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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涼]蠻牛老公很磨人[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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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23 00:32:30
標題:
[季雨涼]蠻牛老公很磨人[全文完]
蠻牛老公很磨人
作者:季雨涼
愛情裡的女人,只想她的男人,癡情要百分之百;
愛情裡的男人,只要他的女人,百分之百的聽話。
雷少城,性情囂張冷漠,不只長得俊,錢多得不得了,
還是眾人公認的花心男。他從沒想過,對女人向來挑剔的他,
竟然也會有栽了的一天。那個叫艾佐的女人,不是最美,
也不是最性感,卻是最對他的胃口。因為傻,
總讓他哄得一愣一愣的,三言兩語就給他拐回家同居,
反正男歡女愛嘛,不用太認真。誰知,這笨女人卻說,
她只給男人當老婆,不給男人當情婦,她不陪他玩了。
出來玩總是要還的,雷少城這位大公司董事長,
不但要拉下臉追這笨女人回來,還得四處放話,
這女人是他要娶回家當老婆的,誰都不許碰。哪曉得,
艾佐不但不滿意,還氣沖沖的跑來跟他一刀兩斷,
這下子,雷少城那劣根性也被激上來了,哪裡肯放她走,
他就不信,天天拉她滾床單,等她肚子都大了,她還不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23 00:33:09
第一章
下午三點四十五分,距台灣飛往香港的班機降落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雷少城終於昏昏沉沉的醒來,他抖出衣袖下的手錶看了眼時間,然後掩口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不過就打個盹的功夫,怎麼就過一個小時了?雷少城抓了抓頭髮,決定推延自己的旅行計劃,先去找個酒店,好好的睡上一覺。
以睡為天,是雷少城三十年來的做人準則。
他動了動有些僵直的脖頸,準備提起行李走人,於是隨意的伸手一抓……啊咧?
雷少城低頭看去,眨了眨眼,行李怎麼不見了?他站起來,一面搔頭,一面原地轉了三圈,足足過了一分鐘後才把瞌睡蟲都趕光,認清了他此時此刻的處境……
他的行李不見了,他的護照和簽證都不見了,他的換洗內褲也不見了!
老天,他真的需要找個地方睡一覺,冷靜一下!
不過還好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雷少城雖然丟了護照和簽證,但口袋裡還有錢包和手機,在與機場警方進行交涉之後,得到的結論是讓他稍安勿躁,警方會盡快幫他尋回丟失的行李,讓他安心等待通知。
雷少城從機場警署離開後,又去填寫了補辦護照的表格,並沒有立即打電話到台灣那邊,因為他這次的行程是完全保密的,為的就是暫時躲開公司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這下好了,他可以徹徹底底的休息了。
他翻開皮夾,查看了一下現金和信用卡。
錢倒是不成問題,只是沒有護照該怎麼入住酒店呢?雷少城擰起眉毛,捏著皮夾開始發愁。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處於亢奮狀態的接機人群中,突然爆出了一聲尖叫:「啊,黎昕!」彷若將一顆巨石投入了湖心,瞬間引起了千層浪,聲波一層一層推過來,拿著各種應援板和橫幅的粉絲們開始尖叫歡呼,用力的揮舞著手中寫有黎昕的各種東西。
雷少城被第一聲尖叫嚇得差點把手裡的皮夾給扔了。
他將皮夾收進口袋,不悅的轉過頭,誰知頭剛轉到了一半,餘光就瞥見蜂擁而來的人群,他唇角一抽,還來不及細看就被人群給擠走,摩肩接踵之間,刺痛耳膜的尖叫聲不斷傳來,然而尖叫的內容只有一個。
雷少城被擠得萬分惱火,只覺得這是哪裡的惡魔駕到,招惹了這一大幫沒腦的小鬼衝上來。
「黎昕,我愛你!」
「黎昕、黎昕、黎昕!」
如出一轍並且毫無營養的口號,更凸顯出這幫粉絲的瘋狂與無腦。
雷少城的休閒鞋幾乎被踩爛,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人群中擠出來,躲進廁所裡。
他撥了撥額前的碎發,唏噓了一聲:「真是的,把老子的尿都嚇出來了。」他鬆懈下來,又恢復了懶散的樣子,優哉游哉的走到便池前,開始解皮帶。
當他拉開了拉鏈,將自己親愛的「大弟弟」釋放出來的時候……「砰」的一聲,男廁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一個人影迅速閃進來,反手關門、上鎖。
雷少城尿了一半,疑惑的看過去,然後硬生生把另一半的尿給憋了回去……那個閃身進來的人戴著了黑色的鴨舌帽和幾乎遮住了半張臉的墨鏡,衣領也拉得老高,蓋住了下巴,不過鴨舌帽下鑽出的飄逸黑髮和黑色運動衣下凹凸有致的線條,都彰顯了她女性的身份。
雷少城呆呆的看著她鬼鬼祟祟的貼在門板上聽了一會兒動靜,然後轉過身來。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呆掉了。
艾佐僅露在外的小嘴微微張開,墨鏡下晶亮大眼連眨了幾下,目光不自覺的下滑,落在雷少城的雙腿之間,接著一聲驚呼從小嘴中鑽了出來!
女性尖叫聲劃破了兩人之間呆滯的空氣,艾佐?手用力的摀住了嘴,硬生生的憋回尖叫。
雷少城也是猛地回神,迅速的拉上拉鏈,但由於動作太急,拉鏈夾住了命根子,於是男廁裡又出現了一聲男性咆哮。
「老天,我的……嗯!」雷少城捂著褲襠,幾乎要跳起來。
「你……」艾佐戰戰兢兢的貼著門板,緊拉著衣領瞧著他,暗忖這一下肯定痛死了。
「小姐,這邊是男廁,你不知道嗎?」雷少城忍著劇痛咬牙問,也忘記了要說粵語。
「你是台灣人?」艾佐一聽他疼得說出國語,也忘記了要尷尬,忍不住問。
「現在不是個討論國籍的好時機,小姐。」雷少城整理好了褲子,陰著臉看過來,「請出去。」
「呃……我知道這裡是男廁啦,可是我現在的狀況有些糟糕。」艾佐又緊張起來,她豎起手指,在唇邊做出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躡手躡腳的敲了敲便池對面幾間隔間的門,確認男廁裡除了他們兩個沒有其他人之後,才又轉回來,雙手合十,來回搓了搓,算是哀求,「先生,看在我們是同鄉的份上,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雷少城狐疑的看著她,「你也是台灣人?」
艾佐重重的點頭,「是的。」
雷少城想了想廁所外蜂擁的人群,拋出第二個問題,「你被追殺?」
艾佐竟然又點了點頭,「也可以這麼說啦。」
雷少城一挑眉,像是被挑起了興致來,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一番,「被誰追殺?」
艾佐咬了咬唇,考慮了一會兒,而後輕輕歎了口氣,像是做了個重大決定似的,一手緩緩的摘下了墨鏡,美麗的小臉漸漸呈現在雷少城的眼前,那是一張在明星璀璨的娛樂圈裡也算艷麗的臉,修剪漂亮的眉、烏黑明亮的大眼、挺直立體的鼻樑、豐盈水潤的唇,完美的五官嵌在鵝蛋般白皙肉嫩的小臉兒上,契合得完美無缺。
她未施脂粉,更顯得天生麗質、清麗脫俗。
雷少城的心不自主地顫動了一下,而後又恢復了平靜……很美的女人。
他在腦中迅速搜尋了一下,試圖在自己為知道的,數不多的娛樂新聞中,來確認自己是否認識這女人,可沒想到,她接下來說出的話,與自己的猜想根本不一樣。
她不是明星,但被追殺的理由也和這張美麗的臉有幾分關係,因為她說自己是一位業餘模特兒,被騙到香港拍色情雜誌。
說到色情雜誌四個字時,她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雷少城饒富興趣的勾了勾唇,「所以現在那些人在追你?」
艾佐點頭,再度雙手合十,「我不想拍那些東西,所以,先生你能不能幫我?」
雷少城還是沒有答應,「怎麼不報警啊?」
艾佐都要哭了,「他們是黑社會的,如果知道我報警的話,肯定會殺了我的。」
雷少城哼了一聲,「那你就這麼跑出來,他們就不殺你了?」
艾佐一時語塞,鼓起勇氣繼續哀求,這回她的眼淚真的落下來了,「先生,看在都是台灣人的份上,你幫幫我好不好,嗯?如果我逃不出去的話,會被他們帶上飛機,飛去日本的……日、日本,你明白嗎?我不要去,我求你了,就和我換一下衣服。」
她的眼淚絲毫沒有打動雷少城。
他慢悠悠的開口:「我憑什麼幫你啊?」
艾佐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小臉失落又委屈的垮下來,她單純地以為,所有的人都如她所想的那樣,善良又熱情,在外遇到落難的同鄉,一定會伸出援助之手的。
她會這麼說,也是想別人會幫她,所以當雷少城這樣問時,她除了失望,還有一絲絲不敢爆發的小憤怒,她蹙了蹙眉,有些抽咽,「先生,你不肯幫我嗎?」
雷少城被她這種哀怨目光看得心口發悶,好像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似的。
他挪開目光,清了清嗓子,沒好氣的問:「也不是不肯幫你,只是不能白幫你。」整理好了表情之後,他眼珠微微一轉,又擺出了那副懶洋洋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提出條件,「你有護照嗎?」
艾佐滿頭霧水的點了點頭,「嗯,有的。」
雷少城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那簡單了,把護照給我。」
艾佐瞠目,「為什麼?」
雷少城笑容一沉,「我把衣服給你,萬一你跑了,我去找誰?」
艾佐搖頭,滿臉無辜,「我不會這麼做啊。」
雷少城聳肩,「不給就算了。」說著就優哉游哉的往外走。
艾佐急了,「欸,你別走!我給你護照就好了嘛!」
雷少城腳步一頓,腳跟旋轉過來,攤開手掌對她勾了勾五指。
艾佐從包包裡翻出護照,然後捏在手心裡並沒有立刻給他。
雷少城看出了她的猶豫,笑咪咪的說:「我的衣服還在你手裡,我能跑去哪?放心,你溜你的,然後在機場對面的咖啡廳等我,碰面後我就把護照給你,怎樣?」
艾佐咬了咬唇,把護照遞了過去。
雷少城夾著護照晃了晃,心想,這丫頭可真夠單純。
艾佐回頭看了眼男廁的門,越聽那些尖叫聲越心焦,忍不住催促,「那我們換衣服吧?」
雷少城首肯,對著隔間努了努嘴,「你去裡面,衣服脫了遞出來。」
男廁外越來越激烈的叫聲讓艾佐只能強忍著害羞,囁嚅著道謝,然後低頭鑽進了隔間裡。
幾分鐘後,一條纖長嫩白的小臂悄悄探了出來,如筍般的五指捏著一件運動外套,雷少城的目光在她的胳膊上定了定,而後伸手將衣服接過,又把自己的外套遞進去。
五、六分鐘後,換裝完畢的艾佐從隔間走出來,方才鬆散的黑髮已經被盤在外套帽子裡,寬大的外衫將她的身材隱藏得很好,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使她看起來像一個高挑單薄的男孩。
與她相比,雷少城就比較慘了。
雖然艾佐的身高在女性中算傲人,但她的運動外套穿在一百八十五公分的雷少城身上還是太小了,拉鏈也只能拉一半,整個手腕和一小截手臂都露在外面,看起來有些滑稽。
他整了整鴨舌帽,有些不悅,「以後遇到這種事就跑去女廁,那裡好歹還有跟你身材差不多的人,你看看我……」他拽了拽外套,本來打算繼續抱怨的,可一眼一看艾佐可憐兮兮的神色,只能吞下抱怨,說:「行了,我先出去。」
艾佐感激的交握著雙手,「謝謝你!」
雷少城哼了一聲,一拉帽沿,打開門鑽了出去。
須臾,化妝室外的尖叫聲和咒罵聲瞬間膨脹到最大,艾佐的心跟著一抖,就聽到凌亂的腳步聲呼嘯而過,接著外面的聲音就小了不少。
她又屏息等了好一會兒,確認外面的人群已經散了之後,才敢從男廁裡走出來。
甫一開門,迎面就看見了一個陌生男人,定睛再一看,外面何止一個男人,而是一列男人的隊伍!
艾佐嚇了一跳,而後才反應過來。
應該都是在等著上廁所的吧?一個個都臉色發青呢。
她縮了縮脖子,在男人們開罵之前迅速逃走,匆匆離開了機場,然後橫衝直撞的過了公路,就來到對面的咖啡廳內,她掩著臉掃視了一圈,沒看到雷少城的身影,估計他還被紛絲們纏著,便挑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點了一杯冰奶昔等著他。
過了將近二十分鐘,雷少城才出現在咖啡廳內。
艾佐正攪弄著奶昔發呆,突然一個黑影就籠罩了過來,帶著一股風塵僕僕的冷味,待她一眼時,對方已經坐下,頂著一頭凌亂烏髮的雷少城搶過她手中的奶昔,然後一把掀下鴨舌帽,仰頭將奶昔喝了個精光。
艾佐傻傻的看著他放下杯子,伸出舌尖將唇邊的泡沫舔淨,接著不高興的擰眉,咕噥道:「草莓的啊?好難喝……」他舉手打了一記響指。
服務生走過來,詢問他需要什麼。
雷少城用粵語回答,點了一杯熱奶茶和一杯冰咖啡。
艾佐看他將目光又轉過來,適時的說:「都甩掉了?真的太感謝你了。」
雷少城累得趴在桌上,吁吁的喘著氣,「……那些瘋子。」
艾佐不明就裡的「啊」了一聲……追他的黑道很瘋狂嗎?
雷少城解釋道:「你可真會挑時機,偏偏挑粉絲接機時逃跑,雖然甩掉追你的人很容易,可我也被那些瘋子擠得快喘部過氣來。」說到一半,桌上的取餐呼叫器倏地一震。
雷少城擰眉,對著艾佐一努嘴,「好累,你去拿。」
艾佐扁了扁嘴,起身去前台將飲料端來,坐回位子時看了眼雷少城,試探性的將咖啡放到了他眼前,然後將奶茶放到自己這邊。
可誰知還沒放穩,雷少城就開口了:「不是給你點的。」說完就將奶茶端過來,在艾佐驚訝的目光中將冰咖啡倒進奶茶裡,用小湯匙攪拌了一下。
他喝了一口,然後又懶懶的趴了回去。
原以為他還替自己點了杯飲料,艾佐失望地垂下肩,攪著手指問:「那個,護照……」
雷少城哼了一聲,直起腰,用手來托住半邊臉,半闔著眼,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什麼護照?」
艾佐眨了眨眼,「就是我的護照啊。」
雷少城慢半拍的「哦」了一聲,「說起這個護照,我得請你幫我一個忙了。」
艾佐聽不明白了,「我能幫你什麼?」
雷少城放下手,輕輕環住胸,慢條斯理的丟下一個炸彈……
「麻煩你,跟我去酒店開個房間。」
麻煩你,跟我去酒店開個房間。
怎麼會有人把「開房間」這種事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彬彬有禮呢?
艾佐一直以來思想簡單、心地單純,可算是是天真如她,也被雷少城的這句話給嚇到了。
她羞憤至極,如果手頭有一杯飲料的話,她一定會把它潑到雷少城的臉上!
艾佐站起身來,俏臉通紅的瞪著雷少城,顫顫巍巍的說:「你、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雖然很感謝你幫了我的忙,可我也不會、也不會跟你、跟你……」她沒法再說下去了。
雷少城微仰著頭,好笑的看著她,「小姐,你好像誤會了。」
艾佐一噎,蹙著眉毛結結巴巴的說:「……誤、誤會什麼了?」
雷少城挑了挑眉,「我護照丟了,所以想請你幫忙,在酒店幫我開個房間。」
啊……原來是這樣啊。
艾佐的腦裡轟的一響,尷尬的站著,又覺得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小臉變得更紅。
雷少城握著拳頭掩在唇邊,側著頭藏住笑意,做了個讓她坐下的手勢。
艾佐的臉都紅到了脖子根,「我……」
雷少城看著她羞怯的樣子,忍不住笑,「這回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艾佐點了點頭,「對、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雷少城大方的擺了擺手,又體貼的補充說:「你方便嗎?」
艾佐急忙的點頭,「沒問題,你幫了我,我也應該幫你,正好我……」正好她也想暫時找個地方住下,不過……真的好丟人哦,她把別人想得這麼齷齪,對方不但沒介意,反而還怕她不方便。
對雷少城的愧意與好感一下子膨脹,艾佐當下決定一定要幫助雷少城。
雷少城自然不知道她的滿腔感動,只是將杯中的咖啡加奶茶喝光,然後看一眼,「那走吧。」
雖然沒有護照,但雷少城的錢卻不缺,再加上他一向出手闊綽,所以酒店的錢自然是由他來承擔。
因為對休息條件頗為挑剔,他便選了一個七星級的酒店入住,不過,由於正值旅遊旺季,即使是連七星級酒店也客滿了,只剩下一間豪華套房。
雷少城懶得再走,自作主張只訂下一間房。
粵語不好的他與櫃檯小姐一直用英文交談,艾佐只能聽懂十分之一,一心只對雷少城的大方感到驚訝,也覺得十分過意不去,又看了看那驚人的價格,只好強忍著心疼說:「先生,住宿的錢不能全由你付的,我們、我們各付各的吧。」老天,就算折半,她也覺得好貴噢!
雷少城收起信用卡,打了個呵欠,然後瞥她一眼,「我不叫先生,你叫什麼?」
艾佐順著他的話說:「艾佐。」
雷少城點頭,抹去眼角的淚,「你出護照,我出錢,就這樣。」他示意艾佐別再說了,轉身懶散的跟在引領的侍者身後,雙手插著口袋,呵欠是一個接著一個。
站在寬敞的電梯裡,透過電梯門的鏡面,艾佐忍不住偷偷地打量雷少城,暗忖他到底是有多困啊?是不是因為躲紛絲太累的緣故呢?艾佐一想到這,又忍不住覺得愧疚了。
快到房間時,艾佐忍不住問:「你、你叫什麼呢?」
雷少城垂著眼,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雷少城。」
艾佐在心裡默默念了一遍,記下了,然後又問:「請問,我的房間在哪裡呢?」
雷少城接過侍者遞來的門卡一刷,推門而進,片刻後,懶洋洋的聲音從屋裡傳來:「這裡。」
艾佐一驚,連忙跟進去,「我、我睡這裡?」
雷少城脫了外套扔到床上,又踢掉鞋子,側頭瞥她一眼,「剛剛我跟櫃檯訂房間時,你沒聽到嗎?」看艾佐委屈的神情,就知道她是沒有聽懂了,雷少城耐著性子說:「房間只剩這個了,我們只好睡在一起……艾佐小姐。」他刻意一字一頓的叫她。
艾佐驚道:「我、我們……」
雷少城又忍不住逗弄她,「拜託,你又在亂想了?我們肯定是分開睡的。」
艾佐羞愧的垂下頭,來回攪弄手指,「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雷少城看她那副慚愧的樣子,忍不住暗歎她真是傻到極點了,就因為自己幫了她一個忙,又都是台灣人,所以就這麼信任他?竟敢和一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室,而且自己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雷少城好笑的搖了搖頭,繼續逗她,「我說艾小姐,你看起來挺單純的,怎麼這麼愛亂想?我只是來旅遊的,沒必要對你做什麼,給自己找麻煩吧?」
艾佐連忙搖手,「不是的、不是的……」
雷少城扒了扒頭髮,「不是就好,就這幾天,好好相處吧。」
艾佐點頭,猶豫了一會兒,決定表現一下自己的友好,「雷先生是第一次來香港嗎?」
雷少城朝酒店配備的電腦走過去,咕噥著:「居然還有電腦……嗯,我是第一次來這。」
艾佐沒有介意他的心不在焉,繼續說:「我對香港比較熟悉,如果雷先生想旅遊的話,我可以帶你到處逛逛的。」
雖然她不方便隨意進出,但好好喬裝一下應該還是沒有問題,雷先生都這麼大方的幫助她了,她一定得為他做點什麼才行。
雷少城「嗯」了一聲,摸了摸電腦卻沒有開機,轉而躺在大床上。
他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嗯,到處逛逛……不過先等我睡飽了再說吧。」
說著就闔上眼,迅速的進入睡眠狀態。
艾佐驚愕的看著他,試著叫了幾句都沒有得到回應,接著躡手躡腳的走過去,靠近後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還輕輕打起了呼嚕。
艾佐眨眼,忍不住同情他……雷先生,好像真的挺累的。
繼誤為雷少城為自己點了兩杯飲料之後,艾佐又一次看錯了他。
原以為他所謂的分開睡,是男生睡地板、女生睡床,可誰知道雷少城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凌晨四點,艾佐的心情由安心轉為成不安,接著,雖然焦慮卻也還帶著一縷希冀,最後就徹底絕望了……雷少城根本沒有要醒的意思。
艾佐幽幽歎了一口氣,四處看了看,只覺得這個房間雖然設備齊全、裝潢華麗,卻只有一張床能睡。
她穿著棉襪的小腳在地毯上蹭了蹭,還算厚實……正值夏末,睡地板也不成問題,艾佐無計可施,只好找了個角落,席地睡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23 00:33:37
第二章
雷少城一覺醒來,天都要亮了。
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半睜開眼環顧酒店這陌生的環境,而後用了幾分鐘醒腦,這才想起來白天所發生的事。
雷少城抓著頭髮坐起來,擰著眉,重重的歎出一口氣,吐出胸口因睏倦而生出的鬱結之氣,接著側過身,腳剛要落地就被嚇了一跳,緊接著迅速的收回了雙腿!
抽了一口氣,雷少城在昏暗的環境裡瞪大了眼睛。
是誰在他床下扮屍體?床下的人蜷成了一團,灰糊糊的。
雷少城忍著心驚,探頭仔細看了看,好半晌才認出是那個叫艾佐的女人,他低低的咒罵了一句,心有餘悸的揉了揉胸口,然後避開她跳下床,先去化妝室上了個廁所,然後才滿臉舒坦的走出來,一面繫著皮帶,一面走到艾佐的身邊,蹲下身,眼珠一轉,適應了黑暗後,開始細細的打量著她。
似乎睡得冷了,她在夢裡仍舊鎖著眉,臉色有些蒼白。
嬌小的身軀蜷縮在一起,纖手鬆松的攏著,她的側臉一樣很美,絲毫不遜於正臉,瑩白的肌膚在昏暗的房間裡更顯得剔透,彷若琥珀裡的珍寶,似乎能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雷少城下意識的吞嚥了一下,瞳孔一瞬間擴張,在他察覺心頭異樣之前,艾佐突然嚶嚀了一聲,他眨了眨眼回神,沒來得及細想,就心虛的站了起來,連退了幾步。
艾佐似乎只是夢囈,沒有真的醒來。
雷少城輕輕鬆了口氣,思忖了一下,最終俯身將艾佐抱起來,放在床上躺好。
輕輕替她蓋上被子,嘴上還不悅的嘟囔道:「真麻煩,要不是你有護照,隨便你怎麼受凍。」他拉好被子,手指無意間蹭過了她的臉蛋,那柔滑細膩的觸感令雷少城有些留戀,收回手之後忍不住動了動手指……好滑、好嫩,好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
還有那又軟又細的腰肢,抱起來的手感也超級好。
雷少城癡癡的想了一會兒,然後猛地一甩頭,一面拍打著自己的臉,一面轉過身,「一大早對著人家流什麼口水,又不是沒碰過女人!」
他鄙視自己了一下,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浴袍走出來,找到大毛巾搭在頭上,閉著眼睛開始擦頭髮,誰知擦著擦著,閉著眼的雷少城就來了睏意,不知不覺的就歪在床上睡著了。
再度醒來,已是天色大亮。
艾佐舒服地睡到自然醒,暖融融的陽光照到臉上,令她軟軟的呼出了一口氣,在被子裡轉了個身、蹬了蹬腿、又伸了伸胳膊……可手伸到一半的時候卻遇到了障礙,摸起來又滑又硬,還帶著溫度。
咦,是什麼呢?好奇寶寶艾佐閉著眼睛,繼續往下摸。
「再摸下去,我恐怕就要告你性騷擾了。」
一個懶散低沉的男性嗓音驟然在耳邊響起,艾佐愣了一愣,然後唰的睜開了眼!
