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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霞]無心挑逗[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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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1 00:44:27
標題:
[淡霞]無心挑逗[全文完]
無心挑逗
作者:淡霞
天哪!她是不是上了鐵達尼號,轉眼間變成「蘿絲」,
否則深夜的遊輪上怎會平空出現一個像「傑克」的性感大帥哥?
不但向她邀舞,還頻頻朝她放電,更出奇不意的吻了她?
吻得她暉頭轉向、心花怒放、情竇初開...
咦!他怎麼來無影去無蹤?船上的人也都說沒見過他?!
媽媽咪呀!難不成他是傑克的鬼魂,或是男生版的「貞子迷咒」?
可是──他那寬闊的胸膛、強烈的心跳、超高的吻技...
唉!算了算了!就當她是作了一夜春夢,
再說,麻雀變鳳凰的戲碼根本不可能輪到她來演,
時間一到,她只能乖乖的包袱款款下船去!
怎知,就在她衝浪得差點被海龍王拉去當新娘時,他他他...
居然出現了!不但救了她的命,還含脈脈的跟她求婚,
說他是享譽全球的大富豪,並對她一見鍾情!
呵呵呵!這下子,灰姑娘的角色終於可以換人做做看了,
只不過,結了婚的王子與公主,並不一定都是過著幸褔快樂的生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1 00:44:58
第一章
沈琳倚在豪華游輪的欄杆邊,眺望著平靜的海洋,如黑色天鵝絨的夜空中,鑲嵌著無數顆如鑽石般閃亮的星星,一輪明月照射在海面上,巨輪的船頭緩緩滑過黝黑的海面,船尾激起一道白色的浪花。
忽然,一隻海豚躍出海面,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銀色弧線,不久又消失在黑暗中。
輕柔的海風拂過沈琳的耳畔,彷彿在低唱著一首動人的歌曲。
直到現在,沈琳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這麼幸運,可以搭乘如此豪華的游輪,畢竟只有有錢人才能夠擁有這種奢移的享受的。
她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雖然她從未享受過豐富的物質生活,但她卻從不埋怨,只因在親切的修女們的照顧下,她擁有一個充滿愛的童年。
三個月前,她高中畢業,透過學校的推薦,她得到這個工作——照顧一個義大利的小男孩。
顧安迪——也就是沈琳照顧的男孩,他是個天之驕子。
由於顧安生夫婦在四十五歲才得此一子,自然把他當成寶,然而上了年紀的顧太太,卻應付不了兒子的頑皮,所以才想找個保母來照顧他。
可是顧太太第一眼看到沈琳時,卻因她過於年輕而不想錄用她,但沒想到小安迪卻是對她情有獨鍾。
「我喜歡這個姊姊,我長大後要她做我的新娘子。」安迪一席天真又無邪的話逗笑了在場的每個人。
「安迪,你要這個姊姊當你的新娘子,那你可得乖乖聽她的話,不能惹她生氣,否則她就不喜歡你了,知道嗎?」
說話的人是顧安生的大女兒顧少芬,她的年紀和沈琳相彷,個子嬌小、容貌可人,沈琳第一眼見到她就喜歡上她,她相信她們一定可以成為好朋友的。
果不其然,在她們真正相處後,沈琳和顧少芬就成了無活不說的好姊妹。
雖然是千金小姐,但顧少芬卻不嬌生慣養,也不矯揉做作。
但是,她卻有一個十分勢利、嫌貧愛富的母親。顧太太喜歡結交上流社會的人士,總希望可以替女兒找一個富有的丈夫,因而母女二人經常為此起爭執。
這次的游輪之旅也是顧太太安排的,據說這次游輪上有個富可敵國的華裔男子歐尼亞,顧太太將他視為乘龍快婿的最佳人選。
顧少芬對母親這樣的安排可說是厭惡到了極點,但她跟沈琳一樣,對這次的游輪之旅充滿好奇和興趣,於是才會答應了母親的安排。
一天已經過去了,但是沈琳卻未見到顧太太口中那個乘龍快婿,只見顧太太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到處打聽歐尼亞的蹤影。
而顧少芬卻捷足先登地認識了船上一位來自美國的男孩,相約到夜總會去狂歡。安迪則因暈船而早早入睡了,沈琳這才決定獨自到甲板上透透氣。
「剛才那只海豚跟你說了什麼?」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沈琳的冥想。
沈琳定神一看,眼前站著一位身著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的男子,襯衫的扣子只扣了一半,露出他鬈而濃密的胸,毛。
他有一對銳利如鷹的眼睛,額頭上散著幾綹頭髮,唇角因嘲弄前微微上揚。
海盜!他給她的第一印象就如同一個海盜般。沈琳暗忖著,他該不會是口中咬著一把刀,偷偷地從船緣攀登上來的吧?
這真是個愚蠢而可笑的想法啊!沈琳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像這樣一個帶有神秘氣質又高貴的男子,當然不可能是海盜羅!只是,他是誰呢?
唉!管他是誰,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好好的獨處,並不希望被人打擾。
「對不起——」她想請他離開,才發現他正以異樣的眼光注視著她。
在月光的照耀下,男子的眼神彷彿凝聚成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令沈琳心中突然湧起一抹奇妙的感覺,彷彿他們的相遇是早已注定的,並非只是偶然的邂逅。
即使是初次見面,但他們卻似乎等待這一刻已久……
一陣海風吹拂而過,令沈琳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她本能地將身子緊緊地倚靠在欄杆邊,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她竟然會因為眼前這名陌生男子所散發出來的強烈魅力而迷惑,就在她拚命想穩定自己的情緒時,又聽到他再次開口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什麼?」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這時,他以貪婪的眼神,打量著沈琳包裹在白色洋裝裡的玲瓏曲線。
「我是問你那只海豚對你說了些什麼?」他的眼神飽含著促狹。
「它是不是說Ijumpyoujump.」他語帶調侃的說。
沈琳這才恍然大悟是他在捉弄她,不禁令她有些生氣。
「沒想到你是海豚轉世,真教我吃驚。」她也不甘示弱地嘲諷了回去。
但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看來你挺有幽默感的。」
「彼此、彼此!」她皮笑肉不笑地瞪著他。
「你看起來心情很不好。」他眼中的笑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關懷。「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他在哪裡?我替你去揍他一頓。」
「我沒有男朋友——」唉!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為了掩飾自己的語誤,她板起小臉,口氣充滿嫌惡地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請你別打擾我。」
「可是我想找人共舞,希望你能賞個臉。」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厚臉皮?都表明要他滾遠一點了,他卻還死皮賴臉的邀舞……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再次聲明。
「我想跟你共舞!」見她面露不悅,他竟露出溫和的笑容。「你長得很美,如果可以多點笑容,相信會更迷人。」
老天!這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我不認識你,不會跟你共舞的。」
「歐尼亞!」他自我介紹道,並把手伸向她,做出一個邀舞的姿勢。
「抱歉,我不會跳舞。」就算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她也不會跟他共舞的,畢竟她對他還是陌生的,只是他的名字……
歐尼亞……她好像在哪裡聽過……
「這個借口不能讓我信服。」他緊緊的瞅著她。
看來,他不只是臉皮厚,還很會死纏爛打,對付這種登徒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掉頭走人!
沈琳旋過身就要離去,在這時,歐尼亞卻快一步地扣住她的手肘,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把她帶入他的懷中。
「你?!」沈琳因他大膽的行徑而大吃一驚。
「陪我跳一支舞。」他低沉的嗓音跟他深邃的眼神一樣令入迷惑。
「我不會……跳舞。」當歐尼亞的手攬在她的柳腰上時,她發現自己體內抗拒的力量彷彿被自他掌心中傳來的熱力給融化了,就連雙腳也在他的引領下,滑出了舞步。
她的謊言不攻自破!
他的眼神充滿得意。
原本僵持不下的氣氛在瞬間改變。
星月和海浪拍打聲合奏成優美的舞曲,歐尼亞更低低的哼著一首不知名卻又醉人的歌曲。
雖然沈琳聽不懂歌詞,卻因它優美的旋律而沉醉其中。
沈琳感受到歐尼亞那股強烈的吸引力,即使腦中響起警戒的信號,但她的身體卻像只軟弱的小貓般,只能被他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緊抱住,根本無法動彈。
他的唇在她耳畔輕輕游移,沈琳覺得膝蓋發軟,頭也開始暈眩。
她曾幻想過無數次接吻的情景,然而,卻沒有想到會是如此刺激和火熱歐尼亞抬高一隻手定住她的頭,像是禁慾許久的男人般,貪婪地吻著她。他的舌搜尋著她的,她羞澀地回應,直到不得不離開他,好呼吸久違的空氣。
在她仰頭大口吸氣的同時,歐尼亞順勢吻上她的頸子,他的唇輕柔地移動,牙齒咬著她跳動的脈搏。
沈琳緊抓著他的肩,彷彿一鬆手就會掉人無底深淵。她完全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覺得這一切彷彿是作夢。
就在渾身發燙之際,沈琳的心底忽然湧起一絲反抗的念頭,她推拒著他的身體說:「不行,不可以這個樣子,我根本不認識你。」
他用手抬起她的下顎,專注地凝視著她,許久才開口道:「記住我的名字,歐尼亞,不可以再說不認識我了,知道嗎?」
在他的凝視下,沈琳不禁糾起眉心思索著,對於這一切,她還在懷疑只是她的幻覺,而這想法使得她心中的思緒起伏不定。
就在此時,她發現他原本充滿魅惑的視線,正越過她的肩頭不知在看什麼,臉上也出現了令人費解的表情。
「我必須離開了,明晚同一個時間,我會在這裡等你,別忘了要來,不見不散。」說完,歐尼亞便急忙轉身離去。
「我不會來的。」她對著他的背影大叫。
「你非來不可!」從黑暗中傳來他嘲笑般的回答。
沈琳還來不及對他那種專制的態度生氣時,就見一個神色慌張的男人飛快地跑向她。
「小姐,請問你和歐先生是什麼關係?」男子一邊問,一邊取出一台精緻的小型照相機就要朝她按下快門。
沈琳快速地奪下他的相機,機靈的將其中的底片抽了出來,拋向大海。
長長的膠卷隨著海風一下於消失在黑暗中。
「我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她忿忿地把相機丟回給他,趁他慌張的接相機之際,大步走進船艙。
歐尼亞……歐民亞……該死!為何他的名字會令她覺得如此熟悉,卻又記不起他究竟是准?更該死的是她居然還讓他吻了她……哦!一千一萬個該死,她的初吻,她保留了十八個年頭的初吻,竟然在今晚,在一個陌生人的懷中失去了……
只是,千萬個懊悔也無法追回失去的初吻……但不可否認的是,他讓她對「吻」不再具有恐懼感,也不覺得骯髒,而是美妙、甜蜜的……
明晚她該再跟他見一面嗎?如果她不赴約,他會矣望嗎?或者他只是一時興起,想找個落單女子打發無聊的時間呢?
他那樣的男人,應該不會缺乏女人的,而她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他又怎麼會看上她?明晚……還有將近二十四個小時,她竟有著莫名的期待……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了!
沈琳拿起梳子,心不在焉地梳理一頭光亮的長髮,告訴自己別再想他了。
可是,她注視著鏡子的同時,她所看到的竟然不是自己的臉,而是一個五官深邃、英俊、邪惡的海盜,令她回想起他們接吻的情景,不禁雙頰緋紅。
她放下梳子,回到床上躺了下來,閉起雙眼,強迫自己要快點入睡;要不然明天一定沒有精力應付安迪那個頑皮的小男生。
當她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有一點睡意時,聽見有人開門進來,她定睛一看,發現竟是狂歡回來的顧少芬。
「太好了,沈琳,你還沒睡著,我想找個人聊一聊,你願意陪我嗎?」顧少芬口氣中充滿著興奮,雙頰嫣紅,雙眸熠熠發亮,一副陶醉、迷惑的模樣。
「你跳了一晚的舞還不累嗎?」她有時候滿羨慕顧少芬那種活力四射的樣子。
「才不累呢!你知道我遇見了誰嗎?」顧少芬神采奕奕地問。
「誰?」
「我的白馬王子,他好高、好威武、好英俊,雖然他的膚色黝黑,跟童話中的白馬王子不同典型,但是我第一眼就愛上他,啊——我完了、我毀了。」
「他叫什麼名字?」從顧少芬所形容的模樣,讓沈琳不禁聯想到歐尼亞。
「他叫——羅蜜歐。」
「羅蜜歐?!」幸虧不是歐尼亞,沈琳莫名的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覺得不對勁的再問一次,「他真的叫羅蜜歐?」
「當然不是!」顧少芬吃吃地笑了起來,「他叫什麼名字我忘了問,不過,他就是我的羅蜜歐,名字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他是我的真命天子。」
「少芬,你喝醉了嗎?」沈琳聞到她身上有酒味。
「我只喝了一點點,你千萬別讓我媽知道,要不然她一定又要呱呱叫個不停了。」
「你媽很疼你的。」雖然她不太喜歡顧太太過於勢利的態度,但對她疼愛子女的心,卻十分感動。
「疼我?!唉!你知不知道這種疼愛給我帶來多大的壓力……不說了,我困了,你也睡吧!免得明天應付不了安迪那個磨人精。」顧少芬打了個呵欠,疲倦得連衣服都沒換,倒頭便沉沉睡去。沈琳看著她熟睡的臉龐,腦海中浮現的仍是那個叫歐尼亞的男子……
老天!她是中了邪不成?否則怎會變得如此癡癡傻傻的?難道她也——OH!NO!她怎會這麼快就愛上一個陌生男子?!不會的!她倌誓且旦的告訴自己,只要睡一覺就會沒事的,只是——她睡不著啊!
一夜失眠的沈琳,一早起來便掛了一雙熊貓眼,而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叫歐尼亞的男人!
她在心中早暗罵過他千次、萬次了,恐怕他的耳朵也不好過吧?
今夜再遇見他時,她非得跟他好好算帳不可!
忽然,她被安迪用手肘輕撞了一下,順著安迪滿懷敵意的視線望去,她見到昨晚那個偷拍她的討人厭的傢伙。
顯然他是因為她戴了太陽眼鏡,而無法確認她身份地一直打量她。
「小姐,可以請問你個問題嗎?」這個人前輩子八成是打不死的蟑螂。
「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想談!」沈琳十分冷淡的回答。
「請問你和歐先生——」
「喂!我的新娘子已經說她不認識你了,你快滾開,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喔!」安迪擺出護花使者的捍衛姿態。
對於安迪這個激烈的反應,沈琳早巳見怪不怪了,安迪雖然才五歲大,但他的佔有慾絕對遠遠超過他該有的年紀。
打從他對沈琳「一見種情」之後,他就把她當成他心愛的玩具,完全不讓人與他分享,尤其是男人。
沈琳還記得有一次她帶他去公園野餐,遇見一個輕佻男子前來搭訕,甚至調戲她,安迪馬上就擺出英雄救美的架式,對著那名男子又咬又罵的,不但引來路人圍觀,還招來警察,想當然耳,那名男於就被捕了,罪名是虐待兒童。
所以,有這個小小護花使者在,沈琳根本不必擔心會受到性騷擾。
如果昨晚那名男人和安迪見了面,不知道會引爆出什麼樣的場面?一個霸道、一個佔有慾強;一個大人、一個小孩,誰勝誰敗?!
唉!少作白日夢了,說不定昨晚那名男子早巳把她拋之腦後了……
「沈琳,我肚子餓了。」安迪搖晃著她的手,這時,沈琳才發現已經是用午餐的時間了。
由於船上的餐點是採取自助餐式的,所以只要時間一到,就可以到餐廳去用餐。
沈琳帶著安迪來到餐廳,看見顧太太正和幾位富家太太一起用餐閒聊,和她打過招呼後,沈琳便帶著安迪到另—個桌子坐下。
由於顧少芬昨晚喝了酒,因宿醉而留在房間休息,所以沒來用餐。
沈琳取了餐盤為安迪夾了些披薩和義大利面,正當她要返回座位之際,那個討人厭的蟑螂又出現在她身邊「小姐,你身邊那個小男孩是不是你和歐先生的骨肉?
你們在—起很久了嗎?「
如果不是想引起不必要的騷動,沈琳真想把手上的托盤朝他的臉上砸過去。
「歐先生有沒有和你結婚的打算?孩子差不多五歲了吧?長得很俊俏——」
「你廢話說完了嗎?」是可忍,孰不可忍,沈琳憤怒地瞪著他道:「我不明白你在胡說些什麼,如果你不停止騷擾我,我就告訴船上的警衛,你好自為之吧!」
原本的好胃口被他這麼一鬧,已消失殆盡,不過她的恐嚇也達到了效果,只見那個討厭的男人只是遠遠地看著她,不敢再來打擾她。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用餐時間到了,游輪上的客人幾乎都會來用餐,但卻不見歐尼亞的蹤影?早餐的時候她也特別注意了一下,雖沒見到他,但卻不覺得意外,畢竟許多人都沒有吃早餐的習慣,而早餐不吃說得過去,可午餐不吃就有些異常了。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他令沈琳更加好奇了。
安迪的精力很旺盛,照顧他十分辛苦,尤其是他不管到哪兒去,都要沈琳陪,經常要到他上床睡覺後,沈琳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時間。
雖然一早她已決定不去赴約了,然而,因晚餐時仍未見到歐尼亞出現,好奇心讓她決定推翻自己早先的決定。
將安迪哄睡後,她再度來到甲板上,歐尼亞的身影馬上映人她的眼簾。
他竟比她早到達,而且沒忘記自己定下的約定,令沈琳在意外之餘,又感到一陣喜悅。
他今晚仍是和昨晚一樣的穿著,可卻因他臉上的微笑,顯得益發英俊,不過,他說話的口氣仍不減昨晚的霸道,「你遲到了,下次可不許再遲到喔!」
「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故意露出不瞭解他話中含意的神情。
歐尼亞立刻歪著頭大聲笑了起來,黝黑的臉上和那排潔白的牙齒形成強烈的對比。
「你沒說真心話,今天你一直在盼望著這一刻,不是嗎?」
沈琳憤慨地瞪著他,「你也未免太自負了吧?我根本不想見到你。」
「你的個性很倔強,不過,我很喜歡有個性的女孩,畢竟馴服的過程可以讓人有成就感。」
可惡的男人,他竟想馴服她?她以為他是誰呀?
就在沈琳準備旋身離去時,他竟快一步的將她緊緊地困在懷中。
「我希望可以再和你共舞。」
「我希望你下地獄!」她立刻接口,「別以為自己是調情聖手,別的女孩可能會被你迷得暈頭轉向,但我卻不會!」
歐尼亞以驚訝的眼光看著她,眼中的笑意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嚴肅、慎重的神情。
「你這麼討厭我?為什麼?」
「因為你太過霸道、自大,還有,你的年紀太老了。」後面那一點是她故意雞蛋裡挑骨頭胡亂說的,其實她一直很欣賞成熟穩重的男人。
「霸道、自大,我可以改正,但是我的年紀……我才三十歲,正值壯年,我不覺得自己老啊!況且,愛情是不分年齡的。」
「你在說什麼呀?」
「我發現我已經愛上你了。」他的表白讓沈琳錯愕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說他愛上她了?!OH,MYGOD!她可以相信嗎……
當然不相信沈琳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她的確聽說過一見鍾情這句話,但是,這應該只是在小說、電影裡才會發生的,怎麼可能發生在現實世界,還是在她身上?
「我的表白有這麼嚇人嗎?」他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彷彿仙女棒似的讓沈琳從魔咒中清醒過來。
「你瘋了!」這是她唯一想到的一句話。
「可能吧!」他也不否認,「我覺得很沮喪,第一次對女孩子表白自己的感情,卻被認為是瘋子,唉!八成是老天爺在懲罰我以前對感情不夠認真吧!」
「我不想跟一個瘋子說話。」她撥開他的手,轉身就跑。
原以為他會阻她,但他卻沒有。
沈琳一直跑,直到跑回房間後才大口大口的吸氣「她隔著厚厚的門板,在沒聽到外頭有任何聲音後,才真正鬆了口氣。
突然,她背後被人拍了一下,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發現是顧少芬,她才吁了口氣。
「你怎麼了?臉色紅咚咚的,遇見白馬王子了嗎?」顧少芬打趣地說。
遇見白馬王子會如此狼狽嗎?她沒好氣的暗忖。
「你怎麼沒去跳舞?」她故意岔開話題,以免耳根子不能清靜。
她太瞭解顧少芬了,一旦被發現她有秘密,一定會追問個不停。
「被我老媽逮著了,她正在她的房間裡大發雷霆呢!還說要罰我禁足。老天!真是煩啊!」顧少芬抱怨著。
看來,顧太太獵金龜婿的計劃似乎失敗了,才會心情不好。
「我真不明白那個歐尼亞是什麼樣的男人,說什麼人在游輪上,卻連個鬼影子也沒見到,我媽到處找人打聽,卻沒有一個人見過他,說不定是我媽弄錯消息了,他根本不在這兒。」
歐尼亞……OH,老天爺!難怪她會覺得他的名字如此熟悉,原來他就是顧太太狩獵的目標。
「他在這兒。」她不由自主地開口說。
「你怎麼知道?」顧少芬好奇的注視她,「難道你見過他了?」
「沒有,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她當然不會把自己見過歐尼亞的事說出來。「沈琳,你有秘密對不對?」顧少芬緊緊地瞅著她道:「我聽我媽說,午餐時你和一個男人聊得很開心,他是誰?你們進展到什麼程度了?」老天!流言真是可怕,她懷疑顧太太是不是已到了該配老花眼鏡的年紀了,居然把她和那名討厭的男子扯在一起,真是人言可畏啊!
「根本沒有這回事,哪宋什麼男子。」
「真的沒有?」她想騙過精明的顧少芬並不容易,「那剛才你上哪兒去了?」
「我只是覺得悶,到甲板去透透氣而已。」沈琳言詞閃爍。「透氣?那你幹嘛臉紅得跟蘋果似的?」顧少芬的雙眼鬼靈精似的在她身上轉呀轉的,「你鐵定沒對我說實話,快說!
你剛才是不是和你的白馬王子有約?他長得什麼樣子?帥不帥?「
「他是個海盜?」她沒好氣地回答。
「海盜?!」顧少芬驚訝的瞪大眼。
「對,一個聽得懂海豚說話的海盜。」
「騙人!」顧少芬一臉不相信的表情,「這年頭哪來的海盜?」
「信不信由你!」她從皮箱內取出睡衣,為了怕顧少芬咄咄逼人的追問,只好一溜煙地躲進浴室,卻聽見顧少芬仍喃喃地自—;自語。
「海盜?一個聽得懂海豚說話的海盜?那不是童活故意裡才會有的嗎?」
但是,他卻是真實的存在的,歐尼亞——一個海盜!沈琳的嘴角不知不覺地泛起微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1 00:45:18
第二章
靠岸
游輪在關島停泊,顧太太決定在此結束這趟游輪之旅,對於這樣的決定,沈琳也無權表示什麼,畢竟她是受雇於顧家。
「我真不明白媽咪為什麼會決定在這兒下船。」顯然顧少芬對母親的決定也感到莫名其妙,但又不敢不遵從,一行人只好匆促地整理行李下船去。
一路上,顧少芬不斷地談起她在船上遇見的男孩子,顯然是因為來不及道別而感到沮喪。
而沈琳的心緒也是錯縱複雜的,尤其是當她從車窗對游輪投下最後一瞥時,她竟有些期待……她希望可以再見到歐尼亞一面……0H!她怎麼會有這不該有的念頭?!她真是愈來愈不瞭解自己了。
車子行駛在沈琳完全陌生的道路上,由於顧少芬並不是頭一次來,所以她可以做一個很稱職的嚮導,對於車子沿途經過的一切有趣事物,她都詳細的加以說明。
關島是個充滿南國風情的小島,車子駛入兩旁聳立著許多大旅館的大街。
「那間旅館內有大型的魔術秀,」顧少芬指著一棟建築物說道:「最有名的就是讓老虎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兒的魔術和拉斯維加斯的老虎秀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每天晚上都爆滿。」
「那兒是賽狗場,安迪也不讓姊姊專美於前,指著前面一個廣場道:」那兒賣的冰棋淋很好吃。「
「老天爺,賽狗場和冰淇淋居然可以畫上等號,你也真是個天才。」顧少芬被弟弟天真的話逗得笑岔了氣。
「少芬,你可不可以保有一點淑女的形象?」一直沒出聲的顧太太忍不住對女兒大刺刺的模樣數落一番。
顧少芬向沈琳使了個眼色,沈琳馬上瞭解其中的含義。
她們都知道,顧太太一直對於在游輪上未能見到歐尼亞而耿耿於懷。
沈琳不禁暗忖,如果她告訴顧太太她和歐尼亞見過而,甚至還曾和他共舞,顧太太八成會認為她得了妄想症吧!
