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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晞]冷君的甜蜜嬌妻【守護情人三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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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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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5-16 00:09:08
標題:
[辰晞]冷君的甜蜜嬌妻【守護情人三之二】[全文完]
冷君的甜蜜嬌妻
(守護情人三之二)作者:辰晞
這個女人有沒有大腦啊?
竟隨隨便便就收留了他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
但更令他生氣的是一一
他該死的竟然也真的留下來了!
而這個決定,
更是天殺的給他帶來了大麻煩一一
天知道這個女人怎麼會那麼沒用,
不但膽小又笨得要命,
還老是受人欺負,
害他忙得要死,
時時刻刻都得照顧她!
但是,最最令他抓狂的是……
他竟然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笨女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16 00:09:36
代 序
唉,真是太不夠意思了,生平第一次幫人家寫序,竟然就被作者退件,還給我加了一堆評語,搞什麼……我可是很忙的耶!
吼,要不是看在國中同學十多年情誼的份上,我早就跟你收鐘點費了。
聽到沒,下次請我寫序時,要輕聲細語,別再用威脅的語氣了喔!這樣我會考慮幫你多寫些好話,否則,嘿嘿嘿……
(辰晞OS:哦!是嗎?是嗎?別忘了你在我的手上的把柄可多了,要是我說出一點點你的小秘密……嘿嘿嘿!到時該誰慘就下知道囉!)
好吧,言歸正傳,基本上辰晞算是個鬼靈精怪的人,腦袋裡裝的總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整天東想想、西想想,幻想著自己是純潔可愛的天真美少女。
挖哩勒!好啦,我承認你是有點姿色,但也別整天掛在嘴邊好唄。
(辰晞OS:什麼一點點,是很大一點哦!)
說真的,每次跟她在咖啡廳、紅茶店閒聊時,她總是滔滔不絕的將心中架構的故事敘述出來,每一次的場景轉換、故事轉折之處,都讓我訝異不已,有時我真懷疑她腦袋裡裝了什麼東西?
(辰晞OS:哪有什麼,就大腦和小腦嘛!真呆,連這也不懂,虧你還是個高材生……)
我相信,如果人生中真有早已注定的角色,她的角色肯定就是作家--一個浪漫愛情小說的作家。不過,講到這裡我就不禁為她感到惋惜,當初如果她可以把這種聰明才智用在課業上,現在可能早已功成名就,前途一片光明,成績單也不會一片赤紅囉。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她從以前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問題學生!記得與她認識是在國中時期,當時的我跨校區就讀,由於人生地不熟,使我變成了孤立無援的自閉兒。(這是她幫我取的外號)。
(辰晞OS:是嗎?是我嗎?不是啦!人家才沒那麼惡毒好不好。還有,你說清楚,誰是問題學生?)
而她呢!當時可威風了,憑著地頭蛇的優勢,人脈之廣,橫跨一至三年級,堪稱是班上的大姊大。不過還好我長的也算順眼啦,所以她才對我這個「外地人」關愛有加吧。
當時我實在是很感激她,因為她的挺身而出,使得身為外地人的我,得以免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大家都知道,那時國中生的地域性是很強的,就跟小狗一樣……)。所以說囉,雖然她求學時期是個問題學生,但可是一個有義氣、有正義感的問題學生,這也讓我們維持這段友誼至今。
(辰晞OS:好吧,現在想想……你是真的很自閉,給你封上這稱號,實在再適合不過。不過……我可沒想到你原來也是個高手,惦惦吃三碗公的男人,你該知道我講的是什麼吧!)
說是緣分嗎?或許吧!總之我倆都有一個共識--人的一生中能育幾個知心好友?有緣才能相遇,朋友得來不易,因此我倆都十分珍惜這段難能可貴的友誼。
在這段十多年的友誼歲月裡,我一路上看著她不斷成長,從不學無術,到開始學習服裝設計,接著又去進修外語課程,提升自己的語文能力。
讀者們可別小看她喲,想當初她也曾經是某知名連鎖補習班的紅牌英文講師呢!不過在我眼哩,她也只能騙騙小朋友啦,誰不知道她就是用那種迷死人不償命的甜美笑容,使得小朋友們一一沉醉於她的魅力之下呢。
(辰晞OS:好啦、好啦!反正我只能騙小孩子就對了,也不想想當初是誰一再的跟我拜託要我幫忙他台X大的期中、期未考翻譯哦……)
談到這裡,我想讀者不禁有個疑問,為何具有服裝設計、外語能力的她,最後會走上作家這條路呢?
其實這問題在她架構第一本作品時我就曾經詢問過,她從小就有個夢想,希望能夠每天悠閒的過生活、早上起床輕鬆的享受清晨的陽光、呼吸新鮮的空氣,午後隨手拿著筆記型電腦,在咖啡廳裡一面品嚐下午茶,一面撰寫她的作品。
生活時間自己安排,沒有壓力、沒有負擔,這就是她所崇尚的自由,一種無憂無慮、無拘無束、輕鬆自在的人生。
(辰晞OS:如果在座的讀者,你們正在看這篇序的話,請聽我一言。
以上辰晞的夢想……完全無法成真!是假的、假的!根本不能在咖啡廳內寫小說,因為太吵了,寫作的人需要安靜的空間!所以……我的活動範圍只有在書桌前……像個自閉兒一樣,一邊寫、-邊自言自語又傻傻的笑、自得其樂,嗚嗚嗚……)
如今她真的做到了,身為她好友的我實在很替她高興,相信以這種心情所撰寫出來的小說,一定能給各位讀者另一種清新、愉快的感覺。
我也衷心的祝福她能夠繼續朝自己的夢想邁進。
辰晞OS:好吧!既然咱們的A小彬先生這麼夠義氣的,說了辰小妹我許許多多的好話,辰小妹我決定給它很有良心的,不告訴你家親愛小米一些有關你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不過,親愛的小米,如果你實在非常非常想知道辰小妹說的不為人知小秘密的
話,可以趁A小彬沒發現時,偷偷記下辰小妹的電話來問我哦!呵呵……
各位,請千萬原諒我,序這種東東,說實在比寫一本書還難,當初還信心滿滿的自認我有好多的事想在序上和大家分享,誰知才寫了六本就把全部想寫的全寫完了,辰小妹我實在是坐在書桌前發了好久的呆,還擠不出半個字,因此找了超死黨們代打。
結果辰小妹又發現,這實在是個超好的方法,因此,接下來……嘿嘿嘿!也許我家小一也可以讓我煩,那……小編琬禎,看在辰小妹每次都按時交稿的份上,你要不要也來個友情贊助?
(碗禎OS:嗯嗯!要我幫忙寫序,可以啊!一個字最少五元,我想想哦!大概寫上個兩千個字,你說如何啊?)
(辰晞OS:啥?這麼貴哦!友情贊助一下啦!想想咱們的友誼和共患難的歲月嘛!免費你看如何?)
沒辦法囉,辰小妹我是惡魔,裝裝可憐,死黨啦!老公啦!大家就跳進辰小的陷阱裡了,呵呵呵……
看書去咩!咱們下次再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16 00:10:12
楔子
晚間十一點,某一處的小屋內--
「雪花,你在哪?吃飯囉!雪花。」
金姍姍手拿著一盤剛烤好、香噴噴的魚,打開了大門,走出庭院,柔聲的呼喚著她的寵物,一隻有著雪白長毛的貓。
她有著恬靜溫柔的白皙臉龐、一雙明亮動人的眼眸,一頭長及腰的柔順長髮,隨著她微微彎下身子而瀑洩在半空中,一身簡單純白的長裙洋裝,搭配上她纖細的身材,給人一種極須呵護憐惜的柔弱感。
「雪花,吃飯囉!今天是你最愛的烤魚,你要是再不出來,可就沒囉!」等了很久,被喚為雪花的貓依然沒有出現。
金姍姍小小的蹙著眉,不斷四處張望著,試圖在被許許多多花草給覆蓋住的庭院中找尋雪花。
「跑出去了嗎?」她放下了手上的盤子,疑惑的低喃。
應該不太可能,通常這時候,雪花都會坐在門口,靜靜的等她為它拿出晚餐才對。
喵……喵……
突然,金姍姍聽到了貓的叫聲自庭院後方傳來。
「哦!想玩躲貓貓嗎?」金姍姍柔柔的笑了,淡淡粉色的唇微微上揚著,眼中也跟著出現笑意。
「可別被我抓到哦!否則就打你的小屁股。」她順著聲音,朝庭院後方走去。
這裡是她的家,同時也是一間十分溫馨的小小簡餐店。
她是個孤兒,從小被這間房子的男主人和女主人收養。
由於他們並沒有任何的孩子,所以,在領養了她之後,他們給了她完整的愛和親情,讓她忘卻了被父母遺棄的傷痛。
在她十九歲的時候,她的養父母在一次的車禍中不幸雙雙喪命,只留下她一個人和這一間房子。
為了生活,金姍姍將這一間兩層樓高的房子重新改造,一樓為咖啡簡餐屋,二樓則為她的住處。
金姍姍靠著這一間簡餐店,過著安逸平穩的生活,每月的收入扣除掉所有開支後,也存了一筆小錢。
雖然家中只剩她一個人,但她卻不是孤獨的,因為她還有一個好姊妹--雪花,她最愛的貓。
「你在這裡啊!可讓我給找到了,小頑皮。怎麼?不想吃飯了嗎?」
一發現自己的貓正在草叢最深處搖著尾巴,好似歡迎她的到來,金姍姍蹲下身將它給抱了起來。
喵、喵、喵……被擁在懷中的雪花,不知為何不停的叫著,跟著又扭動著身子想向下跳。
「怎麼了?」金姍姍不解的將它給放下,看著它又很快的朝草叢內的一棵大樹後方跑去。
「雪花……到底怎麼了?」
金姍姍跟著它,小心翼翼的撥開前方的花花草草,生伯一不小心踩到自己辛辛苦苦種植的花。
「你怎麼了?要我看什麼……啊!」
她循著雪花跑去的方向望去,竟瞧見大樹後方,正躺著一個身上滿是血的男人。
金姍姍整個人愣在那,一雙眼睜得大大的,小嘴也因受到驚嚇而張開。
男人……而且是個頭上都是血的男人,金姍姍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雙腳也向後退了一步。
這……她的庭院裡怎麼會有一個沾滿血的男人?
男人費力的呼著氣,一臉疲憊的緊閉著雙眼,看似昏倒般動也不動。
「該……該怎麼辦?」金姍姍轉過身想逃開。
「報、報警,對!我該去報警還有叫救護車。」她快速用力的吸了一口氣,轉身就打算回到屋內打電話。
「啊--」
突然,她的手被人給抓住了,嚇得金姍姍尖叫出聲,一顆心受驚的快速跳動著,似要蹦出來。
她回過頭,發現躺在樹後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來到她的後頭,更可怕的是……他正用沾滿血的手,緊緊拉著她的小手。
「你、你……你不要亂來,我、我會大叫……」她上下排牙齒不住的打顫。
男人那一雙寒氣逼人的冷冽雙眸,讓金姍姍有種再和他互看下去,下一秒自己就會被他毫無溫度的雙瞳給凍死的感覺。
「天使……」男人的視線有些茫然和不確定,看著金姍姍一身雪白的模樣,心中有那麼一刻受到強烈的震撼,雙眼微微感到發燙。
「我、我不是天使,你、你不要抓著我,我、我必須報……不對,不是報警,是叫救護車!對!我要叫救護車,你身上流了好多、好多血,再晚一點,可能會流血身亡。」
金姍姍的理智和思緒瞬間恢復,她並不知道這男人的身份,說不定他是通緝犯,還是什麼可怕的壞人,如果聽見她說要報警,也許會殺她滅口也不一定。
「不要救護車……我不想你受到牽連。」男人的頭感到劇烈的疼痛,他用力撫著額,緊皺在一塊的臉,看來痛苦萬分。
該死,看來他是太粗心大意了,竟然沒防備有人會在半路上對他襲擊,他太小看堂內那名內奸了,竟有本事追查到他的行蹤。
他也沒想到,他們有膽子趁著他獨自一人在外頭時埋伏他。
他免不了因而受了傷,在好不容易擺脫他們後,正好發現這一處可躲藏在內的庭院,就這麼巧合的被她給發現了。
這會要是他人到醫院,恐怕會牽連到許多人。
男人咬著牙,口中低咒著。
聽他說粗話,金姍姍皺了皺眉,她是不知他怎麼了,不過……此刻這男人身上散出的危險氣息實在嚇人,尤其是緊緊抓著她手的力道,更讓她感到害怕。
他……該不會挾持她,以求自保吧!
她心中充滿疑慮和不安,一雙眼四處尋找著能和他對抗的武器。
正當她還在苦惱這庭院被她整理的太過乾淨,放眼望去連個能和他抗衡的東西都沒有時,緊緊抓著她的男人,突然鬆開了手,逕自踩著不穩的腳步向大門口的方向移動。
咦?他……不挾持她嗎?
金姍姍看著男人不發一語的朝門外的方向走,看來是打算離開了。
她才剛鬆了一口氣,腿軟的想跌坐在地上時--
咚!
前方突然發出一聲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不、不會吧!」她哀怨的歎著氣。
即將離開的男人竟在這時倒了下去,而且還趴在她的家門口。
她好想哭……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硬撐著被他嚇得無力的身子,她靠著身上那一點點的勇氣,靠近那個動也不動,倒在地上的男人身旁。
「他是真的昏了吧!」她小心翼翼的盯著地上男人的臉,等了一會,確定他不會再一次突然睜開雙眼嚇她後,她快速的衝進屋子內。
她慌亂的關上門,想也不想的拿起電話。
不要救護車……我不想你受到牽連……
男人的話突然在她腦海中浮現,打算按下號碼的手也因而停在半空中。
該不該打呢?
金姍姍猶豫的看著門外。
該怎麼辦?怎麼辦?
不要救護車……
唉!她真搞不懂自己幹嘛在這裡猶豫,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呢?她又不認識門外的男人,且他傷得好像很嚴重,不就醫的話,可能會死……
這……
不要救護車……
「我一定是瘋了……」她口中低喃著,腦中迴盪著男人最後所說的話,
電話被輕輕的掛上,金姍姍臉上滿是無奈的走到門口。
用力的吸了一大口氣,她一鼓作氣的打開大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16 00:10:38
第一章
寧靜咖啡屋。
早上十點,被漆上淡綠色的門緩緩開啟,原本顯示休息的招牌,也換上了營業中的標誌。
一名壯碩高大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自咖啡廳內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小小、可愛的澆花瓶。
但他眉宇間有一股冷硬、讓人難以靠近的駭人氣息,不少經過的路人在瞧見他時,都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這男人怎麼看都不適合待在庭院間澆花,反倒像是要破壞那些美麗草木似的。
「小熊……小熊……」
這時,一名女子的聲音自屋內傳出,男人聽到女人的呼喚聲後,放下手上的澆水器,面無表情的往屋內走。
「有事?」他冷漠低沉的語氣令人聽了心顫。
「嗯……嗯……不知道……這燈……」金姍姍指著桌上那盞老舊到足以當作古董的待修檯燈支吾道,話還沒說完,她臉早巳漲紅,一副不知所措模樣。
男人深鎖著眉,顯得不耐煩。
這兩個禮拜來,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件,眼前的笨女人問他「會不會做」的事了!
他連瞧也不瞧女人一眼,就這麼又走出屋外。
他……就這麼走了?
連理她也不理的,就這麼轉頭離去?
他一離開,金姍姍忍不住呼了一口氣,拍拍自己狂跳不已的胸口。
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在他消失後也跟著不見,瞬間,咖啡屋內的空氣也不再那麼凝重。
金姍姍無力的走出吧檯,坐在長腳椅上,將自己的身子全靠在桌面上,一雙手無力的垂放向下。
「我還真佩服自己……竟然已經和他相處了兩個星期了……」她看著牆上的日曆,算著男人待在這的天數。
她明明是很怕男人這種生物的,更怕和人靠得太近,沒想到在救了他後,竟破天荒的收留他住下來。
「真不知我當時發了什麼瘋!」她又歎了一口氣,臉上充滿著迷惘和無奈,有點為自己當初在衝動下作出的決定感到後悔。
兩個星期前,小熊……嗯,這是她為他取的名字,在他昏迷了一天醒過來後,竟然發現自己失去了記憶,忘了自己從哪來、忘了自己的名字、有什麼家人,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當時的她,其實除了想大聲尖叫外,更想衝出門去找警察,沒想到到最後,她竟會把他給留下來。
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真搞不懂當時的她,為什麼腦袋裡會出現這想法,然後……然後……就這麼心軟的把他給留下。
「到底為什麼呢?」
到現在,她還是不懂,為什麼當時的自己會這麼樣的勇敢,讓個陌生人進駐她的家、她的世界、她小小的天地。
金姍姍又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小熊……
一想到這名字,她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
那男人該叫大黑熊才是,瞧他魁梧高大的身軀,全身上下給人一種十足十的壓迫感,除非有過人的膽勢,否則大概沒人敢靠近他吧!
但,她才不想讓自己在喚他名時更加恐懼,索性幫他取了「小熊」這樣的名字,這樣在面對他時,她才能說服自己,眼前的男人一點也不可怕、一點也不讓人感到畏懼。
但方纔面對他時,她發現……小熊這名字,一點幫助也沒有。
唉,為什麼要救他呢?到現在她還是理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的她好後侮,後悔不該、心軟救他……
正當金姍姍還在腦海中尋找答案的同時,她冷不防的低下頭看著地面,神色瞬間驚變,尖叫聲跟著響起。
「啊--」
不一會,屋外的男人又再度走了進來,他冷眼瞪著將自己雙腿抬得高高,只差沒整個人跳上吧檯的金姍姍。
「小、小熊,有、有蟑、蟑螂。」金姍姍眼中帶著乞求和無助,微微顫動的雙唇,將她的恐懼表現得一覽無遺。
白癡。這女人可以再多耍點白癡沒關係。
闇魂斜眼瞪著停在她椅邊的,那一隻黑色、會飛的小東西,心中浮現一連串的咒罵話語。
接著,他轉頭盯著金姍姍,臉色愈來愈沉重,也愈來愈難看。
「小、小熊……拜、拜託……請你把它殺死……拜託……」金姍姍見他一副見死不救,等著看好戲的模樣,忍不住的哀求。
膽小、無能、多餘的生物。
凡是他厭惡的、女人才有的行為,她一項也不少。
現在還多了一點--沒大腦。
闇魂文風不動的靠在門邊,抿緊的薄唇露出讓人看了發寒的笑意。
小熊?哼!可真有那女人的,竟給他取了這麼滑稽的名字。
從他因傷住進這,算算也兩個禮拜了。
這兩個禮拜來,他一直搞不清楚,以他這種討厭女人的個性,當時為什麼會接受她的收留。
他竟然會接受他最討厭的無用女人的收留?他真是給自己找麻煩。
看,現在這笨女人竟然要他救她,只因為一隻小到以她的大腳,就能踩死的東西?真是太可笑了!
他要是真這麼好心腸「救」她,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他才不做這種蠢事!
「小熊,求求你,啊--它、它爬上來了,要爬上來了!拜託,請你把它打死,小熊--」
金姍姍整個人縮在椅子上,眼眶開始泛紅,她死命的抓著椅把,原本就無血色的臉蛋也變得愈來愈蒼白,一副下一秒就會暈過去的樣子。
瞪著她許久,闇魂懊惱的低吼一聲。
天殺的,為什麼他得做這種事!?合魂在心底恨恨的咒罵了聲。
他又為什麼得像個白癡一樣,站在外頭,拿著可笑的澆水器在那裡澆花?
天曉得,當他見那女人在大太陽底下,任由無情的烈陽照射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時,胸口就無名的冒出一把烈火。
結果呢?他該死的竟然就幫她澆起了花,然後任著行經而過的路人,對他投以怪異的視線!
該死的,他真是莫名其妙。
然後現在,見著她這模樣,他竟又被她給影響了!
他真是搞不清,自己為何無法忍受看到她的可憐模樣?
闇魂忍不住的再次低聲咒罵著。
壓下了心中即將爆發的怒火,他走上前,用力踹向椅子。
只見椅腳上的那只黑色東西隨即掉落在地,接著,他毫不留情的一腳將它給踩死。
「謝、謝謝你,小熊……謝謝。」
望著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小強,金姍姍緊繃的神經一下全鬆懈了下來,她轉頭對闇魂投以感激的目光,只差沒痛哭流涕。
她緩緩的自椅上離開,還不忘離那具「屍體」遠遠的。
闇魂朝金姍姍投以鄙視的目光,對她的感激一點也不領情,轉身,便打算走出屋外。
「小、小熊,等一下。」金姍姍見他又打算出去,著急的叫住了他。
這女人煩不煩?闇魂停下了腳步,頭也懶得回,心中又是一陣的嘀咕。
「屍、屍體,你能不能……能不能……呃……」把它給拿去丟掉。金姍姍困難的開口,但一對上他轉過身來瞪向她的雙眼時,馬上噤了口,一個字也不敢再提了。
好、好可怕的眼神……她相信,自己要是敢再對他提出半個字,恐怕下一秒就會死在他那鋒銳到足以殺死人的目光下。
冷哼了一聲,闇魂隨即走出了屋外。
金姍姍因而用力吐出一口氣,悶在胸口間的壓迫感,在他人走了出去後,也瞬間消失。
其實……他很好的,真的。
她由窗外看著外頭的男人背影。
小熊的身材十分高大,給人一種快窒息的壓迫感,舉手投足間,有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強硬氣勢……除了這些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很好,真的很好。
尤其是他剛才還好心的幫她殺了一隻可怕的蟑螂,真的,他是真的很好很好了。
不過……如果他能再幫她把那東西的屍體給一併收拾掉,那會更好。
當然,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方纔他離去時,臉上的神情明顯透露著「你自己看著辦」的訊息,這代表她得自己來。
唉,也許「只要」花上一個小時,她就可以建立好勇氣,把那可怕的東西丟進垃圾桶。
話說回來,她是招誰惹誰了呢?救了一個足以嚇死自己的男人。
「唉……」想到此,她又是無力的歎了一口氣。
小熊身體看來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她乾脆狠心一點,直接把他趕出去好了!
但是,她不敢、沒勇氣,更狠不下心……
人家都已經喪失記憶了,這要她怎麼能直接把他丟出去,讓他連個能擋風遮雨的地方都沒有。
唉,她真的為自己帶來了個麻煩,對吧?