稜角分明的俊臉在眼前放大,兩人距離近得幾乎可以看到他眉骨上濃黑好看的眉毛,心跳像是裝了馬達,一瞬間運轉到了最快。
艾佐好像被燙到一樣迅速的收回了手,然後下意識的裹起了被子滾下床,慌慌張張地跑得遠遠的,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根本沒有腦內小劇場所出現的那些誇張情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頭腦發懵的艾佐又轉了過來。
回過身後,稍微平復的心跳又轟的一聲運轉了起來!
只見床上的雷少城懶洋洋的側躺著,寬大的浴袍因為扯被子的緣故松得更厲害,大片的光潔胸膛都露了出來,還勉強搭著的腰帶下,是他若隱若現的健壯大腿和……屬於男人的大手突然出現,扯了扯睡衣,擋住了自己的一片「春光」。
「還看?」雷少城低低的問。
艾佐連忙又退了幾步,「沒、沒、沒……」
「幾點鐘了?」雷少城繫好了浴袍,坐起來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不痛不癢的「啊」了一聲,「都睡了一天了呢。」
撫了撫微微翹起的黑髮,他繞過大床,踢了踢地上皺巴巴的衣服,然後微微俯身拿起酒店電話。
他對著電話那邊報了個尺碼,然後頓了頓,又?眼看向艾佐,略有些不耐煩的問:「你穿多大尺寸的?」
還抱著被子傻站著的艾佐沒反應過來。
雷少城擰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轉而對著電話說:「再來一件女裝,S號的。」
掛斷電話後,雷少城復而看向艾佐,足足用了幾分鐘來欣賞她窘迫的表情,然後才開口:「艾小姐,被摸、被看的人是我,為什麼你要擺出一副被侵犯了的表情?」
「我……」其實艾佐早就冷靜下來,但一直在思忖著該怎麼開口,一聽他這麼問,就如同驚弓之鳥般倏地起頭來……怎麼辦、怎麼辦,昨晚她明明是睡在地板上的,為什麼會換到床上?從前幾次的誤會來看,剛剛肯定又是自己胡思亂想了。
難道是她半夜爬上床去的……
啊!艾佐在心裡偷偷的尖叫了一下,小臉憋得通紅。
她吞了吞口水,盡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我昨晚……不好意思,可能睡得冷了。」
聽她幾乎囁嚅的解釋,雷少城幾乎要笑出來……怎麼會有女人這麼呆的?
他清了清嗓子,轉過身去忍著笑,正色道:「沒關係,只拜託你,不要像看流氓一樣看著我。」聽到艾佐匆忙的道歉聲後,他莫名地心情大好起來。
可艾佐的表情卻更加難看了,從雷少城哼哼唱唱的去浴室洗漱,到他出來,艾佐都始終維持著抱著被子,垂著腦袋的樣子。
雷少城坐下來又拿起電話,講了幾樣東西的名字就又掛掉。
接下來雷少城的手機響了幾次,都被他直接掛掉。
正當艾佐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了,在她耳中彷若天籟的男聲溫柔響起:「不好意思,客房服務。」
她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第一時間就抱著被子衝到了門口,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男人。
他彬彬有禮的對著艾佐點頭,「請問是艾女士嗎?您訂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艾佐想起訂房間時用的是自己的護照,而剛才雷少城好像也打電話要了什麼東西,她側身讓開,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
服務人員也一直禮貌的低垂著目光,不去看她的臉,也對她怪異的舉動無動於衷,逕自推了一輛餐車進來。
不過這次餐車上放的並不是食物,而是衣服。
套在衣罩裡的服裝整齊地疊放在車上,下一層還放了一些男士護膚品、發膠等等。
雷少城擺弄著手機,抽空往這邊看了一眼,只是問:「眼罩準備了嗎?」
客服將下層的黑色眼罩取上來,「在這裡,先生。」
雷少城似乎放心下來了,又把目光放回到手機上,「可以了,謝謝。」
客服走後,艾佐的目光在餐車上轉了幾回,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這些都是什麼?」
雷少城給手機充上電,走到餐桌邊,隨手擺弄了幾下,「衣服。」
衣服,什麼衣服?艾佐不解的眨了幾下眼睛。
像是預知艾佐的疑問,已經拿起衣服的雷少城回答道:「我的行李袋丟了。」
啊,這樣哦,可為什麼還有女裝?
像是又看出了艾佐的疑問,已經將衣罩取下來的雷少城又說:「我看你也沒有行李袋。」
艾佐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眼中閃過了一絲感激和感動……哇!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不僅請自己住酒店,還替自己準備衣服,而自己卻頻頻誤會他,還半夜爬上人家的床……艾佐頓時變得好羞愧、好羞愧,一時無語了。
雷少城無視她感激涕零的表情。
「換上,帶我出去逛逛。」
雷少城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在出來之前,他就應該好好研究一下艾佐的大腦回路才對……她將電視劇中躲避追殺的變裝方法全盤否定,聲稱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一個普通人戴鴨舌帽和大墨鏡反而會惹人注目,更何況艾佐這種擁有明星身材和臉蛋的美人,雷少城同意艾佐的說法,也不阻攔她換一種變裝方式,可是她也沒必要……
穿清潔工服吧!
不被誤會成明星的方式就是裝成一個神經病嗎?
真的沒有人可以理解,一個慵懶型男帶著一個清潔工大媽,遊走在異國街頭是什麼感覺。
艾佐很明顯不理解這個感覺,於是她並沒有為此而難為情,反而對自己沒有穿他準備的衣服而覺得十分愧疚,一路上都在嘮叨:「七星級酒店裡的衣服都貴得要命,我上次……呃,這個牌子我也聽說過的,但雷先生你也知道,最近有人在找我麻煩,所以我……」
「所以你就要穿成大媽?」雷少城滿臉嫌棄。
「沒,我對年齡沒有設定的……」她只是打扮成一個清潔妹而已。
雷少城真的被她打敗了,這種人怎麼在模特兒圈混的?
「我穿成這樣才不會被人認出來,這樣也才方便帶你四處逛逛啊。」
拜託,穿成這樣能方便才有鬼,她沒發現好多人都在看他們這對奇怪的組合嗎?
「香港這裡好玩的東西很多呢,雷先生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嗎?」
「我想看大海。」雷少城想也不想就說。
「淺水灣的海景最美了,可現在旅遊旺季還沒過……」
「我就是來旅遊的啊。」插著口袋,左顧右盼的雷少城側頭看了她一眼。
「啊,來旅遊當然要去淺水灣啦。」艾佐乾笑了幾聲,想起淺水灣的人山人海就頭痛。
「淺水灣離這多遠?」雷少城看了眼路標。
「我們可以先搭乘地鐵,然後到中環交易廣場的公車總站,再搭乘……」
還沒等她說完,雷少城就已經舉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司機用粵語打了聲招呼,並詢問他要去哪裡。
雷少城懶懶的回了句哈囉,然後側頭看了眼正開門上來的艾佐,艾佐立刻會意,用流利的粵語向司機報了地名,然後再看雷少城,發現他已經闔上眼睛,開始睡覺了。
艾佐扁了扁嘴,扶了扶鼻樑上的大鏡框,也別過頭去。
大約過了四十分鐘,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還睡意朦朧的雷少城一下車就開始喊肚子餓,於是海灘還沒去,就先進去了一家韓式餐廳。
雖然處於旅遊旺季,但因為過了早餐時間,所以餐廳裡並沒有多少人。
雷少城訂了可以看到海景的包廂,偌大的落地窗外是幾乎被遮陽傘佔據的金色沙灘,波光粼粼的大海上漂浮著各色游泳圈和泳衣,只有天空一如既往的乾乾淨淨,獨有幾縷棉絮般的雲。
進了包廂,艾佐才把眼鏡和頭巾摘下來。
她長吁了一口氣,紅潤的唇微微嘟起,鬢間的髮絲被汗黏住,瑩亮的眼轉了轉,四處看了一圈之後又落到雷少城身上,沁出了笑來,誠實又真摯,「午飯就由我來請吧,雷先生幫了我這麼多的忙,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雷少城倒有些不自在,「你有錢?」
艾佐逃得匆忙,雖然沒帶行李,但錢包還是有的,於是點了點頭,「嗯,我有的。」
雷少城點了點頭,「那好。」
他拿過菜單,開始「肆無忌憚」地點餐,艾佐的臉色一點點的慘白下來……老天,他點的足夠她們一個女子團體吃的了!本來,來這麼高級的包廂,她的錢就有些勉強了,他卻又點了這麼多的東西,有的還是招牌菜,艾佐吞了吞口水,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請是不行了……怎麼辦、怎麼辦啊!
「好了,就這些吧。」
雷少成將菜單交了出去,然後口袋裡的手機又開始嗡嗡震動。
他擰眉關機,然後又塞了回去,一眼,就瞧見蒼白著一張小臉兒的艾佐,雷少城自然明白她的惴惴不安是因為什麼,不過他選擇再次裝糊塗,長腿一伸,伸直了胳膊,打了個呵欠,然後怪聲怪氣的說:「這椅子真是奇怪,說它是日本的墊子吧,它又有椅背;說它是中國的凳子吧,它又沒有腿……」說著又別彆扭扭的把腿盤起來。
「嗯,是啊……」艾佐心不在焉的笑了笑。
「你……」雷少城張了張口,復而又閉上,本想跟她聊聊天,可想著找到護照後他就回國了,兩人也就沒了見面的機會,既然以後不會再見面,問個名字已經是是多餘的,更別說聊天了,除了睡覺以外,所有事一向能簡則簡的雷少城立刻打消了跟她聊天的念頭。
「怎麼?」沒聽到下文,艾佐忍不住問。
「菜上齊了記得叫我。」雷少城雙手環胸,往後一仰,閉眼睡了。
艾佐登時無語,暗歎這人真的可以稱得上是睡神了。
佳餚流水般的擺上了桌,琳琅滿目。
但艾佐卻沒有用餐的心情,看一眼就心痛一下,然後默默的捏緊了羞澀的「荷包」。
等到菜都上齊的時候,艾佐才小心的叫醒了雷少城。
他迷迷糊糊醒來,眼皮還沒完全睜開,就拿起筷子開動了,席間無話,艾佐只看著雷少城吃,自己卻完全沒有胃口。
等過了好久,他終於吃完的那一瞬間,艾佐才有種死期到來的悲壯感,她放下一直沒怎麼動作的銀筷,抿了抿乾澀的唇,「吃、吃完了嗎?那我們……」
「你還沒吃。」雷少城用紙巾抹了抹嘴。
「我、我沒什麼胃口。」艾佐勉強的勾了勾唇。
「怕吃胖了肚子,沒法穿泳衣嗎?」雷少城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材。
「呃,沒有!」艾佐被他一看,尷尬起來,「……我不會穿泳衣的。」
「不穿泳衣怎麼去沙灘?」雷少城好奇的問。
「雷先生,我恐怕……不太方便去沙灘。」帳都不知道怎麼結了,去什麼沙灘。
「為什麼?」剛一問完,雷少城就想起來,「啊,怕遇到找你麻煩的人?」
「嗯,是的。」當然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啦……不過最主要還是想拖延一下結帳的時間。
「那你去哪?」
「我……我就在這裡等你吧。」
「唔,好吧。」雷少城點頭,兩腳一踏就站了起來。
「嗯嗯。」艾佐強笑著點頭。
「我吃得很開心,謝謝你的招待。」雷少城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
「不、不客氣……」不知為何,那和善的笑容在艾佐看來卻有些邪惡的味道。
「如果等得不耐煩了,就自己先回去吧。」雷少城拉了拉衣角,插著口袋優哉游哉出了包廂。
過了五分鐘,艾佐估計雷少城已經走遠了。
她咬了咬唇,「咚」的一聲將額頭敲到了桌面上,無助又煩躁,「如果錢不夠的話該怎麼辦啊,難道把自己押在這裡洗盤子嗎?」一雙小手握成了拳頭,在桌上捶了幾下,因為捶得很疼就變得更加煩躁,彷若一隻小獸,嗷嗚嗷嗚的慘叫。
雷少城站在包廂外,憋笑憋到內傷,連肩膀都微微的顫抖。
不知為什麼,他突然覺得,這個白癡到極致的高個子女孩,竟有那麼一丁點的可愛。
懷著大好心情,雷少城離開了餐廳,先去買了泳褲,然後又去租了遮陽傘和沙灘墊,選擇了一個好位置之後,將它們一一擺好,然後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接著掏出一直帶在身上的眼罩,以雙臂為枕,擺了個舒服的姿勢,最後開始……睡覺。
雷少城睡覺的時間一向是沒有上限的。
艾佐苦苦的在包廂裡等著,在經歷不安、焦急等種種情緒折磨過後,她已然心如死灰。
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之後,艾佐鼓足了勇氣喊道:「服務生。」
一直守在包廂外的服務生在第一時間就出現,「小姐,有什麼需要嗎?」
艾佐捂著口袋說:「結帳,多少錢?」
服務員報出了一個令艾佐幾乎咬到舌頭的數字,然後又在她開口之前說:「帳已經結過了。」
艾佐再度差點咬到了舌頭,「誰結的?」
服務員禮貌的說:「雷先生。」
艾佐一時間又無語了。
服務員道:「雷先生已經點好了晚餐,並預付了錢,請問小姐現在需要上菜嗎?」
艾佐幾乎嚇得下巴都要掉了……預付了晚餐?怪不得她在包廂耗了這麼久,都沒人進來催她。
來到沙灘上時是將近中午十二點,一直到晚上快七點,雷少城才醒過來。
因為沙灘的柔軟與陽光的溫暖,雷少城的睡覺時間變得更沒節制。
舒舒服服的醒來之後,他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幾乎暗下來的天色,想著艾佐應該明白了自己的惡作劇,也吃了晚飯,等不到自己也該回去了……不知道她知道自己結過帳之後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呢?
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雷少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將傘和墊子都收了起來。
還了東西、換了衣服之後已經過了七點。
雷少城看了那餐廳一眼,想了想,最終還是離開了沙灘。
回到酒店是七點四十五分,雷少城去酒店裡的咖啡廳喝了杯奶茶才回房間,用門卡開了門之後,發現房間裡一片漆黑,本以為艾佐在睡覺,可開燈後發現床上沒有人,心頭才浮現了不好的預感,將整個套房都找遍之後,雷少城才發現……艾佐根本沒回來。
也就是說,她還在那個餐廳等著自己?
從十二點,到八點?
整整等了自己八個小時?
雷少城低咒了一聲,迅速的跑出了房間。
雷少城用最快的時間回到了淺水灣,然後在那間餐廳的門口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艾佐站在門口,正百般無聊的踢石子玩,因為傍晚起了風,穿著單薄的她一面踢石子,一面搓著胳膊。
雷少城在公路這邊順了順呼吸,調整了表情後才走過去,遠遠的叫了她一聲:「喂!」等艾佐轉過頭來看見他,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之後才走過去,問:「怎麼還沒走?」
艾佐的鼻頭有些紅,笑了笑,「說好我等你的。」
雷少城心口一堵,又問:「不是說等煩了就先走?帳我都結好了。」
艾佐搖頭,「明明說好我請客的,雷先生卻幫我付了錢,還預付了晚飯的錢……所以一定要等你的。」
她的眼中滿是真誠,令雷少城浮起了久違的罪惡感,她卻沒看透他的想法,傻傻的問:「沙灘很好玩吧?雷先生玩了這麼久,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雷少城猶豫了一下,「唔……嗯,回去吧。」
艾佐呼出了一口氣,「雖然還是夏天,可到了傍晚還是有些冷啊。」
雷少城的臉色有些難看,「怎麼不在包廂裡等。」
艾佐聳肩,「過了六點是用餐高峰時間,我已經吃過晚飯,怎麼好意思繼續霸佔著包廂呢?」
雷少城「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艾佐小跑步跟了上來,伴隨著她有些紊亂的呼吸。
雷少城側目聽了聽,下意識的放緩了腳步。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23 00:33:57
第三章
準確來說,艾佐其實是一個名氣小得不能再小的模特兒,網路上關於她的消息少得可憐。
雷少城搜尋了好幾個網頁,才大致知道了一些她的訊息:Angel,本名艾佐,二十三歲,身高一七二,三圍分別是三十五、二十四、三十五,十六歲出道,簽過一個沒名氣的小經紀公司,在去年解約,現在還沒有新公司。
將電腦關機之後,雷少城枕著胳膊看向天花板,雖然他對模特兒界不太瞭解,但從男人的角度看來,他覺得艾佐的身材真的很贊。
她的身高、三圍和臉蛋,足以讓每一個男人想入非非。
她擁有天之驕女般的傲人條件,卻為什麼遲遲不走紅?雷少城思考了一秒鐘就明白了……因為她不同於常人的大腦回路。
她這種傻到極點的女人,怎麼可能在這種圈子裡混出頭?被誘拐去拍色情雜誌,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這次雖然僥倖躲了過去,但難保不會還會有下一次。
說真的,自己這麼剛正不阿的人,看見她都會有犯罪欲了,更何況別人呢?
化妝室裡的水聲停止,艾佐濕漉漉的走了出來。
雷少城斜眼看過去,在黑暗中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濕潤的黑色長髮上搭著毛巾,幾縷頭髮黏在白皙的脖頸上,點點的水珠點綴在她線條美麗的鎖骨上,她穿著棉質睡衣,將其曼妙的身材遮得嚴密。
雷少城不悅的看下去,在看見她赤裸在外的玉足時,呼吸又是一緊,她的腳很美,瑩白漂亮,腳趾都泛著粉紅。
她看不清雷少城的目光,「我洗好了。」
雷少城依依不捨的移開目光,被她這出浴後的誘人模樣,蠱惑得呼吸發熱……她很美、很誘人,可最要命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地誘人。
趕在自己犯罪之前,雷少城迅速的鑽進浴室,打開蓮蓬頭讓熱水灑下,浴室裡的水蒸氣還沒有散盡,到處都是沐浴乳的香味,雷少城無意識地在腦中勾勒艾佐洗澡的樣子。
畫面初步成形,雷少城覺得小腹中熱潮湧動。
他將水溫調低,冷水劈頭澆下,勉強澆滅了他的慾火,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但好歹也不是個會趁人之危、精蟲沖腦的無恥之徒吧?雖然他之前也有過和只見了幾次面的女人上床的經歷,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覺得這種念頭很無恥。
或許是因為這個女人和他遇到過的都不一樣吧。
雷少城關上蓮蓬頭,浴室裡的水蒸氣散去了不少,只有鏡子上還覆了一層,他靠過去,用手指在鏡子上隨意畫起畫來,身上的水珠慢慢變乾,一點點帶走了熱度,雷少城的身體徹底冷了下來,可體內的那股慾火還是沒有散去。
他這是怎麼了?好像從網路上看到她的身高、三圍以後就變得不正常了,腦袋裡總會鑽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這個澡,足足洗了一個多小時。
出來時艾佐已經睡著,依舊是躺在床下面,蜷成一團。
雷少城看她可憐巴巴的躺著,一時於心不忍,走過去將她抱到了床上。
一接觸到柔軟溫暖的大床,她就下意識的嚶嚀了一聲,然後翻了個身,蹭了蹭枕頭接著睡,她的睡衣扣子鬆開了幾顆,胸口微微起伏,白皙的脖頸露出一大截,頸間還有幾根因沐浴而濡濕的髮絲。
雷少城吞了吞口水,莫名地有些發熱。
那股被強力壓制下的慾望一下子又躥了上來,雷少城有些發懵,情不自禁的在床邊坐下,然後一點點、一點點地俯身下去。
他們離得越來越近,艾佐全然不知,一個危險人物正逐漸向自己逼近,她熟睡的樣子就像只大灰狼嘴下的小白兔。
他的腦袋越來越熱,一隻手緩緩的撫上了艾佐柔軟的雪乳。
雷少城的手漸漸下滑,從胸口到小腹,隔著單薄的睡衣,體會著她曼妙的身體弧度。
艾佐輕輕嚶嚀,眉毛蹙了蹙,並沒有醒來。
雷少城像是得到了鼓勵,臉越湊越近,熾熱的呼吸與她均勻的呼吸交纏,修長的大手開始不輕不重的揉捏,微顫的薄唇蜻蜓點水般的在她的唇瓣上蹭過,柔軟的觸感令他心口一脹,動作不自覺的加重。
而艾佐睡得好像很沉,似乎以為這一切都只是個夢境一般,囈語般的呻吟了幾聲,卻還是沒有醒過來。
雷少城越吻越動情,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起來。
已經脫鞋上床的雷少城,抽出愛撫她的手,跟著解開了自己衣服的扣子,翻手將上衣脫下,又再度俯身下來,試圖將熟睡中的「小白兔」抱在懷裡,可誰知一隻手才將她托起,就看到了她睡褲上的點點紅漬……血?雷少城的精蟲一下子被驅散了。
他下意識的把被自己半托起來的艾佐給推了回去!
什麼跟什麼啊,他還什麼都沒干呢,怎麼就落紅了?就算是處女也不至於這麼嬌氣吧!
被他這麼一扔,艾佐也醒了。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不解的看向跪在床上、赤裸著上身的雷少城,初醒的她暫時忘記了面對半裸男時應有的害羞,只是睜著睡意朦朧的大眼兒看著他,聲音低沉的問:「雷先生,你在做什麼?」
雷少城驚魂未定的伸手一指。
艾佐朝著床上也被染上的紅色看過去,然後覺得頭轟的一響,接著就是肚子一陣劇痛。
她她她她她她……大姨媽來了!
雷少城這輩子做了不少壞事,就數這件最糗。
不過他當然不會讓艾佐知道自己邪惡的企圖,只是說發現她床上有血,所以才「好心」把她給推醒。
白癡如她,不但全盤接受雷少城的謊言,還覺得羞窘萬分,當夜就把弄髒的床單洗乾淨,然後躲在化妝室裡,足足一個小時都沒有出來。
將自己撇乾淨的雷少城,因為驟然緊繃又鬆弛的神經而覺得疲憊萬分,終於也迎來了睡意。
迷迷糊糊的睡過去,房間裡只剩下細微的清洗聲。
翌日清晨醒來,艾佐並沒有在房間裡,雷少城估計她是不好意思面對自己了,才偷溜出去,等羞窘感過去了,自己也就回來了。
推斷過後,久違的愧疚感浮上了心頭……自己是不是過分了點?明明是他無恥地想要調戲人家,可卻把責任撇得乾乾淨淨,不過他絕對、絕對不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的,那個小女人現在可是百分之百信任自己。
他不想破壞這種被人全心全意信任的感覺。
她的眼中總是洋溢著真誠的笑,面對自己時,這笑容裡多了幾分信任。
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很奇妙,雷少城從不自詡為好人,他做什麼都是抱著玩世不恭、心不在焉的態度,責任心什麼的也是少得可憐,但艾佐卻把他當成了一個天大的好人。
如果她知道自己是誰呢?如果她看出了自己惡劣的本性呢?
