!那感覺好律呀!
「對了,如果要去日本玩一個寒假,我得存多少錢才夠?需不需要二十萬?」
「幹嘛花那麼多?」
「不需要嗎?可是我看電視還有雜誌上寫的,日本的消費很高,飯店也貴,二十萬不會很多呀!」
「我們是去流浪,可不是去享受,你只要準備個五萬塊應該就夠了。」
「五萬塊!」這麼少?可能嗎?
「只要你吃得了苦,絕對夠。」.
「可以、可以,我可以吃得了苦的,沒問題。」顏書恬相信這旅行一定可以在她的人生中留下一個永難忘懷的回憶。
如果讓她幾個大學死黨知道,他們一定會很羨慕她的。
不過她還是要多存點錢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
他們在外面吃完晚餐後才回家,顏書恬打開家門走進去,風間皓也跟著進來。
「你還不回去嗎?」
「我有事要找伯母。」他走到沙發坐下。
「我媽媽好像還沒回來,你要不要明天再來找她?」
「我等她沒關係。」反正回家他也是一個人,還不如就待在這裡等。
風間皓拿著遙控器打開電視,直接轉到Discovery頻道,看著動物奇觀,輕鬆自在的好像在自己家一樣。
「那你慢慢等吧。」
「你忙你的,不用理我。」他連回頭都沒有。
顏書恬不再理他,回房間拿了衣服去洗澡,還打算洗完澡後要列存錢計劃表,決定以後不管風間皓要到哪裡去流浪,她都要跟。
流浪,好浪漫呀!
風間皓就這樣一個人在顏家的客廳看電視,約莫半個小時後,放莉菁才回來。
「風間老師,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書恬呢?」
「她可能在洗澡吧2」他見到她,馬上恭敬的站起來。
「這孩子,這麼不值禮貌,怎麼可以把客人丟在客廳不管。」顏莉菁忍不住叨念著女兒。
「是我叫她不用理我的。」他從裝著書的袋子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紙袋。「伯母,我等您是想將這東西拿給您。」
她接過手,「這是什麼東西?」
「只是一條項鏈。」
「我怎麼可以收你的禮物。」她伸手要將袋子還給他。
「自從我媽媽過世後,是您讓我再度感到家庭的溫暖,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如果您不收下,以後我也不敢這麼厚臉皮再來白吃白喝了。」『
「那好吧!」顏莉菁聽他這麼說,只好收下。「那我就謝謝你的禮物了。」?
「伯母,那我就不打擾您,先回去了。」他提起地上的一大袋書,離開了。風間皓剛回去,顏書恬就洗完操出來。
「他回去了嗎?」她拿著毛巾擦頭髮。
「嗯。」顏莉菁在沙發上坐下,打開他送她的禮物,一打開蓋盒,鑽石的璀璨光亮,讓她的眼睛差點睜不開來。
「天呀!他這條項鏈竟然是要送給你的?!」顏書恬往她身邊坐下。
「你知道他買這條項鏈?」
「當然知道,這條項鏈還是我選的,只是他並沒有說是要送給你呀!」早知道是要送給媽媽的,就再挑一條更貴的項鏈。
「這條項鏈一定很貴。」不過真的好漂亮,女兒的眼光果然好。『
「訂價五萬八千塊,打七折,四萬塊左右。」
「這麼貴,我怎麼能收。」顏莉苔將項鏈放回去,準備還他。
「媽,我想他是因為天天到我們家白吃白喝,感到不好意思,才會買項鏈送你,你就收下來。」她將項鏈拿過來,替母親戴上。「不過你要是不想要的話,可以轉送給我,我可以勉強接受。」
「你想得美,這可是風問老師送給我的。」顏莉菁愈看愈喜歡,愈看愈愛不釋手……』
「媽——」顏書恬打量著她,眼神中有著疑惑。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風間老師?」.
「我是很喜歡他。」
「雖然說他只小你十五歲,我也不反對老少配,可是他只大我四歲,我把話先說在前頭,以後要我叫他爸爸,我可叫不……哎晴!」她的話還沒說完,頭就被狠K了一下,她哀叫出聲。「媽!你幹嘛打我?」
「誰叫你胡說八道。」
「我哪有胡說八道,是你自己說喜歡他的呀!」顏書恬揉揉疼痛的頭。「況且他送了一條這麼貴重的項鏈給你,這不是說明了你們兩個郎有情、姐有意,況且媽你才四十四歲,還很年輕,我不會反對你再尋找你的第二春,你不用顧慮到我。」
「我喜歡他是希望他能當我的女婿,不是當我的小丈夫。」她這輩子還沒嫁過人,也不打算嫁人。
「女婿?!咳……」顏書恬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你得加把勁,如果沒將這麼好的男人緊緊地抓住,你這個沒用的女兒我也不想要了。」顏莉菁站了起來,準備回房間去照鏡子,欣賞這漂亮的項鏈。
「媽,你說這是什麼鬼話!」
「你媽我還沒死,你就在咒我了。」
「媽!」
「別媽了,我說到做到,我只給你半年的時間,如果你還不把自己嫁出去,可別怪你媽我把你趕出家門。」
「你不是當真的吧!」顏書恬緊張的追過去,但媽媽的房門卻早一步關上,她就這麼被關在房門外。「什麼嘛!竟然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男人,要把自己相依為命的女兒給趕出門。」
在房裡的顏莉菁才不理會她的自怨自艾,「那你把他追到手就好了。」
「我是女孩子,叫我去追男人很丟臉耶!」
「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如果你連個男人也追不到,你就別說是我女兒。」
「哪有這種事。」
「好了,我很累想休息了,別來吵我。」
「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
剛上完課,顏書恬一定進教師辦公室,施薇茹便故意揶揄她,「顏老師,你們斑這次語文考得怎麼樣呀?」
她難堪地低下頭,無顏見人。
「我剛剛改完你仍班的英文考卷,總平均幾分你知道嗎?」施薇茹翻看著試卷,一副無法置信的表情。「全斑平均二十三分,我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考的,考這種分數也太誇張了吧!」
如果語文平均都只有三十四分,英文平均二十三分就一點也不誇張。不過這句話她不敢說出口。
「歷史平均分數也只有二十八分。」教歷史的楊老師也感到無法置信地說。
「你們的都還算好,我的數學才慘咧,只有個位數,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將這種分數交到教務處去。」教數學的吳老師更是一臉想去自殺的表情。「我教數學教了二十幾年,還從沒教過這麼『天才』的班級。」
他們成績不好又不是今天才開始,說得好像全是她的錯一樣。況且,如果他們的成績好的話,也不會全被集中在全年級最爛的一班了。
再說學校若是採取常態分班,也不會是這種平均分數,所以……這全是學校的錯。
雖然顏書恬是這麼想的,卻不能大聲說出來。
「顏老師,你也別顧著談戀愛,學生的成績你也要多費心盯著點,我們這是私立學校,不只要對學生負責,也得對家長負責。」楊老師對她耳提面命的說。
「是呀,我們學校裡的學生家長個個都大有來頭,不是大企業家,就是高官子弟,未來的前途都是無可限量,我們這些當老師的可得多費點心才對。」吳老師倚老賣老的告誡她。
看著其他老師對她諷刺的嘴臉她感到窘迫不已,直到上深鐘聲終於響起,她才得以開溜。
「對不起,我要去上課了。」顏書恬拿著斑上的考卷,快速的衝出辦公室。
進教室後,她站在洪台上,垂頭喪氣的看著放在講桌上的考卷,臉色幾乎黑了一半。
上個星期五學校剛考完第一次的月考,連著兩天的假期她都在家裡改考卷,結果她所教的幾個班級的語文,除了二年八班,其他的班級平均都有八十分以上。
只有二年八班讓她無力。
「班長,你招考卷發下去。」她已經無力發考卷了。
蕭禹呈站出來將考卷發給每個同學。
底下學生拿到考卷後,每個人都互相查看其他人的分數,臉上沒有一絲的羞赧,似乎考這樣的分數,對他們來說是理所當然。
「你們——」顏書恬感到非常的無力,真的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說。
「老師,你人不舒服嗎?」溫凱強開口說:「要不要再去保健室睡一覺?」
「你們有誰能告訴我,為什麼考這種分數?」她很無奈的問。
「老師不然你以為我們能考怎樣的分數?」有個學生戲謔的問她。「如果我們不是考這種分數,也不會被分到後段班了。」
「就算是後段班,也不是只能考這種分數呀!」全班平均三十四分,最高的只有六十八分,零分的還一大堆。這樣的成績叫她怎麼教出去給教務處。「你們的聰明才智絕對不輸給前段班的同學,只要你們肯認真的唸書。」
「老師,你是教語文的,你一定瞭解糞土之牆不可圬的意思吧!」
「他們連這句話的意思都懂,她更相信他們絕不會是堆糞土。」
「如果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別人怎麼會看得因你們。
「老師,不管我們有沒有努力,別人都看不起我們,因為二年八班代表爛班。」
「別在乎別人替你們貼上的標籤,因為前途是你們自己的,不是老師的,也不是學校的,更不是你們父母的。」顏書恬聽他們說著自我放棄的話,感到十分欣痛。「唸書是為了你們自己的未來。」
「老師,你這麼快就被那些八股的老師給傳染了。」
「你們要這麼認為我也無所謂,後天我會再考一次,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的唸書。」
「老師,沒用啦,就算我們語文每個人都考一百分,其他的科目還不是一樣慘兮兮。」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要考,範圍一樣,我會再重新出一張考卷,到時沒有考及格的人,以後每天下課就留下來個別導輔。」
「老師,幹嘛那麼拚命。」
「我只是想證明你們不是糞土。」
「就算證明了又……」一個同學的話被突然聞人的聲音給打斷了。
「沈蘇偉,你以為躲著我們,我們就找不到你嗎?」幾名和學生們差不多年紀的混混站在教室後門,流里流氣的說。
顏書恬出聲問道:「你們是誰?怎麼進來學校的?」
「當然是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的,難不成用飛的嗎?」為首的混混邪侯的說。
校門口有警衛,怎麼可能讓你們進來學校?」她走過去,來者不善、善者來,這群人一看就知道是來鬧事的。
「你說那個老芋仔,睡得跟豬一樣,我看學校就算被搬了,他也不知道。」
「請你們馬上離開,否則我就叫警察來了。」她對於這幾個小混混,一點也一感到懼伯,只想到她一定要保護學生,不讓他們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沈蘇偉別像只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女人的背後,太過吞種了。」一名小混混合一旁大叫。
「你們——」她對於這些故意找麻煩的流氓十分火大。
「叫沈蘇偉把錢清一清,我們就走。」
「班長,你現在馬上去訓導處,請訓導處報警。」她不想再和他們多說廢話。
「想報警嗎?很好,請便。」為首的混混們一點也不將警察放在眼裡。
「班長,快去。」
「不可以報警。」早巳嚇到顫抖不已的沈蘇偉一聽到老師說要報警,害怕的大叫。
「沈蘇偉!」顏書恬看著嚇到臉色發白的他。「你到底欠他們什麼錢?」
「我……我……」他看了一眼其他同學,又看看她,最後畏懼的眼神停留在為首的混混身上。
「有膽子搖頭,沒膽子說。」
「老大,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還你。」他哀求著。
「這句話你三個月前就說過了,現在再說我只當它是放屁。」
「老大,你現在就算是逼死我,我也沒錢呀。」
「你沒錢,你老子多得是。」
「我爸爸要是知道,我一定會被他打死的。」他父親是狗卵子高官,若是讓外界知道他的兒子吃搖頭丸,他爸爸的前途就毀了。
「你伯被你爸爸打死,就不怕被我們打死嗎?」
「老大,我求你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可以,我今天就先剁下你一隻手指頭當利息。」為首的混混做了個手勢,旁邊的兩名嘍囉就朝著沈蘇偉走過去,想將他抓走。
顏書恬馬上衝過去,護在沈蘇偉的前面,其他的女同學早已嚇得縮在教室的一角。
「有我在,我絕不准你們動我的學生。」
「看不出你這個斯文漂亮的老師也敢嗆聲。」為首的泥濕皮笑肉不笑的說。「少哆唆,快把沈蘇偉抓過來。」
那兩名嘍酸羅抓住沈蘇偉,想將他從顏書恬的後面拉出來。.