「麻煩的女人。」
他實在搞不懂,自己當初為什麼會留下來。
站在外頭,額上冒出青筋的闇魂,從一走出來到現在,已經在心中咒罵了不下數十次,再看到自己手上拿著的可笑的澆水瓶,怒意更是無法控制的湧出,且有愈來愈烈的跡象。
他被她所救,且讓她照顧了一整夜,當他醒過來時,為了怕她去報警,他對她扯謊說自己喪失記憶,目的是不想讓自己的行蹤曝光,讓那些在找他的人察覺他人還活著。
而這個笨女人,在一聽到他喪失記憶一事後,竟想也不想的,就把他給留了下來。
如果他當時沒看錯,她其實是很怕他的,而且膽子顯然很小,不可能收留一個滿身是傷的陌生男人,但她卻這麼做了。
他還記得,當她聽到他完全忘了過去的事時,表現出的震驚和同情模樣。
然後,下一秒,她竟說出讓他意外的話--
「你……就留下來好了,一個人在外……什、什麼都不記得,要是發生什麼事情……可不好。等、等你哪一天,哪一天記起什麼,或者……想起家人了,再、再走也可以。」
她一說完,就像後頭有可怕鬼怪追趕她般,快速的衝出房內,連他的答案也不聽。
該是笑她太天真單純,如此容易相信一個陌生人好?還是該說她愚蠢過頭,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不怕引狼入室?
他還真佩服那女人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勇氣。
更怪的是,他其實可以跟總部聯絡的,但一向討厭女人的他,竟莫名其妙的接受了她的提議,真的住進了這裡,還一住就是兩個禮拜,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幫她做了一大堆事。
看來他的腦袋,大概因為這一次的受傷,而出了什麼毛病也不一定。
十分鐘後,闇魂沉著一張臉,再度走進屋。
砰!
大門被開啟後又快速被關上。
「喝!」他突然發出的巨響,令屋內沉浸在個人思緒中的金姍姍,嚇得大叫出聲。
只見她一臉驚駭的抬起頭,眼中除了驚嚇外,還有更多敢怒不敢言的責備意味。
他、他……他非得這樣嚇人才高興嗎?
剛剛是誰說他人很好的?那人肯定腦袋有問題,要不就是從小就是被嚇大的,被嚇上了癮。
金姍姍忍不住的嘀咕著,眼神充滿哀怨和委屈。
「你……你關門要小聲一點,這樣才不會嚇死人。」用力的呼出一口氣,金姍姍強迫自己鼓足勇氣出聲告誡他。
畢竟這裡是她的家,她才是老闆娘,又是……呃……他的救命恩人。
衝著這救命和收留之恩,他……他也該聽聽她的吧!
闇魂挑動眉,眼中透露出質問的訊息,沒想到她竟會這麼告訴他。
哼!想和他談人情?可沒人要她救他,是她自作多情相救,現在想和他談人情,敢情她把自己的頭腦放在口袋內忘了拿出來了?
「我……我的意思是說……下次關門要……呃……算了。」他那懾人的強烈氣勢,讓她再也吐不出半句話來了。
闇魂明顯感受到金姍姍快被自己給嚇死了,瞧她那一副膽顫心驚,睜著浮現霧氣的大眼的模樣。
女人……就說是最沒用又令人討厭的生物。
闇魂狠狠的瞧著金姍姍,接著,他一句話也不說,轉身打開了通往二樓的門。
砰的一聲,門被用力的關上。
金姍姍從頭至尾連個大氣都不敢喘,確定他走上樓後,心中被提高高的大石子瞬間落下。
「我的老天……」她用力的呼出一口氣。
他剛剛那氣勢……好嚇人啊……
「真的不能和他靠太近,也不能和他處在一塊太久,否則一定會窒息而死……呼……」她輕輕撫著受驚的胸膛,忍不住多用力吸了好幾口氣。
喵……
雪花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腿邊,撒嬌般的緊緊靠著她磨蹭。
「看看你為我找了個什麼樣的麻煩!」金姍姍癟著嘴,瞪著她的愛貓啐道。
如果不是它發現小熊,她現在就不用這麼可憐了。
喵……
雪花一點也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仍舊緊緊依靠在她的腿邊,睜著無辜的大眼,祈求自己主人抱抱它般的叫著。
「唉……」金姍姍無奈的伸手將它給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動作溫柔的撫著雪花柔順亮麗的毛。
「要是發生什麼事情,你可得記得保護我哦!誰叫你要發現那男人,所以他是你的責任。」也不管自己的貓到底聽不聽得懂,金姍姍自顧自的說著。
她似乎沒有家人。
但她看來過得自在快樂,似乎很滿足於簡單的現況,他有些意外她會如此獨立。
因為雖然她讓他住了下來,但她和他總保持著距離,每每一見他靠近,眼中就會明顯的出現不安和驚恐,她怕他,他不是看不出來。
而他明明是這麼樣的看不慣她那副膽小的模樣,對她那唯唯諾諾,連一句話也說不完整的表現感到生氣,卻也奇跡般的忍受下來了。
闇魂冷笑了聲,眼中充滿輕視和不屑。
搞得連他都瞧不起自己。
女人……他可沒忘自己曾因女人所受到的傷害。
在被昊皇收養前,他擁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直到那個女人,被他稱之為母親的女人,為了某一個年紀小她五歲的男人,拋棄了家庭、拋棄了他和他的父親。
而他父親當時也為了挽回她,帶著當年才年僅十歲的他,一同奔去機場,想乞求她別和那男人走。
結果呢?
思及此,闇魂目光變得冷冽,雙眼除了恨意,還有著一絲絲的受傷和痛苦。
在去機場的路上,他父親因為車子行駛過快,和一輛司機酒駕的大客車正面相撞。
他的父親為了救坐在一旁的他,在第一時間,以身體緊緊將他小小的身子護住。
等他們被救出來的時候,他毫髮無傷,而他的父親……卻因為傷重,宣告不治身亡。
可想而知,一個年僅十歲的男孩,親眼目睹親人死在自己眼前,所受到的衝擊和影響有多大。
而那個被稱為母親的女人呢?
在得知他和父親出事後,依然毫不留情的和她的新歡,高高興興的遠走高飛,將孤苦伶仃的他視為累贅,最後,他在沒有半個親人的情況下,被送進孤兒院。
直到十二歲的時候,他才被現在的養父昊皇收養。
因此,從那時候起,他便對女人非常排斥與厭惡。
除了宗巖門內和他一同長大,也是被領養的小貓外,只要是女人,他都討厭、瞧不起,甚至……憎恨。
雖說留在這笨女人這裡,為的是要隱藏自己的行蹤,不過……
他並非只有這裡可以躲藏,如果他願意,多的是其他的地方讓人找不著他,更何況,他根本就應該回去總部。
但他卻留了下來……
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當她說出要他留下來休養身體,直到記憶力恢復為止時,他的心……一瞬間,被一股溫暖的氣息漲得滿滿,流竄在身體裡的冰冷血液,似乎也因而有了一絲絲的暖意。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16 00:11:01
第二章
「歡迎光臨,早安。」
咖啡廳門上的鈴聲響起,幾名上班族打扮的男女一塊走了進來,金姍姍自吧檯後走出來迎接。
她親切甜美的嗓音,加上溫柔動人的笑容,讓人一看心情忍不住大好。
「早安,我們要五杯摩卡,帶走。」幾人當中的一名女子說道。
「好的,請梢等。」
金姍姍熟練的將咖啡豆放進磨豆機內,開始煮著水。
她的這一間咖啡簡餐店位於忙碌的市中心,每天早上八點鐘,都有不少的上班族客人會固定來報到。
除了擁有一身的好廚藝,和煮的咖啡比別人多了些香醇滋味外,她和善、平易近人的態度,和甜美單純的臉孔,更是給人一種舒服、平靜的好心情。
她的這一間咖啡簡餐店,由裡到外佈置得十分的溫馨,讓人有種溫暖、放鬆的心情感覺。
由外頭看,整間房子呈現淡綠色,庭院外頭被許許多多美麗的花花草草環繞著。
只要經過這,就會聞到淡淡的花香味飄散於空氣中。
而女主人,給人的印象就像天使一般。
金姍姍從不穿白色以外的衣物,一年到頭,全身上下都是純白的打扮,就似自天落下的天使,看起來是那麼的純潔、天真。
她永遠展露著甜美的笑容,面對經過的路人、前來點餐的客人,都投以親切的微笑,而她這樣的一個小小舉動,也讓看見她的人,心情跟著受到影響,似乎一整天都會變得很好。
再喝上一杯天使美女親自煮的咖啡,保證精神充沛度過一整天!
「來,你的咖啡。」將咖啡煮好後,金姍姍將它們放進紙袋內,小心翼翼的交給吧檯前的女人。
「謝謝。」女人將錢放在桌上,對她投以一抹笑容後,一群人便一塊離開了。
這群人才一離開,後頭又有人進門來,她依然帶著甜美的笑容迎接大家。
就這樣,從一早開始,就一刻也不得閒。
「呼……」直到屋內的客人都離開後,時間早巳是十點半了,金姍姍忍不住的喘了一口氣。
從一大早到現在,客人一直絡繹不絕的持續進來,讓她連休息的時間也沒有。
這一會,終於都沒人了,但她也得開始為中午的餐點做準備,因為中午會到她這來用餐的人也不少。
這就是她一天的生活。
一大早起床準備,早餐忙完忙中餐,中餐忙完忙下午茶,只有下午茶之後的一小段時間,她才有空閒可以小小偷個懶,做自己的事情。
再來,到了晚上,不少的男男女女、情人們會到她這來吃吃東西,又或者下了班的同事,也會三三兩兩的相約來這閒聊喝茶。
真正算來,她的一天可真是忙碌到極點。
不過,她卻好快樂。
有這些客人的支持,讓她的生活每天都過得好充實,一眨眼間,一天的時間就度過了,然後,等著再一次迎接隔天的到來。
雖然每天做的都是一樣的事,但能遇到許多不同的客人,有時還能聽到一些有趣的事情,這不是十分新鮮而多變的生活嗎?
至少就她而言,是的。
她曾碰過因為失戀,來到她的咖啡簡餐店內,神情哀傷失落的默默點上一杯咖啡,獨自一人坐在角落邊,心情沉重的掉著淚的客人。
而她也為了等待那唯一的一位客人,將營業時間延長至十一、二點,直到客人離開了才休息,在客人離去前,她還體貼的送上一塊店內的蛋糕,希望蛋糕的甜美滋味,能讓他受傷的心不再那麼的苦澀。
就她而言,這裡是她的一切,盡心盡力做好自己、做好分內的事,就是一件十分快樂的事。
喵……雪花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腳旁,用著自己雪白光亮的毛,輕輕的磨蹭著,似乎想藉此為她打氣加油。
「你在鼓勵我嗎?謝謝。」感受得到它的體貼,金姍姍低著頭,看著已經跳到椅上的雪花,伸手撫著它細緻柔軟的毛。
平時的她其實不會感覺這麼累的,只是這些日子以來,多了一個男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讓她神經有些緊繃,很難真正放鬆心情。
「小熊呢?知道他在哪裡嗎?」她對著自己的貓問著從一大早就不見人影的男人。
雪花似懂非懂的回應了她一聲。
哦!對了,她想起來了,昨天,她請他幫她將樓上的牆壁重新粉刷,所以這會兒……他人正在樓上。
金姍姍看了牆上的時間,指向十點五十分。
她站起身走到吧檯後,拿了些菜和肉,開始煮了起來。
不一會,香噴噴的一道菜已被她裝盤。
她走到通往樓上的門邊。
「小熊、小熊,吃午餐了哦!」她用著不算大的嗓音,呼喚著樓上的男人。
會讓他這麼早就用餐是有原因的,一到十二點,客人一多,她恐怕就會忙得無法為他準備午餐。
一分鐘後,闇魂下樓的腳步聲自樓上傳出。
他頭上包著一塊三角巾,將有些過長的頭髮全包在後頭,額上斗大的汗水,顯示他方才正忙碌的為她粉刷著房子。
他身上穿著一整套的白色休閒服,袖子被他拉起,整個人看來像個居家型的好男人,可惜他冷冽的雙眼破壞了他整體的感覺。
闇魂緊抿著雙唇,眼中帶著冷冽,不難發現他此刻的心情有多麼的不爽。
他到底在做什麼?前幾天幫忙澆花,現在呢?
竟拿著油漆,像個白癡一樣,為一個笨女人重新粉刷樓上的牆壁?
敢情他是生活過得太閒,吃飽撐著是吧?
闇魂看著一副心情大好的金姍姍,咬緊著牙關,忍著想罵人的衝動。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為什麼他堂堂一個宗巖門的堂主,得待在這間可笑的簡餐店內,幫個一無是處的女人整理房子?
天曉得,當聽見她像個傻瓜一樣,對著身旁那隻貓,說打算自食其力粉刷樓上那一大片早已發黃的白色牆壁時,他腦中就浮現她笨手笨腳的踩著高腳椅,連牆都還沒刷上一半,人已經跌的四腳朝天的畫面!
所以,他就忍不住接下了這工作--
而當他做著這件工作時,才又猛然的發現,自己竟又為了她這沒大腦的笨女人做事了……
他這麼做,可不是在幫她的忙,而是為了替自己省麻煩。
要是這女人出了什麼事、受了傷,他可就倒楣的得照顧她。
闇魂在心中不斷的自我解釋。
一邊想著,他邊坐上吧檯。
「等一下。」見他人已坐上吧檯,正打算動手拿起碗筷,金姍姍突然出聲喝止了他。
被人阻擾的闇魂沒有出聲,只是挑著眉,抬頭看向眼前的女人,臉上明顯有些不悅。
「要先洗洗手和洗洗臉。」她堅持的比比他被油漆給沾白的手,和臉上那明顯的汗水。
她的話都說完了,他卻依然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她,這讓金姍姍又開始神經緊繃,不自在了起來。
呃,她、她剛剛是不是對他說的太過嚴厲了點……惹他生氣了呢?
前一刻才義正詞嚴,像對孩子說話般命令著人的金姍姍,這一會又因為他可怕的眼神,而開始畏縮了。
「呃……因為手上有細菌,所以……不、不先洗洗手,會、會吃壞肚子哦……」她好聲好氣的說,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表情。
她說完後,闇魂先是看了看桌上那熱騰騰的飯菜,然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座位,走進了吧檯,朝洗手台走去。
現在他又想到,自己為何會接下粉刷工作的另一個理由了。
這女人,什麼才能優點都沒有,智商恐怕也少得可憐,不過……廚藝倒是不錯。
如果讓她受了傷,他可就無法吃到她所煮的飯菜了。
呼!他一走,金姍姍立刻低喘了一口氣,小小力的拍著自己的胸口。
剛剛,她還以為他會生氣呢!
看著他的背影,她忍不住朝他吐著舌頭。
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家是他在做主,而她……才是那個被人收留的人呢?
現在想想,情況好像真的是這樣。
因為有他在,所以她開始感到不自在,而他,卻理所當然的,任意穿梭在她的家中。
而當他一出現在她身旁時,她總會閃的遠遠,快速的躲開,把該是屬於她的空間全讓給他,任他用著屬於她的東西,自己則縮在一旁。
而他……連一句謝謝也不說。
這時,闇魂已再一次坐回到吧檯前。他快速的拿起碗和筷子,二話不說的開始吃著有些早的午餐。
不一會,他十分給面子的將眼前盤子上的菜全掃進了胃裡。
「還要。」他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盤子和碗,冷冷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將碗遞給站在他面前,一臉吃驚的金姍姍。
不會吧!金姍姍有些錯愕的接過了他手上的碗,又為他裝上一碗飯。
他……吃的好快,為什麼每次都這樣?
明明她這一次煮的特別多啊!而且飯也是用大碗裝的。
有了幾次的經驗,她知道他的食量很大,所以這一次煮了三人份的菜,她以為應該夠了,沒想到……還是不夠。
她將裝好的飯放在他的眼前,見他眼前的菜也沒了,她又從一旁的鍋裡,裝了一盤中午準備拿來賣的咖哩。
闇魂看了看眼前的咖哩,二話不說的開始吃起來。
沒多久,他又將眼前的咖哩給吃光了。
「吃、吃飽了嗎?」
「嗯。」闇魂放下手上的碗筷點著頭。
「來一杯咖啡好不好?」
「嗯。」
他理所當然的點頭。
這女人唯一的長處,恐怕就是她的好手藝了。
不過……闇魂的臉上出現了疑惑和不解。
他看著眼前被自己一掃而空的空菜盤,腦中想的全是,為何一向最重視吃的他,竟會因為這一盤看似簡單的菜色和咖哩,而感到滿足?
而對於那些青菜,他向來感到厭惡,但這會……原本該好好躺在盤內,又大又噁心的紅蘿蔔,竟已進入他的胃內。
沒人強迫他、沒人要求他一定要吃完,他卻頭一次對那種兔子才會吃的東西感到喜愛不已。
真是怪哉!他除了在受傷後,腦袋出了問題外,還有哪裡也出事了?
這些日子來,他可真是愈來愈不認識自己了。
一會,剛煮好的咖啡,冒著熱煙出現在他的面前。
瞬間,一股香濃的咖啡香,自他的鼻中流進他的心肺,讓他的味蕾也跟著有了想品嚐一番的衝動。
金姍姍將煮好的咖啡放在他的面前後,便又轉頭去忙其他的事了。
看著時間已經逼近十二點,附近大樓已有不少的員工步出公司,朝她的咖啡簡餐店方向來。
她知道,自己又該開始忙了。
將準備好的,一大鍋、一大鍋的料理重新加熱,她再一次審視著吧檯內該準備好的東西,以確保自己待會忙碌時不會手忙腳亂。
「歡迎光臨。」
果然,在她還沒審視完全部的食材前,就有一大群人說說笑笑的一塊走了進來。
「今天的套餐有哪些?」前來的男客人,好似和她很熟悉一般的詢問。
「今天有咖哩、泡菜飯、石頭鍋。」
「那……就各來兩份好了,大家可以一塊分著吃。」男人提議的說。
一旁的幾人認同的附和著,反正這間店的老闆娘煮的東西部很好吃,選哪一樣都無所謂。
「還有,兩杯拿鐵、三杯卡布奇諾,還有一杯焦糖可可。」
「好的,請梢等。」金姍姍領著眾人到座位上後,便快速的縮進吧檯內忙碌去。
闇魂則靜靜的坐在一旁,瞪著吧檯裡頭忙碌的女人。
瞧她可做的不亦樂乎。
「哈囉!今天是什麼料理?」
這時,門外又走進來三個人,他們自動的找了位子坐了下來,大聲問著吧檯內的金姍姍。
「咖哩、泡菜飯和石頭鍋。」前一桌的人好心的幫金姍姍回答。
「是嗎?那各來一份好了。大家可以分著吃。」和前一桌客人回答了相同的話。
坐在吧檯前的男人,仍然冷眼的盯著吧檯內的女人,緩緩的喝了一口咖啡。
「還有三杯焦糖可可。」
吧檯前的男人微微的皺起了眉,又喝了一口咖啡。
「好的,請梢等。」金姍姍投給眾人一抹笑容,又再一次低著頭忙著。
然後,又有人進來了。
進來的客人總是一成群,問的話也相同,回答的話也大同小異,似乎對一塊分著吃這件事感到理所當然。
男人唇抿直成條線,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從她和他們的對話看來,不難發現,這些人似乎都是這裡的常客,自十二點開始,不過才十分鐘的時間,簡餐店裡原本空蕩蕩的座位已被人群占的滿滿。
一下子,店裡頭除了有幽雅的音樂聲外,還有眾人聊天的歡笑聲。
而吧檯內的人兒呢,則是忙得像只停不下來的蜜蜂,一下忙著裝盤、一下又忙著烹煮,瞧她滿身是汗,而這會也才過了三十分鐘,也就是說,她還必須忙上兩、三個小時。
儘管是這麼的累和忙,她……臉上仍舊帶著令人看了就倒胃的白癡笑容,難道她真有這麼快樂?
他已經沒心情再細細的品嚐咖啡了。
闇魂大口的將杯中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接著咒罵了幾個宇。
他走到她的面前。
「吃完了嗎?那你先上去休息一下,千萬不要馬上工作哦!這樣很傷胃,不好消化。」金姍姍發現他出現在她身旁,好聲的提醒。
但闇魂話也不說,臉上的表情如零下三十度,森冷得讓人看了發毛。
見他沒有要走的打算,金姍姍停下了手邊的工作,好奇的抬頭。
「怎麼了?」他該不會還想喝一杯吧?
她話還沒問,闇魂已經拿起她面前早已裝好盤的咖哩。
「小熊……你……」要把東西拿到哪?她才想開口,馬上就發現他接下來的舉動了。
闇魂將咖哩分別放在點餐客人的座位上,又回過身來,將放在吧檯上的咖啡放到托盤內,然後將東西送到客人的面前。
「你……」看著他的幫忙舉動,金姍姍顯然受到不小的驚嚇。
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幫她……
「閉嘴。」他不想解釋自己此刻的舉動是為了什麼,因為連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謝、謝謝你,小熊。」心中……冒出一種好酸好酸,卻又好甜好甜的感動滋味。
酸,是因為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對她好了。
甜,是因為他竟然會這麼幫他。
原來,他不是真的這麼可怕,雖然外表看起來凶凶的,好駭人,不過……他也有好心的一面,他是怕她太累才會想幫她的吧!
