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標題:
[莫辰]冰山女秘書【秘書少奶奶之一】[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3 06:43:38
標題:
[莫辰]冰山女秘書【秘書少奶奶之一】[全文完]
冰山女秘書
(秘書少奶奶之一)作者:莫辰
冉無憂,她一生胸無大志
從小就立志「飛上枝頭當鳳凰」,好圓當少奶奶的夢想
她腦海裡沒有太多的人生大道理
就是兩句座右銘--在家靠父母,出外靠丈夫。
沒想到,她「冰山美人」的計謀,居然火速奏效
呵呵!她不禁暗自竊笑
萬歲,看來美夢即將成真……
孽緣呀!難不成她命中注定要成為他的超級剋星?
莫不是上輩子結了不共戴天之仇
這輩子冤家路窄,狹路相逢。
但是,怎麼越瞧她越對眼
難道真有「一見傾心,二見鍾情」這回事?
那他就先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
再使出「霸王硬上弓」這個殺手鑭
看她要不要乖乖就範當他的「准少奶奶」……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3 06:44:21
序
少奶奶之路
相信大家都看過灰姑娘的故事……呃,歷史有點遙遠?沒關係,首先就來介紹一下故事大綱喚起大家的記憶好了。
在童話故事裡,灰姑娘是一個命運多舛的苦命女,不但飽受繼母虐待、長年與煤灰為伴,還被兩個壞心腸的姊姊聯手「苦毒」,洗衣、煮飯一手包,掃地、抹地樣樣來,根本被當成下人般使喚。
某天,王室替王子廣發選妃舞會帖,全國未婚女子個個盛裝打扮前往參加,灰姑娘卻被姊姊反鎖在閣樓,幸好後來仙女下凡來相助,施法將她身上的布衣變成禮服、南瓜變成馬車,讓她以美美的裝扮現身舞會、邂逅英俊挺拔的王子。
雖然午夜十二點鐘聲一響法力即將消失,灰姑娘生怕變回原來的模樣火速逃離現場,不過,與灰姑娘一舞定情的王子卻撿起灰姑娘掉落的玻璃鞋,挨家挨戶尋找玻璃鞋的主人,讓灰姑娘由一介平民搖身一變成了尊貴的王妃。
灰姑娘幸福美滿的結局讓大家相信「時來運轉」,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際遇更是羨煞一群夢想當少奶奶的女性同胞!
這年頭經濟不景氣,可所謂「人往高處爬」,大家還是絞盡腦汁想求個好頭路讓生活更有保障,正坐在快餐店發表長篇大論的四個美人兒更是個中翹楚。
大家可別誤會她們是什麼忙裡偷閒的上班族之類的,事實上,她們和那些皺著眉頭、盯著求職欄的男男女女一樣,都是剛踏出校園的社會新鮮人,不同的是,別人感歎「畢業即是失業」急著找工作,她們卻是忙著物色金龜婿!
這四個志氣相投的同窗好友從小就夢想當雍容華貴的少奶奶,她們一致認為:在家靠父母,出外靠老公,找不到好工作不要緊,找個好男人嫁不就得了!
問題是人海茫茫,家財萬貫、成就非凡又年輕帥氣的老公人選要上哪兒找去?
總不能到街上隨便抓個男人做「問卷調查」吧?所以,她們今天齊聚一堂的目的就是商討「如何登上少奶奶寶座」的大計!三十分鐘咻一下就過去了,而她們七嘴八舌討論的結果也正式出爐:專挑大企業去應徵「女秘書」一職。
唔……這個辦法是有點老套啦,不過既直接又有效!能和多金老闆結連理最好,萬一不來電還可以從客戶「下手」,因為往來的客戶必定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物,要成為少奶奶指日可待,說穿了她們打的就是「另類相親」這種如意算盤。
既然有了目標,那事前的準備功夫自然也馬虎不得,首先要勤看商業週刊,鎖定大企業的負責人作為「相親」對像;再來要深入瞭解秘書工作性質,至少要能「說」幾項專長-例如學過速記、精通英、日文等。
跟著,為了加深主考官的印象,她們還特別設計了一套「求職法寶」:
花瓶女秘書--把頭髮燙成大波浪,穿著火辣,以性感冶艷的形象面試,相信是男人都難逃這種「致命的吸引力」。
清純女秘書--把一頭超卷髮燙宣,穿著俏麗,以天其爛漫的形象面試,相信是男人都無法抵擋她無人能比的「嗲功」。
高貴女秘書--留著一頭如雲長髮,穿著飄逸長裙,以高貴優雅的氣質取勝,相信是男人都會想征服冷若冰霜的她。
精明女秘書--留著一頭利落短髮,穿著名牌套裝,以精明幹練的形象取勝,相信有眼光的老闆都會錄用她成為事業上的好幫手。
噢!值得一提的是,這四個把少奶奶當成畢生職志的美人並不是窮怕了,有遠見的她們可是「未雨綢繆」,優渥的生活令她們無法想像日後要過那種為五斗米折腰的苦日子!因此才會想找個長期飯票,好讓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至於能不能如願釣到金龜婿?那就得看她們的「求職法寶」管不管用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3 06:44:46
第一章
「我的媽呀!」一個年輕女人慘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從房間裡跑了出來,再跌跌撞撞的下樓。
齊家人聽到這一聲慘叫,雖然早已習慣,還是趕忙過來瞭解一下情況。
「盧秘書,發生什麼事了?」
「那……那個老不修,我……我不幹了!」她語不成句;沒交代清楚就奪門而出。
「又一個,那老頭到底在做什麼?」吳淑惠叨念了句。
她真的不明白,為何這些秘書總待不過一個月,還個個落荒而逃。
她曾想過,會不會是他想跟女秘書亂來,所以才嚇走那些女秘書?
可是想想又不太可能,他早在幾年前就完全不行了。
「媽,上去看看爸爸。」齊文亞率先走上樓梯。
吳淑惠無奈的跟了上去,臉色難看得很。可是一進入房間,她立刻朝床上的齊麟露出一抹嬌笑,眼底媚波流轉,保養得相當好的皮膚泛著粉光。
坐靠在床頭的齊麟,雖行動不便,目光卻仍炯炯有神,他看著老婆的笑容,拉下罩在鼻子上的氧氣罩吼道:「不要對我媚笑,我不行了。」
一吼完,他又罩回氧氣罩,大口大口的吸著:心臟劇烈起伏著。
吳淑惠欽起笑,「盧秘書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最近秘書怎麼用得這麼凶,兩三個星期就用掉一個。」
齊麟再度拉下氧氣罩,「再去替我找一個來。」
「又要找?」吳淑惠在床沿落座,緩了口氣,輕聲細語道,「老公,你實在應該好好休息,把公司的事交給文亞和詹經理。」
「交給他們兩個?」齊麟銳眸緊盯著她反問道。
吳淑惠撇過臉,這老頭那雙眼看得人不自在。
「文亞是你兒子,詹經理是你的得意門生兼左右手,當然是交給他們兩個。」
「明天再幫我應徵個秘書,我還有辦法。」除了床上不行之外。
「老公,你是不是對那些秘書做了什麼,否則怎麼會個個像見了鬼似的跑了出去?」吳淑惠沒好氣地問。
「我躺在床上能對她們做什麼?做得不合我意,她們當然只好走了。」他還會不知道她要那些秘書把他的情況及交代的事,一五一十的報告給她知道嗎?這跟監視他的行動有何不同。
既然如此,他只好要她們替他脫褲子抓癢,把她們嚇走再找個新的。
「我怕請再多的秘書都不合你意,你還是把公司交給你兒子吧,對你兒子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你指的是我哪個兒子?我的兒子不只文亞一個。」
「還有哪個兒子、不就是文亞。」
「淑惠,我人都還沒死呢,你就開始在爭權奪利,未免太快了吧?」齊麟罩回氧氣罩,免得氣得沒氣了。
悲哀啊!他老來得子,五十喪妻,兒子當時才六歲,為了幫兒子找個媽,他梅開二度。
既然要再娶,就找個年輕漂亮的,他的秘書是最佳人眩豈知老夫少妻,乃一大悲事,他力不從心時,她正四十如虎。
他也知道她和詹豪生曖昧不明,可他是連下床捉姦的力氣都沒有。其實也是懶得捉了,當烏龜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何苦鬧得人盡皆知。
也罷,是他無能為力在先,如何能怪她偷腥,可是他絕對不容許他的心血被這對姦夫淫婦給霸佔了。
吳淑惠被說中了心思,惱羞成怒地道:「我這哪是在爭權奪利,你要是走了,什麼事也沒交代清楚,到時候你另一個兒子回來,我們母子就只有任他糟蹋的份,難道你忘了那件事了?」說完,她輕啜泣起來。
齊麟索性將氧氣罩整個拿下,「你不要再提那件事,那時候他還小,誰不會做錯事!」
「那時候他是還小,可現在呢?都快十年沒有音訊,誰知他是不是又犯下什麼見不得人的罪……」
「住口!」
「你分明是偏袒他。」吳淑惠把兒子齊文亞拉到身邊,「文亞哪裡不好,比你那個兒子長進多了。」
齊文亞坐了下來,「媽、媽、媽,你、你就不要再、再說了。」他一緊張就會有輕微的口吃。
「我沒說文亞不好。」見兒子又口吃,齊麟軟了口氣,摸摸兒子的頭,把他當三歲小孩一樣的呵護著。
文亞只是太敦厚靦腆了,這樣的個性雖腳踏實地,卻毫無雄才大略;要是他有遠見一點,他反而會覺得是好高騖遠。
不像他,本身是個生物科技的博士,在生物科技受到大量需求的今日,轉而創立了齊氏生物科技公司,前程似錦。
像文亞這樣的個性是不適合主持一家公司,只適合聽命行事,同時他也擔心他會成為詹豪生和吳淑惠的傀儡。
文亞不像他哥哥洛亞,洛亞的能力和成就可是遠在他這個父親之上,他才是接任公司的最佳人選,只是,他現在還不能回來,只需要再等兩個月,等那件事刑滿才能回來。
吳淑惠也知道他是疼愛她兒子的,於是趁勢說道:「老公,不是我要詛咒你,你什麼時候會走誰都不知道,你得先把話說清楚,免得你這一走,洛亞得到了消息,回來和我們糾纏不清。」
她並不知道齊麟和齊洛亞是有聯繫的,而且還相當的緊。
這還不是詛咒他,那是什麼?
「你要我說清楚,我就說清楚,把律師找來,我要立遺囑。」
「爸、爸、爸,不、不要衝動。」
「我是該把後事交代清楚了,把律師找來。」
「文亞,你爸都這麼說了,你就把律師找來。」她就是巴望著他立遺囑,他一立下遺囑,他就沒用了。
「可、可、可是……」齊文亞以一個兒子的立場,並不想父親這麼早立遺囑。
「不要可是了,去吧。」吳淑惠把齊文亞推出了門。
「順便登報應徵秘書。」齊麟及時喊道。
***
齊氏生物科技公司誠徵女秘書一名,自認為外語夠流利,能盡忠職守,反應特別靈敏,能貼身跟隨者,優先錄用。
無具備以上條件者,勿試。
用紅筆把這欄應徵啟事圈起來後,冉無憂丟下手中的早餐,飛快地衝進房裡,著手梳妝打扮。
以她的經驗,這種應徵女秘書的工作,可說是千載難逢、稍縱即逝、耽誤不得、可遇不可求的。
大學畢業了,該是她圓夢的時候;所以,非公司高階主管的女秘書,她還不屑去應徵呢!
生物科技是未來的發展趨勢,而齊氏生物科技公司更是近年竄起的當紅公司,前景肯定無可限量。
她一生無大志,從小只夢想著要當少奶奶,也立志務必當上少奶奶。
她腦裡沒有太多的人生大道理,就是那兩句座右銘-在家靠父母,出嫁靠丈夫。至於工作,只不過是實現夢想的跳板。
冉爸和冉媽看著女兒衝進房裡之後,兩顆頭顱不約而同的靠近報紙,讀著被紅筆圈起來的應徵啟事。
又是秘書的工作!那個讓他們的寶貝女兒當成少奶奶夢想的跳板。
可這則應徵啟事怎麼像是字裡有玄機,貼身跟隨是什麼意思?
兩人對看一眼,眼神中交換了默契的疑問,再各自坐回位子上。
「老公,貼身跟隨是什麼意思?」冉媽把疑問提出來。
「我覺得事有蹊蹺。」冉爸若有所思的回道。
「我也是這樣覺得,等一下要無憂小心一點,現在很多工作都是掛羊頭賣狗肉。」
「老婆,女兒這樣會不會太好高騖遠?少奶奶不是人人有機會當的,你也說說她,叫她不要老是做這種夢。」冉爸搖了搖頭說道。
什麼志願不好立,立志當少奶奶,這種靠別人不靠自己的事,會有前途嗎?
「哪會好高騖遠,有夢想就有希望。」冉媽不認同的駁道。
畢竟,女人還是比較瞭解女人,她也曾經夢想過,所以她不會阻止女兒做這個夢。
「你都幾十歲的人了,還跟著女兒這樣不切實際,就算女兒夢想成真了,但是那些有錢人可是個個風流,什麼情婦、二奶的一大堆,到時候你再陪她一起流淚吧,」像他這種老實的男人才可靠。
「我們哪有不切實際,不是每個有錢人都像你說的那樣。如果時光能倒流,我也一定要跟女兒一樣有毅力,才不要隨便找個人就嫁了。」冉媽的語氣中有那麼一點悔不當初。
「原來你也夢想過要當少奶奶?你是不是後悔嫁給我了?」冉爸覺得自尊受損,他那麼溫柔體貼、老實可靠,還有一堆說不完的優點,只不過是錢賺少了點,嫁給他會比嫁個有錢人差嗎?
冉媽知道傷了老公的自尊,她急忙解釋道:「老公,我可是從沒後悔嫁給你。
只是,每個少女總會有夢想,你就讓女兒自己去追求她的夢想;不管結果如何,至少她曾經為自己的夢想努力過,將來才不會有遺憾。」
冉爸看著老婆-不否認她的話有道理,可他在意的是……
「你真的從沒後悔過嫁給我?」
「沒有,你對我那麼好。」頓了一下,冉媽反問:「那你呢?你有沒有後悔娶我?」她風韻猶存的嬌瞠他一眼。
冉爸看了老婆一眼,「當然沒有。」
一句不怎麼纏綿的情話,讓兩雙眼對視著,接著又不好意思的紛紛收回眸光,各自埋頭吃著早餐,臉紅心跳的。
都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年紀大到可以當岳父岳母了,還是會覺得情怯。
***
冉無憂翻出一套又一套她自認為穿在身上能展現出她最美好一面的衣服,在鏡子前比試了起來。
鏡中的她可真是神采飛揚,白色套裝讓她清純動人,粉色洋裝讓她活潑可愛,她簡直快愛死自己了。
對著鏡中的自己,她陶醉的自言自語著,「冉無憂,你等著當少奶奶,等著美夢成真吧。」
接著,她又對著鏡中的自己斂起了笑容,嘟著嘴說:「現在是畢業熱潮,很多人搶這份工作的。」
飛上枝頭當鳳凰這種「吃好做輕克」的事,分明是每個女孩的夢想,她的大學同學中,志同道合成為好朋友的,連她就有四個,而他人只是不敢把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夢想說出來罷了!
想起最近去應徵秘書工作時,總是排隊排到大門口,門內還不知圍著柱子繞了幾圈呢,她都還沒上大門口的台階,人家就宣佈找到人了.人群應徵的人想法肯定都是一樣的,要不,怎麼不見其它職業應徵的人要大排長龍?
不行,她得想想有什麼求職法寶,她務必要應徵上,才有機會接觸到上流仕紳,也才有機會當少奶奶。
她在房裡踱著步,前思後想、左思右想,書桌上的一本雜誌的封面女郎突然給了她一個想法。
注視著雜誌上的封面女郎,那冰死人的冷艷嬌容彷彿會射出千道寒光,今人全身一凜,卻又深受那高貴氣質吸引。
男人好像都喜歡這種氣質高貴、高不可攀的冰山美人,他們好像不怕被凍死,就怕被熱死。
既然如此,那她就將自己塑造成這樣的氣質,好順利錄齲
說做就做,她對著鏡子收起自己那美麗的笑,試著讓眸光變得冷艷,微微舉高下巴,她對著鏡中的自已放射寒光。
須臾-
唉!冰山美人真不好當,脖子好酸,眼睛差點扭到-臉部都僵硬了,可怎麼好像還不夠冷。
端詳鏡中的自己,再看看雜誌封面,她思索著問題出在哪裡。
她天生不夠冷嗎?
來回看著自己和雜誌上的封面女郎,並從頭到尾的比較!她眼睛赫然一亮,她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是髮型和服裝。
放下用一根鉛筆盤在頭上的長髮,將它梳至柔順光亮,如雲般的自然披在肩上,再套上一件有著中國風的麻沙長裙。
她重新審視自己……嗯,就是這個感覺,長髮、長裙讓她顯得飄逸,飄逸中有股冷媚,絕對足以冷死人。
她不禁竊笑了起來,嘻嘻嘻……
彷彿美夢已成真。
然而她沒注意到鏡中反射出一個陰陽怪氣、冷熱極不協調的女人-冰冷的女人笑得這麼誇張嗎?
