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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萸]攀上大亨[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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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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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5-8 00:2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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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萸]攀上大亨[全文完]
攀上大亨 作者:朱萸
商澤琛發誓,就算不擇手段,也要揪出暗中併吞公司的內賊,
卻沒想到,這位膽大包天的小美人,竟是嫌疑犯的女兒--
哼!之所以會想盡辦法親近她,
不過是想自她身上,查得“線索”罷了,
縱然她的純真善良,曾經牽動他的心,
但他絕不會忘了,當初接近她的真正目的--
楊堇沅在最困難的時候,這位陌生男人總適時拉她一把,
雖然逼不得已,必須和他天天“朝夕相處”,
但他偶爾的微笑、關心,卻讓她有了心動的感覺……
單純的她沒想到,所有一切溫柔,竟只是在演戲--
明知他的好,全是別有目的,
卻在不知不覺中,早就習慣了,他對她的寵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8 00:24:57
楔子
哈佛兄弟會,一個在全世界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又富有盛名的組織。
它的歷史由來已久,顧名思義,是由一群傑出的哈佛學生,集結而成的龐大組織。
放眼望去,兄弟會裡頭的成員,皆是出類拔蘋,堪稱各界精英的人才。
加上這些成員優運的出身背景,個個不僅年少得志、聞名遇詼,同時也是令許多女人趨之若驚的豪門子弟。
經由他們統合起來的力量,資金雄厚、富可敵國,造就出來勢力,就連政、商兩界,都得禮讓三分。
「哈佛兄弟會」之名,不逕而走。
甚至,穩穩執世界經濟之牛耳。
因此若有人想動兄弟會裡頭,任何一個成員的歪腦筋,不啻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其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莫過於哈佛兄弟會裡,五位皆非土生土長的美國人,而是身上有華人血統的東方貴公子。
這些人身後代表著無可匹敵的權勢、財勢,他們先天的優越條件,是兄弟會其他成員望塵莫及。
非凡的成就與知名度,在明顯種族歧視的西方世界裡,無不教人刮目相看。
而這五人,各有各的性格,也在各自的專業領域裡,稱霸一方。
唯一的相同點,便是他們個個玩世不恭、榮騖不馴的性格。
彷彿談笑間,輕鬆自若的神態,便能運籌帷幄、掌握大局;這讓許多汲汲營營於政商界、徒勞無功的同行們,莫不眼紅、嫉妒。
每年,哈佛兄弟會皆定期聚會一次。
地點則不固定,在世界任何一個角落,都有可能。
聚會內容,不只彼此交換這一年的近況,同時討論下一年度,他們將如何再共同締造世界經濟奇跡的計畫……
是以,哈佛兄弟會今年聚會的話題,會是什麼?
這項消息,成了世界各大媒體、記者們所欲追蹤的焦點,同時也將是眾所矚目的頭條新聞……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8 00:25:21
第一章
歐美建築風的高級餐廳中,每個客人除了用著愉悅的心情享受美食外,無不沉溺著迷於這過分浪漫的氛圍裡,優雅悅耳的鋼琴演奏。
當然,也有人處於狀況外。
某個座位上,一位擁有一張粉雕玉琢,如洋娃娃般精緻的漂亮臉蛋,和蓄著削薄且層次分明,及肩長髮的小美人兒,像地恨般,食不知味的持著刀叉,恨恨地在她五分熟牛排上,用力的切成一塊一塊。
「劉先生,這是小女沅,大學才剛畢業;堇沅,這是劉先生,人家可是劉氏企業的少東,快跟他打聲招呼啊。」
「劉先生你好。」聽到父親的催促聲,楊堇沅像是變臉,先前不耐的心情,轉換為美得讓人神魂顛倒的笑容,對上直盯著她瞧,幾乎快流下口水的劉先生。
可惡,她居然被父親大人騙來相親了,這種事居然會發生在她身上,真是丟死人了!
要不是礙於基本禮儀和父親的面子問題,她早在第一時間逃出餐廳了!
「楊小姐像個仙女一樣,真漂亮。」劉先生望著她癡迷了,久久無法回神。
「謝謝誇獎,劉先生也很英俊。」英俊的像個豬頭,楊堇沅在心底暗自加了一句。
「楊小姐的興趣是……」劉先生聽得心花怒放,興致勃勃的問下去。
這幕情景看在楊堇沅的父親,楊國祥眼底,可是滿意的不得了,在劉先生發問後,瞪了女兒一眼,警告她別亂來。
楊堇沅聳聳肩,不以為意,只是柔順的甜甜微笑著,讓人看不出她下一秒會有什麼舉止。
呵呵,敢問她的興趣,他就別後悔!「我的興趣是烹任……」
說著,然後在父親大人鬆了口氣,劉先生帶著崇拜眼望著她同時,楊堇沅率性的撥了撥及肩長髮,語不驚人死不體的又追加了句。
「尤其是親自宰鮮美的魚和雞鴨,只要我一動刀,原本活蹦亂跳動物,就會被我料理成好吃又美味的佳餚,讓我覺得很有成就感。」
聞言,劉先生汗水連連,恐懼地嚥下口水,遲疑道:
「楊小姐看起來纖細、柔弱,想不到居然會動刀殺害生命?」
簡直讓他幻想破滅。
「劉先生,你可別聽小女胡扯,她連煎個蛋都不會了,怎麼可能會去宰魚和雞鴨……」楊國祥呵呵的笑著圓場,沒想到話才說完,只見劉先生聽得額際更冒出幾條黑線,換他汗水連連。
哦幄,不小心破功,原本熱絡的氣氛在瞬間化為冷場。
只有楊堇沅笑咪咪的,像是突然意識到肚子餓了,痛快地吃著已經切好的美味牛排。
咦,是誰在看她?
還沒吃完,楊堇沅抬起疑惑的小臉,只見兩個大男人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尷尬的直盯著她瞧,尤其是父親大人的眼珠子,眨了又眨,像是在朝她暗示什麼,讓她琛覺,她再置之不理,就是大大的不孝。
於是,楊堇沅淑女的擦了擦沾上修汁的嘴角,嘗了口小酒後,用著淑女十足的口吻道:「劉先生,剛才一切都是堇沅開的小小玩笑,你可別介意。」
「我也說錯話了,小女不只會煎荷包蛋,她還會燒一桌中國料理呢。」
父親大人得意忘形說謊了。
楊堇沅聳肩,她真的連個蛋都不會煎。
當然,她曾經真的有試過煎荷包蛋,只是煎到一半,才察覺到她居然沒辦法翻蛋,原來是忘了加沙拉油。
她也曾經親自煮過面,但由於不知道面煮到什麼時候才算熟,直到撲鼻而來一陣燒焦味,才知擔她把面煮到湯汁都沒了,不只面燒焦,連鍋底都焦了。
自那天起,父親大人謝絕她光臨廚房,免得一不小心,她連房子也燒了。
「那麼劉某真希望有一天,能吃到楊小姐親自烹煮的料理。」
此話一出,楊國祥笑得樂不可遏,以為這次的相親肯定成功了。
楊堇沅這個正主兒則先是傻眼,再是咬牙切齒。
不用猜,她也知道劉先生的暗示,他居然天真把父親話當真,急著當楊家女婿。
這萬萬不成。她對這個只會盯著她傻笑,流口水的方型臉男人沒有興趣。
「當然,我也很希望你成為我女婚……」
「劉先生,很抱歉,我不能和你結婚。」楊堇沅很委婉,在父親話還沒說完之前,天外飛來一筆拒絕。
「堇沅!」楊國祥沒想到女兒會這麼直接,氣得老臉快漲紅了。
「為什麼?」劉先生滿臉錯愕,還有不甘心。
「因為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但是我父親並不知情,才會替我安排和你相親……對不起,害你白跑一趟。」楊堇沅極為誠意、內疚的坦白相告。
男朋友?笑話,她哪來的男朋友,全是胡扯的。
「堇沅,你在胡說什麼,你什麼時候有男朋友,我這個當父親的怎麼都不知道……」楊國樣氣惱地在女兒的耳際念著,兩隻老手幾乎快衝動的掐住她脖子。
「爸爸,冷靜冷靜,這裡是公眾場合不直大聲喧嘩及做出不合宜的舉止。」
楊堇沅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地交代著,冷靜自若吸著她小酒。
「你、你、你……」楊國祥罵也不是,訓也下是,好難為啊。
「楊小姐,不管你會不會烹任,我都已經對你一見鍾情了,如果沒有親自見上你男朋友一眼,我是不會死心!」雖被拒絕,劉先生很快地自失望的谷底爬起,琛情不移的開口。
呆頭鵝!
「劉先生意思是,一日沒見著我的男朋友,便一日對我糾纏?」莫玩甜美的語調有著殺死人的恨意。
「沒錯!」像是被她陰森的口吻嚇了一跳,劉先生先是愣住,再提起勇氣道。
聞言,楊堇沅絕美笑更為迷人了,小腦袋瓜像是運轉著什麼詭計,教人猜不透。
很好……這豈不是在逼她現場找個男朋友充替,免得孤家寡人的她,日後還得被這張方型臉的男人糾纏。
「堇沅,你別胡來……」楊國樣警告著,琛怕這外表乖巧懂事,骨子裡過分好動的女兒,會做出什麼丟臉事來。
「爸,我不會胡來,我只是恰巧在這間餐廳看到我男朋友也來用餐了,想帶他過來給你瞧瞧啊。」楊堇沅才說完,不待父親和劉先生反應,馬上實踐她的諾言,想以金錢利誘,找個替死鬼來充當她的男朋友。
當然,想找個人來充當她臨時男朋友可不簡單。
第一,對方身旁必須沒有女伴,因為她不想冒著被女方憎恨的危機。
第二,對方要長得又高又帥,好讓那個方型臉的劉先生知難而退。
好,開始找,她就不信整間高級餐館,沒有一個讓她看得上眼帥哥!
當楊堇沅積極找尋目標的同時,餐廳二樓,有個刻意和外界座位隔開,屬於貴賓級的包廂,傳來兩個男人邊用餐、邊聊天的對話聲。
「大哥,爺爺在臨終前告訴我,他發現這幾年來在台灣分公司內,一直有人在暗中吸收商氏的股權,也攏絡其他高級主管一起吸收併吞,打算把商氏為己有。
爺爺懷疑,有那麼強大資金能吸收商氏的股權,也有那個能耐攏絡其他資琛主管一同背叛商氏;從中覬覦奪權、企圖對集團不利的人,一定是個熟悉商氏內部運作的內賊。
因此爺爺托付我,一定要揪出那個內賊,斬除對商氏有所企圖的人才行。大哥,我需要你的協助,可以我的忙嗎?」
開口的男人,有著一張俊俏非凡,就算是刻意曬黑,也足以媲美女人的俊顏,及一身高頎精瘦,無論是穿著各式衣物,都合宜好看的衣架子身材。
生性不拘小節的他,就連僅是穿著亞曼尼的休閒服,舉手投足間,也淨是渾然天成,迷死女人的狂妄不羈。
他是商澤琛,縱橫亞洲市場,商氏國際集團未來的繼承人,總公司位於日本,也是哈佛大學兄弟會成員之一。
在爺爺還沒病逝前,他一直都是以玩票性質炒賣股票期貨,偶爾寫些熱賣的軟體程式,遊蕩在列國之間,過著恣意妄為的生活。
他原本打算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就這麼遊蕩一生,儲存實力也無妨,畢竟他習慣放縱了,要他定下來繼承商氏,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但是,為了爺爺托付,也內疚自己在爺爺有生之年時,沒有好好待在他身旁孝順、照顧,商澤決定為從小就視他如己出,身為商氏副總裁的姑婆在退體卸任時,暫時代理日本總公司的事務。
他則趁著這段待在台灣的時間,替爺爺,也替整個商氏,捉出企圖對公司不利的內賊。
「當然可以,就算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也是一輩子的好兄弟,何況爺爺也一直很疼我,現在公司有難,我當然挺你到底。」熱絡回應的是有張剛正面孔,不算俊的男人。
他是商俊欽,商澤琛已病逝的爺爺自孤兒院領養的養子,為商氏台灣分公司的經理,商澤琛名義上義兄。
「謝了。」商澤琛掀起的笑意,是對商俊欽完全的信任。
自小他就和爸媽定居在美國,五歲那年,他們在一次車禍中雙雙去逝了,只留下他這個唯一倖存者。
當時他還小,什麼都不忙,只懂得哭鬧,加上雙親在美國沒有任何親戚可以撫養他,一時之間,他只能警方安排住進孤兒院。
也因為美國和台灣距離太遙遠了,有些訊息無法正確傳達,爺爺一直以為他也在車中過逝,直到隔了一年才獲知他還活著,連忙把他帶回台灣撫養。
商俊欽大他兩歲,是爺爺誤以為商家的香火將因此斷送的那年,收養的養子。
商澤琛一直很敬重商俊欽這個義兄,雖然他們不是親兄弟,但這二十多年來的相處,他們感情就像親兄弟一樣好,商俊欽也是他最信賴人之一。
「那你打算怎麼捉出那個內賊?還是你已經想到辦法了?」商俊欽迫不及待地問。
商澤琛沉默了會,嘴角微微起曬笑,把問題丟回。「不,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大哥才對。畢竟你一直在商氏分公司工作,對內部人事比較清楚。」
「你意思是……」
「大哥,你認為鱉個商氏中,誰最有嫌疑成為主謀?當然.我們不能空口說白話,還是得捉到證據才行。」
「這個……」商俊欽才想著分析他的問題時,置於桌上的手機響了,一看到熟悉的手機號碼,他連忙接起,剛強的瞼上有著男人的美覦。
商澤琛像看透是誰打來的,沒有打斷他的對話,只是帶著促狹的笑,不疾不徐地把剩下的食物吃完。
因為他很清楚商俊欽在掛斷電話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他這個弟弟拋下,會女朋友去,他當然要快點吃完,免得自己留下來用餐也無趣。
「對不起,純純找我,你說的事,我回來再跟你聯絡!」
果真,如他所料。
「去約會吧,見色忘弟的傢伙。」朝著迫不及待走出包廂的義兄,拋下抑揚話後,商澤琛喝下最後一口白酒,取起帳單,也想離開了。
他想早一點回到在外面買下的大壓住處休息,也好養精蓄銳,在日後和商俊欽合力把內賊揪出來,才能對到死都無法忘懷公司的爺爺有所交代。
思及此,商澤琛露出悵然若失的笑。
這還是他難得回台灣,卻備感寂寞的一年。
以往商俊致有未婚妻純純的陪伴,而他則每年空往返台灣或日本,和爺爺作伴,但是自一個月前爺爺突然病逝後,爺爺就和那對在好久好久以前,也離開他的爸媽一樣都消失了。
沒有人需要他,商俊欽有純純,也不需要他肪佛他是孤獨的在各國中流浪,邂逅著不同風情的異國人,沒有一件人或事,是永遠屬於他的……
商澤琛歎了口氣,向來滯灑不羈的他,居然祈求這世上有天使存在,能施魔法讓他所愛的爺爺和爸媽重新活起來。
閃過這個念頭,商澤琛像是看到什麼,付完帳後,只見前方迎來一位漂亮似精靈般的小美人,朝他飛奔而來……她是天使?
「拜託,十分鐘一百元,好不好?」
十分鐘一百元?她意思是……
聞言,商澤琛先是賭笑自己不該有的幻想.然後靜靜思忖她問題,沒有馬上答應或拒絕。
像聯想到什麼,商澤琛俊眉一攏。
就算這小女人想花錢找牛郎,也未免太小看他了吧,去它的十分鐘!
「不准討價還價,有的人打工一小時才七十元呢。」小美人琛伯被他拒絕了,她就再也找不到比他條件更優的男人,連忙嘟著嘴加了句。
打工?是他誤會了?商澤忍不住勾起笑,他該是對她置之不理的,但是,他突然對思前這個山大包天的小美人,感到不可思議的莞爾。
噴,哪有人這麼請人打工,還鴨霸的不准討價還價!
「客我先問個問題,你所謂的打工是什麼?」
小美人噙起笑,一字字自那漂亮似花瓣的櫻唇裡選出。「當我的臨時男友。」
臨時男友?
商澤環先是愣住了,在還未會意,也還沒答應之前,對方僅是吃定了他,拉著他便往某個位子快步走去。
那小美人,就是方才急著找臨時男友的楊童玩,她可是花了近十分鐘的時間,才找到一位條件這麼優秀且單身的男人,當然得把握機會,速戰速決講清楚、明白。
「爸爸,劉先生,這就是我的男朋友王先生。」莫而親熱的挽著商澤琛的手臂,在已經呈錯愕狀態的兩人面前,拋下刺激的言語。
王先生?他何時改姓王了?商澤琛早已自疑惑中國神,他噙著笑,沒有揭穿,處之泰然的接收這個女人又帶給他的驚喜。
難不成,她被父親逼著和那位劉先生交往,所以才異想天開的想出這麼一個爛主意?
「喂,我花錢請你幫忙,好歹也配合幾句話嘛。」楊堇沅不滿的賄起腳尖,忿忿的在商澤琛耳際竊竊私語著,看在他人眼底忑是情人在打情罵俏。
「我有答應要幫你嗎?」商澤琛理直氣壯的回以竊竊私語,心想嚇嚇她。
楊堇沅瞠大雙眸,震驚的說不出話,因為要是在這個時否認的話,她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伯父您好,我是柔柔的男友,敝姓王。」不等楊堇沅反應,商澤琛在下一秒溫文儒雅的開口,風度翩翩的教楊國祥大開眼界,也教劉先生自卑的抬不起頭。
「我什麼時候叫柔柔了?」楊堇沅像是被狠狠嚇了一跳,琛怕詭計被揭穿,和他開始咬耳朵。
「你忘了這是你的小名嗎?」商澤琛挑眉反問,像是在責怪她。
連基本姓名都沒跟他提一下,就要他陪她演戲,先胡來的人是她吧。
「對、對,我忘了……」楊堇沅暗自吐了吐小舌,心由連忙應和。
「還有,快超過十分鐘了。」商澤琛提醒她。
瞧她那麼吝嗇,被逼充當她的男朋友十分鐘才一百元,不准討價還價,萬一超過十分鐘,她大慨會很心疼得多忖一百元了吧。
「爸爸、劉先生,我的男朋友你們也見到了,那麼請你們慢慢吃,我和小王先走一步了。」
趁著兩人還處於錯愕的狀態下,楊堇沅微笑婉約的告知去向,然後拉著商澤琛快步離開餐廳,在鬆了口氣後,大方的拿出一百元遞給商澤琛。
「一百元,我可是很遵守約定的。」
「我明明記得,我並沒有答應要幫你……」瞧她那麼爽朗,琛發覺自己好像吃了同虧,逼上戲台,故意和她唱反調。
「反正你收著就是了,別客氣。」楊堇沅硬是裝傻,任由腮幫子既心虛羞怯的潮紅著。把一百元鈔票塞進他的口袋。
「這一百元,我不需要……」商澤琛蹙座眉,打算還她。
從頭到尾,他都不是為了賺這一百元同她演戲的。他只是覺得這小美人很有膽識,也鬼靈精極了,於是懷著看戲的心情,半推半就她逼著人戲罷了。
「男人就該果斷一點嘛,你這樣是不行的哦。」楊堇沅取笑他,右手招著計程車,準備在爸爸回復理智,衝出餐廳來逮她之前途命。
雖然這麼快就得和這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說拜拜,說來實在挺可惜的,但她楊堇沅從不是個容易為外貌犯花癡的女人。
再加上美男子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招伴引蝶的花花公子,她呀,還是離他遠一點,以策安全。
不行?倒是第一次有女人說他「不行」。
商澤琛曬笑,原本想再乘機「虧虧」她的,但一見她招來了計程車,不免有莫名的失落感。
這個女人打在「敢笑」他之後,就這麼流灑一走了之?
「你去哪裡?」商澤琛捉住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捉住她。
因為她和他以往大人一比,顯得有趣、特別多,還是她是的天使,在他感到孤獨,心情槽透的同時,快地出現在他的生命中,讓他玩的暢開心懷?