雷少城迅速的搖了搖頭,她根本沒機會知道。在香港分開之後,他們就沒什麼見面的機會了,他是個好人,就讓她一直這麼認為吧。
雖然早就知道兩個人遲早都是會分開的,可雷少城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突然、這麼快,本以為艾佐只是躲自己,一會就會回來,可到了下午,他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雷少城在通訊錄裡找到了她的電話,連撥了幾次都是無人接聽,接著又去酒店的各個餐廳和咖啡廳找了一圈,也不見她的蹤影,他有些慌了,在出去找人之前,又不死心地撥了她的電話。
電話聲響了很久,在雷少城想要放棄的時候,竟然出人意料地接通了!
他心跳一滯,語氣中是自己不曾發覺的氣急敗壞,「你跑哪兒去了!」
對方靜了靜,有些心虛的說:「雷先生,我、我回家了。」
雷少城一愣,脫口而出:「回什麼家?」
艾佐的聲音有些顫,「回台灣,我的麻煩解決了。」
雷少城凝神聽了聽,「你在哪兒?為什麼周圍沒有一點聲音。」
艾佐又頓了頓才說:「我在車子裡,家人來接我回去的。」正在開車的黑衣人對她遞來一個眼色,艾佐有些畏懼的挪開目光,對著手機道:「因為太匆忙,所以我也沒有跟你告別,這幾天過得很愉快,如果還有機會見面,我一定會好好謝謝你的。」
「喂,你……」
「呃,要進隧道了,就這樣,再見。」
嘟嘟嘟……對方掛斷了電話,雷少城握著手機有些發愣。
雖然根本沒打算與她長期接觸,可這樣突然分別,還是讓雷少城的心情有些異樣。
他回到套房裡,繞著屋子轉了幾圈,然後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自己也無力的仰面躺了下去。
雷少城看了看天花板上的燈,接著又將眼睛閉上……唔,又困了呢。
他這一次入睡有些困難,睡著之後也作了幾個夢,很不安穩,最終還被電話聲給吵醒。
有些煩躁的拿起手機,雷少城惡聲問:「喂,誰啊。」
電話那邊是個男人,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說:「您好,雷先生,您的行李我們已經找到了。」
雷少城含糊應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之後便沒了睡意,他握著手機發了一會兒呆,心想著香港警署的效率可真是慢,花這麼多天才找回他的行李。
而他自己,這幾天和艾佐玩得有點瘋,差點就把這事給忘了,也遲遲沒有去機場補辦護照。
想著想著,雷少城突然擰起了眉毛……還記得艾佐說招惹的是黑道,不敢報警。
那事情到底是怎麼解決的?
她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家庭背景雄厚到可以對抗黑道的人啊。
如果可以,她家人怎麼不早點來接她?非要拖一個多星期才來?
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早就下床的雷少城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忍不住又連打了幾通電話給艾佐,可再沒有一次接通的,他又思考了一會兒,最終相信自己的猜測,她一定是為了躲自己跑出去,被追她的人發現,就這樣被抓走了!
雷少城一直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準則,可這一次他決定還是再多管閒事一次。
這可並不是因為艾佐的緣故啊,換作任何一個女孩,被抓去拍色情雜誌或電影,他都不會坐視不管吧……
雷少城又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撥通了一個好友的號碼,夏承斌,「狼王府」的成員。
他隱約記得艾佐說過招惹到的那個黑道份子的名字,但那個人,根本連「狼王府」的一根小手指都算不上,「狼王府」是個數一數二的黑道組織,除了原有的地下賭場、地下錢莊、妓院、色情咖啡廳、討債公司等傳統行業外,「狼王府」將勢力滲透到各行各業之中,向影視傳播、企業、餐飲等行業進軍,甚至將業務擴大到美國、日本和香港等地。
而夏承斌,綽號「御人」,最擅長馴人、尋人。
夏承斌要他給自己三天的時間,保證幫他把人帶回來。
將手機扔回套房床上,雷少城又在房間裡來回踱了幾圈,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三天?如果那些人把她帶回去,就直接拍色情雜誌了呢?三天之後,雜誌都可以出版了吧!
雷少城憋不住,又打回去給夏承斌,時隔兩分鐘的來電顯然讓對方有些不耐煩。
「還有事?」
「啊……老夏。」他把自己的顧慮又說了一遍。
「她是你的什麼人?」夏承斌反問。
「就是認識的一個妹妹,才二十三歲,你懂的,還年輕,我不能看著她……」
「妹妹?」夏承斌明顯不相信,「好像每個人都有個名不見經傳的姐姐妹妹,宿臣是,你也是。」他的聲音有些冷凝,冰得幾乎能讓雷少城想像出來,他那張陰沉的臉和黏膩如雨天冷風的目光。
夏承斌硬邦邦的揶揄了他一句,然後從鼻子裡「嗯」了一聲,沉吟片刻,道:「四個小時之後,我會給你她的消息,不過一時沒法把人帶出來,但能暫時保證安全。」
雷少城接受了夏承斌的這個提議,掛斷電話後,他長吁了一口氣。
這下總可以了吧?做到這一步,他對艾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好了,再來可以睡覺了!
雷少城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踢掉鞋子,上床睡覺,誰知爬到了床上、擺好了姿勢、醞釀了情緒之後……他竟然沒有睡意!
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念頭鑽到了他的腦子裡,搞得他根本一點睏意都沒了。
雷少城有些煩躁的坐起來,拿起了外套,走出了房間。
他先去酒店裡的咖啡廳坐了一會兒。
雷少城點了一杯黑咖啡,難得沒有搭配奶茶來喝,深秋午後的陽光有些懶洋洋的,拂過他的臉上,卻一點不剩的都落在了心頭,平添了一層焦躁。
他將手機放在小圓桌上,修長的五指在桌上來回敲動,目光飄忽不定的反覆落在手機上,接連續杯了三次之後,雷少城才發現,越喝咖啡,越沒睡意,於是離開了咖啡廳,轉而去了酒店裡的超市。
在超市閒晃了幾圈後,他卻只買了一包煙。
雷少城平時抽煙抽得很少,因為這會影響睡眠品質,不過今天他很有抽煙的興致。
叼著煙、遊走在異國街頭的慵懶帥哥,引來不少女性的目光,不過他卻渾然不覺,滿腦子都在上演著艾佐怎麼被人逼著拍攝色情雜誌和色情電影的黃色小劇場,他幾乎把自己這方面所有的知識都運用到這莫須有的想像當中。
將最後一根煙扔進垃圾箱的時候,雷少城口袋中的手機終於震動了起來。
來電是夏承斌,他立刻接聽。
夏承斌的聲音還是那麼陰沉沉,「讓我瞧瞧,才三個小時……怎麼,在等我?」
雷少城「欸」了一聲,「是啊是啊,動作真快,有消息了?」
夏承斌似乎是笑了一下,「你的小妹妹似乎正處於生理期?」
雷少城這才想起昨晚的事,不過從別人口中聽到艾佐生理期的事,讓他覺得有些不悅。
他清了清嗓子,「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這有什麼關係?」
夏承斌賣關子似的靜默了一會兒,笑道:「你的小妹妹現在很安全,畢竟那邊的人想拍攝的是成人電影,口味比較大眾,你懂的吧?反正由我來做觀眾的話,我是不喜歡看正處於生理期的女主角……因為真的很不衛生。」
他兀自說了一會兒,最終做了結論,「很顯然,那邊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所以本來就沒有拍攝的意思,不過要放她出來,還得等等。」
雷少城強忍著心頭的不悅感,「要等多久?」
夏承斌想都沒想,「我之前說過了,三天。」
生怕夏承斌再說一些讓他不舒服的話,雷少城決定迅速的結束這通電話,「老夏,這個情我記下了,改天一起吃飯。」又寒暄了幾句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雖然夏承斌不是什麼好人,但認識的這些年來,他也從沒有失信過,而且辦事也很可靠……不管是救人,還是殺人。
總之艾佐現在已經安全了,三天之後出來,他們各走各的路。
打電話的過程中,雷少城一直沒有再走動。
他低頭看了眼剛剛被自己扔掉的煙蒂,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他是不是對於艾佐的事,太緊張、太失常了?
艾佐被雷少城第一時間拉入了黑名單。
原因很簡單,她耽誤了他的睡眠時間,足足耽誤了將近六個小時!雖然這件事是雷少城自己願意的,但引發他這種異常行為的始作俑者是艾佐,所以責任在她身上。
肯定是因為這個女人太有心機了,她用裝傻、裝天真的戰術迷惑了自己,使自己做了很多違背原則的事。
所以不是他大意失策,而是敵人太狡猾了!要不是他夠敏銳,簡直要被她騙過去了。
雷少城為自己的古怪行為找了無數個正當理由,心情才稍微紓緩了一下,並在隔天就坐第一班飛機飛回了台灣。
而幾天的香港之行像是在雷少城無上限的睡眠期間中出現的一個夢,結束了,而雷少城回到台灣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23 00:34:19
第四章
睡了足足一天,他才睡飽了醒來。
拿起床邊的手機看了一眼,看到了無數個未接來電,想必公司那幫人已經全都對不抱任何希望了,而他雷少城,就是喜歡在人毫無希望的時候,給他們帶來希望!
於是雷上帝給執行長打了一通電話。
執行長郝寧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瞬間就失控的吼了起來:「雷少城你個王八蛋,你他媽……」
雷少城把手機拿得老遠,隔了一會才拿回來喊回去:「你罵我幹嘛!」
郝寧怒意未消,「我何止要罵你,見面了我還要替你哥揍你!」
雷少城不肯示弱,「我是老闆,你是屬下,你敢打我試試?」
郝寧比他更厲害,「我是表哥,你是表弟,表哥打表弟怎麼不行了?」
雷少城還想再說:「你……」
郝寧的語氣突然就平復了下來,「好吧,開視訊,我們談工作。」
認識了這麼久,雷少城還是沒有習慣郝寧分裂的人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郝寧像是從來沒有對他發過脾氣一樣,又變成了那個對工作盡忠職守的執行長,雷少城還沒適應過來,電腦螢幕上就彈出了視訊申請,他坐過去點了同意,鏡頭那邊的郝寧並沒有對雷少城失蹤五天的事再做追究,而是對近日的工作情況做了匯報,雷少城也不得不收起懶散的樣子,認真的和郝寧討論工作。
雷少城是雷氏財團的二公子。
不過他並沒有繼承家族的產業,也沒有在雷氏財團的繼承人雷少霆手下工作,而是自己創立了一家出版公司。
時隔四年,雷少城已經把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之後又分別開了幾個雜誌工作室和一個印刷廠,涉及的領域也越來越廣,於是毋庸置疑,他已經成為這個圈子的一方霸主了。
談完了工作,雷少城又睡了一「小」覺。
不知過了多久,雷少城被一陣暴躁的敲門聲吵醒,滿臉毛躁的開了門,發現是執行長郝寧,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他和同來的助理阿翔給拉出了公寓,然後塞進轎車裡,一路風馳電掣的開到了公司,還穿著睡衣就被推進會議室。
在公司職員驚愕的目光之中,雷少城嘴巴咂咂嘴,又懶懶的打了個呵欠,然後扯了扯睡衣,拉開皮椅坐了下來。
「看什麼看,開……」又一個呵欠,「開會。」
會議進行了兩個小時,結束之後雷少城體力不支,趴在會議桌上就開始睡,再醒來時,公司都沒有人了,手邊只有手機和一把鑰匙。
雷少城揉了揉眼睛,打開手機,發現頁面在聯絡人郝寧的那一頁,他不明就裡的撥通了電話,然後郝寧不冷不熱的聲音在另一邊響起,像是料準了雷少城要問的問題,「職員都下班了,你走的時候記得鎖門,然後把鑰匙交給警衛就可以。」
「你……」雷少城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這樣,我還在忙。」郝寧迅速的掛斷了電話。
雷少城眨了眨眼,呆呆的看了手機螢幕幾秒鐘。
環顧黑暗空曠的四周,睡意散去的雷少城突生了一種悲涼感……這是公司董事長該有的待遇嗎?是嗎?不過還算郝寧有人性,知道他只穿了睡衣,還留下了一件風衣外套。
在黑暗中獨自消沉了一會兒,雷少城拿起外套準備離開,無意間按了手機,這才發現有一個未接來電,是夏承斌的。
雷少城突然想起了艾佐來,今天已經過了三天之期,是第四天。
而他因為除了睡覺就是工作,就暫時忘記了她,如今想起來,又是一陣焦躁上來。
已經第四天了,估計艾佐已經安全回來了吧?那似乎就沒有再打回去的必要……
只不過,如果夏承斌是打電話告訴自己壞消息的呢?躊躇了一下之後,雷少城又坐了回去,撥通了夏承斌的電話,電話聲響了一會兒,對方才接聽,周圍的環境有些嘈雜。
「我白天一直在找你。」夏承斌直接說。
「一直在開會,剛回國,公司的事比較多。」
「昨天我也找了你。」夏承斌的聲音聽起來倒不是很不悅。
「昨天……也是這樣。」雷少城心虛道。
「你睡覺了,我知道。」夏承斌直接拆穿他,不過並沒有追究,「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小妹妹已經出來了,安然無恙。」在雷少城開口之前,他又說:「這是昨天的事,可是一直聯絡不到你,所以我就自行處理了她。」
自行處理?聽起來好奇怪。
雷少城擰眉,「什麼叫自行處理?」
夏承斌輕笑,「作為一個黑道成員、職業罪犯,你覺得對我來說,什麼是自行處理?」
雷少城喉頭一緊,「你……」
夏承斌又笑了,「好了,玩笑而已,處理她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我何必浪費時間?」
雷少城鬆了口氣,埋怨道:「開玩笑可不像你的性格,你心情好像很好?」
夏承斌笑道:「是不錯,因為剛剛給朋友準備了個禮物,我猜他會喜歡。」
雷少城嗤笑,「你還會送禮物給別人?這可比你剛才的玩笑好笑多了,嗯,她怎麼樣了?」
夏承斌故弄玄虛,「我把她送到了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你放心。」
雷少城問道:「什麼地方?」
夏承斌並沒有直接回答,「等確認她到達了,我會聯絡你。」
雷少城還想再問,可對方已經掛斷了,喂,怎麼今天所有人都這麼急著掛掉電話啊?他臭著臉再撥回去,可一直都是正在通話中,很明顯,對方不想接他的電話了。
雷少城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夏承斌不接電話,他的預感就沒辦法證實,嘗試著再撥了幾通電話無果,他暫時放棄,拿起外套離開了公司,準備回家再繼續聯繫他。
鎖了門、交了鑰匙之後,雷少城去停車場取了車,打道回府。
將近晚上八點鐘,公路上卻還是車水馬龍,遇到了幾個紅燈,又在家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了啤酒,回到自己所住的二層獨棟公寓時,已經是將近九點了。
他將車子開進公寓車庫,提著便利商店的袋子,搖搖晃晃的往家門口走……公寓旁的路燈壞了好久,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去香港前它就已經壞掉了,自己支付了昂貴的房價,可為什麼到了現在還要摸黑回家?
雷少城低咒了幾句,從口袋裡摸出了鑰匙。
今夜薄雲遮住了月亮,月光黯淡,他連台階都看不清,剛走上一個台階,鞋底就觸到了一個柔軟的不明物,瞳孔一縮,隱約看到了什麼灰糊糊的東西。
雷少城被嚇了一跳,迅速的把腳收回,連退了幾步,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猛地一照,燈光照清了門邊蜷縮的人……艾佐?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扮屍體嚇唬他了吧?
雷少城又驚又疑,探身上前推了推她。
艾佐紋絲不動,他心頭一涼,猶豫了好久,才把手指湊到了她的鼻下,緊接著呼吸一鬆。
雖然還有呼吸,但她也睡得太熟了,好像是被人灌了藥。
雷少城瞇眼一看,發現她的身邊還放了一個小行李袋,他思忖了一回,提起行李袋,連同便利商店的袋子一起掛到手腕上,然後傾身將艾佐打橫抱起,抱著她開門而入,摸著黑將她扔進一樓的客房。
將她暫時安頓好後,他走回客廳,再度撥了夏承斌的號碼。
這一次他很快就接通了,又在雷少城發問前,夏承斌慢悠悠的說:「喜歡我的禮物嗎,朋友?」
客房裡只掛了一層薄薄的紗簾,月光透過窗戶變得更加柔和。
在床上熟睡的女人抱著柔軟碩大的抱枕,睡得香甜無比。
雷少城在床邊如臨大敵般看著她,濃黑的眉毛打成了一個結,英俊的五官都皺在一起……這是不是一個陰謀?
這個女人是觀世音菩薩派下來折磨他的?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呢?本以為把她救出來之後就分道揚鑣,可才過了短短的幾天,她又出現了,還是以這種誘人的姿態。
那一晚的糗事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
雷少城精神一凜,迅速的轉身逃出了客房,好像裡面有什麼牛鬼蛇神一樣。
走到客廳順手打開了燈,室內瞬間亮起的燈光令他的眼睛下意識的瞇了一下,等到視野恢復清晰的時候,那個簡單的行李袋躍入了他的眼簾,這是和艾佐一同出現的行李袋。
他瞅了幾眼,然後抓起袋子,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好奇的打開袋子翻看了起來。
不如他所料,行李袋裡並沒有什麼衣服,只有一些基本的證件和幾瓶飲料。
雷少城撇了撇嘴,拿出一瓶沒喝過的打開,灌了幾口,接著他又含了幾大口,漱了漱口之後才吞下去,連吞了幾口之後,他拿起瓶子,打量著瓶身上的標籤,眼睛看著瓶子,但思緒卻是飄忽、沒有焦距的,他開始習慣性的神遊。
話說回來,艾佐為什麼會有行李袋?夏承斌應該不會善良到在把她救出來後,還去她家拿行李吧?
事實證明夏承斌就是沒這麼善良,所以行李袋裡並沒有衣服,只有證件和……水?
為什麼會有水?她昏睡成這個樣子,怎麼還可以喝水?
雷少城的臉色一點一點的沉下來,他把瓶子拿遠,有些不安的端詳著它…一下毒了?
雖然很愛胡思亂想,但他的胡思亂想往往是有根據的。
上一次預感到了艾佐出事,這一次就預感到自己出事,二十分鐘過後,水中的藥效開始發作,雖然藥性與雷少城所想的不太相同,但造成的效果也十分明確……渾身燥熱、呼吸紊亂、熱潮湧動、小腹膨脹,這一系列的症狀令雷少城逐漸明白自己到底喝了什麼。
肯定是幫助艾佐拍攝雜誌的春藥吧?不,肯定是夏承斌的惡作劇!
雷少城瞪圓了眼睛,立刻撥了個電話給夏承斌,結果無人接聽。
對著手機爆了幾句粗口,雷少城暴躁的把手機給扔到沙發上……去你的,這種古代小說裡才會有的橋段,怎麼會發生在他的身上?雷少城咬了咬牙,才不會相信什麼喝了這種藥,不找個女人做一次就不行這種事。
他先是把行李袋裡的證件掏出來,然後連同袋子和飲料,一起扔進了廚房的垃圾桶裡,然後用玻璃杯倒了一杯冷水灌進去。
好了,他要做的只是安靜等待藥效過去。
五分鐘後,雷少城把外衫給脫了。
十分鐘過後,雷少城又把T恤給脫了,變成了赤膊。
十五分鐘過後,他只恨不得把褲子也脫掉,因為內褲上已經變得有些濕潤,滑膩膩的讓人難受。
剛才他就把電視給打開了,煩躁的來回轉台,卻沒有一個看得下去的,雷少城終於忍無可忍的關掉了電視機,然後站起身來,在客廳裡轉起圈來。
二十分鐘後,他選擇去浴室沖一個澡。
陷入藥性的無助和挫敗令他煩躁至極,直接把水溫調到最低,痛痛快快的沖了個冷水操,試圖澆滅體內那把越燒越旺的慾火,可洗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忘記拿內褲進來,浴室裡只有幾件還在晾乾的內褲,而他又不願意再把帶有汗味的穿回來,於是索性只穿了褲子就晃了出去,身上的水也沒有擦乾淨,試圖用吸熱降溫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穿好了褲子看一眼,胯下的灼熱硬邦邦的,形狀完全凸顯。
他又去客廳打了通電話給夏承斌,結果與上次一樣。
接著他抓著手機在客廳裡踱來踱去,來回翻看著聯絡人,看看能不能找人幫忙,可這種事又能找誰呢?該怎麼求助……啊,我不小心喝了春藥,現在憋得好難受,你能不能過來幫我解決?
為什麼找你?因為我這邊有個碰都不能碰的女人。
為什麼不能碰?那是因為……啊,對欸,他為什麼不能碰艾佐?
說到底,這一切還不都是因她而起,不但浪費了這麼多精力,還替她喝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水,所以他從她身上索取一點回報,也不過分吧?
一邊這麼想著,雷少城的腿已經自動自發往客房走了。
艾佐還在睡,不過換了個姿勢,趴在軟枕上,柔軟烏黑的發鋪在床上,隱約露出的小臉,線條纖美、睡容恬靜,踏入客房的那一瞬間,雷少城的血液就開始沸騰。
不知是否是藥物的作用,他在這個房間裡嗅到了香甜的女人體香。
一步一步靠過去,雷少城的理智也在一點一點的抽離,而他的灼熱也在一點一點的膨脹。
床上的小白兔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到的危險,還在沉沉睡著,偶爾會因為某些夢魘而輕輕的嚶嚀,還下意識的用臉蛋蹭了蹭枕頭。
她的這個動作完全激起了雷少城的獸慾,理智在那一瞬間消滅,他重重的喘出了一口粗氣,直接爬上床,大膽地將艾佐柔軟的身軀壓在身下,突如其來的重量令艾佐呻吟了一聲,但並沒有立刻醒來。
在吻住艾佐的那一瞬,雷少城舒服的呻吟了一聲。
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洩的出口,全身燃燒的慾火從口中傾瀉而出,燃醒了渾渾噩噩的艾佐,被灌了迷藥的她睜著一雙焦距渙散的大眼望著雷少城,水潤的唇瓣無意識的張著,像是對他的盛情邀請。
雷少城忍不住又吻下去,肆意啃咬著她的唇瓣、吸吮著她的舌頭,誘導她發出一聲又一聲吃痛又難耐的呻吟。
雷少城的手劃過她顫抖的嬌軀,或輕或重的愛撫。
艾佐身上除內衣以外的衣服被盡數脫去,瑩白的皮膚在黑暗之中似乎能散發出光芒,急切的前戲像是針對之前那晚不認真的溫習,雷少城的熱情幾乎要將彼此融化,他的手順著她平坦的小腹探下,用粗魯的揉搓逼迫她配合著自己的步調,發出一聲聲幾近央求的呻吟。
不過很顯然,對於雷少城來說,艾佐進入狀態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他甚至沒有解開她內衣的耐性,只是剝下她早已有些濕潤的棉質內褲,扶著自己脹痛的碩大,在她兩腿之間磨蹭了幾下,就找對地方送了進去。
起初襲來的膨脹感只是令艾佐秀眉微蹙,但當雷少城耐不住性子,整根埋入的時候,她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痛、痛、痛、痛、好痛!艾佐睜大了水氣矇矓的眼兒,泫然欲泣的抗議,「……好痛。」
不過此刻雷少城哪裡聽得見她說話,只覺美妙得不可思議。
緊窒的快感從他的尾椎不斷攀升而起,小腹一陣陣的膨脹,熱潮瘋狂湧動,逼著他的腰下意識的抽插運作……他覺得好舒服,只恨不能動得再快一些,來尋求更多的快感。
除了生理上的快感之外,心裡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滿足,就好像一直覬覦著小白兔的大灰狼,終於吃到了小白兔,他沒有理智去思考更多,只是握著艾佐的腰肢,一次比一次重的撞擊著。
或許是藥物的作用,雷少城很快就繳械投降了。
釋放出了第一波熱液,理智也稍微回來了些,低眸看著滿臉是淚的艾佐,雷少城覺得心口好像被人打了一下,說不出的感覺。
艾佐可憐兮兮的躺在他身下,白皙的身軀上滿是吻痕,唇瓣被他咬得紅腫,下半身亦是一片狼藉,不過藥性未退,她似乎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淚水之中的眼,仍舊是沒有焦距的。
雷少城放下心,俯身下來吻住她。
這一次他的動作輕柔了很多,用靈活的舌將她紅腫的唇濡濕,溫柔的吸吮。熾熱的手隔著內衣撫上那一方高聳,有技巧的撫摸令艾佐的呼吸很快又變得紊亂了,即便相隔一層布料,他的手指卻還是能準確找到那高聳之地的尖端,然後惡劣的揉捏。
艾佐顫抖的身子變得更癱軟,呼吸有些急促,夾雜著無助的哀吟。
雷少城將內衣推上去,溫熱的大掌將雪乳團團握住,拇指和食指捏著她的乳尖,慢條斯理的摩挲,令它彷若櫻桃般綻放挺立,眼前的美景和手下的觸感令雷少城胯下半軟的灼熱再度揚起了頭,他單腿擠入艾佐兩腿之間,粗壯的大腿夾著她的一條腿,不懷好意的向下磨蹭,雷少城整個人漸漸下移,薄唇一張,便含住了艾佐挺立的櫻桃。
他抬起膝蓋,頂住她溫熱柔軟的私處。
綿長的前戲令艾佐顫慄不已,陌生的情慾令她下意識的恐慌,但因為迷藥的作用,初次的劇痛很快就散去了,現在只剩下令她難耐又不安的空虛感,她很想釋放這種感覺,卻又找不到途徑,所以只能發出一聲又一聲懊惱羞愧的呻吟。
她的呻吟使雷少城失去理智。
他將再度蓄勢待發的巨大湊到她水漬蔓延的徑口,然後開始第二輪的攻城略地。
這一夜,他要了她很多次。
破曉時分,他才抱著疲憊至極的艾佐躺了下來。
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雷少城緩緩閉上眼,他很清楚,後來的情慾已經與藥物無關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23 00:34:40
第五章
翌日清晨,雷少城早早的就醒來了。
他就像是一個犯罪者,開始清理現場、消滅證據。
昨天那種從艾佐身上索取回報的念頭已經變得不再那麼理直氣壯,不僅如此,還有一點點的罪惡感浮上心頭……
雖然雷少城可以給自己找無數個理由,但艾佐還是個處女是事實,而他奪走了艾佐的處女之身也是事實。
雷少城一邊收拾現場一邊想,就算提前知道她是處女,藥性也不會讓他有理智去顧及這個。
不過退一步說,沒有藥呢?他面對這個充滿吸引力的女人,能否把持住?