***
打扮好的冉無憂走出房間,故意表情冷漠的在父母面前繞了一圈,想證明她這身打扮是否符合冰山美人的形象。
冉爸和冉媽像看到稀有動物似的盯著女兒瞧,他們率性可愛的女兒,什麼時候變成一個不苟言笑的冰山美人了?
「無憂,你……你記住應徵時要笑,微微的笑、親切的笑,老闆看了才會喜歡。」冉爸交代道。
「是啊無憂,不要把自己搞得像是從北極來的,人家會說你高不可攀,沒有親和力。」冉媽也如是說。
「無憂,現在雖然是夏天,可你那副樣子還是會冷死人的。」冉爸明顯的打了個哆嗦。
「無憂,你爸說得對,你這樣子去應徵,人家不會錄用你的。」
完了,女兒非秘書工作不做,現代又是工作找人的時代,女兒恐怕會找不到工作了。
聽父母大人這麼一說,她知道自己的裝扮成功了!
「爸、媽,現在不興你們說的那一套了,我要趕快出去,免得又沒機會。」語罷,冉無憂飛快的衝到門口穿鞋。
「無憂,你問清楚什麼叫貼身跟隨埃」冉爸提醒著。
「無憂,如果是那種要跟隨到……到不該去的地方,你千萬不要答應。」冉媽擔心女兒被騙了。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冉無憂開門離去。
「老公,現在不興這套,那興哪套?笑這種東西會退流行嗎?」冉媽一頭霧水的問著。
「我也不知道興哪套,不過我可以肯定,笑這種東西絕對不會退流行。」冉爸回道。
兩人無奈的聳聳肩,不管興哪套;只希望女兒能被錄取,從此人如其名--無憂。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3 06:45:06
第二章
天啊!又是大排長龍。冉無憂真想昏死在大樓門口引起騷動,以苦肉計謀得這個獨一無二的職位。
可這好像不是一個冰山美人該有的行為,那該是林黛玉型的,而現代男人會喜歡林黛玉型的嗎?
算了,既然不能肯定,就既來之、則安之,甘心一點依序排隊吧。
一個上午,在等待和經過一關關的口試與面試中度過。她沒想到她的法寶竟神奇的幫她過五關、斬六將,勢如破竹的直攻副總經理辦公室,得到與副總經理面試的最後關卡。
推開副總經理室的門,冉無憂不忘端著高貴冰冷之姿,蓮步輕挪的走向辦公桌,並用刻意製造的寒光,偷偷審視著辦公桌後的男人。
但見那男人低著頭認真的看著桌上的資料,只清楚的看見他帶著一副銀框眼鏡,並未看見他的臉。
不過,她大概可以從輪廓看出他頗為斯文的長相,以及他的年紀。
這時,坐在辦公桌後的齊氏科技生物公司副總經理齊文亞,聽見再一次的開關門聲,機械性的點頭並說了聲:「請坐。」
而後他抬起頭,他驚異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驚異的眸光透過厚重的鏡片,讓他長得相當斯文的五官顯得有些癡傻。
不置可否的,這個女人的氣質是今天應徵的人當中最突出的,他一度以為會應微不到他滿意的。
她那份冰冷的氣質令人為之一顫,像是被凍著了,卻還想一看再看,不管是否會被凍僵。
她猶如一朵長在天寒地凍、懸崖峭壁上的天山雪蓮,是那麼的高不可攀,卻令人趨之若鷺。
緩緩落座,冉無憂將他的癡傻著迷神情看在眼裡,還好他沒流下口水。既然如此,她就乘勝追擊。
她輕輕牽動微厚性感的唇,讓那微微的笑如普照在冰冷大地的一抹朝陽,璀璨而溫暖,並朝他放出一道魅人的寒光。
這個笑、這個眼光-讓齊文亞再度傻了眼,她就如珠寶般燦爛耀眼,他真想直接宣佈錄取她。
父親已不再需要秘書,報紙又已登了出去,母親便要他應徵一個喜歡的留在身邊,所以,今天應徵的秘書全憑他個人的喜好。
可公事還是得公辦,他必須說明母親對秘書的要求。他看了看履歷表上的名字,例行性的面試。
冉無憂!連名字都特別。
「冉小姐今、今、今年剛、剛、剛畢業?」莫名的情嗉讓他緊張。
「是、是。」冉無憂聽他講話結巴,似乎也被感染了。
「冉小姐對、對、對秘書的工作有、有興趣?」
「有、有。」
「冉小姐,我們……」齊文亞停下話,緩緩緊張的情緒,他不得不控制心跳的速度,才再度開口道:「我們的應徵啟事有聲明,必須要能貼身跟隨,你有注意到嗎?」
「注意到了。我、我、我想請問一下,何謂、何謂貼身跟隨?」完了,原來口吃是會傳染的。
齊文亞知道冉無憂受他影響了,他有過太多這樣的經驗,他知道對方不是在笑他,而是受他影響,就像打呵欠一樣。
他臉上染上一抹靦腆,在心裡默念過,準備好後才開口:「貼身跟隨就是必須住在我家。」
「住在你家?」冉無憂訝異的道,也跟著不再口吃。
「對,除了放假日。」齊文亞接著解釋道:「我剛接副總經理職務不久,很多事需要瞭解,所以需要秘書隨時跟在身邊。」
這就是母親對秘書的要求,他只是照說照做,至於母親為何這麼做,他也不明白。
「原來是這樣!那沒問題。」
「冉小姐,你還有其它問題嗎?」
「沒有。」
說明了他母親的要求之後,算是辦完了公事,齊文亞直接占且布道:「冉小姐,恭喜你,你被錄取了。」他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冉無憂注視著他,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是說……」
「你被錄取了。」齊文亞再次宣佈道。
前面關卡重重,在這裡連簡單的英語會話都沒說,她就被錄取了,難怪冉無憂如此驚訝!
她高興得想開懷大笑,但及時想到自己塑造的高貴冰冷氣質,同時也肯定這看似老實敦厚的男人欣賞她的高貴冰冷氣質,她極力斂住臉色。
男人果真喜歡冰山美人!
她將嘴輕輕咧開到似笑非笑的樣子,眼眸繼續放射著魅人的寒光,非常有氣質的說:「很高興即將與您共事。」
那一笑,又讓齊文亞的眼底充滿讚賞之色。「冉小姐,如果明天就上班,有問題嗎?」
明天?冉無憂強忍住心中的喜悅,故意讓語氣中帶著微微的冷意:「沒問題,我明天準時上班。」
「那好,明天見。對了,記得直接帶行李過來。」齊文亞紳士的起身送客,目光依舊在她身上流連著。
「我知道了,明天見。」冉無憂回道,並優雅的起身,同時不忘擺著一張冷艷的臉,踩著高貴之姿,直到走出齊氏生物科技公司。
***
冉無憂出了齊氏科技生物公司之後,她立刻動了動僵硬的脖子,眨了眨發酸的眼睛,將高貴冰冷暫且拋到腦後。
好累人,當具都快變冰塊了,不過值得。
她從皮包內拿出手機撥著電話,想告訴她那三個最好的同學這個好消息,順便把她的求職法寶告訴她們。
她邊走邊撥著電話,突然撞上一堵肉牆,手機因此掉下地:電磁歸電磁,機身歸機身。
天啊,她剛新買的手機,就這樣支離破碎的躺在地上!
她看得萬分不捨,剛剛的好心情也被撞掉了,她不顧形象的立刻開口罵道:「你這個青仔樣,走路都不看路,我要你賠我手機。」
青仔樣?什麼東西是青仔樣?好像是在說他?不管青仔樣是什麼,他知道她是在罵自己。
他回道:「小姐,是你走路顧著打電話不看路,我都已經停下來了,你還直直的撞上我,要我如何賠你手機?」
冉無憂從手機上調回視線,抬眼就是一記猛瞪,「你可以閃啊!你分明是故意讓我撞上的,我不管,我要你賠我手機。」
一陣強詞奪理之後,她才發現眼前的男人長得挺帥的。可她不會因為他長得帥就放過他,這不是她審視男人的標準。
她審視男人的標準,除了長相要不討人厭,當然還得加上這個男人是否能符合實現她當少奶奶的夢想。
「賠你手機?」男人蹲下身去一手撿起機身,一手撿起電磁,硬是組合了回去,遞還給她。
冉無憂生的氣說道:「一定摔壞了。」
現在的手機多到氾濫,卻也不耐摔到了極點,根本是變相的強迫人消費,大概是要藉此促進經濟發展吧。
男人立刻在機上按下按鍵,試試看是不是真摔壞了。
賓果,手機沒有任何反應。
「是摔壞了。」
「我要你賠我。」冉無憂厲言要求道。
她都還沒上班領薪水,哪有錢再買新手機,主要的是,他讓她今天的好心情一下子沉到谷底,所以非要他賠不可。
「賠你?」他注視著眼前看似氣質高貴、長得還勉強可以擠入美女行列的女人,他輕輕搖著頭,大歎她無理取鬧,虛有其表。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想耍賴?」冉無憂斜睨著他。
「耍賴的是你,明明是你撞上我的,卻要我賠。」他輕揚薄唇,嘴角明顯掛著不屑。
「是你故意讓我撞的,你一定是想藉機吃我豆腐,才站著不閃開。」這種男人她見多了。
「我想吃你豆腐?」
簡直不是普通的無理取鬧,他會吃女人豆腐,從來只有女人吃他豆乾!
他低吼道,「我對你的豆腐沒興趣!」
「沒興趣?」這句話微微傷了冉無憂女性的自尊,男人對她的豆腐沒興趣,表示她沒魅力。
算了,她也不需要他對她有興趣,只要她有興趣的男人對她有興趣就行了。
「沒興趣最好,賠我手機。」
「不賠。」他被她的無理取鬧惹怒了。
「我就要你賠。」她跟他槓上了。
「不賠!」
「我就要你賠!」
感受到路人陸續投來好奇的眼光,他不想再耗下去,他雙手抱胸,無奈的說:「你一定要我賠是吧?」
冉無憂沒注意到他口氣中的無奈,反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退了一步。她立刻機警的擺開架式,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那舉動與她塑造的氣質完全背道而馳。
「你想幹嗎?想動粗啊?」
她突來的滑稽舉動引得他哂然一笑,他朝她逼近,順勢說:「怕了嗎?」
他並非要動粗,只是無奈的環起手想賠她手機,沒想到她竟如此敏感。台灣的治安這麼差嗎?
見他逼近,冉無憂又退了一步,「我……我才不怕,我學過跆拳道,可是我不想在大街上動粗;所以,你最好別逼我,識相的話趕快把手機賠我。」她不怕死的依舊堅持著。
她的個性其實是率真執著的,跟她塑造的冰山美人完全迥異,她甚至率真執著得有些不切實際,才會在有了一個夢想之後,執著的要去完成它,如同這個當少奶奶的夢想。
而她剛剛決定要他賠她手機,無論遇到任何困難,也要執著到底;不為什麼,只因她的個性使然。
他為她的執著動容,「好吧,我賠給你。」
冉無憂一聽,收起架式,高貴的氣質復現,她得逞的露出一抹嬌笑,理所當然的朝他伸出手。
「要什麼?我現在沒有一模一樣的手機可以賠給你。」他繼續抱著胸,莞爾的看著她高貴中帶著俏皮的舉止。
「給錢就得了。」冉無憂直截了當的答道。
她喜歡馬上解決,省得麻煩。況且只是萍水相逢,她不會給無法達成她少奶奶夢想的男人任何牽扯的機會。
這個男人雖是西裝筆挺,可裡面襯衫的扣子也不扣好,露出自以為寬碩健美的胸膛;在別人眼裡或許是落拓不羈,在她眼裡卻是吊兒郎當。像這樣故作瀟灑的男人,「穿水水」搞不好口袋裡裝「彈子」,根本賠不起她手機。
「多少錢?」他問道。
「五千塊。」冉無憂隨即又補充道:「其實是四千九百九十九元,我不會佔你便宜,我會找你一塊錢。」
「一塊錢?一塊錢在台灣能做什麼?」他疑惑的問著。
他剛回台灣,除了台幣兌換美金的匯率他熟悉外,其它一律刷卡從未付現過,他每一筆刷卡金額都是上千元,為何一塊錢她也算得這麼清楚,莫非一塊錢有很大的用途?
哦,他記得十年前的一塊錢可以打電話。
「一塊錢是不能做什麼,丟在地上連孩子都不撿,連一顆酸梅都買不起,打公共電話講不到兩分鐘,要求救都來不及;但是應該找給你的,我就一定要找給你。」她講了一大串解釋著。
「哦!」他連續輕點了幾個頭,表示明白了。
「哦?你只有哦,錢呢?」冉無憂不客氣的再度向他伸出手。
他從西裝內袋掏出皮夾,抽出兩張百元美鈔放到她手中。「這應該夠了吧,多的去買酸梅,還夠你求救用。」
美鈔?這男人居然給她美鈔?冉無憂收回手,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兩張美鈔,「這是偽鈔吧?」
「偽鈔?」他啞然失笑,「你懷疑我的錢是偽鈔?小姐,這可是貨真價實從美國聯邦銀行出來的。」
「我看是私人地下銀行吧?現在偽鈔猖獗,況且哪有人身上隨時帶著美金的,你又不是外國人。」
「什麼叫外國人?眼睛頭髮有顏色才叫外國人嗎?」他也算是美國公民,這樣叫不叫外國人?
「那你讓我看你的護照,我才會相信你,也會找你多餘的錢。我說過,我不會佔你便宜。」
懷疑他的錢是偽鈔?還要看他的護照!他有種被侮辱的感覺,那感覺讓他非常不舒服。
他不想再理她,也不要她找什麼錢,舉步離去。
冉無憂迅速擋住他的去路,「喂,你不給我看,就表示……」她誇張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鄙夷的眼神中明白的寫著,表示他是非法份子。
他被她那鄙夷的眼神看得火冒三丈,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眼神看他;如果有,那人一定是瞎子,要不,墓草也一定長得和人一樣高了。
看在路上行人的面子上,他忍住氣問:「表示什麼?」
「表示你是非法份子。」
「非法份子?」
他還沒回過神,冉無憂已把美鈔放回他手中。「給我台幣,四千九百九十九元,多一塊我不要,少一塊我也會跟你要。」
他突然反手拉住她的手,笑得不懷好意,「你真聰明,這美鈔的確是偽鈔,既然被你識破,我就不能留你活口。」
他邊說,眼眸邊射出一道冷冽、且堅定無比像是要殺人滅口的寒光,那只沒拉住她的手則伸進西裝內袋裡,彷彿在掏著槍。
那舉動嚇壞了冉無憂,她奮力抽回手,手機再度掉落於地,驚喊道:「不要、不要殺我!」接著,她立刻拔腿就跑,跑得比飛還快!
他看著她狼狽而逃,才一掃怒氣,朗聲一笑,撿起她的手機;他從內袋拿出墨鏡戴上,邊走邊笑的走進齊氏生物科技公司,直到幾道把他當成瘋子的目光投來,他才斂住笑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3 06:45:24
第三章
冉無憂離去之後,齊文亞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
「我是齊文亞。」
「文亞,我是媽媽,秘書應徵到了嗎?」
「應徵到了。」
「你讓她什麼時候上班?」
「明天就開始上班。」
「很好,愈快愈好。對了-該講的講清楚了嗎?」
「講清楚了。媽,我不明白……」
「文亞。」吳淑惠知道他要問什麼,她打斷他的話,「最重要的是喜歡她嗎?
「她很特別,我很喜歡,但不見得人家會喜歡我。媽,你為什麼…」
吳淑惠又打斷他的發問,「文亞,只要你喜歡就好,你早該交女朋你聽媽媽的安排錯不了。」
「媽,我還年輕。」
「你是還年輕,可是你不懂得如何追女孩子,那就只好利用職務之便,近水樓台先得月你懂嗎?我跟你父親就是這樣結婚的,將來她也才能幫你的忙。」說得頭頭是道。
原來,齊麟想破了頭,不知該立什麼樣的遺囑,才不會讓他的齊氏入詹豪生和吳淑惠之手,如何才能讓齊洛亞名正言順的接任公司,好讓他們兄弟倆同心協力而不反目成仇?