車子駛進一座四周長滿樹木,被一道綠色牆壁包圍住韻車棚,從馬路上雖然只看到屋頂的尖端,可是沒多久。跟前便出現了一座大宅邸。
顯然顧少芬和她一樣,都以驚艷的眼光觀看著這幢豪華宅院。
「好,我們要……要住這裡?」顧少芬像個劉姥姥似的對眼前的豪宅充滿驚訝。
「我租了這幢別墅一個月,希望它可以『物超所值』。」顧太太領著她們步下車子。
沈琳和顧少芬面面相覷,她們都明白顧太太一定是又有什麼計劃了。
「歐尼亞的別墅就在附近,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就不相信還不能遇到他。」顧太太笑咪咪地說出她的計劃。
聽到歐尼亞就住在附近,沈琳的心跳險些漏了一拍。他們可能會再見面嗎?她竟有些期待……
別扯的後面就是海灘,穿過寬大的走廊,便是一間寬敞的起居室,在面對海洋的那一邊,有一扇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波波的海浪打在閃爍著金光的沙灘上。
寂由石頭砌成的陽台上,擺著一套黃白條紋的沙灘桌椅,為了躲避強烈的日光,家家戶戶都已豎起遮陽傘。
陽台中央,有三段階梯直通海邊,如此美麗的景色,令沈琳幾乎看呆了。
顧少芬完全不管她母親的反對,立刻要沈琳換上泳裝陪她去游泳。
陽光肆無忌憚地灑在沙灘上,使得沙灘變成了一片金黃色。
顧少芬不知從哪兒找來了兩塊衝浪板,自告奮勇說要當沈琳的教練。
完全沒有衝浪經驗的沈琳老是從板上掉落海中,而且每當她好不容易能夠站立起身時,下一個波浪又將她打人海中,讓她結結實實的喝了好幾口海水。
「只要記住保持平衡就可以學會了!」經過顧少芬的一再指點,和喝了無數次的海水之後,她終於成功地站立在一波波的海浪上。
「哇!好像騰雲駕霧,這感覺真是太棒了!」沈琳興奮地叫嚷著。
「小心一點,明天你就會知道海浪力量的可怕了,」顧少芬取笑道:「我保證你明天起床後,一定會腰酸背痛。」
「我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沈琳著了迷似的不停地反覆練習,絲毫沒發覺到手腳的酸痛,只是一味的沉迷在征服海浪的喜悅中。
終於,她因疲累而回到沙灘上休息,才發現顧少芬居然大刺刺地躺在沙灘上做裸身日光浴,她的大膽、開放,今沈琳瞠目結舌。
「你覺不覺得我夠格去拍寫真集?」顧少芬完全不避諱地挺起高聳的胸部,展示出她傲人的身材。
「如果你敢去拍,你媽一定會第一個氣死!」她真不明白老天爺為什麼如此愛惡作劇,顧太太個性十分保守,卻生了一個新潮無比的女兒。
「說的好,我那個老媽還真是食古不化。」顧少芬翻了個眼,「有時我真懷疑你才是她的女兒呢!」
「如果我真的有一個媽媽來關心我,我作夢也會笑。」就算這個媽媽跟顧太太一樣勢利都無妨,畢竟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最可憐了!
「談到我老媽,我就頭疼!」顧少芬可沒有一點感恩的心情,反而話鋒一轉,道:「沈琳,你想那個歐尼亞會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我……我怎麼知道?」她有些心虛的說。
「我猜他八成是又老又醜、又肥又呆,叫我嫁給那樣的男人,我不如投海自盡算了。」
沈琳很驚訝顧少芬會將歐尼亞如此醜化,而且實在無法把又老又醜、又肥又呆這樣的形容詞和歐尼亞聯想在一塊兒。
「不過,也許他是個會聽海豚說話的海盜呢!」顧少芬戲謔地說。
「嗄?!」沈琳的一顆心陡地提到胸口,「你怎麼會這麼想?」
「隨口說說罷了!」顧少芬不以為意的聳聳肩,見她神色怪異,忍不住好奇的問:「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你的白馬王子了?都怪我媽,決定得如此匆忙,害你來不及和他saygoodbye,他有沒有留下聯絡的方法?你們有沒有打啵啊?」
「少芬……」她臉紅得像番茄。
「一定有對不對?」顧少芬像得了大獎似的怪叫起來,「那個得到你初吻的男人會是什麼樣的男人呢?」
「少芬,你別亂說好不好?」此刻她羞得只想挖個洞鑽進去。
「他是晴蜓點水式的呢?還是火辣辣的法國式?第一次接吻的滋味不錯吧?想到我第一次的接吻經驗,實在是遜斃了,不過,我倒挺懷念當年那種青澀的感覺。」
沈琳笑著搖搖頭,顧少芬早就把她的初戀故事告訴過她了。
顧少芬的初戀發生在她十六歲那年,對方跟她同年齡,不過,這段戀曲馬上就因對方移民而告吹。每個女孩都會有初戀情人,但沈琳卻沒有!只因在孤兒院時,修女們管教得很嚴,所以對情感、愛戀,她可算是一個生手,要說真的讓她有了心悸的感覺的男人,那也只有歐尼亞一個她相信,即使以後再遇到其他男子,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歐尼亞帶給她的感覺,即使她不能原諒他奪走了她的初吻!
當沈琳和顧少芬返回別墅時,顧太太馬上興奮的告訴她們,歐尼亞也下了游輪,而且返回他的住處。
「我決定要舉行一個派對,邀請歐先生來參加。」顧太太似乎吃了秤鉈鐵了心,不達目的不死心。
然而,對於顧太太的決定,顧少芬卻不表贊同,想當然耳,母女倆又是一陣激辯,但最後還是顧太太勝利,畢竟她是一家之主。
「我真不明白我媽到底是在想什麼?」顧少芬忿忿不平地抱怨,「我又不是沒人要的老處女,幹嘛如此大費心思的要把我嫁出去?真教人受不了!況且,我才不會喜歡像歐尼亞那樣的男人呢!」
沈琳聽到她的話,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話先別說的太早,說不定你看到他之後,就會喜歡上他呢!」
「饒了我吧!」顧少芬一副難以消受的模樣。
然而,一切的安排並不如顧太太所想的那般順利,當她打電話過去時,歐尼亞的管家卻說他外出,甚至不能確定是否會依約前來。這樣的答覆使得顧太太的心情十分惡劣,彷彿變成一枚地雷,如果不小心踩到,就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彷彿在呼應顧太太郁卒的心情,原本亮麗的陽光突然消失了,天空烏雲密佈、狂風怒吼,海面上的浪花如同沈琳的心情高低起伏。
知道歐尼亞的真正身份後,沈琳非但沒有半絲的喜悅,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和羞憤。
像他那樣的男人,應該不缺乏女伴吧!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想與她共舞,甚至還親吻她,他是一時興起,還是見她好欺負?
沈琳閉上雙眼,做了個深呼吸,決定甩開一切的鬱悶。
由於安迪有些不舒服,在服了藥後便睡著了;而顧少芬則為了怕惹惱母親,一大早就出去shopping了。
沈琳換上白色的泳裝,決定去游泳,希望海水能將心中一切的不愉快洗掉。
拿了一個衝浪板,她希望可以再體驗一下昨天衝浪時那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將沉甸甸的衝浪板放在水而上,她順著浪潮飄浮著。由於昨天用力過猛,今天她的手腕有些微微的疼痛,但她依舊用手輕劃著衝浪板,等待下一個可以衝浪的浪頭。
昨天因為海面很平穩,所以可以隨心所欲的衝浪,但是今天就不一樣了,站在衝浪板上,她總覺得搖搖晃晃的,無法保持平衡,令她感覺自己像是在曠野中騎著一匹不肯馴服的野馬。
她忘了自己到底跌人海中多少次,當她好不容易才保持平衡,想盡情衝浪的時候,忽然見到一個男人朝海邊跑過來,他不斷的向她揮手,但由於距離滿遠的,沈琳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
也許是一個無聊的男子吧!當沈琳決定不予理會,站穩腳步時,一個巨大的海浪卻向她撲來!她只聽到耳邊不停的響著咻咻的海浪聲,有如千萬隻蛇向她襲擊。她萬萬沒想到美麗的海水會有如此可怕的時候,恐懼佔據了她全身。
剎那間,浪濤對著她迎面撲了過來,沈琳只聽到耳邊一陣隆隆的雷聲,她奮力地抗拒著這股巨浪,但衝浪板卻在她不知不覺中被浪沖走了。
忽然,她見到衝浪板直立在空中,而一個巨浪再次捲起,衝浪板便無情的掠過她的右肩和頭部,然後,她就被捲入浪潮之中……
當沈琳緩緩恢復意識時,她發現自己躺在沙灘上,全身隱隱作痛。
隱隱約的,她感覺到有人正跪在她身邊,由於海水的關係,使她的眼睛感到陣陣刺痛,好不容易勉強睜開眼睛看向對方,當視線逐漸清楚時,她不禁叫出聲。
歐尼亞!他怎麼會在這裡?她掙扎著想坐起來,但馬上被制止住了。「小笨蛋,你怎麼會選在這種天氣到海上衝浪?你簡直是在自尋死路!你乖乖躺好不許動,讓我檢查看看你有沒有骨折。」他的聲音充滿焦慮和憤怒。
他臉上的神情十分緊繃,但檢查她受傷的肩膀時卻十分溫柔,令沈琳無所適從。
他的手每移動一下、每碰她一下,她的心都會加速一拍。
「還好沒有骨折。」確定她無外傷後,他臉上的線條軟化了許多。
「謝謝你救了我。」她低聲地道謝。
「我真不明白你怎麼會做這種愚蠢的事,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沒發現到你,你恐怕已被招去當海龍王的新娘了!」
「我已經向你道過謝了!」她拚命想起身,但卻力不從心。
「你覺得怎樣了?」
「我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她虛弱的說。
「這就是上天對你的懲罰,誰教你不告而別!」他伸手將她抱住,彷彿怕她會消失似的。
「別這樣……我快透不過氣來了。」但她卻無法欺騙自己,陂他抱在懷中的感覺是如此甜蜜。
「你沒事吧?」他稍稍放鬆抱住她的力道。
「我覺得全身酸痛不已。」她因為不舒服而皺起用心。
「我有方法可以解除你身上的酸痛。」他讓她趴在他的肩上,拇指用力地在她背部畫著圓圈。
老天,這樣的感覺實在太美好了!沈琳吞口一聲愉悅的呻吟,很清楚自己不該讓他這樣。
但是,她卻不由自主地閉上雙上眼,沉浸在他手指所帶來的魔力之中。
「放輕鬆一點,你的肌肉好像打了結似的。」他的手指製造出更多的愉悅,而他的唇拂過她的耳畔。
「你在做什麼?」她從他肩上抬起頭,明白自己應該要退開,但她卻只能動彈不得地看著他。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的呼吸紊亂,心跳已完全沒規律了。
「我想吻你。」溫熱的氣息恣意而行,由她的喉嚨……耳畔……鬢邊……最後來到她的唇。
當歐尼亞溫熱的呼吸滑過她的肌膚時,令她的全身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刺激感覺,她提醒自己,歐尼亞是個精通誘惑之術的男子,她不能被他迷惑,這一切該停止,千萬不可以再繼續下去。
緩緩地,『他的唇貼上她的,在四唇相接的那一瞬間,沈琳只覺自眩神迷。
這次的吻,甜美無比,吻得愈久,心就愈癢……她被這—吻撩撥得全身酥軟、柔若無骨了。
當他的舌朝她的唇內探入時,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心中有個莫名的感覺正在擴大,像是期待、渴望……但她究竟是期待、渴望些什麼呢?
沈琳自己也不清楚!這時,有腳步聲傳來了過來,令沈琳所有迷亂的感覺當場凍結,只是驚恐地望著歐尼亞。
歐尼亞從容不迫地結束了這個吻,並在對方說活前先開了口。
「怎麼了?皮耶?」
沈琳回過頭,見到一個因跑步而氣喘吁吁的老頭,從他一身中規中矩的黑色制服,馬上就可以確認出他的身份,他應該是一個管家。
「從倫敦總公司傳來了一張FAX,好像是很重要的事。」
「嗯+我知道了。我送這位小姐回去後,就會回去處理。」
歐尼亞臉上的溫柔、激情在瞬間被嚴肅給取代。
「是的。」皮耶好奇的看了沈琳一眼,然後先行離去「喂!你有重要的事要處理,不打擾你了。」沈琳想從歐尼亞的懷中站起身,但突來的一陣暈眩令她不得不緊緊的靠著他。
「我送你回家吧!」他攔腰就將她抱起,「你住在哪一幢別墅?」
「啊?我住……」她不能讓他送她回家,萬一被顧太太發現了,恐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不、不用了,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你在怕什麼?」他打量她慌亂的模樣,「你到底住在哪裡?這兒的人我大都認識。」
「我就住在那幢別墅裡。」她指著顧太太租來的房子。
「那是一幢出租別墅,這次的新住客好像姓顧,你是他們的女兒嗎?」
「不,我只是受雇於他們。」她從來不因自己的身世背景而感到自卑,所以坦白的回答,「我負責照顧顧家的小兒子+你快放我下來,我沒事了。」
「你真的可以自己走回去嗎?」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來,但一隻手仍不放心地扶住她的腰。
又是一陣酥麻的電流竄過沈琳的身體,她連忙撥掉他的手,為了證明自己已經沒事了,她只好強忍著暈眩感,轉了個圈。
「瞧,我已經好了,所以你不必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再見。」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跑向顧家租來的別墅。
「我們會再見面的。」歐尼亞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了過來。
沈琳怔了一下,回頭望了歐尼亞一眼,他臉上有一抹詭異的笑容正在擴大,而她的心湖也因此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
回到別墅,沈琳本來希望能一個人靜靜,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安迪一見到她,就如同口香糖似的黏著她。
這時,顧少芬也從外頭回來,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顯然是血拼的結果。
「少芬,你有沒有買幾件漂亮的衣服?」顧太太一聽到女兒回來,馬上大步下樓,臉上更是盈滿了笑意,一掃早上的陰霾。
「有,買了衣服、鞋子,還有皮包。」顧少芬看了沈琳一眼,在暗示沈琳她也買了她的。『由於她們兩人的身材相似,顧少芬有時也會買衣服送她。
「既然如此,你今晚就好好地打扮打扮。」顧太太的聲音因興奮而提高了八度「我剛才接到歐尼亞先生的電話,他邀請我們去他家用餐,我已經請了美發師和美容師來,今晚你一定要給他一個美好的印象。」
「我今晚已經有約了——」顧太芬嘟著嘴想拒絕。
「取消它廠顧太太的口氣十分堅決,」我不管你跟什麼人有約,都給我取消屍「媽,你怎麼不講道理啊?」
「我是為你著想,歐尼亞是許多女人心目中的最佳丈夫人選,而且他難得會開口邀請別人到他家用餐,這可是大好機會,你豈能錯過?」
「我不喜歡這樣的安排。」顧少芬絲毫不肯讓步,「你這麼做彷彿我是個嫁不出去的老處女。丈夫?我才二十歲耶!根本不想這麼早結婚。」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顧太太突然捂著胸口,露出痛苦的表情。
沈琳發現異狀,連忙步向前,關心地問道:「顧太太,你怎麼了?」
「我的心臟……沈琳,去幫我拿我的藥來。」由於顧太太一直有心臟病,無法承受太大的刺激,所以蜘經常以此來威脅女兒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
「媽,你別裝了,我答應你去就是了!」顧少芬明知這是母親逼迫她的手段,卻又不得不屈服。
「你能懂事最好!」顧太太見自己的手段奏效,露出滿意的笑容,回頭看向沈琳道:「沈琳,今晚你得好好的幫我看著安迪,千萬別讓他在歐先生的面前出錯,知道嗎?」
「是的,顧太太。」沈琳點點頭回覆。
忍小住回想起歐尼亞剛才在沙灘時說過的話——我們會再見面的!今晚的邀請,八成是他的陰謀,他到底有什麼企圖呢?沈琳愈想愈迷惑了。
為了今晚的邀約,顧太太卯足了勁兒地打扮自己和女兒,但卻完全不在意沈琳的裝扮。
人不自私,天誅地滅,要不是歐尼亞特別交代要認識她家中的每一個人,再加上她又骨束不了頑皮的安迪,她還真希望沈琳不要去。
畢竟沈琳和少芬年紀相彷,雖然她對自己女兒的容貌很自豪但是,她也不敢小覷沈琳的美麗,只因第一次見到沈琳時,就曾暗暗讚歎她那清秀、高雅的氣質,這可是她那桀驁不馴的女兒無法相比的。這是她今晚最擔心的一點,所以,她就私心地不想讓沈琳打扮,希望這樣子可以減少她對少芬的威脅。
但顧少芬完全不瞭解母親的用意,她取出今天下午在名店城買來的鵝黃色洋裝交到沈琳手中。
「換上它,這是我買來送你的。」
「不,我隨便穿就行了,今天的主角是你。」她拒絕了顧少芬的好意。
「饒了我吧!」顧少芬哀聲歎氣的說:「我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塊任人宰割的豬肉,什麼豬腳不豬腳的,我只祈禱今晚我媽別像老鴇似的讓我丟人就行了。」
「別這樣說你媽,她為了你的幸福,真可說是用心良苦。」
「我只希望她別逼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男人,我就謝天謝地了。」顧少芬說著,又把話題轉到她身上,「你快去打扮打扮,說不定飛上枝頭當鳳凰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你少開玩笑了,怎麼會有人喜歡我?」她不是自卑,而是現在的男人都希望可以娶一個讓自己少奮鬥三十年的妻子,再說,一個有權勢的名人,也不會喜歡娶一個孤女為妻,所以她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敢強求。
「誰說沒有?」顧少芬把她推到化妝台前。要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你看看,你長得這麼漂亮,就連我家那個才五歲大的安迪,都懂得要預約你當他的新娘子了,我要是男兒身,也早把你追上手,你還能說沒人會喜歡你嗎?」
「還好你不是男兒身,要不然我就告你性騷擾。」她取笑著道。
「不如下輩子我當男人,你當女人,我娶你為妻好了。」
顧少芬語出驚人的說。
「愈說愈不像話了!」她白了顧少芬一眼,「我要去替安迪換衣服了。」
「順便也替自己換一換衣服吧!」不容她拒絕,顧少芬把洋裝硬塞到沈琳手上。「」如果你不換,那我也不換,要美大家一塊兒美,要丑一塊兒丑。「
「我真是服了你了!」她瞭解顧少芬的個性,為了不再節外生枝,沈琳只好無可奈何地接下洋裝。
歐尼亞的別墅比顧太太租來的別墅面積幾乎大了三倍多,別墅四周種滿了花草樹木,充滿了南國情調,是一棟十分豪華、漂亮的房子。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寬闊的庭院中央,有一個大型游泳池,在夜空下,看起來就像是一顆巨大的藍寶石。
沈琳光從這幢別墅,就可以推測出歐尼亞的富有程度。
「主人正在大廳等候著各位。」迎向她們的是歐尼亞的管家,就是下午在沙灘上,曾和沈琳照過面的皮耶。
他在見到沈琳時,眼中迅速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而顧太太和顧少芬卻沒注意到。
隨著皮耶步人大廳,進入眼簾那富麗堂皇的裝潢和擺設,讓顧太太的雙眸瞪得又圓又大。
彷彿是故意要喚起沈琳和他在游輪相遇的記憶,歐尼亞的穿著竟和兩人在游輪上初遇時一模一樣。
率性的打撈更顯出他的英挺,而原本懷著抗拒心情前來的顧少芬,也不禁臣服在他那強烈的男性魅力中。「歡迎你們的到來。」歐尼亞紳士性地吻著顧太太的手,他那翩翩的風度,再次令顧家母女折服。
「我們感到十分榮幸,我先生還要我代他向你問候,」顧太太完全沒忘記此行的目的,立刻把顧少芬帶到歐尼亞面前,介紹道:「這是我的女兒,少芬。」
同樣地,歐尼亞也很紳士地向顧少芬打招呼。
接著,顧太太又將兒子介紹給歐尼亞認識,卻刻意地遺漏了沈琳。然而,歐尼亞卻沒忽略道這一點,「這位是……」
「她是我的新娘子。」安迪天真的口吻引來沈琳會心的一笑。「這位是我兒子的Babysiter沈琳。」雖然百般不願,但基於禮貌,顧太太還是把她介紹給歐尼亞認識。
沈琳屏住氣息,覺得自己像是一頭等待被宰的羔羊,她刁;知道歐尼亞會不會說出他們已經認識的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對她來說卻長得令她難耐。
沈琳終於忍不住抬起眼,望進他那雙深邃、難以捉摸的眼眸。
「你好。」他露出戲謔的笑容,彷彿窺視她心中的想法。
「你好。」沈琳吁了口氣,心中原本掛慮的危機過去,但是慌亂的情緒依然無法消除,因為歐尼亞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令她的臉頰不由自主的泛起紅暈。
管家皮耶前來請大家入座用餐,佳餚、美酒,皆是人間的美味。
然而,沈琳卻食不知味,雖然顧太太為了熱絡氣氛,不斷的找話題和歐尼亞聊,而歐尼亞也極盡地主之誼地熱情款待,但是,他的眼光卻從未離開過沈琳的臉上。
「沈小姐,今晚的菜色你覺得如何?滿意嗎?」歐尼亞突然把話題轉到她身上,令沈琳有些手足無措。
「很好。」她的口氣有些僵硬。
「我發現你吃的很少。」
「沈琳的胃口本來就不大。」顧太太連忙又把話題巧妙地轉到女兒身上。「少芬的胃口也不大,現在的女孩兒都怕胖,所以不敢吃太多。」
「真是如此?小姐,我還以為是你不喜歡我的廚師做的菜。」歐尼亞饒富興味地注視著窘迫不已的沈琳,「我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嗎?沈——琳。」他在念到琳字時,聲音特別地低沉沙啞,令沈琳不由得心頭又是一顫。
「歐先生,你也可以直呼少芬的名字,以後大家當朋友也就不會感到拘束了,是不是?」顧太太似乎怕沈琳會搶走少芬的光彩,總是不斷的提起少芬的名字,試著要歐尼亞多注意她。
「我吃飽了。」安迪的話讓顧太太逮到可以遣開沈琳的好機會。
「沈琳,你先帶安迪回去吃藥吧!」
顧太太如司馬昭的心,沈琳並不是不明白,而她也樂得離開,於是便帶著安迪匆匆向歐尼亞道別後,就逃跑似的離開了,而她腦中最後所殘留的記憶是——揚起眉,臉上浮現出戲謔表情的歐尼亞。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1 00:45:48
第三章
暗淡
雖然逃開了歐尼亞的視線,但是沈琳非但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的鬆懈,相反地,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已遺落在歐尼亞身上。
她想知道在她離去後,他會跟顧太太和顧少芬談些什麼?愈想她就愈鬱悶,於是忍不住走到窗旁,讓陣陣海風吹拂,穩定自己的情緒。
她近乎出神地望著窗外,在月光照射下的大海,顯得一片暗淡,正如同她此刻的心一樣,這時,她聽到顧太太和顧少芬回來的聲音,令她感到—卜分納悶,為仰餐會這麼快就結束了?
「沈琳,你絕對想像不到我此刻的心情。」從顧少芬充滿夢幻的神態,沈琳已經可以瞭解她的心情了。
「怎麼了?你好像很開心。」嘴上這麼說,但她的心中卻有著不可育喻的苦澀。
「是的,我好開心。」顧少芬顯得十分愉快,「我發現我的想法已經徹底改變了,我實在迫不及待的想告訴你。」「你要告訴我什麼?」她以驚訝的眼神看著顧少芬。
「就是歐尼亞嘛!」顧少芬露出小女兒的嬌態,「我曾說我不會喜歡他,可是直到今晚我才知道我錯。了。」
沈琳苦澀地咬了咬下唇,「哦!為什麼?」
「為什麼?!」彷彿沈琳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似的,顧少芬吃吃地笑了起來。「他是我所見過最成熟、最有魅力的男人,光是他的外表就很迷人了,你難道不這麼認為嗎?而且,他又是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都是彬彬有禮的,你知道嗎?剛才他還趁我媽到洗手間時,問起有關你的事呢!」
「他……他問了什麼?」沈琳的心跳差點漏了幾拍。
就在這個時候,顧少芬的行動電話響了,她立刻接起電話,以至於沒有回答沈琳的問題。
起初,顧少芬很大方地當著沈琳的面前講電話,後來便有意壓低聲音,甚至乾脆躲到浴室去接聽。
歐尼亞到底問了顧少芬什麼樣的問題?為什麼他會對她特別好奇呢?沈琳不停地反覆思索著。
這時,顧少芬結束電話,返回房間。
「誰打來的?」沈琳故作輕鬆的問,不想讓顧少芬看出她的異樣。
「只是一個朋友。」顧少芬似乎故意避而不談的岔開話題,「我們剛剛講到哪裡?對了,我們提到歐尼亞……唉!現在我終於明白我媽媽為何會千方百計的想結識他了,他不但十分富有,還有豐富的學識,跟他一起談話真是一種最高的享受!他還況他經常環遊世界,在歐洲、亞洲,世界各地都有他的別墅,這些都是他在很自然的狀況下透露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沈琳露出苦笑,她從顧少芬的談話中發現金錢的魅力。「歐尼亞他還擁有私人飛機、私人遊艇。」顧少芬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人真的不可以把話說得太滿,以前我常說絕對不要像我媽媽那麼勢利,但是,我現在不得不改變想法了。不過話說回來,像歐尼亞這樣有魅力的男子,就算是窮光蛋,也會有許多女人對他趨之若鶩的,你說是不是?」
沈琳把視線調向窗外,海平面上出現一艘船,令她再次想起她和歐尼亞在一起的情景,她仍然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手輕撫過她的背脊,以及兩人肢體相觸的親密震撼。
她不得不贊同顧少芬的話,歐尼亞的確是個充滿魅力的男人,就連原本一直排斥他的顧少芬,也對他著了迷。這樣的男人會有真情嗎?或者他只喜歡遊戲花叢呢?看來,地得提高警覺,跟他保持距離,才不會受到傷害。
第二天早晨,安迪吵著要沈琳帶他到海邊去堆沙堡,由於怕他吵到顧太太和顧少芬,沈琳只好答應他。
堆完沙堡,安迪又突發奇想的要玩尋找貝殼的遊戲,於是沈琳只好彎著腰,低下頭在閃閃發光的沙灘上仔細地搜尋。
「啊!我找到一隻紫色貝殼了,」沈琳興奮的大叫著,當她直起身時,卻聽到一個熟悉低沉的男人聲音。
「我也找到了一個小美人。」
這是沈琳萬萬沒料到的事,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歐尼亞!
