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標題:
[施玟]魔力水晶【命運好好戀之一】[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6 00:26:23
標題:
[施玟]魔力水晶【命運好好戀之一】[全文完]
魔力水晶
(命運好好戀之一)作者:施玟
她不過是個性孤僻了點、冷漠了點,
老天爺有必要這樣懲罰她嗎?
旅個遊不但遇到「怪事」,
還買了顆莫名其妙的水晶球回來,
結果,好運沒來,壞運滾滾來,
先是被公司主管性騷擾後還丟了工作,
沒辦法只好廢物利用,
用水晶球替人算命,
這個無聊男子竟然來踢館,
拜託!她這裡可是愛情詢問處耶!
他居然說要知道他的未來,
誰知……從沒「動靜」的水晶球,
竟出現他們「擁吻」的畫面,
害她嚇得死死昏昏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6 00:26:50
第一章
「洮洮,我們要去凡爾賽,你去不去啊?還有一個空位。」任頤洮的同事在後頭喊她,而她正沉浸在法國左岸的優美風景裡。
她和同事一直保持疏遠的關係,若不是這回向來小氣的公司突然大發慈悲,以半價優惠員工法國十日游,不然她這輩子也不會和一群聒噪的女人,一起到浪漫的歐洲來。
「不了。」她微笑的說:「我想去聖母院還有自由之丘走走,你們自己去凡爾賽吧!」
她的同事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也不再多理會她就直接走人。任頤洮未將同事不屑的態度放在心上,事實上,她反倒覺得與一群聒噪的女人到美麗的凡爾賽宮,才是虐待自己的行為。
閒適的走在塞納河畔,任頤洮也不怕自己會迷路,她在大學時因為興趣而輔修了四年法文課,所以她的法語堪稱流利,問路並不會難倒她。
順著塞納河堤岸,微熱的天氣讓她脫去外衣,露出一襲簡單的中國式肚兜,當場引來許多法國男子熱情的注目。
在法國巴黎,東方臉孔時有所見,但像任頤洮這般擁有東方人纖細身材,和一雙性感美麗的丹鳳眼,渾身充滿異國風情的東方美女,卻是罕見。
她隨心所欲的漫步,對四周不約而同投注的讚賞目光絲毫不在乎,直到她不經意的瞧見路旁,一座突兀陳舊卻富有吉普賽風情的老帳棚時,滿滿的好奇心讓她止住了腳步。
她認得帳棚外寫得歪歪斜斜的法文——吉普賽水晶球透析你的未來。
任頤洮一直都不是富有冒險精神的人,但不知名的吸引力,迫使她不由自主的走人那座奇異的帳棚裡。
一踏入帳棚內,她瞇起眼努力適應與外頭晴朗白天有天壞之別的昏暗。
就如同她在電視劇或電影上所看的,一位吉普賽女郎端坐在帳棚最裡端,在她面前桌上的水晶球更增添許多讓人遐想的神秘。
「我終於等到你了。」沙啞且不甚純正的法語飄蕩在狹小的空間裡。
一時間,任頤洮以為自己聽錯了,懷疑她的法語能力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好。
「我終於等到你了。」同樣的話再度在她耳際重複,「你來了,我的使命終於可以卸下。」
任頤洮眨眨眼,突然有種頭皮發麻得想立刻轉身拔腿逃離的衝動,因為她確認自己並沒有錯聽那句話的意思。
但更可怕的事在她轉身的同時發生,嚇得她雙腿發軟的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一轉過身便看到原本還隨風飛揚的布簾在瞬間靜止不動,彷彿她在半秒前所見到的飄揚才是假象。
她瞪大眼,強迫自己不要轉身面對那位吉普賽女郎,但背後傳來的聲音,令她全身頓時僵硬。
「你的未來都在這顆水晶球上,」神秘的吉普賽女郎不知用什麼力量迫使她轉過身來,「它會帶你找到原屬於你的幸福。」
「我的……幸福?」她有些恍惚的重複著。
「你的幸福。」吉普賽女郎唇畔浮現出一抹莫測高深的笑,「這顆水晶球會告訴你。」
她依舊不懂的呈現呆滯狀態,不明白為何一顆看起來沒什麼的水晶球可以帶給她幸福。
任頤洮狐疑的望著她,突地吉普賽女郎起身擺動長裙走向她,並將水晶球交到她手上。
「我不能收這麼貴重的東西。」任頤洮慌張的想把東西推回對方手上,卻見她的表情立刻變了。
「你想拒絕即將來臨的戀情?!」她的聲音不再是慵懶而是乖戾。
「呃……」對於愛情一直呈現空白的任頤洮來講,有個美麗的戀情是她一直冀盼的,所以她開始猶豫。
「你毋需客氣,只要給我一百法郎就好。」吉普賽女郎一開口也沒多說什麼就直接開價。
「呃……一百法郎?」她頓時愣祝一百法郎對她來說,並不是一筆很小的數目。
「一百法郎換你一生的幸福。」吉普賽女郎緩緩旋身走回稟子後坐下,她邊說邊拿出一副塔羅牌。
任頤洮猶豫的抱著那顆水晶球,不知該不該真的付錢,因為對方的表情嚴肅,而且擺明了不願意將水晶球收回。
猶豫之餘,她總覺得懷裡的水晶球不斷的發熱,甚至有燙手的感覺,於是她從皮包裡掏出一百法郎。
「因為你和我有緣,」吉普賽女郎神秘的臉上浮現微笑,「我幫你用塔羅牌算你未來的運勢。」
她熟練的洗牌,最後將聽有的塔羅牌攤成扇形,指示任頤洮從中挑出三張。
「正位惡魔、反位死神、正位戀人。」吉普賽女郎緩緩抽出她指的塔羅牌,沙啞的聲音解釋,「惡魔,表示你被某些事困擾束縛著,而反位的死神代表逆境中的曙光,最後你的戀人即將到來。」
似懂非懂的任頤洮沒辦法細問,一眨眼間,她發現自己已經重新站在光亮的戶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帳棚的,她僵硬的轉身,赫然發現陳舊帳棚上的招牌不見了,而且布簾也不會隨風飄揚。
若不是懷裡的水晶球確確實實的存在,她會以為自己剛剛見鬼了。
搖搖頭,水晶球由炙熱轉為原有的冰涼,任頤洮也失去繼續閒晃的興致,她轉身往飯店的方向走去。
***
「洮洮,那是什麼?」和任頤洮同房的同事,好奇的看著她拿出衣服小心翼翼的包裹住水晶球,再放人她的行李箱裡。
「喔,逛街時買到的東西。」她不想對別人解釋太多水晶球的來源,只淡淡的說:「沒什麼,看它漂亮就買下來了。」
她動作迅速的收好行李箱,然後獨自坐在飯店房間附屬的沙發椅上,靜靜的看著電視。
「洮洮,你不覺得自己和其他同事的關係都不怎麼好嗎?」過了一會兒,她的同事終於開口說。
「喔,還好吧。」她不以為意的聳肩。
「你就是這樣子才會讓人覺得你很難相處。」同事有些發火的指著她的鼻子直言,「什麼事都是還好吧、隨便,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討人獻嗎?!」
「我這樣有礙到你們嗎?」任頤洮困惑的反問不知為何突然怒氣沖沖的同事。
「你……」她就是不喜歡任頤洮這種事不關己的態度,明明人家是好心勸說,她不當一回事,「算了,你喜歡過這種獨善其身的日子,誰也管不了。」
任頤洮的反應是繼續看著她的電視,好像剛才的事完全沒發生過一樣。
***
「你以為自己在做什麼報表?!」一疊白色報表紙迎面掃上任頤洮的臉,銳利的紙邊劃傷她的皮膚滲出血絲。
她並沒有費事伸手摸摸自己臉上的傷口,只是繼續用她傲然的表情睥睨前方。
「你那是什麼表情!」主管被她不為所動的表情激怒,伸出她顫抖的手指指向她,「我有說錯嗎?」
「沒什麼,只是覺得很奇怪,這份準備呈給客戶的報表不是我做的吧?把錯都怪到我頭上來,這樣對嗎?」任頤洮冷冰冰的詰問,當場堵得她的主管不知該用什麼話來應對。
「你竟敢指責我不對?!」做人上司的,最討厭的莫過於被下屬當場指正錯誤。
「我只是就事論事。」她冷冷的回應,轉身準備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就要說這是你做的報表,我倒要看看老總是挺你還是挺我。」驕傲的主管挺起胸部,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喔,那我不幹總行了吧?」反正她也覺得這間公司待久了很乏味,人事鬥爭更是讓她厭惡到底。
「歡迎,不要以為你是不可或缺的,像你這種小角色,隨便找找都有。」
任頤洮也不動怒,直接從她抽屜拿出準備已久的辭呈,「啪」的一聲擺在桌上。
「抱歉,我從現在開始請特休假兩個禮拜。」這是她早就計算好的福利,她受夠了這種看人生死事不關己的嘴臉。
「沒有我批准,你以為公司會准假嗎?!」主管一瞧見任頤洮早就有準備,更是氣不過的咆哮著。
「那麼……勞委會見。」該是她的她一樣都不會少拿,說完話的她瀟灑的背起包包,轉身準備走人,「對了,待會我不會忘記去驗傷,我相信公司的監視系統是個很好的呈堂證供。」
「任頤洮,帶著你的辭呈,到我辦公室來。」這間辦公室的最高主管,部門協理,受不了她們兩人的大吵出來喊人。
任頤洮厭惡的撇撇嘴,部門裡的人都知道協理有多好色,動不動就想吃女孩子的豆腐。
「怎麼,動不動就說離職。」協理色迷迷的眼上下打量著傲然而立的她,「你有什麼問題直接找我就好了,要知道我比較欣賞你啊!」說著,他的手忍不住的往她臉上摸。
任頤洮立刻怒斥著,「請你放尊重點。」
「啪」的一聲,將手中的辭呈擺在協理桌上,她掉頭就走。
「要知道,如果你今天走出這扇門,」協理yinhui的警告聲從她背後響起。「那以後你將很難在這個圈子,尋找到下個工作。」
任頤洮知道他說的沒錯,她能做的工作除了企劃外就是法文翻譯,所以,一旦這間公司封殺她,很快的,消息就會在同業裡開始流傳。
「怎樣?考慮清楚了嗎?」協理的手直接撫在她大腿上,一陣噁心感湧上,她想都沒想的直接揮掌。
「我根本就不考慮。」她又羞又怒的吼著,「這種公司,求我我都不想待!」
她話一吼完,不顧眾人審視的目光,直接衝回自己的辦公桌,一把拿起自己的皮包,連頭也不回的瀟灑離開。
***
「娃娃,現在我們變窮了。」任頤洮逗弄著她養了多年的小貓,貓咪似懂人性的磨蹭著她的手,喵喵叫的舔著她,逗得她不禁苦笑,「以後我們要縮衣節食,直到我找到下一個工作才行。」
她拿來貓餅乾倒了一些在娃娃的碗裡,順著貓毛撫摸它可愛微聳的背脊,旁邊墊著貓砂的報紙上,滿滿是一個又一個被劃上紅色叉叉的求職欄。
「唉,再這樣下去,我們會先餓死。」小貓咪無憂無慮的啃它的零食,而她卻得開始為下一餐煩惱。
打從她率性離職到現在,一晃眼也四個多月了。一開始她並沒有想到要收斂自己花錢的速度,直到今天她才恍然想起單身公寓的貸款,還有每個月要寄錢回去給媽媽幫她定存的費用,加上自己和貓瞇的日常生活費,公寓的基本開支,林林總總加起來,對失業的她成了莫大的負擔。
任頤洮不敢向家裡的人說她離職的事,她怕挨罵,更怕她老媽一怒之下,要她哥哥把她架回老家,所以說什麼她都得隱瞞祝
「唉,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起身走到廚房洗手台邊洗手邊思索未來,想想自己這幾年來過得頗奢侈,名牌精品也累積不少,看來得將一些還不錯的東西上網拍賣掉,或許還可以支撐她一段時間的開銷。
事不宜遲,任頤洮咚咚咚的衝回房間準備翻箱倒櫃。
誰知道人在衰的時候,做啥都倒楣。她才跑進房間,腳趾頭就踢到她堆在牆角的Lv皮箱,當場痛得她唉唉慘叫。
「討厭鬼!」她彎腰抱腳痛罵,眼睛卻突然亮了起來。
這LV的皮箱不是她從巴黎血拼而來的精品嘛!賣二手的不如賣掉最新、台灣尚未上市的款式不是更有價值。
呼,感謝上帝,因為她一回國公司就開始忙碌,每天忙得回家都昏天暗地的,也沒時間去整理這整箱的精品,時間一久她也忘了,沒想到這箱寶貝卻救了她。
興匆匆的打開皮箱,任頤洮攤開其中一件衣服,突然看見被她遺忘更久的水晶球。
你的未來都在這顆水晶球上,它會帶你找到原屬於你的幸福。
巴黎,塞納河畔,吉普賽女郎沙啞的聲音重新在她腦海迴盪。
「吉普賽女郎。」她靈活的腦袋突然又開始運轉,「如果我用這顆水晶球替人算命賺錢呢……」
腦袋不斷的運轉,人性不斷的掙扎,想替人算命,自己連一點皮毛都不懂,萬一耽誤了別人怎麼辦?
任頤洮抱著水晶球坐在地板上沉思,突地水晶球又開始在她懷裡漸漸發熱,就像那天她在吉普賽女郎的帳棚裡猶豫時,它就逐漸發熱直到她願意帶它走時才恢復正常。
「如果我真的擺攤算命呢?」她認真的思索著,「我能擺哪裡?我又討厭跑給警察追……」
「喵。」娃娃吃飽饜足,緩緩踱步走到她身旁磨蹭。
「娃娃,你也覺得我這樣做是對的?」任頤洮將娃娃抱到腿上,從她獨居開始就買了娃娃回家做伴,也早習慣對著娃娃自言自語。
「喵喵。」小貓咪似懂人性的喵喵兩聲做為回答,逗得任頤洮笑出聲。
「連你也覺得我該孤注一擲啊!」接著她苦笑道:「如果沒這麼做,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流離失所,最後會一起餓死。」
***
任頤洮是個行動派的女孩,她很快的將自己的公寓分成兩部分,外面的電燈全被她換上可以製造神秘感的黃色燈泡,原本擺在客廳的家電用品也被她推到一旁,隔出等待區與間事區兩個空間,電視和飲水機就放在等待區那裡。
接下來就是她的裝扮,任頤洮在衣櫃前又是翻又是挖的,努力尋找她想要的衣服和配件。但她幾乎將整個衣櫃都翻爛了,也找不到她在塞納河畔遇見的吉普賽女郎,身上穿的那樣富有神秘感的衣服。
聰明的女人腦袋動得永遠比別人快,想到她平日就喜歡用絲巾和披肩打扮妝點自己,她便從小抽屜裡倒出一大堆的配件,迅速的脫光自己的衣服,用絲巾環繞胸前一圈接著在胸側打了個漂亮的結,又用披肩纏繞下半身,很快的,一個帶點中東異國風情的女孩,出現在落地鏡前。
「真是討厭,幹麼今年不流行波西米亞風呢?」要是前兩年的衣服她沒淘汰掉就好了,只可惜她每年都習慣把去年的舊衣全都整理好,寄回去給老媽要她轉送。
「唔……真是討厭,完成了一件事還有另一件事要煩惱。」她戳戳新買回來準備擺水晶球的紅色絨布墊子,突然她的視線溜到被她扔在茶几上的手機。
任頤洮知道她媽媽的興趣和她一樣,喜歡搜集一大堆絲巾、披肩之類的玩意,所以跟老媽借是再好不過的。
她很快的抓起手機按下熟悉的數字,腳尖敲著地板等著應該正在煮飯的老媽來接電話,果然電話響了十幾聲才有人接起。
「媽咪?」任頤洮聽到媽媽的聲音忍不住撒起嬌來。
「想到你老娘啦?」任媽媽大剌剌的聲音從話筒傳來。
她不禁想念起家人,也瞬間紅了眼眶。
「嘿啊,想你埃」
「想我也不會回來看看。」任媽媽抱怨著,「工作太累就不要做了,累壞了身體,你老爹可是會不開心的。」
「知道啦!過陣子我就會回去。」她鼻酸的允諾,「對了!媽咪,我想跟你借你的絲巾、披肩。」
「吼,你怎麼會知道我又買了一條。GUCCI最新款的絲巾,你老爸都快要罵死我了。」
「所以啦!媽咪,你就跟老爸說是買來送給我的,他就不會罵你了,拜託,你請老爸幫我寄過來。」任頤洮笑得可開心了。
「怎麼了?從沒見你跟我借過東西,沒錢買新的啊?」任媽媽是個精明的人,一聽到這不尋常的要求時當場質疑。
「沒啦!就現在挺流行這些小玩意啊!」唉,這下子她被迫得說謊了,「反正你又沒啥應酬,先借給我咩,拜託啦!」
「好啦好啦,我等等就讓你老爸去處理。」任媽媽也信任女兒,沒再繼續追問下去,「你不要忘記找時間回來看看我們吶!」
「我會啦!」
***
說要幫人算命,沒知名度等於沒生意上門,在公司專門寫企劃案的任頤洮豈會坐困愁城,她憑著自己懂的基礎網頁設計,再加上電子郵件的發信系統來做廣告,現在她就只能等生意上門了。
任頤洮決定出門逛逛大賣場,先添購娃娃的罐頭再。於是她拎著鑰匙準備出門,卻赫然看到有人站在她家外面。
「嗨!」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女孩將是她第一個客人。
「你……你好。」女孩羞怯的微笑讓任頤洮也跟著加深笑容,「這裡有水晶球算命嗎?我是看到網路廣告來的。」
「對,對啊,你先請進。」有客人上門,買東西的事就暫且擱下。進門後,她倒杯能安撫神經的薰衣草茶給她第一位客人。
「把你的手放在水晶球上。」任頤洮有模有樣的說,「閉上眼後,告訴我你的問題。」
她的說詞,她的做法,全都是她這些天惡補許多相關錄影帶學來的。
「我……」諮詢的女孩顫抖著聲音緩緩說。「我很愛我男友,昨天……昨天中午,我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有有笑……的走進餐廳……」
女孩話一說完,「哇」的一聲傷心哭出,也讓第一次接生意的任頤洮差點反應不過來。
「告訴我,你男友有握住那女孩的手嗎?」她努力的鎮定自己問道。
「呃……沒有。」女孩遲疑的回答。
「那他有對那位女孩做親密的動作嗎?」她眉頭緊鎖的問。
「沒有沒有,」女孩很用力的說,「可是他怎麼可以和別的女孩有說有笑的上餐廳吃飯,卻老是要我在家裡煮飯給他吃。」
任頤洮在心裡歎了口氣。一切都是嫉妒心作祟,天底下的女孩都跳脫不了這個關卡。
「你先喝口茶,然後擦乾眼淚。」她淺笑的指示後,將自己的雙手擺在水晶球上,閉上眼利用自己的語言天分,嘰哩咕嚕的胡言亂語幾可,然後在女孩放下茶杯的瞬間張開雙眼。
「你回去問他,和他一道吃飯的女孩,是不是他的同事或客戶?」任頤洮利用合理的推論告訴她。
「會……會這麼單純嗎?」女孩不信的說。
「難道你想因為嫉妒而失去他嗎?」她嚴肅的問。「還是讓自己快樂一點?!」
「我……」女孩她凜然的表情嚇到。
「還有,他喜歡你做的料理你要感到開心才對,因為這表示他懂你。」任頤洮用手指敲敲桌子,「男人,常常在外面交際應酬,所以會更珍惜在家裡兩人相處的時光,女孩子自己也要懂得珍惜。」
「好,我明白了。」女孩擦乾眼淚站起來,「這樣諮詢費要多少錢呢?」
「不用,等你與男友和好之後,再把錢送過來。」她指著桌上印刷精美的諮詢費說。
「真的嗎?」這是女孩第一次算命不用先付錢,覺得稀奇得很。
「不准,我收你的錢心裡會有愧疚感。」她笑盈盈的說:「回去好好跟他談,跟他說你的想法,不要怕。」
這是任頤洮想出來的辦法,畢竟她連半路出師都不算,萬一收錢又誤了人家,她恐怕會心有愧疚且惡夢連連吧!
