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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咖哩]盜愛上壘[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2 00:53:04     標題: [咖哩]盜愛上壘[全文完]

盜愛上壘 作者:咖哩

職棒明星頭銜加上超完美的長相
「少女殺手」這封號他是當之無愧啦!
只有她!完全沒被他「殺」到就算了
還登徒子、變態、色狼的滿口辱罵!
偏偏她由頭到腳對極了他的味兒
於是他用超大的膽子向她告白
用運動員少有的柔情細心呵護
將所有的喜怒哀樂與她分享
唯獨保留著一件事沒說——
他將之稱為「善意的隱瞞」
她卻將之視為愛情大忌
所以在事情曝光的那一天,
他就慘遭被她三振的命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2 00:53:40

  盜愛上壘 1
  
  沉默中凝視著對方的眼睛
  
  莫名物體瞬間重重撞進心中
  
  從此糾纏不斷、愛戀不離……
 
 
  
  第一章

  
  偌大的床鋪上,泰揚雙臂交錯於床頭,頭顱枕著手臂,一雙如墨似漆的狹眸顯得不甚專心,任憑趴伏在他腿間的女人如何挑逗。
  
  「揚,你不喜歡我這樣嗎?」朱欣儀當然可以感覺到泰揚的不專心,不禁抬起臉蛋。
  
  「喜歡啊!繼續。」泰揚淡淡回了句,朱欣儀立刻又含住那根勃脹的肉棒,極盡所能的愛撫。
  
  泰揚冷漠的看著她,雖然她正在挑逗他的生理需求,而男人的寶貝讓女人如此撩弄,說沒有快感是騙人的,但不知怎地,就是無法讓他很興奮。
  
  反觀朱欣儀,一張小臉已經讓情慾染得酡紅,手指放浪的撩撥自己私密嬌花,勾出一攤稠黏淫水。
  
  「揚……我想要……啊……」男性的粗壯陽剛就在眼前,而她的狂潮節節高昇,正需求泰揚的安慰。
  
  「想要就自己來。」泰揚未有太大的反應,深邃五官只見嘴唇微微動著。
  
  「好……啊……」朱欣儀已讓酥麻快慰沖昏理智,迫不及待地攀攬他的頸項,讓那根一柱擎天的巨龍準確無誤的填滿她的空虛。
  
  「快一點。」泰揚的語氣仍是平穩,僅拍打著她的俏臀催促著。
  
  「啊……揚……嗯啊……」朱欣儀不能克制的呻哦著,狂亂的扭擺臀部,讓肉刃一次又一次直搗她的深處,引爆最蕩漾人心的快感。
  
  泰揚的姿勢依舊沒變,專注凝望那張近在咫尺、飄飄欲仙的表情,眼神未存有一絲的愛戀,反倒是疑惑居多。
  
  「嗯啊……啊啊啊……」她在結合中感覺到一股激迫感在私處迅速蔓延開來,讓她在瞬間登上高潮殿堂。
  
  接著,他悶哼一聲,將白色種子激射在她體內……
  
  歡愛過後,朱欣儀整個人貼著泰揚寬厚的胸膛,很眷戀這個男人的味道。
  
  「泰揚……」朱欣儀柔柔呼喚。
  
  「嗯?」縱使她親近他,他卻還是沒有回擁她,連態度都十分漫不經心。
  
  「你是不是有心事?可以告訴我嗎?」
  
  「沒有啊!怎麼這樣問?」
  
  「可是我覺得最近我們相處時間變得好少,而且每次見了面你都心不在焉的。」朱欣儀嘟了嘟嘴。
  
  「會嗎?昨天我們才去看電影不是?」她的不平衡並未引起他關切,仍是一派雲淡風清。
  
  「你還敢說,電影看到一半你就睡著了,真沒意思!」她嬌嗔的捶了他一下。「就連剛才也都是我主動的,你說嘛!你是不是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了?」
  
  「你想太多了。」
  
  「泰揚!」她忍不住大喊。
  
  「怎麼了?」泰揚皺起兩道濃密眉毛,不喜歡朱欣儀這麼大呼小叫,尤其還在他耳邊。
  
  「你看,你一點都不關心我,我在和你講我的感受,可是你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你一定是交了別的女朋友了!」朱欣儀怨懟的指控他的不在乎。
  
  「欣儀,你可不可以別老愛亂亂想?」泰揚揉揉太陽穴,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與朱欣儀交往了三年,平常她就像只柔順的小貓,但偏偏喜歡在他是否出軌上面做文章,沒得到滿意的答案絕不罷休,而說真的,他煩了。
  
  「我怎麼能不亂想?男人一旦有了金錢或權利就會變得花心,而你兩樣都有了,有多少女人在覬覦著你,我能不擔心嗎?」朱欣儀如泣如訴的說,好似自己已成了棄婦一般。「我看哪!就算我跟別的男人跑了,你也不會怎麼樣,哼!」
  
  「欣儀……」泰揚本來受不了的想直言分手算了,但想想話又吞了回去。「欣儀,我真的沒有別的女人,相信我好嗎?」
  
  「可是你最近態度很奇怪啊!」朱欣儀是個會拿捏分寸的人,既然泰揚都這樣低聲下氣了,她自然不再咄咄逼人,只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睇瞅他。
  
  「對不起,你要我怎麼補償你?」他撈緊她嬌軀,明瞭她向來敵不過他溫柔的擁抱。
  
  「那……」朱欣儀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一圈,試探問道:「揚,你下禮拜有空嗎?」
  
  「你想幹什麼?」
  
  「我爸最近常談到你,所以我想說你抽個空,我們和爸一起吃個飯。」
  
  「但是……」他本想婉拒,但讓朱欣儀的撒嬌阻止了。
  
  「揚,拜託啦!爸很想你耶!」她嗲聲嗲氣的搖晃著他的手。
  
  「欣儀,我和你爸上個月不是才吃過飯?」泰揚不想應約不是沒有原因的,他不喜歡每次和朱盟海見了面,朱盟海總是明示加暗示他快點將朱欣儀娶回家,雖然他們是男女朋友,然而並不代表他就非得娶她不可。
  
  他是個愛好自由的男人,連朱欣儀都不敢強求他給予承諾了,何況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對於朱盟海的介入及想以婚姻束縛他此舉,他感到十分不悅。
  
  「揚……」
  
  「別說了,等我有空再說吧!」他揮揮手。
  
  「泰揚,明明是你說要補償我的!」
  
  「這……」該死的!話是他講的沒錯,但他沒料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是他忘了申明了,但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這也是他不輕易交予口頭諾言的因素之一。
  
  「那好吧!你安排個時間吧!」
  
  只要是他親口允諾的事,他必定說到做到。相同的道理,他泰揚不願意做的事情,誰都休想勉強他。
  
  但他卻沒發現朱欣儀的眼神中蘊藏著一股恨意。
  
     
  
  送完朱欣儀回家後,泰揚便漫無目的地開車亂逛。
  
  不曉得該說是他表態得太明顯,抑或是朱欣儀的感覺太敏銳,他承認自己最近確實不太愛搭理朱欣儀,連和她做愛都覺得興致缺缺。
  
  忘記當初他們是如何相識的,不過朱欣儀的熱情追求他倒是記得,每當憶起來欣儀枉顧他屢次拒絕依然鍥而不捨的瘋狂愛慕,他總不禁會心一笑,但這樣的感覺是愛嗎?
  
  泰揚向來很能掌握自己的心思,他明白自己並不愛朱欣儀,純粹讓她的執著所感動罷了。
  
  聽起來他似乎是個很可惡的男人,其實也未必,在與朱欣儀交往三年的時間裡,他沒有背叛過她,儘管周圍有不少花蝴蝶圍繞著,但他就是可以把持得住;只是天曉得為什麼,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耐煩了,無論是與她聊天、相處等等,似乎再也找不回原始的那份和諧,尤其每當她開始耍小性子或又無聊的懷疑他的行蹤態度時,枯燥厭煩的無力感便會浮上心頭,好幾次他都想提出分手,卻讓不忍心給抑下這念頭。朱欣儀這女人,即使他對她無情,卻有一份義。
  
  但這樣真的好嗎?如果他們分開了,或許他將背負著負心漢的罪名,可至少朱欣儀還能去愛一個也深愛她的機會不是?
  
  就在他思考得正入神時,突然一道身影從暗巷飛奔而出,眼看車子就要撞上了,他趕緊穩住車身飛快的大轉彎——
  
  「吱——砰——」
  
  「他媽的!」泰揚忍不住咒罵,為了閃避那道人影,他的車子無可避免的撞上牆壁,發出劇烈聲響。
  
  「你是嫌命太長……」泰揚不爽的跨下車,才剛想炮轟那人不要命的舉動,但當他瞅見那抹身影絕俗的傾城容貌時,一肚子的火氣就全被澆熄了。
  
  老天!泰揚發誓她真的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了。
  
  細長的柳眉,清澈水亮無瑕的烏瞳、俏挺的瓊鼻、粉嫩的嫣唇,所有完美的五官配上那白皙賽雪的臉蛋就更臻完美了,只可惜美人現在受了點驚嚇跌坐在地上,除了臉色蒼白了些之外,並不影響她的嬌艷姿色。
  
  「你還好吧?」他朝她伸出手,同時端視她是否受了傷。
  
  「我……」韓瑋心神未定的望著那隻手,突然想到什麼似地四處查看,當她看見自己排隊排了好久才買到的蛋糕摔毀得面目全非時,一股慍火油然而生。
  
  「我的蛋糕!」韓瑋心疼的低喊,明亮晶眸轉而怒瞪泰揚。「都是你害的!」
  
  「我?!」泰揚不明所以的比著自己。雖然她是長得挺美的,但他卻不愛女人潑辣的模樣。「小姐,是你忽然衝出來的!」
  
  「巷子本來就是給人走的,而且你看到人是不會閃嗎?!」韓瑋氣得破口大罵。
  
  「小姐,你講話非得這麼大聲嗎?虧你有張漂亮臉蛋。」泰揚很想提醒她,如果他沒閃開的話,她現在已在送往醫院的途中了。「更何況我的損失比你嚴重多了。」
  
  他的讚美並未緩和些她的怒氣,反倒是火上添油。「你車子修一修就好了,可是我的蛋糕已經沒有了!」
  
  「蛋糕?!」他嘖了一聲,很不以為然。「你蛋糕是要替朋友慶生的吧?大不了我賠你一個。」
  
  「不需要!」韓瑋討厭他的傲慢,決定撇頭離去,豈料他倏然捉住她皓腕。「你想幹嘛?放手!」她警戒的看著他。
  
  「我不是壞人,你不必用那種眼神看我。」他訕訕地收回手。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她根本懶得理會他。
  
  「淑女不該這麼說話的喔!」泰揚不苟同的搖晃著食指。
  
  「白癡!」她給了一記白眼想走掉。然他再次擋在她面前,這令她很火大。「你是想怎樣?!滾開啦!」
  
  「我只是想問你蛋糕毀了,你怎麼幫你朋友慶生?」他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犯賤,但他就是無法放任她在他眼前消失。
  
  「干你屁事啊!」韓瑋直覺泰揚肯定是個無聊男子。
  
  「喂!講話不必這麼沖吧?我是關心你沒辦法幫你朋友——」
  
  「你少在那邊朋友來、朋友去的!我不需要那種東西!」她打斷他自以為是的關心,本要推開他,手竟讓他給握住了。「放手!」
  
  「款!那蛋糕該不會是你買給自己慶生的吧?」他說道,發覺她的小手突然冰冷得可怕,下意識握得更緊了。
  
  韓瑋白淨的臉頰酡紅了,有種被拆穿秘密的困窘。「你——」
  
  「耶?真讓我猜對了?」泰揚很是詫異,心窩卻莫名揪疼了起來。「不然我陪你過生日好了——」
  
  「啪!」
  
  韓瑋用另一隻手賞了泰揚一耳光,同時也揮去了他俊顏的笑容。
  
  「瘋女人!你敢打我?!」泰揚怒不可遏的將她扯進懷裡,狹眸進出冷冽殺機。
  
  「看來我用對方法了。」她抿唇,恍似在笑。
  
  「什麼意思?」他眼睛瞇成一直線,發現她真的很美,連這麼近的距離都無法找到她柔嫩皮膚上有丁點瑕疵。
  
  「制止了你的喋喋不休啊!」
  
  「你——」
  
  「我怎樣?」面對他的盛怒,她無絲毫懼怕。「你確定還不放開我嗎?我要喊非禮羅!」
  
  「哼!我倒要看你怎麼喊?!」接著他重重吻上她的粉唇狠勁蹂躪。
  
  他蠻橫的將她鎖在懷中,唇辦霸氣的輾轉吸吮著她;她的味道何等甜美,令他欲更進一步探索她的口腔甘霖,而當舌頭無障礙的伸入時,他以為她已讓他高竿吻技電得七葷八素才會讓他如此輕易得逞,結果他定眼一瞧,卻見她眼眸毫無情緒的睇瞅他身後的某一點,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他錯愕的鬆開她。
  
  「親夠了沒?」她問。
  
  「你……」他詞窮了。
  
  「白癡!」他的呆滯只教她覺得輕蔑,韓瑋朝地板吐了一口唾沫,接著像無事人般的甩甩頭髮走開。
  
  泰揚就這樣愣愣地佇立在原地,鼻間還迴盪著她的髮香,久久回不了神。
  
  「咦?」他不經意瞟見那四分五裂的蛋糕旁的黑色皮夾,將之撿起打開來。「原來她叫韓瑋……」
  
  泰揚凝視著身份證上略嫌稚嫩的清純照片,一股詭譎念頭重重攫住他。
  
  他知道,這個像冰一樣的女生已經深深挑起他的興趣!
  
     
  
  「安打、安打……全壘打!」
  
  「加油!加油!加油!GO!GO!GO!」
  
  廣闊寬敞的棒球場裡,從四面八方傳出不絕於耳的棒喝聲,讓人血液也隨之沸騰起來。
  
  「職棒」一直以來皆是各國人民相當風靡的一種運動,棒球在國際製造出的轟動是不分老幼婦孺的,賽場選手們的一舉一動都可引發觀眾們的高度關切,幾位表現傑出的選手更是眾多男生的嚮往、女孩們心目中的大英雄。
  
  今日,是「赤蠍隊」與「藍鯊隊」的賽役,棒球場兩萬人的票數瞬間被搶購一空,甚至許多有心人士故意販賣黃牛票,價錢抬高不止兩、三倍,仍有不少人搶著買。
  
  詭異的是,不管你站在哪一處都能發現的奇妙之處就是——居然在「藍鯊隊」的觀眾席有三分之二以上的觀眾手持高揮的加油棒,竟是代表「赤蠍隊」的紅色。
  
  「赤蠍、加油!赤蠍、加油!」
  
  情況朝紅一面倒,「藍鯊隊」人勢單薄,場裡幾乎只可聞見「赤蠍隊」的安可聲。
  
  「韓小姐,你今天也來啦!」
  
  「加油、加——哦!你好!」叫得正爽快的韓瑋頓了下,原來是「赤蠍隊」的後援會會長。「對啊!」
  
  韓瑋使勁的敲打加油棒,球場裡人聲鼎沸,讓她必須很大聲的說話。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支持哪一隊的……」這不只是會長阿祥一人的疑惑,更是所有後援會隊員的疑惑。
  
  這裡是「赤蠍隊」的主場,有些後援會隊員會跟著球隊束奔西跑,阿祥則固定待在主場協助,韓瑋可以說是球賽觀眾席裡的常客了,兩人還算得上是小熟,只是韓瑋從不會特定支持哪一隊,而是會先問售票口哪一隊人潮比較旺,就幫哪一隊加油,在赤蠍隊的主場當然主隊球迷多羅!
  
  「我?隨便啊!」事實上,韓瑋並不是為了一睹明星球員英姿才來的,她純粹是來尖叫、發洩,所以也許問她現在最紅的人是誰,她都回答不出來。
  
  「啊——紅不讓——」「赤蠍隊」漂亮的轟出一支全壘打,全場民眾興奮的站起身喝采。
  
  「哇!那小子又打全壘打啦!」阿祥看向球場中正在和同隊隊員擊掌的打者,看來這次的MVP又非他莫屬了。
  
  「泰揚、泰揚、我愛你!」韓瑋和其他人一樣隨著鼓聲揮擺加油棒。
  
  阿祥才在四處探望這次的MVP該找哪位觀眾來參與頒獎,霍地阿祥眼神膠著在韓瑋身上,決定就是她了。
  
  「韓小姐,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
  
  「說啊、說啊!」韓瑋興高采烈的嚷嚷。
  
  「待會要請你一同頒發MVP獎座,可以嗎?」
  
  「我?!」韓瑋仲怔。「不好吧……」她才不想站在球場讓人當猴子看。
  
  「拜託、拜託!」阿祥央求著。「原本預定好的那個女孩子突然有事不能來,你就幫我一下嘛!」
  
  「為什麼一定要我?你可以去找別人啊!」韓瑋想也不想便拒絕,她向來不愛出風頭,而之所以總選擇替人氣旺盛的隊伍打氣加油也是同樣原因,她不喜歡讓自己特別突兀。
  
  「拜託你啦!誰教這裡你長得最漂亮嘛!」阿祥由衷的說。
  
  「會長,你少來了啦!我真的不適合擔此重任。」她當然曉得自己的美貌,只是她從沒為此高興過,相反地,她還很唾棄自己有一張太過艷麗的容顏,害她遭逢了不少的倒楣事。
  
  「五張免費票!」阿祥展開手掌,決定用賄賂的。
  
  「什麼?」
  
  「如果你答應我,我可以給你五張免費票,下禮拜四、五、日都是『赤蠍隊』的比賽,所以可是很難得的唷!」
  
  「這……」韓瑋當然明白,像今日,她先是買這張票就排隊排到腳快斷了,而且如果有這五張票,還能替她省一筆錢,這條件挺誘人的。
  
  「考慮得怎樣?」阿祥覺得韓瑋真是個怪人,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大家擠破頭都不得有,也只有她會面有難色。
  
  不過,老實說,阿祥如此屈就的原因自然不單純,像韓瑋這麼亮麗的女孩,實在令人很心動。
  
  「成交!」韓瑋答應了。心想別人是為五斗米折腰,而自己竟然是為了五張票……唉!
  
  「那你跟我走,比賽差不多要結束了!」阿祥欣喜的領著她走到預備室。
  
  幾分鐘後,比賽結果「赤蠍隊」以九比三勝利,群眾們雀躍得尖叫連連。
  
  「現在頒發這場比賽MVP得主——得主是『赤蠍隊』泰揚!」
  
  「你可以出場了!」阿祥催促著。
  
  「哦!」接到指示,韓瑋低著頭走出預備室,到那位球員身邊。
  
  「我們今天請到『赤蠍隊』忠實球迷韓小姐替我們頒獎!」廣播說完,一名球僮便將獎座送到韓瑋手裡。
  
  韓瑋刻意讓秀髮掩住臉頰,將獎座雙手奉上。「恭喜你。」
  
  「謝謝……是你?!」無可避免的四目相對,讓泰揚很是詫異。
  
  「嗄?!」韓瑋受到的驚嚇不比他小,她萬萬沒想到那天的登徒子居然會是個職棒明星。
  
  「原來你是我的球迷啊!其實那天我吻你,你很開心吧?」泰揚挨近她耳邊說話,心下以為她那日的冷漠是欲擒故縱,很多女人都愛來這招,不是嗎?
  
  「白癡!」韓瑋沒啥反應,只覺得這男人愚蠢斃了。
  
  「喂……」泰揚剛要抗議,拍照人員已站定位準備了。
  
  「兩位靠近一點喔!,」
  
  「沒問題!」泰揚得意的看著疏遠的韓瑋。「人家叫我們靠近一點!」
  
  韓瑋撇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讓他的手搭上自己的肩。
  
  「笑一個嘛!」泰揚涼涼說著。這女人明明是他的球迷,幹嘛還裝出一副不屑的樣子?他就偏要拆穿她的真面目。
  
  韓瑋勉強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心想災難怎麼還不快點結束。
  
  拍完照片後,泰揚先在一顆球簽上自己的大名往觀眾席一丟,所有群眾便開始瘋狂搶奪。
  
  「款!那是我的!」
  
  「不要跟我搶!」
  
  「一群白癡。」韓瑋喃喃自語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不懂這男人的簽名球有啥好搶的。
  
  「哪!這顆球是給你的。」泰揚嘻皮笑臉的將自己的傑作拿到她面前。「你看,我還畫愛心耶!」
  
  「無聊!」她連看都不看他,直接將那顆球向前方投擲,觀眾席再次引發一場爭奪戰。
  
  「喂!那是我要給你的!」韓瑋的舉動教泰揚有些惱怒。她現在又是在演哪一出?!
  
  「我不要想。」韓瑋無所謂的聳聳肩,朝預備室走去。
  
  這下不只是泰揚,球場裡所有的球員、工作人員全傻了眼,因為他們頭一遭看到不把泰揚放在眼裡的女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2 00:54:30

  第二章

  
  「歡迎光臨!」
  
  集訓結束後,泰揚回宿舍脫下運動衣,換了簡便服裝,便和兩位隊員挑了一間餐廳打打牙祭去。
  
  「我們三位。」
  
  「三位嗎?這裡請坐。」服務生眼尖的看出走在最後頭的挺拔男子正是目前球界紅到無法無天的泰揚,於是態度格外親切。
  
  就定位後,泰揚免不了又遭到一頓消遣。
  
  「看到沒?那小妞看到泰揚,眼睛都亮了!」劉育宏話中帶酸。
  
  「沒辦法,人長得帥就是不一樣!」郭哲義兩手一攤,對這種狀況早見怪不怪了。
  
  「你們少在那裡一搭一唱了,我看你們每天收到的禮物、卡片可不少。」泰揚反擊回去,「連女人我每次看到的好像也不一樣喔?」
  
  「說到這我就氣,你們知道那個安妮嗎?她昨天居然告訴我,她和我上床其實是為了接近泰揚!」劉育宏頗憤怒的說。
  
  「我?!」泰揚比比自己。「幹嘛扯到我身上?」
  
  「育宏,你就看開點吧!」郭哲義安撫的拍拍劉育宏肩膀。
  
  「哲義,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開心?」泰揚惡劣的挑撥離間。
  
  「抱歉……」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但座位上的三人顯然沒注意。
  
  「哪有!泰揚,你別害我了!」郭哲義打死也不承認。
  
  「你明明就在笑!」
  
  「哲義,你太沒朋友愛了吧?我失戀了耶!」劉育宏不平的叫囂。
  
  「不好意思……」
  
  「我笑才不是為了那個,被女人拋棄有什麼了不起?誰教泰揚長得比你帥!」郭哲義真是越講越糟糕。
  
  「就是嘛、就是嘛!」泰揚還在一旁落井下石。
  
  就在他們三人吵鬧得不可開交之際,驀地一道撞擊桌子的巨響聲用力得只差震破三人的耳膜。
  
  「抱歉,點餐了。」韓瑋不卑不亢的聲音響起。很好,看來他們總算注意到她的存在了!
  
  「嗄?是你!」泰揚吃驚。
  
  「是你!」劉育宏也認出她。
  
  「是那天不把泰揚放在眼裡的女人……哎喲!泰揚!你幹嘛打人?!」郭哲義抱著受難的後腦勺。
  
  「誰教你要加那一句!」泰揚白了郭哲義一眼。
  
  「本來就是……呃!沒事。」郭哲義瞥見泰揚摩拳擦掌,趕緊替嘴巴縫上拉鏈。
  
  泰揚改看向韓瑋。「我們還真有緣!你怎麼會在這裡?」
  
  「點餐!」韓瑋不耐煩的抓抓嘴皮。這男人腦子裝豆腐是吧?她站在這裡這麼久不點餐,難道還當柱子不成?!
  
  「你在這工作?」泰揚又問。
  
  「你們是要不要點餐啊?」韓瑋不悅的蹙起眉頭。這男人有沒有病啊?不然怎麼老愛問廢話?
  