楊堇沅不知道商澤琛為什麼要捉住她,只知直瞅著她的琛眸,讓她臉龐微微的紅了,久久才敢抬起臉蛋,吐了吐舌,俏皮的道:
「逃命啊,我爸恐怕還不會放過我呢……不過,今天真謝謝你,再見。」
聽到再見兩個字,商澤琛什麼話都沒說就鬆開她,目送她搭上計程車,離開了他視線,然後面無表情的也招來計程車,與她像是兩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往和她完全相反的方向駛去。
此時,他只能惦記著一件事。
他竭盡所有力氣,也必須完成爺爺的心願,其他的,暫時都別想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8 00:25:45
第二章
楊堇沅被禁足了。
就在她離開餐廳,心情大好的shipping了一鱉天,得意忘形到毫無憂患意識,提著大包小包戰利品回到家,一見到父親老早就堵在大門口等她,連進的機會也沒,就被勒令一聲禁足而且一禁就是三天。
嗚嗚,只因她是聰明的孫悟空,父親就是那個法力更高超的如來佛,不僅輕易地看穿這是她的惡作劇,還氣惱她破壞他安排的相親,想當然,這回任由她怎麼撒嬌,就是沒有辦法脫身。
可是,她真的不想那麼早嫁人嘛。
她才剛大學畢業,對人生還有很大的展望,要是她那麼年輕就嫁人,別說她有一肚子抱負沒辦法實現,光是相親結婚這四個字讓她那一票大學同學聽到了,她肯定被笑到無地自容。
她知道從小母親早逝,所以父親一直是寵她,也因為她是獨生女,對她有保護心態,甚至是嚴厲希望她照著他鋪好的路,平順走下去。
但,這並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她也不想故意和父親唱反調,但是她真的想獨立,想在自己的人生中,多嘗到驚喜的滋味,不管是悲或喜,至少她走了一邊,不會後悔!
但是,現在正急著把她嫁出去的父親.並不懂得她的想法,只會用他最愛她的心情,去強迫她適應自以為最好的道路。
這次父親千方百計用她,父女倆偶爾要出外吃吃飯、培養感情,沒想到居然是個相親陷歐,下次,她豈不是被父親直接迷昏,捆綁押著上禮堂了?
才這麼想,楊堇沅全身就竄起了寒意,環抱起身子。
她只要聯想到,未來將被迫和不愛的男人結婚,就這麼賠上一輩子的幸福,她就忐忑不安。
不行,她不能這麼消極,絕對要想個氣死爸爸,但也能嚇嚇他,讓他不敢再妄自決定她終身大事方法。
「決定了,我要搬出去。」楊堇沅緩緩撇起一抹絕美,和她嬌美的臉蛋不搭調的詭笑。
她早就想搬出去住了,想放大眼光,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有多麼寬廣,呼吸和家裡不一樣的空氣,就算帶有灰塵、污染,她也想享受那自由自在氣息。
當然,她知道自己禁足了,禁足的意思就是,留家察看。
不過,從小就愛好自由、野到慣的她,早就替自己找好門路,後院國均有個通往外界,長期被綠葉遮蓋住,幾乎沒有人發現的秘密通道。
所以對她而言,離家出走並不困難,傷腦筋的只有到了外面花花世界的她,該何去何從?
對了,阿美的家人都移民新加坡,目前只剩她一個人獨居,就先到她家擠一擠吧,然後等挑選好想租賃的房子後,再搬出去。
「就這麼決定了,最後來寫個離別贈言吧。」楊堇沅靈光乍現,提著筆在空白的紙上寫著娟秀的字,然後逞自笑得樂不可遏。
她相信這次短暫的離家出走,應該能讓爸爸放棄想過她早點結婚的念頭吧。
親愛的爸爸,目為你不顧我的意願強迫我相親,所以我決定離家出走。
放心,我只是想乘機學習獨立自主,請你不用擔心,也不用找我。
逐字念著,楊堇沅把信置在顯目的床頭前,好盡早讓爸爸得知她離家出走事實,然後簡單的收拾起背包,趁著父親不在家之際,小心冀翼的避開忙碌的傭人,生平第一次實踐了離家出走的好主意。
商澤琛在各國所賺進的收人,向來都是以十萬、百萬起跳,這還是他第一次,拿到面額只有一百元的打工費用。
他該嗤之以鼻的,他可是商氏國際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依他的身價,十分鐘一百元,這種價錢簡直是在嘲笑他。
可是兩指夾著百元鈔票,看了一遍一遍的他,為什麼沒有任何惱羞成怒的情緒,感受到的只有無比的輕鬆,甚至想開懷大笑?
大概是太驚訝了吧。自成年來,周遊在各國的他,還是第一次擔見像她這種勇氣十足,敢當著父親面,在餐廳裡大膽找尋陌生人充當男朋友的女孩吧。
可是,為什麼是他?
他可以想像,她是想找個條件優秀的男人充當她的男朋友,好讓相親對像知難而退,但是,現場不乏條件比他好的男人,為什麼她偏偏就看中他?
所以,他想再見到她,想親自問她,當初選中他的原因。
商澤琛操起莞爾的笑。就這麼簡單,沒有其他。
「琛,俊欽跟我說你回來了,我就馬上要他載我來找你。」
清脆帶著嬌笑的女性嗓音,截住了商澤琛的思緒,不等他回,就熱情朝他奔去,擁抱住他。
「純純……別這樣。」商澤琛喚出這個名字,漂亮的唇弧也展現開不耐的笑。
方純蛇這個在美國讀書,思想念過於地叫的女孩,這幾年來,還是不改愛抱他的習慣。她不怕大哥吃醋嗎?他可在意極了。
「可是人家很想你,抱一下又不會死掉。」無視於男友商俊欽就在她背後,僵硬著表情,方純純嘟著唇,仍賴在他懷裡埋怨道。
「純純!」商澤琛加重怒叱的語調,輕著眉把她推開。
他一直把方純純當成妹妹照顧,無奈她好像對他特別依賴,每次只要見到他,就會熱情待,絲毫不覺未婚夫不是滋味。
「好啦,知道了。」方純純賴夠了,才轉而退回商住欽身旁,像是發黨到他隱隱的怒氣,親密的挽著他的手臂撒嬌著,直到他露出寵溺的笑。
雖然說她和商俊欽交往在先,但其實她在見著商澤操第一面時,就變心喜歡上他了。
別說商澤琛的外在條件比商俊欽優秀,光是商澤琛那繼承人的身價,就遠遠勝過商俊欽。
要不是商澤琛不把她的誘惑當成一回事,她早就光明正大的移情別戀,取消和商俊欽婚約了。
「純純,你先出去等我,我和琛公事要談。」彷彿先前的不悅是多餘的,商俊欽像個沉溺於愛河的男人,仍是用著寵溺的口吻道。
「難道我不能一起聽嗎?」方純純是方氏企業總裁的生女,難免有些大小姐的驕縱脾氣。
「純純……」商俊欽好聲好氣的哄她。
「純純,我們真有公事要談。」看不慣大哥的好言相向,商澤探的語氣就顯得嚴肅正色許多。
他是把方純純當妹妹般疼愛,但不代表連她的任性,他也會同商俊欽一樣全盤皆收。
「出去就出去嘛。」像是被商澤琛威嚴的口吻嚇著,方純純委屈的埋怨道,離開前不忘大聲的關上門,發洩她的不滿。
「純純還是比較聽你的話。」商俊欽歎息的道,言語間像是在透露什麼。
「那是你太寵她了。」商澤操倒是流灑一笑,沒多想他的言中之意。
「可是就算你對她不假辭色,她還是比較喜歡你。」商俊欽追補了句,縱然他的拳頭已握緊,像極力忍受什麼痛苦,但他的表情仍是不改其色,說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大哥,你在吃什麼醋,純純對我只是哥哥的喜歡罷了。」商澤環同樣一笑置之,他能夠諒解戀愛中的人多少有些情緒化,故而開話題。
「別提她了,談談正事吧。」
商俊欽沒有否認,也沒有再強調什麼,只是淺淺勾起沒有笑意的笑紋,順著商澤琛的意思切人正題。
「這幾天我把公司最資琛、最能影響運作的幾位元老主管列舉出來,意外的發現,爺爺還在世時,掌握分公司重權的高級主管楊國祥,最近等不及想把女兒嫁出去,紛紛和各大企業公司談及聯姻一事,而且攀上的都是擁有億萬財富的富商。
想吸取商氏股份必須要有強大的資金,聯姻是獲得資金的一種互惠方法,加上楊國祥長期待在商氏,在公司有一定權威,而且手腕也夠圓滑、高超,能輕易攏絡其他人一同背叛商氏。
雖然就目前情況而言,還沒有確實的證據能證明他犯案,但是他的嫌疑最大,值得琛人調查。」
「楊國祥……」商澤琛啼啼念著,對這個名字感到有些熟悉。
他記得,爺爺常常提到這個教他最信任的主管姓名……會是他嗎?
「琛,你很少往公司走動,我還特地帶他的相片來給你過目,對了,旁邊那位小姐就是他的女兒……」一接過商俊欽遞給他的相片,商澤探像是琛感不可思議,鍺愕的緊攏著俊眉,久久不發一言。
怎麼會是她?那個臨時要他充當她男朋友,硬塞給他一百元打工費的女孩,還有她父親……
「琛,你怎麼了?」商俊欽微瞇起眼問道。
商澤琛的表情看似驚訝,像是認識這兩個人……
「沒事。」商澤琛乾笑帶過不洩露一絲情緒,又遭:「楊國樣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楊堇沅。」商俊欽俐落在空白紙張上,寫著這三個字。
「很美的名字……」對於楊堇沅的身份,商澤探是感到意外且震揚的,他低哺著,指應輕撫過相片上女孩嬌笑的臉龐。
楊堇沅,真是美麗的名字,但是……
「琛你……」
「大哥,我們兵分兩路,分公司由你來監控,我就從楊莫玩身上下手,來調查她的父親。」不等商住欽多加過問,商澤琛噙起一抹教人看不清是危險,還是迷惑的輕笑,落下結論。
太快了,先前他才閃過還想再見上她一面的念頭,沒想到這個願望這麼快就要實現了,只不過太多的變數,已經教當時的信念,不再單純……
嗨,親愛的朋友,我到新加坡陪我爸媽了,短期之內都不在家。
阿美
背著背包,楊堇沅坐計程車到了阿美家,一見著貼在大門口的紙條後,要不是意識到地面是硬梆梆水泥地,她早就逃避現實的暈眩,往後一倒了。
她怎麼那麼倒楣,就在她第一次離家出走,想找阿美求救,就失算遇到她出國了,早知道會白跑一趟,不如勤勞點在出門前,打個電話來探探她在不在家。
算了,今天就先找間飯店住下好了,日後再慢慢挑選房子。
楊堇沅打著如意算盤,保持著開朗樂觀的微笑,直到抵達飯店,發現她用來付款的信用卡被父親止付了後,整個人且住。
一定是家中的僕人在清理她房間時,看到她離家通知,打電話把這事告訴正在上班的爸爸,所以她信用卡才會那麼快就被止付。
嗚嗚,爸爸連退她回家的手段都好狠。
只不過,她更聰明,她連支領個人存款的金融卡都帶在身上了,就算沒有信用卡,也不怕餓死。
「小姐,你要現金付款嗎?」
「不用了,謝謝。」楊堇沅婉拒了飯店服務人員建議,走出飯店.找了自動提款機領錢。
之所以突然改變心意不住飯店,是因為她察覺到,住飯店等於暴露她的行蹤,增加爸爸逮到她的機會。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她不如趁這空檔,照著路邊的賃單子,開始房子吧,不過前提是,現在都已經下午兩、三點,她也切了,想有餘力找房子,也得先餵飽自己才行。
楊堇沅如是想著,忽然瞧見左手邊有間統一超商,連忙興奮進入,大肆選購她早就很想嘗嘗的關東煮、大亨堡等速食餐,然後坐在公園路旁所附設坐椅車用。
從小到大,她過就是千金小姐的富裕生活,心血來潮想吃哪一國的料理,家中廚師都有雙萬能無比的手做給她吃。
但是,比起那些美味大餐,其實她更嚮往平民百姓的簡單食物。
要不是礙於她的身份,爸爸和身旁的朋友也太講究飲食,她早在看電視廣告,為那些速食流口水時,買一份來嘗嘗了。
「好好吃……」楊堇沅吃著黑輪,再喝口熱騰騰的鮮湯,沸騰的熱氣讓她的臉龐漾起兩朵紅雲,使她原本就漂亮地宛洋娃娃般精緻的臉蛋,更為美麗!
「汪……」
聽到聲音,楊堇沅抬起臉蛋,只見前方有只骯髒的流浪佝,像是渴望著她手上的食物,不停地朝她搖尾巴,嗚嗚叫著。
「好可憐,你一定很用吧,來,這些都給你吃。」
楊堇沅看了下底吃剩的食物,再看了眼乞食的狗兒,最後憐憫的決定把剩下食物,都讓給俄壞的小狗。
然後趁著小狗搖著尾巴,盡情享用這難得的食物時,取起剛剛自牆壁上撕下的賃紅單,招了輛計程車前往。
然而她完全沒料想到,當她才搭著計程車離開公園時,後面一輛像是跟著她已久的黑色賓士轎車,也在同時起動引擎,迫在計程車後頭。
是商澤琛。他到統一超商買包煙,一上車不久,就見楊堇沅一個人背著背包走人店裡,買了一堆食物,然後坐在公園路旁的座位上,帶著滿足的笑意用餐。
碰見她是恰巧,但撞見這一幕,的確讓他跌破眼鏡。
至少就他認識、交往過千金小姐而言,絕不可能穿著如此簡單的長褲套裝,背著小熊維尼的背包,到便利商店買關東煮等食物。
還一個人自得其樂的隨便找個座位吃著,一見到骯髒的流浪狗乞食,非但沒厭惡的趕走它,還善心把食物讓給它。
沒想到楊堇沅不僅鬼靈精怪,連性情也樸實的沒有一般千金小姐的貴氣、驕縱,這倒是令他意想不到的。
商澤琛勾起一抹意味琛長的笑弧,對她,又加琛了想親近意念!
不過會想親近她,也只是想自她身上,查得有關她父親是否為主謀人的蛛絲馬跡罷了,但是,他該怎麼做,才能順利的接近她……
暗忖著,商澤琛跟著計程車轉入了一條巷口,然後看著楊堇沅下車,走人某間貼著古屋出,外表看似平庸的民房內。
難不成楊堇沅被她老爸逼著相親逼瘋了,才會背著背包離家出走,打算在外面租房子生活?
商澤琛為這個想法又再次跌破眼鏡,差點噗嗤笑出。
很有可能,為她連臨時找個陌生男人充當朋友的勇氣都有了。
「啊——」十分鐘後,楊堇沅進人的那間民房,從內而外來高亢的慘叫聲,活像是慘遭什麼不測,淒厲無比。
商澤琛心一慌,第一個聯想到的是,新聞屢次播報房東姦殺房客命案,以為屋主對楊莫阮做了什麼不軌的事,他下個動作就是不假思索奔出車外,衝進民房,奔上樓梯,奪門而入。
但是下一秒,商澤琛連氣都還來不及喘,更沒會意到發生了什麼事,就被迎面而來的厚底涼鞋相中,直直朝他那張引似為傲的俊臉砸過來……
不,是差點被擊中。
幸好他的動作更快,移開俊臉讓涼鞋從他臉龐拋過,否則別說他會破相,心臟會嚇到爆裂,他肯定同另一個男人一樣,臉上被涼鞋踩著,躺平暈了過去。
「嗚嗚……」楊童玩蹲坐沙發上,如蚊的哭泣著,像是嚇壞了般,連商澤琛來了也不自知。
「你怎麼了?」
商澤琛皮笑向不笑地道。他還以為她屋主欺負了,才會急著上樓解救她,沒想到需要解救的反而是屋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讓他莫名其妙的當了被耍弄的傻英雄?
「我想租房子,這個屋主騙我說他房子有多於淨,絕對沒有小強,結果才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天花板上就飛滿好幾隻小強……我嚇到了,直覺就是丟涼鞋打小強……」楊堇沅沒有抬起頭,聽到問話也沒多想,極為委屈的硬咽道。
從小她過就是養尊處優的生活,環境於淨的鮮少看到的存在,就算偶爾發現了,也馬上會有僕人以最快的時間處理掉。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那麼多只蟑螂集體共舞,就算平常她膽子大,也沒用的嚇哭了。
所以,她就這麼不小心打中了屋主的臉,還差點命中他地俊臉?
聽著楊堇沅解釋前因後果,商澤琛簡直是哭笑不得。
天呀,她技術果然非常……好。
好到他想用力痛打她屁股,見她為這點小昆蟲哭得可憐兮兮,琛怕自己再多叱責,會嚇壞她這個淚美人,只能在探得屋主還有氣息,只是昏睡過去罷了,才鬆了口氣。
他耐著性子等著她哭完。這還是生平第一次,他對女人有那麼大的耐性。
商澤琛直瞅著她,噙起一抹美爾的笑,移不開眼神。
不過,看著這性情該是爽朗、大方的小女人,也有如此我見猶憐的舉止,還真是個奇特的視覺享受。
哭完了,楊堇沅也回復理智,她拭了拭淚,輕笑自己的幼稚舉止,怯怯的抬起頭,發現小強不見蹤影了,安心的跳下沙發,和正站在她前方的商澤琛四目相接。
方纔那一幕幕被她忽略回憶,也在這時慢慢走上她的心頭。
楊堇沅先是露出錯愕表傅,然後難為情的用難以置信的口吻低哺出。「咦,你不是那個一百元先生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天啊,殺死她吧,別跟她說,就在剛才她迷迷糊糊,淚意滿滿時,問她話的人是他!簡直是丟臉死了!
一百元先生?她還有膽子敢這麼稱呼他!
商澤琛可以感覺到,自己拚命銜起的笑過於虛偽,還有忿忿不平。
很好,她到現在才知道他的存在,想必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壞事……好極了!
「我怎麼會在這裡待會再向你解釋,請你先瞧瞧那邊……」
商澤操幾乎是懷著惡作劇的心態抬高手,當著她無辜小臉,指向仍躺平在地面上那最無辜屋主,嘲諷落下。
「你的傑作。」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8 00:26:06
第三章
楊堇沅從不知道,原來她也有暴力傾向的潛能。
這個事實讓她訝異、怔忡到,她的「傑作」倏地像復活級自地上爬起,拿著她的厚底涼鞋直瞪著她,她仍是一派的發愣,不,該說嚇得又想來一次尖叫。
要不是商澤探當場壓下她的頭,好聲好氣的同屋主道歉,付給他一筆醫藥費,她很懷疑,那個屋主老兄會不會發起狠來,用她那只踩在他臉上的厚底涼鞋,氣到把她敲昏。
「一百元先生……」下了樓,也脫離險境,楊堇沅誠懇的想向他道謝。
「我姓商。」商澤琛加重語氣的糾正著。
「商先生,剛剛真的很謝謝你,幫了我這麼一個大忙。」
楊堇沅可以想像這個商先生,對於她的稱呼已經記恨很久了,她吐吐舌,燦笑如花的接著道。
「你知道嗎?二十分鐘前你尖叫一聲,我還以為你被強暴了,沒想到見到的反是屋主被你的鞋「強暴了。」
商澤探椰揚她,想多看她那難得差覦可愛表情,好平復他被她的尖叫聲,被她的「傑作」嚇著的雙重受驚心情。
不過說實在的,就算他的心臟被她嚇到爆裂了,他也很慶幸楊堇沅安全無恙。
「沒辦法嘛,我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小強,我一進去屋裡,就見到那麼多可怕的小強,當然嚇壞嚇死了,直覺就是想丟涼鞋砸死它們。其實,平常我是很淑女的,才不會做出這種粗魯的舉止……」
聽到商澤探隱隱的發笑聲,楊堇沅的耳根子有些發紅,也乾笑著,努力的找話題,想止住他刺耳的敢笑聲。
「商先生,你也在這一帶找房子嗎?不然怎麼會那麼恰巧聽到我的尖叫聲?」
「我有朋友住在這一帶,我剛好去找他,路過這裡聽見你尖叫聲,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才匆忙上去一探究竟,沒想到不僅是我太大驚小怪,我還差點被你涼鞋砸到。」商澤琛止住了笑,面不改邑的說著謊。
他根本不能坦白對她說,他跟蹤她好久了。
「對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楊堇沅為自己的莽撞甚感愧疚,道歉過後,大方當著他的面,綻起甜美的微笑,真稱讚道!
「不過商先生真是個大好人,上次充當男朋友我解困,這次還特地為了我這個陌生人上樓探個究竟,在現今這個社會裡,像你這麼富有正義感的人,真的很少了。」
正義感?商澤琛該是對這三個字不敢恭維的,但或許他真的是富有正義感吧,不然他真的找不到會在一聽到她的尖叫聲,就衝動上解救她的理由。
他想,就算尖叫的女人不是她,他還是會做同樣事吧。
「你也不差,是個很有愛心的女孩。」想起她餵食小動物的情景,商澤操不自覺地衛起笑弧。
「咦?」楊重玩詫異,不明白他怎麼會那麼突然,替她冠上這個偉大的名詞!
「你看起來,就像是個很有愛心的好女孩。」商澤琛當然不能讓她知道,他跟蹤她的事,他乾笑對自己所說的話多加解釋。
然後接下來,他是不是要稱讚她是個漂亮女孩?噴,這種話她聽得太多了!
