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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張廉]菊領風騷(完) [列印本頁]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33:17     標題: [張廉]菊領風騷(完)

本帖最後由 Arsha 於 2014-6-24 02:38 編輯

作者:張廉
書名:菊領風騷

簡介:
一穿到異世,醒來成女嬰。
  和尚︰“怪哉,老衲見過女王命,克夫命,就從未見過此女娃娃的命相。”
  問︰“大師,小女到底什麼命啊?”
  和尚︰“太監命!”
  女嬰︰“噗!”
  和尚(淡定)︰“呃……施主,小娃娃噴奶了。”
  哎呀呀~~這個到底TMD什麼命啊~~~~
  七歲入皇宮,烏龍成太監。
  攝政王︰“小喜子,請听題,上聯是千歲。”
  小太監︰“那奴才就對萬壽。”
  攝政王︰“別急,本王是千歲寒。”
  小太監︰“那奴才就是萬壽菊。”
  攝政王︰“千歲寒霜降!”
  小小太監(脫口而出)︰“萬壽菊花開!”
  橫批︰富(腐)水冬(東)來~~



封面: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33:59

本帖最後由 Arsha 於 2014-6-15 02:35 編輯

卷一

楔子 腐女的夢境

激吻,愛撫,血液的沖擊,急促的喘息,當這一切化作記憶的斷點時,眼前只有一片無邊無際的白,宛如前一刻還在看言情的激情戲,下一刻,卻到了這虛無寧靜的世界。可是,那激情戲的男女主人公,卻變得模糊,遙遠。
眼前似有白云涌動,卻又似晨霧濃重。隱隱的,有什么在云霧中騰飛,仔細看時,卻是龍形列車。
威武的龍頭,閃閃發光的龍身,但龍身上卻有小小窗口,隱隱可見里面的旅客。龍行列車穿梭在云海之中,讓人驚嘆。
做夢了……這個夢境,真美……
“菊秋苒?”有人在我身后輕輕問,聲音似是個女生。
我木然轉身,看見了外星美女!
美女,絕對是美女,但那銀色的瞳仁和銀色的長發,絕對不是地球人所有,就像是COS出來的漫畫精靈,她的笑容是那樣純凈甜美。
“是不是菊秋苒?”她再次甜甜地問。
我因她的美貌而木訥,只剩下點頭。
她笑了,笑容美得讓我暈眩,一個讓女人驚艷的少女,可想而知其的美麗。
“你好,我叫南宮小蕾,是你的領路人。”她伸出手,我繼續木訥:“領,領路人?”
“是。”她拉起我的手微笑,“我很抱歉地告訴你,你死了。”
“哈?!”
“而我,就是你的領路人,哦,傳統說法,叫做鬼差!”
“啊?!”
“現在我要帶你去投胎事務所,辦理一些相關事宜。”
“什么!”
“嘿嘿,不錯嘛。”她笑著戳我的臉蛋,“一般人知道自己死都會發瘋,你倒挺冷靜,還有精力提問,是不是覺得我和傳統的鬼差不一樣,特別漂亮?”
點頭,一定是在做夢。
她捂嘴笑:“是不是覺得這里和傳統的陰間不一樣,非常漂亮?”
再點頭,這次的夢很有趣。慢點醒,慢點醒。
“討厭不是做夢啦。”她推了我一把,我怔住,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對了,做夢的時候什么都有可能。
她揮動雙手,面前的云霧散開,一輛白兔跑車出現在我的面前。兔頭,兔身,但是兔子下面不是腿而是輪子,讓人吃驚的事那兔子跑車是活的!它正扭頭看我們,紅紅的眼睛就像兩顆大大的紅寶石。
這鐵定是做夢了,我是腐女嘛,所以連跑車都是兔子。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南宮美女將我一把扔上了車,興奮尖叫,“哦!好久沒看到新鬼了,真興奮!”
她高喝一聲,兔子跑車咻一聲就跑了,迎面而來的風吹開了我的嘴,從兔子耳朵形狀的觀后鏡里都可以看到我吹得變形的臉。
做夢,絕對是做夢。這夢真讓人開心。
忽然,兔子跑車停住了一個急剎車,我就感覺從兔子身上飛了出去,飛啊飛,飛啊飛,身體特別地輕盈,還飛過了另一輛貓咪跑車,好奇怪啊,我的夢幾時充滿了童話的色彩。
貓咪跑車上是一個藍發帥哥,他一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腿,將我扯回,我懵懵懂懂坐在他身邊,他看著我眉角直抽,那張帥氣的臉拉得特別長:“南宮小蕾!請看好你的貨物!我要去接個男人,很忙的!”
貨物?是說我嗎?男人?帥哥去接的男人!真是讓人蕩漾啊
“嘿嘿,知道了。”身體又被一個人拽出,好夢幻,好朦朧的感覺,以至于都沒看清帥哥的樣子,帥哥和他的貓咪跑車,就被云霧覆蓋。
這個夢,真美好……
朦朦朧朧的,被帶到一張也是白色的桌子前,四周依然是空曠虛無的白,仿佛整個世界,只有我和這位外星美女。
“因為你是對于我的世界來說,屬于新來靈魂。”外星美女拿出了好多好多表格,堆放在我的面前,“既然是新來的,那你在這里,就是第一世。人的第一世很關鍵,決定了你后面幾世的因果,所以你要慎重填寫這些表格。”
她將一張表格放到我的面前,給了我一支筆。只見表格上是靈魂姓名,性別,年齡,血型……學歷,政治身份,婚否。就跟平時的表格一樣,真有趣。
不知怎的,我就填了起來。人生就是沒完沒了的表格,重復卻代表了你各個時期。
接下去一張表格叫做《新生靈魂初世意愿表。很奇怪的名字。
往下看去,選題如下:
你第一世選擇托胎為:人,神,仙,魔,妖,畜,植物,無形狀態,其他。
“呃……請問,這無形狀態是什么?”
美女坐在我對面笑答:“就是一縷精氣,可以吸收日月精華。”
“。。。。。那其他呢?”
“雜交品種啊,比如人和妖生的,或是神和魔生的,以此類推。”
“……”還是人吧,職場定律,要挑選自己熟悉的工作,然后再騎驢找馬。
選擇人類請填寫R-001號表格。
找到R-001表格,選題如下。
請選擇第一次投胎為什么性別:男人,女人,雙性,無性,其他。
“。。。。雙性和無性是什么?”
美女單手支臉笑瞇瞇:“就是醫學上講的兩性人和無性人,這種幾率很少,因為很少有人會選,怎么,你有興趣?”
“沒有!那……這個其他又是什么?”
“例如先女人后男人,或是先男人后女人。”
“這好像不錯。”
“但是這里的科技還沒達到變性這個技術,所以這個‘其他’選項只是擺著給你看看的。”
“……”無語,我還是在女人上打了個鉤。雖然每個月的大姨媽讓我糾結,但我還是喜歡做女人。
請選擇第一世容貌(含身材):美得男女通吃,美得只吸引男人,美得小有名氣,耐看,春哥,大眾,可以見人,侏羅紀,無顏,其他。
“春哥也有啊。。。”
“她是中性美的代表啊,我們也要跟隨時尚嘛。”
“哦。。。那其他是什么?”
“你可以寫出你的要求,因為是第一世,所以這算是優惠政策。”
“哦。”我在其他后面寫上:保持原貌。我希望還是老樣子,親切,而且我長得在選項里,是耐看。
再往下。
請選擇第一世的聲音,選擇女人如下:瑤瑤的娃娃音,林志玲的嗲,趙雅芝的溫潤,林青霞的磁性,蔡琴的性感,男聲,不男不女,怪聲,無聲,其他
大致看了一遍,都不喜歡,還是我自己的聲音好了:“請問,這里的其他是不是也可以提自己的要求啊。”
外星美女咪咪笑:“恩恩。”
寫下和以前一揚,再往下。
請選擇經歷苦難的時段:人生前半段(童年或少年階段),人生中期(青年或中年),晚年。
有句話叫做小時候苦,不算苦,老來苦,才是真的苦,所以我選擇人生前半段。
請選擇姻緣:NP-桃花債,單P-專情至死,無P-孤獨終老,聽天由命。
“。。。這是什么?”
美女曖mei地挑眉:“就是男人,你希望有很多男人愛你,就選桃花債,如果只有一個就選第二個,不要男人,就選沒姻緣。選擇聽天由命呢,就是讓老天來安排。
男人啊……奇怪,為什么我想不起與男人有關的任何記憶了?好奇怪啊,呀,我為何連記憶都沒了?只記得自己叫菊秋苒,對了,做夢嘛,夢境里總是會有點稀里糊涂。
那我究竟選什么呢?
NP?小心肝受不了,雖然這是女人向往的事情,但YY,只限于YY。我們可以看著NP小說暗爽,卻不能在現實中爬墻。
單P?那也太吃虧了吧。雖然與一人執手到老那種海枯石爛的感情讓人感動,但是青春不能浪費啊,這一輩子幾十年就吊在一棵樹上了,難道當那片樹林是空氣嗎?
無P?我選的是女人,豈不是要做老CN?這樣的人生未免太杯具了吧。
最后一個聽天由命。。。就是任由老天安排嗎?如果是無P那我不就慘了?
“那個……”
“什么?”
“有沒有可以跟好幾個男人談談戀愛,但是不P,最后和自己最愛的人單P終老的選項?”
美女捂嘴樂:“看來你摔地真是不清。”
“什么不清?”
“沒什么,這個我來給你選。”
“哦。。。”我老實地交給她,她轉過身唰唰唰不知寫了什么,那表格就被她藏起。也不讓我看,真是小氣。
“嘿嘿。”她轉回身笑得有些狡詐,“我喜歡你,決定給你保留智商,至于記憶嘛,只有靠你自己慢慢尋找了。”
“哦。。。。”好奇怪啊,她到底在說什么?
我揚起臉看她,她笑得很燦爛,她的眼睛,很漂亮,銀色的,透徹的,如同水晶……
“你累了,休息吧……”
我在她輕柔的聲音中睡去,真希望,不要醒,我喜歡這個世界,很美,最重要……這里有……兔兔跑車……
昏昏沉沉地再次醒來,耳邊卻是一個渾厚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施主,你這女娃娃命格極其奇特啊。”
“請大師直言。”又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恩——嘶——咦——太奇特了,老衲見過女王相,見過禍國相,見過福相,見過貧相,就是沒見過你這女娃娃的面相。”
“大師,您就別賣關子了。”
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卻只能微微抬起眼皮,入眼是朦朦朧朧,昏暗的光,一個人影擋住了所有光輝,隱隱約約的,看見一件紅色的破舊的袈裟,和他手里的一個白饅頭。
“這女娃娃,是太監相啊!”
“噗!”我一下子噴醒,然后就看見一個中年肥頭大耳的胖和尚,對著我呵呵的笑:“孩子噴奶啦。”
噴奶?
“哦喲喲喲。”胖和尚伸出手指逗我的臉,我憤怒地瞪著他!和尚大叔你說什么呢!!什么叫太監相!
可是,我驚然發現,這句話在我出口時,竟成了:“依依呀呀!”舌頭極為稚嫩,而且非常不利索,要命的是,我好像沒牙齒!
“喲!好強的殺氣啊!”老和尚收回手,我繼續瞪他。
“我看是餓了。”有一個腦袋出現在我的上方,是一個女人,她向我伸出雙手,我繼續懵然,這是做夢,從那個女外星人開始,就是做夢!
“喔”女人抱著我輕搖。
“師傅,什么叫太監相?”我聽到了一個稚嫩的童聲,女人是豎抱我,所以我趴在她的肩頭看見了原來在胖和尚身邊,站著一個五六歲大小的小和尚。
小和尚一身樸素的藍布棉襖,還有些破爛,落著補丁。膚白腮紅,可愛地如同年畫上的娃娃。
胖和尚啃著饅頭笑看我:“不好說,不好說啊,哈哈哈。”
女人將我好像抱到了另一個房間,當簾子在我眼前放下的時候,胖和尚和小和尚都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的眼中,映入了一間很是破陋的茅屋,感覺像是窮苦人家。然后女人拉開衣領,我愣住,她要給我喂奶?
啊我尖叫,結果,一張嘴,那乳tou就塞到了我嘴里,我欲哭無淚,這到底怎么回事啊,這個夢一點都不可愛
我想咬自己一下,結果女人痛呼出聲:“哎喲,孩子,輕點。”
“。。。。。”對了,我在喝奶,第一次喝到人奶。其實我小時候應該也喝過,可是那時真的只是個小嬰兒,沒有記憶。現在喝在嘴里,才知道人奶帶著一股騷味。
“大師,我家ju花明明是個女娃娃,怎么會是太監命呢?”隱隱的,傳來我最初聽到的兩個男人的聲音。
“所以才說玄妙哪。多謝施主的饅頭,貧僧要繼續趕路了,明心,走了。”
“是,師傅。”
“大師請。”
怎么會?什么ju花?什么太監命?我不信,我絕對是做夢!我閉眼,我要醒,我要醒,我要醒……




太監的制作方法,作嘔,慎入

因為本書涉及了太監的一些私生活,其中還會涉及太監制作的一些詞語,所以在此解釋一下。但因為太監的制作方法及其殘忍,而且十分不雅,所以只能請大家意會了。
一是“盡去其勢”,即用金屬利刃之類的器具將男性XXX(香腸加蛋)完全割除,此方法主要用于成年男子,因為失血往往會很多,處理不當甚至會導致死亡。
二是用利刃割開XX,剝出oo(蛋黃),保留JJ。用這一方法進行閹割顯然并不需要完全割除生殖器官,但同樣可以達到目的。
還有“繩系法”與“揉捏法”。前者是在男童幼小時,用一根麻繩從生殖器的“gao丸”根部系死,既不影響溺尿,卻阻礙了生殖器的正常發育。久而久之,男童的生殖器便會失去功能。后者是在男童幼小時,由深諳此道之人每天輕輕揉捏其睪丸,漸漸適應后,再加大手勁,直至將gao丸捏碎。這兩種方法都用于幼童。也就是本文中的小小太監了。
可見閹割之術多么殘忍,多么變態,多么令人發指,BS之。
<CONTROL A/COMMAND A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36:41

第一章 雪夜入宮

七年后……
今天,是天朝懷德二十八年的大年三十,也是我入宮的日子,天下著鵝毛大雪,我凍得瑟瑟發抖。
我這個世界的爹娘拉著我瘦弱的小手,走在漫天大雪中,身后,是已經被大雪覆蓋的腳印。
到處都是鞭炮歡快的響聲,而我的爹娘,卻是一路無言,我甚至可以聽白雪落地的婆娑聲。
他們,我的爹娘,要在大年三十這一天,把我賣入宮,做太監。
我開始相信命運,相信那個和尚大叔說的話!無論我如何跟命運抗爭,也改變不了我變成太監的命運!
我用七年的時間去相信這一切不是夢,而是事實。
一歲的時候我撞過墻,可是因為人小力氣小,撞不死。
兩歲的時候,我跳過河,可是到沒氣的時候,我本能地游上了水面,那時村里的大嬸就說我有河童保佑。
三歲的時候,我上過吊,結果村里的小娃以為我在玩,就跟我一起上吊,嚇得村民們趕緊救人,從此對我避而遠之。
四歲的時候,村里爆發了瘟疫,我很開心,以為終于要死了。結果,全村十幾個孩子都掛了,只有我活著。
五歲的時候,放棄自殺,開始相信這是事實,不是夢。
六歲的時候開始努力回憶,整天神神叨叨,村里的巫婆說是因為我孟婆湯沒有喝干凈。
七歲……七歲入宮。。。。
仰望黑夜中的白雪,以前,我總是想不通一件事,就是為什么很多本講述宮斗的書,女主入宮的開頭不是下雪就是北風蕭蕭?
現在,我明白了,此時更顯我凄涼!老天爺,你牛,你是怎么應景怎么來啊!你真是人生中最棒的導演。
有人說,人生就像一個茶幾,上面擺滿了杯具。我的杯具,就在投胎的那一天,被放到了我的雙手上,讓人郁悶,郁結,郁憤!是我自己選擇的嗎?可是美女給我填的那些表格,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轉眼就站在了皇宮西邊小門的門口,漆黑的夜,門口只有兩個侍衛守門,顯然這里是皇宮最偏僻的門。
“爹娘我會乖的,我會掙錢養你們……”我對著這對生我養我七年的父母哭喊,做最后的垂死掙扎,他們這個決定,完完全全是錯誤的!
娘哭了起來,爹撇開臉,不看我。我只有拿著我的杯具,開始認命。
紅色的宮門里,走出了一個老太監,手提宮燈,褐色的袍子,外面一件黑色的水貂大衣,看來,不是普通太監。
水貂毛上,沾著點點白雪,在宮燈橘黃的光芒中,瑩瑩閃爍。多么純潔的白雪,多么溫暖的光芒,即使天使,也不過如此。但是,那人卻不是我的天使,而是改變我命運的人:一老太監。
爹咬著牙將我塞到那老太監手里,老太監摸了摸我的臉,陰陽怪氣地問:“干凈了嗎?”
“干凈了,干凈了。”爹急急回答。
“恩看在你們心疼孩子的份上,才讓你們自己閹的,萬一不干凈,就害了雜家了。”
“真的閹干凈了,公公請看。”爹撩起我的袍子,脫了我的褲子,下身被紗布包裹著,紗布上都是血。
老太監看了看,心疼地點點頭。
我心里很氣,才七歲,就被老太監用視線猥瑣了,這段記憶,將來絕對要徹底格式化。老太監伸手要來檢查,爹緊張地不敢動,他還在賭,賭老太監摸不出我是男是女。
但是,我不想再給老太監摸,那會讓我徹底崩潰。于是,我立刻捂住下身,哭著臉喊了一聲:“疼……”
興許是我的哭樣太凄涼了,老太監的眼里,也心疼更深,在風雪中嘆了一口氣,摸了摸我的頭:“你們怎么不用繩子呢?這么大點孩子,用刀太殘忍了。”
老太監說的繩子是對幼童的一種閹割之術,那其實不能算閹割,因為連刀都不用,就是用繩子扎緊根部。阻止供血,等它壞死。其過程,也很是殘忍。反正,要變成太監的方法太多了,但是,都令人發指。(太監的制作方法,請看作品相關。)爹在想怎么“閹”我的時候,我好奇地詢問而得。
“我們鄉下人,怕閹不干凈,就索性全切了,好在娃兒命大,嘿嘿。”爹爹繼續說謊。通常全切存活率極低,別說小孩,就算成人,也容易出血不止而死。想出太監的人真變態。
老太監心疼地給我穿好了褲子,檢查了一下我的五官和牙齒,我兩顆大門牙剛掉,特丑。他算是滿意地點點頭:“長地倒是齊整。”
雖然宮里對太監的要求不高,但長相卻很看重。所以長得賊眉鼠眼,或是奇形怪狀,亦或是來自于侏羅紀的朋友,就不要輕易把自己咔嚓了,不然,到時白白自宮,豈不冤枉?
“這小鼻子小嘴,真是秀氣,像個女娃娃。”老太監嘖嘖贊嘆。
爹爹趕緊說道:“是,這孩子男生女相,算命的就說了,她是天生的太監命。”
我對此話,相當無語!都是那個臭和尚,烏鴉嘴,下次看到他,一定要把他扒皮拆骨,切切切!
“好。給。”老太監將一袋銀子放到爹的手里,看來老太監相信了,哎,這個迷信的國家。
爹抱緊了銀子,含著眼淚:“孩子,爹對不住你,可是,家里的弟弟妹妹們還等著米下鍋。”
“爹……我不怪你。”怪我自己運氣不好,沒投身到好人家。
雪花從昏暗的天空飄落,老太監拉著我進了那扇紅色的宮門,爹娘相擁而泣的身影,也在那扇漸漸關閉的宮門里,慢慢消失。
這,就是我和他們的最后一面。以后,就靠我自己了,稍不留神,或許就會人頭落地。一入宮門深似大海,他朝欲走難如登天。
往事歷歷在目,卻是心酸不已。
我投身的村子很窮,這里的窮人家流行把兒子賣進宮做太監,以換回銀子。家里最大的孩子就是我,剩下的都是妹妹,弟弟才剛出生,沒有別的男孩。大年三十,全家人沒米下鍋,何等凄涼。
今年宮里又來收小太監,結果全村二十戶人家里,正好都沒適合的孩子。可不,瘟疫那次死絕了嘛。爹一咬牙,就打算拿我賭一把,冒充男孩送進宮去。趁孩子小,說不定容易蒙騙。
這個世界招收小太監的歲數要求是八歲,因為男孩八歲開始換牙,便是知事了。稱之謂齠。
而女孩,七歲就開始換牙,便是知事了。所以,我這個七歲的女孩,便冒充了八歲的男孩。雖然我長期營養不良,但無論體型還是外觀,都與八歲男孩相似。而且我的牙齒,也準時掉了。
或許有人會問,為什么不賣進宮做宮女?因為這里對宮女的要求很高,必須是書香門第出生,然后在十三歲豆蔻之時參加秀女遴選,選中的才能入宮做宮女。
但對太監就沒這些文化層面的要求了。也就是說,宮里最臟、最累、最苦的差事都是太監做的,沒有官銜的太監,比宮女地位低地多。這些,都是我問村里那個唯一的秀才知道的。
其實,我也想過要逃,但是……我才七歲,而且還餓著肚子,又沒有中彩票的運氣,說不定在途中就會餓死,凍死,或是被野狗豺狼吃掉。
是啊,這里的自然都沒被人類破壞,我們村的山里還有狼和豺狗。
“孩子啊,別不開心”老太監拉著我,他的手暖暖的,還將我拉入他的水貂大衣里,“咱們太監,是比人地位低,但是,至少不會再挨餓受凍了。”
“恩……”我擦干眼淚,這老太監人似乎很好。我哭,是哭自己運氣差,別人穿都是小姐公主,就算穿錯男生,也是眾星捧月,而我,一過來,就是一窮娃,現在還魚目混珠地成了太監,簡直無語了,“那爺爺,我什么時候可以出去呢?”
“喲,孩子,這才剛進來,就想出去啦。”
“恩……”我抬起臉,淚水汪汪地看著老太監,爺爺啊爺爺,我這身體頂多只能瞞到十三啊。到時胸一發育,就瞞不下去啦!
老太監心疼地用那只粗糙的手掌擦掉我的眼淚,在風雪中又是長長一嘆,哈出的氣化開了他面前的雪花:“孩子,一旦做了太監,就一輩子是太監,在宮里,你至少還算是一個人,但這一出去,你就,什么都不是啦。只怕最后,公公趕你出去,你都不愿了。”
我懂,我真的明白。但是,我依然用我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著老太監。
他看著又是一陣心疼:“哎,你這可人疼的孩子,到挺固執,不過我們太監,是不可以隨便出宮的,如果你是苦力,那么在宮里做滿八年,得到上階公公的允許,倒是可以離開了。”
八年!我還以為到死都不能離宮,這里的規矩倒還算有點人性。七加八等于十五歲,我那時應該發育的不是很厲害,我記得我原先是到十八歲,胸部才慢慢停止發育,十五歲的時候,好像還是一個飛機場,那就應該能瞞住,正好趕上出去。
“只怕有人活不到八年喲。”老太監輕輕地嘆了一句,帶出了無限深宮滄桑。
我笑了。別人不行,我對自己絕對有信心。就在這時,雪停了,夜空分外地晴朗。
“喲,雪停了。”老太監拍了拍我的笑臉,“這孩子,笑起來真喜慶,叫什么呀?”
“……”堅決不說那個ju花的名字,但也不能說本名,菊秋苒這般的名字也不像是目不識丁的窮苦人能取的,于是,我隨口道,“狗子。”
“呵,狗子。今兒個開始,你就叫小喜子吧。”
“哎!”反正比原來的ju花好聽多了,小喜子就小喜子吧。




第二章 小小太監們的大通鋪

老太監拉著我的手,走在深宮大院之內,遠遠的,還能聽到歌舞的聲音,是啊,今天是年三十,那些小皇子,小公主們一定和自己的母親歡度佳節。
聽說天朝皇帝在一年前就掛了,才二十七歲,所以執政的是別人,稱為攝政王。具體這攝政王原來是什么大官,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一窮鄉僻壤的娃,能知道些啥。
而且,老太監說了,只有苦力才可以離宮,這就說明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別想離開皇宮,到時想離開,也只能是一具尸體。
或許因為老太監帶我走的路偏僻,一路上,鮮有太監宮女,走過七宮八院后,到了一個大宅院的門口,玄色的木門,門口沒有護衛,但是,從里面卻傳來了孩子們的吵鬧聲,還有太監的說話聲。
“都給我安靜點”奸細的太監聲很好辨認,然后,就是一陣孩子們的哄笑。
“曹公公,給我們講故事吧。”
“曹公公,陪我打雪杖。”
“曹公公,我餓了”
“曹公公,我渴了”
“哎喲”那太監哭叫起來,“我的小祖宗們,你們就別鬧了。”感覺很熱鬧。
老太監拉著我進了院,院子是一個四合大院,西南北都有連著的房間,大門朝東開,也就是我們進來的地方,院子里,有一小亭,簡單的假山石景,還有一些花草樹木。進去的時候,正看見許多孩子將一個太監撲倒在地上。
太監一身青色棉袍,福祿的花紋,而那些或是騎在他身上,或是揪著他頭發的孩子們,都是淺綠色的小棉袍,喜慶的元寶花紋。最大的孩子看上去有十歲,最小的大概八歲。
一頂棉絨的帽子被遠遠丟在雪地里,這個被孩子們欺壓的太監,顯然很是狼狽。
“怎么回事!”老太監忽然一聲厲喝,立刻,小孩們都不鬧了,匆匆從地上爬起來,戰戰兢兢地站著,我瞪著大眼睛看他們,原來這里就是小小太監的集中營啊。
那被壓在地上的太監趕緊爬起來,看年紀大概也不過十六,他低頭哈腰,雙手規整地放在身前,輕輕壓在棉袍下的大腿上:“見過萬公公。”
原來這個老太監叫萬公公,看職位,顯然在這里是最高的。看這些人這么怕他,為何我卻覺得他人善呢?
萬公公沉著臉看著那十六歲的太監:“小曹子,這是怎么回事!小福子他們呢!”
小曹公公不敢出聲,但眼睛卻往西面的一個房間瞟。萬公公放開我朝那間房間走去,我也很雞婆,跟了幾步。漸漸的,就傳來賭博的聲音。
“天門!開!哈哈哈,我贏了!我贏啦!!”
當即,萬公公就將那扇房門重重推開,然后,就傳來萬公公訓斥的聲音。
“宮中聚賭,可是死罪!你們都活膩味了嗎!”
“萬公公饒命——”一片哭喊。現在,我明白萬公公是一個怎樣的人了,如果沒有猜錯,他一定不會告發他們。
“哎!雜家說過多少遍了,在宮里,行事要小心。這些孩子,將來都是要服侍主子的,分配到各宮各院,你們今日待他們好點,他們將來也會善待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了——,謝萬公公教誨——”
服侍主子?那可不妙啊。
萬公公從屋中走出,讓人驚訝的是,后面竟是跟出了一溜太監,都與小曹公公一個年歲,加上小曹公公,總共有十人。
萬公公走到我身邊,摸了摸我的臉,然后對那些小太監說道:“這是今兒個剛進來的小喜子,凈身不久,你們要好好看顧著。”
“是——”我站在萬公公身邊,看了他們一圈,感覺我才是主子。
萬公公做了一番交代后,便離開了這個大院,院子里的大小太監,全都松了口氣。小小太監們開始用或是好奇的,或是歡迎的目光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們,一看就知道都是窮娃,一個個面黃肌瘦的,但長相都很清秀。想必就算宮里伙食好,也不能一朝吃成胖子。
然后,小曹公公就將我領向南面的一個房間,院子里的孩子就好奇地跟了上來,可是還是被其他的太監給帶走了。
“回房回房,都回房!”那些小太監將滿心的不滿發泄在了這些小男孩身上。
當打開房門時才發現,原來還有不少小小太監躲在房間里避寒,他們看見我進來,也都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整個房間很大,但卻是一個通鋪,是北方的熱炕,現在炕頭上,趴著不下十個孩子,小曹公公和另一個小太監將一些孩子帶進屋,就關上了房門。
另一個小太監關上門就哀怨開了:“真倒霉,沒想到萬公公會來。”
“好了,這幸虧是萬公公看見,若是別的公公,你們五十大板準逃不掉。”小曹公公將我抱上了炕,關切地看著我,“既然你身體還不好,就睡我邊上吧。”
我眨巴眼睛,看著他監督孩子們一個個鋪床。都是窮娃,鋪床疊被自然不在話下,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嘛。
小曹公公大概只有一米六的個子,矮矮的,胖胖的,圓頭圓腦,白白嫩嫩,一看就是一個很好欺負的人,難怪剛進來就看見孩子們都欺負他。
就在這會,睡在這間房間的孩子們都爬了過來,圍在我身邊。
“你叫什么?”他們問。
我隨意地答:“小喜子。”
“我叫小林子。”
“我叫小六子。”
“我叫小蘭子。”
“我叫小伍子。”
“我叫小樂子。”
孩子就是孩子,什么事都喜歡湊熱鬧,大家這一報,讓我感覺像是到了小學一年級,大家自我介紹。
“那你從哪兒來?”又有孩子們。
“城北和田村。”我繼續答。
“哇好遠啊。”
“小林子你知道那里?”
“不知道。只是感覺好遠。”
“是啊是啊,我都沒聽說過,一定很遠。”
“好了好了,都睡覺去。”小曹公公來驅趕孩子們,“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到熄燈時間了。”
“哦。”大家又是一哄而散,一個叫小伍子的孩子睡在我邊上,他大概八歲,整個人肉嘟嘟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嘴巴還有點嘟起,很可愛。
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睡得都是通鋪。小時候跟爹娘睡,半夜還被他們吵醒。若不是怕他們把我當妖怪,我肯定會大喊:給我安靜點!都窮成這樣了,還窮忙活造人!
大了就跟弟妹睡。現在可好,跟太監睡。左邊是小曹子,右邊是小伍子。
“哥哥……”我糾結半天,決定叫小曹子哥哥,這種性別不定的生物很難判定它的稱謂。
“恩?”胖曹子轉過身看我,關切地問,“怎么還不睡?”其實他的聲音除了有點細,還是蠻好聽的。
“恩……我想問我們未來要服侍主子嗎?主子是不是就是小皇子,小公主啊。”
小曹子撓撓頭:“其實也不一定啦,要從你們當中篩選。”
“那選不中的呢?”
“就分配到其他司局做學徒……”胖曹子開始昏昏欲睡。
“哦,那哪個司局最差呢?”
“夜香司吧,啊還有柴火司也很苦……”
“哦……那么……”
“呼……呼……”胖曹子,睡著了。
看來這里的小小太監,并不是都有運氣去服侍那些小皇子,小公主的,還要從我們這批人里精選出來。
不過這夜香司未免也太差了吧。哎,沒想到到了宮里,你想找一個不起眼的工作,但又能好吃懶做的,還真不容易。果然這工作從古到今都是最難逞心如意的。
“喂,小喜子。”有人戳我后背,我轉過身,是小伍子,他拿出了一個饅頭放到我的面前:“吃不吃?”
“謝謝。”我也不客氣,我是真的餓了,有多久沒吃過大白饅頭了?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小伍子見我吃很開心。小孩子很簡單,就兩種,一種喜歡跟別人分享,一種喜歡獨食。他看著我快要吃完,才流著口水說:“我也要吃。”
“好。”我再把啃地像被老鼠啃剩的還他,他一口吃下,我瞠目結舌,他不覺得惡心嗎?因為我吃饅頭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先啃皮。
他開心地鉆進被窩,我以為他睡了,但是很快,他竟是又挖出一個,我愣住,這小子屬老鼠的?被窩里藏食!
“我藏了好多。”小伍子語氣有些得意,“我娘說,每天藏一點,那萬一鬧饑荒的時候就可以吃了。可是,饑荒是什么意思?”小伍子在黑暗中眨巴著好奇的眼睛。
看著他純真的小臉,心中又是一陣感傷,摸了摸他的臉,嘆:“就是什么東西都沒得吃了。”
“啊!那會餓死的,那我明天再多藏點。”說完,他將吃了一半的饅頭再次藏入被窩。
小伍子啊小伍子,現在你入宮了,宮里,是不會鬧饑荒的呀。
本劇贊助商:西子號饅頭。西子號饅頭,又白又圓,手感潤滑,極具彈性,捏一捏,如舒胸在手,凡有異裝癖的男子,皆可使用西子號饅頭,保證滿意。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37:24