雖然心裡有些愧疚,但雷少城做的事卻一點也沒顯露出他的愧疚來,他把自己喝剩的飲料和垃圾桶裡的那些一起扔到外面的垃圾子母車,留下了行李袋,將她的證件收進去,放到了一邊,然後又從浴室裡找出昨天換下的衣服,揣在懷裡狠狠的揉搓了一下,直到衣服變得皺皺巴巴後,再將衣服扔到客房,擺出一副強姦案發現場的樣子。
準備完畢後,他回到客廳,倒了杯水喝。
之後他又給夏承斌打了通電話,還是無人接聽,他在心裡又把夏承斌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一遍,然後時間還很充裕,就又將睡衣脫下來放進衣櫃,裸著身再躺回艾佐的身邊。
躺著的時候雷少城想,自己這兩天睡的時間太少了,似乎不像以前那麼愛犯困了,才這麼想著,雷少城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再度醒來,是被艾佐高八度的尖叫聲給吵醒的。
她在睜眼的瞬間就發現自己身邊躺著男人,由於之前在酒店發生的烏龍,她先冷靜下來,分析了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可兩個人身上不翼而飛的衣服和自己身上刺眼的吻痕,都告訴她這根本不是一個誤會!
他們、他們、他們是真的出事了!艾佐扯過被子擋在胸口,運了運氣,「啊……!」
雷少城被嚇得從床上彈了起來,受驚得四處看了看。
因為困頓而渙散的目光一點點的找回了焦距,他抹了抹嘴,想起了一切。
艾佐看他醒來,下意識的往後一躲,但也沒有再叫,滿臉驚嚇的看著他,「雷先生,我們……」目光下滑,看到雷少城赤裸在外、精瘦壯碩的身軀,心跳倏地一滯,發生了「那種事」的直接證據擺在艾佐的眼前,令她更加不知所措,心一慌,就拉起被子蒙住了頭。
雷少城忍不住勾了勾唇,然後迅速的整理了下表情,明知故問:「知道昨天出了什麼事嗎?」
被子裡的艾佐顫抖了一下,明知故答:「什、什麼事?」
雷少城湊過去拽了拽被子,「事情和你想像的可能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他看艾佐沒有出來的意思,也沒有強求,只是兀自將自己的台詞說完,「五天前,你打電話給我之後,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揣測你或許被那些人纏上了,所以拜託了認識的朋友去找你,不過你知道的,黑社會的人都比較……總之你被送回來的時候雖然沒出事,但他們還是提前給你餵了藥。」
被子下的女人顫抖的幅度小了些,安靜得有些詭異。
雷少城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殘忍,不過話已經說了出來,他只能硬著頭皮說完:「你回來的時候已經意識恍惚了,而那種情況又不好送你去醫院,後面的事……當然,我也要負責任,如果我意志堅定一些的話……」
看著被子下面毫無動靜的艾佐,雷少城不想再說下去了,他將手放在她身上,感覺到手掌下的身軀輕微一顫,「你還好嗎?」
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越來越細密。
雷少城察覺不對勁,開始用力揭她的被子,雖然艾佐在用力抓著被子,但還是慟不過,他稍一用力,就唰的一下將她的被子全部都掀了起來!
赤裸的身軀曝露在空氣之中,艾佐渾身一顫,卻沒有再繼續尖叫的力氣了,她將自己蜷縮得更小,光潔白皙的裸背就這樣呈現在雷少城的眼前,他又將被子搭上去,不過不再讓她將自己裹住。
她哭了,雖然竭力忍耐,但還是可以聽到她破碎的哭聲。
雷少城的心情變得很複雜,他自以為編了一套可以完美推卸責任的說辭,而且艾佐也似乎沒有不相信的樣子,不過他為什麼會覺得自己這樣有些惡劣?
雷少城頓時不想再說些什麼,不想解釋也不想安慰她,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艾佐,於是他離開了客房,卻沒有關門,以便隨時可以聽到房間裡的動靜,免得她會想不開。
雷少城去廚房煮了一壺咖啡,在等待的時候又翻看了一下叫外送的電話簿。
他倚靠著流理台,漫不經心的看著電話簿,大腦卻有些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幾分鐘回神後,才掏出手機撥給最近的快餐店,叫了一份早餐外送。
接著他合上電話冊,繼續在廚房裡面發呆,這段期間去客房外晃了一圈,見艾佐已經穿好了衣服,還在裹著被子不知在想什麼,雷少城安靜的走回廚房,將煮好的咖啡倒進杯子裡。
接著他去酒櫃裡找了一瓶威士忌出來,將咖啡放在餐桌上,又拿了空杯子和威士忌坐到桌邊。
他很喜歡的一個小說人物是個偵探,最愛將波本酒和咖啡混在一起喝,而他最愛咖啡和奶茶混在一起,雖然男人味不如小說人物,但在某種程度上也有些相似度,今天他突然有了要模仿一下小說人物的興致,不過家裡沒有波本酒,只好用威士忌湊合湊合。
他倒了一些威士忌進咖啡杯,然後用小湯匙攪了攪,接著抿了一口,嗯,有點怪,但味道不錯,他又喝了一口才放下,然後往客房瞄了一眼。
這間公寓雷少城住了一年多,他一直很喜歡這間公寓,所以從沒在這間公寓裡感到如此沉重的氣氛,喝摻有威士忌的咖啡時,他一度有些後悔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為,但馬上又開始覺得,自己為什麼要後悔?
那種從她身上索取一些回報的念頭又冒了出來,與愧疚的情緒相糾結,搞得他好想衝進去把艾佐揪出來揍一頓!
不要覺得他太暴力,而是因為這個女人太可惡,她出現之後,他生活的作息就發生了偏差,最重要的是,他連睡眠質量都下降了!
正糾結著,送外送的就到了,雷少城給了外送員小費,讓他去廚房,將早餐全放到盤子裡,然後自己坐在餐桌前繼續喝咖啡,杯子裡的咖啡見底的時候,他去廚房又倒了一杯,順便將外送員送走,當他正糾結著該拿幾副餐具的時候,客廳裡有了動靜,他探出頭去看了一眼,然後回到廚房拿了兩套餐具出來。
艾佐直接進了浴室。
雷少城在餐桌前喝咖啡,又開始看一本郵購雜誌。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之久,雷少城仰面倚著椅背,雜誌翻開蓋在臉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卻沒有睡著。
艾佐終於離開了浴室,雷少城為她準備的男士睡衣尺寸太大,肩膀鬆鬆垮垮的,她的鎖骨若隱若現,寬大的睡褲褲腳折了起來,露出雪白的玉足,她慢吞吞的走過來,站定了一會兒後,雷少城才慢悠悠的拿下雜誌,斜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睛紅腫得的像是核桃,鼻子和嘴也都腫了。
雷少城垂下目光,捲起雜誌敲了敲自己對面的桌面,「吃早餐吧,都冷了。」
艾佐猶豫了好久,才走到餐桌邊坐下,剛一靠近,就聞到了酒氣,她看了眼桌上擺著的威士忌,眼淚又開始在眼睛裡打轉。
如果說一點怨恨都沒有那是假的,她二十三歲還保持處女之身的原因,就是心中的那一點點少女幻想,雖然都說做模特兒的哪有什麼天真無邪的小女生,可她偏偏就是走秀界裡的異類,或許這也是她遲遲不能走紅的原因。
她太執拗的守著自己不被人認同的天真。
擁有一個浪漫美妙的初夜,也是她天真的一部分,然而就在昨晚,她的初夜被奪去了,但她又根本沒辦法去要求那個始作俑者負責,因為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雷先生一路都在幫自己,昨晚的事雖然令她很崩潰,但她不得不承認,他也是在某種程度上幫助了自己,所以她能怎麼辦?
如果還有值得慶幸的事情,那就是對方是雷少城……
幸好昨晚的男人是雷少城,這個念頭突然閃過了艾佐的腦海。
香港的「工作」,是艾佐唯一的希望。
在與上一家公司解約之後,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工作了,之前賺的積蓄馬上就要花完,房東太太也一直在催她,艾佐一時情急、走投無路,才蒙蔽了雙眼被壞人騙走。
這次雖然在雷少城的幫助下,逃出了黑道的毒掌,但回到台灣後,她又面對一連串的麻煩,首先,她的租賃合約已經到期,房東太太把房子收走了。她提著大包小包站在路邊,不知所措。
艾佐垂著頭,看著自己併攏的腳尖,撇著嘴幾乎要哭了。
一陣剎車聲響,鐵灰色的轎車停在了她面前,艾佐抬頭,看到車窗中映出的狼狽女人,她吸了吸鼻子,以為擋住了人家的路,於是提起行李袋往前走了幾步,誰知轎車也往前開了幾尺,艾佐又往前走了走,轎車也跟著往前開,你走我開的遊戲玩了幾局之後,艾佐終於站定,疑惑的探頭看了看車窗,可惜除了映射出的自己,根本看不到裡面的人。
後面的車窗緩緩被搖下來,搖到一半停下,露出雷少城的臉來。
他側過頭,黑色眼罩被推到額頭上,一雙眼睛猶帶著睡意,神色慵懶。
艾佐驚得吸了一口氣,那天的尷尬記憶瞬間湧入了腦海……那是她竭力想要忘記的記憶。
那天在餐桌上,他們兩個吃了一頓極為沉默的早餐,誰都沒有提昨晚的事,畢竟這件事發生得太詭異了,加害的一方也受了害,受害的一方也犯了錯……起碼經過雷少城的解釋之後是這樣的,所以一陣靜默之後,氣氛變得越發尷尬。
之後雷少城將還穿著睡衣的艾佐送回了家。
幾天后,他讓助理阿翔把乾洗好的衣服送到艾佐的住處,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都沒有再見面。
期間雷少城仍試圖聯繫夏承斌,大費周章的聯繫上了他的手下,卻被告知他出國辦事,不想讓別人打擾……他直接說這個「別人」叫雷少城算了?這根本就是變相的跑路!給他找了麻煩就逃之夭夭,讓自己這滿腔的怒氣都沒處撒。
以致於幾天后的現在,他的怒氣才消退。
怒氣沒了,麻煩卻一直在繼續,雷少城很確定自己一定是在車上睡迷糊了,所以才會讓司機開到這邊來。
在睡前隱約聽阿翔說,艾佐要被房東趕了出來,沒想到還真是這樣,雷少城將車窗完全搖下來,將胳膊撐上去,懶散的托著臉,目光在她腳邊的行李上掃來掃去,「怎麼,看天氣不錯,把收藏拿出來曬曬?」
艾佐的臉早已紅透,低著頭不說話。
雷少城嘖嘖了幾聲:「收藏還挺多……哇哦,你還有收藏被子的興趣?」
艾佐還是低著頭,默默的退了幾步。
雷少城欣賞著她窘迫的樣子,繼續調戲,「你是艾佐嗎?是不是我認錯了人?」
艾佐頭皮有些發麻,但也覺得自己再不說話有些不合適,於是只能扯出一個笑容來,慢慢的抬起頭,哼哼嘰嘰的笑了幾聲,「你好……雷先生。」
雷少城頷首,「我姓雷,名字卻不是「先生」。」
艾佐咬唇,強笑著扯開了話題,「你找我來有事嗎?」沒事就趕快放她走吧,嗚嗚……
雷少城搖頭,又點頭,「本來是沒事的,不過現在好像有了。」
艾佐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
雷少城轉過頭去,打了個呵欠,一努嘴,含糊不清的說:「上車說。」
因為打呵欠的原因,他把「上車」兩個字,說得神似「上床」。
於是那一瞬間,艾佐的表情又精彩了。
她吸了一口氣,憋紅了一張臉,好久之後才開始呼吸,「上、上床?你、你……」
雷少城表情一呆,然後無語的蜷起拳頭敲了敲額頭,「上車!拜託,我說的是上車啊!」艾佐一聽,又是自己誤會了,尷尬了半晌,唰的一下子又把頭低了下去,幾乎要埋進自己豐盈的雙乳之間。
雷少城揉了揉眉心,懶得多廢話了,「阿翔,把她的行李扔到後車箱去。」
阿翔應下,打開車門朝艾佐走來,艾佐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行李被拿走,幽幽的長歎出了一口氣,哭喪著一張臉,走到車的另一邊,坐了進去。
須臾,阿翔也回來了,雷少城讓他開車,然後在車子開出了二十公尺之後,才慢悠悠的開口:「你在台灣有親戚嗎?」
艾佐垂著頭,搖了搖小腦袋。
雷少城繼續問:「那你還有錢嗎?」
艾佐想了想,點頭,然後過了會,又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雷少城揉揉眉心,「那你的工作呢?」
一提起工作,艾佐更想哭了,她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這真是雷少城最最不想看到的狀況,如果還有一絲希望,他一定會把這個女人給踹出去,可她沒錢、沒房、沒工作,自己把她推走就太不厚道了,畢竟自己稍微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對不起她。
於是雷少城說出了自己很不想提出的建議,「那正好,我有個職位可以提供給你。」
艾佐一驚,抬起頭錯愕的看著雷少城。
被她這麼一看,雷少城有些不自在的別開頭,「我正在做的一本雜誌需要彩頁模特兒。」艾佐瞠目,小嘴都成了O型,「雷先生……你願意找我來拍?」
雷少城擰眉,伸手抓了抓頭髮,「約好的模特兒突然有事,我臨時又找不到別人。」他輕輕撇了艾佐一眼,「所以如果你有空,把這個機會給你也無所謂。只不過這是臨時的,不會給你安排保險什麼的,工作量也比較大,工資一般,不過有宿舍可以住……當然是很多人一間的。」
雷少城一口氣說了很多,好像在掩飾著什麼似的。
艾佐幾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一瞬間感動的情緒湧上來,覆蓋了所有的尷尬與窘迫,淚水浮上來,她抽了抽氣,重重點頭,「什麼都沒關係,很感謝你給我這份工作,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喜悅與感動的淚水滑下來,她又是哭又是笑,幾乎想要撲上去,拉住雷少城的手猛力搖晃來表達自己洶湧澎湃的謝意!可她不好意思……因為還是有些小尷尬存在,於是她只是握緊了小拳頭、挺直了背脊坐著,「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我……」
雷少城一抬手,「如果感謝我,就別搞砸,否則我還是會開除你的。」
艾佐又點了點頭,連著應了好幾聲,然後還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雷少城拉下了眼罩,往後舒舒服服的一倚,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睡起覺來。
艾佐嘟了嘟嘴,不過還是抿出了一個笑來,她抹了抹眼淚,開始悄悄的打量起雷少城來……看著看著,她就看出了神,心也跟著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她可以清晰的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
他的胸膛在微微起伏著,薄衫之下的肌肉,輪廓微微凸顯。
從一個模特兒的審美角度來講,雷少城真的是天生的衣架子,而那衣服之下的身材,可想而知應該也很好。
艾佐突然想到,那一晚或許自己就被這樣一個寬闊的胸膛擁抱著,兩人汗水交融……啊啊啊!她到底在想些什麼?艾佐忍不住臉紅心跳起來,雖然覺得這種想法很羞恥,但還是忍不住地在她的腦中不斷勾勒。
她不應該有這種想法的。
可她根本控制不了,而且她自己也越來越迷茫了,自己是否真的排斥那天發生的事?
當她冷靜下來之後,竟然開始慶幸那晚的人是雷少城,將自己的處女之身交給雷少城,似乎也不是一件多麼不可忍受的事情,更何況如果不是雷少城,自己肯定也被那些壞人糟蹋了。
所以說,那晚的事說成報恩也可以囉?他救了自己,自己以身相許,這樣也可以說得通,最主要的是,雷少城善良、熱情、大方又帥氣,完全符合艾佐可以想像到的,所有優質男友的特點,自己對他有好感,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艾佐細細的打量著他英俊的側臉。
世界彷彿靜了下來,連車子行駛的聲音都輕了很多。
她的呼吸一點點的放輕,心跳再度亂了節奏,車子裡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稀薄起來。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她伸出小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艱難的吞了吞口水,然後迅速別開了目光,心跳因為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變得更加混亂……
她是不是……喜歡上了雷先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23 00:35:02
第六章
「少女季」是誠馳文化傳播公司旗下一個工作室新推出的雜誌。
誠馳的老總雷少城此刻就在雜誌彩頁的拍攝現場,不過他並沒有和任何人交流,也沒在進行什麼工作,而是躲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小角落,一邊抿著紙杯中的咖啡喝,一邊往一處看。
照理說,像這樣一個小雜誌的彩頁拍攝根本不需要他出馬,工作室的負責人安排一切就可以了,他所做的就是審核一下這個雜誌的潛力,然後批個文件、撥個資金。
就是因為中間隔了許多管理層,所以這邊的人都不認識他。
工作人員在攝影棚裡忙忙碌碌,不時有人推著掛衣車從他面前走過,雷少城擺弄著胸前讓郝寧弄來的通行證,大搖大擺的在這裡「偷看」。
今天要拍攝的模特兒有五個,兩男三女,艾佐就是其中之一,她正閉著眼睛任由化妝師在她臉上塗塗抹抹,造型師則對著她的長髮吹吹燙燙……雷少城目不轉睛的看著,無視周圍工作人員詭異的目光。
「那個人是新來的模特兒嗎?」員工甲問。
「不對吧,這可是青春雜誌……那人明顯不青春了,不過好帥哦。」員工乙兩眼冒出愛心。
「雖然帶著工作證,卻根本什麼都不幹,老大也沒有管他的意思。」員工丙狐疑的瞇起眼。
「可能是老大的朋友吧,來看個熱鬧而已,好了好了,都去幹活!」員工丁轟走了前三者。
「老大居然還有這麼帥的朋友?乾脆挖來做模特兒好了……」員工乙還不甘心的回頭看。
雷少城被他們吵得擰眉,將紙杯捏扁,然後隨手一扔,晃到了另一個角落待著,從這個角度仍舊能看到艾佐,而且還不會被對方發現。
在聽到說話聲之前,他並沒有發覺這裡是試衣間附近,隱約聽見對話後,他本打算離開的,可耳尖的聽見了一個人名後,他又停住了腳步。
換衣間裡是其中一個女模特兒和她的服裝師。
女模特兒語氣很不屑,而且毫不遮掩,「那個新來的叫什麼來著?」
服裝師說:「好像叫艾……艾佐,對,艾佐。」
女模特兒冷笑了一聲:「Angel?真當自己是天使了?我呸。」
服裝師的笑聲聽起來有些八卦,「這年頭空降兵太多了,你還不習慣嗎?」
女模特兒似乎有些憤怒,「哼,不知道是誰的親戚或小三,真可惡,明明都安排好了,卻又硬插她一個進來,現在大家所分的頁數都少了。」
接下來是一陣細碎的聲響,應該是在換衣服,等一會兒後,對話沒再繼續,女模特兒和服裝師走出了試衣間,對著鏡子照來照去,服裝師從後面看著,不時湊上去為她調整服裝。
雷少城擰眉打量了她一下。
她們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去找另外一個女模特兒,兩人互相羨慕彼此的身材好一會兒。
雷少城端著咖啡杯又開始閒晃,靠到旁邊為工作人員準備的餐桌旁,上面擺著精緻的小點心和飲料,他隨手拿起了一塊點心放到嘴裡,咀嚼了一口之後,看向同在餐桌旁的一個小助理,她端著一個小碟子,連續往裡面放了好幾塊點心。
「喂,我問你……」
小助理一抬頭,左看看、右看看,然後看向雷少城,「你叫我?」
雷少城擰眉,「不然還有別人?」
小助理看他長得這麼帥,又天生貴氣,以為是什麼大人物,所以乖乖道:「有事嗎?」
雷少城拱了拱嘴,往一處斜了一眼,「那個模特兒叫什麼?」
小助理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然後「啊」了一聲:「那是阿彤姐,柴彤啊,你不認識她嗎?」
雷少城翻個白眼,「我應該認識?」
小助理語塞,結巴了幾句之後問:「我是阿彤姐的助理,你有什麼事也可以和我說。」
雷少城擺手:「如果她能解決你們這咖啡難喝的問題,我就找她。」
小助理一時沒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雷少城指了指桌上的紙杯,「說真的,這咖啡可真夠難喝的。」
談話間,拍攝已經開始了。
艾佐換上了短裙制服,裙擺在膝蓋以上,修長的小腿上穿著長襪,腳下是運動鞋,她的黑髮被紮成了馬尾,鬢間別了一隻草莓髮夾,略顯害羞的笑容掛在臉上,使她更像是一個青澀單純的學生妹,純摯天真的氣質被完全烘托了出來。
雷少城往暗處躲了躲,確認她沒法看到自己後才站定,滿有興趣的打量著她這一身打扮,說真的,她這樣打扮還真不賴。
因為是拍攝青春雜誌的彩頁,所以幾個模特兒穿的都是學校制服,只是款式不同。
不一會兒,一個男模也走了過來,艾佐規矩又恭敬地向他打了招呼,在這之前,她和每個工作人員都鞠了躬,看起來十分有禮貌。
攝影師點了點頭,和他們說了說大致的拍攝方向,然後又讓工作人員調整了模特兒的定位,自己則是低著頭開始調整鏡頭。
很快地,閃光燈的喀嚓聲和攝影師的聲音響起。
他們倆扮演的是高中時期情竇初開的小情侶,鏡頭下的艾佐神情羞澀又緊張,始終微垂著頭。
連續擺了十幾個姿勢之後,雷少城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不好看了……盯著人家的胸部看算是情竇初開嗎?啊,他的手放的位置幾乎都要碰到艾佐的大腿了!他有些後悔找艾佐來拍攝這個彩頁了,至於為什麼,雷少城想了想,找到了一個理由……她那個胸部根本不符合高中生的發育情況嘛!