「我一定會遵照你說的去做。」女孩開心的離開,而任頤洮也覺得自己像做了件好事一樣的快樂。
「娃娃,你也覺得我這麼做是對的嗎?」她彎腰抱起被她忽略的貓咪,輕柔的撫摸它身上的毛。
「喵。」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6 00:27:32
第二章
算命館才剛起步,沒啥客人,所以並不必待在家裡等客人。任頤洮將電話轉接到手機後,開心的到附近的大賣場尋覓她和娃娃的食物。
「西莎好還是希爾斯?」白嫩的手在兩種不同貓食上猶疑不定,她上身只穿著一襲簡單的改良式肚兜,纖細藕臂粉白誘人,卻視而不見她身旁突然增多的異性同胞。
娃娃偏愛希爾斯的味道,但這牌子比其他牌子的貓食還要貴,依她現在的狀況,就快要負擔不起了。
任頤洮想了想還是抓了十幾罐希爾斯放進推車裡,折回頭將剛剛拿的食物,一一的放回架上,最後晃到泡麵區開始仔細研究哪種泡麵比較便宜,她打算一口氣多買一些回家儲糧。
當她拿了好幾套五包特價二十九元的泡麵時,身邊突然傳來陌生男人的聲音。
「小姐,你的貓吃得這麼好,你卻虐待自己只吃泡麵?」醇厚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聽那語氣帶點諷刺的味道,任頤洮輕哼了聲,打算當作沒聽見的不理會,繼續選擇她想要的泡麵。
「泡麵裡含有大量的防腐劑,防腐劑吃進入的肚子裡,會逐漸侵蝕你的胃和肝臟,你常吃泡麵到最後不但會長期營養失調,甚至還可能導致胃癌、肝硬化。」男人在她繼續拿泡麵時,不死心的在她耳邊說教。
他的行為終於讓她忍不住的抬起頭準備開罵。
任頤洮以為在她耳邊說教的是個沒事找事做的登徒子,誰知她一抬頭卻看到一個戴著黑框眼鏡,外貌斯文的年輕男子,她有些愣祝
「咳。」她任頤洮豈是見到帥哥就忘了要指責的女人,「你不覺得自己管太多了嗎?」
「我是路見不平。」男人溫和的笑著,「泡麵是很方便沒錯,但它卻是最典型的垃圾食物。」
她完全被男人的笑容迷住,不禁又呆愣了一下。
「這是我的事吧?」回過神來,她抬起下巴高傲的看了他一眼,不打算和陌生男人搭訕太久,再次輕哼了聲後轉身離開。
就算他再怎麼吸引她也沒用,在她的家教裡有一條明訓:會在路邊搭訕女孩的男人,多半都是心懷不軌的登徒子。
她傲然推著購物車翩然離去,而男人則在她背後笑笑的搖著頭。
「怎麼了?瞧你這表情,好像剛剛遇上什麼絕世大美女的模樣。」任宵律好笑的拍拍好友的肩膀。
「是個美女沒錯。」隼嚴譽苦笑的告訴他方纔所見的事,「我從沒見過有人愛貓愛到買昂貴的貓食,自己卻只買最便宜的泡麵。」
「聽起來很像我家小妹會幹的事。」任宵律哈哈大笑,「她也是那種愛貓成癡的人,不過幸好我知道她向來很討厭泡麵這玩意。」
隼嚴譽微點頭,心思還留在剛才那位穿著火辣肚兜配上七分褲的女孩身上,他沒碰過有人重視寵物比自己還重要的。
兩個大男人手裡提的菜籃,只裝了幾瓶啤酒和一些簡單的小菜,當他們經過寵物用品專賣區時,任宵律又是一陣大笑。
「我妹就愛買這種品牌的貓食給她的娃娃吃。」他指著架上的希爾斯,「最恐怖的是,她連貓砂都買最好的那種,有一次替她買了比較便宜的回家,她還不開心的說,她的娃娃不喜歡那種味道的貓砂。」
任宵律的抱怨,混雜著對妹妹的寵溺。
「聽起來還挺恐怖的。」隼嚴譽有些敏感道。「我對有毛的動物都會過敏。」
「唉,看來想把你和我妹妹湊成一對,變成天方夜譚了。」任宵律惋惜的歎著氣。
他是代理商的銷售經理,而隼嚴譽則是業務經理,他們兩家公司互有往來,他們在一次意見不合中,發現彼此的真性情,因而成為莫逆之交。
任宵律的婚姻生活幸福又美滿,所以巴不得好友能早日尋覓到好女孩。在他私心的想法裡,當然希望寶貝妹妹能和好友結為連理,不過如今看來,他美夢成真的機會不大。
隼嚴譽笑而不答,腦子裡忍不住回想起先前遇到的美麗女孩。
愛貓的女孩心腸應該都不錯,尤其她寧可刻薄自己而花大錢養貓時。
「在想什麼?」任宵律拍拍有些失常的好友。
「沒。」甩去貿然闖入思緒的俏麗身影,隼嚴譽揚起淺笑面對好友,「走吧!到我那裡喝酒,明天不必上班,我們乾脆來個不醉不歸。」
***
接下來的日子,任頤洮好像好運上門似的,每天都排滿客人。她懂得求問人的心,所以每個人都安排二十分鐘的時間,在隱密的空間裡,她利用自己對愛情的見解,來替人解愛情的困惑;其餘的領域,她一概不碰。
也許是她事後圓滿達成才收費的特殊情況,或是在她刻意營造的神秘氣氛下,例如絲帕半遮掩的容顏,波斯風的露腰肚兜和寬鬆褲,走動時腳鏈上的鈴鐺還會發出細微的叮噹聲,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幾乎一天十二個小時都排滿了客人。
「不過為何我的另一半還是沒出現?」這是任頤洮難得沒排進任何客人,打算好好休息一個晚上,在她抱著娃娃窩在房間的床鋪上寫下一天諮商紀錄時,突然感慨而發出的歎息。
對她而言,那顆水晶球不過是她擺脫可能面臨窮困生活的契機,但吉普賽女郎說的未來幸福,她卻從未在水晶球中看過任何跡象,包括她幫人解惑時,水晶球從來也沒給過她任何指點。
這一個多月以來,她看盡形形色色的戀愛症候群,每個上門求問的人,都先帶著不信任的惶恐,以及聽到答案後的半信半疑,到最後回來付款感謝,上百個案例中,幾乎每個人都回來過,甚至還介紹許多朋友來。
在任頤洮沉思的同時,莫札特的魔笛響起,那是她家的門鈴聲。她困惑的看向牆壁上的掛鐘,明明記得這兩個小時是她刻意留下來的休息時間,怎麼會突然有人來按門鈴呢?
她將娃娃放在床上,臉上脂粉未施的跑向大門,透過門上的貓眼向外窺視,發現是第一個上門求問的女孩。
任頤洮放心的將門打開,笑盈盈的請她入內。
「怎麼樣了?」她發現今天女孩是一臉的笑容,一掃第一次來見她時的可憐模樣,「心情好多了吧?」她倒兩杯冰涼的柑橘茶,將其中一杯遞給女孩。
「我是來送喜帖的。」女孩從皮包裡拿出一張印刷精美的結婚喜帖,遞給任頤洮後,臉上露出一抹羞怯的笑容,「那天回去後,我就鼓起勇氣問我男友,結果就像你說的,是我誤會他了。他……他說為了避免我繼續吃不必要的醋,所以決定早點娶我。」
「喔,很棒耶!恭喜你。」任頤洮笑容可掬的收下她第一個成就的象徵,「也祝你幸福。」
她將喜帖打開,看到裡面新娘的名字,隼衿暙。
「好特別的名字,姓氏特別連名字都好聽,隼衿暙,呵。」任頤洮準確的念出女孩的名字。
「呵呵,很少人會念這個姓耶!」隼衿暙佩服的說,「喔,對了,這是早該拿來給你的費用。」她又從皮包裡掏出一個看起來份量頗重的紅包袋。
任頤洮接過紅包立刻嚇得推了回去,「你給太多了。」
那一疊錢少說也有上萬元,天啊!這種超額的收入她不敢要。
「這是我男友說應該要付的,如果沒有你的即時開導,我們也不會這麼快就結婚。」隼衿暙笑著:「這算是媒人紅包。」
她的態度堅決,讓任頤洮無法拒絕,只好收下。
「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既然人家已包了份大禮給她,那她請她吃頓飯也不為過,「我昨天煮了些意大利白醬,留下來吃飯吧!」
最近她收入開始逐漸穩定,已經擺脫前兩個禮拜天天吃泡麵的悲慘生活,現在她又重拾煮好菜慰勞自己的樂趣。
「好啊!需要幫忙嗎?」隼衿暙開心的點著頭,卻被從房間優雅踱步而出的娃娃給吸引祝「好漂亮的貓咪。」
她蹲低身子想摸,但相當有個性的娃娃連甩都不甩她,直接走到女主人腳邊。
「娃娃很有個性,除了我以外,誰都不理的。」抱起腳邊的娃娃,任頤洮歉然的說。
「沒關係啦!貓咪的個性就是這樣,只是我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小貓。」她略帶失望的望著舒服縮進任頤洮懷裡的娃娃,真的很想抱抱它,「只可惜我家不能養寵物,因為我哥哥對有毛的東西會過敏。」
隼衿暙望著任頤洮,突然有種希望她和自己哥哥能配對的衝動。
「沒關係,你以後有空可以常來看娃娃,它習慣看到你的話,就會逐漸和你親近了。」任頤洮親切的說。
「嗯嗯。」隼衿暙開心的笑瞇眼,「我可以喊你任姊姊嗎?」她記得在她的廣告上有她的姓氏。
「叫洮洮就好了,喊我姊姊說不定我還比你年輕耶!」
「對喔!」她拍拍自己的腦袋尷尬的說:「我都二十七歲了。」
「我二十四歲,可能化妝久了,皮膚與年齡不符合。」任頤洮指著自己揶揄。
「呃……」隼衿暙真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別在意。」她無所謂的說,「我們去吃麵吧!」
任頤洮親切的態度讓隼衿暙更加喜歡她。
只可惜那木頭老哥討厭貓咪,不然她還想湊合他們。
事與願違啊!唉……
***
「喂,老哥,宵夜。」隼衿暙一臉笑瞇咪的,將手裡印有可愛貓咪圖案的便當盒遞給隼嚴譽。
「今天怎麼這麼好心,還煮東西送來,你家男人沒來吵你啊?」他狐疑的接下便當盒。
「他沒空,今天他公司的同事請他吃飯。」隼衿暙笑呵呵的看著兄長打開便當盒。
隼嚴譽發現裡面還分成兩小盒,分別裝著麵條和醬汁,醬汁裡的蛤蠣甚至還細心的去了殼,這不像他妹妹的習慣。
「還熱騰騰的,把面和和就可以吃了。」她拿起湯匙和叉子,很快的替他處理好麵條。
「這不像你做的味道。」他嘗了口後說,「而且你不是那種會細心到把面跟醬汁分開的人。」
「哼!瞧不起人。」隼衿暙不滿的皺皺鼻尖,「當然不是我做的啦!我也沒這麼可愛的便當盒。」
「咦?」她的誠實讓他感到意外,「要不然這些是誰做的?還挺好吃的。」他一口接著一口,沒兩三下全都空空如也。
「我新認識的朋友啦!」她得意的看他意猶未盡的擱下便當盒,「她是個很厲害的算命師喔!人很好相處,長得也很漂亮。」
「算命師?你什麼時候也這麼迷信。」隼嚴譽拍拍妹妹的頭,一臉關心的問。
「以前是不信啦!」隼衿暙吐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時候是因為我心情不好、情緒很低落,剛好又看到廣告就跑去看看。她對我很好也很客氣,講話很中肯卻又一針見血,我照她的方法去做,所以阿濱才會想這麼快娶我。」
她很快的將自己對男友的誤會而產生的低潮,到她去找任頤洮後的種種事全都告訴哥哥,不過她越說,隼嚴譽的眉頭就鎖得越緊。
「哥,我覺得你也該去找她談談。」隼衿暙沒看見兄長緊蹙眉頭的模樣,還興匆匆的說:「說不定她可以指點你,很快的找到我未來大嫂喔!」
「小妹,你真覺得一顆水晶球能告訴你未來的事嗎?」他很理性的就事論事。
「呃,至少我的事情很順利的解決了啊!」她對哥哥的話頗不以為然的反駁。
「傻女孩,小心被騙。」他還是笑笑的拍拍妹妹的臉。
「哥,我突然發現你到現在還沒有女友是有原因的。」隼衿暙很不客氣的批評道:「因為你除了自己外,對誰都不信任。」
「我只是比較保護自己而已。」隼嚴譽替自己辯駁著。
「有時候,人總是得多看看別人的好。」她安慰的抱著他,「不要因為一朝被蛇咬,而拒絕了所有的好女孩。」
隼嚴譽依舊不以為然的不搭理,過了一會,隼衿暙也自討沒趣的聳肩,拎著空便當盒走人。
這木頭哥哥真是無藥可救,她決定自己還是少管閒事會比較長命喔!
***
對照手上的住址,隼嚴譽確定自己沒找錯地方,只不過一個小小的算命師住得起高級住宅區,可見這行業還滿好撈錢的。
他搭電梯來到六樓,獨戶的住宅讓電梯門一開啟,就見到一扇門上有個可愛的小牛鈴。
隼嚴譽莞爾一笑,走向前直接按下牛鈴上的藍色按鈕後,退一步等待裡面的人開門。 過了好一會,他聽見門鎖打開的聲音,發現開門的居然是位蒙著面紗的年輕女孩。
在他的印象裡,算命師不是又老又醜就是年過三十的人,他完全沒想到開門的竟會是個身材姣好、中東女郎打扮的女子。
面紗下的任頤洮對杵在她眼前的男人感到有些眼熟,但她沒聯想到他就是那位在大賣場說她對娃娃太好,買太多泡麵的男人。
顯然的,隼嚴譽也沒認出她來,因為他只是動也不動的忤在那裡凝視她,直到他察覺自己失態時,任頤洮已經搶先開口。
「你是隼先生?」她客氣的詢問,先前隼衿暙已經打過電話通知,她哥哥會來這裡諮詢了。
「小暙,我是說隼衿暙……」他一見到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竟開始結巴,而且不曉得自己想表達些什麼。
「我知道,請進吧!」她對男人向來有些駑鈍,雖然覺得他很眼熟,卻也不至於貿然問人家是否見過她。
任頤洮不如為何,對跟在她身後的男人很在意。
她領著他坐在自己面前,每個步驟與環節全都和其他人沒兩樣,誰知道當他坐在她面前時,她突然覺得他高大修長的身材,給自己莫大的壓迫感。
任頤洮指示他講出自己的問題,並將雙手放在水晶球上。由於她太過緊張,並沒有留意到隼嚴譽一臉質疑的表情。
他有些懷疑眼前的小女人,到底是在騙錢,還是真有兩把刷子?尤其是小妹對她崇拜到了極點,這也是驅使他來一探究竟的原因。
當他將手擺在水晶球上時,居然發現那顆水晶球不是冰涼的觸感,而是逐漸在發燙。
隼嚴譽訝異的睜開眼看她,而任頤洮要他將手移開水晶球後,才將自己的手放上。
她也感受到掌心下傳來的炙熱,她開始慶幸自己用面紗遮住大半的臉,也連帶遮住自己滿臉的臊紅。
當她一如往常的閉上眼,嘴裡開始念起胡言亂語時,掌心下卻突然傳來一陣滾燙,她嚇得趕緊睜開眼睛望著水晶球,看到從未出現過的異象!