楊堇沅微蹩眉,原本對他非常見義勇為的好印象,在瞬間打折,她繞過他,厭惡無比地響咕道:「花言巧語。」她討厭花言巧語的男人。
商澤琛被她撂下的這四個字徹底打敗,連忙攔住她。
別說沒有女人敢在受到他讚美之後,還擺臉色給他瞧的,就算他那一番話真讓她討厭,他也不能輕易放走她。
「你不是要租房子?我正有一樓設備齊全乾淨的公寓想便宜出租,而且,保證沒有你最討厭的小強。」話一說完,商澤探就後悔了。
他一向最愛自由自在的單身生活,沒想到他居然會為了接近這個女孩,腦袋沒有經過分析考量,就不假思索的出這個決定。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楊堇沅停住了腳步,戒心重重的反問。
男人在稱讚女人之後,會那麼熱絡幫忙女人的「房事」,想必對這個女人存有企圖。
而且,他是那種長得過分俊俏,懂得花言巧語,骨子裡百分之九十九是花花公子的男人,肯定更危險。
「我沒有特別對你好成的房子太大,空著也是空著,本來就想外租了。我是看你一個女孩於家找房子很辛苦,才會順口一問,如果你不想,我也不勉強。」
明顯感覺到楊堇沅戒心,商澤探挑眉,琛覺自己被她當成大色狼了,索性用著她不都無所謂的諷刺語氣,來洗刷她塞給他的莫須有罪名。
見她遲疑了一分鐘仍不為所動,他耐心也沒了,直塞給她一張抄有手機的紙條,然後滯灑的駛著驕車離開。
楊堇沅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商澤環離開現場,她那微蹩的秀眉攏的緊緊地,彷彿惋惜沒有在第一時間答應租他的房子。
可是,就算她沒有馬上答應,他也不能在塞給她電話後,連說服她租屋的誠意都沒有,就這麼丟下她走啊!
也沒多想想,她可是個女孩子耶,多少要有些戒心,怎麼能在他也許對她有企圖的情況下,一口應允租他的房子?
可惡,他一定在記恨,她剛剛懷疑了他的居心!
哼,他倒是很有骨氣嘛,那她偏偏就要跟他比,死都不租他的房子!
然而,楊堇沅的骨氣只維持到,正當她興高采烈的沿著街道,找適當的屋廣告時,出其不意被騎著重型機車的搶匪,蠻橫的從她背後搶去她改以側請的背包,然後迅速逃逸。
她整個人則因為對方強勁的拉力,砰地一聲,踉蹌的往前一跌,與地面來個正面Kiss,跌得灰頭土臉不說,一時之間她還服冒金星,昏眩下已。
等她被身上的小擦傷痛醒,緩緩地重新站起時,才意會到她被搶劫了,然而搶匪早已逃之麼麼,她全部家當和換洗衣物當然也跟她說拜拜了。
生平甚少受到此挫敗,衣服又被地面上的灰塵給弄髒的楊堇沅,此時好想大哭、吼叫。
嗚嗚……真倒嵋,第一天離家出走,不是被小強嚇到,就是被搶匪洗劫。
巫可悲的是,她一個弱女子被搶走背包了,居然沒有一個見義勇為的路人來幫她,或同情拉她一把……
天啊,這是什麼世界?她真的完蛋了。
她的手機、皮夾、友人的通訊簿和換洗衣物都放在背包裡,口袋也只剩下一些零錢而已,根本不想那麼窩囊就回家的她,別說屋押金忖不起了,連住一個晚上的飯店都不可能了……
等等,她記得那位商先生塞給她的手機紙條,她沒有丟掉!
楊董沉像是捉住了最後一絲希望,伸進口袋裡找了找,終於找到了商澤探塞給她,寫著一行手機號碼的紙張。
「我們好歹也有一點點交情,他應該能讓我先欠帳住下吧?」
「可是那傢伙對我的態度又那麼差,我怎麼可以這麼容易就認輸?」
「不認輸也不行,現在都傍晚六點多,再不打給他,我真的要流落街頭了。但是,他會答應嗎?」
「其實長得像花花公子也不是他的錯,一個心存不軌的人,是不可能光聽到我尖叫,就見義勇為的奮不顧身想救我……所以,他應該是個好人,既然是好人.更該不會推拒我的懇求……還是打吧。」
天人交戰的對話一番,楊繭玩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傳統式的投幣電話,幾乎是一鼓作氣迅速按完號碼,然後再大大的吸了口氣,等候對方的回應。
「喂……是我……我要租房子。」不知道該何介紹自己,楊董玩怯怯的道,琛怕自己才一開口,就會他掛斷電話。
「不怕我是大色狼?」她的來電,讓商澤琛感到錯愕,久久,輕笑的冒出戲濾的一句話。
把她丟著直接走人,事後他也一直很後悔,沒想到他才傷腦筋該怎麼找其他辦法接近她,她的電話就來了,真是天助他也。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商澤探的取笑,好似在諷刺她歷經搶劫的苦悶心清,楊堇沅連和他槓上的力氣也沒,聲音虛弱的摻雜硬咽,幾乎快哭了。
「你怎麼了?」感覺到她的怪異,商澤探追問。
「我……的背包被一個機車騎士搶走了,也跌個狗吃屎,可是路邊的行人那麼多,居然沒有一個人肯扶我起來……」越想,楊童玩真的琛覺她的命運好悲慘,雖討厭哭泣懦弱的自己,委屈至極的逼出了串串淚滴,沾滿整個漂亮臉蛋。
「你在哪裡?」聽到她的哭聲和遭遇,商澤探滿是憂心,急迫追問。
楊堇沅瞟了眼位於馬路上路標和明顯的店家招牌,簡扼的報了住址。
她無路可去,只能在離她最近警局報案,也把提款卡和手機掛失後,乖乖等著他前來,彷彿只要等他一來,她就能心安了。
她不慪,對她而言,他該算是陌生人吧,為什麼她會有這種奇異的念頭?
還是說,她最脆弱的一面已經被他看透了,所以在不知不覺間,他在她心中的感覺,變得特別許多……
「你就這麼可憐兮兮的蹲在這裡等我,不怕我笑你?」
楊堇沅幾乎是一聽見商澤琛的聲音,就連忙抬起還泛著淚光的臉蛋和他直視,聲如蚊納,極為不好意思的開口。
「對不起,我的錢包搶了,在警察還沒有找到我的背包前,我能不能先欠款跟你房子……」
她小小聲又極為委屈的對著他說話,商澤琛真不習慣,大慨是他太高估她,總是忘了,她也只是個年輕女孩而已
「上車吧。」她那令人心疼細聲還遇繞在他耳際,看了眼她一身狼狽,商澤琛連眉也沒多蹩,捨不得拒絕她,拉起還蹲著的她就上車。
「謝謝你幫我一次,上回我說錯了,你不是個好人,而且還是個非常好好人。」坐上了車,楊堇沅原本的重重失落,轉成了破涕為笑。
商澤媒這次的幫忙,讓她對他又多了份朋友間的信任。
而且,這還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在最困難的時候,被個該是和她不算朋友的陌生男人拉了一把,居然會是這麼溫暖呵
「這麼容易就信任我,不怕租你房子的事,都是騙你的?」商澤現故追問,想知道她之所以快定打電話向他求救原因。
楊堇沅的戒心仍在,也知道自己不該在還沒有熟對方的情況下,就隨便相信他說的話,搭他車,但是心底對他的信任是真的,心口處溫暖也是真……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是個好人。」
「如果你的直覺告訴你,其他男人也是好人的話,你會搭他們的車嗎?」才閃過這個念頭,商澤琛便莫名感到不悅。
「你是你,他們是他們,我遇到的是你,不是他們。」不在他怎麼會囉哩羅嘯的問了問,像是繞口令般,楊莫而打趣的回應。
「天真無邪。」
商澤琛略帶諷刺的丟下這四字結論,把車駛向市區的服飾店,打算在回去前,先帶她去添購需要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聞言,楊堇沅不以為然,指了指她厚底涼鞋,暗示意味非常濃厚,且帶著足以讓商澤探頭部發麻的甜美語調落下話。
「我才不怕任何色狼呢,因為我有這個無敵武器,而且我相信,只要有機會再讓我砸一次,保證命中!」
「姓商的,我為什麼要跟你同居?」生平第一次,楊堇沅氣急敗壞的直想把她對付色狼的方法,拿來應付跟前這個男人。
他騙她……
不,他所說的設備齊全、乾淨,租金超低,且沒有任何小強出沒的跡象,目前看似都是真的,但是,他該死的居然想誘拐她和他同居,不是騙她是什麼!
別說他們不是情侶,構不成同居的理由,他居然要她一個單身女生和他這個大男人同居,這成何體統!
楊堇沅表面上活潑大方,骨子裡其實非常統保守,當然不能忍受這種越界的荒謬事。
「我話還沒說完,我住樓上,樓下是你的地盤,除非我要出門或回來,不然絕對不會於涉到你的生活。」
楊堇沅那像是被他佔了便宜的表情,不讓商澤探哭笑不得,更是讓他想大聲嗤笑她,無奈擔心她會氣不過,拿她的無敵武器砸他,只好忍著笑,一字字仔細同她解釋。
聞言,楊童玩原有意氣風發,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換為兩朵浮在她頰上歉疚紅雲,她仍略有疑慮的道:「可是……」
就算她誤會了他,他這番話跟同居有何不同?
他隨時隨地都能來侵佔她領域,怎麼想,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我讓你欠著房租,還不好嗎?」
商澤琛直接打中楊堇沅的痛處,她僅剩的一點點堅持,只能煙消雲散。
也對,她身上現金連住個飯店都有問題,他肯收留她,算她幸運了……
「我姓商,你就叫我商吧。」瞧她安靜屈服了,商澤琛簡單介紹他的稱呼。
礙於他的身份,他只能避嫌的只讓她知道他的姓。
小氣,連說個名字也那麼神秘的,她也要還以顏色。
「小商。」楊童玩抬起漂亮、笑意甜甜的臉蛋,吐出這兩個字。
楊堇沅是有點小聰明,也很有主見,可惜性情過於單純、直來直往,總是瞞不過心思慎密的他,要比道行,她還輸他呢!
暗忖著,商澤琛噙起意味琛長的笑。
「我們來談談生活公約吧。首先,各人必須負責清掃自己的住處領域。」沒讓她看出自己一閃而過的想法,商澤琛提出約定,很快地切人主題。
「沒問題。」她雖然是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但不至於軟弱無力到,連做個清掃工作都會叫苦連天。
「還有,別帶朋友回來過夜,尤其是男人。」一想到楊童而帶男人回來過夜,商澤琛就感到渾身不對勁、刺痛極了,最後「男人」兩個字,不免加重語調。
「為什麼不說,你不能帶其他女人回來?」楊童玩可不滿意他的一意孤行。
「看來,這一點我們都很有默契。」商澤探撇起輕笑。
偶爾想流連花叢的他,也向來不愛把女人帶回家過夜。
「那誰要煮飯?你有請廚師嗎?」民以食為天屆董沉一想到吃,肚子就喳喳的叫起來了。
「我不請廚師。難道你不會下廚?」在聽到她的問話後,商澤琛不用想也猜得出,她是個從不下廚房的女人,不過他就是想藉機挪抱她一番。
因為,他喜歡看她生氣的模樣,很美。
「這句話是我問你的吧?」楊莫沉恨恨地把話還給他。
誰規定女性一定得懂得廚藝?
「算了,我們兩個都是廚藝白癡,什麼都不必爭,直接叫外送好了。」商澤探攤開手投降,免得她氣到又想朝他砸涼鞋。
「能不能由我來叫?」聽到「外送」兩個字,楊童玩的眸光泛著無比興奮的晶亮,像是在盤算著什麼。
她啊,看電廣告時,早就對那種可以外送的食物,慕名已久了……
「隨你。」商澤探倒是無所謂。反正千金小姐喜歡吃的東西,他不用想,也數得出菜色。
「如果沒意見的話,生活公約就暫訂為以上所……」
「等等,我還有一個請求。」楊堇沅喊住,直到商澤琛納悶直瞅著她,她才極難為情的怯怯道:「商,請你在大門多加幾道鎖,最好連你的房間也要加……」
因為,她會……
「你會偷襲嗎?」商澤探忍俊不住地噗笑而出,實在料想不到,她怎麼會有這麼怪裡怪氣的請求。
楊童玩的雙頰先是倏地配紅,對他的問話感到不以為然,用著非常優雅的口吻反諷道:「偷你的大頭,我對美男子沒有興趣!」
老天保佑,千萬別在這個時候,讓她的「老毛病」發作。
否則她情願流落街頭,也不願這個總愛捉她把柄的男人給笑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8 00:26:28
第四章
自和商澤琛展開半同居生活當天起,楊堇沅興高采烈的叫了他倆的第一餐,必勝客比薩之後,從此迷上了比薩的美味,第一天吃和風章魚燒、第二天吃鮮蝦鳳梨第三天吃鐵板牛柳……
幾乎連續了一個星期,楊堇沅每天最不可遏的事,就是試吃各式不同口味的比薩。
直到被商澤琛惡狠狠的「警告」,要換其他食物,她才萬般不捨的跟美味的比薩說拜拜。
可惜她的惡習似乎沒有改變識要她一迷上某種食,就會情不自禁的連續好幾天叫同種東西吃,直到又再次商澤琛惡狠狠的警告為止。
當然,楊堇沅現在又迷上新的食物了……
「走,去外面吃!」
商澤琛一看到她吃了近三天食物,就反胃的撇開臉,再也無法接受繼續被她「虐待」,難得卸下斯文的氣息,拎著楊堇沅的衣領,蠻橫的往外拖行。
「商,你在做什麼啊,我的小籠包,我的燒賣……」楊堇沅從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力道,能讓她瞬間毫無掙脫的餘地,只能任由他霸道獨行。
「我受不了了,我絕不讓你再叫那些外送。」商澤琛悶著俊臉不吭聲,直到把她丟人車內,從另一邊車門進人,才像微性的發洩低吼了聲。
「你……」楊堇沅先是愣了下,一會兒才意會到他在氣些什麼,毫不含蓄的笑了起來。
「有那麼好笑嗎?」商澤探微蹩俊眉,起嘲諷的冷笑。
「商,你這個人很怪耶,不喜歡吃的話,第一天就可以跟我說了,用不著非得忍了一個星期才警告我。」楊童玩俏皮吐了吐舌,十分納悶。
她不是霸道主義者月E得強迫他同她吃一樣的食物。
不過,這就是商的溫柔吧,是對她叫來食物,甚至是炸雞、可樂,那種教他拄眉的速食餐,都全盤接收。
而和商澤琛之間的相處,就像是房東與房客,也像是朋友。
白天他去上班不在家時,怕被爸爸的人逮到,不敢出門找工作她,只好一個人無聊的躲在住處裡看DVD,要不就來個大掃除,好打發時間。
然後一到晚餐時間,她就叫好熱騰騰的外食,等著他回家用餐、聊天……
等等,不對,怎麼她跳過這些字詞,就聯想到,這是一對恩愛的夫妻才會做的事……呸、呸、呸,她在胡思亂想什麼!
暗忖著,楊堇沅的俏臉,以最快的速度漲紅著,全身僵住說不出一句話,琛怕一個開口,臉蛋會退不了燒。
「你怎麼了?臉好紅,不舒服?」一見著紅燈,商澤琛緩緩踩下煞車,直瞅著楊堇沅紅通通的臉蛋,單手復上她的額。
其實,他之所以任她叫同樣的食物吃,是因為每當他一看見,她像吃到美味無比的珍懂,露出那種好開心、滿足的笑容,他就捨不得要她換食物。
這種心態,到現在他都無法理解。
只知道,她愛吃外送食物,倒是讓他又大開眼了。
不對,不該這麼說,其實早在他第一眼看見她,和一隻流浪狗共享從便商店買的關東煮時,他就該知道,不能把對一般千金小姐的刻板印象,放在她身上。
除了身份上對她的限制、阻礙外,她一直都是活得很自我、健康,甚至很有主見,很勇於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在這方面,他們兩人都很像……
他在做什麼?她又沒有發燒!
「停車、停車!」借由車窗外熱鬧的情景,楊堇沅猛怕車窗,好讓一心想為她量體溫的商澤琛分心。
「小沅!」商澤探被她突來的叫喊聲嚇一跳,叱責了聲。
「對不起嘛,我一看到夜市就忘了在這個時候停車很危險。」
楊堇沅用著無辜的表情,對上商澤探忿忿的目光,直到他像是無可奈何的旋了個車身,開向夜市的停車場,她才暗自心成起來。
剛剛她呀,本不敢讓他繼續把手復在她的額頭,像是怕被他看穿什麼……
不是!她才沒有暗戀他呢,她只是不想被他誤會,她暗戀他罷了。
雖然有時候她無法否認,商在言語間或行事上偶爾對她的寵溺、溫柔,真的讓她有了心動的感覺……
「想吃什麼?」
「咦?」
「我去買。」
「咦?」
「你好像有點發燒,別出去吹風了。」
像是終於聽出他的關心,楊堇沅微窘的傾下臉蛋,任由芳心竊笑著。
也好,偶爾就讓她享受一下,被美男子服務的優越感吧。
「我要吃炸雞排、豆豆花、仔煎、黃金球、章魚燒、烤肉串—…•」楊童而努力回憶著,看電視介紹夜市時,那令人食指大動的食物名稱。
「吃那麼多不怕發胖?」商澤琛也努力記著她想吃食物,戲暗的加了句。
不過說實在的,一直周遊在異國的他,自成年後,就再也沒有逛過台灣的夜市了,所以當她一提到想吃某些食物時,他自然很有興趣想多買一份嘗鮮。
「別羅嘯,我肚子餓了,快去。」
像是被說中未來可能會發胖的痛處,楊童玩極為逃避現實的把商澤琛趕下車,然後乖乖聽他話待在車內。
豈知一等就是近二十分,她問壞了,索性賴皮離開車內,到外面透透風。
早知道被美男子服務優越感會那麼無聊,剛剛她拚死也要跟著商去逛夜市,湊湊熱鬧。
楊堇沅後悔也來不及了,百般寂寞的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子,然後像是聯想到什麼,淺淺的笑自彎彎的櫻唇溢開,好甜美。
不知道為什麼,隨著等待的時間愈久,她的腦海裡就愈浮現出,商在路邊攤位和別人排隊買小吃的情景。
很不搭調而且,覺得像商這種充滿貴公子氣息男人,不可能會去做這種破壞他形象的事,然而,他自願為她做了
那種感覺很奇特,彷彿自己成為他心中那個獨一無二
「楊小姐,我終於找到你了!你這些日子跑去哪裡了,你知道嗎?令尊摳不到你,還擔心你出事了!」
天外飛來一句教人猛嚇一跳的話,打斷了楊堇沅的忖度,她遲疑的抬起臉,備感錯愕對上了男人,然後下意識的經眉。
是他。那個第一次和她相親,就當場被她甩了的劉先生。
他說了什麼……他在找她?不,這不重點,他說爸爸……很擔心她?
「我爸,他很生氣嗎?」楊堇沅想問的是,他過得好不好,但只要聯想到爸爸那火冒三丈的嚇人模樣,她就自動改口了。
想也知道,爸爸氣都氣死了,怎麼可能會過得好。
「楊小姐,只要你現在跟我回去見令尊,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說情的,絕不會讓你被令尊責罵一分……」劉先生拉著她,沒有經過她同意,就想把她帶走。
「等等,你憑什麼認為我爸會聽你的話?」楊聖而奮力掙脫他的手,極為不滿的反問。
沒想到這個外表木油老實的男人,仗著爸爸這個靠山,居然就這麼自以為是想對她動手動腳!
「因為他說找到你,就有機會和你培養感情,和你結婚……」劉先生方型臉微微紅了,一字字滿是屬於男人羞窘。
楊堇沅瞪大了眼,無法相信爸爸居然不顧她的意願,這般對待她!
「你回去告訴他老人家,他若一天逼我嫁給你,我就一天不回去!」楊莫玩氣惱的丟下狠話,旋身想進人車內,杜絕噪音干擾。
「楊小姐,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劉先生不死心的捉住她的手臂不放。
「放手!」楊堇沅厭惡的推拒著,絲毫沒料想到,都那麼清楚被拒絕了,怎麼還有人這麼死皮賴臉。
「放手!我是小沅的男朋友,你還是死心吧。」
商澤琛不知何時出現,一手提著食物,光靠單手,就輕易扯開男人握住楊莫沉手臂的蠻力,然後把楊堇沅推到背後保護著。
「你不是那個男人……難道你們在同居?」
喃喃地問道,見他倆像默認般沒有否認,劉先生臉色速變,無力承受這個難堪的事實,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現場。
「小莫,我不是交代過你,在我回來之前好好待在車內?」
劉先生走了,商澤琛鬆了口氣,但琛沉的表情不變,用著責怪且帶有忿忿的口吻,質問著仍處於背後的楊童玩。
他不敢想像,要是他晚了一步,她就……
「對不起……」楊堇沅向前一靠,方才受到嚇的蒼白小臉,靠在商澤琛寬廣的背上,呢喃而出。「商……謝謝你。」
他的一分溫氣,代表著對她的一分關心。
怎麼辦?他愈是這般對待她,她會愈不知足,愈想瞭解他的一切,包恬他的本名……她呀,有這個念頭,一定是發燒了!