「是你?」
「見到我很奇怪嗎?」他露出微笑的問道。
千萬別被他的笑容迷惑,保持距離以策安全——沈琳在心中默念著。
「怎麼不說話了?」他執起她的手,「讓我看看你找到了什麼?」
沈琳呆住了,歐尼亞靠她如此近,近得足以讓沈琳感覺到他所散發出來的熱力。
清新的香皂味和森林般的刮鬍水香味飄散在空氣中,令她忍:住深吸一口氣,感受屬於他特有的氣味。
她甩了一下頭,試著讓自己恢復冷靜,安迪正好來到她的身邊。
他沒有敵意,只有滿心的好奇,問:「你真的有自己的飛機嗎?」
歐尼亞低下頭注視著安迪,「是的,我有一架私人飛機。」
「我可以坐嗎?」安迪迫不及待地問。
「安迪!」沈琳很訝異地看著安迪,顯然飛機的魅力已勝過她了。
「當然可以,只是目前飛機不在這裡。」歐尼亞回答。
「那在哪裡?」
「正在中東的某個地方,因為我公司的一位高級於部去那兒商討有關開發油井的事,所以我讓他搭飛機去那小了。」他以十分認真的表情向安迪說明。
「噢!」安迪雖然聽得似懂非懂,但臉上仍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過我有遊艇,我可以載你到外海去,那兒可以釣魚、餵魚,你想去嗎?」
「真的嗎?太好了,我要去!」安迪高興地在沙灘上又蹦又跳。「那你什麼時候要帶我去?」
「現在如何?」歐尼亞建議著。
「好耶!」安迪仍沒有忘記一旁的沈琳,「可是沈琳得和我一塊去。」
「那當然。」歐尼亞曖昧地朝沈琳一笑。
沈琳皺起眉頭,拉著安迪說:「安迪,不可以的,你忘了你媽咪說過不可以隨便跟陌生人走嗎?」
「他不是陌生人。」
「我不是陌生人。」
這一大一小挺有默契地異口同聲抗議。
「可是……」
沈琳還在猶豫要如何說服安迪打消搭乘遊艇的主意時,歐尼亞已將安迪帶離她身邊,令她氣極敗壞地擋住他的去路。
「歐先生,我是安迪的BABYSITER,我必須負責安迪的安全,我不能讓你帶他走。」
「沈琳,我想去,我想去啦!」安迪拗起脾氣起來。
「安迪,別這樣子,你乖,要聽話——」
「不!我要去,我要去!」
沈琳瞪了冷眼旁觀的歐尼亞一眼,氣他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閒鬧的坐壁上觀。
你說話呀!「她咬咬牙,希望他可以幫忙說幾句話安撫安迪,未料到他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以雙臂環胸,…副看好戲的模樣。
拗不過安迪的沙鬧,沈琳只有豎白旗投降。
「好吧!就去坐遊艇吧!」
安迪因勝利而歡呼,歐尼亞的唇角也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乘風破浪自6感覺十分美妙,一切的不愉快和鬱悶,都在海風的吹拂下煙消雲散了。
歐尼亞的遊艇十分豪華,而且還有一個很陽剛的名字一一飛鷹號。
安迪玩得十分開心,一下子餵魚、一下子釣魚,三個小時之後,他終於精力耗盡,趴在沈琳的身上睡著了。
當歐尼亞提議要把安迪抱入遊艇內的房間時,沈琳並無異議。
沈琳坐在甲板上彎身看著在海水中悠遊的魚兒,她的洋裝及秀髮在風中飄揚,幾乎令歐尼亞看癡了。
老天,她真是……尤其是她那件白色洋裝,經由海風的吹拂,更凸顯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令他幾乎血脈僨張,更明白了自己到底有多想要她!
當她回過頭凝視他時,他真想將她緊緊抱住,並狂吻她。
但他還是克制了體內灼熱的慾望,緩緩步向她。
「渴了吧!」他把手上的一杯冰涼的香檳遞給她。
「謝謝!」她接過酒杯輕啜了一口,冰冰涼涼的,微帶酸甜,令她忍不住用舌頭輕舔過雙唇,純真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樣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有多麼誘人。一個海浪突起,沈琳因失去平衡而跌入歐尼亞的懷中,酒杯中的香檳也灑在他的衣服上。
「對不起……」她慌張的道歉,並用手去擦拭殘留在他衣物上的液體。
這麼單純的肌膚接觸,竟能引起歐尼亞下腹部的—陣興奮。
兩人四目相對,沈琳眼中閃著千百種神情,害怕、羞澀、
期待、緊張……如此魅惑的神采,不禁讓歐尼亞的脈搏加速。
「我……我覺得……口渴……」她只希望可以找個借口打破他們之間的魔咒,卻沒想到反倒成了一項邀約。
只見歐尼亞一口喝光他手上的酒,並率性地把水晶酒杯拋向汪洋大海,然後低頭攫住她的紅唇,並順勢把口中的香檳隨著他的吻哺入她口中。
遊艇隨浪搖晃,沈琳覺得自己的雙腳在打顫,她萬萬沒料到歐尼亞會對她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她的心幾乎要狂跳出胸口,整個人也因這一吻而震驚呆愣。
歐尼亞的手指穿人她的秀髮,捧著她的頭,再次加深這個吻。
沈琳發出無力的呻吟,她必須阻止他,不能任由他為所欲為!但無論她如何努力,她的身體卻早已背叛理智,沉醉在歐尼亞的舌尖所帶來的激情洪流中。
歐尼亞的雙手在不自覺地探索著她的身體,一隻手按摩著她的頸後,另一隻手則透過薄薄的衣料磨蹭著地小巧豐滿的乳房。
狂野的嶄新感覺頓時穿透沈琳全身,令她無力地靠在遊艇的欄杆上尋求支撐。
他的手下移到她的腰部及臀部,讓她可以感受到他無法隱藏的男性慾望。
「停止……求求你……」她的要求薄弱得連自己都無法說服,更遑論是歐尼亞,逼不得已,她只好偏過頭躲開他的雙唇。
然而,這動作卻讓歐尼亞順勢親吻上她喉嚨的敏感地帶,且不甚滿足地彎下身,吸吮著她薄衣料下堅硬的乳頭。
突然爆發的慾望流竄至沈琳全身,驚慌再次襲上她的心頭,她想逃,卻全身癱軟得動彈不得。
她既害怕又迷失,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輕聲安撫她。
她是真心想相信他,可他的舉動卻讓她心慌意亂,因為她發現他的手正不斷地下移、下移……並朝那敏感的股溝處探觸過去……又揉又托地挑逗著她。
沈琳的身子輕震了一下,可是很快的,她就因為一股甜美的感覺而無言地弓起身子,甚至不自覺的發出難耐的呻吟。
歐尼亞聽到了,開始用牙齒扯掉她洋裝上的每一顆扣子,然而,他並沒有解開她胸罩的打算,而是隔著布料吸吮她已然挺立的蓓蕾。
一種新奇的快感散播至沈琳全身,傳至她的私處,大腿間的潮濕變成令人難以忍受的折磨。
沈琳反射性地抬起臀部,冀望歐尼亞能幫她解脫。
「這是你從未感受過的美妙感覺吧。」他的手指繼續營造出讓她更難耐的快感。
「嗯……我……」她的呼吸開始不穩,甚至燥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想怎麼樣?」他的拇指開始愛扶她灼熱濕潤的瓣膜,她的臀部立刻不能自己地在他手中移動。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急速的喘息、急速的扭動,快感也因而變得愈來愈強。
「你想要我進入你的體內對不對?」他聲音沙啞地問。
「不……」她咬著下唇,理智與快感相對抗。
歐尼亞像在懲罰她的不誠實,手指開始規律地進出她的身體,速度愈來愈快。
情慾來得又猛又快,沈琳只知道他再不停止的話,她就會死去。「對自己坦白,告訴我你所希望得到的。」他命令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她聲音顫抖。淚珠從眼角滑落下來。
看見她如此無助、脆弱,他覺得好心疼,卻又懾於她驚人的美麗。她的雙頰因激情而宛若火焰,紅唇也因他的親吻而腫脹。
「噓,別哭,」他吻去她的淚珠,「我不會強迫你的,你放心吧!」
雖然他覺得自己就在爆炸了,但他會信守他的承諾。
沈琳眨去眼底的霧氣,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的臉,那眼眸中赤裸裸、熾熱的慾望令她心悸,但她卻不再覺得害怕、無助,反而對他產生一股信任。
她垂下眼瞼,不經意地看見他胯下鼓起的部位,霎時臉蛋漲紅了。
「你……你沒事吧?」雖然她對男女之間的事瞭解不多,卻也知道,男人一旦興奮起來而得不到解脫,是一大痛苦折磨。
他真是個君子!自此,她對他完全改觀,相信若換作是別的男人,也許早已不顧一切的霸王硬上弓了。
巨大的情潮開始在沈琳的心裡陣陣擺盪,她的心扉也在此時完全敞開了。
「我進去看看安迪醒了沒有。」他再度俯身吻她,溫柔如風,當他見到她的衣扣依舊開著,聲音立刻變得暗痖,說出他所受到的煎熬。「如果你可以把扣子扣好,我就沒事了。」
沈琳羞赧地背轉過身去,顫著手將自己被扯開的鈕扣一顆一顆的扣上;當她再轉過身時,歐尼亞已走到駕駛艙內,再次發動馬達,將遊艇駛向碼頭……
「謝謝你的……招待。」當遊艇一停妥,沈琳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遊艇,甚至連歐尼亞想伸手挽扶她,都被她巧妙地躲過了。
「這是我的榮幸。」他勾了勾唇角。
當他接觸到她那羞怯的眼眸時,忍不住憶起愛撫她柔軟身體的滋味,她那濕潤的女性陰柔是那麼的甜美、芬芳……老天!他突然發覺自己必須想點其他的事,不然他就得跳下海去,讓冰冷的海水冷卻一下自己如火燒的慾望。
「我還可不可以再搭你的遊艇?」稚嫩的安迪完全沒有察覺到兩個大人間所磨擦出來的火花。「當然可以,只要沈琳跟你一塊兒來,我就再帶你出海。」他以極噯昧的眼光看著沈琳。
「一言為定喔!」然後安迪又小大人般地回答道:「我到哪兒,沈琳就會跟我到哪裡,我長大後要娶她做我的新娘子。」
「哦?!」歐尼亞挑挑眉,唇角的弧度揚得更大,「我相信她會是最美麗的新娘子。」
沈琳手足無措的聽著這一大一小的對話,知道自己薦不快點帶安迪回家,又不知道面對什麼樣尷尬的話題了。
於是,她不讓他們再有說話的機會,匆匆地要安迪向歐尼亞道別,便帶著他快步離開;但即使沒有回頭,她仍可以感覺到歐尼亞灼熱的眼光緊緊地追隨著她。
安迪一回到別墅,就向母親和姊姊炫耀歐尼亞帶他出海一事。
顧太太一聽到歐尼亞竟駕著遊艇帶兒子和沈琳出海,馬上露出責備的神色。
「為什麼歐先生要帶你們出海,你卻沒回來通知我和少芬?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顧太太冷嘲熱諷地道:「你別以為我不明白你在想些什麼,坦白的告訴你,醜小鴨是成不了天鵝的,你只是一個孤兒,最好安份一點,別嬰什麼心機,要不然吃虧的是你自己。」
面對顧太太這樣的指責和侮辱,沈琳的臉上閃過一陣青一陣白。
顧少芬對母親的疾言厲色感到忿忿不平,忍不住開口為沈琳說話。「媽,你怎麼這麼說沈琳?她只不過是跟歐尼亞出海出遊玩,又不是犯下什麼滔天大錯。」
「你……你還替她說話?!准知道她是不是背著我們去勾引歐心亞?像她這樣的窮孤兒,哪個不是見錢眼開,想烏鴉變鳳凰的?」顧太太尖酸刻薄的言語像把利刃似的傷了沈琳脆弱的心。
但自尊心極強的心她,不容許自己受到這樣的侮辱。
「顧太太,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詞,我雖然受雇於你,但是我也有人格,請別侮辱我。」「我就是看你不順眼!小小年紀就敢頂撞我,你是不是不想要這份工作了?」顧太太非但沒有感到羞愧,反而變本加厲地指責。「媽,拜託你別再說了。」顧少芬也無法忍受自己母親的無理取鬧。「
「少芬,沒關係。」雖然對顧太太的蠻橫無法忍受,但沈琳卻不希望為了她而讓顧少芬和母親起爭執。
「你沒關係,我可有關係。」顧太太得理不饒人的況:「我不要再讓你繼續照顧安迪了,我怕你會帶壞安迪。」
「媽,我要沈琳。」安迪一聽母親要趕走沈琳,馬上嚎胸大哭起來。
雖然捨不得讓安迪傷心難過,但沈琳還是狠下心決定離開。
「好,我走。」
她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甚至將顧少芬的叫喚和安迪的哭聲都拋之腦後,沈琳冷然的挺直背脊,頭也不回的傲然離去……
沈琳一步出別墅就後悔了,但她並不是後悔自己頂撞顧太太,或是丟了工作一事,而是她後悔自己竟如此魯莽,居然連行李、護照都沒帶就跑了出來,現在她若是回去,一定又得面對顧太太的譏諷。
只是,就算有行李、護照又怎樣?她也沒有機票可以回台灣,而且,她身上所有的錢連買張單程機票都不夠……她究意該怎麼辦才好?
在關島這樣一個充滿熱情的島嶼上,她卻連個落腳之處也沒有。
剛才的激憤在此刻化為沮喪和茫然,眼見天色漸暗,她連今晚要如何過都不知道,要明天,還有後天……
她漫無目的的走在沙灘上,關島雖然是個觀光島嶼,但一人了夜,大部份的人都會回到所投宿的旅館,或是到附近的餐廳用餐。
而她卻只能孤零零的一個人在沙灘上走來走去,任由無助和傍徨爬上心頭。
「轟隆!」一聲,夜空閃過一道銀光,瞬間,豆大的雨便從天而降。
難道連老天都不幫她嗎?沒了工作,身無分文,就連棲身之處也刁;知道在哪裡,現在又下了這場雨,將她淋得像落湯雞,這不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最佳寫照嗎?
下吧!盡量的下吧!沈琳張開雙臂,毫無畏懼的讓雨打在她的身上。
從母親把她丟在孤兒院的那一剎那起,就注定地是孤單的,不被喜歡的。
但她從不因此而自卑,她常常告訴自己要比別人更堅強,絕對不能讓人瞧不起她。
雨愈下愈大,地卻像個頑皮的精靈,隨著雨的節拍,翩翩起舞。就在她舞得正開心之際,一雙強壯的手臂突然由背後環住她的腰,她的身子在一個騰空之後被抱入一個溫暖、寬闊的懷中。
「是你?!」地用手背抹去落在眼前的雨水,十分吃驚地瞪著抱著她的人。
「你瘋了!」歐尼亞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氣急敗壞」四個字來形容。
當他接到顧少芬的電話,得知沈琳因和他出海而遭到顧太太責備,不但丟了工作,甚至還離開別墅時,他就心急如焚地開著車到處尋找她的蹤跡。
他怕她會遭到不測——雖然關島的治安還算不錯,但各種令他害怕的情景不斷的侵蝕他的心,那種害怕與恐懼是他這一生從未經歷過的。
在他如此擔心害怕之際,她竟不懂得保護自己,讓自己淋得像落湯雞不說,還在雨中跳起舞來?!老天!他真該把她按在膝上狠狠的打幾下屁股不可。
「喂!你快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裡?」她晃動著雙腳。
天哪!她的鞋……她的鞋掉了!
「如果你不想得肺炎死掉的話,我奉勸你給我乖一點!」
像扛米袋般,他把她扛向車子的停泊處。然後不由分說地把地塞人車內,並吩咐司機開車。
「我弄髒你的座椅了。」她不安地看著被她弄濕的「皮座椅。
一句咒罵差點就由歐尼亞口中進出,他在為她的健康擔心,她卻在煩惱弄髒了車內的座椅……他真是被她弄得啼笑皆非了。
「把這杯喝了!」他打開小酒吧,倒了一杯白蘭地給她沈琳正覺得口渴,沒問清楚就一口氣喝光杯中物,卻被熱辣辣的液體嗆得猛咳。「咳、咳……這是什麼?好難喝喔!」她像只小狗似的伸長舌頭,井用手扇動,試著驅趕殘留在舌頭上的刺麻感。
價值不菲的白蘭地居然被她批評為難喝?歐尼亞覺得自己簡直快被她打敗了。
沈琳發現車子不斷地往前駛,不禁慌張的瞪著歐尼亞。
「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我的別墅。」他又取出一條乾淨的手巾,順手替她擦拭髮絲上的雨水。
「不!我不去你的別墅。」
「那你想去哪裡?」他一句話問得沈琳啞口無言。
車廂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低落,半晌後,歐尼亞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你的事顧少芬全告訴我了。」
「既然你知道廠,那我更不可以去你的別墅,免得落人口實。」她苦笑著說。
「我在乎別人說什麼。」
「那你會因顧太太的行為而不喜歡顧少芬嗎?千萬不可以喔!少芬她很善良的,她跟她母親完全不一樣。你不能以偏慨全。
唉!這下子,歐尼亞真的徹底被她打敗了!
她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惦記著要為少芬說話,所以說,真正善良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她這個小傻瓜!
車子很快地駛入歐尼亞宅邸的庭院內,當車子停妥後,歐尼亞九行下車,沈琳卻有些猶豫不決。
「你要自己下車,還是要我抱你下車呢?」他站在車門門斜睨著她。
「可是——」
「一、二——」歐尼亞的「三」字尚未出口,沈琳便乖乖的步下車,然而,她的雙腳才一落地,一陣暈眩感便朝她襲擊而來,眼前一黑,她就昏倒在歐尼亞的懷中了。
你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是個卑賤的孤兒。你勾引別人的男朋友,你是狐狸精、婊子……顧太太猙獰的臉孔不斷的農沈琳腦海中浮現,令她嚇得冷汗直流,突然,一陣強烈的倦怠感流通全身,她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走了,而那一聲比一聲惡毒的咒罵卻像刀在割她,她覺得好疼……卻又不知道哪裡疼……
「沈琳?」
有人在叫她,很熟悉的聲音,但她只覺得眼皮垂得像頂著一大塊鉛塊似的睜不開。
「沈琳。」
一隻溫暖的手將她的劉海撥了上去。
她掙扎著想要脫離思想與身體所陷入的泥淖,但她卻無法使出力氣來。
「沈琳,你覺得怎麼樣了?」又是那個深沉,充滿關切,熟悉的聲音。
那語調掠過自己的身體,感覺著那溫暖的手不斷地拍撫自己的臉頰。
「小美人,醒一醒。」
「唔——」她勉強發出一個呻吟。
「睜開眼睛,讓我知道你沒事。」
歐尼亞?
她認出聲音的主人,用力的吞嚥了一下口水,卻發現喉嚨又乾又澀;她使盡吃奶的力氣,努力張開了雙眼。
映人她眼簾的是歐尼亞焦急的臉,他深邃的藍眸裡充滿了關切,憂慮的皺紋佈滿額頭,他的手掌仍然輕撫著她的臉頰。
「你覺得怎麼樣了?」
「好困、好熱。」她的聲音並不比耳語大聲多少,她覺得眼皮又緩緩地垂下。
「你發了高燒。不過,醫生已經給你打了針,目前也開始退燒了。」他俯向她,輕輕地說。
「哦!我生病了。」她舔了一下嘴唇,已經完全清醒了。
「謝天謝地,你沒並發肺炎。」
「我很少生病的。」她閉上雙眸,唇邊浮起一抹虛弱的笑,令她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放心吧!醫生說燒退後,流流汗就沒事了。」
「我覺得好多了。」她再度睜開雙眸,發現自己身處在完全陌生的房間。
「這是我的房間,」他的手指輕輕拭去她眉心的汗珠,「你睡在我的床上。」
0H!老天!他那熟悉的體味使她覺得即溫暖又充滿誘惑。
「你把我嚇壞了。」他的拇指滑過她的眉心,令沈琳的心在胸腔中激烈地跳動起來。
「對……對不起。」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傻傻地道歉。
「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就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嚴令她吃驚的是,她看見他的手指伸向她的耳朵,撫弄著她的頭髮。
「以後不許再淋雨。」
「嗯……好。」是退燒的因素,還是他靠得太近?她覺得好熱,幾乎快透不過氣來了。
「你流了好多汗,想不想洗個澡?」
「好……好的。」她怎麼連說話的能力也變得那麼遲鈍?
他伸手將她扶了起來,當被單滑至沈琳的腰際時,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天哪!她竟然是一絲不掛的。……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手忙腳亂地抓回被單,遮住自己的身體、「醫生說你高燒不退,必須用溫水擦身子,所以——」
「你就脫了我的衣服?」她瞪大雙眼。
「你發著高燒,而我又不想讓你得肺炎。」他露出一副無辜狀。
「OHMYGOD!」她羞得差點把自己埋入被單中。
「別墅內就只有我和皮耶,我想,你不會希望是皮耶替你脫衣服、擦身體吧?」他說話的口氣十分輕鬆,令人無法察覺到當他在為她脫去衣服、擦拭身體時,所受到的嚴苟考驗。
沈琳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她只覺得自己在歐尼亞眼前已毫無隱私可言了。
「我想過有一個方法可以解除你的難堪。」
她準備洗耳恭聽。
「我們可以結婚。」
「什麼?!結婚?!你跟我?!」沈琳覺得自己又要暈過去了,而且,她也很希望自己可以昏倒,但事與願違,她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也許她的思想保守了一點,但她還不會迂腐到像古時候女子,身體被看見了,就必須嫁給對方。
「不,你聽我說——」她的話尚未說完,就馬上被打斷了。
「你先聽我說。」他的神態十分平靜,「反正我也到了通婚年齡,而你也需要有人照顧,在這天時地利的情況下,你說還有比這個更好的主意嗎?」
「可是,我們沒有感情——」
「婚後可以慢慢培養。」
「但是我們並不瞭解彼此——」
「會有時間讓我們相互瞭解的。」
「可是,我們身份懸殊——」
他的手指迅速點住她的唇,「相信我,我可以給你一個安定、無憂無慮的生活,你想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包括愛情和我對婚姻的忠誠。」
「但這樣的婚姻怎可能會幸福?」她的腦子一片混沌。
「人的一生就像不斷的在賭博,你只要有勇氣,就有可能會贏的!相信我,我會是一個好丈夫,我也會珍惜、疼愛你到白首。」
這樣的承諾令人心動,沈琳也不能例外。
「嫁給我吧!」他再次深情款款的向她求婚,而她也點頭答應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1 00:46:13
第四章
婚禮
一萬朵粉嫩色玫瑰和粉紅色的雪紡紗,將原本莊嚴肅穆的教掌裝點得如夢似幻。
穿上白色燕尾服的歐尼亞,英俊得就像從童話裡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歐尼亞特別為沈琳挑選了一襲粉色的新娘禮服,當她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引來每個人的驚歎。
青春嬌美的她彷若是玫瑰花精。
在牧師的見證下,他們完成了婚姻的誓約。
沈琳不知道歐尼亞是如何辦到的,當他領著她步出禮堂時,一輛白色的馬車便已等候著他們。
「來吧!我的仙杜瑞拉。」他攔腰將她抱上馬車。
一切皆似夢似幻,讓沈琳幾乎不敢相信是真的。
如果這是一場夢,她真的希望永遠也不要醒來。,然而,她還是得回到現實,既然她已嫁作人婦,就必須盡到做妻子的責任。
而夜晚的降臨,讓她感到心跳加速……
當她走進他們的房間時,她的臉色紅得似火,全身僵硬,雙手緊緊抓住禮服的領口。
「別緊張。」歐尼亞走上前,靠在她的背後,但他沒有硬拉開她放在領口上的手,反而輕輕地揉撫著她的手指。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她的心跳得彷彿要衝出胸口了。
「你只要信任我就行了。」他的左手拉起她的手臂,另一隻則抱住了她的腰,將她拉近她的懷裡。
他的下巴輕輕滑過她的臉頰。沈琳試圖在他懷裡放鬆,但她的身體卻仍十分僵硬。
「我怕……」
她抬起頭,他則乘機低下頭吻她的頸子。
歐尼亞的頭髮搔弄著她,使她的手腳竄過一陣酥麻的電流。
「別怕,只要用心去感受。」他將她又拉近一些,雙手移向她的胸部,覆蓋著她的乳房。
沈琳覺得無法呼吸,對這麼親密的愛撫感到不知所措,她的乳房就像熟透的蜜桃般,在他手掌裡腫脹起來。
她閉上雙眼,無法抗拒他的撫觸,只能將頭仰靠在他的胸前,低吟著。
「哦!尼亞。」
「放輕鬆,」他在她耳邊啞聲說道:「我等這一刻等得快瘋了。」
「嗯!」他的手才令她快要瘋掉了呢!她暗忖。
他輕輕的拉開禮服上的拉鏈,讓禮服無聲地滑落在她腳邊。
他的手深入她的胸罩內,她則羞赧地想伸手去阻止他。
「別拒絕我。」他的手指輕輕地搓揉她早已堅挺的乳尖。
「你不覺得這樣很舒服嗎?」
她吞嚥了一口口水,覺得自己就快融化成一攤水了。
「跟著感覺走,把其他的事都忘了吧!」他旋過她的身子,輕歎一聲,低下頭吻她。
僅僅只是一個吻,她都能感覺到他的力量。想到他想要自己,就如自己想要他那麼熱切,就令她覺得一陣戰悚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一直以來,她以為愛情只是幻想,她不敢期盼自己可以真的擁有。
但此刻的一切——都是真的!