金姍姍用力揉著發酸的眼,輕輕的咬著唇,嘴邊的笑容愈來愈大。
闇魂刻意忽略她眼中的感動和高興,避開她的視線看向外頭。
他告訴自己,這一切絕不是因為心疼她忙碌成這樣,他只定伯她會因此而累倒或者受傷,到時就變得他得照顧她,那樣會為他帶來許多的麻煩。
他在心中不斷這麼的說服自己,為的就是想找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他異常怪異的行為舉動。
但他不願去想的是,在他人還沒出現在她生活中時,金姍姍也是這樣一個人度過忙碌的每一天的。
而他,竟會擔心一個女人累倒或受傷,這也實在和他過去的冷血個性大不符合。
總之,他得為自己找一個借口。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16 00:11:26
第三章
晚間十一點半。
又度過了充實的一天,金姍姍忙完了明日要提供的餐點料理後,再一次確定一樓的整潔,接著關上了燈朝樓上走去。
其實早在十點多的時候,小熊已為她將門給拉上,然後打算留在樓下跟她一塊整理環境。
但金姍姍看他早上忙著為她粉刷樓上,下午時間又在店內幫忙,一直到晚上又在樓上忙碌,她實在不好意思再讓他做其他的事了,因此將他給趕去樓上,要他先去休息。
這幾天下來,她真的發現身邊有個人幫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過去,這間店只有她一個人,雖然也忙得過來,但總是在非常、非常忙碌,連一刻也不得偷閒的情況下,匆匆結束一天的工作,每天都累得半死,總是在好晚的時候,才能得到真正的休息。
現在,小熊在這裡,雖然只是幫她送送餐點、咖啡,客人離去時收收用過的餐盤,她卻變得好閒,不再和過去般,連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
而且樓上的牆壁已經粉刷好了,更是讓她感動不已。
她已經開始期待等會上樓時家內的美麗景象。
口中哼著歌曲,金姍姍一臉愉快的朝樓上走去。
她二樓的小天地,其實佈置的很簡單。
養父母離開後,只剩她一個人,所以她並沒有放太多的東西。
客廳內有一張三人座的純白色沙發,前頭有個小小的圓型玻璃茶几,還有一台不算大的電視,再加上一個高及天花板的大書櫃。
上頭的書幾乎都不是她的,是她已離開世上的養父和養母,生前最愛看的一些讀物。
為了可以懷念他們,金姍姍特別將這些書完整的保留著,書櫃的上頭同時也擺有許許多多她和養父母一塊拍的相片,看著那些充滿愉快笑容的照片,她可以憶起過去的三人,是多麼的快樂和幸福。
緊連著客廳的,是一個大約五坪大的廚房,及一個小吧檯,小小的、只足夠容下三人的餐桌,就在小吧檯的前方,通常她不會用樓上的廚房,因為她的三餐總是直接在樓下解決。
但現在……有了小熊在後,她的晚餐時間似乎也由一有空就草草打發,改為晚上打烊後,和小熊一起用餐。
「哇!真的……變成白色的了……」一打開二樓的門,金姍姍就看見被重新粉刷為純白色的牆,屋內瞬時變得更加明亮。
金姍姍著迷的抬高著頭,佇立在原地,專注的盯著天花板。
白色……她最最最愛的白色……
她坐在沙發上,癡癡的仰著頭,雙眼睜得晶亮晶亮,內心充滿感動。
這就是她當初被收養時,第一眼看見自己未來的家時,所擁有的景象。
純白的明亮,象徵著一切充滿光芒和希望,給人溫暖快樂的幸福滋味,所以,她最愛白色了。
剛洗完一身疲備,自浴室內走了出來的闇魂,看到的就是她對著天花板傻笑發呆的景象。
他靜靜的靠在浴室的門邊凝視著金姍姍,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沒打算開口。
「爹地、媽咪,你們看到了嗎?屋子變成新的了耶!就和我剛被你們收養時,第一眼對這屋子的印象一模一樣哦!這都是小熊的功勞,雖然他不喜歡說話、看起來好凶像壞人一樣,每次站在他身旁,都讓我變得更膽小。
不過……他真的很好哦!今天啊,他在樓下幫我,讓我不像先前一個人,忙得連休息的時問都沒有。」金姍姍拿起茶几上的相片,對著照片裡頭的養父母認真說著。
「而且我覺得對他好抱歉哦!剛開始收留他的時候,我還後悔了好幾天,因為我沒有和男人住在一塊的經驗嘛!他又這麼高大,好像伸出一隻手,就可以把我這隻小螞蟻給捏死一樣,我當然會害怕啊!你們說是不是?
不過我現在知道他其實是個好人了,雖然他的臉看起來很恐怖,可是心地卻很好,我想這大概就是你們曾經告訴過我的面惡心善吧!」她愈想愈認同自己所說的話,一邊說的同時,還不忘用力點著頭。
面惡心善?
後頭的男人聽了她的話,嘴邊忍不住牽起一道弧度,眼中微微浮現百年難得一見的笑意。
從來可沒人說過他是個面惡心善的人,凶神惡煞還差不多!
不過……她的這話,讓人聽了感覺還不算太壞。
而此時,金姍姍在和父母說完話後,便高高興興的站起身,打算去準備兩人的晚餐兼消夜,一轉身,她發現了闇魂正站在她的後頭。
「啊!小熊,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我、我馬上就去--啊--」話說到一半,金姍姍突然大叫出聲,尖叫的同時,她一把拿起沙發上的白色大抱枕朝闇魂的臉上襲擊而去。
而正在想著要如何和家人聯絡的男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被金姍姍用力丟來的抱枕打個正著。
「該死!你他媽的在搞什麼鬼?」
他口氣中帶著爆怒,一雙眼也發狠的瞪向前方那該死的罪魁禍首。
她才是犯人,這會在朝他扔了東西後,還一臉無辜,像見到什麼可怕大魔頭般,快速的朝牆角邊緊緊縮著,好像他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兇手!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用了一個「可愛的」枕頭攻擊,這可是他這一輩子所始料未及的事。
他可不認為,以兩人的年紀,打枕頭戰這可愛的遊戲,適合他們兩人。
「你……你……為什麼沒穿衣服?」金姍姍一臉驚駭的說,眼中浮現小小小的恐懼。
他、他不該在淑女面前露出胸部的,而且……下、下半身還只用了一條大浴巾給包著而已,這要是……要是浴巾一不小心掉了……那、那她不就……
「我、我告訴你哦!雖然……我好心收留你,可是你別想打什麼歪主意……我、我會反抗的。」她的語氣好認真,白皙的臉上出現不自在的紅暈,一雙小手死捏著自己的衣領,就怕他有個什麼可怕的舉動。
這女人……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
闇魂輕鄙的冷哼了一聲,他真不知她那顆笨腦袋內在想什麼。
「如果我想對你下任何毒手,你以為自己還能完整的待到現在?憑你那小不點的身材,哼,只怕想吸引我注意力都難。」
他只是因為剛洗完澡,沒想到她會這麼快上來,一時之間忘了拿換洗衣物,所以才會赤裸著上半身出來。
「吼!」這個大壞蛋,他的意思是說她沒有好身材,平板的讓人看了就倒胃口嗎?
雖然他沒打算對她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令她鬆了一口氣,不過,哪一個女人能忍受被一個男人給輕視成這程度?
他竟說她是小不點?
「你……你好壞心,這樣子說--我、我可……算、算了,我、我不和你計較這些,你、你快一點去把衣服穿、穿好。」
原本想反駁的她,不知想起了些什麼,只見她一臉驚慌的快速衝到廚房去,似乎不打算和他「一番見識」了。
闇魂不解的挑動著眉,不明白為何她會突然住嘴,該不會是發現自己有錯在先,所以才讓步吧?
腦中浮現這樣的答案,他真以為是這個樣子,便也不想和她計較,而走進了房內換衣服。
金姍姍瞪了一眼走進房內的男人,忍不住對他吐舌頭。
她雖然不夠聰明,不懂得如何看人的臉色,但是她也不是真的笨成這樣好不好?
現在這裡只有她和他兩個人,要是她再和他吵下去,一不小心真把他給惹毛了,說不定他一個惱羞成怒衝了過來,將她撕成兩半,那她找誰求救去!?
更何況,他人高馬大的,就算她一見情況不對勁想逃,說不定連一步都還沒踏出門,就被他輕輕鬆鬆給抓住,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有些事情還是在心裡做就好了,例如:偷偷罵他、唾棄他、詛咒他……唉,算了,她不可以這麼壞心。
金姍姍用力甩著頭,對自己竟然也有這麼些的小脾氣感到不可思議。
以前她不是這麼愛生氣的,都是那只臭小熊,說什麼她小不點……啊!不是說別計較了嗎?她怎麼又想起來了呢!
金姍姍忍不住吐著舌,嘟起嘴嘀咕著,然後快速的打開冰箱,找尋可以料理的食材。
那男人……不說話看來很可怕,一說起話來又很惡毒,虧她剛才還想,他也許是個面惡心善的好人呢!
她要收回那句話。
他根本就是個討人厭的傢伙。
也不想想,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耶!竟然還說她是小不點,人家她這小不點可厲害了,獨自一人把昏迷在外頭的他給搬進家裡,還為他的傷口擦藥,又照顧了他一整夜,真是不懂得感激的男人。
從房內換好衣服的闇魂走出來時,就見到金姍姍自己一人在廚房內不斷的碎念著,而且……罵的人好像是他。
這女人……
原來她不是真的認錯,而是她只敢偷偷躲著批評他。
哈!這可有趣了。
等等!察覺這個念頭,闇魂神色丕變,全身僵硬,整個人處於震驚中,久久無法自己。
他剛剛在想什麼?有趣?他竟覺得她有趣?
他?闇魂?對女人最感厭惡,視她們為垃圾的闇魂,覺得她有趣?
他在發什麼神經!
清晨時分,闇魂自房內走了出來。
光線微弱的客廳一點也不影響他前進的腳步,他走到沙發旁坐下,拿起一旁的電話,按了幾個鍵。
不一會,電話被人快速的接了起來。
「人在哪裡?」對方似乎也十分確定打來的人是他所等待的,開口第一句話就問。
「安全的地方。」闇魂冷聲的回答,對對方的問題一點也不感吃驚。
「你晚了幾個禮拜。」赤焰,宗巖門的門主,同時也是闇魂無血親關係的哥哥,語氣中帶著不滿,粗聲的責備道。
「抱歉,被一些事情給耽擱了。」闇魂想也不想的,就為自己編了個謊言。總不能告訴另一頭的男人,他是故意不想和他們聯絡的吧!
「耽擱?什麼時候回來?」赤焰聽他的語氣,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話。
「堂內的內奸讓我給剷除了再說。」闇魂理所當然的說。
他到目前還止還沒做出任何舉動。
「那你可以回來了,那些人早被閻羅和坦妃給解決了。」
在闇魂失蹤一個星期沒有任何消息後,那兩個人早捺不住性子大開殺戒,連一隻小蟲都不留,現在就等他人回來決定,要如何處置那些叛變者。
「多事。」闇魂啐了一聲。
堂內的家務事是他個人的工作,沒道理要那些人雞婆幫忙,難道他們以為他需要人救助?
「誰要你沒回來,連通電話也不打。」赤焰不贊同的再度指責他。
事實上,當闇魂一整個星期都沒有回覆電話時,連他都在考慮,是否該動員人馬去尋人了。
只是他怎麼也不想承認,自己的兄弟真出了什麼萬一。
要知道,只要他一放風聲出去,說宗巖門堂主闇魂失蹤,這可代表了宗巖門出了危機,情況危急。
宗巖門--韓國勢力最大、令人聞風喪膽的幫派。
宗巖門的本部位處人煙稀少的山頂,曲折蜿蜒的山勢和地形,讓此處成為一個讓人無法輕易發現的秘密地區。
許多黑白兩道的有名人士,都想要和宗巖門攀上關係,但除非有門內的人親自帶路,否則沒人能從這一大片詭譎的地形中,找到宗巖門的所在位置。
除了門主赤焰外,宗巖門還另外擁有三個堂,由三個堂主負責,而三個堂的堂主,也同時擁有決定堂內任何事情,而不須向上通報的權利。
闇魂,便是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
他極為冷酷,沉默少言,不少和他有過接觸的人,對他的印象皆是驚駭、可怕。
大家都知道,闇魂痛恨女人、視女人為鄙物,任何想和他攀上關係的女人,最後都沒好下場。
更甚的,沒有任何的女人敢接近他一公尺的距離,因為他絕不容許女人這種生物靠近他。
「我說了有事耽擱。」闇魂不耐煩的重申,對赤焰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十分不滿。
他從小就是這樣,雖然兄弟妹間的感情很好,但也許是過去被那女人傷得太深,對任何人難免設下防備之心,在他的心中,只有自己絕不會傷害自己,即使再怎麼親的家人,他也無法完全信任。
「什麼事?好事?壞事?男人?還是女的?別以為我只認識你一天兩天,對任何事從不在乎的你,會有事情能把你牽絆?」赤焰句句正中闇魂的心。
他說的沒錯,從來,他對任何事都看得不在乎,別人的死活不干他的事,有人在他面前需要救助,他也不可能會好心的拉一把。
對他闇魂而言,想生存只能靠自己,他不需要別人的幫忙,同時他也不屑去幫忙任何人。
「那是我的事,總而言之,目前我還不會回去,就這樣。」他可沒必要向他報備自己人在何處。
更何況,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在聽到赤焰說事情解決了,要他回去時,他的心情突然變得很糟。
彷彿這樣,他就沒什麼理由繼續待在這裡。
更讓他不爽的是,為什麼他會想再待著?為什麼想到要離開這裡,他竟有種該死的不捨得的感覺?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赤焰似乎對他的決定沒什麼異議。
「嗯。」闇魂說完,隨即掛上電話。
在他一說出自己還不回去時,他的心情竟然感覺十分的好,為什麼?
他該死的搞不懂自己的心思,更不懂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因為他現在腦袋內裝的,是某個有著一張天使純真臉孔的女人……真是該死。
看著電話被無情的掛上,人在宗巖門內的赤焰瞇起銳利的雙目,表情看來十分的不爽。
他這幾天為了等這通電話,浪費了多少和他妻子同床共枕的機會,那小子會不知道嗎?
他是招誰惹誰了,擔心自家兄弟,竟被狠狠的唾棄一番?
很好,太好了。赤焰冷笑的掛上電話,眼中浮現了一絲絲狡詐。
那小子不回來肯定是有什麼事,從他的聲音聽來,想也知道他過的很好,且似乎十分滿意那樣的生活。
這是代表……
「女人?」赤焰嘴角牽起一絲笑容。
哼哼!他就讓那小子看看,把他的關心當垃圾踩在腳底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赤焰又拿起電話。
「小貓,我是赤焰。」
「拜託……現在是清晨三點,大哥你真有什麼急事,非得現在說嗎?還是芊瑾不讓你上她的床,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奉勸你,不如浸在冷水裡比較快,也許還能博取些同情,順便降降慾火。」被喚為小貓的女人,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爽和睡意,十分不客氣的提醒。
「闇魂回電了,他人平安。」赤焰一點也不在意被她這樣說。
「是嗎是嗎?那就好。」小貓似乎仍在恍神,對他的話有聽沒有懂。
「不過……」
「不過什麼?」她管那什麼過不過的,只要求另一頭的男人趕快把話說完,她要繼續和夢中的白馬王子談情去。
「他有女人了。」赤焰彷彿十分肯定這答案。
「是嗎是嗎?那恭喜他,祝他早生貴子,永浴愛河,就這樣了,拜。」小貓隨便的回答完,就掛上電話,想也不想的拉起被子倒頭就睡。
不到一分鐘。
「什麼?」躺在床上準備和白馬王子談情的女人,突然瞪大了眼,自床上跳了起來。
「闇魂回電了?還有女、女人?」
她有沒有聽錯?
被這話給嚇清醒的小貓,想也不想的拿起電話,想再確認一次,剛剛自己從赤焰口中聽到的話。
無奈不管電話怎麼使勁的響,就是沒人接。
「搞什麼嘛!」
小貓走下床,快速的拿了一旁的衣物,打算衝回宗巖門親自去找人。
她不相信,說什麼也不相信,一向討厭女人的闇魂會有女人。
而且……這話還是從赤焰的口中說出來的!
「不行,我得告訴閻羅。」她換好了衣服,又拿起電話。
要是讓閻羅知道,當初他愛上了一個女人時,罵他白癡的闇魂也有了女人,這結果應該會十分有趣又好玩才對。
「媽的,是哪隻豬這時候打電話來?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則就給我試試看!」電話另一頭,出現男人暴躁的咒罵聲,顯示對方被人打擾,因而心情十分不爽。
「我是小貓。這真的是很重要的事,真的,闇魂有女人……」小貓才不管男人惱怒的語氣,自顧自的說。
五秒鐘後……
「你說什麼?那冰塊有女人?」
電話那頭傳來不敢置信的大吼聲。
十分鐘後。
有三個人、兩台車,此刻正以時速超過一百的速度,朝宗巖門方向快速前進而宗巖門內呢?
此時,赤焰小心翼翼地躺上床,然後將躺在床上,睡的安穩的女人給摟在懷中。
啊!有個人可以抱著入眠的感覺真好。他發出滿足的歎息。
「你回來了?」被他的動作給驚醒的賀芊瑾翻了個身,將身子往他的懷中縮。
「嗯,闇魂打了電話報平安,所以我也不用再擔心。」赤焰簡單的說,同時將妻子緊緊的擁著。
「是嗎?那就好。」聽他這麼說,她也跟著鬆了一口氣,畢竟是自己的家人,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可不好。
「嗯,是很好。」
不過有人可不好了。赤焰臉上浮現一抹算計的得意笑容。
他相信,明天一大早,某兩個人一定會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然後想盡辦法主動去尋找那個失蹤了這麼久,在聯絡上後又不願意回來,也不肯透露行蹤的男人。
然後……那就有好玩的事了。
哼哼!誰叫那男人冷血到不知感激,想他可是為他擔心了好幾天,誰知他非但不領情,還給他掛電話。
一邊擁著妻子入睡的男人一邊得意的想著,一邊滿足的閉上了雙眼。
殊不知,在二十分鐘後,他自認為明天才會出現的那兩個人,即將像發了狂般殺進宗巖門,害得他今晚又別想抱著妻子一塊睡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16 00:11:56
第四章
「怎麼樣?好吃嗎?」金姍姍抱著期待又不安的心,睜著大眼看著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小心的問。
「嗯……」闇魂手上拿著叉子,將眼前的慕斯蛋糕切了一大塊放進嘴裡。
「怎麼樣?這慕斯有問題嗎?」瞧他一面吃著她剛新研究出的下午茶甜點,一面皺著眉,有時還搖著頭,金姍姍有些失望的垂下肩。
「那、那這個呢?焦糖木紋蛋糕你也試試看,我想這個你應該會覺得很滿意。」她不氣餒的又將另一盤蛋糕拿了出來,擺在他的面前,然後又切了一小塊給他。
闇魂看著前方咖啡色和白色相間的蛋糕,上頭還被淋上略帶苦味的焦糖,皺了皺眉。
「呃……我想外型可能不好看,不過……味道、味道一定不錯,你先試試看好不好吃嘛!」她以為他嫌她做的不好看,一股失落感又再度爬上心頭,讓她的心情又蕩到了谷底。
這幾天,她心血來潮,想為自己的簡餐店設計些自己親手做的下午茶點心,讓前來品嚐她咖啡的客人,也能嘗到她精心製作的蛋糕。
沒想到一連三天,她做了將近十種的蛋糕點心,小熊在試吃後都不滿意,而且……連給個評語都不肯,這讓她好煩惱。
雖然還有兩天才正式推出她的蛋糕,但以他這一個禮拜來全都不滿意的情形來看,到時候她恐怕連一個都沒辦法賣。
不是她對自己的手藝沒信心,只是……吃自己製作出的東西,總是很難去瞭解到底有哪些缺點。
更何況,先前店內的蛋糕,小熊是一個也拒絕去碰,說什麼十分討厭甜食,而她之所以找他來試吃,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想,如果讓一個討厭吃甜食的男人,能夠因此而愛上她親手做的東西,那就代表她成功了,而且一定可以將它們給推出。
結果呢……
金姍姍挫折又無力的坐在吧檯前,雙手撐著下巴,一臉困惑的嘟起嘴,看著一旁面無表情的男人。
「小熊……我看我還是打消賣自己做的點心好了。」她又是一聲無力的歎息。「連你都不喜歡吃,那我看要是做出來,也沒人要買了。」
唉,她可是花了好幾個晚上,浪費在製作研究上面,最後卻失敗了……唉!
金姍姍放下手,乾脆直接將下巴抵在吧檯桌上,又是一聲歎息。
「難道就真的每樣都不好吃嗎?有沒有哪一個是你覺得還不錯,差強人意勉強可以賣的呢?是我做的太甜?太苦?還是味道不夠?莫非外觀看起來不精緻?口感太差?到底是什麼啊!小熊,你也給我點意見好不好?從頭到尾只會搖頭,要不就是臉色好難看的模樣。」金姍姍偏過頭,眼巴巴、可憐兮兮的望向身旁依舊不發一語的男人,期待他至少給個答案。
不好吃?口感差強人意?外型不精緻?
闇魂在將桌上那一大盤慕斯蛋糕,吃到只剩下空蕩蕩的空盤後,也被自己的舉動給嚇了一大跳,他疑惑的瞪著沾上奶油的手。
是誰說他覺得難吃來著?從不愛吃甜食,尤其是蛋糕類的他,可是破天荒的,在這幾天內,把他一輩子可能吃的份全送進了口中,連一塊也不剩,而這小姐這會竟然問他為何覺得難吃?要他給個理由?
想來她不是瞎了,就是腦子有問題。
從頭到尾他可是連句不好的話也沒說,只顧著把這些過去他認為噁心到想吐、甜到嚇人的東西,全送進自己的口中。
難吃?
不,她所做出來的甜點,只能用極美味來形容。
看似甜膩的點心,吃進嘴裡,除了感受到適中的甜度外,還有更多的感動,那種綿而細柔的口感,入口即化的好滋味,只怕連外頭的糕點師父都比不上。
誰說她做的點心外型不精緻的?
剛才她才將做好的整盤蛋糕放在他眼前時,聞著自上頭傳來的香濃奶油味,加上可愛又精緻的造型,連他都忍不住想品嚐一番。
「不會吧!你連它該如何改進的理由都說不出來,看來真的是難吃到極點了,是不是?」
他的默不吭聲,大大的打擊了金姍姍僅剩的一丁點兒士氣,她放棄了,小小希望破滅了。
人,要滿足於現況,雖然甜點類的東西她不在行,更少對餐類的東西有信心。
「我看我還是乖乖的想想簡餐的事就好了。」金姍姍自嘲的說,她站起身,打算將空盤給收進廚房內清洗清洗。
她的意思是指,她不打算再做那些可口的點心了嗎?
一聽到她說的,闇魂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一種被打敗的無力感蔓延至全身。
「我有說東西很難吃嗎?」
他開口了,說這話的同時,他覺得自己好像笨蛋一樣,明明他都做的這麼明顯了,還把她做的東西全部都送進口中,一點也不留,她小姐這會還是認為他覺得難吃,真是給他有點……
「什麼?」金姍姍不解的回過頭看向後方的男人,對他突如其來的話感到不解。
「我什麼時候說你做的東西不好?」他又再說了一次,這一次他臉上明顯浮現對她反應遲鈍的輕視。
「你是沒說不好。」但也沒說好啊!而且還一直不斷的搖頭,在吃她的東西時,臉上的神情也很難看。
「我有說你做的不好看?」他一隻手放在桌面上敲著,嘴角在抽搐,因為從她臉上那充滿質疑和不確定的眼神中,可以很明顯的看出她心中的想法。
「是沒有說。」但也沒說好看,而且……每當她一端出一盤新的樣品時,他都會忍不住緊捏著手上的叉子,彷彿吃這些東西讓他很痛苦。
這女人……非得考驗他耐力的極限不可?
闇魂緊緊咬著牙,忍住想罵她笨、豬的衝動。
試問,有哪個男人在發現自己像隻豬一樣,把每一盤大得嚇人的甜點全掃進自己胃裡後,心情會很好的?
又有哪個男人,在發現自己已經愛上過去討厭不已的甜味,且在吃完後還意猶味盡的想再來一盤時,會大方又快樂的承認?