雷少城又捏扁了一個紙杯,狠狠的往後一扔,幾十秒後,一個裝有咖啡的紙杯送到了他眼前,托著紙杯的手是屬於女人的。
雷少城側眸一看,是那個叫柴彤的女模特兒,他的表情瞬間不耐起來,沒有去接那杯咖啡,「攝影棚還提供送咖啡的服務?只可惜咖啡太糟糕。」雷少城別過臉,擺出了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柴彤開口:「聽說你在打聽我?」
雷少城眉角跳了跳,不知道這個「打聽」是什麼意思。
柴彤露出高傲的笑來,「真沒見過你這種私下打聽人家,表面卻還裝得很冷漠的人,這是一種最新的搭訕方式嗎?如果真是,那麼你成功了。」
她繞到他正面,在近距離看到雷少城的臉之後,眼中閃過了一絲驚喜,她的眼光不會錯,這個男人肯定是個富家公子,她可不想錯過。
柴彤伸出塗著油紅色指甲油的手來,「有筆嗎?」
雷少城繼續盯著艾佐那邊看,心不在焉道:「幹嘛?」
柴彤動了動手指,如你所願,當然是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你了。」
雷少城終於轉過頭來看她了,高深莫測的看了她一會,笑了笑,「這位女士,你是靠這種強大到盲目的自信心走到現在的嗎?」說完看著對方尷尬又慍怒的臉色,他搖了搖頭,一副看她無可救藥的表情,然後轉身離開了。
柴彤氣得想要罵人,但因為沒摸清雷少城的底細,一時也不敢發作,只好狠狠的跺了好幾下腳。
雷少城離開攝影棚,直接開車回了公司。
屁股剛挨上皮椅,就按了電話上的一個鍵,秘書的聲音響起,「雷總。」
雷少城「嗯」了一聲,說:「把「少女季」的相關資料給我找來,特別是模特兒的資料。」說完後就掛斷了電話,他拿起辦公桌上的遙控器,隨手一按,只聽見「嗶」的一聲響,辦公室左側的牆突然門一樣地緩緩拉開。
牆壁後竟是別有洞天!一個裝修簡潔、佈置雅致的房間逐漸呈現,空間不算大,足能躺下三個人的大床就佔了四分之三,另外四分之一擺了一個酒櫃。
他甩掉鞋子走過去,從酒櫃裡拿出了一瓶威士忌。
優哉游哉的走回來,再吩咐秘書煮一杯咖啡上來,不一會兒,秘書拿了資料和咖啡進來,身後還跟著面無表情的郝寧,秘書將東西放下後就離開了,郝寧則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看了眼威士忌,又看了眼還冒著熱氣的咖啡,問:「去拍攝現場了?」
雷少城倒了點威士忌進咖啡,「嗯」了一聲。
郝寧揚眉,「你要雜誌模特兒的資料做什麼?有看上的?」
雷少城一臉嫌棄,「你的心靈能不能陽光一點?我關心自家的雜誌很奇怪嗎?」
郝寧鄭重的點頭,「嗯,很奇怪。」
雷少城無語道:「你在質疑我對工作的熱情?」
郝寧繼續鄭重的點頭,「嗯,當然是,你有熱情這種特質嗎?」
雷少城眉毛打結,「喂,郝執行長,我可是老闆欸,請你注意一下語氣。」
郝寧面無表情的不要臉,「我知道我是個好執行長。」
雷少城,「不要廢話了,我要的資料呢!」
郝寧眼睛一瞇,突然發飆,「怎麼這樣跟表哥說話呢!」說完在雷少城頭上狠狠敲了一記。
雷少城被打得頭昏,眼淚都要出來了,「喂,你……」
郝寧迅速收起了怒氣,把資料往前一推,「喏,你要的資料。」說完就離開了辦公室。
看著他漠然離去的背影,雷少城摸著頭上的紅腫,氣得幾乎要跳起來,「郝寧!」
他一定要把這個郝寧辭掉!
一、定、要!雷少城咬了咬牙,狠狠的拿起了文件夾翻開。
他略過其他資料,直接翻到幾位「少女季」模特兒的資料,除了艾佐之外,他又看見了兩張熟悉的面孔,一個是那個自大到無腦的柴彤,另一個就是那個與艾佐搭檔的男模特兒,黎尚。
一股不悅感漸漸升上來,與方才未散的怒意交織,令他胸口更悶。
正看到一半,手邊的電話響了,他一按免持聽筒,郝寧的聲音傳了出來:「還在關心你那個空降小模特兒?」
他走了才幾分鐘,電話就打了過來。
打完了人就跑路,之後又打電話過來談事情,真是讓人有火沒處撒!
雷少城壓抑了下怒氣,反正也有事要讓他去辦,「去把柴彤和黎尚換掉。」
郝寧沉吟了一下,「為什麼?」
為什麼?雷少城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郝寧見他沉默,直接說:「收稿、排版的工作都已經結束,這星期把彩頁拍完就要送去印刷了,所以根本來不及找新的模特;更何況黎尚是影星黎昕的弟弟,知名度很高,形象又符合,除了他以外,很難找到更適合的人選了。」他的口氣是毋庸置疑的,「你不再考慮一下?」
這哪裡是讓他考慮,根本就是告訴他換人是不可能的!
雷少城正在氣頭上,哪裡肯聽他的話,但又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他,畢竟從一個公司老總的角度來講,郝寧說的沒有錯,現在換人確實很沒道理。
但雷少城就是突然不想用這兩個人了,但他又不能把真正的理由告訴郝寧,於是硬梆梆地丟下了一句,「我不管,我是老闆,這兩個人我不喜歡,就不用!」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鑒於雷少城董事長在公司的地位,他的提議很自然的被……否決了。
柴彤和黎尚依舊是「少女季」的彩頁模特兒,由於要趕在月初出版,拍攝任務因此更加緊湊。
雷少城並沒有因此鬧脾氣,因為他也明白,那只不過是一時氣話,如果他真的為了艾佐而耽誤了公司的事,那才糟糕……只是那個黎尚真的很礙眼!再次出現在外景現場的雷少城瞇起了眼睛,目光唰唰唰的朝黎尚的鹹豬手射了過去!
明明三令五申要以青澀為主,不是情色為主!
雷少城默默握緊了拳頭,決定回公司後繼續頒布政策,繼續淨化這本雜誌的風格。
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只是個看熱鬧的無名氏,不能讓艾佐知道自己天天來盯梢的話,他一定會衝上去,剁掉那混蛋的爪子!
媽的,那女人的腰只能他才能摸!這麼想著,那一晚的事突然鑽入了腦海,雷少城呼吸一熱,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起來。
轉眼間到了拍攝空檔,幾位模特兒開始換造型。
艾佐做好了頭髮去挑衣服,她的服裝師剛準備拿起一件衣服,就被人攔下,服裝師抬頭一看,是柴彤的服裝師。
對方囂張的奪過她手中的衣服,柴彤就站在她身後,鼻孔朝天的打量著艾佐,「這是你的尺碼嗎?也不看看自己那個身材,真是什麼衣服都敢穿。」她從服裝師手中接過衣服貼在艾佐的身上一比,然後嗤笑一聲,「空降兵就是空降兵。」
艾佐咬唇,「阿彤姐,那本來就是配給我的衣服。」
柴彤驚愕的看她一眼,「配給你?」說完她誇張的笑了幾聲,「這裡沒有一件東西是給你的!知道嗎?在你來之前,我們的衣服就已經設計好了,你突然出現,給設計師帶來了不少麻煩,因為他必須要把我們不喜歡的衣服設計成大尺碼再給你穿。」
總助理在遠處喊了一聲:「艾佐、柴彤,快到你們了!」
艾佐不想和她爭執,沉默的拿起了另外一件衣服。
柴彤哼笑了一聲,趾高氣揚的拿起衣服,往自己的試衣區去了。
這一組拍攝是艾佐和柴彤搭檔,不過中間卻出了不少的岔子,有一個姿勢是柴彤與艾佐背對背而站,各拿著一支網球拍,她們不斷換姿勢的時候,柴彤拎著網球拍猛地一側身,球拍準確的打到了艾佐的胳膊上,她疼得驚呼了一聲,捂著胳膊,幾乎跌倒。
雷少城捏著紙杯的手倏地一緊。
「哎呀,真對不起……」柴彤佯裝抱歉地說。
「怎麼回事?」攝影師擰眉放下了相機。
「不好意思啦Ken哥,我剛才以為艾佐也換姿勢了,沒想到還在我旁邊。」
「艾佐你有沒有怎麼樣?」阿Ken點頭,轉而看向艾佐。
「我沒事……」艾佐咬了咬牙,強笑道。
「那繼續拍。」他又舉起了相機。
可在拍下一組的姿勢時,柴彤又有意無意的將球拍掄到了艾佐的身上。
下一組、下一組、再下一組……
艾佐的胳膊、腿、後背幾乎都被球拍照顧到了,雷少城遠遠的看著,清晰的看到艾佐變得蒼白的臉色,她的姿勢擺得有些僵硬,抬起的胳膊似乎正微微顫抖,那一下下的力度都不小,掄到身上肯定疼得要命。
雷少城做了個深呼吸,一口氣將杯中的咖啡都給喝光了。
拍攝過程屢屢被中斷,阿Ken都有些不耐煩了,「阿彤你是怎麼回事?」
柴彤無辜的撇了撇嘴,「我最近手腕不太舒服,轉網球拍的時候總是不太順,抓不準方向。」
阿Ken擰眉,「最後一次,拍不好這組就刪掉!」
柴彤吐了吐舌頭,「我知道啦!」她拿起球拍,握在手裡轉了轉,目光帶著一抹狠意從艾佐身上劃過。
下一個動作更換的時候,她果不其然又掄起了網球拍,這次她更加用力,竟是一下子拍到了艾佐的後腰上,令她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她像是撐不住了,爬了幾次都沒有爬起來,白皙小腿上的瘀青也露了出來。
柴彤故作愧疚的蹲下來,想要把艾佐扶起來,「對不起啊。」
她帶有狹長指甲的手掐在艾佐的胳膊上,令艾佐忍不住又蹙了秀眉,卻忍著疼,不敢說。
就在柴彤發了狠掐艾佐時,一雙大手突然按在她的肩上,然後一握一抓,就把她給提了起來!
柴彤驚呼了一聲,還沒緩過神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給推了出去,她踉蹌了幾步勉強站好,驚魂未定的轉過身,就看到雷少城鐵青的臉,「是你……」
雷少城俯身將艾佐半摟半抱的扶起來,圈在臂彎中。
他另一隻手撿起被柴彤丟在地上的網球拍,掂了掂,然後指向她,「相信我,你比這裡的咖啡還要劣質幾十倍。」雷少城瞇起眼睛,一股詭異的氣勢從眼底迸出,現場的人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他,他對面的柴彤更是嚇得一動也不敢動,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艾佐這才緩過神來,試圖從雷少城懷中掙脫,「雷先生,我沒事,我……」
雷少城用力的摟了摟她,下令道:「閉嘴。」
他將網球拍丟到地上,目光一掃,最後落在現場監督的經理人……也就是這裡唯一知道他是誰的那個人。
雷少城微微頷首,「一個小時之內,讓這個叫柴彤的女人收拾行李滾蛋,誠馳旗下所有的業務都將不再與她合作。」他又看向目瞪口呆的柴彤,她似乎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猜你一定在想違約金的事,我從來不缺錢,但很奇怪,我一毛都不想付給你。」
「雷……」艾佐忍不住開口。
「我讓你閉嘴了!」雷少城瞪她一眼,繼續說:「柴小姐,你可以去告我試試看。」
柴彤幾乎就要站立不住,身子晃了晃,咬牙看向雷少城,「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雷少城將艾佐摟得更緊,「重要的是我旁邊的這個人是誰。」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之中,雷少城微抬了下巴,「她是「少女季」的封面模特兒,是誠馳董事長雷少城的女人。」說完就帥氣的摟著傻兮兮、還不清楚狀況的艾佐準備離開現場,在經過黎尚身邊時,雷少城停住腳步,側頭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開口:「你也被開除了,算是買一送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23 00:35:24
第七章
真是的,老虎不發威你當他是病貓啊!
雷少城從來都不是一個軟柿子,因為任何一個不靠家中勢力,就能走到這一步的人,都不會是個好惹的主。
雖然他懶散、愛睡覺,但那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管,只是對於某些事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耽誤他睡覺,任何事他都寧願能簡則簡,公司穩定後的這些年,除了自家兄弟的事,他還真沒出手管過什麼。
艾佐是一個例外,他不願承認的例外。
雖然在現場已經宣稱她是自己的女人,可這又能代表什麼?他有過女人,其中不乏比艾佐更漂亮、更性感的,可誰都沒能像她一樣,讓自己的情緒有如此大的波動。
不過事到如今,雷少城也不想糾結得太多了,他對艾佐有好感,也充滿了慾望,或許是一時新鮮,也或許是身體本能,總之此時此刻,他只想把這個單純的傻女人據為己有。
他要在她身上貼上專屬標籤,除非他玩膩了,否則她絕對跑不掉。
於是當天晚上,他就把艾佐拉回了自己的公寓,心裡默默盤算著怎麼樣才能讓這個女人乖乖的跑到自己懷裡……其實應該不會太難,因為像這種傻得極點的女人,隨便扯一個理由就可以騙到她。
坐在副駕駛座的艾佐還穿著學生制服,頭髮紮成了兩個蓬鬆複雜的麻花辮,還沒來得及解開,她身上的幾處還在隱隱作痛,但心裡卻甜得厲害。
雷少城說的那些話一直在艾佐的腦袋裡打轉,她試圖琢磨出那其中的意思。
在確認了自己對雷少城的心意之後,艾佐總是在想,或許對方也是有那麼一點在意自己?
她想,卻又不敢想,那種感覺很奇怪,明明嚮往,卻又望之而卻步,不敢抱有過分的希望,因為恐懼那期望背後所帶來的龐大的失望。
可剛才雷少城的舉動勾起了她心中的潮往與希冀,這兩種情緒在心頭交織,泛出了一絲絲的甜蜜,她偶爾會側頭去偷看雷少城,然後又唰的收回目光,自己垂著頭,默默的數著自己紊亂的心跳頻率。
回到公寓後,雷少城拿出了醫藥箱。
艾佐小心翼翼的跟上去,「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回宿舍……」
雷少城睨她一眼,「要回宿舍不早說?我可不會再送你回去的啊。」
艾佐連忙搖頭,「不用你送我回去的,我自己……」
雷少城擰眉打斷她,「明天還要拍彩頁,你這個樣子怎麼拍?我今天可把話放出去了,讓你做封面模特兒,你如果帶著這一身瘀青去……那你可以直接去隔壁棚拍動作片。」看艾佐似乎被自己說動了,雷少城把藥箱往桌上一放,「裡面有藥,抹到瘀青的地方。」
艾佐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的在桌邊坐下,從藥箱裡拿出藥來。
雷少城拿了本雜誌坐到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翻來翻去,眼睛卻一直往艾佐這邊瞄……胳膊上的瘀青還好,腿上和腰上的,她根本就構不到,所以她就一直跟胳膊上那幾塊瘀青較勁,雷少城一看時機差不多了,佯裝不在意的開口:「其他地方的瘀青你不管了?」
艾佐不敢看他,「沒事的……」
雷少城沉下臉,「腿和腰動不了,你拍殭屍畫報嗎?」
艾佐咬了咬唇,那她該怎麼辦,她根本構不到後背嘛。
雷少城又看她一眼,輕輕的咳了咳,將剛拿起來的雜誌往旁邊一扔,插著口袋靠過去,不冷不熱的說:「你這也叫抹藥嗎?皮膚都沒有變色,藥根本沒有滲到皮膚裡去,怎麼舒筋活絡?」數落了她幾句後,他不耐煩的奪過了她手中的藥,「笨,要這樣抹。」
他拉直了艾佐的胳膊,溫厚的大手沾了些藥,大力的在她皮膚上抹來抹去。
艾佐有些吃痛地嘶了幾聲,結果被他一瞪,又把聲音給吞了回去,乖乖的不敢再說話了,只是傻傻的看著臭著一張臉的雷少城,看著看著,目光就癡了……看著雷少城近在咫尺的臉,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臉頰也開始發燒。
「另外一隻。」雷少城努了努嘴。
艾佐乖乖的伸出了另外一隻胳膊,還在想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呢?不只幫助她,還幫她抹藥。
情不自禁的想起剛才在拍攝現場時所發生的事……其實從踏入這個圈子之後,她就受了不少的欺負,出道這些年還沒有什麼名氣,有時還會被竄紅的後輩排擠,不過這一切她都已經習慣了,所以根本沒有奢望有人像雷少城這樣救她。
他那樣帥氣的出現,將自己摟入了懷中。
他的臂彎很熱,胸膛下的心跳聲穩定而有力;他的手扣著自己的肩膀,手心溫熱;他的聲音慵懶之中有著不怒自威的氣勢,他用球拍指著柴彤,說她是他的女人……
其實她根本不在乎什麼封面模特兒,她在意的是那一句……她是誠馳董事長雷少城的女人。
想著想著,艾佐的眼眶就紅了起來,感動湧上心頭,眼淚就不可抑制的落了下來。
雷少城察覺異樣,一抬頭,詫異道:「你怎麼哭了,很疼?」
艾佐連忙抹眼抬頭,「沒,不疼、不疼。」
雷少城鬆手,拿起藥瓶,「不疼就好,趴到沙發上去,我繼續給你塗藥。」
啊,那不是要塗背和腿了嗎?艾佐臉一紅,下意識的搖頭,「不、不用麻煩了。」
雷少城攤手,「我猜你又在胡思亂想了,塗個藥而已,我還能把你怎樣?再說,該看的地方我都看過了,現在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了,放心吧。」
說這話時,他免不了有些心虛……雖然該看的地方都看過了,但他還是很想要她,對她的慾望可是一點都沒削弱,而且不但沒削弱,反而因為嘗過一次而食髓知味,有慾望更盛的趨勢。
他一說完這話,艾佐的臉瞬間紅透了。
或許是因為喜歡的緣故,艾佐幾乎沒辦法對雷少城說不,於是她忍著害羞坐到了沙發上,雷少城趁她回身時露出一個計謀得逞的笑容,然後迅速整理了表情,拿著藥也跟著坐了過去,看了她一眼,「過來,趴到我腿上來。」
「啊?」艾佐一驚。
「啊什麼啊,難不成要我跪在地上給你塗藥?快點,很晚了。」
「哦。」是哦,快點抹完才能離開,艾佐躊躇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硬著頭皮趴了下去。
「放鬆,我又不是大灰狼。」雷少城按了按她的背,讓她乖乖別動,然後輕撩起了她的衣服,接著察覺到腿上的女人緊張的一顫。
他大手沾了藥,撫在她柔滑的背上,緩和溫柔的力道逐漸使她的肌肉放鬆下來,雷少城的手很規矩,只在她腰部的瘀青那揉來揉去,艾佐似乎不那麼緊張了,緊繃的身體一點點的鬆弛下來。
雷少城的手心因為藥的緣故越來越熱。
過了好久,他的手開始輕輕的上移了一些,撫過的皮膚也變得溫熱起來,「舒服嗎?」
艾佐舒服得幾乎要睡著了,一時間放下了所有的警惕,輕輕的「嗯」了一聲。
雷少城的聲音變得更低、更輕,又帶了一絲沙啞,說出口的話好像蠱惑人心的咒語,「艾佐,喜歡我的力道嗎?我是不是按得你很舒服,嗯,告訴我,是不是?」
艾佐好像被催眠了,「嗯……很舒服。」
雷少城的手又往上挪了挪,到內衣帶子這裡,「這個有些礙事,我給你解開囉?」見艾佐沒有反對,他兩指一撥,利落地解開了她的內衣。
雷少城仍舊不輕不重的揉搓著她光潔的背脊,卻比按摩更多了幾分情慾的味道,他總是有意無意的蜷起手指,用指甲劃過她的皮膚,引來她下意識的顫抖和不經意鑽出口中的嚶嚀。
不知不覺,她的上衣已經被撩了起來。
雷少城的另一種手也覆上來,「接下來該給腿抹藥了,哪裡痛?」
他隔著褲子揉了揉艾佐的彎起的膝蓋,「這裡?」
大手上移,來到大腿處,「還是這裡?」
接著撫上她的翹臀,曖昧不清的摩挲了一會兒,然後鑽入了她的兩腿之間,「啊……在這裡,是不是?好熱。」
他的動作令艾佐併攏了雙腿,試圖轉過身來阻止他。
雷少城按住他,掌心按著她的臀,修長的手指卻在雙腿間遊走。
艾佐早就被按得沒了力氣,此刻的掙扎更是變得軟綿無力。
雷少城輕易的將她翻過來,然後因為眼前的美景而微微窒息……她的上衣捲到了鎖骨處,內衣被解開,鬆鬆的掛在身上,豐盈的雙峰在內衣之間若隱若現。
雷少城的力道情不自禁的加大,想要令艾佐迅速的進入狀態,他摟著她的腰將其抱起,一手從腋下穿過撫住她的胸,一手從雙腿間穿過。
艾佐就像是一個完全被箝制的小白兔,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與意志。
雷少城兩手並用,一手揉搓著逐漸堅硬的櫻桃,一手已經從褲子中探入,揉上她的溫熱軟嫩,他向上抬了抬胳膊,在她耳邊呵氣,「來,寶貝,伸出胳膊摟著我。」
他吻了吻艾佐的唇,「摟著我才不會掉下去,聽話。」艾佐半睜開眼,纖細的胳膊圈住了他的脖子。
雷少城鼓勵般吻住了她,放肆的吸吮著他想念很多天的唇瓣。
艾佐彷若攀在大樹上的籐蔓,最脆弱的地方都落在他的手中,她所能做的只是攀住他的脖子,用無力的抓撓和誘人的呻吟來表達自己的感覺。
這種將她全部控制的感覺對雷少城來說很受用,他慢條斯理的誘惑她、逗弄她,用熟稔的技巧將這個完全沒有經驗的小女人折磨得濕潤不堪,當她終於發出難耐的抗議時,他才將她抱起,放躺在沙發上,自己壓了上去。
男人的重量令艾佐有些喘不過氣,她睜開眼,大眼裡滿是迷茫。
抽離的理智回來了一些,可艾佐還沒來得及思考一下現在的狀況,調整了姿勢的雷少城就已經脫去了她的褲子,以一種更直接、更方便的方式將手指擠入她的身體。
艾佐身體一弓,異物的侵入感令她無助的抓住了雷少城的胳膊,口中發出輕微的抗議,雷少城的愛撫從慢條斯理變得熱情似火,口中與手上的動作也變得急切、粗魯起來。
確認艾佐完全濕潤之後,雷少城扶著灼熱緩緩埋入。
整根進入的時候,雷少城發出了一聲滿足的低喘,他俯身下來,手肘撐在床上,熾熱細碎的吻落在她的臉上與頸間,艾佐緊緊攀著他,因為膨脹的痛感而呻吟。
在她無助側頭的時候,雷少城的吻印上來,封去了她所有的抗議,兩人唇舌糾纏,雷少城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重,大力的衝刺將她的呻吟一寸寸的擊碎在她身體中。
幾乎陌生的愉悅感令艾佐不知所措,小手在雷少城的胸膛上劃來劃去,最終被他擒住,放到唇邊吻了又吻,最終竟是將她的手指含入了口中,以舌尖纏繞逗弄。