  「嗯哼!泰揚的魅力失效了喔!」見這狀況,劉育宏不禁幸災樂禍一下。
  
  「閉嘴!點餐啦!」泰揚悶悶地打開菜單。不必隊友說,他自己也看得出來韓瑋壓根兒不想搭理他,可是基本上只要有在看棒球的人,不可能認不得他是何許人也,而韓瑋不在乎的表態倒不像是佯裝出來……一連串的似是而非,讓他只能說——怪哉。
  
  「泡菜火鍋加兩份肉片,豬肉的喔!」
  
  「牛肉火鍋加兩份冬粉!」
  
  「海陸火鍋,記得辣椒多放一點!」
  
  韓瑋忙不迭在單子上寫著,心想:這三個人是怎樣?默契再好也不必同時點餐吧?害得她手忙腳亂!韓瑋在心中大罵「澳客」。
  
  「飲料有需要嗎?」
  
  三個人的聲音又同時響起——
  
  「金桔檸檬汁不要太酸!」
  
  「綠茶只要三分之一糖!」
  
  「咖啡要加牛奶不要奶精或奶泡喔!」
  
  「好……」韓瑋聽得額間的青筋暴起,有些懷疑他們是不是故意來找碴的。
  
  點完餐,韓瑋回到菜口,同事小姿立刻飛奔到她面前。
  
  「韓瑋,你有沒有發現剛才點的那一桌都是棒球明星耶!」小姿興奮的說。
  
  「那又怎樣?」
  
  「他們很帥對不對?尤其是泰揚,他好迷人喔!」小姿開心到活蹦亂跳。
  
  「會嗎?」韓瑋一點都不覺得。
  
  「當然啦!像你這種大美女,眼光一定很高……」小姿看了看泰揚,再看向無動於衷的韓瑋。「哇!我突然覺得你和泰揚超配的耶!郎才女貌的,你們根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嘛!」
  
  「不要拿我跟那種輕浮的男人配!」簡直是侮辱她。
  
  「你怎麼會說他輕浮?他跟你要電話了嗎?」小姿急急追問。
  
  「小姿,現在是工作時間。」韓瑋提醒著,逕自做著自己的事。
  
  「韓瑋,你不要這麼一板一眼的嘛!泰揚可是大家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耶!如果被他抱在懷裡……」小姿陷入幻想,自言自語著,兩隻小手托在臉頰邊,很是陶醉。
  
  韓瑋忙了好一會兒,轉頭發現小姿居然還在作白日夢,嘴角忍不住抽搐兩下。「要命!」
  
     
  
  「泰揚,想不到你也會有這一天啊?」劉育宏揶揄的推了推面無表情的泰揚。
  
  「我怎樣了?」
  
  「老實說,你是不是對那女人有意思?」郭哲義接著說。「那朱欣儀怎麼辦?」
  
  聞言,泰揚心頭一震。該死!他的確是對韓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但他卻忘記了還有朱欣儀的存在。
  
  「哦!你想偷吃?」劉育宏再瞭解不過泰揚此刻如此震驚的原因了。
  
  「誰說的?」泰揚警告兩位隊友,「你們不准去跟欣儀嚼舌根喔!」
  
  「這麼專情啊?不然你把那女人介紹給我?」劉育宏挑釁的說。
  
  「說真的,那女人長得很美,聽說阿祥也想追她耶!」
  
  「你是指後援會的會長阿祥?」聽見有人在覬覦韓瑋,泰揚利眸閃爍出戒備。
  
  「不只是阿祥,其實後援會的每個人都很想追求她,不過她好像不容易接近就是了。」郭哲義望向不斷在各桌穿梭的窈窕身影,讚許的點點頭。「嗯!不但臉蛋漂亮,身材也很有料,連我都有點哈她了。」
  
  「你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泰揚用龐大身軀擋住郭哲義的視線,不喜歡有其他男人對著韓瑋美麗的外表評頭論足。
  
  泰揚的舉指令劉育宏和郭哲義面面相覷。
  
  「瞧你這口氣,看來你是打算將她把到手羅?」劉育宏嘖了兩聲。「和你同隊這麼久,第一次發現原來你也會搞劈腿啊!」
  
  「這有什麼了不起的?男人不劈腿就不叫男人了!」郭哲義本身是個花花公子,腳踏N條船對他來講是家常便飯,雖然朱欣儀的大方美麗是「赤蠍隊」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但不管再好吃的萊,如果每天吃,也是會膩的。
  
  「你們是講完了沒有?!」泰揚被他們的一來一往搞得有些煩躁……不,正確來講,是從郭哲義提起朱欣儀後,他的心情就莫名其妙複雜了起來。
  
  霍地,一陣鏗鏘大響,餐廳裡全部的人焦點全停在那噪音的來源。
  
  「你在搞什麼?!」客人怒氣橫生的斥吼著。
  
  「我……」韓瑋懊惱的低著頭。
  
  「發生什麼事了?」店長聞聲而至,看著一地的菜湯,驚呼出聲,「韓瑋!你居然把火鍋打翻了?!」
  
  「你們看怎麼辦引我的衣服全毀了!」客人抓著衣角那幾乎只有二兀銅板大小的污漬大呼小叫。
  
  「韓瑋,還不快道歉!」店長命令著。
  
  「我有先喊聲了,是他自己手忽然伸出來,火鍋才會翻倒的!」韓瑋不願冤枉承擔。
  
  「你這服務生怎麼這樣講話?你有證據嗎?」客人頭一抬,倏然看清韓瑋的芙蓉面貌。「呦!長得很美嘛!不然你和我約個會,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如何啊?」此話一出,他和同伴全笑成一團。
  
  「小姿……」韓瑋倍感難堪,用眼神求救於目睹始末的小姿,豈料小姿刻意別開臉,怕被拖下水。
  
  「韓瑋,你先道歉就是了!」店長硬壓著韓瑋的頭顱,然而她就是不肯屈服。
  
  「店長,這真的不是我的錯!」韓瑋冷靜據理力爭。
  
  「你還說?!」店長斥罵著韓瑋。
  
  「哎喲!店長別這麼凶嘛!會嚇到她的!」客人垂涎韓瑋的美色,鹹豬手才想摸向韓瑋,冷不防被一股強勁的力道反折回去。「啊——」他立刻痛得五官扭曲。
  
  「這、這位先生……」店長冷汗涔涔,沒想到事情竟發展成如此的麻煩。
  
  「你……」韓瑋納悶的瞅住泰揚,下一秒手已經讓他捉住。
  
  「我們走!」
  
  餐廳裡是一片鬧烘烘,只有劉育宏和郭哲義兩人閒情意致的品嚐自個兒的飲料。
  
  「我看啊!泰揚恐怕是對人家動了心,還死鴨子嘴硬哩!」郭哲義老奸的竊笑,好似發現了什麼重大秘密。
  
  「朱欣儀那邊那麼辦?」
  
  「泰揚自己看著辦!」
  
     
  
  「你要去哪裡?!放手啦!」韓瑋被拖著跑了好一段路,終於體力不支的甩開束縛。
  
  真要命!這男人腿那麼長,跨一步她可得補兩、三步才跟得上!
  
  韓瑋半蹲著喘氣一會兒後,突然啐了句,「雞婆!」
  
  「喂!我幫了你耶!你居然怪我雞婆?!」泰揚體驗到什麼叫做「好心被雷親」。
  
  「本來就是!我又沒拜託你,不叫雞婆叫什麼?」待氣息平穩,韓瑋站直了身子,傲然注視他。「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
  
  泰揚頓在原地啞口無言。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可愛的女人啊?
  
  見他呆滯,她也不想在這裡與他相看兩相厭。「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泰揚趕忙扯住她的另一隻手,卻見她擰蹙起黛眉,定眼一看——「你燙傷了?!該死的!你怎麼沒說?!」
  
  「又不會痛。」韓瑋嘴巴逞強,額頭卻頻頻冒汗。
  
  「紅腫成這樣不會痛才有鬼!」他激動的咆吼著,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當下決定擄走她。
  
  半晌後——
  
  「喂!這裡是哪裡啊?」韓瑋戳了戳他的肩膀問道。這人是怎麼搞的?硬是帶著她跑來跑去的,最後來到一間飯店還搭了電梯,她心頭不禁泛起緊張。他想做什麼?該不會順勢將她帶上床吧?
  
  「噓!小聲點。」他打開門讓兩人進去。「這是我的宿舍房間。」
  
  「變態!你帶我來你房間做什麼?!」她的靈眸睜得大大的,背脊貼著門板,隨時準備逃走。
  
  泰揚從櫃子裡拿出醫藥箱,看她緊張大師的模樣,他不禁翻了翻白眼。「你能不能別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不過來給我擦藥?!」
  
  「只是擦藥而已?」她瞇起眼,審視他話語的真假。
  
  「我的大小姐,我看起來有那麼像色狼嗎?」
  
  「不像色狼……」
  
  「那就對——」
  
  「像變態!」她繼續未完的話。
  
  「你、你、你、你、你……」這下子他可不高興了,一個箭步趨近她。
  
  「你不要過來!」她還來不及躲開,人已被困在門板和他的身軀之間。
  
  「你先給我解釋清楚!我哪一點像變態了?!」
  
  「你全身上下都像!」她凌厲的眼神瞅視他。「你離我遠一點!」
  
  「我偏不要!誰教你罵我變態。」他皮皮地捏捏她粉嫩的臉頰。「女孩子不要用這麼可怕的眼神看人。」
  
  「你管我這麼多做什麼?!我愛怎樣就怎樣!」她用手掌推阻著他的胸臆。「你最好放開我,不然等我大叫非禮,你這大明星就準備上明天新聞頭條了!」
  
  「那你信不信我有辦法堵住你的嘴?」他看著她那張難馴的小嘴。
  
  「怎麼?又想吻我?」她從鼻間發出冷哼。「你的吻技那麼拙劣,少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聞言,他身軀更貼近她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會讓我覺得是激將法?」
  
  「激你個大頭鬼!」他說話時還故意將氣息噴拂在她耳畔,惹得她心神微恍,只好駁斥他來鎮定紊亂的心緒。
  
  「你在發抖呢……」兩人靠得太近,她身體一些不由自主的反應,他全能感受到。
  
  「我是氣到發抖!」她想推開他,卻莫名的手軟腳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哦?」他性感的低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是興奮到發抖呢!你看你的手,還偷摸我的胸部。」
  
  「你這個變態!」她憤怒地手一揚,欲掌他一巴掌,卻教他眼明手快的制住了。
  
  「嘖嘖!又想打人?女孩子出手傷人很不好的。」他可沒這麼笨,讓她再有機會賞他耳光。
  
  「你以為你是誰啊?想管我?門都沒有!」開口閉口女孩子東、女孩子西的,他煩不煩啊?
  
  「好吧!如果你真的不高興,我不介意我的背讓你抓幾條傷痕。」他意味深長的說著,更惡劣的探出舌尖舔了她小巧的耳垂。
  
  「你做什麼?!」突來的濕濡感令她的身子一僵,她一手摀住耳朵,情緒激動。
  
  「這麼敏感啊?」他反倒不在意的笑道:「你這樣子好多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鬼話……」她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他推到鏡桌前。
  
  「哪!這是你生氣的樣子。」他要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是不是比你冷冰冰的時候好看多了?」
  
  他發覺韓瑋似乎很習慣用一張冰顏隱藏真實情緒,初次見面的那場意外是,面對客人的無理亦是,她總在情緒稍有起伏時硬逼自己戴上那張冷漠的面具,像只刺蝟,片刻不忘保護自己。
  
  「你……」韓瑋咬住下唇,有半晌說不出話來,他們在鏡中沉默地凝視對方,感覺像是有什麼不明物體重重撞進心中。
  
  「好了,再蘑菇下去,你的手就要爛掉了。」她的疑惑神情令他莞爾,拉著她一同坐在床沿,開始替她上藥。
  
  「唔!」當他用雙氧水沖洗她的傷口時,劇烈的痛意攫住她。
  
  「很痛嗎?」
  
  「還好。」她另一手不自覺的抓緊床單。
  
  還好?他睇望她痛到扭曲的嬌顏,忍不住笑出來。
  
  「笑什麼笑?!」老天!她痛到快昏厥了,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你啊!真是愛逞強!」他沒轍地搖搖頭,口語有著不輕易察覺的疼惜。
  
  「要你管!」
  
  「你這樣子是不行的,你以為你不說誰會曉得你受了傷?遇到像剛剛那種情況……還有啊……」他就一邊擦藥、一邊像個老媽子碎碎念個沒完。
  
  這次韓瑋沒再回嘴,靜靜地瞅住他剛毅的臉龐,而他磁性低沉的醉人嗓音聆聽在她耳裡,宛若化作一股暖流,悄悄地進駐她乾涸的心靈。
  
  她不明白,這份溫暖從何而來……
  
  「看夠了嗎?」他冷不防的一句,破壞了短暫的寧靜。
  
  「誰、誰看你了?!臭美!」她心一慌,忙別開視線。
  
  「我又沒說你在看我,是你自己承認的喔!」他惡劣的挑她語病。「終於發現我長得很帥了吧?」
  
  「無聊!」雖然他所言是事實,但她仍未做出是或否的回應,否則不是白白滿足了他的大言不慚。
  
  「OK了!」已十分明了韓瑋個性,泰揚亦不想再自討沒趣,完成包紮手續。
  
  她對著自己的手左看右看。「哼!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的嘛!」
  
  「這當然。」泰揚是職棒選手,比賽時受傷在所難免,除非是較為嚴重的,否則像一些小擦傷,他都是靠自己處理的。「我已經把傷口包起來了,記得別碰到水。」
  
  「啥?!不碰水我怎麼工作?!」
  
  「你燙傷成這樣還不休息?!找死啊?!」他不認同的說。
  
  「不工作我怎麼生活?而且我還有鋼琴家教的兼差,包成這樣我怎麼彈琴啊?」
  
  泰揚聽了不禁咋舌。「這麼拚啊?你不是還在唸書?家裡沒給你零用錢嗎?」
  
  韓瑋登時眸光一黯。「我沒有家人。」
  
  她的答案令他不解,隨即想到什麼似地一彈指,從抽屜拿出東西拋到她身上。「哪!你的!」
  
  「咦?!我的皮夾怎麼會在你這?」她打開皮夾,確認所有的證件都在,還好,否則重辦齊證件很麻煩的。
  
  「我差點撞到你的那天,你掉在蛋糕旁邊的。」
  
  「喂!你沒偷翻我皮夾吧?」她狐疑的看著他。
  
  「我好心幫你保管耶!跟我說聲謝謝會少一塊肉啊?而且我不打開看怎麼知道這皮夾是誰的?不過我保證,除了身份證和學生證之外,其他的都沒有。」他舉起手發誓。
  
  但當他看見她身份證上寫著父不詳時,原先有些錯愕,然而視線轉到她母親姓名後又感到有種熟悉的印象。
  
  上官淑華……似乎是某位大企業的續絃,而且還記得新聞有報導,雖說或許只是同名同姓,但「上官」這姓氏並不多見,假若那位嫁入豪門的女人真是韓瑋的母親,那韓瑋該是個被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何必這麼辛苦的兼多份差?
  
  但這疑問泰揚不打算現在問出口,韓瑋的心防極強,而他們也還不到可以刺探對方心事的程度。
  
  「神經!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發誓的?!」她突然彆扭了起來。「謝、謝謝啦!」
  
  「嗄?我有沒有聽錯?」他不敢相信的掏掏耳朵。「你再說一次!」
  
  「想都別想!」她好話可是不說可第二次的!
  
  她難得一見的嬌嗔教他心神一蕩。「我覺得你還是擺著一張酷臉好了。」他不想讓別人瞧見她如此俏麗的模樣。
  
  「你什麼意思啊?」他這人講話怎麼反反覆覆的?剛才還在教訓她冷冰冰,現在又換說詞了?
  
  「你長得很漂亮。」
  
  「那又如何?」她不是那種愛裝謙虛的人,但她並不認為生了一張絕色容顏有何值得驕傲的,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她情願平凡,至少不會遇上那些殘酷的對待。
  
  「你跟阿祥很熟?」在餐廳聽說了之後,這件事一直卡在他心裡不上不下的。
  
  「不熟。」她完全不必多想。其實嚴格說起來,在這世界上能與她稱得上熟的幾乎沒有,至於那與她血濃於水的母親……她已經徹底放棄了。
  
  「阿祥他想追你,你曉得嗎?」他在推敲阿祥和她究竟是何等關係。
  
  她輕晃頭顱。「幹嘛忽然談到阿祥?」
  
  「假若阿樣跟你告白,你的答案是什麼?」他不死心的再問。
  
  「當然是不會啊!」她狐疑的審視他。「該不會是阿祥拜託你來問的吧?」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
  
  「怎麼可能!」他可沒這麼大的度量幫情敵追自己心儀的女人。
  
  「要不然咧?」
  
  「我只是問問而已。」他收拾著醫藥箱閃躲她的眼神。
  
  「喂!」她戳戳他的胸口,果然運動家就是不一樣,戳他還痛了自己的手。
  
  「我有名有姓!」他糾正她,不滿她叫敵手「阿祥」,卻叫他「喂」。
  
  「泰揚先生……」
  
  「叫我泰揚!」
  
  「好吧!泰揚!」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喚他名諱。真不曉得他在堅持什麼!「你跟阿祥是不是有什麼關於我的秘密?給我交代清楚喔!」
  
  「沒有。」
  
  「是嗎?」她才不信。
  
  「沒有就沒有嘛!」將醫藥箱收妥,他站定她跟前環住雙臂,大有「不然你要怎樣」的架式。
  
  「哼!」她挑眉,有樣學樣的將他拉到鏡子前面。「你這張臉一看就知道有鬼!」
  
  「你……」他有些啼笑皆非。
  
  「你不說我不會放過你的!」她最討厭欺騙了!
  
  「你真想知道?」
  
  「嗯!」她重重地點頭。
  
  「韓瑋。」
  
  這是她首次從他口中聽到他喊她的名字,竟讓她的心跳沒來由地失序,她慌然的穩定心神。「怎……怎樣……」
  
  「我和阿祥之間沒有秘密,我會這樣問你,是因為……是因為……」
  
  「說啊!」她未察覺自己為這個呼之欲出的答案急躁了起來。
  
  「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怕讓別的男人捷足先登了!」他一口氣全盤說出。
  
  他這一番話令她傻掉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2 00:55:00

  第三章

  
  因為頂撞客人,韓瑋自知那間餐廳是容不下她了,於是隔天便自動請辭,店長也不囉唆,要她過幾天就可以去領薪水。
  
  「這是你的薪水。」小姿訥訥地將薪水袋交給韓瑋。
  
  「嗯!」待清點過鈔票,韓瑋便要離開。
  
  見狀,小姿心急喊道:「韓瑋!」
  
  聞聲韓瑋頓住腳步,轉身。「怎麼了?」
  
  「韓瑋,對不起!」小姿手足無措,不敢與她對挸。「那天我不是不幫你,我只是怕……」
  
  「別說了,我知道的。」她打斷小姿的下文,逕自往門口走著。
  
  「韓瑋,你不怪我嗎?」小姿在後頭大喊,然而她只是揮揮手,離去。
  
  韓瑋在街上緩步行走,今日天空萬里無雲,是個好天氣,但她的心情卻像是一盤散沙般紊亂無章。
  
  她可以諒解小姿的見死不救,畢竟這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誰都不願被平白拖下水。為了生存,人都會選擇在必要的時候殘忍,即使是她的母親亦不例外。
  
  正因為看穿了感情這種東西有多可笑,讓她變得不愛與人交際,她厭倦了那些虛偽的假面,就算人們因此說她孤僻她也不在乎,她喜歡做自己。
  
  思緒驀然浮現泰揚那張俊朗臉孔。
  
  那天泰揚說了喜歡她,留了他的手機號碼給她後便送她返家。她不曉得自己因此而震驚了多久,一回神,她人已安穩的待在自己房間裡了。
  
  接著幾天下來,她變得容易發呆,心裡、腦子裡卻三不五時清楚回憶著泰揚說喜歡她的臉龐。
  
  這樣的情況顯然很不對勁,有難以形容的複雜,儘管她不停的問自己怎麼了?至今仍未有解答。
  
  瞄了眼手腕上的表,她霍地想起待會兒有一場球賽,既然她現下沒事,又有阿祥給的免費票,不然就去尖叫宣洩一下好了。
  
  一進觀眾席,她趕緊找位子坐下來。這就是「赤蠍隊」的驚人魅力,現在距離比賽開場還有半個鐘頭,整個棒球場裡已經人滿為患。
  
  手裡翻閱著順路買來的職棒雜誌,翻沒幾頁便看見泰揚的揮棒英姿讓人以佔滿整頁的大幅刊登,連著下面好幾頁,都是專家對泰揚不凡的表現所給予的讚美。
  
  「你這麼紅啊……」她不自覺呢喃,球場中正有幾位球員跑了出來做暖身預備,引來大群人潮歡呼叫喊。
  
  韓瑋聽見那如雷貫耳的加油聲中,不僅是「赤蠍」,夾雜於一半以上呼喚的人名,是「泰揚」。
  
  泰揚就像是太陽,耀眼燦亮,本身散發出的熠熠光輝足以讓任何一個女性傾心。
  
  韓瑋不禁自問,在那些女孩子裡,也包括她了嗎?
  
  他是屬於那種有致命吸引力的男人,有點危險,卻教人很難抗拒,她有些懷疑,她這大冰塊似乎被他的陽光融化了一小角,至少她最近心裡常佔滿他的身影。
  
  比賽即將開始,大型計分板上慢慢跳躍出比賽球員的名字,當十位球員的名字全亮起了,卻不見泰揚時,她心下疑惑,恰巧阿祥就站在不遠處。
  
  「嗨!你來啦!」看見是她,阿祥眼睛乍亮。
  
  「嗯!」阿祥的亢奮讓韓瑋想起泰揚對她講過的話,下意識小退一步。「請問……泰揚他今天沒上場?」
  
  「對啊!他感冒了,教練要他留在宿舍好好休息羅!」韓瑋頭一遭主動找他攀談令他心喜,即使談的是泰揚的事,阿祥倒也不以為然,因為從以前便時常會有球迷來問他有關泰揚的一切。
  
  「這樣啊……」她不禁擔憂了起來,泰揚看起來那麼健壯,怎麼說生病就生病了呢?
  