一個真實的男人,她的丈夫,將與她廝守一輩子的男人。
沈琳回吻著他,熱烈的擁抱著歐尼亞。
「GOD!你真是熱情。」他輕而易舉地將她抱了起來,一面吻她,一面走向他們的床。
在他的懷裡,沈琳忘了時間和外面的世界,除了他們的唇和手,她什麼也感覺不到。
歐尼亞一邊熱烈地吻著她,一隻手解開她的髮辮,將她的頭髮鬆開來,讓那頭烏亮如絲的秀髮隨意地披在床上。
「你有一頭漂亮的頭髮。」他讚美著,並以手指輕輕地梳理著。
「謝謝。」她害羞的垂下眼瞼。
他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脫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留下條內褲,但卻遮掩不住他雄性的象徵。
他將她拉了起來,讓她跨坐在他身上。在觸及他內褲下堅硬的男性時,沈琳陡地屏住了呼吸。
他們之間只隔著兩層薄薄的棉布——她和他的內褲,所以,她很輕易地便感覺到他男性的每一個悸動。
歐尼亞稍微移下她的臀部,讓她剛好可以磨擦到他,而他發覺她的內褲已經濕了。他露出一抹微笑,扯下她的胸罩,用唇去尋找她那如野玫瑰蓓蕾一般的乳頭。
沈琳看著他將她右邊的乳頭含入口中,當他飢渴地吸吮著她的時候,一陣強烈的感官刺激傳遍了她的身體,令她不由自主地發出呻吟。
他不斷的吸吮,以牙齒輕咬,使她的呼吸益發急促,她的臀部開始不自覺地摩擦著他的。
歐尼亞對調了兩人的位置,併除去他們身上最後的那層障礙,以溫暖的頂端抵向她溫濕的人口,但他卻沒有馬上進入她,反而停下動作,等待著她的反應。
當沈琳見那那橫臥在他們之間粗大的圓柱體時,震驚地睜大雙眸。它是那麼巨大,她可以容得下它嗎?她忍不住冒出一身冷汗。
「可能會有一點痛……」歐尼亞稍稍移了一下,將溫暖的尖端微微探進她的私密地帶。
沈琳的身體因擔心他太大而顯得僵硬,她知道第一次會產生疼痛和不舒服,但是她頻頻告訴自己不要擔心,只要忍耐一下……
歐尼亞呻吟一聲,輕吻著她的唇。「把你的腳環在我的腰上,這樣或許可以減輕你的不舒服。」
她聽從地把腳環上他的腰,讓他滑進更隱密的深處。
他輕輕地向前推,每前進一點,就將牙根咬緊一點,以免失控他的溫柔令她非但沒感覺到疼痛,反而覺得十分愉悅,但這時,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令她忍不住輕哼出聲。
「很不舒服嗎?」他想從她體內抽出,但她反而夾緊他,咬著牙催促他繼續。
他雖然已面臨失控的局面,但在心疼她的情況下,他還是微微撤出,並把手掌伸入兩人之間,以中指探索她那堅硬疼痛的小點。「尼亞……」一陣強烈的快感,令沈琳頓覺天旋地轉起來。
「甜心,釋放自己,不要去抗拒!」他以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誘哄著。
在高潮準備席捲沈琳之際,他陡地往前挺進,刺穿她的薄膜?
她顫抖、收縮,溫潤地將他完全包容,並沉浸在他律動所帶來的激情和喜悅中。
一陣粗啞的叫聲後,他在她體內撒下他的種子……
「0H,NO!」高潮過後,歐尼亞並沒有在沈琳的體內多做停留,雖然她是那麼的甜美、誘人,但一想到自己的大意,就忍不住懊惱地發出一聲詛咒。
沈琳不知所措地凝視著他懊惱的神色,難道是自己的稚嫩讓他得不到滿足?否則,他為什麼顯得如此生氣?
想到他的嫌棄……傷心的淚水不禁滑下她的臉頰。
「你怎麼哭了?很疼嗎?」歐尼亞一臉驚慌地問。
「你在生氣……」她哽咽地說。
「我不是在生你的氣,」他急忙解釋,充滿愧疚地道:「我是氣我自己太過著急,忘了做好安全措施。」「安全措施?」她一時會意不過來。
「我是說,我忘了戴保險套,我怕你會因這次的疏忽而懷孕。」他誠心的希望今天是她的安全期。
「如果真的懷孕了,也沒什麼不好。」她一向很喜歡孩子,想到此刻肚子裡可能已懷有屬於他們的孩子,她反而感到很開心。
「當然不好。」他臉色驀地一變。
「為什麼?」她怔了怔。
「因為……你還太年輕,我不希望你這麼早懷孕。」他並沒有說謊。
原來如此,說來說去他全是為了她著想,頓時心中的疑慮馬上一掃而空。
「其實,你不必擔心的,只有一次,應該不會懷孕的。」
「待會兒我一定不會忘記做好安全措施的。」
「你是說——」OH!老天,他的眼神又讓她不由自主的心悸起來。
不給她時間思索,歐尼亞再次覆上她的身體,帶給她另一次激情的感受。
有人柔柔的吻著她的唇……沈琳緩緩醒來,腦袋裡雖然仍一片混沌,但臉上卻漾開微笑,回吻著她的老公——歐尼亞。
歐尼亞的手溜上她大腿,撫過她的纖腰,罩上她的胸部。
她很自然地呻吟著,並讓他的腿介入她腿間,向前磨蹭,她主動貼近他。
她喜歡每天早晨被這種方式叫醒,當她被吻時,是那麼美好,好像擁有全世界般。
他的唇在她頸子上游移,她拱身迎向他,他則將臉埋人她的酥胸。
「嗯!就是這樣……我好喜歡……」她低喃地道,不自覺地挺起上半身接受他的親暱親吻。
歐尼亞彷彿得到鼓勵般,雙手更加大膽的揉搓,帶給她更多的歡愉。
一聲聲嬌喘逸出沈琳的口中。
歐尼亞將手深入她的溫潤處,知道她早已準備好要接受他時,他眼底馬上蓄滿了笑意。
他微微撐起身子,她因突如其來的冷落而發出抗議的呻吟。
「別這麼著急,」他用鼻尖磨蹭她鮮嫩顫抖的蓓蕾,伸出手,動作十分純熟的拉開床頭櫃的小抽屜,取出一包保險套拆開封口。
「不要。」她伸手想搶過來,但卻失敗了。
「為什麼?」他繼續從鋁袋中取出那環狀的薄套,輕鬆地就套上他堅挺的男性慾望。
「因為不舒服……」
「這可是有特殊設計的,」他曖昧地一笑,然後嚙咬著她的耳垂。「如果真的不舒服,為什麼每次你還都那麼興奮?難道是偽裝的?」
「當然不是……只是我希望可以跟你更親密一點。」當她感覺到他的頂端正磨擦著她的敏感處時,一陣戰悚傳遍她全身,不過,她立刻夾緊雙腿,試著讓他知道她的決心。
「如果不戴,你可能會懷孕。」他頂開她的雙腿,誘惑的手指正一點一滴吞蝕她的理智,她的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做最後一絲掙扎。
「如果可以有寶寶也不錯嘛!你每天都那麼忙,而我整天卻無所事事,不如讓我生個Baby,這樣我也有事做,好不好?」她撒嬌地說。
「我們可以不談這個問題嗎?」他咬著牙,那巨大的慾望就快要控制不住了。
「不行,如果你要戴保險套,我就不配合。」她這次是吃了秤鉈鐵了心,決定要A個寶寶來玩玩。
「我不希望我們為這無聊的話題吵架。」歐尼亞蹙起眉心,面露不悅。
「這是一件很正經的事。」她發怒地駁斥,然後不顧他的慾火高漲,推開了他的身子欲起身,卻被歐尼亞拉了回去。
沈琳失控的尖叫起來,用力地拍著他的手,「你不要碰我!」
「我是你的丈夫!」說著,他用膝蓋頂開她的大腿。
「不要!」她扭動身軀掙扎著。
「我會讓你求我的。」他進入了她,一股強烈的慾望席捲他全身,他的衝刺沒有一絲溫柔,而是近乎粗暴的索求,直到她臣服為止。
沈琳知道自己輸了,而且是輸得徹底,她根本無法從歐尼亞所製造的慾望中脫身。
但這次,激烈的抗拒也讓他們原本甜蜜的婚姻生活首次出現裂痕。
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一到夜裡,沈琳便睡到客房,原以為歐尼亞會因此妥協,但料想不到的是歐尼亞居然對她不理不睬。
婚前的溫柔熱情似乎不復見了,這讓對婚姻抱有很大期望的沈琳感到無比的傷心。
難道結了婚的女人就失去價值了嗎?連想要一個Baby的權利也爭取不到。她實在想不透;為什麼歐尼亞每次面對這個問題時,總是有般迴避,以前她相信他的任何理由,但是愈想愈不對勁,因為他不只是迴避,他根本就是抗拒!
她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不喜歡孩子,或是另有其他心結?
三天過去了,情況並沒有改變,反而有惡化的跡象。
就在沈琳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管家皮耶的一席話終於解開她的心結。
原來歐尼亞有個很不愉快的童年,他的父親婚姻破裂,他像個皮球似的被踢來踢去,所以在他心中留有很大的陰影,以致他害怕自己的小孩將來也會和他一樣有個不快樂的童年,乾脆就不要孩子。
找到了答案,沈琳心中豁然開朗,也決定替歐尼亞打開心結。
左思右想下,她決定採取先斬後奏的方法,也就是她要先偷到BABY,一旦她成功的懷孕了,歐尼亞就不得不接受事實;而她相信,孩子可以讓歐尼亞改變想法,她也會用自己的愛來消除他心中的恐懼。
可是,她要如何突破歐尼亞的安全措施呢?她苦思了半天之後,終於想到辦法了——她要在保險套上做手腳。
換上一襲透明性感的睡衣,沈琳擺出一副撩人的姿態,她相信沒有男人可以抗拒得了這樣的誘惑,歐尼亞也不例外。
歐尼亞的眸中綻放出異彩,肩頭緊繃、雙唇微啟、雙手握拳……他已動了慾念。
原本冰凍的關係,都隨著兩人間漸漸燃起的慾火而融化了。
在他火熱的注視下,她的乳暈開始漲痛,體內那團慾火也再度燃起。
她舔舔唇望著他,得意地看到他在她的挑逗下有了強烈的反應。
他要她。
她也要他!
「我這件新睡衣好看嗎?」她故意地在他面前轉了一個圈。
「我比較喜歡你不穿的模樣。」他伸手將她攬住懷中,給了她一個飢渴狂野的吻,她也激情地回應著。
睡衣在擁吻中化為碎片,他的手在她的乳頭上一再地繞著圈,使她痙攣不已。
「尼亞……」她嬌喘連連,卻沒有忘記今晚的計劃。
「甜心,我快受不了了。」他已慾望高漲。
「為了補償你,我今晚要成為你的女奴,好好的伺候你。」她為他脫去身上的衣物,然後讓他靠在床上,此刻的他,就像一個準備開戰的英勇神祇。
她溜進被子底下,學著他用唇愛撫他的肌膚,慢慢地、挑逗地往下再往下。
「OH,Cod!你這個小妖精。」一聲呻吟從他的心底深處發出,因為她的舌尖正吻上他濃密的男性毛髮,並以溫暖的口含住他的堅挺。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他怕自己就要決堤了。
察覺到他已快達到高潮,沈琳立刻取出做過手腳的保險套,主動為他套上。
他迫不及待地進入她,激烈而狂野地律動著,直到兩人一起攀上天旋地轉的高峰。
當一股熱流流人她的體內時,沈琳差點忍不住喊出勝利的觀呼。
她有信心她的計劃可以成功,她也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當歐尼亞知道她懷孕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了。
算準了日期,每個夜晚瘋狂的做愛,加上她精心製造的保險套,沈琳終於懷孕了,而且得到醫生的證實。
她從醫院拿到報告後,馬上就要司機載她到歐尼亞的公司。
「今天怎麼會想來探班?」即使正在主持重要的會議,一見到嬌妻,歐尼亞便完全不顧一切地中止會議。
一進入辦公室,他馬上迫不及待的抱住她,給她一個幾乎讓她窒息的熱吻。
「尼……亞……等一下……」
老天!她很懷疑他哪來這麼旺盛的精力,夜夜索求,每天早晨又不忘採點甜點,現在距離晨間做愛還不超過五個小時,他居然……
「這次你又有什麼主意了?」他喘息著移動他的唇,自從兩人間的不愉快消失後,他每晚都在驚奇與期盼下度過。
他不知道她從哪裡學來那麼多取悅他的方式,讓他受龐若驚地愛她。
「我要問你一個問題。」在意亂情迷中,她仍記起今天的目的。
「問吧!」他的舌尖大膽的輕舔她耳後的敏感處。
「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她虛軟地問道:「我喜歡你。」他的回答十分乾脆。
「你覺得如果我生一個像安迪那樣的小男生如何?」
「我不想要一個情敵。」他沉著聲說,那醋勁令沈琳差點失笑。
記得結婚郝天,顧少芬和安迪都到場祝福她,一見到沈琳,安迪馬上哭著緊緊黏住她不放,還直說她是他的新娘子,她可是哄了好久才讓他安靜下來。
所以,歐尼亞至今對這個小情敵仍不敢掉以輕心。
「那我生一個小公主好了,我不介意你會把對我的愛分給她。」她相信如果第一胎是個女孩,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加上女兒又會撒嬌,一定會突破歐尼亞的心房。
「我只要你這個公主就行了。」他的唇漸漸貼近她的。
「如果我懷孕了,你會怎麼做?」她伸出手蓋住他貼上的唇,十分認真的問。
歐尼亞盯視著她好幾秒,然後順勢親吻她的掌心。「這是不可能發生的。」
「那如果我懷孕了呢?」
「我會讓你拿掉。」他似真似假的說。
一盆冰水澆醒了沈琳,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可他卻要她拿掉孩子……
他太沒人性了!
奮力地推開歐尼亞,沈琳憤怒的眼眶裡閃動著傷痛的淚水。
「怎麼了?」歐尼亞也察覺到她的異狀。
哀莫大於心死啊!一切的情愛在此時皆化為憤恨。
她不會讓他扼殺了無辜的小生命,他不要孩子,但她會用生命去保護孩子,即使成了單親媽媽也不在乎。
「我想去上洗手間。」她不動聲色的起身,然而,進到裡面,她的淚水立刻就決堤了。
從皮包內取出懷孕的檢驗報告,扔進馬桶內沖掉,望著在漩渦中消失的紙張,她決定要自己保有這個秘密,歐尼亞永遠也不會知道的!
五後後。台灣沈琳牽著女兒的小手,滿足地走在碎石於路上,小妮妮已經讀幼稚園中班了,雖然她是班上年紀最小的一個,但是,她的成熟度卻遠遠超過班上的任何一個孩子。
「媽咪,你看我今天畫了一張爹地的畫,好看嗎?」她興致勃勃的取出自己的作品。
由於當初離開歐尼亞時,她不忘帶走他們的結婚照片,所以小妮妮對自己的父親並不是完全沒印象。
她不明白當時在那麼氣憤的情形下,自己為何仍會記得要帶著他們的結婚照,後來她才明白,她只是希望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不會因為少了父愛而心理失去平衡。
所以,對小妮妮而言,她是有爸爸的,只是爸爸在國外工作,不能夠回來看她。
沈琳也明白這樣的流言會隨著小妮妮長大而被拆穿,但她相信女兒長大後就會諒解她的作法。
由於工作的關係,她必須一早就把小妮妮送到托兒所,直到傍晚才接她回家。
從托兒所徒步回家的這段路程,小妮妮就會將在托兒所內發生的每件事敘述給她聽,而她也總是耐心傾聽,她們完全不像一對母女,倒像是一對好朋友、好姊妹。
所以,這段時間是她和女兒最開心的時候。
但今天,她一直感到途中似乎有人在跟蹤她們母女,雖然這個小鎮上民風十分純樸,但是最近惡化的治安,讓她不得不保持警覺。
加快腳步回到租賃的公寓,這間公寓雖然很小,年代也久了,但是卻十分溫馨。
確定門窗都上了鎖,她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吃完晚餐,小妮妮要求吃冰淇淋,沈琳很爽快地答應。
當地轉身從冰箱內為女兒拿出一盒巧克力冰淇淋時,門鈴乍響。
她不明白這個時候會有淮來找她,但她還是朝大門走去。
「誰?」她隔著門問。
「是我。」一個沈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傳人沈琳耳中,令她的內心為之一顫。
不!不可能是——「開門。如果你不想驚動鄰導,你最好開門。」冷冷的聲音帶著威脅的意味。
沈琳吞嚥了一下口水,顫著手打開門,當她看見眼前的男人時,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四肢顫抖不已,眼前也是一片昏暗。
「你似乎很驚訝看見我,是嗎?」歐尼亞首先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老天爺!這是不是一場夢?沈琳無助地問著,但現實逼得她不得不面對。
她終於恢復了鎮定,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如何找到我的?」她以冷漠的詞語來掩飾顫抖的心情。
歐尼亞挑起雙眉,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但他的口氣卻十分冷淡,「要找你的確不容易。台灣雖然不大,但是要找一個刻意躲藏的人,仍如大海撈針,好在老天有眼,還是讓找找到你了」。
「你是來找我談離婚的事嗎?」她小心的求證。
五年前,她為了保護腹中的孩子,因此選擇離開,之後她就刻意躲避歐尼亞的找尋,所以至今他們尚未辦妥離娟手續。
「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跟我離婚,是不是怕我發現什麼?」
「我……我才不怕……你。」她告訴自己千萬要鎮定,別自亂陣腳,尤其是不能讓他發現小妮妮的存在。
「看你的模樣好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咪似的,我應該先安撫你才對。」說完,他便將她摟在臂膀中,在沈琳尚未能意會過來時,歐尼亞的唇已貼在她的唇上。
沈琳受到很大的震憾,拚命地扭動著身體,好不容易才掙脫出歐尼亞的懷抱,但隨即又被他環繞住她的頸子,讓她不得不面對他。
唇再次落下,頓時,一股暖流透過他的唇而進入她的體內,一陣莫名的渴求自她的內心深處升起,態度也逐漸鬆懈,不再掙扎。
當歐尼亞發現她的改變時,原本粗暴的吻也變得溫柔了。
一陣深吻後,沈琳不自覺地將手環繞上他的頸子,並且主動回應歐尼亞的熱吻,但歐尼亞卻在此時放開了她。
「我很高興你還是這麼熱情。」
這種嘲諷的口氣,如同一桶冷水朝沈琳頭上淋了丁來,讓她不禁對自己剛才的舉動感到懊悔。
她舉起一隻顫抖的手放在剛才被吻的嘴唇上,似乎要抹去歐尼亞所留下的痕跡。
「你走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為什麼不讓我們今晚就談呢?」他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相信一個多年不見太太的男人,應該有資格進入妻子的家吧!」
「不——,」沈琳根本還來不及阻止,他便已大步走進屋內。
由於屋內很小,歐尼亞一進屋,就見到在餐桌旁正津津有味吃著冰淇淋的小妮妮,沈琳馬上護衛似的衝到女兒身邊。準備面對這場風暴。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1 00:46:42
第五章
否認
沈琳的腦海中閃過千百個要應付歐尼亞疑問的答案,也許她可以否認小妮妮不是他的女兒——但是,這樣的想法馬上就被自己推翻了。
除非是瞎子,否則只要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父女倆長得是多麼相似,小妮妮不論眼睛、鼻於、嘴巴,都遺傳自歐尼亞。
就在沈琳的一顆心懸蕩在半空中之際,小妮妮的臉上卻露出興奮無比的神情。
「爹地?!你是我的爹地嗎?」
「是的,小乖乖,我就是你的爹地,你想我嗎?」歐尼亞親熱地走近女兒,展開雙臂,小妮妮馬上投入他的懷抱。
「我好想好想你。」
聽到女兒發自內心的言語,沈琳忍不住熱淚盈眶,但對於歐尼亞偽裝出溫柔和甜蜜的態度,卻令她心如刀割。
父女倆完全漠視她的存在,兩人親熱的交談著。
「你會像其他小朋友的爹地一樣,陪我看電視、陪我玩嗎?」小妮妮不斷地發問,可是對於她的每一個問題,歐尼亞都很有耐心地回答。
「我會陪你做任何事,因為你是我的寶貝。」歐尼亞的話,使得小妮妮的雙眸閃著喜悅的光輝。
「我真的好開心,我好希望現在就讓其他的小朋友知道,我有一個比他們更棒的爸爸。他們常常笑我,說我是個沒爸爸的孩子。」沈琳的心碎了,她對於女兒所受到的欺負完全不知,所以,當歐尼亞用一種譴責的目光瞥了她一眼時,她只能慚愧的低下頭。
但她有什麼好慚愧的?沈琳心中馬上出現一個反駁的聲音,辛苦懷胎十月的人是她,承受巨大生產疼痛的人是她。努力賺錢養女兒的人也是她,真正該慚愧的人是歐尼亞,如果不是他不要孩子,小妮妮也不會受到任何委屈!
忽然,小妮妮的臉上出現不安的表情,緊緊抓住父親的手,擔心的問:「媽咪說你在很遠的地方工作,不能回來陪我們,你真的不能留下來嗎?」
「你希望我留下來嗎?」
「嗯,當然。」
「那我就留下來!」
在答應女兒要求的同時,歐尼亞注視著沈琳的表情,從她閃爍不定的眼光中,他知道她是在責備她為何撒謊,但是,他知道她不會拆穿它的。
只是,當她聽到他要留下來的承諾時,她那對含著怒火的雙眸定定地看著他,想狠狠諷刺他兩句,可是在女兒面前,她還是把氣忍了下來。
歐尼亞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開始陪女兒吃起冰淇淋。
沈琳的內心有說不出的憤怒,她決定了,等女兒上床睡覺後,她要和歐尼亞徹底談個清楚!
等安撫女兒入睡後,沈琳便再也按捺不住的開口了。
「你為什麼要對妮妮說那些謊話?」
「說謊話的人是你不是我。」他的氣定神閒和沈琳和怒火衝冠成了強烈對比。
「你沒權利指責我!現在請你離開,我和妮妮平靜的生活不希望被打擾。」她怒不可遏地說。
歐尼亞此時的臉色也不再溫和了。
「我回來找尋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是天經地義的事,這幾牛來,你陪著妮妮,不讓我們父女見面,是你欠我一個解釋。」
「我是逼不得已的!」
「別為自己脫罪。」他帶著嚴厲的目光注視她。
「當時我問過你,如果我懷孕了,你會怎麼做,你應該還湘你的回答吧?」
「我沒忘記,但可惡的是你只說『如果,並沒有說你真的懷孕了。」
沈琳咬著牙把滿眶的淚水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反正是你不要孩子的,你走吧!」
歐尼亞一把抓住她的纖腰,橫眉豎眼的瞪著她。
「我已經答應女兒會留下來了,我就不能反悔?」
沈琳尖聲道:「不,你不能留下來,妮妮的問題,我會解決的。」。
「如果你真的要趕我走,那我就走。」歐尼亞惡意地笑了笑,「不過,我們將會在法院相見的。」
聽到他的話,沈琳頓時變了臉色,她難以置信地問:「你不會真的這麼做吧?」
「你可以試試看!」
「如果你這麼做,失敗的人一定是你!」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給自己加油打氣,「畢竟當初是你不要孩子的,」
「但是,當初你並沒有告訴我實情,所以我才是受害者,法庭一定會將妮妮判給我的,因此,失敗的人是你不是我!」
「不!不!」沈琳彷彿是鬥敗的母雞,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她知道歐尼亞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以他所擁有的財力,他可以請最好的律師替他打贏這場官司的。
女兒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如果失去妮妮,那麼,她也沒有勇氣再去面對未來的人生了……想到這裡,她的心不禁碎成片片。
淚水潸然而下,她無力地哽咽道:「我曾經為不想強迫你成為孩子的父親而離開你,為什麼你卻對我苦苦相逼?」
「你到底要什麼?」「我要你回到我身邊。」他直截了當地說。
沈琳泛著淚眸。就在她想出聲反駁時,女兒哭泣的聲音,令她和歐尼亞同時奔向妮妮的睡房。
小妮妮緊緊抱著她的泰迪熊,淚眼汪汪地坐在床上,小嘴不斷的喊著爹地、爹地。
沈琳知道女兒一定是作噩夢了,想過去給女兒一個安撫擁抱,但歐尼亞卻比她更快一步,將女兒抱在懷中。
「小乖乖,我在這裡保護你,別怕。」他溫柔地安撫著女兒。
『爹地,你可以陪我睡覺嗎?「小妮妮緊緊的抱著歐尼亞。
沈琳很驚訝女兒會對歐尼亞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這就是所謂的父女天性嗎?