最後他不得不利用齊文亞的弱點來成就齊洛亞--那就是只要齊文亞和齊洛亞誰先生下齊氏第一個孫子,他便將公司負責人的位置交給他。
他肯定齊洛亞會拔得頭籌。
齊麟沒料到的是,他立了遺囑之後,吳淑惠認為他已毫無用處,竟將毫無反抗能力的他送到安養院等死;另一邊她則買通律師預先得知遺囑的內容,開始籌畫著完成遺囑所立下的條件。
兒子過於靦腆,根本連個女朋友也沒有,所以她想到最快的方法,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於是,就藉著這次應徵秘書,應徵個他喜歡的。
「媽。為什麼要把爸爸送到安養院?」母親的決定,他向來無法反駁,他一直是個好兒子。
「媽媽沒辦法照顧你爸爸,他不願放下公事,病又怎麼會好得起來?那家安養院醫療設備良好,對他有好處。」好像有道理。
「媽,那我們得常去看看爸爸。」
「那是當然。」
「媽,再見。」
***
「吳淑惠掛下電話,朝著身邊的詹豪生曖昧的一笑。
詹豪生也曖昧的回視吳淑惠,一隻手赫然將她摟進懷裡。「秘書應徵到了?」
「小心一點。」吳淑惠看了一眼書房的門,有意無意的推拒著他,畢竟家裡還有傭人。
「應徵到了,文亞說很喜歡她。」
「喜歡就好,否則像他這麼老實,根本不會主動追女人,博士立這樣的遺囑,擺明了是想將公司交給洛亞。」相對的,他也無油水可撈。
他好歹也是個生物科技的碩士,而齊文亞並非這方面的長才,加上他和吳淑惠的曖昧關係,齊文亞和齊氏科技生物公司絕對讓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可是齊洛亞若回來,事情可能不如預料中的發展。
說到遺囑,吳淑惠頗有同感也是一肚子的氣,她當初可是想盡辦法製造他們父子間的嫌隙,進而把齊洛亞逼走,沒想到這老頭竟如此維護他。
「我諒洛亞不敢回來,要回來早回來了,都快十年沒消息,現在連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那老頭的主意打錯了。況且,那件事的刑期好像還未滿,還差兩個月。」
「我親愛的師母,博士可能知道了什麼,才會立下那樣的遺囑,還有……」詹豪生一股氣哽在胸口說不出來。
「還有什麼?把話講清楚。」
「我怕文亞是不是也知道了什麼?」
「怎麼說?」
「文亞從美國請了一個物理、生物雙料博士到公司當顧問,他這麼做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裡,我真不知道我這個經理還有什麼用?」
「文亞請了個顧問?」她並不知道。
「今天就會到公司。」
「就算文亞真的知道了什麼!也不用太緊張,我是他媽媽,他一向都聽我的,我要他把那個顧問給辭了。」
「都簽了約,公司不會平日損失那筆違約金。」
「這麼說,我們還是得小心一點,以後盡量不要在這裡,小心隔牆有耳。」
「博士都送到安養院了,怕什麼?」
「送到安養院並不表示死了,文亞非常尊重他爸爸,他爸爸一天沒死,他不會接受我們的關係。」
「那要怎麼小心?」詹豪生一隻手伸進她的裙下游移著。「難不成博士會帶著氧氣筒,從安養院回來敲門?」
「你真壞。」吳淑惠的食指推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後靠近他懷裡,「只要文亞結了婚、生了孩子,老頭再一走,我們就可以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我們早就沒有偷偷摸摸了。」大膽的在齊氏宅第裡、在他的老師的眼睛底下,只差沒敲鑼打鼓。
他的手指游移到她敏感部位,她嬌睨了他一眼,更往他懷裡靠。
「我怕的是洛亞會突然跑回來……」她的身體有了反應,嬌吟一聲,語不成句。
的確是該小心|8你確定洛亞沒跟博士聯絡?」
「應該沒有。」近十年來,她沒接過任何電話、信件。
「也就是說……」詹豪生將她壓倒在沙發上,姿勢煽情至極,「其實也可以不用太小心。」
接著,便是一場激情的雲雨。
***
「先生你好,請問你找誰?」齊氏生物科技公司裡的一位女職員,詢問著南進門的帥哥。
男人拿下剛戴上不久的墨鏡,「我是洛奇博士。」
「洛奇博士?」女職員訝異的反問著,好年輕的博士,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公司裡的其它博士,土裡土氣的。
「對,洛奇博士就是我。」洛奇帥氣的一笑。
「請您跟我來。」女職員回以微笑,將他帶領到副總經理辦公室。
齊文亞早等著這個特地從美國聘請回來的物理、生物雙料博士,這個洛奇博士享譽生物科技界,他發了好幾封信函,才得到他的回函;又發了好幾次聘請書,他才願意擔任顧問。
齊文亞對詹豪生的印象並不好,加上最近幾組生物芯片出了問題,他更加不信任他;但他又非這方面的長才,只好尋求能人相助。
一見到洛奇博士,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明明陌生又好像似曾相識。
他禮貌的伸出手,「我是齊文亞,很歡迎你,能請到你是本公司的榮幸。」
「齊副總經理,幸會。」
洛奇握住他的手,回以禮貌的一笑,並深切的注視著他,彷彿在看一個久別不見的朋友或親人。
齊文亞覺得他真的很面熟,很像他的大哥齊洛亞!所以,他試探性一問:「博士好年輕,今年幾歲?」
近十年沒見了,人總是會變,也許他真是他大哥。
「三十。你大概二十四吧?」洛奇反問。
「我是二十四,博士好眼力。」而他三十,跟他大哥剛好同年,難道他是大哥?齊文亞疑惑著。
但,仔細想想又不可能。大哥當年是逃避刑責而離家出走的,應該是亡命天涯之徒!不可能會成為物理、生物雙料博士。
而那件事,他一直愧疚至今,他是目擊證人。
母親與大哥不合,他與大哥的感情卻是非常好,他的個性懦弱又有緊張性口吃,從小被同年齡的孩子欺負、取笑,都是大哥罩著他的。
洛奇揚唇一笑,逕自走到沙發坐下。「齊副總經理不請我喝杯茶?我剛下飛機很累。」
「我疏忽了。」說完,齊文亞立刻按內線讓人送茶進來,隨即在沙發坐下。
「博士在台灣有親人嗎?」
「有。」洛奇自然的蹺起腿,神態自若得像是回到自己家。
「博士現在住在哪裡?」
「飯店。」
「博士在台灣既然有親人,怎麼不住家裡?」
洛奇察覺到他所問的問題分明是在試探他,他不想再談下去,說道:「齊副總,我們談公事。」
「好,談公事。」
「你在信中提到有幾組生物芯片在完成的最後階段全出了問題。」
「是、是、是的,那些生物芯片我、我、我不懂。」齊文亞有些自責又靦腆的回道,口吃又來了。
「沒關係,你不要太自責,我知道你的專長是會計,你把公司的財務把守得非常好。」洛奇急忙安慰道。
「你、你、你……怎麼會知道?」太神奇了!
「我聽齊博士提過。」
「你跟我爸、爸、爸很熟?」
「是很熟,我曾上過他的課。」洛奇緩緩的說。
「我、我、我沒聽爸、爸、爸提過你。」
「齊副總,我讓你緊張嗎?」
他怎麼會這麼問?難道他連他緊張時會輕微口吃也知道?齊文亞不可置信的注視著他。
洛奇注意到他疑惑的眼光,「我常聽齊博士提起你,對你……有些瞭解。」
齊文亞緩了一口氣,讓自己停止過度激動,以免再度口吃。「爸爸常常跟你提起我,那你們非常熟羅?」
「算很熟。所以我才願意擔任貴公司的顧問。」
「原來是這樣。」齊文亞瞭然的點頭。
「我有機會見到博士嗎?」
「我爸爸他身體不好,這幾個月愈來愈嚴重,我母親將他送到安養院,想讓他的病情盡快好轉。」
安養院?那地方會讓人病情好轉嗎?洛奇一聽,臉色微微一斂,眼底閃過一抹利芒,卻又帶著些許痛苦。
「博士如果想看我父親,我們可以一起到安養院去。」
洛奇扯開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齊副總記得找我一起去。對了,我想要那些生物芯片的資料。」
「我馬上要人送進來。」齊文亞立刻起身往辦公桌而去。
***
翌日。
來到齊氏位於高級住宅區的宅第,氣派豪華的環境讓冉無憂彷彿踏進了她少奶奶的夢境之中。
吳淑惠一見到冉無憂,發現兒子的眼光其實不差,就是太冰冷了,有種讓人難以接近的感覺。
可也沒辦法,兒子喜歡就好,將來如果因此而產生什麼婆媳問題,等她生完孩子,幫她得到家產再處理。
她堅持的立場,是絕對不會讓她的媳婦爬到她頭頂上,一定要和她兒子一樣,萬一她不從,頂多再換個媳婦。
「冉秘書。」吳淑惠熱切的叫喚著,然後頓了一下,「我叫你無憂好了,這樣比較像自己人。」
自己人?冉無憂懷疑她是不是用錯形容詞,秘書也能算是自己人?住進來已經很離譜了。
她微微一笑,「夫人您好。」
「無憂,你以後就住在這裡,我帶你到你的房間去。」吳淑惠提起她的行李往樓梯走。
哇!夫人怎麼幫她提行李?且不論她是董事長夫人、副總經理的媽,單論年紀她也算是她的長輩。
冉無憂立刻跟了上去,從她手中接過行李,「夫人,勞煩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嗯,還算懂事,婆媳問題會少一點。吳淑惠朝她親切的一笑。
為了讓她和齊文亞有更多相處的機會,地緣關係也是很重要的,她將她的房間安排在齊文亞房間旁邊。
「就這間。」吳淑惠打開房門。
冉無憂走進房裡,再次訝異這幢房子的豪華,這間房間至少是她房間的三倍,而她第一個感覺就是這房間不像是客房,應該有人住才對。
房間裡的色調和擺飾,以及一些運動器材,證明這間房間的主人是個相當年輕的男孩子。
「夫人,給我客房就可以,這房間太大了。」睡一個年輕男人的房間,絕對不妥。
「這房間十年沒人睡了,將來也不會有人睡,這裡面的東西我會叫傭人全部清掉。」吳淑惠講得乾脆。
這是齊洛亞原來的房間,齊麟一直不讓她動上房間就這樣空了十年,裡面的擺設就跟十年前齊洛亞離開時一樣。
現在,她可以全權作主,愛怎麼丟就怎麼丟。
「不用、不用,我東西不多,這樣就可以了。」不管有沒有人睡,冉無憂不想喧賓奪主。
「你不介意就好。對了,副總的房間就在隔壁,半夜無聊時,你可以到他的房間找他喝茶、聊天、看電視,什麼都行。」
半夜無聊時,可以到他的房間找他喝茶、聊天、看電視,什麼都行?冉無憂聽傻了,這叫串門子嗎?
如果這也叫串門子,而不會引來飛短流長,又可拉近她與副總的距離,她倒是不介意這麼做,副總的條件完全符合她當少奶奶的夢想。
她驚愣的朝吳淑惠點點頭。
「無憂,你對副總的印象如何?」未等冉無憂回答,吳淑惠緊接著說:「我跟你講,這年頭你再也找不到像副總這樣敦厚老實的男人了,而且長得斯文有禮又年輕有為。」
冉無憂愈聽愈是糊塗,她怎麼覺得董事長夫人像是在對她拍賣兒子,一會兒要她串門子,一會兒說盡兒子的優點。
如果她真是在拍賣兒子,她一定收購,絕不猶豫。
她也老實回答:「夫人,副總的確是年輕有為。」
「你也這麼認為就好。你先整理行李,待會兒一起吃飯,我先下樓了。」吳淑惠轉身下樓。
她高興的想著上切就緒,就等著自然發展。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3 06:45:59
第四章
上班一個星期了,冉無憂與齊文亞幾乎可以說是同進同出,上、下班坐同一輛車,早、午、晚餐一起用。
冉無憂的辦公桌與齊文亞的辦公室更是僅有一面玻璃之隔,雖然每天見面,冉無憂還是可以感受到齊文亞的眼光,透過他的鏡片再透過玻璃後,熾熱的停留在她身上。
而無論他的眼光多麼熾熱,她都必須冰冷以對。他愈熱,她就必須愈冰,才能緊緊的吊住他的胃口。
可是她裝得好累,她覺得自己都快變成一具冰冷的殭屍了,連大笑是什麼滋味都快忘了。
冉無憂真想動動臉部僵硬的表情以及眨眨發直的雙眼,可是她必須先抬頭看看齊文亞是不是正看著她,免得露了餡。
這一抬頭與齊文亞四目相對,冉無憂只得立刻用魅人的寒光回應他,再輕輕的微勾起唇角。
她裝得快累死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卻毫無進展。
突地,內線響起,是齊文亞撥的內線。
冉無憂按下電話,吐出冷卻不硬的聲音:「你好,副總經理秘書室。」
「冉秘書,請你進來一下。」齊文亞吩咐道。
雖然同進同出,同吃早、午、晚餐,他依然喊她冉秘書,她也只好繼續喊他副總。「好的,副總,我馬上進來。」
冉無憂起身走進齊文亞的辦公室,同時猜想著他找她究竟有什麼事。
莫非是要有所行動了?她不禁在心裡大笑著。
齊文亞看她的眸光明明是那麼的熾熱,還每天相處在同一個屋簷下;可是她始終不到他行動,她認為他早應該有所動作了。
她優雅的走到齊文亞面前,「副總,有事請吩咐。」
「冉秘書,是這樣的,今天是週五,你今晚要回家去,我是想請問你,你、你、你今晚有空嗎?」齊文亞有些不好意思的問著,口吃又來了。
果然有行動了。冉無憂強忍住心中的喜悅,冷冷的回道:「有空。請問副總有事嗎?」
「我是有事,我是想、是想、是想……」
想什麼?快說啊,真是急死她了。
「我是想……」
他吞吞吐吐的,根本是在折磨人。冉無憂索性打斷他想不出來的話,主動說:「無論副總有什麼事,我一定全力配合。」
他這種敦厚老實的個性,若要等到他主動出擊,在她還沒有機會成為少奶奶之前,就會先被自己凍死,然後變成一具殭屍。
「這樣很好,我是想請你、請你……」齊文亞還是說不太出口。
她真服了他,不過這樣老實的男人會比較疼老婆,據說也比較好照顧,就像她親愛的父親大人。
想到此,冉無憂索性更主動一點,再次打斷他的話,「副總,私事也沒關係,我完全配合。」
「真的很好。冉秘書,我是想請你今天下班後到飯店一趟。」得到她再次的首肯,齊文亞就有話直說,也不再口吃了。
什麼?到飯店一趟?這這這……未免太快也太直接了?什麼都沒表示,就要直接上飯店……冉無憂嘴唇微微顫抖,顫聲道:「副總,您是說要到、要到、要到飯店?」她一定被傳染口吃了。
「是啊,麻煩你跑一趟。」
「副總,飯店?」她再次肯定道。
「是埃」此時齊文亞才發現她面有難色,連忙說:「冉秘書,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係,我另外請人去。」
「另外請人去?」
她更驚訝了!還以為他敦厚老實,沒想到竟然如此花心,難道有錢的男人皆是如此?
「在下班時間麻煩你,本來就不好意思,況且你今晚應該回家去。沒關係,我另外請人替我過去一趟。」就因為如此,他剛剛才不好意思開口。
「請人替你過去一趟?」冉無憂聽糊塗了,「你自己不過去?」那她一個人到飯店做什麼?
「我因為晚上有事不能過去,才需要人幫我把一些資料送到飯店給洛奇博士。」齊文亞終於把話講清楚了。
冉無憂也終於搞懂了齊文亞的意思,對他的印象自然也回歸到原點。「副總,我願意幫你把東西送過去。」
「真是謝謝你了。」齊文亞把一包牛皮紙袋交給冉無憂。「麻煩你送到晶華飯店給洛奇博士。」
冉無憂接過牛皮紙袋後在心裡嘀咕著:光謝有什麼用,也不會請她看個電影、吃個飯什麼的。
她步履蹣跚的踱出副總經理辦公室,希望齊文亞能及時喊住她,隨便約她幹什麼都行,只要不去飯店。
「冉秘書。」
他叫她了,他可能開竅了!
冉無憂停下腳步,斂住喜悅的臉色才回頭。「副總,還有事嗎..」
「真的很謝謝你。」齊文亞再次道謝。
「除了謝謝我,還有沒有別的事?」冉無憂有意提醒著。
「沒事了,就只是要跟你說聲謝謝。」
就只是再次道謝!冉無憂氣餒了,她有氣無力的回道:「不客氣。」
她不禁在心裡哀號:真是呆啊!
然後她聯想到,她的少奶奶之路會不會遙遙無期啊?還是真要她主動到他房裡找他喝茶聊天?
***
一下了班,冉無憂原本可順道將東西送到飯店去,可她還是決定先回家一趟,卸下那身冰冷的裝扮;她朝著鏡子扮鬼臉做做臉部運動,再大笑他個幾回,讓自己活動活動。
只是送個東西到飯店,她毋需再扮冰冷,所以輕鬆的穿起一件T恤及牛仔褲便出門了。
反正這個洛奇博士跟她又不熟,不會拆穿她冰冷高貴的假面目。
到了飯店,洛奇的房間沒人應門,她只好將東西交給櫃檯轉交後離去。
朝飯店大門走去,她眼尖的看到那天撞壞她手機的男人走進大門,一股寒意頓時穿透全身,她立刻往旁邊閃去躲避他。
這個非法份子害她做了好幾夜的惡夢,也心疼了她的手機好幾日,更是不甘心了好久。
閃過他之後,她又要落荒而逃,這時才想到,她是不是應該鏟奸除惡?維護治安可是人人有責。
如果破了大案,她還有獎金拿呢!
且一實她是想報手機之仇啦!
那她還等什麼,她立刻拿出跟母親借錢買的新手機,撥打:「110勤務中心你好!」
「你好,我要報案。」電話一接通,冉無憂立刻說道。
「什麼樣的案子請說。」
「有個男人身上帶著大筆美金假鈔,還想殺我滅口。」冉無憂盡量誇張的說著,她聽說愈誇張,警察會來得愈快。
「那男人現在在哪裡?」
「昌華飯店。」
「那男人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徵?」
「我不知道。」
「小姐,那請問你是怎麼知道他身上有大筆美金假鈔?小姐,謊報是有罪的。」她當然知道謊報是有罪的,還要他提醒嗎?而她見義勇為報案,他這是什麼處理態度嘛!