「你們放手,放——哎呀!」在一陣拉扯中,她突然被人甩了一個耳光,頓時眼冒金星。
「老師,你有沒有怎麼樣?」沈蘇偉看著她臉上紅了一大片,著急的問。
「今天不給你一點教訓,你不會知道閒事惹不得。」為首的混混掏出一把彈簧刀,在顏書恬的面前晃了晃,頗有威脅的意味。
「我警告你們,我可是有練過空手道,我才不會被你們嚇唬到。」她虛張聲勢的說,就算她其實害怕得要死,也不能表現出來。
「是嗎?」為首的混混嘴角上揚。「我倒要看看你的空手道練到幾段?」說完,一個出其不意,他一把將她拉過來,彈簧刀的刀背在她漂亮的臉上畫來畫去。「原來你的空手道是用嘴巴喊出來的呀!」
「藹—」躲在一旁的女學生忍不住尖叫出聲。
而教室外也已經擠滿了聞聲而來的學生和老師。
「哈!觀眾愈來愈多了。」為首的混混猖狂的說。
「你……你……你別亂來。」顏書恬已經嚇到雙腿發軟,說起話來也顫抖著。
「放開她。」一個冷冽的聲音從教室外的人群中響起。
風間皓的冷峻眼神,讓那混混起了一絲畏懼之心,但仍強裝鎮定。
「我再說一次,放開她。」風間皓一步步的走向那群混混,看見額書恬臉上的紅腫,心中的怒火更盛。
「我警告你別再過來。」混混將彈簧刀的刀面抵在顏書恬的脖子上。
嚇得她倒吸一口氣,生伯用力喘個氣,氣管就會被這銳利的刀子給割斷。
「風間老師,你冷靜一點,別太衝動。」顏書恬擔心他的衝動會害死了她。
「你再不放開她,我們真的要報警了。」隨後而至的訓導主任也走進教室,其餘的老師則在教室外觀看,生怕受到池魚之殃。
「放開她!」風間皓又再進一步,眼神中的肅殺之氣讓人不寒而慄。
「你……」那混混才剛說一個字,一陣如殺豬般的痛喊聲隨著骨頭「喀喳」的折斷聲音響起。「叼……」
「老大。」另外幾名小混混見狀,莫不嚇得屁滾尿流。
所有的老師與學生看著風間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那混混的手腕給折斷,個個目瞪口呆,一臉驚愕的表情。
顏書恬也呆然的看著他,她……差點就被他給害死了!
風間皓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護衛著她。「還不快滾。」
「哼!你們給我小心一點。」為首的混混仍是不甘示弱的撂下這句話。
在幾名小混混的扶持下,他們穿過人群落荒而逃。
「好了,沒事了,全都回去上課。」訓導主任要堵在教室外的學生和老師全都回各班教室去。
「顏老師,你的臉都腫了,你先到保健室讓護土做個處理。」
「沒關……」當她迎視到風間皓那雙充滿怒火的眼睛時,話又吞了回去。「是的。」
「沈蘇偉,你現在跟我到訓導處。」訓導主任叫了惹事的學生跟他走。
「主任,這件事不是沈蘇偉的錯。」顏書恬不希望她的學生因此受到處分。
「這件事我會處理。」訓導主任丟下這句話後便走出教室。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4 01:44:06
第五章
顏書恬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般,低著頭沉默不語、亦步亦趨的跟在風間皓的後面。
從早上發生那件意外之後,一整天他的表情始終比掉進糞坑還奧。
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一早到學校,就聽那些老師對她冷言冷語,後來又發生小混混到學校鬧事的事情。
其他老師非但沒有同情她無緣無故的挨了一巴掌,還頻須指責她教導不力。
而風間皓快手制伏混混,讓他成為學校所有師生心目中的英雄,受到的祟拜更多了。
可是就算他神勇的救了她,也不表示他有權利一直擺奧臉給她看啊!有人到學校鬧事又不是她的錯。
「藹—」顏書恬突然在大馬路上大叫,也不在乎是不是會引來路人的側目。
風間皓聽到她的尖叫聲,停了下來,轉過身去看她。
「我受夠了!」她衝到他的面前,仰著頭毫不畏懼66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為什麼要面對你那張大便臉!」
他不再像平常笑容可掬,而是寒著臉,銳利的眼神直直瞅著她看。
「喂,會發生那種事是我願意的嗎?是我叫小混混來學校鬧事的嗎?為什麼所有人都將這事的責任算在我頭上,就連你也一樣。」她就像是一個撒潑的小女孩,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身在何處,像倒垃圾一樣全對他發洩。「我才第一年教書,學校就將這樣的問題班級丟給我,他們的成績考不好,是我的錯,有流氓來鬧事也是我的錯!」
「你沒錯嗎?」他冷冽的問。
「錯、錯、錯,全都是我的錯,可不可以?」顏書恬氣死了,連他也說是她的錯。「就算是我的錯又怎麼?我就必須受到你們的指責嗎?」
「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真正錯在哪裡。」風間皓搖搖頭。
「我……」她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手壓在她的後腦勺上,冷毅的唇瓣攫住她的紅唇,帶著懲罰意味的狂吻著她,舌尖在她驚慌之際滑進她的唇舌之間。
她訝然地睜大眼睛看著他,憋著氣任由他對自己放肆狂吻,完全忘了此時他們正置身在人來人往的紅磚道上。
就在她正要閉起眼睛,沉入他的熱吻之中時,他卻突然推開她,拉著她的手迅速往前走,快得讓她根本跟不上他的腳步,走得踉踉蹌蹌。
「喂,你走慢一點,我跟不上。」
風間皓一點都沒放慢速度,進了捷運站,在列車進站後,一把將她推上車,順便將自己的公事包交給她,而他卻沒有上車。
顏書恬被後面上車的乘客擠到裡面去,透過車窗玻璃,她看見今天到學校來鬧事的那幾名混混帶了另一群人,一副想找他算賬的樣子。
她想下車,可車門已經關上,列車往前開走,捷運月台上只有風間皓和那些流氓的身影。
她擔心得都快哭出採了。
現在該怎麼辦?
他不會有事吧?!
*****
風間皓看著列車開走之後,才真正地放下心,轉過身去面對那些混混。對於這些毛頭小於,他一點都不看在眼裡。
他們既然主動來找他,也省得他浪費時間再去找他們。
「老大,就是這個人扭斷我的手腕。」
「你應該感謝當時是在學校,不然就不只是斷手腕,恐怕連你這條爛命都沒有了。」
「看你還能這麼猖狂,不知死活多久。」
「不知死活的人是誰等一下就知道了。」風間皓一點畏懼都沒有,大搖大擺的經過他們的身邊,走出捷運站。
再怎麼說他現在的身份是個老師,總不能在公共場合惹是生非。
那群混混緊跟在他的後面,直到他走進了一條僻靜的巷弄內。
「你弄斷我小弟的手腕,這筆膿我們要怎麼算呢?」
「那你說要怎麼算?」風間皓雙手插在口袋裡,一派悠閒的樣子。
「很簡單,你有兩個選擇的機會。」
「多少錢?」這群小混混要的無非是錢。
「爽快!」那名老大一見到他這麼爽快,馬上露出一張嚼著擯榔的血盆大口,「一百萬。」.
「如果我不給呢?」
「你如果不給那就用你的一隻手和一隻腳來還。」
他神態自若的說:「那也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來拿。」
「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沼。」那老大往地上吐了口如鮮血般的擯榔汁,左手輕輕一比,四五名小弟便一起蜂擁而上。
風間皓快如閃電般的左閃右閃,外加一記記奪命連環踢,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那幾個小混混全都應聲倒地。
那名老大也被他的狠厲嚇到了,正準備掏出手槍來對付他時,只見他快速的射過來一樣東西,當他發現時,他的手背上已經被一張撲克牌的老K給射中,痛得手槍掉落在地上,手上的鮮血直流。
「你……」這不是電影中才有的特效嗎?他竟然有著這般的功夫,看來他這回是踢到鐵板了。
「我警告你們,如果還想活命的話,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還有也別去招惹學校裡的師生,如果你們不將我的話聽進去,就趕快去找塊風水好的墓地。」
風間皓撂下這句話後,拍拍手掌,轉身往巷子口走去,只留下一群哀號的小混混,躺在地上起不來。
而躲在街角暗中觀察的松本剛一和渡邊野見到這一幕,莫不為風間皓的神勇感到佩服不已。
先前兩人回日本和田中太郎商量後,決定還是要找機會將老大的事告訴顏書恬,因此他們兩人在兩天前又來到台灣。
「沒想到風間皓竟然把阿澈那招奪命老K練得爐火純青,一點都不輸阿澈,真是育出於藍勝於藍。」渡邊野嘖嘖稱奇的說。
「這一定是老大要他練的。」
「看來還是他才有這個本事接管山本組。」
「不,山本組是老大辛苦創立的,一定要他的親生子女來接管才行。」松本剛一還是堅持得老大的女兒顏書括才可接掌。「至於風間皓,就讓他輔佐未來的幫主。」
「你的意思是要老大的女兒當個女角頭嗎?」波邊野不認同,山本組怎能讓一個女流之輩來帶領。
「那又怎樣?我相信虎父無犬女,老大的女兒也一定不是省油的燈。」
他們兩個的爭論聲愈來愈大,嚇得倒在一旁的混臉色發白。因為他的母親曾到日本當過妓女,他在日本住了將近十年才回來,所以聽得值日文。
老大,那個女老師競然是日本山本組老大的女兒,是個女角頭。」那名小嘍囉告訴手還流著血的老大。
「山本組……」天呀!看來他們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招惹到日本最大的幫派老大之女!
躺在地上的那群小嘍囉紛紛站起來,快速逃命去。以後早要見到那名女老師,可得在三公尺之遠就繞道而行,免得什麼時候會去見閻王都不知道。
「喂,那群人怎麼跑那麼快?」渡邊野不解的問。
「你問我,我問誰呀!」
「好了,戲散場了,我們去吃飯吧。」渡邊野模著肚子。「我都快餓死了。」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餓死鬼投胎。」松本剛一雖然這麼說,不過他肚子也餓了。「吃飯嘍。」
*****
列車一開走之後,顏書恬因為擔心,在下一站下車,等著另一邊的列車坐回原來的那一站。
等她回去後,捷運站裡早已沒了他們的蹤影。她不知道該去哪裡找風間皓,只好先到他家等他。
恐懼不安如一顆石頭投進平靜無波的水池裡,漣澇愈擴愈大、愈漾愈開。
她坐在門邊,緊緊抱著膝蓋,眼睛直盯著電梯的門,等待著他平安回來。
那群人那麼多,風間皓就算再厲害也只有一雙手,而且像那種小混混,別說彈簧刀了,什麼紅星、黑星、烏茲什麼的都有,一個血肉之軀能擋得過一顆子彈嗎?
腦海裡閃過他渾身是血躺在血泊之中的畫面,她忍不住感到毛骨依然、渾身戰慄!
就在這時,「當!」一聲,電梯門開啟。
她一見到風間皓從電梯裡走出來,馬上站起來衝過去,緊緊地抱住他,真實地感受他的存在。
彷彿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夢境一場,醒來之後就什麼事也沒了。
「書恬!」風間皓想將她推開,然而她卻死命的抱著他。
「永遠別再這樣嚇我!」她靠著他的胸,害怕的淚水直到這時才淌落下來。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
「你在擔心我嗎?」聽到她替他擔心,他感到好高興。
「怎會不擔心,那群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殺人放火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家常 便飯一樣。」她直到真正確定他安然無恙,才放開他。「以後別再冒這種險了。」
他笑著俯下頭,吻去她臉頰上的兩道淚痕,這眼淚是為他而落的,對他來說特別珍貴。
顏書恬則愣愣地看著他低下頭吻去她的淚水,嚇得張大了嘴,卻更方便他將唇移到她的唇上,索求更多她的甘霖。
她的皓腕攀上他的頸項,閉上雙眼,沉醉於他溫柔的吻裡。
風間皓將她往牆壁推去,將她鎖在他的雙臂與牆壁之間,雙手從她的背後探進她的衣服裡,撫著滑細的肌膚。
「恩——」她微仰著頭,感受他帶給她的甜蜜與歡愉,她全身的力量彷彿就在這一吻中逐漸流失……
他在自己僅剩的一絲意志尚存之際,痛苦、不捨的將她推離自己的懷中。
「你現在能體會我當時的心情了嗎?」他捧著她漂亮的臉蛋,看著她如星子般的雙眸。
「啊!什麼?」
「當我看到你被一把刀子架在脖子上,臉頰上又紅腫一片時,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多心痛、多不捨?」
「你今天一臉的大便臉,原來是在氣這個。」
「不然你以為我在生什麼氣?」
「我以為你和其他老師一樣,在氣我們班為學校帶來麻煩,氣我沒有管好學生,才會橫生這麼多的問題。」
「那根本不是你的錯,我又怎麼會因為這個就生你的氣。」
「真的嗎?」顏書恬知道他不是為那件事而生氣,心裡感到很高興。
「以後不管做什麼事,都不可以那麼衝動,絕對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那個時候是情非得已,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學生被傷害吧!」他以為她不害怕嗎?她差點沒給嚇破膽!