是她和坐在她前面男人接吻的畫面。任頤洮的臉色開始發白,她很快的又閹上眼睛然後再用力睜開,水晶球裡依然出現他與她親吻的畫面。
她慌亂的想。這不可能的,她根本什麼都不懂,水晶球怎麼可能顯現出他與她的未來!
正位戀人……你的戀人即將來到……
吉普賽女郎的聲音再次盤旋在她耳邊,她驚慌的睜大眼。
「你看出我的未來嗎?」她的沉默讓隼嚴譽困惑的開口詢問。
他的聲音嚇著任頤洮,她驚恐的瞪大眼,揪緊的心讓她突地感到呼吸困難,然後她在他眼前雙眼一翻,整個人昏了過去,腦袋也重重撞擊在地。
「該死!」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昏倒。隼嚴譽低咒了聲後,很快的起身繞過桌子走向她。
他知道自己不能任由她躺在地上,無計可施之餘,他只得抱起她,打算將她抱到外面的沙發上。
隼嚴譽意外的發現,懷裡的女人輕盈到幾乎沒啥重量,當他轉身準備走到沙發時,耳尖的聽見旁邊的房間裡傳來幾聲抓門的聲音。
他毫不猶豫的走向那扇門,騰出手打開,一隻可愛的小貓從他腳邊鑽出來。
他小心翼翼的將女孩放到她床上,小貓也忽地跳上床,警戒的守在女主人與他之間,小小的背脊拱起並開始喵喵的朝他狂叫。
隼嚴譽皺起眉。他最不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小玩意,看起來無傷,但爪子與牙齒卻會傷人。
「乖。」他出乎自己預料的伸手摸了摸貓咪的小腦袋,然後將它拎下床,單腳跪在床上,將神秘的算命師臉上的絲巾取下。
再也沒有什麼比現在的畫面來得更震撼!隼嚴譽赫然發現眼前昏厥的神秘算命師,竟然就是他在超遇見的那位愛貓的性感女孩。
他著迷的盯著她美麗的臉龐,終於忍不住的伸手,輕撫她猶如玫瑰花瓣嬌嫩的雙頰,直到腳邊的貓咪喵喵叫的喚回他的自制力。
「喵……」娃娃焦躁的在床邊走來走去,它不知道這個陌生的男人對女主人是好是壞,所以才會一直焦慮不安。
收回手,他彎腰抱起小貓,小貓在他的大掌中不安的擺動小身子,過了一會就完全馴服在他掌心中。
隼嚴譽完全忘了自己討厭貓,也忘了今天來這裡的目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6 00:27:58
第三章
真是個可怕的惡夢。
任頤洮被困在惡夢中,夢裡有她看到水晶球呈現出的畫面還有許多延續。不是她不相信水晶球真的有魔力,而是這一切真的太詭異了,詭異到她連作夢都嚇得滿身大汗。
夢裡,當那位男子再次親吻她時,她嚇得驚醒了。
「喵……」娃娃掙脫隼嚴譽的手心,飛快的跳進任頤洮懷裡。
「娃娃。」後腦的疼痛讓她講話氣若游絲。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絲巾為何被取下,直到身旁的男人出聲後,才將她心底的困惑解了大半。
「好點沒?」隼嚴譽關心的問,而她轉頭用茫然的眼神望著他。
「你……我……」她一時想不起來,為何他會在她房間裡?除了她父親和哥哥外,她的臥室一直是她私人禁地,從未有男人進來過。
「你昏倒了,本想將你抱到沙發上,可那隻小貓咪卻抓著門,所以……」他用一記聳肩做為收尾。
「你怎麼可以隨便進來女生的……」閨房兩個字被自己硬生生的嚥下,任頤洮滿臉紅透的閩上嘴。
「不然呢?」他挑眉反詰道:「讓你躺在地上直到你自己清醒?我不認為那比較好,畢竟那有違我的紳士風度。」
哼,紳士風度?他敢說她還不敢聽。
「那我現在清醒了,你可以離開。」她學他揚眉的下著命令。
「這麼沒風度。」他傾身向前逼近她,將她逼到床角,「好歹我還沒聽到你對我的建議,還是……你在水晶球中看見了什麼?」
「我……」任頤洮發現這個男人的咄咄逼人,讓她感到無比壓力。她張口後立刻認分的閉上,並緊咬著下唇不知該怎麼告訴他,她在水晶球裡看見他對她……
喔,該死的,她討厭這種狀況,甚至有種想一頭撞死的衝動。
「嗯?」他坐回床邊的椅子,等著她的答案。
「我……」她再次的開口又狼狽的閉嘴,那種話她根本就說不出口。
「難道你是在招搖撞騙?」隼嚴譽尖銳的詰問。
他一針戳破她的底,她是看不見水晶球的顯像沒錯,可她從未欺騙過人,別人上來求問,她都是憑著良心替人開釋,從未有騙人的念頭。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她憤怒的替自己反擊,懷裡的娃娃也跟著主人的怒吼喵喵的叫著。
「不然呢?」隼嚴譽笑笑的繼續逼問:「為何你一直不敢告訴我,你看到的結果?」
「我不想告訴你,不行嗎?」想到自己看到的結果,她忍不住的滿臉臊紅,被子一掀,準備逐客。
「沒能力就不要騙人,那是不好的……」他語重心長的告誡她。
「誰說我沒能力,誰說我看不到水晶球的顯像,我……」任頤洮氣呼呼的咆哮著,又在轉瞬間不甘願的閉上嘴。
「嗯?」他知道她有所隱瞞,或許她真有兩把刷子沒錯,但如此吊人胃口,他也沒多少耐性等她。
「我不能告訴你,我看到了什麼。」任頤洮決定有所保留,推翻自己看見的畫面,「如果隼先生有其他疑惑,那希望你另請高明。」
「如果我執意要知道答覆呢?」他固執的挺起身子站在她面前。
「不說。」昂起高傲的下巴,懷裡的娃娃被她的粗魯弄得喵喵叫的抗議,「抱歉,別人我可以盡我所能的告知,唯有你,我不能。」
任頤洮邁開小腳,決定不甩身後的男人率先離開臥室。
她伸手拍拍紅透的小臉,決定要去冰箱裡挖出寶貝薄荷茶來退火。
打開冰箱,冰涼的冷氣稍稍舒緩燥熱的雙腮,從冰箱裡拎出一瓶涼透的薄荷茶準備後退時,背脊撞上某個結實物體。
「唔……」她心一慌手一抖,差點把手上的玻璃瓶打翻。
「小心。」隼嚴譽眼明手快的替她接住瓶子,整個人也將她圈在懷裡,「不要打翻瓶子。」
「你不要跟在我後面可以嗎?」她沒好氣的抱怨著,對兩人之間的親密感到焦躁不安。
隼嚴譽攤手無言的退開,對她凶巴巴的態度只感到好玩,因為她自我防衛的模樣和她的小貓十分相似。
她悶不吭聲的從櫃子裡拿出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清涼蒲荷茶很快的喝了一大口,赫然發現他就坐在她面前。
「我說了,不想幫你解答,所以請你離開。」任頤洮捧著茶杯怒氣沖沖的說。
隼嚴譽不理會她的惡劣態度,只用手指輕敲著下顎,「你太瘦了,泡麵吃太多不是件好事。」
「匡啷」一聲,任頤洮手中珍貴的粉紅水晶杯掉落在地板上應聲而碎。
「你……」面對碎了一地的碎片她暫時無法理會,因為她終於想起為何覺得他如此眼熟了,原來他就是大賣場那個無聊男子!
「大賣場,貓食,泡麵,腐劑。」他微笑的提醒她。
「泡麵怪人!」任頤洮驚慌的尖叫,簡直不知該指著他的鼻尖大罵,還是趕緊拿掃把把他趕出去好。
登徒子、別有企圖、色狼等等的字眼迅速跳人腦子裡,她彎腰撈起娃娃避免它玻璃刺傷,一人一貓充滿警戒的瞪著他。
「我發誓,在今天之前我不知道你就是那個女孩。」隼嚴譽舉起手一臉嚴肅的發誓,但任頤洮擺明了就是不信。
「哼!」她昂起下巴,用鼻音做為回答。
「要不是為了小暙,我也不會來這裡。」他的話讓她不悅的瞇起眼睛。
「因為閣下覺得我是個騙子,所以你護妹心切的來一探究竟?!」任頤洮一針見血的指出。
「我不否認當初……」他想解釋,但她開口打斷。
「請你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你。」
隼嚴譽知道自己這樣是很傷人的,所以也急著想解釋,但任頤洮把臉一撇,就是不想聽他說。
知道她在氣頭上,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他只得歎氣的起身離開。
看來,他還是得回去請妹妹來做解釋會比較好。
隼嚴譽修長的身子離開她的小廚房後,任頤洮才鬆了一口氣的癱趴在桌上。
「娃娃,我該怎麼辦才好?」她磨蹭著貓咪柔軟的毛歎氣的說:著,「如果真的是他,那……」
她的腦海不禁回想起在水晶球中看見的畫面。
他熱情的吻了她。
任頤洮伸手摸摸自己柔嫩的唇瓣。明明只是她瞧見的畫面,為何總是活靈活現的在她眼前躍動,那感覺彷彿隼嚴譽真的吻了她。
***
一早,隼嚴譽一臉疲 憊的癱在辦公室的皮椅上。
昨晚他被隼衿暙逼問,得知他不但將任頤洮嚇得昏倒,還讓她下了逐客令,當場他的耳朵就開始一整晚的不得安寧。
尤其當他告訴妹妹,他不覺得任頤洮有啥能力時,她簡直是氣得想拿菜刀剁爛他這個哥哥。
不過他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是否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下滑,要不,怎麼她會看到他不是昏倒,就是尖叫,再不就是摔爛杯子?害得他今天一早刮鬍子時,因為想到她氣呼呼的可愛模樣,一個不小心刮傷自己斯文有型的臉。
「經理,這是斯麥特傳來的報價單,請你確認。」助理捧著資料進來呈報,突然見到他下巴貼了OK繃時,心裡直感到好笑。
「嗯。」隼嚴譽接過資料後,將皮椅一轉,略帶心事的將視線定在高樓外的藍天,下意識的翻閱著手中的資料。
助理見他沒交代其他的事,準備轉身離開時,隼嚴譽突然將她喊祝
「怎麼還是少了法文?不是交代過要中、英、法三種版本兼備嗎?」他稍有怒意的問。
「斯麥特來電說,他們專門翻譯法文的小姐離職後,一直找不到稱職的。」助理畏縮的說,「所以要求我們暫時不要堅持三種版本兼備。」
「誰同意他們這麼做?沒有法文人才就該找人替代啊!」隼嚴謄發火了,「難道一句沒人能翻譯就沒事了?這攸關公司到歐洲拓展業務,誰准你們如此輕忽?」
「那時經理剛好出差到日本,副理覺得這不是個很嚴重的問題,所以就答應了對方。」助理很無辜的解釋。
「那我回來時,為何沒向我報告?」他不滿的質問。
「我以為副理會親自報告此事,所以……」小助理畢竟是小助理,平時鮮少看到板起臉孔的隼嚴譽,此刻她的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怎麼一大早就發脾氣?不怕把人嚇跑?」任宵律倚著門。好奇的開口問道,也順便解救可憐的小助理。
他一早來這裡報到,是為了斯麥特的合約而來的,這是他的公司和隼嚴譽的公司,第一次攜手合作準備一起打入歐洲市常
隼嚴譽示意小助理離開他的辦公室,任宵律看她離開之後,進入時順手將門帶上。
「你自己看吧!明明要斯麥特準備中、英、法三種版本的合約,他們卻只送來中、英兩份。」他依舊火大的直言。
這可是攸關業務拓展甚大,若處理不好,他和宵律可是會丟了工作的。
「怎麼會這樣?」任宵律一掃先前的慵懶態度,接過合約很快的瀏覽一遍。
「我在日本出差時,公司的副理直接幫我下的決定。」他不滿的說:「我無法接受法文翻譯小姐離職,就沒人可接替這種理由。」
「法文嗎?」任宵律的眉頭緊鎖,很快的在記憶裡搜尋最佳人眩
「怎麼?你有好人才可以救急?」向來要求完美的隼嚴譽,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絲曙光。
「有是有,我妹妹也在斯麥特上班,她大學時曾修過法文。」他笑著說。「我問問她吧!看她有沒有辦法幫個忙,不過這案子和她們公司有關,我想等晚上再與她聯絡。」
「也好。」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麼做了,現在他們只能就現有的資料先行開會討論,「那就麻煩你。」
***
「洮洮,我哥哥昨天……」心中懷著愧疚的隼衿暙,利用午休時間跑到任頤洮這兒來親自道歉,她忐忑不安的怕她會因惱怒哥哥而不理會她,沒想到任頤洮還是滿臉笑容的迎接她。
「我們不談他吧!」任頤洮頭痛的低喃求饒。
「好吧!我是來替他道歉的,我不知道他會這麼無理,早知道就不鼓勵他來找你。」隼衿暙義憤填膺的說:「昨天晚上,我已經幫你狠狠的教訓他一頓了。」
她一手抱著對她已無防備的娃娃,一邊激動的說話,任頤洮則苦笑以對。
「沒關係,都過去了。」她不以為意的笑笑,並未將衿暙和她哥哥兩人混為一談。
「不過哥哥還頗為好奇,你是否真的在水晶球裡看見他什麼,不然怎麼會嚇到昏倒?」隼衿暙好奇心旺盛的嘀咕,當場令任頤洮再次不安的紅了臉。
「都說了不談他,我們改變話……」她邊說邊起身拿起水晶球準備擦拭,但在她的手碰到水晶球時,發現不該發熱的它,從她碰觸到的地方開始傳出燙熱。
任頤洮差點將水晶球摔下,這回她將水晶球牢牢握住,任隨逐漸發燙的球面熱著她的手心。
因為她幾乎是發愣的瞪著水晶球,她的異樣連隼衿暙都開始莫名的跟著緊張起來。
任頤洮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小心的將水晶球擺回絨布墊上,然後她十分嚴肅的轉向隼衿暙。
「你馬上打電話通知你哥哥,要他小心點,多注意四周。」她的聲音嚴肅又緊張。
隼衿暙不解的看她。
「快啊!你快點打電話。」任頤洮突地吼了出來,整個人也癱軟在椅子上。
她剛剛又看見隼嚴譽了,不同於昨天的顯像,她今天看見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吊著點滴。
不知為何,她的心整個縮起,好痛、好痛。
隼衿暙直覺的認為任頤洮看見了什麼,所以很快的回神,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找人,豈知電話一響馬上就有人接起,可說話的不是她哥哥。
她茫然的應了幾聲後掛掉電話,用驚愕的表情看向任頤洮。
「我哥哥他……住院了,急性闌尾炎。」幾乎是鬆了口氣的告訴她。急性闌尾炎在現在醫學來講並不是什麼大病,只需要開刀拿掉闌尾即可。
任頤洮也跟著放鬆心情,她以為水晶球顯現出來的畫面,是他出意外之類的不幸,得知是闌尾炎,她閉上眼默默的吐了口氣。
「水晶球真的會顯像出來,對不對?」隼衿暙敬畏的問道。
「嗯,有的時候。」她只回答了一半的答案,並沒有告訴她,她只看得見有關隼嚴譽的事。
「你剛剛看見哥哥出事?」隼衿暙興奮的睜大眼,一臉好奇的望著桌上的水晶球直瞧。
「呃。」任頤洮小心的選擇用字,「我是看見他住院的畫面。」
「哇哇,我一定要告訴哥哥。」隼衿暙用崇拜的表情看著她,「他不相信你,活該。」
任頤洮回給她一抹虛弱的微笑。這種事還是不要發生太頻繁得好,她不相信自己的心臟能負荷多少。
看來她是沒本事賺這種錢,所以還是就此打住,趕緊收山好了。
「哥哥住在仁愛醫院,洮洮,我得去看他,你要不要一道去?」隼衿暙熱心的問她,甚至還有意無意的透霹隼嚴譽住的醫院。
「不了,我得收拾打掃房子,請帶我的祝福給他。」現在她尚未有再次見他的心理準備。
***
結果當天晚上,她還是出現在醫院。
任頤洮手上拎著紫羅蘭盆花,她很快的在醫院大廳的病房號碼查詢中,看到隼嚴譽的病房號碼,特殊的姓氏總是讓人過目難忘。
十一樓的頭等病房,任頤洮輕敲著門,等到裡頭有人回應後才推門而人。她不意外裡頭只有隼嚴譽一個人孤單的吊著點滴,因為她在水晶球裡全看見了。
「嗨?」她遲疑的打著招呼。少了昨天怪異的感覺,她覺得自己有義務采看看他。
「喔,嗨!」隼嚴譽沒想到來的人會是她,他愣住了也忘了該請人家坐。
「我可以進來嗎?」她猶豫的問。 畢竟昨天自己才趕人家出門,現在卻來醫院探視,什麼都有些怪異。
「當然,請進。」意外的驚喜吧!他沒想到她會來。
她帶著不安的淺笑靠近他,手上的花順手擺在床頭。
「呃……」
「衿暙……」
兩個人默契十足的同時開口,又同時尷尬的閉嘴。
任頤洮笑了,甜甜的笑了,她的笑讓隼嚴譽看傻了眼。
「衿暙告訴你,她今天到我那裡的事?」她知道他讓她先說話,於是乾脆也將他的話一併說了。
「是啁!她昨天晚上狠狠的訓了我,下午跑來看我時又很得意的告訴我,你看到我住院的畫面。」他苦笑的說:「看來她是對的,關於昨天的失態,我道歉。」
「都過去了,我不會在意。「她大方的接受和解,「很多人不相信我,所以我不會記在心上。」