不是她嚇著他,而是他被自己嚇著了。
前幾天,當他第一次吃下一整盤的蛋糕時,他腦中浮現的,竟然是許多快樂到冒泡的幸福感,而這幸福的滋味,竟來自於一盤他過去非常厭惡的甜點。
然後在又想到,自己對她做所的餐點,也無法抗拒時,他的心情可說是沮喪到不行。
尤其是在發現,光是看著她剛做好的每一樣東西,都讓他有種想偷偷吃一口的衝動時,他的心情可謂是差到極點。
自己的胃似乎被她養刁了,彷彿不是她所做出來的東西,他一樣都無法入口,這更讓他感到挫折。
而這會兒,難道要他告訴她--我從沒吃過這麼棒、這麼好吃又美味可口的點心,我真是忍不住愛上了它們?
拜託,別鬧了。要他說出這些話,只怕他自己一說完,馬上會跟著氣得吐血而死,
「聽好了。」壓下想發火的怒氣,闇魂緊緊抿著雙唇緩緩開口:「這幾天的點心……很不錯,如果……如果你想拿出來當作下午茶的點心來賣,肯定很受歡迎。」
這是他所能說的,最好聽的話了。
闇魂一說完話,一雙眼立刻不自在的移向別處,然後他站起身,打算走出這令人尷尬的空間。
要他讚美一個女人……這可是件十分困難又尷尬的任務,讓他不自在到極點。
他是說……
起初還不懂他所想表達的話,下一秒,金姍姍放下手上的盤子,像只快樂的小鳥般,從吧檯裡飛奔出來。
「小、小熊……」她趕緊叫住打算逃離的男人。
闇魂停下了腳步,沒打算回頭。
「這代表……你也很喜歡嗎?」她一臉期待的望著他的背影,一顆心快速又緊張的跳動著。
闇魂想了一下。
「不難吃。」他簡單的回答,接著快速打開門走了出去。
不難吃?不難吃?
不難吃就是代表好吃吧!
他的話不斷的迴盪在金姍姍腦海內,然後……她笑了,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大,一雙眼也跟著散發出喜悅之光。
她怎麼忘了,忘了小熊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也許他連怎麼稱讚一個人都不會呢!
確實,這幾天在吃了她所做的東西後,他未曾說難吃,連個批評都沒有。
是她自己太過沒自信,總覺得能力不夠,東西不夠好吃,所以……所以才會以為他認為難吃。
如果你想拿出來當作下午茶的點心來賣,肯定很受歡迎……
「很受歡迎……」這代表他也很喜歡才會這麼說!
金姍姍體內瞬間湧現出多得數不清的興奮因子,彷彿被他讚美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一件事。
「好!」這下子她的鬥志全都回來了。
她決定了,等會再將她前幾天所做的東西再練習一次,然後……聽從小熊的建議,兩天後正式推出。
兩天後,一切如小熊所預期的一樣,她所推出的點心大受好評,不少前來享用下午茶的客人,甚至在離去時,還帶了幾個走。
不到三小時內,只見原本擺得滿滿的展示櫃內的蛋糕,已被大家買光,有些客人還在離去前,先行和她預約明天的點心數量,為的就是怕太晚來賣光了。
小小的簡餐店,這一天也和以往一樣,從早上開始,一直忙碌直至夜晚。
這幾個禮拜下來,來到這的客人,已經習慣了一個臉上總是帶著溫柔親切笑容的美麗女人,和一個酷酷的、面無表情的男人,穿梭在人群間,用著最快的速度,將顧客所點選的餐送至面前。
歡笑聲、眾人的暢談聲,充滿在這溫馨的咖啡簡餐店內。
週末。
一大早,金姍姍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神情專注的盯著眼前的電視。
她一雙眼腫的又紅又大,浮現在眼角的淚水,隨著她緩緩眨眼的舉動,又流至臉頰上。
雪花傭懶的趴在她的腿上,享受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柔撫毛動作,而金姍姍手的另一旁,則放著一包快被她抽完的面紙盒。
只見她不知看到了什麼,竟又開始流淚了,且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傾向。
「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電視上上演的是一部經典洋片--似曾相識,一部敘述穿越時空發展出戀情的悲慘愛情故事。
金姍姍完全將自己給融入電視的劇情內,只見她一下喃喃自語,一下又忍不住的放聲大哭,客廳內除了她的泣訴聲外,就是自電視內撥放出的動人音樂聲。
「為什麼分開?嗚嗚嗚……人家不要這樣的結果啦!」
電視上的最後一幕是男主角不小心拿出了未來才有的硬幣,便在和女主角相知相惜,確認了彼此間的情感後,被迫拉回到未來,而任憑男主角再怎麼自我催眠,也無法再回到過去。
「嗚嗚……討厭,怎麼這麼不小心,好不容易在一塊了,為什麼還出這種差錯……」她拉出一張面紙,一面拭著淚,一面痛心又失望的看著男主角死在旅館內,然後在天上和女主角再續前世緣。
「這樣一點也不好,死了才能在一塊,一點也不好……不好啦!」她討厭這樣的劇情,她好討厭這樣的故事啊!
什麼死後才能得以在一塊,這樣的結果是最最最差的,但是……嗚嗚……就是好感人……
「你在幹什麼?」
闇魂不知何時出現在客廳內,他緊皺著眉,搞不懂眼前的女人,為什麼沒事在假日的時間,看著電視在哭泣。
「小熊,你醒了啊!餓嗎?我幫你煮吃的。」金姍姍拭去眼角的淚水,可憐兮兮的回過頭看向後頭的闇魂。
「我問你哭什麼?」不理會她的問題,他只在意她眼中的淚水,和那一副像受到極大傷害的失意模樣。
「我?哦!剛才看了一部好可憐的片子,男主角和女主角活著的時候不能相守在一塊,到死了才在天上相聚,好可憐。」她指著電視,一想到方纔的劇情,雙眼又忍不住的發酸了起來。
這和她哭有什麼關係?
合魂有聽沒有懂的等著她的下文,但眼前的女人講完話後,又抽了一張面紙,往自己的雙眼擦去,沒有要回答的打算。
「然後呢?」他還是沒聽到她的重點。
「然後?」金姍姍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出現了不解和不耐,也是一副茫茫然的模樣。
「我是問你為什麼哭,你跟我講電視的可憐劇情做什麼?」
這女人……肯定在和他雞同鴨講。闇魂忍不住在心中咒罵著。
對她,他總是感到相當無力,真搞不懂,自己為何會想繼續留在這裡忍受她耍笨。
「我跟你說了嘛!剛剛那電影很可憐,男主角和女主角沒辦法在活的時候在一塊,一直到死了才一塊在天堂結合,我看了很難過,所以……在哭啊!」她有回答他啊!幹嘛這麼凶……金姍姍小聲的抱怨。
「電影?」闇魂瞄了一眼電視,然後閉上眼,用力的吸著氣,他可沒想到自己得到的竟會是這樣的答案。
這女人……竟為了部電視哭成這樣,害得原本在房內熟睡的他,一聽到聲音,著急的趕緊衝了出來。
別看他現在一副平穩的從容模樣,事實上,在五分鐘前,對聲音異常敏銳的他,一發現外頭傳來她不算小的低泣聲時,他可是感到相當著急,然後快速的跳下床,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
天知道他幹嘛為了她著急。
不過,她的哭泣聲確實該死的影響到他的心情,彷彿心被人緊緊捏在手中。
而這女人給他的答案,竟然只是為了一部影片,而且還是他最厭惡、不屑一顧的愛情片。
對不信任愛情的他來說,那種東西只能拿來騙騙小孩,竟有人可以把它當真,還哭的這麼淒慘?
「這世上沒有你想像中的愛情,男人和女人間的情感虛偽不實,沒想到你竟信以為真。」闇魂用充滿不屑的口吻說道,眼中帶著輕視和厭惡目光,嘲笑著她的天真。
「誰說虛偽不實?你亂說。」金姍姍不高興他語氣中對愛情的鄙視和看輕,她抬起自己的小臉說道,神情明顯不贊同他的話。
想她從小就很嚮往有一天能談上一場戀愛,不一定要轟轟烈烈,但至少甜蜜平淡的戀情,更想像她的養父母一般,至死兩人都相守在一塊,不離不棄。
「我亂說?是你想的太天真,你沒聽過?」他的世界中,沒有愛情這兩個字,即使他的兄弟們有了良好的歸宿,但對他而言,愛情仍然只能遠觀而不可碰觸。
即便是真心給予他們祝福,但對他而言,愛這字眼,在他心中,永遠只是個虛假的名詞。
「你……不相信愛情嗎?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不是像你所說的這麼讓人失望的,我的父母,他們到死前的最後一刻仍舊在一塊,無論有多大的挫折和困境,他們同甘共苦一塊度過這是事實,所以……我不瞭解你為什麼對男女之間的事這麼悲觀。」
金姍姍發現他眼中,除了那深深的痛恨外,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傷痛。
悲觀嗎?闇魂冷冷的笑著,嘴邊勾勒出令金姍姍覺得好陌生的危險氣息,他的一雙眼,更是散發出無溫又冷冽的目光。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父親死在他面前,也許他不會這麼憎恨愛情。
如果那個害死他父親的女人不這麼絕情,他也不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死去。
如果,如果這世上沒有人傻得相信愛情,傻得去相信女人,也許……也許他的人生不該如此,也許他的回憶不會一直停頓在父親抱著他死去的情景。
愛情?可笑!
「小熊……」金姍姍無法理解他心中此刻所想,只是……
她緩緩的走向前,突如其來的伸出手來,放在他的胸口。
她的碰觸讓徘徊在過去回憶中的男人,像遭到電擊般清醒過來,他快速的伸出手來,用力的打掉了他胸前的手,身子也向後退了一步,神情充滿抗拒和敵意。
「你……想起些什麼事了嗎?」金姍姍一點也不介意被他打疼的手,她仍朝他向前走上一步,又再一次伸出手來,放在他的心口前。
不知為何,她無法忍受此刻他眼中的脆弱。
明明看來是這麼樣可怕讓人不敢靠近的男人,她竟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孤寂。
相同的,她也發現自己在察覺他想起過去一事而感到害怕。
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已經恢復了記憶力,要離開了呢?
金姍姍的眼中明顯帶著恐懼和不安,恐懼的是想起兩人間並無任何的瓜葛,有一天他會離開這裡,離開她的小屋。
不安的是他和她之間,也許只能算是彼此人生間的一個短暫過客,緣分如此的淺薄。
那麼她……是不是又是一個人了?
在習慣家中有個人陪伴後,她竟自私的忘了他只是一個受了傷、沒了記憶,暫時借住在她這的陌生男人。
也許明天,也許後天,他會想起過去,想起自己的家人,而離開她這陌生的女人。
也許……也許他有自己的家庭,也許他結婚了,也許、也許……他和她在他想起過去後,從此不再有任何的瓜葛,不會再見到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16 00:12:24
第五章
她的話點醒了闇魂,同時也發現自己在她面前,暴露了太多內心世界。
「不,沒有,我沒有想到任何事情。只是對於你太過簡單的想法無法認同。」闇魂撇開身子遠離她。
過去到現在,除了小貓外,沒有任何女人能如此靠近他的身體,和他如此接近,但是她……金姍姍……
他為她破了太多次例。
不但佯裝喪失記憶和她住在一塊,更該死的是,他發現,自己竟為了和她住在一塊,兩人過著如夫妻般生活一事,感到自在和理所當然。
他該是討厭女人的,為什麼竟為了她破了這麼多的戒?為什麼可以忍受她的存在?為什麼對她撒失去記憶力的謊?
亂了,這一切都亂了。
他早該發現……早該發現自己的不對勁,早該發現自己的舉動有多麼的不正常。
但是他卻選擇逃避問題,任由自己習慣有個女人陪伴,任由自己在見不到她人時,腦中:心中,出現了想念。
想念?
該死!他瘋了嗎?
他……被這女人下了蠱了?還是吃了她的毒?
一瞧見她以為他想起過去,眼中那明顯害怕他就此離開的心思時,他的心竟在飛、在快樂、在得意。
他想笑,想放聲的大笑,一種過去他認為為噁心至極的甜蜜幸福感,充斥在他的心中,快樂漲得滿滿滿的,不斷在他的體內醱酵。
更糟的是,他想狠狠的抱起她在天空打轉,然後大聲告訴她,他沒喪失記憶,也不會離開她……
他病了,病名叫做變態性佔有慾,主要病因,是一個他以為人生中永不可能會出現的字眼--女人。
他為自己的發現而懊惱、怔愣,久久不能言語。
「沒有想起過去?」她有些懷疑,有些擔心和不安,她……好自私的希望他永遠不要想到過去。
習慣了有他的日子,她無法想像,如果又回到自己一人的日子,她該怎麼辦?
這樣的她,是不是個壞女人?竟想要小熊永遠陪著她。
「沒有。」他搖頭,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一點點……也沒有?」她還是不確定的想確認。
他用力的點頭,神情再認真不過。
然後……他看到眼前的女人像鬆了一口氣,接著安心的笑了。
看著她原本緊繃不安的神情,還有她聽見他答案後的笑容,他的內心竟出現了一絲絲的不捨和憐惜。
「我還以為……你想到過去,要離開了……」她輕聲的說,僵硬的身軀終於放鬆了下來。
也許是突然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她立刻尷尬不自在的伸手,撥動著掉落在前頭的髮絲,一張臉紅得像顆蘋果。
「對、對不起,我不是在詛咒你別想起過去,我沒什麼意思,你、你別誤會了……」
金姍姍有些懊惱,急得想解釋清楚自己方纔所說的話,卻只能吐著舌,手足無措的將雙手揉捏在一塊,腦袋空白得連一句話也想不出來。
她這下真的變成壞女人了,竟然這麼說,而她心中也確實在祈求,他千萬別這麼快想起過去、離開這裡。
她不但對他說謊了,還巴不得他一輩子忘了自己是誰,好留在這裡陪她……
「我餓了。」像沒聽到方纔她所說的話,闇魂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什麼?」金姍姍一時會意不過來,以為自己聽錯。
「你早點做好了嗎?」
「早、早點?哦!好、好,我馬上去做。」她可終於瞭解他的話。
回過神,她快速的自他身旁離開走至廚房。
忘了方才兩人到底為了什麼而辯論,此刻的她只知道,他一點也不介意她方才說的話,而且……也許沒聽到。
金姍姍連看向他的勇氣都沒有,只努力的埋首料理早點。
闇魂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膽小模樣,嘴邊浮現一絲絲的笑容,冷冽的眼中也有了淡淡的溫度。
看來,不只是他習慣了有她的存在,她似乎也是……
等等!他在想什麼?前一刻他才發現自己變得怪異,怪異到連自己都不認得了,還為此懊惱不已,但下一秒,他卻又立刻對自己那些怪異的感覺,感到理所當然?
他有沒有想錯?他習慣了她的存在?
還很高興?高興什麼?
見她一副捨不得自己的模樣時,他竟感到快樂?
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又再一次察覺自己的怪異情緒,闇魂感到更加懊惱與震驚了。
他的目光變得深沉,同時帶著茫然和不解。
午後,一連串的忙碌後,金姍姍有點擔憂的頻頻望向門外。
「是不是迷路了呢?還是走丟了?」她一臉猶豫的想放下手上的工作,出門去尋找該要回來了,卻仍不見蹤影的男人。
就在一個小時前,原本要準備下午茶點心的金姍姍,發現自己竟迷糊的忘了買煮咖啡用的牛奶,小熊見她忙得不可開交,便提議由他去附近的賣場採購。
但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只須花上半小時時間就能到家的人,卻遲遲不見蹤影,這該怎麼辦才好呢?
想掛上休息的牌子,卻又怕有客人來訪,但不這麼做,她又擔心他……
唉!早知會這樣,她剛才就該堅持一下,自己去買。
「算了,還是去看一下好了。」
抵不過心中的擔心和疑慮,金姍姍將手給洗乾淨,拿起休息的牌子,掛在門上。
她自屋內拿起一把洋傘,然後走了出去。
才剛關上大門,向前定了一步而已,她突然被眼前的一群人給阻擋了去路。
「對不起,午茶時間恐怕得晚一點才會開始,因為有些東西還沒有準備好。」她以為站在她眼前的這些人,是來光顧的客人。
「午茶?什麼午茶?叫你們老闆出來。」站在最前頭的男人粗聲的說,在說話的同時,還一面打量著金姍姍。
「老闆?你找老闆有什麼事嗎?」老闆不就是她嗎?這些人是想找她嗎?不過……她一點也不認識這些人啊!
金姍姍不解的看向對方,瞧他們那一副非善類的模樣,看了讓人有些害怕。
「小妞,這可不關你的事,想要平安沒事,最好閃遠一點,要不然待會……可是會讓你哭的哦!」前頭的男人邪氣的朝她靠近,臉上的笑容不懷好意。
男人的話引得後頭的男人們曖昧的大笑,確實,眼前這女人,美麗得讓人忍不住想摸上一把。
「我、我就是老闆,你們……有什麼事嗎?」她睜著大眼,小心防備的看著眼前的人。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些人看她的眼神,好……好恐怖。
但是……這些人又擋在她前頭,讓她無法離開。
「你?你是老闆?哈哈哈!大哥,這小妞說她就是老闆耶!」男人們被她的答案惹的大笑。
沒想到眼前這弱不禁風的女人,竟是這一間店的老闆,那事情可好辦了。
「你就是老闆?這店……是你的?」後頭一個身材算是高大的男人,嘴上叼著煙走了出來。
「是我的,有、有什麼事情嗎?」看見前方這群人,在聽見她回答的答案後,臉上浮現不安好心的猙獰面容,金姍姍心中的不安警鈴大作。
「既然這店是你的,那可就好辦了。你的地阻擋了我們的開發,所以,請你把它讓出來。」
說話的男人自外套內拿出一張合同,上頭寫著讓渡的字眼。
「把它讓出來?要賣嗎?不,我不打算賣這塊地。」金姍姍用力搖著頭,看著眼前的讓渡書拒絕道。
這間房子是她的養父母唯一留下來給她的東西,同時也是她的回憶,她怎麼可能將這房子讓給任何人?
「賣?哈哈哈!」眼前的人聽她這麼說,忍不住的嘲笑。「誰跟你說要買?只要是我想要的,還需要用錢去買?」男人吐了口口水在地上,臉上的神情愈顯不善,他拿下臉上的墨鏡,一雙眼邪惡的打量著金姍姍。
「這塊地是我的父母留下來給我的,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們請回吧!」她終於確定眼前的這些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從他剛才那可怕的語氣中,她聽出了他的意思,他們想要用搶的!
但即使害怕,她依然佯裝鎮定,為的就是不想讓他們發現她在害怕。
「小妞,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可是給你面子,才和你好好談,要是把我給惹火了,你的下場可是會很難看。」男人聳聳肩,一點也不介意金姍姍的拒絕,他將手上的合約收好,語氣充滿威脅的說,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這女人,是沒遇過壞人吧!竟敢當面拒絕他。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無論如何,這塊地我不會讓,請你們走吧。我還有事要出去,請你別擋著我。」怕自己顯露出害怕表情,讓眼前這群惡棍發現,金姍姍垂下眼說。
她只想在最短時問內將這些人趕走。
「走?你以為我會這麼好打發?我告訴你,今天你沒有簽下這只合約,怕是趕不走我們了。」男人邪笑的說,身體緩緩的朝她逼近。
接著,他對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後頭的一群人,接到命令,朝金姍姍的庭院走去。
「你……你們要幹什麼?」
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種植的花草,在一瞬間被幾個男人無情的踐踏,金姍姍不捨的走向前,想阻止那些人的舉動。
「放開我,你要做什麼?」她才向前走了一步,卻被一旁的男人給抓著,發疼的手腕讓她皺起了細眉,憑她小小的力量,根本無法甩開男人的手勁。
「反正這些東西到最後也會被剷平,不如我的兄弟先幫你。」男人笑得得意。
「不要這樣子,請你們不要這樣!」看著原本花草茂盛的庭院,一下子被這群人破壞成這樣,讓她心好痛。
眼前這一大片花草,可是她一點一滴,小心翼翼栽培出來的。
在場的人聽了她的叫喊聲,猖狂的大笑起來。
「再來是哪裡呢?哦!對了,那一大片的圍籬也可以先拆了。」男人指著庭院外圍,那白色和綠色相間的圍籬。
一群人又快速的來到圍籬面前,開始使勁的破壞著。
「喂!你們在做什麼?」幾名打算前來光顧的客人,才一走進庭院,就見到那一大片美麗的庭院被破壞的情景,再見到金姍姍被人給架著,忍不住出聲大叫。
「不想遭殃就快滾。」男人似乎一點也不在乎有人瞧見,他從衣內亮出一把槍,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
「你們再這樣,我們可是要叫警察了。」外頭開始有人圍觀了,一個男人大聲的警告說。
畢竟在人來人往的都市內,又有不少人是這一間店的常客,要吸引其他的人注意,並非難事。
更何況這一間店的老闆娘又是這麼的親切,讓眾人喜愛,大家當然要幫忙她。
「警察?哈!要找就去,別以為有警察來我們就會收手。」男人毫不介意的狂妄大笑。
如果沒有一點後盾,他怎麼敢在這鬧事?這新地開發的建購案,可是不少大官的決議,就算請了警察來也沒用,更何況憑他家在政界的聲勢,誰敢動他。
「我勸你,放開你的手,還有你手上的槍。」
突然,一聲冷得足以令人發顫的聲音自男人後頭傳出,一股涼意跟著從男人的脖子上傳來。
男人停在嘴邊的笑容頓時僵住,原本得意的模樣也瞬時轉為恐慌。
斜眼一瞥,男人發現一把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男人嚇得立刻放開緊緊抓住金姍姍的手,連手上的槍也跟著掉落在地上。
「小、小熊……」金姍姍發現救了自己的人,是她方才才在擔心人走失的男人,不覺鬆了一口氣,為他的出現感到安心。
「小心刀子不長眼,叫你的那群垃圾全部趴在地上。」闇魂冷冷的笑了,那笑意沒有直達眼底,更加令人感到驚駭森冷。
「你、你要是敢傷了我,我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被用刀架在脖子上的男人,瞪大眼,虛張聲勢說,他額上冒著冷汗,和方纔那仗勢欺人的態度大不相同。
「是嗎?我就是傷了你了,你又要如何?」闇魂說完,在他的脖子上一用力,瞬時出現一道紅色的血痕。
「啊--你、你……」男人嚇得說不出話來,感覺到一陣刺痛。
「我再說一次,叫你的那群垃圾趴在地上,否則……下一次可就不是這樣輕輕的一刀而已,也許我會失手……」他對男人說,然後微微加深了手上拿刀的力道。
「趴、趴下!全給我趴下,快、快一點啊!」知道後頭男人的話不是隨便說說的,男人趕緊命令著,就怕一個不小心,連小命都沒有了。
他不知道後頭的男人是如何出現的,又是如何在他後頭,拿了把刀抵在他的脖子上,更沒想到那女人身旁,竟會有這麼一號可怕男人的存在。
見在場鬧事的人全趴在地上後,外頭圍觀的人中,有的拿出了手機報警。
「我、我已經聽你的話叫他們趴下了,你、你能……能不能放了、放了我。」男人試圖轉身,卻被闇魂給抓緊肩頭,讓他連動也無法動。
「你沒事吧?」闇魂轉頭看著緊緊靠在他身旁,看來是受到驚嚇的金姍姍,眼中明顯有著擔心。
金姍姍抬起頭,眼中雖仍有著恐懼,卻用力的搖著頭。
他看到了她緊咬著的唇上有著淡淡的血痕,看來是因為害怕而弄傷的,還有她的手腕,明顯有被人用力抓住的瘀痕,而一雙明亮的大眼中,更有著驚恐和不安,不覺感到心疼。
不一會兒,警車來了,在外頭圍觀的人群讓出條路,給前來查看的員警們通過。
被用刀架著脖子的男人鬆了一口氣,不斷的大聲喊著救命。
闇魂不著聲色的打量著眼前的警員,從為首的員警的表情看來,不難發現眼前這兩人是相識的,他似乎和這班惡徒有交情。
「謝謝你,先生,把他交給我就行了。」為首的員警出聲說道。
闇魂不動聲色的將人交給了那名員警,心中大概也有個底了。
他輕聲對鬧事的男人吐出警告:「你最好記住,別再有下一次,否則就是和宗巖門作對。」
為首的員警和男人聽到闇魂的話,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臉上浮現了驚恐。
這間店……屬於宗巖門嗎?