她氣憤的說:「你以為我閒著無聊來謊報啊?我確實看過他身上的假鈔,要信不信隨便你。」
「小姐,我很抱歉,我只是必須提醒你。我們會馬上派人過去,可不可以請你先小心跟著那個男人,然後隨時與我們保持聯絡,等我們的人到?」冉無憂猶豫了一下,「我這樣冒險,破案有獎金嗎?他身上有槍耶!」
「當然有破案獎金。」
「那就看在獎金的份上,我先跟著就是了.」
「謝謝你。」收起電話,她趕緊跟了上去。
而眼尖的不只是冉無憂,洛奇同樣的也看到她了。
她不是已經避過他了嗎,怎麼又跟了上來?
這女人明明怕死,怎麼又不怕死了?
難道她大膽的又要他賠她手機?或者是有其它的目的?
那他就讓她跟,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他這趟可是冒險回台灣,必須格外小心。
***
冉無憂跟著他從飯店的另一邊進了飯店!走入飯店的花園中。
咦,人怎麼突然不見了?冉無憂站在一片暈黃之下的花團錦簇中找尋著他的身影。
一道黑影由她身後籠罩過來,她還來不及回頭,背後已讓一根硬硬的東西頂住了。
冉無憂的餘光瞥見了他,第一個反應自然的認為,抵住她背後那根硬硬的東西就是槍。
「不怕死的小姐,你跟著我做什麼?」洛奇用手指當作槍指著她接近,過度的接近,讓他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以及她明顯的顫抖。
「你……你不要亂來喔,我、我沒有跟著你,我不想死!」冉無憂抖的幾乎站不住腳了,淚嚇出了眼眶。
「你從飯店大廳跟到這裡,還說沒有跟著我。不想死就從實招來。」他唯恐她被嚇得暈倒,一隻手環上她的腰。
果然不出他所料,處於極度緊張中的她根本受不起任何驚嚇,他的手一環上來,她以為他開了槍,隨即虛軟倒在他懷裡。
***
軟玉溫香主動貼了上來,洛奇想不抱著她都不行。
見她嚇得腿軟,他覺得有趣至極,現在問她什麼,肯定是有問必笞,要她做什麼,也肯定不敢說不。
他問:「為什麼跟著我?」想到她上次狼狽而逃,他料想她不至於為了手機而再度招惹他,他必須問清楚。
「我、我……」冉無憂嚇得說不出話,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她已報警的事?那會不會死得更快?
「只要你從實招來,我一定不殺你,否則……」洛奇的手將她環得更緊,代替了言語上的警告。
「我說,我說。」冉無憂的雙腳已經無力,整個人都靠著他手的力量在支撐著。「我、我報了警,他們要我先跟著你。」
「報警?」難道她知道什麼?
「你身上有假鈔還有槍,還曾經要殺我滅口。」
原來是這個原因。這女人真的是在找他麻煩,他是讓她氣的才會說出那番話,她居然當真報警!
警察或許查不出他的底,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他絕不能惹這個沒必要的麻煩。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讓他置身險境,他若不繼續嚇嚇她,難消他的怒火。
他湊近她耳邊威嚇道:「我真該殺你滅口。」
「你說過不殺我的。」冉無憂哭了起來.「嗚、嗚……」
「不准哭-否則會死得更快。」
冉無憂立刻收了淚水,哽咽地道8我沒哭了。」
「真是聽話啊!」既然這麼聽話,他就好好的陪她玩玩,就玩有問必答的遊戲好了。
現在是要她背出祖宗八代的名字,還是問她三圍?不急,慢慢跟她玩,才能消他的怒氣。
「只要你不殺我,我會很聽話。」兩聲吸氣的聲音之後,她又哽咽地道:「我真的不要死啊!」
「這麼怕死?台灣失業率這麼高,不是每天有人自殺嗎?」洛奇有些啼笑皆非的問道。
「我剛找到一個很好的工作,一個可以完成夢想的工作,我真的不想死啊!」冉無憂強忍住害怕的淚水哽咽著。
「什麼工作可以讓你完成夢想?什麼夢想讓你這麼不想死?」她的話引起他的好奇。
「我……」
這時,飯店的邊門被推開來,兩名警察走進花園,他只好打斷冉無憂說出她的夢想,摟著她走到一張沒有人坐的情人椅上坐下。
這兩名走進花園的警察繞著花園走著,並沒有打擾在花叢間談情說愛、親親密密的對對情侶們。
「坐下,不准出聲。」洛奇繼續將她摟在懷裡,他的意圖就是要讓那兩名警察也把他們當成情侶。
冉無憂當然也看到了那兩名警察,那一定是勤務中心派來的,她也知道他的意圖,她想等警察走過來,準備大喊救命。
「你在等他們過來對不對?」洛奇瞭然的一問。
「我沒有.」打死她也不承認。
「是嗎?抱著我。」他不會笨到相信她。
「為什麼要抱著你?」那不就成全了他的意圖?
「就跟那些情侶一樣,抱著我。」知道她不會乖乖聽話,洛奇的手指又往她的背一頂。
冉無憂一嚇,乖乖的抱住他。
「抱緊一點。」他的手指在她的背後動了動。
冉無憂只能聽話的緊緊抱著他。
此時,警察已漸漸靠近他們,洛奇的手在她的臉頰上游移著。
他這個動作是為下一個動作作準備,他知道她一定會大喊,他要封住她的嘴。
冉無憂緊抱著他,聞著他身上散發出的男人體味,她竟有些暈陶陶!
可他的心跳聲讓她拉回了神智,她聽著他的心臟仍規律的跳動著,一臉不可置信。他的心臟應該跳得很快才是,怎麼會這麼平穩?
天啊,這個人一定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非法份子,才會這麼沉穩,她一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不要,她不要死,她還要當少奶奶.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秘書的工作,如果就這麼死了,她會死不瞑目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3 06:46:59
第五章
警察已來到距離他們幾步之遙的地方,冉無憂此時也決定拚命一搏。
當警察一走近,她開口便想大喊,而說時遲那時快,洛奇在她臉頰游移的手,突然扣起她的下顎,他的臉猛然貼近,將她的喊叫吞入口中。
「唔……唔……」她的唇被他的堵住了,以致喊不出聲,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警察朝他們看了一眼,然後離去。
眼見警察就要開飯店的邊門離去,冉無憂推拒著洛奇,做著臨死前的抵抗。
洛奇抓住她的手,不再只是貼著她的唇,他真正的深入吻著她,徹底的封住她的唇。
小嘴突然被侵入,冉無憂驚愣得不知所措,當她意會到洛奇是在吻她時,她的理智已被那從末有過的美妙感覺拉著走了。
她被吻得暈頭轉向、天昏地暗,她的手早讓洛奇給放開了,卻不知何時又自動攀上他的肩。
洛奇停止了吻,凝視早已迷失的她一眼,輕輕扯動著自信的唇角,再度覆上她的唇瓣。
她給他的感覺,如同他給她的一般美好。
接下來這一吻,他們吻了好久好久,好像在跟著這花園裡的其它情侶比賽誰吻得久似的。
只是沒有評審也沒有獎品。
結束了這長長的一吻,洛奇依舊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並不忘將手指放在她身後,繼續嚇著她。
「你到底想做什麼?」激情已退的冉無憂,萬分惱怒。
她氣自己的初吻就這麼輕易的沒了,而且還是給一個非法份子奪走;更氣自己竟然那麼陶醉,活像沒被吻過似的……
天啊,她就是沒被吻過,她好想哭,可是哭了,會死得更快。
「你叫什麼名字?」洛奇問道。
此時他對她充滿興趣,尤其是她帶給他的感覺萬分美好,還沒有一個女人能有這樣的魅力。
「你問我的名字做什麼?我不想跟你認識,你說過不殺我的,你放了我。」她才不跟惡魔打交道。
「我不會殺你,我想認識你,說-.」他的手指往她的的背一抵。
冉無憂背脊一涼,緊張得差點又要哭出來,她乖乖的說:「我姓冉名無憂。」
「冉無憂?這真的是你的名字?」也未免太特別。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親愛的無憂,我不會殺你,但想聽聽你的夢想。」
一提到夢想,冉無憂向來都敢大聲說,她絕不怕人家笑她是異想天開,也不怕人家笑她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她一字一句清楚的說;「你注意聽好,我的夢想就是要當少奶奶。」
「少奶奶?」洛奇輕笑一聲,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夢想,原來是這種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想法。
「有什麼好笑的。」冉無憂斜睨他一眼,痛快的回了句。
「那是什麼工作可以讓你完成夢想?」他意聽愈覺得有趣。
「秘書的工作。」
「秘書?」洛奇利眸微瞇,隨即輕輕一笑,「但願你的夢想能夠成真。」
聽出他刻意的椰瑜,冉無憂又狠狠的斜睨他一眼,嘴巴卻低聲下氣的問:「我告訴你我的夢想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放你走?不,我捨不得。」他怕她會再度報警。
捨不得?她似乎意會到什麼,雙手本能的環抱在胸前,然後說:「你不能逼我跟你做那種事。」
「哪種事?」見她的模樣,洛奇也知道她指的是何事,卻壞壞的在她耳邊明知故問。
「就是那種事!」她嬌怒的回道,並給了他一記白眼。
被她一瞪,洛奇更壞、更故意了,他一隻手在她的腰間輕緩的游移著。「到底是哪種事?」
冉無憂全身的細胞似乎都跟隨著他手的移動活絡過來,在她體內不安分的跳動著。
「你……不就是床上那種事!」
「床上那種事啊?」洛奇朗聲一笑,笑她把那種事看得那麼嚴重。「台灣的女孩不是已經很開放了嗎?」
「至少我不是。」為了她的夢想,她可是守身如玉,連初吻都還保留著。可現在……嗚嗚……她的初吻沒了。
「你不是?」應該是,剛剛的吻她表現得很青澀,肯定是屬於潔身自愛的女孩。
「你放心,那種事是順其自然的,我從不勉強女人,除非你自願上我的床。」
主動要爬上他床的女人不計其數,他從不勉強女人。
自願上他的床?等個八輩子吧!她在心裡痛快的回了句,嘴巴還是低聲下氣的問:「那你到底想怎樣?」
「我要你完全聽我的。」
「完全聽你的?什麼意思?」不會要她也跟著為非作歹吧?或是要控制她?冉無憂不寒而慄。
洛奇明顯的感受到她的戰慄,他也不想把她嚇壞,可是他此行冒險回台灣,不容許身份曝光;所以,要她聽命於他,只是讓她安分不敢再報警罷了,反正台灣有收驚這種玩意兒,飛再遠的魂都收得回來。
他說道:「我在台灣不會留太久,在這裡我人生地不熟的,也許需要你做嚮導;等我一離開,你就自由了。」
真的是這樣嗎?「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
「可以,我送你回家。然後留下你的地址、電話;如果你敢再報警,或是我打電話找不到你的人,你家裡總有其它人,後果你可想而知。」他在她耳邊輕聲威脅著,只差沒發出嘿嘿的笑聲。
冉無憂狠狠的瞪著他,直到他的臉緩緩的貼到她面前,她才羞澀的閉上眼,任他吻著鹵口已。
而她除了不敢反抗,也喜歡他吻她。
天啊!她發花癡了不成?
***
車聲由遠而近,然後進了大門。
「文亞回來了,快起床穿衣服。」吳淑惠聽到車聲,拉著詹豪生迅速起床著衣,然後趕緊出房門。
等齊文亞停好車,進了門,看到的自然是衣著整齊、行為端正、已在餐桌旁等他的兩人。
看到詹豪生也在餐桌旁,齊文亞臉上沒有任何笑容,父親已送到安養院,他還是三天兩頭往家裡面跑,到底是在做什麼?
「媽,到底有什麼事一定要我回來吃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無法親自將資料送到飯店給洛奇博士。
「你先坐下,吃完飯再說。」吳淑惠拿起筷子就要吃飯。「詹經理一起用吧,不要客氣。」
「謝謝師母。」詹豪生回道。
兩人雖故作客套,眉目間卻難掩那份偷來的激情。
齊文亞只是敦厚,不是白癡,記得從大哥那件事開始,他就時常看到他們這樣眉來眼去。
他那時不懂,還以為他們的眼睛同時感染了什麼眼疾,否則為何總是互相瞟來瞟去。
現在他懂了,所以他對詹豪生沒什麼好印象.也絕對不信任。
「媽,是你要詹經理過來的嗎?」他口氣不佳,平時柔和待人的神情,嚴厲的掃過詹豪生。
見兒子對詹豪生如此不敬,吳淑惠趕緊用狐媚的眼神安慰著他。「是我要他過來的。」
詹豪生被這左一眼、右一眼搞得不知道該說什麼,覺得自己真的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他索性埋頭吃著飯菜。
姘夫果然沒地位。
「到底有什麼事,詹經理也必須在場?」齊文亞繼續逼問。
吳淑惠正想回話,齊文亞接著說:「詹經理,你今天好像是早退,前幾天好像也晚到?」
詹豪生一聽,一口飯沒咬碎就吞了下去,梗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他難過的槌著胸,趕緊抓住水杯一口喝盡杯裡的水。
「我、我……嗝!」他打了一個響隔,當是回答了。
吳淑惠看兒子如此找詹豪生的碴.她惱羞成怒用力的放下碗筷,「文亞,公司有事,我不能知道嗎?你現在都由自己作主了,你爸不在,你也不跟我商量,我只好找詹經理來問了。」
「媽……」
「詹經理遲到早退都是來家裡,是我要他來商談公事的。」吳淑惠做著補充。
「媽,你想瞭解公司的情況可以問我。」
「你到公司才多久,詹經理已經到公司十幾年了。」
「既然詹經理到公司十幾年了,他有沒有告訴你,公司有幾組生物芯片全胎死腹中,完成不了?」
「副總,那些生物芯片的事,我覺得沒有必要讓師母操心。」也就是他沒說。
「詹經理,那你都跟我母親說些什麼?」甜言蜜語?
「我……」
「他都跟我說你在公司表現得很好,還說你請了個物理、生物雙料博士來當顧問。」吳淑惠幫著答腔,也扯到今晚她要談的重點之一。
「這分明是報喜不報憂,報憂不報喪,好在我請了洛奇博士來幫我找出原因,否則公司前景堪憂。」
齊文亞這番話教詹豪生的臉幾乎埋進碗裡。
他本來也是很賣力的為公司盡心盡力,白從和吳淑惠搭上線後,他索性就靠著她,不但可以早退晚到,職務還可以陞遷。
「文亞,那個洛奇博士真的是博士嗎?」吳淑惠問道。
「博士還有假的?」
「詹經理看他很面熟,覺得他像你大哥。」
齊文亞看了母親一眼,再看向詹豪生,十年前那件事清晰的跑進腦海裡。「只是長得像。」
「也許他就是你大哥。文亞,查清楚他的身份,然後報警。」
「媽,你為什麼非要大哥去坐牢?他也是爸爸的兒子,況且那件事……」齊文亞噤了口,他不想重提這件事,那會教他愧疚。只要大哥逃過十年刑期,那這件事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畢竟主事者是他的母親。
「他對我做了那種事,他還不該坐牢?」
「你知道他沒做。」
「他有。反正我要你去查清楚,然後報警把他抓起來。」這種時候,她不容齊洛亞回來攪和。
「你今晚就是要我回來談這個?」
「沒錯。」
「洛奇博士就是洛奇博士,他不會是大哥。他在生物科技界的名聲,詹經理難道沒聽過?」齊文亞瞥了他一眼。
「當然聽過,只是所有有關他的報導都沒有他的照片,我以為他該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年輕人很少有這番成就。
「我跟洛奇博士談過話,也聽過他的分析,他絕對不是冒充的,所以,他絕不會是大哥。」才怪,愈跟他相處,他愈發現他有可能是大哥,但他不會讓母親再度害他。
「我認為還是有必要查清楚,不可能的事往往會發生。」寧可錯殺一百,絕不錯放一個。
「我沒空去查這種事。媽,我有事要出去,你慢慢吃。詹經理,吃完飯若沒事,你也可以走了。」齊文亞站起身。
「我……」詹豪生的筷子正夾著菜要放到嘴裡,齊文亞的話讓他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覺得自己真是窩囊到家了。
「文亞,你先慢點走,我還有件事。」吳淑惠的手趕緊拉住兒子,目光卻放在詹豪生尷尬的動作上。
她不知道她一向敦厚待人的兒子竟會如此對詹豪生?齊文亞坐了回去,「什麼事?」
「你跟無憂的感情到底有沒有進展?,」
齊文亞有些靦腆的撤過頭,「好像沒有。」
「我想直接就跟無憂提親。」
齊文亞一聽,猛然抬頭,「媽,我們才認識一個星期。」
「你到底喜不喜歡她?」
「有外人在,我不想談這件事。」齊文亞又站起身。
「文亞!」吳淑惠拉著兒子走到餐廳外,「說,你到底喜不喜歡她?」
齊文亞猶豫了一會兒才點點頭。
「只要你喜歡就好,其它的交給我處理。」
「媽,你這麼急,會把冉秘書嚇壞。再說,你這麼急著要我結婚做什麼?」他從沒交過女朋友,就不曾見她緊張。
「我想抱孫子嘛。你放心,我不會把冉秘書嚇走。」萬一嚇走了,頂多再找一個!憑她兒子的條件,還怕找不到老婆。
「你自己看著辦吧!」他是很喜歡冉無憂,那份冰冷的氣質讓他愈看愈著迷,可他就是沒勇氣採取行動。
既然母親想插手,就讓她插手,省得他傷腦筋。
「你記得把那個洛奇博士的底查清楚。」如果他真是齊洛亞,她一定要在他刑期內抓到他,讓他進去坐牢。
「沒什麼好查的,他不會是大哥,我要出去了。」齊文亞迅速走掉-免得母親繼續囉哩囉唆。
「這孩子是怎麼了?好像愈來愈不聽我的話?枉費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拔長大,」吳淑惠看著兒子的背影叨念著,同時走回餐桌。
「豈只不聽你的話,還差點害我噎死!長大了,翅膀硬了。」詹豪生一口氣哽著,比噎到還難過。
「不要生氣。」吳淑惠起身坐到他身邊,拍著他的背說:「我們自己查,如果那個洛奇真是齊洛亞,我們就報警把他抓起來;再等老頭一死,我一定要文亞升你當總經理。」
「你保證文亞會願意?」剛剛對他那種態度,就算他和吳淑惠成了有名有分的夫妻,他肯定也不會把他當成爸爸。
「他會願意的,他是我兒子,我有辦法治他。」
「你要幫他提親的事他怎麼說..」詹豪生問道。
「自然是交給我處理。」
「這婚事一成,又更接近目標了。」
「若非你懷疑那個洛奇博士就是洛亞,我本打算先讓他們交往一陣子的。」
「他真的很像洛亞。」詹豪生狐疑的道。
「那就沒時間讓他們慢慢交往了,我們一起想辦法把這件婚事搞定。」吳淑惠朝他狐媚一笑,一隻手摸進他的襯衫裡。
詹豪生知道她又在勾引他了,女人真是四十如豺狼,剛剛才有過一回,現在又想要,他一定會被搾乾。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3 06:47:12
第六章
洛奇當其送冉無憂回家,還堅持送到家門口。
「我家到了,你可以走了。」冉無憂杵在家門口,打算等他走後再開門。她不能讓他看到她的家人,萬一……她打了一個寒顫。
可是洛奇卻一動也不動,跟她一起杵著,擺明了要等她進門才肯離去。他也怕她耍他,隨便找間房子說是她家。
冉無憂的臉色愈來愈難看,他為什麼還不走?他該不會是要她請他進去坐吧?