「當然可以。」歐尼亞應女兒要求,躺在床上,由於小床承受不了他的重要,發出「嘰嘰咕咕」的聲音。
「小乖乖,你在床下養了老鼠嗎?」他的話引起女兒咯咯的笑聲。
「我是養了一隻大喵喵,我不喜歡老鼠,因為媽咪好怕老鼠,上一次有一隻老鼠跑進來,媽咪嚇得跳到椅子上去,是我把它趕跑的。」說到這裡,小妮妮還以得意的眼神看了沈琳—眼。歐尼亞突然揚聲大笑,震傻了沈琳,她發現他的笑容比以前更迷人、更充滿魅力了。
「原來你媽咪居然怕老鼠。」說完,他又大笑起來。
「爹地,你會唱歌嗎?以前當我作噩夢時,媽咪總會唱歌哄我入睡。」
「當然沒問題,你媽咪會的,我也會。」說著,歐尼亞便輕輕哼起—首曲子。
沈琳的心因那熟悉的曲調緊縮了一下,這首曲子正是當年他們在船上相遇共舞時,歐尼亞所哼唱的歌曲。
小妮妮在父親的安撫下逐漸睡去,歐尼亞輕哼著曲子,輕吻著女兒的髮絲,這種父女情感的自然流露,令沈琳忍不住熱淚盈眶。
她曾經是個孤兒,所以她很能體會女兒對父愛的渴望。
悄悄地,沈琳決定把空間留給他們父女倆,回到自己的房間。
即使不斷的自己要盡快適應這種突如其來的改變,但沈琳卻又忍不住擔心他們父女情感的進展。
很明顯的,歐尼亞開始對他美麗可愛的女兒發生興趣,而小妮妮也對他產生好感,可以預料的是,從今以後,歐尼亞將介入她們母女的生活。
一思及此,沈琳的內心又掠過一道陰影。
雖然歐尼亞可能會因負氣而來跟她搶女兒,但他真的會愛小妮妮嗎?
她永遠忘不了他說不要孩子時的冷酷模樣……混亂的思緒令她坐立難安,這時,一陣細細『的敲門聲傳人沈琳的耳朵。
「打開房門,我有話要對你說。」門外傳來歐尼亞的聲音,這下子更讓沈琳忐忑不安了。
為了不吵醒女兒,她只好打開房門;歐尼亞不請自入,令沈琳馬上後悔自己的大意。
「我們到客廳去……談。」小小的空間,因歐尼亞的加入而顯得更加擁擠,也充塞著曖昧不明的氣氛。
歐尼亞對她的話像是充耳不聞似的,只是自打量房間內簡單的擺設,然後在床沿坐了下來。
他這種反客為主的態度令她十分氣惱,卻又無可奈何。
「你覺不覺得我們的女兒真的很漂亮?」他特別強調「我們」兩個字。
對於這一點,沈琳並不否認,「妮妮她不只漂亮,還很聰明、懂事、善解人意。」
『她身上擁有許多我們兩個人的共同點,不是嗎?「他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她。
「是……是的。」看見歐尼亞如火般的目光,沈琳不安的撇過頭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看著我,甜心。」歐尼亞站了起來走近她,溫柔的口吻中,帶著些許命令的語調。「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我嗎?」
沈琳吞嚥了一下,回過頭直視他,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我不怕你。」
歐尼亞笑了,他的笑容在暈黃的燈光下更為迷人。
「我很開心你這麼說,五年來,你想過我嗎?」
他如此單刀宜人的問題,令她的臉頰頓時泛出紅暈坦白說,她從沒忘過他,一刻也沒有。
「你變得比五年前更美麗,也更成熟了。」歐尼亞的眼睛開始在她身上滴溜亂轉。
沈琳的心跳因他的注視而亂了節拍,但她不想再與他有肉體上的牽連,所以,當他伸手要抱她的,她連忙閃到一旁。
「不要過來,這是不對的。」「我可不這麼想。」他卻像頭豹子般迅速而準確地攫住她,並大膽放肆地吻住她的唇。
「不,不要這樣,求求你,尼亞,請你放開我。」為了怕吵醒正在熟睡的女兒,沈琳不敢大聲喊叫。
「你該求我,但是是求我愛你,而不是放開你。」他不顧她的反抗,反而吻得更深。他溫潤柔軟的舌一再挑逗著她的,令沈琳有被追逐的獵物般急促地喘息,全身也像受到驚嚇的動物般直發抖。
「不要!」她激烈地抗拒著,將臉偏向一邊,原以為這樣可以讓歐尼亞冷靜一下,卻沒想到他竟吻上她性感的耳垂,還將舌探人她的耳廊中輕舔。
歐尼亞的舉動,幾乎令她失去反抗力,她感覺到自己正一步步被逼近懸崖,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她不能否認,歐尼亞的吻總是那麼有誘惑力,他的熱情也總是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所以,她一定得在失去理智之前離開他,於是,她使盡全力地推開他。
「請你出去,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逼你?」他露出譏諷的笑容,我從來不逼你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似前你總是主動要求我愛你,而且一次,又一次……「不要再說了!」「提到以前,沈琳便感到無比的困窘……的確如他所說的,五年前,雖然每一次都是由歐尼亞主導,但是她總是任憑他親吻、愛撫,甚至臣服在他的誘惑下,在性生活方面,他們配合得天衣無縫,彼此都得到了滿足。
但現在,她不能再給他任何機會。
「以前是以前,但現在——」她嚥了口口水,困難地說道:「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是嗎?」他沒有半點訝意,反而饒富興味地道:「你並不善於說謊,甜心。」
「不,我沒有說謊——」慾望和理智在她心中交戰著。
「那你就證明給我看吧!」他吻著她的髮梢,在她的耳旁含糊低語,一隻手則沿著她的肋骨緩緩上移,直到碰觸到她飽滿的胸部。
歐尼亞的摸索相當慢,濕潤的嘴唇乘機自她的太陽穴下移至她柔軟的唇,手指磨擦著她胸部的下緣,並透過家居服撫弄她已尖挺的胸部。
由於她在穿家居服時習慣不穿胸罩,所以那層薄薄的棉布根本發揮不了阻隔的作用。
沈琳有一陣子甚至不敢呼吸,最後還是重重的喘了一口氣,然而,急促燥熱的呼吸卻帶動了狂野、失控的氣氛。
歐尼亞用手掌搓揉著她堅挺的乳尖,令沈琳的全身宛若著魔般地發燙起來,細微的呻吟也不由自主的從唇邊逸出。
「你的身體永遠不會說謊。」他灼熱的呼吸吹到她臉上,有如迷人的春藥般強烈。
她已迷失方向,迷失在他雙手飢渴的愛撫中,迷失在他將舌頭伸入她口中律動後飄飄欲仙的快感裡,她情不自禁的用力扭動下半身。
沈琳並沒有抗拒歐尼亞的吻,她抑制不了自己的情感,她想念他、她要他。
即使五年來她一再告訴自己,她已不再愛他,但歐尼亞說得沒錯,她是在說謊。
沈琳伸出手撫摸歐尼亞深刻的臉部輪廓,歐尼亞也親熱地握著她的手不忍離開,她開始溫柔地回吻著他。
歐尼亞的吻熱情又殷切,他的唇需索而溫柔,他們的雙唇一再濕濡地貼近,飢渴地品嚐,探索彼此。最後,他們雙雙倒向床上,他輕輕地解開她家居服的鈕扣。
沈琳感到一陣暈眩,明知道歐尼亞正在做什麼,可是,當她的手想要去拒絕時,卻又感到渾身乏力,只能虛弱地將手垂了下去,溫馴地像只小綿羊,讓他輕易地褪去她的衣服她雖然覺得渾身虛軟,但內心卻狂跳不已,提醒警告的聲音不時地在她耳邊響起,可她卻無法去理會它。
面對沈琳那一身白皙,具有彈性的肌膚,讓歐尼亞已無法再克制自己的慾望。
因哺乳而變得更加飽滿的乳房,如同熟透的水蜜桃般,誘惑著他去品嚐。
歐尼亞讚賞的眼光令沈琳羞紅了臉,但他隨即吻住她,並以雙手覆蓋住她的乳房。
沈琳不由自主地弓身迎向他,她想摸遍他、感覺他,於是動手為他脫去襯衫。
可是歐尼亞的動作更快,他的唇來到她敏感的胸部肌膚,一路溫柔地印下輕吻。當他覆上了她的乳尖時,動作卻不再溫柔,取而代之的是輕咬和強烈的吸吮。
那份無法言喻的興奮令她發出亢奮的呻吟,指甲戳入他的肩膀。
現在,除了他們之間狂野、不可馴服、不可抑制的情感之外,什麼都不重要了,她愛極了這份可說是痛苦又滿足的感覺。
他們急切地扯去彼此身上剩餘的衣物,赤裸裸地翻滾在柔軟『床上。
歐尼亞的手指大膽地探索她雙腿內側的濕潤地帶,他的唇持續地在她的山丘間徘徊不去。
雖然她對他的身體並不陌生『,但分開了五年,他的身體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個令人震撼的新領域。
她撫摸著他結實的臀部,品嚐他腹部帶著鹹味的溫暖平滑肌膚,撫弄他平坦紅銅色的乳頭,使它變得僵硬、挺立。他那如絲綢般的男性象徵,不甘示弱地雄赳赳地挺立著,它是如此的敏感,對她的每個觸摸都無懼地回應。
她喜歡碰觸他時,他所發出的歎息;也迷戀她大膽的戲弄他時,他所發出的呻吟。
他可以感覺到她敏感的一驚,但隨即毫不掩飾地向他開展自己;讓他可以在她最幽密的領域中探索。
她柔嫩緊窒的甬道,溫暖地將他緊緊的包覆著,感覺是那麼的美好,每每令他因體內渴望大力衝刺而戰悚。
但他不想這麼早就結束,他捺著性子溫柔地吻著她的頸部、背部,緩慢而綿長地開始了最原始的律動,尋找她所要的節奏,鼓舞她以最大的極限去接受。
他深深地進入她,引起她喉嚨深處愉悅的呻吟,臀部激情地向上拱起,讓他可以碰觸到她的最深處。
一陣陣的緊縮伴隨著狂野的喊叫,她得到了高潮,令他更加奮力的衝刺,並準備釋放。
激情中的歐尼亞,不但記得要帶給妻子滿足的樂趣,更記得要做好安全措施。
就在他將加入她翱翔於月亮與星星之上時,他撤出了自己,在戰悚中得到釋放……
當沈琳睜開雙眸時,立刻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八點了!她睡過頭了!雖然今天是週末,但小妮妮仍得去上課,而她也得去上班。
一身的酸痛和赤裸的身子提醒她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她居然跟歐尼亞做了愛,而他——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隨手罩了件晨褸,便逕自朝女兒的房間奔去,但在看見房間、浴室、客廳全無女兒的蹤影,發現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時,她的臉頰變得蒼白。有如一張白紙。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她的腦海,使得她差一點昏倒過去。
歐尼亞帶走女兒了嗎?他會不會為了懲罰當年她的不告而別而帶走女兒?這樣駭人的想法令她跌坐在地上,淚水直洩而下。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女兒是她的生命,他怎麼可以二就在她傷心萬分之際,眼底突然閃爍起光芒,她看見到歐尼亞的行李箱還放在客廳的角落,這證明他並沒有離開,既然如此,他會把女兒帶到哪裡去呢?
沈琳無法再想下去,迅速衝入房間,無心梳洗自己,準備穿上衣服就出去尋找女兒的蹤跡。
當她褪去晨樓時,她由鏡子看見自己身體上的點點吻痕,羞憤得連腳趾都忍不住蜷曲了起來。
當昨晚瘋狂做愛的景象再次浮現在腦海中時,歐尼亞已不知不覺地站在她的身後。
在她還來不及發出驚呼時,他濕潤的嘴唇已經貼近她,並將她緊緊的擁抱住。
「甜心,你在等我嗎?」他輕柔地說道:「你讓我又覺得興奮起來了。」說著,他又將舌頭探人她的口中恣意的挑逗。
沈琳試著掙開他,卻只是白費力氣。
「不……不要!」她用力地咬了一下他的唇,可疼痛感不但沒嚇退他的激情,反而引爆他體內粗暴的因子。
他將她禁錮在牆上,一手抬高她的右腳,一手將他已勃起的男性釋放出來,一舉挺人她略微乾澀的甬道。
疼痛讓她退縮了一下,似乎感到自己過於急躁而引起她的不舒服,歐尼亞立刻加入他的手指。
尋找到她敏感的核心後,輕輕搓揉,她馬上變得又濕又滑,而原先的不舒服也在瞬間化為起伏不斷的高潮。「你有感覺了嗎?」他俯下頭再次含住她的一隻乳尖,盡情的吸吮。
她閉上雙眼,任由一波波的情慾將她淹沒。
彷彿能感應她的思緒,他的手指快速地揉弄,唇也加入催促她的行列,在一瞬間,她到達了高聳的懸崖邊緣,感覺自己飛翔起來。
但對歐尼亞而言,他體內的熱情尚未引爆,他不想這麼快就結束,他必須緩慢而持久,才能讓她得到一次又一次的喜悅。
他抽離她的體內,短暫的空虛令她發出不滿的呻吟。
他朝她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從長褲口袋內掏出一個小包。
「替我戴上。」
他的話如當頭棒喝,讓沈琳由激情中清醒過來。
她記起他不要孩子的宣言,她記起女兒——「你把妮妮帶到哪裡去了?」
「我把她藏起來了!」他這話完全是惡作劇,沒料到她竟然當真。
'你把她還給我!「她捶打著他,失心瘋般地叫道:」你沒權利帶走她,她是我的!「
「OH!甜心,」他握住她的雙手,以溫柔無比的語氣安撫著她,「只是開玩笑的,我沒有把妮妮藏起來,我是送她去托兒所上課,因為我希望我們可以擁有獨處的時光。」
「你沒有騙我?」她問,熱淚已滾落到她光滑細緻的臉頰上,梗聲道:「妮妮是我的性命,如果失去她,我也活不下去了。」說完,她情不自禁地將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上飲泣著。
歐尼亞默然地將她抱到床上,好像在哄騙小女孩似的,說:「我知道,不要哭了,甜心,我知道妮妮對你的重要性。但請你記得,我對你的感覺也是一樣的,我不明白,才事隔五年,你對我的態度為什麼會改變這麼多?」
他是說他仍愛她如昔嗎?一股暖流滑過她的心窩,但隨即又想到他從未提過他也是愛女兒的話,她的心又是一陣低落。
雖然口口聲聲說他要女兒,但她知道那只是一種佔有,並不是愛。
如果可以,她寧願把歐尼亞對她的愛全給女兒。
一陣長久的沉默,使得兩人的內心都平靜了許多。
歐尼亞俯下頭尋找她等待滋潤的唇,他的熱情帶給她感官上極大的刺激。
臉頰、粉頸、胸部、腹部,甚至到大腿,歐尼亞沒有放過任何可供他烙印之處。
沈琳逐漸放縱自己去接受他的熱情,她的私處尚出甜美甘甜的蜜汁,使得歐尼亞的嘴久久不願離開這溫暖的甬道口。
「老天,甜心,你真是熱情。」他呻吟道。
是他引燃她體內的慾望,是他讓她無法自拔!
「尼亞,你把我吻得好……哦……」她好不容易可以發出聲音,卻又因為他如蛇般靈活的舌尖而再度迷失。
歐尼亞微微放鬆她的身體,可是他的手仍然在她光滑的大腿上移動著,沈琳幾乎被一波波的欲潮給淹沒了,她輕輕地起身要坐起來,可是歐尼亞的一個吻又讓她躺了回去。
「我永遠也愛不夠你,甜心。」歐尼亞使出渾身解數,他唇指並用,先是輕柔中帶點霸道的吸吮,品嚐著她的甜美,再以長指靈活地在她幽密的領域探索。
沈琳不斷的扭動身體,體內燃起的熊熊慾望燒得她暈頭轉向,她不得不承認歐尼亞做愛的技巧高明,在他溫柔的挑逗下,她甘願成為他的俘虜。
他的唇指離開了她的蜜穴,把她舉到他的身上。
沈琳抬起膝蓋,雙手扶著他的胸膛,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彎身用牙齒玩弄他的乳頭,試探性的撫觸他堅硬的男性勃起。隨著她的動作,歐尼亞閉緊了雙眼,露出痛苦及快樂的表情。
他再也控制不住了,抬起沈琳,直到她完全在他之上。
在他輕柔的鼓勵下,她緩慢地低下身,讓他完全進入她的身體。
此刻的沈琳,就像是個森林中的女神,在他之上優美的滑翔,推動著。
他們迷失在狂亂中,從喉嚨叫出靈魂深處的歡愉,彼此更在相互的擁抱中戰悚。
最後,他們平靜地躺著,滿足於兩人在一起的溫馨。在他們的呼吸逐漸恢復正常,沈琳才猛然記起自己竟一味的沉浸在歐尼亞所帶來的情慾中,忘了她得去上班。
「不准你離開我。」他把她抱得好緊好緊,並將臉埋在她芳香的髮中,「我得去工作——」
「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必去工作了,因為我已經替你把工作辭掉了。」他的話讓她體內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怒火又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你怎麼可以不問過我,就擅作主張的替我把工作辭掉呢?」
「因為我是你的丈夫,我自然有這個權利,」他以理所當然的口氣道:「我不希望我的太太到外面去拋頭露面,我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的當我的妻子。」
「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沙豬。」她氣咻咻地說。
「以前你嫌無聊想生個BABY來充實生活,現在你已經達到願望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全心全意的照顧妮妮,她這個年紀最需要被呵護、關愛。」
這席話讓沈琳為之動容,難道是時間改變了他原來的想法嗎?從他的口氣中,她似乎可以感覺到他對女兒的疼受,他是愛著妮妮的嗎?
「你怎麼知道我工作的地點?」語畢,她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他可以找到她,他可以送妮妮去托兒所,由此可見,他對她的一切應該是十分清楚的。
「你的老闆人很不錯,老闆娘更是熱情,她一聽到我是你的老公,馬上說要請我們吃飯,她還直誇你是個很能幹又堅強的女性,說我不在你身邊時,你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妮妮,這幾年真是苦了你。」但他溫柔的語調在瞬間增加了些微的怒意「但你有沒有想過,當初你若不離開我,你會過得這麼辛苦嗎?」你是在指責我嗎?她很快的坐起來,「如果你當初不說那麼絕情的話傷我的心,我就不會離開。」
「所以是我錯了,」他也坐了起來,歎口氣,「我現在找到你了,我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你。你趕快梳洗一下,我們等會兒一起去接妮妮,我答應她要做意大利面給她吃。」
「你會做義大利面?!」她簡直要跌破眼鏡了。「你會嗎?」「為什麼不會?」他以一個何不試試看的眼神看著她,「我做義大利面的功夫可不比餐館的廚師遜色,包你嘗了會回味無窮。」
一向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歐尼亞會做義大利面?看來,她真的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不管走到哪裡,沈琳都可以發現很多人都對她投以異樣的眼光。
由於鎮上沒有秘密,沈琳理所當然地,大家很快就知J道她的丈夫回來了。
妮妮一見到他們,馬上雀躍得像只小白兔,一蹦一跳地分別拉著他們來到一個小男生面前,神氣地道:「小胖,我沒說謊吧!我爸爸真的回來了,以後你再敢笑我是個沒爸爸的。孩子,我就叫我爸爸海扁你一頓。」
小男孩一見到身材壯碩的歐尼亞,立刻嚇得躲進他母親的背後。
歐尼亞連忙向對方示意,對方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沒關係,童言無忌,我不會介意的。」
歐尼亞隨後向小男生說要買糖請他吃,才讓小男生的怯意消除。
「爸爸,你好棒喔!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了!」妮妮抱著歐尼亞又親又吻的,看得沈琳感到一陣鼻酸。
也許真是童言無忌,但女兒的每一字、每一句、每一個舉止,都讓沈琳覺得無比的愧疚,她甚至不知道女兒到底還受了多少她不知道的委屈。
似乎察覺了她的心痛,歐尼亞擁著她的肩,讓五年來她彷徨無助的心找到了安全的依靠。
回到家中,由於歐尼亞的堅持,她陪女兒在客廳看卡通,只有他一個人在廚房忙著,只聽到鍋鏟不停地傳來碰撞的聲音。
妮妮忍不住溜到廚房,當她見到歐尼亞滿臉麵粉時,就笑著說:「媽咪,快來呀!你看,爸爸成了聖誕老人了。」
聽到女兒的笑聲,沈琳迅速地跟了進來,當她看到歐尼亞穿著她的圍裙,滿臉而粉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的小公主餓了吧?」說完,他熄掉瓦斯的火,「來吧!」
「我已做好義大利而,還有香濃的玉米湯。」當他伸手要解開圍裙時,沈琳馬上過去幫忙,一個衝動下,讓她忍不住由背後抱住他的腰,將臉緊緊的靠在他寬碩的背上,五年來強壓下的相思,在剎那間爆發出來。
「媽咪,哭哭了。」見到母親流下淚,妮妮忍不住發出驚呼。
「哦!甜心,別哭。」歐尼亞反身將她擁在懷裡,準備遞給她一個甜蜜的親吻,但是沈琳馬上阻止了。
「不,尼亞……」沈琳含羞帶怯地望著站在一旁的女兒。
「這有什麼關係?」歐尼亞笑著,「難道親孩子的母親一下也不行嗎廠說完,他就笑著看了女兒一眼,然後在沈琳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妮妮只是笑著站在一旁看父母的親吻,但是片刻後,她也要求道:「我也要爸爸吻我一下。」
「這是當然。」歐尼亞同意道,馬上走到女兒面前,傾身給了她一個吻。
「媽咪,你喜歡吻爸爸嗎?」妮妮出其不意的問。
沈琳發現女兒和歐尼亞四隻眼睛都看向她,不自覺的漲紅雙頰,沒有作簽。
但對於她的沉默,女兒卻大表不贊同,「媽咪,你喜歡還是不喜歡?」
她很明白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才能,往往沒獲得她們想要的答案時,絕不罷休。
「喜……歡。」她尚未能適應在女兒面前表達自己的感情。
「那你也快吻一下爸爸嘛!」對女兒這樣的要求,她頓時覺得手足無措。
她連忙看向歐尼亞,希望他可以解救她脫離窘境,沒想到他竟噘著雙唇,一副等待被吻的模樣,令她哭笑不得。
「快一點,嗎咪!」女兒催促著。
沈琳只好迅速在他噘起的嘴唇上落下一個晴蜒點水似的吻,但歐尼亞卻像不滿足地反她拉到懷中,在她耳邊低聲笑道:「我對這個吻不甚滿意,晚上你得好好補償我。」
「別鬧了,女兒肚子餓了。」沈琳害羞地閃到一旁,從櫥。
櫃中取出餐具,試著緩和這尷尬的氣氛。
但歐尼亞卻和女兒一樣取笑她,「媽咪害羞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1 00:47:05
第六章
甜心
由於歐尼亞決定在外面去用晚餐,使得沈琳不得不稍稍打扮一下。
她為自己挑選了一套粉嫩色的洋裝,並上了淡淡的彩妝,使得今晚的她看來更加嬌艷動人。
當沈琳在妝扮時,可以聽到歐尼亞的歌聲不停地傳來,他的心情似乎是愉快極了。
不可否認的,歐尼亞的歌聲確實帶給這個家許多的歡樂。
當沈琳站在鏡子前反覆地看著身上的打扮時,歐尼亞已從浴室內走出來,渾身僅以一條大浴巾遮掩。
他眉心緊蹙,原本哼歌曲的嘴也抿成一條線。
「怎麼了?」沈琳發現到他的不對勁。
「我的背……有點不舒服。」他趴到床上,語帶痛苦的要求道:「你可以幫我按摩一下嗎?」
沈琳二話不說地跪坐在床上,細心的為他按摩。
「你的背為什麼會痛?」她不安的問。
「因為我曾從樓上摔下來,這算是舊傷了。」他回答。
「什麼時候的事?」沈琳十分驚訝。
「在你離開我的第三天,」他娓娓敘述受傷的經過,「那天早晨,我接到一個消息,說有人發現你的蹤影,我急著要去找你,但因為前一晚我整夜沒睡,精神恍惚,才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這個背傷就是在那時留下的。」
聽到他為了找她而受傷,沈琳心疼得無以復加。
「難道沒有痊癒的方法嗎?」
「當然有,」他忽然翻轉過身,握住她的雙手將她帶至懷中,「只要你經常為我按摩就行了。」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她沒好氣地瞅著他。
「甜心,今晚你好美,就像你當新娘子的那天一樣美麗。」說著,他迫不及待地吻住她薄薄的唇瓣。
沈琳本能的將頭往後仰,讓歐尼亞可以更輕易的吻到她。
「不要這樣,求求你,尼亞。」
「我喜歡你求我的模樣。」他呻吟道,雙手也愛撫上她的背,緩緩滑落到她的臀部。
沈琳可以意識到他赤裸的胸膛正抵著她的乳房,而他結實的大腿也正靠著她的下身,她情不自禁地靠近他,但是又怕歐尼亞身上的大毛巾隨時會滑落下來。
四片嘴唇緊緊地糾纏在一起,當沈琳的手碰觸到他溫暖的臂膀時,她的心怦然不已,她可以感覺到歐尼亞的吻愈來愈用力,而且他的手也探人她的衣服內。
「不!不要,尼亞。」她又開始掙扎起來,「你會弄皺我的衣服。」
「那麼你就把衣服脫下來吧?」歐尼亞邊說,邊替她解開鈕扣。
沈琳的心跳得急速,她彷彿永遠也抗拒不了尼亞的挑逗。
,歐尼亞很快地為她脫去衣服、胸罩,他的手也迫不及待地撫弄她胸前的蓓蕾。
「尼亞,停止,萬一妮妮闖進來,就不太好了。」她試著阻止他下一步的舉動。
「噢!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歐尼亞輕笑了一聲,然後說:「這一點你放心好了,妮妮正沉迷地在看卡通,況且,我已把門反鎖了。」
「可是——」
「不要想那麼多,小傻瓜,難道你不想在晚餐之前,先放鬆一下心情嗎?」他挑逗性地說。
沈琳沒有回答,在歐尼亞的熱吻中,她的熱情又輕易地被撩撥起來。
歐尼亞的手指掠過她乳房的側邊,令她不禁戰悚起來;然後他又輕撫她深色的乳暈,接著是堅挺的乳頭,使得她愉悅地呻吟,不停地扭動。
沈琳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她的秀髮直直地垂在歐尼亞的胸前,他正側身吻著她的乳房,他的手溫柔地撫弄她的頭髮。
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沈琳的呼吸急促,而她也聽到歐尼亞正在喘息,兩人無言地相互愛撫著。
歐尼亞的吻讓沈琳激盪不已,她的手緊抓著他的臂膀,並且呢喃地呼喚他的名字。
「尼亞……」
「叫我親愛的。」他要求道,在柔和的燈光下,他可以清楚地欣賞她的胴體,而沈琳也可以審視到他健美的身材。
沈琳的視線已變得模糊不清,她的心在狂跳,歐尼亞的愛撫滿足了她的飢渴。
兩人的糾纏更深了,歐尼亞身上的毛巾早已不見了,而他山希望比琳能赤裸地而對他,於是歐尼亞開始在她的衣物上移動。
沈琳迷亂地摸索著,但她也不明白自己想要抓住些什麼,他們的愛撫搭配無間,尤其當她那雙纖細的手碰觸他的男性頂端時,他更是情慾高漲地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
「我要和你融為一體。」他的嘴唇在沈琳的身體上摩挲著。
「可是……妮妮她……」她顫抖著。
「難道你不想要嗎?」他又吻向她緊挺的乳房,手在她的峰丘上愛撫、搓揉。
刺激、熱情、瘋狂的喜悅令沈琳心笙蕩漾。
就在兩人即將達到高潮,準備共赴巫山時,;陣輕脆的聲音自門外傳來:「爹地,媽咪,你們好了嗎?我肚子餓了,可不可以去吃麥當勞了?」妮妮在門外喊道。「OH,GOD!」急脹的慾望狠狠地被打斷,令歐尼亞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
「好了,我們馬上出去。」沈琳一邊心慌的回答,一邊手忙腳亂地尋找她的衣服,以快速的動作穿上衣服。當她回頭看見因強力克制慾望而一臉懊惱的歐尼亞時,忍不住噗哧一笑。
「我建議你去沖個冷水澡。」她瞄瞄他堅挺的男性象徵。
「如果這種情形再多來幾次,我怕我會變成性無能!」他一邊抱怨,一邊無可奈何的走入浴室,隨即傳來一陣陣嘩啦啦的水聲……
晚餐吃得快樂的恐怕只有妮妮,年幼的她完全不察父母間的電流正頻頻擦出火花。
「尼亞……你吃點東西吧!」沈琳快被歐尼亞眼中的慾火給融化了,對於他如此赤裸、大膽的示愛,她早習以為常了。
「你說我還吃得下去嗎?」他猛嚼冰塊,希望可以滅滅自己體內高漲的慾火。
「尼亞!」沈琳嬌羞地瞥了他一眼,他看她的眼光令她也無法專心吃東西。
「爹地,等一下你還要帶我到夜市騎電動小馬喔!」小嘴塞滿薯條的妮妮,口齒不清的道:「以前麥叔叔請我吃完麥當勞,就會帶我去夜市騎電動小馬,他還會買棉花糖給我吃。」「麥叔叔?!」歐尼亞的濃眉挑了半天高,等待答案的眼光轉向沈琳。
「他是我老闆娘的弟弟,他很喜歡妮妮——」
「他結婚了嗎?」這才是歐尼亞想知道的重點。
「還沒有。」沈琳很坦白,從歐尼亞臉上「懊嘟嘟」的表情和酸得可以蝕人的口氣,她看得出來他吃醋了。
深吸一口氣,壓下想咒罵的衝動,歐尼亞鐵青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空氣陷入一種膠著的氣氛。
他知道在這五年裡,她並沒有做出對不起他的事,可是,只要一想到有別的男人覬覷她的美色,一想到有別的男人陪她去他沒去過的地方,請她吃他沒吃過的東西,他就一肚子氣。
為了怕夜長夢多,歐尼亞當下決定要盡速帶她們母女回關島。
「尼亞。你在生氣嗎?」沈琳低聲的問。
「沒有。」但他臉上卻寫著「我很生氣」四個大宇。
她伸出手覆住他握成拳的手,然後輕柔地一一扳開他彎曲的手指,她的舉動終於讓歐尼亞緩和了臉上緊繃的線條。
「我和麥文傑只是普通朋友,他人很好,就像個大哥哥般照顧我和妮妮,他雖然還沒有結婚,可是他已有一個談論婚嫁的女友叫宣宣,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問妮妮。」她的話再次讓歐尼亞抿成一條線的唇現出優雅的弧度。
像要印證沈琳的話,他馬上詢問女兒道:「妮妮,宣宣阿姨你認識嗎?」
「她是麥叔叔的女朋友,宣宣阿姨還買過一個芭比娃娃和熊熊給我。」
一切疑問皆水落石出,笑容重回歐尼亞臉上。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他與她十指交握,發自內心地道:「我只是無法忍受再失去你,這五年來,對我而言就像一場夢,然而在我真正的夢中,我卻常夢見你跟其他的男人在一起,醒來時那種椎心之痛,不是外人可以明白的。」
「我可以瞭解那種感覺。」她也曾做過與他相同的夢境,雖然明知是一場夢,但也足以讓人黯然神傷好久。
這大概就是太想念對方,怕失去對方所導致的吧!