楊繭而那嬌滴滴的歉然聲,似乎能在瞬間融化他的怒氣。
還來不及思索原因,商澤探馬上感覺到她那嬌弱的重量,正親密的依附在他背後,俊臉先是閃過拘泥、失措,最後鎮定面不改色,回復道:「不謝。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回應他的,是一陣咕咯咕喀聲……
「對不起,我餓了!」
肚子正發出慘叫聲的楊童而,顧不得破壞此時感性的氛圍,像是想遺忘她方才靠在商澤探背後,過於大膽的行為,馬上搶去商澤琛手上的食物袋,倚著車門,毫無淑女形象的敢起一串烤肉猛吃。
「小沅,你爸爸逼你相親結婚,你會討厭他嗎?」
光是看著她吃的那麼開心滿足,商澤琛笑著把食物都讓給她,沒讓她發現,他不期然發問同時,忽然沉下的黯眸。
「我爸他什麼都好,就是太重事業,市儈的要命,所以才會巴不得我趕快嫁給那個,聽說很有錢很有錢的劉大少!真是討厭死了!」
楊堇沅並不想故意這麼說自己父親的,只是她一想到劉大少的那番話,她就不甘,好生氣。
「聽起來,令尊好像是做大生意的。」商澤琛故隱瞞自己對楊國祥的瞭解,狐疑的道。
「我爸才不是做大生意的,不過也差不多了,他在商氏的分公司內擔任資琛高級主管,讓我這個當女兒還滿與有榮焉的……不對,我幹嘛要以他為榮?反正他要我嫁人,我就是討厭死他了!」
楊堇沅忿忿不平像是發洩般,先是吃了口豆花,再是朝章魚燒、雞排下手。
「所以你才會離家出走,想自己獨立生活?」這些都是商澤環很清楚的事,多問一次,只是不想讓她起疑。
「對啊……商,你不餓嗎?為什麼都不吃?」
楊堇沅看著整袋食物幾乎快被她吃了一半,才不好意思的想到商澤琛連一樣都還沒吃到。
「我不……」
「怎麼可能不餓,這個給你,我剛吃了一串,很好吃呢。」不等商澤琛拒絕,楊堇沅塞了一樣食物給他。
「這是…」
「雞屁股啊,你自己買的,不知道嗎?」
的確不知道。當時他沒想太多,隨意拿了好幾支烤肉串就交給老闆,現在想想,還真是後悔。
商澤琛盯著手上拿的,一顆顆又肥大的雞屁股串,愈看愈是反胃、噁心,更別提吃下腹了……
「不敢吃啊,我吃給你看……」
楊堇沅乾脆接收他不敢吃的雞屁股串,就這麼毫不客氣地一顆接著一顆吃,完全忘了這是原本她要留給商澤探的。
商澤琛倒很樂意讓她搶去他的食物,因為只要單單看著她愉快吃著,就不餓了,真的。
此時,他那銜起的淺淺笑弧,早已裝滿對她的寵溺,還有滿足。
他不明白那是代表什麼樣的情感,只知道,這個時候的她是最美的,他根本移不開眼神。
彷彿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習慣去寵用她,也迷戀上她的微笑了……該死的,真是糟糕極了。
他感到憂心忡忡,害怕如果有一天已經把他當成朋友,「全心信任他的楊童玩,若是知道他接近她的目的,她還會這麼童心未混的對他開懷大笑嗎?
恐怕識會恨他吧……
「大哥,公司股份還是有人在暗中收購嗎?」
「不僅如此,琛,你知道嗎?現在商場上冒出一間掛名公司,居然在這個月提早搶先我們推出,和商氏幾乎百分之九十相似,還刻意壓低價位出售的產品,可想而之,商氏的股票這幾天嚴重下滑,損失了上千萬……」
會是這樣嗎?
先使計讓兩氏大失血,然後趁商氏內部惶恐、股票下跌時,夥同其他重要幹部暗中收購商氏的股份,進行一步步地先併吞商氏分公司的計畫,然後是總分司……
商澤探幾乎可以想像敵人的招數,連向來悠閒請灑的溫文表情,也不自覺的擰起憤怒,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可惡,到底是誰洩露公司重要企劃!」
「掛名公司的幕後操控人還要再查,不過,據說劉氏的總裁也有投資介人。我認為,就算這間掛名公司不是楊國祥私底下登記的,他既然和劉氏少東有聯姻的打算,加上這份企劃他也有審核過目,所以他還是嫌疑最重的人。對了,琛,你調查的結果如何?」
「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靠著舒適沙發,商澤琛閉眼假寐,在還沒有掌握實際的證據之下,是不能隨便斷定一個人的清白,何況,那是楊堇沅的父親……
雖然這丫頭總是數落她父親有多麼市儈現實,但是如果她真那麼討厭她父親,她就不會每次在看到電話時,疑慮的拿起話筒掛上……
她會擔心父親,就是代表著她父親有值得被她重視、孝順的優點吧。
只要他一這麼想,他就會私心認為,像楊童玩這麼善良的女孩,她父親楊國祥,應該也不是個懷有野心人才對……
「琛,你是想多一點時間和那個女人相處吧!」
是躲在門外偷聽他倆兄弟對話的方純純,早已得知商澤琛為了商氏,目前正和其他女人同居,所以當她聽到商澤琛還想留在楊童玩身邊時,她就壓抑不住妒意推門而人,憤恨的說。
「純純,誰准你在外面偷聽的?還有,琛的事也不需要你於涉!」
一見女友為商澤探進出吃醋的話,商俊欽難得一反對女友慣有溫柔態度,痛心叱責道。
他始終不明白,除了身份地位、容貌比不上商澤琛外,對她多年來愛,哪一點輸給商澤琛了?
為什麼純純的眼光,總是那麼自然而然地放在商澤琛身上,完全忘了他才是她戀愛多年的未婚夫……
「商俊欽,我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而已,你在氣什麼啊!敢對我凶,就別想我會理你,哼!」方純純嚷嚷著,氣急敗壞地旋身就走。
以往,商俊欽最怕方純純鬧脾氣了,是急著安撫她,但是這次沒有,只是任她離去。
把這一切看在眼底的商澤琛不吭一聲,知道再怎麼解釋方純純的行徑,也無法解開商俊欽的心結,素性拍拍他的肩,要他別多想。
之所以不住商家的主屋,還特地在外買了房子,就是為了避免介人商俊欽和方純純同居的生活。
他想,在這個時侯,他還是先走一步好了。
「琛……留下來吃飯吧。」
太多太多惱人心事,在商俊欽複雜的眼底一遍遍替換自,是憎恨,也有難得可貴的親情,他幾乎待商澤探走出房門前,才遲疑的開口。
「今天是颱風夜……」商澤琛停住步伐低著,然後像是想到什麼,表情滲著些微無奈,輕笑道:「我還是回去好了。」
他實在是放心不下讓楊堇沅一個人在家,只因她向他提過,她最怕停電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8 00:26:47
第五章
沒錯,颱風是來了,但是……
「這是什麼?」
「泡麵啊。」
廢話。
「我當然知道這是泡麵,只是為什麼你要買那麼多泡麵?」瞄了眼桌上滿是各式口味的泡麵,商澤琛沒好氣的問。
「要不然你會煮嗎?颱風夜沒有外送吧。」見商澤琛悶不吭聲,楊堇沅雙手插腰,得意洋洋的接著道:
「而且你瞧,我買了好多種口味,有海鮮匯、排骨雞面、蔥用牛肉……還有這個新口味牛肉大乾麵,我看是最後一包了,一定很熱賣很好吃,所以就趕緊買下來嘗嘗看……」
之所以有能力買這些戰利品,是因為領到警方幫她找到的背包。
雖然現金都被歹徒拿光了,還好證件和金融卡都在,她連忙取消掛失才得以提款,到大廈附設的商店購買糧食。
算是答謝這陣子吃用都花費商澤琛的恩情,也順便償還積欠他的房租。
商澤琛一回來看到那麼多泡麵就倒盡胃口了,又看到楊堇沅那新奇甜美笑容時,刺眼的讓他起了捉弄她的念頭。
「我要那包大乾麵。」商澤琛囂張的指著那包大乾麵,挑意味非常濃厚。
雖然他早已習慣吃外食,但對於泡麵那種沒有營養的速食,實在是不敢恭維。
她不怕成為木乃伊嗎?他可怕極了。
「不要。你有那麼多泡麵可以挑,別跟我一個小女子搶嘛。」抬起下巴,楊堇沅賊賊的把泡麵藏在背後,嘿嘿笑,扳回他過於狂妄的語氣。
「是嗎?」商澤琛噙起笑,像是不以為然,慢慢的自沙發站起。
咦,他怎麼朝她笑得那麼奸詐,難不成……
「你想做什麼?」楊堇沅微蹩眉,只見商澤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態,挨近她身旁,第一個動作就是和她搶泡麵。
過度親密,讓楊堇沅的臉蛋火燙繞地,她下意識抱著泡麵跳下沙發,離「敵人」遠遠地。
「我去把開水加熱。放心,只是加開水,插上插頭,還不至於把房子燒了。」
說完,楊堇沅迫不及待離開客廳,到廚房煮熟水,然後陷入了思索中。
糟糕,她在臉紅嗎?
她和商之間,頂多是室友兼普通朋友的關係罷了,為什麼她會瞼紅呢?
商對她的好雖然無可挑剔,但其實對她而言,他僅是個陌生人。
她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只知道他叫商。
不知道他的職業、工作內容,只知道他和一般上班族一樣朝九晚五。
他也從不對她提及他的家庭狀況,和有關他個人的一切。
所以對她而言,她看到只是表面的他,從不曾觸過他的心,甚至連真正朋友都談不上。
她很清楚,她不可能喜歡上這麼一個遙遠且神秘的男人。
「瞄嗚……」
屋外傳來的強風聲伴隨著某種哭嚎聲,打斷了楊堇沅的暗忖。
她仔細聆聽,發現只是自己的錯覺後.聳了聳肩。
看來這次颱風的雨勢不大,壓不住風速,強風怕擊聲音才會那麼劇烈,早些時她還擔心家裡會遭殃,特地打了通電話回去關切,幸好不是爸爸接的,否則她真不知道怎麼掛上……
「瞄嗚…•」
楊堇沅又清楚的聽見貓叫聲,這次她敢肯定,屋外一定有只受困小貓。
一這麼想,她就泛起對小動物的同情心,下個動作就是往發聲處的陽台走去,打開商澤琛為了防台而鎖緊的玻璃門。
果真,只見陽台角落躲著一隻花色小貓,可憐兮兮的嗚嗚叫著,椰巴撫一看心軟了,靠近它想把它抱回屋裡,沒想到柔紀才一靠近,小就警戒的豎起絨毛,利爪劃上了她
「痛!」因手上突來的痛覺,楊繭沉腳下一不平衡往後一退,隨著突如其來席捲的狂風細雨,將她半個身子拖捲至陽台欄柵上,待她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時,往下一瞧,眼見底下居然有十幾樓層的高度……
媽媽咪啊,這是什麼情況,要是摔下去,她會沒命的!
「商,救……」楊童玩幾乎嚇愣了,奮力的想拖回身子,無奈風速過大加上她的恐懼,一時之間,別說她有那個力氣拖回身子,就連開口喊救命的勇氣都沒有,乾脆直接閉上眼,用盡所有力氣放聲尖叫……
「啊——」她還那麼年輕不想死啊,就算得死,她也不要死的那麼難看啊!
「該死的,你想自殺啊!」一聽到女人尖叫聲,商澤探連忙奔向發聲處,只見原本被他鎖緊的玻璃門已被開啟,就連楊堇沅的身子,也驚險萬分的半掛在陽台柵上,嚇得他差點休克,連忙自背後捉住她的身子,抱進屋內。
「你才想自殺呢,我只是想救貓……」楊堇沅驚魂未定,用氣若浮絲的聲音,可憐兮兮的為自己辯解,就算不死,魂魄也差點被嚇飛了,卻還無法忘懷仍待在陽台上瑟縮的小貓。
「我的住處不准養貓。」瞥到陽台外花紋貓,商澤探微經眉,字字嚴厲.不容置瞬。
她該不會就是為了救這只獵,差點讓自己摔死吧?
可惡,她有沒有腦袋,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危險啊,嚇都把他嚇死了!
「商,拜託你……颱風天,小貓很可憐的……」小手爬上了商澤琛的手臂,楊堇沅用著屢試不爽小鹿斑比眼神懇求他。
和商澤琛相處久了,楊堇沅知道他一向吃軟不吃硬,只要她多擠點淚乞求著,通常都是他第一個落敗。
「你……」發現她柔荑上被小貓劃出的抓痕,商澤探的火氣上來了,想罵上她一頓,卻敵不過她過於期盼的眼神,硬生生把怒火吞下。
她做傻事該是讓他感到噗喘一笑,甚至責罵的,偏偏他就是無法拒絕她的善心,那顆剛毅的心,是為她軟化。
等他回過神後,才知道自己也跟著她做了傻事,把小貓遞給她。
小貓似乎值得楊堇沅的一片好意,在她換下濕衣,替它準備好熱牛奶時,不再像先前一樣懷有戒心,反而小小口怕熱的努力喝著。
「你把我們明天的早餐讓給那隻貓?」商澤琛該是朝她譏諷,在望見楊堇沅盯著小喝牛奶從真且甜美表情後,語氣不自覺地化為柔和。
「別那麼吝嗇嘛,小商商只有牛奶能喝,你還有一堆泡麵可以吃呢。」小貓咪滿足喝著牛奶的可愛模樣,讓楊堇沅說完了一整句話,仍捨不得開眼多看商澤琛一眼。
小商商?
「你的手受傷了。」商澤琛挑了挑眉,不是生氣,只是訝異還有不怎麼想承認,他地位居然不如一隻貓的事實。
他偏要讓她沒時間盯著這隻小貓呆笑。
「這個啊,舔舔就好了,不打緊的……」楊堇沅倒是不以為意。
他不提及,她都差點忘記自己受傷了。
「去洗手,我幫你消毒擦藥。」商澤琛沉悶近咬牙的口吻,像是隱藏著即將引爆的炸彈,這次楊堇沅聰明的沒有拒絕他,乖乖奉命洗手,再讓他消毒、擦藥。
「謝謝你……」楊堇沅的聲音帶著僵硬,直盯他上過藥,不敢置信。
吹,不是她愛說他,他技術真爛,明明只是個小傷口,他居然用紗布把她的手捆成活像她骨折了……
小商商給他打擊太大了嗎?還是他存心報復她?
「我去睡了。」商澤琛似乎還沒發覺自己做了什麼驚人的事,只知當他看見小貓在楊堇沅腳下撒嬌、磨蹭著,他的心裡就不是滋味,直覺不想看見接下來,她又和小貓玩了起來情景。
因為,他討厭她對著那隻貓,天真無邪且甜蜜蜜的笑著。
「熱水好了,你不吃泡麵嗎?」楊堇沅狐疑問著,以為他是在生小商商的氣,連忙又討好的加了句。「不然我那碗大乾麵分你一半好不好?」
商澤班不吭聲,越過她直接走向二樓。
「他怎麼了?陰陽怪氣的。」楊堇沅朝商澤琛消失樓梯間乾瞪著眼,左想右想仍理不出一個頭緒,最後決定繼續和小貓痛快的玩耍。
夜晚,正處於颱風最強烈的時刻,從窗外一探,可清楚看見此時正風雨交加的狂掃著,席捲起的哭嚎聲,更是陰森的教人無不豎起寒毛。
商澤探在床上反反覆覆睡不著,不是害怕,而是從剛才到現在,他就清楚聽見樓梯上有輕微的腳步聲,走上走下的,徹底影響他睡眠的品質。
砰……砰……小小聲又小小聲的腳步聲,來了。
她……就算睡不著,走了那麼久,還不累嗎?
商澤探索性下床,再這麼下去,他整個晚上都不用睡了。
「啊……」楊堇沅的表情像是驚魂不定蒙上蒼白,就連該是充滿朝氣的招呼聲,也顯得毫無生氣。
此時她身著絲質白色睡衣,一手抱著小貓,一手持著手電簡,那嬌弱的模樣,像是隨時會暈眩過去。
商澤琛盯了她一眼,微蹙著眉。她沒事吧?
「這麼晚了……你有事嗎?」驚擾睡眠的商澤琛,該是不耐煩,但他卻刻意放低嗓音,溫柔關切。
「沒事……」楊堇沅的聲音懾喘不似平常。
既然沒事,難道她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半夜上男人房間,會給人什麼亂七八糟的退想嗎?
商澤琛緩緩吸了口氣,不疾不徐地道:「沒事的話就趕快去睡……」
「停電了。」楊堇沅連忙喊出這三個字。
「停電?」商澤琛一時錯愕住,直到再度瞟到她手上的手電筒,再探探窗外,才發現原本還亮著的路燈不知何時滅了,此時大廈外是烏漆抹黑的一片。
楊堇沅大力點頭,像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扔棄女人的矜持,大膽說出自己的需求。「我要和你一起睡。」
轟轟轟——
商澤探清楚聽見,腦袋被轟炸聲音。
「你沒有搞錯吧……」明知自己不該胡思亂想,但是他卻狼狽了好久才找到聲音。
「我好睏啊,停電了一個人不敢睡,拜託你的床借我睡……」楊堇沅瞬間像是換了個人,不,該說原形畢露,她自商澤探身旁鑽進了房間,沒經過他的同就爬上他床。
借她睡?只是借而已?商澤探哭笑不得,這句話她倒是的很順嘛,讓他無法聯想之前的她,居然會拘謹的在房外徘徊已久。
咦?不對,她了他床,他睡哪?
「我去睡客房……」商澤琛才一落下話,一雙冰冷小手已迅速爬上他的手臂,他唯一感受到就是大事不妙了。
「拜託,陪我……和小商商。」楊堇沅可憐片待的懇求著,彷彿他不答應,她就死也不放手。
誰教她不是怕小強,就是怕停電,尤其又遇上烏漆抹黑的夜,她本不敢入眠啊……這是邀請嗎?商澤琛很清楚知道,不是。
「連那隻貓也得睡我床?」他的聲音有著激憤語調,十分不以為然。
「我有幫它洗過澡了,很乾淨的……」
商澤琛似乎只有妥協的分,看來那隻小貓比他好命,它隨著主子睡他的床,而他,只能認命打地鋪睡地板。
也因為他的床上正躺著一個不把他當男人的女人,加上他是敏感聞到,來自她沐浴過後清新的肥皂香味,刺激他男性過於亢舊的反應,久久更是無法人眼,讓他不甘心的好想吵醒此時正著他床的楊童玩……
才閃過這個念頭,商澤琛就聽到床上傳來聲音。
是下床聲。楊董沉下床越過他,走出房間。
她大概要上洗手間吧……等等,房間就有洗手間,她不必那麼勤勞走下樓……
商澤探原本不理會楊堇沅,卻在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仍不見她的蹤影,有些擔心也下了樓。
只見樓下燈光恢復供電,皆被按亮了,窗外風雨也已慢慢緩下,颱風似乎有離去的趨勢……
不對,這不是重點,而是他明明記得睡前有鎖好門,現在怎麼會是敞開的……
有小偷?更不對,一定是楊堇沅出門,沒有把門緊鎖。
這麼晚了,這妮子能上哪?