  「你現在也是泰揚的球迷嗎?」
  
  「呃……算吧!」
  
  「他真的超帥的對不對?!」阿祥興奮的做出一個打擊的動作。「其實本來我也想打棒球,後來想想又放棄了,不然搞不好我也能像他一樣厲害了!」
  
  韓瑋沒答腔,她是很務實的人,對於阿祥自以為是的「幻想」感到不欣賞。
  
  「對了,你晚上有空嗎?」阿祥乘機探問,希望兩人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我……有事。」她明白他的意圖,也不打算給予混淆兩人關係的機會。
  
  「啊?!我本來想請你吃飯的說……」阿祥口語攜帶濃濃的失望。「那你可以留電話給我嗎?下次等你有空……」
  
  「很抱歉!」她索性斷然拒絕。「我沒有辦法。」
  
  「為什麼?你有男朋友了?」阿祥追問,想不到自己都還沒告白就遭她回絕。
  
  「沒有,可是我不喜歡你。」
  
  「我們可以慢慢培養感情,又不一定要馬上交往,而且我從第一次在球場看到你就很喜歡你了!」阿祥急急傾訴,韓瑋仍舊冷漠。
  
  如果在以前,阿祥的話恐怕只會讓她認為是無稽之談,但如今不同了,因為她似乎也對相識不久的泰揚動了情,她才瞭解愛情這種東西說來就來,沒絲毫道理可言。
  
  「可是我一點也不想和你培養感情。」這話她說得冷絕,但她就是這麼坦白,她討厭被欺騙,也討厭欺騙別人。
  
     
  
  當心裡有惦掛著事情時,人就會格外的坐立難安,此刻的韓瑋即是最好的證明。
  
  球賽看到二局上半,韓瑋便待不下去了,招了輛計程車往「赤蠍隊」宿舍而去。
  
  她站在飯店門口遲疑了許久,連服務生都對她投以異樣眼光了,她奉想放棄離開,但又放心不下,牙一咬,用手機撥出泰揚的電話號碼。
  
  「喂……」泰揚的聲音顯得中氣不足。
  
  她一愣,沒想到他電話接得如此迅速。
  
  「哪位啊?」他口氣有些不耐煩,人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脾氣格外暴躁。
  
  「呃……是我,韓瑋。」
  
  「韓瑋?!有事嗎?」一聽是她,泰揚馬上精神振作。
  
  「我聽說你感冒了……你還好吧?」她捏緊了手機,感覺自己緊張了起來。
  
  「不好!」他說的是實話。「都沒有人照顧我,我好可憐喔!」他扮起可憐來了。
  
  「我……我人在你宿舍樓下……」
  
  「真的嗎?!」
  
  「呃……我帶了感冒藥給你。」她小心措辭,避免流洩太多情緒,好像她自願入甕似的。「我可以上去嗎?」
  
  「可以、可以……不過你不要從正門喔!你先繞過……」他指示她從後門搭電梯上來。
  
  對於他的神秘,韓瑋雖然感到迷惘,但還是依言照著他敘述的路線走。
  
  「我到了……」話未說完,房門瞬間被開啟而合上,韓瑋則讓他給拉進了房間。
  
  「韓瑋……」她整個人被他緊密抱住了。
  
  「你是不是發燒了?」她感受到從他身體傳遞的熱度,朝他額間一撫,「好燙!」她趕忙將他安置在床上,慶幸自己多買了退燒藥。
  
  泰揚乖乖的半躺在床上,看著她像只忙碌的小蜜蜂,又是找溫開水、又是拿塑膠袋裝冰塊,最後才在床沿坐下。
  
  「快把藥吃下。」
  
  泰揚吞完藥,見她又站起身不曉得要忙啥,他立刻握住她皓腕。
  
  「你先躺著,我拿毛巾做一個冰枕給你。」她像哄小孩一樣。
  
  「媽咪,人家不要你走!」他頑皮的說。
  
  他的話令她忍俊不住的笑著給他一記白眼。「誰是你媽?!我才沒那麼老!」
  
  「我好想你。」他突地丟出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你……」雖然錯愕,她的臉卻悄悄酡紅了。
  
  「我要抱抱!」他拍拍床示意著,等了一會兒她仍沒動,他乾脆直接將她撈來抱著。
  
  「抱著你感覺好多了。」他心滿意足的低喟,側臉就覷見她羞怯的臉蛋,忍不住調侃她,「你也發燒啦?臉這麼紅!」
  
  「我……我要起來了。」她才要撐起身子,他卻摟得更緊。「你讓我起來啦!」
  
  「不要!」他像個任性的小孩耍賴,連腳都伸長橫跨她的腰際。
  
  「喂!你別太過分喔!」她拍了下他霸道的腿,身體則因他的擁抱有些熱燙。「你有點生病的人的樣子好不好?!」
  
  而他完全不把「媽咪」的教訓放在眼裡,將她身軀轉成與他側對,粗糙手掌撫摸她粉嫩臉頰。
  
  「你很緊張?」
  
  「哪有!」她不自在的別開眼。
  
  「你身體都僵硬成這樣了,好像在抱屍體。」他開她玩笑。
  
  「你再嫌我就不給你抱了喔!」她嘟翹起小嘴。他竟然說她抱起來像屍體,真是太欠揍了!
  
  「那你就放輕鬆一點嘛!怎麼?怕我吃掉你?」雖然他是很想沒錯,可惜他現在四肢發軟,心有餘而力不足。
  
  「才不是,我是怕被你傳染!」不願讓他窺伺她的無措,她倔強的回答。
  
  「你竟然說這種話,不好好懲罰你怎麼可以!」他嘴角扯出一道邪佞笑紋。
  
  「你要做什麼?!」她翦眸瞪大,防備的看著他。
  
  「我的懲罰就是——把感冒傳染給你!」語畢,他吻住她紅艷的嘴唇。
  
  他一手托著她後腦勺,力道適中的徐徐吸吮她甜蜜的嫣唇,靈舌伺機溜入她溫熱的口腔,舔過她整齊的貝齒,接著擄獲她滑嫩的丁香舌煽情交纏。
  
  不一樣!一切都不同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感覺卻全然迥異,之前的吻只讓她感到污穢思心,這次卻舒暢令人陶醉,隨著他每一次的吻吮,感覺彷彿讓人下了蠱毒,她無法控制的回吻他,沉溺與他唾濡相融。
  
  好久、好久,他們才捨得放開彼此,泰揚如炬的目光仍膠著在她嬌美的容顏。
  
  「你在看什麼?」他熾熱的眸光帶電似的,讓她感到一股奇異的酥麻。
  
  「你很漂亮,是我看過的女孩子中最漂亮的一個。」她的美會令人喪失心智,有一種教人移不開眼的魔力,彷彿一輩子也看不夠她。
  
  「甜言蜜語!」她嘴巴是這樣講,臉蛋卻掩不住欣愉。以往有多少人讚歎她的外表,她除了厭煩、麻木,從來沒有如此陌生的感覺,有點輕飄飄的,也有點竊喜。
  
  「就算是甜言蜜語,我也只對你說。」他說的是實話。「韓瑋,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你……」她向來是防備心極強的女人,卻輕易讓他打破隔閡於兩人之間的城牆。
  
  「韓瑋?」她的緘默令他失措。
  
  「你以為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哪?!」她佯怒的拉高棉被蓋住臉。
  
  「什麼?」他不懂她的說法到底是好或是不好,乾脆也潛入棉被中,捧著她白皙臉兒,誠懇的問道:「韓瑋,我一定會很疼、很疼你的,和我在一起好嗎?」
  
  她本想嬌斥他這個呆頭鵝,但黑暗中他黝湛的鷹眸是如此的深摯,誘惑著情實初開的她,只能朝著那點唯一的光線走。
  
  「我人都被你抱在懷裡了,你還想怎樣?!」這樣夠清楚了吧?
  
  「你、你……你是同意羅?」他連呼吸都緊張了。
  
  「對啦!」她害羞的想躲進他懷中,豈料他飛快的抬起她柔軟的下頷,奉上一記火辣辣的吻……
  
     
  
  藥效發作的關係讓泰揚很快的感到睡意,而他的懷抱也很溫暖,不消半刻,韓瑋便和他相擁入眠。
  
  不曉得過了多久,門板霍地傳來讓人敲打的聲響,吵醒了一對睡得正沉的人兒。
  
  「泰揚、泰揚……有人在敲門。」一向淺眠的韓瑋搖晃著泰揚。
  
  泰揚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往門口大喊,「誰啊?」
  
  「是我啦!教練問你好一點了沒?」是劉育宏。
  
  「我吃了感冒藥好多了,我現在想睡覺!」
  
  「哦!那你先睡吧!我只是要告訴你今天和『金象隊』打平手!」
  
  「知道了!」
  
  「哦!」
  
  直到劉育宏的步履聲漸遠,泰揚才拍拍韓瑋的臉頰。「他走了。」接著他下了床,伸展四肢。「睡一覺精神都來了!」
  
  「泰揚……」她坐起身。
  
  「怎麼了?」
  
  「為什麼……」她遲疑不知道如何啟齒。
  
  「有話就說啊!看你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坐在她旁邊,吻了下她微蹙的眉結。
  
  「我只是覺得為什麼不能讓你的隊友知道我在這裡?剛才也要我走後門進來……」她有這麼見不得人嗎?
  
  「這……」他一怔,突然難以回覆。
  
  「難道和你交往就需要這樣偷偷摸摸的嗎?」
  
  「不是的。」他將她摟入懷,下巴靠在她發漩上。「我是怕你被誤會。」
  
  「誤會?」她不解。
  
  「嗯!其實平常就可以看到很多女孩子在我們宿舍裡出入,當然大多數都是球員的妻子或女朋友,剩下的……」他頓了下,思考該如何詮釋。
  
  「你想指的是床伴?你怕他們把我當成那種女生?」她替他說完。
  
  「沒錯。」他移動她的身軀,讓她坐在大腿上。「所以你別再胡思亂想了。」
  
  「你可以告訴他們我是你的女朋友啊!」她不喜歡那種見光死的感覺。
  
  「他們都很會虧人的,又跟你不熟,我就這樣突然冒出一個女朋友,他們不會相信的!」重點是,「赤蠍隊」的人全認識他另一個女朋友——朱欣儀。
  
  這件事他當然不能告訴韓瑋,他不是想腳踏兩條船,只是需要適當的時機再和朱欣儀談。
  
  「是嗎?」她故意拉長音調。「該不會是你記錄不良吧?人家都說運動員比較花心喔!」
  
  「大人冤枉啊!我這人從不鬧緋聞的!」他不否認運動員私生活較為糜爛,但那也是因為女生們總是容易迷戀會發光的異性,再加上媒體大肆渲染,就算是白的也能讓他們講成黑的。
  
  他雖然不愛朱欣儀,卻從未在外頭搞七捻三,這是他尊重朱欣儀的方式;不過,他並不將韓瑋視為玩玩就算的野花,他是真心喜歡韓瑋的,也決定找朱欣儀把話談開,不讓韓瑋受到半點委屈。
  
  她凝視他數秒,不明白是否因為自己對情愛的見識太淺薄所以害怕,因為此刻的她總隱約感到不安。
  
  「我可以相信你嗎?」她說。
  
  「我愛你。」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韓瑋之於他,將會是一輩子甜蜜且重要的牽絆。「我希望你也能愛我、相信我。」
  
  她感覺自己的心重重地撼動了,這份感動在體內奔流,令她眼眶禁不住盈滿水氣。
  
  「我相信你……我愛你!」她義無反顧的靠著他溫暖的胸口。
  
  「韓瑋……」他們抱得好緊、好緊,泰揚怎麼也猜不到自己的生命就這麼突兀的讓她闖了進來,乍見她絕俗容貌時他驚為天人,之後就恍似著了魔般,再也放不開她了。
  
  「泰揚,我跟你說喔!我去球場的時候,和阿祥聊了一下。」她話鋒一轉,柔美小臉滿載幸福光輝。
  
  「他說了什麼?!」僅是聽見從她口中吐出別的男人名字,濃厚的醋意便湧上心頭。
  
  「你好凶喔!我看我還是不要講好了。」她皺皺鼻子,假裝要跳下他大腿。
  
  他連忙撈緊她好聲安撫,「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對你凶,你快點告訴我你們聊了什麼。」
  
  「你明明就很凶!」他緊張的模樣令她好開心,不多捉弄一下怎麼可以。
  
  「你別再玩我了,你看不出我在吃醋嗎?」他哪裡會不懂她的心態,只好認栽了。
  
  「好啦!姑且放過你吧!」她親密的摟住他頸項,故作神秘的倚在他胸膛說:「阿祥他約我吃飯,還跟我說他喜歡我呢!不過我都拒絕了。」
  
  「那就好!」他鬆了一口氣,心想得多防範阿祥那小子才行。
  
  「還沒完呢!他有跟我要電話號碼喔!」
  
  「那你沒有給他吧?」他的心又懸高了。
  
  韓瑋千嬌百媚的瞟了他一眼。「我是想說阿祥人挺好的,做個朋友也不錯,況且他還送我五張門票……」
  
  「那種東西你要幾張我都可以給你!」他搶答。
  
  「你不要插嘴啦!」她在他臉上捏一把。「後來我想想還是沒給他。講完了。」
  
  「你為什麼沒留電話號碼?」他想知道。
  
  「你希望我留?」
  
  「當然不希望!」他可沒那麼大方。
  
  「那就對啦!」在他面前,她不再是冰山美人韓瑋,因為是她愛的男人,她才可以盡情展露俏皮的一面。
  
  他倏地陰險一笑。
  
  好哇!她竟然這麼捉弄他,現在她講完了,換他反擊了。
  
  「你幹嘛笑成這樣?我沒留電話號碼,你也不用高興成這樣吧?」他的笑邪惡得令她心頭發毛。
  
  「我是真的太高興了,所以我決定給你一點獎賞。」他猛然將她壓制在床鋪上。
  
  「我……我可不可以不要這個獎賞?」她並不笨,明白他想做什麼,而他眼瞳閃爍的慾火太烈,她不禁畏縮。
  
  「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他動手脫她的衣服。
  
  「泰揚!」她抓住他手腕,心有些惶惶然。「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快了?」
  
  「你放心,我今天還不打算吃掉你。」他啄吻她的蜜唇,平撫她對情事的恐懼。
  
  「你……」她不瞭解他的意思。
  
  「我們球隊有規定,比賽前不能有眷屬在宿舍裡進出,這也是為什麼我要把你藏起來的原因。」
  
  「為什麼?」
  
  「怕隔天上場軟腳羅!」在她沒注意時,他已剝光她的衣物,僅剩一條小內褲。「你好美……」他簡直看癡了,她的肌膚白裡透紅,線條凹凸有致,如瀑布般的烏絲隨意披散在枕上、胸前,宛若一尊完美無瑕的洋娃娃那麼惹人憐愛。
  
  「啊!」她這才發現自己幾乎一絲不掛,忍不住羞赧的背對他。「你什麼時候……啊……」
  
  將她的緞發撥開,他吻著她柔軟的後頸。
  
  「你不要這樣……」她無措的低喊,青蔥玉手抓緊了枕頭。
  
  「別怕,我是要帶給你快樂。」他的吻持續在她潔淨的背部膜拜。「你皮膚好白……」尤其和像泰揚長期曝曬在陽光之下的黝黑膚色相比,更顯得晶瑩剔透。
  
  「泰揚……」她情不自禁喚著他。在他翻過她正面的時候,她害羞到全身都浮上一層淡淡紅暈。
  
  「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溫柔的托起她一邊飽滿的乳房,用臉頰愛憐的磨蹭,像在珍愛寶物一般,而那顆嬌嫩蓓蕾是如此美麗,令他禁不住誘惑的張嘴含入,細細品嚐那特別的細緻肌膚。
  
  「啊……嗯……」難以言喻的綿密酥麻擄獲她,令她目眩神迷,當他的吮吻轉而強烈,曖昧的嘖聲傳入耳裡,她感覺一股美妙的電流在體內鼓噪著。
  
  「喜歡嗎?」他關心著她初嘗情慾的反應,看見她小嘴迷醉的微啟,讓他欣喜。
  
  「你不要說那種奇怪的話……嗯啊……」話脫口後她就茫然了。為什麼她的聲音會變得這麼虛弱?
  
  「我想要知道你的感覺啊……你的乳頭好可愛喔!」他語不驚人死不休似的,手指夾住一朵蓓蕾狎玩著。
  
  「你還一直講……啊……」
  
  在她猝不及防間,他龐大的身軀擠進她雙腿之間,一隻手也來到那女性的秘密花園,隔著薄薄的底褲以手指輕搔鼓起的部位。
  
  「你不要摸……好癢……」她無助的咬住下唇,讓他這麼大刺刺撫摸自己的隱密處,教她很難為情。
  
  「你不喜歡我摸你這裡嗎?不舒服?」他明明曉得這是她在害臊,卻還故意問。
  
  「你……嗯啊……不舒服……」如此謎樣的感觸令她心慌,她卻不確定自己究竟希不希望他鬆手。
  
  「不舒服?」他可不信。「我看看就知道。」挑起她骨盆兩邊的褲緣,他要褪下那最後一道屏障。
  
  「你不要脫!」她急忙阻止。
  
  「不脫待會兒內褲濕了就不能穿了。」他執意,三兩下輕鬆褪除那件紫嫣色的小內褲。
  
  「你……」她粉腮的紅潮從剛剛就沒褪過,未著寸縷令她羞澀萬分。
  
  他跪在她兩腿間,動手翻看那水艷的皺摺。「你這個小騙子,都濕了還說不舒服!」他輕佻的說著羞人的話,粗糙手指捻住前端嫩色花辦,折磨人似地搓弄捻玩。
  
  「嗯啊……泰揚……」快感瞬間侵佔四肢百骸,她讓情潮控制著扭擺纖腰,彷彿連意識也被抽空了。
  
  「乖乖,我在這。」她的迷情媚態宛若一株南風拂掠的柳枝搖曳生姿,她美得不可思議,美得幾欲震碎他的理智。
  
  礙於明後天的賽程,他不得不忍耐,以修長的中指刺進她窄小的花徑,取代火熱的昂長肆意嘗歡。
  
  「呃……疼……」異物的侵入令她攢緊黛眉,讓快慰衝擊下的靈眸,泛著朦朧水霧,垂憐的瞅望他。
  
  「你太小了,等等就不疼了。」他強抑胯間勃脹的慾望安撫她,手指在她小穴深淺不一的穿梭著,腦袋裡想像著是他的肉棒在貫穿她的花壺。
  
  「啊……我……嗯啊……」她不知道痛楚是在何時消失的,也不知道身體的躁動要如何宣洩,卻愈來愈迷戀這種好似要吞噬掉靈魂的無邊歡愉,一股氣流在她私處間竄流聚集,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2 00:55:37

  盜愛上壘 2
  
  看似冷酷的冰山美人
  
  原來比誰都多愁善感
  
  從此我只給予你喜樂
  
  將悲傷留給自己……


  
  
  第四章

  
  「啊啊……太快了……嗯啊……」韓瑋姣美的臉蛋此刻染著快樂與崩潰的矛盾舒暢,她難耐的款擺身子,腦中一片空白,僅剩蕊花在盡情承受泰揚猛烈的給予,除了呻吟、喘息,她無法有其他動作。
  
  「你好小、好緊!」感覺她的蝴蝶花辦在微微戰慄著,他倏然退出手指。
  
  「嗯?泰揚……」急遽的情潮有了半刻停歇,她卻倍感難受,下處的空虛失落像海浪翻湧,她喚著他的名字。難道這樣就結束了嗎?
  
  「你這種眼神會令全天下的男人瘋狂的!」他語調粗嗄,用力深呼吸,平息奔騰的獸性。
  
  「泰揚……」
  
  「還不過癮是吧?」豐厚性感的嘴唇在她粉頰游移,他惡意在她瀕臨高潮前退出,是為了挑起她更濃烈的慾望。
  
  「我……」那份需要令她難以啟齒,雙腿開敞的姿勢令她私密愛液不斷渦流而出,沾濕了她敏感的花苞。
  
  他滑溜舌頭在她的唇辦來回舔嘗。「想不想我也這麼弄你的下面?」他指尖勾旋她水嫩芽肉,勾引著她心裡深處的渴望。
  
  「那、那很髒……嗯啊……」她下意識回吻他,思緒已陷入道德與歡暢的天人交戰中。
  
  他的手指又戳進嬌艷美穴中。「如果我用舌頭,你會更舒服喔!」
  
  「不、不要……啊……別再說了……」她好辛苦才把話拼湊完整。
  
  「真的不要嗎?」他使出撒手鑭,中指就這麼擱在裡頭不動了。
  
  「你……」她瞠大眼。這男人怎麼壞成這樣?分明是在逼她嘛……
  
  「真的不要?」他的唇移至三角地帶的萋萋草林,邪魅的吹著氣。
  
  「啊……我……」
  
  「最後一次機會了喔!」他的手指一寸寸退離。
  
  「給我……啊……」她沒法多想的固定他的手,他若真退開了,她會、她會……
  
  「給你什麼?」他的狹眸映上笑意,欣賞她欲罷不能的淫亂神情。「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嗯……你弄我那裡……」她困窘的摀住小臉。老天!她竟然說出了這麼羞恥的話了!
  
  「是這樣嗎?」他恩賜地重重舔過粉嫩肉芽。
  
  「啊……對……快給我……」矜持已被她全數拋之九霄雲外,因為她就要讓熾烈的欲焰焚燒到屍骨無存了!
  
  「你這淫娃……」他的頭顱埋進她的腿窩,兩指捻住花辦稍稍翻開並揉搓著,舌尖一探,抵著敏感至極的小珍珠色情的舔弄、旋轉。
  
  「啊啊啊……嗯啊……」她放縱這大膽男子在她快慰源地四處點火,仰高小臉放蕩呻吟,深陷於情慾深淵無可自拔。
  
  她淫浪的叫聲激發他更賣力的取悅,靈活的舌深入濕潤小穴抽動騷舔,唇辦也不空聞的吸吮苞蕊,給她最極致的快感。
  
  「啊……你太深了……嗯啊……」每當他使壞的舌尖觸及她某一點,那股酥麻便在瞬間加倍。
  
  感覺到她美穴的收縮逐漸加強,他猛地狠狠一吸——
  
  「啊啊啊——」一直悶窒在腹閭的氣流倏然膨脹,酸麻也隨之擴散,下一秒,高潮將她推向天堂……
  
  「這個獎賞很棒吧?」她浪吟方歇,他得意洋洋地問著。
  
  「討厭鬼!」她嬌嚷著,高潮的餘韻令她粉腮紅撲撲的。
  
  「說我討厭鬼?看我怎麼懲罰你!」他作勢又要伸出魔手。
  
  「不要啦!」她匆忙抓住那只不懷好意的大掌,害羞的躲進他胸膛。「你不要再欺負我了啦!」
  
  「小傻瓜,我是在愛你。」抬高她柔軟下顎,他深情烏亮黑瞳望進她眼底。「這只是牛刀小試,等比賽完,我一定要完整的佔有你!」
  
  「說這種話不要那麼認真啦!」她羞到快無地自容了,心裡仍不禁小小期待了起來。
  
  「那要什麼時候才認真?這樣嗎?」他摟緊她,蠕動著胸臆摩挲她的豐滿酥胸。
  
  「啊……別再來了……」
  
  霍地,門外傳出劉育宏嘹擾叫聲,破壞了小倆口的溫存。
  
  「好哇!你這病人不睡覺,關在裡面看起A片來啦……」
  
     
  
  三場比賽下來,「赤蠍隊」以兩勝一平手戰勝「金象隊」,就目前成績來看,「赤蠍隊」仍穩坐冠軍寶座遙遙領先另外三隊。
  
  遊覽車一回到宿舍,泰揚飛快的洗完澡換便服,趕著赴韓瑋十一點的約會。
  
  一抵達相約地點,便瞧見韓瑋纖細身影。
  
  「哈羅!我沒遲到吧?」他開了車門。「上車吧!」
  
  「咦?」她才在看手錶,沒想到他正巧到了,連忙人座。「你沒有遲到,是我早到了。」
  
  「你等很久?」
  
  「還好。」其實她半個小時前就到了。
  
  「這麼期待和我的約會啊?」他看穿她的心思。
  
  她臉兒乍紅。「哪、哪有,我是剛好鋼琴課十點半結束,所以才先來這裡等的。」
  
  「你真容易臉紅。」他悠閒的欣賞她的羞態,右手握住她的手指來腿上摩挲。「下次如果又一樣的情況就告訴我那學生家的地址,等我去接你,現在天氣那麼冷,你看你手好冰!」
  
  「我沒這麼虛弱啦!」瞧他把她講得和林黛玉一樣,不過他的關心讓她感覺好甜蜜。
  
  「說得也是,連前天我的病毒都沒有傳染給你。」他意有所指,唇角噙著一抹邪佞微笑。
  
  「你別動不動就提那件事啦!」這兩天他們一直用電話聯繫著,而他就淨愛說些教人臉紅心跳的話。
  
  「有什麼關係?」現在的她比初識時明顯有人味多了,她都不曉得她害臊時的羞人模樣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我可不准你剝奪我的樂趣!」
  
  「這哪能叫做樂趣……哦!我看你八成也常把這項『樂趣』用在別的女孩子身上吧?」她用食指對他晃了晃。
  
  「你在吃醋?」這是個好現象,表示她對他是有佔有慾的。
  
  「誰要為你這種人吃醋啊!」她才不想承認呢!
  