第三章 小小太監的生活

這一夜,沒睡好。因為到半夜的時候,隔壁房好像出了什么事情,當時我迷迷糊糊的,只覺得外面很嘈雜,曹胖子也急著起來,披上衣服讓大家都不要吵,自個兒出了門。
“小李子,怎么回事?”
“小韓子那孩子又自殺了。”
“喲,這孩子真是……”
“幸好發現的早,你去睡吧,別驚動孩子們。”
“恩。”胖曹子折返,然后躺在我的身邊哀嘆了許久才再次入睡,外面也漸漸變得安靜。
大年三十的,聽見有人自殺,真是晦氣。
第二天,胖曹子給我拿來了小小太監的統一服裝,淺綠色的棉袍,元寶的花紋,我七年來第一次穿那么舒服,那么厚實的棉袍,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其實昨晚小伍子給我饅頭的時候,我就覺得那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饅頭了。
沒想到七年來第一次享福,居然是從做了小小太監開始。
開開心心穿上小棉袍,蹬上厚底黑色小棉靴,全身上下都暖和了,小曹子再給我梳起小辮,原來每個房間的兩個小太監,就是專門照顧我們穿衣洗漱的。不錯不錯。
小曹子依然穿著昨日的青色棉袍,圓圓的領子,一把長發規整地梳在身后,用發帶扎緊,然后戴上那個黑色的棉帽,整個人也是異常精神。不錯,就算做太監,也要做一個精神的太監!看來這就是這里太監的統一裝扮了。
小曹子還分給我一個小杯子,一個小刷子,一塊小毛巾和一方小帕子。給我刷牙洗漱擦鼻涕用,這讓我感覺回到了幼兒園,那時還將手帕用別針別在胸口,大家比誰的帕子好看。只是沒想到這里竟有了牙刷子,雖然上面的毛比較像豬鬃,但總比沒有的好。
一個晚上睡下來,我和小伍子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一睡感情真,千年方能修得共枕眠呢。所以洗漱完后,我們就一起蹦蹦跳跳出了門,外面晨光明媚,滿地的白雪晶晶閃亮,已有小孩在雪地里翻滾,打雪仗,堆雪人了。
小孩子就是好,不知冰冷,不知饑餓,想到玩,連吃飯都會忘記。
可是,還有一堆小P孩圍在西邊的房間門口,不知在張望什么。
若是以前,我肯定會覺得湊熱鬧會不好意思,但現在不同了,我是一孩子,湊熱鬧是天性,于是我和小伍子使勁往里面擠。
擠到最前面,就看見一身穿白衣黑巾的老頭坐在炕邊,他身旁站著一個白衣小太監,他身上背著藥箱。
就在那長長的炕上,現在只躺著一個孩子,老老頭好像在給他把脈。他皺著眉,捋著須,疼惜地問那男孩:“孩子,你怎么這么想不開呢?宮里可以吃好的,穿好的,為什么要尋死呢?”
那男孩在被子里轉了個身,不理他,真拽。
老老頭嘆氣起身,負責西房的小太監立刻上前:“方御醫,他怎么樣?這事可不能給萬公公知道,不然我們……”
“小李子,老夫知道,不然老夫也不會一大清早趕來了。幸好你發現地早,這孩子沒什么事,不過,你可得看顧好了,這孩子聰明,竟能私藏瓦片用來割腕,可見尋死之心已決,你要好好開導于他啊。”
“是,小李子銘記于心。方御醫慢走。”
老老頭唉聲嘆氣的離開,孩子們就開始往里面擠,那小李子當即擺出一副兇相:“出去出去出去,都給我出去。”
說完,他咣當一聲就把門關了,但我們是孩子啊,當然不會就這么離開,我們有我們的執著,所以我們繼續蹲在門口,扒著門縫看。
忽的,小伍子拉拉我:“小喜子,我想拉粑粑,你繼續看,我去去就回。”
他說到拉粑粑,我肚子也有些漲了,這不才剛起床,都沒噓噓就來看熱鬧了。于是我就趕緊說了一聲:“小伍子,我跟你一起。”
我們兩個又從最前面擠出了人群,然后小伍子帶著我出了東面的大門左拐,就是一茅房,這時,我忽然意識到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小小太監了,我又該怎么解手呢?
站著?可我是“全切”啊,所以我可以像以前一樣蹲著。那小伍子他們這些小太監呢?囧,好WS,可是誰都會產生這樣的好奇,就是太監怎么上廁所呢?
看小伍子,他站著,他脫下厚厚的棉褲,對我笑:“小喜子,我們來比賽誰飚地遠好不好?”
!!!男孩子真無聊耶。不過,可見這批男孩很有可能用的都是繩系法。猥瑣的偷偷瞄了一眼,果然,一根紅繩在那掛著呢。
我轉身:“我要拉粑粑,要不我們比誰拉地多。”我想,小孩子的邏輯思維應該是這樣的,什么都要比一下。
小伍子傻乎乎地笑了:“好啊。”
我們各進各茅房。講起茅房,其實這還是我第一次進茅房。村里沒有茅房,也沒有馬桶,馬桶是有點錢的人家用的東西。材質從普通木材到紅木,外漆從清漆到金漆。有錢人家還有玉馬桶,這個我只是聽說過,沒見過,不過現在入了宮,或許能看到傳說中的寶石馬桶了。
這里的茅房似乎專門為孩子所造,比較矮。村里就沒有,只能說,大家比較熱愛大自然,追求原生態了。
雖然沒有茅房,但有一個大缸,有時可以看見大人直接蹲在缸上,那絕對是練馬步的最好方法。你想啊,萬一不穩,就掉進去了!至于這缸里的東西。。。就是傳說中的“化肥”了。。。
算了,不回憶了,快吃早飯了。不過每年都有掉進去的,嘿嘿。
蹲在茅坑上我又開始糾結,我都七年沒用廁紙了,哎,慘劇不堪回首,真不想回憶過去六年是怎么處理的,可是到了宮里了,難道還沒有廁紙嗎?
“小伍子,宮里有沒有茅紙啊。”
“恩——什么——恩——是茅紙啊。”
Orz。。。“就是擦屁股的啊,你平時用什么擦呢?”我盡量讓自己說話像個孩子。
“哦。是那個啊,曹公公說要我們帶著的,但是還要擦好麻煩啊,你要給你好了。”一只小手從高高的木板上伸了過來,是一堆茅紙。
我高興地拿過:“那你呢?”
“我從來都不用的啊,不過你千萬別告訴小曹公公啊,他會罵的。”
Orz。。。以后別再睡我邊上了。不過窮苦人家的孩子,確實都不用茅紙,在入宮前,估計更不知道有茅紙這個東西。
沒想到做小小太監的第一天,就有可能會被人發現,以后上茅廁,洗澡,都要注意。對了,宮里洗澡又是怎樣的?不會是跟這群小小太監一起洗吧。
和太監共浴!然后對著他們光溜溜的身體!還有那慘不忍睹的下身?!!不行了,想吐。
“小喜子,你快點!”忽然,小伍子在外面喊,“怎么這么慢啊,不會掉下去了吧。要吃早飯了,快點啦。”
拉完就吃,似乎做小小太監日子很像豬。慢著,小伍子沒有用茅紙的習慣,昨天他還用手拿饅頭給我吃,嘔,惡心了。這群小屁孩不會都沒有用茅紙的習慣吧。
“小喜子小喜子,快點快點。”
小伍子催得急,我趕緊將多余的茅紙都藏好,以后還要用呢。出去之后,我忍不住深吸一口外面清新的,被雪凈滌過的空氣,心中感嘆:有茅紙的日子,真好。
到了吃飯的點,這些孩子都變得很乖,大家排著隊跟在每房的小太監身后,手拉手排成兩排,就像小學一年級的孩子。
每房的小太監一個在隊伍的最前頭,另一個就在隊伍的后頭。小曹子看見我和小伍子,就一臉責備:“你們去哪兒了,大家都等著你們呢。”
“我們去拉粑粑了。”小伍子老實地說。
小曹子嘆氣:“說了多少次了,拉粑粑在宮里是不雅用詞,以后要說如廁。”
“哦。”
“算了,以后慢慢教吧。還有,你用茅紙了沒?”
小伍子紅著臉點頭。小曹子一眼看出他說謊:“肯定沒用,記住,以后你們是服侍主子的,不講衛生熏著主子怎么辦?小喜子,對了,你還不知道茅紙……”
“我用了,大哥哥。”請別懷疑我的清凈之身,之前那是被逼的。
小曹子放了心:“乖。入列吧。”
小伍子拉著我入列,我不想拉他的手,他也不在意,畢竟是男孩子,拉手的少見。





第四章 小太監,不好當

小朋友們排排隊,吃飯飯,經過那間西房時,房門已經打開,看見小李子守在門邊,看著我們去吃飯,就埋怨床上那個男孩:“你真是不讓人省心,我說做公公有什么不好,你看我,現在有吃有喝有穿,萬一你被選中去服侍主子,今后我們見到你還要跪安,你就出息了。多少年才選一次小太監,你這是福氣,別拿福氣當晦氣,哎,真是個笨孩子,不懂事……”
“那個是誰啊。”我問小伍子,小伍子張望了一下:“那是西房的小李子公公。”
“不是那個,是躺著的那個。”
“哦,是小韓子哥哥。”
“我知道他叫小韓子,他為什么要自殺?”
“自殺?自殺是什么?”小伍子撓頭,前面兩個孩子回過頭,是小六子和小樂子,他們都已經十歲了。
小六子鄙視地看向小伍子:“連自殺都不知道,真是小毛孩。”
“你才是小毛孩!”小伍子當然不服氣,才差兩歲而已。
小樂子對我說道:“那個小韓子很奇怪的,自殺好幾次了,真奇怪,我覺得在這里挺好,有飯吃,有床睡。”
一邊小六子和小伍子開始鬼臉大戰,我就問小樂子:“那為什么呢?”因為我缺兩顆門牙,所以說話還漏風。
“不知道。”小樂子聳肩,“大家都是最近這半個月才進來的,所以也不大清楚大家都從哪來的。”
看來這些小太監都是最近招收的,對彼此也都不了解。不過孩子熱絡起來是很快的,相信不出半個月,大家就會都熟悉了。
我們的隊伍出了院門,就向右拐。
陽光漸漸滿布在我們面前這條,夾在兩堵紅墻之間的小道上,偶有太監經過,也是站在一邊駐足,微笑而好玩地看著我們。
宮內少有小孩,很多老太監都會借招收小小太監時,借機收一個作為自己的學徒,其實,就是認一個孩子填補自己無法生育的遺憾。這時,他們表現出來的,便是父愛。抑或……因為他們偏向于女性,所以……有了母性?
反正大部分太監,對小小太監都是寵愛呵護的。
走了沒多久,就拐彎進入另一個大院子,院子里只有一間大房,大方有六扇雕花門,此刻,六扇房門都大開,里面是三張長長的長桌。
小太監將我們依次領入房間,然后房門就關上,屋內一片暖和。
當小小太監圍坐在長桌邊時,我數了數,總共是二十九個,加上被關在西房內的那個小韓子,那總共就是三十個小小太監。
就在這時,每房的小太監開始給我們分碗,一個咖啡色的小陶碗和一雙木筷放到了我的面前,然后一扇門打開,兩個穿著圍裙的太監,抱著兩個大木桶走了進來。
這兩個太監身上的衣服顏色又不同,是有些泛舊深紅色的。當他們進來時,所有小小太監的眼睛都變得閃亮閃亮,就像是小狗看到了骨頭,又像是狼看到了羊,一個個張著嘴巴,盯著那兩只木桶。
木桶的蓋子一打開,就熱氣騰騰,粥香四溢,饞地我們這群小太監,都坐立不安了,拿著碗筷,拉長脖子,有的干脆爬到了凳子上。
送飯的兩個太監比小曹子還要胖,年紀也有一些了,一看就是燒火師傅,長得也和善,像菩薩,他們看見我們的饞樣就笑道:“瞧你們饞的,都坐好了。”
小小太監們乖乖坐在原位上,捧著飯碗,跟小狗一樣,吐著舌頭流著口水瞪著他們。
我的口水也無法控制地外溢,因為我這七年過得太苦了,沒有一次吃飽過,瞧那個大白饅頭,天哪,這是我在這里見過的最大,最白,最嫩的饅頭了,捏在手里一定又熱又有手感。美妙的柔軟的,彈性十足的感覺啊,恩?這種感覺好像很……
忽的,就在這時,門又開了。一陣冷風刮入,吹散了房內那騰騰的熱氣。大小太監見進來之人,立刻垂首退立一邊。方才熱烈的氣氛,也隨之降溫。誰啊,吃飯的時候來,真討厭。
進來的也是一個太監,不過一看身份就不俗。一身深紫色的錦緞長襖,腰間掛有一個五彩牡丹的大香囊,紅色的平安結垂掛在棉袍的擺子上,隨步輕搖。
一頭花白的頭發,發辮也是垂掛在背后,但卻和一根彩繩編在一起,末端掛著一翠玉墜子。頭戴貂皮帽子,手拿旱煙袋子,尖嘴猴腮,卻油光噌面,略施胭脂,眼睛向上,一臉的輕慢。
在他的身后,跟有兩個小太監,十八歲上下的年紀,相貌清秀如嬌滴滴的女子,也是涂脂抹粉,一身胭脂香味。兩人一人手中拿著一暖手的雕花小銅爐,另一人手中拿一白凈的佛塵。神情恭敬,不茍言笑。
看見這三人,我一哆嗦。太監也就算了,還來三個花枝招展的太監,關鍵是那老太監根本不是天生麗質,這妝化的,真是讓人倒足胃口。看見過非洲的人妖沒?這老騷包跟他們有的一拼。
“見過張大公。”大小太監齊聲高喊。
這位被喚作張大公的公公,輕蔑地掃視了一圈,然后看見我們都不起來,臉色就變得難看:“這是誰教的,沒規矩。”張公公的聲音就像閹了的公雞,讓人渾身不舒服。尤其他抹的那兩團腮紅,額滴老姆呀。
小太監一聽,立刻催促大家起來:“快,都快起來,說見過張大公。”
不要小看孩子,其實孩子真是有一雙敏銳的眼睛,看見這樣一位趾高氣揚的公公,都面露懼色,乖乖起來,小聲喊:“見過張大公。”
“恩乖罷了,你們也才剛進來,這宮里的規矩也都沒學,都坐下吧。”
小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敢坐下。我不是真孩子,所以那死人妖說坐下,我就坐下了,小伍子見我坐下,也跟著坐下,然后孩子們一個接一個坐下。
張大公又在我們臉上掃了一圈,反而露出了微笑。天哪,那笑容,絕對是“驚為天人”吶!他畫著腮紅,臉又涂得白,本來就像那清朝的僵尸,這一笑,能不驚悚嗎,我都一哆嗦,別說只有八九歲的孩子了,孩子里有幾個立刻臉色就發白了。
張大公揚揚手:“快發早餐哪,別餓著這些孩子。”
“是。”立刻,送飯的太監給我們發饅頭。
這張大公在宮里算是個什么職位呢?不過看大家對他的尊敬樣,應該是一個大太監。
在發饅頭的時候,那位張大公就一個孩子一個孩子地瞧,一邊瞧一邊嘆:“哎喲,這孩子長得俊。”
“恩,這孩子可愛”
“嘖嘖嘖,這孩子怎么好像缺心眼。”
“呀,這孩子白凈。”
那死人妖干嘛呢?恩恩呀呀的,聽著他那破聲音都沒胃口吃飯了。手中被塞入了饅頭,小陶碗里倒入了一碗晶晶亮的稀粥,米香四溢。
身邊的小伍子悉悉索索,也不知干嘛,我朝他看去,只見他將那個大白饅頭使勁地捏了又捏,捏到拳頭大小時,就往懷里藏,我忍不住說他:“別藏了,吃吧,在皇宮里不會有饑荒,餓不死的。”
小伍子拿著饅頭,口水滴答:“真不會饑荒嗎?”
“當然,這饅頭新鮮的時候不吃,冷了多難吃,吃吧。”正說著,老太監就走到小伍子背后,將他的腦袋往他的方向一擰,看了一會,搖頭,然后走到我面前。嘿,沒想到虎頭虎腦的小伍子這死人妖居然看不上,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張大公又走到我身后,我才不要這個變態的陰陽人碰我,所以我立刻主動穿透對他回眸一笑。笑得將眼睛鼻子都皺在一起,再將我沒門牙的嘴大大咧開,讓他看不清我的樣貌。
他搖搖頭:“這孩子傻。”然后就繞過我。我收起笑埋著頭給他一個白眼,誰知道他想做什么。
不過過一會,就知道這老太監想做什么了。原來他想給自己挑個“孩子”。最后,他將長相俊秀,只有八歲的小春子給挑走了。
立刻,每房小太監都面露難色,小曹子大著膽子上前:“張大公,這……這孩子還沒培訓過呢。”
張大公鼻子朝上:“恩——?雜家想親自培訓這孩子不行嗎?你就跟方公公說一聲,就說這孩子是我張大公挑走了!”
所有的小太監都不敢出聲,只有低頭稱是。
可是,小春子一出門,就哭開了,哇哇的哭聲讓所有的孩子們都變得傷心,雖然孩子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感覺到他們的伙伴春兒就此離開他們了。
但是這哭聲沒多久,就在一聲巴掌聲中停止。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嘆口氣,還是吃自己的饅頭,讓別人去挨揍吧。在宮里,多吃東西,少說話。
幸好我裝傻,逃過一劫,不然不知道被這死人妖怎么養呢,聽說有些老太監很變態的,尤其是涂脂抹粉的,不但喜歡虐待小小太監,還喜歡褻玩。就是明明做不了攻,也非要用一堆工具冒充自己是攻。
噓——抹一把汗,在宮里真是步步驚心吶。
恩?攻是什么?想啊想,想啊想。忽然,大腦的一根神經發出了脆響,我某處的記憶,恢復了。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37:57

第五章 最漂亮的小BOY

沒有想到張大公的出現,春兒的離開,會喚醒我大腦某處的記憶,這處記憶,分分明明地告訴我,我曾經是一個腐女,但是其他的,卻依然模糊,宛如腐女是我的本能,就如吃喝拉撒一般,無法中斷。
不過,春兒這孩子,基本是毀了。希望下次看見他時,不會像那個張大公一樣,成為人妖中人妖。
雖然張大公挑走了春兒,但孩子們在片刻的哀傷后,很快又恢復了快樂和天真,無憂無慮地過著他們小小太監的生活。而我,也很快適應了這個大院,和小伍子,小六子他們,成了小朋友。
不過西房那個小韓子,依然被看管地嚴實,每當大家都在外面玩地熱火朝天時,總不看見他的身影,即便是一日三餐。
聽說過了正月十五,我們就沒那么逍遙快活了。說是正月十五開始對我們的進行訓練,教我們宮中的禮儀。而這段日子,宮里的大公公們都輪流得以放假,出宮探望自己的親人。等人都齊了,便已經是正月十五之后了。
不過,院子里這些個小太監對我們倒是照顧有佳,他們畢竟也才十六七歲,喜歡和我們一起玩,顯然這差事是最輕松最快活的。
小小太監的日子也算愜意,自從我入宮后,就沒再下過一場雪,老天爺照應,都是陽光燦爛的日子。
每日卯時起床,然后便是早餐,早餐后,大家在院子里玩。然后是午飯,下午小睡一會,醒來又是玩,直到酉時吃晚餐。作息像幼兒園,每天就是吃喝拉撒玩睡,很快活。
沒多久,二十八個孩子就互相認識了。但我只與我們一房的幾人最好。不過有一個叫小海子的小孩有一天跟小曹公公打小報告,說小伍子上茅廁還是不用手紙,害得小伍子被打手心,于是,我們從此就離這個小海子遠遠的。
所謂從小看到大,這小子現在就喜歡打小報告,將來一定是個害人精。
方公公自從那天將我送到這個小太監大院后,便再沒出現,聽說他是內事房的掌事公公,而那天來的張大公就是太監總管,本來應該叫張大公公,因為張大公叫著順,也感覺有架勢,便將那一個公字給略了。
經過我幾天來細致的觀察,發現十歲的孩子,確實比八歲的孩子更懂事,果然牙齒長利落了,成熟了。
比如在玩的項目上,就有了區別。十歲的男孩們已經開始跟十六歲的那批小公公學牌九、麻將,博弈類的游戲。
而八歲的那群小屁孩,依舊玩爬樹,捉迷藏,官兵捉強盜。雖然他們對那些牌九,麻將很好奇,但總是被十歲的孩子們拒之門外。
二十九個孩子里,有五個十歲的,包括整日關在房里的小韓子。十個九歲的,剩下的,都是八歲的。年齡層的不同,使院子里的孩子們大致分成了三撥。而且智力也是層次不齊。有的看上去挺聰明,但笨地可以。有點看上去傻乎乎,卻精明異常。
不過,最讓我好奇的,還是那個整日被關在西房里的小韓子。其實,除了西房的孩子,北房的和我們南房的,都對他很好奇,都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時不時就拉個西房的孩子詢問那小韓子的近況。
可就在這一日,小韓子“刑滿釋放”了。于是,先前的好奇,因為小韓子露了面,一下子消失,大家又是各玩各的。
小韓子長得很漂亮,是一個活脫脫的美正太,比那天張大公挑去的小正太還漂亮。看來小韓子被關起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這小男孩的睫毛長長的,鼻子小小的,小嘴紅紅的,臉蛋尖尖的,配上那個太監統一發型,耳邊的發絲微微掛落,給人一種孱弱惹人憐的感覺。可是,他的眼睛卻很深沉,陰翳。竟是出現了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成熟。
我遠遠地看著他,他給人一種很特殊的感覺,是與這其余二十八的小男孩都不同的感覺。總之,他看上去,不像個孩子。
小韓子沉默寡言,被放出來,也是獨自一個人坐在院中的涼亭里曬太陽,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氣。陰沉沉的眼睛里,仿佛時刻都在想著怎么自殺。有孩子找他玩,他也是冷漠對待,那些孩子就覺得他怪怪的,便不再有孩子與他搭訕。
但是,孩子就是孩子,他們天性就喜歡群居。所以小韓子再冷漠,也依然會有不怕死的孩子去招惹他。例如將沙包故意扔到他身上,或是打鬧間來一個飛撲,都是常有的事。
可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小韓子非但沒有改變,反而爬到涼亭上面去了。他一個人躺在涼亭上,大家都拋著頭看,都在好奇他到底怎么上去的?
于是,在孩子們之間,小韓子這種冷漠反而化作了一種神秘,反倒讓男孩們對他產生一種敬畏出來。
我和小伍子,小六子,以及后來和我一起玩的小林子蹲在南房的屋檐下,仰看躺在涼亭上曬太陽的小韓子。他已經徹底成為小伍子的頭號崇拜偶像了。
“小哥哥好厲害!他是怎么上去的!”小伍子羨慕不已,小六子和小林子比我和小伍子年長一歲,也長得很好看。在宮里這幾日,好吃好住,讓我們這些村娃一個個都紅潤白凈起來。一個個將來,都是美少年。可惜,在我眼里,就是一堆受,所以也沒啥萌愛之處了。
小六子和小林子擺出一副大人的模樣,摸著下巴,小聲嘀咕,研究小韓子上涼亭的方法。
別說我們孩子無聊,我們就是那么無聊。但是,無聊地很有樂趣。我相信誰小時候都傻傻地看過螞蟻搬食。
我起身:“走,我們看看去。”不知道為什么,我自然而然就成了我們四人的小頭頭。小伍子他們就跟在我身后,對我總是馬首是瞻。
沒走幾步,北房的三個十歲孩子就攔住了我們的去路,是小趙子,小錢子,還有一個名字更有趣,叫小孫子。他們三個仗著自己年紀最大,經常欺負我們這些年紀小的。這院子里的孩子,沒有一個不被他們欺負。
而另兩個十歲的孩子,一個性格懦弱,成了他們的跟班,另一個,就是小韓子。所以,這三個家伙,就是我們這院子里的社團老大了。他們旗下的九歲和八歲孩子,占了這個院子的大半。
小趙子挺胸站到我們面前,瞪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你們幾個今天加不加入我們老虎門?”
小伍子有些害怕,小六子和小林子立刻站到我的身側,我懶懶地看了小趙子一眼,淡定地說道:“小伍子,出手!”
這里誰不知道小伍子有上茅廁不用茅紙的習慣,雖然當初這些窮娃也都如此,但入了宮后,在那些十六歲公公的教導和熏陶之下,也知道那是一件極為羞恥,骯臟的事情。所以小伍子一出手,那三個小子就惡心得后退一步。
其實小伍子小朋友在我的監督之下,現在已經養成了良好的衛生習慣。只不過他們不知道。
“來人!”小趙小朋友發出了一聲命令,立刻上來幾個九歲的男孩,“削(揍,扁的意思)他們!”
“好!”
男孩子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群毆。我依然淡定,在他們開開心心靠近之時,我扯開我那小姑娘嗓子就喊:“小曹公公————”
立刻,所有男孩都不敢動了,小曹公公從房間里匆匆出來,手里還拿著針線,他空了就給我們這些孩子補衣服。
“什么事,什么事?”他站在門口朝我們看來,我眨巴眼睛,面色平靜:“哦,小曹公公,今天太陽這么好,你不出來曬曬太陽嗎?”
小曹公公歪著腦袋想了想,就從屋里搬了張椅子出來,然后開始在太陽底下做針線。
站在我們面前那些九歲男孩只有興致缺缺地走回了三大惡人的身后,三大惡人:這是我對小趙子他們的稱呼。





第六章 一見鐘情

“小孫子。”我就喜歡叫小孫子,三大惡人恨恨地瞪我們,我依然淡定,“你們以后想削我們呢,記住要在大人不在的時候。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三房公公最少會留一人看顧我們,看來你要打我們這個愿望,估計很難實現了。”
“啐!”三大惡人朝地上氣呼呼地啐了口口水,咬牙切齒地離開。躲在一邊圍觀的男孩們立刻一哄而散,沒義氣,我一個個記住他們,畫圈圈詛咒他們吃泡面沒調料。對了,這個在這里不管用,還是上茅廁不帶手紙好了。
“走。”我說了一聲,小伍子三人就跟在我的身后,聲威不亞于三大惡人。咱不能被人騎到頭上,否則就永無翻身之日了,更別說我還帶著“小弟”呢。
我們走向涼亭。涼亭下,有幾個男孩看守著。其實小孩子的邏輯思維,我一直沒有看懂。雖然我一直很他們混在一起。
比如眼前這幾個男孩看守涼亭的行為。他們似乎已經將小韓子作為自己的頭頭,可是小韓子從沒承認過他們。
但是,不知是因為對小韓子的崇拜還是敬畏,這幾個男孩就自發地圍攏在了小韓子的周圍,這個涼亭儼然成了他們保衛的宮殿,而且這股子小勢力也是越來越大,幾乎快要與三大惡人平分秋色了。
而剛才在我這里沒發成飆的三大惡人,也很奇怪地不去招惹小韓子他們,所以孩子的世界真的很簡單,簡單地讓我看不懂,更鄙視自己的復雜。
所以現在院子里,總共有三個團伙,一是三大惡人,二是小韓子。三就是我們這幾個。呃……當然,我們這四個人的勢力是最微弱的,之所以會自成一派,完全是因為小伍子“臭”名在外。
我們在離涼亭還有兩米遠的時候,那些捍衛涼亭的男孩就對我們瞪眼,顯然我們不受歡迎。
我在兩米外,以涼亭為圓心,開始繞著涼亭繞圈,小伍子他們就跟著我一起繞。我是這么想的,鑒于我們這么弱小的勢力,而且今后還要跟三大惡人相處很長一段時日,所以必須要找一個靠山,顯然小韓子這方勢力,可以利用。而且,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小韓子,最好看。
又漂亮,又冷酷的小正太啊待他長到十六歲之時,定是一小小美少年,在這個JQ的溫床,YD的皇宮里,存在這樣一個美少年,實在是讓人浮想聯翩。
某年某月某日,宮中的皇子們開始為他反目成仇,一決高下,自相殘殺。好一出宮廷恩怨情仇,禍害皇家,虐心又虐身的苦情BL啊!
我心蕩漾真是有趣,我雖然不記得自己曾經做過什么,是什么出生,父母是誰,朋友的名字,但我卻首先恢復了腐女特質,可見本人腐地多么刻骨銘心。講起來,之前之所以沒有恢復,是因為村里實在沒有萌點。一眼看去,好嘛,都光屁股村娃,人人梳一牛角辮,就連女娃娃,夏天也是光個身子,在溪水里和男娃娃打水仗。
Orz。。。貌似。。。我還參與過。。。抹去抹去,這段丟人的回憶也要抹去。
入了宮,小春子的事情給了我一個升溫期。最后,小韓子的閃亮出場,終于完完全全點燃了我心中那神圣的腐女之圣火,我,菊秋苒,徹徹底底地,重生了!HP爆格!
拉回神游的自己,下定決心,說什么也要把小韓子拿下!然后好好“培養”。哦呵呵呵
咳,淡定,淡定。別看我心里烏七八糟,不對,是深思熟慮,其實我表面上,是面無表情,正經異常,這就叫什么?叫裝精,粗俗的講,就是:裝逼。(裝逼:含義籠統,可表示為假裝牛逼,或是假正經,裝大愚若智。現在泛指越來越廣泛。)
溜達了一圈,發現亭邊有一棵枯黃的大梧桐,我晃到大梧桐樹下,它有一根枝丫離涼亭頂端最近,跳一跳就可以過去。
我對著小伍子一招手:“小伍子,過來。”
小伍子立刻過來,發現他有做狗腿的潛質。
“趴著。”
他就乖乖趴在地上,然后我踩著他的脊背上了樹。這七年其他沒學會,爬樹卻很快。發現做孩子后,整個人靈活地像猴子,而且,柔韌性相當好。
三下五除二,我就爬上了大梧桐樹,緊跟著,小伍子他們也爬了上來。嘿,他們還真是跟我形影不離啊。
“小喜子,我們爬上來玩什么?”他們以為我爬到樹上是為了玩。我站起來:“你們呆著別動,我要去跟小韓子談判。”
“談判?”小六子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小林子豎起大拇指:“小喜子你真厲害。”
小伍子奇怪地問:“談判是什么?”
“你真笨,談判就是談判。”小六子不懂裝懂。小林子還跟著點頭:“大人的事,你不懂。”說著為我鼓勁:“小喜子,加油!”
腳下的樹枝只有十公分寬,我小心地走在上面,當走到末梢時,才發現上面跟下面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樹枝越來越細,而我在下面估算的距離也有偏差,現在這一望,從我這里到小韓子躺著的涼亭還有好遠,要過去,還真得小韓子的個子和比較好的彈跳力。
嘿,這小子能耐真大。
但我膽子也大,為了勾搭這小正太,我豁出去了。往后退了兩部,用助跑,然后在最后的位置用力起跳,我飛起來了,飛起來了!
“咻——”
“啊——”我失敗了,我根本不是喬丹,也不是劉翔,身體就在離涼亭頂端不到三寸的地方,開始下墜,我嚇得揮手。
忽然,我的手被人抓住了,提起的心一下子落下,仰頭看去,陽光耀眼,而那男孩,卻在陽光的包裹之中,周身散發著天使的光輝,璀璨奪目。
我笑了,他會救我,就說明他人并不壞。
可是,為何他盯著我一動不動?
身體開始緩緩下滑,我心里開始發急,急得將另一只也牢牢抓住了他的手,但是他沒有及時伸出另一手來拽住我,而是就這樣愣愣地看著我,直到他被我的體重帶落涼亭,我們一起往下墜落……
陽光宛如尤為地眷顧于他,一直將他溶入它的光芒之中,他的長發在身后飛揚,他猶如癡心的天使,甘愿與我一起墮入地獄。
“怦!”
我仰面摔在了地上,而他,就摔在了我的上方,那一刻,我終于在陽光中,看清了他青黑透徹的眼睛,那里面,是我。
四目相對,天旋地轉。為何我會被他的視線吸引,甚至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生活的片段?那些一閃而過的回憶,讓我陷入迷茫,這個男孩,給我,帶來了回憶……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38:28

第七章 你像我妹妹

“啊——他們摔下來了——”
一聲聲呼喊,將我從怔愣中拽回,視線聚焦后,我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小韓子,他愣愣地,可以說是吃驚地盯著我的臉,宛如他依舊未從驚訝中回神。
有人將他從我身上抱起,是小李子。而小曹子,也趕緊將我抱起,上上下下地檢查:“沒事吧,有沒有哪里疼?”
即使被人檢查著傷勢的小韓子,也依然用那在茫茫宇宙中,遇見自己同類的目光盯著我,這副神情,讓我更加奇怪,他到底在吃驚什么?
被他盯得有些發毛,我收回視線,對著小曹子搖搖頭。小曹子松了口氣:“幸好這亭子不高,你穿地多,不然摔壞了可怎么辦!”
被小曹子的關心感動,我對他露出屬于孩子的,真誠燦爛的笑容。小曹子終于放心地笑了,還拍拍我的頭:“你就知道笑,喲,牙齒終于長出來了。”他扣住了我的下巴,仔細地看。小男孩們都在邊上圍觀。
這時,小韓子被小李子往西房拽,小李子一邊走,一邊責罵:“就知道不能讓你出來,一出來就惹事,給我回去。”
可是,顯然小韓子并不理睬小李子,他一直回頭看我,用那雙青黑的眼睛看著我,猶如我是他認識的人,而且還很親。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我滿心疑惑,直到小韓子再次被關入了房間,不見人影。
小曹子繼續檢查著我的牙齒:“這顆牙松了,這兩天可要小心,別咽下去了。”
“恩恩。”我聽話地點頭。
他放開我的下巴起身,拍拍我的腦袋:“去玩吧。”
“哎。”待小曹子回了房。我再看一眼西房,撓著頭轉身,可是,卻看見一雙雙仇恨的眼睛正虎視眈眈地瞪著我。
小伍子有些害怕地躲到我身后,小六子和小林子脖子一挺:“你們兇什么兇,我們小喜子最厲害,能把小韓子從亭上拽下來。”
“切,還以為你們小韓子有多厲害,竟然被一八歲的小喜子從亭子上拽下來,失敗!”一直處于圍觀狀態的三大惡人也站了出來。
“你胡說!我們頭是為了救小喜子,是小喜子惹事,憑什么讓我們頭受罰!”一下子,兩方人吵了起來。
我忽然明白了,原先喜歡小韓子的男孩們,因為我害得小韓子又被關禁閉而怨恨我。而與小韓子向來不對眼的三大惡人,自然是幸災樂禍了。
守護小韓子的,以一個九歲的小高子為首。在兩方人吵地最兇的時候,小高子騰騰騰走到我面前,瞪著眼睛就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才七歲,他九歲,高我半個頭,又是男娃娃,我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就被他推dao了。立時,院子里的爭吵,因為我被小高子推dao在地而停止。
大家全都靜了下來,看著我和小高子,小高子二話不說,就撲上來要扁我。小六子和小林子反映超快,一把將他拽住,可是緊跟著,小韓子那幫男孩就圍了上來,拉扯小六子和小林子,三大惡人那幫子也立刻撲了上來,他們純粹是湊熱鬧,眼看一場群毆就要開始。
而此刻,我這個罪魁禍首倒是被他們晾在了一邊,小伍子被人壓在地上,他上面像疊羅漢一揚壓了一堆,都成了一座小山。夠義氣!所以,我也不能讓我的小弟們被揍,我雙手叉腰,又用我那小姑娘嗓子吼道:“我去找小韓子了——”
一下子,畫面定格,一個個小腦袋從那座疊加的“小山”里揚起,可憐的小伍子基本已經看不到腦袋了,只剩下一只小小的右手。
在他們愣神的時候,我傲然轉身,雙手背到身后,邁著方步走到禁閉的西房門前,或許是聽到我的大喊,小曹子也從房間里出來,朝院子里隨意看來,看到那座小山,當即愣在了原地。
邁著小方步,在無數雙眼睛中,走向那扇禁閉的大門,伸出我小小的,稚嫩的右手,在門框上拍了三下:“啪啪啪。”
門開了,小李子習慣性地平視前方,正看見院子里的“大山”,愣了愣,不過院子里打群架是常有的事,所以小李子撇撇嘴,搖搖頭,然后生氣地叉腰:“誰,誰搞鬼?”有時孩子們經常拍了門,然后躲起來,捉弄房里的小太監。
我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擺,他就往下看,見是我,就一瞪眼:“又是你!你也是個闖禍精,若不是你歸小曹子管,小心我削你!”他揚起手,做出一副要抽我的模樣。
我冷冷地盯著他,看他敢兇我。在我這充滿殺氣的盯視下,小李子竟是有了絲怯意。高舉的手有些無措,尷尬之余,只有改作撓頭。
我收回目光,大步邁進房間:“我要見小韓子。”小李子沒有阻攔我,估計被我方才不屬于小孩的煞氣所攝。
偌大的房間里,小韓子坐在大炕頭的最里面,靠在墻邊,半垂臉龐,還不怎么長的發辮垂落在胸前,額前稍長的發絲遮住了他的側臉,單腿曲起,將酷這個字,演繹地淋漓盡致。
回頭看向小李子,小李子下意識地退出房間,在邁出房間時,他愣了愣,輕聲自言自語:“嘿,我出來做什么?”他有些生氣地想進門,我便轉身,隨便他。
或許是他也想看看我到底想跟小韓子說什么,所以他只是進了門,沒有來驅趕我,而是站在門邊環抱雙手看著我。
小韓子從我進房的時候,就在出神,一直到我走到他面前,爬上大炕,盤腿坐在他的面前,他都沒回神。
“喂!”我叫他,他還在出神。
挑挑眉,伸出一只小腳踹他,他終于揚起了臉,立時,他那雙眼角深壑的眼睛便睜地溜圓。
若是青春少女,那么我在美少年的盯視下,應該臉紅心跳,外加口吃地說出那句快爛掉的臺詞:你你你,你為什么用這種奇怪的視線看著我……這句臺詞的精髓就是表現出少女在少男盯視下的嬌羞。
但是,我是一七歲的孩子,小韓子就算再深情地盯著我,我也會覺得他是不是有毛病,如果是個大人,我還要防備,以防對方是個戀童癖。
所以我臉不紅氣不喘,十分淡定地問:“你為什么老是盯著我看?”
小韓子微微一怔,眸光閃爍了一下,垂下了眼瞼,那長長的睫毛猶如飛蛾落翅:“我……我……”
我湊上前,用孩子的好奇的目光看他,距離越來越近,近到鼻尖碰到了他額前的頭發,他怔了怔,仰起臉,往后筆挺地靠在墻上。
因為太近,我成了斗雞眼,然后我把腦袋歪到左邊,再歪到右邊,然后再歪到左邊,不停地來回,他的眼睛就跟著我轉過來,轉過去,最后,我擺正腦袋,拉開距離,無聊地鼓起臉:“你都不說話,不好玩,我走了。”然后我轉身,突然,他拉住我。
“等等。”
“干嘛?”
他想了片刻,神情轉為認真:“我叫韓殤塵。”他說完,緊緊地盯著我,似在觀察我的反映。
“哦。”我應了一聲,然后眨了眨眼睛,撓撓頭,“那我叫狗子,嘻嘻。”
當我報出我的真名后,我看到他的眼中,劃過了一絲失望,看他的神情,好像我應該認識他才對,真奇怪。
“你……長得像我妹妹,所以,我……”
“啊?妹妹?那不是女孩子?”我裝作生氣的樣子,“我才不要長得像女孩呢,我是男孩,哼!”
“呵。”他苦笑了一下,嘆了口氣,“沒想到來到這里,會遇到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他的輕喃飄入我的耳朵,他……真的有一個和我長得相像的妹妹。
“對,你是男孩子。”忽然,他好像重新振作一般有了精神,扣住了我的肩,高興地看著我,“既然你長得像我妹妹,從今往后,我就做你的大哥,你做我弟弟可好?”
恩?這個韓殤塵,有問題。而且,韓殤塵這般的名字,也不像是村娃所有。而他,又不像一個孩子。種種跡象表明,這個韓殤塵,很值得研究。