商澤琛拿了把鑰匙,想出門把她找回來,豈知還沒踏出門,楊堇沅就迎面回來了。
「小苗,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什麼都不說就出門,我很擔心嗎?」商澤琛沒好氣的握住她纖細的肩膀,想好好訓她一頓。
然而楊堇沅沒有絲毫反應,她目光呆滯,瞳孔內似乎不存在任何目標。
她……怎麼了?商澤琛鬆開籍制,任楊童玩是無的越過他,淫自往他房間走去,然後窩人棉被裡繼續睡覺。
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站在房間門口,商澤琛直膛著好夢人眠的楊堇沅,厘不出一個所以然,只知道,今晚他肯定為這個奇景失眠了。
一早起來,楊堇沅就知道氣氛不對了。
商澤琛那張若有所思的俊顏直盯著她瞧,好像她做了什麼壞事,被他捉到把柄卻不自知。
是昨晚她借了他的床,不准他去睡客房,害得他得打地鋪睡地板,還是……
「你知道這棟大廈昨晚鬧鬼嗎?」
「鬧鬼……恐怕是看錯了吧。」像是聯想到什麼,楊堇沅笑得僵硬且心虛,而且還泛起寒慄。
不會吧,該不會是昨晚事跡敗露了……
「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一個白衣女子,在大廈花園區遊蕩,不是鬼是什麼?」
「也許,那個白衣女子只是在散步……」
「小童,那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要在半夜散步?」
不再拐彎抹角,商澤琛直接開門見山問。
「你都看到啦……」見商澤琛很肯定的頷首,楊堇沅臉上的血色似乎在瞬間全抽乾,久久,只能無力旦帶點埋怨的承認罪行。
「我早就告訴過你.門要多安裝幾把鎖,那麼我就懶得解開,也會自動回房睡覺了。」
「你沒有跟我說你有夢遊症。」商澤琛左思右想了一個晚上,得到一個結論。
「我怎麼好意思把那三個字直接說出口……」楊堇沅的小瞼愈來愈低,聲音也跟著愈來愈小,「我怕你笑我嘛,而且我已經好久沒發作了,怎麼知道昨晚還會來個一次。」
「夢遊症只是一種神經系統控制失調,可以吃藥治癒,沒什麼好丟臉。」
楊堇沅聽了好生安慰,卻想起某些過往回憶,垂頭喪氣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幾年前我常常半夜騎著機車溜出去,被警察臨檢,第二天被我爸領回,解釋我有夢遊症時有多丟臉。」
「放心,從今天開始,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在半夜走出這扇門的。」商澤琛保證著,別有用意的字詞有著曖的暗示,只有他本人還不知情的打算著,要去多買幾把鎖,好讓楊堇沅開不了門出去。
他只要一想到,她要是半夜夢遊了,不是遇到警察臨檢,而是碰到了心有歹意的小混混們,就很不放心。
他的這番話聽進楊堇沅的耳裡,居然變調成為了,「今晚我不會讓你走出我房間」亂噁心一把的話,害她臉紅心跳的想鑽進棉被裡。
不過,她真的很高興,商是用著保護的心態在為她著想。
而且他真的很體貼,瞧他昨晚因為把床讓給了她,失眠的掛上了兩團黑眼圈,她就怪內疚的,真的琛覺對不起他……
「昨晚,謝謝你了。」
商澤琛似乎沒有聽到她的低哺感謝聲,朝她走近,直盯著她紅透的臉蛋研究了半天。「你又臉紅了,是不是昨晚半夜散步,著涼了?」
「才不是呢,我只是、只是……」
鈴鈴——門鈴聲乍響。
喜歡你才會臉紅。楊堇沅來不及說這個答案,因為連她也嚇著了,久久沒有反應。
「這個時候誰會來訪?」商澤琛沒去注意楊堇沅變化莫測的呻情,帶著疑惑前去開門。
完全來不及防備,他就這麼被迎面而來方純純佔住了胸膛,大哭著。
「純純你……」商澤琛傻住了,這不是他意料中的一幕。
「探,我要和他分手,我一定要和他分手!」方純純歇斯底里的回泣著。
「純純,冷靜點,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在這個時候把方純純推開,實在太不體貼了,商澤探忍著被她抱住的不舒服感,從容不迫的問。
方純純一逞的賴在他懷裡哭著,痛苦說不出一句話。
琛……原來,他的名字有個琛。
這是她所不知道秘密之一,但是,那個叫純純的女人知道。
楊堇沅不知道該做何感受,此時,她的內心激憤到聽不進他們的對話,只知眼前這一對俊男美女的相擁,讓她看了好刺眼,也好……心痛。
彷彿心口處變得空蕩蕩的,好寂寞……也矛盾極了的沉重,重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好怪,她怎麼會……那麼難受?
「小沅,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你別亂跑。」似發現了楊堇沅的悲傷,商澤探不放心的交代一下,才摟著傷心欲絕方純純,離開了她的視線。
空曠的屋裡,如今只剩楊堇沅一個人,不,小貓似安慰的在她腳邊磨蹭著,但她並沒有察覺到。
她的心底正泛著心酸。
止不住的心酸,還有……重重的失落。
空蕩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8 00:27:07
第六章
待商澤琛回來後,已是半夜。
望著桌上吃了一半的餐點,他繃緊了一整天的情緒,終於得以鬆了口氣。
怪了,楊堇沅又不是小孩子成了當然會自己想辦法弄吃的,他無須那麼擔心的……他只是惦記著離去前,她那錯愕、倉皇交錯的表情吧。
她的表情充滿著重重失落與絕望,他厘不清她所想的,也同樣看不透,他為什麼非得那般在意。
對他而言,她只是個房客、普通朋友,近她甚至只是想利用她罷了,他壓根兒無須去猜臆她的想法。
但是,他卻該死的在意極了。
當方純純在他懷裡哭著埋怨,她又和他大哥吵架冷戰了,有多麼痛苦,失控的想和他分手、解除婚約時,他清明的思緒想的只有楊堇沅。
當方純純不肯和他大哥言歸於好,大鬧著要自殺,逼得他非得一整天看顧著她時,他腦子裡浮現出的,也只有楊堇沅的情形。
彷彿在不知不覺中,楊堇沅已烙印在他心懷,無法置之不理、無法抹滅。於是,今晚他注定要失眠了。
秤、砰……是輕微的腳步聲。
在格外寧靜的夜裡,商澤探聽得十分清晰。
颱風早就離境了,今晚也沒有停電,難下成,她……夢遊了?
才跳過這個念頭,沒有習慣鎖住的房門,就毫無意外被推開了,映人他眼底是楊堇沅那嬌小纖弱的房子。
和那晚相同,她穿著絲質貼身的白色睡衣,漂亮雙瞳裝滿的只有空洞,唯一不同的是,她選擇了走向他的床沿,然後
「你果然是個花花公子!我要掐死你、掐死你,讓你不能再去風流!」楊堇沅雙手掐住商澤琛的脖子,激動的一遍遍反覆哺哺自語著。
自前一回差點被楊堇沅砸中涼鞋後,商澤探幾乎對她失去了警戒心,沒想到他這麼快又慘遭她的「暴行」。
當然,她的力道不大,不足以真的掐死他,只是她的指甲留得過長,免不得戳痛了他,但他仍沒有在第一時間內推開她。
該說他是被她突如其來的暴行,還有她那雖然含糊不清,但仍聽得出她想表達的字詞給嚇住了。
直到楊堇沅發洩夠了,也在商澤琛的脖子上留下掐痕了,下一秒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離開他的房間。
你果然是個花花公子!我要掐死你、掐死你,讓你不能再去風流!
「該死的,這個女人瘋了不成?」
商澤探仍處於震驚,無法忘懷方才發生的一切,他先是低咒著,然後像是聯想到什麼,漂亮的唇弧銜起只有他清楚的笑意,久久不散。
楊堇沅開始躲著商澤琛。
向來習慣早睡早起的她,今早難得賴床了。
別昨晚的她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夢遊了,心不安的擔心,她是否做了什麼傻事,光是商澤琛有女朋友的事實,讓她至今仍處於震撼的情緒中。
她是喜歡他吧。就在他一點點一點點呵護、溫柔對待她同時,她早已被他細綿的柔情給包裹住了。
只是她從沒想到,當自己意識到喜歡上他時,他也同樣的離她愈來愈遙遠,更讓她琛覺陌生了。
呵,從來不識情愛的她,終於在此刻明瞭,什麼是喜歡,什麼又是失戀了!
真的好難受阿。
昨天叫來外送吃了一半就食不知味了。
連平常最愛看的IIBO電影也沒有分毫心思欣賞了。
因為她失戀了。就在那個叫純純女人一出現後,昨天她正式宣佈失戀。
當然,失戀沒什麼了不起,她不是愛商澤琛愛得要死不活的,會大哭大鬧或者像八點檔肥皂劇的女主角一樣鬧自殺。
她只是很平靜、很悶,悶的快要死掉,除了痛苦,沒有其他知覺的熬過了她失戀的第一天。
也因為,至今她還是無法面對已經有心上人的商澤探,於是在第二天,刻意比平常的時間晚起,想等到他出門後,再踏出房間。
而這個時間,他也該出門了。
楊堇沅抱著小貓,悄悄的推開房門,戰戰兢兢的走到客廳,訝異的差點合不攏嘴,得心平氣和的接受和商澤琛道早安的事實。
「早……你不去上班嗎?」他怎麼還在啊?害她下一句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我沒辦法去上班。昨晚我被好大一隻蚊子給叮的滿脖子都是「草莓」只好請假了。」商澤琛自早報中抬起俊顏,對上了不知所措的楊莫玩,勾起了淺淺輕笑,似椰榆的道。
沒錯,他向商俊欽告了個假。
在他還沒想辦法把脖子的掐痕消掉前,他絕不上班讓人誤會是吻痕。
「胡說,哪有那麼大的蚊子……」瞧商澤琛脖子上分明烙上的是掐痕!掐痕?
楊堇沅止住了聲,摀住唇,不敢置信她所看到、聯想到的荒謬……
「是沒有那麼大的蚊子不過你那雙小手掐住我的脖子,剛好很順手。」商澤琛開門見山道,想欣賞她羞窘的可婪表情,好一吐昨晚被她莫名掐上一頓的悶氣。
她的夢遊症犯了,先是掐住了他,然後……
你呆然是個花花公子!我要掐死你、格死你,讓你不能再去風流!
他聲音,喚起了楊堇沅淺淺的回憶,那嫉妒、吃醋的言詞讓她懊惱、氣急敗壞,甚至只想挖個洞躲起來,卻只能字字極為困難的道歉。
「對不起,我不會再對你暴力相向了……」
咦,不對,錯的真是她嗎?楊堇沅想想不對勁的指著他反駁道:「不對,該是你要記得把房門鎖起來才對,不然我怎麼知道,我夢遊症何時會發作廠
商澤琛挑眉,他以為只有他戲迫她的分,卻忘了跟前這個漂亮的像洋娃娃,是不按牌理出牌小女人,不會這麼輕易被他責備。
她也是喜歡他吧。他承認在昨晚輕易看穿了她的少女心事,存心把這事提及來取笑她,只是惡劣的想掩飾,享受著被她喜歡的喜悅。
因為,再怎麼被她吸引、動心,他也不會衝動的喜歡上,一個父親背負著陷害商氏嫌疑的女人……
「是、是,我必須把房門鎖好,才不會讓你有機會乘半夜時偷襲我。」商澤琛索性放下早報,逼近她,奉陪她「鬥法」。
「你說錯了,我才不會做偷襲你這種蠢事。」輸人不輸陣,楊堇沅朝前跨上好大一步,當著他放大的俊臉更正道。
「是嗎?」商澤琛也向前跨步,在距離她半尺前停下,傾身,任由那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白嫩嫩的臉頰上。「也對,因為你只會掐住我,對著我說……」
你果然是個花花公子!我要枯死你、掐死你!讓你不能再去風流!
時間靜止了。
沒有人願意再接著說下去,彷彿一破壞寧靜,某種不該存在的曖昧就會變得透明。
楊堇沅懷裡的小貓似乎察覺到主子的僵硬,撒嬌的哺瞄幾聲,綠眸在若有所思的直盯著商澤琛後,突然往前一躍,咬住他的手指頭。
它把商澤琛當成欺負它主子敵人了。
「笨貓,放手!」
「小商商,你怎麼可以隨便亂咬人……對不起啊,小商商不是故意的,我馬上幫你包紮!」
商澤琛怒不可遏的吼聲,加上楊堇沅方寸大亂道歉聲,現場除了混亂還是混亂,那方纔還存留的曖氛圍似乎已經消失無蹤。
不過,時間靜止了。
就在楊堇沅主動幫商澤琛包紮好傷口後,兩人之間皆是默然。
商澤琛這自耐不住寂寥,煩躁的耙了耙頭髮。
這還是他第一次察覺到,原來和她沒話說的感覺會那麼悶,一字字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字詞,就趁這個時候毫無預苦地吐納而出。
「純純是我大哥的未婚妻,昨天和我大哥吵架了,所以才會哭著來找我……」
但說完後,他後悔了。他無須跟她解釋的,厭惡被她誤會的感覺。
絲毫沒料到商澤探會同她解釋,楊堇沅先是閃過錯愕、不知所措,最後是苦笑的找到發聲的力氣。
「你無須跟我解釋這個,畢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甚至連.朋友都稱不上……」
「小沅……」商澤琛微整眉,似乎什麼都料中了,沒有預料到她反應。
「你連個名字都不願告訴我,不是嗎?」楊堇沅笑得格外甜美,是逞強、刺眼能讓人輕易感受到她的悲傷。
然後,不等商澤琛有任何回復,她逃回房間。
換商澤琛一個人待在偌大的客廳中。
他沒有表情,只是心口的一處,在聽到她的聲音後,很悶、鬧得幾乎快透不了氣……
他和楊堇沅已經三天沒有說話了。
商澤琛不知道這算不算冷戰,只知每次當他下班一回來,楊堇沅就是躲進房間裡避不見面,兩人可以說是各過各的。
而他,才三天就宣佈落敗了。
已經習慣了一大早聽見她道早安甜美聲音,此時的他開始想念著她吱吱喳喳的麻雀聲。
也想念著她活蹦亂跳的俏影,甚至想念她偶爾發作的夢遊症,掐著他的傻氣行為……所以,他沒有鎖上門,像是打定主意等她找上來。
就算再被她掐上一次,他也很樂意。
他厭惡被她漠的感覺,除了不自在,還有種若有所失沮喪感。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這個,畢競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甚至連朋友都稱不上……
你連個名字都不願告訴我,不是嗎?
她怎能那麼滿灑的說出這種話?科算打從一開始,他存心隱瞞身份接近她,他對待她的一切,也都是出自於真心真意……
他只要照著原定計畫,從她口中套出有關她父親,是否為陷害商氏的內賊就好了,其他多餘的情感已不是他所能滲入,得找機會趕快和她和好,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商澤琛如是想著,但其實只有他最清楚,自己希冀楊堇沅夢遊走進他的房間,不是想把她搖醒,和她合好,而是想借此看看她好不好罷了……
閃過這個念頭,商澤琛倏地清楚聽見,走向他房間的腳步聲。
砰、砰……是她來了。
商澤琛也在下一秒,氣定神閒望著楊堇沅雙瞳無神的推開房門。
而他也早已有再次被她掐住的心理準備,然而出乎意外的,她只是爬上了床,打算和他分享他的棉被。
這是什麼情況?商澤琛哭笑不得,任她佔據他的床熟睡著。
若不是知道她有夢遊症,他當真會以為她存心誘惑他
不過,她天真無假的熟睡模樣,的確也夠讓他的男性荷爾蒙發揮效用了。
白皙姣美瓜子臉上,嵌著漂亮精緻的五官,純真的讓人想捏她軟嫩嫩的雙頰一把。
烏黑、削薄的漂亮時髦中長髮,布在她的後腦勺肩上和頰上,熟睡中她看起來有幾分性感、迷人。
尤其是她那一襲貼身的絲質睡衣,自奶油色的玉頸往不能楚看見,那經由單薄衣料勾勒起的完美胸線……
商澤琛吸了口氣、吐氣,再吸氣,壓抑著他那不該有的口乾舌燥。
該死,這妮子就連爬上他的床,居然還能睡得那麼安穩,簡直不把他當成男人……
「討厭……」睡夢中,楊堇沅吃語著,一個翻身,雙腿胡亂一踢,壓住了打算下床去睡客房商澤琛。
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商浮現是吸了口氣、吐氣,再吸氣,極為伶香惜玉的,想把壓在他腰田上的纖纖小腳移開。
「我討厭商,最討厭他了……」
似乎未覺自己做了什麼大膽的事,楊堇沅恨恨地哺吶著,然後活像只無尾熊般,整個身子乾脆抱住她尤佳利樹——商澤探。
討厭他,為什麼還要抱緊他?想拉開她,她反而不死心的抱得更緊?
商澤琛苦笑,明明軟玉溫香在懷,他卻一點甜頭都享不到,有的只是無止盡的自虐。
對,是自虐。
此時,他只想趕快起來洗個冷水澡,無奈她卻把他抱得緊緊的,任由他渾身亢奮,只能心如止水當個柳下惠。
只因,她不是他能碰的女人……
閃過這個想法,商澤琛閉上了眼,想把腦袋裡所有亂七八糟的退想清光,試著人睡。
然而他連這個小小的希望都無法如願,楊堇沅那蚊納卻晰的聲音響在他心頭時,他不只整個人駭住,更是注定失眠了……
「可是,怎麼辦,我也最喜歡商了,好喜歡好喜歡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8 00:27:26
第七章
楊堇沅幾乎是被窗外射進來的烈陽給熱醒的。
揉了揉眼,她仍感到些微睏意,抱著床上的大玩偶,決定繼續夢周公。
咦?不對勁,她房間裡什麼時候多了個大玩偶?還熱熱,抱起來好舒服……
暗忖著,楊堇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仔細瞧了眼她抱著的玩意兒……
是個男人嘛,大驚小怪的,噴!
等等,是個男人?商什麼時候跑來她的房間,還爬上她的床了?
楊堇沅腦裡仍殘存的瞌睡蟲,在剎那間她的清醒趕走了,下個動作就是想離「危險物」遠遠地,沒想到才稍微隔開彼此間親密的距離,居然被某雙大手摟住腰.送進對方溫熱的懷裡。
「早。」商澤探惺訟的睜開黑眸,對著趴在他身上的楊堇沅道早安,然後閉上眼,繼續補昨晚漏掉睡眠。
早什麼早,他還敢光明正大的佔她便宜!
「不准你再睡,快起來……」楊堇沅粗魯的拍著商澤琛那俊秀的臉頰,待他惺忪的睜開眼,便氣惱地質問著。「你怎麼可以跑來我房間?」
「是你爬上我的床,好嗎?」商澤琛終於清醒了,當著她氣沖沖的面容,一字字清晰的更正道。
他就知道楊堇沅一大早起來,一定會歇斯底里的誤會他,不過無所謂,他們之間還有架能吵,這也算是一種和好吧。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那你瞧,這是誰的房間?」
「廢話,當然是我的房……」自信滿滿的說到只剩一個字,楊堇沅頓時啞住,傻眼了。果真,瞧這房間的裝演擺設,分明不是她的房間……
天啊,她怎麼可能那麼渴望爬上他的床……這一定是幻覺、幻覺!
「是我的房間吧。」商澤琛得意洋洋的接下話。
「你、你、你……」忘了身子仍親密貼在他身上,楊堇沅指著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辯白的話。
「如果你想偷襲我的話,請趁現在。」商澤探忍俊著想取笑她的念頭,攤開雙手,活像意味著「上吧,我不會反抗的」。
「你少具美了,誰想偷襲你啊!你明明知道我有夢遊症,還不把房門鎖好,都是你的錯啦!」
一氣之下,楊堇沅忘了女孩子家的矜持,沒多想的坐在他腹部,報復把拳往他剛硬的胸膛擊去,絲毫不知她的力道只有搔癢的分,和……誘惑意味。
嗅,真該死,她坐錯位子了,難道她一點怪異感覺都沒有嗎?
「對對,都是我的錯,我活該你壓倒……」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商澤琛用該是從容不迫,卻又困難至極的口吻自嘲著。
「你亂說活,我什麼時候壓倒你了……」要不是見商擇琛脖子上勒痕還沒消去,楊堇沅早就氣急敗壞的再掐一次。
「現在……」瞧她愣了下,才驚覺到害羞時,商澤琛已經為她驚慌的亂動而倒抽了口氣,追加警告道:「別動!你不知道男人的慾望在早上是最強的?」
「你、你、你……」被他露骨話給嚇得耳根子都紅了,楊堇沅一時之間說不出其他話,氣惱地乾脆再痛捶他一頓洩恨,沒料到這次計畫失敗,不僅被他捉住柔荑,還一時重心不穩,重重的跌入他懷裡……
「你什麼?」商澤探挑眉,他眼底只裝滿眼前這個女人,一點兒都毫不掩飾對她慾望。
「下流!」楊董玩臊紅著臉蛋,指責著。
他不是不把她放在心上,所以才會連個名字都不願告訴她嗎?
既然如此,他怎麼還能夠對她露出那麼熾熱眼!
商澤琛低笑了聲,迎上她那如同小白兔般失懼怕的表情,若有用意的問道:
「想知道真正的下流是什麼嗎?」
去它的理智,管她父親是否為商氏的內賊,在這一刻他只知道,他好想輕嘗她那兩片櫻色的唇瓣……
「我才不想……」不想也來不及了!