  他傾身向她。「是嗎?看你嘴巴噘得這麼高,不是吃醋……難道是想我吻你?」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既然如此,我怎能讓你失望呢!」
  
  他頭稍低,她的玉手忙覆住他的唇。「別鬧了!會讓人看到的。」她可不想被當成茶餘飯後的笑話。
  
  「看到就看到,我們是男女朋友,接吻很平常啊!」偷香不著,他只好啄吻她馨香手心解解饞。
  
  「你別老是動手動腳的啦!」她敏感的縮回手,經他這麼一挑逗,她的心都亂了。
  
  「我沒有啊!我是動口。」他鄭重申明自己的清白,然而眼神一飄往她微低的衣領,表情登時僵硬。「你那學生是男的女的?」
  
  「女孩子啊!才十歲,不過很乖巧聽話喔!」她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事。」
  
  「哦!」她不疑有他,從包包翻出一袋小餅乾。「你看,這是那女孩子給我的,你也嘗嘗看。」她取了一片餅乾送進他嘴裡。
  
  「嗯!滿好吃的,她才十歲,怎麼這麼厲害?」味道不輸外面賣的呢!
  
  「沒辦法,她母親在她出生時就往生了,爸爸工作量又大,你別看她只是個小孩子,她很懂得照顧自己,連三餐都會自己料理呢!」
  
  「哇!這麼獨立啊?」泰揚有一對好父母,讓他生活不匱乏,他是獨生子,不想繼承事業也沒人會罵他,父親告訴過他不願左右他的未來,讓他用自己最喜歡的棒球闖出一片天地。這樣算不算不懂人間疾苦?但也許他天生就是這麼幸運的人,想得到的東西他從未失手過。
  
  「嗯!今天難得他爸爸回來,我們還聊了一些呢!」
  
  「你們聊了什麼?」
  
  「就聊我學生的事啊!我跟他說要多給孩子一些關心,結果他還說要付我薪水當保母呢!」
  
  「保母?」他臉色一斂。「我看他是想要你做他小孩的媽吧!」
  
  「你想太多了!」她戳了戳他額頭,不懂他幹嘛這麼曲解人家的話。
  
  「我是說真的!」抓下她的手指,他臉色很是正經。「老婆都去世這麼久了,他畢竟是個男人,看到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不心動才怪!」
  
  「拜託!我只是他小孩的鋼琴家教好嗎?」
  
  「這更慘!你和那孩子相處得越好,那男人就越想得到你,這樣就不必煩惱女兒被繼母虐待了!」他說出一套「邏輯」。
  
  「泰揚,你扯太遠了吧?」她覺得他才古怪吧!有事扯這麼一堆莫須有的事情。
  
  「總之,你要注意一點,要堅稱自己只是鋼琴老師的身份。」韓瑋是他的女人,他可不能放任別的男人打她的主意。
  
  「我本來就是鋼琴老師啊!」她實在難解他的叮嚀。
  
  「還有,以後不准你穿低胸的衣服去上課!」他大男人主義的命令著。
  
  她低頭看看自己。「這哪有低胸?頂多領口寬鬆一點而已啊!」連露出肩帶都很難,還低胸咧!
  
  「一樣都不行!」
  
  「為什麼?」
  
  「因為天氣很冷!」
  
  「我有帶外套,而且屋子裡有開暖氣啊!」難道要她穿大衣上課?
  
  「那就不要開暖氣!」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我是為你好,」他眼睛定在她胸口。「我可不能讓那老男人用眼睛吃我專屬的冰淇淋!」
  
  「啥?」她跟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胸前「一小片」的雪白,心中疑惑頓然撥雲見日,她不禁訝然笑開。
  
  「你笑什麼?」他很不是滋味的問道。
  
  「沒有啊!」她努力不讓自己笑得太開懷,但嘴角仍忍不住抽搐著。
  
  「不說?!看來你是要逼我使出絕招了!」他朝手指一呵氣,指尖瞄準她腰部攻擊去。
  
  「哈——哈哈哈……別鬧了啦!哈哈——」她最怕癢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說不說?!」
  
  「說啦、說啦!」她制止他作怪的手。「我是笑——」她故意拉長尾音。
  
  「還敢吊我胃口?!你完了你!」他假裝伸出手,她馬上投降。「快講!」
  
  「你在吃醋?」她攀住他的頸子,嗲聲嗲氣的說:「對不對啊?」
  
  「那有什麼好笑的?」他倒是很享受她的主動貼近,只不過有些被拆穿心事的困窘。
  
  「還敢說別人吃醋,我是在笑你才是大醋桶呢!」平常都是讓他調戲著玩,總算風水輪流轉了。「虧你有的沒的扯出一堆,還不就是吃醋嘛!」
  
  「對啦!我就是吃醋,我不希望那老男人跟你太接近,甚至希望你別再去他家!」他不吐不快,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韓瑋是他的。
  
  「怎麼可能?!我是家教耶!」她不能因為他就辭去這份工作,一個小時五百元的酬勞,她才捨不得放棄呢!
  
  「反正你要當心一點,死了老婆的男人特別容易不甘寂寞,而你年輕又漂亮……」他又開始轟炸她的耳朵。
  
  根據韓瑋實驗證明,男人一旦醋勁大發,就會變得非常多話的。
  
     
  
  他們決定先到附近的夜市去吃點東西,兩人一下下車,泰揚便拿出隨身攜帶的眼鏡戴上。
  
  「你近視?」韓瑋問。
  
  「沒有,戴好玩的而已。」他牽起她的柔荑往前走著。「會冷嗎?一他溫柔問著,心想她的體質應該偏冷,否則怎麼老是手冰得跟冰棒一樣。
  
  「哦!」看著他體貼的將她的手插進口袋,她知道自己是喜歡這麼讓人疼愛的,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而讓愛情沖昏頭,她很明白他之所以戴眼鏡是為了想隱藏自己的身份,只是她未多加追問,因為她愛上的從不是他顯赫的名氣,而是他的人。
  
  他們幾乎每逛一攤就會停駐一會兒,因為他們平常甚少時間會想到繁鬧地區逛街,既然到此了,就好好參觀一下羅!
  
  「有沒有看到喜歡的?」他看著她瞅著一枚琥珀銀戒目不轉睛,不禁暗自搖搖頭,女人似乎最抗拒不了這些小飾品的誘惑。
  
  「嗯!我戴戴看。」
  
  她將戒指套進手指時的雀躍神情令他覺得好可愛,這就是韓瑋和朱欣儀不同的地方之一,今天假若換作朱欣儀,別說是鄙視這些不純玉石戒指,就連夜市瀰漫的油煙味都無法忍受吧!
  
  雖說朱欣儀是很識大體、工作能力又強的都會女性,但相照之下,韓瑋的容易滿足和小女人卻令他更想憐惜。
  
  「好看嗎?」她展示自己的青蔥長指。
  
  「很好看。」他點頭,這枚琥珀色的戒指將她修長的手指襯托得更加白皙。
  
  「真的嗎?」他一句讚美就教她開心不已。「老闆,這多少錢?」
  
  「小姐,你長得這麼漂亮,算你三百就好!」老闆慷慨的說,韓瑋仍認為這價錢不大公道。
  
  「三百?!老闆,能不能再算便宜一點啊?」
  
  「小姐,你嘛幫幫忙,這是琥珀耶!原來三百九,我都算整數給你了!」
  
  「可是我昨天在別的地方看到才賣兩百耶!」韓瑋不死心,別看她平時冷冰冰的,殺起價來完全不輸老阿嬤。
  
  「怎麼可能?!這種東西賣兩百就打破行情了,一定是你看錯了啦!」老闆也不是省油的燈。
  
  「哇!老闆,你太貪心了啦!你去批發這種小東西都嘛是秤重的,成本也沒幾塊錢,你少賺我一點,我下次才會找多一些人來買啊!」韓瑋一番話說得老闆啞口無言。
  
  「這……好啦!兩百賣你啦!」
  
  「老闆,你人真好!」韓瑋才欲打開包包,泰揚已早一步將錢拿給老闆。「泰揚,你……」她皺起眉頭。「你幹嘛替我付錢?我想要的東西我會自己付錢。」
  
  「我是你男朋友,買東西送你很正常啊!」區區兩百元他根本不放在眼底。
  
  「這是什麼道理啊?我看你是凱子當習慣了吧!」
  
  他挑高劍眉看她,不懂她何必如此在意這兩百元,通常這種狀況女人不都應該很高興才對?但她就是夠特別,不同於其他異性對他的身份和財力趨之若騖,所以他才會對她深深迷戀吧!
  
  「以後不要這樣了。」她又說了。
  
  「為什麼?」
  
  「我不希望搞得像是我是因為你很有錢才和你在一起。」她這幾天勤奮的上網以及看棒球雜誌,就是為了更深入瞭解他,也曉得了他不但薪水高得嚇人,更是某企業家的獨生子;泰揚非本地人,所以和隊員一同住在宿舍,或許他真的是嫌錢太多吧!竟然還買了輛跑車更方便此地行動,剛才她上車前看到賓士的牌子,險險暈厥過去。
  
  「傻瓜,沒人會這樣想的!」他揉亂她柔軟髮絲,原來這看似冷酷的冰山美人比誰都多愁善感。
  
  「嗯……」
  
  「走,我們去吃蚵仔煎!」目標鎖定後,泰揚馬上拉著韓瑋入座。「老闆,來兩份蚵仔煎和兩碗魚皮湯!」
  
  「好!馬上來!」
  
  蚵仔煎上桌後,泰揚便開始狼吞虎嚥。「真好吃!」
  
  「你喜歡吃蚵仔煎啊?」韓瑋記下了。
  
  「只要是海鮮類的我都很喜歡。」他話鋒一轉。「對了,你剛說那個賣戒指的老闆批發的小飾品都是秤重的,你怎麼知道的?」
  
  「聽人家說的啊!」她衝著他一笑。「怎麼?沒想到我殺價的功力那麼強吧!」
  
  「是啊!果然是娶回家當老婆的料。」他親暱的夾了一片魚片送入她嘴裡。
  
  「你少來了啦!」她發窘的捶打他肩頭。
  
  「請問一下……」這時,突然出現一位小朋友。
  
  「有事嗎?」泰揚推高滑落的鏡架,大約可猜到小朋友的來意。
  
  「泰揚叔叔,你可以幫我簽名嗎?」小朋友怯怯地奉上紙和筆。
  
  「哦喔!你被認出來了。」其實韓瑋並不訝異,以泰揚一百九十的身高在人群中自然是鶴立雞群,而他俊朗帥氣的面孔豈是一副眼鏡即能遮掩的,早在他們走進夜市時,就引來不少人注意了。
  
  「泰揚叔叔,可以幫我簽名嗎?」小朋友重申一次,圓圓的大眼裡淨是祈求崇拜。
  
  「好。」泰揚在白紙上蒼勁有力的簽上大名,接著摸摸小朋友的頭。「弟弟,你幾歲?」
  
  「十三。」
  
  「我二十五,你可以叫我哥哥,叫叔叔太老了!」泰揚不苟同的糾正。
  
  「呃……」韓瑋聽了差點讓蚵仔煎噎死。換作是她,肯定立刻把他從心目中的偶像名單清除。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2 00:56:01

  第五章

  
  逛完夜市後,他們跑去租了一部鬼片到韓瑋家看。
  
  「隨便坐。」韓瑋開了燈,替泰揚褪下外套掛好。
  
  泰揚環顧四周。這屋子雖然不大,但整理得相當乾淨,並看得出來她在這小空間花上許多巧思。
  
  「抱歉,我家很小。」韓瑋回頭看他,以為他在嫌棄。
  
  「我沒那個意思,我是在看你把房間佈置得很舒服。」他霍地望見放在電視上的相框。「那是誰?」
  
  「我媽和我爸。」她下意識的趨前將相框翻倒。
  
  「韓瑋……」她這舉動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我們不是要看鬼片嗎?」她有意無意的閃躲他的目光,假裝忙碌。
  
  「韓瑋。」他索性摟住她雙雙跌坐在椅子上。「你怎麼了?突然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沒事,你多心了。」她欲起身,奈何他手臂將她箝得死緊。
  
  「你先別忙,我有事想問你。」
  
  「什麼事?」
  
  「我看過你的身份證,你母親叫上官淑華,我印象中好像……」
  
  「沒錯。」她直接回他。「我們可以看片了嗎?」
  
  「韓瑋,我還沒說完,如果你母親是……」
  
  「泰揚,我們別談這些好嗎?」她轉過臉,軟軟的語調像在撒嬌。
  
  他納悶她為何要如此抗拒這個話題,但心中隱藏多時的困惑卻教他無法順從她。「韓瑋,我只是想多瞭解你一點。」
  
  他這麼一說,讓她似乎再沒拒絕的理由。「你想知道什麼?」
  
  「我發現你兼了很多份工作,照理講,你母親已嫁入豪門,你應該過的是衣食無缺的生活啊!」
  
  「你錯了。」她在他懷裡選了個舒服的位置。
  
  「為什麼?繼父對你不好?」他從這方面去猜測。
  
  「不是。」她輕晃螓首。「他幾乎都不在家,但是待我還算不錯……」她在猶豫是否該將心口那道傷痕傾訴讓他知道。
  
  「韓瑋,你休想瞞我,關於你的一切我全部要知道。」他能從她的表情看出她心裡的想法。
  
  「看來我什麼都瞞不過你嘛!」她嘟囔。
  
  「明白最好!」這是他打球多年訓練出來了,他能從對方的眼神觀察出許多端倪。
  
  跳開他懷抱,她踱至電視機前翻正相框,指腹緩緩撫過母親粲笑如花的容顏。
  
  「你曉得我繼父有個兒子吧?」
  
  「嗯!」
  
  「他……並不歡迎我和媽媽,我媽媽嫁入他家後,那個大少爺更常過分的罵我媽是狐狸精、妓女,再難聽的話他都罵得出來……」不堪的回憶一點一滴滲入腦髓,像毒藥發作,令她難以承受。
  
  她的繼父姓褚,在商場上是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韓瑋知道母親很愛他,所以她不願干涉母親的決定,但她不懂母親為何要忍氣吞聲到這種地步,任那麼驕縱的大少爺斥罵,甚至不許她回嘴。
  
  這樣的日子持續兩、三個月後的確有好轉,她猜臆著或許是母親的忍耐有了回報,然現實總是殘酷的。
  
  某一天,繼父和母親去參加一場宴會,家裡僅剩她和褚家少爺,那時她在房間看書看到一半,褚少爺忽然衝了進來對她毛手毛腳,說早在第一眼見到她時便垂涎她的美色;她奮力的掙扎,卻只是螳臂擋車,好險那時母親恰巧先回來,褚少爺一聽見門鈴立刻鬆開她。
  
  她當然不會放任那狼心狗肺的褚少爺逍遙法外,她奔向母親懷裡哭訴著,褚少爺卻打死不承認,還告狀說她蓄意誣賴。
  
  她的心也是從那時候封閉的。
  
  她萬萬料想不到,最疼愛她的母親竟相信了褚少爺,反過來罵她不懂事、亂說話,甚至要她向褚少爺低頭認錯。
  
  母親絲毫不理睬她受的委屈,只顧著安撫褚少爺,當她看見褚少爺得意的笑容時,心彷彿讓卡車輾過般難受。
  
  「我當時就在想,或許哪天我真讓那男人的兒子給強暴了,我媽也會以為我在一派胡言吧!」她胸口囤積一股郁苦的氣,無論她如何吐歎亦抹滅不去。
  
  她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下離開,回到原本的住屋,但隔天她仍然準時去上課,抱著一線希望等母親來尋回她。
  
  然而希冀還是落空了,母親沒有來,一直都沒有來,連一通電話也不曾有。後來她在報紙上看到母親和繼父站在一塊兒,母親笑得很燦爛,笑得好似就算失去她也無所謂的自然。
  
  「你難道都不想回去找她嗎?」與韓瑋的平靜對照之下,泰揚顯得很憤慨,換作是他,非把褚家鬧得雞飛狗跳不可。
  
  「回去……有差嗎?我想,只要她過得幸福就好了。」照片裡的她,坐在母親的腿上,稚氣的小臉充滿快樂,令她不禁紅了眼眶。
  
  「韓瑋……」見她身體微微顫抖,他心疼的抱住她。「別哭,你還有我啊!」
  
  「也許有一天,你也會離開我……」她在他懷中崩潰的搖頭,徹底領悟到美好過後的寂寞有多教人心碎。
  
  「不會的!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他橫抱起她,將脆弱的她輕柔放在床鋪上,終於明白她之所以對陌生人防備,是源自於心底的創傷。
  
  「泰揚……」她嬌柔的喚他。「抱我好嗎?讓我忘了這一切……」
  
  「好。」他允諾了,大手輕巧的褪光彼此衣物,黝黑的身軀覆上她的。
  
  「泰揚,我不會……」她有些不知所措,小手不曉得該擱哪兒的僵著。
  
  「交給我,你只需要感受我怎麼愛你就好了。」拭去她腮邊淚痕,他吻住她丹唇細細親吮。
  
  「唔……」她閉上眼睛,感覺這份溫暖的親暱。
  
  「舌頭伸出來。」他指導著,在她丁香小舌探出時含住,粗糙的大掌同時捏住一對尖挺雪峰,以不同方向揉搓。
  
  「嗯……」她覺得像是有人在她體內燃火,讓她全身都熱了起來,他的舌尖與她相互嬉戲,羞人的呻吟不自覺逸出喉嚨。
  
  「你好敏感。」手中的嬌乳不消一會兒就變得飽脹,他一指彈玩著粉紅乳頭,胯間的男根頓時成長。
  
  「嗯啊……我……啊……」經過他上次的「獎賞」,她了然是情慾讓她的身體起了變化,但她仍是不懂該如何宣洩這折磨人的燥熱,僅能不停的喘息。
  
  她的肌膚吹彈可破,教他輕易的吮吻幾下便在她頸邊、鎖骨烙印出一個又一個瘀痕,他集中兩丸乳房,擠出曖昧的溝渠。
  
  他的唇辦豐厚性感,當一口含入兩顆櫻桃時,如此甜蜜的酥麻令她無可救藥的挺高胸脯,任他恣意品嚐。
  
  「舒服嗎?」他指頭搓弄著一邊蓓蕾,觀察她柔媚縱情姿態。
  
  「好舒服……嗯啊……」她無意識的舔舐乾澀香唇,看得泰揚血脈債張。
  
  「你這魔女,竟然勾引我!嗯?」他噙著邪壞的笑,彎曲她雙腿向外張開,上半身欺近仔細觀察她的水色春光。
  
  「你不要看……」他貼得好近,連氣息都噴拂在她私密處了,她羞赧的往後退。
  
  「我要看!」他霸道的向前固定她的腳踝,堅持看盡她女性陰柔的美麗。
  
  「這樣很奇怪……呃啊……」他的撫觸中止了她的抗拒。
  
  他先用指腹觸碰鼓起的花辦,接著捻住搓玩著,易感的花辦在逐步充血變硬之後,他將之翻開,便見嫩色嬌羞的小珍蕊向他招手。
  
  「泰揚……你別再看了!嗯……」她羞赧至極的摀住眼眸,想掙脫他炙人的視線,然而歡愉洶湧而來,瓦解她稀薄的矜持。
  
  「你好美……」他恍如失神的呢喃,那隱密的珍珠太小,他只能用指腹與其摩擦生熱,時而旋轉、時而上下撩撥著。
  
  「啊啊……泰揚……我……」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小嘴除了嬌喘,似乎再沒其他功用了。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叫大聲一點!」他轉而進攻濕潤的羊腸小徑,中指戳入後尚未行動,扣住那份嬌弱,拇指持續愛撫敏感花蒂。
  
  「泰揚……啊哈……泰揚!」她白皙臉蛋呈現一抹勾魂彩霞,下體沒有因異物入侵而痛苦,反倒有股電流絲絲滲透入血液中。
  
  「你好乖……」他恩賜的魔指開始進行動作,剛毅的臉龐淨是邪魅。
  
  「啊啊……泰揚……啊哈……」她眼媚如絲,吐氣如蘭,在他的挑逗中投向情潮慾海。
  
  「韓瑋,低頭看我怎麼愛你的。」他命令著,眉宇聚攏一股壓抑。
  
  「你……呃……」她不敢。
  
  「快點!」
  
  「不要……啊……」
  
  「那我放手羅……」他的手稍離半寸,她趕忙握住他手腕。
  
  「不可以!」她可憐的瞅挸他。
  
  「那就聽話!」他計謀得逞的重新取悅她,更加入一指在裡頭翻攪擴張,試驗她的彈性。
  
  「老天……啊啊啊……」當她垂首親眼看他是如何玩弄她時,有種強烈的羞恥感湧上心頭,尤其每次他伸出指尖牽出一絲透明的蜜汁時,她就覺得自己快因羞愧而死了。
  
  「你把我整隻手都沾濕了呢!」他邪惡的將黏濕的手展現在她眼前,當著她的面舔嘗上頭的愛液,然後滿足的道:「好甜!」
  
  「你怎麼可以吃……」她翦眸瞪得像牛鈐一樣大,彷彿他做的是多麼驚世駭俗的事。
  
  「看來我該教教你什麼才叫真正的『吃』!」他意味頗深的說著,在她不設防前,兩人做大弧度的翻轉。
  
  她趴伏在他胸膛上,抬仰小臉不解的睇望他。
  
  「有沒有很期待啊?」他故意移動身體磨蹭她豐滿的渾圓。
  
  「你、你在胡說什麼!」這樣的姿勢讓她清楚感受到他的碩大正頂著她的三角地帶。
  
  「我們都這樣了,你還害羞啊?」他輕笑一聲,在她光潔的額頭印下一吻。「摸我。」
  
  「我、我不會……」她咬住下唇,她從沒做過這樣的事,實在不曉得該怎麼做。
  
  不忍見她為難,他決定先放她一馬,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再好好進行這甜蜜的調教。
  
  「韓瑋,坐到我臉上。」
  
  「什麼?!」她不可思議的叫嚷。「不行!這樣很不衛生……」老天爺!這男人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耶!
  