她才不會笨到引狼入室。
兩人僵持著,突來的開門聲嚇了冉無憂一大跳。
她現在有如驚弓之鳥-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奪去她的魂。
「無憂,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有朋友啊?」冉爸看了洛奇半晌,接著便大方的說:「請進來坐。」
冉無憂一聽,險些昏厥,父親正要引狼入室。「爸,太晚了,他馬上要走了,我們不留他了。」
聽到聲響的冉媽也出來了。不曾看見女兒帶男人回家過,冉媽仔細的打量著洛奇,不免以一個丈母娘的眼光打量著女婿。
「無憂,先請人家進來坐一下,這麼晚了還讓人家送你回來,應該的。」冉媽有些老花眼了,外頭太暗看不清楚洛奇的長相,裡面燈光反射之故。
「媽,他真的該走了,我送他出去。」冉無憂拉著洛奇就要走。
沒想到洛奇反拉住她的手進了她家的門。「伯父,伯母,打擾一杯茶。」
「沒問題,快請進。」冉爸和冉媽讓出一條路。
「你到底想做什麼?」冉無憂輕聲的、咬牙切齒的問道。
「喝茶。」
「你、你不會對我的家人不利吧?」
「只要你乖乖聽話。」這是他喝茶的目的。
「我會乖乖聽話,你不要亂來喔!」冉無憂又氣又怕,她是走了什麼霉運,怎麼會招惹到一個凶神惡煞?
她恨不得在他的茶裡下劇毒,再把他大卸八塊做成人肉叉燒包,吃他個一乾二淨,毀屍滅跡。
「老公,這年輕人長得一表人才,跟我們女兒挺配的,是不是她那個老闆?」
冉媽看清楚了洛奇的長相。
「好像是。我記得女兒說,她現在的老闆很年輕,長得又斯文。」冉爸把女兒的形容和洛奇套在一起。
「那一定是他了。」
「那我們快進去泡茶吧!」
「老公,記得泡好喝一點,事關女兒的終身大事。」
「我知道,我會把那罐上好的凍頂烏龍拿出來泡。」
***
冉家的人不但熱情,凍頂烏龍茶泡得還挺好喝的。洛奇覺得今晚舒服極了,他心情愉悅的回到飯店。
想到冉無憂急著送他出門,然後在巷口緊張的警告他不能對她的家人不利,並含淚控訴她極力保留的初吻竟這樣沒了時,他就覺得非常好笑、也非常舒服,她真是率性又可愛。
究竟是什麼讓他感覺如此舒服?他不知道,或許他是她初吻的對象吧?
冉無憂,那女人讓他身心舒服且無憂,唯一讓他頭疼的是,怎麼會老要他賠她一模一樣的手機,要不就一定要要拿四千九百九十九元整的台幣還她,多一塊少一塊都不行。
她的執著也讓他再次動容,但他卻不敢苟同她想當少奶奶的夢想;這樣的女人難免勢利,說穿了就是愛慕虛榮。
就像他,海誓山盟的初戀情人,到後來卻出賣他。
出了電梯,洛奇一眼便看見齊文亞等在房門口。
「博士,你回來了。」齊文亞出了家門後就到飯店裡來,在這裡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
「你不是有事不能過來?」洛奇開了門,走進房裡。
齊文亞跟著走進去。「事情辦完,我就過來了。」
「隨便坐,要不要喝點酒?」洛奇已經在倒酒了。
接過洛奇遞過來的酒,齊文亞開口說:「我覺得和博士很有話說,今晚想找博士聊聊天。」
其實,他是知道母親不會放棄查洛奇的底,所以過來警告他小心一點的;如果他真的是他大哥。
「樂意奉陪。」洛奇朝他舉杯,喝了一小口。
齊文亞也喝了一小口,說:「我有個大哥叫齊洛亞,十年前他就離家了,至今仍沒有消息,我覺得你很像他。」
洛奇眸光一黯,又喝了一口酒,並沒澄清他的「覺得」,只是問道:「你大哥為什麼離家?」
「因為……大哥他、他、他……」愧疚讓齊文亞緊張起來,他又口吃了,趕忙喝了一口酒。
洛奇沒說任何話,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等他再度開口。
齊文亞喝了口酒後-覺得情緒好多了。「我大哥他犯了罪,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若不想坐牢,就只有遠走他鄉。」
「他犯了什麼罪?」
「殺人、強暴未遂。」
「他要殺誰、強暴誰?」洛奇淡然的問著。
「我母親。」
「他為什麼要殺你母親,強暴你母親?」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不合吧,我母親對我大哥並不好。」齊文亞抬眼看著洛奇,「我知道他是冤枉的。」
「你知道他是冤枉的?」洛奇回視著他。
「我、我、我知道。」他又緊張了。
「你如何知道?」
「我看到當時的情景了。」
「而你沒有證明他的清白,還讓他被冤枉判了刑?」
「我、我、我當時才十幾歲,沒有說話的餘地,也沒有人問我。」
「你是因愧疚來對我這個外人訴苦?」
齊文亞再度抬眼看著他,「我母親認為你是我大哥,她要查你的底,我大哥的刑期尚未滿,現在還在通緝中,萬一被抓到……」
他話雖沒說完,洛奇也懂他的意思。他沒接話,端著酒起身走到陽台,深邃的眼眸反映著點點星辰。
齊文亞跟著走到陽台,默默的站在他身邊。
「我要安養院的地址,我想看看齊博士。」沉默許久之後!洛奇開口。
「沒問題,我給你。」
洛奇點點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荊
齊文亞一看,跟著一飲而荊
***
兩天的休假日,冉無憂在恍惚和輾轉難眠中度過,因她心裡有氣也有著甜蜜;氣是來自那可惡的男人,甜蜜也來自那可惡的男人。
而她除了氣那個臭男人之外,也氣自己竟然喜歡一個陌生男人的吻,還夜夜為了那個吻而輾轉難眠。
那一夜,那個男人在她家喝了茶,卻自始至終沒報上他的大名,這樣也能跟她的父母聊得不亦樂乎。
等到年老時,她的女兒如果問起她的初吻是給了誰,或是和老同學懷舊,她會連自己的初吻是給了誰都不知道。
還有一件讓她生氣的事,那就是她爸爸竟然拿出珍藏的凍頂烏龍出來給那個壞蛋喝,她平常想喝還得偷泡。
嗚嗚……氣死她了!
氣完了那個男人,她也氣起齊文亞,哪有人這麼呆的上點都不主動;若是他主動一點,她的初吻就是他的了。
愈是跟他相處,她愈發現到他喜歡她,而她也滿喜歡他的敦厚老實,可是他卻不懂得要行動,光用一雙熾熱的眼看她有什麼用;害她得成天裝冰冷,還有愈裝愈像的趨勢,難不成要她倒追他?
星期一,她直接從家裡到公司上班。由於恍惚加上沒睡好,她今天早上一起床又躺下去睡,以至於她到公司時已經遲到了。
進了這幢商業大樓,剛好有部電梯到一樓開門,過了上班時間,電梯內空無一人,她迅速走了進去-按下樓層。
齊氏科技生物公司的總公司在這幢大樓的頂樓,實驗室在新竹。
當電梯的門即將關上時,一隻手突然伸進來擋住電梯門,門再度打開,手的主人緊接著進了電梯,迅速按下關門鍵。
原本只有冉無憂一人的電梯內,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冉無憂指著他的手顫抖著。
這可惡的壞蛋,真是冤魂不散,去她家喝她最愛的凍頂烏龍就算了,居然還大膽的跟到她上班的地方來。
洛奇並沒注意到她,直到她開口說話。
他也和她一般訝異。「你……」接著,他帥氣的一笑,眸光大剌剌的將她從頭到腳審視一遍。
他接觸到的她明明是率性可愛的,現在的她卻是冰冷又高貴,除了對他講話的態度。
顯然她的冰冷高貴是刻意假作出來的,卻讓人看不出她的矯揉造作,反倒別有一番風情。
「你到底要做什麼?你又在看什麼?」那是什麼眼神?曖昧不明的。
突然,電梯劇烈的晃了兩下,然後停了下來,電梯內緊接著熄了燈,陷入一片黑暗。
「啊!」電梯劇烈的晃動讓冉無憂緊張的驚呼一聲,她第一個反應便是朝著洛奇吼道:「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我沒那麼無聊,我也在電梯內,又沒碰到任何按鍵,如何動手腳。」洛奇吼了回去。
「那為什麼會這樣?」那兩下劇烈的晃動,把她的心臟給晃得移了位,真是嚇死她了。
知道她害怕,洛奇緩了緩氣說:「可能是地震。」
「地震?」他的推測合情合理,冉無憂認同的不發一語,然後往角落縮去,打算與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她是喜歡他的吻,但絕對不能再讓他吻她。
溫暖馨香的氣息悄然的往角落飄去,洛奇當然感覺到了,他立刻往另一邊角落移去。
他知道她怕他,也不想再製造她的緊張。
兩人各佔據電梯的一角,電梯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等待的時間最難熬,幾秒鐘竟像一輩子那麼久,加上黑暗籠罩,冉無憂愈來愈害怕。
「我們要被關多久?」這問題簡直是無解,她只是想聽聽他的聲音,知道口口己並不孤單。
「等電來,要不就等人來救;再不,我設法開門。只怕樓梯間一片黑暗,開門也會危險。」
他的聲音在黑暗中竟讓人覺得安全,冉無憂偷偷的移動腳步,往他的方向靠近一些。
「會怕嗎?」洛奇聽到些微聲響問道。
「不怕。」她逞強的回道。
「你在這幢大樓上班?」
「明知故問,你不就是跟著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跟著你?小姐,我沒那個空!」
「難不成你也是來上班的?」打死她都不信。
「算是吧。」
算是吧?冉無憂被自己心裡的話給噎到,她閉上了嘴,在黑暗中朝他做著鬼臉,接著又陷入沉寂中。
電梯內沒了冷氣,漸漸熱了起來,一熱便會讓人更加心浮氣躁,而一心浮氣躁,心就益加不安。
冉無憂愈來愈怕,她又緩緩的朝洛奇靠近了幾步。
這次洛奇明顯感受到她朝自日已靠過來,雖然還有幾步的距離。
「會怕就靠過來一點。」知道她沒膽子,又敏感的容易胡思亂想,才會讓他成功的用手指當手槍。
「我才不怕,只是……好熱。」熱會靠那麼近?她沒注意到自己已經怕得語無倫次。
洛奇朝她的方向伸出手,摸到她的手後將她拉近身旁。「會怕就會怕,我不會笑你的。」
「我不是怕你笑,我是怕你佔我便宜。」
「怕我佔你便宜?這話說得好像不對。」
「哪裡不對?」
「應該說你喜歡我佔你便宜。」
「你胡說。」被他說中她最氣、最丟臉的心事,冉無憂氣憤的甩掉他的手,退回原來的角落。
電梯內又陷入了沉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好像沒人發現電梯內關著人,始終沒人來救他們,外面甚至連聲響也沒有。
電梯內的空氣愈來愈稀薄,冉無憂無法再壓抑心中的恐慌,她又偷偷朝洛奇靠了過去。
空氣愈來愈悶,心兒愈來愈慌,冉無憂無法想太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她輕輕移到他身邊。
她先碰碰他的手指,再牽住他的手,「請你讓我靠著,我好怕,我覺得呼吸困難。」
洛奇順勢將她摟進懷裡,「再忍耐幾分鐘,要是再沒有人來,我就把門線開,只好冒險爬出去。」
她主動的緊緊抱住他,在他懷裡點著頭,他身上的男人氣息以及強壯的體魄,讓她有了安全的倚靠。
她的擁抱讓洛奇情不口口禁的輕撫著她的粉頰,兩人如此緊貼,他有了吻她的衝動。
他是個從不需要克制自己情慾的人,多的是女人自動挑起他的情慾;於是,他未加克制的、隨意的、緩緩的低頭找著她的唇。
他的氣息漸漸的籠罩著她,孤男寡女外加曾經激烈的吻過,他們就像是兩塊互相吸引的磁石-唇自動迎著唇。
電梯內的空氣本來已經愈來愈稀薄,加上他們如火如荼的熱吻,氧氣迅速化為二氧化碳,讓兩人差點窒息,提前昏死在電梯裡。
不行,空氣有限,得克制一下。
兩人礙於情勢不得不離開對方的唇,緩一緩過快的心跳,但他們仍緊緊的相擁在一起。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3 06:47:30
第七章
電來了,電梯也開始動了,一切又恢復正常。洛奇和冉無憂自然的分了開來,再度各自佔據電梯的一角。
到了頂樓,他們不可置信的互看了一眼才同時走出電梯,再一次的巧合讓兩人皆有些錯愕,直到幾聲問候聲,解了他們的疑惑。
「洛奇博士早,冉秘書早。」
「早。」
「早。」
兩人不約而同的回應,連道個早安都這麼巧合,他們互看了一眼,再次覺得錯愕。
這份錯愕直到冉無憂進了副總經理秘書室,而洛奇進了副總經理室,隔著玻璃互望一眼後變成不知所措。
他們上輩子一定有不共戴天之仇,才會冤家路窄。她想。
沒想到,他竟是風靡辦公室的年輕又英俊的洛奇博士,所以他根本就不是什麼非法份子,她誤會他了!
洛奇從玻璃窗收回視線後,錯愕的表情也跟著漠然。他在沙發坐下後,拿出手邊的資料,埋首於工作裡。
他找出生物芯片的問題了,把資料交給齊文亞後,他就必須離開台灣,沒空去理會那個讓他身心舒服的女人。
昨天他到了安養院,齊麟已被轉走了,他知道吳淑惠存心防著他!也猜到吳淑惠隨時會有行動,他必須盡快離開。
其實,洛奇的另一個身份就是齊洛亞,警察要查得費一番工夫。
而他冒險回台灣有兩個目的,一個是父親已有幾個月沒跟他聯絡,他擔心他的身體與安危,另一個是文亞的信函讓他知道齊氏生物科技有了麻煩,他是不會放任父親的心血付諸東流。
所以,他索性就接受文亞的聘請,回台灣一探究竟;否則,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他與吳淑惠的帳有得算了,還有她-他的初戀情人。
不一會兒,齊文亞也進入辦公室。「博士,對不起,我遲到了。剛剛停電,我等了很久的電梯。」
「我也剛到。」
「我請秘書幫你泡杯咖啡。」
「不用了,我趕飛機回美國。」
趕飛機回美國?那他真的是大哥!