第八章 小美男跟來了

很多人為小韓子將來擔心。嘿嘿,只能說,既然大家當初猜不到八夫最后是哪幾個,那么本書,也不會讓大家那么輕易地找到是哪幾個夫郎。_
這個叫韓殤塵的小男孩,認我作弟弟,我心里雖然豎起了食指和中指,但多少還是有些愧疚。他是孩子,我是大人,他告訴了我真名,但我卻對他隱瞞,這不就等同于欺騙小孩嗎?
但是,雖然心里內疚,但還是得照樣欺瞞下去,因為這個韓殤塵的背景,實在讓人在意,究竟這孩子經歷了什么,才擁有了成年人的深沉和陰翳。家族滅門?遺棄?還是……別的?
對著韓殤塵咧開嘴一笑,露出我那兩顆長出一點點的門牙:“好,以后我就叫你殤塵哥哥。”
“恩,乖。”他竟是笑了,這一笑,即使沒有陽光的侵染,也讓人倍感親切和溫暖,甚至去除了包裹在他身上多日的陰翳和黑暗。是我,讓他對生活重新有了希望嗎?
他伸出他的小手,在我的頭頂上摸了摸:“以后我們就是兄弟,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好,夠義氣!我心中贊許。然后爬下炕,背著手看他:“那你能跟我一起出去嗎?那些小哥哥以為我欺負你,都要打我。”
“呵。”他輕笑一聲起身利落地下了床,很是自然地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又軟又嫩,就像握著一只娃娃的手。他再次摸了摸我的頭,他比我高半個頭,果然有了一副兄長的模樣。溫柔的笑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活潑起來。他昂起頭,拉著我出了門。
小李子一直奇怪地看著我們,即使我們走到門口,他似乎都沒從某些奇怪的跡象里回神,門口,站著許多孩子,他們似乎已經站在那里許久了,當韓殤塵拉著我出門時,他們的神情,都發生了不同的變化。
我們站在陽光之下,宛如是這里的主人。
韓殤塵掃視了一圈圍觀在門口的男孩們,拉著我的手忽然高舉,朗聲宣布:“從今日開始,小喜子就是我韓殤塵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韓殤塵的事!誰動他,就是動我韓殤塵!”
他鏗鏘有力的聲音,在院中回蕩。那明亮耀眼的日光從空中灑落在他的身上,使他有如一位尊貴的皇子殿下,渾身散發著那些孩子,甚至就連我,都沒有的特殊光輝。
這層無形的光輝是如此地耀眼,如此地璀璨,讓我們大家,都為之折服,為之炫目。
讓人沒想到的是,小韓子當晚就要求調到我們南房,他過來的時候,我正跟小伍子,小六子,小林子,還有其他南房的孩子們,在大炕頭上打鬧。
小伍子站在炕上,將衣服敞開,然后學著小韓子,鏗鏘有力地說:“你們誰敢動小喜子,就是動我韓殤塵!”小伍子實在太崇拜韓殤塵了。
大家立刻做跪拜狀:“遵命——”
“小喜子小喜子,你看我學得像不像?”小伍子太激動了,其他男孩也圍了上來,不停地說,小韓子真神氣,小韓子真威風,小韓子真好看,小韓子長,小韓子短。
按道理,我應該竊喜,因為他們的偶像,成了我的忠實保鏢。可是,我卻越來越懷疑,小韓子會不會是……
心煩,如果是,那我是不是應該和他相認。但我和他的情況不同,我是投胎,只不過孟婆湯沒喝干凈,而他,好像有記憶。
而且,如果不是,那豈不是會嚇壞他?畢竟少年老成也有可能,古人十三便成親生子,或許殤塵那孩子的確經歷了太多變故,才會如此。
“對了,大家的原名叫什么?”小韓子的原名,讓這些孩子開始熱衷于自己的原名。
“我叫候旺財。”
“俺叫來福。”
“我叫金寶。”
“小伍子,你呢你呢。”
小伍子嘿嘿一笑:“我叫伍飯。”
“噗!”小伍子每次都能讓我噴飯,悟飯!不是《七龍珠里悟空的兒子嗎。我趕緊問小伍子,“你怎么叫悟飯?”
小伍子眨巴著眼睛:“我們村窮,老是斷糧,沒飯吃,哥哥出生的時候,娘希望能有糧食,就叫伍糧,我出生的時候,娘希望有飯吃,就叫伍飯。”
原來如此啊很多窮人其實都沒有姓氏,往往會將自己的愿望放入孩子的名字中。而我,就更囧了,姐姐出生的時候正好春暖花開,就取名叫桃花,然后我出生的時候,正好深秋,于是,就是……ju花……orz。。。
男孩們報出自己的原名后,發現還是沒有小韓子的名字好聽,于是乎,對小韓子的崇拜之情更加高漲起來,也就在這時,西房的小李子便將小韓子送了過來。
我們奇怪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小韓子,和抱著一個鋪蓋卷的小李子。小曹子匆匆上前,讓他們進來:“快進來,外面冷。”
小李子將小韓子拉進來,男孩子立刻沸騰了,小聲地驚喜著:“是韓殤塵!”
“是他!”
“快看,他來了!”
暈,好像看到明星似地。
小韓子朝我看來,然后點頭一笑,我被著實電了一下,這孩子現在就會放電,那將來……不對,他就算再帥氣,也是個受啊。哎,從心底為他默哀。
“小曹子,這小韓子就交給你了,反正你們的小春也走了,正好缺一個,他又想過來,你就接了他吧。”小李子的語氣近乎乞求,就像要趕緊扔掉小韓子這塊燙手的山芋。
小曹子正想說話,和小曹子一起照顧我們的小祿子立刻不愿意了:“別,誰不知道這小韓子‘本領’高強,動不動就找死。我們可不要這個麻煩。”
小李子白了小祿子一眼,然后用楚楚可憐的神情對著小曹子,看來小曹子是這里心地最好的太監。一下子,小曹子犯了難。
忽的,小韓子伸出手拉了拉小曹子衣袖:“小曹公公,我不會再自殺了,我真的已經想通了。”
大家都靜靜地看著小曹子,小祿子使勁給小曹子使眼色。忽的,小伍子跳下了床,抱住了小曹子的大腿:“小曹公公,留下小韓子吧,我們都喜歡他。”
“對,小曹公公留下小韓子吧,我們會和他玩,看著他的”整個南房的男孩,都開始幫小韓子說話,這景象,讓人感動。
然后,大家分成了兩撥,一撥抱著小曹子,一撥就抱著小祿子,不停地撒嬌,直到他們雙雙嘆氣,向小韓子伸出了溫暖的大手,大家才“哦——”一聲,歡迎小韓子來到我們的大家園。
自始至終,就我一個人盤腿坐在炕上,小韓子走到我的面前,他身邊簇擁著男孩們,他對著我一笑,躍上了炕,然后摸了摸我的頭,輕輕柔柔說了一聲:“我不會離開你。”
猛地,渾身起來一陣雞皮。奇怪,當初想勾搭小韓子的是我,想找個人做頂事的也是我,可是,現在我成功地勾搭到了,而且,他將我視作親人般地寸步不離了,我卻越來越覺得變扭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睡吧,明天就是年初八了,宮里會有宴會,到時大家就又有好吃的了。”小曹子將男孩們趕上c花ng,大家都想和小韓子睡在一起,那簡直就是一種榮耀。
小曹子將小韓子的鋪蓋卷拿過來:“孩子,你想睡哪里?”
小韓子就指著我的身邊:“我就睡這兒。”
我立刻看向小伍子,那小子當即抱著自己的鋪蓋往后挪,瞧那神情,就像巴不得小韓子能睡這里。也對,那樣他就能睡自己偶像身邊了。
見小伍子如此熱情,小曹子也省去不少麻煩,拍了拍小韓子的頭:“你可要聽話,不然就害了我了。”
小韓子點點頭,淡淡一笑。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39:07

第九章 唱戲唱到床上

當燈火熄滅之時,我的腦中閃過了今天的畫面,進展實在太快了,快地讓我吃驚,早上才跟小韓子勾搭上,晚上就同眠共枕了。
躺在小韓子和小曹子之間,今天的我,感覺特別奇怪,習慣了身邊的小伍子,忽然換個孩子,反而有些不適應。
忽的,一只手伸過來,嚇了我一跳,結果,是他為我塞被角,心中有些感動,我便轉身,愕然發現他側睡對著我,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睜得分外明亮,他這樣盯著我到底有多久了?
于是,在黑暗中,我也盯著他。
“呼……呼……”小曹子睡著了。
忽的,他伸出了手,摸上了我的臉,恩?這么小就會調戲人了?我也不客氣,伸出手,去摸他的臉,可是,還沒摸到就被他強行塞回被子:“別動,會著涼的。”他壓低聲音說。
這情景,怎么不像哥哥對弟弟,更像是父親對兒子!
“殤塵哥哥,你為什么要自殺。”我問他。
他的眼睛眨了眨:“因為殤塵哥哥不想做太監。”他說話的語氣也像大人對著孩子。
我也眨眨眼睛:“那為什么不想做太監呢?”
他的眸色變得暗淡:“因為這樣就不是一個男人了。”
我愣!這句話分明顯示出他知道太監是什么!而且,他肯定之前做過正常的男人,所以才會在成為太監后,因為受不了如此深重的打擊,而想自殺!由此看來,這個韓殤塵,真的不是孩子!
如果是男孩,就像這三房的孩子,在成為太監后,根本不會想到要去自殺,因為他們甚至都未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以及成為太監后將會失去什么!
但是,這個韓殤塵知道!
對了,試探他。
“殤塵哥哥,那真正的男人又是什么呢?”
“就是……算了,反正你我都不是了,或許,這些孩子,倒是可以……”
什么?我又聽到了一句不像小孩能說的話,什么叫這些孩子,倒是可以?對了,繩系法是有漏洞的!小伍子!小六子!小林子他們可能還有救!我為這個結果,而感到高興。怎么早些沒有想到。
“那殤塵哥哥,你能不能幫幫小伍子,小六子和小林子呢,讓他們成為那個什么真正的男人呢?”
“這個……”韓殤塵細細的雙眉在淡淡的月光中,皺在了一起,“可以是可以,只是到最后怕大公公檢查時,無法蒙混過關。”
“嘿嘿,那到時再想辦法唄。”我很開心,可以救小伍子,小六子和小林子,讓我很是欣慰。至于其他人嘛,愛莫能助了,而且幫地越多,越容易暴露,到時豈不連累了小韓子。
只是,沒想到小韓子竟說自己無法再成男人,真是為他感到惋惜。
第二天一早,就看見五個小男孩一起上廁所,然后就有一個留在門口鬼鬼祟祟地把風。這個人就是我啦。
我緊張地東瞅西望,茅廁里時不時傳來他們的說話聲。我聽見小伍子傻乎乎的說:“小韓子,不可以,不能扯……”
“別吵,這是為你好!”小韓子的聲音異常嚴厲。
“小韓子,為什么要這樣做?”是小林子。
“這樣你們將來如果能出宮,就能娶妻生子,傳宗接代。”
“那有了這個就不能嗎?”是小六子。
“恩。”在小韓子這聲沉吟后,里面變得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他們走了出來,小伍子依舊傻傻的,小六子臉上帶著笑容,但是小林子……
小韓子走到我面前嘆了口氣:“哎,小伍子和小六子還能救,只有小林子……他的已經壞死……”
我陷入了沉默,心里揪痛著。和他們有了感情,當然不希望他們成為真正的太監,將來,他們便知道這做太監的痛苦了。
“沒關系的。”小林子笑了,他是小伍子三人中,最老成的一個,“真的沒關系,只要小伍子和小六子將來能娶媳婦就成。”
大家再次沉默。
小伍子撓撓頭:“媳婦又是什么?”
終于,大家都忍不住打他了,你說只差一歲,這孩子的智商和其他孩子咋就差別那么大捏!雖然別的小孩子也說不清媳婦是什么,但都知道那就像爹和娘,有時還會玩成親。沒想到小伍子連這些都不懂,真懷疑他有沒有見過女孩子。
這件事,就成了我們五個人之間的秘密,而我們,也不能就此放松,因為到訓練完畢之時,公公們,就會對他們這批繩系法的小太監,做最后一次盤查,確保沒有疏漏,若繩系法沒有成功,便會上刀子了。
所以在此之前,我們還要想出幫小伍子和小六子蒙混過關的方法
小韓子的加入,使大院的勢力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原來西房的孩子就有一部分是喜歡小韓子的,現在,再加上我們南房的,還有老虎門里一些倒戈的,三大惡人的勢力,因此而被狠狠削弱。可見這是人的本能,從小就知道,要依附強者。
小曹子沒有騙我們,從今天早飯開始,伙食就變得豐富多彩,年初八可真是一個好日子。
在午休之時,小韓子將我們叫到了一起,說是要教我們一些拳腳防身,這便再次證實,小韓子,不是普通的孩子。可是,我卻依然猶豫,要不要向他說明自己真正的身份。還在再觀察和試探一陣子吧。
就在我們準備排隊學武之時,院子的大門口,卻變得喧嘩起來,仿佛來了很多人。我們好奇地望出去,卻看見了三個身穿褐色棉袍的太監。
在宮里住久了,自然也猜出太監的身份跟他們身上衣服的顏色,有著很大的關系,看他們身穿褐色,與那萬公公一樣,估計,是同級的太監。
“喲,這不是御膳房的常公公嗎,今天你回來了。”說話的,是一個纖長的太監,他站在陽光下,就像一根針,又細又長。
而他對著說話的,卻是一個非常非常胖的公公,應該就是那公公嘴里的常公公了。他圓臉大耳,眼睛翻了翻,像是懶得跟那個公公說話,他往前邁上了我們大院的臺階,整個人就將大門給撐滿了。
那公公生氣地搶上前,非要跟常公公擠,常公公好笑地撇嘴:“玉公公,你哪擠得過我,排隊排隊。”他尚未說完,第三個公公就擠了上來。
這個公公非常奇特,因為他跟張大公一樣,是個涂脂抹粉的。但是,他的化妝技術顯然高出張大公,因為他化地很美,將自己化成了一水嫩嫩的水鄉美男。
“你們都給我閃開!”這個公公話一出口,就帶著一股戲子的味道,他右手蘭花指戳著常公公的胸膛:“我說常公公,你那御膳房急什么,這燒火做飯的,都是粗活,等我們挑剩了再說”
我一個哆嗦,今兒個怎么有點冷?好嘛,我也跟他一個味了。
“對。常公公,你就別擋道了。”那個瘦瘦的玉公公就搶步上前,可是未到門口,就被那涂脂抹粉的轉身一掌,將他推了下去:“玉公公,你又急什么,你們織繡房去年剛收了學徒,今年又缺人了?”
“哼,夜來香,你可別仗著攝政王喜歡看戲,你就能在這后宮咋咋呼呼了,我們御膳房好歹天天煥彩,你們天宮藝苑呢?只怕再也拿不出新戲了吧。”那常公公大肚子一挺,竟是將那妖嬈的公公給頂進了門,妖嬈地公公往后幾個趔趄,跌進了院子。隨即,那常公公和玉公公就一起進了門,一起對著他笑。
我從沒聽見過一個公公叫夜來香的。夜來香這花是不錯,不過去掉當中的來字,那不就……
“哼!”忽然,那夜來香腳一躲,腰一叉,脖子一挺,“你們聽好了。不管如何,攝政王都非常看重我們天宮藝苑,而我們天宮藝苑也不是誰能進的,你們那些學徒,還不是當年我們挑剩下不要的!今兒個我就告訴你們,這批小太監,也得我先挑,你們就只能撿我挑剩的。”
一時間,院子里的男孩們都不玩了。大家都新奇地看著這三位公公,因為他們吵架,就像猴戲那么好看。
不過,我有些吃驚,難道這訓練還沒開始,這各房的掌房公公,就來搶學徒了?忽的,手被人輕輕握住,我朝身邊看去,原來是小韓子,他緊貼我的身體,站在我的身邊,就像保護我一般。
正想著,這三位公公又開始吵了起來。
“憑什么讓你們天宮藝苑先挑!我們織繡房也需要心靈手巧的孩子,才能做出娘娘身上穿的裙衫,就連你們的戲服,還是我們做的呢!若是沒有我們的巧妙設計,你們將來就裹著床單唱戲吧!”玉公公真的生氣了,脖子扯得老長老長。
常公公在他身旁呵呵一樂:“玉公公,你是不用給他做戲服,他哪次唱戲,不是唱到那人的床上?”
恩?我立刻雙耳豎起,常公公這句話可是意味深沉哪。什么叫唱戲唱到床上?唱到了誰的床上?
這宮里,可沒成年男人啊,皇帝早死,皇子幼小,究竟誰能和這叫夜來香的太監,顛鸞倒鳳,鸞鳳和鳴?還是……龍陽呢?




第十章 閃亮亮的小皇子們

看公公吵架,果然好看,還能爆料出精彩床戲,聽得我滿腦子YY,眼睛發亮。可是小韓子卻在一邊嘆氣,還捂住我的耳朵,仿佛他們說的事少兒不宜。
咳,的確是少兒不宜。
這常公公一句“唱戲唱到床上”,就像對著夜來香甩出了大蒜加辣椒,葉蘭香那張粉嫩嫩的臉紅中帶著綠,連眼睛都變得眼淚汪汪,宛如受了巨大的委屈。
玉公公在一旁幸災樂禍,呲牙咧嘴地笑。
“你們,你們!”夜來香咬碎了一口白牙,又是狠狠一跺腳,“你們欺負人!”說著,就跑了出去。常公公和玉公公當即哈哈大笑。
可是,那夜來香竟是跑出門口頓了頓,好像看到了什么,又轉身回來了。叉腰站在那大門框子下,蘭花指一翹:“就算我不選,你們敢在主子前面搶小太監,你們是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嗎?”
常公公和玉公公一起轉身,現在他們二人到好像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玉公公學著夜來香,也翹起了蘭花指:“服侍主子雖也要心靈手巧,聰明伶俐。但即使這心靈手巧可也不一定能進地了我們織繡房,雖然織繡房里大部分都是宮女,可是那精品,卻都出自我們舍人(太監)之手。
這繡技是孩子越小學起來越精道,不但需要心靈手巧,而且更要有天分。服侍主子只不過是端茶送水,穿衣疊被,若有天分的孩子被選走了,豈不可惜?你夜來香想搶在我們二人之前,不也是為了尋一個有天分的傳人……”
“誰說服侍主子只是端茶送水,穿衣疊被?”忽然,一聲清清朗朗的童聲,打斷了玉公公的話,立時,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夜來香狡黠而笑,退至一邊。而常公公和玉公公的臉上,立刻浮上了驚恐之色。
緊接著,在那扇東門之下,走入了一位清俊英武的少年郎。少年十一歲上下的年紀,身高卻與那夜來香已經相差無幾,一身錦繡金織棉袍,腰系金色絲絳,一塊上好的翡翠平安玉垂掛在胸前,一把不長不短的黑發全部盤于頭頂,用一個鎏金鑲玉的發冠固定。
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雙目有神,飛龍走鳳。他的出現,讓院子里的大小公公紛紛垂首,面露敬意。
少年雙手背在身后,威嚴地站在門楣之下,掃視眾人。
就在這時,他的身后出現了許久不見的萬公公,而萬公公恭敬地垂首:“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請。”緊跟著,就又上來兩個同歲同高的孩子,站在了先前的少年身旁。
“現在的奴才,真是不把我們這些主子放在眼里了。”少年左側的男孩面露怒色,出口也是稚嫩的童聲。一身紅中帶金的短褂,內套金色棉袍,分外華貴艷麗。黑發高挑,用金色絲帶綁緊,直直垂掛在腦后,兩根絲帶也隨之垂落男孩面頰雙側,分外精神抖擻。
男孩龍眉鳳目,兩側眼角略深,鳳目便看上去上翹狹長,黑眸大而清澈,使得這雙眼睛,分外動人,只是眼波稍稍的流轉,便是銳光四射。他上前一步,站在了少年和另一個男孩的身前,伸手指向常公公和玉公公:“常公公,玉公公,既然你們已經回宮,就立刻開始對這些小太監的訓導。”
常公公和玉公公身體一僵,身體更加下彎:“是,太子殿下。”
原來這個看上去九歲的男孩,是太子。轉眼看向少年右側的男孩,發現在眉目間,竟與那少年有幾分相似。也是偏于清秀,但他卻是清秀中多了一分柔弱,這份柔弱是來自于他那張標準的瓜子臉蛋。
小小的臉龐,微微嘟起的小小紅唇,以及那雙略帶哀傷的水眸,分外惹人憐愛。他雙眼中的哀傷并非因為心中真有哀傷之事,而是自然形成,如同是眼睛里描上了一筆秋霜,若是女子,便是那楚楚可人四個字。他,應該就是萬公公說的三皇子。
一身喜慶的紫紅袍衫,似是身形瘦弱,棉袍穿在他的身上并不顯得臃腫,反而帶出了一抹窄腰來,及肩的長發垂落,只用兩根紅色的絲帶扎起鬢角兩側的長發,兩個好看的蝴蝶結又為這位小皇子,憑添了幾分秀美。
“四皇弟,這些奴才稍后教訓,別誤了我們的比賽。”那先前的少年上前,眉目間,也多了一分生氣。
小太子點點頭,掃向我們這些小太監。我們都未曾接受訓導,院子里的突變,讓男孩們有些驚恐,也有些好奇。大家都睜大眼睛毫不避忌地看著那三位衣著華麗麗,閃亮亮的男孩,或許他們在想,同樣是男孩,對方怎就如此器宇軒昂,他們怎么就那么挫。
“快,快跪下。”終于,太監們從突變中回神,焦急地叫我們跪下,“說拜見太子殿下,大皇子,三皇子殿下。”
原來那個最大的男孩,是大皇子。
太監們亂了陣腳,男孩們當然就更亂了,大家茫茫然地看著太監,有的跪下,有的依然站著。
“不必了!”那位漂亮的大皇子發了話,太監們再次匆匆將跪下的男孩扶起,垂首敬立在一邊。
男孩們還搞不清狀況,就都靜靜地看著那幾個神氣的男孩。在見到他們之前,他們覺得小韓子是最神氣的孩子,今日,他們的想法便會改變。
大皇子和小太子走到我們面前,萬公公拉著三皇子跟在了身后。兩個男孩看了看我們,然后小太子看向大皇子:“大皇兄先請。”
大皇子搖搖頭:“我們尚不知他們的能力,還是先分一下的好。”
小太子點點頭:“也好。”然后再次看向我們,“你們誰會蹴鞠?”
蹴鞠?沒想到他們原來是找人踢球。我看向小韓子,小聲問:“殤塵哥哥,你會蹴鞠嗎?”
小韓子低頭看我,笑著點頭。
這時,男孩們面面相覷,但很快都變得輕松,有人就高喊:“會,我們都會。”
“恩,我們平日在院子里就踢來著。”
然后,萬公公也在一旁補充:“太子殿下,大皇子殿下,這些孩子,都是會蹴鞠的,聽說自己還分了隊。”
“是嘛,很好。”大皇子很是高興,“那是哪些隊?”
萬公公和藹地看向我們:“平日你們怎么分隊的,快些站出來給太子殿下和大皇子殿下看看。”
男孩們聽話地分了隊,二十九個男孩當中分出了一條界線,我一看,嘿,不正是三大惡人和我們這些殘余勢力嗎。
當初,我們幾個是哪一幫都不跟的,現在有了小韓子,那些以前沒有加入老虎門的都站到了我們這邊。
三大惡人做出一副大人姿態,還對著我們瞪眼。我是所有孩子里最矮的,又一直被小韓子保護著,所以他們一開始還看不見我,現在分了隊,男孩們都站到了小韓子的身后,小韓子身邊就是我,我身邊又是小伍子三人,所以一分隊,我們幾人就變得明顯。
也是因為沒經過訓導,男孩們很快不再顧忌什么太子,和大皇子什么的,三大惡人朝我們直做鬼臉,我和小韓子的態度一樣,都是冰冰冷冷,無視。倒是小伍子三人站到我們身前,用鬼臉回擊。
電閃雷鳴在男孩們之間閃爍,猶如一場惡斗就將開始。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0:21

第十一章 勾搭勾搭

兩隊男孩對立在院中,劍拔弩張。
“這兩個隊可有名?”大皇子問。萬公公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立刻,那三大惡人高喊:“我們是踢遍天下無敵手的老虎門!”
切,名號土,口號更土。不過對于這群目不識丁的男孩來說,已經算不錯了。
“那你們呢?”忽的,漂亮的小太子問我們。
小伍子三人開始撓頭,所有男孩都看向我和小韓子。這我跟小韓子才勾搭上,也從未想過要有什么名頭。
小韓子摸了摸我的頭:“你取吧。”他將這個取名的,神圣的權利交給了我,無疑表示出他是聽我的,這就意味著,聽小韓子的那幫孩子,都成了我的人!我成了真正的老大!
但素!我不會因此而表現地張狂。一直以來,我都是扮演一個比較文靜的,害羞的,不怎么愛說話的小男孩。(好吧,大家想吐就吐吧。)所以我拉下小韓子,在他耳邊嘰里咕嚕一番,小韓子笑著點點頭,順勢還拍了拍我的腦袋。
然后,小韓子看向三大惡人:“既然你們是老虎,那我們就是飛龍!”
“放肆!”忽然,萬公公一聲厲喝,嚇得男孩們都是一哆嗦,我疑惑地看向萬公公,萬公公氣得發急:“小小奴才,怎可使用龍字。”
我忽然明白,這里是愚昧的古代,只有皇家可以穿金,只有皇家使用龍字的時代,最近過于得意,忘記了。不過小韓子也沒想到,可見他也跟我一樣,并沒將皇族放在眼中。
“請太子殿下贖罪,童言無忌。”萬公公匆忙為我們請求饒恕。
卻未想到那小太子一臉不在意:“萬公公何須緊張,此隊由本殿下帶隊,這飛龍二字使得妙!”
嘿,小太子RP不錯,恩,有機會要勾搭一下,話說,不勾搭也不符合我腐女的個性啊,滅哈哈哈小正太,腐女JJ來羅教你們變成小攻小受哦咳,好WS。
不過,從小太子的話看出,他與大皇子今日估計想蹴鞠,苦于宮中沒有那么多男孩,便想到了我們這些剛入宮的小太監。
小太子幫我們說了話,而且欽點我們成為他的球隊,這座大山,絕對要抱之,不,是幫小韓子抱之!
大皇子點點頭:“既然四皇弟選走了飛龍,那我就選這老虎。”
“好!”小太子與大皇子相視一笑,然后對萬公公說道,“速速命人將他們帶至御花園。”
“是。”萬公公立刻招過小曹子他們,耳語一番。
在萬公公交代之時,小太子和大皇子向被萬公公拉著的三皇子招招手,三皇子跑了過去,頭發上的蝴蝶結飄啊飄,好一個可愛的搪瓷一般的小娃娃。然后三個皇子就扎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什么。
小公公們都圍到了萬公公身邊,而小小太監們,就面對面地開始做鬼臉,我就瞄啊瞄地瞄那些小皇子,正好,看見了先前吵架的三位公公,現在,他們可老實了,垂首站在門邊,一聲不吭。
嘿,去逗逗他們。
有這樣一類小孩,無組織,無紀律性,他自顧自,也不管身邊的人。就像《窗邊的小豆豆里的小豆豆。我從小就是如此,更別說我還不是小孩兒。
所以我就放開小韓子的手,邁著我那小方步,晃啊晃,晃向那三個太監。比起勾搭小皇子,我更喜歡去逗那幾個太監。
小韓子想拉住我,但看我走在不起眼的地方,便跟在我的身后,像個全職保姆,一旦我惹禍,就迅速將我拽回。
我先晃到了御膳房常公公面前,三個太監看見我的時候,我便綻放我那無敵的燦爛微笑,萬公公說我的笑容討人喜歡,果然,垂著臉的常公公喜歡地偷偷伸出手,掐我的臉蛋。
另外兩個公公都偷偷瞄向院內的三位皇子,見他們注意力不在此處,便放大了膽子,玉公公伸出手,摸我的頭:“這孩子,怎么笑起來這么喜慶。”
“孩子,叫什么?”那個夜來香問我。我不答他,而是去戳常公公的大肚子,回頭朝小韓子笑,小韓子遠遠站著,似是放了心。
常公公的肚子又大又圓,彈性十足,戳進去,就彈出來,可好玩了,常公公被我戳地直樂,當然,這笑聲還是壓低聲音的。
“喲呵,小子,你膽子倒是不小,敢戳本公公的肚子。”
“嘿嘿。”白癡,老子看出你好欺負。我繼續對他笑。他還高興地不得了。
“這孩子真可愛。”夜來香要來摸我,我才不要給一個不干不凈的太監摸呢,所以我一下子就抱住常公公的大肚子,將自己的臉藏進去,他身上有好聞的魚香肉絲香味。常公公哈哈大笑,我的臉就隨著他的大肚皮起伏。
“夜來香,看來這孩子可不喜歡你。”常公公有些得意。
“哼!沒眼光的小子。”夜來香還不高興了。
他說我沒眼光?我放開常公公的肚子,用我那張缺了門牙的嘴問:“姐姐,你為什么扮作太監呢?”
“噗!”當即,常公公和玉公公再也壓不住嗓子,噴笑出來,我這句話絕對有百分之百的殺傷力,說的那夜來香的臉,當即就綠了。關鍵,我還張著我那雙純潔清澈的大眼睛,看我多無辜。
夜來香又翹起了蘭花指:“你,你!”
“常公公,姐姐為什么叫夜來香啊。”我繼續無辜地問。
常公公和玉公公都不敢大笑出聲,結果把臉憋了個通紅,笑地都說不出話,無法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繼續無辜地看著他們。
“因為那是他的藝名。”忽的,身后有人作了解釋,我轉身,正看見笑呵呵的三位皇子們,而回答我的,正是那神氣的小太子。
當即,常公公和玉公公急急垂首,繼續憋笑。而夜來香也不敢再對我瞪眼,趕緊垂下那張紅白交加的臉,我呀,就脹死你,誰叫你說我沒眼光呢。
小太子指向夜來香:“他是宮里天宮藝苑唱戲的,每次都演女人,你這姐姐沒叫錯。”
看,小太子又護著咱了吧。
大皇子也忍不住呵呵笑:“小孩,你叫什么?”
“小喜子。”我老實地答。
大皇子點點頭,對身邊的三皇子說了聲:“三弟,我們走。”
三皇子笑看了我一眼,便跟著大皇子走出了門,紅色的蝴蝶結在烏發間飄啊飄。
“走,我們一起玩。”忽的,小太子向我發出了邀請,他清澈的眼睛里,是孩子的真誠,我看了他一會,感覺到了他身后遠處的小韓子的視線,我對上小韓子,露出讓他放心的笑。他撫額,轉身歸隊。
“小喜子,太子殿下叫你一起玩,是你的福氣,還傻笑什么。”趕過來的萬公公替我著急,我趕緊對小太子點點頭,小太子很開心,轉身背起雙手走在了前頭。
萬公公拉起我的小手,便跟在小太子的身后。
又一次,是我和萬公公手拉手。走過垂首敬立的公公身旁,走在所有小太監之前,這種主人般的感覺,讓我倍感得意。頗有種狐假虎威的感覺。
回頭看,小小太監們排作兩排由小曹子和小李子帶領著,跟在了我們的后頭,排在最前面的,正是小韓子和小伍子,小韓子一直看著我,他好像總是一副怕我惹事的模樣。




第十二章 美型大叔登場

走到門口,方見在門口竟是有三座小轎,三位小皇子邁入轎中,萬公公便長吼一聲:“起轎——”
“慢著。”忽的,小太子喊住了轎夫,撩開厚厚的轎簾,對我招招手,萬公公立刻將我帶到轎子邊。
小太子笑問我:“想坐轎子嗎?”
我不客氣地點頭。
“好。”小太子向我伸出了手,萬公公立刻小聲道:“太子殿下,這恐怕不妥,君臣有別,更何況太子殿下是何等尊貴,豈可……”
“哪有那么多規矩。”太子殿下不高興了,“在本殿下眼中,他是與我一般的男孩,一起坐坐轎子又有何妨,小喜子,上來。”
我立刻放開萬公公的手,爬過桿子,有小太子勾搭,誰還要跟老太監走在一起。看我的身形是多么矯健。
小太子將我一拽,我就進了轎子,然后就撩開邊上的窗簾,趴在窗框上,笑看萬公公,萬公公大嘆一口氣,輕聲道:“你呀,就知道傻笑。”
“起轎!”小太子喊了一聲,轎子離地,我探出頭,向小韓子他們揮手,小韓子竟然露出和萬公公一樣的表情,但是小伍子他們,可都羨慕地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鉆回轎子,和小太子排排坐,小太子娃娃的身上帶著好聞的麝香,整個人也是打理地異常干凈。
小太子笑道:“那夜來香是我們三人最不喜歡的太監,好好的一個男子,平日涂脂抹粉,結果后宮太監紛紛效仿,將后宮弄得烏煙瘴氣,你這聲姐姐叫得好,等來日本殿下有了真正的實權,一定要規定太監不得擦粉!”
小太子對太監化妝似乎是深惡痛絕。但是,小太子啊,你可別忘了,太監不是男人哪
“這次你做得很好,賞你。”
有賞?
小太子開始在身上摸,東摸摸,西摸摸,最后,將右手上一串玉手珠摘下來給我:“就這個吧,下次再拿些好的給你。”
“哦。”我依然不客氣地拿過,馬上套在了手上。
“你好像不愛說話。”我的文靜騙到了小太子,我點點頭,一臉傻乎乎。
但小太子似乎一點也不介意我不說話,他又問道:“你可會蹴鞠嗎?”
我搖搖頭。
他皺眉:“那你知道誰踢地好?”
我撩開窗簾,探出身體,反手招小太子,小太子就爬到我后背,也探出腦袋。
“小韓子。”我指向小韓子,他正在跟小伍子說話。
因為窗口小,小太子的臉自然而然就跟我的臉擦在了一起,細滑的觸感,讓我想起了撥皮的雞蛋。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卡到油了?也是,如果我在宮里八年,都沒占到皇子的便宜,出去豈不有辱我們腐女的威名!
而且,現在不卡,等他們大了,還怎么卡?到時只怕我都沒靠近他們,就被咔嚓了。所以,趕緊的,趁現在,好好逗逗這些小皇子們。
“你確定?”小太子有些不相信。
我使勁點頭。小太子鉆回轎子,摸著下巴沉思:“他的歲數和個頭,倒是能跟大皇兄一戰,但是,大皇兄的老虎隊,大的孩子居多,而你們隊里,基本都是小孩,實力上就懸殊了。”
“你管年紀做什么,蹴鞠除了靠力量,還靠戰術,放心,小韓子一定能贏。”我忍不住為小韓子正名。
小太子驚訝地轉頭:“你還懂戰術?你知道戰術這兩個字怎么寫嗎?”
“我!”我當即不再說話,恢復緘默狀態,不跟他這個小P孩多說了。萬一被誤以為什么神童,就沒辦法低調了。
“喂,你怎么又不說話了。”小太子開始逗我,“跟本殿下說說戰術。”
就不說話。
小太子又開始東摸摸,西摸摸,摸出了一塊玉,在我面前晃蕩:“你說話,這個就歸你。”
老娘富貴不能淫,就是不說!
最后,小太子徹底放棄,笑呵呵地看著我,拿我沒轍。
轉眼就到了御花園,耳邊傳來了美妙的音樂聲,似乎有小小的酒宴。
小太子拉著我下了轎,這是第一天,到了一個離小太監大院百米遠的地方,來到了傳說中的御花園。
真是梅香四溢,沁人心脾!忽然間,我覺得在宮里,做一個花匠也不錯,常年與花木相伴,也是一件即輕松,又CJ的事。弄花,引蝶,逗皇子,真是蕩漾的人生哪!
“跟著我,別亂走。”小太子囑咐我,“此處是御花園,不可亂走。”
我乖巧地點頭。
小太子對我的聽話,很是滿意,和大皇子,三皇子再次走在了前面,我就跟在他們后面。
一條青石板的小道,每塊青石板上,都雕刻著四季花卉,只此一點,便可猜到這座皇宮是如何精致,華麗。
兩旁花木蔥郁,即使有枯枝黃葉,但也被冬季的樹木很好地遮擋,放眼望去,依然是一派綠意盎然,偶有紅梅探出,增添一抹絢麗色彩。
道路兩旁,五步一個太監,十步一個侍衛,太監身著淺藍色的袍衫,長發都是垂于身后,松松散散地束成一束,統一橫插一根普通的木簪,頷首斂眸,目不斜視,身體向前微微傾斜,雙手規整地放在身前。
此處的太監,與平日看到的,又有不同,因為,他們格外地清秀。一一站在路邊,微風拂過,便揚起他們絲絲縷縷的長發,如人間的道子,天宮的仙童。
宮里宮人的相貌,也是根據當時帝王的喜好的,難道那死去的皇帝,喜歡樣貌清秀的太監?
眼前掠過一抹紅影,正是那三皇子鬢角的蝴蝶結。長長的絲帶隨著他的步子飄揚,讓我忍不住想去拉扯,那三皇子會不會生氣?或是雙目含淚?真想看看他被欺負的樣子。根據腐女的攻受培養手則,這樣的孩子,是天然受。
眼前漸漸開闊,走到石板路的盡頭時,竟是一片寬敞的草場。只是春未來,冬未盡,草場上是枯草寥寥,一片淡黃。
而就在這片草場上,正笙歌艷舞,舞娘交替。看來確實是在進行一場小小的宴會。
小太子他們出了小道便往右側而行。似是看到他們的出現,音樂停止,舞娘退避,將整個草場,讓給了他們。
我跟在他們身后往前看去,只見前方設有五桌宴席,宴席似彎月張開,形成一個小小的弧度。
一張華麗的地毯鋪在草地之上,多少減弱了寒氣。再加上陽光明媚,天氣溫和,倒卻是一個小設家宴的好天氣。
正前方,是一張金色的鳳椅,上面端坐一位華貴的婦人。雖說是婦人,但年紀,也不過二十五六。雍容華貴,鳳釵入發,貌如嫦娥,眸若星辰,不用猜,絕對是皇后。
而在她的左側,卻坐著一位分外英俊的男子,男子身穿綾羅,白底金紋,這金絲銀線可不是普通臣子能用得,更別說他頭上那一頂小小金冠。
鵝蛋臉,下巴卻微尖,長眸如畫中鴛鴦,在日光下,自然而然流淌出絲絲溫情。鼻梁分外英挺,鼻尖微帶珠光,薄唇輕抿,略帶一絲壞笑,讓人心動情迷。
終于,我看到一個長得像男人的,真正的男人了!他是誰?他到底是誰?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0:49