艾佐斷斷續續的呻吟,在雷少城的撞擊下很快就被拋到了巔峰,曼妙的胴體忍不住彎成了一輪彎月,緊繃的小腹止不住的顫抖痙攣……高潮過後,她無力的癱軟了下來,像是被抽去了筋骨,立都立不起來。
他摟住艾佐盈盈一握的腰,咬了咬她綿軟的雪乳。
慾望變得不再那麼無法忍受,他又開始慢條斯理的挑逗著她,用牙齒在她的身上貼了一個又一個標籤,「雖然你又笨又呆,但沒辦法,你是我的女人了。」
他放慢了速度,一下下沉重又緩慢的抽送,像是對著她體內的每一寸宣佈所有權,「從裡到外,每一寸,你都是我的。」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霸道的人。
霸道代表著過分的慾望,想要的太多,會使人覺得疲憊。
雷少城很懶,所以並沒有大哥雷少霆那樣霸道火爆的性格,可這一夜,他突然對艾佐產生了強烈的佔有慾,他不想讓別人覬覦艾佐,不想她的笑、她的哭、她高潮時的可愛模樣被人看去,不想她曼妙的身材和雪白的肌膚被人看到,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把艾佐藏在自己的床上,讓她除了這裡哪都去不了……在這種將她完全佔有的想法中,他釋放了熱流。
他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有些病態。
可自從認識了艾佐之後,他就開始變得不正常了,或許真的是病了。
這一夜所發生的事,和藥物一點關係都沒有,除非他幫艾佐抹的藥也有催情效果。
在雷少城的誘拐之下,這個小白兔終於自動的將自己送給了大灰狼,所以這一夜大灰狼由於計謀得逞,而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更是幾乎睡到了中午,將這幾天因為她而減少的睡眠都補了回來。
天色大亮,雷少城心滿意足的自然醒,在床上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然後伸著四肢往旁邊一看……居然空無一人。
他摸了摸,枕頭都冷了。
心口突然一悶,他忽地坐起身來,打量了一下自己處在二樓的臥室,回憶了一下昨晚兩人的「戰況」,然後翻身下床,找了條睡褲套上,赤著胸膛就離開了臥室。
走到欄杆旁,往樓下客廳看了一眼,餐桌上擺了午餐,艾佐正在桌邊擺碗筷,雷少城鬱結在胸口的悶氣這才紓解開來……原來她還在。
雷少城沿著盤旋而上的木質樓梯走下來,懶洋洋的走到餐桌邊,打量了一下菜色,對著已經走回廚房的艾佐說道:「怎麼沒有咖啡?」
廚房裡傳來了艾佐一聲錯愕的驚呼。
過了一會兒,她才慢吞吞的走出來,看見他的胸膛時唰的垂下眼,僵硬道:「早、早安。」雷少城點頭,繼續剛才的話題,「煮一壺咖啡來。」
艾佐點了點頭,急忙的又鑽回了廚房,似乎很不希望和雷少城獨處似的。
雷少城選擇暫時原諒她這種行為,反正以後獨處的機會還多的是,他去一樓的浴室梳洗了一下,然後隨便拿了件T恤套上,再回到餐廳時,一杯咖啡已經擺上了桌,雷少城去酒櫃裡拿了瓶威士忌,晃過來往咖啡裡倒了些。
艾佐等他坐下後才坐下。
她沒有對他奇怪的喝咖啡習慣提出疑問,而是說:「你冰箱裡的食材不多,我隨便做了些……早上你睡得很熟,我不想打擾你,所以就擅自動了你的東西,希望你不會不開心。」
說完就屏息等待著雷少城的反應,可誰知他卻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熱咖啡,然後抬起眼陰沉沉的瞅了她一會兒,大概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你自己都說是擅自了,那麼我怎麼可能會開心?」
艾佐一怔,顯然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間愣住了,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哈,開玩笑的!」雷少城倏地笑起來,大笑著擺了擺手,「記住,在我家的規矩就是睡覺天地大,只要不影響我睡覺,你把冰箱改造成洗衣機,我都沒有意見。」
他舉了舉咖啡,「你怎麼不來一些?阿翔弄來的這些咖啡真的很不錯,不過我不建議你也摻著威士忌喝。」欣賞著她小臉上的表情變換,真的是一種享受,令他心情大好。
艾佐鬆了口氣,「不,我不太愛喝咖啡。」
雷少城點頭,挾了一筷子菜,漫不經心的填入口中,然後瞳孔驟然一縮……好吃!迅速咀嚼了幾下吞下去,然後又挾了一筷子,「怎麼學會做菜的?」
艾佐只吃了一些白飯,「食譜和烹飪節目那一類的。」
雷少城又是點頭,因為太好吃,以至於沒有空閒再和艾佐說些什麼了。
當他足足吃了一碗白飯,又添上了第二碗之後,才稍微有了除了吃飯之外的慾望,他又倒了一杯咖啡,這次沒有再加威士忌,他抿了幾口,瞧著對面的小女人垂著個腦袋,小心翼翼的吃飯,一副屏氣凝神的樣子。
雷少城敲了敲筷子,「你似乎很拘束?」
艾佐忽地抬頭,「沒、沒有啊……」
雷少城歪頭,「我們也算是很……「熟悉」了吧?沒必要這麼拘束。」
艾佐眨了眨眼,像是在努力保持鎮定,可變紅的臉頰還是出賣了她。
雷少城欣賞著她一言不發的樣子,「不拘束的第一步,就是請你也適時的吃一些菜。」
艾佐一驚,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在默默的吃白飯,都忘記挾菜了,臉紅得更厲害,於是她趕緊用筷子去挾菜,可誰知手一抖,菜掉到了餐桌上,弄髒了桌巾。
艾佐有些慌神的站起身來,一個勁的道歉道:「對不起,我、我幫你洗乾淨。」顫抖的小手剛剛挪開餐盤,就被一雙大手給捉住,她抬眼,撞入一雙帶著些許懶散笑意的黑眸中。
下一瞬,對方傾身過來,扣住她的下巴吻了上來。
他的口中還帶著咖啡的醇香味道和一絲威士忌的熱辣,兩人隔著一張餐桌接吻,強烈的男性味道將艾佐席捲,她的雙腿有些發軟,在幾乎要滑倒在餐桌上之前,雷少城放過了她。
艾佐的雙眼變得有些迷濛,她有些呆滯的看著雷少城抹了抹唇,然後繞過餐桌,又摟著她吻了一下,接著笑道:「如果你要一直這樣下去,那以後我們該怎麼相處呢?My Lady.」
他鬆開了摟著她的手,「我去換衣服,一會兒去拍攝現場。」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23 00:35:45
第八章
雷少城和艾佐的關係,以兩人不同的理解方式,就這麼確定了下來。
在確認對雷少城的心意之後,艾佐並不後悔將自己的初夜給了他,甚至覺得這是一種緣分,而經歷了那晚之後,她更加認定雷少城是自己的男人了,而且她也能感覺到,雷少城也是有點在意她的……
這個想法出現之後,她就忍不住心跳加速,覺得好幸福又好幸運,能夠遇到雷少城這樣的好男人,又可以和他在一起,還有什麼事比這更美好呢?
而雷少城到現在都搞不清自己對艾佐到底是什麼感覺。
不過他也沒有空閒去想這些兒女情長,因為開除了柴彤和黎尚,彩頁的拍攝遇到了很大的麻煩,在將艾佐送去拍攝現場之後,他不得不趕回公司,處理自己搞出來的爛攤子。
這件事對於幾年前的雷少城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不過這些年他越發倦怠,對生意的處理也少了,所以並不能像原來那樣順手……這種「不順手」表現在他比原來多花費的那一小時。
兩個小時之後,他已經四腳朝天的躺在辦公室的床上呼呼大睡了。
幾個星期之後,雜誌「少女季」如期上市,銷售量節節高昇,當之無愧的成為了當月最受歡迎的青春類刊物,同時,封面女郎艾佐也成了公司裡的風雲人物,她和雷少城的事被傳得沸沸揚揚,所有人都揣測她肯定會成為公司的簽約模特兒,要不就是空降到某個部門裡上班……
可事實的發展卻和所有的猜測大相逕庭,艾佐沒有簽約,也沒有來公司上班。
她再也沒有在公司和拍攝現場出現過。
此時此刻,艾佐正在一家大型超市裡買東西,已是深秋時節,她穿了白色無袖背心和裸色開襟衫,下面一條淺藍色的水洗牛仔褲和高跟休閒鞋,黑色的長髮紮成了馬尾,身上還斜背著一個黑色零錢包。
她從零錢包裡拿出了一張小紙條,確認著自己還差什麼東西沒有買到,購物完畢後時間還早,她去附近的路邊咖啡店喝了杯飲料,然後就準備回雷少城的家。
她現在並沒有搬到他家,不過兩人一個星期有四、五天都是住在一起的。
因為雷少城沒有讓她繼續當臨時模特兒的意思,反而提了一句家裡缺個人清掃,艾佐立刻就答應了下來,「我可以幫你打掃公寓。」
雷少城聽到了想要的答案,滿意的點頭,「很好,讓我想想給你多少薪水合適。」
艾佐蹙了蹙眉,「你不需要付給我薪水的啊。」
雷少城也跟著擰眉,「那你要一邊工作一邊幫我打掃?寶貝,這可是行不通的,最近公司事情不太多,我應該每天都會回家吃,所以你最好可以幫我準備晚餐,另加一壺煮好的咖啡,如果你出去工作,那你怎麼能夠保證我每天都有晚飯吃?」
他打量了一下艾佐明顯猶豫下來的表情,繼續編故事,「要知道,我的……呃,胃、胃不太好,一定要按時吃飯的。」
艾佐睜大了眼睛,「你胃不好嗎?」
雷少城愣了愣,然後「啊」了一聲,「是,老毛病了。」說著還配合著咳嗽了幾聲。
艾佐信以為真,不過還是有些猶豫,「我怎麼可以要你給的錢?」
雷少城遊說道:「你靠自己的勞動力來賺錢,這有什麼不對?你去我公司工作,跟這不是同樣道理嗎?」
他靠了過來,抬手摸了摸艾佐的臉蛋,柔滑的觸感令他心神一漾,接著也沒聽艾佐在說些什麼,而是低下頭,用鼻樑蹭了蹭她的臉頰,然後又去咬她的耳垂,「好吧,此時此刻,我們還是不要討論工作了。」
艾佐輕輕的躲閃著,問:「你的胃很嚴重嗎?」
雷少城撩起了她的衣服,大手輕輕的探入,「起碼現在很好。」
為了不在公眾場合頂著一張蘋果般的紅臉,艾佐沒有再繼續回憶下去。
總之現在她的工作就是去幫雷少城收拾公寓、做飯,因為雷少城開給她的工資很豐厚,儘管他給了她存有生活費的提款卡,艾佐卻還是盡量都用自己的薪水來買東西……反正兩個人吃得又不多,而且他開給她的工資簡直高得嚇人,她根本沒有地方去花。
艾佐提著兩個大袋子,準備搭出租車回家。
可剛從路邊咖啡店走出來,就遇到了一個熟人,柴彤。
她目光一閃,想要轉過身躲開柴彤,可很明顯地對方也看到了她,快步走過來,攔到了她面前,「讓我瞧瞧、讓我瞧瞧,這不是雷總的小情婦嘛?」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艾佐,眼中劃過恨意,「逛超市?怎麼沒見你男人陪著啊,難道說才過了這幾個星期……你就被甩了?」
情婦那兩個字在艾佐聽來格外刺耳。
她勻了勻氣,「我們很好,而且我不是他的情婦,而是女朋友。」
柴彤好像聽到笑話一樣,誇張的笑起來,「女朋友?那種財團的老總會找你這種人來當女朋友嗎?你不要太天真了好不好。」
她將自己世俗的思想統統灌輸給了艾佐,「難道他家裡不會反對嗎?雷氏可是個大家族,而且你知道他的感情狀況嗎?也許人家已經有未婚妻了呢,我猜,你連他多大年紀都不知道吧?」
艾佐被問住了,遲遲沒有回應。
「真慶幸我不替他工作了。」柴彤擺出一副是她辭了雷少城的樣子來,「那種富家公子的生活不知道髒成什麼樣子,偶爾就喜歡找你這種傻兮兮的人,玩膩了、玩殘了,也就不要了。」
她滿意的看著艾佐的臉色慘白下來,傲慢的笑了幾聲,「說真的,他以前還私底下打聽過我呢,不過我沒有給他聯繫方式,因為你知道的,這種有錢人最愛玩模特兒了,所以他才會報復我吧……不過說到這,我還要謝謝你,替我解決了一個麻煩。」
艾佐的腦裡嗡嗡作響,連柴彤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的那些話在艾佐的腦袋裡一個勁的打轉,雖然知道不可以相信,但話一旦入了耳、進了心,哪裡可以輕易忘掉。
艾佐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馬路邊,她知道自己這樣胡思亂想很傻,和雷少城相處的這些日子看來,他對自己很好,而且在艾佐心裡,雷少城無論如何都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大好人,所以他肯定不會像柴彤說的那樣,只不過……
柴彤有些部分也沒有說錯,她幾乎對雷少城一無所知,而他們的世界,也似乎相隔得太遠了,她好像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是否般配。
亂七八糟的念頭將艾佐的大腦佔據,她回神過來的時候,竟然已經走到了公寓附近,用雷少城給她的鑰匙開了門,然後將塑料袋放進廚房,把買來的東西分類放好,當兩個塑膠袋空空如也的時候,她才慢半拍的發現自己提著袋子的手已經被勒得瘀血發紫,現在又脹又疼,艾佐懊惱的咬唇,甩了甩手後看看時間,趕忙去廚房做飯了。
同時,雷少城正在開車,副駕駛上坐著的,是搭便車的郝寧。
途中不知誰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雷少城一摸口袋,拿了無線耳機戴上,然後按鍵接聽。
三弟雷少決的聲音淡淡的響起,他言簡意賅的告訴雷少城,這周大哥、大嫂舉辦了家庭聚會,讓他準時參加,然後就掛斷了電話,雷少城摘了耳機,看了眼一旁的郝寧,「喂,週末有空嗎?」
郝寧看都不看他,「什麼事?」
雷少城聳肩,「家庭聚會,大家好久沒聚聚了。」
郝寧面無表情,「那是你們三兄弟的聚會,我就不去了。」
雷少城斜他一眼,「喲,這個時候怎麼不自詡為我的表哥啦?」
郝寧不搭理他,「我有事。」
雷少城轉了方向盤,你能有什麼事?我幫你把工作排開。」
郝寧吐出兩個字,「私事。」
之後雷少城也沒再勉強他,靜默了一會兒後,郝寧終於側頭看他一眼,「不帶女朋友去?」
雷少城迅速的看他一眼,「什麼女朋友?」
郝寧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我們的封面女郎,艾佐小姐。」
雷少城擰起眉,「她?」舌尖一抖,「她才不是我的女朋友。」
郝寧「哦」了一聲,「我一直沒有發現原來你是個大善人,幫一個不是自己女朋友的女人找工作、找房子,還費心從黑道手中將她救出來。」
他看了眼雷少城的臉色,給出最後一擊,「我差點忘記了,有人說她是誠馳董事長的女人,我都不曉得你什麼時候不是董事長了?」
雷少城越聽越暴躁,用力的按了按喇叭,「你到底要說什麼?」
郝寧轉過頭去看前面,「只是想提醒你,別搞那些曖昧不清的事。」
雷少城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糟糕起來,「你也覺得我為她做的太多了?」
郝寧撇了撇嘴,「不只太多,你正逐漸為她改變。」
雷少城心一抖,猛地踩下了油門。
刺耳的剎車聲突然響起,兩人的身子猛然向前傾,又猛地彈了回來!雷少城瞪大了眼睛,而郝寧則是依舊一副撲克牌的表情。
對於雷少城來說,從別人的口中聽到自己一直擔心的事真的是非常有衝擊力……他真的很討厭負責、討厭承諾,那會讓他覺得很疲憊,而此時此刻,艾佐就在他的公寓裡,給他做飯,為他打掃房間。
兩人的關係,似乎正在朝不好的方向發展。
郝寧看著他,「你該認真的談一段戀愛,並要學會對女孩負責了,知道嗎?」他解下安全帶,「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另外,我覺得艾佐是個好女孩,如果不想認真的話,不要耽誤了人家。」說完推門下車,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
雷少城將車子停在路邊,久久都沒有發動。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九點半,雷少城剛進門,就聽到廚房裡傳來微波爐嗶的一聲,他換了拖鞋,看到艾佐將飯菜端了出來……她每次都是這樣,為了讓他能吃上熱飯,所以就會每隔半個小時就會把菜都熱一遍,以防他突然回家。
雷少城脫了外套,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艾佐立刻給他端來了咖啡,連威士忌都加好了,正是他喜歡的比例。
艾佐將最後一碟菜端上來,「剛熱好你就回來了。」
雷少城喝了口咖啡,淡淡的「嗯」了一聲。
艾佐替他盛好了白飯,自己在他對面坐下。
由於兩個人今天都有心事,所以吃飯的氣氛有些沉悶,還是艾佐先打破了沉默,說了一些自己在超市遇到的事,說了哪些東西又漲了價,雷少城就嗯嗯啊啊的回答,話題繞來繞去,艾佐終於忍不住問:「對了,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幾歲了呢?」
她開門見山,笨得連個彎也不知道拐。
雷少城抬眼,目光浮動,「怎麼,怕我是個老頭子了?」
艾佐連忙搖了搖頭,「不是不是,只是發現我對你其實一點都不瞭解……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不知道你有什麼愛好,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我把你房間整理成那個樣子……」她有些語無倫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表達什麼。
雷少城擰眉,「你不需要瞭解我。」
艾佐「啊」了一聲,不太能理解的看著他,眼神有些受傷。
雷少城垂下眼,「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我不想改變。」說完他放下筷子,離開了餐桌,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艾佐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餐桌邊,一時間還不能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自己的多嘴惹惱了雷少城?可她只是想要更瞭解他一點而已,他這樣什麼都不告訴自己,真的會讓她很不安、很慌張。
他會不會真如柴彤所說的那樣。
或許他根本不喜歡自己,或許他只是一時新鮮,或許他早就有了未婚妻。
整個晚上雷少城都沒有出來過,艾佐將剩菜剩飯包好冷藏,收拾好廚房之後就離開了公寓。
雷少城給她準備的宿舍,距離這裡只有半個小時的腳程,而在雷少城大鬧拍攝現場之後,艾佐的處境就變得有些尷尬,所以同屋的幾個女生都被安排到其他宿舍,於是那間宿舍現在只有艾佐一個人住。
她回到宿舍,並沒有開燈,默默的坐到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
她把音量調得大了些,蓋住了自己細微的哭聲。
電視正播放她平時經常看到的一出電視劇,今天的情節裡,女二和女一說的話很像柴彤和她說的話,女二說女一拜金,說她愛慕虛榮,說她完全是為了男主角的錢,電視劇中的情節像是將方纔的一幕重演,柴彤的話和女二的話重迭,重重的壓在艾佐的心上。
在別人的眼中,她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女人?
她並不在乎雷少城的錢,因為連這個想法都沒有,所以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
在這件事上,她是不是又犯了傻?艾佐紅著眼睛想。
晚上十一點,雷少城公寓二樓的臥室門打開了。
雷少城走出來,朝樓下看了一眼,看著空蕩蕩的客廳,濃黑的的眉毛擰成了結,他扭曲了艾佐話中的意思,誤以為她已經不安於現狀,想跟自己討一個承諾。
可他卻忽略了,艾佐之所以跟他上床,之所以替他打掃房問,之所以替他做飯,是因為她以為雷少城已經給了自己承諾;她以為兩人已經發展成男女朋友的關係,就理所當然是在一起了,她原以為,雷少城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雷少城到底是怎麼想的呢?艾佐不會猜到,因為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對於艾佐,他到底是什麼感覺?
週末,雷少城決定不帶艾佐去參加家庭聚會。
在他想清楚自己對艾佐究竟是什麼感覺之前,他不想承諾、不想負責,也不想讓艾佐抱有太多不該有的念頭與慾望,於是他做了一個有些殘忍,不久之後又令自己後悔萬分的決定:他要讓艾佐明白自己的身份,明白她並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而是自己的一個所有物,一個他因為想據為己有,而留在身邊的情人。
所以他告訴了她週末家庭聚會的事。
前一天晚上他將艾佐留了下來,兩人卻什麼都沒做,在床上各佔了一邊。
雷少城俯視著正給自己打領帶的艾佐,說:「我是不是很不適合穿西裝?」
艾佐聞言抬頭,笑了笑,「不會啊,很好看的。」
她的笑容令雷少城有些煩躁,忍不住說:「知道我為什麼穿西裝嗎?」
看艾佐搖頭,雷少城調了調呼吸說:「要去參加家庭聚會。」
看著艾佐怔怔的表情,他繼續說:「你還不知道,我有一個很大的家族,今天我們要一起聚聚。」艾佐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下,臉色發白。
雷少城別開目光,狠了狠心,「所以你今天……今天不用上班了。」
上班?艾佐手一鬆,放開了他的領帶。
雷少城自己將領帶打好,不去看她蒼白的臉色和紅紅的眼眶,幾乎逃跑似的離開了公寓,出門的那一瞬間,雷少城就有些後悔了,艾佐從頭到尾都沒有真的跟他要求過什麼、提過什麼,他有必要這樣子嗎?