「就算是這樣,你也應該找人去通知其他人來,而不是拿自己的小命去拼。」
「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別再罵我了。」
「你的臉頰還痛不痛?」看著她還紅腫的臉,他後悔沒多送那些人幾張老K。
「早就不痛了。」其實是忘了痛。
風間皓拿出鑰匙,開門進屋,從冰箱裡拿出一個冷敷袋,包裹在毛巾裡,幫她做冰敷。
「好冰呀!」顏書恬想躲開,卻被他給壓祝
「如果你不想明天你的臉腫得像豬頭,就乖乖的做冰敷。」
「也不過是挨了一巴掌,沒那麼誇張吧!」她完全不以為意,覺得他只是誇大其辭。「那些人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他們無非是想要錢,我給了他們一點錢,事情都解決了,你不用擔心。」風間皓不想讓她知道他的處理方式,隨便搪塞道。
「他們還會不會再找沈蘇偉的麻煩?」
「你放心,不會了。」今天一整天他都在擔心這丫頭,完全忘了那個惹麻煩的小於。看來明天得找他私下談一談,否則這種事將會層出不窮。
「這樣我就放心了。」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我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你是不是該好好的謝謝我?」他說這話時眼中閃過一抹希冀。
「那是當然的,你想要我怎麼謝謝你?」
「當我的女朋友。」
「當你的女朋友?!」
「反正你也沒有男朋友,你就當我的女朋友,讓施老師對我徹底的死心,也算是幫我一個大忙。」
「這……」她一想到施薇茹對她充滿怨恨的眼神,就感到害怕。
「我今天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你,還替你的學生解決問題。」一「好啦、好啦,我又沒說不答應。」雖然不是很心甘情願。「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要答應我,我才肯當你的女朋友。」
「什麼條件?」
「你以後不管要到哪裡流浪,都一定要帶我一起去。」
「帶你一起去?」
「嗯,我也好想去尼泊爾、埃及、肯亞流浪。如果是跟你一起去,我媽媽一定不會反對。」
「你——」風間皓無法置信的看著她,這女人是在利用他吧!
「怎麼樣?你答應的話我才當,你不答應的話,那就算了。」顏書恬正想站起來,卻又被他拉回懷中。
「既然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了,我就要爭取我應得的權利。」
「什麼權……」她的話未說完,雙層又落入他的唇齒之間。
反正就只是吻而已,況且她發現被他吻的感覺還挺棒、挺舒服的!
笑容漾開在她的唇角,一想到以後她可以跟著他到天攝海角四處流浪,她不禁興奮起來,笑容也愈來愈大。
太棒了!
世界,等著我來吧!
*****
她和風問皓正式交往的事,最高興的人莫過於顏莉菁。
從她不停替風間皓夾菜的動作,也知道她媽高興的程度,儼然風間皓已經是她的女婿般。
顏書恬簡直看不下去了,「媽,你當成你是在餵豬嗎?不管什麼東西都堆到他的碗裡,你讓他要從哪裡下手?」
「我太高興了。」顏莉菁笑笑的又將他碗裡堆得比山高的菜夾回盤於裡。
「媽,你好髒呀!哪有人吃過的東西又夾回盤子裡。」
「髒?」他看了眼風間皓。「難道你們沒有接吻過嗎?」
風間皓只是笑而不語。
「那不一樣啦!」顏書恬羞紅著臉,糗得很不得有個地洞讓她鑽下去。
「怎麼會不一樣,你們兩人口水都吃過了,還有什麼好髒的。」
「媽!」她無奈的叫了聲,三兩口將碗中的飯給。「我吃飽了,你們兩個慢慢吃。」她站起來衝回她的房間。
「沒想到我女兒也會害羞。」
「伯母,您真的不反對我和書恬交往嗎?」他是知道她應該不討厭他,卻沒想到她會這麼容易的就接受他們交往的事。
「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反對。我還跟書恬說過,叫她去倒追你,如果在半年之內不把你追到手,我也不要她這個女兒了。為了這件事,她還跟我抗議了好久。」
「這麼說,伯母你是站在我這邊的。」風間皓還從沒看過這麼寶的一對母女,尤其是伯母樂天的性格,也難怪會讓一個男人心繫著她二十幾年無法忘懷。
「沒錯,沒錯,偶什麼事有我當你的靠山。」
「伯母,那個男人值得你為他犧牲一生的幸福嗎?」他忍不住想知道她對書恬的父親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我一點也不覺得那是犧牲我的幸福,相反的我非常感謝他給我書恬。我對我現在的生活感到滿足,也覺得很幸福。」顏莉菁看一眼女兒的房間。「我現在最大的希望只是希望書恬能找到一個好男人,擁有一個幸福的婚姻,過平凡的生活,這就夠了。」
「伯母,請你放心,我一定會讓書恬過著幸福的生活。」
「我相信。」這二十幾年來,她最擔心的莫過於書恬父親複雜的背景與生活會打擾到她平靜的生活,現在她終於可以真正的放心了。
風間皓對於隱瞞自己的身份,對她有份愧疚。欺瞞一個如此信任他的長輩,讓他感到很難過。
然而他已經答應幫主,卻又讓他不得不繼續欺瞞她。
他只希望就算有一天她知道了,也能原諒他對她們善意的欺瞞,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保護她們情非得已的方法。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4 01:44:33
第六章
風間皓和施薔茹兩人被派到高雄去參加連續一個星期的教學會議,顏書恬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她相信風間皓,如果他對施薇茹有興越,兩人早就在一起了,根本輪不到她這個後來者。
晚上她媽媽的公司有聚餐,再加上風間皓不在,一個人回家弄吃的也挺麻煩,她乾脆隨便在外面吃點東西,再去書店買幾本書,免得被某人說她是個沒有內涵的女人。
她一個人在東區閒逛,經過一家連鎖唱片行時,進去買了一張古典樂CD,結好賬走出唱片行時,突然有兩個四、五十歲的男子擋住她的去路。
「對不起,請借過。」她禮貌的向兩人說。
「小姐,我、我們有點事想、想跟你說。」松本剛一的中文很蹩腳。
顏書恬聽出他的口音不像是台灣人,再看看他們的長相有點像日本人,樂善助人的個性又起。
「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嗎?」
「小姐,你是不是叫作顏書恬?」松本剛一又問。
聽到對方清楚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她頓時起了防備之心。
他們會不會是和那幫流氓同掛的?平常她都是和風間皓一起上下班,今天好不容易逮到她一個人落了單,所以……
她將包包擋在身前,又回首看看唱片行裡的人,估算著逃命的機會有多少。
他看出她的緊張,「小姐,你木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你們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看樣子他們是事先對她的事調查過了。
「我……我們是……」松本剛一頓了一下,思考著該怎麼解釋。
「我們是你爸爸的手下,你爸爸是我們的老大。」超沒耐性的渡邊野用著日文叭哩呱啦的說著。
顏書恬則是一臉鴨子聽雷的表情,他說了一長串,她也只聽得懂「歐多桑」的意思。
「歐多桑?!」她將眼光調回那會說中文的日本人,希望他能解釋給她聽。
「小姐,是這樣的啦,我們是你爸爸的手……員工。」松本剛一伯嚇著了她,趕緊改了個說法。
「我爸爸?!」這對她來說是個遙遠的名詞,也是她不敢去碰觸的兩個字。
「小姐,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們慢慢告訴你好不好?」
這是二十五年來第一次有人對她提起關於她父親的事,雖然是兩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她的心裡還是渴切的希望知道她爸爸是個怎樣的一個人。
她點點頭,於是三個人直接走進前面的一家咖啡店,選擇了一個較隱密的角落坐下。
「你們認識我爸爸?」她再確認一次。
「你媽媽是不是叫做顏莉菁?」松本剛一為了取信於她,如此說道。
「嗯。」地點點頭,既然他們連她媽媽的名字都知道,那他們就應該真的知道她的父親是誰。
「你爸爸叫作山本一郎。」
「山本一郎?!我爸爸是日本人嗎?」她從沒想過自己竟然也是個中日混血兒,難怪他從沒來看過她。「我……我爸爸知道我的存在嗎?」她真的想知道。
「他從你一出生就知道了。」
「既然他知道我的存在,為什麼還對我媽媽始亂終棄?』』她這輩子最根的就是不負責任的男人。
「其實你爸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感到心疼與不值,這樣的男人怎麼值得她為他守候一輩子?就算那個人是她親生父親也是一樣。
「小姐,雖然他沒有在你們的身邊,但是他並沒有棄你們不顧。」松本剛一忍不住替老大申冤。「他每年都有來台灣看你們兩三次,也都有拿錢照顧你們的生活。」
「來看我們?」她以為自己是聽到天方夜譚。「你說他來看過我們,那我為什麼從來沒有見過他?」
「那是因為你媽媽不讓他接近你,所以每次他都只能站得遠遠的偷看你。」
「我媽媽為什麼不讓他接近我?」她最瞭解她媽媽,她絕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如果她會這麼做,一定有原因。
「那是因為老大……」松本剛一有些遲疑了,明知他們私下偷偷跑到台灣來找他女兒的事,讓老大知道後一定會大發雷霆,但他們還是來了,只因為他們不想見到山本組因後繼無人,被其他的幫派併吞;
「老大?」在日本老闆不是叫社長嗎?他是不是用錯辭彙了?
「因為你爸爸是幫派大哥,所以你媽媽才不准他接近你。」
「幫派大哥!」顏書恬聞言驚訝地大叫。「你是說我爸爸是個的幫派大哥?!」就跟那天到學校來鬧事的小混混一樣?不,或許應該像是四x幫、竹x幫一樣有勢力的幫派老大一樣。
她的爸爸競然會是個幫派老大!
「小姐,你爸爸雖然是個幫派老大,但是他真的是一個好人,絕對不像你所想的那個樣子。」松本剛一瞭解像她這樣生活在平凡世界中的人,對他們這種動不動就打來打去的有什麼樣的看法。
「既然我媽媽不要他接近我,他又為什麼要派你們來找我,告訴我這些事情?」她明白她媽媽為什麼絕口不提關於她爸爸的事,她是為了保護她。
「我們跑來台灣找你的事,老大一點都不知道。我們會來找你是因為老大除了你這個女兒之外,沒有其他的孩子。你是山本組唯一的繼承人,所以……」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當你們的老大?!」顏書恬將他說的話當成一個大笑話!你們的腦袋有沒有問題?」
「小姐,山本組是老大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你不能坐視不管呀!」
「我想你們找錯人了。」她站了起來,不想再和他們說下去,因為這實在太荒謬了。「還有以後也別再來找我,至於你們的山本組以後會怎麼樣,一點也不關我的事,我也沒興趣知道。」她說完這句話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現在怎麼辦?」渡邊野雖然聽不借他們在說些什麼,不過看情形也猜得出結果。
「我也不知道。」松本剛一搖搖辛,原以為她是老大的女兒,個性上多少會有像老大,帶點英雄兒女的氣勢,誰知道他錯了。
「看來還是找風間皓來接管山本組才是明智之舉。……
「或許吧!」
於是兩人決定先回日本再從長計議。
*****
顏書恬又一個人在街上晃了好久才回家,回家後發現媽媽還沒有回來。看一眼時鐘,已九點多,她忽然間好想風問皓,如果他今天也在就好了。
她往沙發上一坐;拿起電話打了他的手機號碼,卻一直沒人接,她正準備掛斷時,電話裡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而這個聲音讓她感到有些熟悉。
「喂,請問這是風間皓先生的手機嗎?」
「沒錯,只是他現在正在洗澡,不方便接電話。」
在洗澡?!不方便接電話?!
「請問你有什麼事?等他洗完澡後我會轉告他。」
「不用了,沒什麼重要的事。」她已經聽出這個聲音是施薇茹的聲音,只是這麼晚了,她怎麼會在風間皓的房間裡?」
她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他對施薇茹一直都沒有意思,這一點她很清楚。她會去他房間裡,或許只是有事情要商量,就這麼單純而已。
最後,她競然坐在沙發上出神,心裡不斷盤旋著施薇茹和她從不知道的父親的事。
山本一郎!
原來她竟是個中日混血兒,她的血液裡流有二分之一的日本血統!難怪當風間皓問她最想去哪個國家時,她想也沒想的就直接說出日本,因為那裡也算是她半個家鄉,所以她
的內心中才會渴望去看看。
*****
風間皓洗完澡,赤裸著上身,露出他那古銅色、結實的胸膛,只在腰間繫上一條毛巾,髮梢還滴著水的走出浴室,而他這模樣真是該死的!
施薇茹看到他一身壯碩的體格,頓時感到血脈僨張,心跳極速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見到她,仍是一臉的冷漠。
「我……」她的眼光依然離不開他結實的胸膛。
「有什麼事嗎?」
「皓。」她決定要好好地把握這次的機會,讓他明白自己對他的愛。
她突然低下頭,慢慢一個個解開襯衫上的鈕扣,直到那件雪白的襯衫掉落在地上。
風間皓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脫去樹衫後,她接著又解開A字裙上的扣環,拉下拉鏈,一樣雪白的裙子經過她那雙纖細修長勻稱的雙腿掉落在地上。
對於她那積纖合度的身材,他給她打了滿分,然而縱使她的身材再完美、再漂亮,仍激不起他對她一絲絲的遐想與性趣。
施薇茹輕輕跨過衣裙走向他,來到他面前,輕撫上他赤裸的胸膛,踮起腳尖,主動的送上她的紅唇。
風間皓卻在她將貼上他的唇時,無情冷漠地將她推開。
這對一個漂亮的女人來說是一大傷害與羞辱。
「我不漂亮嗎?」她既難過又不甘。
憑什麼顏書恬那個只會惹麻煩的女人,可以輕易的擁有他溫柔的對待與笑容?