但這明明只是間小小平凡無奇的咖啡店,為什麼會得到宗巖門的保護?
兩人不安的看了看闇魂。
總覺得這男人好面熟,卻又不知在哪見過。
但不管眼前這讓人面熟的男人,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度,但他那駭人的氣勢,確實嚇到他們了。
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絕不能惹上宗巖門,只要和他們結了仇,下場肯定淒慘無比,看來他們得和那些串謀的建商們,再討論討論這裡的事。
看見鬧事的人被帶走了,外頭圍觀的人,紛紛拍著手大聲歡呼。
「抱歉,今天發生了一點事,恐怕無法營業了,讓你們白跑了一趟,真的很抱歉。」金姍姍小小的身子靠在闇魂身上,用微弱的聲音說,儘管心中仍不忘方才受的驚嚇,她仍力求鎮定的向客人們致歉。
而也只有一旁的闇魂才瞭解,看來無事的她,其實受到了非常大的驚嚇,她是如此的脆弱。
她的生活一向簡單平淡,不難想像此刻的她,有多麼的不安和慌恐,但她卻仍勇敢的讓自己堅強起來。
他伸手握住了金姍姍的手,像在給她支撐一般。
金姍姍感激的抬頭望向身旁的男人,給了他一抹淡淡的笑意,表情看似堅強卻又無助。
她知道,如果沒有他的出現……她現在也許……不會這麼輕易就安全無事。
圍觀的人慢慢離開了,闇魂看了被破壞的庭院一眼後,扶著金姍姍走進了屋內。
金姍姍被闇魂帶上了二樓,他拿出了醫藥箱,用著有些笨拙的動作,在她的唇上點上藥水,又小心翼翼的在她的手腕上擦上藥膏。
「小熊……那些人……要我的家……」金姍姍不安的說,像只受了驚的小白兔,顯得無助不已。
她一點也不認為發生了這些事後,那些人不會再來。
「不要緊,有我在。」闇魂難得的露出笑容安慰著眼前的女人。天曉得此刻他的心中,正冒著足以致人於死的熊熊怒火。
要不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行蹤,他是不會放過那些傷了她的人,而只對他們提出警告。
他這輩子好像是第一次對人這麼慷慨,這麼簡單的就放過惹上他的人,這一切只為了不想令她害怕。
無法想像,要是他再晚一點回來,她會變得如何。
闇魂感到自己的心正緊張的收縮,胃也因她不由自主的顫抖,而不斷分泌著酸液,刺激著他為她擔憂的心。
「你很勇敢,碰上了這事竟沒掉淚。」不知該怎麼安慰她不安的心情,他只能笨拙的盡量找出能平撫她心情的話題。
「剛才很想哭,可是……哭的話也不能讓他停止那樣做,而且……有這麼多的人在看……」那很丟臉。金姍姍嘟著嘴,把心中的在意說了出來。
「是嗎?不過,記著,下次再有這樣的事發生,記得要大叫救命。」雖然也許於事無補,不過總比自己一個人面對的好。
方纔看見她被人緊抓著時,他忍不住為她緊張和著急,就怕一個不小心,她被傷到了。
她是如此脆弱,怎麼承受得了一絲絲的傷害。
「謝謝你救了我,他抓住我的時候,我好害怕,可是……看到你出現,我就安心了。」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他會保護她的安全,不讓她受到傷害。
她單純的話語讓合魂愣的不知如何開口,他瞧著她安心的面容,感受到她對他的信任。
「我會保護你。」當他發現時,話已不由自主的吐出口。
頭一次,他對女人說出了這樣的話,一句足以代表誓言的承諾。
忘了如何討厭女人,對女人不齒,此刻的他只想守著眼前的人兒,不想再從她眼中看到任何的害怕和恐懼,不願她再發生和今天相同的情形。
她的臉上只適合有迷人又單純的笑容,恐懼和受傷不該是她臉上有的表情。
一休息一下,我晚點叫你。」闇魂帶她朝她自己的臥房走去。
「那你呢?你要去哪?」此刻的金姍姍不安的以為自己又要一個人了,她毫不猶豫的伸手拉住闇魂,就怕他又消失。
「我去庭院整理一下,那些花花草草可禁不起方纔那些踐踏,不趕快把它們弄好,它們恐怕會枯死。」闇魂溫柔的拍著她的臉,說明去處,好讓她放心。
「不、不會離開家哦!」金姍姍不確定的開口。
「不會,有事就開窗叫我,我馬上就上來。」他搖頭給她安心的答案。
「嗯。」得到了他的保證,金姍姍安心的進入房內。
闇魂在她的房門外等待,直到確定她已躺在床上休息,才輕聲的為她關起房門離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16 00:12:44
第六章
發生事情過後的第三天--
在闇魂的陪伴下,金姍姍又恢復了以往的活力,樓下的簡餐店依舊照常營業,屋外那一大片被破壞過的庭院,在一天內,也已被闇魂恢復成原樣。
一切似乎又回到往常。
結束了午餐的忙碌時刻,小屋門外掛起了休息中的招牌,金姍姍也在這同時,為兩人準備了簡單的午餐。
「小熊,吃飯了。」將最後一盤剛炒好的菜放在桌上,金姍姍呼喚著人在外頭的闇魂。
今天的她依然穿著一套純白的長裙洋裝,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束在後頭,給人一種十分乾淨又舒服的感覺。
一聽到她的聲音,闇魂放下手上準備釘上的圍籬,打開了水龍頭,將水朝自己臉上潑去,冰涼的冷水為他洗去臉上沾染到的木屑。
他赤裸著上半身,古銅色的健康體魄看來健壯有力,在陽光的照射下,放射出迷人的吸引力,不少自庭院外經過的女人瞧見他的身影,都忍不住放慢腳步,將著迷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
拿起一旁的毛巾,闇魂擦去了身上的水珠,然後穿上金姍姍為她準備的純白休閒衣,對於外頭女人的視線絲毫不為所動,逕自朝小屋內走去。
「來吃吧!這是你最愛吃的牛腩,我今天多炒了些菜。」看見他進門,金姍姍將盛滿飯的碗交到他手上,喜孜孜的望著眼前的男人,等待他試第一口。
這些日子來,她對小熊又有了更深的瞭解,雖然平時的他不多話,但從他臉上不太明顯的表情變化,還是能大概猜出他的想法和心情。
像現在,闇魂拿起筷子夾起一塊她做的煎蛋,在一放入口中的同時,他眼中浮現了微微的驚訝和讚賞。
「好吃吧!那天看了電視上介紹的作法,我就想應該不錯。」她滿意的看著他又夾了一塊入口中,對自己做的東西讓他喜歡而高興不已。
闇魂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不說話,又繼續朝眼前那一盤牛腩進攻。
金姍姍慢條斯理的拿起筷子,手上捧著碗,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吃著,兩人之間的氣氛充滿和諧。
她吃了沒幾口,闇魂手上的碗便出現在她的面前,只是裡頭已經空了。
「再來一碗嗎?」
金姍姍放下手上的碗筷,為他再添了一碗飯。
看著他吃是一種享受,彷彿自己所做的東西是多麼的美味。
每次看見自己所做的菜,被他掃個精光,她就有種幸福又快樂的感覺。
在她為他盛飯的同時,闇魂突然有些不悅的發現,他對面那一個碗內的飯,竟還完好如初,彷彿沒人動過一般。
他略皺起眉看著金姍姍的背影。
她……太瘦了。
瞧她一副弱不禁風,彷彿風一吹就倒的樣子,好似他只要一伸出手從她的腰肢上一折,就會斷成兩截。
闇魂低下頭看著前方的料理,拿起了筷子,為她夾了一堆的菜,放在她的碗裡。
他有自知之明,要是不先幫她留一點,等一會又會被他給全掃光了。
「來,你的飯。」金姍姍將裝滿飯的碗交到他的手上,又逕自坐回自己位置
「咦?怎麼?」她看著眼前被堆的像一座小山的碗,不解的抬頭看向正埋頭忙著吃的闇魂。
「多吃點,你太瘦了。」闇魂簡單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又再一次忙碌著吃起眼前的食物。
這……這麼多?金姍姍看著眼前的碗,不知該從哪開始吃起。
她吃東西本來就很慢又吃得不多,而現在……這麼大一碗,要她怎麼吃?
「快一點,下午還有事要忙不是?你想吃到開店嗎?」怎麼說休息的時間也只有一個小時,要是她再這麼用眼睛吃午餐,恐怕吃上一年也吃不完。
「太多了。」金姍姍忍不住的抱怨。
「沒吃完,就別開店了。」多?她那一個小碗裡的東西要是多的話,那他豈不成了大食怪了?
「你好霸道哦!」這裡可是她的家、她的地盤耶,怎麼感覺好像變成他當家一樣,連吃的他也要管,還命令她?金姍姍小小不平的嘟起嘴瞅著他看。
「嗯哼!」闇魂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肯對她霸道,可是她的福氣,他這一生可只對她這女人霸道過,而霸道在他的認知中代表著關心。
「這是我家耶!」他毫不在意的模樣讓金姍姍更是不平,她有種被人吃死死的感覺。
「嗯哼!」闇魂又是嗯一聲,但仍沒抬頭,繼續吃著碗內的東西。
「應該是你聽我的才對,我可是救了你哦!」她才是這家的主子,可眼前的男人竟不當她是一回事。
「要我餵你嗎?」闇魂終於放下手上的碗筷了。
他好整以暇的挑起眉,問著眼前一臉氣鼓鼓的女人。
「什麼?」金姍姍摸不著頭緒的偏著頭看著他。
「想我餵你吃嗎?」這一次闇魂臉上的神情,變得比較認真,似乎真在打算這麼做。
「不、不用,我自己有手,不、不用你喂。」察覺他的話不是在開玩笑,金姍姍嚇得快速將自己的碗筷給拿起,護在胸前。
她這麼大一個人了,幹嘛要人喂?又不是小孩子。
「那就快吃,否則我會親自一口一口餵你。」她的舉動讓他眼中出現了淡淡的捉弄般的笑意。
看著她被他的話逗得不知所措的模樣,似乎已經變成他的一大樂趣。
而他,倒也不介意把餵她一事付諸行動,一想到那情景,他竟開始覺得好玩又期待。
「我吃!吃就吃嘛,幹嘛威脅人……」她很肯定自己要是再不快點把眼前這座小山吃完,他真會一口一口餵她吃。
思及此,金姍姍臉上浮現了不自在的紅暈,一雙眼也垂下,看著手上的碗筷。
就在剛才,她腦中竟浮現了他溫柔的拿著碗,動作體貼又溫柔的餵著她吃的情形。
她的腦袋裡,一瞬間多了好多奇怪又讓人忍不住臉紅的想法,連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
用力甩著頭,她試圖將愈來愈清楚的畫面甩開,又悄悄的瞄了瞄前方的男人一眼。
自從上一回被他給救了後,她老是想到他。
想起當他出現來解救她時,她心中莫名浮現的安全感;想起他站在她身旁護著她,令她有種被人小心呵護在羽翼下的放心和信任感,還有他當時對她的溫柔安慰,她……就忍不住好在意好在意起他來。
想想,小熊在她這住,也有一段時日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愈來愈習慣他的存在,愈來愈依賴他的陪伴,更糟的是,她愈來愈在意他的一舉一動了。
從剛開始對他感到害怕,到現在沒見著他的人,心中就會有不踏實、身邊少了個什麼東西的失落感,她……好怕這種想依賴著一個人的感覺。
因為小熊總有一天會離開她……
金姍姍停下手上的工作,一雙眼無神的抬起,凝視著前方的男人。
對啊!她真的把這個問題給忘的一乾二淨了。
小熊……有一天會離開這裡、離開她……
他之所以留在這,是因為忘了過去……
也許他真有個家庭、有家人在等待他回去,有一天,當他想起過去的一切,他就必須離開……
「唉……」一想到這,她的心就有種酸疼感,像被緊緊捏著般難以喘息。
她好想自私的向上天祈求,小熊永遠不要恢復記憶,待在她的身邊。
但是……她知道身旁沒有了家人的孤獨和寂寞,如果只為了她自己一人自私的想法,害他在遠方等待著他歸去的家人傷心,那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坐在對面,從頭到尾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底的闇魂,靜靜的放下了手上的碗筷,然後不著痕跡的自她手上,拿下了屬於她的午餐。
這女人,真的不把她的話當成一回事,竟在他提出警告後,還當著他的面發起呆來。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會比好好的吃上一餐來得重要?還是她真想讓他親自服務?
心中突然有種衝動,他可是真沒有過餵人吃飯的經驗。
「嘴張開。」他低聲的命令著對面仍未回神的女人。
而她茫茫然的跟著照做,思緒全集中在腦中理不清的問題內,無法跳脫。
第一口,她像個機器人,毫無滋味般的咀嚼著口中的食物。
第二口,她終於明白自己在吃著東西,然後發現自己的手仍在自己的腿上,沒動過。
直到第三口……
「咳!咳!你、你在幹什麼?」她緊張得無法將口中的食物吞下,被噎著的她不停咳著。
「喝水。」闇魂有趣的發現金姍姍回神了,瞧她漲紅著臉,一副可憐樣,他好心的將眼前的水遞給她。
「謝、謝謝……」金姍姍順手接過他的水,但總覺得事情哪裡不對勁。
等等!
她放下手上的水杯,眼神帶著埋怨的瞪著眼前的男人。
「為什麼我要向你道謝……是你害我噎著的……」他才是那個始作俑者。
「還想我喂嗎?」闇魂再一次提出警告。他希望她能點頭說好,因為這太好玩又有趣了。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來。」金姍姍想也不想,用力搖動著頭,小臉變得燙紅。
她一把將他手上屬於她的碗筷搶過,然後開始努力扒著裡頭的食物。
可惜……不過也許下次還有機會。闇魂嘴角透出笑意,安靜的盯著她瞧。
「你……你自己快吃……看、看我做什……」被看的極不自在又慌亂,金姍姍放下碗打算警告他時,卻發現桌上的菜,早已被他終結掉了。
「我在等你的咖啡。」意思就是她如果不快一點,將屬於自己的午餐吃完,他會繼續坐在她面前,看著她一口一口像烏龜般,慢吞吞的吃飯。
「我、我……我……」金姍姍無話可說,每次在他面前,她總是只有出糗的份。
自知理虧,她又開始埋頭在自己的午餐中。
這一頓飯,是她有生以來,覺得吃的最痛苦又漫長的一次。
但對面的男人,可不這麼想呢。
繁忙的午後,外頭烈陽發射出強大的熱力,一群群的客人也跟著不停進到咖啡簡餐店內,讓這家店的女主人,忙得連停下來休息的時間也沒有。
咖啡簡餐店內播放著溫柔的輕音樂,伴隨著濃濃的咖啡香味,不少的客人在這裡享用著溫馨美味的下午茶時光,三五好友一塊在此聊天說地。
「小熊,三號桌。」金姍姍將煮好的咖啡和點心放在餐盤上,喚著同樣忙碌穿梭在人群中的男人。
不可否認的,小熊真的是個優秀的好幫手,看他動作既快速又不忙亂的打理著外場的工作,金姍姍真的感到慶幸,幸好有他的幫忙。
闇魂一聽到她的呼喚聲,立刻快速的走到吧檯,將桌面上的餐盤取走,送至客人桌上。
他總是面無表情的做著工作,即使這是一項該是要笑臉迎人的工作,但他總是酷酷的臉孔,和平板的語調,在場的客人卻一點也不以為意。
原本這間咖啡簡餐店,因為女主人的溫柔親切,和美味的食材,吸引了不少客人,但最近,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也成了吸引客源的主要因素。
舉例來說,坐在三號桌的四名年輕OL,從一進門到現在,目光始終跟隨著在人群中忙碌的闇魂身上。
從她們眼中明顯的迷戀和欣賞目光來看,下午茶的點心和咖啡,魅力恐怕不及闇魂。
「你們的下午茶。」闇魂將東西放在她們的桌上,隨即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想從他口中聽到其他的話,似乎非常的困難。雖然不少的女人,想藉著他送點心和咖啡來時和他攀談,但他面無表情的冰冷臉孔,總讓人在一開口後,就再也無法接下話。
剛開始,有些人對他這樣冷漠的樣子感到害怕和畏懼,但久而久之,這樣子的他,卻也吸引了不少人。
他一身健壯有力的好身材,充滿陽剛的男人氣味,給人一種安全感,彷彿只要站在他身旁,就能得到完全的保護。
他有一雙十分深邃的雙目,高聳的鷹勾鼻加上總是抿成一直線的唇,彷彿自畫中走出來的勇士,毫不畏懼任何事,充滿著正義感。
再加上先前金姍姍發生事情時,有不少人看過他救人的過程,經過大家口耳相傳後,闇魂簡直成為了大家心目中不畏惡勢力的大英雄。
「等、等一下,先、先生。」闇魂在經過某一座位的時候,一旁的女客人突然叫住了他。
闇魂還是那個一號表情,他緩緩的轉過身,看向眼前充滿自信又驕傲的女人。
「這是我的名片,不知你有沒有興趣成為業餘的男模?」女人是在某間知名雜誌工作的經紀人,只要是她所看上的男人,無不成為享譽國際的巨星。
雖然她的工作早已接觸過不少長得帥氣,魅力過人的男模特兒,但在面對闇魂時,仍會因他的注目而感到不自在。
剛才因為外頭實在太熱,她急著想找地方休息,正好看到這間看來平凡無奇的小店,想也不想的就走進來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頭,發現如此優的男人。
闇魂看著女人手上拿著的名片,沒打算接過的意思,他冷眼瞧著叫住他的女人。
「我是HIGH MAN雜誌社的經紀人,如果可以,我想請你當我們新一期的雜誌封面人物。」
望著闇魂依然面無表情的臉孔,女人原本自信滿滿的臉上開始有了些變化,她覺得自己手上拿著的那張名片,變得十分的沉重,而他的反應,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錯事一般。
「沒興趣。」闇魂冷冷的說,轉過身打算離去。
「等、等一下。」
見他連一點面子也不給的打算走開,女人在情急之下,丟下了手上的名片,拉住了闇魂。
她可從沒有被人這麼拒絕過,但闇魂這不給面子的舉動,反倒激起她讓他成為旗下藝人的決心。
她的這一舉動,讓被拉住的男人臉上和眼中,出現了不悅之色。
他的眼神比以往更加的森冷,令人不寒而顫。
「我想你可能不清楚,我們HIGH MAN可是目前被譽為……」
「放開你的手。」不等女人的話說完,闇魂冷聲道。
他盯著緊拉著他的手,心中浮現一股嫌惡感。
他討厭任何女人碰觸到他,除了金姍姍。
他的目光,加上駭人的語調,讓女人嚇得放開了手,她一臉驚恐的望著闇魂。
四周圍的吵鬧聲突然停下了,每個人的目光全放在他們兩人的身上。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女人感到有些無地自容。
想她也是個赫赫有名的經紀人,只要她所看上、發掘的男人,哪一個不是站上國際知名舞台,又有多少男人,為了請她幫忙而對她阿諛奉承,從來也只有她給人臉色看,可沒人敢這麼對她。
女人的怒叫聲,和在場突然靜下的氣氛,吸引了人在吧檯內的金姍姍的注意。
她快速的自吧檯內走了出來,走到闇魂的身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16 00:13:16
第七章
「怎麼了嗎?」她輕聲的問著不發一語,神情明顯有著不耐煩的闇魂。
「沒事,你繼續去忙。」闇魂毫不在意的說。
「你把我當傻瓜?」金姍姍哪相信他的話,看看在場的人,再看看站在面前,氣得直冒煙的女人,要說沒事,應該是只針對他一人而已吧,人家可是有事的很。
「對不起,小姐,請問有什麼問題嗎?」金姍姍走近女人,好聲的問。
「他是你的員工?」女人的視線轉向金姍姍,語調十分憤怒的指向後方的男人。
「他?嗯……」算是嗎?被她這麼一問,金姍姍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是員工,哪有員工會和老闆住在一塊,而工作後老闆還得負責他的三餐,再說,她也沒給他薪水。
「你是怎麼教導自己員工的,竟然敢這樣無禮的對待客人。」女人猖狂的提高分貝,大聲投訴著。
「真是抱歉,請問他怎麼了嗎?」金姍姍不解的看了看後頭男人,一點也不相信小熊會對任何人無禮,如果說是對人不理不睬,那她還相信。
「他這是對待客人該有的態度嗎?只不過是個服務生,竟敢這麼沒禮貌,你是怎麼教導自己員工的?」女人高姿態,惱羞成怒的指著後頭的闇魂,氣他的不知好歹。
多少男人奢望受到她的青睞,有朝一日好能躍上大舞台成為大明星,而這男人竟當著大家的面給她難看,讓她下不了台。
金姍姍一臉懷疑的轉過頭,望著站在後頭,不發一語的男人,發現他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不耐和厭煩。
和這種女人吵架,無疑是在浪費時間。
闇魂不在乎的輕視神情,讓金姍姍微微挑了挑眉,她又轉過頭來,看著眼前氣焰高張的女人。
唉!想也知道是發生什麼事了。
這幾天總是這樣,不少的女客人來到店內想和他搭訕,修養好一點的,有理性的女人,會因他冷漠的態度而打退堂鼓。
不好一點的呢,就像現在這女人一樣惱羞成怒。
她又看了看桌上那一張被人遺忘的名片,這下金姍姍更是瞭解,為什麼眼前的女人會這麼生氣了。
她不是第一個來對小熊提出邀約的經紀公司了,這一個星期來,有不少來頭不小的男人和女人,紛紛來向小熊攀談,可惜結果都一樣。
「對不起,小姐,如果他對你有任何不敬的舉動,我代他向你道歉。」她臉上帶著淡淡恬靜的笑容,有禮的向女客人道歉。
就算知道後頭的男人不一定有錯,她仍不想把事情鬧大。做生意以和為貴,尤其金姍姍一向不愛和人爭吵。
「道歉?道歉有用嗎?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該道歉的是你後頭那個無禮的男人。」女人見金姍姍溫和好欺負的模樣,更是得寸進尺。
店內的常客見到那女人不知好歹的態度,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大家都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這女人想來是第一次進到這家店光顧,才會這麼不要命的,敢對這店的女主人凶。
要知道,雖然這店的女主人脾氣好,人和氣,但她後頭的男人可不好惹。
有些人開始在心中為那女人祈禱,更有些人抱著看戲的態度,看著眼前這情況。
剛才的事大家可都有看到,是那女人自己叫住男人,男人拒絕了她,她才會氣成這樣的。
「很抱歉,既然像你所說的,他是我的員工,那他得罪到你,就該由我道歉,不如這樣吧,為了向你賠罪,剛才你點的那些東西算我請客。」金姍姍一面小心的注意後頭男人的舉動,一面努力的以小小的身子,擋在小熊的前頭。
她可不是怕面前的女人會有什麼舉動,而是怕後頭的男人會有什麼舉動。
知道他不喜歡任何人碰他,金姍姍有些無奈的歎著氣。
任何女人只要碰觸到他,他肯定會氣得給人難看。
雖然她是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基於保護客人的安全,她還是趕快把這事解決的好。
她可不想有人在這裡受傷,更何況還是個女人。
這是指小熊會打人嗎?