「喔?」他挑眉等著她繼續說下去,但她無意再開口。
兩人之間開始陷入某種怪異的沉默,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啟下個話題。
「呃,我去幫你叫護士,點滴快滴完了。」她慌亂的起身準備逃寓令人窒息的暖昧氣氛,他的手牢牢握住她將她扯回。
任頤洮重心不穩的倒在床邊,整個人差點壓到他剛開完刀的地方,但頭卻不偏不倚的和他四唇相接。
她錯愕的眨眨眼,而他也訝異兩人的契合度,更沒有浪費機會的按住她的頭朝自己的方向壓下。
這和她看到的顯像有些出入,但熱燙的吻卻是實實在在的觸感。
他忘卻她碰到傷口的疼痛,只想享受暖玉溫香的真實感受。
任頤洮努力的想掙脫他,她的媚眼迷濛,粉腮霞紅,誘人的胸脯因為先前的吻而起伏不已,她努力的控制自己,顫抖的雙手緩緩的住嬌艷臉頰。
「我不會道歉。」他霸道的宣示,並不認為剛剛的吻有什麼不對。
眨了眨迷濛丹風雙眼,她雙手握緊胸口想把急促的心跳給壓抑住,直到他按下呼叫鈕讓護士進來替他更換點滴瓶,她依舊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看著他。
護士怪異的瞥了她一眼後離開,隼嚴譽準備喊她的同時,任頤洮似乎真的與他有心電感應般的一個轉身離開他。
沒給他喊住她,讓她留下的機會。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6 00:28:24
第四章
任宵律以為妹妹還在斯麥特上班,誰知道她的同事居然說,她早在數個月前離職了,所以他特地約她出來吃飯談談。
「在想什麼?」他敲敲妹妹的腦袋問。
從一坐下來到現在,她不知神遊太虛幾回合了。
「嗯?!沒啊!」任頤洮扔給哥哥一抹傻笑後,低頭繼續攪拌她的咖啡,一手不停的往咖啡裡加糖。
「沒有嗎?」他伸手取走糖罐子,「你認為自己的咖啡還能喝嗎?我看你已經加了六瓢了。」
「喔!」縮進軟軟的沙發座椅,任頤洮滿臉的茫然。
「怎麼不告訴家人你離職的事?」終於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頭,任宵律改以兄長的態度,再次關心的開口。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女人有多討厭我。」嘴一扁,她不開心的說:「她們認為我孤僻,可我上班就上班啊,幹麼還要阿諛奉承,我努力工作,每件事都做得完美又怎麼樣,功勞還不是別人的。」
滿肚子的怨無從發洩,任頤洮只有在親人面前才能一吐為快。
「工作本來就是那麼一回事。」他歎了口氣,對於妹妹在公司的作風,他或多或少都有耳聞,「你不能要求別人適應你,而是你得適應大環境。」
「你不知道那個……」她委屈的嘟著嘴說:「之前的那個協理和主管有……一腿,那天我和主管吵架後,協理要……他……」
任宵律當然知道妹妹難以啟齒的是什麼事,他憤怒的握緊拳後,也只能抑下內心的不悅安慰妹妹。
「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他擔憂的問。
「沒,那天下午我就請假,沒再回去了。」任頤洮迅速的搖頭。她除了被摸屁股外,皮有發生其他的事,所以她也不想讓哥哥擔心。
繞過咖啡桌,任宵律移到她身邊給她一個用力的擁抱表示支持。
哥哥溫暖的懷抱,稍稍彌補她這段日子為生活憂愁的難受。
「好吧!願意說你現在在幹麼嗎?這麼久沒工作也沒見你求救。」心疼的拍拍她的臉,任宵律從不知道他妹妹是個這麼堅強叫女孩。
「呃……哥哥。」她又開始焦躁的扭動身子,「可以選擇隱瞞嗎?」
「我勸你還是不要。」他連半點轉圃的餘地都不給她,「如果你要我在老媽面前閉嘴的話,那你可以選擇要不要老實告訴我。」
討厭。」她不安的移動屁股,稍稍遠離惡魔哥哥的掌控範圍,「我……在幫人家算命啦!」
任頤洮鼓起勇氣一口氣說出,然後等著哥哥發出怒吼聲。
「算命?!」任宵律不可思議的瞪大眼,「你幫人家算命!」第二句根本是咆哮而出。
「我又不偷不搶。」她不滿的噘嘴抗議,「幫人解惑也是件很偉大的事耶!」
「你學過什麼?只懂一點皮毛就想幫人解惑?不怕誤人前程?」他對她的膽大妄為感到不可思議。
「哪有,我可沒誤過人喔!」說到這裡,她得意的笑了,「而且我的方式很特殊。哎唷!反正你相信我不會害人就是了啦。」
任宵律狐疑的看了她一會,最後還是選擇相信她。
「算了,你覺得自己的做法是對的就好,現在我可沒時間管你太多。」他無奈的揉揉她的頭髮,「如果真的有困難,你一定要告訴我,哥哥還有能力讓你衣食無缺。」
「我知道啦!」她開心的又挪到兄長身旁摟著他的手,「哥哥,嫂子什麼時候要生個小寶寶讓我玩玩啊?」
「你喔!」對妹妹難得的淘氣,任宵律一臉寵溺的說:「寶寶不是生來讓你玩的,況且你嫂嫂和我最近都很忙,生孩子的事過幾年再說吧!」
「喔,老媽沒催啊?」她調侃的笑道,順便搶過他的咖啡喝了幾口。
「你嫂子不想,我也不便逼她吧!」任宵律苦笑著,滿臉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無奈。
「哥哥,你們得好好溝通啊!」現在換成任頤洮關心哥哥的婚姻了,「不然你會變成夾心餅乾的,裡外不是人。」
「嗯,我知道。」他徒感疲 憊的抹抹臉後,站起來道:「走吧!我拜託的東西記得幫我趕出來。」
「知道啦!要不是我離職的話,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她也陪同站起,昂頭甜甜的允諾。
兄妹倆站在一塊就像一對璧人引人注目。在餐廳門口,任頤洗踮起腳尖在哥哥臉上印上一吻。
「你明天就可以來拿喔!」她允諾的保證著。
「這不是什麼十萬火急的東西,」任宵律瞇起眼看著前方的車輛,伸手替她招來一輛計程車,「慢慢來,不急。」
「我知道。」鑽進計程車前,任頤洮再次擁抱哥哥後才揮手道別。
任宵律目送車子離開,沒留意到隼嚴譽剛好與家人從醫院走出來,正好看見他們。
隼嚴譽雙手握拳,無法釐清究竟是啥情緒,在胸口不斷的翻騰。
是對好友已有妻室還招惹女孩生氣,還是因為見到心儀的女孩被欺騙而生氣?
他握緊拳頭,在見到她主動親吻任宵律臉頰,甚至在她主動轉身擁抱任宵律時咬緊牙關,憤怒在血液裡流竄。
隼嚴譽被嫉妒的憤怒蒙蔽理智,忘了妹妹曾告訴過他,任頤洮的本名。
「哥,你還好吧?」隼衿暙關心的戳戳他的手臂,「傷口還痛啊?都跟老爸說不要出來吃飯了,他還說什麼你剛排氣,趁機補補也好。」
「我不餓,先回醫院去。」隼嚴譽什麼都不解釋就轉身離開,留下隼衿暙莫名其妙的瞪著他的背影。
她滿肚子的疑惑。為何哥哥的心情在轉瞬間從有說有笑到一臉憤怒?
搖搖頭,她決定還是少管閒事會比較好。
***
「拜託。」隼衿暙雙手合十,一臉懇求的說:「我的娘突然爽約不能來,拜託你當我的娘好嗎?」
事實上,一切都是她故意安排的,她本來以為在哥哥住院期間,洮洮會常到醫院看她哥哥,但時間一晃眼過了一個多禮拜,她始終沒盼到洮洮出現在醫院,且她哥哥不知為何老是黑著一張臉,所以她終於忍不住的跳出來,想辦法撮合他們。
「我不行的。」任頤洮委婉的拒絕,「雖然我和你頗好,但和你的家人還有朋友並不熟識,我想你還有更好的選擇。」
「我能問的都問了。」隼衿暙用力擠出三滴眼淚,「如果真找得到人幫忙,我也不敢來拜託你。」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任頤洮心一軟,遲疑的開口,「我怕那天我會幫不上什麼忙。」
「你不用幫忙什麼!」聽到她軟化的語氣,隼衿暙趕緊打鐵趁熱,「只要你願意穿著伴娘禮服陪著我……我就很開心。」
「好吧!」既然人家都這麼有誠意,那她再推拒就太不夠意思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就幫你。」
「感謝你。」隼衿暙笑呵呵的拉著她的手往外跑,「現在我們可以去挑你的禮服了。」
「什麼?」任頤洮實在無法跟上她的跳躍式思考。
「我只剩下兩個禮拜就要結婚了,伴娘禮服得挑、得修改,很麻煩的,所以我們不趕快不行。」嘰嘰喳喳的說完,隼衿暙推著她走出大門,準備跳上早停在路旁的車子。
任頤洮愣了一下,有些困擾的發現,自己好像被人設計了。
「上車,我找我哥哥當司機。」隼衿暙一臉燦爛笑容,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自己開車比較方便回來。」任頤洮雙腳一直向後退,但她的手卻被隼衿暙緊緊抓祝
任頤洮發現自己還頗想他的,但只要一想到隼嚴譽,她的臉就會開始不爭氣的紅了,心跳也開始卜通的猛跳,她怕自己會失態,所以還是閃遠些比較好。
「難不成那天在醫院裡,我哥哥對你做了什麼事……」隼衿暙閃亮的雙眼直盯著她猛瞧,突然語出驚人的說:「不過那天我哥哥才剛開完刀呀,應該也沒能耐對你……怎麼樣才對吧?」
她故做無辜的偏頭眨眼,弄得任頤洮進也不是、退也不行的左右為難。
「上車啦!太晚去,漂亮的禮服被挑光了怎麼辦。」隼衿暙又是推又是拉的將她推進汽車前座,弄得任頤洮只能僵著身子乖乖的替自己繫上安全帶後,又僵硬的扯了個尷尬的笑容。
「嗨!」既然上了車,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先開口。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是很想見到她一樣,只是微點個頭後,視線便再也沒落在她身上半次。
唉,真自討沒趣。
任頤洮悶悶的將視線轉到窗外,坐在後面的隼衿暙,再遲鈍也能感覺到前座的暗潮洶湧,連帶的也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湊對湊錯了?
車速意外的快,隼衿暙簡直不敢相信,她向來要求開車速度要比規定速限還低十公里的哥哥,今天居然會猛踩油門。
隨著任頤洮逐漸蒼白的臉,他們終於到了婚紗店門口。
一行三人各帶著心事下車,隼衿暙認為自己對任頤洮有責任,所以她決定不理會陰陽怪氣的哥哥,逕自拉著她直往裡面走。
面對任頤洮的難受,隼嚴譽看在眼裡也有些不舒服,但他不敢貿然的問,她與好友的關係,他知道自己很沒用,為了怕受傷而無意識的傷人。
他在外面獨站許久,遲遲不想走進婚紗店,直到隼衿暙出來喊他。
「哥,幫個忙,我想用男人的眼光來看看洮洮的禮服好不好看。」
「你們自己決定就好,我在這裡顧車。」他不敢見到她美麗的模樣,因為他怕自己會情不自禁。
「拜託,男人的眼光比較準啦。」她強迫的拉著他走進婚紗店。
一進去,隼嚴譽馬上就瞧見侷促不安的任頤洮,不斷的拉扯自己身上的禮服。
「我們都覺得這件禮服和我的結婚禮服很搭配,其他伴娘也是差不多樣式的禮服,可她卻不喜歡。」隼衿暙解釋著要他進來的目的。
鏡子裡反射出任頤洮粉嫩無瑕的精巧臉蛋,他著迷的望著鏡子裡的她,垂在兩側的手緊握著拳。
「很好看。」隼嚴譽近乎咬牙的吐出這幾個字。
事實上,他不是沒看過她更暴露的迷人模樣,在她家,她穿著肚兜的模樣更是性感迷人,但他就是不喜歡這間店裡,其他男人對她流露出的狠褻眼神。
他的態度讓任頤洮蹙緊眉頭。如果他不喜歡她,又何必在醫院裡……吻她。
「你看,連哥哥都這麼說。」隼衿暙沒錯過哥哥那張越來越難看的表情,「信我的準沒錯。」
「我只是覺得不過是伴娘……有必要穿得這麼漂亮嗎?」她有些遲疑的問。
「衿暙的婆家是有頭有臉的人,」隼嚴譽也不懂自己為何一開口,就是如此的諷刺,「她丟不起……」
「哥哥今天可能工作太累了。」隼衿暙簡直想要掐死哥哥以示謝罪,她知道他即將脫口而出的會是什麼話,於是趕緊打斷,「或許我們不該要你當義務司機。」
「可能我還是不適合當你的伴娘。」任頤洮態度落落大方,外表看不出受到任何言詞影響。
「胡說。」隼衿暙生氣的啐道,「剛剛造型師都說過了,她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伴娘。你當新娘子一定比我還美,我告訴你喔!我老公那邊有很多優秀的新貴,到時候要他介紹幾個金童讓你認識。」
她的話明顯挑釁隼嚴譽敏感的神經,後者危險的瞇起眼知道她在玩什麼把戲。
「抱歉,我先去把衣服換下。」任頤洮決定不加入他們兄妹鬩牆的鬥嘴中。
「或許人家早就有要好的男友也說不定,你不要以為自己幸福就急著要別人和你一樣想嫁人。」目送她走進更衣室,隼嚴譽出言警告妹妹。
「她才沒有。」隼衿暙瞪了他一眼,然後很不滿的說:「你今天是吃錯藥嗎?從來沒見過你這麼陰陽怪氣。」
隼嚴譽不語,她趁勝追擊。
「如果你真的喜歡人家,就好好去追,不然,我相信外面有很多好男人巴不得能得到她。」
***
隼嚴譽依舊在理性與感情之間掙扎,他沒有多少機會遇見任頤洮,而且打從那天開始,她如果高要和隼衿暙碰面,多半都會自己開車或搭計程車,甚至還帶著小貓離開住屋,讓他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今天是隼衿暙的大喜之日,他終於見到闊別兩個禮拜的她。
但一如他妹妹所說的,他並沒有多少機會接近她,美麗的女孩總會吸引許多蒼蠅圍繞,一襲小馬甲禮服讓她姣好的身材表露無遺,是他替她決定的禮服,但現在他開始懊惱,自己當初何必意氣用事。
隼嚴譽目光追逐著她如花蝴蝶般的身影,挫敗明顯的寫在他臉上,今日比任何人還忙碌的隼衿暙對此也愛莫能助。
「想道歉就快去吧!」她今天第N次看他握緊拳頭一副想扁人的憤怒模樣,終於歎氣的勸他,「遲了,你可是會後悔一輩子的。」
「她現在有人陪。」隼嚴譽陰鬱的說:「而且還樂此不疲吧!」
「快去!」隼衿持續鼓勵著,「我知道她在等你。」
因為她發現洮洮的視線也是不斷的朝哥哥身上飄來,而且還夾帶著明顯的求救訊號。
她的鼓勵彷彿為他打了一劑強心針,隼嚴譽決定自己不可錯過今天的機會。
他帶著妹妹的祝福邁步向前,卻在見到任宵律早他一步接近她,而她也對任宵律綻放甜美笑容時,頓了一下。
任頤洮開心的投入哥哥張開的懷抱,這是她繃緊一整日以來,最放鬆的時候。
「哥哥,你怎麼會來?」很意外看到哥哥,她不知道他和隼家熟識還是與新郎熟識。
「嗯,我和嚴譽是好友。」他習慣性的親親妹妹的臉頰,親密的圈住她的肩膀告訴她。
「喔!」聽到他的名字,燦爛的小臉頓時黯淡了下來。
「對了,等等記得找我拿東西。」任宵律遠遠瞧見好友朝他這裡走來時,低聲交代她,「是要分給你的紅利。」
「都說不……」她抗議聲未完,整個人便僵在哥哥懷裡,因為隼嚴譽已經站在他們面前。
「恭喜。」任宵律兄弟般的捶捶好友的胸膛,「這兩個禮拜你在忙什麼?去公司找你都沒見到人。」
「一些內部的事,抱歉。」他牽強的笑容在近距離見到好友擁抱心儀女孩時,僵了一下。
「我想你們早就認識了吧!」任宵律捏捏妹妹的下巴後,得意的說:「不然我漂亮的妹妹怎麼會當衿暙的伴娘。」
「她是你妹妹?」喜悅在瞬間點燃,隼嚴譽突然想起他們兩個人都姓任,可嫉妒心讓他沒聯想到他們會有的親戚關係。
「嗯哼,漂亮吧?小洮一直是我的驕傲。」任宵律自豪的誇讚妹妹的美貌,逗得任頤洮當場抗議。
「哥,別說這些了。」她微噘紅唇道:「我去陪衿暙。」
拎起裙擺,任頤洮準備逃離讓她一直很困惑的男人身旁,但纖細的手臂卻被一把揪祝
「我有話想跟你談。」隼嚴譽焦急的將視線盯在她臉上。
「抱歉,我得去陪衿暙。」她推開他的手不願意多談。
「我沒什麼事啦?」不知何時,隼衿暙也笑盈盈的走了過來,「我哥哥好像有很多話想說耶,你陪他比較要緊。」
「可……」任頤洮猶豫的朝哥哥那裡一瞥並發出求救訊號,但任宵律卻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微笑鼓勵著。
「人家有事找你,就去吧!」他可是樂觀其成自己的妹妹和好友哦!