而這些都是不管她再怎麼努力,始終都無法得到的。
「你很漂亮。」
「我身材不好嗎?」
「你的身材足以讓任何男人想入非非。」
「既然這樣,我也已經拋下自尊,主動對你投懷送抱,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待我?」從他們一起進學校開始,她就愛上他,這一年多來她的心也只繫在他的身上,為什麼他就是看不見她的真心呢?
「我對你沒有感覺。」
「那你就對顏書恬那個笨女人有興趣是嗎?」她的臉色變得難看,「她只不過是個沒身份背景的醜小鴨,你競然喜歡那種女人,卻不喜歡所有條件都比她好的我。」
「就算她處處都比不上你又怎麼樣,至少我對她有感覺。」
「感覺!」那是個多麼虛幻的用辭。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讓她無法在這個學校繼續教下去?」她的父親是學校的董事長,只要她向她父親說一聲,想要開除一個老師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相信,」風間皓拿起一根煙點上,瀟灑自若地抽著。「那又怎樣,我還是不可能會對你有感覺。相反地,只會讓我對你更加的厭惡罷了!」
「你———」
他走過去,替她撿起地上的衣服。「把衣服穿上,回自己房間休息,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施薇茹搶過他手上的衣服,轉過身快速的將衣服穿上。
她這輩子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這個仇她一定會討回來的。
*****
顏莉菁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女兒足足發了半個小時的呆,眼睛直落在窗戶外的藍天白雲上。
今天是週末,風間皓到高雄研習要到下星期三才會回台北,他不在的這幾天,她發現女兒似乎有些失魂落魄,儼然一副受盡相思之苦的樣子。
「小恬恬,外面天氣這麼好,你怎麼不出去走走,找朋友去看場電影也好?」顏莉菁走到女兒的身邊坐下。
顏書恬只是無精打采的搖搖頭,她哪有那個心情。
「怎麼了?阿皓才不在幾天,你就這麼想他了。」
「媽,你又在胡說什麼!」她忍不住白了母親一眼,她不免想著,媽媽為什麼總能這麼樂觀,對任何事都能處之泰然?
為什麼她就做不到?
知道她爸爸的事後,她便開始不停的胡思亂想;知道施薇茹單獨在風間皓的房間裡,她也一樣胡思亂想。
很多事倩愈想愈複雜,她也變得多疑,她很不喜歡自己這樣。
「我胡說嗎?這幾天你明明心情不太好,又常常一個人坐著發呆,叫你你也沒反應。」難怪人家說女生外向,交了男朋友就忘了爹娘。
「我才不是在想他。
「還死鴨子嘴硬,你們現在正在熱戀,難耐相思之苦,媽媽很能瞭解的。」.
「媽——」顏書恬看著她。「你也是以這種心情在想著爸爸嗎?」
雖然說她爸爸是個幫派老大,但從媽媽一直不肯另尋春天看來,她相信媽媽對她爸爸一定有著很深的愛情。
她媽媽才四十四歲,看起來卻像是三十出頭,到現在都還有很多人追,只是她一直拒他人於千里之外,一點都不給別人機會。
顏莉菁一聽到女兒突然提起爸爸的事,楞了一下。
「她從未帶著如此嚴肅的表情和她提起她父親的事,今天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提起?
「媽,對不起,我說錯話了。」顏書恬看見她怔愣的表情,才驚覺自己說錯,勾起她的傷痛。
她將女兒摟在懷裡,輕拍著她的肩膀。「書恬,是媽對不起你。」
「媽,你不要這樣說,我只要有你就感到很幸福了。」她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母親給她的愛,比任何一個擁有父母的於女還要多呀:她一點都沒有遺憾。
「你老實告訴媽媽,你想見你爸爸嗎?」
「我從來沒有想過。」顏書恬說的是實話。如果不是那兩令人突然出現,跑來跟她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她根本早就當她父親已經死了。
顏莉菁聽著女兒這麼說,不禁在心裡歎著氣。她從小就是這麼貼心,雖然個性有些大而化之、迷糊。如果沒有書恬,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撐不撐得下來。?
「你已經長大了,或許是該讓你見見他的時候了。」
「媽,如果這會讓你勾起傷痛的記憶,我寧願永遠不要見他。」
「傻孩子。」顏莉菁心疼的揉揉她一頭自然卷長髮。「走吧,不要整天待在家裡,我們母女好久沒一起去看場電影,晚上你請媽媽吃頓大餐。」
「那先說好,你可不能再穿吊帶褲出去,每次你穿得太幼稚出去,大家都還以為你是我妹妹。
「人家說一個女孩子二十五歲以前是媽媽要負責,過了二十五歲就是自己要對自己負責了。」顏莉菁捏著她的臉頰。「誰叫你平常都不保養,現在看起來才會那麼臭老。」
顏書恬皺皺鼻子,撒著嬌。「每天都要抹那些瓶瓶略罐的,多麻煩呀!」
「那你就活該被當成是我姐姐。」他用力打了女兒的屁股一下,笑著回房間換衣服。
顏書恬凝視著她的身影,覺得這幾天真不該胡思亂想,她長這麼大,一直都沒有爸爸,不是也這麼過了二十幾年嗎!
她只要有媽媽在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突然之間想開了,她的心情也變得好多了。
*****
風間皓從高樓開車回台北時,還專程繞到台中買了幾盒太陽餅,準備送給書恬和她媽媽。
到台北他將車開下交流道後,問著坐在旁邊功施蘸茹。「你住哪裡?我先送你回去。」
「現在已經六點多了,我們一起去吃個晚餐再回去好嗎?」施薇茹自從那天主動投懷送抱被拒之後,對他的態度雖然有些改變,卻仍然沒有放棄他。
「很抱歉,我還有事。」他又何嘗不瞭解她的用意,因此毫不考慮的就拒絕他的邀請。
「你——」她明知道他不可能答應,還是感到非常的失望,只好告訴他自己住的地方。
風間皓送他回家後,馬上開車回到逸仙路的住處。先將東西拿回家放好,再洗個舒服的澡,才下來顏家。
按了電鈴,門很快的就被打開。
「怎麼,看見我回來你不高興嗎?」他見到顏書恬的面無表情感到有些失望,一個星期不見,就算沒來個熱情的擁抱.至少也得笑臉迎人吧。
顏書恬沒多說什麼的讓他進來,然後坐回沙發上繼續看電視。
倒是廚房的顏莉菁,一聽見他的聲音,馬上高興的出來迎接。「阿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他將手上的太陽餅交給她。
你不是去高雄嗎?怎麼會買台中的名產?』』
「我回來的時候繞道去買的。」他看向毫無反應的顏書恬,不禁問顏莉菁。「伯母,書恬怎麼了,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他不在的這幾天,他天天都有打電話給她,從電話他就感覺到她語氣中的冷淡,現在見了面才知道她似乎在生他的氣。
只是她到底在生什麼氣?
「你別理她,她這幾天總是這樣陰陽怪氣的。」顏莉菁附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可能是生理期來了,情緒比較難以控制。」
雖說已經壓低音量了,卻還是被顏書恬聽到,羞得她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她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媽怎麼可以在男人的面前說這麼羞於見人的事。
丟死人了!
風間皓看了顏書恬一眼,似乎瞭解的點點頭。
「你晚餐吃了沒?」顏莉菁笑著問。
「還沒。」
「那你先坐一下,我幫你弄點吃的。」
「伯母,謝謝您。」
「跟伯母還這麼客氣。」顏莉菁走進廚房幫她未來的乘龍快婿準備晚餐去了。
哼!還真將我家當成飯店了不成。
他往顏書恬的身邊坐下,「有沒有想我?」
「我吃飽沒事做嗎?哪有那麼多狗B時間去想你。」
「真無情。」
「你現在知道還不算晚。」
「顏書恬!」風間皓用很嚴肅的語氣叫著她。
「幹嘛!叫魂嗎?」她臉一轉過去,嘟得高高的嘴巴卻被他給吻祝
她感覺得出來,他的吻賂帶著懲罰。
但那又怎樣呢?
那還是他的吻,她想念的吻。
施薔茹在他房間的事,已經盤旋在她腦中一個星期,然而他卻輕易的以一個吻讓她的執勤煙消雲散,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雖然她知道風間皓對施蔽茹一直都沒有興趣,但女人天生小心眼,她就是沒有辦法嘛!
哎……
談了戀愛,真會讓一個人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4 01:44:57
第七章
「大嫂,聽說大哥在台灣有個私生女,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渡邊野和松本剛一現在都到台灣,想將她帶回日本接管整個山本組。」偏向夫人的宮崎,將他無意中份聽到田中太郎講電話的內容告知山本真理子。
「你說你大哥在台灣有個私生女?」
「嗯,我的確聽到太郎在講電話時是這麼說的,還說無論如何一定要將大哥的女兒帶回日本,山本組不能沒有接班人。」
「山本真理子心中燃起一把熊熊妒火,她並不是不知道丈夫的花心,當然也清楚除了她這個正牌老婆之外,他在外面還有數不盡的女人。」
光是山本組經營夜總會裡的小姐,就有一半以上曾和山本一郎有一腿。對於男人在外面的逢場作戲她尚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她仍是山本一郎的妻子,是受人敬畏的大嫂。
沒想到二十幾年前山本一郎在台灣的一段戀情,競讓他有了一個女兒。這是她從未想到的事。
難怪他每年總說要到台灣和黑風幫的大姐頭溫風談談有關兩地幫派合作的事,原來那都只是借口。
「宮崎,你派人到台灣去把她們母女找出來,隨時向我報告,還有這件事千萬不可以讓你大哥和其他人知道,千萬要秘密進行,知道嗎?」山本真理於交代著。
「大嫂,找到她們母女之後,是不是要把她們給解決掉?」
「不可以,你找到她們之後,馬上通知我,我會告訴你怎麼做。」
「是的。」
「好了,沒事了,你出去吧!」
山本真理於心中開始盤算著只有她自己知道的計劃。
*****
時間就在班上學生偶爾發生的小麻煩中,諒險的度過。
顏書恬上完最後一課,將書本合上,再下來就等著下星期一的期末考了。
距離下課只剩五分鐘,她又開始對學生諄諄教誨。
「各位同學,這是我第一年教書,我想我很榮幸,教到你們這一班,讓我學習到很多,得到一些老師教了一輩子可能都得不到的經驗。」
「咕,老師你講話帶刺喔!」一名學生起哄說。
她只是笑了笑,「當然,也是你們的不幸,才會讓一個完全沒有經驗的老師帶到。」
台下的學生默默的看著她,心裡其實也能感受到顏書恬這個像大姐姐一樣的老師充滿著熱忱,一直很努力的想當個好老師。他們雖然仍舊頑劣,卻並不完全茫然不知她的用心。
「下個學期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教到你們這一班,老師現在有個最後的要求,真的希望你們能夠答應我。」
「老師,你是不是要我們替你去病捧那個施老師,如果是的話,那絕對沒有問題,我早就看那個三八不顧眼了,超想找人對她蓋布袋。」一名江湖味較重的同學豪氣干雲的說。
「江佑先,我很謝謝你的義氣。」顏書恬向他到了謝。
「沒什麼啦,因為我們感覺的出來你是真的對我們班好。」
全校的老師除了風間皓不會瞧不起他們這一班外,就只有她對他們好。就算學期剛開始的時候,他們故意整她,她也不予追究。
就連上一次沈蘇偉的事,弄到流氓來學校鬧事,最後沈蘇偉也只是被學校記個小過而已。
他們都知道是她向訓導主任說情。
「不管我下學期還有沒有機會帶你們這一班,老師希望你們都別放棄自己,好嗎?」
「為什麼你下學期不再帶我們了?」蕭禹呈代表全班同學發問。
「教務主任說我的能力不足,以致你們的成績一直沒辦法進步,所以可能會派一個更嚴厲的老師來帶你們。」
「哇哩咧,講這什麼屁話!」溫凱強出口就是髒話。
顏書恬只能苦笑,對於學生隨時都能出口成「髒」,她早已經習慣了。
「老師,你真的不能再帶我們了嗎?」黃品蓉是真的喜歡她。
「當然也不是,除非……」她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全班同學,最後還是放棄了。「算了,反正說了也沒用。」
「老師,你說說看呀!」
「教務主任說除非我們班的每一科期末考平均成績都能在六十分以上。」她吞了一下口水,一臉的為。「再過三天就要考試了,我知道根本不可能,所以你們只要盡力就好了。」
「講那什麼屁話,平均六十分!」溫凱強一臉的不屑。
「我知道這有點強人所難,所以你們也別太放在心上。不過老師希望你們還是能利用這兩天週末,在家多看點書,至少別讓那些老師瞧不起你們,這是我最後對你們的要求,好嗎?」
顏書恬說完,下課鐘聲正好響起。
「好了,下課吧。」她拿看書本離開教室。
在她離開教室之後,斑上的同學沒有人離開座位。
蕭禹呈走上講台,對著同學說:「你們打算怎麼辦?是要其他那些嘰歪的老師來當我們的導師,還是要這個小笨蛋繼續教我們。」
溫凱強立刻表達競見,「如果要讓其他的老師帶我們,我寧願馬上休學到外國唸書。」
其實他們並不是不會讀書、沒專心聽講,只是故意與學校作對,他們班有一半以上的同學等高中一畢業就要直接到外國念大學,因此對聯考一點也不在意。
「其他同學的意思呢?」
「當然是要顏老師繼續帶我們了。」溫凱強其實也很喜歡這個有點蠢的老師。
「那好,這一次我們就將每個人真正的實力拿出來,而且要贏過那個施三八所帶的A段斑的成績,大家有沒有問題?」蕭禹呈傲氣的說。
「你說呢?」溫凱強回答得自信滿滿。聞言,全斑哄堂大笑,讓外面經過的其他班同學都好奇的投以注目禮。
*****
考完最後一科,每個老師的辦公桌上都擺滿了十幾個班級的試卷,有些老師利用監考或下課時間批改試卷,算學期總成績,眾老師們全忙得焦頭爛額。
而最痛苦的莫過於顏書恬,她又要開始承受其他老師對她的冷嘲熱諷。
前方那高八度惱人的魔音再次響起。
「A段班的學生就是不一樣,隨便一考全斑的平均就是八、九十分。」施薇茹滿臉的驕傲,借此機會一報她所愛被搶奪之恨。「哎,一想到等一下又要改二年八斑的考卷就傷腦筋。
她什麼也不能反駁,只能將頭垂的低低的。
就在她羞愧難堪時,突然另一個聲音竄起。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教歷史的楊老師一臉的驚訝,嘴裡直嚷著不可能。
顏書恬在心理想著,有什麼不可能的,就算二年八班全班考零分也是很正常的事,不需要如此大驚小怪吧!