第十三章 遭遇賤銀公主

自從看到這位美美的,壞壞的大叔,其他人都不再進入我的眼中,我的眸子里,撐滿了這位美型大叔的壞笑,他究竟是誰!
“太子殿下,大皇子,三皇子殿下,你們終于回來了。可讓我們好等。”美型大叔說話了,開口就是朗朗的,好聽的男聲,太完美了。
小太子一步上前:“母后,攝政王,久等了,且讓本殿下與大皇兄商量一番,再行開始。”
原來,他就是攝政王!叫什么?姓甚名誰,什么屬相,什么血型,什么星座,三位多少!攻受屬性!orz。。。雞凍了。。。。請原諒我的激動,畢竟七年沒看到美男子了,我需要淡定一下。
攝政王抿唇微笑,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皇后,我沒看皇后,我依然看他,他的側臉,也非常完美。
“小喜子,你先跟著三皇兄吧。”小太子忽然跟我說話,我收回神的時候,竟發現周圍已經站滿了小太監,而三皇子也走到了我的面前,拉起我的手:“跟我來。”
我跟著三皇子,回頭看大家,小韓子正跟小太子比劃著什么,而大皇子也跟老虎隊站在一處,開始商量。
緊跟著,太監將兩個丈高的球門豎在了草場上,我再看向攝政王那里,才看見,除了攝政王是男的,剩下的全是女人,看穿著打扮,應該都是妃子。
只見皇后右手邊,坐有三位妃嬪。
第一位長相艷美,眉目間,與大皇子和三皇子有些相似。
第二位樣貌乖巧,懷里抱有一五歲的小女孩,小女孩分外可愛,大大的眼睛,胖嘟嘟的小臉,頭上盤了兩個小發髻,用白色的,毛茸茸的兔毛布料包扎,遠看就像兩只貓耳朵。
第三位面色有些蒼白,似是身體欠佳,同樣的,她懷里抱著一位小皇子,看似只有三歲,正睜著好奇的大眼睛四處張望。
三皇子帶著我走向那第一位艷美的妃子,妃子立時露出開心的笑容,將三皇子迎入懷中,拿出娟帕輕拭三皇子額頭的薄汗:“莫兒,累了吧,來,喝口茶。”母親對孩子的寵溺,盡顯言表。
我此時才發現,我竟然不知道這些小皇子的名字。看來他們對我的吸引力,遠遠沒有那位大叔厲害。
“謝謝母親大人。”三皇子爬上自己的位置,就不再理我。我也無所謂,就站在他們的椅子后面,繼續欣賞那位美型大叔。王妃似乎也沒察覺到我的存在,而是忙著給她的兒子又是端茶,又是拿糕餅。
場上的孩子開始散開,小太子和大皇子都紛紛脫下了外套,由小太監取走,小小太監們,將衣服扔在了左右兩處。
因為蹴鞠每隊只需要十二人,所以除去大皇子和小太子,參加蹴鞠賽的,就是二十二人,剩下的男孩,正好為自己隊看管衣物。
隨著一聲鑼聲,蹴鞠開始。這是蹴鞠里的對決賽,就是有雙球門的,哪一隊將球踢入對方的球門最多,為勝者。還有一種是單球門。
比賽一開始,老虎隊的三大惡人就組成三角攻勢,飛龍隊里的孩子本來就見他們怕,見三大惡人浩浩蕩蕩而來,立時嚇地在原地,不敢亂動。
就在這時,小韓子飛身而來,對著那運球的小趙子來了幾個假動作,就把球拐跑了,當即,他和小太子互相傳球,直入后方,在大皇子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球,就入了球門。
“哐!”一聲鑼響,1:0。
嘿嘿,這群小屁孩怎么斗得過小韓子?相信就連大皇子和小太子,都沒見識過假動作吧。
忽的,有人拉我的小手。
恩?一直都是我拉別人的手,怎么有人拉我的手?我轉頭,竟是看到了那個小公主。小公主對著我咧嘴笑,也不說話,就是拉著我的手。然后,將手里一個糕餅放到我面前。
呀,這小公主RP不錯啊。我當然還是不客氣地去接。可素!就在我將拿到那個糕餅的時候,小公主忽然將糕餅又拿了回去,放到嘴前,伸出舌頭就是長長地一舔。
我暈!我一成年女人,今兒個居然被這五歲的小丫頭耍了,喂喂喂,小丫頭,你吃就好好吃,舔什么舔,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YD的動作。
而更讓我生氣的是,她舔完那塊糕餅后,就將糕餅往地上一扔,然后,伸出那只穿了小繡花鞋的右腳,就在那糕餅上狠狠一踩,我,憤怒了!
她踩啊踩,直到把糕餅踩進泥里,才仰起臉,對著我繼續笑,依然很是要好地拉著我的手。太惡劣了,這還不揍她,我就叫ju花!
于是,我甩開她的手,往一邊挪了一步。
她跟了上來,又拉住我的手。
我再甩開,直接轉身,走向后面的灌木叢,她狗皮膏藥地粘了上來,還拉住我的衣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靠之,我一步一拖地將她拖進了灌木叢,她在我身后咯咯咯地笑,顯然很享受拿我當驢的感覺。
鉆進灌木叢后,發現里面就是一片小花園,我再帶著她往前拖了幾步,回頭看看,已經看不到那些大人的身影,我不動了。
她在我身后扯了扯我衣擺:“駕!”
果然,她把我當驢了。
我立刻轉身,扯出我的衣擺,她就爬了起來,我伸手推她,她再次跌回地面,原本以為她會生氣,誰知道她變得更加開心了,咯咯咯地直笑,躺在地上滾來滾去:“咯咯咯。”
我受不了了,伸腳踹了她一腳,她在地上一滾,開心地跟得了寶貝似地。我……無語了……難道,我今天碰到了傳說中的建寧公主?(在我們家鄉,人念做寧,賤依然不變,所以當初一度懷疑,金庸大師這個建寧公主就是賤人的意思,因為金庸大師也是我們家鄉人。)
有這樣一種孩子,你跟她吵,她越開心,越喜歡你,就算你打他,拍他,踢他,他都非常享受,所以,面前的這位小公主,就是如此。
我雙手環胸,心里反而沒了氣,遇到這樣一孩子,你還能有什么可氣的?懶得理她,走人。結果,果不其然,她就粘上來了,這次,是保住了我的腰,然后將整個人掛在我身上,我雖然報八歲,但我其實只有七歲,她這一掛,我就被撲倒了。
她爬到我后背上,四肢攤開,將自己疊在了我的后背上,算是跟我親密無間。我立刻轉身,她滾到一邊,我順勢滾到她身上,來了個反壓!
壓住你,看你還鬧!壓不到美型大叔,就先拿你這小公主開刀!




第十四章 套話套話

小公主鬧得很開心,以前,在村里,這樣頑皮的小孩也很多。他們就喜歡粘著你,直到玩累了。
我壓住小公主,做出一副兇相:“還鬧不鬧!”
小公主張大了圓溜溜的眼睛,看見我兇了,嚇到了,臉一垮,就要哭。這可不行,她萬一一哭,就把大人引來了,我是小太監,她是小公主,怎么都是我吃虧。
我趕緊放開她,將她拉起:“好啦好啦,我們繼續玩。”
她又笑了,這次她不再撲過來,而是抱住我晃啊晃。
其實可以理解她纏著我,她是小公主,在宮里自然沒有同齡小孩陪她玩,看大皇子他們,顯然是不愛跟著小丫頭一起鬧的,不像小太監大院里,一群孩子,整天玩得沸沸騰騰。其實說起來,這小公主多半很孤獨。
“小哥哥,你叫什么呀。”小公主終于說話了,聲音甜甜的,嗲嗲的。這樣的小孩愿意開口跟你說話,顯然就是信任你了。
我坐下,跟她玩得有點累,她就趴到我后背上,又開始晃。
“我叫小喜子,你呢?”
“我是雅涵公主!”小公主這句話,倒是說得有幾分公主的神氣。
“那太子呢?”我順便套套話。
“是曦哥哥。”
劉曦?因為我知道天朝皇姓為“劉”。
“那——大皇子呢?”
“寒玨哥哥,我最喜歡寒玨哥哥了,就是他不愿意跟我玩。”小公主跌坐在我身邊,撅起了小嘴,很不開心。
“那三皇子呢?”
“簫莫哥哥,小喜哥哥,你覺得簫莫哥哥頭上的蝴蝶結好看嗎?”她食指放在唇邊,有些害羞地笑。
沒想到小公主安靜下來,到像個女孩子了。她倒是一個能動能靜的孩子,這樣的孩子,動起來像瘋,靜下來似水。
我點點頭:“好看。”小孩子就是好,也沒等級觀念,從她叫我小哥哥就知道了。
她開心地笑瞇了眼睛:“那是我給簫莫哥哥的。”
原來那蝴蝶結是她給的啊,難怪我總覺得像小姑娘的東西。
“對了,那個攝政王呢?”趕緊進入正題。
小公主似乎因為我說那蝴蝶結好看,又開始人來瘋了,她在我身邊學兔子跳,一邊跳,一邊說:“你是說北宮叔叔嗎?他長得真好看,就是很兇,雅涵不喜歡。”
兇?我怎么不覺得這位攝政王兇?對了,我不是孩子,但這位雅涵公主卻是。都說孩子的眼睛是最雪亮的,難道這位攝政王曾經給她留下過不好的印象?
北宮?是他的姓,還是就是名?
“小哥哥,我們玩騎馬馬好不好。”小雅涵似乎知道我會兇她,這時候講起了禮貌。
我點點頭:“但是我們剛才說的話,不能讓大人知道,是我們的秘密。”
小雅涵開心地點頭:“我本來就不和他們說話,他們都是大!笨!蛋!”說完,小雅涵又咯咯咯地笑起來,五歲的小丫頭,只要她不瘋,還是挺不錯的。
但是,我又不想給她騎,我就對她說:“騎馬馬不好玩,我們來斗牛。”
“好”小雅涵趴在了地上,然后我也趴著,和她頭頂頭,開始斗牛。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了焦急的喊聲:“雅涵公主——雅涵公主——”
看來是有人找來了。我停下:“我們還是出去吧,他們找你呢。”
小雅涵又變得不開心,然后就不說話,只是坐在地上,開始玩草。有些小孩就是這樣,她其實很健康,但就是不愿搭理大人,而被大人誤以為是得了抑郁癥。
沒辦法,我只有站起身,將她拉起,然后走出了灌木叢。
當我們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來尋找的太監宮女都愣了愣,突然,雅涵的母親就沖了上來,揚手就要打我:“你個賤奴才!”聲到巴掌到,我當即一貓腰,躲過了母老虎的熊掌,這就是主子和奴才的待遇嗎?
周圍寂靜了片刻,我仰起臉,雅涵的母親看著巴掌發愣,轉而,就又要打我:“你還敢躲!”
“不許打他!”忽然,小雅涵挺胸站在了我的身前,我慢慢站起來,雖然面無表情,但心里,卻很欣賞這丫頭,雖然她瘋了點,壞了點,但是,卻很正直。
雅涵的母親很是震驚。在她發愣之時,幾乎是所有人都圍了上來,只有小太監被帶到了遠處,看來家丑不可外揚,奴才們自覺退避。
小太子和大皇子他們見是我,也是有些驚訝。
“不許你打他!”小雅涵推她的母親,“不許不許,就是不許。”
雅涵的母親變得有些尷尬,身后站著其她的妃子,還有皇后,她只有好言哄勸:“哦不打不打。”
“這呀,都是寵出來的。”一個妃子酸溜溜地說,是三皇子的母親,她笑了笑,“這么小就會跟小男孩廝混在一起,嘖嘖嘖,果然跟某個女人一樣風騷是不是啊,德妃。”她看向身邊那個面色蒼白的妃子。
德妃咳了兩聲,沒有接話。但是,小雅涵的母親臉上卻已經青白交加,拉著小雅涵轉身就怒指:“麗妃!你在說誰!”
“誰指我說誰。”那麗妃得意一笑,視線卻瞟向了別處。
這宮里就是有意思,剛看完太監吵架,現在妃子又開始開打。
小雅涵的母親氣得身體發抖,忽的,小雅涵竟是沖向麗妃,就狠狠撞了過去。
你別看有些小孩子悶聲不響,但她的爆發力絕對很強,就像這位雅涵公主。
“你這個壞女人——”小雅涵喊著就沖了上去,三皇子劉簫莫一看,當然也要護著自己的娘親,立刻站到麗妃身前:“母親大人小心!”
與此同時,小雅涵就撞在了劉簫莫的身上,劉簫莫往后撞在了麗妃身上,這下,徹底亂了!
“莫兒!”
“涵涵!”
兩位母親立刻抱住自己的孩子,上下檢查,小雅涵像瘋了似的小牛,還要撞。
而麗妃已經將簫莫拖到身后就開始罵:“瑞妃,你縱女行兇,我們家莫兒要是有什么事,我跟你……”
“夠了!”忽然,一聲沉沉的厲喝打斷了麗妃的呼喝,眾人立時陷入安靜,小雅涵氣呼呼地瞪著麗妃,劉簫莫也直想從麗妃身后出來揍雅涵,而大皇子劉寒玨顯然成熟許多,用自己的身體又給自己的弟弟多了一堵墻。
阻止麗妃吵鬧的,正是皇后娘娘,她的臉色已經陰云密布,相當難看,她上前一步,小太子劉曦就站到了她的身旁。立刻,所有人都低垂臉龐不再說話。
“成何體統!”皇后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抱著雅涵的瑞妃,再看了一眼氣得白眼的麗妃,“皇兒們都在,你們口舌相爭,成何體統!”
德妃微微頷首:“皇后說得是。”
麗妃哼一聲,一手拉住劉寒玨,一手拉住劉簫莫:“皇后娘娘,麗妃身體不適,現行告退。”說完,她就轉身走人了。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1:30

第十五章 寒玨哥哥

這麗妃好大的譜,居然不將皇后放在眼中。
瑞妃起身,抱起了還瞪著麗妃的雅涵,即使麗妃遠去,雅涵的視線依然狠狠抓著她的背影不放。
“哎……”皇后嘆了口氣,轉身時,攝政王已經站在了她身后,她略帶尷尬地說道:“讓攝政王看笑話了。”
攝政王頷首行禮,翩翩舉止,落落大方。英俊的臉上依然帶著微笑:“后宮之事,本王不宜干涉,本王還有政務在身,先行告退。稍后再與皇后商討北方邊境戰事。”
“好。”皇后招過身邊一位太監:“送攝政王。”
轉眼間,人走了大半。沒想到跟小公主這一玩,居然連小韓子他們的比賽都錯過了。
我看著攝政王遠去的身影,這樣一位溫潤的君子,雅涵怎會不喜歡?嗨,小孩子懂什么,沒眼光。攝政王,顧名思義就是代理朝政之王,如此年輕便是攝政王,相信此人當年一定深受先皇的信任和器重。
看年紀,他理應與早逝的先皇同齡,而他又不是皇姓,不是皇姓之人,卻成了攝政王,他與先皇又是什么關系?暈,怎么老往那方面想,君臣之間,或許本來就很CJ。CJ嗎?真的CJ嗎?哎呀呀,不行了,我太不CJ了。
皇后再招過了萬公公:“讓那些孩子都回去吧。”
莫名的,我對這位慈愛的皇后有了一絲好感,因為她說的不是小太監,而是孩子,雖然只是稱謂上的不同,但卻給了我們小太監一定的尊重。
萬公公一個眼神掃向我,我立刻接收,趕緊朝他而去。
“他不能走!”忽然,小雅涵竟是喊了出來,“我要他!”
我暈!還好這話是孩子口里說出來,不然歧義很大!
“涵涵,別鬧。”瑞妃再次哄勸,但是小雅涵就是不依不饒,在瑞妃懷里索性哭開了,“我要他陪我玩,我要他陪我玩,陪我玩”
萬公公僵立在了原地,尷尬地看向后宮之首:皇后娘娘。
“涵涵!跟奴才有什么好玩的?跟太子哥哥玩啊。”
“曦哥哥就知道看書,都不跟我玩,我就是要那個,要那個”
那個?小雅涵指的……是我嗎?
奇怪,按道理,我不過是個奴才,如果雅涵這么堅持,作為她母親的瑞妃,應該毫不猶豫地開口跟萬公公要,反正我是個奴才,是“那個”。
但是,看瑞妃的神色,卻是萬分不愿,好像不喜歡太監這種東東靠近她可愛的女兒。
“母后。”忽然,小太子開了口,“既然涵妹喜歡這小喜子,而瑞華宮太監不得進入,不如將小喜子暫且放在我宮里,涵妹便來我宮里,讓小喜子陪涵妹玩耍,待涵妹厭了,便將小喜子送回如何?”
小太子的話,讓雅涵不再苦惱,皇后垂眸沉思,瑞妃也是在那里想念。
但是,我卻有很多之處沒有明白,瑞華宮是什么地方?為何太監不得入內?看瑞妃的討厭太監的神情,難道那是她的寢宮?這倒是有趣,原來瑞妃討厭太監至此。
小雅涵推開了瑞妃,跑到了皇后的面前:“皇后娘娘,雅涵能將小喜子寄放在太子哥哥這里嗎?”
小雅涵開了口,讓皇后自然無法拒絕,她笑著看向瑞妃:“瑞妃,你知道涵涵的脾性,現在不應她,恐哭鬧不停。這孩子沒有長性,過幾日便對這孩子厭了,你就讓她與那孩子玩吧。”
喂喂喂,我可是個人吶,不是玩具。怎么還會玩我幾天厭倦的嗎?
瑞妃無奈地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好哦謝謝皇后娘娘,謝謝太子哥哥。”小雅涵開心地跑到我身邊,拉起了我的手,瑞妃的臉色立時一變,但她還來不及阻止,小雅涵就拉著我跑了。
變化來得太快,我也來不及反映。經過小韓子他們時,小韓子緊張地看向我,我只有對他聳聳肩,一臉的無辜。他擔心地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但只有在小太監隊伍里,目送我離開。但是,別的小太監對我卻是萬分羨慕。別看大家還是孩子,但其實已經知道攀龍附鳳了。
小雅涵一蹦又一跳,后面很多公主都緊張地跟著。
“瑞華宮是什么地方?”我問她,她跳著轉身:“是我住的地方。”
“那為什么太監不得進入?”
“因為母親大人不喜歡。小喜子,太監是什么?”她停下了腳步,站在一顆滿枝金黃的臘梅樹下。
碩大的臘梅樹盤根交錯,枝丫綿長,萬朵臘梅綻放,花香濃郁,沁人心脾。小雅涵一身彩衣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我。
微風拂過,發絲掠過雙唇,這個問題,我該解釋嗎?
“太監就是……我。”我笑著回答,走到臘梅樹邊,“我給你下金色的雪好嗎?”
“金色的雪?”小雅涵咯咯大笑,“小喜子你騙人,雪只有白色的。”
我笑了,三兩下爬上了樹,在一根較粗的枝丫上,開始蹦跳,立時,金色的花瓣從天而降,如同漫天飄雪(破壞植物,請勿效仿)。
“哇——”小雅涵驚喜地在花雪之下轉圈,拋灑花瓣,可憐我跳得滿頭大汗。
遠遠的,走來一隊人,走在前方的,竟是大皇子劉寒玨,他的身后,跟隨著五個太監,五個宮女。
小雅涵看到了大皇子,開心地呼喊:“寒玨哥哥,寒玨哥哥。”
劉寒玨走到了臘梅樹下,低著頭看小雅涵。小雅涵有些怯怯地看著他:“寒玨哥哥生氣了。”
他揚起臉,沉著表情:“小喜子,下來。”
“哦。”大皇子面色不佳,難道是為了剛才小雅涵和麗妃之事。
小雅涵不再說話,低著頭,用腳尖劃開滿地的臘梅花瓣。
“涵妹,花草亦有生命,希望你知憐惜。”劉寒玨生氣地說完,就帶著自己的隨從而去。
我看著劉寒玨遠去的背影,小小少年郎,卻已有了長兄風范,確實讓人刮目相看。
“都怪你!”忽然,小雅涵氣呼呼地推了我一把,“都怪你都怪你!”
我翻白眼,小公主嘛,任性是正常的。
“哼!”小公主轉身就走,公主急急跟上,但是,她走了幾步,似乎發覺我沒走,就又轉身,氣呼呼地拉住我疾走,也不再埋怨我,就是悶頭暴走。從她的反映,我忽然發覺劉寒玨在她心里的位置是與其他幾位皇子不同的,至少,她更在乎這位大皇兄對她的看法。





第十六章 培養新生代腐女

劉雅涵是真正的暴走,我滴天吶,也不知道是她體力過人,還是確實是小孩子不知疲累,最后反正那些跟在后面的宮女都趴下了,她還在暴走,我一路走馬觀花一樣,經過了許多宮殿,但卻一條路都沒記住,因為走得實在太快了。
最后,都快日落西山時,她直接走到小太子的宮殿,其實,應該是皇后娘娘的寢宮。小雅涵似乎對這里也很熟門熟路。
進門三拐兩拐,就找到小太子的書房,一腳踹開大門,暴走進去,坐上一張鋪著天鵝絨的躺椅,對著我吼:“我要聽故事——”書房里沒人,太監宮女都侯在了門外。也包括小雅涵的隨行宮女們,她們總算有機會休息了。
有人說,跟小孩相處是最累的,因為她做事沒譜,尤其是這種備受寵愛,任性嬌慣的小公主。
我此刻很累,也覺得陪著她很無聊,我畢竟不是孩子,也不是幼兒園的阿姨,沒那個耐性。但是,看在她是個小孩份上,我忍。我決定將她哄睡著,然后解脫。
看著氣呼呼的她,我調整了一下呼吸:“從前有一位非常美麗的公主。”
“怎么個美麗——”小雅涵又是用吼的,我的神我耳朵不聾。
于是,我再忍,柔聲道:“就跟雅涵公主一樣美麗。”
立時,小雅涵不吼了,眨巴著眼睛:“真的很我一樣漂亮嗎?”
看,這小公主愛漂亮。我點點頭,扶著她躺下,站在躺椅邊上輕聲說:“是的,就是因為她跟雅涵公主一樣漂亮,所以有一個妃子很嫉妒她。”
“那個妃子一定是麗妃!”小雅涵異常篤定地說。
我點頭:“恩,是一個跟麗妃一樣壞的妃子,她嫉妒公主的美麗,就用藥想害死她。”
“然后呢然后呢?”
我環顧四周,看見臥榻邊上有一張軟墊四方木凳,凳上放有一條毛毯,于是我取來給她蓋上:“公主喝了藥,就死了。”
“為什么讓公主死了?我不許我不許!”小雅涵發脾氣,我按住她:“我還沒說完呢,這么漂亮的公主當然不能死啦,于是,就來了一個神仙。”
“恩恩,然后呢,然后呢?”
“神仙施了點法,讓公主沒有死,只是陷入長眠。”
“那為什么神仙不救她呢?”
“因為神仙法力不夠啊。”
“恩恩,然后呢,然后呢?”
“后來,來了一位英俊的皇子。”
“英俊的皇子?跟寒玨哥哥一樣英俊嗎?”
“恩,你喜歡就讓他跟大皇子一樣英俊。”
小雅涵開心地笑了。
“皇子看見了美麗的公主,聽說了公主的可憐身世,覺得很可憐,心里就好喜歡好喜歡這位公主,就忍不住去親她。”
“羞死了”小雅涵躲進了毛毯,弄得就像劉寒玨親了她似的。
“沒想到,公主竟然醒了,就跟這位皇子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
小雅涵探出了腦袋,眨巴兩下眼睛:“然后呢?”
哈?還有然后?公主你還想聽他們生子怎的?
“然后呢?”小公主又問一遍,我撓頭:“然后……然后……然后皇子發現,這位漂亮的公主竟然是個男孩。”
“男孩!”小雅涵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難道是簫莫哥哥。”
“呃……反正就是男孩,但是,皇子依然很喜歡他,但是男孩不能跟男孩一起啊,那個男孩就離開了皇子。”
“為什么!”小雅涵露出了悲傷的神色,“如果簫莫哥哥和寒玨哥哥分開,寒玨哥哥一定會傷心的,上次簫莫哥哥生病了,寒玨哥哥天天都守著。”
咳,小姑娘,那是不同的好伐,他們是兄弟,我這里可是純愛!算了,反正她也分不清。
“我不管,他們要在一起!在一起!”
囧,我怎么感覺新生代腐女誕生了!
“好好好,后來皇子就找到了男孩,他們就繼續快樂地生活在一起。”我草草收尾,老天爺,我不是故意教壞她的,她有這個天分吶!與我菊秋苒可米有絲毫的關系吶!
“啊這樣寒玨哥哥才會開心……”小雅涵終于閉上了眼睛,我一下子癱軟在了躺椅邊,赫然發現,天色竟是已經昏暗。
冬日日短,望著早來的夜色,我感覺跟著公主混是不明智的,我還是盡快讓她厭煩,然后早獲自由,回我的小太監大院吧。至少,那里我是老大,有小韓子罩著。
兩個宮女悄悄進來,抱起了雅涵,我看著她們,她們對我做著留在這里的手勢,但是我不愿啊,誰高興傻傻地呆在這里?關鍵是我肚子餓了。
可是當他們出去之后,竟是小太子劉曦輕輕地繞了進來,他回頭看了一會遠去的雅涵,轉回身,看著我:“小喜子,你是第一個能把涵妹哄睡著的人。”
我眨巴眼睛,不說話,主要是累的不想說話。
劉曦走進門,身后跟著四個太監,兩個太監手托一個精致的菜籃,小心翼翼地走到書房的圓桌邊。另兩個就給整個書房點亮了燈和火盆。
“涵妹進我書房就有人向我和母后稟報了,母后讓大家由著涵妹,你一定餓了吧,這是母后讓人給你準備的。”他這么說著,自己卻坐到了說桌邊,拿下一本書開始翻看。
太監將菜肴放到桌上后,便和點燈的太監退出了書房。我爬到凳子上,然后回頭看劉曦:“太子殿下,你不吃嗎?”
劉曦抬起頭,笑道:“因為我吃過了。趁你哄涵妹的時候,和母后一起吃的,母后還擔心涵妹會鬧到很晚,所以準備了晚飯,現在全部便宜你了。”
原來這飯是為劉雅涵準備的,也好,吃光它,作為我一個下午的補償。
冬天的菜肴其實并不豐盛,這里又沒大棚技術,而且蔬菜的品種及其稀少。比如西紅柿,這個國家就沒有。
但即使蔬菜品種匱乏,但桌上依然彩色迷人,紅的紅,翠的翠,反正就是讓你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吃入嘴里,也是鮮味俱佳,齒頰留香。一碗香甜玉米羹更是讓人口味大開,欲罷不能。
最后,我將幾個盤子舔地干干凈凈,都可以照出自己的影子。再細細打量這些裝菜的精致餐盆。發現花色精美,顏色相同,做工精美,每個器具的底部,都有祥瑞制造四個藍字,應是一個套系,從古玩上來講,收藏價值極高啊。
吃飽喝足,給自己倒上一杯水,大模大樣地坐在圓凳上看小太子劉曦。男孩長得非常精致,就像他的母親,他這個臉型,梳那一把辮子非常合適,讓我想起了還沒剃度的一休和尚。若是那小臉三皇子這么梳頭,那遠遠看去,就會找不到他的腦袋,因為他的頭太小了。
小劉曦看書很認真,也很安靜。很快,他的身邊就會有一個小太監。映像中,在中國歷史上,很多皇帝,都有一個從小到大的太監,他們有的成了皇帝的寵臣,有的成了……他們的寵男。不管如何,說明皇帝也是人,他對于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太監,是有深厚的感情的。
例如康熙和韋小寶。
而我也會在這宮里生活八年,看著這些皇子公主的成長,這確實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我正在經歷一個帝王的成長,甚至可能是宮廷的政變。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1:58

第十七章 一起洗澡

燭光下,書桌后的小太子劉曦皺起了眉,似乎遇到了什么難題:“眼看田上長草,是什么字呢?”他自言自語,單手撐臉,孩子氣的臉上,多了分煩躁。
我在凳上轉了一圈,隨意道:“是瞄字。”
“喵?”
“是目字旁的瞄。”我對著劉曦指眼睛,他恍然大悟,匆匆拿過紙筆寫了下來,笑了,“果然,小喜子,原來你還會猜字謎,聽說你們小太監目不識丁,看來是錯了。”
我在凳子上繼續轉圈:“我家隔壁住了個秀才,所以會點。”
“聽說你們都是因為吃不上飯,所以才入宮做太監的是嗎?”
“恩。”
劉曦皺起了眉:“為什么吃不上飯?”
“因為蝗災,蝗蟲都把米吃了。”
“原來如此。”劉曦做出一副大人的深沉模樣,“難怪攝政王說蝗蟲不除,百姓難以安康。”
攝政王!劉曦提到了我喜歡的人的名字,我立刻不轉了,跳下凳子跑到他的桌案前:“太子殿下,我聽說攝政王都是王族的人,那為什么現在的攝政王不是呢?”
小劉曦昂起了下巴:“攝政王能者居之,而且北宮將軍驍勇善戰,為我天朝立下無數汗馬功勞,父皇與他在私底下都是以兄弟相稱,所以父皇在病重時……放心地將天朝,交給了北宮將軍……”說到傷心之處,就算是堂堂小太子,也雙眼含淚。
忽的,他擦了擦眼睛,目光變得堅定:“我不能哭,要像北宮將軍一樣,成為文武兼備,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我不說話,臉上也沒露出任何表情,但在心里,卻鄙視了他一下,就他那小受受模樣,還男子漢呢,渾身上下都是香噴噴的,男子漢的標志:汗臭都沒有。乃乃小太子,你就老實交代了吧,什么幫小公主寄放我,多半是你自己覺得無聊,想找個人陪著說說話吧。
“小喜子,我們繼續猜字。”小劉曦似乎很喜歡動腦筋的事情。
我不說話,也不表態。而小劉曦已經一本正經地開始出題:“半進半出。”
我開始視線漂移,當作沒聽見。
“我知道你知道,陪我猜字,我賞你。”
看看看,果然是自己悶,才想著將我留在身邊。小丫,從小就壞壞。
“喂,你怎么才肯跟我玩猜字?”
我轉回臉看他:“太子殿下,為什么瑞華宮太監不能入內?”
劉曦眨眨眼,皺皺眉:“其實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沒關系。”他笑了,“自然會有人知道。來人。”他朝外一喊,立刻進來一個太監。
“殿下有何吩咐。”
劉曦將他招過來:“說,為何瑞華宮太監不得入內?”
那太監的眼神竟是閃爍了一下:“這……”
“如實說,賞你。”劉曦好大方,不過他很會利用人的貪念,并且知道如何收集情報。恩,孺子不錯。
太監聽到一個賞字,神態便有了變化,上前一步,輕聲道:“瑞華宮太監不得入內,是因為瑞妃出身低賤。”
“哦?”這次,不僅我,連劉曦也來了興趣。
“瑞妃原是凈事房的宮女,負責打掃乾清宮的門戶,當年,瑞妃還是宮女時,與同鄉一位名叫常喜的公公交好,喜公公與瑞妃年歲相差不大,二人私底下便以兄妹相稱。
喜公公利用一次萬歲賞花的機會,助瑞妃飛上了枝頭。可是,哪知瑞妃過河拆橋,成為瑞妃后,非但沒有提拔喜公公,反而將其陷害,之后,瑞華宮便太監不得入內,大家都說是因為瑞妃不想再想起過去低賤的生活。”
“那那位喜公公呢?”劉曦追問。
太監嘆了口氣:“喜公公現在在柴火司,已經不為人知了。”
劉曦點點頭,輕喃:“沒想到瑞妃心如此狠毒。”他從書桌上找了找,取了一塊玉石的鎮紙賜給了太監,將太監揮退。
太監的話讓我有些驚訝,沒想到瑞妃還有如此不堪的過去,果然宮內每個人背后都會有故事。
“小喜子,你已經知道了,快,把謎底告訴我。”劉曦還沒忘字謎的事。我隨口道:“是個崔字。”
劉曦單手支臉,好奇地看著我:“小喜子,你還會什么?對對子會不會?”
我再次走神,不想搭理他。主要是懶得跟小孩玩。
“篤篤篤。”三聲輕微的敲門聲,走入了一個太監:“太子殿下,沐浴的熱水已經準備妥當,皇后娘娘吩咐,今兒個太子殿下蹴了鞠,身體疲乏,應早些休息。”
劉曦點點頭,下了椅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走,咱們一起。”
一起……洗澡!
離開書房,宮女們將我們引入了另一個房間,房內空間并不大,分內外兩室,內室是一張花梨木的雕花床,以及衣柜,衣架和梳妝臺。看來這里是劉曦的寢室。
此刻,外室一屏風圍出了一個小室,周圍火盆圍繞,非常暖和,宮女上前為劉曦寬衣,精美鮮艷的棉袍褪下,便露出了小劉曦九歲男孩的骨架,他體形勻稱,上身與下身的比例非常標準。
當他的內衣被脫掉之時,宮女立刻用一條天鵝絨的毛毯將他裹住,然后便迅速放入屏風內的一個浴桶之中。
另一個宮女將他的長發盤起,以免被水染濕。
大浴桶高出我兩個頭,所以我只有拋著頭看,不一會,劉曦的腦袋探出了浴桶邊緣,向我招手:“小喜子,來。”
“這……不好吧。”我撓頭,“殿下,我是個太監。”
“看你呆傻,卻知道甚多。”劉曦笑著,“我只當你是與我一樣的男孩,無等級之分。你們,去給他寬衣。”
宮女一陣躊躇,我立刻道:“我自己來。”
低頭,糾結。怎么洗啊,一脫就露陷了。我脫掉外衣,中衣,褲子,最后,剩條小內內,就這樣吧。
宮女略帶疑惑,我大大方方說道:“畢竟我是小太監,有污殿下龍睛。”
宮女點點頭,便將我抱入了水中,身體一沾水,當即通體舒暢,全身毛細孔張開,小小的身體一下子被熏成了粉紅。哎呀呀,再看小太子,赤果果,粉嘟嘟,花瓣身邊飄啊飄,小JJ水中游啊游,但素……實在沒啥看頭吶。而且,如果我對著小男孩的身體YY,那我就是真的BT了。
“你怎么穿著褻褲?”劉曦對我穿著內褲洗澡很不解。
我說道:“大公公說了,看見太監下身會爛眼睛,所以小喜子不想害殿下。”
劉曦睜園了眼睛,點點頭,真信了。迷信有時候真好。