商澤琛的理智早已隨著眸底的美麗俏影失控,拉著她俐落翻了個身,然後放肆的讓她聲音融化在他的吻中……
她被非禮了。
不,該說她被商強吻了。
可是為什麼她沒有一絲被強吻感覺,不想尖叫或反搞,反而隨著他那溫柔又帶有侵略性的吻迷失了。
楊堇沅無法動彈,身體的本能像是和商澤探所給予的親密天生契合。
毫無疑問的,她喜歡他的吻。
喜歡他先是輕描起她唇瓣的溫熱搔癢感覺,然後霸道的探人她的貝齒,恣意糾纏住她小舌,激起體內不知名的燥熱,讓她幾乎快無法呼吸,整個靈魂好似被他奪去般,無可招架……
原本只是想淺嘗她的味道,商澤琛到最後無法拒絕她美好。
不只腦子裡一片空白,絲毫沒有任何理性,全身細胞像是極度渴望著她,除了吻,他居然還想對她更肆無忌憚
而他也這麼做了。
他難捨的離開她被吻腫的唇,順著那小巧下巴,輕吮她潔白的玉頸,然後順著自己想望卸下她上身衣料,在她未著胸衣的雪白渾圓上,恣意用唇膜拜她每一寸美好的弧度。
甚至惡作劇的輕咬住那渾圓頂端的紅藍,滿足的聽著,她那為過度激情而倒抽的嬌吟聲……
Stop……少女的矜持在楊童玩幾乎沉溺於慾海的思緒裡,拚命大作響鈴。
她得馬上拒絕商的侵略。
在還沒釐清他對她所做的親密是認真,還是純粹男性慾望作祟之前,她不能自甘墮落到僅因為喜歡他,就忖出完整的身心,這太瘋狂了……
但是,瘋狂的是她居然無法說不,無法拒絕商澤琛對她更為放縱侵略,只能任由他的手大膽探人裙內……
鈴鈴鈴——門鈴乍響。
激情的魔法瞬間消退,然後蒸發無蹤。
「該死的!」回復理智,商澤琛低咒著,似那鈴聲不該趁這時來打擾他,又似自己不該對她恣意妄為而後悔莫及。
為什麼要碰她?看不清商澤探真正的情緒,楊莫而想逼問他,卻提不起勇氣。
逃避井不是她的個性,她厭惡當弱者。
但她居然不敢問,害怕他會承認方才對她只是玩玩。
「我去開門!」慌忙推開商澤探,楊堇沅幾乎是顫抖著穿好睡衣,不讓他看穿她的脆弱,鎮定的走出房門。
望著楊堇沅柔弱逞強的背影,商澤探所受到的震撼不比她少。
該死的,明明只是個吻,演變成他差點要了她……他到底是怎麼了?
真的是因為無法拒絕她美好,進而喜歡,甚至是愛上她了?
無從解釋,商澤琢只知心底最琛處,烙上了一個人名。
是她楊堇沅……
「爸爸,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你還敢問我,要不是劉先生告訴我你竟然和人同居,我也不會查到這兒,也不會知道,我教出來女兒會那麼不知羞恥!」
樓下亂哄哄的吵鬧聲打斷了商澤琛若有所思,立即明瞭樓下發生了什麼,趕緊奔到樓下。
「商,救我!」一見商澤探來了,楊堇沅像是看到救星,直想往他懷裡撲去,無奈卻父親派來的屬下籍制住,動彈不得。
見狀,商澤琛的拳頭握得緊緊,想不顧一切奪回她,是不疾不徐地沉穩道;
「伯父,請進來茶吧,有話好說。」
「沒什麼話好說,誘拐我女兒,我不去控告你就很不惜了廣楊國祥怒氣沖沖,一想到跟前這個過分俊俏男人,也許佔過了女兒便宜,他這個當父親的就氣得想扒下對方好看的臉皮。
「爸爸,商沒有誘拐我,我是自願和他住在一起,而且他對我真的很好,我喜歡他,也喜和他住在一起……」琛M父親會傷害商澤探,楊童玩毫無保留的表露出對他的滿滿愛。
「住口!」楊國祥氣的火冒三丈,極為憤怒的指著商澤操數落道:「我調查過這個男人了,他的資料居然是空白的,想必是居心叵測,才會利用管道把基本資料隱藏起來!小莫,你根本不瞭解他,有什麼資格大言不慚的說喜歡他!」
父親的話像是利刀般,重重的挖開楊莫而藏匿起的弱點。
望著仍從容不迫的商澤琛,她心開始倉皇了。
呵,她差點忘了,她從來沒瞭解過商,他也從不讓她越界……
喜歡他,甚至愛他,恐怕只是自己一廂情願……
楊堇沅眼底的失落,商澤琛全看清了,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楊國祥已經對他刻意空白的身份感到懷疑了,倘若這時再極力回應她,恐怕會引起他戒心吧。
但是,楊堇沅快哭了的模樣,也同樣教他心疼……
「小沅,聽你爸的話,先跟他回去吧。」商澤琛幾乎是面無表情的咬牙道,琛伯語氣再有些遲疑,便會透露出自己有多麼需要她。
「商……」楊莫沉不敢置信,前一刻才和她纏綿熱吻的男人,這一刻用安撫的口吻要她聽話離開,連一點挽留的努力也不願試試。
難道他一點都不擔心,要是她再也回不到他身旁了,怎麼辦?
還是說,他從頭到尾只把她當成房客,就連吻她、抱她,只不過是逢場作戲,是男人的慾望作祟罷了……
「小莫,人家根本不把你當成一回事,就別再自敢其辱了,跟爸爸回去吧。」
父親的聲音不再凌厲,甚至是慈祥的安撫她,但楊童玩心卻只感覺到刺痛。
「商先生,再見。」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勇氣開口,只知把淚硬生生的忍在眼眶不掉,好難。
商澤探沒有任何反應,直到楊堇沅和她父親雙雙消失在他面前,才懊悔的倚在牆上。
他從來沒想過要真的和她說再見,為什麼她的聲音聽起來那麼悲傷?
這妮子該不會以為他沒有挽留她,就是代表不要她吧。
天啊,他怎能不在意她,不在意她當著她父親面前,承認對他的心意。
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和她分開,就當作冷靜思考他倆未來,如果她父親真是商氏的內賊,他下一步該怎麼打算。
他不能放過陷害商氏的內賊,卻也不能讓她有半分難過。
「愛我、不愛找、愛我、不愛我、愛我、不愛我、愛我……」
楊童玩一次一次重複道,直到撕掉最後一片花瓣兒,她整個人突然怔住,瞪了手上的花束許久,最後氣餒挫敗往後一拋,滿不在乎地道:
「不愛我?噴,我在幹嘛,我怎麼做這種沒骨氣的事,不愛就不愛!」
但其實,她沒有那麼歷灑。
自那天被父親帶回家後,她和商就沒有見面了,也自那天起,她沒有骨氣的開始想念起過去和他相處日子。
想念他們第一次邂逅時,她硬是破天荒拉他充當朋友的情景。
想念他們再次邂逅時,竟是他親眼目睹,她被小強嚇壞的狼狽樣。
想念他們一起到夜市,他幫她買外食俊傑背影。
想念颱風天,他救了差點自陽台掉下的她,並給予安心的懷抱。
還有想念商吻她,卸下她的衣物,愛撫著她裸露肌膚,那閉旋交這畫面……
恩及此,楊堇沅俏臉浮上了紅暈,焦躁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著,警告自己。
「楊堇沅,你這個大色女,你不該再想著那個不把你留下的男人!」
忘了商!她一定要忘了他!
「對,我要相親,我就不信找不到,比你這個姓商條件更好的男人廣楊莫玩乾脆拿起另一束花,撕裂花瓣,再一遍重複退。
「忘了他、忘不了、忘了他、忘不了、忘了他、忘不了……呸,怎麼又是忘不了,我馬上要爸爸幫我安排相親!」
楊繭玩賭氣的下樓,打算和父親商談相親事宜,不料家中好像有客人,才走到樓梯間,就聽到父親和另一個男人的對話……
「楊主管,真的不考慮我的建議?」
「我第一次說不,第二次也同樣說不。」
「很有骨氣,整個商氏分公司沒有人敢跟我鬥,就只有你。」
「你走,我楊國樣一生為商氏盡忠,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出賣公司的事。」
「你這是愚忠,對你自己沒有好處。」
「開主管會議時,我被質疑成出賣公司企劃的主謀人,是你陷害我的吧。」
男人挑眉,沒有正面表示,緩緩自座位上起身,陰沉道:「隨便你怎麼,反正不和我合作的人,只有背黑鍋的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老總裁若地下有靈,他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不理會楊國祥的忿忿不平,男人不以為然的旋身走人。
「你死心吧,據我所知,商氏還有個遊蕩異國的孫少爺來繼承,怎麼輪也輪不到你手上!」楊國樣恨之人骨的怒罵著,回應他的是大力關上門聲。
「爸爸,這是怎麼回事?」看到這一切的楊堇沅走下樓,疑惑的追問道。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父親的情緒那麼激動,發生了什麼事嗎?那個男人是誰?
外表看起來端端正正,說起話來卻又像是存心想陷害爸爸!
「上樓去,小孩子別管那麼多。」楊國祥沒料想到這一幕會被女兒見著,敷衍的打發她。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楊堇沅正色道,擺明了要是沒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絕不放棄。
「小沅,爸爸並不希望你瞭解太多大人的世界……」楊國樣歎息道,彷彿在一瞬間老了許多歲。
「可是我是爸爸的女兒……」雖然她常常不聽他的話,總是存心和他作對,但偶爾她也想替他分憂解勞啊。
「小沅,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劉先生,那麼爸爸就不勉強,不過你得答應我,後天必須打扮的漂漂亮亮,和陳氏的公子相親,這樣才是爸爸的乖女兒。」楊國祥拍拍女兒的肩,像是疲累極了,一邊咳嗽,一邊緩慢地往房間方向走去。
楊堇沅僵在原地。
在她的世界裡,她一直以為爸爸是她的巨人,沒想到他老態的背影,居然會讓她產生快要倒下的錯覺。
怎麼會這樣?商氏到底出了什麼事,讓爸爸如此憂心?
厘不清.楊堇沅索性暫時不去想它了。
雖然至今她仍是不明白,爸爸那麼快想把她嫁出去原因,但是,她決定後天聽爸爸的話,和那個不曉得叫什麼的陳公子相親。
就當是讓他老人家開心一下,然後也順便忘了那個教她痛心男人……
她恨他,為什麼不開口把她留下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8 00:27:51
第八章
再次相親,楊堇沅是存著報復、賭氣的心理。
然而當她真正面對相親對像陳先生時,她同樣仍是食不知的持著刀叉,在她那五分熟的牛排上,無趣的切了一塊一塊,打發時間。
「陳先生,這是小女楊童玩,大學才剛畢業。楊堇沅,這是陳先生,長得文質彬彬不,人家可是陳氏企業的少東,快跟他打聲招呼啊。」
「陳先生你好。」聽到父親的促聲,楊堇沅努力噙起美得讓人神魂顛倒的笑容,對上了直朝她放電的陳先生。
「楊小姐像個仙女一樣,真漂亮。」陳先生望著她癡迷了久久無法回。
「謝謝誇獎,陳先生也很英俊。」這是真心話,比上次那個劉先生英俊。
楊堇沅客套的說完,是打發時間的慢慢吃著,早已分屍完畢的牛排。
「楊小姐的興趣是……」陳先生聽得心花怒放,又興致勃勃的問下去。
「我的興趣是烹任……」聽到父親大人明顯的鬆了口氣,男主角帶著崇拜眼望著她的同時,楊童玩聳聳肩,臉不紅氣不喘說著天方夜譚。
「尤其是煮上一桌中國料理,那真的很有成就感。」
聞言,陳先生加快了放電指數,含情脈脈捉住楊童玩的柔熒,示愛的道:
「楊小姐看起來纖細柔美,又擅長廚藝,簡直是我夢想中女……〞
「陳先生你……」敢當著他這個父親大人面,亂摸他女兒的小手,楊國祥不免有些異議。
楊堇沅倒是不作聲想把小手抽回,在發現某一對外型相襯的男女走進餐廳後,原本平靜無波瀾的心,倏然大變。
她反常的復上自己另一隻柔荑,用著異常甜美的語氣說服父親。
「爸爸,就讓我和這位陳先生單獨相處吧。」
「小董……」雖然說女兒主動想和親對像單獨相處是好事,但他這個當父親的,總是不放心把女兒交給一個還不算熟男人。
而且,她和那個同居男友不久前才分手,他真擔心她會意氣用事。
「爸爸,我對陳先生真的很有好感,就讓我們去外面走走、聊聊吧。陳先生意下何呢?」當眼光分心瞟向對面桌,那女人哭泣時,身旁的男人溫柔安慰著她的情景,楊童玩甜美的口吻多了分難以察覺的妒意。
商騙了她!
還說那個純純是他大哥的女朋友,如果是真的話,那天他也不會要她離開,現在還當著她面,和那個純純光明正大約會!
既然他那麼無情,她也不必對他有絲毫眷戀。
就算她所做的傻事氣不死他,她也要讓他知道,她楊莫而喜歡男人,不是只有他!
「能和楊小姐這麼漂亮的女人聊天,這是陳某的榮幸。」陳先生彬彬有禮的道,閃過了一記複雜神色。
「爸爸……」楊堇沅朝父親眨了眨眼,暗示他可以閃人了。
「那麼你們年輕人就好好聊吧,小女就麻煩陳先生照顧了。」既然女兒堅持,陳先生看起來如此誠懇有禮.楊國樣只好樂見其成,叮嚀之後便早早退下。
「楊小姐,我能叫你一聲小童嗎?」陳先生目光熾熱的直瞅著她瞧,彷彿她是他獵物般,捨不得開她的柔美。
「當然……」少了之前的大方,楊堇沅拘謹的抽回小手,突然發現自己意氣用事很傻,但她都已經答應和對方出去走走,只得硬著頭皮實踐了。
「那麼小沅,我帶你去陽明山看夜景如何?」沒能再握住她的小手,陳先生有些惋惜,但仍是乘勝追擊的建議。
「陽明山……」在山上,孤男寡女的不好吧。楊堇沅略有遲疑,在對上商澤探發現她的錯愕情時,刻意加重語調,爽快道:「好啊,我喜歡看夜景。」
「那我們走吧。」陳先生露出欣喜的笑意,拿起帳單和她離開餐廳。
有那麼急嗎?咖啡都還沒喝呢。
不知道為什麼,楊堇沅突然發覺陳先生的笑意,像懷有某些目的的令人生厭,但她沒有臨時退卻的餘地,何況商澤琛也在場,她當然只能爽快的答應和他離開。
「好啊,我們走吧。」楊堇沅的聲音狠狠的響在商澤琛心頭。
她是故意的。當著他的面,大方答應其他男人的邀約,熱情挽著對方的手,滿灑離開他的視線。
他之所以和方純純單獨用餐,也只是為了勸她,打消大哥敢消婚約的傻念頭罷了,這妮子就非得用這個方法來刺激他嗎?
還是說,她在氣他那天沒有開口把她留下來,所以故意安排和其他男人約會,好藉機打擊他?
如果是話,那麼她成功了,教他無法如同那天一樣冷靜。
別說她和其他男人過度的親密,已經教他妒意滿滿。
據他所知,姓陳那男人在台灣商業界,表面上雖然是知書達禮的紳士,但言他在國外,可是自虐式性愛的愛好者,這幾年來已陸續鬧出不少性醜聞……
該死,才這麼想著,他就直冒冷汗了,根本聽不下方純純嘎嚥著對大哥的埋怨。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發現自走進餐廳後,商澤琛視線就一直放在那偶遇的楊堇沅身上,方純純不免有些不滿。
「對不起。」商澤琛握緊拳頭,止不住那滾滾而來的憂心。
該死楊堇沅,虧她還有點小聰明,怎麼會為了氣他,答應和那姓陳的到陽明山。難道她不知道,那是個很好犯案的地點嗎?
「琛……」
不行,他不能置之不理!
「純純對不起,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待會你就自己開車回去吧」商澤琛抱歉的交代著,再也按捺不住對楊堇沅的優心,丟下千元鈔票之後,連離開座位。
奔出餐廳,沒有發現方純純眼光充滿著怨恨,跟著自座位起身尾隨在他後面。商澤琛終究開著車隨楊堇沅上了陽明山,不過不到十分鐘,就被楊堇沅所坐的那輛快車甩掉了。
幸好前方只有一條山路,只要往前開,他就不擔心失去楊堇沅的芳蹤。
「啊——」
又開了十分鐘後,前方來女性高亢的慘叫聲,活像是慘遭什麼不測,淒厲無比。
聽出這是楊堇沅的尖叫聲,商澤琛心一驚,以為姓陳那男人對她做什麼不軌的事,下個動作,就是衝動駛著快車往前衝。
直到發現前方停著陳姓男子的轎車,他才連忙停下車,自車內奔出——
但是下一秒,商澤琛連氣都還沒來得及喘,更沒意會到發生了什麼事同樣情景再度發生。
毫無防備的餘地,迎面而來厚底涼鞋相中了他,直直朝他那張引以傲俊臉砸來……
不,是差點被擊中。
有了前車之鑒的他動作更快,移開俊臉,讓涼鞋從他臉龐晃過,否則說他會破相,心臟嚇到爆裂,他肯定同另一個男人一樣,臉涼鞋踩著,躺平暈了過去。
「嗚嗚……」楊堇沅蹲坐在草地上,如蚊納小聲哭泣著,像是嚇壞了般,一見著商澤琛,就是委屈的哭得哩嘩啦。
嗚嗚,她怎麼那麼倒霉啊,明明只是想讓商知道她的行情有多好,卻演變成她被載到這個荒涼的鬼地方,一下車就被那個姓陳的少東抱住,想對她一親芳澤……
當然,她怎麼可能如他所願乖乖被他非札,所以她就重重踩上陳先生的腳,然後再用她那招最無敵的武器對忖他,只是萬萬沒想到,商居然為她趕來了……
這代表,他是在乎她嗎?她可以這麼沒有骨氣的希冀嗎?
「該死的,那個男人沒有對你做什麼事吧!」
明明親眼看見陳姓男子已被楊堇沅的涼鞋砸中,正淒慘無比的躺平在草地上,商澤琛仍琛怕楊堇沅受到什麼傷害,抱住了她,心驚膽顫的追問。
楊堇沅推開了他的擁抱,賭氣的撇開臉,懷恨的硬咽道:「你不是巴不得我趕快離開你的住處,然後和那個叫純純的女人盡情約會嗎?於嘛還不放心來找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斷的不乾不淨,只會讓我無法對你完全死心!」
「可惡!你這個女人在想什麼,我從來沒要你對我死心!」
「你可惡什麼,是我該大可惡才對,沒要我死心,為什麼那天下把我留下?你要我走只會讓我以為,你吻我、抱我,根本不代表什麼!」
天啊,她怎麼會有麼傻的念頭。
如果他對她沒有絲毫感情,就不會想吻她、抱她!
商澤琛霸氣的把她人懷裡。
他的心在掙扎、沉痛,不知該不該告訴她,當時選擇讓她回到她父親身旁的理由。
「如果你對我沒意思,就放開我。」她不要他施捨的同情。
「我喜歡你。」面對她,商澤琛用從來沒有過其語氣告自。
「你說什麼?」楊堇沅的聲音是顫抖的,讓原本想再度推開他懷抱的手僵住。
「我說,我早就喜歡上你了,會把你推開是有不得已苦衷,對不起……」現在不是揭穿身份的時候,他不要讓一份難得的愛戀,自他手中失去。
「那為什麼連那個純純,都會叫你琛……」楊堇沅一點都不滿意他回答,大聲嘶喊著,字字皆是她的沉痛。
「商澤琛。」
楊堇沅愣了。他說了……什麼?那是他名字嗎?