「楊老師,有什麼事嗎?」
「二年八班的歷史成績竟然全班平均九十五分,這怎麼可能?」楊老師被嚇傻了。
在辦公室裡的老師紛紛聚過去一探究竟,翻看著二年八班每個人的考試卷,一百分的一堆,最低的也有八十八分。
顏書恬瞪大眼,一臉錯愕與震驚。「太好了,我就知道二年八班絕對不會是一堆朽木。」
哈!她高興得簡直想要放聲大笑。
她偷偷瞥一眼施薇茹那彷彿被雷打中的表憎,真是爽斃了。
「楊老師,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作弊,要不然怎麼可能考這麼高的分數?」施薇茹仍是不相信。
「我想不太可能,因為除了選擇題和填充題外,還有問答、申論題,每個人寫的方式都不太一樣,但答案都是對的。」
楊老師的話一說完,原本全擠在她身邊的老師一哄而散,全回到自己的位子,將二年八班考卷拿出來批改。
半個小時後,幾乎所有的老師都已經改完,也算好平均分數。
大家的臉上沒有一絲快樂的表情,都像是挨了一記悶棍一樣難看。
尤其是施薇茹更是一臉的死灰。
他們班的成績甚至贏過她帶的A段班學生,叫她以後拿什麼跟她比?
「哇!」在一片死寂中,只有顏書恬高興得大叫出來。「語文平均九十八!我就知道他們絕不是糞土、也不是朽木。」
上了一個學期的課,就數今天最高興了。
如果不是擔心會被說太囂張,她還真想大聲高喊二年八班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們竟然送了她一份這麼棒的新年禮物!
「施老師,他們英文考得怎麼樣?」林有江聽到風聲前來關心。
施薇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顏書恬只好代勞的傾身過去,快速的一張一張的擁有著,竟然只有兩個人考九十九分,其餘的都是一百分。
「吳老師,他們的數學成績呢?」
「平均九十七。」
「主任,既然二年八班有這個實力可以考這種成績,那以前為什麼都考那麼爛?」其中一位老師問。
「也許是他們這個年紀正值叛逆,覺得學校要的只是成績,他們才會故意考爛來和學校、老師作對。」林有江走到顏書恬的身邊,鼓勵的拍拍她的肩膀。「顏老師,你真是了不起、竟然能讓他們考出這種成績,辛苦你了。」
「主任,這全是他們自己爭氣。其實她會這麼高興並不只是因為他們考了好成績,而是她知道他們是因為喜歡她,希望下學期還能讓她帶,所以才會用成績來表達心意,這才是她高興的原因。」
*****
「這麼高興呀!」風間陪牽著額書恬的手,走在人
「當然高興呀!從來沒這麼爽過。」顏書恬一想起施薇茹那張比死人臉還難看的表情,她的笑容就忍不住的要咧到耳根子後面。
「真像個小孩子。」他寵愛的摸摸她的秀髮。
「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們班的學生這麼厲害,簡直是臥虎藏龍。」她真的好為他們感到驕傲。
「這次考試的成績真的這麼好?」那時他並沒有在辦公室裡,後來有聽到一兩個老師提起,每個人皆是無法置的樣子。
「歷史九十五,數學九十七,英文只有兩個九十九,其他的全都一百分,至於我的語文也有九十八,其他的科不用說也一定九十幾。你說好不好?」
「你到底是用什麼方式讓他們願意將真正的實力拿出來?」風間皓早就知道他們這一班每個同學都很厲害,就向她說的臥虎藏龍。他們之所以會考爛,無非是想在這無聊的高中生活尋找點新鮮刺激罷了!
「我只是在上星期最後一堂課,很感性的對他們說了一些話。」
「很感性?」她會說出什麼感性的話?「你說了些什麼?」
顏書恬便將那天對同學講的話重複一遍給他聽。
他聽完之後笑了出來,「你這是欺騙。」
「什麼欺騙,應該說我這是善意的謊言。」
「他們要是知道這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的,他們一定會想法子來惡整你。」
「我才不怕咧!」至少他們這次的期末考終於讓她在全校的老師面前揚眉吐氣,到時就算被他們整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對了,現在學校都開始放寒假了,我們什麼時候要去日本流浪?」
「等過完年初三就去。」再過兩天就過年了,總不能他們自己跑去玩,將她媽媽留在台北孤獨的一個人過年吧!「對了,我忘了問你有沒有去辦日本簽證。」
「你說要帶我去日本流浪的時候,我早就去辦好了。」現在才問這個問題不會太晚一點嗎?
「動作還真快。」
「我伯你反悔呀!」顏書恬有些撤嬌的朝著他皺皺眉頭。「我看了旅遊雜誌zJL海道現在正處於漫天風雪的季節,在札幌的大通公園也有冰雕季,你是不是會帶我去看?」
「你不怕冷嗎?」
「伯呀!」
「那你還敢去?」
「就算要我凍死在紛飛的大雪之中,我也無怨無悔。」她幻想著那個畫面。、。多浪漫呀!」
風間皓無奈的搖搖頭,她都已經二十五歲了,還天真得像個小孩,不過卻也令他更加地愛戀o.
記得他念小學六年級時,山本一郎曾帶他到學校看顏書恬。
當時山本一郎對他說:「以後書恬就交給你了。」
就那時開始,他就已經決定要好好地保護她、愛她一輩子。
*****
顏書恬失蹤了,就好像水蒸氣一樣,莫名其妙的在人間蒸發。
除夕那天下午,顏莉菁在廚房裡忙著準備晚上圍爐要吃的東西,發覺少了幾樣調味料,便讓她到附近的超市去買。
誰知道她這麼一去,競就失蹤了!
顏莉菁從女兒突然失蹤之後,淚水就沒斷過,一直以淚洗臉,完全亂了分寸,不知該如何是好。
風間皓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他又不能心慌,他需要更加地冷靜,才能把人找出來。
首先他聯絡了在日本的山本一郎,同時透過黑鳳幫的大姐頭溫鳳幫忙,查看看顏書恬是不是被其他的幫派給捉走。
山本一郎接獲消息後,在最短的時間裡與松本剛一從日本趕來台灣。
「別哭了,我一定會想辦法將書恬找到,絕不會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山本一郎雖然是個硬漢,可是一見到心愛女人的眼淚,也成了繞指柔。
「如果書恬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你放心,我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他轉而詢問風間皓,「阿皓,鳳大姐情況調查得怎麼樣?」
「她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我。」風間皓臉上儘是自責的表情。「對不起,都怪我沒有好好地保護好她。」
顏莉菁聽見他們的對話,一臉訝異的看著風間皓。「阿皓你——」沒想到他竟然也是一郎的手下!
「伯母,對不起。」
山本一郎解釋道:「阿皓是我從小就安排在書恬身邊保護她的人,你別怪他。」
「怎麼會……」她不解現在是什麼情形。
「你還記得風間澈嗎?」山本一郎問她。
「我記得。」當年若不是風間澈替他擋去那致命的一刀,只伯他早就死了。
「阿皓就是阿澈的兒子。」
顏莉菁不認同的說:「當年阿澈為了救你,都已經失去了一條生命,你怎麼能再將阿澈唯一的兒子帶進黑社會,你這樣做對得起阿澈嗎?」
「我並沒有讓阿皓進山本組,我只是拜託阿皓替我在書恬身邊保護她。」如果他有意將阿皓帶進黑社會,早就專心的培養他成為他的接班人了,而不是留在台灣當一個平凡的老師。
「這麼說阿皓住在樓上並不是巧合?」
「其實應該說更早之前,阿皓就已經在書恬的身邊保護她。」
「所以書恬說從小到大身邊一直有貴人在幫助她不是她幻想出來的,而這個人就是阿皓。」
「我知道你一直不讓我接近女兒,所以才要阿皓就近保護她,沒想到還是……」
「伯母,我向您保證,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一定會找到書恬。」風間皓感到十分地自責,如果自己能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邊,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默不語的松本剛一突然開了口,「大哥,我……」
「松本,你有什麼事就直說。」雖然他名為他的手下,但他視他為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其實我和渡邊曾經來過台灣找過小姐。」
「你和渡邊來台灣?」山本一郎訝然的看著他。「你來找她做什麼?」
山本組裡只有已經過世的風間澈和松本剛一知道他在台灣有個私生女,只是他沒想到松本竟然會瞞著他來台灣找她。
「我們都很擔心山本組沒有接班人的問題,大哥你也知道鷹幫對我們山本組一直虎視耽耽,想找機會併吞我們,所以我們才想……」
「你是什麼時候來找過她的?你跟她說了關於她爸爸的事嗎?」顏莉菁著急的問。
松本剛一點點頭,「就在兩個月前。」
顏莉菁算了算時間,就是在女兒突然跟她提起關於她爸爸的時候。「這孩子就是這樣,為了怕我擔心什麼事都放在心裡。」好不容易稍稍止住的淚水又流了下來,她哭得更加柔腸寸斷。
「太胡來了,你們沒有我的允許怎麼可以這樣做。」山本一郎氣得大發雷霆。
「老大,對不起。」
就在這時候,風間皓的受機突然響器,他快速的接起來,只見他用台語和對方說了幾句話就將電話掛斷。
「怎麼樣?有書恬的消息嗎?」顏莉菁著急的抓者他的手問。
「是黑風幫的人打來的,他們說他們得到消息,昨天晚上有條漁船載著一名女孩子,有點像書恬的模樣。」
「有沒有說要偷渡到哪裡去?」
「那艘船會先到大陸,然後再從大陸到日本。」
山本一郎立刻下令,「松本,馬上打電話回去。」
「是的,我知道了。」
「阿皓,你跟我回日本一趟。」
「我也要去。」顏莉菁抓住山本一郎的手說。
山本一郎看著她那柔情的雙眼,就是因為這雙水漾明眸,讓他無法自拔。而誰也看不出來,這樣一個柔情似水的女人,個性卻是那般的頑固又堅強,只要她決定的事,就算他這個人人畏懼的黑道大哥,也只有乖乖順從的份。
「好吧,我帶你一起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4 01:45:37
第八章
顏書恬緩緩地睜開眼睛,感覺到一陣昏眩,全身腰酸背湧的。這個空間又暗又奧,充滿令人作嘔的魚腥味,實在讓人很想吐。
正當她準備站起來時,才驚覺自己的手被反綁在背後.雙腳也被緊緊地捆祝而地面不時的左右搖擺,讓她原本經非常不舒服的胃更像是要整個翻過來。
天呀!她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突然一個急遽的晃動,讓她重心不穩,整個人從這一邊滑到另一邊,頭硬是按上了一個東西,原本就暈了的她更加昏眩。
在外面守著的人,聽見了哀號聲,趕緊衝進這小小的艙房,拿出手電筒尋找著她。
僱主有特別交代過,這女孩於絕對不可以少根寒毛.否則他們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賠。
「喂,你怎樣了?」一耶,終於有人來了!她得救了。「我被摔到這邊來了。」這邊是哪邊她根本分不清楚,只能用聲音提醒對方。
船老大聽到後,屈著身子進艙房,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你沒事吧!」
沒事才怪!她不只頭昏腦脹還眼冒金星。
「我怎麼會在這裡?」從這搖來晃去的程度,她已經能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是在汪洋大海上,只是不知道是太平洋還是台灣海峽罷了。「你們要將我帶到哪裡?」
「有人拿了一筆錢給我,叫我把你帶到日本去,至於對方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日本7!」她是要去日本沒錯,但是要和風間皓一起去流浪,而不是用這種方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顏書恬又尖叫了出來。「這麼說我已經被綁來兩天了!」
天呀!她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失蹤,她媽媽一定急死了。
「你有沒有電話,可不可以借我打一下?」她一定得打個電話給媽媽,讓她安心。
「我沒有電話。」這女孩是不是控傻了?就算他有電話,也不可能借她。
「先生,我只是想打電話跟我媽媽報個平安,不是想報警。」
「小姐,現在船是在海上,就算有電話也打不通。」
「那怎麼辦?」她並不害怕,她擔心的是媽媽。「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他們要帶我去日本做什麼?」
「通常會用偷渡的方式帶到日本的女孩,大部分都是被抓去賣春,尤其是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船老大一副很可惜的表情。
「賣春?!」她到底是走什麼衰運,才想去買個東西,竟莫名其妙被人給迷昏,又被綁到日本去賣春。
「船老大,我求求你等船一靠岸你就放了我,我會給你一大筆錢,好不好?」
「小姐,對不起,如果我偷偷放了你,不只是我會沒命.就連我的家人也會沒命的。」船老大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你有沒有聽過日本山本組?」顏書恬想用她爸的名號嚇阻他。
「當然聽過。」山本組是日本的最大幫派,誰不曉得。
「告訴你我是山本組老大山本一郎的獨生女。」伯了吧?