第十八章 一起睡覺覺

劉曦雖然還只有九歲,但是四肢已經開始拉長,而且從整體看,他的腿比上身微長,相信將來,他一定會擁有一對修長的大腿。
他在水下用他的腳趾夾我的腳趾,見我沒反應就開始踹我,我之前當然沒反應,畢竟我是大人的心智,小P孩的這些舉動,我不會去回應,而且,陪著劉雅涵一天,已經累得我不想起來,泡在熱熱的水里,我都快睡著了。
直到他踹我一腳,我真的生氣了。我也踹他,然后,水下大戰開始!但是,我明顯吃虧,他腿比我長,我生氣地說:“我們玩憋氣!”
小劉曦點點頭:“好!”他似乎很喜歡挑戰。
然后,我們各自吸了口氣,彼此大眼瞪小眼一會,埋入水中。
但是,我只是做了個假動作,騙小劉曦把臉埋到水里的時候,我就嘿嘿嘿地壞笑,然后等他快要出來的時候,我再瞧瞧埋下去。
“嘩!”聽到他出水聲,我再埋一會起來,然后裝模作樣地咳嗽一番:“咳咳咳咳。”
“哇!小喜子,你能憋那么久!”小劉曦驚嘆地看著我,我抹去臉上的水:“我想睡覺,殿下你自己洗吧。”
“睡覺?好,我們一起,來人,本殿下要就寢。”
哈?睡覺也要一起?
宮女們匆匆上來,又是用天鵝絨的毯子將太子一裹,抱走。這次,也有宮女來裹我,把我抱在懷里。我靠在宮女軟軟的胸脯上,忽然覺得,一輩子做孩子也很幸福,就這樣跟劉雅涵,劉曦,小韓子,無憂無慮地一起玩,這種兩小無猜的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了。
宮女將我們抱到床上,床上也暖暖的,然后又來兩個宮女,趕緊給劉曦換上干凈的褻衣。小宮女給我換的時候,我拿過褻褲:“我自己來。”
小劉曦看向我,我鉆到被子里,然后探出頭對著好奇的他:“不許偷看,不然爛眼睛。”
小劉曦嚇了嚇,趕緊轉回臉,繼續更衣。
在被窩里迅速換上干凈的褻褲,嘿嘿,別說,還真刺激,看我啊,看我啊,我是女孩哦。我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換褲子,你們都不知道!
我將換下的褲子華麗麗扔出,還沒出被窩,一個物體就撲了上來,他死死摁住我身邊的被子,將我整個人都壓在被子里,被子成了我的牢籠,無法動彈。
“殿下,殿下,這樣會悶死他的。”有個宮女大著膽子說。
“你們都下去吧,他沒那么容易死的。”小劉曦說得異常篤定。
我在被子里爬,他就找到我的手一把摁住!一時間,我感覺自己像老鼠,而他,就是那只玩我的貓!
這下,我無法動彈了,我才七歲,他九歲!而且我還是個女孩,又沒天生神力,沒兩下,就趴下了,然后他也跟著趴下,還怕我沒死地再重重壓了兩下。我抑郁了,原來姓劉的都這么壞。小雅涵,小劉曦,都一樣壞。
“小喜子,你猜出字謎,我就放你出來。”他得意地坐在我后背上,我悶在被子里,喘不上氣。我開始造反,雙腿踢踹,雙手拍打床鋪:“悶死了,悶死了,悶死了!”所謂干一行,愛一行,我絕對要把小孩的角色演好,NND,我都能拿奧斯卡了。
他落下悶在我頭上的被子,讓我喘氣:“算了,我們不猜字謎,對對子,對對子可會?”
“不會。”
“你說謊,你會的,對好了,就放你睡覺。”
我開始不說話,我生氣了!現在耍小孩子脾氣,天經地義!
“我出個簡單的:冬雪落梅,白里透紅。”
我不理他,也不動,裝死。
他見我半天不吭聲,就拍我的頭:“喂,你怎么又不說話?”
我繼續裝死。
“你裝死?”他終于發覺,“好,我咯吱你!”他開始咯吱我,偏敢我不怕癢,嘿!我依舊一動不動。
“你居然不怕癢?”他覺得太奇怪了,從我身上離開,抓起我腳底板,開始撓。
我忍,死撐。
“不好玩。”他扔下我的腳,鉆進了被窩,躺在我邊上,側身看著我,我依然趴著,像條死狗。
他戳了戳我,我閉上眼睛,呼呼睡覺。
“熄燈。”他無聊地喊了一聲,就將被子全部卷走,不給我蓋。
燈火熄滅,房間瞬間變得安靜,我趴了一會,自然感覺到了冷,沒辦法,只有灰溜溜地去鉆他的被子。
這下,他橫了,就是將被子死死壓住。啊!!!臭小子,太可惡了!我爬到他的身上,壓住!
“小喜子,你好大的膽子,你敢壓我!”他厲喝,我才不怕,繼續壓著,他用力翻身,我從他身上便滾落,他撐開被子就朝我撲來,撲吧撲吧,要的就是這效果。
他反撲成功,我也成功地進了被子,真是暖和啊,只要有被子蓋,我不介意被個小孩子壓著。
“喂,小喜子,小喜子。”他拍我的臉,我搖搖頭:“走開走開,我要睡覺,明天再陪你玩字謎。”
“那就說好了。”
“恩恩。”
終于,安靜了。這樣的日子,可真是累人,白天陪公主,晚上陪太子,忙碌啊。
第二天,是在一陣輕柔的聲音中醒來。朦朦朧朧中,身上好像被一只金華火腿壓著,而身邊有人輕輕推著:“曦兒,曦兒,該起來了。”
我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看見的是黃色的幔帳,一個枕頭在我眼睛的正前方,我的懷里,伸著一條長長的腿,一只白白嫩嫩的腳丫子,正抵在我下巴上。而我身上之所以那么沉,是因為某人的另一條腿,正壓在我身上。
暈,這劉曦什么睡相,怎么睡前在床頭,現在在床尾了,還抱著我的一條腿!
“曦兒!起來!”那聲音變得嚴厲,不好,是皇后!
眼前忽然一亮,有人拉開了幔帳。我是背對著外側的,所以皇后似乎沒發覺異樣,還坐到我的身后,輕輕拍打我的肩膀:“曦兒,起來。”
我不敢轉身,不知道被皇后看到會有什么結果,所以我裝睡,然后偷偷踹了一腳抱著我腿的劉曦,他轉了個身,當即,皇后驚奇。
房間安靜了一會,突然,皇后掀開了整床被子,被下的“春guang”一目了然。
“這是怎么回事!”一聲咆哮響起,驚起了劉曦。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2:36

第十九章 男扮女妝

“母后?”劉曦迷迷瞪瞪地從我床尾爬起來,我也只有爬起來,轉身,皇后很生氣:“曦兒!你太胡鬧了!怎能讓這,這,這……”
我揚起了臉,長發披散,用我那雙水靈靈,又大又無辜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向皇后,立時,皇后后面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
嘿,果然沒猜錯,皇后很慈祥。
“母后,怎么啦。”劉曦仿佛才醒,爬到我身邊,摸著我的頭,“兒臣沒當小喜子是奴才,而且,那些規矩都是給大人定的。”
“這,這,這……”
我繼續無辜地,純純地仰望皇后。
終于,皇后瀉去了渾身的怒氣,也伸出手在我頭上摸了摸:“罷了,這孩子也挺可憐……”皇后忽然轉身,嚴厲地說道:“你們若敢泄露半個字,打!”
“奴婢(奴才)不敢!”宮女太監呼啦啦跪了一地。
哎,就跟太子睡了一覺,就連累那么多人。
皇后轉身,看著劉曦:“曦兒,該去太傅那里了。”
“是。“劉曦起身,一個宮女手捧金衣上來,迅速給劉曦更衣。
皇后看向我,摸著我胖嘟嘟的臉蛋:“這孩子,到長得像女娃。”
“大師說了,我男生女相,天生太監命。”我語氣平淡地復述當年爹用來騙萬公公的話,誰知我這面無表情,卻引來皇后眸中的一絲可憐。
“大師,什么大師?“劉曦好奇地問,他這個年紀,對什么都新奇。
我吶吶地說:“不知道,是一個胖和尚,還帶著一個小和尚,叫明心。“
“明心?”沒想到皇后卻好像認識,“難道是行走大師?”她笑了,摸了摸我的頭,“沒想到你還會與行走大師有緣,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我迷茫地看著皇后,原來那個穿得破破爛爛的胖和尚,這么有名。
“來人,給小喜子梳洗一下,早膳后,太平小公主就會來了。”
太什么?太平公主!難道是小雅涵!
這會功夫,小劉曦已經穿戴整齊,紅撲撲的臉也是剛剛清洗過,還涂上了香香的滋潤膏,這滋潤膏不知是何物制成,但一定是綠色的,環保的。
皇后拉起小劉曦的手,宮女便來給我換衣服。小劉曦走到門口,回頭:“今日你要乖乖的。”說完,便和皇后出了門。
我一愣,小劉曦也開始學大人說話了。哎,小孩子就喜歡裝大人,而大人呢,就想著變成小孩,這是一個矛盾的現象。
當我享受完高等待遇的早餐后,那位太平公主,準時而來。
大老遠,就聽見她的喊叫:“小喜子——小喜子——”她那尖銳的吼叫,驚起了院子里的冬鳥,顯然這位小公主到哪里,哪里就不太平。嘿,還太平公主呢。
小雅涵今日來,還帶來一個小小的化妝箱。我看著那化妝箱,有點發怵,這小公主該不是想……
“小喜子,我來給你化妝。”
果然。。。。
晴朗的如光灑落在院子里,一張寬大的臥榻擺放在了太陽之下,我和小雅涵面對面坐在這鋪著上好毛毯的臥榻上,還綽綽有余。她打開了箱子,小小的箱子層層疊疊,第一層放著小小的梳子,銅鏡,胭脂盒,粉盒,一塊小小的黑石,不知做什么用,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但形狀都偏小,顯然是給小公主這類小女孩玩耍只用。
第二層放的東西就多了,有假發,花鈿,各種漂亮的發帶和珠釵。
第三層是首飾,有耳環,項鏈,手鐲,胸針等等等等,一應俱全。
小女孩在一起,不是過家家,就是化化妝。我出于人道主義援助精神,把自己的臉貢獻出來,讓這位孤獨寂寞的小公主折騰。
只是沒想到,此刻的她,卻是異常認真。她先取出粉盒,然后拿出一個粉撲,將那雪白雪白的粉撲在我的臉上:“小喜子可動哦,過會讓你變成好漂亮好漂亮的女孩。”
我挑眉,把我變成女孩?
“叫你別動了!”小雅涵一把粉撲在我眼睛上,那個辣啊,這粉什么玩意做的,痛得我直流眼淚。
然后,她就拿出那塊黑乎乎的石頭,開始在我眉毛上描啊描,原來這玩意是畫眉的!
在我的眉毛上重重描眉后,她又拿出一個胭脂盒,又是在我臉上抹了一堆。然后,她爬到我身后,拆掉我的發帶,開始給我梳頭發。
她的力道極大,扯得我很疼,又是在我頭上綁發帶,又是插花,在被她折磨大半天后,她終于結束了。
“啊——”先是一聲尖叫,“怎么會這么難看!重來重來!”她又開始拆,然后用毛巾把我的妝全部擦掉,再次重來。
我崩潰了,這還有完沒完啊,我的臉吶餐具啊
在第二次上妝后,小雅涵還是很生氣,依然很難看,我不用看,都知道自己一定是鐘馗他妹妹。
“不畫了不畫了!”小雅涵又開始發脾氣了,雙腳踢蹬,將盒子里那些首飾一樣樣扔出來,宮女們忙不迭一地一一撿回。
“怎么這么難看,五”小雅涵居然氣哭了,“難看死了,難看死了,不畫了,五——”
公主這一哭,可急壞了宮女們,她們趕緊上來哄勸。
“公主殿下不哭不哭,公主殿下畫地可好看了。”
“騙人騙人!你們都騙人!大人就會騙人!給我走開走開!”小雅涵一邊哭,一邊扔,將宮女們一個個驅逐開。
我坐在她對面很無語,她是一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公主,而我,出身就是窮丫頭,現在還成了太監,我都沒抱怨,這小丫頭遇到一點點不順心的事,就發脾氣,真是被人寵慣了。
“別哭了!”我終于忍不住吼她,她嚇了一跳,一口氣吸進嘴出不來了,就那樣呆愣愣地,掛著兩行眼淚鼻涕看我。
我抑郁地搖搖頭,拿出一塊帕巾:“快擦擦,哭成這樣比我還丑。”
一下子被我愣住的小雅涵乖乖地接過帕巾,將眼淚鼻涕擦了個干凈,邊上的宮女看著我吃驚,仿佛我是怪物。
我拿起撲粉,胭脂,還有那塊石墨,研究了一下,然后拿出銅鏡,拽拽地翻起眼皮白了小雅涵一眼:“學著點,化妝有如畫畫,顏色沒有深重會很難看的。”
小雅涵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張著嘴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先撲粉,撲粉要少,別像刷墻一樣。”我看了看自己的臉,銅鏡里面色偏黃,皺眉,不適應銅鏡的顏色,但怎么看,自己怎么都是面若桃花,何須化妝?
于是我放下脂粉,認真地對小公主說:“這粉是給面色偏黃偏黑的女人用的,我和你都是膚白腮紅,這些就不用了。”
小雅涵點點頭:“就是說我們夠漂亮,不用化嗎?”
我也懶得解釋,就點頭,隨她怎么理解,只要別來煩我。





第二十章 再見偶像

在講完撲粉后,我又拿起那畫眉毛的石墨,對著銅鏡一照,現在我和小雅涵容貌都清秀,何須化妝?于是,我叫過一個宮女:“那個誰,過來。”
宮女一開始不樂意,但小雅涵發飆了:“你過來——”她又是用吼的,喊地我雙耳嗡鳴。
那宮女不情不愿地過來,我站起來,便與她同高,然后拿著石墨給她畫眉:“看,現在是不是好看了?”
“恩恩。”小雅涵點頭,又遞上了一個錦盒,里面像是口紅,“還有口紅。”
我涂了一點在手指上,給宮女細細打開,立時,宮女冬季有些干裂的唇,便被艷麗的紅色覆蓋,唇紅齒白,嬌艷動人。
“哇——”小雅涵向我投來崇拜的目光。
“你不就是想看我扮小姑娘嗎。”我隨手拿起梳子,小雅涵認真地點點頭:“我想有個小小宮女。”她說出了自己心里小小的愿望。我也能理解,不管我如何陪伴這個寂寞的小公主,其實她還是渴望有一個同齡的,并且同性的小朋友。
我給自己梳了兩個好看的女孩子的發髻,順便一邊各放上一朵小珠花。很多小男孩都長得雌雄莫辯,也有不少男孩小時候都有被自己母親打扮成小女孩的經歷。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現在女妝會被人懷疑性別。
沒想到小雅涵還拿來一套小姑娘穿的大紅棉袍和一雙精美的小棉靴。我也不客氣地統統穿上,立刻,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就站立在院子的中央,我得意一笑:“怎樣,像不像女孩?”
“好像好像,再加上這個。”忽然,小雅涵不知從哪里挖出兩個饅頭,我一怔,她放在自己胸口上,“大女孩的胸都是這樣的。”
NO!那個我絕對不放!NO!NO!NO!
小雅涵興奮地跳下來,就往我胸口塞,我不肯,她又大喊:“我要你塞進去——”
“嗡”耳鳴,在她狂吼攻勢下,我投降,反正也是小孩子,雷人也就雷這一次了。
饅頭塞到胸口,墊高了胸,我和小雅涵一人摸一個,軟軟的,還挺有趣,我終于體會到真正男扮女狀的樂趣了,這確實不錯,玩累了,還能隨時拿出來果腹,又是放在胸口,溫度也剛好。
“好耶,我有小小宮女了,我們出去玩!”小雅涵一把拉住我的手。蝦米!還要出去雷別人?瞧瞧這里的宮女,都笑地喘不上氣了。
但是,今天我也心情很好,不知為何,特別想雷人。試想,我現在不雷人,何時雷?我現在是小孩子,做任何事,都是正常的!
于是,我也學著小雅涵歡蹦亂跳地蹦了出去。
宮里突然多了一個小姑娘,胸口還塞了饅頭,當然引來太監宮女們的好奇。宮里宮人眾多,自然認識我的不多,所以,他們都以為我是女孩,新奇地駐足觀瞧,笑得抽氣。
而小雅涵昂首挺胸,驕傲地拉著我走在他們中間,炫耀著自己的“小宮女。”
遠遠的,走來一行人,我看過去,認識,是那個涂脂抹粉的張大公,幾日不見,他還是跟原來一樣難看。
同時,我也看見了張大公手里拉著的小春子。這再見面,小春子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因為小春子的臉上,也化了和張大公一樣的僵尸妝了。
我決定為小春子默哀,挺好的孩子,跟了一個BT,這條不歸路,是無法回頭了。
即使張大公再大,見到公主,也是依舊要垂首敬立在旁,他一眼看到了我,我便瞥向別的方向,這樣的歐吉桑多看一眼,晚上都會做噩夢。
而小雅涵也停了下來,她停下來,是因為看見了張大公身邊怯怯的小春子,她放開我,皺著眉指著小春子:“怎么像個鬼,難看死了!”
這句話,對張大公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打擊,當即,我從張大公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僵硬。
孩子再小,也知道美丑,所以在小雅涵說出這句話后,小春子的臉,就變得哭喪,可見他知道自己很難看。
“太平公主說得是……喲,這位小姐是哪家大人的千金?”張大公轉移了話題,小雅涵才不會管大人的說話技巧呢,她依舊盯著小春子看,不停地說,丑,難看,嚇人。
我也忍不住了,好歹我跟小春子也是一張床的人。于是我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化的丑不是你的錯,但還要出來嚇人,就是你不對了。”
小春子的腦袋垂地更低,眼淚吧嗒吧嗒一顆顆掉落,我繼續說:“但是,我知道這妝不是你化的,所以不是你的錯,而是他的錯。”
“咳咳。”身邊有人咳嗽起來,是張大公,小雅涵朝張大公看去,似乎覺得看不清還走到他面前,緊緊盯著他,盯地張大公的臉從白色變成了黑色。
“哦我知道了,原來這小太監的妝是張大公你化的啊。難怪一模一樣,你太差了,都不如小喜子化地好。”她不忘夸贊我。
而我在一旁就安慰小春子:“春兒,別哭了,妝化了更嚇人。”
他點點頭,匆匆擦去眼淚。
“小喜子?”張大公順著雅涵的話反問,“這小喜子是哪房的太監,雜家好去向他學習學習。”
小雅涵向他做了一個鬼臉:“哎——不,告,訴,你!”說完,她再次拉起我,“小喜子,我們走。”
我無語,小孩子果然不可靠。
“小喜子……”小春子吶吶地揚起臉,我沖他揮手微笑:“春兒,再見。”我的門牙已經長齊羅。
小春子愣愣地看著我,黑亮亮的眸子里,是我小姑娘的身影。張大公顯然非常吃驚,他或許怎么也沒想到,這個他以為是哪位大臣千金的小姑娘,竟是一個小小太監。甚至,我還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悔意,似乎當初選錯了人。
和小雅涵晃到了御花園,忽的,她又停住了,左看看,右看看,走向假山,命令宮女不可以靠近,然后拉著我進假山。
我以為她要捉迷藏,誰知道她進假山后,竟是走到最里面,然后對我說:“小喜子,站在外面看著,我要噓噓。”
靠,原來是尿尿啊。
等雅涵鉆進一個小假山后,我就站在外面無聊四顧,碰巧的,看到邊上有個狗洞。我也挺無聊,就跑到狗洞邊張望,想看看對面又是什么地方。
對面也是一個花園,而且很茂密,一眼看去,看不到花園外的情景,幾塊大石立在狗洞邊,想來是作為一處石景。就在這時,走來一個太監,太監由遠到近,站在了大石邊,難道他也要噓噓?
太監在大石邊翹首張望,似在等人。我又好奇了,太監到這么隱秘的地方會等誰?御前侍衛!試想,這宮里只有御前侍衛能做攻了!
果然,不多久,來了幾個侍衛。哇!居然是幾個!難道今天我會看到限制級的!
但是,侍衛在離太監二十米外,卻停住了腳步,緊跟著,他們散開,走出了那一直圍繞在我心中,讓我為他傾倒,迷戀,癡愛的偶像:攝政王!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3:09

第二十一章 偶像是壞人

請原諒我短暫的花癡,宮里日子苦悶,這英俊神武的攝政王大叔可是我唯一的“精神糧食”了。
可是,攝政王怎么會約太監?不,攝政王不會喜歡太監的,太監多搓,我心目中的攝政王就算喜歡男人也是那種……反正不是太監。
攝政王今日一身淡色的長衫,他沒有穿那種厚重的棉襖,即使是冬天,依然可見他標準修長的體型,顯然他身體強壯耐寒。蕩漾啊身體強壯啊
他面帶微笑地走向太監,太監匆匆一禮:“主子,都好了。”
“恩。”他滿意一笑,轉身遙望天空,“沒想到滲透竟是用了兩年時間,漫長的兩年吶……”他深深吸入一口氣,那雙漂亮的,狹長的眼睛閉起。
“那……”
“噓……”他揚起手指,讓那太監噤聲,纖長的手指骨干分明,他揚起臉,日光透過枯枝斑斑駁駁散落在他英俊略尖的臉上,身上。一頭長發因為額頭微微拋高,而順直地垂落,在陽光下,帶出絲絲流光。
四周變得鴉雀無聲,我也忍不住閉上眼睛,轉身靠在墻上,風靜,樹靜,人靜,我與偶像一墻之隔,一起享受這午后陽光,那么溫暖,那么幸福。
“太子九歲了吧。”
“是,比大皇子小兩歲。”
墻的對面,再次傳來對話聲。
“這點年紀很容易出意外的。”
我猛地睜開眼睛,這語氣怎么聽怎么不對勁。
“主子的意思是……”
“罷了,剛剛滲透,根基未穩,本王已經執掌朝政,那些事也不急了,不過,這年紀輕輕,卻是很容易學壞吶……”
“小人明白了。”
“恩,小李子那里,你也看著點,讓他留心,給大皇子挑一個聰明伶俐,機警點的孩子。”
“是。”
“三皇子就選個乖巧的吧,那孩子,將來也難成大氣了。”
“主子遠見。”
“至于太子……恩,找個智弱服管的即可。”
智弱?!難道是弱智?應該不是,大概是笨呆木訥的小孩。為什么要給太子選個笨的?
“小人認為不如找個貪玩的,影響太子……”
“你太小看那小太子了,他的野心與抱負,不在本王之下,可惜吶,大皇子若是有他的性格,便好了……”
“是。小人這就去辦。”
沒想到,真沒想到,攝政王竟然想從小就弱化太子,不,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腐化太子!為什么?!
如果他真有心竊國,為何要扶持大皇子?
他說,他已執掌朝政,那些事便不急了。那些事是什么事?稱王?
不明白,古往今來,攝政王若想竊國,便直接攜太子以令諸侯,或者,直接權傾朝野,將太子皇子一鍋端。
他這個套路,我看不懂啊。如果他覺得太子太聰明,不好控制,而去控制大皇子,那也不對,大皇子也很聰明,不亞于太子。他若真是此法,便應該扶持那個他口中所說的,將來難成大氣的三皇子了。
太奇怪了,還是我太笨了?
“這盤棋只怕要下上三五年了,也好,本王無聊,就慢慢下吧……”
“送主子。”
我呆呆地靠在墻上,我心目中的偶像,我的精神糧食,這么快,就成了反派,顯然他要扶持大皇子,廢黜太子,最后,扶大皇子為新皇。大皇子和他毛關系啊?三五年,他自己都能稱王了,為毛要扶大皇子?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小喜子——”忽然,一聲大吼讓我心驚膽戰,我慌忙悄悄看向狗洞,對面已經空空如也,他們都走了。
“呼——”松了口氣,趕緊回到原位,小雅涵生氣地站在那里,“我叫你看著,你怎么亂跑?”
“我,我也去拉屎了。”我心里很不安,眼看著風波即起,自己卻什么都做不了。
“哼!下次我噓噓的時候,你不許拉屎——”小雅涵一聲獅吼,又轟的我耳朵嗡鳴,只剩點頭。還好小雅涵不是皇帝,不然連我打嗝放屁都要管。
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為什么要讓我知道?不管,那我就太搓了。管,我力量怎么夠?三五年后,我也才十來歲,怎么跟攝政王斗?
哦!攝政王,我心中的痛,英俊,健碩,剛柔并濟的攝政王,就這么華麗麗淪為反派,我們小孩子的大敵,格格巫(藍精靈里的大反派),灰太郎。
不過,根據我看動畫片的幾十年經驗,大人,都是斗不過小孩子的。
“哈哈哈哈!”忽然,一陣爆笑聲,將我從神游中帶回,視線聚焦之時,卻看到了小太子劉曦赫然站在我的面前。
“太子!”我驚然后跳,他古怪地看著我:“小喜子,你怎么穿女孩子衣服,還有,你胸口是什么?”他好奇地抓來,一抓,軟綿綿,他更好奇了,伸進我的衣領就摸。
我愣住了,劉曦怎么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再看向周圍,發現不僅僅是劉曦,還有大皇子,三皇子,和一些衣著華麗的男孩,似乎是朝臣的公子。
眼前是一片波光粼粼的人工湖,而湖邊,擺放著畫板,畫板上,是一張張畫紙,難道是小雅涵晃來晃去,正巧碰到他們?
“曦哥哥!你怎么可以亂摸女孩子身體!”忽然,小雅涵從一邊推劉曦,劉曦一手按住了她的頭,一手挖出了我胸口的饅頭:“小喜子是男孩子,你讓他扮女孩子也就罷了,還塞饅頭。小喜子,把饅頭拿出來,太難看了。”
“哦。”我拿出另一個,正好啃兩口,立刻,又引來一陣哄笑。
“什么,太子殿下,他是男孩子?”一位小公子有些驚奇地問,立刻,別的小公子也湊了上來,好奇地圍在我身邊,還有人拉我的發帶。
大皇子劉寒玨笑著搖頭:“不錯,這是小喜子,是小太監。”
“小太監?”小公子們更加好奇,“聽說太監沒有小JJ,是真的嗎?”
我臉一黑,就算你們當我是男孩,小雅涵還在呢。
“大家亂說什么,涵妹在此。”劉寒玨拿出了大皇子的威嚴,立刻,小公子們勾肩搭背捂嘴笑。知道非禮勿言。
小雅涵一把抱住我,就像是在保護我:“你們都給我走開,不許亂摸。”
小公子當然會給小雅涵面子,但是,卻有人不給。三皇子劉簫莫伸手摸了摸我的臉蛋:“就摸了怎樣?”
看來劉簫莫還記著劉雅涵推他母親的事,兩個人算是杠上了。
“會摸壞的!你,你,你這個壞蛋——”小雅涵又用她的無敵小牛頂,沖向劉簫莫,劉簫莫當即就跑,邊跑邊做鬼臉:“來追我呀,來追我呀,哎,小短腿。”
一下子,這里的孩子們都鬧開了。





第二十二章 太傅,咱們較個上下

小雅涵追著劉簫莫不放,大家都在邊上看熱鬧,劉簫莫跑了一圈又跑向我,伸出手想摸我,我往邊上一挪,他就沒摸到,現在沒心情跟他們鬧,這都快政變了,這些小P丫還只知道玩。
看,太子和大皇子還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指著雅涵笑著說話。
劉簫莫沒摸到我不甘心,就再朝我摸來,我生氣地出手就抓住他胳膊,往身邊一帶,他就摔倒了。
這下,全場安靜。
“哈哈哈哈……”最高興的,就是劉雅涵,幸災樂禍就是她這樣的。她跑到劉簫莫身邊,雙手背到身后,昂起下巴,神氣地說,“大笨蛋,自己跑還會摔跤。”
“小喜子!”劉簫莫一下子蹦起來,對著我大吼,“你敢摔我!”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就摔你了,你想怎么著吧。
“你這個小小奴才,本殿下今日要教訓你!”劉簫莫似是脾氣沒處發,發到了我的身上,他朝我沖來,卻被大皇子劉寒玨拉住:“三弟,涵妹尚且年幼,你該讓著她。”
哈,劉寒玨好慈愛啊。忽然有些理解攝政王對大皇子的憂慮,如此仁愛的大皇子,的確不適合加入政權爭斗。
“而且小喜子也不過是個奴才,你是皇子,豈能與奴才計較。”聽了劉寒玨的話,劉簫莫不再吵鬧,而是氣呼呼地瞪著我和劉雅涵。
教訓完自己的弟弟,劉寒玨又開始說劉雅涵:“涵妹,大家都認真作畫,你卻跑來,現在大家都不畫畫了,你還是帶著小喜子離開吧。”
劉雅涵最喜歡的就是劉寒玨,自然很聽話。但是,她似乎不想離去,就扯著劉寒玨的袍袖:“寒玨哥哥,那涵兒不吵好不好?乖乖在邊上看大家畫畫好不好?”
劉寒玨低著腦袋陷入思考。
“大皇兄,就依著涵妹吧,她只要不鬧就好。”劉曦為劉雅涵說了話,劉雅涵笑開了顏。劉寒玨微笑點頭。隨即對大家說道:“太傅就快回來了,大家趕快回去作畫。”
于是,小公子們趕緊回到原位。
這小皇子們的課程可真是豐富啊,讀書作畫科科俱全。
小雅涵拉著我坐到人工湖邊,枯柳之下,雙手托腮癡癡地看著劉寒玨畫畫,只有劉寒玨在的時候,她才會安靜。或許劉寒玨是她最崇拜的人,只要將來不是愛戀就好,不然就亂倫了。
我坐在她身邊,雙腿曲起,面朝平靜的湖面,單手托腮,凝望天空,大皇子和太子那么好,這也是攝政王遲疑對太子下手的原因嗎?
當我聽到他說這個年紀的孩子很容易出意外,我的心就提起,這句話的意味很明顯,就是利用一次意外將太子除去。但是他最后,還是決定不那么做,或許太子死后事情太多,難以掌控。
哎呀,真煩,我是攝政王的蛔蟲就好了。這么好看的攝政王,怎么就是壞人了呢。真不想和他作對,難得看到一個像男人,而且還是那么好看的男人,滅了就太可惜了。
“小喜子,他們畫好了,我們過去看看。”小雅涵拉拽我,真煩,我想回太監大院了,恩,今晚就跟劉曦說去。
陽光明媚,皇子閃亮亮,公子華麗麗,他們一一站在自己的畫板前,不知何時,有了一位老夫子。應該就是太傅。
老太傅花白的胡須,但精神抖擻,他一一走過小公子們面前的畫,時而批評,時而夸贊。
小雅涵躡手躡腳拉著我走到大皇子身后,只見畫板上,正是那湖邊枯枝垂柳,但妙就妙在大皇子用的是暖色,將陽光灑滿畫板,給這冬景帶來一分特殊的溫暖,就像他溫和醇厚的性格。而畫板的正中,竟是雅涵公主和我。
從畫的角度來看,他選了雅涵為主,我為輔,而我正好是正對湖面,所以我是一個側容。而認真觀看大家畫畫的雅涵,顯得靈動可愛,惟妙惟肖。
“是我!是我!”小雅涵開心極了。大皇子劉寒玨立時回頭,對著雅涵,露出一個噤聲的表情,雅涵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笑嘻嘻地走到劉寒玨身邊,拉住了他的手。
重色輕友!這樣就把我拋棄了!
“恩,太子殿下的畫技真是日益精進吶。”身邊傳來老太傅的聲音,我往右側看去,原來不遠處,便是劉曦的畫板,反正劉雅涵也把我拋棄了,我就去看看劉曦的畫,看看怎么個精進法。
老太傅似乎很欣賞劉曦的畫,在畫板上略作指點:“太子這小女娃畫得栩栩如生,女孩托腮沉思,似是有滿腹心事,與這冬景及其相配。
我湊上前,一看,愣住了,與劉寒玨同樣的背景,但是畫上,卻只有我,周圍的景物被水虛化,使整幅畫只顯出我一人,如同整個世界里,都只有這個托腮沉思的小女孩。
“還請太傅多多指點。”劉曦非常虛心。
“太子將周圍的景物虛化處理,非常恰當,不過,這冬日湖邊必然有風,若是將女娃的發帶略微輕揚,就像這樣。”老太傅在畫上添了一筆,立時,整幅畫比原來更加生動。
但是,我卻覺得原來那靜態的描繪更加突出人物的虛幻感,那種朦朦朧朧,如夾在現實與虛幻之間的美,更讓人動心。
于是,我忍不住了,畢竟這畫的是我,我就扯老太傅的衣袍,老太傅往下看來,笑了:“喲,看看誰來了,原來是我們的小小美人。”太傅完全把我當小孩,還捏我的臉蛋,“多虧了你,殿下和公子們,才能畫上這人物圖。”
原來我和雅涵坐在那里,成了他們的模特啊。
“太傅,他是小喜子,不是女孩。”太子劉曦笑著解釋,“這身女妝是太平公主頑皮,讓他穿上的。”
“哎喲喲,老臣真是老眼昏花了,這孩子這么裝扮起來,可真是雌雄莫辯啦。”老太傅很和藹,很慈祥。
了解了太傅的脾性,我就不怕了,我指著劉曦的畫板:“老太傅,小喜子喜歡殿下一開始的畫法。既然周圍的景物已經虛化,那這人物,自然也可實可虛。”
老太傅一怔,捋著胡須略帶幾分探究地看著我。大家再次圍了上來,圍觀我這小太監和老太傅的理論。
“一個在虛實之間沉思的小女孩,是否更有超脫空靈的感覺呢?”我認真地點評劉曦的畫,“既然是空靈世界,那何來空間時間?萬物靜止,只有那不可見的神思在動,老太傅,這畫不該有風。”
“嘶——”老太傅長長地抽了口氣,更加仔細地打量我,“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對作畫卻有如此見解,看來是老夫錯了。”
我笑了,我喜歡這個老太傅,謙虛,和善,不以我年紀小而無視。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3:44