「可……」她掙扎的不想和他獨處,但這兩個沒良心的人,就這麼跟睜睜的讓她被帶走。
「我妹和你哥哥……」任宵律充滿好奇的目送兩人遠離。
「很暖昧?」隼衿瞎精緻的臉龐一臉燦笑,「我哥是個笨蛋,不過我覺得他是在吃醋吧!」
她一直在觀察哥哥與洮洮的互動,她發現當洗洮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時,她哥哥的臉色就會越來越陰沉,直到任大哥出現時,簡直黑到極點。
「你認為他們……」挑了挑眉,任宵律的確需要其他意見。
「我哥哥的為人你應該很清楚,他不會欺負洮洮的。」隼衿暙對自己的哥哥可是很有信心。
***
隼嚴譽半拉半扯的將她帶到後面的新娘休息室,霸道的將她壓進舒服的貴妃椅中。
任頤洮不安的在椅子上試著調整舒服的坐姿,以面對眼前明顯焦慮的男人。
「你聽我說……」他來回踱步,不知該從哪裡開始說起,「我以為你和宵律是男女朋友,所以……」
「等等,我哥哥和我有什麼關係?」她越聽越糊塗的打斷他的話。
「那天我看見你和宵律兩個人,在餐廳外抱在一起,所以……」他懊惱自責的說,真沒想到嫉妒會如此侵蝕人心。
「抱歉,我想我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關係。」任頤洮起身推開他,不想再繼續理會他,「所以你有什麼情緒,不該牽扯到我上來。」
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讓她有些小竊喜,但他無故的遷怒讓她覺得很不滿。
「我道歉。」隼嚴譽握住她的手,懊惱的說:「如果我早點聯想到你們都姓任就好了。」
他的懊悔如此明顯,但現在她的心很混亂,並不願意在這時候和他有所牽扯,以免被人說閒話。
「抱歉。」掙脫他的手,任頤洮翩然離去留下悔恨不已的隼嚴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6 00:28:59
第五章
任頤洮在算命界的名氣,因為作風特異而逐漸打開,但她已漸漸減少替人解惑的工作,因為越來越多時候,她在幫人看水晶球時,一再的看到隼嚴譽的影像。
因此,她寧可像以前一樣,什麼都沒看到,只是憑著熱誠與真心替人解決問題就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老是被水晶球裡的影像糾纏。
今天來了個意外的客人,任頤洮在訝異之餘也開心的招呼。
「嫂嫂,怎麼有空來台北?」任頤洮端了杯冰涼的檸檬草如馬鞭蘋花茶給她嫂嫂喝,一邊好奇的問她。 畢竟她和哥哥結婚這麼久,從未曾來找過她半回,她們之間的感情一直很淡漠。
「也沒什麼事。」冷芹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聽宵律說,你在幫人算命,所以……」
「我只幫人看愛情。」她有些不解的問:「難道嫂嫂和哥哥有什麼問題嗎?」
「還不是你媽媽,我婆婆。」冷芹從皮包裡拿出一根沙邦妮點燃,深吸口煙後吐出,才繼續開口,「我和你哥哥事業都忙,所以我們早就說好了,不打算這麼早生孩子,可是你媽媽老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古板觀念說教,我聽了都煩,但要你哥哥搬出去住,他也不肯。」
「所以?」任頤洮大概知道她想說什麼。
「你幫我勸勸你媽媽,要她不要那麼老古董,都什麼年代了,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冷芹將目的說出。
「難道嫂嫂真的不想生孩子嗎?」她有些不以為然的問。
「我說了,我現在沒時閒生小孩。」冷芹不耐煩的回答,「況且生孩子會讓我的身材變型,我又不是傻子,你哥哥先愛上的是我的身材,我怎麼可能會傻得破壞呢!」
任頤洮不語。她知道嫂嫂的目的並不是要聽她的意見,而是要她跟她媽媽講,她不想生孩子想搬出去住,她只是利用自己當傳聲筒。
冷芹厭惡的將花茶擺回桌上,對她而言,花茶這種玩意是小女孩才會喜歡的東西。
「這件事就拜託你嘍!否則哪天我和你哥哥有什麼……你很聰明,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有些話不必說得太白。」冷芹將大帽子扣在任頤洮頭上,迫使她不得不同意。
「我會找個時間打電話回家。」她只得無奈的同意當傳聲筒。
「那就拜託你嘍!」冷芹得到想要的答案後,很滿意的起身,「你知道我很愛你哥哥。」
「嗯。」簡單的應答,任頤洮不知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她開門送客,再次迎接今天的第二個意外客人。
「嗨!有空嗎?」隼嚴譽的笑臉熱情綻放,比起冷芹的平板臉,任頤洮不得不承認她比較喜歡見到前者。
她點個頭側身準備讓他進來,卻被冷芹挑眉訝異的擋祝
「好久不見。」第三個意外更讓任頤洮訝異,因為冷芹向來冰冷的臉龐居然盈盈的笑了開來。
隼嚴譽斂了下眉,如果不是任頤洮的觀察力比較細膩,她也不會發現他的心情有起了變化。
「有空一起吃飯聊聊。」冷芹似乎忘了自己還在小姑家門口,她熱絡的模樣彷彿見到老情人,「你知道從……總之,我很期待。」
她翩然離去,任頤洮滿心疑竇的目送嫂嫂離開,然後又將視線瞥往一直站在門口的男人身上。
「她曾是我的未婚妻。」隼嚴譽坦然的向她解釋。
聽到他的話,任頤洮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訝異的衝擊?
她錯愕的抬眸,「難怪我沒在哥哥的結婚典禮上看過你。」
在隼衿暙的婚禮後,她曾問過哥哥他和隼嚴譽的交情如何,當時哥哥給她的答案是老朋友,其餘的她也沒多細問,沒想到現在得到的答案,卻是如此勁爆。
「再有風度的男人,也不會大力到參加前未婚妻的婚禮,對吧?」他對著她苦笑。
任頤洮仍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我要是知道他有這麼漂亮的妹妹,我一定會大方的出席。」他開玩笑的揶榆著。
「我不當替代品。」任頤洮冷冷的說,表情不是很愉快。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愛胡思亂想?」隼嚴譽伸手輕敲她的腦袋,有些不滿的說:「有時候,我真想知道你的腦袋裝的是什麼?」
「我們好像沒有那麼深的交情吧?」對他親密的小動作她有些在意,為了保護自己一顆狂跳的心,她故意用平板的語氣說話。
在他眼裡,她是個很會保護自己的女孩,所以對她說的話他一點也不意外。
「你是我好友的妹妹,更是我妹妹的好朋友,因為這兩層關係,我想我們應該可以說是朋友吧?」
「謬論。」任頤洮認圖用忙碌整理家事,掩飾自己的慌亂。
「法官判人死刑還得講求證據。」他控訴道:「而我只因為不想和好友爭奪,這樣有什麼不對?」
「當然,你嘴裡的好友是我哥哥。」她捏緊手中的抹布,不高興的說:「照道理我該為你的話感到開心,畢竟你是個識大體、懂退讓的男人,可很不幸的是,我哥哥你也認識,你也知道他已婚,既然在你眼中,我是那種會和有婦之夫在一起的女人,那你現在又何必來招惹我?」
「你知道什麼叫內心交戰嗎?」他的眼神流露出痛楚,「我不能忘記曾見到宵律與你在一起的親熱畫面,你真的認為我無動於衷嗎?」
「因為哥哥的過去是個會搶好友未婚妻的人,所以你就認定他會背叛老婆,在外面和女孩子勾三搭四?那你們還算是朋友嗎?」她憤怒的捍衛自己哥哥的名譽。
「我並沒有那個意思。」隼嚴譽也替自己辯解。
「你就是那個意思。」任頤洮紅了眼眶,不滿的說:「如果你不是那個意思,你怎麼會如此誤解他和我!」
「因為我在乎你!在乎宵律!所以我活該受到折磨,活該要背這個黑鍋,全都因為……」他憤怒的狂吼,但在最後一刻卻不知該以什麼形容詞來結束他的憤慨。
「那是你的感受,可我……」她轉身將抹布扔進流理台,用清洗抹布的動作來掩護她的內心交戰。
望著她的背影,隼嚴譽抹抹臉,對自己未戰先敗感到很無奈。
「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我明天調派到日本分公司處理業務上的疏失,或許以後想打擾你也沒機會了。」轉過身,某些事在他心漸漸明朗且有了答案。
事情是怎麼變了調,他們無法釐清,只是好不容易要萌芽的戀情,卻橫遭意外也讓人始料未及。
直到聽見關門的悶聲響起,任頤洮才緩緩的彎下身子,伸手將娃娃抱人懷裡。
「我這樣……對他是不是太過分了?」她一如往常的低聲問著懷裡的貓咪,娃娃也如往常用幾聲喵嗚做為回答。
***
「好久不見啦!」隼衿暙笑咪咪的喊住準備帶著貓咪出門逛街的任頤洮,「正好要到你那裡去找你,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
「我出來買些東西。」她臉上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微笑,「渡蜜月回來啦?」
「嗯,這是要送給你的,」晃了晃手裡的東西,隼衿暙邊拉著她走進一旁的咖啡屋,「陪我喝杯咖啡吧!」
處於被動狀態的任頤洮,也只能跟著她走進咖啡屋。
「最近好嗎?」隼衿暙伸手讓娃娃跑向她後抱住它。
「嗯,還可以,只是比較不看水晶球了。」面對好友,她很老實的告知近況。
「喔?為何?那不是很可惜嗎?」輕撫懷裡溫馴的小貓,突然間,隼衿暙發現任頤洮和娃娃很像,表面溫馴但骨子裡卻十分有主見。
「可能是因為最近情緒和心情不是很穩定,所以乾脆漸漸放棄了!」任頤洮苦笑著,不知該不該告訴隼衿暙,她一直看見隼嚴譽所以才會不想繼續看水晶球。
「該不會是我哥哥的關係吧?」隼衿暙小心翼翼的揣測著。
她的話讓任頤洮差點打翻桌上的咖啡,揚起一臉的苦笑。
「很明顯嗎?」她頗無奈的反問。
「我哥哥他……」隼衿暙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想有些事你可能還不清楚,他……」她吞吞吐吐的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知道,我嫂嫂是他前未婚妻的事,對吧?」任頤洮又在咖啡裡加入許多的糖掩蓋濃濃的苦澀味。
「是我哥哥告訴你的吧?」
「嗯。」她輕輕的點頭。心裡老想著他好嗎?
倏地任頤洮眉頭緊蹙,想起她昨天在水晶球裡看見的畫面。
「怎麼了?」隼衿暙發現她的沉默,關心的問。
「沒什麼。」她揮去一直看見隼嚴譽被車撞倒的畫面,緊咬著下唇,一會後她終於開口,「他現在在日本還是台灣?」
「台灣,今天剛回來。」隼衿暙遲疑了會後,接著才說:「那件事,我是說哥哥被拋棄的事,影響他很大,所以當他很明顯的表現出他喜歡你時,我真的很替他感到開心。」
對她的話,任頤洮持保留的對她微笑,然後將視線飄到窗外的景色。
「我不習慣當替代品。」任頤洮突然幽幽的說。
在她心裡,已經無法確定是他誤解自己讓她受傷比較重,還是知道嫂嫂和他過去的關係讓她比較介意。
「你真的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隼衿暙不可思議的低吼。她沒見過有人對自己如此沒信心的。
「我現在真的對自己很沒信心。」她優雅的掠過如絲般黑髮,嘴角無奈的撇了撇嘴。「我在以前的公司人緣很不好,應該說,我很討厭人群,討厭與人交際,也沒談過戀愛。老實說,你哥哥的追求讓我很無所適從。」
「喵嗚。」娃娃信步走回女主人懷裡,輕輕的磨蹭她的胸口,彷彿知道任頤洮心頭的哀傷。
「對不起,我該回去了,娃娃的用餐時間到了。」任頤洮起身告別,卻在咖啡屋門口遇見以前的主管。
「任頤洮,沒想到你現在混得還不錯嘛!」他是在她離職當日,輕薄她的部門協理,「還養貓?」
他伸手朝娃娃的方向摸去,也不知道是想輕簿任頤洮還是想摸貓瞇,而娃娃本來就是防備心比較重的貓咪,當見到賊手向她們伸出時,它一張口,準備朝他的方向咬去。
人的本能與動物的本能相似,被欺負時都會下意識的保護自己。
娃娃保護自己不被陌生人亂摸,而任頤洮昔日的主管也下意識的揮手朝娃娃推打,娃娃受到驚嚇的從她懷裡捧出。
慌張的它邁開小毛腿,從任頤洮等人的眼前跑走。
「娃娃!」
任頤洮心慌的迅速從後頭喊它,但踩著高跟鞋的她跑不快,眼看著娃娃慌張的在街口張望,似乎聽不見她的叫喊,當它駐足在衝口,她幾乎要抓住它時,娃娃又害怕的向前逃走。
街頭的紅燈在瞬間轉成綠燈,娃娃前進的腳步被突然出現的車輛嚇愣,任頤洮急得含住眼淚,也不管自己危險與否,就準備衝到馬路中救出娃娃。
她才剛順利的抱住顯然被嚇壞的娃娃,卻讓不遠處急駛而來的機車給嚇著。
任頤洮只能無助的抱緊娃娃,雙眼瞪視著迎面而來的機車。
「洮洮!哥!」淒厲的喊叫聲出自隼衿暙的口中,任頤洮發現自己被一股力量推往紅磚道上,隨即而來的碰撞聲更讓人不知所措。
隼衿暙狂奔到他們身邊,她先扶起呆滯住的任頤洮並接過她懷裡的娃娃,而後者則僵硬的將身子往原本她站的地方。
她心底最恐懼的事經發生了,隼嚴譽高大的身體躺在街口。
「不……不可能……」硬是拖著沉重的腳步,任頤洮走向他,眼淚早就不受控制的狂落。
彎身跪在他身邊,隼嚴譽對她揚起一抹虛弱的微笑。
他們身邊除了不斷叫囂狂吼的年輕機車騎士外,還有一群圍觀的人。
「你……」蒼白的臉對上他慘白的臉,顫抖的聲音讓她未語先淚。
「你嚇壞了我……你沒事就好。」
眼淚一滴滴的滴落在他臉龐,隼嚴譽痛苦的閉上眼。
「小姐,你們不要命也不要找上我啊!你們……」年輕機車騎士在旁邊不斷的狂吼,隼衿暙當場吼得比他更大聲。
「他們怎麼了!」她一手小心的抱著娃娃,一手指著騎士怒罵,「你難道不知道市區騎車時速不能超過五十公里嗎?你看起來這麼年輕,等會警察來了,我一定要他們查你的駕照!」
「你……我……」年輕機車騎士被她堵得啞口無言,他發現自己好像是頗理虧的一邊,只能認命的闔上嘴。
「救護車什麼時候才會到?」微顫抖的唇,任頤洮哭著問。
手裡摟著已經昏厥的身,人往往只有在失去時才知道能擁有的珍貴。
她不懂為何他要這麼做,她明明就拒絕他了……
天啊,誰來告訴她這團混亂該如何解?
***
接獲通知的任宵律,在醫院急診室外的椅上找到哭腫雙眼的妹妹,和抱著娃娃一臉呆滯的隼衿暙。
「發生什麼事?」他決定放棄已然呆傻的妹妹,直接詢問隼衿暙。
「洮洮之前的上司……想輕薄她,娃娃受到驚嚇跑到街上,洮洮追上後……差點被車撞上,是我哥哥救了她。」雖然還是抽噎著,但她的確比任頤洮鎮定許多。
「他不該救我的。」任頤洮豁然抬起頭,迷濛的淚眼讓人憐惜,「我根本什麼都不是……他……」
隼衿暙難過的將娃娃交給任宵律後,轉身抱住她。
「別這樣,你這樣,哥哥會難過的。」她輕拍的哄著她,連自己的眼淚都忍不住往下落。
任頤洮盡情的在好友充滿暖意的懷抱裡放聲大哭。
任宵律緊握拳頭。他知道那傢伙是誰,或許眼下他尚且無法替妹妹報仇,但他相信很快就會有機會了!