「少姐,就算你真的山本老大的獨生女,我還是沒辦法放了你。」
這時,船又一個大搖晃讓她的頭更暈了。
「今天的海浪比較大一點,你忍著點,再過幾個小時船就到日本了。」船老大說完後,離開了這個狹小的船艙,到外面去抽煙。
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被帶到日本賣春嗎?
不行,她一定要想個辦法逃出去,不能如此坐以持斃。
*****
「大嫂,那女孩已經被送到日本,現在被帶到橫濱的別墅。」
「叫丸一準備車子,我現在就過去。」山本真理子站了起子,身邊的一群人緊跟著她。「你們留在總部,我不想讓別人起疑,官峙跟我一起過去就好了。」
「是的。」
山本真理子和官崎來到位於橫濱海 邊的一棟別墅,走進二樓那個關著額書恬的房間裡。
仔細的打量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在她臉上,她似乎看到了當年顏莉菁的影子。
「喂,你這個媽媽桑,我告訴你,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出賣自己。」顏書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撂下狠話。
山本真理子在聽到身邊的人翻譯之後,笑了出來。
「你以為我們冒著風險,辛苦的帶你來日本是要你來賣春的嗎?」
一旁的翻譯將山本真理子的話翻譯成中文。
「要不然你叫人綁我來做什麼?」
「你和你媽媽年輕時長得很像。」
「你認識我媽媽?」顏書恬驚訝的看著她。
「當然認識,還印象十分深刻。」顏莉菁是唯一得到山本一郎真愛的女人。
「你——」顏書恬看她的穿著打扮一點都不像是媽媽桑,她說話的語氣帶點豪氣,倒有點像……「你是……」
「我是你爸爸的元配。」山本真理子走到她的面前,手撫摸著她細嫩的臉頰。
原來她媽是人家的第三者!。你派人抓我來到底想做什麼?」
「我聽說有人到台灣找你,要找你回來當山本組的繼承人?」
「的確是有人來找過我,但是我也明確的告訴過他們,請他們以後別再來找我,至於你們的山本組以後會怎麼樣?一點不關我的事,我也沒興趣。」
「為什麼沒有興趣?」
「我只想過平凡的生活,想要一輩子都教書,對黑社會一點興趣也沒有。」
「但是你是山本一郎的親生女兒,難道你不想回到父親的身邊?」
「打從我懂事開始生活中就只有媽媽,有沒有父親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她早已經過了需要父親的年紀,難不成她還擔心她的丈夫會被搶去?
「就算是這樣,你還是山本一郎的女兒。」山本真理子斬釘裁鐵地說。
「喂,如果你不讓人將我給迷昏,不把我帶到日本來,這輩子我根本都不可能見到他,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她該不會是想將她給殺了,永絕後患吧!
「我沒有在擔心什麼,我只是要你接管山本組。」在得知顏書恬的存在後,她由起初的震驚到最後的冷靜,決定比松本剛一早一步將人帶回來,因為她認為自己才能搞定這件事。
「什麼?!」怎麼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可是我真的不願意接管山本組呀!」
「是嗎?」山本真理於笑笑,轉身住房門口走去。
「喂,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了我?」
「等你答應當山本組的繼承人時,我就會放了你。」她丟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
顏書恬追了過去,房門卻早一步被上了鎖。
「喂,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然而不管她如何叫喊、敲打,房門外卻沒有一點回應。
天啊!她到底該怎麼辦呢?
*****
山本一郎帶著顏莉菁來到日本,這是她隔了二十五年後,首度再踏上日本的土地。
坐在來接山本一郎的黑色賓士車中,她無心欣賞窗外景致,一顆心懸念著女兒的安危。
他們直接回到山本組位於六本本的總部。
「大哥,我們已經查過東京所有的夜總會以及酒吧,完全沒有小姐的消息。」渡邊野馬上向他報告。
「再去查,就算將整個東京翻過來,也要將人找出來。」山本一郎又下了命令。
「是的。」渡邊野等人趕緊退了出去。
她愈來愈擔心,「現在該怎麼辦?」
「莉菁,我帶你先去飯店休息,只要一找到書恬,我馬上通知你好嗎?」
自從書恬失蹤後,她已經足足有四十八小時沒合眼休息,而且幾乎是不吃不喝,如果再這麼下去,她的身體肯定先垮了。
「不要,我要在這裡等書恬。」女兒到現在還生死未卜,叫她怎能休息。
「你別太擔心了,就算要將整個日本翻過來,我也會找到她。」山本一郎的臉上除了對書恬的擔心,同時還有著難得的溫柔,而這份溫柔只屬於顏莉菁。
她仍是搖搖頭。
「要不然你先到我樓上的房間睡一下。」原本他擔心若真理子突然跑來總部,要是發現一個女人睡在他的床上,會醋勁大發鬧事,但現在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顏莉菁迎視著山本一郎溫柔的眼神,就是這雙柔情似水的眼睛,讓她這輩子心甘情願的當他的地下情人,未婚生子讓她有過好長一段時間受人指指點點,但是他對她的真心真愛,讓她無怨無悔。
「嗯。」不想讓她太擔心,她妥協了。
「阿皓,我先帶她上去休息,有什麼消息你馬上上來告訴我。」
「是的。」
此刻的山本一郎不再是個鐵漢,而純粹只是個擔心女兒的好父親,以及關心愛人的好男人。
*****
「大嫂,大哥已經帶著顏莉菁來到日本了。」宮崎一得到消息,隨即向她報告。「大哥好像知道小姐被帶到日本來的消息。」
「果然是山本組的老大,消息真是靈通。」山本真理子知道丈夫身為黑社會老大,想要找個人對他來說並非難事。
只不過從她讓人迷昏顏書恬,偷渡到日本來,都還不到七十二個小時,他就能查到顏書恬已經被帶到日本,她深感佩服。
「我想老大應該很快就會知道小姐是被我們綁走的。」宮崎繼續說。
「你先回總部去,如果有什麼消息,隨時告訴我。」
「是的。」
山本真理子在宮崎離開別墅後,又帶著翻譯進入關著顏書恬的房間,看到下人送進來的食物她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怎麼不吃飯?」山本真理於挑眉問她。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放我走?」顏書恬一見到她,馬上衝過去抓著她的手。
「很簡單,只要你答應繼承山本組,我就會馬上放了你。」
「我說過了我不想進入黑社會,也沒有那個能力當幫派老大。」她真是太看得起她了,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平凡得很。
「我相信虎父無犬子,你只要經過訓練,絕對比任何人都還有這個能力。」
「你不能強人所難,逼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呀!」
「如果你不是山本一郎的女兒,我當然不能強邁你3但是你身為山本一郎的女兒,對整個山本組就有這個義務挑起這個重責大任。」
顏書恬一臉的無奈和無力,她簡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
「如果我不答應,你是不是要這樣一直軟禁我?」她受不了的問。
山本真理於以沉默回答她。
「就算你要軟禁我,至少也讓我打通電話向我媽媽報平安好嗎?」
「她今天已經來到了日本,只要你答應,我可以馬上帶你去見她。」
「你說我媽媽到日本來了?」顏書恬驚訝的拉著她的手問。
「我這人從來不說假話。」山本真理子仍是一臉的冷漠。
「我求你讓我打通電話好嗎?」她哀求著。
山本真理子沒再理她,轉身離間,向手下交代著,「好好的看著她,別讓她給跑了。」
「是的。」
「還有,讓人去中華街買些台灣料理,別讓她給餓壞了。
「是的。」
她交代完便離開了別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4 01:45:57
第九章
就這樣又過了一天,整個東京幾乎被山本組的人給翻了過來,卻依然沒有一點顏書恬的消息。
顏莉菁因為擔心女兒,加上過於焦慮及久未進食,終於體力不支的病倒了。
山本一郎就像是兩頭燒的蠟燭,又要擔心女兒的安危,又要照顧所愛的女人,這個稱霸日本黑社會的男人,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充滿無力感。
他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消瘦、蒼白的愛人,心裡非常的不捨與心疼。
握著她纖細的手,心中對她們母女的愧疚更深了。都是因為他,才讓她們母女吃了這麼多的苦。
「幫主。」敲門輕輕響起,門外傳來手下的竄音。
山本一郎怕會吵醒好不容易睡警的愛人,趕緊起身出去。「有什麼事嗎?」
「幫主,大搜來了。」手下恭敬的報告。
「你說真理於來總部?」
「是的。」
「她來這裡做什麼?」難道說她已經知道莉菁來東京的事了?
「我想大嫂是已經知道……」手下瞄了一眼房門,不知該如何稱呼顏莉菁。
山本一郎從他的眼神中已然明白,「小心看著她。」
「是的。」
皺皺眉,只要一想到他那嫉妒心超強的妻子,他的頭又痛了起來。
來到他的辦公室,便見到山本真理於坐在椅子上優雅的喝著咖啡。
他因為自己年輕時的風流韻事,對這個從他還是小混混就跟著他到現在三十多年的妻子,就算已經沒有了愛,心中仍有絲的愧欠,這也是他一直都對她容忍的原因之
「你怎麼會突然跑來這裡?」
「你已經有三四天沒回家了,我擔心你才來這裡看看。」她沒有一點點故意來找碴的語氣。「最近幫裡的事很忙嗎?」
「是有幾件事比較棘手。」山本一郎往沙發上坐下。
「聽說你又去台灣了?」
他一直都知道幫裡有所謂的夫人派當她的眼線,但因為她一直都沒有多加干預幫裡的事,所以他也沒多加理會。
「你已經都知道了?」
「我聽說渡邊野和松本剛一曾經到台灣去找你的女兒,要將她帶回日本,訓練她成為山本組的繼承人。」她直接挑明了說。
「關於這件事完全是渡邊和松本自作主張,我事先並不知情。」山本一郎以為她是為了這件事才專程來找他興師問罪。「真理子,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這件事,只是……
「你以為我是為了你有私生女而來找你算賬嗎?」她一改往常的強悍,語氣乎穩的說。
難道不是嗎?他心裡疑惑著。
「我都嫁給你三十年了,一直沒有替你生下一兒半女,我也深感愧疚。」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他不知妻子會有這種想法。
「你雖然沒有怪過我,但我相信你心裡一定因為沒有孩子而有所遺憾。」
「真理子——」
她打斷他的話,「我知道幫裡許多人為了山本組未來繼承人的問題而大傷腦筋,你應該也感到很憂心吧!」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安排。」
「一郎,其實我並不反對你將你女兒找回來繼承山本組。」
「真理子,你不要想太多,我絕不會這麼做。」別說莉菁不會答應,就連他也不想讓自己唯一的女兒踏進這個界。
「可是……」
就在他們談話時,風間皓突然著急的聞了進來,當他見到還有個女人在時,他將到口的話忍了下來。
「阿皓,是不是有消息了?」山本一郎看著他的眼光投向山本真理於,便介紹道:「阿皓,她是我太太,真理於。」
「我看我還是先出去,不打擾你們談事情。」山本真理子站了起來,忍不住再看一眼這個俊朗偉岸、氣勢不凡的年輕男人,如果他是她替一郎所生的孩子,不知道該有多好?