  「小寶貝,我們現在在做愛耶!你不要說那種掃興的話好不好?快點!」他拍拍她的俏臀催促著。
  
  「可是……可是……」她臉頰酡紅,覺得他說話簡直百無禁忌。
  
  他驀然摟緊她,沙啞音調在她耳畔響起,「再不快點,我就要忍不住了!」他臀部朝她柔軟處頂了頂,作為暗示。
  
  「你……」她這才發現他全身肌肉有多緊繃,甚至太陽穴附近都忍耐到滲出薄汗。
  
  「你看!」他領導她的手握住他勃起的分身。
  
  「老天!」她驚呼。「那怎麼辦?」
  
  「來。」他心想這是她初經人事,女上男下怕她會疼得受不了,於是轉回到原本的位置。
  
  「泰揚,我會怕……」她實在不敢想像這麼龐大的東西要如何放進她的緊窒中。
  
  「寶貝,我看你夠不夠濕。」這樣的停歇讓她的身子有了舒緩,但男人不比女人,沒有得到完全的宣洩是停不下來的。
  
  「你不要講這種話……」僅是言語和目光,就讓那份狂熱又攀附上她的軀體。
  
  「不喜歡?我看你滿興奮的啊!」他不認為兩情相悅的他們在此刻還需要掩飾彼此心底的渴望,他愛煞她欲罷不能的淫蕩,因為她是處子,也表示她隱藏在冰冷外表下火熱的真實,只有他能獨享。
  
  她的私處紅嫩依舊,經他一番挑逗後變得極度敏感,彷彿隨時都有高潮的可能。
  
  他揉捻那片嫣麗花辦,舌尖試探的在花蒂舔了一口。
  
  「呃……」她身子一震,知曉是什麼軟熱的東西觸碰了她。
  
  「喜歡嗎?這種感覺很棒吧?」他掌握她每個細微的反應,事實上,沒有一個女人拒絕得了如此甜膩的愛撫方式。
  
  「我……呃啊……」她秀眉緊顰,他對她做的是那麼猥褻的事,她卻不自禁的沉迷,喜悅與羞恥輪流侵佔她的理智,激進出無限暢體快感。
  
  他豐厚的唇貼著她的陰柔輾轉吮吻,靈活小舌滑到水穴裡頭盡情悠遊,舌尖放肆的掃弄血嫩肉壁,不放過任何一處敏感帶。
  
  大掌托高她的俏臀,方便他恣意探擷她的美麗羞花,他的舌頭十分靈活,如入無人之地般狂烈舔吻,又是挑勾又是翻攪的,簡直快逼瘋她的靈魂。
  
  「泰揚——啊啊……」激情已教她不知高潮了多少次,但他仍沒有離開的意願,她已然迷失在性愛中,任憑快感焚燒她的理智。
  
  「我來了!」他稍放開她,臉上沾染到她的晶瑩蜜汁,將她修長玉腿環繞他腰際,腿間巨龍碩硬得像鐵桿,傘頭淺埋入水穴開口。
  
  「泰揚……」她可以感覺到他是如些的熱燙,害怕和期待在她心裡掙扎。
  
  「寶貝,我要進去羅!」他咬緊牙根,腫脹男物一寸寸深入。
  
  「啊……會痛……我不行……」雖然他動作緩慢,然而她的痛楚卻遽增,秀氣柳眉打成死結,下腹忍不住使勁推阻。
  
  「放鬆一點!你太緊!我進不去。」他空出一手挑逗她的小核,分散她的注意力。
  
  「嗯……啊……」她的身子在他的搓弄之下有了些許舒解,他卻尚未完全的佔有她。
  
  「乖!再放鬆……對!」抓准她舒張時機,他熱燙肉棒猛地衝刺,突破象徵貞節的薄膜,頂至最底。
  
  「啊——好痛——」她尖叫連連,身軀承受著強大的劇痛,像是要撕裂開來,令她戰慄個不停,淚水也不禁流下。
  
  「一下子就好,你乖……」他不捨的吮去那些淚珠,手指兒兜轉她成熟羞蕊,他額頭青筋暴露,她的窒小那麼用力的吸附著他的昂長,他卻不敢輕舉妄動。
  
  「我……啊……」痛意逐漸散去,她開始感受到他的存在,穴口周圍有些麻麻癢癢的,而他的手指也掀起一波波情潮駭浪。
  
  「我要動羅!」見她眉間舒展開來,他試著退出,再溫柔進入。
  
  「呃……」她挺高胸脯,疼痛明顯消褪了大半,由絲絲酥麻取而代之。
  
  「抱住我。」他成為她的浮木,蓄勢待發的莖棒再也無法多等一刻。
  
  野馬脫韁後的勇猛,會比原本更強悍,她的黏液是天然的潤滑劑,讓他順利直搗黃龍。
  
  「啊、啊、啊……嗯……」她緊密的攀住他,在他每一次頂撞中魂飛魄散。
  
  他的力氣很大,此刻他幾乎是將她整個人抱著的,喘吟聲因震動而斷斷續續,烏黑髮絲不規則地散亂、飛躍,交織在男女馳騁的身上,有一股淫靡的美感。
  
  「喝……」情慾讓他熱血奔騰,貫穿她的感覺是如此美好,爆碎他殘存的理性,全力在她體內衝鋒陷陣。
  
  「啊啊……慢點……我受不了……」眼前景物晃動得教她昏眩,快慰在她腦海迴盪,令人迷醉,高潮來得又快又急。
  
  「不行!我停不下來!」運動員下盤本就較為結實有力,他像頭見了紅布的野牛,非得徹底攻陷她在花壺深處的柔軟。
  
  「啊哈……我會……泰揚……」她總算體驗到什麼叫做欲仙欲死,儘管她已全身虛軟無力,男人就是有辦法無數次點燃慾望,在她四肢百骸以綿線連串,而他的巨棒是火把,在碰及到她穴底時一觸即發,將她的骨骸血液融化成灰。
  
  「等等……喝……」韓瑋在他背脊留下的激情抓痕也不能阻止他的猛浪,他吻住她嬌艷紅唇,接收她蕩漾人心的嚶吟。「含住!」
  
  「嗯……」她陶醉的含吸他的舌頭,眼眸迷濛,高潮來臨前,她使勁力氣收縮下方的口。「嗯啊——」
  
  如同致命一擊般,他悶積的氣體在腹部流竄,她感覺他的肌肉頓時變得緊繃,攻擊也更強烈。
  
  「泰揚……泰揚……」她忘情的姿態像在歡呼,讓他逼近了臨界點,在最後一次的衝刺後身軀哆嗦,濃濁的白色液體射進她的子宮……
  
  而她的呼喚,亦永生鐫刻於他的心版上……
  
     
  
  一場激愛終於落幕,韓瑋癱躺在床上,面容有著倦意。
  
  「感覺還好嗎?還會不會痛?」他知道自己失控了,擔憂她的青澀身子堪不住。
  
  「好累……」她氣虛,沒想到做這檔事竟是如此耗費體力。
  
  「你睡覺吧!」讓她枕在手臂上,他愛憐的摸摸她的臉頰。
  
  「嗯!」她安詳的閉起眼睛,粉嫩嬌顏慵懶柔媚,還殘留歡愛過後的餘韻。
  
  他滿足的擁抱著她,心中充滿前所未有的踏實。
  
  「怎麼了?」不知怎地,她又睜開星眸筆直瞅視他。
  
  「你會不會趁我睡著時走掉?」她突然像個孩子般怯憐憐的。
  
  「韓瑋,我明天早上還要集訓,不能陪你過夜。」他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我等你完全睡著了才會走,OK?」
  
  「好。」雖然她很眷戀他寬闊胸膛的溫暖,卻不會無理取鬧。「泰揚,你剛才說絕對不會離開我,是真的嗎?」她不是奢求他的承諾,只是想再聽到從他口中說出這些甜蜜的話。
  
  「真的。」將她身軀往上一托,他的語氣鄭重且認真,「這輩子我就愛你一人了。」
  
  「泰揚……」她感動到無以復加,淚水在眼眶中流轉。
  
  「不可以哭喔!」無論是什麼原因,他都不願讓她哭泣。
  
  「嗯!」她努力收起淚水,學貓咪在他胸臆磨蹭著,很快便入眠了。
  
  他的心因為擁有她而感到無比的祥和,十指勾梳著她柔順的髮絲,他的嘴角噙著一抹寵溺的笑。
  
  他們的心是如此的靠近,即使腦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逝,提醒他忘記了什麼重要事情,但也讓此刻美妙得令人歎息的幸福給掩蓋住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2 00:56:26

  第六章

  
  「小妤,妳彈彈這首『風中奇緣』。」韓瑋替小妤翻開樂譜。
  
  「好,老師。」小妤乖巧的點點頭,全神貫注凝望著樂譜,十指在黑白鍵上靈活躍動。
  
  一曲完畢,韓瑋給予小妤掌聲鼓勵。「妳彈得很好,看來有在好好用功喔!」
  
  「謝謝老師!」小妤甜甜一笑,粉撲撲的頰腮有著可愛酒窩。「對了,老師,恭喜妳!」
  
  韓瑋不解。「我有什麼好恭喜的?」
  
  「恭喜妳交了男朋友呀!」
  
  「嗄?」韓瑋大為詫異。「妳怎麼知道呢?」她不記得自己有告訴過小妤。
  
  小妤跳下椅子,跑到客廳,再回來時手中多了一本週刊雜誌。
  
  「老師,這是妳對不對?」小妤翻到某頁,指著一張照片。
  
  「不會吧……」韓瑋愣愣地接過來看,從照片背景來看,被揄拍的地點是昨個兒去的那個夜市。
  
  照片不算十分清晰,但泰揚那極少人有的高大和俊朗五官,以及韓瑋絕美的姿色太過亮眼,只要稍微仔細觀察,還是可以辨認出是她本人。
  
  老天!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有被登上報章雜誌的一天,她不像大部分的女孩奢望嫁入豪門或最好能高攀上有名氣的大帥哥,但與她談戀愛的人卻是目前當紅的棒球明星,而靠探人隱私賺業績的狗仔隊豈會放棄這樁大新聞。
  
  「我的天呀……」她撫額哀呼,感到頭疼欲裂。
  
  「老師,妳要加油喔!」小妤俏皮地說,溫順的繞至韓瑋背後替她抓龍。
  
  「這哪有什麼值得加油的?」她才不想兩人單純的戀情被傳播媒介搞得這麼複雜咧!
  
  「說得也是,老師長得這麼漂亮,才不會輸給那個女人呢!」沒察覺自己根本是牛頭不對馬嘴,小妤笑得眼兒都瞇起來了。
  
  當初有不少人來到小妤家中應徵家教,每位老師的履歷條件幾乎差不多,讓小妤父親猶豫不決,但就在韓瑋登門剎那,小妤便私自決定,非得央求父親讓這個美到像仙子的姊姊做她的老師。
  
  然而小妤的話讓韓瑋頓覺事有蹊蹺,低首埋讀照片下的文章。
  
  這篇報導寫得鉅細靡遣,連他們在哪幾間攤販停駐、甚至是她家的住址都寫了出來,她正懊惱著讓人跟蹤了這麼久竟然沒發現,然而下一段的文字卻教她差點停止呼吸——
  
  「我……」她檀口微張,視線每掠過一個字,心臟也彷彿讓人割下一塊。
  
  這是她未曾料到的事……她……她竟然是第三者……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晶瞳眨也不眨,再翻至隔頁,泰揚與朱欣儀的合照映入眼簾,淚水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老師……」小妤感覺到韓瑋肩膀倏然僵硬,關心地移至前方。
  
  「我沒事。」韓瑋吸吸鼻子,將淚水強忍住。她的心再如何重創,也不能在孩子面前表現出來。
  
  「老師,我們今天課就上到這裡好了。」小妤非常懂得察言觀色,體貼的倒了一杯溫開水交到韓瑋手中。
  
  「這樣好嗎?妳不是還有兩個樂章不太熟練?」韓瑋不希望因自己的私人問題誤了小妤的學習進度。
  
  「沒關係啦!我再多練習幾次就OK了,老師不也常說我是音樂小神童?」
  
  「妳爸爸那邊……」
  
  「那沒差,我會找理由跟他說的。」小妤拉起韓瑋,順帶幫她穿上外套。「衣服要穿好,外面天氣很冷喔!」
  
  韓瑋感動到無法言語。
  
     
  
  韓瑋神志恍惚的走在返家路途上,有了臨走前小妤給她的手套擋風,才沒總是冷得戰慄。
  
  她知道學校裡大家替她取了個冰山美人的綽號,她的絕色容貌和拒人於千里之外,讓大夥兒對她是又愛又怕,可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孤單。
  
  或許因為是獨生女讓她習慣了寂寥,母親到褚家變得忍氣吞聲、阿諛奉承,更招致她嚴重自我封閉,不愛與人打交道。
  
  沒有人懂,其實她也好羨慕別人有兄弟姊妹可以互吐苦水、傾訴秘密,共同分擔彼此苦與樂。
  
  寂寞是很可怕的病,無論再習慣、再逞強,有時仍然令人難以適應,尤其是在傷心難過的時候。
  
  繞過一個大轉彎,眼見剩沒幾公尺,她赫然讓前方景象嚇得頓住步伐。
  
  少說有二、三十個人拎著攝影機、照相機在她租屋樓下徘徊,分明是想堵她。
  
  她困擾的咬著指甲思考該如何突破人牆,豈知哪來伸出一隻大掌沒預警摀住她的嘴巴往後托拉。
  
  「唔唔!」她慌張的瞠大秋眸,奈何聲音全被阻擋住了。
  
  「別怕!是我。」
  
  她一怔,認得這熟悉的音調來自泰揚,便不再害怕了,卻換成另一種糾葛情緒在心中翻騰。
  
  他放開她,眉目間有股憂色。「我打妳手機打了好多通,妳怎麼都沒接?」
  
  「我手機放在家裡。」她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瞼。「現在怎麼辦?」她指的是那些守株待兔的記者。
  
  「不知道他們會等多久……」那些記者有多難纏泰揚多少見識過,重點是絕對不能讓他們堵到人。「我看先到我車子裡好了。」
  
  韓瑋想想似乎也沒有其它辦法了,於是隨他坐進車子裡,至少不必再受寒風侵襲。
  
  「還會冷嗎?我衣服給妳穿好了。」他剛要脫衣,便讓她制止了。
  
  「不必了。」她語氣冷淡,嬌顏始終朝向窗戶。心是惶然的,因為她還未想到該如何釐清這場變故,他人就出現了。
  
  「妳怎麼了?」他明顯感覺她又變回之前那個冰冷的韓瑋。
  
  她握緊拳頭,不明白他怎還這樣問她。「我全都知道了。」她必須用盡自制力,才能忍住來勢洶湧的鼻酸。
  
  「妳知道了什麼?」
  
  她猛地轉頭看他,倔強小臉上有著難以言喻的受傷。「還能知道什麼?雜誌上寫得清清楚楚,或者你隱瞞我的不只這些?!」
  
  他沒回答,心卻極度害怕著,他瞭解她的個性,預感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不行!他說什麼都不能放手!
  
  「為什麼不說話?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因為不曉得該用哪種表情對他,所以她面無表情,將焦距設在他後方一點,她不敢看他的臉,不敢相信這教她愛得癡迷的男人所待她的一切竟全是虛偽。
  
  打從開始,她就被蒙在鼓裡,那些溫柔亦不過是謊言!
  
  「妳打算就這樣定我的罪?」
  
  她蹙緊蛾眉。「不然呢?難道那張照片是假的?」
  
  「照片是真的,可是我和朱欣儀交往是過去的事了。」他別無選擇的欺騙她。
  
  「雜誌上把我寫成了第三者。」她艱辛地吞了吞口水。第三者……多麼諷刺的字眼!
  
  「我會主動找那些記者講清楚,絕不讓妳受委屈,好嗎?」至於使用哪種「教育」讓那個膽大包天的記者明瞭,他不打算告訴她,免得嚇壞了她。
  
  「但是……」她腦袋混沌到理不出頭緒,總覺得有哪個環節出了漏洞。
  
  「我曉得妳想說什麼。」他將活動座椅向後推,取得較大空間,並攬來她纖細身軀到懷裡抱著。「談戀愛是我的自由,我不可能隨時告知全世界的人我和誰分手、和誰交往,我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誤會。」
  
  「真的只是誤會?」她仍心有餘悸,他這樣的解釋無異是卸除了她內心的不安。
  
  不僅是泰揚,她有著不亞於他的恐懼,如果上蒼就這麼逼迫他倆分開,只怕也連帶奪走了她的靈魂。
  
  「妳不相信我?」勾起她白皙下顎,他的謊言真誠得教人無法置喙。
  
  「不然我們乾脆下車告訴那些記者。」他料準了她的性子,壓根兒不會想跟那些記者當面對質。
  
  「我相信你,那些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如他所料,她並不在乎謠言,只是不願意接受第三者的身份,而既然他已給予完美的理由,這就夠了。
  
  他暗自鬆了一口氣,抱她抱得更緊,好平撫方才心中強烈的恐慌。
  
  不能再拖了,即使朱欣儀對他用情良苦,他仍必須盡快與她做個了斷。
  
  雖然殘忍,他也確實自私,不可能因一時憐憫他不愛的女人而喪失他深愛的女人。
  
  「泰揚。」
  
  「嗯?」
  
  「你對她……還有情嗎?」她與他四目相對,聽說人的眼睛會洩漏真實情緒,她想從他的黑瞳中看出端倪。
  
  「我愛的人是妳。」他說得坦蕩。
  
  「謝謝你。」她喟然歎道,靠緊寬廣的安全港灣。
  
  「傻瓜,這沒什麼好道謝的。」十指梳過她絲緞般烏髮,喜歡她柔情萬千窩在他懷裡的樣子,感覺是那麼契合,彷彿天生注定的戀人。
  
  「謝謝你跑來告訴我這些,否則……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揪住他衣襟,甫看到報導時,簡直是青天霹靂,心就像讓悲創的獸啃蝕殆盡般的難受,那麼可怕的痛苦,她永遠都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韓瑋,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妳都要相信我是愛妳的。」他冷不防迸出一句懸疑的話。
  
  「好。」愛情讓她沖昏頭的不疑有他。「那你也要跟我保證,永遠不要騙我,就算有一天你不再愛我,都要告訴我。」這是她僅存的理智,永生不滅的愛一個人談何容易,但她依舊冀盼這段感情能純粹,她拒絕一絲欺瞞。
  
  「我答應妳。」該死!他突然覺得愧疚和膽戰心驚,情況已將他逼進死胡同,朱欣儀的事肯定是無法坦白了!
  
  韓瑋,我發誓這是我這輩子唯一隱瞞妳的事!他在心中暗想。
  
  她心滿意足的窩在他壯碩胸膛,把玩著他粗糙手指。「那些記者到底要多晚才肯解散?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裡等下去吧?」
  
  「不然我們去吃消夜消磨時間,回頭再想辦法?」
  
  她博浪鼓似地猛搖頭。「我可不想又上雜誌了。」她是真的怕了,平常電視上的明星總會說狗仔隊有多神出鬼沒,她都以為是誇大其辭,現在她完全體驗到了。
  
  「這……」他想也是,在他還沒好好教訓那些記者以前,還是得先杜絕又有類似的報導出現。
  
  「就當我隨便講講,我們還是安分的待在車子裡等好了。」其實只要和他在一起,感覺就很甜蜜。
  
  「我們可以做點有趣的事啊!」邪魅笑意洋溢在他嘴角,他說出一個好提議。
  
  「什麼有趣的事?」
  
  「就譬如這樣……」他色色地大掌自她衣襬下探入,準確無誤的包覆住一邊乳房。
  
  「啊!你……」她驚嚇,水汪汪大眼詫異睇著他。「你要在這裡?這算什麼有趣的事!」
  
  「怎麼不算?當一回車床族挺新鮮的,不是嗎?」他說得煞有其事,不懷好意的用臀頂撞幾下。
  
  「會被看到的!」她欲拉出他狂妄大掌,然而他卻不動如山的反握著。「你……不可以啦!」
  
  「放心!這邊是死角。」他環顧窗外四周,佩服自己停的是絕佳位置,連路燈都照不到,卻可以清晰看見那群記者們的動靜。
  
  「萬一……嗯……你讓我把話講完嘛!」男人的手指正隔著胸衣準確摳搔她的乳蕾,帶來一陣酥癢。
  
  「說啊!」
  
  「嗯……你這樣我、我怎麼……」他的挑逗教她心猿意馬,連嗓音都變得嬌嗲虛軟。
  
  「那就別說了。」他將她身子轉正,並跨坐在他腿上。「手舉高。」他像在替娃娃脫衣服般。
  
  「泰揚……」她低頭一瞧,赫然發現上半身已一絲不掛,經他撫摸過的乳頭似櫻花綻放,美麗嬌艷。
  
  「妳哪來這麼多的萬一?」他熾烈目光膜拜她白玉無瑕的胴體,手掌輕掬飽滿乳房,證明似地說道:「妳看妳,乳頭都硬了……」
  
  「不要說……」她雙頰熱燙,纖手摀住他無禁忌的唇,卻讓他反含住蔥指細細舔吮。
  
  「妳都不曉得妳害羞的樣子有多可愛。」他扯出一抹邪笑,指腹搓揉著尖挺的乳首。
  
  「啊……」她不能克制的從喉嚨逸出呻吟,眸尾緊張兮兮偷覷窗外,就怕讓人看光他們衣衫不整的模樣,然從節節高昇的情慾便可得知,她的靈魂似乎享受著這份偷情般的刺激。
  
  「敏感的小東西!」他埋首於兩座峰巒間,貪心得像君王般用唇左啃右舔,在一片白淨賽雪的肌膚上留下數不清的痕跡,而她硬如石子的蓓蕾也教他狂野不失溫柔的吮吻著,她的味道如此甜蜜誘人,就連僅是觸及一根髮絲都能令他慾火焚身。
  
  「嗯……啊……」她的呼吸紊亂,不自覺挺起胸部供他親吻,當她不小心瞟見他宛若在品嚐什麼好吃果實時津津有味的俊顏,急遽電流重力劈中她腦門。
  
  「小色女,居然偷看,嗯?」他逮到她的小辮子立刻善加利用,迅速褪下上衣高姿態命令著,「我累了,現在換妳服侍我。」
  
  「你……」波光粼粼的大眼無措的瞅望他。「你要我……取悅你?」
  
  「沒錯。」
  
  她香嫩玉手流連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雖然他精壯結實的身材足以讓女人流口水,可瞧瞧他那是什麼口氣,她才不肯任他擺佈呢!
  
  「你求我啊!」她收回手,柳眉挑得老高,斜睨著他。
  
  「哦?」這下子好玩了,想不到她竟然在他身上胡亂摸了一把,惹得他血脈僨張後又挑釁他,看來他不實施「愛的教育」是不行了。
  
  正巧她今天穿裙子,而這樣的姿勢使裙緣被堆高在她腰際,他魔指伸往那秘密花園,搓弄中央的嫩肉。
  
  「嗯……」歡愉瞬間擊碎她高傲的意志。
  
  「妳喜歡我這麼對妳,是吧?」他施加力道,蹂躪她柔軟花辦。
  
  「我……啊……你太用力了……」她顰起秀眉,扭曲的臉兒分辨不出喜歡抑或是討厭,可怕的是在心底某一隅,她竟渴望他可以再粗暴一些,痛苦與舒暢交織成一種詭異快感,比任何烈酒都醉人哪!
  