「咳,不好意思,病人清醒了,你們可以進去陪他。」急診室年輕的醫師尷尬的打斷相擁而泣的兩個人,親切的告訴她們好消息。
「喱,對了。患者身上的傷並不嚴重,最主要的原因,應該是他操勞過度的關係。」醫師突然又補充道。
「我警告過他了!」任宵律歎了口氣,「要他在東京不要太過操勞,他就是不聽,硬是將一個月的工作量,厘縮到一個禮拜完成,這樣不累倒才有鬼。」
他意有所指的暗示妹妹,人家這麼勞累是為了什麼。而任頤洮也抬起頭,有些害怕、猶豫的望著哥哥,對他話中的暗示十分明白。
隼衿暙見她還在遲疑探視的腳步時,不禁開口鼓勵她,「去吧!哥哥需要的人是你,不是我們。」
任頤洮頭一點,不再遲疑。
她一走進藍色布簾後,隼嚴譽疲倦的眼神便眷戀的鎖住她緩緩接近的身影,他對她揚起一抹虛弱的微笑。
「我以為那是夢。」他一直懷疑在救護車上不斷哭泣、還一直緊緊握住他手的女孩是她,沒想到這是真的,他沒有在作夢。
「為什麼要救我?我對你這麼壞。」她吸泣的低喃,心疼他的臉和手臂為了保護她而掛綵。
「你只是保護自己而已,那不是你的錯。」他依舊體貼的替她開釋,讓她含著淚笑了。
「謝謝你。」她微微顫抖的手輕輕覆蓋上他的手。
他馬上緊緊扣住她的,十指交纏的感覺讓他欣慰。
視線游移在他擦傷的臉龐,任頤洮眉心緊緊蹙起。
「醫師說,你是疲勞過度。」她有些輕斥的說:「哥哥告訴我,你為了早點回來,把時間壓縮的忙個不停。」
「我想回來重新追你,」手指緩緩縮緊,隼嚴譽將她牢牢的握在掌心,「因為我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你。」
他的話在她心底造成不小的漣漪,連她眼眶也紅了。
「笨蛋。」任頤洮嘴裡輕柔的低罵他,心裡卻暖暖的,上揚的唇角洩漏出她的心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6 00:29:25
第六章
任頤洮的日子過得既輕鬆又愜意,但久了也覺得索然無味,尤其她哥哥又不喜歡她在家裡接生意,總是怕她會惹上麻煩事。
於是她想開始尋找新的個工作,今天她帶著娃娃到隼嚴譽公司附近的小餐館等他下班,順便買了好幾份報紙準備找工作。
只是若以她的能力所能尋找的工作,和她之前的工作性質都差不多,一定難免會遇到以前的老同事,最後她歎氣的放下報紙,手撐著下顎,雙眼茫然的朝「小貓花園」的小花園望去。
她瞧見娃娃慵懶的在花圃圍牆上慵懶假寐的可愛模樣,娃娃喜歡這裡,因為這裡除了有同陪伴外,還可以在陽光下散步,這間餐廳也是隼嚴譽發現後帶她們來的,久了,就成了他們約會的地方。
下班時間一到,隼嚴譽匆忙的拿起公事包就離開,完全不在乎同事笑話他越來越心急,想早點和任頤洮碰面才是最要緊的事。
走進小貓花園,他與老闆打招呼後,就瞧見任頤洮坐在他們習慣坐的座位上發呆。
「在想什麼?」隼嚴譽輕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後才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你又喝太甜的咖啡了。」
他們在一起已經有段時間了,他發現當她心裡有什麼煩躁的事時,她就會開始把糖一瓢一瓢的加入咖啡中,直到她回過神為止。
而他剛剛在她唇上嘗到蜜糖的味道。
「沒有,我想再找工作。」揚起一抹無力的微笑,任頤洮趴倒在桌上,整個人無力癱軟。
「怎麼了?不是在家幫人看水晶球嗎?」他伸手撫過她細嫩的臉龐,她憔悴的模樣讓他看了心疼。
「哥哥說那不是長久之計,還說在家裡替人算命不好,萬一有意圖不軌之徒就糟了。」她歎氣的將哥哥的話轉述給他聽。
「他顧慮的也對。」他很少干涉她的生活方式,即使他也不喜歡她在家裡替人算命解惑。「只要你決定好,想怎麼做就去做吧!」
「嗯。」撐起無力僵硬的身子,任頤洮回應他甜甜的一笑。
娃娃見到他來了也迅速的跑回來,跳入隼嚴譽懷裡。
「現在它比較愛你。」任頤洮見狀稍稍吃味的說。
「異性相吸埃」大掌撫弄貓咪的銀毛,他臉上著一貫的溫柔微笑。
「最好是。」她伸手搓搓背叛她感情的娃娃,有些不是滋味。
「連貓咪的醋都要吃?」對她明顯的醋勁,隼嚴譽樂得笑開懷,「想不想上山泡溫泉?」
「你瘋了,我們還帶著娃娃耶!」她驚呼他的意外點子,而且也想不出哪裡的溫泉可以帶著貓咪。
但十月底的氣候逐漸轉冷,泡溫泉的確是很大的誘惑。
「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他搞笑的對她眨眨眼,讓任頤洮笑了開來,當場點頭答應。
隼嚴譽一手抱著貓咪,一手圈緊任頤洮的腰,走出餐館迎向窗外即將西落的陽光。
***
車子在擁擠的下班車潮中緩緩的朝台北郊區移動,任頤洮發現他們的目的地是烏來山區時,整個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我們要去烏來?」她興奮的問道,車子也在此時轉上山區道路。
「聰明的女孩。」隼嚴譽利用停紅燈的空檔,側身親吻她的臉頰,「怎麼我有種你很開心的錯覺?」
「開心啊!我只有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到過烏來。」她露出難得的天真笑容。
「現在的烏來大概和你小時候的印象差了很多,到處都是一點都不土產的土產店。」他為這種改變而歎氣。
「土產?山豬肉、野羌肉?」任頤洮突然想起自己在中部山區嘗過的食物。
「呃……我們要去的地方只有泡麵。」隼嚴譽挑眉用遺憾的語氣說道。
「嘿嘿,不是有人說泡麵不好嗎?」淘氣的戳戳他的手臂,任頤洮用他以前說過的話調侃回去。
「嗯哼?有這回事嗎?」他朗聲大笑中將車子轉進一條私人巷道中。
「這裡是哪裡?」下了車,她像好奇寶寶似的東張西望。
「我家的別墅。」攬住她的纖腰,他以平穩的語氣告訴她。
他的話讓她訝異,雙手抱緊娃娃笑了笑。
「我怎麼突然有種誤入賊窩的感覺?」她幽默的一問,平靜的抬頭迎向他闐黑的眸子。
「你說呢?」低頭吻住她上揚的唇,對今夜,他的確別有期望。
「嗯。」踮起腳尖,她刻意加深兩人之間的吻,嬌繞的身子貼上他的。
隼嚴譽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意志力,命令自己退離她美麗的身軀。
「你在玩火。」他還是忍不住的低頭繼續眷戀她柔嫩的唇後,低喘的控訴。
「呵呵,是嗎?」逃離他的掌握,任頤洮巧笑的回眸。
抓回她逃離的身子將她緊緊鎖在身旁,隼嚴譽帶著她走進屋子。
「這裡平時都有歐巴桑負責打掃,歐巴桑就住在這附近。」他邊打開電燈邊解釋。
典雅的中國式客廳,棗紅色系為主的設計,讓人感覺到主人暖暖的邀請。
「樓上左邊第一間房間裡有乾淨的衣服和浴室,你先去洗個澡。」他伸手接過娃娃後告訴她。
任頤洮聽話的上樓找到那間房間,顯然的,這應該是屬於隼嚴譽的純男性化臥房。
樸實大方的灰色系列,與大廳的暖色系給人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她的視線落在巨無霸的帝王大床上,雙頰忍不住的燒紅,思緒也開始不受控制的亂想。
十分鐘前兩人熱吻的鏡頭迅速的跳人思緒,緊接著她又想起昨天夜裡,她擦拭水晶球時看到的畫面。
一模一樣的場景,一模一樣的床……她清晰的記得他們在這張床上赤裸相擁,而……她居然還能清楚的感受到兩人纏綿時的炙熱。
Stop!任頤洮默默的在心尖叫,制止自己漫天飛舞的奔放思緒。
天啊,她發現自己像個大色女般,開始幻想與隼嚴譽的情愛畫面,看來她真的需要衝個冷水澡來抑制自己全身的燥熱。
「你怎麼還沒洗澡?」隼嚴譽的聲音突然打斷她的幻想,「找不到衣服嗎?」
「呃……」她嚇的用深呼吸調節心跳。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他關心的上前摸摸她的臉。
但他立刻後悔了,因為他一碰觸到她細嫩的肌膚時,手幾乎離不開她。
「別這樣看著我。」他聲音暗□的警告她,而她卻無法控制的微啟雙唇顫抖著。「我帶你來是要泡……該死!」
低咒一聲,他再也無法忽視兩人之間不斷上升的溫度。
「我不想說謊,我要你,所以在我失控前,你還有機會轉身離開。」隼嚴譽握緊雙拳,努力抑制自己不要碰她,不要碰她。
雖然他的慾望如此強烈,但他還是強迫自己當個君子。
「如果我願意呢?」輕輕的,她像做了個重大決定似的伸手主動碰他。
低吼一聲,隼嚴譽將她扛上肩膀後,小心翼翼將她平放在床上,身體隨即壓住她。
「你完蛋了,因為你錯過逃跑的第一時間。」他賊笑的咬咬她的紅唇。
「你確定我會想跑嗎?」雖然心裡很緊張,但任頤洮還是努力的用言語化解內心的緊繃。
「原來你想嘗試在這張大床上翻滾的感覺!」他得意的笑了笑,雙手眷戀不已的在她身上游移。
他露骨的話讓她紅了臉,但她還是鼓起勇氣的挺身吻住他的唇。
「主動的小女人。」他呵呵笑的加深彼此的吻,忍耐不住的他邊吻邊解開她胸前的鈕扣。
任頤洮美麗的玲瓏嬌軀,在他刻意放慢解開衣襟速度中,逐漸的映入他眼簾。
白皙姣美的身段完全呈現,她的美麗讓他再也無法克制,用指尖緩緩滑過被鵝黃色內衣包裹住的嫩乳。
感受到掌下肌膚的悸動,隼嚴譽低頭順著她稚嫩的皮膚緩緩的印上深情的吻,濕漉的吻痕逐漸朝頂端移動,直到舌尖隔著絲綢舔吻那早巳因激情而挺立的突起。
他捧起她的渾圓,將她更推向自己飢渴的唇。任頤洮立刻感覺到觸電般的低泣著,她無法壓抑住體內的異樣感覺,主動的將上身抬起更貼向他。
陌生的激情讓她感到緊張,卻又有莫名的快感,她覺得身體似有無數的小螞蟻在啃咬似的,難受的扭動著身體。
當她輕蹙著眉開始不安的扭動時,他敏感的下身也馬上有了更深沉的反應。
任頤洮不知自己的手該放在哪裡,於是她緊緊的揪住他的頭髮,試著想阻止他繼續向下探險的慾望。
被情慾點燃的男人又豈會在意她的小動作,隼嚴譽忽略她越來越繃緊的身子,終於卸下她最後一件遮掩物。
任頤洮迅速的遮住自己最羞怯的地帶,卻覺得自己的手背似乎快被他那雙炙熱的眼神給燙傷。
「不准看。」她嬌嗔的阻止,卻換來他沙啞的笑聲。
隼嚴譽不以為意的稍稍退開並站起身,他很快的除去自己身上的累贅,露出藏在衣服下精壯的身軀。
當她瞧見他褪下最後一件黑色內褲時,她害羞的將視線轉移。
「喜歡你見到的地方嗎?」他明知道她害羞還故意調侃的問。
她的回答不令人意外的是一陣沉默,但他並沒有多大的耐性,讓她繼續沉默下去。
隼嚴譽利用她撇開視線時拉開她緊緊靠攏的勻稱雙腿,然後將自己置身其中。
他的舉動讓她突然睜大眼,因為他炙熱的部垃正緊緊貼在她最敏感的位置上。
「這張床上……」他突然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繃緊的緊張情緒,從未有任何女人躺過,除了你。」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緊要的關頭上告訴她這件事,但當她眼中出現驚訝後的喜悅時,他終於瞭解自己的意思。
任頤洮略帶緊張的主動吻上他,明白他的話對她而言,有多麼重要的意義存在。
隼嚴譽探索到她的濕潤接納他的剛硬時扳正她的臉,讓兩人的視線彼此糾纏。
在他進入她的瞬間,他吻住她的尖叫,當她因疼痛而淚眼汪汪時,他吻走她的淚水。
任頤洮很快的適應身體上的不適,迎合他的霸道強取,當身子在繃緊後解脫的剎那,她發現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他。
***
與男人繾綣後該有什麼樣的心態,任頤洮不清楚,但她張開雙眼的瞬間發現自己在傻笑時,她知道自己已經陷入情愛的漩渦裡無法自拔。
抱住枕邊還留有餘溫的枕頭,她緩緩的歎了口氣,完全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閉上眼,她依稀記得當他離開她身邊時,還眷戀的在她額上印上一吻,任頤洮甜蜜的笑了開來。
起身想穿起昨夜被他扔在地上又讓他摺好放在一旁椅子上的襯衫時,她發現另一張椅子上放著一件粉藍色的浴袍。
沒多想,她直接拿起浴袍套上,拖著酸疼的身子,沒打算直接去浴室梳洗,反倒心急的想找他。
光著腳拾階而下,她輕鬆的找到正在講電話的隼嚴譽,任頤洮沒打擾他的靜靜站在一旁等著他,背對著她的隼嚴譽並沒有發現她站在後頭。
「我現在沒辦法下山找你。」他的口氣是極度的不耐煩。
任頤洮輕輕的蹙眉,因為她從未聽過他如此的口吻。
「你不要無理取鬧!」他惱火的低吼,「你現在是有丈夫的女人,而且你的家務事不必拿來抱怨吧?」
他的話讓任頤洮的雙眉蹙得更緊,聰明的她猜想到電話那頭不但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她親愛的嫂嫂。
她從隼嚴譽繃緊的身子可以感覺出他的憤怒,於是她輕移腳步靠近他,在他還來不及轉身前,從背後抱住他。
他訝異的轉回頭,任頤洮淘氣的吻吻他的唇後,用口語的方式問他,是不是她嫂嫂?隼嚴譽無奈的撇嘴後點頭。
「對,我分心。」他摟著她在懷裡抱著,嘴裡對著電話承認道:「沒錯,我愛她,我會坦白的讓她知道我們的過去。拜託,你有任何不滿可以找宵律抱怨,不是找我。」
他粗魯的掛掉電話,並將手中的手機如燙手山芋般的扔到沙發的一端。他將任頤洮轉個方向,讓她坐上自己的大腿。
「可憐的寶貝,」過了一夜,兩人之間的關係理所當然的向前躍進一大步,親密的動作也變得自然而然,「一大早就接到這種電話。」
「最近宵律和她的關係應該很不好。」這種類似的電話他幾乎天天都會接到,只是今天意外的提早。
「嗯,或許和我爸媽有關係吧!」她貼緊他後,歎氣道:「媽媽希望早點抱孫小,可嫂嫂說她和哥哥講好先衝刺事業,不想這麼早生孩子。」
「嗯,」他親親她的臉,將她臉上的髮絲撥到耳後,「想不想去泡泡溫泉?」
倚著他的胸膛,她腦袋上下移動的回答,因為他的手正探人她開襟的浴袍裡,滿滿的握住她的嫩乳。
即使兩人才纏綿一整夜,但隼嚴譽發現自己的慾望又燃燒了起來,他的昂藏正緊貼著她的大腿。
毫不費力的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隼嚴譽很快的發現她並未穿回底褲,他的慾望簡直無法制止的硬挺起來。
任頤洮也感覺到了,她主動的移動讓彼此之間的距離化整為零。
她的額頭抵住他,唇畔魅惑的微微上揚。
「你在挑逗我嗎?」他親吻她含笑的唇道。
「你說呢?」甜甜的對他一笑,任頤洮的確在挑逗他。
她知道自己受到他剛剛接到的電話影響很大,極欲表現自己的佔有慾,所以她急切的迎合他的需要。
她想要抹去冷芹在他心裡佔有的地位,縱使他們早已分手,而且冷芹也成了她的嫂嫂,但當她親耳聽到他們的對話時,她也嘗到當初隼嚴譽吃味時那種酸澀又難受的滋味。
隼嚴譽手指向下移動探訪她的幽谷,而她本能反應的縮了縮身子。
「還會痛嗎?」他關心的問。
昨天夜裡,他疼惜她是初夜,所以沒敢要她太多回,但還是貪戀的與她嬉鬧到將近天亮。
「還可以。」他的話讓她更加羞澀,整張臉幾乎要燒紅。
他擔憂的稍稍推開兩人相貼的身體,然後想都沒想的,直接讓她雙腿環住他的腰桿後站起來。
這回他沒再要她,而是抱著她走到屋子後的一座池子旁。
他將她放在被磨成圓形的石椅上後,脫去她的浴袍,輕掬起泉水在她身上緩緩潑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6 00:30:00
第七章
她的工作運還是差勁到家,運氣背到極點,不論她想找什麼樣的工作,都會被面試的主管以異樣的眼光看待。
或許是她的生活圈向來都很狹隘,能找的工作也不離以往的相關性質,所以難免會遇上認識的人,漸漸的她也開始懶了,總認為偶爾接接上門求間的生意就好。
隼嚴譽吞也常笑她生平無大志,她也是一笑而過的不以無意,直到剛剛她離開某家在貿易界頗具知名度的公司後,她才赫然明白為何自己老找不到新工作的原因。
原來在每次扔出求職信時,接受她面試的公司,都會先詢問之前公司對她的評語如何,她沒想到他們竟是如此的對待她。
她木然的站在太陽下,想著剛剛面試主管的話。索然獨行、不易與人溝通的字眼打擊到她,不過她很快的苦笑著,這的確是她表現出來的外在模樣。
「洮洮。」冷芹喊住她,冰冷的表情和頭頂的太陽形成強烈的對比。
「嫂嫂。」礙於禮貌,任頤洮規矩的喊人。
「怎麼會在這裡遇見你?」冷芹訝異的問。