「不需要。」風間皓突然阻止她。
「你們不是有事要談嗎?」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他雖然年紀輕輕,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股王者的氣勢。
風間皓突然向山本真理子跪下,山本一郎和她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
「阿皓,你這是在做什麼?」山本一即不解的問。
「你要怎樣才肯放了書恬?」風間皓直言不諱,當他知道書恬是被山本真理子綁到日本來,心中的不安更加擴大。
山本真理於是個善妒的女人,她一定是因為知道書恬是山本一郎的私生女,才叫人將她從台灣綁架到日本。
如果書恬真的是被地帶走的,他無法想像她會怎麼對待她:
「阿皓,你的意思是說書恬是被真理於給帶走的?」山本一郎從來沒想過妻子會做這種事。
「我得到的消息是這樣沒錯。」
「真理於,書恬真的是你帶走的嗎?」他將風間皓拉起來。
「沒借。」山本真理於的臉閃過一絲錯楞,不過既然他都知道了,她也沒必要否認。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你。」她又坐回沙發上,事情既然已經露了餡,就趁這個機會說清楚。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山本一郎突然發現自己一點也不瞭解這個結婚三十多年的妻子。
「她是你唯一的女兒,就有責任要擔下整個山本組。」
「你的意思是你叫人將她綁架到日本,是為了要她當山本組未來的繼承人嗎?「.
「如果你還有其他的子女,我也不會這麼做。」
「荒唐,真是荒唐!」山本一郎怎麼也想不到真理子將他女兒從台灣綁架到日本,竟然是要她當山本組的繼承人。
「書恬只是個很平凡的女孩子,她絕對無法應付黑社會的凶殘狠毒。」風間皓心疼萬分地說。
「她是一郎的女兒,我相信經過訓練後絕對有能力接掌山本組。」
「如果你需要有個人來擔起整個山本組的未來,那就讓我來,我相信我會比書恬更適合。」為了書恬,他只好毀了自己母親臨終前對她的承諾——絕不踏上父親的後塵。
「不行,我已經答應過阿澈,絕不會讓他唯一的兒子進黑社會。」山本一郎一口否決。「就算山本組有一天要解散,甚至會被其他的幫派併吞,我也不會讓你或書恬進山本組。」
「阿澈!」山本真理子看著眼前這個冷傲又霸氣的年輕人,「他是阿澈的兒子?」
「沒錯,當年阿澈是為了救我才犧牲生命,我答應過他,絕不會讓他的兒子踏上這條不歸路。」
「沒想到阿澈的兒子竟然這麼大了。」仔細一看的確有風間澈當年那不可一世的風采。
「真理子,你到底把書話關在哪裡,快點告訴我。」
「你們不用擔心,只要她答應繼承山本組,我馬上就會放了她。」
這時門外又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接著推門而入的是山本真理子的親信宮崎。
「官崎,有什麼事嗎?」她開口問。
宮崎有所顧忌的看了山本一郎一眼。
「沒關係,你儘管說吧!」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剛剛別墅那邊的人打電話來,說小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昏迷不醒。」
「怎麼會昏迷不醒?」真理子擔心了起來。
「她一直都不肯吃飯,可能是因此才會體力不支。」宮崎猜測的說。
風間皓衝過去一把扭住他的手腕,「別墅在哪裡?現在馬上帶我去!」
「大嫂!」宮崎為難的向她求救。
「你先放開他。」山本真理子因為顏書恬昏迷不醒而態度軟化。「我帶你們去吧!」
風間皓這才用力的將官崎給推開,著急的跟著她走。
*****
風間皓和山本一郎隨著山本真理子來到位於橫濱海 邊的別墅,守在門外的手下一見到老大出現,嚇得趕緊將房門打開。
風間皓第一個衝進去,看到顏書恬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心疼不已,根不得殺了所有折磨她的人。
「我不是交代過你們,要好好的守著她嗎?」山本真理子怒罵著手下。
「我們去中華街買了台灣料理回來,發現她躺在床上睡著了,但是不管我們怎麼叫她,都叫不醒她。」
「一群飯捅,讓你們照顧一個人也照顧不好。」
風間皓無心再聽他們的廢話,一吧抱起顏書恬,決定先將她帶離開這裡再說。』—人6物品
顏莉菁接獲通知,知道已經找到顏書恬後,焦急得連坐都坐不住,在總部直盯若門口瞧。
就這樣,他們又從別墅趕回山本組的總部。
山本一郎吩咐手下去請醫生來一趟。
「書恬,」顏莉菁見到女兒才短短三天人就瘦了這麼一大圈,臉色蒼白如雪,眼淚忍不住撲簌簌的流下來。「到底是誰把書恬綁走的?他們是怎麼折磨她的?」
「莉菁,對不起,帶走書恬的人是真理子。」山本一郎真不知該怎麼向她們母女謝罪。』
「真理子!」顏莉菁轉過身去,這時才看見房間裡還有一個穿著日本和服的女人。
對真理子,她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歌意。
雖然說當年她和山本一郎邂逅,進而產生情愫在一起時,她並不知道他已經是有妻室的人,而知道之後,她便毫不猶豫的放棄學位,回台灣去了,只因她並不想當別人婚姻的第三者,對於無心造成的錯,她只能盡量把傷害減到最低。
醫生來看過顏書恬之後,告訴他們她是因為多日未進食,再加上過於疲累,才會體力不支而昏迷。
只要先幫她打點滴補充營養,再讓她好好睡一覺,醒來之後吃點流質食物就可以了。
聽醫生這麼說,大家一顆擔憂的心才放了下來。
「知道書恬沒事我就放心了。」山本一郎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兒,這輩子他頭一次這麼近的看著她。
眾人陸續離去,只留下風間皓守在她的身邊。
他將她的柔黃緊緊包裹在自己溫厚的大手中,雖然才分開短短的三天,卻彷彿如隔世,而承受過失去她的痛,他也更深的明白,如果沒有她陪在自己的身邊,他的未來便不再有任何意義。
*****
他們三個人離間後便來到山本一郎的辦公室,山本一郎交代手下,不准任何人來打擾。
三個人分別坐在三張沙發上,沉悶充斥一室。
顏莉菁的手緊緊捧著水杯,愧疚的心讓她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山本真理子。
「莉菁,我再次為真理子所做的事向你道歉。」這輩於是他欠了這兩個都深愛他的女人,這一切都只能怪他。
顏莉菁只是搖搖頭,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並不後悔我要人綁架你女兒。」山本真理於仍認為自己所做的並沒有錯。
「真理子,是我對不起你,但書恬之前完全不知道她的身世,她是無辜的。」顏莉菁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走到她的面前,突然雙膝一跪。「我求你放了書恬,你要我怎麼做都可以,只求你別再傷害我女兒。」
山本一郎趕緊將她扶起來。「莉菁,你別這樣!」
「你以為我綁架你女兒是想報復你嗎?」山本真理子笑問。
顏莉菁無語,她心裡是真的這麼想。
「我跟著一郎三十幾年了,很遺憾的並未替他生下一兒半女,所以你女兒是一郎唯一的女兒。」
顏莉菁聽她這麼說,不解的問:「這個和你讓人帶走書恬有何關係?」
「她既然是一郎的親生女兒,就有這個責任挑起整個山本組的未來。」
「你的意思是要書恬當山本組的幫主?」她驚訝的問。
二十幾年來,她之所以一直不讓山本一郎接近女兒,無非就是想讓她有個單純的生活環境,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沒錯,不過沒想到你女兒的脾氣竟然這麼地硬,說什麼『也不肯答應。」
顏莉菁詢問著山本一郎,「你怎麼打算?」
「你放心,我答應過你我絕不會將書恬扯進這個複雜危險的世界,我相信幫裡還有很多人才,一定有人能勝任幫主職務的。」
「山本組可是你挨了多少於彈、拚死拚活才有今天的成就,你真的要將山本組交給別人?」山本真理子完全不能接受。
「真理子,你錯了,單靠我一個人山本組絕對不可能有今天,所有的一切全是兄弟們一起打下來的,所以任何人都有資格當山本組的幫主。」
「你——」山本真理於快被他給氣死,她這麼做還不全都是為了他,他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哼!算我多事。」她氣得站起來,離開了總部。
山本一郎在她離去後,走到顏莉菁的身邊,輕輕摟著她。「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一郎!」顏莉苔靠在他的懷裡,雖然他是個黑社會老大,雖然他已有妻子,她卻從不後悔自己為了他而一輩子末嫁。
因為他真的是一個好人,值得她為他守候一輩子。
*****
顏書恬這一昏睡,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
哇!這一覺睡得可真是舒服,彷彿將這一年的份一次睡光了。
她睜開眼睛,看見寸步不離守在她床邊的風間皓時,反倒被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會在我房間?」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風間皓因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又擔心了起來,她不會是思了失億症吧?