不,他才不打女人,頂多把桌上的水倒在女人的頭上,再用可怕的語氣叫人滾蛋,外加警告那人別在外頭讓他瞧見。
又或者,他會以十分不屑的態度,冷諷著那些投懷送抱,自己貼上來的女人,然後十分不給面子的把人逼到哭,然後……她的這家店就會變成了人人畏懼的咖啡簡餐店。
不過金姍姍知道後面這想法是她想太多了,因為來這的常客都知道,只要別惹上小熊,平時的他雖冷漠,但也還挺好相處的。
「誰希罕你那一點廉價的東西,東西做的難吃不說,連那咖啡也難喝得令人難以下嚥。」女人一點也不領情的說,大有非要闇魂親口向她道歉不可的決心。
眾人又在同時間倒抽一口氣,有些坐在附近的人,更是立刻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座位,悄悄的向後移了些,臉上出現了驚恐之色。
因為,有人就要發火了。
金姍姍忍不住的歎了聲氣。
為什麼她得處理這些事呢?連自己也跟著遭殃。
後頭的男人不知何時,越過了金姍姍,走到女人的面前。
他瞇成一直線的眼瞬時變得銳利,抿直的雙唇邊帶著冷意的笑容,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心中的不耐和厭惡感愈來愈重--
一杯水自女人的頭上淋了下去。
「啊--你、你幹什麼?」女人顯然被闇魂的舉動給嚇著了,她用力的甩著頭,不敢相信的大聲嚷著,正抬頭打算質問面前的男人時,卻愣得連話都說不出口。
好……好可怕……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全身上下散發一股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氣勢,一道冷得直逼人打顫的寒氣自女人心頭劃過。
闇魂緩緩的朝女人靠近,在和她只剩下一點點距離時,低沉冷聲的開口了--
「道歉。」自口中吐出這麼一句語氣凍得嚇人的話後,闇魂直盯著眼前的女人看。
「我、我……」女人搖著頭,無法開口,被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氣團,給嚇得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想從這走出去,就給我道歉。」他又再說了一次。
上一次說金姍姍東西做的難吃的男人,是被他狠狠踹出去的,現在……他可一點也不介意對女人出手,反正女人對他而言,本來就不是該拿來憐香惜玉用的。
不過,這可不包含後頭那個又發出一聲無奈歎息聲的女人。
「本、本來就是你的錯,我、我為什麼要道、道歉?」女人努力的壓下心中的恐懼感大聲的說。
這裡人這麼多,她就不相信闇魂敢對她有什麼舉動。
但在她一說完,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的同時,闇魂已一把抓起女人的衣領。
「小熊,不要。」金姍姍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雖然她也許、大概、肯定,小熊只會把這女人,像上次那男人一樣,給用力的踹出去,不過……她還是會怕小熊把人給怎麼了。
「你、你要幹什麼?放、放開我,這裡有很多人都看到你對我動粗了,要是你敢傷害我,小、小心我會告你!」女人驚嚇之餘,忍不住叫罵道。
「小熊……放手好嗎?」金姍姍的手輕輕的拉住了闇魂,軟聲的說。
這女人雖然說她做的東西不好吃,讓人很受傷,不過……她更不想小熊被人告啊!畢竟連她也不知道,萬一他的真實身份被人發現,會不會發生什麼嚴重的事。
闇魂緩緩的低下頭,看著被人緊拉住的雙手,又抬頭看了看在他身旁的金姍姍。
「在你親自道歉之前,該為剛才說的話付出代價。」他不甘願的甩開被他緊抓的女人,毫不客氣的讓她跌倒在地。
「不要生氣了好嗎?」金姍姍語氣軟軟的說,小手輕輕的碰觸著他微皺的眉頭。
知道他是為了她被人批評一事才發火,這讓她感動和高興,但不代表她想他出事。
闇魂任著她像對待孩子般,輕拍他的胸膛,也任著她撫著他因發怒而僵硬的臉頰,更任由她抓住他的手。
然後,他撇開雙眼點點頭,算是接受她的勸說了。
一得到他的保證,金姍姍笑了,然後走向前,好意的伸出手,想扶起被闇魂摔在地上的女人。
「小姐,你沒事吧?」
「不用你假好心,我告訴你,給我等著瞧,我絕對讓你這家店從明天起做不下去!」女人拍開金姍姍的手,說完,跌跌撞撞的爬起身,快速的衝至大門口。
她這輩子從沒受過這等屈辱,說什麼也無法甘心。
待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店內後,原本寂靜的氣氛又熱鬧了起來,彷彿剛才的事未曾發生過一般。
一如往常的,金姍姍在安撫了闇魂的怒氣後,又回到吧檯內,做著方才未完成的工作。
而生氣的男人呢?
又恢復成先前一樣,面無表情的做著外場的工作,一樣的冷淡對待客人、一樣的讓人覺得難以親近。
而從剛剛到現在,就在咖啡簡餐店門外的不遠處,有一男一女,臉上一直帶著興味的表情,看著裡頭上演的戲碼。
「可找到人了,沒想到他竟然躲在這裡。」外頭的女人一臉不可思議的說,此刻,她的腦中浮現了許多有趣的整人點子。
「堂堂一個宗巖門堂主,竟然在這裡當個服務生,哼哼!看來他也快差不多了。」一旁的男人眼中跟著出現算計的光芒,嘴上的笑容愈來愈大。
「要告訴大哥嗎?」她想把事情搞的大一點,最好是愈多人知道,愈多人來湊熱鬧愈好。
「當然,也不想想他當初在我談戀愛的時候,把我說的多難聽,沒想到他自己遇上時,也和我差不了多少。」男人第一個投贊成票,心中的打算是,非把裡頭的男人搞得雞犬不寧不可。
「不過……恐怕到時咱們得落跑避難去。」女人提醒道。否則要是被他抓到,可是會很慘。
「放心,我會叫喜征先訂好機票,趁著這一次機會,來個二度蜜月。」
想想,他也好久沒和自己的親親老婆好好放鬆一下,休息休息了,不如就藉這機會去玩玩也不賴。
男人打好了如意算盤,對於腦中的計畫,可滿意得不得了。
「那我呢?要怎麼辦?」女人不悅的嘟起嘴瞪著身旁的男人。
他可好了,可以和自己的老婆,她的大嫂出去玩,可她呢?她要逃到哪去啊?
「你啊!反正你這麼機靈,哪還會怕他會對你出手?頂多找父親求救去,不然,靠你那可媲美奧斯卡女主角的演技,不就輕易的解決了?」男人寵溺的摸著她的頭說。
「是、是、是。我就知道你沒良心,不會帶著我一塊去玩。」
「拜託,我是和老婆親親愛愛去,帶著拖油瓶幹嘛?」
「哦!你說誰是拖油瓶?小心我去向嫂嫂告狀!」女人氣得伸出拳頭,毫不留情的朝男人攻擊。
「抱歉、抱歉。現在可不是起內訌的時候,我們該從長計議,看看該如何整裡頭那個冰塊。」
「好啦!先回去告訴大哥咱們找到人了。」
兩人坐上一台轎車,快速的消失在街上。
而在事情發生的當天晚上,闇魂難得的打了通電話回到他的堂內,下達了一些命令。
儘管堂內擔憂他人身在何處的部屬們,不斷的追問他人所在位置,但闇魂把所要說的話交代完後,便又掛了電話。
接著,三天後,HIGH MAN雜誌社不知何故,突然爆發出財務危機,原因是不少的股東在一夕間,將投資在裡頭的資金給抽離。
傳聞,是因為HIGH MAN內的某知名經紀人,得罪了某大型企業,害得公司連帶被發出封殺令。
寂靜的夜晚,金姍姍舒服的躺在床上熟睡著,連房門被人給打開了都沒有感覺。
闇魂踩著無聲無息的腳步,緩緩的進入了她的房內,站在她的床前,緊緊盯著她瞧。
這女人……
他有些不悅的蹲下身,靜靜的看著她。
「竟然可以睡的這麼好。」他的語氣中,有著連他自己也未曾發現的溫柔和寵溺。
一整晚下來,他躺在床上,就是無法入睡,腦中全是她的身影。
他討厭女人的碰觸,這不是今天才發現的,但那天下午的事,卻讓他更加明白了自己對於金姍姍的在意。
不過,話說回來,他從頭到尾都是為了她才留下的。
從他住進這裡開始,兩人常有接觸,有時她會不經意的拉著他,有時她會靠近他,但對她,他從沒對其他女人那種噁心和厭惡感。
這對他而言是種奇異的經驗,好似只要是她,他都能忍受,更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和她相處的日子中,她讓他感受到何謂溫暖,有她在身旁,他像回到家一樣,雖然在宗巖門內,他有兄妹,大家在一塊相處,如同一個大家庭,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空洞的心靈一直無法被填滿。
他的心,從過去到現在,失落了一大塊,他知道,那是小時親眼目睹父親為了他死去,還有母親丟下他,跟著別的男人走所留下的傷痕。
但金姍姍--眼前這躺在床上熟睡的女人,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和溫暖。
她的存在,讓他空虛的心靈得到滿足,她細細甜膩的嗓音,好似能夠化解他心中累積多年的憤怒。
以往的他憎恨女人,自從那個自私的女人丟下他後,他便恨全世界所有的女人,心中認定除了自己的家人外,女人都是污穢不堪的。
他不懂得憐香惜玉,女人對他而言,不是拿來疼寵的。
當兩個兄弟愛上了女人,且為女人一事煩惱、痛苦、打算結婚時,他抱著輕視不予認同的態度,只覺得他們是瘋了、想不開才這樣做。
但現在……他的腦中、心中,似乎也有了一個女人的存在,想不接受、不承認都難,因為他發現自己無法忍受任何人傷害她。
他的心中開始有了想和她一輩子生活的念頭,且隨著和她相處愈久,這想法愈是強烈。
腦中想著一個人、念著一個人、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她快樂他就快樂,這就是愛嗎?
闇魂想起自家兄弟陷入愛情的可怕沼澤時,那模樣似乎就和他現在一樣。
那麼,他真是愛上金姍姍了?
「都是你的錯。」闇魂皺著眉,伸出手來,捏住了熟睡中女人的鼻子,當作是對她的小小懲罰。
「嗯……唔……」睡夢中的金姍姍,有些痛苦的伸出手揮動著,似乎不能呼吸。
他快速的收回手。
看著她恬靜的容顏,第一次,闇魂的內心有了未曾有過的滿足幸福感。
她是可怕的……
先是悄悄的攻佔了他的心靈,然後又無聲無息的佔領了他的靈魂,害他變成一個噁心的溫柔男人,就連他的味覺、一切喜好,也進一步的被她影響,讓他只能在意她的一切。
他雖不懂愛、排斥愛,但在發現自己已經無法離開她的事實後,他也只好接受。
如果對她這般在意就是愛,那麼他願意接受她,讓她成為他這一生唯一的女人。
或許他不善於表達內心情感,但他肯定金姍姍一定懂他。
「不管怎麼樣,你再也逃離不了我了。」闇魂緩緩的低下頭,將自己的唇輕輕的貼在她唇上。
這算是一種誓言,對她佔有意味濃厚的誓言。
現在,他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她,讓她瞭解、把她佔為已有,讓她真正的屬於自己。
無論她是否能接受真實身份的他,無論她是否願意,她都是他這一輩子唯一認定的女人,所以……無論如何,她只能是他的。
說他霸道也好,總之她是逃不掉了。
下定了決心後,闇魂安靜的離開了金姍姍的房內。
躺在床上的女人依然安穩的沉睡著,對於自己未來的人生已改變,連一絲絲的感覺也沒有,只是作了個美好的夢。
夢中,有一個男人輕輕又溫柔的牽著她的手,他的存在讓她感到安心和無比的幸福,還有一個小男孩跟在她的身旁,臉上洋溢著開朗天真的笑容。
那畫面如同一幅美滿家庭的景象,正是她夢寐以求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16 00:13:47
第八章
「你說的就是這裡?」
一大清早,咖啡簡餐店外出現了好幾台高級豪華黑色轎車,將庭院外的入口給完全堵住。
一個男人自其中一台車內走了出來,跟著他後頭的還有一名女子,他們是宗巖門的門主赤焰,及門主夫人賀芊瑾。
兩人不約而同的望著眼前這一幢看來太過於溫馨的小屋,及外頭有一大片美麗的花花草草的庭院。
「是啊!就是這裡沒錯,我們可是確定他人在裡頭才告訴你的。」
另一對男女這時也自另一台轎車內走出,兩人臉上有著興奮的神情,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正是宗巖門堂主之一閻羅與他的妻子崔喜征。
「閻羅,你是說他……在這店裡當服務生?」賀芊瑾一點也不相信,帶著質疑的口氣問後頭的男人。
那大冰塊竟當起服務生替人服務?而且還為了留在這裡,不和門內的人聯絡,刻意隱瞞自己的所在位置,只是為了當個服務生?
這……太奇怪了,一點也不像那男人的作風。
「是真的,騙你們做什麼?又沒好處。」被人質疑自己的做事能力,閻羅顯得十分的不悅。
「我也不太相信,你說闇魂在這裡?而且還是個服務生?」崔喜征同樣也抱著懷疑態度,看著自己丈夫。
讓闇魂那種會令人雙腿發抖的男人做服務生,可見這裡的生意肯定沒好到哪去。
「喂!芊瑾懷疑我也就算了,你是我的老婆,竟也質疑我的能力?怎麼?等著討打是不是?」閻羅一把用力的摟住自家妻子,口中有著濃濃的受傷和不爽。
「人家哪有質疑你!」崔喜征嘟著嘴小聲的抗辯著。
只是……她可從沒忘當初自己害閻羅受傷時,闇魂對她的指責和可怕的態度。
「算了,你們就等著瞧,等一會時間一到,那男人肯定會出來,到時叫你們不信都難。」閻羅撇撇嘴,不想和他們一般見識。
畢竟,當初他和妲妃親自來調查時,也同樣為這發現而感到吃驚不已,也難怪他們不相信了。
就在眾人依然抱著懷疑態度的同時,前方的門被緩緩的打開了。
「出來了,出來了,睜大眼用力看。」閻羅大聲的說,手指著大門,等著期望中的男人出現。
可惜,出現的不是個男人,而是金姍姍。
「咦?」金姍姍好奇的看著眼前這一大陣仗,有些吃驚的愣在原地。
一大早的,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出現在她的庭院門口。
「請問……」她眼中帶著不解的看著眾人。
「不是啊!你騙人。」賀芊瑾轉過身看了閻羅一眼。
還說什麼有好戲看,害得她一大早被人給挖起床。
「怎麼會……」閻羅邊大聲嚷嚷邊走向前,這下可真是丟他的臉了。
出來的不是那大冰塊,莫非……他早就知道他們今天會出現?
這怎麼可能呢?
「該不會是跑了吧?他知道我們今天要來?」崔喜征這一次可不敢再懷疑自家老公了,她提出了這可能性。
「請問……」
面前的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讓金姍姍完全沒有說話的餘地。
「該不會有人通風報信吧!妲妃呢?為什麼沒見著她?」賀芊瑾出聲找尋著當初不斷慫恿她來看好戲的女人。
「不知道,好像沒到。」崔喜征也跟著在尋找,她也是因為姐妃叫她一塊來才來的,要知道,她可是還有很多工作要做,若不是她拍胸膛掛保證的說,肯定有好戲看,她說什麼也不會輕易請假。
「請問……」金姍姍還是沒有辦法插話,只能等著眼前這兩對男女停下談話注意她。
從他們的對話中聽來,好像在找什麼人。
而他們後頭那一大群可怕的黑衣人,每個人臉上都戴著黑色墨鏡,這又讓她想起上次來這裡鬧事的那些人。
「小……小……」一想到這,金姍姍的心裡開始發毛。
「你們安靜好嗎?問她不就得了。」
終於,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的男人赤焰,在受不了眾人吵鬧的聲音後,終於提出建議。
「說的也是,問這女人不就好了。」閻羅用力拍著手,他可還記得這女人就是讓闇魂不願離開的原因。
「小……小……」金姍姍緩緩的向後退,想衝回屋內。
這一次的人太多了,就是是小熊,恐怕也沒辦法應付吧!而且……他們每個看起來都好可怕,像極了真正的黑社會。
「那一位站在門口的小姐。」閻羅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向金姍姍的方向靠近。
「不……不……不要過來……」金姍姍瞪大著眼,手緊緊握著門把。
「來,來、來,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有話要問問你。」閻羅和氣的態度看在金姍姍的眼裡,卻猶如披著羊皮的狼。
「小、小……小熊--」終於,金姍姍找到自己的聲音了,她立刻用盡全力的大喊,害怕自己又成為挾持的對象。
「哦!老天,我的耳朵。」閻羅受不了她的尖銳叫聲,用力的摀住自己的雙耳。
這女人發神經不成,聲音這麼可怕。
金姍姍趁這同時,拉開門快速的向裡頭跑。
這時,屋內的闇魂快速的衝了出來,他臉上的神情帶著令人顫慄的冷冽,在看見金姍姍跑來的同時,也看見了她眼中的驚恐。
他快速的將她抱在懷中,以為她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了。
「壞人又來了,這一次有好多,好可怕。」金姍姍躲在闇魂的懷中,大力喘著氣,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沒事,別伯。」闇魂先是小聲的安慰在懷中的女人,接著抬起銳利的雙眼往前一瞧。
不看還好,一看……他可愣住了。
「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闇魂看到不該出現的自家兄弟,這會全站在他的眼前,他開始心生不好的預感。
「看到了沒有?看到了沒有?闇魂在……安慰人耶!而且還是個女人……」賀芊瑾像發現新鮮事一般,用力拉著自己丈夫的手搖著。
這可是本年度最有趣又好玩的一件事了,她剛才竟然聽到那大冰塊用著好溫柔的聲音和動作,對個女人說話耶!
「看吧!我沒說錯吧!就說他人在這裡,你們還不相信。」該出現的人現身了,閻羅有點跩的大聲叫著。
「是沒錯,不過……老公,你剛剛有沒有聽到那女人叫闇魂什麼?」崔喜征疑惑的拉著閻羅小聲的說。
如果她沒聽錯,那女人剛才好像叫闇魂……小熊?
小熊?那是什麼東西?
「好久不見了,闇魂,可終於找到你了。」
這四個人中最快恢復神智的是赤焰,他看似溫和的臉上,掛著淡淡的、不易令人察覺的算計。
「該死。」闇魂突然吐出這麼一句,在見著這些人後,他此刻的心情變得相當差。
「小熊?」金姍姍不解的抬頭看著擁著自己的男人,不明白他為何說髒話。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闇魂平板的語氣中,有著十足十的不悅和憤怒。
這些人的出現,會打擾到他接下來的計畫。
「你想,憑宗巖門的勢力,有可能讓你躲這麼久?別忘了還有一堆工作等著你處理。」赤焰對他的怒氣一點也不在意,聳著肩說。
他說的是事實,好好一個堂主不回來主持堂內的事務,竟丟下一堆工作讓他這門主忙得要死要活。
該知道,他可是還有一間大企業和門內的事要管,還得為了他的堂事分心,害得他連和妻子好好恩愛相處的時間都沒有,這要是讓他在外面玩的太久,那他不就太可憐了。
「是啊是啊!你可真是狠心,竟然讓我們找這麼久,也不想想大家為你多擔心。」閻羅在一旁煞有其事的附和。
其實也沒多忙啦!只不過在聽說闇魂這傢伙為了個女人不回來,大家想看戲,才會急得想把他找出來。
「小熊,你認識他們嗎?」金姍姍回過頭看著外頭的那一群人,又再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他們好像是認識的。
「小熊?哈!那女人叫你小熊?什麼時候你的名字改作小熊了,我怎麼不知道?真要改名,我覺得大熊好像比較恰當一些。」閻羅睜大眼,確定自己所聽見的話後,不禁大聲的笑了。
「閻羅……你就少說兩句啦!」崔喜徵用力拉了拉丈夫提醒道,他沒看到闇魂的臉色愈來愈難看了嗎?
「他們是你的朋友嗎?」金姍姍拉了拉闇魂小聲的問。
「嗯。」
「那……要不要請他們進來坐坐,店就要開了,外頭也愈來愈熱了……」金姍姍好心的提醒。
但她似乎忘了某件很重要的事情。
小熊應該是失去記憶的,怎會有認識的人?