「找工作。」她甩甩手中的報紙,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天氣滿熱的。」冷芹抬頭看看天空,皺緊眉頭,「都快中午了,陪我吃個飯吧!」
「喔。」任頤洮訝異之餘,只能被動的點頭答應。
「那……就近吧!」
冷芹東張西望的尋找餐廳,發現在永吉路和市民大道口,有一家「巖手屋無煙燒肉」。
「走吧,去補充蛋白質。」
「喔。」她依舊被動,應該說,在嫂嫂面前,她永遠都是被動的一方。
「歡迎光臨。」一見到客人上門,可愛的女老闆笑容可掬的迎上前。
任頤洮忍不住給笑臉迎人的女老闆一個可愛微笑。
「我們兩位。」她笑咪咪的告訴女老闆遭來冷芹的冷言以對。
「人家會沒眼睛看到我們只有兩個人嗎?」她諷刺的語調不但讓任頤洮感到尷尬,女老闆更是眨了眨圓圓大眼,最後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任頤洮擠出歉意的笑臉,聳著肩入座。
在等待服務生送餐的同時,冷芹發現任頤洮的手指上,戴著一枚金戒指,她忍不住的開口。
「隼嚴譽送你的?」
「喔,是埃」任頤洮不自在的藏起手,僵硬的回答。
「想知道我和隼嚴譽是怎麼分手的嗎?」冷芹要來煙灰缸,點燃天堂鳥後。
人總是會有好奇心,任頤洮自認為自己是普通人,她相信自己臉上出現了好奇的表情,因為冷芹揚起得意的笑臉。
「我懷孕,」她吸口煙後道:「他不認帳,最後是你哥哥陪我去墮胎的。」
「講話要有證據,即使你是我嫂嫂也是一樣。」她發現自己越來越討厭冷芹,有了她哥哥,還想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你寧可相信外人而不相信我?」冷芹意外她所說的話,任頤洮似乎不怎麼相信。
「我只相信我自己。」她以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說:「如果嫂嫂是為了這些話而找我,那大可不必。」
在任頤洮的想法裡,現在才是最重要的,她無法干涉隼嚴譽的過去。
「他愛的還是我,你不過是我的替代品。」冷芹狼狽的宜示。
「喔?那我哥呢?」她昂起下巴,語氣裡終於摻進為兄長抱不平的不滿。「我以為你嫁給我哥是因為愛他,沒想到他也是個替代品。」
「我……我當然也愛宵律。」聽到她說的話,冷芹濃妝下的臉更加蒼白,「只是我也愛隼嚴譽。」
「一個人只有一顆心,你太貪心了,都已經有愛你的丈夫,還貪戀被你拋棄的男人。」突然間,她為她感到悲哀。
「不行嗎?」個性強悍的冷芹立刻替自己辯駁,「那也是我的權利不是嗎?我想愛誰還要你批准嗎?」
話一說完,她豁然起身準備掉頭離開。
「是不能,」任頤洮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但你試圖傷害兩個我愛的男人,我不能容許這種事發生。」
「哼。」冷芹冷哼一聲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嫂嫂走了之後,任頤洮疲 憊的靠向窗戶,臭久才發現眼前出現一張放大的臉,親切的看著她。
「你還好吧?」是女老闆可愛又親切的笑臉。
「嗯,」她充滿歉意的說:「真的很抱歉,嫂嫂和我太吵了,妨礙到你們做生意。」
「哪兒的話。」女老闆胖胖的手一揮,毫不在意的朗笑,「你們還沒有甩杯扔碗哩!」
她的話讓任頤洮會心的笑了出來。
「呃……你姓任吧?」突然,女老闆有些遲疑的問話冒出,令任頤洮訝異的睜大眼睛。
「對。」人家都如此誠懇,她不回答或是說謊那就太奇怪了。
「呵呵,我就想嘛,你好面善啊!」女老闆胖手一拍,直接打在她身上,「我是你高中同學,謝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6 00:30:32
第八章
「離開會還有些時間,願意和我談談嗎?」隼嚴譽伸手抓住從他身邊擦身而過的任宵律。
「嚴譽?!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他專注的走路,並沒有發現好友的到來:「抱歉,剛沒看到你。」
「沒關係,方便到你的辦公室談談嗎?」
隼嚴譽伸手指了指他辦公室的位置。
「OK,沒問題,進來吧!」或許是他嚴肅的表情讓任宵律無法拒絕,兩人同時轉回辦公室。
「不用請秘書送飲料來,我只想和你談談而已。」隼嚴譽制止他按內線交代屬下服務的指示。
「發生什麼事?」任宵律疑惑的問他。
打從他娶了冷芹至今,他從未見過好友如此難看的表情。
「是洮洮發生什麼事嗎?」
「我想娶她。」談到心愛的女人,隼嚴譽嚴肅的臉上有了溫柔的笑容。
「喔喔,恭喜啊,我們終於升格成為親戚。」
任宵律朗聲大笑的拍拍好友的肩膀,卻被他臉上的表情給愣祝
「還有話沒說完,對吧?」他在隼嚴譽臉上找不到一絲幸福的喜悅時,敏銳的問。
「嗯,」雙手緊摀住臉,上下搓了幾下後,才歎氣的開口,「當年,冷芹肚子裡的小孩是你的,對吧?」
過去的創傷被迫在此時掀開,隼嚴譽痛楚的提問。
任宵律也錯愕他竟會提出這個問題。
「我以為我們早有默契,不談這件事。」他後退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之後,壓抑的開口。
「冷芹昨天跟洮洮說,孩子是我的。」隼嚴譽繼續說道,任宵律則是訝異的瞠目,「就在昨天晚上,洮洮房間專給娃娃進出的小門螺絲被取下,娃娃跳到遮陽柵上,差點摔下六樓。」
他平淡的述說過程,沒提到自己為了救娃娃,也差點摔下六樓。
「怎麼可能?娃娃它不是很膽……協…」任宵律驚愕的發覺自己知道好友在暗示什麼,「不,不可能,小芹再怎麼冷漠,也不會做出傷害娃娃的事,更別說偷偷進入洮洮的屋子。」
再怎麼樣,冷芹都是他的妻子,在外人面前,他都得維護她。
「原諒我不得不這麼想。」隼嚴譽知道自己很殘忍的在傷害好友,但為了彼此的情,為了洮洮,他還是強迫自己說清楚,「事情太過巧合,中午她們見面時,冷芹說了那些話,到了晚上娃娃就出事了。你我都很明白娃娃很膽小,沒有任何的威脅和驚嚇,它不可能跳出陽台。」
「我覺得我們出現了意見上的分歧。」任宵律起身做出送客的姿勢,「為了避免影到彼此的友誼,我們還是暫時不要繼續這個話題。」
「逃避只能逃避一時,不能逃避一輩子。」隼嚴譽強硬的開口,「我知道你愛冷芹,否則你不會在認為孩子是我的情況下,在她墮胎後的一個月和她結婚,雖然你也懷疑過孩子或許是你的。」
「沒錯,小芹告訴我,孩子不是我的,而是你的。」任宵律慣有的優雅表情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嘲弄的表情。
「記得那時我被公司派到洛杉磯受訓三個月的事吧?」隼嚴譽平靜的繼續提起往事,「你和冷芹就是在那時候在一起的。」
捺不住寂寞的冷芹,在他離開後不到一個禮拜,就勾上也剛與女友分手的任宵律,乾柴烈火,很快的將彼此燃燒殆荊
「那又怎麼樣?」任宵律譏笑道:「小芹墮胎時懷孕滿三個月,你不覺得自己才是孩子的爹嗎?」
「懷孕剛滿兩個月,除非你從未碰過她。」他從公事包裡取出當年的醫師證明交給好友,「要不,孩子的父親另有他人。」
「你……」低頭看著白紙黑字,任宵律很清楚好友不會為了保護妹妹,而傷害自己也曾愛過的女人。
「我從沒想過這張醫師證明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隼嚴譽一臉嚴肅,「如果冷芹從未試圖介入我和洮洮之間的感情,或者騷擾洮洮,也許這張證明會跟著我一起進棺材也說不定。」
「所以你想怎麼樣?」心愛的妻子和交情快十年的好友,兩邊都是他割捨不下的感情。
「冷芹不願意生孩子對吧?」隼嚴譽歎氣的問他。
「小芹連這種事都跟你說?」任宵律幾近崩潰的吼著。
「是她告訴洮洮,要洮洮轉告令堂,要令堂不要再逼她生孩子。」他全都坦白以告。
「我知道了。」一大早就得承受無數的打擊,就算任宵律再堅強,也敵不過此番重擊。
「抱歉,為了保護洮洮,我不得不找你談談。」面對挫敗的好友,隼嚴譽心裡也不好受。
「沒關係,看來我得找小芹好好談談。」該面對的總得面對,任宵律無奈的撇撇嘴。
鼓勵的拍拍好友的肩膀,隼嚴譽轉身離開他的辦公室。
兩人的友情因為這兩個女人,真正有了裂痕。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6 00:31:27
第九章
他們還是沒有如隼嚴譽的願,先去公證結婚再到任頤洮家提親,突如其來的公事不但壓住隼嚴譽想婚的衝動,甚至還讓他們之間的約會受到牽連。
隼嚴譽哀怨的數著日子。唉!他已經有四天沒抱到她軟綿綿的身子了,他真不知是為誰辛苦為誰忙?每天工作到三更半夜,想到她那裡抱抱她、親親她,都怕太晚吵到她,所以只能拖著疲 憊的步伐乖乖的回自己家。
天氣越來越冷了,不知她會不會想他?
「嚴譽。」冷芹意外的出現在他辦公室,手裡還提著一個保溫瓶。
「你來幹麼?」見到她,隼嚴譽猶如見到瘟疫般的頭痛與害怕,巴不得敬而遠之。
「別這樣,宵律說你最近比較忙碌,我特地送雞湯過來。」慣有的冷艷退去,冷芹臉上多了一抹微笑,但看在隼嚴譽眼裡,卻有種毛骨悚然的害怕。
「宵律和我一樣忙碌,我們做的案子是同樣的,你該關心的是他而不是我。」他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後,盤算著該如何甩開她。
「別這樣,」倏地,她眼底出現一抹脆弱的淚水,「好歹我們也曾要好過。」
「都過去了,不是嗎?」抹了抹疲 憊的臉,隼嚴譽對她只存著「好友妻」的感覺。
「我不願意啊!」冷芹哭著向前一步。「要不是你到美國去,我也不會和宵律在一起!」
「夠了,任太太請你自重,」他拍桌努力壓抑脾氣的說,「現在你我即將成為親戚,如果你不能祝福我們,請你離我們遠遠的。」
「有必要對我這麼冷淡嗎?」她不甘願的說。
「請自重。」隼嚴譽按下連接警衛室的按鈕,準備讓警衛上來處理。
「我愛你啊!我還是愛你的。」不相信以往熱情的他,會對深愛過的她如此淡漠,「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和宵律離婚。」
「你……」正想破口大罵的隼嚴譽,突然止住了聲音。
他怪異的舉動讓冷芹轉身看向門去。
任家兄妹站在他辦公室的門口,兩人的臉上皆出現厭惡和訝異的表情。
「宵律……」她低顫的喊著。
冷芹的臉上出現恐懼,因為向來愛她的任宵律雙手緊握拳頭,一副被人狠狠刺傷的難堪。
「我想,我們需要找律師溝通。」他冰冷的撂下話後,轉身就要離開。
「哥?」任頤洮抓住任宵律的手,害怕他會做出傻事。
方才冷芹的話、冷芹的態度,已經明顯的背叛他們的婚姻。
「嚴譽是愛你的。」即使他被冷芹傷得很重,他還是打起精神安慰妹妹,「不要輕易放棄他。」
輕摟妹妹,任宵律放棄爭取與冷芹復合的機會。
他累了,意見的分歧和對感情的付出,這些年來他不是沒爭取過、努力過,而是冷芹的淡漠讓他覺得累了。
夫妻一場,他不認為自己哪裡對不起她,而是她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白癡,一頭熱的只想單方面的付出,卻不曾要求她對等給愛。
任宵律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冷芹發現事情完全超出她所能控制的範圍。
「宵……」她見到態度決裂的任宵律,整個人都傻了,玩火必遭自焚的後果她終於嘗到。
「玩火終究會自焚。」任頤洮一點都不同情她的說,「哥哥對你這麼好,那麼愛你,而你真的傷他太深了。」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狼狽的冷芹,兀自鎮定之餘,還有氣力回吼她。
「在任家我是沒有資格教訓你,因為你是我嫂嫂。」任頤洮移動腳步走向隼嚴譽,示威性的摟住他。「但我是嚴譽的女友、他未來的妻子,你想偷我丈夫,你說我有沒有權利教訓你?」
「你終於願意結婚啦?」他低頭笑笑的看她。
隼嚴譽沒想到冷芹這一鬧,反倒讓任頤洮同意和他結婚。
「要不然呢?」可愛的鼻尖一皺,她不滿的說:「讓你被外面的野花勾走嗎?還是你喜歡外面的野蝴蝶?」
任頤洮小手不悅的捶打他的胸膛,言詞間兩人的親密讓冷芹紅了眼也死了心。
「抱歉,造成你們的困擾。」她含淚道歉後,轉頭追任宵律去。
「真是奇跡,」任頤洮不可思議的說,「我從未見過冷芹這麼喪氣。」
「或許她是真的愛你哥哥吧!」隼嚴譽不理會其他人是什麼樣的想法,他低頭吻她的唇。
「也許吧。」窩進他懷裡,其實她好開心他義正辭嚴拒絕冷芹的投懷送抱。
「你今天怎麼會想到公司來找我?」突然,隼嚴譽想到的問。
「我……」她嘟嘴的說:「我從水晶球那看到冷芹和你在一起的畫面,我好難過,想要來看看,結果在你們公司樓下遇到我哥哥,我們就一起上來了,誰知道會看到冷芹……唉,我哥哥他心裡一定很難受。」
不甘願的承認她又看了水晶球,而且看到的依舊是不愉快的畫面。
「你還沒告訴我,那顆水晶球是怎麼來的?」很少人會用水晶球算命,因為那是吉普賽人的玩意。
「在法國旅遊時,意外遇見一位吉普賽女郎,她堅持要我帶走水晶球……」從無意間走進的小帳棚,到最後的塔羅牌,她將奇遇笑笑的全都告訴他。
「真的很神奇。」聽完她的故事,他也是一臉的驚訝,「看來我們的相遇是早就注定好的。」
「剛開始我也不相信,甚至當成玩笑看待,沒想到在我走投無路時遇到你,還想到用水晶球賺錢。」她感慨道:「後來衿暙成了我第一個客人,我也和她成為好友。」
「最重要的是,它讓你找到我。」在他心中,有些事已然決定,「洮洮,我們到巴黎渡蜜月吧?」
他想會會那位吉普賽月下老人,甚至有機會的話,他想當面道謝。
「巴黎?」她沉吟了下,很快的點頭同意,「好啊!我也想去巴黎尋找那位吉普賽女郎。」
「那麼……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呢?」戲謔的咬咬她的唇,他又開始逼婚之旅。
「嗯……你認為呢?」報復性的回咬他的唇,任頤洮以充滿逗弄的語氣說著。
「當然是越快越好。」他咧開嘴得意的大笑,「寶貝,這回你逃不了了。」
「那我們就等著彼此家長痛罵吧?」她從衿暙那裡知道,他父母期待一場盛大的婚禮很久了,而她的父母也差不多。
「我可不想被人當成動物園裡的猴子。」
隼嚴譽怕死他妹妹那種盛大的婚禮,結婚是兩個人的事,安安靜靜的有親人的祝福就很圓滿了。
「我也不想被人當奇珍異獸。」他們兩人的默契在此時又發揮效果。
「所以?」
「明天就去公證!」這句話總算是由她嘴裡說出。
隼嚴譽長得太帥,對女人太有吸引力,她害怕還有第二個甚至是第三個冷芹,所以任頤洮乾脆同意結婚。
「天氣冷了,你終於捨不得放棄我這個大暖爐啊?」雖然他心裡的感動漲得滿滿的,但嘴巴還是忍不住的揶揄道。
「是啦!我好想你。」舒服的在他身上磨蹭幾下,「連娃娃都想你。」
***
「宵律!」好不容易追上他,冷芹發現自己真正在乎的其實是任宵律。
停住急切的步伐,任宵律不知要拿什麼心情來面對他的妻子。
「有事?」冰冷冷的話與空氣的寒意相呼應。
「別這樣對我……」他的冷漠讓冷芹傷了心,不過她知道這是她一手造成的後果。
「不然你要我怎樣對你?」他譏誚的問,不知自己還能再承受多大的打擊。
「我和嚴譽……」
「孩子,當年那個孩子是我的對吧?」打斷她的話,他突然想起隼嚴譽先前告訴他的事。既然如此,乾脆全都說個清楚好了。
「嚴譽跟你說了什麼?」冷芹沒想到他會翻舊帳。
「醫師證明,他給我當年的醫師證明,你為什麼要欺騙我?」從未發過脾氣的他終於在此刻爆發,「我是那麼的愛你,愛你到你告訴我,你為了我拿掉嚴譽的孩子,讓我感動得娶你。而就在前些日子,他告訴我,孩子是我的,你欺騙他是他的,要他陪你墮胎!」
「我是……」她嚇傻了,任宵律從不曾對她大吼大叫過,而現在他卻如此暴怒的對她。
「你是怎樣?你是我任宵律的妻子,而嚴譽是我妹妹的男友,你為了造成他們之間的誤會,不惜傷害洮洮,你難道沒想過洮洮是我妹妹,是你小姑嗎?」他想到嚴譽為了救娃娃差點摔死,就厭惡她的所作所為。
「我除了言詞上傷害過洮洮外,我還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嗎?」冷芹感到莫名其妙的替自己辯解。
「你不必裝無辜。」不知為何,任宵律現在看見她無辜的表情時,心會不斷的冒出一股厭惡感,「難道你也要否認自己曾到過洮洮的房子,破壞後害娃娃跳到陽台外去?」
他的話讓冷芹訝異的睜大眼睛。