「這五年來,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會移情別戀?」他促狹地道:「你難道不怕我不再愛你了?」
「我想過,也恐懼過,但是,我覺得在妮妮和你之間,我必須做個抉擇,而五年前我既然已做了抉擇,就不該後悔。」
她沉著聲音回答。
「那你告訴我,我和妮妮在你心中,誰比較重要?」他像個小男孩般的吃味、爭寵。
「你是在跟女兒吃醋嗎?」她為他這稚氣的模樣感到啼笑皆非。
「你快回答我!」剎那間,那大男人的霸氣又表露無遣。
「這個問題,等回家後我才告訴你。」
「你逃不了了!」他看著她邪笑道。
歐尼亞和沈琳分別在女兒的睡臉上印上一吻後,才輕聲離開妮妮的房間,回到沈琳的臥房。
一進到房間內,歐尼亞便迫不及待的想得到懸了一晚的答案。「快回答我,在你心裡,我和妮妮准比較重要?」
「不說、不說!」她笑著躲開他的擁抱。
「好,我自然有辦法讓你說。」他做出惡狼撲羊的姿態朝她撲過去,由於房間很小,沈琳根本無法躲藏,一下子就被他撲倒在床上。
歐尼亞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部曲線,使得沈琳心跳不已,他的手沿著她的喉嚨來到她的胸部。
「真的不說?」他溫柔地重複問。
「不說!」她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堅持神情。
歐尼亞的手更滑向她的乳房,雖然只是輕輕地撫摸,但沈琳馬上有了極大的反應,令他得意的揚起唇角。
「說還是不說?」他含笑地再問。
「說什麼?」她臉泛潮紅,卻仍故意裝傻。
「再不說我就……嘿嘿!」
更深的紅暈霎時掠過沈琳的臉頰。
歐尼亞不等她回答,雙手捧住沈琳的乳房,輕輕地將嘴唇靠近她的唇,她的唇角不自覺地張開,讓他的舌尖探入。
他們的舌尖交纏著,有時如狂潮巨浪,有時又如溫風柔雨,兩人的感官在唇舌的游移間浮浮沉沉。
終於,他放開了她。
「如果你不說,也可以用行動來回答。」他帶著暗示性的眼光看著她。
在得到她的許可後,他馬上輕巧地脫去她的衣服,在朦朧燈光的映照下,沈琳原本光滑的胴體變得更為晶瑩剔透。
歐尼亞注視著她的身體好一陣子,而沈琳並沒有拒絕他的凝視。
這時候,歐尼亞開始親吻她潔白細膩的肌膚,他的雙掌溫柔地愛撫著她的乳房,令她的乳尖馬上變得堅挺。
「尼亞,不要再折磨我了。」她的手在他的衣扣上滑動,好不容易才為他解開衣服。
這是無聲勝有聲的一刻,歐尼亞給了她一個暗示性的笑容,沈琳便伸出手去握住他早巳變得碩大的男性,並輕輕愛撫。
歐尼亞也愛憐地吻著她的乳房,吸吮著她的乳頭,讓她完全陶醉在這種夾帶著疼痛與酥麻的感官刺激中。
歐尼亞溫潤的嘴唇吻著她的粉頸,「五年來,你曾因渴望被愛而失眠嗎?」
沈琳呻吟道:「當然有……當我回想到我們做愛的快樂時光,我靜靜地躺在你的懷裡,等待著你的吻和愛撫時,我都會失眠。」
歐尼亞發出一陣輕笑,「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回來找我?還故意躲著我?」
「我怕你發現我生下妮妮後會生氣,也怕你會拒絕愛她,更怕……」眼淚含在眼底。
歐尼亞吻著她的眼瞼,「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有些事我一直沒跟你提起,我有個不愉快的童年,所以導致我在心理上一直對孩子產生恐懼——正確的說法是對婚姻不太有安全感,所以我才會不想要孩子,我怕孩子會步上我的後塵。」
她可以瞭解他內心的恐懼,「你現在還會恨我嗎?你會不愛妮妮嗎?」
「當然不!」他歎了一口氣,「我愛你們兩個,從現在開始,你們都是我的至愛。」
「噢,尼亞!」她激動地抱住他。
「讓我們忘掉不愉快,好好的享受眼前美好的一切吧!」
他笑著說。
「我們要如何享受呢?」
「難道你忘了嗎?」
沈琳嫵媚地說:「我很笨,你願意教我嗎?」
「當然!」他笑了,「現在,我就可以教你做愛第一式——如何挑起對方的慾火。」
當歐尼亞提及要帶妮妮去海邊野餐時,沈琳露出猶豫不決的臉色,卻在禁不住女兒苦苦的哀求和期盼聲下點頭答應。
一家三口就沿著公路出發,歐尼亞一邊開著車,一邊哼著歌。
「我記得這是我們第一次在遊艇上共舞時你所哼的歌曲。」
「沒想到你還記得?」他顯得很訝異。「這是哪裡的歌曲?」「義大利歌曲,描寫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孩一見鍾情的故事。」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以前我從不相信這種事,直到我在遊艇上見到你的剎那,我才相信原采世上真的有一見鍾情這件事。」說完,他大聲的唱起來,並把歌詞翻譯出來。
月光下的你,美得如幻影我悄悄的走近你,不可自拔為你沉迷我聽到你的心呼應著我的心跳剎那間,我知道你就是我等待尋覓的愛人我伸出手,將你緊緊擁抱今生今世我不會讓你從我身邊迪跑我要與你廝守,共度一生沈琳為如此優美的曲子心悸,更為曲中深情的歌詞而熱淚盈眶,她萬萬沒料到原來在他們第一次相遇時,他就愛上她了。
這是怎樣的一個感覺?她心底滑過女口蜜糖般的甜蜜感覺。
歐尼亞終於將車子開到海邊,這個海邊雖然不熱門,但是卻是一個相當優美的地方。
「爹地,到了嗎?」妮妮快樂地問著。
「是的,開心嗎?」他將車子停妥,並把野餐盒提了出來。
「開心!好開心!」妮妮像只快樂的小麻雀般,又叫又跳。
「好美。」沈琳拂了拂被海風吹亂的頭髮,然後鋪好野餐毯,並將野餐盒內的食物、飲料拿出來。
「爹地,你會游泳嗎?」妮妮拉著歐尼亞的手問。
「會啊!待會兒我就要去游。」說著,他就動手脫去襯衫,「你媽咪也會跟我一塊兒游呢!」
「真的嗎?媽咪,你也會游泳嗎?」妮妮手中拿著漢堡看向她。
「是喲,但是今天媽咪不想游。」她笑著。
「為什麼?」妮妮有些失望。
「因為我已經有五年沒下過水了,不過,有機會可以讓爹地教你游泳,他是個游泳高手。」她想到當年剛結婚時,每天傍晚都會和歐尼亞一起游泳的情景;那真是令人難忘的一刻,兩人彼此手牽著手,悠遊於海底中。
「沒錯,想當年你媽咪不小心沉到海裡去,還是我把她救起來的,」他嘲弄地道。
「真的嗎?爹地好勇敢喔!」妮妮天真無邪地說:「如果我不小心掉下海,爹地也會救我,我就不會死翹翹了。」
明知只是女兒無心的言語,沈琳的心卻彷彿被針刺了一下,感到很不舒服。「妮妮,別亂說。」沈琳道,早上跳個不停的眼皮又開始跳廠起來,希望只是自己的多心才好。
這時,歐尼亞已脫掉自己的長褲,只穿著一件短褲便下水去。
沈琳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歐尼亞結實的體塊,他那被太陽曬成古銅色的皮膚是那麼均勻,充滿魅力。
忽然,歐尼亞發出一聲呼救,嚇得她飛快地奔向他,只見他在海面上浮浮沉沉。
「甜心,救我,我的背痙攣了。」
沈琳毫不猶豫地便跳下水去。迅速游到他身邊,焦急的問:「尼亞,你怎麼了?沒事吧!」「你來了,我就——」他忽然將她高高舉起,臉上露出惡作劇的笑容。「沒事了!你被我騙了!」
「尼亞!」她氣急敗壞的捶著他的手,「你好可惡,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害怕。」「對不想!」他像個沒交作業等著受處罰的小學生似的,一臉無辜的道歉,令她也不忍心再加以責備。
「你害我全身濕透了!」她嬌嗔地道。
「既然濕了,那就乾脆把衣服脫了,下來游泳吧!」說著,他就動手要脫她的衣服。
「尼亞,別鬧了!」她笑著閃避,「女兒會看見的。」
「我有一個方法可以不讓女兒看見我們在親熱。」他迅速地潛人海中,解開她的扣子,並扯下她的胸罩,將她堅挺的乳尖含在口中盡情挑逗。
他的手也沒閒著,順著她內褲的蕾絲邊緣,找到她濕熱的幽谷,長指放肆地在她的女性甬道律動,時而輕緩,時而迅速猛烈,令她氣喘吁吁,嫣頰似火。
「尼亞……」她高喊出聲,在他唇指的性感挑逗下,攀上狂喜的高峰。
「你好邪惡!」她虛脫地靠在他肩膀,嬌喘連連。
他大笑不已,邪氣地含著她的耳垂,嘶啞地道:「而你卻愛死我的邪惡對不對?」她嬌羞地抬起頭瞅了他一眼,「我不理你了,妮妮一個人在沙灘上,我要回去陪她。」
「我們一起回去吧!」他為她將胸罩拉回原位,並替她把扣子扣好,整裝完畢,兩人才手牽手走向海灘。
但當他們回到沙灘上時,卻不見女兒蹤影,正當沈琳一顆心七上八下之際,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驚叫,他們馬上朝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的海面上,有個小小的人影時而浮出,時而消失。
「妮妮廣沈琳一眼就認出那是妮妮。
「別怕,我去救她。」說完,歐尼亞便宜奔而去,急促地潛入海中。
沈琳看著女兒愈漂愈遠的身影,急得哭了出來。
她不斷的哭喊著女兒的名字,就在她快支撐不住時,路過的人也加入搭救的行列。
時間似乎停止走動,沈琳焦急得全身冒出冷汗,雙手合十地祈求上天保佑她可愛的女兒能平安無事。
混亂的思緒使她無法思考,目光緊緊瞅著海面,可她不只是不見妮妮的蹤影,連歐尼亞也消失了似的。
加入搶救的人愈來愈多。
沈琳覺得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一片昏天暗地,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到臉頰上,她覺得自己就要昏過去了。
就在她雙眼合上時,一陣興奮的聲音似乎從遠方傳過來。
「找到了,小女孩找到了!」
沈琳猛然掙脫黑暗,用力地爬了起來,奔到昏迷中的女兒身邊。
「妮妮,你醒醒了!」
有一個年輕人開始為妮妮做人工呼吸。
沈琳不斷的祈禱著,終於在時間的流逝下,妮妮蒼白的臉色逐漸恢復原來的紅潤。
「別怕,媽咪在這裡。」她緊緊擁著女兒安撫道。
「我要爹地抱。」妮妮一語驚醒夢中人,沈琳這時才發現歐尼亞並不在人群中……
老天!不會吧?尼亞他……然而,老天就是給了她一個殘酷的答案。
歐尼亞死了!
經過警方不眠不休的打撈,雖然找不到他的屍體,但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沈琳心中的期盼幾乎化為泡沫。
不可能!
歐尼亞這麼愛她,不會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傷害她,一定是他又在亞作劇……
如冰的淚水不斷刺痛沈琳的雙眼,如刀般凌遲她的心,痛得令她幾乎要死去。
即使她不願意相信,最後的結果卻逼得她不得不去面對現實。
沈琳在等不到音訊下,徹底崩潰。
管家皮耶從關島趕過來,將她們母女接回去。
「夫人,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為自己和妮妮小姐活下去啊!」皮耶歎息的看著如石雕般的沈琳。
自從他把她們母女接回來後,就不曾再見到沈琳開口說任何話,有的只是不停滑落的淚水。
「為什麼?」這是她回到關島第一次開口,由於連續聲嘶力竭哭了好些時日,聲音已變得低沉喑症。
皮耶怔了怔,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人家況,即使死了,也會回魂,為什麼尼亞從沒有回來看過我?就連在夢裡也不曾出現?」泉湧而上的熱淚,再度燙傷廠她的眼,又澀又痛的感覺令她忍不住閉上雙眼。
雖然醫生提出警告,如果她再哭下去,就會瞎了,但她不在乎?只要尼亞可以回來,就算用她的性命去換,她也在所不惜。
「夫人……」皮耶站在一旁,也不知要如何安慰她,聽到那一聲聲椎心的呼喚,令他也忍不住鼻酸。
今生今世我不會讓你從我身邊溜走我要與你廝守,共度一生尼亞聲聲的誓言和承諾猶在耳,但卻已失去蹤影,甚至連最後一面也沒能讓她見到,難道是對她五年前不告而別的懲罰嗎?尼亞,你究竟在哪裡?我好想你,想得快瘋了!沈琳在心裡呼喚著。
「夫人,節哀吧!先生在天之靈也不希望見到你這麼痛苦的樣子,況且,妮妮小姐看到你這樣,也會很難過的,這孩子真懂事,為了怕我們難過,總是在深夜裡偷偷的哭,她每天還跪在床上祈禱,希望先生可以平安回來。夫人,看在妮妮小姐的份上,你一定要快點振作起來。」
彷彿當頭棒喝般,沈琳才發現自己一味地沉浸在失去尼亞的哀傷中,卻忘了心靈飽受驚嚇和失去父親的女兒。
她抹乾淚水,決定要為女兒好好的活下去,也許今生她與尼亞無緣白頭偕老,但她相信,來生他們一定會再相聚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1 00:47:38
第七章
是否再聚
五年後。
又是一個五年,歲月悠悠,轉眼間歐尼亞已走了五年。
但時間卻沒有讓沈琳對他的愛有一分一毫的減少,相反的,她更愛他,就因為這份愛,支持她活了下來。
在歐尼亞不在的這些日子,妮妮也學著更堅強,雖然她才只是一個九歲大的孩子,但她有時卻像一個十九歲大的。
孩子般懂事成熟。
又到了歐尼亞的祭日,依照往年的慣例,沈琳會帶著女兒到歐尼亞的墓前祭拜,雖然歐尼亞的屍首一直未尋獲,但是,她以他的衣物做了一個衣冠塚,讓她可以在思念他時,就到墓前來和他說說話。
為了不讓妮妮對歐尼亞的死自責,在祭拜過歐尼亞後,沈琳都會帶著女兒出國度假,希望可以藉著陌生的國度將心中的悲傷減到最低。
今年,她決定帶妮妮到日本的琉球群島去度假。
以前,她都會要求皮耶和她們一同前往,而皮耶總是推辭,但今年,他卻破倒的答應。
她很感謝皮耶,五年來,他就像個父親般一直照顧她和妮妮,是他的鼓勵和支持陪她走過黑暗期的。
一抵達飯店,妮妮便迫不及待的要皮耶陪她到市區去逛逛。
「妮妮,讓耶爺爺休息一下。」雖然皮耶身體的狀況很好,但上了年紀的老人還是禁不起長時間的折騰。
「沒關係的,我不累。」皮耶對妮妮十分縱容和疼愛。
「乾爹,你會把妮妮寵壞的。」自從歐尼亞去世後,她就認了皮耶當乾爸爸。
「妮妮是我的心肝寶貝,我寵她也是應該的。」皮耶笑呵呵的隨著妮妮走出旅館孤獨再次龐罩著沈琳,雖然置身於陌生的國度,她仍無法將歐尼亞忘懷。
痛,已無法形容她早已分崩離析的心,忍不住,她又淚眼模糊。
望著一波波的海浪,聽著海潮,她彷彿能感覺到歐尼亞就在她身邊,如果此刻歐尼亞在她身旁,肯定會溫柔的哄著地,用他的唇吻去她的淚水,用他的雙臂將她緊緊擁在他溫暖的懷中。
老天爺,為什麼你要如此殘忍,她究竟是做了什麼事,需要得到這樣的懲罰?
得不到任何的回應,沈琳只能閉起雙眼,用眼淚去想像歐尼亞的愛。
正步出精品專賣店的妮妮,目光被停泊在對街路旁的一輛勞斯萊斯吸引住了。
但真正吸引她的不是那輛豪華轎車,而是那個剛剛坐入車內的男子。
「爹地?」她發出喜悅的驚呼,在皮耶還來不及反應時,她已朝那輛車子狂奔而去,可此時那輛車子已緩緩向前駛去……
「妮妮!別跑啊!」皮耶跟在她身後叫喚著,但她卻完全置之不理,還是一直朝車子停靠的地方奔去。
然而,她的叫喚卻沒能攔阻車子的前進,但她絲毫不放棄,卯足全身力氣一直跑一直跑,卻沒注意到自己正身處在危險的快車道上。
「妮妮!危險!」皮耶的警告聲來得太遲,只見一輛急駛而來的摩托車攔腰撞上狂奔的妮妮。
她像球般被拋得高高的然後重重地摔了下來,頓時,交通陷入一片混亂,煞車聲、碰撞聲此直起彼落。
漫長的黑夜十分擾人,尤其是對一個失眠的人而言,時間似乎過得特別的慢。
矢澤傑已在枕頭上輾轉好幾個小時了,不管用什麼方法,他都無法入睡。
只要他一閉上雙眼,就會浮現下午市區那場車禍的情景。
車禍發生的當時,他的車子雖然已經駛離現場,但是,他仍不由自主的吩咐司機停下車一探究竟。從司機的口中得知是一個小女孩被撞傷了,但他下車要去看時,女孩已被救護車載走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目睹車禍,但從沒有一次帶給他如此大的震憾。
他小心翼翼的下床,為了不吵醒睡在另一張床上的妻子,他悄悄步出房間。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煩躁,他甚至有個衝動想知道被掩傷的小女孩情況怎麼樣了。
GOD!他怎麼會如此關心一個陌生的孩子呢?難道是因為他和秋子結婚這麼多年來未能生下孩子所引起的嗎?
秋子一直是個賢慧的妻子,但她患有先天性的心臟病,根本不能懷孕,而他也不想她冒這樣的危險。
凝視著茶几上他與秋子的結婚照片,他覺得好陌生。
雖然秋子告訴他那是車禍後失去記憶所留下的後遺。
五年前,他因車禍而失憶,腦子裡完全一片空白,是秋子用她的耐心,以及一年的時間填補他失去的記憶。
輕緩的腳步聲打斷他的思緒,一回頭,見以秋子帶著關懷的眼神凝視著他。「怎麼了?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太繁重了?明天我就打電話要父親加派人手協助你。」秋子的關懷非但沒讓他的心稍稍平緩,反而讓他覺得更加煩躁,一時說不出所以然的煩躁感覺:「沒事,你別擔心,也許是應酬時多喝了些酒。你先去睡吧!我聽明嫂說你今天又差點發病,明天我陪你去醫院一趟。」
「我不想去醫院。」由於從小就有先天性的心臟炳,使得秋子的身體一直很虛弱,彷彿風中的燭火般,隨時會熄滅掉。
「別鬧脾氣了,你也不想讓我擔心,對不對?」他將她擁在懷中,雖然秋子不斷的告訴他,他們是如此的相愛,但他卻一直感受不到他們之間親密的情慷。
這八成又是失憶的後遺症吧!