「好啊!好啊!就進去坐坐好了,真是的,我們可是一大早沒睡飽就出發了,連個早點也沒吃,就趕著來找你,把我們丟在門外,實在不禮貌哦!」閻羅同意金姍姍的提議,拉著妻子快步的走向前。
「站住。」說完,闇魂咬緊牙,低聲的咒罵了一聲,然後低下頭,看了看一臉不解的金姍姍。「你自己一個人忙得過來嗎?我和他們談談,等會就回來。」
「嗯,自己小心一點。」金姍姍乖巧的點著頭。
「女人全都進去,我們出去談。」闇魂用力拉著閻羅的手,向赤焰的方向走去。
「女人,別多話,她什麼都不知道。」在經過崔喜征和賀芊瑾身旁時,闇魂冷冷的提出警告,然後跟著兄弟一塊走出了庭院,坐上車子。
「呼!他還是好嚇人哦!」就算後來成為了一家人,但自從被闇魂罵過一次後,崔喜征對他還是有一些怕伯。
「哼!不說就不說,反正我們是來看戲的。」賀芊瑾用力的眨著眼,一點也也不在意他的警告。
她可是不吃這一套,那冰塊愈是保護這女人,她就愈對這女人感到好奇。
她可好奇死了,為什麼那冰塊這麼保護眼前的女子。
「請、請進。你們還沒吃吧!我、我做早餐給你們吃,等他們回來。」金姍姍有些靦腆,又不好意思的看著面前的兩個女人。
「好哇!」賀芊瑾看著金姍姍笑著說。
說實在的,才和她見過這麼一次面,她卻已經有點瞭解,為什麼那大冰塊會這麼在意這女人了。
她簡直清純又天真得像張白紙。
崔喜征看著金姍姍,心中同時也出現了一樣的答案。
而就在關上門的同時,金姍姍才突然想起--
小熊既然認識這些人,那是不是代表……他的記憶力恢復了呢?
「說吧!大家一起跑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車子在路上緩緩的行駛著,坐在車裡頭的闇魂,神情不耐的盯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問。
「喂!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大家之所以一塊跑來找你,是因為你在出了事後,明明沒有什麼大礙,卻遲遲不肯回去堂內,更不願意對大家透露你的所在位置,別說的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好不好?」閻羅老大不高興的白了闇魂一眼,沒想到這男人竟這麼的沒良心,看到他們,連一絲絲的感動也沒有。
「不高興我們來找你?」赤焰發現了這項事實。
「時機不對。」閻魂冷冷的回答。
他才剛決定把自己的事情全告訴金姍姍,然後計畫著要如何讓她一輩子跟著他。
這些人一出現,肯定沒什麼好事。
「時機?什麼意思?」閻羅這下可好奇了。
「總之,我還不能回去,事情辦完了,我自然會回去門內。」闇魂認真的說,臉上的神情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在趕我們回去?為了那個看來天真的女人?」這怎麼可以?想他可是為了小小報復他這無情的弟弟,才故意興風作浪,等著看戲。
這場有看頭的結局,要是他沒親眼瞧見,可不甘心。
「說話小心一點,什麼叫作看來天真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被人這麼叫,闇魂顯然十分不高興。
沒錯,金姍姍是天真單純沒錯,不過赤焰的語氣中充分顯露出嘲笑意味,且他不喜歡任何人這麼叫她。
「拜託,我們可是關心外加好意,你幹嘛一副我們是壞人的模樣。」閻羅在一旁附和的指責著闇魂的小題大作。
「我告訴她我喪失了記憶,你們一出現,我又跟著你們一塊出來,她肯定發現我沒有喪失記憶力這件事,這叫好?」闇魂瞪向身旁說的義正詞嚴的男人說道。
想到原本可以慢慢進行的事,因他們的出現,恐怕得加快腳步,他臉上的神情更為的不悅。
而雖然闇魂沒有解釋自己為何謊稱喪失記憶的原因,但顯然另外兩人也大概明白。
「我們可以幫助你,看你有什麼打算。」赤焰知道,這一次闇魂是真的陷入了感情的漩渦,忍不住為他感到高興。
「你們留下來也沒什麼幫助。」雖然他們的出現是為他惹了大麻煩,但此刻,闇魂臉上終於出現一抹輕淡笑容。
頭一次,他在自家兄弟面前表達了心中所想。
要是在以前,他可不會這麼友善,通常只會冷漠的趕人滾蛋,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闇魂……你似乎變了。」閻羅突然正色的說。
他一直瞭解這個沒血緣關係的弟弟,對待任何人、任何事都十分的冷漠,也很少接受自家人的關心。
但這會……他卻看到闇魂有人性的一面。
「是嗎?」這該是金姍姍的功勞,她讓他想改變自己,不再封閉個人的情感思緒。
「不需要我們幫忙?把她直接帶回宗巖門總部,會不會比較好解決?還是把她綁到你的堂內,直到她屈服為止?我想以她那膽小的個性,用強的說不定比較好解決。」閻羅提了個很沒建設性的解決方案。
「你似乎知道的不少。」闇魂挑高眉,懷疑的盯著他瞧。
金姍姍的確是個膽小的女人,一開始也很怕他,不過……現在的她大概已經一點也不怕他了吧!
「呵呵!是嗎?唉呀,我在找到你的同時,為了確保你的安全,也同時小小的調查了下你的女人,別誤會,我沒什麼意思哦!」閻羅連忙伸手發誓的保證。
「是嗎?」他總覺得有古怪,好像……哪裡不大對勁,又少了些什麼?
而且……看閻羅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他心中的疑慮更加擴大。
他不會不清楚,先前自己傷了他老婆的事,閻羅仍然小心眼的記仇著。
而赤焰就更不用說了,這男人整天只想著要無事一身輕,最好每天巴在妻子身邊一刻也不離開,這一次他好長一些日子沒回去,看來堂內的工作應該是由他暫時接管代理,想必一定佔用了他的時間,讓他陪妻子的時間變少了,所以,他更有理由想辦法整他。
「姐妃呢?」闇魂心頭一陣警覺,突然想到某個讓人最感麻煩的女人沒出現。
「什麼?」
「她沒來嗎?」闇魂這下可瞭解自己覺得哪裡不對勁了。
一向最愛湊熱鬧的女人這會竟沒出現,以他這十幾年來對她的瞭解……
頑皮愛整人的她,一向是哪裡有好玩的,她就絕對會出現,再加上那女人老說要讓他好看。
而現在……
「該死!她在店內對不對?你們讓她去找我的女人麻煩是不是?你們竟然連合起來整我!」闇魂眼中冒出了火焰,他知道自己被耍了。
「拜託,是你說要出來談的,又不是我們提議的,怎麼會說是我們整你呢?再說……讓姐妃見過自己未來的三嫂……嘿嘿嘿!本來就是應該的嘛!」閻羅看著自己手上的表,算算,自他們出來也過快二十分鐘了,這樣應該夠了。
「車子馬上、立刻、現在給我開回去!」頭一次,闇魂在大家面前顯現了火爆的個性。
哦!有人生氣了。閻羅和赤焰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眼中出現了笑意。
可以十分確定的,眼前的男人這一次是真的變了,變成了一個有溫度、有感情的人。
只不過……璏,個性再和善親切一點會更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16 00:14:14
第九章
店門在外頭的三個男人一離開後,又被人給打開了。
原本正為待在裡頭的兩個女人準備早點的金姍姍,一聽見門上的風鈴聲響起,便快步的自吧檯後方探出頭來。
她看見一個女人正站在吧檯前,臉上帶著著急又擔憂的神情。
「對不起,我們還沒有營業……」
「我的老公在哪裡?」吧檯前的女人不等金姍姍反應過來,劈頭就問。
「老公?」金姍姍偏著頭,一臉不解。
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好漂亮,有著一雙狡黠的靈活大眼、雪白無比的肌膚,全身上下散發著活力。
「是啊!我聽說人已經找到了,就住在你這裡,所以我是來接他的。」女人語氣十分著急,她轉過頭四處尋找著人,當她一發現最角落有兩個熟悉的人影後,雙眼立刻變得晶亮。
「大嫂、二嫂,你們真的在這裡。」她快速的走向那兩名女人,在那兩人還來不及從吃驚的情緒中反應過來的同時,又連忙快速的接下話。
「我剛在電話裡聽到你們說找到我老公了,他人呢?在哪兒?」女人說的又快又急。
「妲妃,你……」賀芊瑾瞭解這女人在玩什麼把戲了,不過,她可不贊成她的這項舉動。
要是被才剛離開的那冰塊,發現他們這樣整他的女人,說不定到時大家都得逃亡去。
「唉呀,怎麼不說話呢?難道沒見到人嗎?」被喚為妲妃的女人哪會不知賀芊瑾的警告眼神,只是……
她轉頭偷看了站在吧檯後,一臉不解的金姍姍。
沒辦法,一想到從小就被闇魂那討人厭的傢伙欺負得死死的,她說什麼也不甘心,這一次怎麼樣也想整整那個男人。
「妲妃,你……」崔喜征也是不贊同她心中所打的主意。
她這下終於瞭解,為什麼要叫她來看戲了。
上天明鑒,要是她早知道妲妃要做什麼,她絕不會跟著來看所謂的好戲,更不想膛入這淌渾水,要知道,當共謀著的最終下場,可是只能用慘來形容。
「小姐,我聽說你救了我的男人,是真的嗎?」怕自己的計畫被兩個嫂嫂給破壞,妲妃快速的走到金姍姍面前詢問。
「你、你的男人?」金姍姍在聽見眼前這名女人,喚著坐在角落那兩名小熊所認識的女人嫂嫂時,心--瞬時涼了。
她不會笨得到現在還不清楚她在說誰。
「是啊!我老公先前發生了一點事情,從此音訊全無,我聽說人已經找到了,所以才趕快過來的。」妲妃不慌不忙的從包包內拿出一張照片。
「這就是我的老公,你有見過他嗎?」她手上拿的照片,可想而知是哪個人。
「小、小熊……是你的丈夫……」看著前方女人手上拿的相片,金姍姍變得好難過。
沒想到自己心中所害怕的事真的發生了。
小熊的家人真的找上門來了,而且……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還是他的妻子。
他……結婚了。
「小熊?不,他不是小熊,他是我的親親老公。你有所不知,這些日子來他失蹤的事讓我好擔心,尤其是找不到人的時候,我的一顆心真的好不安。」見吧檯內的女人一副受到衝擊般,受傷的模樣,妲妃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她還不忘回過頭,朝坐在後方的兩個女人頑皮的眨了眨眼,一副計謀成功的得意模樣。
賀芊瑾和崔喜征同情的看著金姍姍,還不忘對著傷了人心的妲妃,再一次搖頭,要她收手。
「親親老公……」金姍姍垂下肩頭,臉上沒了笑容。
此刻的她,心……好疼……
她早就知道,也有心理準備了。
她早有心理準備,他有一天會離開她,也想過他也許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庭。
只是……和他相處在一塊的日子,讓她快樂得遺忘了他根本不屬於自己。
她鴕鳥心態的一直在安慰自己,也許他會和她一輩子在一塊。
她想過,他也許和自己一樣沒有家人,安慰自己他永遠不會想起過去,她可以再貪心的把他留在她身邊多一些時間。
沒想到……這一切真的只是她在自我安慰。
該來的還是要來,他依然不屬於她。
「是的,他確實住在這裡,先前……他受傷,喪失了記憶,所以……我收留他待在這。」金姍姍強打起精神,臉上掛著哀傷的笑容。
眼前的女人是小熊的妻子,她……必須把小熊還給人家。
「是嗎?是你救了他的?那我可真該感謝你。」妲妃一臉興奮又熱情的越過吧檯,拉住了金姍姍的手,充滿感激的看著她。
「不、不用了,救人,本來就是應該的。」她還能說什麼呢?金姍姍牽強的笑著,只是那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他人呢?我是說我的老公,這麼久沒見著他,我可著急了,真想快一些看到他的人,確定他人真的平安無事,我才能放心。」妲妃刻意裝出一副四處張望的模樣,著急的神情顯得十分真實。
她這其實是故意問的。
她可是從頭到尾都跟在眾人後頭,把一切的經過看的清清楚楚,正確定那三個男人離開後,她才進來的,要不,這戲要如何演。
呵呵,她可是愈來愈佩服自己的演戲功力了,如果這樣子還不能整到闇魂,讓他麻煩一陣子,那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誰要那男人老是欺負、嘲笑女人。
這會,就讓他嘗嘗被女人欺負的滋味。
「小熊……我是說你的丈夫,剛才和那兩位小姐身旁的男人離開了,等一會就會回來,你……你要不要和她們先坐一下,我、我正在煮早點。」心情蕩到谷底的金姍姍,強壓下心中的酸疼感,強顏歡笑的提議。
她好自私……這時候的她,竟想把眼前這個女人趕出去,更想要求她別把他帶走……
如果現在問她什麼叫後侮,那她知道了……
她在意小熊,十分的在意,一想到他即將離開自己,她是怎麼也無法高興起來。
在心中,她已經認定他是她的男人了。
兩人相處的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有他陪伴,習慣有他的存在。
那種重要的人即將遠去的椎心刺痛,讓她無法負荷,只想逃離。
她怕看到他們夫妻倆久別重逢的恩愛畫面,更怕自己會難過得哭出來。
「不、不用了,我想,我還是出去外面找找好了,沒辦法,太久沒見到他,我心急嘛!」妲妃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開玩笑,這要是真讓她待在這,要是等回闇魂回來了,發現自己欺負了他的女人,她的皮不被他剝了才有鬼。
趁現在人還沒回來,她還是先逃要緊。
妲妃的話一說完,便快速的走到後頭兩個女人身旁。
「你還真是敢啊!等會看闇魂怎麼和你算帳。」賀芊瑾不認同的搖著頭,她可沒忘了這小姨子有多麼的喜歡惹事。
「我哪有啊!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不管了,我要先走了,你們可千萬別告訴那冰塊我來過。」姐妃毫不在意的聳著肩,其實她的心裡是七上八下,就怕等會被人發現她人來過。
「你要走了?」崔喜征問。
「當然要走了,我去找老爹避難,免得他發現我欺負他的人,找我算帳。」她不走還留下來被打屁股啊!
目的達到了,她當然得快溜。
「對了,喜征,我忘了跟你說,這件事,你老公也有份哦!」妲妃好心的提醒面前的女人。
沒辦法,她最愛的就是拖人下水。
「什麼?」這一聽,崔喜征忍不住的大聲叫了出來,心瞬間被一道寒風劃過。
那男人,沒事幹嘛和小貓玩這種要人命的遊戲啊!
嗚嗚嗚……她已經不想再被闇魂的冷箭給射到了,誰來救救她……
「走囉!拜!」妲妃用力的朝面前兩個女人投出飛吻,又鬼鬼祟祟的張望著外頭,確定某人還沒出現後,她快速的衝到自己停在外頭的車內,猛踩油門,加速逃離現場。
「芊瑾……現在怎麼辦?」崔喜徵用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詢問著坐在對面,看來無事一身輕的女人。
「怎麼辦?」賀芊瑾無奈的歎著氣。
還能怎麼辦?
兇手逃了,幫兇的妻子在她的面前,她人也在店內,剛剛發生的事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總不能向那冰塊打小報告害人吧!
「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吧!」除了這方法,還有什麼辦法呢?
害得最無辜的她也得成為幫兇。
這場戲真難看,早知道她就不跟來了……
五分鐘後,闇魂出現了。
「回來了。」才剛吃了幾口金姍姍做的美味早餐的賀芊瑾,聽見門被用力的打開,不用抬頭也知道進來的人是何者。
看來他是發現了。
崔喜征才將炒蛋放進口中,在瞧見闇魂那充滿火焰的雙眼後,一不小心噎著了。
「咳、咳、咳,好難受。」
「只有你們兩個人?」闇魂尋找了四週一會後,確定心中所想的人沒出現後,語帶懷疑的問向在場的兩個女人。
「如果你是在找自己的女人的話,她在裡頭忙。」賀芊瑾較為鎮定,比著廚房的方向。
「你們和她說了些什麼嗎?」闇魂打量著面前的兩個女人,想從她們的臉上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崔喜征想也不想的用力搖頭,一雙眼不由自主的向下緊盯著眼前的早點。
「當然沒有,你說的話誰敢不聽,等會又被你罵。」賀芊瑾還是發言的那一個,沒辦法,要是連她都心虛,等會大家都別逃了。
她不會以為自己有赤焰撐腰,就可以順利的逃離。
等一下回去後,她也得叫赤焰帶著她去避避風頭了。
想到剛才妲妃離開後,在吧檯後的那女人眼眶就紅了,一副失魂的模樣,肯定是受到不小的衝擊。
這要是讓眼前這男人知道,大家可糟了。
「姐妃……沒來?」闇魂還是不大相信的緊盯著賀芊瑾追問。
「什麼妲妃?沒有啊!我沒看見。」賀芊瑾搖頭,又忙著吃著眼前的早點。
「真的沒有,妲妃那女人……」
「小熊……你回來了?」金姍姍不知何時自廚房內走了出來。
她神情看似無異,嘴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嗯。」闇魂把要說的話留在口中,他走到吧檯後,神色有些凝重的望著金姍姍。
「怎麼了嗎?」金姍姍不解的偏著頭,眼中帶著詢問。
「沒什麼。要開店了是嗎?我也來幫忙。」他想,真的沒什麼事。
「好,但是……他們……」金姍姍瞧見跟著走進店內的兩個男人。
「他們要走了。」闇魂想也不想的下了逐客令。
「是啊!我們要走了。」閻羅哪不瞭解他趕人的意思,再加上他也看到了,自己妻子臉上出現的悲慘神情,看來妲妃是真的來過,且把他們的計畫實踐了,此時不走,還等何時。
兩個女人一聽見閻羅這麼說,紛紛以最快速度,衝向自己丈夫的身旁。
「那麼……你事情一辦完就快點回來吧!堂內還有很多事沒做。」赤焰再一次的提醒。
「知道了。」闇魂不情願的點頭,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堂主這身份,真是麻煩。
店內又恢復了安靜,只剩下金姍姍和闇魂兩個人。
「我先去煮好咖啡,等一下一定又要忙得不可開交了。」金姍姍開口對闇魂說。
「等一下,姍姍。」闇魂突然叫住了她。
「怎麼了?」金姍姍回過頭。
「不,沒什麼事,你去忙吧!」他不以為自己該在這時和她好好談談。
「嗯。」金姍姍的眼底出現了一抹痛楚,但在下一瞬間又隱藏了起來。
她發現……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
從他來這到現在,他似乎從未這麼叫過她。
沒想到,第一次這麼叫她,卻也可能成為最後一次。
她走進了廚房,將闇魂一個人留在外頭,然後……她卸下了自己強顏歡笑的面具,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的哀傷和痛苦。
那個叫妲妃的果然是小熊的妻子,剛才她在裡頭,聽見了小熊向那兩個女人問了她的事。
她知道,他是因為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所以才急著要見到人,可是沒有碰見才會這麼問的。
其實……他可以直接和那些人走的,但是……他仍然留下來了。
方纔他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來是想告訴她,他記憶恢復了,還有……他要走的事。
不捨,她是真的不捨他走,但又能如何?
她無法自私的開口要他留下,也不敢要求他。
他有自己的家人,他的妻子也在等他……而自己呢,只是他人生的一個過客。
她該滿足的,至少她曾經遇上他,擁有和他一塊相處的回憶。
這樣就夠了,真的,她連想貪心的資格也沒有,這樣就夠了……
晚上十點鐘,店內已經打烊了。
金姍姍將廚房整理乾淨後,有氣無力的坐在吧檯上,神情呆滯的凝視著前方。
不想動,她一點也不想動,連移動自己身軀的力氣也沒有。
今天的她特別的累,明明是這麼的難過,卻要故作堅強笑著,真的好累……
「唉……」她靠在吧檯上,頭輕輕的貼近桌面,又是一聲輕歎。
小熊剛剛已經先上去了。
通常關一樓的燈,做最後的整理是他的工作,但今天,她卻打算讓自己忙碌些,好遺忘心中難過的事。
就在剛才,他要上去的時候,突然說有些事想和她談談。
金姍姍咬著唇,眼眶開始泛紅了。
她知道是什麼。
該來的總還是要來,他是要說離開的事了吧!
說的也是,雖然一整天,他留下來了,但每每在她抬頭看向他的同時,她都發現他也正在看著她,他的臉上有著煩惱,心中似乎被某些事給佔據了。
她很肯定,一定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她說要走的事。
而她,現在不也逃避著,連走上樓的勇氣都沒有。
他在樓上等她吧!等她上去和她說明一切。
她該上去的,但……卻沒有勇氣聽到他說要走。
喵……
金姍姍低下頭,看著靠在她腳邊的雪花,她一把將它給抱了起來。
「你也知道他要走了,是嗎?」金姍姍輕柔的撫著懷中的貓,輕輕的說。
喵……
「明天開始,也許這間店內又只剩下我和你了,其實……本來就該是這樣的,我早有心理準備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就發生,突然發現他要走了,我的心變得空空又酸酸,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金姍姍伸手捏著自己的胸口,彷彿這樣做,心就會不再這麼的疼痛和難受。
「爸爸和媽媽離開的時候,我好難過……因為我知道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他們,自己會變得孤單,只剩你陪著我了。
現在,小熊也要走了,我想……自己也許再也見不到他了,可是我的心好痛……」金姍姍撫著好像破了一個大洞的胸口,不知道該如何修補。
「我想我會哭,一定會哭的很慘,因為我現在就好想哭,一想到再也見不到他……」她努力的抿著唇,用力眨著眼,就是不讓淚水掉下來。
「雪花……如果那時候你沒發現他就好了,現在我就不用這麼痛苦的把他還給別人。」
喵……喵……被抱在她懷中的雪花,像聽得懂她話般的舔著金姍姍的臉,好似在安慰她一般。
「真討厭……人家一點也不希望他離開,一點也不想……」將自己的臉緊緊的貼在雪花身上,金姍姍低聲的泣訴。
她好喜歡、好喜歡小熊……
好想他永遠陪伴著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16 00:14:40
第十章
他該如何開口告訴她有關他的一切?
又該如何讓向來生活單純平靜的她,接受他的身份?
今天一整天,他的心都被提的高高的,充滿著許許多多的不確定和擔憂。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金姍姍的關係。
他能明顯感受出她今天都在躲避他,逃避他的目光。
雖然她一整天下來,始終保持著和以往一樣的笑容,但他就是知道她的不同。
她在困擾,被某件他所不知情的事困擾著。
是因為他的關係嗎?是因為有人來找他,而她發現了他根本沒喪失記憶力的事情嗎?
這又是第一次,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的態度感到驚慌和不安。
他伯金姍姍會拒絕他。
闇魂坐在客廳內,對著通往樓下的門發呆。
沒想到他也有這麼一天。
要想出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麼的困難。
告訴她,他愛上她了,希望她跟著走?
不。闇魂想也不想就推翻掉這個想法。
他知道她愛這裡,更把這個家看的比任何事都還要重,要她離開這裡,絕對不可能。
而他的生活,永遠處在打打殺殺中,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闇魂的名聲,無情、冷血,這都是他怕讓她發現的。
她是這麼的溫柔、這麼的善良,不忍心傷害任何事物,他要如何讓她接受他原來的真面目和身份?
但他又不願放她走,更不想讓她離開他的生活。
把她佔為已有,這已是他心中唯一認定的事實,但他真能蠻橫的強迫她接受他的一切,不顧她的想法嗎?