「大……」
「齊副總。」齊洛亞打斷了他的話,「我把生物芯片的問題整理出來了,我現在交給你。」
「大……博士。」齊文亞維持原來的稱呼,大哥的身份一時還不能曝光。「那些生物芯片的問題出在哪裡?」
「程序有瑕疵,實驗過程有誤。我附上完整的資料在裡面,你只要監督他們照著做就行。」
「你會再回來嗎?」
「會。」回來算帳。
「我需要你幫我。」
齊洛亞看了他一眼,「有問題再找我。」他起身後又說:「好好照顧……齊博士,否則,我唯你們母子是問。」
「我會注意爸爸的情況。」
「那最好。」走出辦公室前,齊洛亞看了一眼秘書室,與冉無憂四目相交半晌後才離去。
***
齊洛亞離去後,一整天下來,齊文亞的情緒都是悶悶的,連坐在餐桌前也魂不守舍。
大哥的再度離去,讓他有股失落感。
冉無憂也差不多情況,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她老想著齊洛亞離去前的眼神。
那可惡的男人,沒事幹嘛用那種怪怪的眼光看人,害她心兒慌慌。她在心裡嘀咕著。
於是,餐桌上一片沉默的氣氛-連吃東西的聲音都沒有。
「文亞,你要媽媽幫你買的東西,我幫你買好了,放在你房間裡。」吳淑惠突然開口說。
他什麼時候要母親幫他買東西?
齊文亞抬眼看著母親,眼底淨是莫名其妙。「買什麼東西?」
「我知道你會不好意思。無憂,文亞是個敦厚老實的男人,他從沒做過那種事,你千萬不要笑他。」
從沒做過那種事?千萬不要笑他?冉無憂聽不懂吳淑惠在說什麼,不過她的話已教她有所聯想,霎時羞紅了臉。
她搞不懂,吳淑惠飯不吃,突然講這種話做什麼?幫助消化嗎?
「我、我不會笑他。」
「媽、媽、媽,你、你、你在說什麼、什麼跟什麼?」齊文亞也被母親那番話嚇出了口吃。
「你不要緊張嘛,什麼事總有第一次。記住,東西放在你房間裡,晚上氣氛好,你就跟無憂好好……」
「媽。」齊文亞聽不下去了,「你、你、你愈說愈、愈離譜了!」聽母親這麼說,她不會是給他買保險套吧?
冉無憂把含在嘴裡許久、驚愕得忘了要咀嚼的飯硬是吞了下去,她的反應跟齊文亞差不多,想的也一樣。
「這有什麼好離譜的,你不做,無憂怎麼會知道你的心意。」吳淑惠接著轉頭問冉無憂:「無憂,你說是不是?」
「我……」這要她怎麼回答?
「媽.夠了!」齊文亞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什麼夠了!你喜歡無憂就大方的表現出來,我可是急著抱孫子呢!」說完了齊文亞,她又朝冉無憂問:「無憂,你對文亞印象如何?」
冉無憂微低著頭,吶吶的道:「很好。」
這句話引來齊文亞對她熾熱的注視。
「那你喜歡文亞嗎?文亞的好處我就不多說了。」她已經講過了。「嫁給文亞的女人一定幸福,別人家的少奶奶一定得擔心老公亂來,我們齊家的少奶奶可以高枕無憂,因為文亞老實。」
吳淑惠老王賣瓜,自賣自誇;而齊文亞並沒有阻止她,他也想知道冉無憂喜不喜歡他。
「無憂,不要不好意思,告訴我,你喜不一吾歡文亞?」
少奶奶,她的夢想!吳淑惠那些話全講到冉無憂的心坎裡,而她也真的滿喜歡齊文亞的。
冉無憂點點頭。
「那就好辦了,文亞,去你房間把東西拿下來。」吳淑惠想這個讓兩人互相表白的辦法想了兩天,沒想到這麼順利。
她原先是想直接上冉家提親的,但真怕嚇走了冉無憂。這要是真被嚇走了,再應徵個秘書又要好幾天;所以,她認為還是讓他們山口已來的好。
可她連幾天都等不及了,因為她查到洛奇博士就是齊洛亞,齊洛亞另有一番成就而非四處亡命,讓她恐懼他的能力。
他若是被抓到最好,刑期加重,關他個十幾二十年;萬一又讓他跑掉了,那她可就糟了!
拿保險套下來?「媽-你要我拿那東西下來做什麼?」就算兩人互相喜歡,也不能馬上就做那種事,還是在餐廳裡,而且還有觀眾。
冉無憂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她與齊文亞的想法相同,縱使她朝思暮想的-想當少奶奶,可也用不著這麼急。
「哎呀,怎麼這麼呆,我自已上去拿,拿下來後,你得馬上行動。」吳淑惠立刻起身上樓去。
馬上行動?天啊!餐桌上剩下兩個尷尬的人,他們都有想逃的衝動,萬一真被吳淑惠強迫在餐廳裡……
誰也不敢往下想。
吳淑惠迅速下樓來,手上抱著一束花和一隻珠寶盒。
齊文亞和冉無憂一看,才知道誤會了,差點虛軟跌下椅子。
***
後花園裡,花前月下。
齊文亞手抱著一束花,拿著一個珠寶盒,不知所措的看著冉無憂。
母親說的沒錯,他的確沒做過這樣的事。
冉無憂面對著他,等著他求婚,心急得很。
她還以為自己的少奶奶之路會遙遙無期,沒想到竟有這樣戲劇性的變化,她此刻彷彿置身在夢中。
「冉秘書,你真的、真的喜歡我嗎?」齊文亞不確定的再問一次,唯恐待會兒冉無憂會把花丟在他臉上。
冉無憂點點頭。
「那你、你喜歡我哪一點?你、你應該發現我會口吃。」這點讓他自卑。
「我喜歡你的敦厚老實,你的口吃根本不是問題,是你自己太容易緊張,你只要放輕鬆就好了。」
「你真的不介意?」
冉無憂搖搖頭,微微一笑。「你這不就好了。」
齊文亞也朝她一笑。
那笑讓冉無憂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好像洛奇博士!還是她的眼睛有毛病?
不會是她在偷偷想那個男人吧?
她甩掉他的身影,問道:「副總,那你呢?你喜歡我哪一點?」
她怕他說他喜歡她的高貴冰冷,那她不就完了,她可不想裝一輩子的冰冷。如果跟他坦誠,他會不會就不喜歡她了?那她的夢想是否也跟著破滅呢?她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
「我受你的氣質吸引。」
「什麼樣的氣質?」
「高貴冰冷的氣質。」
砰的一聲!冉無憂彷彿聽到夢想破滅的聲音。
「冉秘書,這花送給你,我想跟你求婚。」齊文亞將花獻給她。
不行,她得把握住這個機會,過了這個村,不見得有那個店,先成為少奶奶為首務之要-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冉無憂接過了花。
齊文亞接著打開珠寶盒,燦亮透明的鑽石在月光下閃耀著。「冉秘書,你願意接受我的求婚嗎?」
「我願意。」冉無憂伸出手讓他為她戴上戒指。
齊文亞拿起戒指,輕輕牽著她的手,他的眼注視著她的眸,就要把戒指套上,為兩人定下不變的盟約時。
未料--
汪、汪、汪……哺嗚、當嗚……砰!
突來的一連串狗叫貓嗚,外加一聲巨響,讓齊文亞的戒指掉了地。
「那是什麼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在就要完成她少奶奶的夢想時,貓、狗全來搗蛋。
「可能有人翻牆過來。冉秘書,你先回房去,我去打開保全系統,檢查一下周圍環境。」
「有人翻牆過來?那你要小心一點。」
「那聲音很像,也許不是,也有可能只是老鼠。」
「那戒指……」冉無憂低頭看著地上。
「現在太暗了,只好明天再找。」
「那我先回房去了。」她走出後花園。
***
冉無憂回到房間,鎖上房門,一隻不知打哪兒來的手突然摀住她的嘴巴;接著,她跌進一個男人的懷裡。
而這氣息是那樣的熟悉……
「不要出聲,是我。」齊洛亞的唇貼著她的耳朵小聲的說著,聲音中隱含著一絲痛苦。
真的是洛奇博士?冉無憂點點頭。
他一放開她,冉無憂馬上回頭,見到齊洛亞臉色蒼白、跛著腿跌坐在椅子上。
「博士,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他是個有名的物理、生物博士,應該不是非法份子才是,可為何他們那麼有緣,任何地方都遇得上,連在房間裡也是?
「這是我的房間。」齊洛亞痛苦的說道。
「你的房間?」冉無憂懷疑的問著。
「我的房間。」他的語氣肯定,不容她質疑。
「你分明是胡說八道!」她怒喊一聲。
齊洛亞猛然將她拉坐在大腿上,手再度摀住她的嘴,「噓!小聲一點,我沒有胡說八道,你若敢張揚,不要忘了我知道你家在什麼地方。」
他到底是博士還是歹徒?冉無憂被他一威脅,緊張得搖搖頭又點點頭。
不過,她緊張歸緊張,經過電梯事件,她似乎並不是那麼怕他了,她現在坐在他懷裡卻沒發抖,就足以證明。
而齊洛亞當然不會沒來由的開口威脅她。他今天一到機場,發現警察在盤查每個到美國的年輕男性旅客,他發現有異,從旁打聽才知道警察盤查的是他。
出不了關,他只好先回飯店-一回到飯店,又遇上警察在櫃檯盤問,他知道自己已是寸步難行。正無計可施之際,他想到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他回了家。
一跳上後花園的圍牆,他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他的房間,卻在圍牆上看到文亞向她求婚的精采鏡頭,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個閃神就這麼掉了下來,還扭傷了腳。這下要跑給警察追更困難了。
都是那可惡的溫馨鏡頭。
接著,他回到他的房間,沒想到冉無憂緊跟著進門。
他的行蹤會暴露,這屋裡每個人都有嫌疑,吳淑惠的嫌疑最重,她恨不得他死;接著是文亞,他可能是不小心露了口風;再來就是他懷裡的女人,這個女人既然住在這裡,又是文亞求婚的對象,一定知道他的存在與一切。
而她就像她,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最不可靠,他吃過虧,所以不得不威脅她。
他還記得她說的話:我剛找到一個很好的工作!一個可以完成夢想的工作,我頁的不想死啊!
沒想到還真讓她釣上了文亞。
「這房間怎麼會是你的?這房間的主人叫齊洛亞,是副總的哥哥。」
住在這個房間裡,所碰觸的都是齊洛亞的東西,她當然知道這個房間的主人叫作齊洛亞,甚至還對這個齊洛亞充滿興趣。
房間裡的書籍全都是有關生物科技、物理、化學方面的書籍,她還看過他高中的成績單,上面的評語是品學兼優。
一個電光石火般的念頭在她腦海裡閃過,齊洛亞喜歡生物科技、物理、化學,而他還是這方面的專長,難道他真的是齊洛亞?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3 06:47:51
第八章
「我就是齊洛亞,你不要故作無知。我會在這房裡待上一陣子,你既然住在我的房間裡,你就必須掩護我。」齊洛亞繼續貼著她的耳說著。
「原來你是來跟我要回房間的,那我頂多把房間還給你。」說完,冉無憂起身要往客房走去。
齊洛亞倏地圈緊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又故作無知,如果你敢洩露一點風聲,你和你親愛的家人就要跟這世界說再見,我說得到做得到。」他在她耳邊發了狠的威脅著。
雖然不再那麼怕他,但他的威脅還是讓她全身竄過一陣冰冷的寒意,因為她不能肯定他是不是真會那麼做。
她注視著他,猛搖著頭,委屈的說:「不要,我不要死,我還要當少奶奶,我會很聽話。」
在最危急時還一心念著她要當少奶奶的夢想,齊洛亞當真快被她這個偉大的夢想給打敗了;但不可置否的,他又再一次為她的率性執著而動容。
見他的臉色緩和了,冉無憂問他:「你好像在躲什麼?」
齊洛亞瞅著她,沉吟半晌後開口:「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我身上背負著強暴殺人未遂的罪名。」
「強暴殺人未遂?」冉無憂被這罪名嚇得微微顫抖,「你?」
「我。」
他當真是非法份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而她還不時想到他的吻、他的眼神!
她雙手指住丟盡的臉,氣得在他懷裡顫抖著。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
冉無憂彷彿聽到上帝的聲音般,興奮的抬起頭。
「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齊洛亞放開她,強忍著腳痛,將她帶到門邊,一隻手橫過她的肩,將她抵在牆壁上,箝制在他的身前。
冉無憂猶豫著該怎麼做,或許她可以大喊,或許可以奪門而出,關鍵只在一念之間。
叩、叩、叩!敲門聲再度響起。
齊洛亞見她不開口應門,知道她心裡打著鬼主意,他扣住她的喉嚨,力道剛好讓她可以呼吸,又具威脅性。
「你知道怎麼做。」他盡量放低音量,聲音因而顯得有些沙啞,無形中又加重了威脅。
冉無憂毫無猶豫的餘地,在知道他背負著那樣的罪名後。她隔著門問:「請問是哪位?我想洗澡休息了。」
「是我,我只是要告訴你,我檢查過了沒什麼事!保全也開啟了,你可以安心睡覺。」齊文亞說道。
「謝謝,晚安。」外面當然沒事,她裡面可有事了。
「你做得很好。」齊洛亞的手放鬆了力道,細緻的肌膚、柔滑的觸感,讓他的手在她的頸項和臉上流連不去。
「做得好有獎賞嗎?」冉無憂苦中作樂,淚水含在眼眶裡呼之欲出,她恨自己讓他這樣摸著,卻沒有排斥的感覺。
「不准哭!我說過,只要你乖乖聽我的,我不會傷害你。」齊洛亞在她耳邊輕聲說著,像是威脅,又像是安撫。
「可是,我、我好怕,你讓我哭好嗎?」她真的好想哭,可又想起他曾經說過,哭會死得更快。
齊洛亞將手移到她的唇,輕輕描畫著她的唇線,他對於她這樣的要求,有些啼笑皆非。
他安慰道:「沒什麼好怕的,我只需要留在這裡一段時間,只要你幫我度過,就什麼事也沒有。」
他的人脈說廣也算廣,要安排出境沒問題,只是需要時間。
冉無憂抬眼看著他英俊瀟灑的容貌,「我知道了。」
「但願你是真的知道。」話雖這麼說,他卻不敢再信任任何人,除了他父親以外。
「我想去洗澡了。」
她必須獨處冷靜一下,想想該如何擺脫這個惡魔。
「可以,但門不可以關。」
冉無憂杏眼圓睜的瞪著他,「你說什麼?」
「洗澡的時候不可以關門。」齊洛亞重複道。
「你……」
她正想豁出去大罵他一頓,齊洛亞立刻說:「浴室有個窗戶,要爬出去非常容易,我不會給你那個機會。」
就為了這個原因,要她在他面前表演沐浴秀,「不關門我無法洗澡。」
「你可以選擇不要洗。」
「你!不洗我睡不著覺!」
「那我愛莫能助。」
知道沒有商討的餘地,冉無憂退了一步,「那你把眼睛閉上。」
齊洛亞搖搖頭,「就算我答應你把眼睛閉上,你真能相信我會乖乖的把眼睛閉上嗎?女人的身體我看多了,你不用怕我看了會有什麼反應。」
他的話是有道理,可她不敢苟同的是……
「女人的身體你看多了,可我從沒被人家看過。」
「我很榮幸成為第一個。」齊洛亞完全不給她討價還價的機會。
冉無憂怒瞪著他,「我不洗了。」
「但我要洗,你得進來陪我,我必須時時刻刻的盯著你,我不會讓你有機可乘。」他躲了一整天的警察,不洗哪成。
「你、你、你……」要洗不洗都是一樣的結果,教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進去!」齊洛亞命令她進浴室。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你這樣要我如何嫁人?更何況,我要嫁的人是你弟弟。」這大伯、弟媳亂了倫,她如何見人?
齊洛亞揚唇一笑,嘴角掛著嘲諷,「你真的愛文亞嗎?」
愛?她沒想過。她知道自己滿喜歡他的。
「愛不愛他是我的事,不要你管。」她偏過頭不看他。
是不關他的事,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管,像她這樣愛慕虛榮的女人,根本不適合文亞。
「你讓文亞吻過你沒?」話一出口,齊洛亞才訝異自己竟然問得如此唐突;且這一問,似乎不是為了文亞。
冉無憂回眼瞪著他,哪有人這樣直截了當問人的;再說,他也沒有權利管。
「你管不著。」
齊洛亞扣住她的下顎,男性的氣息逐漸逼近她。
冉無憂知道他要幹什麼,她不能再任他吻自己了!