他是多少男人羨慕的對象,娶了日本十大集團之一的明下電機松岡明二的掌上明珠,甚至掌控明下電機所有的產業,秋於雖然體弱多病,但她的外貌卻十分典雅清靈,又沒富家女的驕縱氣息。
除了沒能有孩子的遺憾,他應該要覺得滿足了。
「傑!」秋子將他拉至房間內,輕輕地褪去身上的睡衣,讓自己一絲不掛地站在他面前。
「秋子,你在做什麼?你會感冒的。」矢澤傑連忙撿起地上的睡衣,披在她赤裸的胴體上。
「為什麼……」淚水滑下秋子的臉頰。「你是不是嫌棄我?」
「秋子,別哭。」他的胸口突然感到一陣罪惡感,「你明知道不是為了這個原因,而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
其實,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他也有生理上的需要,但是,他卻不想,也不敢和秋子做愛。
他永遠也忘不了,在他失憶症後第一次和秋子親熱時,秋子差點因心臟病發而香消玉殞的情景,自那一次之後,他就一直不敢再碰她。
「可是我是你的妻子,卻無法滿足你的需要,我真是個失敗的女人。」。「秋子,你不要這麼說,在我的心中,你是最好的妻子。」
矢澤傑拭去她臉上的淚珠,動作十分溫柔,雖說他們無法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但他卻從不埋怨什麼。
「那你會不會去喜歡上別的女人?」她心中永遠害怕會失去他,這全是她自作自受。
「不會的,我只愛你一個。」當他說出「愛」這個宇的時候,他心中的罪惡感更深了,但他知道,這又是失憶的後遺,他相信有一天他會重新找回自己對她的愛,也許得等他恢復記憶的那一天吧!沈琳瞪著手術室外亮著的紅燈,她覺得自己的心被撕成兩半,生命也彷彿停止了。
剛才醫生告訴她,女兒需要動手術取出腦中的一個血塊。所以要她簽一份同意書,而她簽了。她知道只要簽下同意書,她就得冒著女兒可能會死亡的風險,但她卻別無選擇。
因為妮妮正處在生死交關的時刻!
只要想到妮妮在手術室內承受的痛苦,她的心就彷彿被撕碎了。
五年前,她承受了歐尼亞離去的打擊,但她知道,她冉也承受不了失去妮妮的噩耗。『要是妮妮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也會跟著去的!
妮妮最怕看醫生,妮妮最怕打針…。「想到這兒,她便忍不住哭了起來。
「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動作敏捷一點,妮妮也就不會出這樣的意外了。」皮耶不斷的自責、懊悔。
沈琳知道皮耶所受的傷痛絕不亞於她,只是她想不透,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怎麼會粗心到去橫跨馬路?
「乾爹,為什麼妮妮會衝到馬路上去呢?」
「說起來也真是邪門呢!當時妮妮拚命的迫著一輛勞斯萊斯,嘴巴還直叫著爹地爹地,然後就這麼被撞到了她一定是因為太想念先生而產生了錯覺。」
「你說她一直追著那輛車叫爹地?」她眨著淚,難以置信地問。
五年來;她也曾因思念過度而認錯人,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幻滅,讓她知道自己是該清醒了。
但她萬萬沒料到女兒竟然也跟她一樣,如果這是老天爺對她的捉弄,請停止吧!
有什麼罪過、有什麼懲罰,就由她一個人受過,妮妮只是—個無辜、純真的孩子,她不該受這樣的折磨。
老天爺,求求你,別帶走我的孩子……
沈琳不斷地祈求,只希望上天能大發慈悲。
妮妮覺得自己全身疼痛不堪,想大聲叫喊,但嘴巴卻張不開,她試著眼開雙眼,但那只是白費力氣。
恐懼將她團團圍住,忽然,一道光出現在她面前,她的眼睛終於可以睜開了。強光散去,出現一個穿著一身黑的英挺男人。
他朝她露出微笑,她身上的疼痛瞬間消失,這時,她覺得自己輕盈如羽毛,向上飄了起來,她害怕自己會摔倒,所以拚命用雙腳在半空中滑動。
「你別緊張,你不會摔下去的。」男子向她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讓她頓覺安全多了。
「你是訛?」雖然只是一個九歲大的小女孩,但見到帥哥。也會十分興奮,尤其是一個像極了她的偶像布萊特。彼得和李奧納多綜合體的男子。
「我叫洛桑。」他不敢告訴她他真正的身份——死神使者,怕嚇壞了她。
「洛桑?好怪的名字,」妮妮稚氣的歪著頭,「你是不是魔術師呢?要不然,為什麼你一出現,我就不覺得痛了,還會飛呢?」
洛桑露出一個不自然的笑,面對這麼可愛漂亮的小女孩,他怎麼也狠不下心勾走她的錄魂,讓她璀璨的人生就此消失。「哎!好奇怪,我好像聽見我媽咪在叫我的名字耶!她怎麼好像哭得很傷心?她在哪裡?我要去找她。」說著,妮妮急。忙的划動身子,但她卻只能在原處漂浮,令他心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別怕,我在你身邊。」洛桑溫柔的安撫她。
「我才不要你,我要找我媽咪,我要找我媽咪!」心一慌,她便放聲哭了出來。
「0K,OK,你別哭了,我帶你去找你媽咪,不過,你答應要乖乖聽我的話,好嗎?」他最受不了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尤其剛才他聽到那名母親苦苦的哀求,他知道他的琶毛病又犯了。雖然這已不是第一次,可他可以想像他父親冥王又要大發雷霆的樣子了。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雖然才只有九歲,但妮妮也是個很有主見的小女孩。「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專門綁架小孩子的壞人?」
洛桑失笑的搖搖頭,從魔術師到壞人這兩者差距甚大。
但如果有選擇的機會,他比較喜歡當魔術師。
「如果你不聽我的話,你就找不到你螞咪。」
妮妮懷疑的看廠他一下,雖然媽咪曾警告過她不要隨便相信陌生人的話,但是,她卻想相信他,希望不會惹媽瞇生氣才好。
「好,我聽你的話。」
「乖孩子,走吧!我帶你去看你媽咪。」他輕輕一拉,她就隨著他在半空中飛了起來……
一隻手碰到沈琳的肩膀,令她驚跳了起來。
她的第一個念頭是妮妮醒了,可是,當她睜開雙眼,見到的仍是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女兒時,她的希望又破滅了,原來碰她的人是進來做例行檢查的護士。
「老天!我怎麼睡著了?」她對自己看護上的疏忽而微微自責。
「你已經在這兒八個小時了,歐太太。」護士取出溫度計放到妮妮的腋下,並開始計時。
沈琳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因這突然的舉動而頭暈。
「你需要回去休息了。」護士提出建議,「不要等到孩子醒了,你自己卻累倒了。你回去睡個覺,吃點爾西。我替叫個特別護士來。」
「不!我要在這裡陪她,」她的話梗在喉頭,嘴唇顫抖起來,「她受到這麼大的驚嚇,醒來時一定很希望我就在她身邊。」
「但是,妮妮喜歡看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模樣,你不希望讓她大望吧?」皮耶的聲音插了進來。
「乾爹……」她發現一夜之間,他似乎也蒼老了許多,「瞧,這是我剛才到廟裡特地為妮妮求來的平安符,聽這兒的人說,這兒的神廟很靈呢!相信妮妮一定會平安度過的。」皮耶雙眸濕潤的把求來的平安符放在妮妮的枕邊,然後看向沈琳道:「就算你不休息,也要回飯店去梳洗一下、吃點東西,現在妮妮最需要你,你得好好保重自己。妮妮暫時由我來看著,你不必擔心。」
沈琳聽從他的勸告,終於不再堅持已見。
也許是徹夜守候女兒,加上又未進食,沈琳一步出醫院的大門,就感覺到一陣暈眩,幸好身邊有人及時扶住她,才使她不致跌倒。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自己的呼吸,正想向對方道謝時,她所要說的話,全因過度震驚而卡在喉嚨中,微張的雙唇因過度激動而顫抖,熱淚也隨著翻騰的情緒直落而下。
「小姐,你還好吧?」那熟悉的嗓音……OH,GOD!
「尼亞!」她飛撲上去緊緊抱住了他,淚與笑同時染上了她的臉。你真的還活著!原原來妮妮真的看到你了,你活著,你沒死!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狠心棄我和妮妮不顧的。「
「喂,你做什麼!放開傑!」一個女聲怒斥道。
就在此時,「尼亞」也欲掙扎出她的懷抱,但沈琳卻怕再失去他似的,將他摟得更緊。
「小姐……」很道地的日文,矢澤傑試著撥開沈琳的雙臂「尼亞,說什麼我也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沈琳仍不放。「小姐,你認錯人了!」秋子的臉色又青又白。
由於那個女子說的是日文,沈琳根本聽不懂。
「小姐,你認錯人了,請你放開我好嗎?」矢澤傑換以一口流利的英文說。
他不只會說日文,還會說英文、華語,甚至也說得一口極為流利的義大利文,尤其以他低沉的嗓音唱出義大利歌曲時,真是教人如癡如醉。
「我不可能會認錯的,你是尼亞,你忘了我是琳,你的妻子嗎?你口口聲聲最愛的人啊?」她抬起臉,淚眼婆娑地望著和歐尼亞有著一樣容貌的男子。
雖然說著一口極為蹙腳的英文,但秋子為了不失去丈夫,她不得不以英文駁斥道:「小姐,你真的認錯人了,他是我的丈夫,他不是你的丈夫,傑,你快告訴她你是淮。」
「小姐,我不是你的丈夫,你真的認錯人了。」矢擇傑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的心很不舒服,彷彿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幾乎重得令他透不過氣。
沈琳頓時僵住了,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狂流在她的臉上。
她不信這個男人不是她的尼亞,他從眉到眼到鼻到唇,無一不像啊!
但他凝視她的眼神卻是如此陌生……
她相信世上會有相像的人,但是她絕對不會認錯人的!
只是,他為什麼會成了另一個女人的丈夫?難道他不再愛她了?
「你怎麼可以跟別的女人結婚?」她猛烈扯住他的衣服哭喊道:「你怎麼可以讓我一個人承受五年沒有你的痛苦?
還成廠另一個女人的丈夫?你怎麼可以在我們的女兒生命垂危時還不肯認我?妮妮為了你被車子撞了,到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尚未清醒過來,你真的如此狠心嗎?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她倒在他懷裡痛哭失聲。
秋子原本就虛弱的身子,在聽到這席充滿哀傷的指責,竟開始抖得如風中的落葉。
她使盡全身的力量,用力將沈琳從丈夫的懷中推開,彷彿害怕失去她最心愛的玩具般,反身緊緊的抱著丈夫,不讓沈琳再碰他。.「傑是我的,我不容許任何人將他搶走!」吼完後,她因過度激動而大口大口的吸氣,一副心臟病就要發作的模樣。
見到秋子這個模樣,矢澤傑連忙將她緊緊摟住,並以冷淡的口氣對著沈琳道:「我的妻子思有心臟病,她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丈夫,我是秋子的丈夫,我叫矢澤傑。」
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沈琳,然後便擁著秋子迅速坐上在一旁等候的豪華轎車離去。
沈琳淚眼模糊的望著漸行漸遠的轎車,手握著那張冰冷的名吁,一瞬間,她彷彿被抽乾了靈魂,變得毫無生命力妮妮握緊小拳頭,淚眼汪汪的看著父親狠心離去的情景,發出憤恨的聲音大叫著:「為什麼會這樣!他是我的爸爸,他是我媽咪的丈夫,他不是那個女人的丈夫,他為什麼不認我媽咪?為什麼?」
要不是她的行動被限制住,她會不顧一切的再追過去,哪怕會再被撞一次,甚至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你不要怪你的父親,」洛桑低聲的安撫情緒十分激動的妮妮,「他也是身不由己的,他失去廠記憶,所以他根本不記得你的母親和你。」
「你說什麼?」妮妮用力的眨掉眼中的淚水,「你說我爹地失去記憶了?」是的!那次的落海使他的頭部受到重創,所以他什麼也記不得了。「原本當初歐尼亞是命該絕的,也是他一時心軟,讓他死裡逃生,所以,他對歐尼亞所發生的事十分清楚。
「失憶症並不是不能痊癒的,」她記起在電視電影上曾看過的劇情,「一定有方法可以喚起爹地的記憶,你說對不對?」「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洛桑凝視著她忽然散發出熠熠金光的小臉。
「那個女人不肯讓我媽咪接近我爹地,但是我可以啊!
而你也會助我一臂之力的,對不對?「她的小腦袋可是精得很,馬上打起洛桑的主意。
「噯,我……」
「求求你,不要拒絕我的要求,」她楚楚可憐的哀求道:「雖然你沒告訴我你是誰,可是我看過電影X情人,我知道你是死神的使者,你是來帶我的魂魄回去冥間,也就是說,我雖然動了手術,但我是根本活不了的。」
「你知道了?」洛桑很訝異她的觀察敏銳。
她用力的點點頭,淚水也落得更凶了。「自從我爹地離開我和媽咪,我們就相依為命,如果我死了。媽咪一定會很傷心,甚至會活不下去,但是,如果爹地可以回到地身邊,她就不會那麼傷心了。我長這麼大,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爹地可以回來,現在我就快死了,請你完成我的心願吧!只要爹地能回到我媽咪的身邊,我就跟你走,好不好?」
洛桑歎了一口氣,遇上這樣一個教人又愛又憐的小女孩,他怎麼狠得下心去拒絕呢?他根本無從選擇,不是嗎?
秋子的心不斷的擺盪、不斷的收縮,但她心裡明白,這是因為恐慌而導致的。
醫院門口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不斷的說傑是她的丈夫,而那名女子並沒有說謊,也沒有認錯人,五年來,她一直藏在心中的秘密,以為只有她和她的父母知道的秘密就快保不住了,這怎不教她慌亂、恐懼呢?
她的心臟因強烈的收縮而導致一陣陣的疼痛,這是她發病的前兆。
從醫院回來,秋子蒼白的臉色及虛弱的模樣令矢澤傑感到很擔心,但是,他的心不只懸掛著妻子的情況,另一半還懸掛於在醫院門口遇見的那個女人身上。
她現在怎麼樣了?一定很傷心吧?雖然她將他誤認為她的丈夫,但她一點也不以為意,甚至當她撲向他懷裡的那一剎那,他真的很想伸手將她緊緊地擁抱住;見到她落淚。他甚至想用唇吻去她的每一顆淚珠……
唉!他是怎麼了?五年來,他從未為哪一個女人心猿意馬過,就連秋子,他也一直與她相敬如賓,可是今天,他竟為一個陌生女子而心悸,到底是為了什麼?
秋子難過的望著丈夫恍惚的神情,突然,一陣劇痛猛然朝她襲擊而零,令她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
「怎麼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心臟病又發作了?」矢澤傑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連忙取出醫生開的藥,並倒了一杯水讓妻子眼下。「傑,你是我的丈夫,不是別人的,你千萬別相信那個陌生女子的話。」秋子緊緊握著他的手,彷彿只要她一放手,他就不再屬於她。
「秋子,你別胡思亂想,你忘了醫生交代的話嗎?你不能太激動,激動對你的病會有影響的。」想起今天醫生對他提起秋子的病情並不樂觀,矢澤傑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傑,你不能離開我,你是我的,答應我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答應我。」她的眼皮漸漸沉重,她知道是藥效使然。
「我——答應。」當「答應」二字從口中說出時,矢澤然感覺得到那不是出自內心深處的保證,而是給予秋子一個習慣性的回答。
這樣的驚覺,讓他胸口又是一窒。
那個女人……他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名女子哭喊著說他是她丈夫的模樣,他竟彷彿可以感覺到她心中濃烈的悲傷,幾乎令他無法喘息,逼得他不得不閉上眼睛,試著整理思緒。
「爹地!」一個小女孩的叫喚聲在同時傳人他耳中矢澤傑眨眨眼,除了靜靜睡著的秋子,並沒其他人,更遑論是小女孩!於是,他又要把眼睛閉上,但是,耳邊叫喚爹地的聲音再次響起。
「爹地!」這次很清楚,而且證明不是他的幻覺,因為他看到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小女孩就站在他面前。
「你?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他眨了眨眼,十分震驚。
「我是妮妮,爹地,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小女孩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那笑容彷彿在哪裡見過……
「妮——妮?!」他困惑地念著她的名字,陌生中又帶著熟悉。「我知道我長大了,也變高了,你可能會有些認不出來,畢竟你離開我的時候,我才只有五歲,但現在我快10歲了。
下個月二十五日就是我的生日。「
「你在說什麼啊?」他聽得似懂非懂。
「你失去記憶了,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嗎?我是你的女兒妮妮,今天你在醫院見到的那名女子就是我的媽咪,地是你的妻子,你仔細想,用力想,一定會想起來的。」妮妮焦急地催促他。
「可是我的妻子是秋子——」他何時有了這麼大的女兒?
難道是他失憶前的婚外情?「媽咪才是你正牌的妻子!」妮妮洞悉他的想法,這可能是目前她唯一感受到當一縷幽魂的好處。
「你愈說我愈糊塗了。」不過,他很高興自己可以有一個這麼可愛、漂亮的女兒——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OHMYGOD,」妮妮跺跺腳,頭轉向一邊,彷彿房間裡還另有他人似的嚷嚷道:「你快替我想辦法幫我爹地恢復記憶,你有法力的,你行的!」
「妮——妮?!」矢澤傑小心翼翼地問:「你在跟誰說話?」
他很認真的把房間看了又看,仍看不見還有其他人。
「快一點!不然我就跟你絕交。」她恰北北的說,真是出生之犢不畏虎,很少有魂魄敢用這種口氣命令死神的使者,她是第一個。
洛桑歎了口氣,剛才還千交代萬叮嚀不可洩漏他的身份。,可這小妮子脾氣一來,就什麼約定都忘光了。
雖然他很想幫她,但是他必須遵守一些原則,不能破倒的,畢竟—個活著的人是不能隨便見到死神的使者。
「快一點,求求你。」妮妮雙手合十,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打算軟硬兼施。
但洛桑還是硬下心拒絕了她,這不但是為了她好,也是為了她的父親著想。
「我們該走了!」洛桑面無表情的牽起她的手。
「不,我不走,爹地的記憶不恢復我就——」
看著影像愈變愈模糊而逐漸消失……
矢澤傑眨眨眼,再眨眨眼,房間內又恢復—片沉靜,除了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外,什麼聲音也沒有。
剛才他到底是作了一個什麼樣的怪夢?一個小女孩喊他「爹地」,還說了一大堆他完全不懂的話,這……個夢在暗示什麼嗎?
他腦海裡再次浮現今天遇見的那個女子的影像,也許明天他該再到醫院去一趟,或許可以找出答案。
又過了一天,沈琳的心情益發沉重,因為女兒仍陷入昏迷中,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
「醒醒,妮妮!我的心肝寶貝,求求你睜開眼睛,哪怕只是一下下,媽咪就很開心了……」她的聲音愈來愈低,然‥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鼻酸的啜泣。
看著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靜靜地躺在那兒,令她難過得無以復加,她多麼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女兒承受任何的苦痛。
醫生走了進來,臉上的微笑卻無法讓她低落的心稍稍提升了一點:「我女兒為什麼還不醒來?」她的問題讓醫生臉上的笑容隱去。
「這個問題得在我替她檢查過後,才能回答你,」醫生說:「我會徹底為她做檢查,你可以先到外頭等一下嗎?」
「我一定得出去嗎?她瞥了女兒一眼,她看起來是那麼脆弱,彷彿隨時會消失在她眼前。
「麻煩你了,歐太太。」護士很有禮貌地做了個請出去的手勢。
沈琳站了起來,但仍不忘握一下女兒的手,彷彿在告訴地不要害怕。
病房的門被關了起來,穿過走廊來到等候室。
她看到一個手吊著點滴的小女孩被父母緊緊的擁著,她眼中頓時充滿了淚水。
哪個孩子不是父母心中的寶貝,如果尼亞也在,相信他一定也和她一樣的心疼。只是他在哪裡?為什麼見到他卻不肯認她?
原本充滿陽光的天空被烏雲遮去,雨水彷彿應和著她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其實,妮妮就坐在沈琳的身邊,她伸出手為母親拭淚,無奈淚水穿過她的手落了下去。
「媽咪,不要哭,我就在你身邊,你只要用心去感覺,你就可以知道我就在你身邊,我沒有離開你,我只是——只是當了小天使而已。我好愛你,媽咪。」
她的話,沈琳一句也沒聽見,因為根本沒有人可以看見她。
沈琳的淚水沒有停止過,妮妮試著去擁抱她,但是,她仍沒有感覺。
妮妮惱火了,紅著眼眶瞪著一直沉默不浯的洛桑。
「我媽咪她好傷心,她在哭耶!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你快施展魔力讓她看見我。」她飄到他面前再度命令他。
洛桑歎了口氣,有點無奈的搖搖頭。「我沒有辦法。」
「借口!」她不相信地嚷嚷道:「你可以讓我爹地看到我的,也一定有方法可以讓我媽咪看到我的,拜託啦!求求你啦!」
洛桑再次歎了口氣,不是他想袖手旁觀,而是他指真的無能為力了。
即使是冥界也有嚴格的限制,他已破例一次了,絕對無法再破例第二次,這一切都是為了妮妮的未來著想。
可惜她完全不能體會他的苦心,跟他翻起臉來了。
「你是壞人,我不再喜歡你了!」她的喜惡完全不隱瞞。
他露出一抹淺笑,他不會把她無心的言語放在心上,有一天,她將會明白,而且就在不久之後。
「走吧!你不應該留在這裡。」他發現歐尼亞已朝這方向走過來。
「我要在這裡陪我媽咪,要走你自己走。」她拗起脾氣。
「你媽咪會有人陪的。」他朝她使個眼色,然後就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是爹地,」妮妮興奮地想朝歐尼亞衝過去,無奈她根本身不由已,因為她的行動全由洛桑控制著,不管她怎麼抗拒,她也只能乖乖地隨著洛桑離開。
清晨,秋子心臟病發作,匆匆被送進醫院,經過一連串的搶救,終於把她從鬼門關再度救了回來。
一夜未眠,加上焦慮,矢澤傑身心疲憊的步出加護病房。
他才下定決定要再來醫院一趟,卻沒想到竟是隨著妻子坐救護車來的。
雖然他仍掛心昨天的那名女子,但此刻的他,卻無心去找尋她。
可他萬萬沒料到,她就這麼出現在他面前。
沈琳並沒有注意到有人走近,直到一條手帕遞到她上時,她才抬起頭。
「你還好嗎?」
聲音依然是如此熟悉,令人魂牽夢縈,但是,眼神卻讓她感受不到以往的熱情。
沈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任淚水一顆顆掉落。
她曾經心痛失去他的人,但是此刻,讓她痛徹心扉的卻是失去了他的愛。
她敢以性命打賭,他就是歐尼亞,但她不明白,他為何不認她?她根本沒有餘力去細思他為什麼沒死,只因昏迷不醒的妮妮讓她底崩潰了。
不過,乍然見到他的出現,她的內心仍忍不住升起一陣激動。
她有股想撲向他懷中的衝動,但理智讓她止住了腳步,只因他現在不是她的尼亞,而是另一個女人的丈夫「我太太心臟病發,現在在加護病房,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他向她解釋他出現的原因。
沈琳心痛得無以復加,他眼中的的擔憂竟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而不是為了他們的女兒呵!哀默大於心死,她還能對他抱有什麼樣的期望?他不再是屬於她們的了。
她不發一語地把他的手帕還給他,起身就朝妮妮的病房走去。
「請留步,」矢澤傑快步跟上她,「我記得昨天你提到你女兒——她的情況好一點了嗎?」
沈琳停下腳步,含怒帶怨的看著他。「你會關心嗎?」
「我——我是真的很關心。」矢澤傑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指責、她那含怒帶怨的眼神,在在刺痛了他的心。
「如果你真的還有一點心,那你就去看看她她吧!」也許親情可以改變他,除非他拒絕,好在他並沒有讓沈琳失望,他,立刻跟著她走到病房。
醫生已經替妮妮做完檢查,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令沈琳的心跌到谷底。
雖然已經動手術將妮妮腦中的血塊取出來,但她仍未能完全脫離險境——如果她一直不醒過來的話。
沈琳被這一連串的打擊,震得差點暈過去。但是,她卻堅強的讓自己從暈眩中恢復過來,因為她絕對不能失去勇氣,她得為女兒而戰,她的堅強緊繫著妮妮生存的機率。
「你走吧!」她像個女鬥士般挺直背脊向及時扶住她的矢澤傑下逐客令,甚至不讓他接近妮妮的病床。
「我對於你女兒的事感到很遺憾。」矢澤傑停了一下,「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女兒,我——」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沈琳傷心欲絕地用力把他拉到病床旁,指著仍陷入昏迷的女兒叫道:「她也是你的女兒!她會變成這個樣子,也都是為了你,如果她不是為了要追你,她不會被車子撞倒,也不會躺在這裡,她……
矢澤傑凝視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小女孩,心口竄過一陣劇烈的心痛和震驚。
他一直以為昨晚自己只是作了一個奇怪的夢,但眼前所見到的,證明他不是在作夢。
這個小女孩昨晚來找過他,還口口聲聲叫著他:「爹地」,她的一舉一動是那麼鮮明活潑,他永遠記得她可愛的模樣。
可是,她現在卻一動也不動的躺在病床上,蒼白毫無小氣的模樣,令他的心都擰痛了。
他耳邊響起沈琳剛才對他的指控,他的視線調向床頭入院的日期……老天!雖然昨晚她來找過他,但她動手術的日期卻是在前天,也就是說,昨晚他見到的是——矢澤傑緊緊地抓住床欄,緊到指節都發白了。
腦海裡陡地浮現出一個女孩掉落海中,而一個男人快速游向她,想去救她的景象……他的頭好疼,但是回憶如同高漲的海水般將他淹沒了,他如靈光—閃,猛地記起落海前的一切,記起他們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情景,記起他和沈琳共度的甜美時光……
所有的記憶是那麼的驚心動魄、那麼的刻骨銘心,可他卻遺忘了五午,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女兒。」淚水從他眼中滑落,他的臉上佈滿焦慮、關心、脆弱。「我真是個最差勁的父親,居然把你和你媽媽給遺忘了,我真是罪該萬死,該受懲罰的人是我。不是你!妮妮,快點醒來吧!和我說話,千萬別不理我,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
淚水梗在沈琳的喉中,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你……」
歐尼亞回過身,將沈琳擁人懷中,哽咽地道:「原諒我,甜心,我什麼都想起來了,我是尼亞,而不是矢澤傑,你才是我的妻,秋子她不是。」
沈琳放縱自己大哭出聲,她靠在熟悉的懷中,嗅著熟悉的氣味,她知道,他終於重回她的身邊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1 00:48:13
第八章
氣息
松岡大宅的書房內。
松岡明二見到女婿進來,不禁臉色焦慮的站了起來。
「怎麼了?是不是秋子她——」
「秋子的情況已經暫時穩定下來了。」矢澤傑……不!現在他是歐尼亞。「那你怎麼不在醫院陪她?」松岡明二皺緊了眉頭。「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我會變成矢澤傑?」他立刻說明來意松岡明二震了—下,「你……你想起了什麼了?」「我什麼都想起來了。」歐尼亞靜靜的凝視著他。「我今天來,只是希望能知道我為何會從—『個失憶的人變成了矢澤傑?我又為何會和秋子成為夫妻?」
「秋子她知道你恢復記憶了嗎?」松岡明二果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他先前震驚的態度立刻恢復了平時的鎮定。
「她還不知道,而且此刻她的情況也不便知道。」他雖然不諒解他們對他的不誠實,但他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即使他和秋於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他她仍有一份感情存在。
松岡明二點點頭,對這個當了他五年的女婿更多了—絲讚賞。
打從他救回他的那一刻起,松岡明二就沒有後悔過,而他果然也如他所預料的,不只是人中之龍,更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可惜的是他那從小就體弱多病的女兒,沒有福氣可以成為他真正的妻子。
「坐下吧!讓我慢慢的告訴你。」他拿起桌上的煙斗點起火,吐了口煙道:「五年前的一個夜晚,我開著遊艇出海釣魚,那天天色很暗,一點月光也沒有。正當我準備回航時,海仁警艇發出警笛聲,原來是有一艘載著偷渡客的漁船想靠岸被發現了;大概是漁船船主太過緊張,竟沒朝反方向逃逸,反而和前往緝捕的警艇相撞,漁船翻覆,許多人落海,情況十分危急又混亂。
「但是很快的,警察便將落海的人一一救起,並帶回去偵訊做筆。可是,當他們駛離後,我才發現海面上仍有一卜人在漂浮,我以為是一具屍體,但是駛近一看,才發現那人仍活著,」「那個人就是我?」
「對,就是你。」松岡喝了一口茶,再度陷入回憶中,「由於你當時全身受了重傷,基於救人第一的原則,我便將你送到我家,請熟識的近騰醫生為你救治。好不容易你終於清醒過來,才發現你竟失去了記憶!