但如果他不這麼做,他自己就會很不安,因為他根本無法保證,如果艾佐開了口,他會做怎麼樣的決定……因為他根本就連自己都看不透。
雷少城在車庫裡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打開車庫的鐵卷門。
公寓裡的艾佐還呆呆的站在原地,雷少城剛才的話將她最後的一絲希冀都打破了……原來一直以來,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對於雷少城來說,她只是個床伴、玩物和保姆。
那晚,她明明已經看見了冰山一角,卻還自欺欺人的覺得或許是自己多心了,以為不聞不問,就能讓這段關係變成她所希望的那樣,可惜她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艾佐是很蠢、很傻、很天真,但這不代表她脆弱。
她站在公寓裡哭了好久,腿麻了之後就蹲下來,將臉埋在膝蓋裡繼續哭,不知過了多久,艾佐的哭聲才漸漸停止,她將臉上的淚漬抹乾淨,然後吸了吸鼻子,開始收拾屋子。
她把公寓上上下下都打掃了一遍,又用冰箱裡的食材炒了一桌子的菜,所有事都做完之後,她把包包裡的提款卡拿了出來,壓在茶几的面紙盒下,露出一個角來。
她沒有寫紙條,因為本來就不住在這裡,離開了也沒必要寫什麼話。
臨走時,艾佐將鑰匙放在鞋櫃上,然後關上門離開。
雙開的公寓大門緩緩闔上,縫隙越來越小,最終伴隨著「砰」的一聲,縫隙消失,正如艾佐消失的卑微與忍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23 00:36:08
第九章
家庭聚會上,雷少城喝了不少的酒。
他將車子停在雷家郊外的別墅裡,然後被三弟雷少決送回了家,迷迷糊糊睡了一路,酒意也散去了不少,於是一時心血來潮,開口留三弟喝一杯再走。
雷少決本來就懶得搭理他的,可怎奈這醉鬼掛在自己的身上,像海帶一樣甩來甩去的耍賴,他根本沒辦法脫身,於是只好沉著一張臉把他壓坐在沙發上,「我不走,安靜。」
雷少城咧嘴一笑,「想喝什麼?二哥這裡什麼都有。」
雷少決挑了個離他最遠的角落坐下,「咖啡。」
雷少城有些掃興,「切!喝什麼咖啡啊……喝、喝酒!」
雷少決淡著一張臉,「哪裡有咖啡,我去煮。」
雷少城攤在沙發上,「唔,不用你……艾佐、艾佐!你在哪?」
雷少決側了側頭,「這屋裡還有別人?」
雷少城又扯著脖子喊了幾聲,卻都沒有人響應,他有些失落的撇了撇嘴,頭一歪,躺倒在沙發上,「她走了,算了,我自己來。」他伸了個懶腰,優哉游哉的起身,往廚房走去,準備煮一壺咖啡來喝。
在架上看見了一些餐具,像是有人在這裡做了飯,於是他打開了冰箱,果然看見了一些飯菜被擺在冰箱裡……肯定是艾佐做的。
他關上冰箱,轉身去煮咖啡,煮完之後他去酒櫃旁晃了一圈,剛準備拿出一瓶來,就被雷少決阻止。
使盡力氣將雷少城推回了廚房後,雷少決眉目淡淡的問:「咖啡對你來說,度數都太高了,你還是喝白開水好了。」
他打開冰箱,略為意外的看著那些飯菜,「你做的?」問出口之後才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二哥要是會做飯,母豬都會爬樹了。
他拿出一瓶礦泉水後闔上冰箱,遞給雷少城,「是那個叫艾佐的人做的?你女朋友嗎?」雷少城像是被踩了尾巴,立刻道:「不是!」
雷少決目光一顫,雖然被嚇了一跳,但表情還是淡淡的。
雷少城奪過礦泉水,惡狠狠的擰開了蓋子,「她才不是我女朋友,開玩笑!」
此地無銀三百兩,傻瓜都可以看出來了,更何況大律師雷少決,他等到咖啡煮好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一邊用小湯匙攪拌,一邊走出廚房,緩聲說:「有了女朋友是好事,大哥一直怪我們找不到女朋友給大嫂作伴。」
「都說不是女朋友了!」
「好吧。」雷少決點頭,「有空帶你的女同志給我們看看。」
雷少城氣結,酒都氣醒了,也沒了喝咖啡的興致,只好咕嚕咕嚕的灌了好幾口水,雷少決則是喝了一杯咖啡就告辭了。
雷少城將剩下的咖啡全部倒掉,然後回臥室睡覺。
今天睡意闌珊,躺進被窩時的幸福感也消減了不少,雷少城將這一切的錯誤都歸結於艾佐,忽然又想起,她今天居然做了晚飯就離開了,並沒有熱著飯等自己,接著轉念一想,是自己讓她早下班的……
下班,他說的是否過分了些?她肯定是傷心了,要不然以她的性格一定會等自己回來的,雷少城翻了個身,想著明天好好哄哄她吧,然後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翌日清晨,宿醉導致的頭疼令雷少城格外鬱結。
他在房間裡的浴室沖了個冷水澡,走出臥室時習慣性的在欄杆處往下看了一眼,並沒有做好的早餐和那忙忙碌碌的小女人……還在鬧脾氣?
雷少城撇了撇嘴,卻沒有不安感,下意識的覺得她不生氣了,就自然會出現,於是他擦著頭髮走下樓,自己煮了壺咖啡、煎了個蛋,然後烤了麵包片,簡單的準備了一頓早餐,準備好後,他端著早餐坐到沙發上。
自己一個人吃飯的時候,餐桌就顯得格外地大,所以他還是喜歡在茶几上,邊看電視邊吃。
吃過早餐,他又去斟了一杯咖啡,慢悠悠的喝了起來,可放到茶几的時候手一滑,咖啡灑到了茶几上,雷少城嘖嘖了幾聲,手忙腳亂的去抽面紙盒的面紙擦桌子,拉過盒子的時候,下面的提款卡就露了出來……雷少城動作一停,訝異地拿起了提款卡來。
這不是……他給艾佐的那張卡嗎?怎麼會在這裡?
遲鈍了半刻,一個念頭猛地劈過雷少城的腦海!他忽地睜大了眼睛,將卡抓在手心,拿起身旁的手機撥給艾佐,結果他所聽到的卻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停機。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手機螢幕,幾乎不敢相信現在所發生的事,是不相信,也是沒料到,他從來沒想過這個笨女人居然會……出走?
雷少城去臥室換了衣服,頭髮還沒干就準備離開。
走到玄關處的時候,卻看到了那個原本應該在艾佐手中的大門鑰匙,他停了停,拿起鑰匙握在手中,靜默了幾秒後又退回到了客廳裡……她真的走了,就為了自己的一句話?
雷少城竭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試圖壓抑心頭那洶湧的恐慌感,他必須冷靜下來,不可以為了一個女人這麼失態,他才不是怕,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讓一個女人這麼給甩了。
那麼他該怎麼辦?他不能這麼沒頭沒腦的衝出去。
雷少城運了運氣,又是一股怒火燒了上來……他不能讓她就這麼走了!
當雷少城派的人到艾佐所住的宿舍時,已是人去樓空。
她把宿舍的鑰匙留給了附近的鄰居,請她轉交給前來找她的房東,之後她拿著身上剩下的現金臨時租了房子,躲了起來。
找這樣一個沒有工作、沒有朋友、沒有什麼社交圈子又換了手機號碼,刻意躲藏的女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就算雷少城神通廣大,一時半刻也不能馬上就找到艾佐,如今,網已經撒了下去,雷少城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艾佐消失的這段日子裡,雷少城的睡眠質量幾乎為零。
他總是睡不安穩,感覺不摟著那軟綿綿的嬌軀在懷裡,就覺得空落落的。
是馬上要入冬的原因嗎?公寓也變得冷冷清清,雷少城爬起來,從衣櫃裡拿了一床棉被出來,裹住了自己繼續睡。
這一次他勉強入眠,但作了很多夢,起來之後他也不記得自己夢到什麼了,只覺得頭疼欲裂,渾身都酸痛得厲害。
雷少城爬起來,去樓下廚房看了眼冰箱。
冰箱裡空蕩蕩的,只有啤酒、礦泉水和兩個番茄。
他火大的甩上冰箱門,索性什麼都不吃,只煮了咖啡,摻了威士忌來喝。
或許是因為沒有心情,咖啡喝在嘴裡又苦又澀,說不出的難以下嚥,他只喝了一杯就沒了胃口,然後去浴室簡單的刮了幾天沒刮的鬍子,換上乾淨衣服就出門去公司了。
最近因為失眠,導致雷少城每天都按時去公司報到,開會的時候也很少打瞌睡,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勤於執政」了,他去公司點了卯之後,就開始在辦公室裡發呆。
今天剛發了一會兒呆,郝寧就出現了,他在辦公桌對面坐下,推給他一本雜誌。
雷少城懶懶的掀了掀眼皮,「什麼東西?」
郝寧看了雜誌一眼,「看一百三十四頁。」
雷少城垂著頭拿過雜誌,翻到了指定的那一頁,然後臉色倏地一變!
這頁中佔有半個版面的女人不就是艾佐嗎!心臟開始猛烈的跳動,錯愕、喜悅、氣憤,各種情緒在心頭交織,雷少城定定的看著那頁,足足過了一分鐘之後才抬起頭,目光炯炯的看向郝寧。
「她在哪?」
「地址就夾在裡面。」
雷少城點了點頭,抽出寫有住址的字條,然後合上了雜誌。
雜誌的名字叫做「女人志」,雷少城咬牙,在看見艾佐那曝露性感的穿著之後,幾乎想要把這本雜誌給撕碎了!是誰允許她繼續去做模特兒的,是誰允許她穿這種衣服的!
他們的關係還沒有結束,她單方面的離家出走根本代表不了什麼,她還是他雷少城的女人,只要他不放手,他們就不可能結束……絕對不可能!
怒火將雷少城黯淡許久的眼眸點亮。
他二話不說就離開了公司,驅車來到字條上所寫的那個地址。
艾佐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倚在牆上抽煙的雷少城。
這是一棟老式的樓房,走廊又窄又暗,牆上的漆脫落了不少,像是老女人滿是褶皺和脂粉的臉,但這絲毫沒有消減雷少城慵懶隨意的氣質,他倚著牆壁,長腿微曲,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夾著香煙,停滯在唇角,清晨的陽光細微,走廊裡更是昏昏暗暗,艾佐覺得眼前發黑,只能看到忽閃忽滅的煙頭。
暈眩感過去之後,先聽到了雷少城微啞的聲音道:「這地方真糟糕透頂。」
艾佐沒有表現出雷少城想像中的恐懼與心虛,反而自然的走過來,在他眼前輕輕側身,將鑰匙插入鑰匙孔,「對於我來說,算是個不錯的地方。」她開門進屋,沒有阻止雷少城跟進來,而是把他當做普通客人一般,「屋子有些小,隨便坐吧,喝點什麼?」
雷少城倒有些傻了,「呃……咖啡吧。」
艾佐走到被劃出來當作廚房的小區域,「只有速溶的,可以嗎?」
雷少城點了點頭口道:「可以。」!
之後才發覺這根本和他想像的不一樣啊,這女人怎麼可以做得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她演得太逼真,以致於自己都混亂了,或者說,她根本不是演的,而是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了?
這個念頭令雷少城十分憤怒,他咬了咬牙,當艾佐將速溶咖啡端到他面前,他陰沉著臉開口:「看起來,你過得很好嘛。」
艾佐在沙發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還可以,不好不壞。」
雷少城盯著她,「你打算裝傻到什麼時候,嗯?你真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艾佐端起為自己沏的茉莉花茶,「我沒有裝傻,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雷少城瞇眼,「那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不聲不響的就消失了!」
艾佐垂著眼,纖長的睫毛在她眼下投射了一片陰影,「只是突然想通了,我一直誤會了我們的關係,直到那天我才知道你當我是什麼,我想給自己留一點自尊,在你開口之前自己離開。」
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偽裝的面具最終還是出現了裂痕,她吸了一口氣,靜默了一會兒之後才再度開口道:「不過還是要謝謝那段時間,你對我的幫助。」
雷少城因為她的說詞氣到怒髮衝冠,「連我都不知道把你當什麼,你又怎麼會知道?」
艾佐搖頭,「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你的女朋友,可後來才知道,其實你始終沒有確認過我們的關係,家庭聚會也根本不想帶我去,那時候我才知道,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這不怪你,是我想得太多了,跟你在一起,根本就是我高攀了。」說到這,她終於忍不住掉了眼淚。
她低著頭輕輕的抽泣,看起來可憐極了。
雷少城的火氣消了些,也知道那天是自己說得過分了些,於是放軟了語氣,「你的想法真奇怪,難道在一起就要有承諾嗎?我去家庭聚會,帶不帶你跟我們的關係根本毫無關係,現在我們在一起,而且我對你也不錯,這有什麼不好?」
看見她的眼淚,雷少城倒有些放心了,起碼她還不是毫無感覺,會哭就證明她對他有感覺。
所以她還是那個蠢女人,那個很好騙的女人。
於是雷少城半是威脅,半是誘哄的說了一大堆話,內容主要是說,承諾根本無足輕重,只要他們現在在一起很開心就好了。
期間艾佐一直垂著頭不說話,雷少城表達完了自己的意思,覺得差不多了……相信自己隨便敷衍她,她就會信了。
於是他吁了口氣,抿了口速溶咖啡,然後放下杯子站起身,環視了一下這間小公寓,「好了,收拾收拾,跟我回去。」
艾佐抬眼,將碎花茶杯放下,「雷先生,我們已經結束了。」
雷少城一怔,不可思議的看向她,「你說什麼?」
艾佐也站起來,「我是個很守舊的人,我的每一段感情都是很認真的,沒有承諾的感情會讓我很沒有安全感,雷先生,很抱歉我不能和你回去,我們根本不合適,我……配不上你,如果是為了一時新鮮的話,和我差不多的人有的是,你還可以找到更好的。」
雷少城又動了氣,「你把我剛才的話都當作放屁?」
眼前的女人低眉順首,明明還是當初那副溫順乖巧的樣子,可骨子裡那些陌生的氣質卻散發了出來……堅決、倔強。
她一言不發,卻比大吵大鬧、無理取鬧更令雷少城生氣,他原以為事情可以順利解決的,根本沒想到這個蠢女人固執得要死!
雷少城指了指她,「再問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艾佐沒說話,很堅持的搖了搖頭……這一次,她不可以再錯了,雖然她有點笨,但絕對自愛,如果對方根本不愛她,那她絕不會死纏爛打,讓自己顯得廉價,那被糊塗奪去的初夜,就當成是一個教訓,告誡自己不可以再自作多情的做蠢事。
面對壓抑著盛怒的雷少城,艾佐有點怕,但還是勉強撐著回答:「我不會和你回去的。」雷少城垂下手,暗咒這蠢女人真是太欠揍了!
他唇瓣顫抖,瞪了她好久,終於蹦出一句:「好,你很好!」
雷少城的男性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他從沒有遇到過這麼難纏的女人,原本以為她很傻、很單純,可現在看來卻是又倔又固執!雖然一直以來沒有給她承諾,但她就沒有感覺到自己對她已經很用心了嗎?雖然沒有說,但她就察覺不到,自己該死的很在乎她嗎?
雷少城氣得在辦公室裡轉來轉去,本來決定由她去了,不過是一個女人,結束就結束,他雷少城還怕沒有女人嗎?才怪。
可過了一夜,雷少城又改變了想法。
他不能放手,因為他還是在乎艾佐,為了她,他居然又整整一夜沒有睡覺!
雷少城一直以睡為天的原則在艾佐這裡崩塌了,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真的好在乎那個笨女人!現在不只在乎,而是又愛又恨,想把她圈在懷裡狠狠的教訓一下,卻也想摟在懷裡忘情的吻她,所以雷少城決定,一定要把這個蠢女人給追回來,無論用什麼手段!他慵懶外殼下的惡劣細胞,完全活躍了起來。
追妻第一步,封殺。
他聯絡了所有艾佐可能去工作的雜誌,不允許他們聘用艾佐。
追妻第二步,放話。
他在模特兒圈子裡放話出去,艾佐是他雷少城的女人,是要娶回家的,誰都不許碰,如果碰了,那就請您做好被大卸八塊的準備。
追妻第三步,壟斷。
以豐厚的利益回饋為條件,他搞來了艾佐與「女人志」的合約和房屋租賃契約。
所有的步驟完成之後,他心情大好的待在辦公室裡,坐等小白兔上門,不過他等了四天,艾佐的消息沒得到一個,倒是一大堆看熱鬧的人輪流打電話來嘲笑他。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連電話都不用打就可以面對面嘲笑的郝寧了,他美其名是來談工作的,卻句句不離艾佐,「告訴你個好消息,現在整個出版界都知道你在追老婆了。」
雷少城沒有答話。
「這也間接證明了你的影響力啦。」郝寧雖沒正面攻擊他但還是帶著嘲諷。
第二位則是開完了那個惡劣的玩笑之後,消失了許久的夏承斌。
他的笑聲還是那麼陰沉沉,「老婆跑掉了?我可以幫你找回來,就像上次一樣,嗯,朋友?」
第三位是自家大哥雷少霆,「喂,阿城,好不容易弄了個老婆卻搞丟了,你腦袋秀逗嗎?」第四位是自家三弟雷少決,「二哥,如果找不到,我可以幫你擬離婚協議書。」
如果不是還在等艾佐的電話,雷少城真的很想把手機從十九層給丟下去!
他有說他已經結婚了嗎?說要娶她回家,無非是想提高一下說服力!而且就算真娶了又怎樣?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了又怎樣?有必要這麼嘲笑他嗎?這幫損友!根本就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嘛,肯定是這幫損友找到了機會就要挖苦自己……可不久之後,雷少城就發覺自己錯了。
現在好像全世界都在嘲笑自己。
整個公司都知道他把老婆弄丟,風言風語傳得厲害,有時他走在公司裡,都會看見屬下同情的目光,滿臉都寫著……
哇,你看這個被老婆拋棄的男人!哇,老闆憔悴了好多!哇,他居然也有這一天……
哇哇哇哇,哇你們個大頭鬼!雷少城回到辦公室,關上門後,猛地回身朝門上掄了一拳,「砰」的一聲,外面的世界都靜了。
雷少城又開始煩躁的在辦公室裡轉圈。
敲門聲突然響起,他彷彿被踩了尾巴的狼,「幹嘛!都給我滾開!」
咚咚咚,敲門聲很頑強。
雷少城暴怒,走上前忽地拉開了門,「混……」
「蛋」字被硬生生的吞下去……站在門外的是艾佐。
雷少城一怔,旋即沉下臉來,「你來幹嘛?」說完之後他又在心裡狠狠的抽打了自己一下,不是你設下圈套一步步誘她來的嗎?如今還問這個廢話幹嘛!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看了眼辦公室外,秘書正好奇的探頭,便拽著艾佐的胳膊把她給拽了進來。
辦公室的門又被闔上,艾佐輕輕的掙開了他的手。
雷少城沒有轉過身,坐到辦公桌後裝淡定的興致,就這樣直愣愣的站在艾佐面前。
艾佐倒是想動一動,不過她後面就是門,沒有什麼後退的空間。
於是她只好低著頭,想著最好可以速戰速決,「我的……合約都在你這裡?請你還給我,我需要工作,也需要個住處。」
雷少城盯著她,「你原本有工作,也有住處。」
艾佐勇敢的直視著他,壓抑著語氣中的顫抖,「你到底要我怎樣?」
雷少城的表情是難得的嚴肅,「我說過了,讓你回來,繼續做我的女人。」
艾佐幾乎要哭了,「女模這麼多,你為什麼偏偏選上我?我不適合玩這種曖昧遊戲。」
雷少城擰眉,「什麼女模?」
艾佐眼眶發紅,「你不是因為我是模特兒才選上我的嗎?」
雷少城怒極反笑,「你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是因為這個?你為什麼要一直糾結我和你在一起的原因,這需要原因嗎?我喜歡你,才和你接吻、上床,這很奇怪嗎?還有,什麼狗屁曖昧遊戲,你這口氣和該死的郝寧一樣!」
艾佐滿眼倔強,「不是遊戲,那你說我是你的誰?」
雷少城一怔,自然知道艾佐想要的答案是什麼,唇分分合合,他沒有說出口。
艾佐點了點頭,眼淚終於流了出來,「我明白了,好吧,如果你執意這樣的話,那些合約我不要了。」她摀住唇,轉過身打開了辦公室的門,狼狽的走出去,雙腿發軟得厲害。
為什麼要一再自取其辱?既然早就知道答案了,何必還抱有一絲希冀,淚水越流越多,她幾乎看不清眼前目光詫異的人群,就在她將要走到電梯門口時……
雷少城突然衝出了辦公室,「好吧,我承認,你是我的女朋友!」
全場嘩然,在這一層辦公的人都愣住了。
電梯門的鏡面映照出艾佐花貓一般狼狽至極的臉,樓層正在逐漸上升。
雷少城站在辦公室門口,渾身僵硬的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死死的盯著她的背影幾秒鐘,終於投降,洩氣的大喊道:「好、好,女朋友、妻子、老婆、愛人,你比較喜歡哪個稱呼?隨便哪一個都好,行不行?喂,該死的,你給我轉過身來!」
鏡面中的艾佐呆住了。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門緩緩打開,艾佐走了進去,仍舊沒有轉過身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23 00:36:29
第十章
在上演過現場版追妻之後,雷少城的好男人形象在公司裡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轉眼間從慵懶花心型男,變成了以老婆為天的絕世好男人,不過這並不是雷少城想要的,在下意識將那些話喊出來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自己對艾佐到底是什麼感覺……
他喜歡她、愛她,想娶她做老婆。
可這種覺悟似乎來得太晚了些,他詫異的發現這女人比想像中的難纏多了,真的,毫不誇張。
強硬手段不奏效,就只能用柔情攻勢了。
當雷少城捧著一束花和一盒蛋糕站在她公寓門口的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傻透了。
不過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咚咚咚」敲了幾下門,然後迅速的往後一閃,艾佐很快就過來開了門,看到他之後明顯一愣,微微側頭,躲開大束的鮮花看他,然後驚得後退了一步,「你……」她停頓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麼來了?」
雷少城把花和蛋糕往前一送,「拿著,重死了。」
艾佐呆呆的把東西接了過來,然後側身將雷少城讓了進來,她把蛋糕放上桌,接著手忙腳亂的找了個花瓶將花插好,給雷少城沏了速溶咖啡……雖然又氣又委屈,但每次他來,她還是十分周到的招待他。
一切就緒之後,她還是在那把椅子上坐下,然後低著頭攪了半天的手指,那些禮物似乎令她十分的不知所措。
沉默了半天,她說:「你不需要這樣……」
雷少城丟臉的低著頭,揉著自己的眉心,語氣不善,「如果我不做,你就說我在跟你玩遊戲;做了,你又告訴我沒必要,說真的,我自己都覺得這副樣子遜斃了。」他拿起咖啡喝了一杯,暗道這咖啡真是一如既往的糟糕,於以他又把杯子放下,「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這樣做還是不行嗎?」
艾佐卻是搖頭。
雷少城不耐煩的問:「搖頭是什麼意思?」
艾佐攪弄著手指,想了一會兒說:「你對我很好,真的,謝謝你的花和蛋糕,但是……」雷少城擰眉,「但是?」
艾佐鼓足了勇氣抬頭,「但是我現在很混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和你在一起,我不想被人說成拜金女,而你……我知道不該隨便相信別人的話,但是我就是很在意,我說過了,我對愛情很認真的,每一段感情都是以結婚為前提,可我無法確定我們能不能走到那一步,就算走到了,我也怕你以後會離開我,我不想以後都生活在不安之中。」
可想而知,雷少城這一次的柔情攻勢又失敗了。
艾佐真是超乎想像的死腦筋,雖然對他的態度軟化了很多,但還是拗著一股勁,不肯和她和好。
雷少城坐在沙發上運著氣,艾佐又說了什麼他沒聽太清,只知道她後來去切蛋糕,又端了一小碟給他,見他不說話,就自己吃了幾口。
雷少城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終於忍不住站起來,走過去把她也拉了起來。
艾佐驚呼了一聲,連忙放下蛋糕碟子,有些踉蹌的被雷少城拉到了一邊,驚訝的問:「你、你要幹嘛?」
「要你。」雷少城瞇了瞇眼,「寶貝,我的耐心額度已經超支。」雷少城用力的握著她纖細的手腕,無視掉她疼痛的呻吟,「我喜歡你、在乎你,你想當我的什麼都可以,如果我說的你不相信的話,那就看看我做的。」
說著他猛地抓起她的胳膊,將她按在牆壁上,霸道的吻了下去,他幾乎粗魯的啃咬著艾佐的唇瓣,久違的柔軟觸感令雷少城瘋狂。
他的吻熱辣滾燙,將她釘在了牆壁上,修長的大手在她身上放肆的遊走,轉眼間就剝去了她所有的衣服。
艾佐不斷掙扎,剛剛掙脫片刻,他的吻就又纏了上來,令她所有的抗議都變得斷斷續續。
「放、放手……唔,別這樣,雷、雷……」
「再叫我雷先生你就死定了。」雷少城喘著粗氣威脅,接著彎腰將她打橫抱起,托住她亂踢的雙腿,大步走到臥室,然後將她扔到了床上去,在艾佐掙扎著坐起來之前,以最快的速度脫了她的外衣壓上去,然後一面親吻她,一面也將自己脫光。
他的胸膛起伏得厲害,堅硬的肌肉壓得她透不過氣。
艾佐被他箝住動彈不得,掙扎的幅度也在他充滿技巧與慾望的撫摸中緩和下來,他的吻又細又密,如暴雨般激烈,打在艾佐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紅印,她柔軟的嬌軀在他懷裡弓成了滿月,因為他的每一個吻、每一下撫摸而本能的顫慄。
雷少城從沒有如此激動過,像是很寶貝的東西失而復得一般,只想立刻侵入她,來宣示自己的所有權。
可當他馬上就要直搗黃龍的時候……
艾佐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把他給踹開了……是的,踹開了!