第二十三章 申請回大院

攝政王:由倪悠醉出演。因為找不到乃,這名字無良就自定了。
劉曦在旁頻頻點頭,面露一絲驕傲:“太傅,這小喜子還會猜字作對,聰慧過人。”
“是嗎。”老太傅笑了:“那我可要考考你了。”
我一怔,考我?這可在我意料之外,我不想繼續玩下去了。
“三頁紙,小喜子,是何字?”
我開始不說話,不回答,傻愣愣看著太傅。
“太傅,這小喜子有個怪毛病,你得激他,他才會開口。”劉曦說得幾分自得,我抑郁,劉曦出賣我。
“哦?呵呵呵,有趣有趣。”老太傅捋了捋胡須,“好,老夫來激他一激。恩,小喜子,請聽好,老夫這次出一個上聯:小小神童入皇宮,眼耳口鼻俱全,下面沒了。”
抽眉,這像是太傅說出來的話嘛!這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定也是個放蕩不羈,桀驁不馴的妖孽才子。
“殿下,看來你高看了這位小喜子了。”老太傅繼續激將。劉曦也是嘆了一聲:“我只與他玩過猜字,這對對子,確實沒有對過,太傅,或許小喜子真的不會吧。”
“太傅,什么是下面沒了?”還有個公子不怕死地問。另一個小公子就打他:“你笨啊,太監沒那個的嘛,不就是下面沒了。”
“哦”
“那個是什么?”猛然間,小雅涵蹦出了這么一句,立刻,這些八歲以上的男孩子們都漲紅了臉。
小雅涵是非常執著滴,好問滴,所以她再去問劉寒玨:“寒玨哥哥,那個到底是什么啊。”
劉寒玨也是雙耳通紅,摸了摸小雅涵的臉:“涵妹不要問了。”
小雅涵立刻點頭:“恩,寒玨哥哥叫涵兒不問,涵兒就不問。”果然一物降一物,可見小雅涵有多么聽劉寒玨的話。
我額頭發緊,沉沉道:“老學究搓麻將,東南北中皆有,五方缺一。”
“哈哈哈哈……”我剛說完,老太傅就大笑起來,沒想到他聽懂了。看來我都不用解釋了。
“太傅,您笑什么?”劉曦有些不解,“小喜子這下聯工整,有何可笑之處?”
大家都目露疑惑,老太傅挑了挑眉:“殿下,你這小喜子是在罵老夫缺心眼呢。”
“啊?小喜子,你好大的膽子!”劉曦故作嚴厲地斥責我,我也不看他,只用自己純良無害的眼睛看著老太傅。
“這下聯哪里罵人了?”小公子們好奇地問,劉寒玨看向太傅:“太傅,您上聯暗語為太監,小喜子下聯暗語為缺西,這缺西,怎是罵人?”
老太傅捋了捋胡須:“各位殿下公子有所不知,這缺西是南方一種土語,便是缺心眼的意思了。”
哈,我喜歡這個世界,語言上,沒有代溝。
“小喜子,你是從何學來這猜字對對?”老太傅進入正題。我老實地回答:“跟隔壁一個秀才學的。”
老太傅點頭:“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卻機智過人。老夫到很好奇,你在湖邊沉思,究竟在想什么?何以這般年紀就似有滿腹心事?”他指向了劉曦的畫,畫中女孩愁云密布補,顯出了不附和年歲的深沉。
我眨了眨眼:“小喜子在想一件大事。”
“哦?說來聽聽。”似乎老太傅非常欣賞我。
“就是晚飯的問題。”
“啊?!”我的回答,顯然出乎了老太傅的意料。周圍公子面面相覷,有人問:“你為什么要想晚飯,難道沒人給你飯吃?”
“不是。”我搖頭,“我在想冬天蔬菜品種單一,用什么方法,能讓夏天的蔬菜在冬天也能長出來。”
“這怎么可能。”小公子們笑了。劉曦倒是追問:“那你想出來了沒?本殿下也覺得冬季菜肴過于單調。”
我想了想,給了他們一個失望的答案:“沒有。”很簡單,大棚技術在這里是否能行得通,還需要實驗。
大家一陣失望,老太傅拍了拍我的頭:“老夫相信,你早晚會想出來的。”
這老爺子真好,我喜歡。于是,我上前就抱住了他的腿,他哈哈大笑,還將我抱起,說道:“你做太監,真是可惜啦。”
我咧著嘴笑,門牙雖齊,但犬牙開始松動了。
晚上,我又跟小劉曦大戰三百回合,最后,還是我輸,趴在他身下扮死狗。
“小喜子,我出個上聯,你若能對上來,我就下來,不然就壓著你。”劉曦別說多得意了。
我招手,投降。
“清風里,花香引蝶,蝶戀花。”
我想了一會,氣若游絲地說:“朗月下,人形落影,影隨行。”
“恩,不錯,今晚就放過你。”他從我身上下來,趴在我的身邊,和我一樣做趴趴熊。兩個人也不說話,就那樣趴著。
我休息一會說:“殿下,我想明天回小太監大院。”
“為什么?”劉曦的語氣有些不高興,他轉過身,側對我,單手撐起了臉,“是不是因為今日涵妹叫你扮女妝?涵妹真是太過分了,你已經是太監,還要扮成女孩。”
在他們這些皇子殿下的字典里,扮女孩,對男孩來說是一件及其侮辱人格的事情。
其實我是想說,早上陪公主,晚上陪你,體力透支啊。但是,我沒有,我趴在枕頭上,眼淚汪汪:“我想小韓子和小伍子他們了……”
“他們?他們有什么好,在這里,你吃地比他們好,住地也比他們好,這宮里,沒有一個奴才,是可以跟我這個太子殿下睡一起的。”劉曦不屑地說,說完還摸我的頭發,“和我一起,你不用受苦。”
“但我還是想他們,嗚……要不,殿下,你也跟我回太監大院,那里有好多小朋友,我們一起玩。”我轉過臉盛情邀請。
劉曦在我頭上狠狠一拍:“胡鬧,我是堂堂太子殿下,怎能跟你回太監大院?”
“可是我想他們……”我對著他流眼淚,他嘆氣:“你也是個男孩子,怎么隨隨便便就哭。”
“我已經不是了……”我做出沮喪的神情,他也變得難過:“對不起……好吧,等你接受了小太監的統一培訓,我再來接你。別哭了。”他用袖子給我擦眼淚。
“殿下,攝政王全名是什么啊。”我趁機問他。
“北宮俊琦。”
“那你覺得攝政王是怎樣一個人?”
他翻身趴在了床上,和我一起鉆在被窩里,改作雙手托腮,目露一絲崇拜:“攝政王當年就深受父皇信任,現在更是勤于朝政,他每日都會與我商討國事,從未將本殿下視作孩童,而是天朝的繼承人。若是我說錯了,他會很嚴厲地指出,朝中上下官員無不信服于他!”
糟了,攝政王這小子太會做人了,隱藏地居然如此之深。
“不過……”劉曦忽然語氣轉換,“幾位三朝元老卻總是對母后說攝政王狼子野心,有竊國之意。”
“恩恩恩!”小劉曦啊,你要聽老人言吶。
“哼!他們定是嫉妒攝政王,才會在他背后說三道四。”
完了!這小劉曦算是徹徹底底被攝政王俘獲了。終于明白攝政王為何不急著稱王了。





第二十四章 攝政王是男同!

“小喜子,你為何突然問起攝政王?”劉曦好奇地轉臉,烏黑的大眼睛就像深海的珍珠。
我撓撓頭:“哦,我喜歡他。”
“你喜歡他?”劉曦笑了,“我也喜歡。”
“我喜歡他長得好看。”我笑了,這是大實話,雖然他是個壞人,但也是個俊美的壞蛋。
“啊?”劉曦皺起了眉,“你……最好還是離他遠點。”
“為什么?”我眨巴大眼睛。
劉曦的臉忽然紅了起來,爬到我身上,對著我的耳朵小聲說:“我聽說攝政王……喜歡男人。”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劉曦繼續跟我咬耳朵,熱熱的氣吹在我耳朵上癢癢的:“我開始也不信,后來看到一本書上,真有男人喜歡男人之事,稱為男同,后來問那些太監,才知道夜來香每次去攝政王王府唱戲,都是留夜的。”
“哇——”原來常公公說夜來香唱戲唱到人家床上,是指他和攝政王之間的JQ,“那他們晚上一起做什么呢?”我純潔地問。
劉曦回到了原位,滿臉疑惑:“我也不知道,要不哪天我問問太監他們在一起做什么。”
噗,心底暗笑,不知道小劉曦在知道后,會不會也入此道。我真是壞,這是讓天朝絕后啊。
“攝政王什么都好,就喜歡少年這點很怪,此道竟然古已有之,真是讓人不解。”小劉曦鉆進了BL的牛角尖,他轉過臉再次提醒我,“你長得如此像女孩,便離那攝政王遠點,他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
“哦。”我轉身,對著墻面使勁笑。
“小喜子,你笑什么?”劉曦打我后腦勺,我轉回來,和他面對面:“殿下,到時你選小太監時,能不能選小韓子。”
劉曦不解:“為什么?你不想跟著我?”
“不是。”我擺擺手,“我如果在太,雅涵公主就會來,但是你選小韓子,瑞華宮又不能有太監,所以雅涵是不能選我的,我到時成為別的房小太監,反而自由,殿下想找我玩,叫小韓子叫我一聲就可以了。”
劉曦抿唇認真想了想:“也是,涵妹整日前來,也很煩。”
“小韓子比我還聰明,而且,他還會武功。”我強烈推薦韓殤塵,總覺得他在太子身邊,我會放心許多。
“小韓子竟會功夫!”劉曦十分驚訝,“我都還不會呢,攝政王總說與其將時間用在練武上,不如多學學治國之道,所以他只教大皇兄武功。”
看吧,就算劉曦再懂事,心眼還是沒攝政王多。
“恩,不過小韓子一般不顯露自己會武功的,殿下不如也裝作不知道啊。”
劉曦眨了眨眼睛,眸中帶過一縷深思:“好,就選小韓子。我會命人給你安排一個清閑的差事。”
我笑瞇了眼,小帥哥,夠義氣。其實,我還有個目的,就是我轉入暗處,對劉曦只有好處。
而且,我怎能真的長期待在劉曦身邊,一旦十三歲發育之時,便瞞不過這位聰明的太子殿下:劉曦了。
晚上,我越睡越悶,胸口越來越沉。夢中,看見了一個眼鏡帥哥,帥哥很帥,像是中英混血,身上只穿了一件英倫的睡衣。正在跟一個女人爭執。但是,我看見他好像很生氣,我走上去,他看見我就急急迎上來,然后,我掄起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立刻,那女人就罵我,說為什么打他,還推了我一把,結果我身后是樓梯,我就滾了下去,我滾啊滾,滾啊滾,很害怕,心撲通撲通跳,最后,滾醒。
天已經大亮,身上壓著劉曦,這小子百分之九十的部位都在我身上,小腦袋還睡在我心口,我能不做噩夢嗎?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曦兒。”皇后又來叫床了。我閉上眼睛,聽見了撩開帳幔的聲音。
“哎……”沒想到皇后竟是先嘆一口氣,推了推我身上的劉曦,“曦兒,醒醒。”
“恩?”
“曦兒,從小喜子身上下來。”
“啊”
終于,身上輕了。
“曦兒,你不能再跟小喜子睡了。”
“為什么?”
“你這樣會壓壞這孩子的。你年紀比他長,個子和體重都在他之上,這孩子尚未長成,你壓著他睡,他會窒息。”
“這么嚴重!”劉曦驚呼,連聲音都變得清醒。
哦!皇后,我愛你,你真好。
“小喜子,小喜子?”劉曦推我,我睜開了眼睛,他笑了,“還以為你真的被我壓死了。”
滿臉黑線。
宮女開始給劉曦穿衣,皇后坐在床邊看著我,眼中帶出一絲憐愛:“曾經,曦兒是有個弟弟的,可惜……所以曦兒一直想跟大皇子一樣,有一個自己的弟弟。”她一邊說,一邊輕撫我的長發,“以后你就好好陪伴曦兒吧。”
“恩。”我點頭,算是對這位慈愛的皇后的承諾。也是對她另一個兒子夭折的惋惜。古代婦科落后,流產是常有之事。
“母后,今天兒臣就會送小喜子回太監大院了。”劉曦穿戴整齊站在床邊,皇后有些驚訝:“你不需要這孩子了?”
“不是,小喜子想他的朋友了。而且,兒臣是太子殿下,應該以身作則,怎可私自領走尚未訓導的小太監。”
劉曦的這番話,讓皇后頗為欣慰,摸著劉曦長長的,高挑的辮子:“我的曦兒長大了。”
劉曦笑地很開心,拉住了我的手:“走,吃完早膳,我親自送你回去。”
終于可以回太監大院,和小韓子,小伍子他們相聚了。比起在這里,那里明顯逍地多。莫說有小伍子,小林子和小六子這幾個死黨,還有小韓子這個保鏢呢,我在那里可是老大級別的人物。
今天小太監大院特別熱鬧,遠遠的就看見有好多人進進出出,拿著竹簽和白紙,不知道在做什么。
劉曦華麗麗的隊伍行進過去,那些忙碌的太監匆匆下跪:“拜見太子殿下。”
劉曦拉著我下轎,隨口說了聲:“平身。”然后就拉著我進入大院,身后隨行一排太監。
大院里,我一眼就看到了小韓子,他也看見了我,露出喜色的同時,又皺起了眉。他的身邊是小伍子他們,他們都坐在小凳上,手里拿著竹簽。
確切的說,整個大院都鋪滿了竹簽和紅紙,空氣里還彌漫著漿糊的甜香。小小太監們都坐在院子里,不知在做什么?他們看見我和劉曦進來,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好奇地看著我們。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4:09

第二十五章 咱是太子的人

院子里的小太監一見劉曦來了,立刻下跪,劉曦揚手:“免了,你們在做什么?”
小曹子垂首上前:“回稟太子殿下,就快正月十五了,這是在做元宵燈會上的燈籠。”
“原來是做燈籠。”劉曦看上去很開心,皇宮里的皇子們,除了讀書就是玩,比我們還開心。
隨即,劉曦將我拉出,對著院子里所有十六歲的小太監朗聲道:“小喜子是本殿下的人,若你們凍著,餓著,傷著,病著,欺著他,本殿下概不輕饒!”
當即,小太監們面露驚色,我繼續保持呆樣,因為這里有攝政王的人,就是那個小李子。壞銀。不過話說來,劉曦真夠哥們兒,他知道他這一表態,便讓我成了這小小太監大院的主人!
果如攝政王北宮俊琦所說,太子劉曦,不可估量。
劉曦在宣布完后,還摸了摸我的頭,表達惜別之情,讓別人知道,他對我的重視,讓其他人不敢再欺負我,待他走后,小太監們推推搡搡地讓小曹子上前。
小曹子已與之前完全不同,對我很是恭敬:“小喜子,你現在想做什么呢?”
我看向小韓子他們:“我要坐到他們那里。”
“是。”隨即,一個小矮凳放在了他們的旁邊,所有小小太監都看著我,整個大院變得尤為安靜。就連小韓子,小林子,小伍子和小六子,都用一種驚詫的目光看著我。
當我坐下之后,那個小李子喊了一聲:“都看什么,快做燈籠!”
立刻,小小太監們,趕緊拿起面前的竹簽和紅紙,圈的圈,糊的糊。
小韓子和小林子他們繼續看著,我依舊面無表情,也不表現出高興,就像不明白自己的身份有何變化,還是如同往常。
“小喜子,你太厲害了!太子居然給你撐腰!”小伍子開口就滿是崇拜。
我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哦。”
小六子滿臉疑惑:“小喜子,你怎么不高興?”
小林子笑了笑:“小喜子一直都這樣,不愛說話。”
小伍子和小六子撓撓頭:“也對。”
倒是小韓子,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溫溫柔柔地問:“這幾天有沒有被人欺負?”
我搖搖頭。
他笑了:“那就好。”
然后我就看他們將白紙糊在已經編好的燈籠框架上,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活。
一切恢復如常,大家都安安靜靜做自己的事情,我開始想要不要跟小韓子攤牌。如果不攤牌,又怎么叫他配合我幫助劉曦?
其實,小韓子是個很可靠的人。我的第六感那么告訴我。
我雙手托腮盯著他,整個大院只有我不用干活,小韓子轉過臉,對我又是溫柔一笑,摸了摸我的臉,然后繼續做燈籠。我決定觀察他一天,再做出決定。
小韓子做燈籠很認真,每一條竹簽上都涂上不厚不薄的漿糊,將紅紙糊上去,也是平平整整,漂漂亮亮,漿糊一點都不會多出來。不像小伍子他們,要么紅紙變形重粘,要么就是漿糊溢出邊緣,弄得滿手都是漿糊,那饞嘴的小伍子還把多余的漿糊吃下去。
宮里的漿糊本就是米粉熬制,的確味道香甜,可以食用,但是,小伍子未免也太嘴饞了吧,他這樣的性格,去御膳房合適。
對了,既然攝政王可以派人滲透,那為何我不效仿他的做法。放眼望去,整個院子的小太監除了我,共有二十八人!
“給。”忽的,小韓子將一個與別的燈籠不同的兔耳朵小燈籠放到我面前,“拿去玩吧。”
“哇”我表現出小孩子的歡喜和驚訝,看見我喜歡,小韓子也很開心,又摸了摸我的頭,繼續做燈籠。
“小韓子,我也要!”忽然,小伍子叫了起來,小六子和小林子也是看著我手里的燈籠羨慕的冒泡。
小韓子臉微微一沉:“你們是太子的人嗎?我做給你們,會被公公們罵的。”
立時,小伍子三人,一陣失落。
我撓撓頭:“那我這個就給小伍子,殤塵哥哥你再幫我做一個好不好?”
還沒等小韓子開口,小伍子就將燈籠拿了過去,歡喜地不得了,小韓子笑著搖頭:“好。”
于是,小韓子又做了三個,其中兩個通過我的手,送給了小六子和小林子,現在我在這里最大,要幾個燈籠根本不會有人來異議。
見小韓子如此心靈手巧,我又開始發愁。
因為攝政王讓小李子將聰明的留給大皇子,那么小韓子又怎么留給劉曦呢?不過,這只是會做做燈籠,踢踢球,并不能就代表小韓子機智過人,畢竟他之前有自殺的前科。相信小李子也沒膽子將一個動不動就想自殺的人,選給大皇子。
我就這樣觀察了小韓子一天,小韓子不僅心細,而且體貼。當然,只對我一個人體貼,這讓我有種莫名的幸福感。
而且,小韓子的睡相也很好。睡著后,就不會亂踢亂踹,睡下去什么姿勢,早上還是什么姿勢。不像劉曦,睡下去在床頭,起來在床位,他到底怎么睡的?
于是,在持續觀察幾天后,我毫不猶豫地拉住了他的手,然后對他異常認真地說:“走,老地方。”
他微微一怔,所謂的老地方,就是大院的茅廁。從上次幫小伍子他們檢查身體后,那里就成了我們集會的地點。沒辦法,太監大院就這么大,只有茅廁比較隱秘。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4:46

第二十六章 小韓子的初親

我太火星了,太火星了,太火星了……碎碎念………………
一聽要去老地方,小伍子他們積極響應,這次,改為他們在外面望風。
誰都不喜歡在茅廁秘密集會,從小韓子灰蒙蒙的臉色,就可以看出,他并不喜歡這個老地方,而且,他是一個很喜愛干凈的人。
我把他拉進去,不再裝傻充愣,而是皺著眉,一臉凝重。
在茅廁里沉默良久,他擰了擰眉,然后仔細地看我:“你這次回來……好像不一樣了。”
我抿了抿唇,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殤塵。”
他立時陷入怔愣。
撓頭:“那個……你能不能答應我件事?”
“什么?”他此刻變得幾分木訥,顯然是因為我那一聲成熟的稱呼,而讓他陷入驚訝。
“保護太子殿下。”仰起臉,凝視他清澈的眼睛,我說得異常認真。
臭味彌漫在空氣中,韓殤塵卻是抽了口氣,結果被臭味熏到,猛烈咳嗽起來:“咳咳咳,你在說什么,咳咳咳。”
“因為我不小心聽到攝政王的陰謀,他想害太子。”我嘆氣,“而太子偏偏還很崇拜他,哎……所以想請你幫忙啦。”
“你,你,你怎么卷到這些里面去了!”他的聲音幾乎有些嘶啞,正在努力平復自己的氣息。
“不想卷也卷了。不過你放心,攝政王這幾年不想動,他想給太子挑個傻乎乎的小太監做隨從,所以你從現在開始,能不能不要那么聰明?”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忽然,他用力扣住了我的手腕:“你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我聳肩,“巫婆說我孟婆湯沒喝干凈,所以像個大人。真的,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感覺你和我一樣,所以才會親近你。”
他愕然,干笑兩聲:“現在,到底誰聰明?”
“你生氣了?”我拉住他的手,主動示好,“你不能怪我,我之前不知道你是不是跟我一樣,萬一你把我當怪物怎么辦?”
他諤諤地看著我,握著我的手越來越緊,我看到了他眸中情緒正在劇烈波動,忽然,他將我用力扯入懷中:“不要緊,不要緊,我沒有生氣,我現在,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那你也別把我抱那么緊,這里是茅廁。對了,我們還要再找一個秘密地點,這地方,太不靠譜了。”我捏住鼻子,太臭了。
“呵,也是。”他放開我,喜悅洋溢在臉上,“你真的要幫太子?卷入這些事里?”
我撓撓頭:“不幫對不住自己的良心,反正我們一直在一起,相信以我們兩個智商,在沒有明爭前,足以自保。”
他點了點頭,忽然捧住我的臉,在我額頭就是重重一吻,這下輪到我驚訝了,他笑著拍拍我的臉:“對不起,我實在太激動了。在這個異世界,居然能遇到和我一樣的人,你可以理解我的感受嗎?”他笑得很真誠,一點也不做作。
“是啊,還長得像你妹妹。”我咧嘴一笑,卻發現他的眸中卻帶過一絲黯淡,也對啊,他到了這里,自然就與家人分別。我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對不起,反正以后我就是你妹妹,不對,是弟弟,我們永遠是親人!”
他開心地將我再次熊抱:“我會一直守著你,保護你!”他輕輕的話語飄蕩在我的耳邊,不知為何,明明沒有發育的我,卻感覺到了心動,臉也不由自主地燒紅起來。
忍不住地,將手環住他的身體,閉上了眼睛。在這個異世,在這個冰冷的皇宮,在流離了七年后,我卻真真正正找到了一個親人,真好……
久久的,我們誰也沒放開誰。直到小韓子笑出了聲:“看來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換個秘密基地。”
我大大點頭,然后和一起在茅廁里,捧腹大笑。
在初步相認后,我沒有問他的過往,他也沒有,反正那也是過往了,我們也回不去了,而重要的,就是眼前,就是我們這兩個異世之人,如何在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甚至是勾心斗角的宮廷,完整無缺地存活下來。
朋友越多,我們身上無形的責任也就越大。例如如何幫小伍子,小六子躲過檢查,例如之后如何幫他們也能找一個輕松的,沒有危險的活。
或許有人說,你們管你們不就行了?管他們做什么?但是,我和小韓子似乎都有著很強的責任感,所以,我們會對小伍子他們,負責到底。
因為我是太子的人,所以,只有我可以隨意進出太監大院,那么,我的“跟班們”自然可以和我一起自由活動。
我們一起開始以大院為中心,往外擴散,地毯式尋找,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任何一個狗洞,這個基地必須要隱秘,而且要罕有人至。
最后,我們終于找到了一個很隱秘的場所,它就在出了太監大院往東一百米的一個小花壇里,小花壇深處有堵墻,下面有個狗洞,鉆過去,就是一個好大好大的花園,而且假山怪石嶙峋,根本不會發現我們的所在。我們為找到一個終于不再臭烘烘的地方,而高興。
這一整天,小韓子都是笑容滿面,我還不時地提醒他,讓他注意,不要看上去太聰明,他卻說,這樣傻乎乎地笑不是正好?想想也是,便由著他去了。
晚上,我們睡在一起。這次,連小曹公公都覺得小韓子有問題,在熄燈前還問他:“小韓子,你撿到金子了?怎么這一天都見你在傻笑?”
因為小韓子在太監大院很少有笑容,所以他這樣笑了一天,讓所有人都覺得很奇怪。
小韓子對著小曹公公呵呵一陣傻笑,小曹公公便也沒轍,搖搖頭,熄了燈。
一陣悉悉索索,原來小伍子他們湊了過來:“喂,小韓子哥哥,你今天真撿到金子了?”
“去去去,都睡覺去。”小韓子將他們撣開,轉過身對著我,黑漆漆的房間里,他的眼睛尤為閃亮。
我奇怪地看了他兩眼:“淡定懂不懂。”
“呵……”他一聲輕笑。
“我睡覺了。”我閉上眼睛,房內變得安靜。
不久之后,鼾聲便此起彼伏。
我忍不住再睜開眼睛,赫赫然,小韓子的眼睛還睜著呢。嚇我一跳,他伸手摸摸我的頭:“怎么不睡?”
“你怎么不睡?”我反問他。
他笑了笑:“你睡吧,我看著你。”
他這句話,讓我著實一寒,我才不要被人含情脈脈地盯著睡覺呢。
“快睡吧。”他好像看出了我的變扭,閉上了眼睛。我想了想,可能還是因為我長得像他妹妹,所以他那么興奮,那等再過一段日子,告訴他我是女孩吧。現在告訴他,恐怕他要激動地失眠了。
于是,我閉上了眼睛。可是,卻一時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攝政王的影子,我還在糾結他是壞人的事。第一個讓我萌的人是他,第一個讓我心痛的人,也是他,哎……
忽的,我感覺小韓子正在靠近我,他的呼吸就在我的鼻尖,熱熱的,濕濕的,他用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子,我不敢睜眼睛,他到底在干嘛。
突然,嘴唇被軟軟的東西碰了一下,然后帶出他開心的一聲輕笑,立時,我全身僵硬,血脈上涌,幸好黑夜掩蓋了我的臉紅,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面對小韓子這一奇怪的行為!
我真的長得像他妹妹嗎?有誰會親自己妹妹的嘴的!難道!他亂倫!





第二十七章 就是喜歡跟太監混的太平公主

無論是按小韓子的智商,還是本人菊秋苒的智商,都看不出韓殤塵是會亂倫的人,難道?我不是他妹妹,是他女兒?
大家也知道啦,有時媽媽也會跟自己正太親親嘴什么的,爸爸或許也會吧。。。。
沒想到被韓殤塵童鞋這一親后,我的小心肝就開始為他而蹦了,原本腦子里全是攝政王北宮俊琦,現在全是他。他長大后會是什么樣子?現在就這么好看,長大一定不會差到哪里去。
額頭被他輕輕抵著,古有促膝而談,今有抵額而眠,但是,同樣身為成年人的我,對于他這“過度”的熱情,還是無法接受。
自然而然地轉了個身,還是將后背對著他吧。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某人鉆我被窩了!
喂喂喂,小色狼,別過來!
雖然我和太子劉曦一個被窩,但是跟你……這個裝著成年人靈魂的小孩,還是渾身變扭。
韓殤塵那小小的胳膊纏上了我的腰,輕輕地將臉貼在了我的后頸。
“秋苒,會不會是你?”一聲輕輕的話語在我身后揚起,我的心跳瞬間陡增,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從沒告訴過他!
而且,他說的是:秋苒,是不是你。顯然,他在問我,他認識菊秋苒!
他說我像他妹妹。
他在我睡著之時,偷偷親吻我。
他現在問我是不是菊秋苒?
這聲輕柔卻帶著幾分傷感和無力的問語,卻讓我莫名的揪心。
難道,我和他是兄妹?但無血緣。比如我的媽成了他的后媽之類的,我就是那個隨嫁的拖油瓶,最后,我和這位沒有血緣的哥哥相愛?這種情況,不是沒有。
可是,我對他,沒有感覺啊。
我可以確定,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像是“色”女看到正太的感覺,這和我看到劉曦,劉寒玨,劉簫莫和北宮俊琦的感覺是一樣的。甚至,我在看到北宮俊琦時,還心動“過速”了,所以現在才會心痛。
都說愛情不會因為失憶而忘記,所以,我不愛他。
好煩,他這樣讓我對他的過去,更好奇了,因為他的過去,或許就是我的過去。開始有只波斯貓,在我的心里撓啊撓。
“小喜子,小喜子?”忽然,他輕輕推我,我一愣,佯裝蘇醒揉眼睛,也不轉身:“干嘛啊”
“你是不是做惡夢了?”他關心地問。
我繼續背對他順便推他兩下,含含糊糊地說:“沒啦,你怎么進我被窩了,冷啊。”
“我剛才發現你心跳很快,所以以為你做惡夢了。”他的語氣略微放心,我不再說話,原來是他察覺我心跳有變。
“來。”他搬起我的腦袋,將手臂放在我脖子下,“這樣你可以睡得舒服點。”
心中莫名地被觸動了一下,從心底的深處,涌上了一股溫暖。想想今后會與這位韓殤塵童鞋相依為命,qing動之處,便鉆入他的懷中,獲得那一份家人的溫暖。
不知為何,之前的煩惱和煩躁,都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消除,沉沉睡去……
整個小太監大院誰不用起早?恐怕就是我了。一般我不會睡懶覺,但是,興許是昨晚想得太多,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已經沒人,而院子里已經開始嘈雜。
既然無人管我睡懶覺,我便不客氣地繼續睡死過去。
直到——我的克星,劉雅涵太平公主的降臨。
“小喜子————”一聲吼叫直接對著我耳朵,我直接僵硬地坐起,雙耳失聰。她后面說了什么我一概聽不清。
“……我們……扮成……好不好……”
聲音一點點回歸,我長嘆一口氣看向炕下精力永遠旺盛的小雅涵,她面頰緋紅,很是亢奮。而我身邊,已經放好了那個我熟悉的化妝盒。
小劉曦會來,我不奇怪,怎么這小雅涵對我那么長情,還沒把我玩厭嗎?囧,這樣說自己好像很賤。
“小喜子,快起床————”小雅涵又開始獅吼。
我生氣地瞪她:“別叫了,我起來了!”
她咧開嘴笑嘻嘻站在床邊,在我穿衣服的時候,她忽然遞上一件鮮紅的小馬甲:“穿這個,穿這個,這是玉公公給你做的。”
我一愣,拿起那紅色小馬甲,厚實的棉芯,綢緞的面子,領口,袖口,圍邊上都有白色的兔茸,這貌似是……小姑娘的款式。。。
“玉公公真厲害,我叫玉公公給你做好看的新衣服,他都不用找你,就知道你的尺寸了,上次那件不好,這次的好看,還有裙子呢。”她又扔出一件,和馬甲同樣的料子,做工,可愛的小綿裙裙擺上,也有一圈可愛的兔茸。
我若是穿上,那就是年畫里的娃娃。這太平公主看我穿女裝看上癮了怎的?
“不穿!我是男孩子,不穿女孩子的衣服。”我將衣服不屑地扔掉,小雅涵立刻不開心了,恨恨地瞪著我,我穿好我的小太監棉袍,站在炕上居高臨下地瞪著她:“不穿就是不穿!”
小雅涵下嘴唇包住了上嘴唇,對我翻白眼。忽然,她將新衣服往地上狠狠一扔,就開始踩,踩完了就開始哭:“哇——小喜子是壞蛋——哇——是壞蛋——”
好嘛,我不穿她就毀啊。這小丫頭的脾氣也太任性了。
小雅涵這一哭,門口,立刻呼啦啦圍上了一堆,小韓子站在最前頭,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我煩躁地撓撓頭,跟男孩們相處久了,行為舉止也開始被同化。
“好啦好啦,你別哭了,我穿就是了。”
這句話就像按鈕,小雅涵立馬止住了哭,可是眼淚和鼻涕還是不停地往下掉,她開始縮鼻子,將一撮快流到嘴里的鼻涕又給縮了回去。
乃強!忍不住拿出塊手絹:“擦掉。”
小公主跟我也有默契,自覺地拿過開始擦眼淚鼻涕。
我就下地撿起那件嶄新的,普通百姓都穿不到的衣服,抖了抖灰塵,拍去被小雅涵踩臟的,然后套在了身上。一下子,圍在門口的小太監全笑了。
“哈哈哈……哦小喜子羞羞羞,穿女孩子衣服哦”這些尚未經過訓練的小太監,自然不會像那些受過教育的朝臣公子,顧及太平公主在場,想取笑便取笑了。
小雅涵聽出他們在取笑我,立刻回頭狠狠一瞪,左手叉腰,右手一指:“統統給我拖出去打!”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5:25

第二十八章 收服太平公主

劉雅涵這一聲,可驚壞了小曹公公他們,而那些小孩子們,也一下子被怔住,不敢再亂說話。
要知道君無戲言,公主那也是金口啊。小雅涵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會造成多大的后果,立刻,小曹公公他們就催促那些取笑我的小太監們下跪:“還不跪下請公主饒命,找打啊你們!”
這下,小小太監們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呼啦啦跪了一片,小雅涵氣呼呼地瞪著他們:“都是一些不要命的奴才!”說著,就從化妝箱里,拿出了一根簪子。
我正在奇怪她拿簪子做什么,她卻已經騰騰騰沖到跪在最前面的小趙子身前,拿著簪子就要扎小趙子。
我驚了,她小小年紀,怎會如此殘忍?
立時,我看向就站在小趙子身邊的殤塵,他明白了我的意圖,在我喊出:“住手!”的同時,他扣住了小雅涵要去扎小趙子的手。
“你要做什么!”我大步上前,殤塵便放開了劉雅涵,小雅涵憤怒地瞪著眼睛:“罰他!”
周圍的小公公們,都不敢出聲,而跪在地上的男孩們,也都露出驚嚇之色。他們畢竟知道對方是個公主,此刻便有了懼意。
我從小雅涵手里奪過簪子:“你跟誰學的!”
小雅涵鼓著臉:“宮女們不乖的時候,母親大人就這么扎她們,她們就乖了!”
“你!”我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真是一個喜歡虐待人的女人,就會生出一個喜歡虐待人的女兒!
當即,我抓起小雅涵的小手,用簪子就在她手心狠狠一扎,她“啊!”一聲就縮回手,哇一聲就哭開了:“痛——”
“既然知道痛就不能亂扎人。”我將簪子沒收。
“你,你,你敢炸我!你去死——”小雅涵嚷著就朝我撲來,我也是真的生氣了,一旦我生氣,就不會去想到后果,所以,我揚起手就在她臉上一推,手心沾滿了她的鼻涕眼淚的同時,她也被我推翻在地。
其實,她身后就是殤塵他們,但是,當她快要落地的時候,他們竟像說好了一般,集體后退一步。
“你敢打我,唔——我是公主——”見打不過我,小雅涵竟開始在地上撒潑了,亂踢亂踹,一時間,就連小公公們,都不知該如何應對。
我往前一步,昂首挺胸:“你是公主,我還是太監呢!我穿上你的衣服,照樣可以做公主,你做個太監我看看!”
小雅涵愣住了,突然,她用力擦了擦眼淚,騰一下子跳起來:“你把衣服脫下來,我做太監給你看!”
噗,這事,真是越鬧越好玩了。聽她這么一喊,我心里的怒氣一下子消散,都忍不住笑了。
但是,小雅涵來真的,跟這小公主幾天相處下來,她的脾氣我還是了解的,本性純良,只是母親很RP,所以多少帶壞了她。而她也很固執倔強,還有點爭強好勝。所以她童言無忌,我不能真讓她穿太監服,到最后萬一傳出去,只怕會連累這里所有人了。
于是,我上前俯到她耳邊:“大皇子殿下,最不喜歡的就是又哭又鬧,大喊大叫的女孩子了,所以,別鬧了。“
然后,我回到原位,發現小雅涵那雙被淚水清洗過的眼睛,睜得溜圓。
“公主,你扎他們,他們也會痛的。不如讓他們給你騎馬馬,作為懲罰好不好?“
小雅涵眨了眨眼睛,竟是有些失了魂一樣點點頭。
我轉身看向小趙子:“你讓大家分成兩隊,玩打仗,要讓公主開心,別讓她輸。”
小趙子三大惡人平日雖然混,但不笨,他立刻點頭,站起時,還對我說了聲謝謝。
回頭間,正好看見殤塵搖頭輕笑,我咧開笑容,不會讓你擔心的。
“小喜子……”忽的,小雅涵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袖,“寒玨哥哥真的不喜歡吵吵鬧鬧的女孩子嗎?”
“恩。”我點頭,“還有用簪子扎人的。”
小雅涵看向我沒收的簪子,低下了頭,我將她拉到一邊,免得給小公公們聽了去傳話。
“你忘記啦,大皇子的母親跟你的母親不要好的,所以你要乖乖的,這樣大皇子才會喜歡你啊。”
小雅涵連連點頭。
“走,我們去騎馬馬。”
可是,小雅涵卻不走了:“寒玨哥哥會喜歡騎馬馬的女孩嗎?”
我笑了:“大皇子現在又不在,我們偷偷的。”
小雅涵笑開了顏,立刻蹦了出去:“哦騎馬馬羅”
終于,松了口氣。小孩子就是要連哄帶騙。
“餓了吧。”殤塵走到我身邊,我點點頭,他笑了,從懷里拿出一個饅頭,“小伍子給你留的。”
我感激地看向門口站著的小伍子,他笑著擦了擦鼻涕,立時,這個饅頭我就有點吃不下去了。
可是,沒想到小曹公公過來了,他著急地看著我:“小喜子,你不能讓公主留在這里玩啊,這燈籠是要在十五日之前做好的。”
我想了想,對著小曹公公耳語了幾句,他略帶猶疑,但還是惴惴不安地走了。
“你跟他說了什么?”殤塵略帶好奇。
我嘿嘿一笑:“全天下能把公主帶走的還能是誰?”
殤塵笑了,隨即看向院子里已經開始騎在小趙子脖子上,和小高子打仗的劉雅涵,嘆了一聲:“其實讓她在這里玩一會也好,這位小公主看上去也很孤獨。”
“哎……沒辦法,宮里同齡人都是男孩子,而他們又不喜歡跟她玩,她只有自己跟自己玩了。走,我們也去玩。”我拉起他的手,他笑著搖頭:“你還是像個孩子。”
我笑了:“這或許就是我和你不同之處,我沒有記憶,所以我從孩子做起,煩惱也很少。”殤塵聽懂了我的意思,其實,我依舊比較在意昨晚的事,但是,又該如何問起?問他昨晚為何投親我?我可問不出口。
而且現在眼前的事一堆,我不想再給自己憑添煩惱。我與他,將會一直生活在宮里,所以,將來有的是時間和機會。不過鑒于他昨晚對本人做出的“壯舉!”本人還是不要告訴她是女孩子比較好。免得刺激了他。他可是個太監啊啊
默哀。為他深深地默哀……
中午的時候,瑞妃就氣沖沖來了,死拖硬拽地將劉雅涵抱走了,劉雅涵哭得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著就讓人心疼。嘴里不停地喊著:“娘是壞蛋娘是大壞蛋”到最后,嗓子竟也是嘶啞了。
第一次,我為自己的告密,而內疚,下次小雅涵再來太監大院,我絕對不會再告密了。當然,也不會有下次了。
明日,小劉曦,小殤塵,小ju花將會一起過元宵