「我本想把你送交警察,但是秋子卻希望等你外傷好了才將你送走,可沒想到,秋子竟然在你養傷的那段時間對你萌生了愛意。由於秋子從小就患有心臟病,她根本不適合婚姻生活,也許是出自為人父母的私心,希望可以讓秋子完成她一直想當新娘子的願望,於是,我便透過不正當的管道,替你偽造了—個新身份,矢澤傑。」「那為什麼我記不得我有跟秋子結婚的事?」他滿腦子的疑惑需要解答。
「其實,你有半年的期間不但失憶,更像是初生的嬰兒班,什麼也不懂,所以我就請了老師來教你,好在你雖然失憶,但腦筋卻十分靈活,聰明,加上你的學習能力又強,很快的,你的智力便恢復正常,但是,你的失憶症卻一點也沒有起色。」「我真的跟秋子舉行過婚禮嗎?」
「沒有,你只是圓了秋子穿白紗的夢想。」
「那些結婚照——」
「全拜託現代進步的科技所賜,那全是電腦合成的,」松岡明二感歎地道:「原以為這麼天衣無縫的安排,可以讓你永遠陪著秋子,看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爸,我很感激您對我的救命之恩。」
「既然如此,就別再去想過去的事,」松岡明二疼愛女兒之心表露無疑,「我已經打算把我所有的事業全交給你,只要你繼續當矢澤傑。請你答應我的請求,好嗎?」
也許對其他男人而言,松岡明二的提議是十分誘人的,但是,歐尼亞卻一點也不動心。
「對我而言,再多的財富都無法取代我的妻子和女兒,她們是無價之寶!而且,現在我女兒又在生死邊緣中受折磨,所以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同樣為人父,所以對松岡明二關愛女兒的心情,歐尼亞可以體會。「不過您放心,我會照顧秋子的,她這五年來對我的付出,我不會忘記,相信我的妻子也跟我一樣的感激秋子。」
「謝謝你!」松岡明二為他這麼真摯的言語而動容,五年前,他果然沒救錯人!洛桑萬萬沒料到一個小女孩鬧起脾氣來,可以拗這麼久。
自從妮妮說不再理他後,還真的對他不理不睬,甚至不跟他說話,總是用一種充滿敵意的眼神看他。「你打算跟我冷戰到什麼時候?」洛桑帶著寵愛的眼神,看著嘴翹得可以吊三斤豬肉的妮妮。
「哼!」這小妮子可真是有個性,嘴巴抿得跟蚌哈似的。
「妮妮,我在跟你說話,請你看著我好嗎?」他捺著性了試著跟她和談。唉!這是什麼世界啊!他是人人害怕的死神使者耶!但這小妮子卻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真是令他哭笑不得。
妮妮還是很有個性的對他不理不睬,洛桑只能英可奈何的在一旁看著那張「懊嘟嘟」的臉。
不過。令他感到很訝異的是,這小妮子連生氣的樣子都這麼可愛、迷人。「吃到苦頭了吧?」洛倫——洛桑的第八個哥哥的聲音傳過來,他的身份也是死神使者,不過,他行事作風就比較冷漠,跟洛桑比起來,他算是「正常」的。
因為,死神使者是不能感情用事的。
妮妮因這陌生的聲音而回過頭,見到一個穿著打扮都和洛桑。樣的男子,她好奇的來到他面前,仔細地將他打量一遍。
這名男子不只穿著打扮和洛桑一樣,就連長相電十分相似,只是他長得更酷,在他眼中有著洛桑所沒有的冷意。
相形之下,她還是比較喜歡洛桑。
洛倫眼露嘲諷地看了眼中儘是對小女孩的寵愛的洛桑一眼,坦白說,他滿不喜歡他這個弟弟辦事的能力,太過感情用事了,但是,剛剛感受到小女孩的想法,他卻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受,覺得……很不舒服。
「那傢伙跟你一樣是個使者?」妮妮終於打破兩人之間的冷戰局面。
「你看得到他?」洛桑很訝意的看著她,一般的靈魂是不容易看得見其他的使者,而這小妮子居然可以看得見洛倫,難道她是天賦異稟嗎?
「看來,如果把這個小妮子帶回冥界加以調教,假以叫日,一定會令人刮目相看。」聽到洛倫對妮妮的讚賞,洛桑一點也不感到開心。
「她只是個小女孩。」
「那又怎樣?」洛倫看著弟弟,不以為意的挑挑眉。「母后一直很後悔沒生個女娃兒,這小妮子長得如此嬌俏、可人,母后見廠她一定會喜歡的。」「不行,妮妮不可以回冥界。」洛桑情急之下說溜了嘴。「OH!完了,你該不會是老毛病又犯了吧?」洛倫大表不贊同地道:「你別忘了,上次你怠忽職守,惹得父王大發雷霆,差點就貶你到人間去受苦,好不容易我們幾個兄弟和母后為你求情,父王才答應再給你一次機會將功贖罪,如果你這次再一—」
「喂!喂!喂!」一連三個「喂」字,顯示出妮妮的不耐煩,這兩個男人怎麼怎麼一見面就嘀嘀咕咕說個不停啊?
不過,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好奇心特重,她不自覺的直朝洛倫靠近。
「妮妮,你別太靠近洛倫。」洛桑保護似的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妮妮的前面。
洛倫微微瞇起雙眼,從小到大,他瞭解他這個最小的弟弟,有—顆身為冥界使者所不能擁有的愛心,以及過於氾濫的情感,但像現在這麼強烈的佔有慾,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雖然他不理解一個小女娃兒為何會引起弟弟如此怪異的舉動,但他卻明白一件事——一旦他仍無法完成這次的仟務,那麼,洛桑就有罪可受了。
妮妮對於洛桑的舉動完全不在意,她比較關心的是這次是誰要死了。
因為洛桑告訴她,一旦有使者出現,就代表有人將去世。
由於這些日子隨著洛桑一起行動,她在醫院內暢行無阻,有時她會頑皮的到每一間病房去觀光,有時也會仗著沒人可以看到她,而向護士、醫生扮鬼臉,所以,她現在對醫院內的每一個病患都十分瞭解。
「有人要死了嗎?」她悄悄地問。
「是的。」洛倫也沒隱瞞。
「誰?這次輪到誰?」
「住在三0七號病房內的女人。」
三0七號病房……那……那不是那個叫秋子的女人嗎?
「她要死了?」這一直是自歐尼亞和沈琳相認後,她一直期盼的事,因為她不喜歡有人跟她媽咪搶老公,現在她的願望就要實現了,但為什麼她卻感覺不到一絲喜悅呢?
不眠不休的看顧女兒的沈琳,明顯地消瘦了歐尼亞看在眼裡,心疼到極點。
妮妮的情況很不樂觀,因為多昏迷一天,她醒來的機率就少一分。
一個禮拜過去了,妮妮仍未有清醒過來的跡象,這讓沈琳幾乎要崩潰了。
歐尼亞已顧不了女兒的情況會變成什麼樣子,但他知道,如果不強迫沈琳休息、進食,只怕他失去的不只是女兒一個而已。
在皮耶和特別護士的協助下,歐尼亞硬是把沈琳帶離醫院,回到她投宿的飯店。
歐尼亞請飯店送來美味可口的餐點,但沈琳卻一口也吃不下。
「你若再不自己吃東西,我就動手餵你吃。」他不得不採取強硬的態度。
「我吃不下……」想到女兒還躺在病床上,她的心就不斷的淌血。
歐尼亞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溫柔地安撫道:「我跟你一樣擔心妮妮的情況,但是,我更擔心你的身體狀況,你再這麼不吃不喝不休息下去,你會病倒的。算是我求你,多少吃一點,小憩一會兒,好不好?」
沈琳拿起刃叉叉了一塊牛排,尚未放人口中,再也關不住氾濫的淚意。「OH!老天!我真的不能失去妮妮。」
「你不會失去她的,妮妮一定會熬過去的,你必須要有信心。」
「我知道我要有信心,可是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與女兒天人永隔的恐懼一直龐罩在她的心頭。
歐尼亞閉上眼睛,他想陪她一起哭,但此刻她需要的是堅強的他成為她的支柱,他不能讓她看見他軟弱的一面。
「妮妮是個堅強的孩子,我有預感她會好起來的。」他為她拭去淚水,動作溫柔且充滿愛意。
「是的,妮妮不只是堅強,她還很乖、很善解人意,五年來,是她撫平我失去你的傷痛,也是她陪我度過每一個孤單的夜晚,」回憶讓她露出微笑,「她每天晚上上床前都會祈禱,祈禱你可以回我們母女身邊;她還告訴我,她覺得你還活著,所以每年的父親節,她都會做卡片送你,上面寫滿對你的思念。」
歐尼亞的眼眶也紅了,「我知道她是個很特別的女孩,那天她來找我,她喚我的神情,我永遠也忘不了。」
沈琳驚訝地睜大眼睛,表情很困惑。「你說什麼?」
歐尼亞哽咽地說:「妮妮曾出現在我的夢裡,她不斷的叫著我。而且試著喚醒我的回憶。剛開始我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是事實證明,那不是我的幻覺,因為妮妮真的來找過我,而且就在她出車禍後,被送進醫院的那個晚上。」
「為什麼她會去找你?」
「大概是急著想讓我恢復記憶吧!她知道你需要我。」
「她就是這樣一個教人心疼的孩子。」沈琳的淚水再度潸然落下。
「別再哭了,甜心,你哭得我的心都碎了。」他抬起她的下巴,溫柔地吻去她每一個滾燙的淚珠。
隨著淚珠,他的唇逐漸往下,最後印上她的唇。
沈琳任由自己的思緒隨著他的親吻撫觸遠去,闊別五年的情感,在此刻不再壓抑,她像他想要她那般的渴望他,甚至更想。
歐尼亞急切的手指微抖的解開她的上衣和胸罩,讓她暖熱的乳房,棲在他的手掌中。
「我想愛你。」他低語,以眼光詢問她。「那就愛我吧!」她用力的回吻他,似乎想借由他的吻減輕她的痛苦。
他將她抱至床上,迅速地褪去彼此身上的衣服。
她的手插入他的髮中,讓他的吻印在她的胸脯。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你了。」當他緩緩地將一顆繃緊的乳頭納入口中輕咬時,她柔聲呻吟。
「要我吧!尼亞,讓我更接近你,證明你真的回到我身邊了。」
他也想快點進入她,但是,分別了五年,他希望能帶給她更美好的感覺。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穿過她大腿頂端那片三角形的深色毛髮,一陣震顫貫穿她的身軀。
歐尼亞的一隻大腿滑入她的腿間,撐開她。
在親吻她的同時,他的手指探得更深,在毛髮中摸索,直至找到她秘密的柔軟花朵。
他輕揉慢捻,開啟那兩片花瓣。
沈琳急切而小聲地低喃他的名字,抬起臀部讓他進入她的身體;合而為一的感覺是如此震憾,她毫不保留地展開自己,讓他進得更深,並環繞著他收緊自己。
歐尼亞在一陣衝刺後,發出沙啞的叫聲,五年來,不曾有過的釋放讓他渾身顫抖。
「喂!把你的手拿開啦!你遮著我的眼睛做什麼?」妮妮用力地想扳開洛桑蒙在她眼睛上的手。「我看不到我媽瞇和爹地了啦!」
洛桑歎了口氣,連忙將她帶離飯店的陽台,來到公園的樹幹上。
開什麼玩笑,剛才那情景絕對是兒童不宜的限制級畫而,幸虧他反應夠快,及時蒙住妮妮的眼睛。
「你是怎麼回事?」妮妮用力撥掉他的手,發現自己置身在公園內的樹幹上,一張小臉氣呼呼的指責道:「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我要去找我媽咪和爹地。」
「你媽咪和爹地現在有重要的事要做,你別去打擾他們。」
「他們又看不到我,我怎麼會打擾到他們?再說,他們根本沒做什麼,只是在玩親親的遊戲而已。」她人小鬼大的反駁。
「就算只是玩親親的遊戲,你也不可以看。」他義正辭嚴的糾正她,「你還小,有些事還不懂。」「我不懂你可以教我啊!」
洛桑嗆了一下,「這種事我不能教你的,等你長大後,學校和你媽咪自然就會教你的。」
「以後…長大……」她黯然神傷地說:「我不是死了嗎?」「你希望你死了嗎?」他問。
「當然不希望,我好想我媽咪、爹地、耶爺爺、我的泰迪熊,還有我的老師、同學……」
洛桑微微一笑,「那你答應我,以後要愛惜自己的生命,尤其是過馬路的時候,千萬別像上一次那樣橫衝直撞,知道嗎?」
「你們那兒也有汽車會撞人嗎?你們不是都飛來飛去的?」
「我是說人間。」
「人間?!」她睜大雙眼,「你是說我不會死了?我會活下去?」
「高興嗎?」他揉揉她的頭髮,這是第一次沒挨她的白眼。
「可是,我若沒死,你就交不了差呀!」相處久了,她也從洛桑口中得知死神使者的任務是很重要的。「如果我活了,你會受罰的。」
「你這麼可愛,為你受罰我也心甘情願。」他發自內心的說。
「OH!你真是個好使者,我以前不該對你那麼凶的,你會原諒我嗎?」
「現在知道自己是恰北北了吧?」他調侃地道。「對不起啦!」她低聲地道歉,「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若他真的生氣,早就把她帶回冥界了,哪會冒著受罰的危險而陪她到處遊蕩?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想逗逗她,故意沉下聲音道:「你的確讓我很生氣。」但也無可奈何,他在心裡又加了一句。
「我都向你道歉了,你還在生氣?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小氣。」妮妮噘起小小的嘴,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問:「那你要我怎麼做才不生氣了?」
「說一千次對不起吧!」
「啊——那麼多次?我會口渴耶!而且,我的嘴巴會酸耶!」這小妮子開始對他撒起嬌來。
洛桑故意板起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
妮妮慧黠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呀轉的,每次她惹沈琳生氣時,都會用一個方法跟她道歉,然後就會輕易地獲得原諒,而且屢試不爽,所以,她決定如法炮製。
不其然地,她抱住洛桑,然後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還發出一個好大的「啵」聲。
一個吻!即使只是輕輕的一個吻,也讓洛桑平靜的心湖波濤洶湧。
在冥界,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正確的說法是,冥界的人太冷靜、太冷血,以至於他根本不懂什麼叫親吻。
如同一股暖流流過洛桑的心田,也震憾了他的靈魂。
「氣可以消了嗎?」妮妮用手在他發怔的眼前揮了揮,怪怪!只是吻一下,怎麼他好像被點了穴似的一動也不動?
「走吧!」洛桑終於回過神,給了她一個微笑。
「去哪裡?」她傻傻的問。
「是你該回家的時候了。」他拉起她的手飛向醫院,在這一剎那,心裡卻有著那麼一點點的不捨。
在汗水與激情的交錯過後,歐尼亞滿足的將沈琳摟在胸前,他的呼吸仍紊亂而急促。
GOD!五年來,他從沒這麼瘋狂激烈的要一個女人,彷彿愛不夠她似的,不斷的需求、求歡,直到在她身上數度引爆了所有的精力與熱情方才休止。
但更令他驚訝的是,沈琳的熱情激狂並不亞於他,以至於讓他歷經了前所未有的極度歡愉。
「我還以為我得了性冷感。」他忍不住摟緊了她;想起五年來秋子也曾數次的企圖引誘他,原以為他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而不敢去碰她,直至今天,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的愛全給了沈琳,所以他才會五年不曾動過情慾。
「你不會是說你從未跟秋於她——」沈琳吃驚的程度並不亞於他,畢竟他正值壯年,而且他又是一個性慾極強的男人,他會當了五年的柳下惠?
「如果我跟秋子曾親熱過,你會生氣嗎?」他試著逗她。
「不知者不罪、畢竟你失去記憶,而且秋子又是你的妻子,你們就算是親熱,也是天經地義的。」口裡雖是如此說,但沈琳的心還是覺得有那麼一點……酸。
歐尼亞豈會看不出她真正的感覺,他用鼻尖磨蹭了一下她的鼻頭。
「沒有。」
「什麼?!」
「我是說我從未和秋子親熱過。」
「怎麼可能?」她真的要跌破眼鏡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好幾次我要跟秋子親熱時,總會聽到一個叫我必須停止的聲音,加上秋子她的身體情況並不適合性愛,所以——」
「所以,你就當了五年的柳下惠?」
「我想,雖然我患了失憶症,但是我對你的愛仍在我的潛意識中,我所聽到的那個聲音就是提醒我要忠於自己的感情!」
一種暖暖的感覺瞬間漲滿沈琳的心頭,這一刻,令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所有的掙扎和疑惑,如同在陽光下迅速蒸散的迷霧,令她不由自主地把臉埋在他厚實的胸膛前。
「所以,等妮妮好了之後,你得好好的補償我不可。」見到妻子眼眸中因擔憂女兒的病情再次湧上淚水,他為彼此打氣道:「為了我們的將來,我們要一起堅強的面對一切,知道嗎?」
「我會的。」她逼回自己的眼眶內的淚水,展露出一抹信心的微笑。
秋子的雙手不捨的撫過歐尼亞疲憊的臉,多日的睡眠不足,使他雙眼充滿了血絲,眼眶下有著深深的黑影。
「你累了,回去休息吧!」我一點也不累。「他硬撐著,這些日子,他為女兒和秋子的病情,在肉體和心理上都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你女兒醒了嗎?」秋子突如其來的問。
「秋子?!」歐尼亞十分吃驚,他以為自己一直偽裝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被秋子識破了。
她虛弱的一笑,「很意外吧?我雖然病了,但是我的感覺卻變得更敏銳了,我知道你不再是屬於我的丈夫矢澤傑,而是五年前第一次見面的男子。」
「秋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隱瞞你我恢復記憶一事,我只是——」
「只是怕我受不了刺激,對嗎?」也許是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當她再知他已恢復記憶時,她的反應卻是平靜,甚至是充滿祝福的。「謝謝你這五年來的陪伴。」
「秋子——」歐尼亞緊緊的握住她冰涼得幾乎感覺不到一點體溫的手,心中的悲慟是言語無法形容的。
「這五年來,是我一生中過得最快樂、最幸福的時光,是你教會我什麼是愛情,雖然只是我一廂情願,但我已覺得很滿足,死而無憾。」
「秋子,你別亂說,你會長命百歲的——」他的話被她迅速的打斷-她含淚帶著苦笑地瞅著他,「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嗎?最近我一天比一天虛弱,我甚至可以感覺死神在向我招手。」
「秋子……」
她的靈魂沒有眷戀地隨著他高飛,她知道自己可以在這名黑衣男子手中得到完全的解脫……再也不會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回去吧!你的爹地和媽咪都在等你。」洛桑帶著妮妮飛到了病房的陽台。
從玻璃看去,妮妮可以看見自己躺在病床上,而她的媽咪正握著她的手不斷地在跟她說話,似乎試看喚醒她。
她應該很開心自己終於可以回到父母的身邊,可是她卻又依依不捨。
「切記,不要回頭,不要說再見。」洛桑在她身後不斷的叮嚀。
「我會想念你的。」她睜大水霧般的眸子,回頭凝視洛桑。「你會想念我嗎?你會來看我嗎?」
「不會!我們只能跟死去的人接觸,所以,我恐怕不會再跟你見面了。」雖然他也想跟她見面,但是又怕自己身上的剛氣會損及她的靈氣,所以,他必須狠下心來。
「那我想見你,不就得等到我壽終正寢的時候嗎?」
「屆時來接你的人不一定是我。」他不敢想像這次任務失敗回去後,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難道我們不可以先約好嗎?」她天真無邪的問。
「快走吧!時間沒剩多少了,再不走,你就回不去了。」洛桑再次催促她。
「那你會想念我嗎?」她不死心的再問一次。「會——吧!?」其實答案是相當肯定的,這個小妮子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瓤令他的心震著、震著,像是自靈魂深處驟然敲來一聲巨響。
他知道,有些事情改變了。
「真的?」她綻放出微笑,令他再次在她天真的笑靨中失神。
「快走吧!」
「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你不可以不答應我。」這小妮子完全把他吃得死死的。
「好吧!你說。」他永遠拒絕不了。
「你可不可以給我一樣你身上的東西做紀念?」
這真是破天荒頭一遭,有人向死神使者要東西做紀念,洛桑一時之間也不知要給她什麼東西。
「不如你送我一根你的頭髮吧!」她指指他那頭可以媲美陽光的金髮。「我的頭髮——」這小妮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古靈精怪,但思及自己身上真的沒有東西可以送她,便毫不猶豫地拔一根頭髮給她。
「我一定會好好保存的。」為了怕會丟掉,她還小心翼翼地將他的頭髮繫在她的小指上,這才興高采烈地往前走。
「不要再回頭,不要說——」
「再——見!」她完全無視他的叮嚀,還是跟他道了一聲再見,並得意忘形地揚揚她繫上他頭髮的小指頭,她知道有朝一日他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生死一線間,有人生、有人死,是人間永恆不變的定義。
死神使者仍日復一日的執行他的任務,只是再次未能達成任務的洛桑,將會受到冥王的懲罰。
此時此刻,冥界正掀起一場風暴,誰也不敢預料洛桑未來的命運會如何,只是期盼冥王不會給他這個最小的兒子過於嚴厲的懲罰才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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