她急急的說:「你不要亂來哦,我真的學過跆拳道,奧運金牌得主可是我的學姊,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她說的是真的,只是那是國小的事了,她現在連前踢都忘了怎麼踢,側踢有可能會跌倒,旋踢恐怕會翻觔斗。
「是嗎?那就試試看。」齊洛亞猛地攫住她的唇,讓她臣服在他的熱吻下,手腳全無用武之地。
***
真是飯桶!」吳淑惠掛下電話後怒罵著。
「媽,誰是飯桶?」齊文亞邊下樓邊問道。
「那些警察全都是飯桶,十年前沒抓到洛亞,十年後還是抓不到。」真是氣死她了。
「媽,你報了警?」齊文亞不相信母親真的這麼做。
「那個洛奇博士就是洛亞,我前幾天就報警了,沒想到警察還是抓不到他。」
沒察覺到兒子對她的不滿,吳淑惠還講得口沫橫飛。
「警察抓不到大哥是天意,你若再繼續害大哥,你會自食惡果。」齊文亞不曾說出這般重話。
「文亞,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吳淑惠氣急敗壞的問著。
「我知道大哥是冤枉的,如果你不想我為大哥上法庭平冤,翻案重審,你就停止害大哥。」
「你到底在說什麼?」吳淑惠詫異的問。
「十年前那件事我看到了。」
「文亞……」
「媽,適可而止。」
「文亞,媽媽會這麼做全是為了你。」
「媽,不要說為我,你是為你自己。」齊文亞不悅的說道。
「我……」
她的視線赫見冉無憂出現在樓梯轉角,她連忙住嘴。
齊文亞也看到了,他匆匆丟下一句:「打電話到警察局,跟他們說你謊報;大哥若是被抓,我一定上法院為他平冤,我不再是當年那個毫無說話餘地的孩子了。」他說完轉身出去發動車子。
冉無憂隱約聽見他們在談論齊洛亞,這幾天,齊洛亞讓她正常上班,經過他們相處的第一時後,他知道他的威脅發生了效果,她不敢洩露他的行蹤。
實際上,冉無憂有的是機會逃脫,就在他們一起洗澡以及齊洛亞不放心擁著她一起入眠後,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讓他迷惑了心,她居然無法相信他會是個非法份子,所以一直沒採取任何行動。
「夫人,早安。」走下樓梯,冉無憂朝吳淑惠問候著。
吳淑惠被齊文亞那番話搞得心神不定,不知所措,她隨意回了句:「早安。」
接著,她就上樓去了。
冉無憂上了車後,忍不住想問有關齊洛亞的事,於是,她技巧性的問:「副總,我現在住的房間是誰的?」
「是我大哥的。」
「我聽夫人說,那房間十年沒人住了,你大哥他不會是……死了吧?」只是問一下,不是真要詛咒他。
「我大哥他沒死,他是……」
「沒關係,如果你不方便說,就當我是隨便問問,反正我是個外人。」冉無憂故意加強「外人」兩個字。
那個戒指找了兩天還是沒找到,仍然沒戴在她手上。這兩天她也不禁對他的求婚猶豫了,她跟齊洛亞雖然是清白的,可該看的全看光了,可以摸的也在不經意間全被他摸光了。
「你怎麼會是外人呢!這件事我也憋了十年,如果你願意聽我說,我倒是想把它說出來。」
「我當然願意聽你說。」
車子轉個彎,齊文亞才開口道:「我大哥十年前離家出走了,他被判有期徒刑,不想坐牢就只有逃;只要能逃得過追訴期,就不用坐牢了。」
「他逃過了嗎?」
「還有一個多月期滿。」
「那他犯了什麼罪?」
「殺人強暴未遂。」
「他怎麼會犯下這種罪?」
「我母親陷害他。」
「他是被陷害的?」也就是說,齊洛亞說的都是真的。
齊文亞繼續說:「我大哥是個出色的男人,但我媽視他為眼中釘,唯恐他搶走我們母子在我父親心中的地位,所以一直對他不是很好。」
「那也不該用這種見不得人的罪名陷害他,過分!」冉無憂氣憤的說著,真是路見不平,氣死閒人。
齊文亞看了她一眼,對她有別於平常冰冷的態度有些訝然。
「我母親的確是很過分。」
「你媽是怎麼陷害他的?」她的口氣像是在審問犯人,氣憤讓她忘了要維持高貴冰冷的形象。
齊文亞自然沒見過這樣講話激動的她,他有些失神的看著她,紅燈都轉換成綠燈了,他卻還不知道要走,直到後面的喇叭聲像催魂似的響起。
「副總,綠燈了。」冉無憂也提醒著。
踩下油門,齊文亞問道:「你很氣憤?我從沒看過你這麼激動,這不太像原來的你。」
「我……」冉無憂動了動身體,迅速武裝起高貴冰冷的形象,「誰聽到這樣的事,應該都會很氣憤。」
在她還沒決定要不要嫁他之前,她還是得先裝著。
「你說的沒錯。」
冉無憂還有一堆疑問想問,但齊文亞已經將車子轉進大樓地下室了。
其實,齊文亞能講的也只有這樣,因為後面關係到他母親的名節,就算冉無憂不算是一個外人,也還算是半個外人,他還不能講。
***
一直躲在房裡的齊洛亞,為了怕被追查到,他用冉無憂的手機打國際電話動用他的人脈,安排好出境的時間。
只剩下一個多月了,度過這一個多月,他的刑期便已滿,屆時他會堂而皇之的回來算總帳。
聽到開門聲,齊洛亞迅速躲到門後,只要來人不是冉無憂,他會採取行動攻擊,他的腳傷已好了泰半。
冉無憂將門開至她能閃身的寬度,進門後迅速鎖上。
一看到躲在門後的齊洛亞,她淬不及防的撲到他懷裡,緊緊的抱住他。
這是怎麼回事?她竟然會主動投懷送抱-不會是被他嚇傻了吧?
齊洛亞扶著她的肩問:「你怎麼了?」
冉無憂抬頭看著他,依舊緊緊的抱住他,眸中淨是憐惜,「你好可憐,原來你是被陷害的。」
原本率性的她,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只因心裡為他生著氣,也為他心疼。他是如何有這番成就的,一定吃了很多苦。
齊洛亞回視著她,「你怎麼知道?」
「我聽副總說的。」冉無憂伸手替他撥開掉落額前的髮絲,接著說:「你怎麼那麼笨,乖乖的被人陷害還不知道反擊,要是我,一定不讓她好過。」
見她似責備、其實是為他抱不平的言語和舉動後,一陣溫暖的感覺流過齊洛亞心頭上股莫名的情嗉亦跟著湧上。
「用你的跆拳道嗎?」將她摟進懷裡,齊洛亞椰愉道。
「沒錯。」
分明是在取笑她!枉費她為他傷心難過。
「我不會乖乖被人陷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會甘願被判十年的刑期而沒上訴,甚至連辯解都沒有,就是顧慮到父親的顏面;如果可以私下解決,他就不必顧慮這麼多了。
「你的意思是……」
「我會算這筆帳的。」
「怎麼算?」
「你想知道?」
「嗯。」冉無憂點點頭,「我還想知道整件事的經過,還有,你這十年來是怎麼過的?」
她撫觸著他的俊容,憐惜之情再度溢於言表。
「你是在關心我?」
「嗯。」她又點點頭,率性的她不懂矯揉造作。
齊洛亞住視著她,心想如果她不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他會……喜歡她。不,現在已經很喜歡她了,應該說愛她。
他沉重的道:「我安排好時間了,過兩天我就要出境,到時你就可以跟文亞結婚,完成你偉大的夢想。」
「不!我不能嫁給你弟弟,我們已有過肌膚之親,我要嫁給你。」冉無憂說出驚人之語。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3 06:48:08
第九章
「你要嫁給我?」齊洛亞站穩腳步,才勉強抵擋住這一記響雷。
「我們已有過肌膚之親,所以我要嫁給你。」冉無憂肯定地道。
齊洛亞微瞇起深邃的雙眸,接著咧嘴一笑,「我沒碰過你。」這女人居然想藉此飛上枝頭當鳳凰,還好那幾個夜裡他拼了命的把持祝
「你沒碰過我?你敢說沒碰過我,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你居然說沒碰過我?」她用眼神質問他。
「可沒一起發生關係。」顯然他們對肌膚之親的定義有異。
「這樣就已經教我難以見人了。反正我就是要嫁給你,我比較喜歡你,你一樣可以完成我的少奶奶夢想。」也省得還要裝冰冷。
她真的是率性、執著得可愛,他也為此動容,可是他被那個愛慕虛榮的初戀情人背叛的事,至今仍無法忘懷。所以,他無法接受她,儘管他也喜歡她。
「我無法接受愛慕虛榮的女人。」他直言無諱。
「當少奶奶是我的夢想,不是我愛慕虛榮。」好像也有一點啦。她接著道:「我勇於追求我的夢想也沒錯啊!」
「是沒錯,可我吃過愛慕虛榮女人的虧,我不會犯相同的錯誤。」
「我不知道那女人給你什麼虧吃,可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我一定會好好的愛你,因為你就如同我的夢想。」
這女人簡直是……齊洛亞不知該如何形容她的其性情,他又為她動容了。
他一把抱起她,將她輕放到床上,低頭深深的吻住她,似乎只有這個動作,才能表達他對她的感覺。
「我要嫁給你,好不好?」冉無憂再次要求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嗎?我現在告訴你。」齊洛亞無法拒絕或答應她的要求,只好岔開話題。
接著!他開始敘述那件事情的經過:十年前的一個中午,他本來是要和同學一起去瘋狂的,也許是天氣太熱讓他中了暑,他只好提前回家。
一回到家裡,他聽見父親房裡傳出極為曖昧的聲音,那時他早和同年的初戀女友有過關係,他自然知道房裡正在上演著什麼樣的戲碼。
沒想到父親還這麼威猛?他揚唇一笑回房洗澡休息。
可他突然毫無預警的回來,洗澡的聲音驚動了吳淑惠,吳淑惠那時正和詹豪生搭上。作賊心虛的她,以為被齊洛亞發現了,於是催著詹豪生趕快從後花園跑走。
詹豪生一個緊張,不是跳過牆而是摔過牆,連帶驚叫一聲。
豈料,齊洛亞從浴室的窗戶看到這一幕,血氣方剛的他包著一條浴巾衝出浴室再直衝後花園,想要替父親抓住這對姦夫淫婦。
他只包條浴巾,吳淑惠當時也只罩件透明的睡袍,吳淑惠見東窗事發,靈機一動,大叫齊洛亞想強暴她。
齊洛亞忍無可忍,衝向吳淑惠,緊掐住她的脖子要她住嘴。
就在這時,家裡的傭人過來了,齊文亞也來到現常
不想讓父親受到這樣的刺激,他沒做任何解釋。吳淑惠堅決要報警,他只好逃之夭夭。第一站,他投奔他的女友住處。
「我會看中他,是因為他長得帥,又是齊氏生物科技未來的接班人,他居然會強暴殺人,還強暴個年紀大的女人。他的前途是完了。我不方便報警.你幫我報警,就這樣了。」
這是他無意中聽到女友講電話的內容。不想多做任何解釋的他,女友竟也誤會了他,他還以為她懂他。
逃出女友的家,承蒙他女友所賜,他立刻讓警察逮捕了;後來是父親先把他保出來,並安排他出境到美國繼續讀書,從此改名換姓。
父親對他說:「我相信你,雖然你不做任何解釋,但我相信你不會這麼做,若是真這麼做,也一定有苦衷。」
所以,他只信任父親。
這十年,父親不斷栽培他,還出資讓他成立一間私人研究室,每年賺進好幾百萬美金,並準備成為齊氏生物科技公司美國分公司。
冉無憂聽得入了神,將他的頭抱進懷裡,她像呵護什麼寶貝似的呵護著他。
「還好,你不是過得很苦。那你父親呢?他是不是已經……」
這算什麼?把他當成孩子呀?不過他真的為她的真情流露所感動。
「我父親還活著,不要亂猜。」
「哦!那他在哪裡,我怎麼從沒見過他?」
他也想知道父親在哪裡。讓她擁在懷裡,吸嗅著她身上的馨香,他突然有個衝動,「你想嫁給我是不是?」
「嗯。」冉無憂點點頭。
「好,我就娶你,但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我父親不知被吳淑惠丟在哪家安養院,我要你查出來並照顧他,直到我回台灣。」如此,他這趟冒險回台灣才有價償。
「那有什麼問題,他算是我公公,照顧他是應該的。」她羞澀的朝他一笑。
齊洛亞發覺她真是率性純真得可以上點絕對可以補過她愛慕虛榮的心,也勝過許多愛慕虛黑說現實哄女人。
「那好,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今夜我們先洞房。」說他對她的身體沒反應根本是自欺欺人,他早想把她吃了。
「不好吧?萬一你不認賬怎麼辦?」
「不會,我絕對不會賴賬,我以我的名譽保證。」半哄著,他已經褪下她的衣服,準備洞房了。
***
這家安養院位於基隆與台北的交界,院所不大且偏僻,可想而知,醫療設備絕對是一等一的-爛。
冉無憂一早出發,找到這裡已接近中午了。
要查到齊麟在這裡並不難,她只要從吳淑惠身上旁敲側擊就問到了。連齊文亞至今仍被吳淑惠蒙在鼓裡,他總讓吳淑惠給刻意拖住,看不成自己的父親。
查到齊麟的病房號碼,冉無憂在無人帶領的情況下,自行找著。
「應該是這間了。」她看著斑駁的木門上用紅色噴漆噴成的數字,那正是她要找的數字。
輕輕敲了兩聲,她自行推門而入。
哇!房內霉味熏天,開門的一剎那便撲鼻而來。
她看著躺在床上的老人,骨瘦如柴,鼻子罩著氧氣罩一動也不動。開門的咿呀聲他彷若沒聽見,眼睛連眨也沒眨一下。
「不會晚來一步了吧?」齊麟那模樣,讓冉無憂如是說著。
她緩緩走近床邊,輕聲喚道:「伯父、伯父……」
幾聲之後,見齊麟仍是一動也不動,冉無憂只好拿開他的氧氣罩,想探探他是否還有鼻息。
她一拉開氧氣罩,齊麟突的開口大喊:「我還沒死!」
冉無憂一嚇,手一放,氧氣罩彈了回去。「伯父,對不起。」
「我不想吃飯,出去。」齊麟拉開氧氣罩吼道。
「不想吃飯?」看著床邊用餐盒裝著的飯菜,她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不吃飯哪行,身體會受不了的。」
「你是新來的?我說不吃就不吃。」他拗得很。
「不吃飯,那喝牛奶好不好?」冉無憂看床邊擺著一瓶奶粉問道。
「什麼都不吃。你告訴我,我還能活多久?二個月成不成?」
他在等洛亞回來,要把遺囑的事告訴他,否則他死不瞑目。這陣子他也不知道去哪裡,怎麼都聯絡不上。
「伯父,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棺材是裝死人,不是裝老人。只要你不想死,誰也沒辦法左右你的意志。」
齊麟轉頭看著她,因為這句話很中聽。「我並不是怕死,是還不能死。」
「總之就是還不該死。伯父,我喂您吃飯。」她端著餐盒坐了下來。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新來的嗎?我沒見過像你這麼有耐心跟我講話的,每個人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樣。」
「我不是新來的,我是、是你兒子的未婚妻,等於是您的未來媳婦。」她羞怯的說著。
「我兒子的未婚妻?那為什麼文亞沒一起來?」
「不是文亞,是洛亞。」
「洛亞?洛亞從美國回來了?他還不能回來!」
冉無憂知道他話裡的意思。「洛亞擔心您,所以回來一趟,二個月後他才會再回來,他要我照顧您,直到他回來。」
「那我就放心了,餵我吃飯吧。」
冉無憂舀起一口飯,「這是什麼?」接著,她從飯菜裡抽起一根細細長長的東西,「是大蟑螂的觸鬚!」
「這裡就是這樣,觸鬚算什麼,我還吃過一整只的乾炒蟑螂呢。」
「乾炒蟑螂……還有別的嗎?蟑螂熬湯、蔥爆蟑螂、香煎蟑螂?」冉無憂不可置信的問著。
「好像有。」見她問得認真,齊麟也挺配合的。
「哇!這怎麼行,這樣您的病怎麼會好?您現在是我公公,我就一定要把您照顧好,我去找他們理論。」她火起來了。
齊麟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多麼可愛、純真、率性的兒媳婦啊!他喜歡。
「你要怎麼跟他們理論?」
「我要他們改善這裡的伙食和環境,否則我就要到衛生署告他們,讓他們經營不下去。」說完,她已衝出門了。
齊麟看著她的背影,露出睽違已久的笑容。
***
二個月後,齊洛亞果真回來了,以洛奇生物科技私人研究室負責人兼雙料博士的身份登台。
一下飛機,除了記者媒體的包圍,還受到中研院的熱情款待,直到飯店下榻休息。
「洛亞。」
進飯店房間前,一道熟悉的女音在他背後響起,他緩緩的回頭。
「洛亞,真的是你。」施翠瑤手拿一本由他當封面的雜誌,有些怯怯的站著,臉上有驚喜也有驚愕。
他成熟、英俊,時間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竟是讓他更加的迷人。
齊洛亞眼底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漠然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是你,翠瑤。」
已經三十歲的她,有種成熟女人的風韻,但她身上的氣質在他看來,是虛華服飾包裝出來的。
打開房門,他率先走進房裡,他沒說請進來坐,也沒順手關上門,那等於意謂著「歡迎光臨」。
施翠瑤跟著進了房,關上門。
「想喝些什麼?」齊洛亞問道,口吻平穩無波。
「不用了,我只是來看看你。」她似乎有口難言。
「只是來看看我?老朋友十年沒見,總該聊聊。」齊洛亞帥氣的一笑,像是前嫌盡釋。
有他這一笑,施翠瑤也自然起來了。「是啊,十年沒見,你有了非凡的成就,都上雜誌封面了。」她完全沒料到他有今天,她以為他的人生在十年前已經變成黑白的。
雜誌封面是他故意上的,這是他算帳的第一步。「你呢?十年沒見了,你的情況如何?結婚了吧?幾個小孩?」
「我是結過婚,可我現在離婚了,沒有小孩。我目前在銀行上班,日子平平淡淡的。」
「平淡難得,不像我就經過大風大浪。」
「洛亞,十年前那件事我不能幫你,我很抱歉。」她不確定他是否知道是她要朋友幫她報警的。
「我不想再提那件事,只要我父親相信我是冤枉的就夠了。」
「洛亞,我在這本雜誌上看到……你對感情的表白,你說…你一直忘不了你的初戀情人,我想問你,你的初戀情人是誰?」
齊洛*注視著她,揚唇一笑,「是你。」
施翠瑤回視著他,強壓下心中的喜悅,「你在雜誌上說你還沒結婚,也沒有女朋友?」
「沒錯。」
「是因為我?」
「沒錯。」
「那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
齊洛亞上了雜誌的封面,有人歡喜有人憂。
「文亞,這是怎麼回事?」吳淑惠緊張的問著兒子,其實她心裡有底,齊洛亞早晚會回來。
「不就是大哥上了封面,接受專訪,這對公司的形象有幫助。」齊文亞就事論事。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洛亞一回來,你的地位就不保了。」還好,她要老頭先立下遺囑,老頭也差不多該掛了,到時齊洛亞也無可奈何,而她還是齊家的女主人,齊文亞的母親。
「媽,大哥比我有資格接管齊氏生物科技公司,你不要老是為了自己而爭權奪利。」
「我是為了你,不是為自己。」
「不要老是拿我當擋箭牌。對了,你最好趕快把爸爸接回來,大哥回來看不到爸爸,他一定會給你難堪。你到底把爸爸送到哪家安養院,每次我要去看他,你總有事拖住我。」
「好嘛,我就去把你爸爸接回來,然後就去無憂家提親,你們趕快結婚,好了了我一樁心事。」齊洛亞在專訪中提到他沒有女朋友,就算他回來-也得遵照遺囑辦事。
「媽,得再問問冉秘書。那枚戒指又沒戴成,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求婚成功。」他也發現到冉無憂總是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時,冉無憂正好下樓來。
她每個六、日一定在安養院照顧齊麟,其它時間還是維持正常的生活模式,等著齊洛亞回來。
「無憂,快來吃早餐。我剛剛跟文亞提起,要到你家提親。」
「提親?」剛訝異完,冉無憂突然感到一陣唔心,迅速衝到浴室裡嘔吐。
「文亞,無憂這兩天一大早起來就嘔吐,是不是……很像是懷孕了?」
「懷孕?媽……」
「你的動作還真快,我得趕快到她家提親。」
「媽……」
「無憂,你還好吧?」吳淑惠沒時間聽兒子解釋,她趕緊去扶著冉無憂。
「還好,只是胃不舒服。」
「這應該不是胃不舒服這麼簡單,你是不是懷孕了?」
「懷孕?」冉無憂驚訝地看著吳淑惠。
「我得趕快到你家提親,你先跟你父母說一聲,該有的禮數我一定做到。」吳淑惠可樂了。
「夫人,我……」
「就這麼決定。文亞,在公司裡好好照顧無憂。」她得靠那孩子幫她奪得公司的接管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3 06:48:40
第十章
冉無憂的確是懷孕了,而她也看到齊洛亞的雜誌專訪了。
她不相信齊洛亞竟會賴賬,讓她懷孕又說他沒有女朋友,還說忘不了他的初戀情人,回台灣後更是一通電話也沒給她。
她一氣之下衝到他下榻的飯店,給他用力的、不客氣的敲著房間的門。
「齊洛亞,你開門!」
聽到冉無憂的聲音,齊洛亞迅速衝到門邊,他想死她了,可他有事要辦,不能馬上找她,她更是不該來。
他將門打開。「無憂,你怎麼在哭?」他會心疼啊!