第二十九章 和北宮俊琦的單獨約會

大院再次平靜了幾天,大家都認認真真做著燈籠,小李子時常在小男孩們之間晃悠,我知道,他是在觀察哪個孩子比較機靈。而且,我發現他似乎并不喜歡殤塵,或許是因為殤塵之前玩自殺,讓他發怵,所以他從來不去看殤塵。小伍子倒是看過幾次,問過幾次話。
轉眼,就是元宵的前一天,這一天,來了很多太監,將小小太監們做的紅燈籠取走,順道就掛在了太監大院正對的紅墻上。
小太監們做的燈籠,當然不會出現在御花園燈會上,而是裝點墻面所用。
作為獎勵,這一天的伙食,又很豐盛。
自從我上次阻止劉雅涵扎小趙子他們,三大惡人以及他們的老虎門,便納入我們飛龍之下,我與他們的關系,也是越來越好。只要我出去溜達,就是左殤塵,右小趙,后面一群小跟班,別提多威風了。
本來以為小太子劉曦會想念我而來看我,結果他從未前來,不過他白日上課,晚上便回宮,確實不方便。
就在這天下午,來了一個中年太監,太監走進大院先是找小李子,然后耳語幾句,小李子便帶著那中年太監朝我而來,我用我呆瓜面孔對著他,他向我伸出手:“小喜子是嗎?跟我走好嗎?”
你讓我跟著你就跟著你啊,你又長地不好看,于是我往回跑,躲到了殤塵的身后,抱住他的腰,從他咯吱窩底下戒備地看那個太監,大人都說,不要跟著怪蜀黍走。
那中年太監有些尷尬,小李子像育幼園阿姨一樣,蹲到殤塵身前,卻是對著我說:“小喜子,這位公公是來請你去見一個人的。”
“誰?”殤塵問,他成了我的代言人?一直以來,我在大院里的表現,就是不愛說話。
小李子笑得有些為難,后來估計覺得這里都是小孩子,說出來也沒問題,就說道:“是攝政王,你應該看見過的呀。”
攝政王!要見我!
小心肝開始撲通撲通地跳,可見攝政王北宮俊琦對我的影響力有多么大。
殤塵轉過身看我,用孩子般的語氣說:“是攝政王耶,你見不見啊。”
看著他深沉的眼睛,我點了點頭。然后放開他,走到那個中年太監身邊,拉住了他的手,他對我和藹的微笑,但我卻是一寒,怪蜀黍的笑容,就是讓人感覺WS。
殤塵一直跟到我們門口,在我對他揮揮手后,他才回大院。怪蜀黍拉著我走出了這個偏僻的院子,漸漸宮女和太監就多了起來,大家都是忙忙碌碌,為明日的元宵燈會而忙碌。
樹上,廊檐下,到處都掛滿了大紅的燈籠,隨著周圍景物越來越精致,這燈籠也慢慢發生了變化,從簡單統一的紅燈籠,變成了有形狀,有花紋的燈籠。
太監帶著我來到一處花園涼亭,遠遠看見幾個侍衛站在涼亭邊,涼亭里,正站著那個讓我糾結的美大叔:攝政王北宮俊琦。
他挺拔地站在涼亭邊,涼亭一處廊檐下,掛著一只鳥籠,他雙手背在身后,與那籠中鳥兒對視。
“攝政王,小喜子帶到了。”太監將我帶到涼亭里,就退到了一邊。
攝政王在燦爛的陽光下轉身,那及腰的如墨的長發,隨之輕動,絲絲流光劃過我的眼眸,在我的心底蕩漾出層層漣漪。
他走向我,他正朝我走來!那硬挺的五官,和那唇角的那一抹淡淡的壞笑,就像一個帶著吸血鬼氣質的明星正在朝我而來,這種視覺的壓迫感,讓人無法忽視。
他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和善地微笑:“你就是小喜子?”他清清朗朗的聲音,將我帶入了另一個畫面,同樣是涼亭,同樣是這位美貌的攝政王,他斜倚在廊柱邊,背對著某人,冷冷清清地說:你終于想起我了嘛。
天哪,這男人哪是什么攻啊,分明是個傲嬌變扭受!
“聽說你很會猜字謎,現在怎么不說話了?”北宮俊琦的聲音讓我慢慢回神,他那帶著幾分蠱惑的笑容差點就讓我倒戈相向,賣了劉曦。
“稟攝政王,小李子說,這孩子平日就不愛說話。”那太監在旁解釋,而我,只是瞪著自己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北宮俊琦。
他的目光與我相觸,卻是被我的視線牽引,久久不去,在一絲心亂劃過他的眼底后,他移開了目光,坐在了涼亭里石桌旁的圓凳上。然后朝我招招手,微笑:“過來。”
好吧,在正式對決前,我還是對美男狗腿一下。我跑了過去,他從石桌上拿下一個榛果:“這個可吃過?”
我搖搖頭,至少來到這個世界沒吃過。
他笑了,將堅硬的榛果放在手心,只是輕輕一捏,便聽見一聲碎響,榛果的果殼碎了,他將那完好的果肉放到我手中:“吃吧。”
我不客氣地吃下。
“好吃嗎?”他摸了摸我的頭,我笑著點點頭。他看見我的笑容,眸中帶出一片歡喜,“難怪你叫小喜子,原來笑得如此喜慶。”
我撓了撓頭,看向果盤:“我能再拿幾個嗎?”
他點點頭:“可以。”
我挑出了二十八個榛果,他略帶疑惑地看我:“為何不全拿去?”
“娘說,做人不能貪心,拿回去每人分一個。對了,還有小曹公公。”我又拿了一個。
他開懷而笑:“聽說太子很喜歡你。”
我又老實地點頭,這時候說謊沒必要。
“那你以后跟著太子可好?”
“不要。”
他疑惑:“為什么?”
“因為太子很煩,不猜出字謎不讓睡覺。”
“哦?哈哈哈哈……”美男子又哈哈而笑。啊我好有成就感吶,逗得美男子如此開心。他笑完摸上我的臉蛋,“那跟著大皇子呢?”
看,果然是來挖墻角的吧。我依舊搖頭:“不要。”
“為什么?”
“因為大皇子殿下比太子殿下年紀還大,萬一他摔著,我扶不住。”
他認真看了看我的身形,又摸了摸我軟綿綿的小胳膊,蹙眉點頭:“是啊,你確實小了一些。這點連我這攝政王都未想到,卻讓你這小兒想到了。那三皇子呢?”
我再次搖頭:“不要。”
他有些驚訝:“三皇子與你年紀相仿,你若是跟著一位殿下,便不用做苦力了。”他開始利誘。
我很認真地看著他:“因為三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不和,他知道我和公主殿下要好,如果跟著他,他會打我的。”
北宮俊琦的眸子瞬間圓睜,嘖嘖輕嘆:“你這孩子說的倒是孩童的話,卻句句有理。”
“我娘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解釋一下,不然他真以為我神童了。
他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后一笑:“那你想跟著誰?”他沒提起最小那個,估計已經是把那三歲劉闌風給徹底忽略了。
我撓撓頭,其實這個,真沒想好,不過還是要隨便說一個打發他:“我想跟著爺爺。”
“爺爺?”他呵呵而笑,“這宮里,誰是你的爺爺?”
“就是那個接我入宮的爺爺,他人好,我想跟著他。”我老實巴交地說。
北宮俊琦看向站在亭邊的太監:“誰接這孩子入宮?”
“回攝政王,是萬德祿萬大公公。”果然這宮里沒有秘密。
他點了點頭,轉而看向我:“你可知這萬公公是哪一房的?”
我搖頭。
北宮俊琦忽的雙手夾到我的腋下,將我輕輕一提,便放到了他的腿上,立刻,我聞到了一股近乎幽蘭的淡香。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5:53

新年番外:虎年吉祥菊花宴

皇宮里,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今天,是大年三十,昨日的一場雪,使整個皇宮銀裝素裹,多出一份純凈天然的氣息。
一只只漂亮的紅燈籠上,都頂上了一層層皚皚白雪,讓那紅紅的燈光更憑添了幾分朦朧。
我深深地吸了口帶著雪的清新空氣,沒想到在這皇宮里,也已經度過一年了。更沒想到,這一年,我這個假太監居然依舊沒有被人發現!耶!無驚無險又一年,萬歲!
“秋苒,你這一桌子,怎么都是ju花啊!”殤塵對我做的大飯十分不解,我不屑地朝他橫白一眼:“你懂什么,ju花清肝明目,對身體不知道有多好呢。”
“算了吧,還不是因為你是個腐……”
我趕緊捂住他的嘴,在這個皇宮里,唯一知道我秘密的,就是他。他瞇著眼睛壞壞地笑,即使他才十一歲,但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睛,卻已經帶出了那深藏在這個小太監身體里的,成年人的成熟。
“老大,ju花火鍋好了。”小伍子在桌子邊直流口水,小六子將他提開,以免他的哈喇子掉進火鍋,成為配料。
我放開殤塵,他看向門外:“太子他們怎么還沒來?”
“他們要參加完皇宮的宴會,不如我們先開始!”我才不管太子他們呢,等他們來,都夜宵了。
“好耶——”小伍子第一個贊成。小六子和小林子也積極響應。
我們迅速圍到圓桌邊,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在圓桌的正中,是一鍋熱氣騰騰的ju花火鍋。這ju花火鍋,可是蘇州一帶的名菜,制作時先將鮮ju花瓣浸于溫水中漂洗,撈起放入竹籃里濾凈。
暖鍋里盛著原汁雞湯或肉湯,桌上備有生魚片或生雞片。將魚片或肉片投入鍋時,須抓一些ju花瓣投入湯中,魚片雞湯加上ju花“三合一”所產生的清香和鮮美,特別奇特,令人胃口大開。
“真香啊,老大,你這ju花哪里來的,冬天可沒有啊。”小林子好奇地問。
我神秘而笑,正準備吹噓一番時,殤塵在旁笑道:“難道你們沒有發覺今年ju花會結束那些ju花的花瓣都在一夜之間不翼而飛嗎?”
小伍子三人立時恍然大悟。
我黑著臉看殤塵,他繼續不疾不徐地解析:“她將ju花摘下后,曬干,保存至今,這才有了這桌ju花宴。”
“老大真了不起!”小伍子對我十分之敬佩,因為他現在是御膳房的,除了饅頭,什么都不會做,而我,已經能做出這整整一桌的ju花宴。
既然是ju花宴,自然不會只有火鍋,下面,我要隆重推出另一道ju花所做的菜:ju花肉絲。
ju花肉絲,顧名思義,就是ju花肉絲。但是,除了ju花和肉絲,還要加上雞蛋一個。ju花。。。雞蛋。。。好YY的組合。。。
做的時候,要將雞蛋去黃,只留蛋清,然后加上水豆粉等調料兌成汁。炒的時候,很有講究,可不是將ju花肉絲一鍋扔,這個程序是很重要的,做任何事,都要有個程序,你沒有程序,瞎來怎么行?比如kiss,你先伸舌頭,那對方對你的好感絕對會將為零,這是kiss,又不是互舔。
所以,是先炒肉,記住哦,是先炒肉肉哦。然后再把兌好的汁攪勻倒入鍋內,翻炒幾下,接著才放入ju花,翻炒均勻,熟即起鍋。不然就破壞了ju花里豐富的營養和艷麗的花色咧
當然,我這是風干的ju花,以上菜肴,用的最好是新鮮ju花。那黃燦燦,亮晶晶,水靈靈的ju花。_
“看著好漂亮啊。”小伍子忍不住要起筷,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帶進了一陣冷風,吹散了滿屋子菊香。
“你們真是不厚道,怎么都不等我們?!”抱怨的聲音隨之而來,我們回頭一看,喲,太子劉曦,大皇子劉寒玨,三皇子劉簫莫,五公主劉雅涵和那個只有四歲的小皇子劉闌風,都來了!”
“好香好香。”劉雅涵第一個沖進來,將我身邊的小伍子推開,就占了他原來的位置,看著一桌子菜開始流口水。
我懶懶地說道:“隨手關門”
劉寒玨笑著關門,大家匆匆入座,將整個圓桌撐了個滿滿登登。因為小小劉闌風個子矮小,他只有站著。
看著劉雅涵那副饞樣,我疑惑:“你們不會是沒吃晚飯吧。”
“恩。”劉曦開始欣賞桌上的菜:“宴會很無聊,我們就提前來了。”
“小喜子,這一桌菜,怎么都有ju花?”觀察力敏銳的劉寒玨立刻發現了我的秘密。
我笑道:“冬天上火,所以放點ju花清亮。”
“噗!”殤塵在我身邊偷偷一樂。
“這里沒有ju花!”劉簫莫指向自己面前的一盆,如同發現新大陸。
我看了看:“怎么沒有?這是ju花豬肝湯。”
“豬肝湯!”我喜歡!劉簫莫顯得特別開心。
講起這ju花豬肝湯,也是一道相當美味滴藥膳吶。做法比前兩道還要復雜些,但營養價值,卻遠遠超過前兩者。
做的時候,還要加入枸杞。先將鮮豬肝洗凈切片,放入熱油鍋內略煸,加的是ju花水,注意,不是ju花,而是ju花水,(ju花用紗布單包加水1000毫升武火煮沸15分鐘,取出紗布袋,枸杞武火煮沸,15分鐘后改用文火)。所以這豬肝湯里的湯,其實是ju花水。
“我不客氣啦”劉簫莫第一個動筷子,大家緊跟著上。
“飯都沒吃,餓死了。”劉曦也絲毫不客氣。沒想到這批后來的,反而搶先。
小劉闌風發急,因為他根本就夠不到菜。這時,我們成熟慈愛的殤塵,就發揮他父愛的本能,主動幫他夾菜。房間里,是一片天倫之樂的景象。
“光有菜不行,大人都喝酒,我們也要喝,小喜子,你有準備酒嗎?”劉曦問我。我有些得意地搖頭晃腦:“這酒,自然有。”
“哦?什么酒?”大家倍感好奇。
我神秘地從房間的床底下挖出了我釀的酒,放到桌上,揭開封蓋,立時菊香四溢。
“ju花酒啊!”殤塵算是被我徹底打敗了。我咪咪笑:“這ju花酒怎么了?這ju花酒可有長壽酒之稱。酒多傷肝,但這ju花酒卻是養肝。肝主目,養肝自然明目,明目自然腦清,腦清自然益壽,這是養生之道!”我說地頭頭是道。一桌子小孩除了那幾個有文化的皇子,其他都滿臉迷茫。
“反正你們知道這酒喝了對身體好就成。”我給大家紛紛倒上。其實,這酒是我秋天釀的,所以到底味道如何,我也不知。
大家聞著味,都喝了一口,紛紛發出了:“啊”一聲贊嘆。我喝了一口,發現味道清涼甘甜,一點都不沖鼻,就像以前喝的水果酒,果然適合我們這些小孩喝。
這酒一上,大家就變得興奮。
殤塵輕輕撞了我一下:“你這酒菜都有ju花了,過會還有什么?”
我笑得像只狐貍:“有,怎么沒有,還會有主食ju花粥,ju花糕,ju花羹,甜品ju花蜜飲,以及飯后的那杯ju花茶。”
殤塵聽得連連搖頭:“你沒救了。”
“這酒有了,菜有了,不如我們吟詩作對如何?”劉寒玨提出了一個文雅的建議。
淫詩作對啊附庸文雅本就是我這種裝逼的人,最愛做的事情。我自然響應,就算自己沒多少墨水,打油詩也要來兩首。
“我們不會。。。”小伍子三人有些慚愧。劉寒玨笑道:“你們就做裁判,誰輸了罰酒。對對子的搶答,除了第一個對上的人,其他都要喝酒。”
“好!”三人非常高興。
“還有小風也不參加,涵妹嘛……”
“我要玩!”有劉寒玨在,劉雅涵自然要表現一下。
劉寒玨溫柔一笑,好,我先開始:“戶戶人安樂。”
“家家菊盡黃!(引用自劉一的詩)”我積極搶答。
殤塵一囧,輕嘆:“你沒ju花會死啊。”
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恩,不錯。”劉寒玨看向來不及對的,劉曦等童鞋紛紛拿起酒杯,學著大人,將酒一飲而下。
然后,劉曦第二個出對:“虎虎生威震八方。”
“菊菊斗艷香滿園!”我再次搶答!(興奮狀)
殤塵的腦袋一下子砸在了桌子上,所有人只有他最明白,所以他最痛苦。這就是為何做人還是糊涂點的好的原因。
眾人再次點頭,紛紛喝酒。然后輪到了我,殤塵看著我頗為緊張,因為他知道我會出什么。于是我說:“花,ju花,雛ju花,一品雛ju花!”(引用自天涯。Orz。。果然天涯強淫多。。)
眾人開始冥思,這時,殤塵已經吶吶說道:“瓜,黃瓜,老黃瓜,雙匯老黃瓜。”
“厲害啊!殤塵!”我笑得直拍他后背,他卻是一副想死的神情,仿佛在抑郁幾時被我帶入了腐道這條不歸路。
再一次,殤塵暗自痛苦,因為這一桌子都是好CJ好CJ的孩子,誰也聽不懂這其中的玄機。
最后,我每次都用ju花作對,搶答成功,而劉曦他們已經有些東倒西歪,滿嘴ju花香。
哦呵呵呵就算是ju花酒,也是酒,喝多也會醉。
話說他們不醉,腐女沒機會
趕緊行動。
將他們一個個擺上c花ng,殤塵看著我冷汗直冒,眉角直抽:“我說,你想把他們擺成什么姿勢!”
“我是腐女嘛,你說還會擺出什么好姿勢?”
可憐的小皇子們,今晚一個個都被我壓在了那一個個小太監之上。這就是婦女無聊,正太倒霉,虎年吉祥,ju花盛宴!
“咚——”煙花在皇城燃放,那些醉倒的小皇子們,沒有機會看到這漫天絢爛的煙花,但是,他們卻永遠不會忘記今晚發生的一切:ju花宴,ju花酒,和與小太監們同眠。
在這辭舊迎新之際,他們的人生觀,價值觀,甚至是愛情觀,會不會在新的一年,發生徹底地改變呢?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6:31

第三十章 茍且之事

一個男人身上有近似幽蘭的香味,只有兩種可能,就是他放衣衫的柜子里,有用蘭花所制的香料;另一種可能就是他沐浴的時候,偏愛用蘭花花瓣如水。總不可能是香汗體質吧。至少我到現在,也沒見過男人有體香,只有體臭。
在那團清清淡淡的幽香中,再次傳來北宮俊琦好聽的聲音:“萬大公是內務司買辦的總管大太監,內務府不收小太監,別說是你這小小孩童,就算在宮中有些年限的太監,也不是那么容易進內務司的。”
原來萬公公是采購啊!無論任何一個行業,采購是個肥差!
“小喜子,本王讓你到萬大公身邊可好?”
“好!”我仰起臉表現出自己的興奮,他俯下臉對著我微笑,長長的發絲掛落,絲絲縷縷落入我的手中。
“那我們來說個條件。”
我收回笑容,繼續裝呆。
“等你大些,便去服侍大皇子。”
“。。。。。”這北宮俊琦還真是抓著我不放吶。我低下頭,將他垂在我手里的頭發攪啊攪,不表態。
“呵……果然還是個孩子……”他溫溫柔柔地摸了摸我的頭,我一再告誡自己不要被他色相所迷,他是個壞銀!
“聽說那天你把公主罵了?”他圈抱著我小小的身體,話語也是和風細雨。
我依舊低著頭攪他的頭發:“恩,公主不乖,要打我的兄弟。”
“呵,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稚童無畏。”北宮俊琦的語氣里,多了幾分羨慕。不知為什么,他這不經意流露的羨慕,卻讓我更加不想長大,就這樣永遠做小孩也不錯。至少沒有人會防著你,就像這位北宮俊琦。
或許他會提放身邊所有人,即使是九歲的太子劉曦,但是,他卻不防我,因為我只是個小太監,鄉村來的小村娃,干干凈凈,清清白白,他怎會想到我身體里會裝一個腐女的靈魂,外加滿腦子烏七八糟的事情。
“小喜子!”熟悉的聲音忽然傳來,我有些驚訝地抬頭,卻看見了太子劉曦,他也很驚訝,身后是他的隨行太監。
他看見我有些生氣,匆匆上前:“快下來,你只是個奴才,怎可坐在攝政王的身上!”
“哦。”我聽話地爬下攝政王的腿,攝政王微笑地摸摸我的頭,和善地看向太子:“殿下早課結束了?”
劉曦卻是沉著臉:“恩。”然后,他看向我,“過來。”
我再乖乖走到他身邊,他對攝政王一頷首:“攝政王慢坐。”說罷,他就轉身離開。我跟在他身后,回頭看了一眼攝政王,他正瞇著眼睛看劉曦,那雙被他遮起的眼睛里,不知道又在謀算什么心思?
待走出老遠后,劉曦才退后,跟我走在一起:“你怎么回事,不是告訴你離那攝政王遠點嗎?”他一改先前的威嚴,變得有些焦急。
我用無辜的眼睛看著他:“是攝政王找我。”
“他找你?為什么?”劉曦不解的問,突然,他臉色大變,抓住了我的手,紅著臉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難道,難道,難道他看上你了?”
“什么叫看上我了?”
“你知道他和夜來香晚上做什么嗎!”劉曦的語氣都變了,看他那副羞窘的模樣,我立刻裝傻問:“殿下你去問過他們晚上做什么了!”
“他們,他們!”劉曦看看身后,“你們別跟來!”然后將我往前拖了幾步,還拖到一棵可以擋住我們兩個的大松樹后,然后附上我的耳朵,偷偷地說,“他們做茍且之事。”
“茍且之事?那是什么事?”我繼續裝傻,其實心里比誰都明白。
劉曦的臉瞬即從紅變黑,重重推了我一把瞪我:“你別裝不知道,我看你比誰都清楚。”
呀,小劉曦聰明啊。但是,他現在面紅如猴臀,我怎能放過這都去他的大好機會?于是,我吶吶說道:“以前我家隔壁住了一個老鴇子。”
“你家隔壁不是住個秀才嗎?”劉曦立刻質疑。
我奇怪地看著他:“是另一邊啊。”
劉曦皺皺眉:“你住的地方怎么這么奇特,一邊是秀才,一邊卻是老鴇子。”
我驚嘆:“殿下,原來你知道老鴇子是什么!”
劉曦再次臉紅,將臉撇開:“你快說,那老鴇子怎么了。”
“她每次沒糧食的時候,就會有男人到她家里去,然后就有吃的了,我就問娘,那些男人為什么給她送吃的,娘說,因為她行那茍且之事。但是,我還是不明白什么叫茍且之事,于是,我就去偷看。”
“你!”劉曦愕然回頭,抬手指著我的臉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怎么了?”我疑惑地看他,臉上沒有半絲羞愧之色。
他咽了半天,甩手,仿佛對我徹底無語:“你看到什么了?”
“什么都沒,就聽到很奇怪的聲音,好像拉肚子的時候,肚子痛的嗯嗯呀呀的。娘說,那就是茍且之事。沒想到殿下跟我一樣,也去偷看了。”
“本殿下才沒有!”劉曦紅著臉大喊,似怕太監聽見,他又撇開臉,用那張紅透的臉側對我,“本殿下只是問了那些太監,沒有事是那幫奴才不知道的。”
劉曦果然聰慧,小小年紀便知該從誰處得到這種八卦消息。
“總之,你離攝政王遠點,跟你說你也不懂。”他嘟囔了半天,才轉回臉,臉上潮紅稍退,“你那么小,攝政王也不會喜歡你,估計你和他兒子年齡相仿,他才會對你特別。”
“攝政王有兒子?”我脫口而出。劉曦一臉奇怪:“攝政王怎么沒有兒子,他有好幾個妃子呢。”
“可是他不是……”對了,沒說攝政王只喜歡男人。
“不是什么?”劉曦反問。
我搖搖頭:“那他兒子是哪個啊?那天那些小公子里誰是北宮小少爺?”
“璞玉不在宮里讀書,攝政王為了避嫌,讓他在外面的私塾就讀了。”
璞玉?這名字倒是好聽,真沒想到,原來北宮俊琦會有一個和我同齡的兒子。原來他是一個……雙。
“不說了,我還要趕回去陪母后用午膳,我會讓金公公送你回太監大院的。”劉曦拍拍我的頭,再次叮囑,“自己小心,明天宴會結束我會來找你。”
明天?不就是元宵節?劉曦與我相約月圓下啊。





第三十一章 大家永遠都要好

自從知道北宮俊琦有妃有兒后,心里怪怪的,就連飯菜,也變得無味。
一潭腐水就此變得平靜,整個人也開始變得沒勁。就像是一個美麗的幻想被戳滅,看到的,也不過是尋常人家。北宮俊琦除了長得好看點,原來也是個普通人,一個父親,一個丈夫,另外還有點“特殊”喜好的男人。
主要還是因為我是只喜歡gay的腐女,因為那是純純的愛,很美好,很干凈。一旦知道是雙后……北宮俊琦就不再是純愛了,而有可能只是玩膩了女人,所以,偶爾換換口味。感覺……很不好。
“小喜子,攝政王跟你說什么了?”殤塵發覺了我的異樣,關切地問。我和他坐在亭子里曬太陽,我懶洋洋地躺在亭子的欄椅上,將頭枕在他的腿上,雙手交疊著放到腦后:“攝政王沒說什么,倒是太子跟我說了很多。”
“說了什么?”殤塵雙手撐在身側,從上而下俯看我。
“說攝政王有妻有兒。”
“那……又怎么了?”
“也就是……如果北宮俊琦失敗后,他的妻兒就會受到牽連,所以……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此時此刻,感覺到自己的狹隘,可能,我根本不是宮斗那塊料。
殤塵抿了抿唇,紅撲撲的臉蛋揚起,望出涼亭:“小喜子,你可曾想過,政權斗爭沒有對錯,就像公司里競爭董事長,應當能者居之。”
聽殤塵的意思,我們應該只作為旁觀者?我糾結了一下手指:“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了大忙,也沒那個能力。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我……”
“我明白。”他再次俯下臉,溫柔地微笑:“但如果我們失敗,或許死的就是我們,你怕不怕?”
我搖搖頭:“不怕。”
他疑惑:“為什么?”
我坐起身,轉身正視他:“在不知道有投胎這回事之前,我或許會怕死,但是,你看,我在前世死了,今生,我卻在這里重生,原來死不過是個過程,可以讓我開始新的一段人生,為何要怕?”
他帶出一絲驚訝,隨即,卻是變得落寞:“但是,物是人非,家人,朋友,甚至愛人都已經改變,現你沒有記憶,所以可以活得快樂。而我……”
似乎,我理解了殤塵落寞之處,所以他的眸中,時時帶著一分憂傷。
“現在,我有了你這個親人,所以,我不想那么快死,我想多陪陪你。”他憐惜地撫mo著我的頭發,眼中的依戀,仿佛此生都不想與我分離。
心,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加快,我立刻轉身,改為背靠在他的肩上,掩飾自己的心慌意亂。想了想,隨意地問:“殤塵,秋苒是誰?”
他的身體,明顯一怔:“我……提起過她?”
“恩,你說夢話的時候叫她,她是誰啊。”
“她是……”
心,撲通,撲通,開始變得緊張,我到底會是他的誰?為什么我會那么緊張,還有點期盼,我又在期盼什么?這份緊張和期盼,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讓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等待那個或許會讓我大吃一驚的答案。
“她……她欠了我很多……很多……”
啊?!原來韓殤塵是我的債主!我與他如此有緣,難道是追債追到了異世?不不不,哪有那么巧的事,大概我是另一個菊秋苒,算了,還是先不要跟他相認,以免他以債主的身份,壓迫我,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壓著他了。
“小喜子!小韓子!”忽的,很多男孩都圍了上來,他們圍在涼亭邊,小趙子那三大惡人現在已經是我們的好友,整日與小伍子他們一起玩。
小伍子和小六子沖進涼亭,一人拉我,一人拉殤塵。
“出來玩,別曬太陽了。”
“是啊是啊。”小趙子也來拉我們,“過了明天,我們就要訓練了,聽說之后就被分到各個大院,以后就見不著了。”
“沒錯沒錯。”男孩們圍在亭邊頻頻點頭。
小林子掛在我們背后的欄椅上:“小喜子,太子那么喜歡你,你會不會就跟著太子了?”他的一句話,帶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大家不再拉拽我和殤塵,而是坐到我們的身邊,或是就圍在我們旁邊。
我搖搖頭:“我不會跟著太子的,我跟他說過了,你們想被分到哪個房?”我帶開了話題。小伍子撓撓頭:“我都不知道有哪幾個房呢。”
“我知道。”小趙子有些得意,“大致就是御膳房,織繡房,玉珍房,凈事房,藥房,天宮藝苑,還有……還有……反正主要就這幾個,聽說凈事房最苦最累,什么打掃宮苑,倒夜香全在里面。”
“我不要倒夜香。”男孩們嘀咕起來。
“我覺得御膳房不錯,有好吃的。”
“好像玉珍房聽上去不錯,是不是看寶物的?”
“不是,是專門給皇后娘娘她們還有殿下他們做頭飾的,皇后娘娘頭上用的發釵啊,殿下用的玳瑁啊,都是那里做的。然后做失敗的就分發給宮女們。或是做一些上等品,賜給朝臣和他們的妻兒。”
“哦我知道,就跟織繡一樣,織繡房里就是做衣服的,我聽說那里手藝最好的,是一個太監,而且這最好的手藝只傳太監,不傳宮女,所以只有織繡房,太監的地位比宮女高。”
“那我要去織繡房。”
“我也要!”
“我也要!”
別看還是小孩,大家其實已經明白地位對一個人的重要性。即使大家都已經非男非女,但心底,還是有男人的尊嚴,不想被女人壓在頭上。
“對了,今后大家要分開了,但是,我們還是在一個宮里,大家以后還要像現在那么要好,我爹說,只有團結才不會被人欺負!”忽的,終于有個男孩說了一句成熟的話!
立刻,大家紛紛點頭,紛紛朝我和殤塵看來。
“小喜子,小韓子,我們也想跟你們一樣,結拜成兄弟,怎樣?”小趙子成了大家的代表。
我和殤塵對視一眼,朝他們笑著點頭。
當即,男孩們歡呼雀躍:“哦!我們以后都是兄弟了!”
“我們就像綠林好漢一樣,我要給自己想個稱呼。”
“大家不要吵,聽小韓子說說怎么結拜。”
于是,大家又安靜下來。
殤塵從欄椅上站起,隨即,拉起了我,我們二人共同站在陽光之下,高高俯視這些男孩們,今日,我們要歃血為盟,大院結義!擴張勢力,搶占宮廷!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7:01

第三十二章 傻傻的歃血為盟

ju花只有七歲,所以她不會在這個年紀,玩深沉。任何大人,也不會將她的言行,記在心中,只當童言無忌。
我們先讓小伍子取來一個碗,碗里放少許清水,放在涼亭里那小小的石桌上。然后再取來一根針,由殤塵拿著站在碗邊。小曹公公他們覺得很好奇,很少見所有男孩都那么安靜地圍在涼亭邊,他們也紛紛站在遠處往我們這邊觀瞧。
儀式開始,每個男孩都由殤塵刺破食指,免得有些孩子自己下不了手,將血滴入碗中,清澈的水漸漸變成紅色。必須要讓這些男孩記住這個痛,明白歃血為盟不是隨口說說,而是一件非常嚴肅,莊重的事!歃血之后,從此我們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然后,殤塵扶著我站在石桌之上,我拿起都是血的碗,大家有秩序地圍在石桌邊,亭子里站不下,就排成隊站到亭子外面。
“今日,我們歃血為盟,大院結義,從此,就是親兄弟,相親相愛,互幫互助,有人打我們兄弟,我們一起扁他!”說地太文,這些沒讀過書的男孩聽不懂。只是我這句話剛說完,站在我下方的殤塵,就“噗”一聲噴笑。
但是,男孩子們,都異常認真,激動,興奮地高喊:“一起扁他!”
“我們兄弟要扁人,大家一起上!”
“好!一起上!”
“有好吃的,大家一起吃!有麻煩的,大家一起幫!”其實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誰跟了殿下,做了大公公,就要為我們大家出頭!”
“小喜子老大,你為什么不愿跟太子,這樣就有人幫我們了。”有人問。我昂首,擺出一副大人的姿態:“宣誓階段,不要插話。”
然后那小子就被大家狠狠瞪眼,不敢出聲。
我繼續:“背叛我們的,踢出……飛龍幫!”就沿用太子給我們的名號吧,“大家從此不要理他!”我說著小孩的話語,“看見他就啐他!”
“對!不理他!啐他!呸!”情緒激動的小趙子往地上狠狠一啐,立刻,眾男孩一一效仿,整個涼亭變成了怪異的口水味。
“好!我先喝一口!然后按照年齡,大家輪著喝!”
“好——”
我拿起碗,因為我站在最上面,所以只是做了一個喝的動作,誰喝得下去啊,血糊糊的,而且很多男孩都沒洗手的習慣。然后將碗交給殤塵,他多狡詐,自然也沒真喝,但當碗傳到小趙子手里的時候,他們就真喝了。
阿彌托福,保佑這些孩子別拉肚子。
這樣,儀式就算結束了。小曹公公他們看著有趣,在遠處對著我們指指點點,笑著搖頭,他們當然不會當真,只當我們在玩結拜的游戲。
但是,他們或許沒有想到,這看似胡鬧的結拜,卻在每個男孩的心里,留下了神圣的一筆,也為將來的滲透,埋下了隱線。或許,這樣的結果,是我:這個自以為聰明的穿越女,和殤塵這個成熟的男人,都沒有想到的。
第二天元宵節,一大早吃完早飯,小曹公公就叫大家不要離開,然后,幾個御膳房的公公拿來了面粉和陷,原來是教我們做湯圓。
但是,小孩子怎會乖乖做湯圓?再加上小曹公公他們本就寵著我們,一下子,做湯圓變成了面粉大戰,大家打地可開心了,真希望這種日子永遠不要結束。
但要結束,始終會結束的,這不,來巡視的萬公公就狠狠斥責了我們一頓,一時間,大家都不敢再吱聲,只有老老實實做湯圓。
忽然,我發覺小伍子是有做饅頭的潛質的!
因為他捏的湯圓,各個像饅頭,軟撲撲,滑溜溜,一拍一個扁,但是,陷卻不會露出來,說明他捏合地非常好。
然后我就鬧他,誰讓我現在是個七歲小P孩,還是個惹事精。他做出一個湯圓來,我就拍扁,他一點也不生氣,拿回去捏把捏把又復原了。嘿,這手藝,絕了。
我就說,小伍子,就捏湯團沒勁,你能捏點別的嗎?
他皺著臉撓撓頭,然后拿著面粉捏啊捏,捏出了個兔子饅頭,他似乎也驚訝于自己能捏出動物形狀,喜歡地不得了。
但是,我很壞很邪惡,就喜歡欺負小孩。所以我把這只兔子,又拍扁了。這下,小伍子的眼睛,就紅了。
殤塵在一旁看著直搖頭,立刻將我拍扁的兔子捏回原形還給小伍子,小伍子趕緊藏好,擠到小六子和小林子中間,離我遠遠的。
“他是個孩子!”殤塵責備我,“但你不是孩子。”
我低頭捏面粉團:“正因為我是孩子,才能這么張狂呢,誰會把小孩子當回事。你看,就算攝政王,也只當我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若我是大人,只怕早被他滅了。”
殤塵又搖頭:“幸好你是孩子,不然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夠你死幾次了!”
我嘻嘻一笑:“大了我會注意的。”只怕那時不得不收斂了,也是因為囂張不了多久,最近才會怎么瘋,怎么玩。
大家捏的湯團什么形狀都有,反正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第一次,在太監大院里開了灶,擺上了六個爐子,六個大鍋,五個人一組,最后一組是四個人。
看過小學生野炊沒,我們就是這樣,大家可開心了。但是,不知為何,當一些孩子拿起盛有湯圓的碗時,卻哭了。他們,想家了。
晚上,皇城放起了煙花,我們也在大院里看,小曹公公他們幾個心眼好的公公就給我們唱戲,表演節目。直到煙花結束,亥時來臨。
古人很注重養生之道,卯時起床,亥時入睡。十二個時辰也很形象,用豬亥代表該是睡覺的時候了。
我本以為劉曦不會來找我了。沒想到當我們準備進房的時候,一個公公匆匆進了大院,我一看,認識,他是劉曦的隨行公公戴公公。
他跟小曹公公說了幾句,便朝我招手。殤塵就在我身邊,我想了想,就拉上了殤塵。
戴公公并未表現出驚訝,大概以為劉曦也約了殤塵。
他一手拉一個將我殤塵領出了大院,門口,便是一頂小小的轎子。
今年的元宵很巧合地是立春,也就是今日一過,春天就會來臨,真希望春天快點來。宮里繁花似錦的景色,一定,很美。