雷少城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滾下了床,他迅速回神,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來,然後不可思議的看著床上那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的小女人。
她黑髮凌亂、臉頰緋紅,香肩赤裸在被子外,肩上的吻痕告訴他剛才發生的那一切不是作夢,可現在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只見艾佐呼吸不穩的看著他,喘了好一會兒才說:「對、對不起……我不能……」
「為什麼,又不是沒做過?」
「那時候我以為你是喜歡我的,可現在……」
「你怎麼到現在還是覺得我不喜歡你?」
「我不知道……我、我沒法確定。」艾佐無助的搖了搖頭,看起來可憐極了。
艾佐肯定不知道他現在有多麼想打人!
她的固執與死腦筋令雷少城恨到了極致,也愛到了極致。
他雖然氣得要命,但又什麼都不能做,生怕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就又把這蠢女人給氣跑了,所以他只能妥協,遇到艾佐之後,他真是把這一輩子想都不會想的事都做遍了!
於是他穿上了衣服,又去外面拿來艾佐的衣服,然後走回來扔到了床上,「穿上,跟我去一個地方。」他決定了,要去公司裡幹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艾佐穿衣服時,他打了電話給郝寧。
他讓郝寧將全公司的工作人員都召集在一起,讓他們在原地待命。
半個小時之後,他帶著滿頭霧水的艾佐出現在公司裡。
艾佐顯然不知道這麼大的陣仗是為了什麼,只是疑惑的看著雷少城。
雷少城沒有解釋,逕自拉著她往前走,職員自動分出一條路來給他們,以目光將他們送到了人群的最前面,艾佐顯得有些緊張拘束,往雷少城身後躲了躲,小聲問:「這是在幹什麼?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雷少城握了握她的手,大聲喊出的話卻是對著底下所有的人。
他很少用這麼大的聲音說話:「聽著,看過來!」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之後,他像是裁判宣佈選手勝利一樣,舉起了艾佐的右手,「這個女人,艾佐,是我的女朋友,不久之後,在徵得她的同意後,我會和她結婚,而且我保證,絕對不會背叛她,聽清楚了沒有?」最後一句不知道是問艾佐還是底下的職員。
所以艾佐沒回答,職員也沒回答。
不過雷少城不需要聽到答案,宣佈完畢之後,他就把艾佐拉進了辦公室。
「砰」的一聲,隔絕了外面所有好奇的目光。
他直接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遙控器一按。
一面牆緩緩上升,類似臥室的區域呈現在眼前,他折回來,將滿眼震驚的艾佐打橫抱起,「讓我們把剛才沒有完成的事做完。」
接著不由分說的朝那張柔軟的大床走過去,然後將剛才所做的事又重演了一遍,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給艾佐任何反抗和逃脫的機會。當他將自己送進艾佐體內的時候,他咬住她的耳垂,「還想逃嗎?」
艾佐氣喘吁吁的攀著他,「你、你真的喜歡我嗎?」
雷少城抽出來,又狠狠的往裡面一頂,「不,我不喜歡你。」
艾佐忽地睜大了眼睛。
雷少城頂了幾下,「我愛你。」
他頂一下就說一句愛她,聲音低啞顫抖,還夾雜著一些性感的喘息。
艾佐因為緊張而繃起的身軀又酥軟了下來,淚水不可抑制的漫出眼角,濕潤了雷少城的胸膛。
他心疼的吻了吻她,摟著她的腰坐起來,艾佐的雙腿圈著他的腰,胳膊摟著他的脖子,私密的地方和他緊緊貼合,柔軟白皙的臀瓣坐在他盤起的結實小腿上,艾佐被他頂得上下晃動,呻吟變得急促而破碎,斷斷續續的令人慾火焚身。
雷少城緊緊的摟著她,兩人的汗水交合在一起。
艾佐被他頂得抽泣,被一波一波的快感席捲得不知所措,雷少城猛地加快了速度,一手撐在身後,一手摟著她的腰,臀部開始不點地的飛速抽插,淫靡的肉體撞擊聲大得令人羞恥。
艾佐咬住雷少城的肩膀,強烈的快感令她失態得哭出聲來……痙攣足足持續了幾分鐘,艾佐僵硬緊繃的身軀終於癱軟下來,她無力的躺倒了下去。
雷少城依舊堅挺的大傢伙啵的一聲彈了出來。
他壓在她身上,溫柔的吻了吻她的眼,又吻了吻她的鼻尖,接著吻住她的唇,吻去她的喘息,然後一面用自己的龐大在她的穴口蹭來蹭去,一面貼著她的唇瓣問:「我們結婚好不好,嗯,寶貝?」他慢條斯理的廝磨,像是撒嬌似的。
意亂情迷的艾佐卻很堅持,「不要。」
雷少城有些不悅,用力的頂了頂她敏感的花核,「再回答一次。」
艾佐嗚咽了幾聲:「不、不要。」
雷少城猛地頂了進去,一插到底,滿意的聽到艾佐的尖叫,又說:「再答一次。」
艾佐有些顫抖,說不出話來。
雷少城又開始一輪猛烈的攻擊,在啪啪啪的撞擊聲中,耐心的問:「回答我,結婚嗎?」
再次被推向高潮的艾佐語不成聲,但卻出奇的倔強。
雷少城分辨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她那哭聲比說話聲還多的句子是什麼意思,她可以先做他的女朋友,卻不可以結婚。
雷少城幾乎要被她氣笑了,這個傻女人怎麼會這麼倔強?
他又恨又愛的咬了咬她的鼻子。
好吧,都無所謂,他有的是辦法讓這個傻女人嫁給他。
走著瞧。
三個月後的某個下午,雷少城的公寓裡春光旖旎。
雷少城掐著艾佐的腰,在釋放熱流的時候將一個枕頭塞在她的腰下……據說這個姿勢很容易受孕。
一輪酣戰結束之後,艾佐甚至沒有力氣去想為什麼雷少城最近「性致」盎然,根本不挑時間求歡,就累得睡了過去。
雷少城清理了一下兩人的身體,然後給她蓋好了被子,接著輕手輕腳的退出了臥室,他關上門,下樓到客廳。
茶几上擺著一本日曆,他拿起茶几下層的筆,然後端起日曆開始勾勾畫畫。
雷少城認真的在今天的日期上畫了一個圓圈,然後看著日曆上一個個的紅圓圈,忍不住焦躁的把日曆拍在茶几上……試了一個多月了,為什麼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在客廳裡轉了幾圈,忍不住給郝寧打了一個電話。
「為什麼艾佐還不懷孕?」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像是知道這種問題答案的人嗎?」
「她的每一個排卵期我都沒錯過啊。」
「問得更妙了,我是個瞭解女人排卵期的單身男人?」
「難道是我的姿勢擺得不對嗎?」
「很好,你根本沒有聽我講話。」
「算了,你根本幫不到我!」
掛斷了電話之後,雷少城握著手機苦思冥想了很久,最終又撥打了大嫂路棠婭的電話。
他們家裡唯一一個有懷孕經驗的女人。
接電話的卻是大哥雷少霆,他說路棠婭在工作,暫時沒法接電話,不過他說雷少城可以帶著艾佐去他家吃個晚飯,然後讓路棠婭和艾佐好好聊聊,探探消息。
雷少城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於是在傍晚時分,艾佐剛剛醒來的時候就把她給拉了起來,紙娃娃一樣給她換了衣服,然後把她塞到車子裡,直奔雷少霆的別墅去。
到他家時,路棠婭正和菲傭準備晚餐。
艾佐主動去廚房幫忙,一邊準備,一邊和路棠婭親親熱熱的說話。
雷少霆和雷少城兄弟倆坐在客廳裡,還有一個咬著奶嘴的娃娃。
那是雷少霆的寶貝兒子,此刻他正窩在爸爸的懷裡,擺弄著他的大拇指。
雷少城看著雷少霆有模有樣的抱孩子,突然覺得這場景有些滑稽,然後嘖嘖搖頭的看著雷少霆,「大哥,你讓我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了,婚姻這玩意還真是神奇,竟能讓你變得如此……居家,好吧,不要瞪著我看,嫂子可在廚房,動手我就喊救命了。」
雷少霆握了握拳頭,又鬆開,「混小子!」
他聲音一大,懷裡的娃娃立刻停止玩弄他的手指了。
雷少霆嚇了一跳,立刻揉了揉小寶貝的臉,「好了好了,爸爸錯了,繼續玩。」
娃娃吸了吸奶嘴,低頭繼續玩他的手指頭。
雷少城別開目光,實在不能適應大哥的慈父形象,他言歸正傳,將之前和郝寧說的那一大堆話又說了一遍給雷少霆聽。
他聽過之後沉吟了幾聲,大手擱在兒子的小腦袋上,「說起這個,當初我還給你大嫂寫過一份受孕時刻表,或許對你有用。」
雷少城驚得掉了下巴,「受孕時刻表?」他輸了!
雷少霆點了點頭,搓了搓手指,「你知道的,那時候你大嫂和我鬧脾氣……」
雷少城點了點頭,「為什麼我們兄弟幾個都要用這種方法來綁住老婆呢?」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同時歎了一口氣。
美味的飯菜被一一擺上桌,路棠婭和艾佐說說笑笑的走了出來。
雷少霆把兒子交給菲傭,走過去摟著路棠婭的腰,吻了吻她的臉頰,然後在她旁邊坐下。
雷少城走過來坐在艾佐旁邊,心裡頭還在惦記著大哥所說的時刻表,想著一定要試試看!
吃飯的時候氣氛很熱絡,路棠婭是個很溫順的女人,和艾佐的性格有些相像,但雷少城敢肯定,她絕對不會和艾佐一樣死腦筋。
飯吃到一半,艾佐突然乾嘔起來。
她捂著嘴,難受的蹙了眉,最終沒忍住,道了歉就衝向化妝室。
雷少霆和路棠婭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雷少城,「看樣子,時刻表派不上用場了。」
路棠婭也附和:「做飯的時候她就噁心了幾次,她是不是最近生理期也不正常了?」
雷少城傻了一會兒,緩過神來,突然站起身,「大哥大嫂,謝謝你們的招待!」然後丟下筷子就離了席,將剛剛走出化妝室的艾佐攬入懷中,揉了揉她的頭,「走,我們回家。」
艾佐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問了幾句,得不到回答,就急急忙忙和雷少霆夫婦道了別,稀里糊塗的就又被雷少城給塞到了轎車裡,車子啟動的時候,她急喘的氣還沒有平息。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來整理一下。
她被雷少城折騰了一下午,醒來後被送到了雷少霆家,接著她幫忙大嫂做了一頓飯,剛吃了幾口,就又被雷少城給塞到車裡送了回來。
艾佐抹了抹唇角,嘴裡還有些鹹鹹的,沒來得及漱漱口,她滿腹疑竇的看著臉色不對的雷少城,「阿城,出什麼事了嗎?」
雷少城下巴緊繃,是激動所致,「我們先去證實一件事。」
他一踩油門,車子開得更快了,期間車子停了一會兒,雷少城鑽進了一家藥店,不一會兒就又回來,連艾佐問他買了什麼,他也不說。
直到回到公寓後,他才把東西拿出來,塞到艾佐的手心裡,語氣裡難掩興奮與激動,「快,去化妝室看看。」
艾佐看了一眼,驚得瞠目……驗孕棒?
雷少城幾乎是把她推進了化妝室,然後替她帶上門,「快點、快點!」
十分鐘後,艾佐從化妝室裡走了出來。
她不敢相信的拿著驗孕棒,當雷少城滿臉期待的衝過來時,呢喃著,「我懷孕了?」
雷少城歡呼一聲,猛地把她給抱了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太好了,我們要結婚了!」艾佐察覺到有些不對勁,被凌空舉著的她推了推雷少城的肩,「你怎麼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我吐了沒幾次,生理期也才晚了半個月,就連我自己都沒想到,你為什麼會……」
這也太奇怪了不是嗎?就好像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一樣,「而且,我懷孕了,為什麼你卻喊結婚?」
雷少城哪裡有心情回答她的問題,不顧她就吻了上去。
他劈頭蓋臉的吻著她,當對方氣喘吁吁、渾身發軟的時候才說:「這下看你還怎麼逃?」艾佐被親得迷迷糊糊的,手中的驗孕棒也掉到了地上。
雷少城咬住她的唇,「現在你的人是我的,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什麼都是我的了。」
艾佐似乎明白了什麼……這是他設計的圈套嗎?故意讓自己懷孕?如果是的話,那這可真是她所經歷過的,最浪漫、最感動的手段了。
回憶起雷少城這段時間的失常,艾佐更確認了自己的想法,她在一瞬間被幸福感淹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雷少城也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只是一個勁的問她。
當兩人吻著吻著又滾上床的時候,雷少城摸著她的肚子問:「嫁給我嗎?」
艾佐又是哭又是笑,「你真的好黑心、好惡劣,居然用這種手段……」
雷少城追問:「嫁不嫁?」
艾佐咬了咬唇,似乎是在憋著笑。
雷少城有些著急:「到底是嫁還是不嫁啊?」
艾佐噗嗤一聲笑出來,沒有說話,而是攀著他的肩,主動獻上了紅唇。
雷少城擁得美人入懷,接吻的時候忍不住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來……
他就知道,早晚可以把這個女人娶回家。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5-23 00:36:54
番外:蠻牛老公的煮夫生活
三月十二號,是雷少城女兒雷影珊,滿月的大喜日子。
然而滿月的前一天晚上,暱稱為咪咪的千金小姐卻犯起了小脾氣。
在咪咪第N次的細細啜泣還沒有變成嚎啕大哭之前,雷少城第一時間就坐了起來,頂著兩圈大大的熊貓眼,囈語似的呢喃:「啊……咪咪。」
說著翻手拍了拍身旁也醒來的小妻子,「我來,你繼續睡。」說完揉了揉自己的雞窩頭,穿上拖鞋,跑向隔壁的嬰兒房。
咪咪揮著小拳頭在嬰兒床裡,一見到爸爸就大哭起來。
她露出了粉紅的小牙床,「哇哇哇」的表示著抗議……這個雞窩腦袋、熊貓眼的男人根本不是人家的爹地啦!
雷少城哪裡能理解女兒的心情,動作熟稔的將她抱了起來,墊在胳膊上晃來晃去,嘴裡呢喃著:「咪咪乖啦,咪咪乖。」哄著哄著,上下眼皮就黏在一起了,當女兒抗議的又哭了一聲之後,他唰的睜開眼,「啊,乖啦乖。」
他抱著咪咪,左晃晃、右晃晃。
女兒的哭聲一點點的弱了下去,雷少城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減輕了晃動的頻率,然後輕輕的、輕輕的將女兒放回到嬰兒床裡……
「哇!」小屁股碰到床的那一瞬間,咪咪又哭了起來。
雷少城像被燙到一樣,嗖的一下又把咪咪給抱進了懷裡,迅速的原地轉了幾圈,「啊,爹地錯了,爹地抱著啊抱著,乖乖,不哭了啊。」
「嗚……嗝……呀……」咪咪發出了幾個不知所謂的聲音,然後咂咂嘴,安靜了。
雷少城抱著女兒晃晃蕩蕩,不知不覺,一夜就過去了。
翌日清晨,艾佐因為忘記設置鬧鐘而起得晚,看了眼時鐘,立刻火燒屁股的爬起來,來不及探究自己的老公為什麼不見了,就衝向了一樓廚房。
糟糕糟糕!客人一會兒就到了,她卻什麼都還沒準備!
她鑽進了廚房之後,就開始手忙腳亂的準備,期間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端著大碗思忖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想起來。
而被她忽略的雷少城正在嬰兒房裡呼呼大睡。
上午十一點鐘,來參加滿月宴的客人們陸陸續續到了,雷少霆夫婦和雷少決、表哥郝寧、好友夏承斌都到齊了。
艾佐將一切準備好,並給幾個客人沏了茶,又拿了甜點,然後坐在客廳裡與他們聊天,聊著聊著,幾個人也同時發覺好像少了些什麼。
「阿城呢?」
「是啊,怎麼來了這麼久都沒看到他?」
「欸,是哦?」艾佐咕噥了一句,「我也是從早上就沒看到他了。」
「是不是早上的時候出去了,回來後你在廚房不知道?」
「我去樓上看看,可能回房間偷懶睡覺去了。」艾佐站起身,提著裙擺往樓上去。
樓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默默的也跟了上去,準備看看熱鬧。
艾佐去臥室看了一眼,床鋪得整整齊齊,根本沒人動過,其他幾人也探了探頭,艾佐又去書房和其他幾個房間找了找,都沒看到他。
這時候,郝寧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好像聽到了呼嚕聲。」
「我也是……」路棠婭點了點頭。
「似乎在這邊。」幾個人循著聲音來到了嬰兒房這邊,然後輕輕推開了門。
接下來看到的一幕,令所有人的下巴都掉到地上撿不起來。
失蹤了一個上午的雷少城躺在對他來說過分窄小的嬰兒床裡,長手長腳都支在外面,而他的寶貝女兒雷影珊,正窩在他胸口上睡得香甜至極。
率先打開門的郝寧張著嘴,緩緩的退出了房間,然後對著其他幾個同樣目瞪口呆的人,搖了搖頭,「太驚悚了。」
從中午到晚上,雷少城足足被他們嘲笑了好幾個小時!
自從有了咪咪之後,過去的混世魔王、後來的嗜睡總裁雷少城就徹底變了,他現在很少睡懶覺,只要隔壁嬰兒房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會醒來;而且現在的雷少城可是個帶孩子好手,從餵奶到換尿布什麼都會,偶爾他還會幫忙艾佐下廚,最基本的家常菜也學了幾道。
晚飯的時候,他還特地露了幾手,可剛做了一道香菇油菜,咪咪就哭了起來。
「你做飯,我去、我去。」雷少城洗了手就從廚房跑出來。
「我可以幫忙的。」已為人母的路棠婭站了起來。
「我來、我來就好。」雷少城擺了擺手,一路奔向嬰兒房。
「阿城他一個人可以嗎?」路棠婭有些擔心。
「哈,你看他那煮夫的樣子……」雷少霆撇嘴。
「大哥,我看二哥他一個人沒辦法。」雷少決看了眼大哥,滿眼都寫著……你難道不想看看二哥換尿布換到滿手都是屎的樣子嗎?
雷少霆沒有反應過來,郝寧和夏承斌卻會過意,連同路棠婭拉著雷少霆也跟著上了二樓。
嬰兒房裡的哭聲已經弱了下來,門沒有關,可以清晰的看到雷少城背對著他們站著,一雙大手利落的工作,咪咪的小肉腿蹬來蹬去。
門外的幾個人只覺得這一幕溫情無比。
原來親情和愛情,真的可以令一個男人改變至此。
換好了尿布,雷少城一轉身,看見門外一堆人的腦袋隨之一愣,「你們在幹嘛?」他支著兩隻手走出來轟人,「咪咪要睡了,禁止參觀。」說完將幾個人轟下了樓,然後自己也鑽進廚房幫忙艾佐去了。
兩個人的工作效率就是比一個人高,飯菜很快就上了桌,大家圍桌而坐,說說笑笑,氣氛十分熱絡,然而吃到一半的時候,郝寧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你剛剛換完尿布,有沒有洗手?」
眾人登時停下了筷子,方才因為那一幕而生的溫暖,瞬間消散。
吃過晚飯,大家紛紛拿出自己準備的禮物,郝寧準備了一個鑲有鑽石的髮夾。
雷少城滿臉興奮的拿著髮夾,眼睛閃亮亮的眨著,「咪咪長大以後,戴著這髮夾一定美爆了!」
正雀躍地想拿去給女兒戴上、比比看的時候,他忽然又靜下來,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如果咪咪和老婆你一樣美的話,肯定會惹來不少麻煩!首先是那些居心不良的色狼……」
他滿臉的擔憂讓雷少霆實在受不了,推了推路棠婭,讓她拿出他們準備的禮物,那是一雙很美的真皮童鞋,色彩調和,裝飾精美。
雷少城看到鞋子,又憂傷了,「咪咪以後如果長得和艾佐一樣高怎麼辦?再穿上高跟鞋……她可不能做模特兒,艾佐遇到我是運氣好,如果咪咪沒這麼好運的話怎麼辦,走秀界這麼混亂,我的咪咪又這麼單純可愛。」他痛苦得幾乎要扶額長歎!
在場所有人都一致認為,這傢伙瘋掉了。
雷少決看著自己準備的裙子,默默的收起來,決定還是不刺激他了。
不過夏承斌可不在乎這些,他走過去,按了按雷少城的肩膀,然後遞給他一把精緻的小手槍,也就和咪咪的小手差不多大。
夏承斌一臉的陰冷,拍了拍他,「以後我會教咪咪射擊的,不會有你這種壞男人靠近她的,放心。」
聽完這句話,雷少城和其他人都默不作聲。
雷少城低頭靜默了幾秒,猛地抬頭,「那就交給你了!」
滿月宴結束之後,眾人一致認為雷少城已經不正常了,他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既愛碎碎念,女兒出嫁時又會哭得昏天暗地的娘炮父親,他們都揣測,如今雷少城對咪咪的愛已經超過了對艾佐的,他已經被當爸的感覺沖昏了腦袋。
當他們走後,艾佐和雷少城收拾了桌子和廚房,然後分別去洗了澡,艾佐先洗好,然後去嬰兒房看女兒,將叔叔們的禮物都放在她房間,她將咪咪抱在懷裡,輕聲細語的哄著。
雷少城擦著頭髮走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艾佐的側臉纖細柔美,看著咪咪的眼神溫柔得不可思議……
心跳在那一瞬間驟然加快,這已經不是雷少城第一次覺得。
當上母親的艾佐更美了,她對著咪咪時才會有的笑容、才會有的表情,都美得不可思議,也美得令他嫉妒。
他將毛巾掛在肩膀上,靠過去,從後面摟住了她。
「噓,剛睡著。」艾佐側頭微笑,看了他一眼。
「老婆,我和女兒,你更愛哪一個?」雷少城吃味的問。
「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你才對吧?」艾佐失笑,「大家都說你變了。」
「我不是現在才變的。」雷少城將下巴墊在她的頸窩,嗅著她身上沐浴過後的香味,「是在遇見你之後,我才變的。」他將臉貼的更近了些,「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愛咪咪嗎?因為她是我們的孩子,是你送給我的寶貝。」雷少城輕輕扳過她的下巴,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柔軟的唇瓣。
「謝謝你給我這麼好的寶貝,謝謝你給我一個家……寶貝,我愛你。」
艾佐掀起眼望著他,眼底有淚光浮動。
雷少城笑了笑,又低頭吻住了她。
嬰兒房裡色調柔和,燈光昏黃,溫柔的光芒之中,幸福的夫婦深情的擁吻,夾在中間的寶寶,正香甜的睡著,幾乎在每一個如此溫馨的夜晚,雷少城都要感謝上蒼……
感謝上蒼讓他們有機會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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