「我沒有!」她幾乎快把頭搖散的辯解,「我只到過她屋子一次,什麼破壞,又什麼害娃娃跳到陽台外?我絕對沒有!」
「小芹,」他悲傷的喊她,「很抱歉,現在的我無法相信你的話,你難道不知道說一個謊就要用一百個謊來圓嗎?」
「我們真的就只能……」到此為止的話她說不出口,人往往在失去時才知道珍惜的可貴。
「到此為止吧!」任宵律疲 憊的說,「我會找律師和你談,你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
他放棄的轉身離開,遠離他的婚姻,也遠離他最心愛的女人。
後悔莫及的冷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任宵律離開。
撲火的飛蛾終將被火焰吞滅。
***
隼嚴譽絕對是個行動派的人。
他放下手邊所有的工作,一早喚醒被他操勞一夜幾乎未睡的任頤洮,替她換上她衣櫃裡的CUCCI紅色小禮服,又替她梳理了一頭亂髮後,抱起賴在他懷裡的娃娃,愉快的走出她的公寓,準備邁向他們人生最重要的旅途。
去法院之前,他們先繞到隼嚴譽的醫師好友那兒,想請他當他們的公證人。
「記得,你負荊請罪時不要拖我下水。」她怕死老媽的河東獅吼,不過以後有他當墊背的話,那倒是頗讓人滿意的。
「放心,只要你肯嫁給我,」他大方的允諾,「所有罪名都由我一肩扛起。」
「沒想到你準備要結婚了。」一位穿著醫師袍的男子匆忙趕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想娶老婆。」
「那是因為沒遇到想要的女人啊!」隼嚴譽咧開嘴大笑,「遇到洮洮後,我才知道世界上還是有幸福存在。」
「你好。」任頤洮馬上就喜歡眼前這個曬成古銅色的陽光型男孩。
「我是這混小子的好友,黎敦緒。」摸摸下巴的鬍子,他好奇的打量著她,「我怎麼覺得你很面熟?」
「吱,你是性功能障礙科,洮洮要是認識你的話,那我不是很淒慘,」用力的用手肘捶打好友,隼嚴譽不是很爽快的說:「洮洮的哥哥是任宵律。」
「原來,」提到任宵律,黎敦緒的眼神閃爍了下後隱藏住好奇,「我也是你哥哥的好朋友。」
任頤洮揚起花般的笑容,她知道這些大男人的默契全都卡在冷芹身上。
「下午有空嗎?」隼嚴譽突然問道。
「輪休啊!幹麼,找我當伴郎?」黎敦緒一猜就猜中。
「我們下午打算找阿摘幫我們插隊公證結婚,一起來當我們的公證人吧廣隼嚴笑瞇咪的邀請。
「哇哇,你當真如此壞心腸,準備要我提著腦袋見隼媽媽啊!」他戲劇性的喊著,但隨即大笑的同意,「行,就你一句話,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謝啦!」
「好說好說。」黎敦緒拍拍他的肩膀,「事後別忘了請我吃頓大餐就行了。」
***
手上戴著鑽石戒指,任頤洮終於相信自己已經成為隼家的媳婦了。這真是不可思議,隼嚴譽居然連戒指都準備好了,她還以為他們要如黎敦緒的玩笑話一樣,拿易開罐的拉環充當戒指。
簡單的單顆美鑽以三爪的方式鑲嵌,八心八箭的丘比特完美車工,她相信他的荷包缺了一大角。
「隼太太,你對我的眼光有啥意見嗎?」隼嚴譽洗完澡後,一身清爽的爬上床,摟住正高舉手指的任頤洮問道。
「沒,我喜歡它。」親吻他的臉,她還是不敢相信戒圍大小與她的手指是恰到好處的契合。
她突然想起自己利用他辦手續時,溜到法院附近的金飾店買的結婚禮物。
輕推開他,任頤洮探手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個絲絨小盒。
「隼先生,」攤開他的手,將自己臨時挑選的戒指套上他的指,「呼,幸好你可以戴。」
看來他們對彼此的瞭解十分透徹,連手指的戒圍都一清二楚。
「你什麼時候去買的?」本來他只買了一隻戒指送給她當結婚禮物,省略自己的戒指是因為他不喜歡在手指上戴東西,不過她貼心的舉止讓他很感動。
「你在法院辦手續時啊!」舉起他戴上戒指的手親了親,她很得意兩人不約而同分別買的戒指,居然是近乎相同的情侶戒。
「你那時不是說要去洗手間?」隼嚴譽恍然大悟,他那時還在想,為什麼她在洗手間待那麼久?原來她是跑去買戒指。
「隼先生,你對我的眼光有啥意見嗎?」一樣的話,任頤洮俏皮的摸摸他的手指問。
「喜歡,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說不感動是騙人的,隼嚴譽開心的將她抱個滿懷。
「不准你拿下,」她學他下午的霸氣說道,「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真貪心啊!隼太太。」撫摸她的臉,隼嚴譽調侃的笑她。
「您也不遑多讓啊!隼先生。」推著他躺下,她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回敬他。
「我好像發現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始她的新婚之夜?」眉一挑,隼嚴譽看著他的新婚妻子,正開始脫掉自己身上的睡衣後又脫掉他的。
「喜歡我這麼做嗎?」順著他的身噴火勾引,任頤洮魅惑的低吟。
「當然喜歡。」反客為主的壓她在身下,隼嚴譽迅速的搶走主導權。
「不公平,」她當場抗議的扭動俏臀,「今天輪到我主導耶!」
「乖,等下回吧!」他急切的讓兩人融合後開始律動,「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就讓我帶你一起生寶寶。」
報復的咬住他的唇,不甘願的她也只能被動的配合他開始堆積的索求。
***
「等等,你們說什麼?」一模一樣的話從任母嘴裡狂吼出來。
幾乎同樣的場景,一個小時前在隼家也出現過。
「我和……」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任頤洮只有硬著頭皮說了。「我們在上禮拜結婚了。」
她好不容易吞吞吐吐的將話說出,然後等著她風韻猶存的母親二度憤怒的狂吼。
果然不出她所料。
天啊,她快昏倒了!任母靠著丈夫,嘴巴一張一合的努力控制急促的呼吸。
誰來告訴她,這是什麼樣的狀況?
她看著滿臉歉意的……呃……親家父母,任母突然有種怪異的同病相憐情緒出現。
「上禮拜結婚?!那為何拖到今天才講?」
這同樣是兩家的問題,只是隼家父母並沒有得到真正的答案,因為他們兒子隼嚴堅持一件事只說明一次,所以他們才會浩浩蕩蕩的來到任家。
「因為……因為……」任頤洮吞吞吐吐的,不知要怎麼解釋才能讓四位老人家都滿意。
她整個人幾乎縮進隼嚴譽的懷裡,就是說不出他們因為忙著在床上打滾、玩妖精打架的事。
「因為我們忙著做人。」大方招供的是,承諾過天塌下來也要替任頤洮頂住的隼嚴譽。
「你們簡直……胡鬧!」隼母終於憤怒的開口,「婚姻豈能兒戲,就算你們公證結婚也不算數!我要一場盛大的婚禮。」
果然,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
「就是說嘛,」任母就像遇到知己似的猛點頭,「任家就只有一個寶貝女兒,我作夢都想看她穿上白紗禮服啊!你們就這樣倉卒結婚又沒通知父母,真的是不知該怎麼說你們才好!」
「怎麼辦?」任頤洮用手肘輕碰了下隼嚴譽,要他趕緊想辦法脫身。
「要婚禮是吧?」唉,為了平息眾怒,他不得不做出割地賠款的諾言,「那好啊,只要你們能在一個月內籌備好,我和洮洮絕對會滿足你們的需求。」
「隼嚴譽!」任頤洮一所見他說的話立刻吼道。
不是說好了,不要隆重的婚禮,他怎麼又輕率的答應?
「這麼急?」隼母雙眉輕攏的問。
「不急不行啊老媽,」又一顆威力無敵的炸彈被引爆,「拖得越久,洮洮的身材要是走樣的話,穿起結婚禮服就不好看了。」
「我的身材很好,幹麼詛咒我?」這下又換任頤洮不開心了。
「因為你懷孕啦!寶貝。」隼嚴譽大掌環住她那還未見隆起的腰身,他是個有萬分快樂的幸福男人。
「我……懷孕?!」她不可思議的低頭看看自己還很平坦的肚子。
「今天黎敦緒打電話告訴我的,」他興奮的親親她的唇,「要不是這樣,你想我會捨得離開那張大床嗎?」
暖昧的眨眨眼,他的直言不諱讓四位老人家不約而同的羞紅了臉。
「我看還是等寶寶生下後,再一起請滿月酒。」任家母親比較偏向自己女兒,生怕懷孕初期,任何大動作都會造成遺憾。
「我同意,」隼母也欣喜的答應。「等滿月酒一起請也好。」
隼嚴譽露出得意的笑,因為他的算盤打得很準,使他們總算可以暫時逃脫被人當猴子耍的危機。
這叫「權宜之計」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6 00:31:46
第十章
任頤洮正式搬到隼嚴譽的屋子,但隼母不准她搬太多的東西以免動了胎氣,所以自己的屋子還是原封不動的保留原物,甚至連娃娃的餅乾、食物和貓砂等等,全都繼續擺在她的房子裡。
她只帶了水晶球象徽性的搬家,而水晶球被他們擺在臥室書櫃上,最明顯的位置。
在隼家,公婆寵她寵上了天,連帶的,娃娃的地位也跟著三級跳的讓人更加寵溺。
任頤洮巴不得大家都和她一樣愛娃娃,所以現在娃娃正式入主公婆的屋子,照顧它的人也異手了。
「洮洮啊!」隼母分外的喜歡這個會陪她和老頭子談心的媳婦,「今天不是你高中的同學會?需不需要找嚴譽回來開車送你過去?」
「不用啦,他要忙新的案子,」任頤洮搖頭道,「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那也好,看你幾點要出門,我讓你公公先幫你叫好車子。」隼母接過她手裡折疊好的衣服吩咐著。
「婆婆,我得先回我以前的房子拿東西,然後再從那裡散步去會場就好了,很近的。」她婆婆對她的關心早已超過婆媳的關係。
「那你自己小心點,有什麼事,打電話回來或找嚴譽都行。」不知為何,隼母忍不住一再關心的交代。
「我會的。」看了看手錶,任頤洮發現自己再不出門的話,會來不及準時到達會場,「婆婆,我得趕緊出門了。」
「我陪你下樓。」隼母認為自己還是得看著她上計車才會安心,而任頤洮也沒拒絕的順從。
在她離去後,隼母搖搖頭的踅回樓上,本來她正準備幫他們打掃房子,誰知道隼嚴譽像個冒失鬼般的衝出來。
「媽,洮洮呢?」他趕回家就是為了陪她一起去同學會的,卻沒想到一回來就沒見到她的人。
「洮洮剛剛搭計程車走了。」隼母怪異的瞥他一眼,「洮洮說你在忙,她不想打擾你工作,還說要先回她婚前住的房子去拿個東西。」
「喔!」瞭解的點點頭,他也突然忘了自己匆忙趕回來的理由。
知道她的去向,隼嚴譽的心也就安了大半。他踅到房間,準備換件衣服後再打電話給她,要她在她的舊家等他去接。
他的視線就這麼恰好的落在任頤洮擺的水晶球上頭,一時好奇心的驅使,他走近摸摸那顆冰涼的水晶球,突地他感覺到掌下的觸感,從冰冷迅速轉變成溫熱再到滾燙。
「天……」他嚇的縮回手,蹙眉瞪著那顆水晶球。也奇怪,某種怪異的畫面開始呈現在他眼前。
錯愕大於恐懼,或許他早就知道洮洮看得到水晶球的顯像,但自己親眼目睹又是另外一回事。
顯像中,看見有個黑影突然往任頤洮的身上撲,隼嚴譽當場毫不遲疑的抓起車鑰匙,拔腿就衝出臥室。
「喂,你跑那麼快要去哪裡?」隼母在他後頭大喊,但他卻充耳不聞的沒命向樓下奔跑。
洮洮,你千萬要等我到啊!
此時,原本是無神論者的隼嚴譽開始向天上所有眾神祈禱,求他們保佑他的妻子能平安無事。
***
任頤洮快樂的輕哼著歌走出電梯,她低頭從皮包裡取出鑰匙準備開門。
門把上鬆脫的螺絲釘讓她覺的瞇起眼,腦子的思緒很快的自動跳到娃娃在遮陽棚上險的畫面。
「好怪,為何這扇門的螺絲釘會鬆脫?」她記得在隼嚴譽修理娃娃那扇門時,她好奇的趴在一旁發出疑問,「會不會是有人故意進來搞破壞?」
「可能是娃娃常從這裡進出房間,所以久而久之,它自然就會鬆脫。」當時隼嚴譽是如此解釋。
「喔!」雖然她並不怎麼相信是娃娃玩鬆了螺絲釘,但他如此解釋,她也認為這是合理的。
但今天會讓她感覺到異常,是因為地上有三顆螺絲釘,於是她放棄單獨進入房子的打算,準備下樓請社區警衛陪她一起進來。
她轉身走向電梯按下下樓的按鍵,當電梯門捨上時,她忽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任頤洮很快的走向中庭。
「洮洮。」
突來的叫喚聲令她停下腳步,回頭一望,叫住她的是前天與任宵律簽下離婚協議書的冷芹,看到她,任頤洮不知她為何會來找她。
她決定以沉默面對這個讓她哥哥不幸福的女人。
「我是來恭喜你的,聽宵律說,你和嚴譽已經公證結婚了。」冷芹今天的態度是異常的和善。
「謝謝。」對她這個人,任頤洮覺得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一點。
「抱歉,我們能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嗎?」有些東西她不方便親自交給宵律,所以她想拜託洮洮代為轉交。
「恐怕有些不方便吧,」任頤洮歉然的說道,「我只是回來拿個東西而已,馬上就要走了。」
她並沒有告訴她,她還未進屋子,而冷芹也不在意的撇撇嘴。
「我知道你很不喜歡我,」她頗有自知之明的說,「畢竟我曾經傷害過你,還有嚴譽。」
「你傷害最深的人是我哥哥,他被你害慘了。」任頤洮不平的替兄長抗議。
她今天早上才知道哥哥自願請調到日本接下副總經理的位置,遠離故鄉看來是他逃避台灣熟悉的人事物的一種手段。
「我知道我很對不起他。」人真的只有在失去時才懂得珍惜,「這些東西請幫我交給他。」
冷芹交給任頤洮一個裝著不知名東西的紙袋,而袋子幾乎沒什麼重量。
「唉。」同樣是女人,她能感受到眼前的冷芹離婚後受到的打擊有多大,「我還有點時間,陪我上樓好嗎?」
她有件東西一定得拿,現在有冷芹陪她的話,她比較有勇氣進屋子裡去。
「好啊!」突如其來的善意,令冷芹的臉上多了一抹真摯的笑容。
兩個女人好像多了份隱形的友情,相偕走進電梯。
「洮洮!」
隼嚴譽在電梯門合上的瞬間趕到,他氣急敗壞的來不及阻止電梯關門向上的動作。
「該死!」低聲咒罵,他選擇拔腿一口氣衝上六樓。
任頤洮再次取出鑰匙準備開門,這回大門的鎖頭因為她的動作而整個脫落。
冷芹和她交換一抹狐疑的眼神,任頤洮敏捷的向後退了一步,同時也拉了冷芹一把。
屋子裡突然衝出一道高舉雙手的黑影,冷芹直覺的伸手護住自己,並將任頤洮擋在身後。沒命狂奔上六樓的隼嚴譽,氣也來不及喘氣,直接衝上前壓住黑影並抬腿用力踹著。
他的腳不斷的向前踹,直到一聲金物掉落到地上的聲音響起為止,男人也幾乎同時發出哀嚎聲。
「是你!」任頤洮訝異的低呼。
原來是在咖啡館輕薄她的昔日主管,也是後來被她哥哥與隼嚴譽聯手做掉的協理。
她的直覺果然是對的,她對危機的敏銳度救了她一命。
「冷……嫂嫂。」原本想直接喊名字的任頤洮,很快的改了口,「謝謝你剛剛救了我。」
該有的感謝還是得表達,不然她心裡會很難受。
「你沒事就好。」無所謂的笑了笑,冷芹褪去女強人的氣勢後,意外的和藹可親,「我的飛機時間也差不多了,希望我們後會有期。」
「你要去哪裡?」任頤洮衝動的開口問她。
「東京,我決定重新拾起畫筆,想回去補足學位。」輕柔的笑了笑,冷芹揮手向他們道別。
一切都是巧合,任宵律在接到隼嚴譽急忙告知妹妹有危險的電話時,馬上扔下手邊的雜事,在打電話報警後,也不顧一切的趕到,但卻意外的與一襲黑衣的冷芹擦身而過。
止住腳步,她對他的影響力並沒有隨著婚姻的結束而灰飛湮滅。
他知道自己還是愛她的。
「發生什麼事?」甩甩頭,他讓自己不再牽 掛冷芹,轉為關心妹妹的安危。
「這傢伙意圖謀殺洮洮,你有打電話幫我報警嗎?」隼嚴譽不肯鬆懈的繼續踩著他的手,那把蝴蝶小刀早就被任頤洮踩在腳下了。
警力隨即趕至,也很快的接手控制場面。
「哥哥,你快去追冷芹。」任頤洮突然想起的喊道,「她要出國唸書了!」
她的話讓任宵律錯愕的呆滯了下,但隨即他搖搖頭。
「我和她已經離婚了,從今以後,各走各的路。」他低喃的說,語氣裡卻還是隱約的流露出痛楚。
「你會後悔的,哥哥,我知道她是愛你的。」她衷心希望他們倆也能得到幸福,於是將手裡的東西交給他,「這是冷芹要我交給你的,你收著吧!」
「嗯。」任宵律淡淡的應聲,視線卻眷戀的鎖在冷芹消失的電梯門上。
全書完
歡迎光臨 SOGO論壇 (https://oursogo.com/)
Powered by OURSOG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