「我要你把話說清楚,你是真的忘不了你的初戀情人,是不是?」冉無憂緊握著手中的雜誌。
「無憂,我會跟你解釋,但不是現在。」齊洛亞自然看到她手中握著的那本雜誌,也知道她看到了專訪。
「為什麼不是現在……」接著,她停止了說話、停止了哭泣,看著眼前今人寒心的一幕,也知道為什麼不是現在了。
她看到一個女人從浴室裡走了出來,身上只圍了條浴巾,她顯然破壞了他們的好事。
施翠瑤也驚訝的看著冉無憂,然後她走到齊洛亞身邊牽著他的手,「洛亞,她是誰?」
眼前這一幕已經很清楚,什麼都不用再說了。眼眶裡的淚水滑下,冉無憂轉身便走。
「無憂。」齊洛亞拉住她的手,「我會找時間跟你解釋。」
「不用解釋了,是我主動巴上你的。」冉無憂欲走還留,沒很認真的甩開齊洛亞拉住她的手,等著他解釋。
不要說她無法接受自己少奶奶的夢想就此破滅,更無法接受自己一顆真心跟著破碎,還未婚先懷孕!她現在恨死他了,她真恨自己沒繼續學跆拳道,否則一定要他好看。
「無憂,你先回去,我再找你。」齊洛亞說道。
這就是他的解釋?冉無憂瞪著他,「不要找我了。」這次她非常用力的甩開手,並將雜誌丟在他身上離去。
「該死!」齊洛亞拿著雜誌低咒一聲,望著她的背影,他忍住不衝上去把她拉住,然後把話說清楚。
他會跟施翠瑤再次糾纏,是想報復她。等他徹底讓她嘗到懊悔的滋味後,他就會去找她並結婚。
「洛亞,她是誰?」施翠瑤再次問道,望著冉無憂離去的背影,她覺得他們的關係並不簡單。
「我的未婚妻。」齊洛亞坦誠道。
「未婚妻?」施翠瑤驚問:「你說你沒女朋友的!」
「我只說我沒女朋友,沒說我沒未婚妻。」
「洛亞,你、你說你忘不了我的,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再離開你。」施翠瑤投進他懷裡說著,把自己曾背叛過他的事丟到一邊去了。
「我是忘不了你,永遠忘不了。」忘不了你的背叛。
「那你怎麼安排我?我發現自己還是很愛你。」她今天來,就是準備和他再續前緣,她一定要緊緊的抓住他。
「你想我怎麼安排你?」齊洛亞反問她。
「我……想嫁給你。」
齊洛亞輕輕揚起唇,接著哈哈大笑,「如果我非娶我的未婚妻不可呢?」
施翠瑤無奈,吶吶的說道:「那我先當你的情婦。」意思是有一天她會篡位。
「那你得先問我老婆看她同不同意?我是個絕對尊重老婆且會注重她感受的人。況且,你也不想偷偷摸摸的,對不對?」這麼說,就是要讓她懊悔沒把握住他這個難得的男人。
「我是不想偷偷摸摸,可你要我去問她,有哪個女人會容許自己的丈夫外面有女人?」
「我未婚妻就有可能,她是個很率性的人。」
「那我要什麼時候問她?」為了要再度擁有齊洛亞,她就硬著頭皮問。
「我和她的婚禮。」
***
齊洛亞回到了齊家,他的氣勢讓吳淑惠嚇得汗流浹背,客氣異常的不敢再囂張,還必恭必敬的遞茶水。
「洛亞,你……回來了,你爸爸在房裡等你,他的身體好多了,不需要再用氧氣罩,還可以下床了。」她趕緊訴說著不屬於自己的功勞,以求齊洛亞不要跟她翻舊帳。
「爸爸的身體好轉,好像全是二媽的功勞?」
「不、不敢當。」
「大哥。」齊文亞扶著齊麟下樓來。
「爸。」齊洛亞趕緊過去幫忙扶著。
在沙發坐下後,齊麟馬上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咦,洛亞,怎麼不見我的兒媳婦?」
兒媳婦?齊洛亞不是說他沒有女朋友?吳淑惠笑道:「老公,洛亞連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兒媳婦?」
「怎麼沒有,無憂就是我的兒媳婦。這兩個月多虧她照顧我、陪我說話,我才會好得這麼快。還有,我要當爺爺了。」齊麟滿足的說著。
冉無憂最後一次來看他,他就發現她害喜的徵兆,也可能是害喜的原因,讓她整個人沒精打采、鬱鬱寡歡的。
齊麟一番話震驚了齊洛亞。無憂懷孕了?那天她竟沒說?
「老公,無憂的孩子是文亞的,你搞錯了;不過一樣是你的兒媳婦,我打算這個星期六去她家提親。」最終權利還是會落在她手上。
「媽,無憂的孩子是大哥的。」齊文亞立刻澄清。
「什麼?」吳淑惠險些吐血。她處心積慮的籌畫整件事,孩子是最後的關鍵,沒想到連孩子都是齊洛亞的!
「大哥,無憂她辭職了,你們的事她全跟我說了。」也跟他坦誠她的高貴冰冷是裝來當求職法寶的。他接著說:「無憂還說你身邊已經有其它女人,她不會纏著你,孩子她會自己負責。」
「她會自己負責?我不會讓她自己負責,孩子也有我一份。那女人是施翠瑤,我是為了報復她的背叛才再度跟她在一起的,我不知道無憂懷孕了,否則當時我就會解釋清楚,該死!」齊洛亞有些心浮氣躁,一拳打在茶几上,發出的巨響配合著他煩擾的情緒。
吳淑惠一見,感受到齊洛亞那嗜血般的報復心,她嚇得腿軟,彷彿他的下一拳會打在她臉上。
她跌坐在沙發上,「洛亞……你……原諒二媽……」
齊洛亞利眼射向她,「除非爸爸能原諒你。」
一股無望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吳淑惠熱淚盈眶。
「爸、大哥。」齊文亞跪下地,「請你們原諒媽媽。」他不可能看自己的母親如此無助而不伸出援手,雖然她是那麼的過分。
「快起來。」齊麟命令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全知道了。」是冉無憂告訴他的。
頓了下,他接著說:「老夫少妻本就悲哀,我可以看在你幫我生了文亞這麼一個乖兒子的份上原諒你,要去要留隨便你。」
「我要留下來,我會好好照顧你,不會再亂來。」把他照顧好了,也許他們之間還會有樂趣。
「要留下來可以,去翻供,洗刷洛亞的前科,我不想我孫子生下來不姓齊。」
「好,我去。」
「爸,我去找無憂。」齊洛亞起身。
「洛亞,我們直接去提親,這樣誠意才夠。」齊麟說道。
「也對,我們明天就去。」
***
齊文亞和吳淑惠突然造訪冉家,冉氏夫婦亂了手腳。
齊麟因身體狀況無法出門,齊洛亞沒到則是礙於習俗,他只好在家裡焦急的等著。
「地方小,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冉爸謙虛的招呼著,然後趕緊拿出他那罐珍藏的凍頂烏龍茶。
「是我們太唐突。」齊文亞回道。
「齊夫人、齊先生,請問你們今天來是……」
「我們是來提親的。」吳淑惠欣喜道。
「提親?」
「是啊,提親。」
冉爸和冉媽互看一眼後,冉媽起身說:「我進去叫無憂出來。」
一進入冉無憂的房間,冉媽立刻喊道:「無憂,齊家來提親了,你不用擔心孩子沒爸爸了。」
「齊家來提親?怎麼可能?」冉無憂走到門邊輕輕開啟一條縫,看到了吳淑惠和齊文亞。
她失望的走回床邊坐下,「媽,孩子的爸爸不是齊家老二,是齊家老大,他還是沒來。」
可惡的齊洛亞,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一定故意每天從他面前經過,還要孩子當著他的面叫別人爸爸。
「你是說,他們是為齊家老二來提親的?」
「齊夫人誤以為孩子是他兒子的。齊家老二曾經跟我說過,如果他大哥當真不要這個孩子,他願意當孩子的爸爸。所以,我孩子的爸爸一定是不要他了!嗚……
嗚……」
「不要哭,孕婦不可以哭。」
「媽,你叫他們走,我不可以嫁入齊家,那以後大家遇上了多尷尬!」
「說的也是。我去叫他們走。」冉媽走出了房間。
「老婆,無憂呢?」冉爸見只有老婆一個人走出來,頗感奇怪的問著。
「齊夫人、齊先生,我們家無憂沒辦法嫁進你們齊家,承蒙你們照顧她,我在這裡向你們說謝謝,你們請回吧!」冉媽客套的說著。
「冉太太,我知道無憂可能還在生洛亞的氣,洛亞他是不得已的,我們今天是誠心誠意來提親的。」吳淑惠真誠的道。
「這是無憂的意思,我沒辦法幫她做任何決定,你們還是請回吧!」冉媽起身打開大門。
「冉太太……」
「齊夫人,不送。」
「文亞,這怎麼辦?」吳淑惠擔心齊洛亞會怪她沒盡心談成婚事。
「我們先回去好了,再讓大哥自已過來。」
***
齊洛亞等到的是冉無憂的拒絕,他立刻衝出齊家,直奔冉無憂的家。
「伯父、伯母,好久不見,我找無憂。」齊洛亞禮貌的說道。
「你找無憂做什麼?我女兒叫無憂,就是要她無憂,偏偏你讓她不快樂。」冉媽嘴巴上責備著,還是趕快開了門。
「我知道是我不對,我是來跟她解釋的。」齊洛亞跟冉家夫婦有過一面之緣。
「老婆,泡茶。」
「一罐上好的凍頂烏龍茶,全讓他們姓齊的喝光了。」冉媽喃喃自語著.那無心的抱怨,讓齊洛亞給聽了進去。
「伯母,我買上百斤最好的茶葉給你們喝,當作是我們姓齊的補償你們的。」
齊洛亞說道。
「上百斤?那會喝到發霉!」冉媽沒好氣的說道。
「那以後家裡的茶葉全由我供應好了,還有你們的生活。」這當作是聘禮,應該夠風光了。
「這還差不多。」冉媽不禁朝他一笑。
「我進去找無憂了。對了,待會兒你們聽到任何聲響都不要敲門,那是我和無憂在做溝通。」說完,齊洛亞直衝進冉無憂的房間。
冉媽莫名其妙的看著齊洛亞進女兒的房間,做溝通會有什麼聲響?
冉無憂正面向窗戶發呆,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她以為是母親,所以未加以理會。
齊洛亞放低腳步音量靠近她,然後一把將她擁入懷裡。「無憂,我的無憂,我好想你。」
「啊!」冉無憂先是嚇了一大跳,再聽到齊洛亞的聲音,氣也跟著上來。「放手,賴賬的壞蛋!」
「你聽我解釋。」齊洛亞吻住她。
冉無憂推拒無效之後,也開始回應他;一個綿長的吻,就此展開。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否則,不要怪我帶著你的孩子去當別人家的少奶奶。」吻完了,她的氣又上來了。
「那個女人是我的初戀情人。」
又提他的初戀情人!
「我知道你忘不了她,你不要再說了,你走吧!」她替他開門。
門一打開,冉爸和冉媽也緊張的從沙發上站起身,那麼風光的聘禮不會讓女兒給推出門吧?
齊洛亞關上門。「我是忘不了她的背叛,我跟她並沒有真正的在一起,我是要報復她,讓她懊悔背叛了我。」
見門關上,冉爸和冉媽安心的坐了下來。
冉無憂聽完他的解釋還是有氣。「沒真正的在一起?她身上只圍了條浴巾,還說沒真正的在一起,那要怎樣才有真正的在一起?」
「她主動,我可沒被動,我只想要你。」齊洛亞抱起她,旋個身,將她放在床上,與她一起躺下。
「你想做什麼?」她明知故問。
「我想了你兩個月,你說我想做什麼?」齊洛亞緩緩解開她的衣服,然後將手貼在她仍平坦的腹部,像似在感受著什麼。
「你在做什麼?」
「跟孩子做交流。」
冉無憂抓住他的手,「先說你如何報復她,不會是在床上吧?」
「怎麼會,是在我們的婚禮上。」
「誰說要嫁給你了,今天你二媽和弟弟來提親,看他們那麼有誠意面子上,我正考慮要嫁你弟弟呢!」
「他們是替我來提親的,沒想到讓你回絕了,我只好親自登門。」
原來她誤會了!嬌睨了他一眼,她的手接著勾上他的脖子,「你說清楚,你要如何報復她?」
齊洛亞正要開口,冉無憂搶白道:「你的方式要是讓我不滿意,我就讓你當不成爸爸。」
齊洛亞將她摟進懷裡,在她耳邊輕聲訴說著如何報復施翠瑤。
「你要我怎麼回答?你是不是真的想讓她當你的情婦?如果是,我就說好。」
冉無憂聽完後問道,刻意試探著。
這女人分明在吃醋。
「如果你有那個度量,我不反對。」
「齊洛亞!」冉無憂拿起枕頭朝他身上猛打,「出去,我不要當你家的少奶奶了。」
齊洛亞抓住她的手將她壓在身下,低頭吻住她,「不要衝動,小心動了胎氣,我會不捨、會心疼的。」
「你騙人!」
「沒騙你,我很愛你的。」互相凝視半晌後,他們深深的吻住對方,在床上大戰了起來。
此時,客廳內--
「老婆,我去看看那是什麼聲響,裡面好像二次大戰呢?」冉爸起身。
冉媽趕緊拉住他,「女婿說,聽到任何聲響都不要去敲門,那是他和無憂在做溝通。」
「溝通?要這麼大的聲響?」冉爸坐了下來,一臉的莫名其妙。
【全文完】
歡迎光臨 SOGO論壇 (https://oursogo.com/)
Powered by OURSOG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