  「會嗎?」他長指轉移陣地,抵住那微濕凹槽。「內褲都濕掉了,其實很舒服吧?」
  
  「呃……嗯啊……」
  
  「妳一直嗯嗯啊啊的,我怎麼會懂呢?」他惡劣到沒天良,頂在穴口的指尖緩慢地往前施壓,底褲則因他的動作而緊貼住整朵羞花,教她的私密處像被束縛似地難受。
  
  「泰揚!嗯……」好可惡的男人!她使盡力氣吼他,下一秒思緒又遭吞噬。
  
  「怎麼?想再進去一點?可是妳的小褲褲擋著我呀!」他還裝出一副無辜表情。
  
  「那……啊……把內褲脫掉……」她神志混沌,沒察覺自己說出怎生大膽的話,這甜蜜的折磨逼迫她解放矜持,激情種子在她體內疾速發芽,教她心癢難耐。
  
  「呵呵!」他笑聲粗嗄,透露出他熾熱慾望。「站好。」她腳踩在他兩側椅面,艱難地撐起軟弱身子,便利他動手。
  
  單薄的內褲滑落瞬間,血嫩窄穴宛如倒垮庫牆,愛液渲洩直下,他眸光乍閃,豐唇湊近銜接啜飲,稠黏蜜津與他的唾液合而為一,她獨特的馨香在他口中迴盪。
  
  「呃……你在做什麼……嗯啊……」她身軀劇烈戰慄,攀抱住椅背上的靠枕,銷魂快意自腳底竄流至她每條神經,若非他支撐著,她早腿軟癱倒了。
  
  「反正妳流這麼多,分我一點解渴不為過吧?」他舌頭溜爬至她滑濕暖巢,還瘋狂的在裡頭翻來攪去,長指可沒忽略前端嫣麗芽肉的拉扯捻揉。
  
  「呃啊……我快……啊哈……」他的猥褻言詞讓韓瑋羞得咬住枕頭,仍不能阻撓無意識的嬌喘呻吟。
  
  「求我啊!」感覺她窒穴收縮得厲害,他趁著她高潮前夕泯滅良知的鬆開她,少了他的力量,她馬上跌坐在他腿上。
  
  「你說……什麼……」她氣喘吁吁,翦水明眸蓄滿晶霧,象牙白的皮膚透著玫瑰色的紅嫩,那模樣妖艷得足以令天下男人神魂顛倒。
  
  泰揚既不是聖人亦不是和尚,他強抑住下腹的疼痛,就只為了貫徹這項懲罰。「我要妳求我!」捻按兩顆粉紅蓓蕾,不時還拿它當彈珠玩弄。
  
  「求……嗯……」她想靠在他懷裡,卻無法如願,因為他竟然殘忍的一手撐著她肩膀,隔開距離。「泰揚……」她可憐兮兮地喚他。
  
  「說『求求你,大爺』,我就給妳抱。」他解開褲頭,讓硬繃的巨龍出來透口氣。
  
  「啊……你、你以為在演A片啊……呃啊……」她的抗議全讓那插在窒穴的手指瓦解了。
  
  「妳不說的話,我們就到此為止喔!」他威脅道,長指猛烈抽撤著,虐肆著她的柔軟。
  
  「騙人……你明明也很想要……」一柱擎天的肉棒就聳立在她眼前,是那麼粗長、腫脹,她不相信他真能忍耐得住如此非人道的折騰。
  
  「沒錯,只要妳說出通關密語,我們就都有糖吃喔!」他語氣活潑、面容輕鬆,唯獨額際泌出的薄汗流洩出隱忍的旺盛慾火。
  
  「你……啊哈……你當我是小孩子啊……」她空虛的小手找不著依靠,只好擱在自己的豐盈撫揉著,形成一種極曖昧的畫面。
  
  「這麼倔強?嗯?」他再戳加一指,在幾番抽插後,邪佞的兩指擴開小穴,靜止不動。
  
  「你好過分……」她如泣如訴地指控,慾望已飄到高處,而他居然還以這麼頑劣的方式欺負她,當暖熱蜜汁沿著穴口淌流,亦同時洗刷著她易感的穴壁,波濤洶湧的情潮像要將她淹沒。
  
  「說不說?」
  
  「大、大爺……求求你……」她粉腮熱辣,覺得這對話好色情。
  
  「求我什麼?」他得寸進尺。
  
  「給我……」她囁嚅,媚眼瞟向他的男根。
  
  「這樣才乖嘛!」手架在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勃粗的硬棒抵著她濕潤穴口。「妳自己動。」
  
  「嗯……我不會……」貝齒咬著下唇,她緊閉靈眸,小手扶著他的肩膀不敢輕舉妄動。
  
  「放心,妳夠濕了,絕對可以!」他拍拍她俏臀鼓勵著。
  
  「嗯……你好大……嗯啊……」當男性傘頭成功埋進,激情在她每個細胞爆破出火花,那種快慰美麗得教人歎息。
  
  「別怕,放鬆……該死的!」她致命的緊小毀滅了他的自制力,他不禁狠狠地往上一頂,連根插入她充滿誘惑的穴巢。
  
  「呃啊——嗯、嗯……」剎那間她得到高潮,身子強烈顫抖著。「我……啊啊啊……」
  
  「妳到了,我可還沒有!」他撂完話,開始將燙人的欲物強悍進攻她體內。
  
  「啊……泰揚……啊哈……」她發出淫蕩春聲,血液中那股狂熱像玩高空彈跳般將她拋高、然後墜下,性愛激發出她潛藏的另一個自己,不知不覺捉準他猛浪的頻律,恣意扭擺蠻腰加強兩人契合時的力量。
  
  「妳好美……」他如炬目光定在她身上。
  
  「啊……我不行了……」她櫻桃小口討饒似地嚶呢,長髮隨著動作變得凌亂,卻媚得惑人心智,豐滿乳房上下晃動成令人目眩神迷的波浪,他大掌握牢兩丸嬌乳,近幾粗暴的揉捏著。
  
  算不清他們經過了多少次律動,欲之火焰像是要將他們骨肉盡蝕般地熾烈燃燒著,沒完沒了的高潮一次又一次貫穿她四肢百骸,奈何他持久力驚人,以猛虎之姿進出她的深處,帶著她淪陷璀璨的感官世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2 00:57:28

  盜愛上壘  3
  
  一直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除了妳,不再有人能攻陷我的心……

  
  
  第七章

  
  「泰揚!你給我起來!」
  
  去美國出差三個月的朱欣儀一返回台灣,立刻奔至「赤蠍」宿舍搖喚熟睡中的男人。
  
  泰揚緩緩睜開惺忪睡眼。「咦?妳回來啦!」頭一偏,他又要和周公下棋去。
  
  「不准睡!起床!」朱欣儀使盡力氣將魁梧的他拉起身。
  
  被擾得不能入眠的泰揚長歎一口氣,盤腿坐在床鋪上,俊顏有絲不悅。「妳到底想怎樣?我待會兒還要開會耶!」他瞄了一眼敞開的門,很後悔自己睡前應該先鎖門才對。
  
  「你為什麼都不接我電話?!」
  
  他劍眉懶懶一挑。「哦!就沒接到啊!」
  
  「你看到未接來電也應該打給我啊!」她不接受這樣的理由。
  
  「最近比賽很多,我太忙了。」瞧她氣呼呼的樣子,看來他是沒得睡了,他下了床伸伸懶腰。
  
  「忙?!」她冷哼。「你竟然忙到三個月一通電話都沒空打?!」
  
  「嗯哼!」
  
  「你——」她受不了他無所謂的態度,從包包掏出週刊丟向他。「那你說!你跟那個韓瑋又是什麼關係?!」
  
  「美國也有賣這種週刊?」他撿起後只瞧了一眼,便隨手拋到桌上。
  
  「那是我朋友寄給我的!」前幾天她接到知心好友打來要她注意泰揚的電話和這份週刊,她便迅速收拾行李回國,她絕不能放任別的女人在她視線之外勾引她的男人。
  
  「妳朋友還真雞婆。」他撇撇嘴。
  
  「泰揚,那個叫韓瑋的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被記者拍到你去她家的畫面?」她急急追問。
  
  「一大早的,別拿這種事煩我。」他還沒想到如何和朱欣儀談分手,但他實在不願意說謊。
  
  「你怎麼能這樣講?!我是你女朋友,難道沒資格問嗎?我們交往三年了,你看不出我有多愛你嗎?為什麼你要這麼敷衍的回答我的問題?!」她激動的叫嚷,讓他感到有些無奈。
  
  因為從沒真心待她,所以他也懶得告訴她自己一直以來最不欣賞她的咄咄逼人,尤其如今他的鐵石心腸已讓韓瑋瓦碎成繞指柔,他的耐性也只貢獻在韓瑋身上。
  
  「明天吧!妳有空嗎?」是該將一切攤牌的時候了。
  
  「有。」朱欣儀是很敏銳的女人,此刻泰揚散發出的冷漠幾乎要凍結她的心,就是因為他的冷漠,才會讓她變得如此不甘寂寞,然而就算她發現泰揚已不再屬於自己,她也不甘心呀!
  
  「那好,我們明天再談吧!」為了韓瑋,他可以對任何人殘酷。
  
  「我也有話想告訴你。」話至此,她身體竟不由自主地發寒,掌心無意識撫著仍平坦的小腹。
  
  「明天我們會在球場練到下午兩點左右,妳看要不要過來找我,十分鐘後就要開會了,我現在沒有辦法陪妳。」他打開衣櫥,背對著她脫掉上衣。
  
  「泰揚!」她霍然受驚似地大喊。
  
  「怎麼了?」他轉頭看她。
  
  她別開眼,努力吞下想說的話。「沒……沒事,我明天會去找你。」
  
  老天!他雄背上一條條瘀紅的激情抓痕,在在證明了這段戀情已出現危機,她足足有三個月不在台灣,不可能在他身上留下那樣的痕跡!
  
  「我……我希望明天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這回泰揚未再答腔,頭也不回的離去。
  
  朱欣儀臉色慘白,十指攢緊了床單,似乎能預料兩人即將的分離。
  
  「不行……」她神色一斂,眼光膠著於被丟擲在桌上的週刊,心中已有定案。
  
  她是犯了錯,而且是連她自己都不能原諒的大錯,說她奸詐也好,陰險也罷,泰揚是唯一能替她掩飾錯誤的救星,她不可能就這樣放手。
  
  即便泰揚不要她肚子裡的寶寶也無妨,她可以配合他拿掉孩子,至少讓一切都明正言順。
  
  總之,無論泰揚的決定是或否,都好過被揭穿這項秘密。
  
     
  
  「叮咚——叮咚——」
  
  「來了!」
  
  門鈴乍響,韓瑋心想應該是泰揚,因為除了他,並沒有人來過她的住屋。
  
  豈料門一開,竟是位風姿綽約的女子。
  
  「請問妳是韓小姐嗎?」這人正是朱欣儀。
  
  「不是!」韓瑋以為是記者,趕忙否認,卻莫名的對對方感到面熟。
  
  朱欣儀疑惑了下,拿起手裡的週刊裡寫的地址和照片對照著。「但是上面……」
  
  「小姐,泰揚和你們講清楚了吧!請你們別再煩我了!」若非來者是客,她早用掃把趕人了。
  
  韓瑋的話證實了朱欣儀沒找錯人,雖然對她似乎誤解了什麼,朱欣儀仍取了張名片遞給她。「妳好,我姓朱。」
  
  「妳——」韓瑋才要發脾氣炮轟這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女人,當眼神瞄見名片上的大名時,整個人卻錯愕住,這次她仔細端詳朱欣儀的容顏,赫然發現來者的身份。「妳是泰揚的前女友!」
  
  朱欣儀淒楚一笑。「他……是這樣跟妳講的?」
  
  「妳有什麼事嗎?」這樣的場景令韓瑋有些無所適從。
  
  「我有話想和妳談談,方便嗎?」
  
  「妳要談什麼?」防備心強的韓瑋謹慎瞅視著朱欣儀。
  
  「我可以進去嗎?」朱欣儀態度誠懇。
  
  「這……」她考慮一會兒才讓開路。「進來吧!」
  
  「謝謝。」朱欣儀朝她點個頭便登門而入。
  
  韓瑋隨後合上門,並倒了杯水給朱欣儀。「隨便坐。」
  
  「謝謝。」朱欣儀禮貌周到,眼光審視般的凝望著韓瑋絕俗的傾城面容。「韓小姐,妳真的長得好漂亮。」連她閱人無數的女強人都不禁為之動容的姿色,莫怪泰揚會喜歡,但她不能因此就認輸,要得到一個男人,絕不是光靠張臉蛋那麼容易。
  
  韓瑋聳聳肩,這種讚美她早聽到麻痺,就算是從愛人的舊情人嘴巴說出來也一樣。「我想妳就直接說明來意吧!」
  
  驀地,朱欣儀「咚」地一聲跪在地上。
  
  「妳在幹什麼?!快起來!」她嚇得連忙欲攙扶,朱欣儀卻堅持跪地不起。
  
  「韓小姐,我求妳離開泰揚!」朱欣儀捉住她的皓腕,情緒異常激烈。
  
  韓瑋僵滯,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離開……泰揚……」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唐突,但是我求妳離開泰揚,無論妳開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妳!」
  
  「為什麼?」韓瑋推開她,不喜歡「條件」這種字眼。「如果妳以為世界上任何東西都可以用金錢衡量,那妳就錯了!」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朱欣儀慌了。
  
  見她如此,韓瑋也不忍再苛責,否則好像自己在欺負她似的。「算了,妳再不起來,我就要請妳離開了!」
  
  「謝謝!」朱欣儀在心裡推測出韓瑋應該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
  
  「不用謝我,我可沒打算照妳的話去做。」
  
  「韓小姐,我求妳!」
  
  「既然妳對泰揚還有情,那妳該找的人是他,不是我,如果他選擇和妳復合,我絕對不會多吭一句。」她不認為朱欣儀的光臨具有任何意義,雖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但她豈能如此輕易將所愛的泰揚拱手讓人。
  
  「根本不用問,他選擇的肯定是妳。」朱欣儀神情黯淡地道出事實,「但若不是妳,我和泰揚的關係不會變得這麼糟。」
  
  朱欣儀早看穿泰揚的無心,但至少他是不會主動與她提分手的,然而就在韓瑋出現以後,一切就不同了。
  
  韓瑋感到奇怪。「為什麼是我?你們早就分手了,不是嗎?」
  
  「如果我坦白告訴妳,泰揚是騙妳的,妳相信嗎?」對朱欣儀而言,這是一項賭注,假若失敗了,韓瑋極有可能會向泰揚告狀,那她努力了三年的戀情就真正告吹了。
  
  「妳……」這消息讓韓瑋像被魚刺梗到,說不出話來了。
  
  「這篇報導寫的都是真的。」朱欣儀見機不可失,又接下去說:「我沒有責怪妳的意思,我想妳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泰揚交往,我不曉得泰揚是怎麼跟妳講的,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沒有騙人,妳甚至可以去問『赤蠍隊』的球員,每個人都知道我是泰揚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
  
  此番話轟得韓瑋心紛意亂,霍然憶起與泰揚在房間裡的那一段,她曾經問他為什麼不能讓他的隊友發現她的存在,而他亦確實給了很完美的借口。原來……他只是想避入耳目……是這樣嗎?
  
  「我求妳將心比心,在我愛了他好久後,他才願意和我在一起,之後的三年我在他身上花了那麼多心思,投注那麼多感情,現在的一切對我公平嗎?我肚子裡的孩子又該怎麼辦?!」
  
  「妳懷了泰揚的孩子?!」韓瑋大為震撼。
  
  「是的。」
  
  殘酷的事實化成一隻猛獸,將韓瑋傷得體無完膚.教她如何相信泰揚竟從最初開始就全程隱瞞她,那麼他說過的話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她已經無法辨認了。
  
  她想起泰揚說過的話——不管發生什麼事,妳都要相信我是愛妳的。
  
  但事已至此,她還能相信嗎?
  
  她凝瞅朱欣儀悲淒的臉龐,再移至那正孕育著新生命的腹部。
  
  她付出的愛絕對不輸朱欣儀,然而教她如何剝奪一個孩子擁有父親的權利,如何獨佔一個即將為人父親的男人……
  
  她不能啊……更何況與泰揚這段戀情,本來就不被允許。
  
  「韓小姐……」朱欣儀淚眼迷濛,全然拋棄平常的驕傲。
  
  「別說了,我答應妳。」韓瑋沉痛閉起眼眸,止不住心絞的漣漪一圈一圈地擴大。
  
  朱欣儀注視著韓瑋強忍哀傷的模樣,不由得心生愧疚。
  
  泰揚啊泰揚,你是多麼的幸運,竟讓兩個女人如此撕心掏肺深愛著……
  
  但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不會因此就心軟,她所鑄成的錯逼迫她只能用更多的錯彌補,否則她會毀掉自己的……
  
     
  
  晚上,等韓瑋結束家教課,泰揚便迫不及待打電話,說要到她家樓下接她去一個「秘密基地」。
  
  到定點後,他們一下車,韓瑋驚喜不已。
  
  「哇——好美喔!」
  
  漆黑的夜空讓一顆顆星子點綴成一片星光燦爛,她幾乎是傻眼了。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她左顧右盼,確定自己真的沒來過此地,而泰揚非本地人,又從何得知這麼浪漫的「秘密基地」?
  
  「很久以前和一個朋友不小心亂逛到的。」他從背後摟住她,下顎靠在她嬌小的肩頭,他的聲音是如此迷人勾魂,彷彿訴說著多少濃情蜜意。「喜歡嗎?」
  
  「嗯……好喜歡……好喜歡!」感動令她紅了眼眶,心卻因駭懼撕絞著,她多渴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就這麼永遠依偎在他懷裡。
  
  他輕易發覺她的身子在顫抖,將她轉過正面,便瞧見淚花在她眼眶裡打轉。「妳在哭?」
  
  「沒有,我只是太感動了。」她抹去淚水,給他一個美麗的微笑。他們能相聚就僅剩這最後稀少的光景,她不能破壞這麼寶貴的時間。
  
  「小傻瓜,若是我每天都給妳驚喜,妳不就每天都哭得唏哩嘩啦的?」他愛憐地揉亂她的雲絲。
  
  「泰揚……」她臉兒深深埋在他胸壑。「你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絕對是愛我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啊!」他敏感察覺她突然的多愁善感。「妳今天是怎麼了?不是哭就是淨問些傻問題。」
  
  「因為昨天有一個陌生人到我家找我……說了很多有關你的事。」
  
  他怔住,與她拉開了些距離緊張問道:「那個人是誰?!跟妳說了什麼?!」
  
  「是一個記者。」她不打算供出朱欣儀,雖然她沒必要去同情和她愛上同樣男人的女子,但既然要退出了,她亦不想傷害到朱欣儀。
  
  「記者?!那個該死的記者跟妳胡亂說了什麼?!」
  
  泰揚的暴躁急切讓韓瑋不禁在心底歎氣。其實他是多麼不懂扯謊的人哪!可惜她那時讓愛情沖昏了頭,再大的破綻都可能讓她給遺漏了。
  
  「她說我是第三者,說你和前女友根本沒分手,說全世界就只剩我一人被蒙在鼓裡。」她定定望住他,從他黝亮的黑瞳看見自己,一股可悲的安慰浮上心頭。
  
  「韓瑋,妳不會相信那個人吧?」他箝住她肩膀激動搖晃。
  
  「我不知道,所以我這是最後一次問了……」她水汪汪的美眸靜謐得像潭水,用無波紋的表情掩藏底下的暗潮洶湧。「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我……」沒來由地,他倏地全身發寒,奇異的不安懸宕在心口,讓他說不出話來。
  
  「泰揚,你老實告訴我呀!」她在期盼至少分離前他能夠對她坦白。
  
  「韓瑋……」將她鎖進懷裡,他發現這次自己竟無法直視她那雙彷彿能透悉人心的眼睛,然而事已至此,他實在缺乏勇氣告訴她自己的蓄意欺騙,只好硬著頭皮演下去了。「相信我,妳絕對不會是第三者,所以別再胡思亂想了好嗎?」
  
  「嗯!」因為被他擁抱著,所以他看不見她絕望的表情。天候寒冷,她曉得自己的四肢總是冰冰的,卻從來不曉得連心也可以像此刻這樣,一點點結成霜塊。
  
  「韓瑋……」他才想說些什麼,她用蔥指抵住他的唇。
  
  「別說了,愛我好嗎?」她不想再從他口中聽見任何謊言,一切的驟變衝擊,她快讓淒愴的悲涼凍得僵硬,需要他的體溫為她去除寒意。
  
  「在這裡?!」他難解的瞅視她。「妳不怕被看到?」情事方面她最害羞的,不是嗎?
  
  「這裡沒人,不是嗎?」她變得殷切,只想好好珍惜剩餘的時光,就算這男人騙了她,但他們為彼此散發的狂熱情慾,總該是真實的吧!
  
  他們坐在地上擁吻著,逭回不需要他教導,她很自動自發的探出丁香舌輿之繾綣纏綿,用唾液交換靈魂深處不減的愛意。
  
  「唔……」她蜜釀似的唇令他分不開的陶醉之際,一隻冰涼小手悄悄解開他的衣扣,竄進撫摸他的胸膛。
  
  「這次換我來。」她衝著他冶艷一笑,差點將他電得七葷八素,她趴伏在他身上,雙手若有似無地在他壯碩胸肌撩撫著,腦海回憶著過往無限旖旎的畫面。
  
  她有樣學樣的親吻他的粗獷頸項,手指攫住巧克力色的乳頭捻捏著。
  
  「呃……」他喉結滾動了下,發出粗嗄的呻吟。
  
  「我這樣對嗎?」她不停吮吻他的精健身體,並關切他的反應。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取悅男人,只能效仿記憶中他們做愛時的步驟,只是角色調換了。
  
  「妳怎麼突然……呃……想這麼做?」她自然不比朱欣儀來得熟練,但他就是忍不住為她燥熱起來。
  
  因為這是唯一能證明我們相愛的方式!她在心中回復。
  
  她的小舌穿梭在他肌理分明的胸部,更大膽的含住他硬繃的乳首舔嘗,眼尾偷覷他剛毅的臉龐竟染上一抹難得潮紅,令她有些愉悅。
  
  「呵!你臉紅了!」
  
  「嗯……妳居然調戲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沒用,光是讓她這麼舔著,他就發窘了。
  
  他想起身扳回一點面子,佳人卻不允許。
  
  「你不乖!得接受處罰喔!」她噙著狡黠笑容,傾身以舌尖舔畫著他六塊腹肌紋線,小手亦在這時鬆開褲扣,就見他昂長男根頂起底褲,彷彿被關在牢裡的犯人高呼著解放。
  
  「小寶貝,妳想怎麼處罰我?」他俊眸瞇起,她竟然還目不轉睛看著他的勃起,他很確定,她真的是學壞了,而他正好是罪魁禍首。
  
  「我還沒想到呢!」她攤開掌心隔著四角褲頂著傘頭尖端兜圈圈。
  
  「嗯……」他難耐的仰高臉,下腹因她一個小小舉動又灼熱了幾分。該死!他沒想到她竟也有如此邪惡的一面,簡直要將他逼瘋才甘願似的!
  
  「你好像很舒服?」他興奮的樣子令她耳目一新。
  
  他急躁地褪下底褲,讓腫脹肉棒得到解脫。「摸摸我……」他牽引她的手握住莖部,並且上下套動著。
  
  她好似被蠱惑般任他動作,很稀奇這屬於男性的敏感帶,尤其當他以一種微妙的方式成長茁壯,她訝異地張著小嘴。
  
  「舔我、含住我!快點!」他亢奮不已,俊顏帶著一絲懇求。
  
  「我?!」她吃驚他竟提出這樣的要求。
  
  「妳不是想懲罰我?」慾火在他胯間沸騰,他強抑衝動誘惑她。
  
  「這……」她心底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能擔此大任,但他卻壓住她的頭,龐然大物近在眼前,令她心窩小鹿亂撞。
  
  她試探的用舌在那頂端輕舔幾下,便聽見他倒抽一口氣,他的喘息加強了她的信心,纖手固定莖棒下方,小口慢慢含吞陽剛巨龍……
  
  「啊……好舒服……含快一點……」他指示著,有如皇室君子享受這最高級的服務。
  
  她不自覺聽從他的命令,感覺自己的身體有股熱流在經脈裡竄跑,另一隻手好奇的輪流捧住兩顆彈丸把玩著,淪陷進名喚慾望的深淵。
  
  「妳好棒……嗯?!」她的愛撫忽然不再,害他有如從美夢中被一腳踹出現實。
  
  「對不起,我嘴有點酸……」她有些歉意的笑笑。
  
  「妳可真會折磨人!」將自己的衣服鋪在地上讓她躺下。「現在換我了吧!」他三兩下剝光她的衣物,立刻覆住她妖繞身軀,避免她著涼。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都還沒……唔!」他吻住她的抗議,魔力大掌包裹住她柔軟嬌乳恣意揉搓。「嗯……」全身都在發熱,強烈快感將她的思緒侵蝕,狂傲霸佔她的魂魄。
  
  他濕潤的舌在她頸間留下一條蜿蜒水線,讓月光折射得閃閃發亮,粉紅乳蕾嬌俏緊繃,像在歡迎他的品嚐,而他則不客氣一口納含,用強勁的吸吮證明這人世間獨一無二的美味。
  
  「嗯啊……泰揚……」她習慣在激情時刻呼喚他的名字,這難以形容的快慰總教她意亂神迷。泰揚、太陽,在黑暗中辟出一條道路,指引她沿著那光源抵達極樂世界。
  
  「讓我看看妳多濕了……」分開她修長美腿,就見那欲源讓激流沾染得水亮動人。他以食指和無名指撐開肉辦,中指便能直接觸碰那嬌艷珍珠。
  
  「嗯啊……啊啊……」那珍珠很薄嫩易感,怎禁得住他虐肆,然而好似就是因為那細微的疼痛,助長了酥麻快意,令她崩潰得頻頻呻吟。
  
  「妳嘗嘗自己的味道。」他將染滿蜜汁的手指伸入她口腔,看著她忘情吸吮的騷浪樣,他險些衝動得一舉直搗黃龍。
  
  她體態輕盈,他毫不費力地讓她趴在地上,托高她無贅肉的小腹,他嗜欲的舌舔著她的股溝,並在她白淨香滑的股辦上啃咬了好幾口。
  
  「呃啊……你這樣……啊啊……」她已經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他就像猛獸般享用她這最上等的佳餚,只是她的呻吟一點也不像在求饒,反倒是邀請他的成分居多。
  
  「妳好甜、好美……」他狹玩時還不忘讚歎,靈活舌頭鑽到暖穴之中四處翻攪挑逗,一手移至美麗恥骨搔摳梳勾。
  
  「啊……嗯啊……我受不了……」氣流在她腹間逐步凝聚成一股爆發力,每當他唇舌侵犯一次,她就感覺震撼得魂不附體。
  
  她越來越明顯的痙攣是高潮的前兆,他更加分開她雙腿的弧度,將硬壯無比的陽物挺腰插入。
  
  「呃……啊哈……」她的空隙讓他完全填滿,他像英勇善戰的將軍,以帶領千軍萬馬之姿侵略她這塊領地。
  
  「妳好緊……哈……喝、喝!」他發了狂似地嵌縛她的俏臀,一次又一次將巨龍刺進花心底部,她充裕的蜜津和著他粗脹的外皮,順利貫穿她甜膩的花巢。
  
  「呃……太快了……受不了了……嗯啊……」她只能死命抓緊身下的衣服,小嘴盡情嬌喘,攀升的高潮衝散她的思緒,如此駭人又甜蜜的折磨令她欲罷不能。
  
  「妳可以的!喝、喝、喝!」他唱反調似的,非但沒有停緩,反而更加緊了速度和力道。
  
  「嗯啊……呃啊啊——」她情不自禁配合他的動作縮緊穴徑,兩人默契好到無法言喻,面對他猛浪的給予,她只能在每次高潮後偷取到半刻清醒,然後又讓他拖進無邊無際的欲之浪潮中。
  
  明明身體已達無數次性愛巔峰,但她仍不滿足,那半刻的清醒,提醒著這場纏綿是她最終眷戀,那哀戚伴著快感,幾欲將她粉身碎骨了!
  