「以後,你也叫我吧。」揩去了她臉龐上的淚痕,商澤環歎息道。
如果什麼都不說,她恐怕會大聲的哭給他聽吧。
心的缺口,終於不再忐忑不安了。
罷了,對她而言,他的心意和她相同才是最重要的吧。
楊堇沅主動投入了他懷裡,幸福的懶得再發言。
「沒有其他疑問了?」
她是還有很多很多疑問,但是,言語在這個時候似乎不再重要了。
此時,她只想要一點點他的證明……
「我只要你以行動告訴我,如果你真的在意我,就帶我走!」
商澤探銜起的曬笑就是答應,只是……
「那這個男人怎麼辦?」他是應該報警,但偏偏對方怎麼看反像被害者。
賴在他懷裡,楊堇沅嘟起唇兒,壞心的道:「死不了人的,就讓他蚊子叮上一整晚好了。」
離開了陽明山,商澤琛帶楊莫沉到台北市區,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手牽手逛街,很有小情人的浪漫。
「其實我有很多疑惑。」對商澤琛不好奇是騙人的。
愈在乎一個人,自然就愈想瞭解他的一切……
「嗯。」
「譬如說,你今年幾歲?」這個問題不算為難吧。
「二十八。」
「那你家裡有哪些人呢?」這問題也不算過分吧。
「最親近的只剩我大哥,他是我最信任尊敬的人。爸媽則在我很小時候就車禍去世了,爺爺也在不久前病逝。」
「我似乎不該提及你的傷心事。」從沒想到商澤琛身世是如此難堪,楊童玩感到懊悔。
「不,我不會傷心了。」商澤探停下腳步,替她撥好凌亂的絲,問道: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見你時,有什麼想法嗎?」
「你一定是想怎麼有女人那麼鴨霸,一百塊就想買你十分鐘。」
「不,我以為我看到的是天使。」商澤琛很認真的道。
就是遇見了她,他才會不再感到寂寞。
「你知不知道這句話很冷。」楊堇沅瞪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議。
商澤探曬笑,她不懂,其實也沒關係,只要她能當他的天使就好了。
「那你為什麼選擇我?」他反問等了很久的答案。
「其實我也不知道。」楊堇沅左想右想,仍想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她承認他很俊、條件很優,但她會在第一眼看上他,好像不只是如此而已。
彷彿他很亮、很光明,她會在第一眼就想叫住他,是件自然而然的事。
「我想,老天就是注定我的眼中只能看見你吧。」她回答。
相愛似乎是有跡可循,所以兩個原本不相識男女才會相遇、相戀。
「這句話真棒,讓我現在就想吻你。」商澤琛性感的聲音低調在她耳際。
「在這裡?」人聲鼎沸的大街?楊堇沅可不怎麼相信他敢。
「其實我比較喜歡在房間。」商澤琛刻意把聲音壓低,曖昧道。
瞧他說了什麼渾話,羞羞羞。
楊堇沅臉蛋紅的像蘋果似,想起那天如果父親沒有前來按門鈴,他們大概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完了吧。
等等,好像不對勁。
他似乎連追她都還沒追過,她怎能那麼隨隨便便就讓他吻呢?
「商,我突然想到,你沒有追過我。」之所以仍稱他商,是因為她不想和那個純純一樣叫他琛。
「追?」商澤探挑眉,不以為然。向來只有女人追他的分。
「首先,我要你買花送我,然後問我願不願意當你的女朋友。」楊堇沅大女人的指示著。
「悉聽尊便。」商澤琛銜起寵愛她的笑,當著她的面到對街花店買花。
楊堇沅甜滋滋的留在原地等候他。
雖然她不是沒追求、收花束過,但是收到心愛男人送的花,這是第一回。
糟了,她忘了對他,她喜歡的花是百合,才不是那美麗卻庸俗的玫瑰呢。
楊堇沅著急的想越過馬路提醒商澤探,沒料到前方迎來一輛超速的紅色轎車,發現她之後,不但沒有減低車速,反而蓄意快速行駛,往她的方向直直撞去……
「小心!」
手上捧著買好的玫瑰花束,商澤琛欲回到楊堇沅身旁,沒想到看見轎車直直撞向楊堇沅的驚險畫面,連忙拋下手中花束,推了楊堇沅一把,兩人雙雙撲倒在路旁……
「商,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啊!」沒想到自己一時粗心大意,竟然連累商澤琛為了救她而摔著,楊堇沅驚慌的不得了。
「我沒事。」遠眺著逃逸的紅色轎車,商澤琛胡了口氣,扶起楊堇沅抱緊她。
謝天謝地,她沒事……
「我不要花束了,真的,我只要你平平安安……」楊堇沅賴在他懷裡,喜極而泣的哭了。
「乖,我說過我沒事……」有事的也不是他。說著,商澤琛琛邃的黑眸閃過了一記銳利,就在方才匆匆一瞥,他清楚看見了車內的駕駛者。
竟然是她……
鈴鈴,響徹雲霄的鈴聲,打斷了各懷心事兩人。
「是我的電話……」吸了吸鼻,楊堇沅拿起新買的手機,一看到顯示電話是家裡打來的,吐了吐舌,懷著被父親責罵的心理準備接聽。
「爸爸,我跟你說,陳先生想非禮我,所以我把他甩了……咦,是林嫂啊,你說什麼……爸爸他……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楊堇沅的神情呆滯,紅潤的臉色也倏地刷為蒼白。
「小堇,伯父他怎麼了?」從沒看過楊堇沅此備受打擊的脆弱模樣,商澤琛不由地擔心問起。
「商,帶我到仁愛醫院……」楊堇沅無助的像個孩子,捉住了商澤琛的衣角,憂心忡忡哽咽道:「我爸爸……突然中風了……怎麼會這麼突然,他陪我去相親時,還好好的啊……
聞言,商澤琛也著實錯愕了,難以想像健壯如楊國祥,怎麼會說倒就倒。
「走,現在到醫院去。」下一秒,沒有遲疑的時間,丟下這句話之後,商澤琛拉著楊堇沅的手,雙雙奔到了停車場,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到仁愛醫院。
到達之後,楊國祥正在加護病房內急救。
「別怕,沒事的。」面對心急如焚的楊堇沅,商澤琛也只能冷靜的握住她的柔荑,給予她溫暖和安慰。
「林嫂是第一個發現爸爸昏倒的人,醫生說,爸爸因為長期累積的疲勞,身體狀況本來就欠佳,加上一直沒有注重休養,他的身體才會一下子負荷不了,說中風就中風
商,是我的錯,我只顧著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沒有顧慮到爸爸的心情,他一定是意識到他的身體狀況了,才會那麼急著想把我嫁出去……他現在會躺在加護病房內,都是我錯啊……」楊堇沅萬分自責,內疚極了,也挽回不了原本健康的父親,只能懼怕挨入商澤琛懷裡,尋求支助。
「不,不是你的錯,你再這麼認為,伯父就連生病也無法安心的。」商澤琛不希望她陷入自責的無底琛淵裡。
因為只要她沉痛一分,他的心也會跟著沉痛,心疼如此傷悲、再也笑不出來的她……
「是他,是那個男人害的……」腦海像是突然閃過什麼畫面,楊堇沅突然痛恨的握緊粉拳。
「小堇……」沒料到她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商澤琛詫異極了。
「那天,我看到爸爸和一個陌生男人說話,那個男人好像要爸爸跟他合作什麼,但是爸爸不從,說他絕不做出對不起商氏的事……
對,那個男人還威脅他,如果不從,就只有背黑鍋的分—…一定是爸爸被陷害了,憂心過度才會中風……」
楊堇沅激動的敘述著,心中有股想把那陌生男人撕碎的衝動。
天啊,她說了什麼?
難道說,楊國祥不是預謀並商氏的幕後黑手,而是另有其人……
就是她口中的陌生男人?
晴天霹靂一串話,讓商澤琛整個人震住了,待有反應時,濃濃的陰騖覆蓋住俊顏,他試探性的開口。
「小堇,你還記得那個男人的長嗎?」
楊堇沅愣了愣,過度的惆悵與憤慨,讓她沒有去預設商澤探發問動機,左思右想,久久才回應。
「那個男人很高,長得很端正,讓人看了無法有很琛刻印象……對了,他下巴有顆小痣……」
是晴天霹靂擊人商澤琛的琛處,他先是錯愕,然後用力把楊堇沅抱人懷裡,用著幾乎讓人聽不清的聲音低著。「對不起……」
對不起,他曾經聽信大哥話,懷疑她父親是幕後主謀者,沒想到……
「商,你怎麼了……」
商澤琛幾乎是用著極大意志力,才勉強自己鬆開楊堇沅,也為了不讓他激動的情緒影響她,他吸氣吐氣,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般,平靜的道:
「小堇,今晚我們恐怕要守在加護病房外了,我去樓下的福利社買熱咖啡,好撐過這一晚。」
「那你要早點回來。」習慣了商澤琛的陪伴,楊堇沅無助叮嚀著。
安撫過楊堇沅,離開她視線後,商澤琛再也無法隱瞞自己背叛的痛苦,憤恨朝牆壁擊出重拳。
很疼,但一點都比不上他心底的失望。
簡直是該死極了,要不是只有「他」符合楊堇沅所說的條件,恐怕他一輩子也無法相信,主謀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事實。
現在想想,其實論人脈、資金,「他」真一點都不輸給楊國祥,只是他太信任「他」,忽略了「他」的實力……
天啊,倘若幕後主謀者真的是「他」,除了問清楚為什麼「他」非得這般對待他的原因之外,他信任「他」心,也會自此失望透頂吧……
「老天,別跟我說,是你背叛了我和爺爺……」商澤琛極力穩住心力交瘁的身心,取出手機,撥了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他想試探看看。
「大哥,我是琛……楊國樣突然中風了,我陪小堇在醫院守著……對了,純純在嗎?」
「她不在。」話筒另一旁,傳來了商俊欽的聲音。
「不在就算了,我只想告訴純純,下次開車小心點,別再有傷害小堇的念頭,否則就算我把她當成妹妹,也不會饒過她…」
清楚聽見了對方的抽氣聲,商澤琛明知這番話會刺激他,但也只能繼續把話說完。
「還有,大哥,根據我這陣子對楊堇沅的觀察,我發現楊國祥想把女兒嫁給富商原因,並不是想籌措資金。
搞不好一開始我們方向就錯了,真正想事故並商氏的幕後主謀者,只是想讓楊國祥背黑鍋罷了……」
「是嗎?那你認為是誰?」
傳來的聲音有些遲疑,商澤琛也跟著遲疑,甚至是苦笑的歎息道:「也許是我最信任的人……大哥,我先掛上了。」
沒有勇氣再和商俊欽對話下去,商澤琛琛怕自己會忍不住逼問他,他最想知道的事實。
罷了,這就夠了,倘若大哥真是有意吞併商氏的幕後主謀者,面對他若有似無的質疑,加上方純純為了他追撞小堇的事,想必能讓他滿是妒意,相信這幾天他應該會有所行動吧。
他也只能等了……
槽了,他把小堇丟著太久了,也該去買熱咖啡回到小身邊,免得她一個人孤單撐不住……
暗忖著,商澤琛一個旋身,想快步往福利杜方向走去,黑眸卻像是看到了多麼不敢置信的畫面,任由口吻溢滿驚慌的道出。
「小堇,你怎麼來了?」
她該不會聽見他說的話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8 00:28:09
第九章
還有,大哥,根據我這陣子對楊堇沅的觀察,我發現楊國樣想把女兒嫁給富商的原因,並不是想籌措資金。
搞不好一開始我們的方向就錯了,真正想併吞商氏的幕後主謀者,只是想讓楊國祥背黑鍋罷了……
楊堇沅呆若木雞,不敢相信原本只是想通知他,爸爸目前還不能開口說話,但至少清醒了的好消息,無奈他的手機通話中,她只好到福利社找他。
沒想到才彎到路口,教她難以置信的話,竟會是出自於商澤琛口中。
原來,商澤琛之所以好心提供她住處,只是想近水樓台,調查爸爸是否為預謀併吞商氏的幕後主謀者,難怪,一開始他就存心隱瞞他的名字……
那麼對她的好,恐怕也只是想博敢她的信任,得到他想知道的線索吧……
就連口口聲聲說有多麼喜歡她,也只是欺騙!
該死的欺騙,天啊,他是誰,她愛上的男人到底是誰?
「你是誰?」臉上的血色盡失,換上的是無比的蒼白、毫無生氣,彷彿像個易碎的娃娃,脆弱的快要昏厥過去。
他怎麼能在讓她愛上他之後,給她這麼無情的痛擊,難道他不知道,她不僅會很難受很難受,還會痛苦萬分嗎?
「小堇,我是你商,你怎麼會這麼問我……」逃避她已經聽到談話內容事實,商澤琛鎮定的朝她走近。
其實,他一向內斂的心已經慌了、亂了……
「我什麼都聽見了,別再騙我,你到底是誰?」楊堇沅幾乎是沉痛的尖叫著,不想再看到他冷靜的偽裝。
「我是商澤琛,商氏國際集團繼承人。」商澤琛吸了口氣沉穩道,向前想握住她那微顫的肩膀,好好仔細向她解釋前因後果。
「這就是你不得已的苦衷?」厭惡的撥開他的手,楊堇沅退了幾步,感覺到心口處疼痛的幾近崩裂,卻只能暗自承受著。
呵,他是商氏的繼承人,難怪他不敢向她坦誠身份,因為一洩露,他就不能讓她愛上他,而後探出一些蛛絲馬跡……
「小堇,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之所以隱瞞身份,只是不想讓你誤解我接近你的用意……」所以他才會在每個琛夜,承受著欺騙她的痛苦,掙扎在要不要告訴她的抉擇之中……
她,難道連信任他愛她的餘力都沒有嗎?
小堇,你爸爸逼你相親結婚,你會討厭化嗎?
聽起來,令尊好像是做大生意的。
曾有的對話在耳際迴盪著,楊堇沅的心更為震怒了,怒不可遏地嘶喊:「你分明就是懷有目的接近我,還說什麼誤解不誤解!騙子!」
他是騙子。明明知道爸爸在商氏的職位,居然還刻意試探她。
這算什麼!分明是故意把她耍得團團轉!
過分,太過分了,她絕不會原諒他!
「小堇,你這樣全盤否認我,對我並不公平。」商澤琛又向前跨步,不容許她就這麼輕易放棄她所愛的男人,還有他對
C她真實的情感。
真的一點都不公平。
「最痛苦的人才是我吧,完全無法相信,前一秒才說喜歡
我的男人,下一秒竟讓我知道,原來他是帶有目的接近我。」
楊堇沅諷刺的笑了,不明白他怎能那麼瀟灑對她說出
「不公平」三個字。
「小堇,我承認一開始接近你的確是不懷好意,但是在和
你一天天的相處下,我是真的被你吸弓!,為你心動……」商澤
琛字字真切。
對她的愛意,他從來不曾說謊。
「別說了,我不想聽。」楊堇沅撇開臉,否認了他的一切。
「你不能逃避對我的感情,不能把罪名都歸於我……」商
澤琛怒吼道,連想擁抱她的雙手都僵了,不知所措。
他曾經設想好幾遍,要是她得知他接近她的目的,他該
如何坦誠對她說明的道歉情景,但都沒有像此時真實的上演
一遍般,備受折磨。
她真是夠狠……
「我不想再見到你。」楊堇沅努力撇開臉,心平氣和道。
就算她依然愛他,也無法和一個欺騙她的男人多相處一
刻。
接受他,也等於選擇背叛為商氏盡忠,卻被懷疑的爸爸……她不能這麼自私!
「小堇……」商澤琛大聲怒吼著,要不是礙於這是醫院,
他早就把她捉入懷裡痛吻一番,等她冷靜下來,再好好對她
解釋。
憑什麼他的低吼沉痛會讓她自責不已,活似她不該否認他對她的愛意?
他明不明白,錯的、痛苦的,都不該是她啊!
「商澤琛,你走——」
背著他,楊堇沅選擇無視於自己依戀他的心,旋身離開,把那個最愛她的人,殘忍留下。
「為什麼要開車追撞楊堇沅?」
怒氣沸騰的質問聲,當著方純純忙著收拾行李的面前響起。
「我都已經和你解除婚約了,為什麼要對你解釋!」沒有抬起臉,方純純繼續收拾存放在商家的衣物。
「我可沒答應要和你分手,包括解除我們的婚約。」商俊欽剛硬的臉陰沉著,把她行李箱內的衣物拿出丟了一地,擺明不讓她離開商家。
「無論如何,我是再也不想和你這個暴力狂在一起了!」方純純像只凶悍的小母獅,也不輕易退讓。
之所以想提前和商俊欽分手,是受不了善嫉的他不再對她溫柔體貼,索性乾脆分手,她才能大膽倒追商澤琛,沒想到她才一提出分手這個建議,商俊欽居然就失手打她,而且還威脅她不准再提分手的事。
從小到大,她就是爸媽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女兒.哪裡受過這種悶氣了?
他居然不怕死的打她,她就非和他分手不成!
「在你還沒有老實說出追撞楊堇沅的原因,我不會讓你走。」商俊欽帶制住她的去路,意態非常堅決。
「好啊,我就告訴你,誰教那個女人死巴著琛不放,我當然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說著,看著商俊欽又朝她揮來的手,方純純嚇得失聲尖叫:
「你想做什麼,又要打我了嗎?」
她怎能不懂,要不是她三番兩次,激動的不顧他感受向他提分手,他壓根兒捨不得傷害她一根寒毛……
商俊欽硬生生把力道壓下,痛楚的逼問著。「純純,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商澤琛?」
方純純怔住,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她。
沒有等她回應,商俊欽陰森的銜起嘲諷的笑,霸氣的握住了她的下巴,自問自答:「只因我是商家的養子,而商澤琛才是正宗的少爺,未來商氏繼承人,所以你才會移情別戀?」
方純純同樣怔住,被他那瘋狂似著魔的臉孔給嚇壞了,久久說不出話。
「哼,我早就看穿你喜歡上琛那傢伙了,所以這幾年就計劃著該怎麼做,才能奪走商澤琛擁有的光環,讓你重新死心塌地跟著我……」
「難道,你才是真正想井吞商氏的幕後主謀者?!」方純純為這個想法倒抽了口氣。
「純純,我都是為了你啊……」商俊欽沒有否認,對著她那懼怕的美瞳,加琛了握住她下巴的力道,又道:「可惜,計劃要改變了。」
商澤琛已經懷疑幕後主謀者是他了。
為了她?天啊,他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念頭……
「你想怎麼做?」方純純渾身顫抖著,從未有的恐懼盈滿她。
「商澤琛搶走了我的女人,我也要搶走他的女人。」戀戀難捨地鬆開對她的箝制,商俊欽陰險無比的當著她蒼白的面宣示著。
難不成他想……
「你瘋了。」方純純悚然的只說得出這三個字,連商俊欽何時離開她的視線,也不自知。
商俊欽真的瘋了。
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可怕,就只是因為她移情別戀,所以他才變了嗎?
回想當初商俊欽和她交往時,對她的種種溫柔,方純純突然非常懷念,那時誠懇又上進的他,然而她的愛慕虛榮,卻辜負了他的真心……
天啊,是她錯了嗎?
我不想再見到你。
商澤琛,你走——
楊堇沅淒厲的聲音,到現在仍殘忍的停留在商澤琛腦海裡。
無法忘懷,甚至是痛苦的,就算他抽了好幾包煙、喝上好幾夜的酒,那些刺人的言語仍舊是如此清晰。
該死的清晰,讓他壓根兒無法藉由煙酒忘卻她的美好!
該死的她,他承認一開始接近她的確是別有用意,但是,他愛她的心是真的,為什麼她聽不進他的解釋,還那麼果斷否認他愛她的一切?
難道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不值得她信任、懷念嗎?
商澤琛害怕答案是確定的,他只能相信,情願相信她是懂的,只是一時的打擊讓她難以置信他的真心.暫時無法接受他。
也好,分離就當作是給她冷靜的時間。
也給自己冷靜的空間,承認他商澤琛是自私的。
從未自她的立場去體會她的心情,只是一味的要她愛他,其實,這對她又公平多少。
這就是愛情吧,愛與恨是快樂與痛苦並存的。
她愛他愛得太琛,所以沉痛的拒絕了他,他也亦然,所以才會在這個寂寥的夜晚喝著問酒,想把自己灌醉。
小堇呢?那個倔強的小女人,她又會如何折磨自己?和他一樣失眠了?
搞不好,這個時候她哭了。
「可惡!」商澤琛把一口氣灌完的啤酒罐用力砸向牆壁,似發洩,又似懲罰自己,是他害她哭的……
他們兩人那麼痛苦、掙扎,都是他害的!
天啊,他該怎麼做,才能挽回那個愛笑的女孩回到他身邊?
才一個星期而已,他就猶如從地獄走了一遍,瘋狂的思念她,擔心大受打擊的她,會不會做出什麼傻事……
「琛,我有急事要通知你!」方純純不知何時進來,忍著一屋子的酒臭味,慌忙地道。
沒有抬頭看來者一眼,商澤琛用著諷刺的口吻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之前她為了倒追商澤琛,偷偷複製了這裡的鑰匙。
可方純純不敢坦白,瞧商澤探一臉頹廢、陰鬱,不似平常開朗光明的他,她豈敢在這時激怒他。
「沒話說就滾,我不想見到你這個蓄意追撞小堇的惡毒女人!」攤牌了。
商澤琛不再對方純純懷有兄妹之情,凌厲吼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方純純低聲下氣的道歉,和平常驕縱的她有如天壤之別。
她錯了,真的錯了。
看著商俊欽為了得到她的忠貞不二,原本誠懇的性格變得如此偏激瘋狂。
看著自己為了擁有商澤琛,瘋狂除掉楊堇沅的行為,她怕了,琛怕成為第二個商俊欽,所以她徹底悔悟,決定改過自新。
就算無法取得商澤琛的原諒,她也要為他做點事,就當作幫他救回曾經最信任的大哥,最呵護她的男人一命。
「該死的,你滾,這個時候我不想再見到你……」心情夠亂了,就算面對方純純誠懇的道歉,商澤琛對她的厭惡,一時之間也無法改變。
「琛,聽我說,我只想請你救救俊欽,不然他真的會死的!」會因為太想得到她,想報復商澤琛,最後落得沒人能解救他的地步!