「到底該怎麼做……」闇魂開始痛恨起自己的身份。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永遠是金姍姍心目中的小熊,那個不愛說話,只會用舉動表達關心的冷漠男人。
身處於白色天堂中的她,會如何看待身上沾滿著黑暗穢氣、處於地獄中的他?
不確定自己是否真能面對,當她發現自己的身份,在看待他時,眼中顯現的恐懼、排斥和鄙視,卻又無法放她走……
金姍姍和他,不像赤焰和他妻子賀芊瑾一樣,他們兩人有穩固的感情作為基礎,且經歷過分離的痛苦,所以她在瞭解了自己丈夫的身份後,便毫不在乎的接受了他門主的身份。
而閻羅的妻子崔喜征,做為一個報社編輯,她早已知道宗巖門是個什麼樣的組織,發現了自己愛的男人身份時,調整了下心境,也就坦然接受了。
但金姍姍和他的生活背景,一個處於天,一個生於地,天和地,他該如何讓他們相融在一塊?
他甚至還不清楚,她是否對他有相同的愛情。
她是依賴著他,從兩人開始相處至今,他不是沒感受到她對他態度上的改變,但這就是愛嗎?
沒自信嗎?闇魂忍不住的搖頭,嘴角帶著無奈笑容。
這一刻,他恨起自己不是個能言善道的男人,無法將要開口對她說的話說清。
過去,他總是霸道的奪取所想要的東西、強迫任何人接受他的一切,如今,卻不忍這麼對待自己所愛上,唯一的女人。
但他不能永遠待在這裡,不能將宗巖門輕易拋下,自私的讓兄弟去接收他的工作。
處於兩難中的他,此刻更是猶豫萬分,不知該如何對她開口。
如果是過去的他,他大可把她強行帶走,任由她痛苦、任著她恨他,但這不是他要的。
她改變了他,讓他開始有了珍惜身邊所愛的人的想法,這讓他無法狠心對她。
他希望她能快樂,心甘情願跟著他,一輩子和他快樂在一塊。
明明無法失去她,卻又想不出好方法。
兩難啊……
曾經視愛情為鄙物的他,竟也會落入愛情的泥沼無法跳脫,這該是過去他嘲笑自家兄弟所得到的報應吧!
這時,二樓的門被緩緩開啟了……一抹小小脆弱又充滿無助的身影,悄悄的自門外走了進來。
金姍姍的眼中帶著不安,怕自己一不小心發出了聲音,讓他察覺她已上樓來,而打算和她開口說話。
她鴕鳥般的低下頭,連瞧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的勇氣都沒有。
可以的話,最好讓她在他發現她前,就直接進入自己的房內,然後假裝她已累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而睡去。
這樣,她才能再多留下他一天,和他多相處一天。
喵……
事與願違,跟著上樓來的雪花,一瞧見坐在沙發上的闇魂時,便快速的跳到他的腿上,打斷了他的思緒,同時也破壞了金姍姍的計畫。
「你上來了?」闇魂回過神,也發現了踩著無聲步伐,打算從他身後悄悄繞過進入房內的金姍姍。
「嗯……嗯。」金姍姍受驚嚇般的怔住,她點點頭,視線一直停留在地上。
察覺眼前女人對他的逃避,闇魂將趴在他腿上的雪花放在一旁的沙發上,站起身,緩緩朝金姍姍的方向走去。
「我、我先去洗個澡,忙、忙了一、一整天,好累。」金姍姍如遇蛇蠍般的向後退著身子,伯是被他給抓著一般。
「不要、不要說話,不要對我說要走……」她驚恐的瞪大眼,絲毫沒察覺自己已將心中所想的脫口而出。
「你知道了?」闇魂僵硬的笑了,他看清了她眼中的哀傷。
「我、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金姍姍用力搖著頭不答。
我不知道你說要走,不知道你恢復了記憶,更不知道你有妻子的事。
「你已經知道我的記憶……」根本沒有失去……
「嗯。」他記憶已經恢復了,她不是傻瓜,在發現他能認出今早來找他的人時,她就發現了。
「那麼你……」為什麼仍然把我留下來?到了嘴邊的話他卻說不出。
「這已經沒有關係了,不是嗎?」金姍姍憂愁的說,眼中被淚水給浸濕了。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還有……我的身份?」
「知不知道……這都不重要了,反正你要離開了不是嗎?」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她和他就像兩條永遠連接不起的線,不管結果怎麼樣,永遠無法連成一條。
金姍姍堅強的展露出一抹哀戚笑顏,是那麼的無奈。
「你希望我離開?」闇魂感覺自己的心湧出一抹痛苦,雖然離開是遲早的事,沒想到從她口中說出,竟是這樣令人受傷,他以為她該有那麼一絲絲的不捨的。
「那些人……是你的家人,不是嗎?」除了他的朋友外,連他的妻子……
「你希望我走?」他非要從她口中得到答案。
「不希望……又能怎麼樣?你能永遠待在這裡嗎?」那些人的身份看來並不簡單,由此就可瞭解小熊的身份,也必定不是她這平凡人所能相比的,她拿什麼留下他?
「我……不能。我希望你能和我一塊。」闇魂提出。
「一塊?去哪?這裡是我的家。」她搖頭笑著,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和他在一塊。
「我希望你和我一塊回宗巖門。」
「宗巖門?」
「是,我是宗巖門的堂主,闇魂。被你救了的那天,事實上是我受到了攻擊,一時不察才會受傷。如今,堂內有許多事務,還等著我回去解決,今天來找我的那些人,是我的家人。」
「家人……」原來那些男男女女是他的家人。
金姍姍有些羨慕起他了。原來他還有這麼多的家人,而她……只有雪花。
「他們並不是我真正的家人,從小,我被宗巖門上代的門主收養,在那之前我們兄妹全是孤兒,毫無血緣關係的我們被家人拋棄,直到被收養後才成為家人。」
「你……你的名字……就叫做闇魂?」金姍姍輕聲的問,沒想到他和她的身世一樣,都是孤兒。
「是。」
闇魂……金姍姍在心中不斷默念著他的名,似要將它記進內心深處,永遠別忘記。
「其實,我一直很討厭女人。小時候,我的母親為了一個小她五歲的男人離開我和親生父親,我的父親為挽回我母親的心,在帶著我去機場的途中出了車禍,他為了保護當時年僅十歲的我去世了。」父親離開的那幕,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無法揮去。
「我的母親在得知這項消息後,連來探望我父親最後一面也沒有,仍然跟著那個男人一塊離開,把我一個丟下,接著我就被送到孤兒院。所以我討厭女人,也可以說痛恨女人。」
「因為你母親的關係?」金姍姍緩緩的靠近闇魂,她知道他正陷入痛苦的回億中。
「嗯。但是……」闇魂低下頭,看著一旁靜靜聽著他說話的金姍姍,眼中出現了溫柔。「我遇上了你。」
「你讓我發現……這世上的女人並不是都和我母親一樣狠心,雖然當時你救了我,同時把陌生的我留下來時,我一直覺得你很笨,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可是你卻讓我擁有家的感覺。
這一生,我從來不覺得自己該對女人在乎,但是你……卻讓我不受控制的在意,你很善良,有一顆單純的心,毫不猶豫接受失去記憶的我,給我家的溫暖,這些……都是我從小渴望,卻又得不到的。」闇魂伸出手,緩緩撫上金姍姍迷惘的臉蛋。
「我想我愛上你了。也許我不懂得什麼叫做愛。如果無時無刻想見到一個人、看著她傷心難過,自己也會跟著不捨和心疼,有了想和她度過一輩子的渴望,這樣就是愛的話,沒錯,我確確實實愛上你了。」闇魂說完後,心中的窒息感瞬時消逝,他感到全身舒暢。
彷彿這樣的事情早就該做了,他沒想到原來承認自己愛上一個人後,竟是這麼的快樂又自在。
「你……」金姍姍驚愕的抬頭,沒想到會聽到他說出愛她的話。
他愛上她了?她聽錯了嗎?他竟然說愛她……她該高興?該感動?
是的,是的。她高興也感動……因為前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好喜歡小熊……下一刻,她就得到這樣的答案。
這代表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他們是互相吸引的!
「我希望你和我一塊。」
「不!我不能。」
她想起了他的妻子,他還有一個妻子……她不能做別人的第三者,她更無法讓自己成為破壞別人家庭的壞女人。
「不能?難道你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
不,他不相信,不相信金姍姍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就在剛才,當她得知他也許要離開時,他明明清楚從她的眼中,看到她對他的難過和不捨。
「我……」她該承認嗎?該承認對他也有著相同的感覺嗎?
如果她承認了,是不是會傷害他的妻子?他怎能?怎能要她承認對他的感情?
「看著我,如果你對我沒有一絲絲的感情,看著我老實告訴我。」闇魂拉著她的肩,逼著她直視他,想從她的眼中望進她的心裡深處。
「我……我喜歡、喜歡你又能如何?我無法、無法破壞你的家庭,這要我如何承認?承認了又如何?你……你已經有妻子了,難道要我害你變得和拋棄你的母親一樣?成為拋棄家庭……你好殘忍,怎麼可以要我讓你這麼做?」金姍姍含著淚水,沉痛的指責他。
她無法成為別人的第三者,如果不知道他有妻子、有家庭,聽見他說愛她,她一定會高興的接受他的一切,但在知情的情況下,要她如何為了自己的快樂,傷害別人?
「你說什麼?」闇魂驚訝的緊緊抓著她的肩,眉間充滿疑問。
她說他有妻子了?
「我已經知道全部的事了,你早有妻子,而那個女人還在等著你回去。」還有,當他失蹤時,他的妻子是如何的擔心著急。
「我有妻子?」見鬼了,他什麼時候冒出了個妻子?她又是從哪裡聽來的?
「不要安慰我了,我都知道。那個女人……今天早上來到店內找你,我聽見你兄弟的妻子喚她妲妃,她就是你的妻子不是嗎?」她以為他仍想向她隱瞞,不願讓她知道。
「妲妃?」她果然真的在他們前腳一走,後腳就出現,還成為了他的妻子?
那群人……竟然聯合起來一塊整他?他緊咬著牙,口中逸出難聽的咒罵。
太好了。這筆帳……有得算了。
「就算喜歡你,我也無法成為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這太殘忍了,難道你忍心讓自己的妻子難過?」她能明白的告訴他喜愛他的事實,但傷人這事卻做不來。
「姍姍,你誤會了。」闇魂看著面前的女人,像個淚人兒似的,淚水流個不停,他心疼的撫去她臉上的淚珠,含笑的凝視她。
他的身心充滿愉悅,因為他親耳聽見她說喜歡他。
「我剛才說過了,碰上你之前的我討厭女人,怎麼可能會有妻子?那是假的。」
「什麼?」金姍姍迷惑而充滿淚水的臉緩緩抬起。
「妲妃不是我的妻子,她騙你的,她是我的妹妹,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而她之所以會這麼做,恐怕是早計畫好要整他的。
「不是妻子?」怎麼可能?她明明說自己是……金姍姍一點也不相信。
「她是我的妹妹,是個專門以整人為樂的頑皮女人。」說鬼靈精怪太捧她了,倒不如說是個大麻煩。
「妹妹?」今天她不是這麼說的,在一進店內時,也表現出一副緊張著急、在尋找失蹤已久丈夫的妻子模樣。
「你不相信?」見她仍對他的話質疑,闇魂感到不悅。
他刻意板起了臉孔,像先前一樣,雖然看似面無表情,不過他知道,她一定會瞭解,他這樣是代表著憤怒。
「相、相信,我相信,真的,你不要生氣,我相信就是了。」金姍姍用力的點頭,確定他不會騙她,原本帶著哀傷的面容,轉眼間破涕為笑。
那她……就能和他在一塊了。
「既然事情解釋清楚,你也愛我,那……願意和我在一塊嗎?」闇魂摟著她的肩,感覺心中的重石頓時消失。
「我願意……可是……這個家,還有店……」她想和他一塊走,但是不是代表走了,這裡就不能再營業……
「我知道你喜歡這裡,我也喜歡這裡,足這家店才讓我們在一塊的,我只是想先帶你回宗巖門,再一次正式的把我的家人介給給你認識。」關於住在哪的問題,有的是機會討論。
如果她想住在這裡,他也無所論,只要兩個人能在一塊,就算要他未來的日子每天堂內、店裡兩頭奔波也沒關係,他只想讓她快樂。
闇魂驚訝的發覺,自己對於寵女人一事,竟感到這麼樣的新鮮和有趣,還有這 一絲絲的得心應手。
「宗巖門啊……」又再一次聽到他說這字眼了,金姍姍臉上出現了困擾。
「你……在意我的身份?還有宗巖門?」闇魂的心又再一次被提的高高的,他知道闇魂這名聲在外頭是怎樣的可怕,令人聞風喪膽,而她只是個單純的女人,他這樣的身份的確可能讓她無法接受。
「宗巖門……到底是什麼地方?很大嗎?我連聽都沒聽說過。」她想更瞭解自己所喜愛的男人,只是他說的好複雜,讓她好難理解,這樣的她感覺起來好像很笨似的。
「你……不知道宗巖門?」闇魂驚訝的看著眼前自己所愛的女人搖頭。
她竟連宗巖門都沒聽說過!?
這叫他如何不吃驚,宗巖門可是韓國第一大幫派,就算她不常看時事新聞,總也看過一些相關報導才是,怎麼……
「不知道……很奇怪嗎?」他的問題讓金姍姍好擔心不安,感覺和他的距離相差甚遠,難道這樣的自己配不上他嗎?
「不、不,一點也不奇怪。」闇魂笑了,像偷得魚的貓一般笑的十分開心。
這樣也許比較好。
她不知道、不清楚也好,原本他擔憂她在得知他的身份後會有所顧忌,但這會……他不介意慢慢的讓她瞭解,當然,是用屬於他自己的方式讓她清楚。
凡是會被她小小單純心靈認為是可怕的,他一概不會讓她瞭解,他要讓她依舊保持著這份原有的純真。
他是幸運的。
闇魂將心愛的女人用力給抱在懷中,收緊的手力似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內。
他以為自己將終生孤獨一人活在世上,沒想到竟能有幸得到一個心愛的女人,讓他明白,這世上的女人,並不是每個都和那女人一樣,同時讓他擁有愛人的能力,和被愛的幸福,他滿心感謝上天對他的恩寵。
從今天起,他明白自己的生命將因這女人而更為完整,曾經空洞無法填滿的心,也因這女人的出現,變得充實。
他會是幸福的,而為了讓懷中這令人想極力呵護的女人,他也會努力使她更加幸福、更加快樂。
闇魂喜悅的擁著金姍姍,而被他緊擁在懷中的女人顯然被嚇了一大跳,為的是他從未有過的熱情舉動,還有……他頭一次在她面前,笑得如此的迷人和帥氣。
她喜歡過去那個冷冰冰的小熊,而今……她更喜愛這樣溫柔體貼的闇魂,因為他讓她更加體會到他的改變和對她的在意。
她會是幸福的……
視線越過闇魂的身子,金姍姍看著櫃子上養父母對她笑得燦爛的相片。
看到了嗎?爸爸、媽媽,姍姍不再是一人了。
除了擁有雪花的陪伴外,她還擁有了另一個家人,一個會很愛很愛她,令她不受欺負,為她擋風遮雨的男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16 00:15:02
尾聲
緣屋--
這是一間小小而溫馨的咖啡簡餐店。
過去,它沒有名字,只有一些時常光顧的老客人知道。
但現在,它成了報章雜誌爭相報導的名店。
它很大嗎?不,緣屋十分的小,裡頭的擺設只有十張小小的桌子。
它裝潢的富麗堂皇嗎?不,三十坪的室內空間中,只有幾盆女主人精心放置的美麗花盆,而這些花,還是每天一大早,女主人在開店營業時,從店外的庭院內摘下來的。
那麼,為什麼才剛一開店,門外就有如此多的客人已排著隊,等著進到店內呢?
因為女主人的料理手藝,讓客人只要吃上一次便會上癮,想再一次品嚐,而她如沐春風的溫柔笑顏和親切態度,更輕易的抓緊顧客的心。
每天一大早,來到緣屋,悠閒的吃份她料理的餐點,喝上一杯她所親手調製的咖啡,包準你一整天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工作能力也會跟著大增。
當顧客們從庭院走進屋內時,會發現有個看來面無表情而冷漠的男人,手上拿著一個和他高大魁梧身材格格不入的小小澆水瓶,站在庭院內,小心翼翼的照料那一大片花海。
隨著微風輕輕吹送,花海也跟著搖擺。
淡淡的馨香味一陣陣傳到外頭的街上,令經過的人忍不住停下腳步,深深的吸著自鼻間不斷竄入的芳香氣息,同時越過柵欄,看向庭院裡頭的美麗花朵。
「小熊……」屋內傳來女主人細細柔柔的叫喚聲。
一聽到裡頭女人的聲音,庭院裡的男人放下手上的工作,拿起一旁為他準備的毛巾,走進了屋內。
「電話哦!」緣屋的女主人看了走進門的男人,也就是她的丈夫一眼,然後朝他投以一抹燦爛笑容後,又轉身忙著一旁的工作。
妻子臉上誘人的笑容,讓男人看癡了。
回神後,他快速的接起電話,語氣冷漠。
「大哥……你到底什麼時候要回來啊?我被你的工作給忙得快要和喜征離婚了……嗚嗚嗚……」電話另一頭的男人,語氣淒慘的哀號著,不難想像他此刻臉上的痛苦神情。
「嗯哼!我說了,等你找到妲妃後,就可以卸下重任。」男人臉上沒有半點同情心,嘴角浮現一抹讓人膽顫心驚的冷笑。
「拜託……她……她不知躲哪去了,我根本找不到人。」電話另一頭的男人抱怨著,心中恨得牙癢癢。
他怎麼這麼倒楣,都已經帶著老婆上了飛機了,竟然還被人給逮了下來,更糟的是他只是個幫兇,不是主謀啊!為什麼得承受這種酷刑,接下他的分堂,為他做事?
「找不到?哼!憑你當初尋找到我的過人功力,會找不到?她除了能待在韓國境內,還能逃哪去?」男人對電話另一頭男人的話感到懷疑。
找不到主謀者,他這個共謀者活該倒楣。
「當初不是我找到你的,是妲妃找到的,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才聽得懂啊!?」電話另一頭,也就是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的閻羅,可憐兮兮的解釋,一雙眼還看向身旁正用力瞪著他,氣得不說話的妻子崔喜征。
他真的不是故意要成為幫兇的,只是……
唉,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我告訴你,要是你再不把事情解決好,我、我就不要你了。」崔喜征眼中含著淚,緊緊咬著唇,傷心又痛苦的下了最後的通牒。
她不要再一直活在被闇魂威脅的日子中啦!嗚嗚嗚……
闇魂發現自己被整了後,竟偷偷在他們家裝了攝影機,將她和自家老公親親愛愛的畫面,拍下錄成光碟,還放話,要是不把人給找到,他一定把光碟寄去自家的報社。
嗚嗚嗚……她不要啦!不要被人家看到啦!好丟臉,丟到家了……
就說了,惹上壞心的闇魂絕對沒好事!
偏偏她又不能找自己的弟妹姍姍幫忙,因為闇魂那可惡的男人,之前已經慎重警告,如果讓他的親親小妻子,發現自己丈夫做了這等壞事,害得他們夫妻感情受損,他不只會把光碟寄去報社,還會印製好幾千萬份,在路上發送給眾人免費欣賞。
嗚嗚嗚……她好可憐……為什麼也跟著被拖下水……她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人……
「別這樣啦!老婆……我不敢了。」閻羅可憐的求饒,就怕太座真的把他給拋棄了。
不過……那光碟,他本人看了倒是還蠻滿意的,而且也留了一份下來,這可以當作紀念,老了可以拿來好好回味的說。
這話,他當然不敢告訴自家老婆。
「我說闇魂啊!咱們打個商量,你就看在我這一個月來,這麼盡心盡力為你打理屬於你堂內工作份上,把拷貝光碟還給我,在還沒找到妲妃之前,堂內的工作我一樣先幫你擔了,怎麼樣?」
「你以為我這麼好商量?哼!自己看著辦,沒找到人你想都別想。」闇魂惡狠狠的笑了,接著將電話給用力掛上,那神情看來有多恐怖就有多可怕。
「喂!喂!別掛電話啊!」被人掛電話的閻羅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他也是受害者啊!
「怎麼樣?」一旁的崔喜征著急的問。
「老、老婆……這恐怕……呃……還要一些時間……你……」閻羅困難的吞著口水,不知該如何解釋。
「嗚……哇!不要啦,我不要啦!你給我想辦法……不然就別想再靠近我,嗚嗚嗚……」崔喜征悲慘的哭著,想到自己還得過著心驚膽跳的生活,她就好委屈。
她是招誰惹誰了!?
「怎麼了嗎?」金姍姍忙完手上的工作後,發現自己的丈夫坐在吧檯上,緊緊盯著自己瞧,她不自在的嘟起嘴。
「沒什麼事。」闇魂嘴角勾起一抹性感的笑容,朝著自己的妻子搖頭。
他怎麼能對她說,自己是看她看得癡了呢?
「閻羅找你有事嗎?」金姍姍紅著臉,試圖找個話題和他談,以解自己被他看得害羞的窘境。
「沒有,他只是打來問,還有沒有什麼事需要他幫忙。」闇魂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著謊。
「他人可真好,看到我們剛結婚,竟願意接下你的分堂,讓我們小倆口在一塊。」金姍姍感激的說。
她已經瞭解小熊口中的宗巖門,同時也知道自己的丈夫竟是個堂主,當然,這宗巖門的工作是什麼她當然也清楚,雖然有時候會小小做一些壞事,不過那是為了懲罰那些傷害善良百姓的壞人,所以她可是以自家丈夫為榮。
再者,宗巖門也很厲害哦!有好多的大企業、報社、雜誌社,就連先前的那間HIGH MAN也是小熊的,只是他這個老闆不太盡責,連員工都不認識他。
反正……她的老公很棒就對了。
「是啊!不只很好,他可是用心的讓人感動。」闇魂一副贊成的表情。
「下次看到喜征,非要好好向她道謝。」金姍姍心中打定主意的說。
「嗯!是該好好謝謝她。」要不是那膽小老怕自己光碟曝光的女人幫忙,他哪能這麼容易指使閻羅。呵呵!
什麼正片、拷貝?從頭到尾他只有一片好不好!而且早把那片子給了閻羅。
說他那一片是拷貝的,那是騙人的,他怎麼可能壞心到把他們夫妻倆恩愛的影片任大家觀看。
只是在找到那個可惡的女人之前,他是不會說實話的。
想整他?哼!
他非整死他們不可。
金姍姍甜蜜的望著自家丈夫,臉上充滿著幸福的笑容,一點也沒察覺眼前男人心中所想……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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