  月亮高高掛天上,泰揚在她身上發光發熱,只是這回他溫熱了她的軀體,卻溫暖不了她的心……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2 00:57:48

  第八章

  
  一個煞車,韓瑋被安穩的載到住處樓下。
  
  「泰揚,今天很謝謝你。」
  
  「小傻瓜,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套了?」他寵溺的揉亂她的髮絲,接著邪邪一笑。「不過我很喜歡妳剛才的『禮尚往來』。」他意有所指。
  
  倘若在以前,她會臉腮緋紅的揍他發嗔,然而現在的她已沒資格再享受與他耳鬢廝磨的調情。
  
  「你喜歡就好,反正這也是我最後能給的了。」她是這樣說的。
  
  聞言,他臉色乍青,再愚蠢的人也能聽出她話中有話。「妳為什麼這麼說?」
  
  她抬頭,黑瞳望著他。「泰揚,我們分手吧!」
  
  他豈會妥協!「妳知不知道妳在說什麼?!我們交往得好好的,不是嗎?還是我做錯了什麼?妳至少給我機會和給我一個原因啊!」
  
  她平靜地搖搖頭。粉嫩細緻的臉蛋上找不著一絲情緒,淨是冷漠。「我們並不需要任何機會,你要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我們不可以在一起。」
  
  「為什麼?!」他反手撐在她的椅背上,拉近兩人距離,他的咆哮完全讓她接受了。「我真的搞不懂妳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上一刻我們還瘋狂做愛,現在妳就提分手,妳當我是什麼?像牛郎一樣讓妳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嗎?!」
  
  經他這麼斥吼,她也動了肝火,「你這個享齊人之福的人憑什麼生氣?!」
  
  「原來妳還在意這個!我不是告訴過妳那些都不是真的了嗎?」說到此,他的氣焰全沒了,還有些心虛。
  
  「都這樣了,你居然還不肯誠實?」
  
  「韓曄……」
  
  「夠了!別再說謊了,我全都知道了!」她的眼眸蒙上一層苦澀。「而且是全世界上最後一個知道的。」
  
  他無可反駁,懊惱的思考著該如何挽回她。「是那個記者告訴妳的吧?」難怪她會突然問他一些奇怪的問題。
  
  「誰說的又有何差別?」她冷哼。「反正我們就到此結束了!」她開車門下了車,泰揚見狀,迅速下車奔向前擋住她的去路。
  
  「韓瑋,我可以解釋的!」拽住她的皓腕,他慌張不已。
  
  「你滾開!好狗不擋路!」她故意講無情的話想逼退他。
  
  「別這樣,我不准妳這麼對我……」他索性將她抱住。「妳聽我說,我不是惡意要瞞妳,我是有苦衷的呀!」
  
  「還真偉大,你一人的苦衷毀了兩個女人!」他簇擁得太緊,招致她聲音悶悶的,但話語的譏誚仍犀利得像把刀劍砍進他心裡。
  
  「不會的!我怎麼捨得毀掉妳?我那麼愛妳,愛到我都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了!」儘管他再怎麼使力鎖緊她身軀,她都不為所動,彷彿是尊無生命的雕像,冰冷得教他害怕。「求妳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已經和朱欣儀約好,明天我就要和她提分手……」
  
  「不可以!」她猛地截斷他的下文,激烈的推開他熾熱的胸膛。「你不可以和她分手!」她已經懷了你的孩子啊!
  
  有些話她不能說出口,不能讓他知道朱欣儀來找過她。
  
  「為什麼不行?!我不希望妳離開我,也不願妳再有任何委屈的感覺!」
  
  「其實我不感到委屈的。」她踱至他身後,雙手插進外套口袋,淒美小臉仰望黑色天空。「泰揚,遊戲結束了。」
  
  他錯愕。「遊戲……妳認為我對妳的一切就只是玩玩的?!」
  
  她的心登時像被車子輾過般絞痛,但她依然決定,無論用哪種方法,也要讓他回到朱欣儀身邊。
  
  「我不確定你是怎麼想的,但我一直都當成是一場戀愛遊戲罷了。」
  
  「妳撒謊!妳不是那樣的女人,否則為什麼我會是妳的第一個男人?!」他無法接受她突兀的改變,是他融化了她冷酷的防衛,她嬌俏可人的內在是他發掘出來的,可沒愚昧到輕信她的佯裝。
  
  「你以為你真的瞭解我?或者你想說和我做了愛就算完全擁有了我?」她露出鄙夷嘴臉。「我的初夜是給了你沒錯,但我可從沒想過和你長長久久,我還這麼年輕,想多談幾次戀愛,並不為過吧?」她不在乎貶低自己,就算讓他恨她也無所謂。「想想,讓大家知道我和棒球明星交往過,多有面子啊!」
  
  「不!」他暴烈的箝制住她的肩頭。「妳剛開始明明不曉得我是打球的,更不屑我的名氣的!」
  
  「嗯哼!就是因為不曉得你的真實身份,所以才懶得鳥你,不過從我見識你的名氣後,我就開始覬覦你了,只不過我怕你會發現我的企圖,只好裝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囉!」她故作輕鬆,好似一切全在她的策畫之中。
  
  「不可能!我不相信!」他發狂似地吼叫,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就這麼讓她拋在地上踐踏。
  
  他淒厲的面容令她心魂俱碎,其實他的愛她何嘗不懂,若非他先觸犯了愛情原則,他們就不會遭受這麼殘忍的絕望了。
  
  「你可是大明星耶!別把自己搞得這麼難看好嗎?」她掙開束縛,佯裝滿臉嫌惡。「我是怎樣的女人,你恐怕還不是很清楚,而且你不也一樣裝出深情款款的假相勾搭我,結果自己早就有女朋友了。」
  
  「不要把我講得和妳一樣!」他的心已讓她不堪的言語傷得千瘡百孔,連眼神也變得凌厲。
  
  「OK!我也懶得再跟你這個多情種子演戲了。總而言之,我們扯平了,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她撂下狠絕冷話,轉身步上樓梯。
  
  「妳……可惡!該死的妳!」直到她的倩影被門隔絕隱沒,他才不得不承認她寡情。他吼得魂碎腸斷,凜著一張酷寒冰顏甩頭離去。
  
  韓瑋的淚水在門的另一邊崩潰決堤,她靜待汽車引擎聲遠到聽不見後,才打開門,留戀地凝望他車子消失的方向。
  
  這一別,她的心彷彿讓人丟進捷運車廂,被載往不知名的方向……
  
     
  
  球場上,「赤蠍隊」球員們正認真練習各種打擊防守,加強上場時的應變能力,努力想在棒球界佔有一席之地,唯獨一人顯得心神散漫。
  
  「泰揚……泰揚!」與泰揚互練傳球的劉育宏大喊。
  
  泰揚有如大夢初醒。「什麼事?」
  
  「傳球啊!」
  
  「哦!」泰揚隨手一丟,球卻只飛到中央便墜落。
  
  「你到底在搞什麼啊?!」劉育宏白了他一眼,奔向前撿起球走至他面前。「你沒吃飯啊?丟這什麼球!」
  
  「抱歉……」
  
  「泰揚,你過來!」泰揚的漫不經心在球場格外明顯,連教練也忍不住了。
  
  「皮拉緊一點吧!」劉育宏拍拍泰揚的肩膀。
  
  「多謝你的忠告。」泰揚抿抿唇,踱至教練跟前準備受訓。
  
  「你今天是怎麼搞的?」教練語氣沒泰揚預期的兇惡,反倒像是在與他溝通。
  
  「教練,我很抱歉。」他知道自己失常了。
  
  「是因為那篇報導嗎?」
  
  「算是吧!」
  
  教練歎了口氣,捏捏他緊繃的肩頭。「身為球員,最怕的就是感情困擾,我希望你能盡快處理妥當。」泰揚是教練的得意門生,泰揚那矯健的身手和靈巧的思考,是屬於天才兼智能型的球員,在戰場上,宛如一頭猛獅殺得對方措手不及,勝利對「赤蠍隊」而言是家常便飯。
  
  「教練,我會盡量控制情緒的。」泰揚在心裡苦笑。處理?他還能怎麼處理?和韓瑋徹底決裂的感情教他傷心欲絕,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期待痛苦能一天天淡化。
  
  「嗯!」教練低首思索半晌,但年輕人的愛情他也不知從何插手,抬頭一瞧,便見朱欣儀身影。「你女朋友來找你了。」
  
  泰揚順著教練的目光望去。「啊!她怎麼來這麼早……」他望向看板的時鐘,還有半個小時才是休息時間。
  
  「既然你們是約好的,就去吧!」教練道。
  
  「教練?」
  
  教練揮了揮手。「你今天狀況這麼糟,留在這邊練習也是浪費時間。去吧、去吧!」
  
  「謝謝教練!」泰揚鞠了個躬,便跑至休息室收拾球具。
  
     
  
  「咦?你不用練球了嗎?」朱欣儀詫異的說。球隊的規矩她是知道的,練習時間即使是家屬,也只能在觀眾席觀看。
  
  「教練先放我走的。」
  
  由於泰揚是搭球隊的遊覽車到球場的,因此便坐朱欣儀的車子回到宿舍。
  
  「等我十分鐘。」滿身黏濕的汗水令他受不了,他馬上衝至浴室沖冷水澡。
  
  朱欣儀待在房裡,極度坐立難安,因為她無法從泰揚的態度得知他和韓瑋目前到底怎樣了。雖然韓瑋在口頭上答應了她,要是萬一她又改變心意或者和泰揚告狀自己去找過她的事情……
  
  就在朱欣儀仍未為各種可能思考出一個結論和應對時,泰揚已淨身完。
  
  他只著一件四角褲,光裸著黝黑的胸膛,取來毛巾搓乾頭髮。
  
  「要我幫你嗎?」
  
  「不用了。」
  
  他的拒絕讓她心中忐忑,以往他們是那麼親密,如今他卻有意無意地與她拉開距離。
  
  各懷心事的兩人有一陣子的沉默,最後先開口的是泰揚。
  
  「欣儀,對不起。」
  
  她的小手捏得死緊。「為……為什麼要道歉?」
  
  「因為……」他看著她,選擇誠實以對。「那篇報導是真的,我背著妳和韓瑋在一起。」
  
  朱欣儀臉色刷白。她早就知道這個事實,但沒想到他竟選在此刻坦白,他接下來想說什麼?她又該怎麼做?
  
  泰揚誤解她的想法,隨即自嘲一笑。「不過我們分手了。」
  
  「你們……」曙光乍現,她覺得自己彷彿在坐雲霄飛車,心驚膽戰,暗地竊喜之餘,她不忘仔細觀察泰揚,他究竟知不知道她是造成他們分離的主因?
  
  「分手,是她提的,她說和我只是玩遊戲罷了……」韓瑋那些冷情話語有如熱鐵烙膚,痛得他不得入眠,腦袋裡淨回憶著和她的美好過往。「我想妳一定很生氣吧?我居然背叛了妳。」
  
  朱欣儀失神地搖搖頭,很錯愕韓瑋竟然是這麼說的。她並非本性邪惡之人,會做出這一切是因為一時鬼迷了心竅,可是她卻讓韓瑋犧牲自我的勇敢給震懾住了。
  
  他突然探手撫摸她的蒼白臉頰。「妳不生氣?」這一刻,他才發覺自己有多罪該萬死,他並不愛朱欣儀,說現實些,他根本只將她當成床伴,用「女朋友」這條無形的枷鎖禁錮她、利用她的愛罷了!
  
  「泰揚,我可以不計較那些的。」因為她自己也犯下了同樣的錯,而且她比他更懦弱、陰險,想順勢牽絆住他的一生。
  
  「妳真是一個寬宏大量的女人。」他感慨的說,卻不懂是什麼原因讓她轉性,她以往最會吃醋了,小心眼到他時常倍感無力。
  
  「會……會嗎?」巨大的壓力令她喘不過氣,他的誇獎反射出她內心的黑暗。
  
  他收回手,朗目流露出一絲不忍。「欣儀,其實我寧願妳對我破口大罵,至少我會比較心安,妳還不明白嗎?我並非妳想像中那麼好的男人,也辜負了妳父親對我的期望……」她的諒解讓他難啟齒自己從未真心愛她的話。
  
  他迂迴的言詞讓她急躁了起來,她必須在他提出分手前先下手為強。
  
  「我懷孕了。」
  
  「什麼?!」他大為驚愕,腦海裡想對她說的千言萬語瞬間讓這消息攪成一攤漿糊。
  
  「這裡,正懷著我們的寶寶。」她將他的大手撫在自己的小腹上,此話一出,她再沒任何退路消滅那些愧疚和猶豫,她堅定的望著他。「這孩子的生存權在你,如果你不想要,我就打掉他。」事情發展至今,她收起那些不該有的悲天憫人,此時她的眸色帶怨,要怪就要怪他的無心令她起了背叛之心。
  
  「不!」他在第一時間否決她想流產的念頭,他怎可能不要自己的寶寶!
  
  他的反應令她喜出望外。事實上,打掉小孩對她的未來比較保險,然而母性天生,她也會捨不得呀!泰揚的負責和不質疑讓她覺得自己多年來的愛戀算沒白費。
  
  「你確定要這孩子?不後悔?」她再確認一次。
  
  「不後悔,我……我會娶妳,不會讓妳當未婚媽媽的。」他給予承諾,雖然他沒想過自己會有奉子成婚的一天,可他很明瞭自己這一輩子將無法再愛上別的女人了,從此他將全心愛護他的孩子,給朱欣儀想要的婚姻,當作是種回報。
  
  「真的嗎?」喜悅在她的胸膛漲滿,彷彿多日來的憂慮全數解散開來。
  
  「真的。」他揉揉她的頭髮,霍然想起不久前自己也曾對韓瑋做一樣的舉動,他微愣。
  
  「怎麼了?」她很緊張,以為他反悔了。
  
  「沒事。」他硬是忽略心底的陰霾,對她開玩笑,「怎麼?妳這麼快就得到孕婦憂鬱症啦?」
  
  「才沒有呢!」她噘起小嘴。
  
  「呵呵!」他撇唇一笑,心痛又掠上心頭。假若換成韓瑋,他一定會忍不住再戲弄……他猛地起身。「我們去吃飯吧1」他不該再想她了!
  
  「嗯,好啊!」朱欣儀喜孜孜的笑靨在看見他背部的紅痕時頓住了。
  
  他背上那些抓痕大都淡化了,卻是個不爭的事實,這個認知彷彿烏雲籠罩,她不禁開始懷疑,嫁給他,她就真正解脫了嗎?
  
  但有誰能告訴她,她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2 00:58:12

  第九章

  
  泰揚與朱欣儀的婚事決定在下個月,因為每個女人都希望一生只穿一次的白紗是自己最美麗的一刻,大著肚子哪還美得起來?所以朱欣儀堅持婚禮能盡早舉行。
  
  棒球界有個傳說,每個結婚前的準新郎運會特別旺,比賽時往往會有突飛猛進的表現,球迷們都很期待泰揚這麼厲害的選手還能有什麼驚人的表現。
  
  但泰揚顯然是個例外,情況不如想像中的美好,還頻頻出狀況,好在「赤蠍隊」個個都是菁英,要取得勝利只需要全力以赴。
  
  都要結婚的人了,教練也不好罵人,只是三不五時警惕他最近的反常。
  
  泰揚也很受教,但不知怎地,他心裡缺乏當新郎的愉悅,失去韓瑋之後,許多事情教他心有餘而力不足。
  
  「泰揚,你最近在搞什麼?再打那種爛球,小心被我超越喔!」在球界人氣頂旺的劉育宏看不下去,故意下戰帖激他。
  
  「教練還要我們多關心你……喂!你到底是怎麼了?」郭哲義看著泰揚近來的消瘦和黑眼圈,哪像喜事將近的人。
  
  「嗯!」泰揚只是雙手托顎,眸光散漫。
  
  劉育宏氣得跳腳。「什麼叫做『嗯』?拜託你有點精神好不好?!你簡直和行屍走肉沒兩樣!」
  
  泰揚仍未答腔,懶散的瞄向手錶便起身。
  
  「喂!你想一走了之啊?」
  
  「我要陪欣儀去產檢,不理你們了。」他雙手插口袋,踏著有氣無力的步履走開。
  
  劉育宏和郭哲義面面相覷,心裡不禁擔憂了起來。
  
  難道泰揚這球場上的猛獅從此淪落成病貓了嗎?
  
     
  
  「醫生,寶寶怎麼樣了?」
  
  泰揚與朱欣儀在診斷室裡看著小孩的X光片,雖然只看見一團模糊的影子,因為胚胎尚未成型,但也是一件令人十分雀躍的事情。
  
  「寶寶成長很健康,不過母體太瘦了,得多攝取高營養的食物才行。」醫生沉著地說。
  
  「這樣啊……」朱欣儀偏著頭,考慮著是否該辭去工作安心待產。
  
  「醫生,寶寶大概多久才照得出雛型?」泰揚問道。做爹地的多少比較性急。
  
  醫生呵呵笑道:「泰先生,孩子現在才九周大,你太急躁了!」
  
  聞言,泰揚鷹眸閃過一絲訝然。
  
  朱欣儀沉溺在幸福欣悅中,並未察覺泰揚的異態。
  
  離開醫院後,泰揚載著朱欣儀四處繞繞,他眉宇深鎖,彷彿在猶豫著什麼。
  
  「泰揚,我突然好想吃牛排喔!好不好?」她軟軟撒嬌著。
  
  他心意決定,霍地將車子停在路旁。
  
  「泰揚?」她眨了眨眼,淨是不解。
  
  「欣儀,我問妳,妳老實回答我。」他轉頭望她。「孩子真的是我的嗎?」
  
  她頓時心慌,眼神閃爍不定。「當……當然是你的啊……你怎麼會這樣問……」
  
  「欣儀,妳還不承認嗎?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泰揚!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她老羞成怒打算否認到底,因為這件事她沒告訴過別人,也許只是泰揚的胡亂猜測罷了。
  
  「孩子只有九周大,而我們至少有四個月沒做愛。」他靜靜道出其中倪端。
  
  「我……」她臉色蒼白,千千萬萬料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精明,她處心積慮所佈的局居然就這麼毀了。
  
  「欣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很奇怪,他並沒有一點憤怒的慾望,甚至還鬆了一口氣。
  
  是啊!劉育宏形容得可真貼切,這陣子他像失去了生活重心般的行屍走肉,除了朱欣儀肚子裡的孩子能教他情緒稍有變動,似乎再沒任何事物能引發他的注意。
  
  但他也確實發現得太慢了,再怎麼會藏肚子的女人,不可能都四個多月的身孕肚子還如此平扁,會忽略這些奇異現象源自於他從來就不曾正視過朱欣儀,他懷疑過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真的好嗎?他本身早就無所謂了,因為他已讓今生摯愛傷害得徹底;那朱欣儀呢?這樣的婚姻是否也牽制了她的一生將貢獻給這個不愛她的男人?
  
  「泰揚,對不起……」她無助不已,小手絞扭著,不知道他將如何對付她的欺騙。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想錯了,經歷一段刻骨銘心戀情的泰揚,舊往剛硬的心已柔軟許多。
  
  「我……我怕被發現……不過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你的!」她激動地想挽回。
  
  「孩子……是誰的?」縱使發生了這樣的意外,他也相信朱欣儀不是亂搞性關係的女人,不會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曉得。「妳到美國出差那三個月,出了什麼事情?」
  
  朱欣儀向來的精明幹練霎時消失殆盡,愁苦著臉蛋鬱鬱說著,「孩子是阿瑟的。」
  
  「阿瑟是誰?」
  
  「阿瑟是美國凱梨公司的總裁,我之所以代表公司出差,就是為了與他談一椿合作案……」
  
  原來,就在他們談妥了公事之後,開朗大方的阿瑟便直言對朱欣儀一見鍾情。阿瑟諳中文且體貼溫和,讓總是遭泰揚冷落的朱欣儀難免動心,兩人到酒吧喝了些烈酒,她很快便理智喪失的向他訴說多年來心中的痛楚,然後就這麼不自禁的與他發生了關係。
  
  「他強要了妳?!」泰揚驚吼。
  
  「不……我想你現在一定覺得我爛透了……」朱欣儀懺悔的流下淚水。當時的她藉著幾杯黃湯下肚,投向阿瑟胸懷,但她非常清楚阿瑟是很紳士的男子,是她縱容自己與別的男人共赴巫山。「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當她察覺懷孕時,她只覺得老天爺跟她開了一個大玩笑,與泰揚交往三年,做愛的次數多到無法計算,和阿瑟不過就那麼一次,她卻中獎了。
  
  「欣儀,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他伸手摟住她,心中讓歉疚絞扭著。人都會有脆弱的時候,而她的脆弱是他造成的。
  
  她悲傷的捉緊他胸襟,心中已有所領悟。這個男人從來沒愛過她呀……
  
  「泰揚,你為什麼不罵我?!我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她寧願得到他的責備,而不是這樣的體諒。
  
  「別說了,那個男人的數據給我,我會暗中聯絡上他,絕不會讓妳獨自傷心。」他想,這才是他唯一該做的補償。
  
  「不!你讓我說!」她淒厲的搖晃螓首。「不要對我這麼好!是我去找韓瑋求她離開你!我騙她我懷了你的孩子,這一切全是我造成的!」說完,她已泣不成聲,哭倒在他懷裡。
  
  彷彿炸彈在泰揚心窩爆裂,他無法思考,全身僵硬……
  
     
  
  泰揚從朱欣儀口中得知了他所不知道的一切,但他並未責罵朱欣儀,只因他才是造成所有人痛苦的罪魁禍首。
  
  他回想起和韓瑋分離的那一夜,心就絞痛不已,還有更多的不捨與憐惜在凌遲著他的心。他無法想像當時的韓瑋是如何隱藏對他的感情,強逼自己說出那些違背心意的殘酷話語。
  
  也是到了這一刻,他才明白那夜她突然主動的原因,就像在輿他訣別似的最後繾綣。
  
  韓瑋是用自己的幸福在愛他,只可惜他的心魂已羈絆在她身上,沒有了她,他即便有了新家庭、有了別的女人替他生的骨肉,他的生命也永遠無法圓滿,「韓瑋」這個名字是他無力擺脫的遺憾。
  
  這樣的轉機讓泰揚很急、很急的衝至韓瑋住處,怎料開門的是位中年婦人,而非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兒。
  
  中年婦人審視著他。「先生,你要租房子嗎?可是我們只租女孩子喔!」
  
  「不是的!我要找韓瑋。」他趕緊表明來意。
  
  「哦!」中年婦人恍然大悟。「韓小姐前天就搬走了呢,」
  
  「搬走了?!」他驚愕。「知道她搬去哪了嗎?」
  
  「這我是不曉得啦!你是她的朋友,打電話問不就得了?」
  
  「她的手機沒開機!」他來之前就打過了。
  
  「那我就沒辦法了……對了!你等我一下!」中年婦人憶起什麼似地進屋子裡,然後將一枚戒指遞給泰揚。「這是她放在桌上忘記帶走的。」
  
  泰揚一眼便發現這是他買給她的琥珀戒指,他怔住了。
  
  真的是她忘記帶走的嗎?或者這是她放棄這段感情的決心?
  