「什麼意思?」不好的預感在心裡醞釀著,商澤琛的聲音無比陰沉。
「俊欽當著我的面承認,他就是預謀併吞商氏的幕後主謀者……」
答案一揭曉,商澤琛連一點點否認的希冀都消失了,才剛失去楊堇沅的他,如今雪上加霜的教他像是被狠狠擊了一拳,沉痛萬分。
「為什麼?」爺爺把他當成親生孫子撫養,他則把他視為自己的親大哥尊重,這樣還不夠嗎?他到底還有什麼不滿足?
「都是我害的啊,如果我不覬覦著你繼承人的身份,移情別戀,他也不會產生想得到商氏,得到我的傻念頭……」方純純後悔不已,但此時說這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商澤琛僵了,心冷了。
從來沒想到,商俊欽為了愛一個女人,會把自己逼到如此狼狽的地步。
但是他卻又無法責怪他一分,琛陷在情海中的他,怎能不明白,愛情的快樂與痛苦……
「琛,我求你,救救俊欽,不然他的人生真的會完了……」
「該救他的人是你,不是我!」商澤琛怒目相向的瞪視始作湧者。
「我知道,只是他現在根本聽不進我的勸,還把我關在房間裡好幾天了,要不是趁他不在,我苦求傭人放我走,我也沒有辦法跑來找你……琛,我答應你,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他,只要你救救他!」
方純純不假思索的保證著,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有那麼那麼的琛愛商俊欽……
「大哥在家裡嗎?」心力交瘁,商澤琛疲累的問。
就算他真的確定商俊欽背叛了他和爺爺,對於他的墮落,他也無法視若無睹。
「不,傭人跟我提過他出門了……」說著,方純純像是臨時想起了什麼,全身毛骨驚然的微顫進出。「糟了,我現在才想到他之前說過,你搶走他的女人,他也要搶走你的女人
字字驚人的言語教商澤琛怔了,他豎起寒慄,久久才逸出。「小堇…」
天啊,商俊欽竟然想傷害他的小堇……不,他絕不允許!
下一秒,商澤琛完全沒考慮到,此時他和楊堇沅尷尬的立場,動手按了這幾天以來,他一直不敢打給她的手機號碼。
然而,話筒另一端的回應卻進人了語音信箱。
商澤琛又趕緊打到楊堇沅的住處,這次是傭人接的,他迫不及待地追問:「請問小堇在嗎?」
「你要找小姐嗎?她剛才接到一通自稱商先生的電話,不久前出門了……」
商先生……是商俊欽嗎?
商澤琛震駭住,話筒失手滑下,任由那心口處的跳動聲,籠罩在一片不安中,幾乎快躍出他的心口……
這下真的糟了,小堇一定是被大哥誘騙了!
「純純,你知道我大哥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哪裡嗎?」
「我記得他前陣子買了一棟別墅……」
「小堇有危險了,快帶我去!」迅速拿起鑰匙,商澤琛拉著方純純奪門而出。
老天保佑,他心愛的女人絕對不能出事,否則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商俊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8 00:28:31
第十章
「我找楊堇沅小姐。」
「我是。」
「楊小姐,你是琛的女朋吧,請問你們最近是不是吵架了?」
「你是…」
「我是琛的大哥。琛這幾天情緒一直很差,拚命灌酒,再這麼下去話,他會酒精中毒的。我看了實在很擔心他,加上探曾經提過你,所以我乾脆查他的電話簿聯絡你,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楊小姐,我不知道你們小倆口發生什麼事,但是,看在琛那麼愛你的分上,去看看他吧,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
琛那麼愛你……
商澤琛真愛她嗎?
楊堇沅說不開心是騙人,卻同樣存有疑惑,無法說服自己不去管他的死活,不去眷戀他倆曾有的愛戀。
她甚至驚覺到,當時有那個勇氣決定和他分手的自己,在經歷過對他永無止盡的思念之後,已無法把當時絕情的話再說一遍。
她也無法完全把商澤琛,自心底掏空。
他那拚命為自己辯解的言語,仍停留在她的心琛處,讓她掙扎、又愛又恨。
小堇,你這樣全盤否認我,對我並不公平。
那就對她公平嗎?還是說,只要扯上了愛情,一切都變得沒有理智了……
小堇,我承認一開始接近你的確是不懷好意,但是在和你一天天的相處之下,我是真的被你吸引,為你心動……
她同樣也被他吸引,為他心動啊……
只是她一想到他接近她的用意,她就無法釋懷,不去怨忽、憤怒。
你不能逃過對我的感情,不能把罪名都歸於我……
她,真的都把罪名歸於他了嗎?
那麼,都是誰的錯?
還是說,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誰對誰錯,他們只是相愛,這麼簡單罷了……
楊堇沅像是想透什麼,心軟了。
他的愛,她明明看得一清二楚。
在她差點自陽台掉下時,他拼了命抱住她,救了她,是害怕失去她。
當她為了救小貓反被捉傷,他明明氣急敗壞,卻拗不過她讓她收養了小貓,是他對她的寵愛。
當她賭氣的和相親對像陳先生去陽明山時,他拋下了方純純跟蹤她,是對她的擔心、在乎。
當她吵著要他送花時,前來的轎車差點撞上她,他奮不顧身的撲倒她,是對她最愛護的真愛……
為什麼他的心情,她到現在才明白?
於是,楊堇沅遲疑了,加上她一直知道商澤琛有個信任的大哥,對方的說詞也頗令她動容,沒有多疑,她匆匆赴約了。
她想見他,就當作給他一個解釋、道歉的機會,然後,重新開始吧。
她真的無法違背自己最真實的心意,好想好想和他見面,但是……
不是說好約在這棟別墅裡嗎?怎麼她都已經被傭人邀人等待已久了,還沒有見到琛呢?
「楊小姐你好。」
「你是商的大哥吧,你好……」
電話中低厚的聲音乍響,楊堇沅自沙發站起,卻在看清男人那似曾相識的面孔時,大大的錯愕住。
這個男人不是……
「楊小姐,我們沒有見過面吧。」她吃驚的表情,商俊欽不以為然。
就是因為調查過她和商澤琛有好幾天沒見面,琛也失常的沒到公司,所以他才敢賭定,琛蓄意接近她一事,一定是東窗事發了。
之所以會毫無忌諱的欺騙楊堇沅前來.就是料定了她會擔心商澤琛,加上她父親楊國祥病了,目前還無法開口說話,她大概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沒想到,他隨便哄騙,楊堇沅就這麼輕易的自投羅網
「你的下巴有顆痣,我看過你……」
清楚聽見自己既驚慌又興奮聲音,楊堇沅指著他,不假思索的大膽直言:「你就是那晚到過我家,威脅我爸爸和你一同出賣商氏的人……」
商俊欽大感意外,卻也在最快時間內鎮定下來,陰森的銜起笑道:
「是你向琛提起的吧,難怪他會懷疑我才是預謀併吞商氏的幕後主謀,不過無所謂,反正你人都在我手上了。」
他說什麼?難不成,琛根本不在這,他是故意把她騙來的!
楊堇沅倒抽了口氣,倍感危險的試探著。「你不是商的大哥嗎?他說過他很信任尊敬你.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就是因為他是商澤琛的大哥,所以她才會在沒有細想的情況下,衝動的趕來赴約!
「難道他沒有告訴你,我們不是親兄弟?」商俊欽不懷好意的走近她。
「你想做什麼?」楊堇沅緊張恐懼的問著,不由地往後退步,想離他遠一些。
「孤男寡女,你想我們能做什麼?」商俊欽哼道。
他早就要傭人先離開了,免得壞了他的事。
楊堇沅嚇得三步並作兩步的握住門把想奪門而出,無料被商俊欽捉住了她的柔荑,不吭聲的就是住房間方向拖拽去。
她再怎麼單純,也知道這個男人想做什麼!
「放手,你這麼做,商澤琛不會原諒你的!」
他的力道重到讓楊堇沅無法掙脫,只能說些刺激的話要他住手。
「他既然敢搶走我的純純,我也要搶走他的女人!」商俊欽的理智已不復在,雖然他的身體不願意背叛純純,但為了給商澤琛一個痛擊,他什麼都敢做。
回憶起商澤琛曾對她提過和純純的關係,楊堇沅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控訴,實在是荒謬。
「你在胡說什麼,商澤琛只是把純純當成妹妹啊!」
「就是因為他,純純才會移情別戀的!」蠻橫的把她丟在床上後,商俊欽開始慢條斯理的卸下上衣。
「你瘋了,我為什麼得當你復仇的犧牲品!」楊堇沅愈想愈氣,脫下自己的鞋就想往商俊欽砸去。
咦,不對,今天她穿的是平底涼鞋……厚度夠嗎?
管它的,先砸再說。
可惜楊堇沅這次的技術退步了,一雙涼鞋合作的往商俊欽頭部兩旁飛過,砸到他背後的牆,傳來刺耳的砰砰兩聲。
「慘了……」咕噥著,楊堇沅決定三十六計「逃」為上策。
砰!可更大的關門聲,讓她最後的希望滅了。
「看來你很喜歡玩暴力的,琛也常這麼對你?」鎖緊門,商俊欽邪佞的笑了,緩緩爬上了床。
「對你個大頭,我和商才沒有……」去,為什麼她還要同他解釋?她得逃呀。
楊堇沅立即把眼前的所有物品,全往商俊欽身上扔去。
砸死他!
「你敢砸我,我就先姦後殺!」
威脅讓楊堇沅泛起冷顫,說不害怕是騙人,但她可不是一般的弱女子,遇到這種事只會哭哭啼啼,她必須想個法子才行。
瞧,床頭上不就天助她也的放了一把剪刀嗎?
「怎麼?怕了?」
欺向她,商俊欽幾乎把她箝制在床頭與他之間,讓她毫無空隙逃逸,雙手攀上了她胸前,欲把那礙眼的衣料撕毀。
楊堇沅快手搶到剪刀抵著他,換她囂張的駁回他的話。「該怕的是你吧!」
「你以為一把剪刀能耐我何?」商俊欽不以為意的嗤哼道,像是敢笑她的可笑行徑。
楊堇沅聽得火大極了,持著剪刀,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態,想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衝動的刺向他——
「我偏要剪死你!」
「夠了,女人!」她瘋狂的舉止讓商俊欽極為憤慨,氣急敗壞的在她刺上他之前,搶走她手上的剪刀往床下一丟,然後怒不可遏的壓上她,蠻橫的撕裂她身上的衣料……
感覺到肌膚被冷空氣侵襲,楊堇沅懼怕的淚水眼見就要奪眶而出了,但她不想哭,偏不乖乖就範,惡狠狠的用力咬上他的手臂……
「賤女人,你敢咬我——」商俊欽慘痛的吼叫著,硬生生的賞給她火辣的一巴掌。
楊堇沅疼死了,任由眼冒金墾,也打定主意豁出去了,一雙長腿爆發性十足的狠狠痛擊他那男性的弱點一一砰砰兩聲,成功的把他踢下床。
「啊——」
淒厲的尖叫聲響起,房門迅速被撞開了,商澤琛憂心仲忡的衝進房內。
本以為會看到多麼驚駭的畫面,沒想到意圖強暴楊堇沅的商俊欽.竟然被她踢下床了,痛苦的在地面上打滾……
「商,還發什麼呆,我好冷冷啊,臉好痛,頭也好暈啊……」捉住殘存的上衣,楊堇沅淺淺微笑著,體力透支的往床一倒。
她不知道他怎麼會來,只知道看見他,她不用再逞強、害怕了……
望著楊堇沅忽然虛弱的倒在床上,商澤琛心慌的奔向她,連忙卸下襯衫包裹住她洩露的春光,擁緊著她,慌亂的問著。
「小堇,你沒事吧,我大哥他有沒有對你……」
「你覺得誰比較像受害者?」無力的咕噥了聲,楊堇沅倒在他懷裡,疲累的不想動了。
「對不起,都是我害的!」商澤琛心安了,把她摟得更緊,更是滿懷愧疚。
這是他跟大哥之間的恩怨,不該牽涉到她!
「商,你大哥他才是真正陷害商氏,讓我爸爸背黑鍋的幕後主謀。」楊堇沅迫不及待地把真相告訴他。
這一刻,她不再怨恨商澤琛接近她的目的了,因為,和他被自己信任的大哥帶來的背叛打擊一比,她那一點兒的小怨敬,根本不算什麼。
「我知道。」
說著,商澤琛琛邃的精眸,在迎向已經自地面站起的商俊欽時,蒙上了一片陰鷙,難受的逼問:「但是為什麼?大哥,我叫了你二十幾年的大哥,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
商俊欽面色猙獰的可怕,自房外拖來跟著商澤琛前來,嚇得噤聲的方純純,像是琛怕她被搶走似,瘋狂的抱住她吼出。「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我非得比你強!非得搶走你的一切!」
「就只是這樣?」
像是看穿了商俊欽的面具,商澤琛苦笑道:「大哥,你並不是一個感情用事、容易衝動的人,而且你明明知道我只是把純純當成妹妹而已,就算你再吃醋、嫉妒,也犯不著讓自己背負著背叛商氏的罪名。
我想,純純的變心只是個導火線,剛好讓你拿來當掩飾野心的擋箭牌罷了。夠了,大哥,把所有不滿都說出來吧!」
為愛生恨的假面具被揭發了,商俊欽索性把懷裡的方純純推開,倚著牆,歇斯底里的狂嘯著。「對,你說的沒錯,就算沒有純純,我也懷有野心想得到商氏!
商氏本來就該屬於我!自爺爺收養我之後,為了贏得他的一句讚美,我就拚命的埋頭苦幹,把我所有的精神都花費在管理商氏的分公司上。
而你呢?你只會逍遙自在的周遊列國,從未真正為爺爺的公司盡一分心力,憑什麼只因為你是爺爺的親生孫子,我是個孤兒,你就能不勞而獲的成為商氏的繼承人?這一點都不公平!
你知道嗎?在還沒有找到你之前,爺爺他有多麼寵我,但自從你一回到台灣之後,一切就變了,爺爺他不再疼我,只會要我唸書,學習管理商氏,卻放縱你逍遙自在,什麼努力都不必付出,就能成為商氏的繼承人。
你說,如此天壤之別的待遇,我能不恨嗎?」
聞言,商澤琛沒有多大的激烈反應,他用雲淡風輕的口吻問著。「大哥,你看過爺爺的遺囑了嗎?」
一鼓作氣發洩完畢的商俊欽,原本野獸般凶狠的雙眸不再,而是換上了掙扎、痛楚,埋怨的低吼而出。
「可惡,你是在刺激我,我再怎麼妄想商氏,你還是爺爺屬意的繼承人吧!」
「大哥,那你知道爺爺臨終前,還對我交代什麼話嗎?」
「我怎麼知道爺爺對你交代了什麼,反正對爺爺而言,我一直都只是個他從孤兒院領養的孤兒…••」
」錯了,如果爺爺真的不重視你,遺囑上所寫的商氏繼承人,就不會是你的名字。」商澤琛認真的一字字自好看唇縫送出,一步步揭開爺爺所設下的迷障。
他早就知道爺爺的安排,也樂見其成,只是沒想到……
商俊欽像是受到強烈驚嚇般,自牆壁滑下,雙眸駭然的沒有反應。
天啊,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否認了商俊欽內心的疑問,商澤琛歎息解釋道:
「從小爺爺就看出了我們個性上的南轅北轍,知道我定不下心,沒有興趣成為繼承人,但是你不同,你不僅有學商的天資,也一直在拚命學習,所以面對你時,他難免懷有更大的期盼,會更嚴格的督導你。
之所以早期就向家族公開我為繼承人,的確是因為我的身份。爺爺太清楚,商家的親戚要是知道未來的繼承人是他收養的孩子,恐怕會引起他們的反感和抗拒。
不如等你功成名就,時機到了再公開,也好讓家族的親戚們心服口服接受你。大哥,爺爺早就為你沒想好一切,他臨終前,還念念不忘的提醒我,一定得在你生日前,把蓄意併吞商氏的主謀者捉出來,好在你生日當天公開這件事情。
你說,他特地安排的一切,是不疼你、不重視你嗎?」
字字琛刻的話,凌厲的打碎商俊欽原本自以為是的心態,他後悔、醒悟了,泛著男兒的淚,認錯的蹲坐在地上,把臉埋在手心間,仟悔的痛吼道:「爺爺,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
他也同樣沒有那個臉見商澤琛……
「俊欽,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相信我,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捨不得讓商俊欽獨自侮恨著,方純純逕自偎入了他身旁,輕聲細語的撫慰著他的心。
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她必須待在他身邊,才能和他一同度過難關……
角落旁有一對有情人相互慰藉著,床沿上的這對情人,當然也得趁這個甜蜜的時候,培養培養感情嘍。
當了好久好久的安靜聽眾,楊堇沅釋懷了商俊欽之前對她的暴行,扯了扯商澤琛的衣角,抬起下巴,綻開絕美的笑道:
「我原諒你。就在你大哥以你的名義騙我過來時,我早就原諒你了。」
商澤琛挑眉,非常清楚她的言下之意,把手覆住她還泛紅的臉龐,心疼的關切道:「還疼嗎?」
「你大哥被我那麼一踢,比我還疼呢。」楊堇沅吐了吐舌,用著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
「你該不會也想用這招來對付我吧。」哇塞,要是他被踢中了,恐怕就不能給她一輩子的「性」福了。
「你是不是還有一句話忘了說。」嘻笑著,楊堇沅沒有正面回答他。
「對不起。」商澤琛摟緊了她。
很抱歉他曾經蓄意接近、隱瞞她。
對不起三個字聽起來挺痛快的,足以讓楊堇沅這輩子都不會有想踢他的念頭,但是……
「還有一句。」她提醒著。
和楊堇沅相視一笑,商澤琛吸了口氣,決定拋棄所有的新仇舊恨,對著仍懊悔不已的商俊欽開口:
「大哥,我們也重新開始吧。」
一切都落幕了……
一切都落幕之後,商俊欽自願以強暴未遂的罪名,在眾人的反對下前去自首。
對他而言,唯有真正的懲罰,才能讓他重新開始。
而他對商氏的野心,不如說是他從頭到尾,只想得到商老爺子的認同,才會失足,誤人歧途罷了。
現在一切都雨過天晴,他也不再汲汲於名利,當然也自動放棄成為繼承人的機會,只和方純純約定,待他出獄後,兩人將準備婚禮事宜。
另一方面,楊國祥的病情穩定了,也可以說話,正常活動。
而他第一個要見的,就是商澤琛。
楊堇沅不知道父親怎麼會突然想見商澤琛,擔心的抱著小商商在房外來回徘徊著,琛怕商擇琛一個不小心,會被三振出局。
那麼她可要大費周章,再上演一次離家出走了。
「小堇,我還活著。」
「爸爸跟你說什麼?」聽見商澤琛安全歸來的聲音,楊堇沅憂心忡仲的追問。
「我跟爸爸坦白我的身份,也認錯了,不過被他臭罵一頓,說什麼我不該欺騙他的女兒,害你那麼難過。」
「嗯……等等,你怎麼叫他爸爸?」
「他要我這麼叫的。」
「什麼?」楊堇沅有一瞬間的怔忡。爸爸會要商這麼稱呼他,就是代表……
商澤琛銜起意味琛長的笑,把楊童玩拉人了懷裡,用著非常怨恨的語氣說道:
「爸爸又說,在結婚前,我不能動你一根寒毛。」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想向她求婚嗎?
「可是我覺得談戀愛比較浪漫耶。」楊堇沅皮皮的拒絕他的提議。
楊家的女兒,可沒那麼好拐。
它歡法國巴黎嗎?」
「嗯。」
「喜歡日本東京嗎?」
「嗯。」
「喜歡英國倫敦嗎?」
「嗯」
「我可以給你一個環遊全世界的蜜月旅行。」
剛好可以趁大哥出獄時展開旅程。
那麼一來,他就能夠順理成章的,把繼承人的位子丟給大哥了。
「耶,那我要去、要去一一」
趁商澤琛得意洋洋時,楊堇沅惡作劇的丟給他一句,足以教他氣餒萬分的話。
「可是,小商商可以一起去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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