「記得什——」她因他的問話想起昏迷以前的事。「皓,這是哪裡?你也被那個女人綁架來了嗎「我媽媽呢?她是不是快擔心死了?你快點想辦法救我出去。」
「這裡是山本組的總部,你已經沒事了,別害怕。」
「你說這裡是山本組的總部?這麼說是他……他救我出來的嗎?」他指的是她父親山本一郎,可那一句爸爸她仍是叫不出口。
「沒錯,是你爸爸救你回來的。」
「那個女人說我媽也來了日本,她現在人在哪裡?」
「她和你爸有事出去了。」風間皓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真實地感覺她的存在,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放下心。
顏書恬將臉頰緊緊貼著他心口,將手環在他的腰上。「皓,我真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害我好難過,因為我還沒有陷著你一起浪跡天涯,我還沒有告訴你我愛你,如果我就這麼死掉,我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他聽到她說她愛他,諒訝地將她推離一些,無法置信的再問一遍。「你說你愛我?」
「我想是吧!當我被綁在又臭又狹小的船艙裡時,我除了想到我媽媽之外,還有你。」她還不太碴愛情,但她相信在最無助、最危險的時候,自己會想起的人,一定在心中佔有很重要的地位。
「書恬——」風間皓自責的說:「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你不會被人帶走,也不會受到這麼多的驚嚇和折磨。」
「事情發生得那麼突然,而且誰會想到我竟會被綁架,這又怎能怪你。」她安撫著他,「你知道嗎?那女人竟然要我當山本組的幫主,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
「你放心,這種事絕不會發生。」
「嗯。」顏書恬點點頭,再次貼靠在他的懷裡,緊緊抱著他,只要有他在她身邊,她就感到好安全、好溫暖。
風間皓俯下頭,濃情留意的吻著她,她則微仰著頭,雙手從他的腰攀至脖子,熱情地回應著他的吻……
突然間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原來是從顏書恬的肚子發出的,她頓時感到很不好意思,羞紅了臉埋在他懷裡。
他雖然很想吞了她,卻也捨不得讓她餓肚於。
「你先去洗個澡,我帶你出去吃飯。」他走到一旁的格子,將領莉曹幫她準備的衣服拿給她。
顏書恬發現連貼身衣物都一應懼全,她忍不住又紅了雙頰。「這衣服是你去買的嗎?」
「不是,是伯母買的。」
「喔!」那還好,至少不會那麼尷尬。
她拿著衣服,走進浴室,泡了個舒服的澡。
現在她睡飽了也洗了個舒服的澡,接下來再飽餐一頓,就太完美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4-14 01:46:25
第十章
「哇!」顏書恬一踏上這片銀白色的世界,忍不住興奮的狂叫,朝著空曠的雪地大聲吶喊。
雪花漫天飛舞,沒多久的時間,她那頭烏黑亮麗的頭髮,已覆滿白色的雪片。
她就像是個大孩子殷,在雪地上奔跑,留下兩道她的足跡。
「好棒呀!這簡直是人間仙境。」她的喜悅與興奮無以復加。
當初偷渡來日本的她,因為父親運用關係補辦了手續,現在可以合法的四處遊覽,所以她幾乎快玩瘋了。
而一直跟在她後面的風間皓,被她臉上欣喜的笑容給感染,也不覺的露出笑容。
以前他不管到哪裡,總是只有一個人,陪伴他的永遠只有孤獨與寂寞。
現在他的旅行中有了她的陪伴更添樂趣,就連他的人生旅程也因有她而更加的豐富。
他走到她的身邊,拔掉飄落在她頭髮上的白雪,替她將被風吹掉的帽子戴好,語氣溫柔的叮吁,「帽子要戴好,這才是第一天,你不想讓自己感冒吧?昌雖然不像雨一樣會弄濕身體,但一融化會更冰冷。」
「我太興奮了嘛!」顏書恬拾起被凍得紅通通的小臉蛋,望著他。「這裡是哪裡?」
「函館的大沼公園。」
「哇!一片白雪皚皚,好像銀色聖誕般,我從來沒看過這麼漂亮的雪景。」
念大學時,曾經和同學去合歡山玩過幾次,但只看見像霜一樣的雪,哪像現在服的的一片,如此地浩筋壯觀。
「媽沒有蹬我們一起來,真的好可惜呀!」
她後來才知道有關她父母之間的故事。
她知道後,一點也不怪他們,感情的事來的時候誰也擋不祝她媽媽後來得知她爸爸其實已經結婚了,便二話不說的放棄了在日本的課業,一個人回到台灣去,只因為她不想破壞別人的婚姻。
至於她,則完全是個意外,但也因為有了她,讓她媽媽的心更加堅定,也更加清楚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
在顏書恬的心裡,獨力將她扶養長大的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
「你放心,以後我們再帶她一起到世界各地旅行。」
「這是你說的哩,可不能反悔。」說完,她像個小孩子般伸出手指要與他打勾勾。
離開大沼公園後,晚上他帶著她到西波止場大啖了一頓帝王蟹大餐,吃得她眉開眼笑。
接下來幾天,他們又去了洞爺湖,到知名的小樽運河遊覽。
來到札幌時,正好趕上大通公園一年度為期一個星期的雪祭盛會,只見處處人山人海,將整個會場擠得水洩不通。
「人好多呀!」
「每年都會有許多從世界各地和日本國內蜂擁而至的遊客,短短一個星期的活動,約莫會吸引兩百萬人來參觀。」
風間皓牽著她的手,生怕對什麼都充滿好奇的她被人潮給衝散。
「這是美國白宮、這是倫敦鐵橋、這是巴黎鐵塔、這是荷蘭知名產物木鞋……」風間陪耐心的向她解釋警眼前所見各式各樣的造型冰雕。「這個是……」
「這個我知道,這是小叮噹、哈姆太郎、Kitty,而且這邊則是迪士尼世界,有小熊維尼、米老鼠、唐老鴨……」卡通方面她有自信比他更瞭解。
大通公園擺滿各式各樣的冰雕造型,在七彩霓虹燈的投影之下,成了一個充滿燈光、聲影,最浪漫的冰世界。「這裡真的好棒呀!」顏書恬除了驚歎還是驚歎。
風間皓笑著看她小嘴動個不停。
「皓,我有沒有跟稱說過我好愛你?」
「你有說過嗎?」他故意逗她。
「我沒說過嗎?」
他莞爾一笑地搖搖頭。
她突然放聲大吼。「我好愛、好愛、好愛你噢!」
雖然她的舉動引起四周人群的側目,但風間皓不以為意,他寵愛的揉揉她凍僵的臉,「肚子餓不餓?」
「有一點。」
「我帶你去吃有名的札幌拉麵。」
「走吧!」她興奮的拉著他奔向美食。
當天晚上,風間皓帶她坐上了通往網走的鄂霍次克號夜行列車,體驗北海道另一種不同樣貌的美。
最後,他們坐上了破冰船「羅歐拉」,體驗船的底部輾過流冰,造成強烈震動的感覺,真是既驚險又刺激。
顏書恬手裡握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煙霧裊裊而上,看著鄂霍次克海上一片片的碎冰,真是壯觀,這是另一種奇景。
這些多變化的景致,在四季如春的台灣是無法體會的。
風間皓站在她的背後,將她鎖在他的胸膛和窗戶之間。
「以後不管你想到哪裡,我都會陷你去。」
「一生一世嗎?」
「一生一世。」
顏書恬沒有端著杯子的手,與他圈在她腰上的手緊緊相握。「我也一樣,只要你到哪裡,我就陷你到哪裡。」
他們的愛將蔓延到世界的盡頭,而他們的人生旅程才正要開始……
*****
在北海道玩了一個星期之後,他們直接搭飛機回到東京,之後只在東京待了兩天,就決定提早回台灣去。
「皓,回去之前,你能不能再陷我去一個地方?」
這小妮於不知又要做什麼。「你想去哪裡?」
「我想去見我爸爸的老婆。」
「你想去見大嫂?!」他驚訝極了。
「嗯,你願意陪我去嗎?」
「當然可以。」風間皓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想去見山本真理子,但他還是帶著她來到山本一郎夫婦住的地方。
顏書恬站在這間典型的日式古老建築外,她沒想到他們竟然會住在這樣傳統的房子裡,而非新穎的別墅建築。
按下門鈴,等了片刻既有一名穿著和服的婦人出來開門。
風間皓用日文向那名婦人說明來意,兩人便被帶往一間和式的房間裡等待。
顏書恬只是安靜地坐警,不發一語。
約五分鐘後,山本真理於才走進和室,姿態優雅地坐下來。
當她見到來者竟然是藏書恬和風間皓時,感到有些訝異。
「你來找我是不是想告訴我你改變主贏了?」她依然面無表情,冷冷地問。
「很對不起,大媽,我不可能改變主意的。」
她們倆的談話,完全靠風間皓做翻譯。
「你叫我什麼?」山本真理於聽到他的翻譯,無法量僧的再問一遍。
「你是我爸爸的妻子,我當然應該叫你一聲大媽。「
一向冷漠的山本真理於因她的這一聲大媽,惰緒有些激動。她沒想到她竟然不怪她將她從台灣綁架到日本,軟禁她、逼她當山本組的幫主的事。
「大媽,我明天就要回台北了,以後有機會歡迎你和爸爸一起到台北來玩。」
她相信經過這件事後,她媽媽一定不會再反對他們父女見面。
「你真的希望我去台北玩嗎?」
顏書恬走到她的身邊,拉起她的手,「大媽,我很誠摯的邀請你到台北玩,我一定會當一個很好的導遊,帶你四處去玩。」
「你不怪我對你所做的事嗎?」
「剛開始的時候當然會很生氣,可是後來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不氣了。更何況除了搭漁船比較難受之外,你並沒有虐待我呀!」
山本真理於疼惜的摸警她的臉頰,然後從手腕上拔下一隻玉手鐲,替她戴上。「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手鐲,我現在把它送給你。」
「大媽,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東西,那麼有紀念價值,我怎麼能收。」
「收下,我膝下無一兒半女,以後也不知道該留給誰。你是一郎的女兒,也就像是我的女兒一樣。」
「大媽,謝謝你。」額書恬主動抱住她。
糾葛了二十幾年的情愛,就在顏書恬的這一個擁抱中;融化了山本真理子冰冷、仇很的心。
又聊了一陣子後,他們才離開,兩人攜手走在幽靜的路上。
「書恬,你做得很好。」風間皓稱讚她。
「我只是覺得我應該這麼做而已。」
「沒錯,你是該這麼做。」
顏書恬轉過臉邀功的看著他,「我很棒是不是?」
他只是笑了笑,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
兩個月後
顏書恬一雙大眼中狂飆著怒火,如欲爆發的火山,同時燒死所有同學和她自己。
她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手上的每一張考卷就好像是鞭子一樣,一下一下的往她身上抽打,抽得她血流如注、體無完膚。
「班長,你把考卷發下去。」
下學期依然連任班長的蕭禹呈走了上去,很快的將考卷發給每個同學。
其實當顏書恬黑著一張臉走進教室時,大家就都已經心裡有數了。
只不過,那又怎麼樣呢?他們一點也不在意。
「你們是故意的,對不對?」她最後還是沉不住氣的質問他們。
「老師,你在說什麼,我們都聽不懂啦!」溫凱強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好,你們既然要裝傻,我就把話挑明來講。」顏書恬教了他們半個多學期,說起話來竟也帶了點江湖味,這可真應驗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說法。「你們為什麼又故意考這種成績,以你們的水準不該只考這種分數。」
全半語文平均分數二十分!她一改完考卷差點昏倒。
「老師,我們是後段班的學生,你還期望我們能考多高分?」底下又有一名同學玩味的說。
「那上學期期末考,你們所考的分數又該怎麼說?」這些人當她是白癡嗎?
「老師,你也當過學生,該不會不知道有種方法叫作弊吧廣溫凱強笑著說。
「你們在耍我嗎?以為你們隨便說說,我就會信以為真嗎?如果作弊能做出這種好成績,我的頭就剁下來讓你們當足球踢。」她氣得口不擇言。
「老師,不是我們在耍你,而是你在耍我們大家。」蕭禹呈代表全班說。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老師,上次期末考前,你告訴我們,如果全班的每科平均分數不到六十分,你這學期就不能繼續當我們班的導師了,是不是?」黃品蓉接著說下去。
「我……我是說過呀。」顏書恬限中閃過一抹訝然,有些心虛的說。
「老師,真的是這樣嗎?」全班一起問;
「我……我……」她被他們審判的眼神,看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師,你這是詐欺,你知不知道?」
「詐欺!有這麼嚴重嗎?」她著急的說。
「當然有,你欺騙了我們的分數。」
「我這麼做還不至都是為了你們好。」她在他們一人一語的攻勢下,只能想辦法脫罪。
只是她當時根本沒想到,她只期望六十分,他們卻每科都考到九十幾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最過分的是你竟然欺騙了我們大家的感情,」溫凱強咬牙切齒、憤憤不平的說著。「這才是最不可原諒的事。」
「那、那……那你們到底想怎樣?」她觀察一下講台到門口的距離,評估她有多少逃命的機會。
「老師,你說呢?」
每個學生的臉上都是笑笑的表情,讓她有種笑裡藏刀的感覺。
「沈蘇偉,上。」蕭禹呈一聲令下,坐在最前排的沈蘇偉不知從哪裡抱出一束漂亮的鮮花,朝她走過去。
顏書恬早已嚇得花容失色,在昏過去之前,拔腿就往教室外死命地跑。
二年八班的同學一起追了出去,五十幾個人在二樓的走廊奔跑著,驚擾了還在上課的其他班級。
顏書恬就只能死命的逃跑,最後總算看到她牛命中的王子,在走廊盡頭等著她。
她想也沒想,就往風間皓奔了過去。
他一手環上她的腰,一個旋轉將她圈進了自己的懷中,像是王子解救了即將落入惡魔手中的公主。
「風間老師,這是我們和顏老師的事,請你別插手。」
「如果是別人,我絕不會插手,但你們要算賬的可是我未來的老婆,身為她未來的老公,又怎能任她被欺負而坐視不理呢?」
「哇……」全斑同學一陣嘩然!
「老師,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老師,你們做了沒?」
「老師,和上床的感覺怎麼樣?」溫凱強的一句話讓所有同學的眼光一致投向額書恬。
她則是根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鑽下去,再也不要出來見人了。
「哈……哈……」全班學生見到她這個模祥,皆忍不住的哄堂大笑。「二十五歲的!哈……」
「不是二十五歲,是二十六歲的才是。」溫凱強壞壞的更正。
「老師,要我們原諒你對我們的詐欺也可以。」另一個同學說。
「顏老師也是為了你們好,才會對你們說出善意的謊言。」風間皓笑笑的解釋,其實他早看出這班同學無非只是想捉弄她一下,一報被她欺騙感情的仇。
「唉……你們當老師的說的都是那一套啦!」
他只好問:「那你們到底要她怎麼做,才肯原諒她?」
「老師,你們當眾來個Kiss,這件事就算了。」蕭禹早開出條件。
「Kiss、Kiss、Kiss……」全斑同學起哄著。
風間皓看一眼當下的情勢,如果不應付一下,只怕真的會沒完沒了。
這時已經下了課,圍觀的同學和老師更多了幾乎將整個二樓的走廊擠得水洩不通。
「我們就隨便應付一下;」風間皓附在顏書恬的耳邊小小聲地說。
「不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嘴就被他壓下來的雙唇給堵住了。
「舌吻、舌吻、舌吻……」一群看好戲的同學怎麼甘心戲就這麼快結束,拚命的起哄。
站在遠處觀看這一幕的施薇茹帶著破碎的心,慢慢轉身從另一頭走回辦公室。
在這場戰爭中,她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樂天、善良又帶點傻氣的顏書恬,不只贏得風間皓的愛,就連她所教的每一個學生都喜歡她。
她——只能祝福他們。
而顏書恬羞死的推開風間皓,轉身要往樓下去,以後她哪還有臉見人呀!
「顏老師,你是不是被風間老師吻得暈頭轉向了?」一名同學開著玩笑的說,又惹來眾人一陣大笑。
「你們真是一群惡魔……」她終於忍不住的大叫出來。
「老師,你說錯了,我們可是一群最最最可愛的邱比特。」
顏書恬認栽了,這輩子她注定栽在這群小惡魔的手裡,以及——風問皓這個大惡魔的吻裡,不過,她死而無憾。
誰叫她愛他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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