  中年婦人瞧他發愣的模樣,大抵瞭解這年輕人是韓瑋的什麼人。
  
  把房子租給韓瑋有八個月之久,雖然沒什麼深厚交情,卻是她到目前為止最滿意的房客,至少韓瑋不會像以前那些女孩,每天帶不一樣的男人開什麼PARTY,吵得附近鄰居紛紛向她抗議,煩都煩死了。
  
  「這樣吧!搞不好她會回來找戒指,我再請她跟你聯絡好不好?」中年婦人不忍見泰揚失意,給了好提議。
  
  「謝謝。」泰揚苦笑,心底很清楚韓瑋聽到他的名字時,恐怕只會逃得更遠。
  
  「唉!說到你們年輕人啊……耶?!那不是韓小姐嗎?」
  
  泰揚反射性轉頭。「韓瑋!」
  
  原本垂首看著地上走路的韓瑋聞言心一驚,頭抬起就望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的主人,她直覺想逃,雙腳卻像是讓人釘住般動彈不得。
  
  中年婦人還多事的將韓瑋和泰揚推進屋子。「我看你們就好好談談吧!」
  
  「房東太太!不必了……」
  
  「沒關係、沒關係!我不會收妳房租的!」中年婦人還有心情開玩笑,接著順勢關上門,將空間留給他們。
  
  韓瑋擰緊黛眉,眼神膠著在門板上,不曉得該如何面對泰揚。
  
  「房東太太還滿好的。」泰揚想緩和兩人的僵持,韓瑋卻不領情,打開門就要走人。
  
  他飛快的搶先一步堵在門口。「別走!」
  
  「你幹嘛?」她沒看他的臉,目光拋向別處。
  
  「妳是回來找戒指的嗎?」他攤開握住戒指的掌心。
  
  琥珀石的光芒讓她的臉蛋有一閃而逝的詫異。「不是!」
  
  「那妳回來是為……」
  
  「不干你的事!」
  
  她的冷酷令他心口一緊,嘴唇緩緩掀動。「孩子不是我的。」
  
  「你……一她起初很是錯愕,連忙又將情緒收納回冰冷心窖。「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沒關係,我可以慢慢解釋給妳聽……」
  
  不管她如何戴上絕情面具不搭理他,泰揚仍然將朱欣儀與阿瑟的事情告訴了她。
  
  「我已經聯絡上阿瑟了,他表明自己很愛欣儀,明天就會抵達台灣和欣儀談開,並跟我保證他一定會娶她!」
  
  豈知韓瑋聽完非但沒有釋懷,還寒著一張冰顏怒斥他,「你這個混帳!」
  
  泰揚被罵得六神無主,張著嘴卻詞窮。
  
  「你以為你把事情處理得很完美了嗎?你根本沒考慮到她的心情1」
  
  「我有經過欣儀的同意!」泰揚澄清,不能再讓韓瑋對自己有一丁點的誤解。
  
  「她都懷孕了,還能不同意嗎?」她捏緊了拳頭。「她愛你啊!你怎麼可以把她推給別人?!」這一刻她突然很同情朱欣儀,讓心愛的男人安排自己與其它男人的婚事,該是件怎生絕望的痛楚。
  
  「可是我愛的人從來就不是她!是妳啊!」他抓住她嬌小的肩膀使勁搖晃,她卻迴避的將耳朵摀住,他只好硬抱緊她柔弱的身軀,將她的頭顱壓在胸口。「我不准妳離開!我愛妳,我愛妳啊!」
  
  敵不過他的力量,她只能任他擁著,他執著表白的愛語在他的胸腔形成一股強大共鳴,連帶震撼了她的心。
  
  「你好自私……」她無法否定他的愛,只因她感受到他身體的熱燙,他的愛是那麼尖銳的刺進她心房,一種夾雜喜悅和自責的矛盾撕裂著她,但她如何接受自己的愛情竟毀滅了一個女人努力維持了三年多的夢想?!
  
  「我沒有辦法不自私,誰教我已經深深愛上妳了。」關於這點,泰揚勇於承認,他的心就只有一個,也只能愛一個女人。
  
  「她愛了你三年多啊……」韓瑋沉痛的將心比心,只要一想到朱欣儀那日的悲傷神情,她便慚愧不已。「你一定不知道,那天她跪著求我時有多悲哀,而你居然還這樣傷害她……」
  
  「韓瑋,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腳踏兩條船,但我從來沒愛過她是事實。」他感到有些不悅,不明白她為何處處替朱欣儀著想,比起他的愛,她反倒較在乎朱欣儀受的傷,但愛情有時候就是這麼現實,難道她不懂嗎?
  
  「既然你不愛她,從一開始就不該和她交往!」那就像是慢性毒,先用虛情假意一點一滴侵蝕,最後的分開才是致命的毀滅。
  
  「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我不知道我會遇到妳,然後愛上妳。」他在壓抑一股莫名的火氣。「妳別這麼死心眼好嗎?每個人不都經過幾場交往之後,才尋找到真愛的嗎?雖然我傷了她,但也間接給了阿瑟愛她的機會啊!」
  
  韓瑋並非看不出泰揚已動怒,她咬咬下唇又道:「這麼說來,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你們就不會分開,也許幾年之後,你也會愛上她……」
  
  「韓瑋,妳夠了!這根本是兩碼子事!」他音量忍不住大了許多。
  
  她不甘心的吼回去,「你吼什麼吼?!我說的並沒有錯啊!都是因為我的出現!我是第三者!第三者你懂不懂;:」
  
  「收起妳過度氾濫的正義感,她已經要嫁給阿瑟了,妳不必再把妳的憐憫發揮在她身上,我來找妳,是談我們的事。」
  
  「自私!」她冷嗤一聲,忽然明瞭這男人殘忍的一面。「我最討厭自私的男人!」說完,她發狠地甩了他一記耳光便奔跑離去。
  
  她要讓他知道,縱使他是太陽,她亦不願當那些永遠圍旋著他的行星!
  
  他被打偏了俊朗臉龐,心中勃發的憤怒卻無處宣洩,手一揚欲摔擲的動作,在意識到掌中緊握的是那枚琥珀戒指後,忙不迭收回手。
  
  像被拋棄在迷途森林,他已喪失方向感,到底該走哪條路,才是尋回她的終點呢……
  
     
  
  「千歲,妳說他是不是很過分?!」韓瑋激憤地說。
  
  現在是學校下午第一堂課,韓瑋和鞏千歲相約蹺了課到不遠處的餐廳吃飯。她們同班了一年多,卻在不久前才結交為好朋友,只因她們在班級裡皆屬於「弱勢人士」,也就是被團體排擠的音思,只不過韓瑋是因美艷冰冷不愛與人親近,鞏千歲卻是由於長相平凡,不懂打扮而與同學顯得格格不入。
  
  「應該吧!」千歲大概聽完韓瑋的敘述,點點頭後又翻看著報紙,用紅筆在征才廣告上圈畫著。
  
  「什麼應該?!他這樣根本是在玩弄女人……千歲,我在跟妳訴苦耶!妳專心一點好不好?」韓瑋手掌覆蓋住報紙,沒好氣的抱怨。
  
  「我在聽啊!」千歲拯救出報紙,繼續往下一頁奮鬥。「我覺得他說的也沒錯啊!妳是滿有正義感的。」之前她們還不算要好的時候,每次她被同學欺負,韓瑋都會來替她幫腔。
  
  「重點是他劈腿!和我的正義感沒有關係!」
  
  「嗯!那我換個講法。」千歲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視她。「韓瑋,妳在害怕嗎?」
  
  韓瑋一窒。「我……我怕什麼?」
  
  「妳怕自己有一天會變成第二個朱欣儀,是吧?」千歲一針見血的說道。
  
  「我……」韓瑋有些慌然,千歲確實抓准了她亟欲隱藏的心事。「算是吧!但是奪人所愛本來就會有報應的啊!」
  
  「妳的情況不能算第三者好嗎?當初妳並不曉得他有女朋友啊!既然他女朋友都要嫁別人了,妳就別想這麼多了嘛!」千歲和目前的男朋友也是經歷一場苦戀才能無憂無慮在一起,現在的她成長了許多,也珍惜眼前所有她認為最重要的事。
  
  「我怎麼能不想?!妳不認為那樣的男人太危險了嗎?」韓瑋就是忍不住瓚牛角尖。
  
  「難道妳能發誓這輩子就只愛他一人?」千歲反問。
  
  「可以!」
  
  千歲擰了擰眉,韓瑋的堅定令她心驚。「妳都這麼愛他了,還打算放棄他?」
  
  「因為我沒有勇氣再承受一次失去他的痛苦。」韓瑋笑得苦澀。
  
  「可是我真的不覺得妳這樣會比較好過。」千歲很不苟同的搖搖頭。「妳會後悔的!」
  
  「無所謂了,反正我話都講得那麼絕了,我想他那麼心高氣傲的人,也不可能再來找我了,這樣……不就什麼煩惱都沒了嗎?」韓瑋垂下眼瞼,口氣雖是輕輕柔柔的,卻有著難以抹滅的落寞。
  
  其實她也瞭解感情這種東西有多難以掌握,說變就變,連個預兆都沒有。就嘲笑她懦弱吧!她只是不懂老天爺究竟還打算如何折磨她,為何總是要奪走她最重視的人……先是她過世的父親,然後是她母親,至於泰揚……奉來就不該屬於她的吧!
  
  千歲原本還想勸服韓瑋,忽然眼尾覷見露出一小角的體育新聞,似乎寫了「泰揚」兩字,她好奇抽出來看,接著冷不防進出一句,「就算他想找妳,恐怕也沒辦法了。」
  
  「什麼意思?」千歲嚴肅的神情令韓瑋心頭一緊。
  
  「妳自己看吧!」千歲將報紙遞給她。
  
  昨日「赤蠍隊」與「藍鯊隊」進行第二場冠軍賽,到第六局下半場由「赤蠍隊L進攻,當時一出局狀態下「赤蠍隊」背號二十四號的泰揚選手已在三壘位置,「赤蠍隊」教練便採取強迫取分戰術,不料泰揚衝回本壘時與「藍鯊隊」
  
  捕手激烈撞擊下倒地不起,趕緊出動救護車以擔架緊急送醫,初步判斷是右腳骨折,加上復健至少需要兩個月的時間,但是奧運選秀迫在眉睫,是否代表蟬連三屆「全壘打王」的泰揚將與今年奧運擦身而過……
  
  韓瑋努力從些微模糊的照片上看到醫院名稱,抓了包包便狂奔而去。
  
  千歲傻眼的睇望她的背影,心想泰揚這一撞,可撞回了心愛女人了,也算值得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2 00:58:36

  第十章

  
  韓瑋匆匆忙忙付了出租車資後便下了車,豈知一衝進醫院大門,就看見幾位警察和保全排成一列,正和無數名眾搏鬥維持秩序。
  
  從那些瘋狂群眾的喧嘩聲中,她聽出那全是關心泰揚的球迷們,於是趕緊垂首以發掩臉跑了出來,怕讓人認出自己正是被狗仔隊爆料的第三者。
  
  就在她徘徊醫院門口、百思不得入門時,倏地有人拍了拍她肩膀。
  
  「啊!果然是妳!」剛停好車的劉育宏眼尖的認出韓瑋。
  
  「你是誰?」她退了一步,雖覺他有些面熟,不過還是小心為妙。
  
  「妳想進去看泰揚吧?」劉育宏挑了挑眉。就算他沒泰揚紅,好歹也小有名氣,想不到她居然認不得他……算了,這又不是重點。
  
  「你是誰?」她防衛心極強,非得確認對方身份。
  
  「我叫劉育宏,之前妳看過我啦!就在……就在妳打翻客人火鍋的那間店。」他一時想不起那閭餐廳的名字。「我是泰揚的隊友啦!」
  
  她警戒的瞅筧他。「你要做什麼?」
  
  「我不是壞人啦!妳不是要找泰揚?從大門進去恐怕很麻煩。」韓瑋防備的姿態令劉育宏想大呼「好心被雷親」。
  
  「你……可以幫我?」說到此,她口氣放柔了些。
  
  「妳跟我走吧!」劉育宏領著韓瑋從側門進入,直達電梯六樓最遍避的病房,並將手中的塑料袋交給韓瑋。「妳幫我拿進去吧!」
  
  「那你呢?」接過水果,韓瑋其實是有些害怕和泰揚獨處的。不曉得看到她,泰揚會有什麼反應?
  
  「妳才是泰揚的『藥』,搞不好他會罵我當電燈泡哩!」劉育宏嘖了一聲。「他好像心情不太好,妳自己注意一點。」
  
  「嗯……謝謝。」
  
  「那我先走了!」
  
  劉育宏離開後,韓瑋做了個深呼吸,沉澱一下浮躁的心情,才轉開門把進去。
  
  病床上的泰揚右腳打了厚厚一層石膏,雙目緊閉,似乎是睡著了,為避免驚醒他,韓瑋躡手躡腳、怕發出太大的聲響。
  
  「你們都回去,我不想吃東西,也不想看到任何人!」
  
  她才將袋子放置桌上,泰揚突然開口說話,她轉頭看他,發現他仍沒有睜開眼睛。
  
  「你……連我也不想見嗎?」她訥訥地道,當看見那枚琥珀戒指被擱在他枕頭邊時,心海又是一陣翻騰。
  
  他霍地張開眼眸,俊顏充斥著詫然。「妳……怎麼會來?」
  
  「我有看到報紙寫你受傷了。」
  
  「該死的!」他頹喪的捶打床鋪,不願她看見自己這麼沒用的樣子。
  
  她不懂他的心思,以為他不想看到她,咬住下唇舉步欲離開。
  
  「妳要去哪裡?!」他急急攫住她的皓腕。
  
  「既然你嫌我礙眼,那我走好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好不容易她出現了,他怎可能再讓她從身邊逃開。「留下來陪我好嗎?」
  
  她凝滯了半晌,才拉了張椅子坐下。「戒指可以還我嗎?」那是他們曾經美好的唯一證物,她要妥善保存。
  
  「嗯?」他瞄了眼戒指。「可以,那本來就是妳的。」
  
  她甫想取回,他卻搶先一步奪走。
  
  「手伸出來。我幫妳戴。」
  
  他的要求令她心口一縮,尤其當她怯怯伸出左手,而他慎重的將戒指套入她的無名指時,彷彿在承諾一生的約定,撼動著她的靈魂。
  
  除了呼吸聲,室內一片寂靜,他銳利的眼神始終定格在她的嬌顏上。
  
  韓瑋只覺得突然找不回自己的聲音,這樣的相處既平靜更教人坐立難安,然而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愛妳。」
  
  他開口就這麼一句,教她不曉得如何接下去,手下意識撫摸無名指上光滑的琥珀石。
  
  「韓瑋,妳愛我嗎?」
  
  「我……」她猶豫片刻,最後才緩緩頷首。
  
  「妳為什麼不講話?還是妳點頭只是因為同情我受了傷?」
  
  「我沒有!」這次她答覆得很快。
  
  「躺上來好嗎?我想抱抱妳。」他艱難的挪出一個位置。
  
  「可是你的腳……」
  
  「別再拒絕我了!」他像個孩子鼓腮賭氣。
  
  「好吧!」她歎口氣,覺得他生病時特愛耍賴,而她也似乎總只能任由他。她無奈的上床。
  
  「老天!」她的身子是他久別重逢的珍寶,他用力地擁環住她,心上的缺洞在這一刻才有了填充。
  
  她幾乎是在一汲取到他的溫暖時就不禁鼻酸,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脆弱,克制不住的淚水迅速濡濕他胸膛。
  
  「妳怎麼哭了?嗯?」他不捨的抬起她的下巴,吮去那些淚痕。「別哭,我以後都不讓妳哭了!」
  
  在他懷裡激烈晃動頭顱是她的回答。
  
  「妳不相信我?」大掌捧著她梨花帶雨的臉蛋。他是騙過她一次,難道就因此無法再取得她全然信任了嗎?
  
  「泰揚,你答應我,如果哪天你愛上了別人,求你一定要告訴我!一握住他的手,她讓水霧染上的黑瞳有著深刻的堅持。
  
  「我不可能再愛上別人了!」這個請求她已經提出第二次了,但他一直都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除了她,不會有別人能攻陷他的心了。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定,我只是不想……不想變成第二個朱欣儀。」她亦想私心的永遠依偎在他身邊。她並非不信任他,而是不信任愛情總教人猝不及防的變敷。
  
  「這不能相提並論,我不愛她呀!」與她十指相扣,他額頭貼著她的。「妳是我第一個、也是唯一愛上的女人。」
  
  「真的嗎?」她的聲音哭得啞了,還有一股濃濃的鼻音。
  
  「不然妳想要我怎麼證明?每天罰我說一句我愛妳?」他愛憐的舔舔她紅通通的俏鼻,像是在討好主人的小狗。
  
  「太爛了啦!這誰都嘛會說!」她可沒這麼好講話。
  
  「那……罰我每天親妳一百下?」
  
  「嗄?這是便宜了你吧?」
  
  「那妳說啊!」
  
  「這……」她停頓數秒,卻百思不得一個好辦法。「好難喔!等我想到再說。」
  
  「韓瑋!」
  
  「幹嘛?」
  
  「其實有一個絕妙的好方法,妳想不想聽聽看?」
  
  她覺得有些詭異。「你說啊!」
  
  「嫁給我!以後妳想怎樣就怎樣,不賴吧?」這才是他真正的陰謀。
  
  「不、要!」她很不給面子的立刻否決掉。
  
  哦喔!計謀失敗,他挫敗的垮下俊顏。「為什麼?」
  
  「我人長得漂亮又年輕,才不想這麼早步入愛情墳場!」
  
  「那我們先訂婚!」反正他就是非得先用個名義將她鞏固在身側才安心。
  
  「再說吧!」她給他一抹假仙的笑,看得他「皮皮判」。「好累喔!我想睡一下。」打了個誇張的呵欠,她決定先清空腦袋所有思緒,狠狠地睡一覺。
  
  「不行、不行!妳這樣太不負責任了!」他不斷親吻她的蜜唇,感覺像是被冷落得向人家討名分似的,窩囊極了。
  
  只是,他不曉得女人耍狠起來也是很可怕的,她咬他愛作怪的唇。「你再吵我,以後就別想跟我嘿咻了!」
  
  「不敢了、不敢了!」這可唬倒他了,要他對她禁慾,乾脆一刀殺了他比較快。
  
     
  
  雖然泰揚可惜的錯過奧運,但能換回韓瑋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隔了一年重新出發,泰揚明顯的生氣勃勃,擁戴的球迷也比往常增加了兩、三倍,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在球場上的爆發力未因腳傷而有所負累,腳程速度反倒快得驚人。
  
  只是大家都不曉得這頭猛獅每當一回到家,就軟化成溫馴異常的小貓咪。
  
  「我回來了。」韓瑋上完家教課,回到兩人的住屋。
  
  「肚子餓不餓?我幫妳煮了消夜。」泰揚從廚房端出一碗麵,並貼心的替疲備的她按摩肩膀。
  
  泰揚退了飯店宿舍,好說歹說才讓韓瑋同意同居生活。
  
  「謝謝!」她感到十分窩心,其實泰揚對她的好,她都看得見,不但減少和隊友們的玩樂應酬陪伴她,甚至還為了她進男人都敬而遠之的廚房,這麼難得的丈夫人選,她實在無從挑剔了。
  
  「對了,這是欣儀從美國寄來的。」他遞給她一封信,裡面有著朱欣儀和阿瑟的結婚照片。
  
  「好漂亮喔!」她的目光不自覺飄向朱欣儀微隆的小腹,不禁又感到一絲虧欠。
  
  「還有這封信是給妳的。」他將折迭成四角形的信紙遞給她,很君子的移到旁邊的沙發看電視。
  
  她感激的打開信紙,朱欣儀娟秀的字跡便躍入眼簾——
  
  好久不見,不知妳和泰揚過得好嗎?
  
  寫這封信給妳,是想對妳說聲抱歉,當初我不該欺騙妳。
  
  妳真的走很好的女人,從妳答應我離開泰揚的那一刻,我就明白為什麼泰揚會愛上妳了。
  
  阿瑟對我非常好,好到讓我終於可以放下與泰揚的舊情,也終於看透了一點,被愛,真的比愛人幸福多了!
  
  其實我和泰揚多少還有聯絡,希望妳不要介意,聽說妳似乎不太信任他,是因為不想成為第二個我。
  
  我想妳根本不必操心的,還記得被他發現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時,他連一句話也沒有責怪我,甚至替我安排一切,那時我才看透,泰揚啊!他從來、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其實這一點我很早就知道了,知道他一定會離開我,是我骨子裡不服輸的性格在作祟吧!我無法接受他搶先一步離我而去,像這樣的念頭一直都沉澱在我心頭。
  
  和泰揚分手後,我真的感到輕鬆許多,或許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泰揚的感情就不是以愛為出發點了,只是無意義的佔有,所以當我第一眼看到阿瑟時,才不管不住自己的心。
  
  現在的我很幸福喔!想想,這個孩子的出現,也許是老天爺在勸我泰揚不該屬於我,而阿瑟還真是完美的補償呢!
  
  明年我應該會回台灣一趟,雖然不曉得妳願不願意接納我這個朋友,但我希望妳和泰揚也能像我一樣快樂美滿喔!
  
  看完信後,韓瑋的心有股完全的解放,然而強烈的正義感卻擄獲住她。
  
  她水晶似的翦眸筆直望向泰揚。
  
  「妳幹嘛這樣看我?」他心裡發毛,心想朱欣儀該不會陷害他吧?「她……沒有寫我壞話吧?」
  
  「我不准你這麼說她!」
  
  呃……現在是怎麼一回事?他只覺得大禍臨頭了!
  
  「她寫了什麼?我可以看嗎?」
  
  「當然不可以!」她哼了好大一聲,長髮一甩,逕自踱回房間並鎖起門。
  
  「妳竟然鎖門?!我到底做了什麼?!」他心急如焚的拍打房門。
  
  「沒有什麼,本小姐高興!」她只想替朱欣儀小小報一下仇。
  
  「那妳什麼時候才高興開門?」
  
  「再說吧!」她好心打開門丟出一條棉被,朝他做了鬼臉又重重甩上門。
  
  嗚……若非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此刻真想大哭一場。
  
  他終於深切體會到什麼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劈腿果真會有報應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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