第三十三章 希望不要長大

大皇子的第一次已被贊助商糕餅標走,大家也不要遺憾,可以報名床單啊,床啊,衣服啊,等等等等,報名貼在評論區。
元宵月圓,宮內的喧鬧漸漸變得安靜,遠遠的,偶爾傳來幾聲宮外的鞭炮聲,卻讓人更多了一分鄉愁。
到劉曦房間的時候,兩位宮女正為他更衣,我和殤塵就站在門口,遠遠看著他。
似乎因為是元宵晚宴,劉曦穿著繁重的正裝,一個宮女正小心翼翼地除去他頭頂的純金的太子冠,然后將他盤起的長發放下,扎成一束,細細梳理。
“你來了!”劉曦終于看見了我,然后他就看見了我身邊的殤塵,眼中也是一喜,“你把小韓子也帶來了?”
“恩。”我拉著殤塵上前,劉曦很高興:“太好了,人多熱鬧。你們快點。”他開始催促宮女。
殤塵環顧四周,劉曦看著殤塵:“小韓子還沒來過我的寢宮,今日算是給你開了眼界。”劉曦說得有幾分得意,宮女為他著裝完畢,退了下去,他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來,我準備了夜宵,我們一起吃。”
看向圓桌,擺放了很多堅果,蜜餞,水果。還有漂亮的糖果。我開心地爬上凳子,但是殤塵卻走到了窗邊。
劉曦看著他的背影,對我輕語:“我原以為你不愛說話,沒想到小韓子也不愛說話。”
殤塵打開了一點窗,回眸一笑,那黑澈澈的眼睛分外閃亮,他比劉曦更加俊朗,但卻少劉曦一分皇家的威嚴:“過來,今晚的月色很美。”
劉曦眸光一閃,把我又從板凳上拉了下來:“去賞月。”
我心里是不愿意的,因為雖然今日立春,但也沒有那么快轉暖,雖說是躲在屋子里賞月,但窗開著,還是有點冷。
殤塵說得沒錯,今晚的月亮分外清澈,分外明亮,讓她周圍的星星,都失去了光華。
“小喜子,你有沒有聽過嫦娥奔月的故事?”劉曦站在我的左側,殤塵就在我的右邊,我們三人擠在這小小的窗口,仰望那輪明月。
沒想到這里的神話是與我們那里共通的,那么,歷史又是在何時發生了分岔,使得歷史發生了改變?
“殿下跟我們說說吧。”殤塵故作不知地問。我鼓起臉趴在窗臺上,將整個人離地,雙腳晃啊晃。
劉曦呵呵一笑,開始在一邊繪聲繪色講起嫦娥奔月的故事:“話說當年有一位神箭手名叫后羿……后來神仙就賜給他幾顆仙丹……后來……小喜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他突然打了我一下頭,打得我猝不及防掉下了窗臺。
我個子本就最矮,站在窗臺前,就比窗臺高一個頭。殤塵立刻扶住我,劉曦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摸我的頭:“真是個小不點。”
我不開心地橫白他,每次他的快樂都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忽然,一道流光劃過我的眼角,我立刻朝夜空望去,竟是又一道星光劃過:“流星!”
劉曦驚喜,大家都朝空中望去,讓人驚訝的是,朗朗夜空,竟然下起了流星雨,一道,又一道星光,一開始稀稀拉拉,東一道,西一道,后面,卻是越來越多。
“快許愿!”劉曦提醒。
我們三人趕緊許愿。
這么多流星,我要多許點,我要好多好多美男,我要好多好多錢,我還要一間可以裝下美男的大房子,我還要……
“你們許了什么?”沒想到我還沒許完,劉曦就來問了,看來應該列張單子,燒給流星。
殤塵淡淡一笑:“保佑小喜子一生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我有些驚訝地看向殤塵,他摸著我的頭溫柔而笑,心中是難以言喻的感動,我真自私,他許愿是為了我,而我卻是為了自己。
低頭,開始懺悔。
“你沒給自己許什么?”劉曦也有些驚訝。殤塵搖搖頭,唇角是淡淡的微笑。
劉曦微微側臉:“你跟小喜子什么關系,怎么只想著他?”
殤塵再次拍了拍我的腦袋:“兄弟,我們是相依為命的兄弟。”
“原來……是兄弟……”劉曦點點頭,隨即用胳膊撞撞我,“那小喜子你呢,你許了什么?”
我臉紅,開始嘟囔:“我希望……有好多好多錢……好多好多房子……”
“你真貪心。”劉曦用手背輕輕拍打我的臉:“就算流星再多,也只能許一個愿。”
“啊?那我哪個愿望會成真?”我哭喪地看著劉曦。
他想了想:“應該是第一個,因為你第一個許的,應該是你最迫切希望的。”
杯具了。。。。。我恰恰都是把最迫切希望的放到最后一個,就是順利離宮。而第一個。。。就是希望有好多好多美男。。。。。心里趕緊默念,各位流星大爺,你們只要聽見我最后一個就行了。
“那你第一個是什么?”殤塵在一旁問。
“希望永遠不要長大。”我撒了個謊。趕緊問劉曦轉移話題:“殿下,那你許了什么?”
劉曦高抬下巴,神色威武,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發生了質的變化,他朗聲說道:“我要做一代明君!”
高昂的聲音,昂揚的神情,一縷淡淡的清風,揚起了小小少年順直的長發,幾分英武,幾分威嚴。
九歲的少年郎,卻已經胸懷大志,在劉曦的身上,你甚至可以看到有一團火焰,正在燃燒,只是,它暫時被一層無形封印給封在了他的體內,只待他日封印解開,如日中天!
“恩,我一定行!”最后,他還給自己打氣,轉回臉看向我和殤塵,那出現片刻神武的臉,再次恢復了孩童的稚嫩:“到時候,就讓你們做大公公。”
“謝殿下。”殤塵含笑。我也作揖:“謝殿下提拔。”
大家的做作,讓我們三人都笑了起來,歡快的,孩子的笑聲,在屋內久久不去。
晚上,劉曦留我們睡覺,我一下子變得好緊張,因為,我要和殤塵,和劉曦,一起睡睡了!
劉曦說,我的床那么大,你們回去做什么。陪我猜字謎。于是,我們就留下了
床上,我們三個圍坐在一起。我隆重推薦殤塵:“殿下,小韓子也會猜字謎的,你找他。”
劉曦睜圓了眼睛:“哦?沒想到小韓子你不僅僅踢球踢得好,連字謎也會!”
“當然,殤塵大哥是文武全才。”我驕傲地說。劉曦更加新奇:“殤塵?那是你的本名?”他看向殤塵,殤塵點點頭,然后對我微微一笑,仿佛在說你是不是想將劉曦推給我自己睡覺?
我將腦袋轉向別處,我看不到……看不到……
“那我們開始。”劉曦來了精神頭。我開始后縮,就聽見劉曦開始給殤塵出題。看,其實劉曦并不是只喜歡我,他只要找到一個會猜字謎的,就會把我丟到一邊。這個喜新厭舊的家伙。
他們在一邊猜字謎,我就躲在被窩里睡覺。劉曦的腿還踹在我屁股上,顯然很舒服,而殤塵也似乎遇到知音,竟也將腿架在我身上。靠,這兩個家伙拿我做墊子啊。
我也是屬賤的,被他們這樣踹著,駕著,照樣也就睡著了。朦朦朧朧中,聽見殤塵出題:“風好大,猜一個字?”
床里安靜了好久,才聽見劉曦的聲音:“這個,真猜不出來,是什么?”
“呵呵。”殤塵的笑聲里透出一絲壞,“是個冷字。”
“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兩人笑作了一團。
忽然覺得,他們兩個比較配。
又迷迷糊糊了一會,發現房間里黑了,黑暗中,傳來隱隱的聲音。
“你說那個捏捏會大?”是劉曦的聲音,不知為何,我聽到這句話,整個人猛然驚醒,他們在說什么!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7:45

第三十四章 抓錯地方了

夜半三更,談大不大的問題,太詭異了。我赫然發現我左右兩側,都是一對臭腳丫,兩個人都躲到床尾,有JQ,肯定有JQ。
“恩,會大的,不過放一會就會硬。”殤塵說得有些深沉。
什么!什么!我的精神高度集中。太不和諧了,小小孩子,居然說這些,殤塵,你怎么可以帶壞劉曦?!這樣他不會成為明君,而是風liu帝王的!
“啊?為什么?”劉曦居然還反問。劉曦,求學好問是你的好習慣,但是,這種事情你就不要多問了。
“熱脹冷縮。”殤塵還異常認真地回答。
“熱脹冷縮?”
我忍不住了,我不能讓殤塵教壞太子,剛想蹦起來,卻聽見殤塵說道:“面團被捏了后,手的熱量到了面團上,面團會稍稍膨脹,而且變得很軟。”
What?在說捏面團?
“原來還會大。我以為面團捏了之后只會變小。”
“那是因為用力捏,這跟力道有很大關系。”
“我明白了,所以放在一邊,涼了之后,失去了熱量就會變硬。”
“不,還要失去水分。饅頭放久了就會變得硬邦邦。”
“對了,殤塵,講起饅頭,我想起一件事。上次涵妹讓小喜子扮女妝,胸口就給他塞兩個饅頭,那樣子,真是滑稽。哈哈哈。”劉曦到現在還覺得那件事很好笑。
“是嗎!”看來殤塵也覺得很有趣,“哈哈哈,那一定很滑稽。”
“那為什么女人胸口有饅頭,我們就沒有?”忽的,劉曦提出了一個很有水準的問題,“而且,涵妹是女孩,也沒有。”
“那是因為她們還沒長大。”殤塵認真地解釋。無語,開生理課了。
“這有趣,原來如此。我捏過女人的饅頭,捏上去軟綿綿的,確實很像饅頭,但比饅頭捏著舒服,對了,就像小喜子的屁股。”
忽然,一只手捏上了我半邊的屁屁,我眼睛瞬即圓睜,劉曦說女人的饅頭像我的屁股,那說明他以前捏過!什么時候?我睡著的時候?
“殤塵,你也來捏捏,真的很像。”
哇靠!他還真是有福同享,有女人共用啊。
“小孩的屁股都挺像的,再大點就不像了。”殤塵又做出了很權威的回答,并沒像劉曦那樣來捏我的屁股。
但是!劉曦卻還在捏:“也對,我的就沒他像。”他捏啊捏,就像小伍子捏饅頭,愛不釋手。
終于,我忍不住了。我伸出了魔爪,朝我任何可以抓的地方抓去。我打算用狠勁的,到時來個夢游打死不認賬。
看我這神龍擺尾,黑虎掏心的一抓!
“啊!”
寂靜的房間里,傳來劉曦一聲慘叫。
囧了。。。手里,一根軟綿綿,細巧巧的——小焉黃瓜。一下子,感覺我的世界徹底黑暗。
“殿下,怎么了?”
“他,他抓到我那個了。。。”劉曦開始掰我的手,我囧啊,我是裝夢游啊,這是放,還是不放?我嘴里開始嘟囔:“油條……油條……”
“難道……他……抓到你……龍……根了?”殤塵也囧了,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了。
“殤塵,快拉開他的手,我被他抓得沒力氣了……”
“哦。”感覺到殤塵鉆進被我,然后拉我的手腕,我一扯,又是劉曦一聲慘叫:“啊,輕點。”
“沒辦法,他抓得很緊。等一下。”殤塵開始掰我的手,我很配合地松開,然后抓住了殤塵的一根小手指。
“呼,殿下,好了。”
“痛死我了,死小喜子。”有人狠狠捏了我一下屁股,我心里記著,早知道剛才應該再抓狠點,直接廢了他做帝王受。
殤塵躺倒我身邊,因為他手指被我抓著。他摸了摸我的臉,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臉現在有多紅,然后,就聽見他呵呵一聲輕笑,伏到我身上,對著我耳朵輕語:“下次別抓錯了。”
一囧,果然瞞不過殤塵,我放開了他的手,他卻反握住我的手,輕輕抱住了我。
“殤塵,別壓著他。”劉曦躺到了我另一邊,“我知道小喜子這小不點很軟,壓著很舒服,但母后說,小不點身體骨骼還沒長硬,壓著容易壓壞。”
“原來殿下也知道。”
“恩,他比任何軟枕,軟墊壓著都舒服,而且暖和,冬天墊著最適合。”劉曦說得理所應當,死小孩,我討厭他,原來把我當軟墊。
殤塵從我身上移開,我自然而然往他身上靠,順便把手腳全甩到他身上,離那個壞劉曦遠遠的。
“殤塵,小喜子為什么抱你不抱我?”劉曦靠過來問,還用手戳我的臉蛋。
殤塵笑了笑:“他睡著了,可能自然而然想往人身上靠。”
“不對,他跟我睡的時候,躲得可遠了。”劉曦有些不高興,“看來他跟你親。”
“因為我們是兄弟。”
“但我們也是朋友。”劉曦忽然變得正經。
殤塵一時變得沉默,過來一會,才說:“殿下始終是殿下。”
當殤塵說完這句話話后,劉曦忽然不再戳我的臉,似是靜止在了我的身后,良久,他才躺在了我的身后,抱住了我的腰,將臉貼上我的后背,悶悶地說了聲:“沒勁。”
輕輕的兩個字,卻帶出了一種心酸。劉曦也想溶入我們當中,但是,當殤塵說出那句“殿下始終是殿下”時,聰明的劉曦,便知道我們之間,是有一道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的。
帝王之子,幾多寂寞。此時他視我們為友,心中不防。待他歷經坎坷之后,我們視他為友之時,他已經心中設防。將來,他成帝王,他的心,也就不會再為任何人打開。
正月十六,小太監訓練正式開始。所有課程會有各房的掌事大公公輪流來教導,他們也順便觀察我們,挑選可用之人入他們各房各司。
聽說老老老皇帝的時候,寵愛一名宦官,這位宦官本是名門出身,所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精通治國之道,所以深受老老老皇帝喜歡,但最后,這宦官卻要某朝篡位,傷透了老老老皇帝的心。
于是,從那次以后,宦官不得有才的規定便成了宮里不成文的規定。除了必要的識字,其他詩詞歌賦,經書術數一率不得學習。
所以我們的訓練,便以宮中規矩為主。
第一天學站,教我們站的是織繡房的玉公公。他說站要站地有尊卑,在沒做大公公前,就別想把腰給直起來。
在主子面前,要含胸低頭。上身微微向前傾斜,可見自己腳尖為準,但后背依然要挺直,不可出現駝背。
雙手交疊在身前,雙腿微開,腿力要穩,不可隨風搖擺。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一站,就是一個半時辰。到午飯時,一眼望去,二十九個小孩,一個個都直不起腰了,就跟小老頭一樣,各個都比原來矮半分。。。





第三十五章 宮里不出龍,便出蟲

學站的日子很累,就像軍訓站軍姿,一站就是半天,為的就是讓你的身體慢慢適應,在這樣日站,夜站七天后,大家的腰就不酸了,隨隨便便站上半天,就跟木頭一樣,沒有絲毫感覺。
這些天,我沒有給自己特殊待遇。因為在大家的心里,我是老大,我不能做出一個身后有靠山,就能無法無天的榜樣。這些孩子還小,正是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培養的時候。這么說可能有些惡心人。
但是,當你成為他們心中的老大時,往往你的行為舉止,就會成為他們的標桿。所以,我遵循當初我們結義的誓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們站,我也站,他們休息,我再站一會,這個時候,殤塵和小伍子他們就會陪著我站。
在休息的時候,玉公公就會走過我們每個人,低著頭像是找金子。一開始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后來才發現,原來他是在看我們每一個人的手。
當他找到自己滿意的手時,他就會問:你叫什么啊?
聽說將會從我們這里,挑出五個進織繡房,并且,只有一人傳承那只傳男,不傳女的“一枝獨繡”的神奇技藝。
接下去是御膳房的常公公教我們跪,玉珍房的管公公教我們行,凈事房的洛公公教我們梳妝和一些禮儀。
我們最喜歡的就是洛公公,因為他的課一點也不累,而且很好玩。開課的時候,每個人都會分到一個小小的漂亮的小布包,大概就像香袋那么大小。
然后里面東西取出來,是一把小木梳,一面小銅鏡,一根發帶,一塊小綢帕和一盒小香膏。
洛公公說,天朝對儀表很是注重。每一個舍人都必須穿著整齊,梳妝干凈。這些東西平日要隨身攜帶,例如被大風吹亂發型時,就要到隱蔽之處重新梳妝整齊。
而讓我最糾結的,就是那一盒小香膏。雖是潤膚之用,因為京城天氣多干燥。但是到了我腐女的手上,不浮想聯翩才怪。而且,我還要日日帶,夜夜帶,無時無刻不帶著,簡直就是為了某事而時刻準備著!orz。。。
YD的皇宮,YD的我。。。
每一門課程都是七天。
空暇之余,我就會和小伍子或是小六子隨意飄過小李子身邊,說上兩句對殤塵的壞話,諸如他比較笨啦,比較憨啦,比較一根經啦。
所謂三人成虎。隔三差五,小伍子他們幾人就輪流飄過小李子身邊如是說,久而久之,殤塵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形象,就深入小李子的心。在加上他之前執著于自殺,充分顯示了他一根經。
一晃眼過去,竟是春暖花開,滿園新綠了。讓人沒想到的是,最后一位公公,竟是夜來香。
一直以來,我是很看不慣夜來香這個人妖的,當然,他比張大公好得多。
他來那天,我忍不住嘀咕,他來難道是教我們床技?幸好殤塵阻止我,不然我肯定當著夜來香的面說。
夜來香來,是教我們如何識別后宮娘娘、太監、宮女的品級,以及朝臣官員的官階。這一堂課,可以說是我上課至今最不認真的一堂。只要一聽見夜來香那軟綿綿,嬌滴滴的聲音,我就忍不住翻白眼。
最后,我就埋頭用手絹折老鼠玩。
課間休息的時候,夜來香就坐在大院的涼亭里,用一種母親一般溫柔地目光看著我們玩耍。時不時的,還帶出一聲輕輕的哀嘆,宛如戲中深居閨房,不染世俗,多愁善感的大小姐。
“你怎么這么不喜歡夜來香?”殤塵奇怪地問。
“因為他是做作風騷受。”我脫口而出。
“什么?”殤塵整張臉都變得怪異。
察覺自己失口,趕緊彌補:“看不慣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殤塵倒是挺配合。
我一聳肩,這不就結了。
忽的,六子朝夜來香跑去,殤塵戳戳我:“你不喜歡,自有人喜歡。”
我看著六子的身影,覺得很奇怪,看六子的神情,好像很開心。
只見六子跑到夜來香的面前,夜來香坐正了身體,微笑著。
六子先是鞠了一躬:“夜大爺。”
我一怔,夜來香也是一怔。這聲大爺叫得十分標準,大字若念da,就是我們平日對爺的尊稱。但是大若是念成了近似de的聲音,就是戲曲行里,一個很高的敬稱了。
夜來香是唱戲的,自然明白,所以他的眸中劃過一絲驚訝,拉過六子便問:“孩子,你以前是戲班的?”
六子點點頭:“恩,爺爺是戲班的,后來戲班沒錢就散了,爺爺也死了,我就被賣到宮里來了。”六子說起這段經歷時,卻是神情平常,只是在說到爺爺去世時,聲音略微低啞。
心中多了幾分對六子的憐愛,我與六子相處那么久,但一直都不知他的過去,別說六子,就算是小伍子,小林子,我都未曾問過。誰說小孩不懂事?這些孩子都默契地不提過去,正是體現了他們比尋常小孩的成熟。
即是傷心往事,大家都不想提及。
只是沒想到六子今日,卻與夜來香說了。可見六子是喜愛戲子的,想必他過去的幾年,都是跟隨戲班走南闖北,聽著戲曲長大,才會對這夜來香,有親人般的感覺。
“可憐的孩子……”夜來香在嘆了口氣后,將六子攬在懷中,似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去,抑或是感同身受,他的眼中,竟也泛了紅。
“夜大爺,能唱段戲給大家聽聽嗎?大家可愛聽戲了。”六子小臉發紅,顯得有些激動。
本以為夜來香不會理會一個小孩的要求,但是,他卻立刻站起,高興地說:“好!”
登時,我忽然產生了一種很深的內疚感,我難道,真的看錯了?
“怎樣,是不是覺得自己看錯了?”殤塵馬上揶揄我,在一旁笑眼半彎。
我低下頭,原來一個很做作的人,也會有一顆善良的心。
“呵……”身邊傳來殤塵悠然的輕笑,他摸著我的頭,似是安慰,“沒關系,宮里的人,都會戴一張面具,或許,在宮里被人討厭,比被人喜歡更容易生存。”
殤塵的話,如同醍醐灌頂。想我們都是孩子,足不出大院,即使我走到了太子的身邊,周圍依舊是那么平靜,有如樂園,而正是這種平靜,才會慢慢降低人的警惕,讓你變得松懈,變得慵懶,這,其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當我們醒悟之時,卻發現自己的利爪已經不知在何時被磨平,自己的尖牙,不知在何時已經無法撕咬獵物,我們成了一只只乖巧聽話的寵物,任人宰割。
“宮里,不是出龍,就是出蟲!”殤塵談笑風生,仿佛宮廷對他來說,絲毫不可怕,“你呀,還是做蟲合適。”他摸著我的頭,輕嘆地說。
難道……我真的只能做蟲?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8:15

第三十六章 自有天相助

那邊,已經傳來夜來香柔美低轉的聲音,那清潤溫和的嗓音,將青衣小姐表演地淋漓盡致,蘭花指,蓮花步,低額輕吟,掩面而泣,涼亭里,那夜來香即使穿著太監的衣衫,但是他在你的眼中,已經完完全全是一位大家閨秀。當表演達到臻化之時,他的外表,性別,一切的一切,就會被你漸漸忽略。
他唱得如此之好,我又憑什么看不起他?只因當初他在門口像個潑婦一般謾罵叫囂,只因他是攝政王北宮俊琦的男寵?能將角色如此深刻地表現出來,他的心中,一定存在著對戲曲的熱愛,和一份真摯的純情。
我怔怔地站立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夜來香那惟妙惟肖的表演。
不知何時,六子也在一旁學著夜來香細聲細氣地唱了起來。或許因為從小在戲班長大,他學得有模有樣。讓夜來香刮目相看。
不少孩子,都跟著六子,在旁邊學著那些青衣小姐的動作,他們或是因為好玩,或是因為真的喜歡,但這一切,都讓夜來香的臉上,帶出了開心的笑容,和一絲淡淡的滿足。原來夜來香要的幸福,只是如此。
就在這天課程結束之時,夜來香拉著六子的手,問:“六兒,可愿跟我學戲?”
六子興奮地點頭。
夜來香的神情忽然變得異常堅定,他拉著六子直接走到小曹公公面前,又像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副囂張模樣:“小曹子,跟萬公公說一聲,這孩子,我夜來香要了!”
小曹公公立刻變得為難,大院里的小公公們都圍在了一起,而我們這些小小太監就在外面看熱鬧。
殤塵緊緊拉著我的手,好像怕我阻止,但這次,我不會阻止了,因為那是六子喜愛的,與其讓六子最后不知道被分到何處,不如讓他就此跟著夜來香學戲。而且,看夜來香的神情,也是真正欣賞六子。
“這……”小曹公公胖乎乎的臉都皺在了一起,大家都不敢說話,小李子卻湊了上來:“小曹子,讓六子去吧,反正其他公公也沒明確表現出喜歡六子。萬公公也不會怪罪的,你看六子那么喜歡唱戲,而且又是戲班出身,別廢了他的天分。”
小曹公公依舊猶豫。
夜來香提高了嗓音:“小曹子,這人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哎!”小曹公公大嘆一聲,蹲下身柔聲問六子,“六兒,你真想唱戲?”
六子使勁點頭,像小雞啄米。
小曹公公揚起微笑,摸了摸他的頭:“那你就好好學,別給我們大院丟臉。”
六子立刻笑逐顏開,仰起臉問夜來香:“師傅,我能跟老大他們告別嗎?”
六子這聲師傅叫得可真快,夜來香當即欣喜地點頭:“去吧。師傅在外面等你。”
“謝師傅!”六子當即跪地磕頭,在六子的身上,我看到了很久沒有看到的:尊師重道四個字。聽說梨園行的規矩比平常人家更加嚴格,如此看來,便是了。
六子拉著我和小伍的手,眼圈泛紅:“老大,小伍子,小林子,殤塵大哥,各位兄弟,六子走了,你們一定要記著六子,想著六子,有好吃的東西要帶給六子……”
“知道。”看著六子哭,小伍子和小林子也哽咽了,身邊的孩子們,一個個都開始流眼淚鼻涕。
“我們有好玩的也會找你。”
“那倒不用,六子跟著師傅學習,可能就沒時間跟大家玩了……”六子眼眶里的眼淚,終于掉了出來。
“六子走了!”六子最后一句帶著決絕,他擦著眼淚,在深沉的夜色中,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大院的門口。
“六子——”
“六子——”大家一個個都跑了出去,站在大院門口,朝六子揮淚告別。我和殤塵看著六子漸漸遠去的背影,即使大家呼喊著他的名字,他依然不曾回頭,倒是夜來香,頻頻回頭向我們揮手,讓我們回去。
六子只有八歲,個頭也只有120,在孩子里算矮的,但是,卻從他那小小的背影中,看到了堅韌和剛毅。
六子的離開,讓大院的小男孩們忽然意識到,離別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一下子,整個大院都籠罩在一種傷感的氛圍中,忽然,有人提議,大家在離開前要互贈禮物,于是,大家開始琢磨自己的禮物。
晚上,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眼前總是不斷重放著六子揮淚而奔的景象。六子是幸運的,他在宮里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事,可是其他男孩呢?
“小喜,六子走是件好事。”殤塵在我耳邊輕聲說著。我轉過身,對著他的臉:“我也知道是件好事。”
“不,你沒理解我的話。”殤塵更加壓低了聲音,“六子這一提前離開,就躲過了檢查。”
瞬間,我恍然大悟!之前一直沉浸在離別的傷感中,竟是沒有想到這茬。還是殤塵想得細。
“所以我們要想辦法,把小伍也提前推薦出去。”
“對對對。沒想到老天也在幫我們。殤塵,你說老天會不會讓攝政王早點病死,那他的陰謀就能不攻自破了。”我好壞,居然詛咒北宮俊琦早點死。
殤塵用額頭輕輕撞了我一下:“胡說什么。”
“我想不通啊,你看北宮俊琦已經權傾朝野了,掌控內宮了,他為什么不謀朝篡位?還說要等上三五年。”反正我就覺得北宮俊琦的棋下得怪怪的。
寂靜中,傳來殤塵長長的沉吟聲:“這件事會如此發展,一定不簡單。首先,北宮俊琦即不是先皇的兄弟,又不是外戚,那么,先皇為何會在臨終前,任命他為攝政王?”
對啊……這點也讓人有點費解,除非是先皇真的非常信任北宮俊琦。
“其次,先皇任命北宮俊琦為攝政王勢必有他的原因。我們現在在宮內,對外邊的世界完全不了解。只知道現在皇子年幼,而且宮內的妃嬪也很柔弱,那次看見皇后,也感覺到她性格溫柔,若是慈禧、武則天的性格,只怕北宮俊琦這攝政王就當地沒那么安穩了。”
不愧是殤塵,分析地頭頭是道,最為關鍵的,其實還是因為我們目前消息閉塞,任何事都有其成因,只要抓住某個點,便能順藤摸瓜,水落石出。
“我猜北宮俊琦做攝政王可以鎮住各地藩王。若是沒有攝政王,恐怕天朝已經陷入內亂,以這些年幼的太子和皇子的能力,只怕是無力保住這太平天下。”
皺眉,沉思。
“既然北宮俊琦愿等上三五年,不如我們也等上三五年吧。”殤塵摸了摸我的臉,像是在安慰。我不解:“不是說應該搶占先機嗎?”
“搶占先機是需要資本的,你認為我們現在有嗎?”
心里開始估算。
北宮俊琦,美型大叔一枚,年齡長我們N倍,有權有勢還有錢。
我和殤塵,小小太監兩只,什么都沒,就連下面都沒。。。。。
放在一起ko,被人一招擊斃。。。
難道真的要像殤塵說的,他靜我們也靜?
“這三五年,我們也可以做很多事了。”殤塵忽然說,他這句話,讓我重燃信心。感覺有殤塵在,任何事都能成功!





第三十七章 饅頭圣手小伍子

殤塵是個寶,我一定要看牢。可憐他是一個穿越男外加太監,不然若是穿越女,那絕對是獨領風騷,艷絕后宮,定會爭得皇子太子們頭破血流,血流成河,滔滔不絕。
不對,他現在是太監!而且還是個漂亮的太監!這這這不就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禍害完太子皇子,再禍害文臣武將,乃至武林盟主,魔界教主,風騷采花賊一鍋端,集體小攻打包的萬中無一的!極品受嘛!
殤塵真可悲,不僅僅在身體上,伺候著我,還要被我在腦子里YY,果然身心都獻給了我。我在心里,小小內疚一下,但堅決不改。
在六子被夜來香帶走后,萬公公并沒來說什么。六子就這么太太平平,順順利利地躲過了檢查,希望他在青春期的時候,不要被自己的突變嚇壞。
到時,我和殤塵是不是要給他和小伍做心理輔導呢?想想就好滑稽。
在小伍子的推銷上,便沒六子那么順利了。因為我們不能隨隨便便將小伍子往哪個公公面前一塞,然后問你要不要。所以,這里欠缺的,還是一個機遇。只能說,小伍的運氣,遠遠不及六子。
但是,沒想到這個機會,還是來了。
在夜來香結束他的課程后,玉公公又來了。這次,他給我們每個人分發了針線,這便說明,他開始要挑選小公公了。
都是男孩子,雖然在家里也會縫縫補補,可是突然拿到針線說要繡花,誰都會覺得變扭,那都是女娃娃做的事情。
終于,發現有殤塵不會的了。他皺著眉看著干凈的綢帕,整張臉別提有多糾結了。就像一個大男人你忽然叫他穿比基尼,這肯定比叫他裸奔更難受。
于是,我就叫小伍好好繡。可惜,他也不是這塊料,拿著帕子擦鼻涕還差不多,叫他繡花?最后綢帕上倒的確都是“花”了,都是他扎破手指的血,一塊干凈的手帕恁是成了血書。
而我,慚愧,雖然,倫家是個地地道道的女性,但素,偶好像欠缺那顆七竅玲瓏的心,所以偶直接放棄,干脆拉過玉公公聊天。
我就問玉公公:“公公,為什么這‘一枝獨秀的’技藝只傳舍人,不傳宮女呢?”
玉公公摸著我的頭答:“因為這門技藝來自于女兒國,在女兒國里,做女紅做地最好的,都是男人。”
“女兒國!”我聽到一個讓我精神抖擻的地方。大家也都好奇地圍了上來,叫玉公公多說說女兒國的事。
玉公公就說了:“我對女兒國也不了解,因為沒去過,不過那里是女人當政,男人就下地勞作或是當兵。每三年,女兒國就會來天朝上貢,她們的繡品簡直是天下無雙。一開始啊,我們也以為是出自女兒家的手,但后來請女兒國師傅來傳授‘一枝獨秀’時,才發現是個男人。”
“為什么!”大家好奇地問。
玉公公笑著:“是啊,為什么會是男人。我們當時也問那位師傅,師傅說,因為男人心細可以如塵,遠遠超過易被外界影響的女性,所以在女兒國,一些上好的工藝品,都是出自男人之手。所以女兒國啊,出細致入微的男子。”
玉公公的話,讓我浮想聯翩,纖纖玉手卻是男兒之手,骨干而修長,在燭光下泛著淡淡的玉光,針線穿梭,發絲垂落,那又是一副怎樣奇妙的景象。若那男子又是小龍女一般的男子于是,本人開始因這虛幻的畫面而蕩漾
別看大部分男孩都不擅長女紅,但還真有人有這個天分的,這個人大家絕對沒有想到,竟是平日看著五大三粗,兇兇巴巴的,當初是三大惡人之首的:小趙子!他一手小ju花繡地雖然還有瑕疵,但在我們所有人中,那絕對是成形的!
太極品了,原來人真的不可以貌相。早知道他那么擅長繡菊,我肯定早與他結拜了,沒事讓他給我的手帕上繡一朵,這才體現出我天朝唯一腐女的身份!
這一次,沒有人跟玉公公搶,估計御膳房的常公公需要的人才跟他不是一路,或是兩人感情好,也不在乎。
但是,雖然玉公公選好了人,也沒將他們帶走,而是留在大院里,看來是等最后和常公公他們一起領人了,也算公平。
趁這段日子,大家沒事就扎堆想禮物的事。最后,我提出寫《兄弟錄,其實就是《同學錄。大家都說好,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很多人都不識字。
我就說,不識字的將想寫的話告訴小曹公公他們,讓他們教他們怎么寫。
大家當即覺得這個辦法好,也非常有意義。
我們把想法告訴了小曹公公,小曹公公被我們的情誼所感動,向上面打了個報告,就申領了小冊子和毛筆,我們還多要了一本,是給六子的,寫好了好給他送去。
從教大家寫字上,就可以看出哪些公公心善。小曹公公他們就很有耐心,大家去找他,他都會認真仔細地將每個字寫得清清楚楚,然后大家跟著寫。而小李公公幾個人在教了幾個后,就厭煩了,找了個理由,消失無蹤。
玉公公也會教大家怎么寫,還時常欣慰地說,很少能看見像我們這一期這么相親相愛的小太監了。
玉公公的課程結束后,來了御珍房的管公公。管公公帶來了紅線,較差的珍珠。
他是一個很嚴肅,也很嚴格的人,他讓我們按照自己的想法,用這些紅線和珍珠做工藝品。
孩子們就開始對著紅線珍珠發呆。然后,就開始各自做各自的。有的做吉祥如意結(中國結),有的做手鏈,最絕的就是有人做出了昆蟲,然后用珍珠做眼,惟妙惟肖。
我們又叫小伍子好好表現,結果,他捏把捏把,團了一團,居然給他做出了一個饅頭出來!我和殤塵算是徹底服了他了,這家伙就不會饅頭以外的東西了。
幾天后,玉公公又來了,和管公公做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什么,似乎是兩個人選的人當中有交集的,最后,經過討價還價之后,便將名單定下了。
終于,我和殤塵認為小伍子的伯樂來了!那就是御膳房的常公公!
常公公往客堂上一站,就像個彌勒佛,他帶來了面粉,果然!是要做饅頭。小伍子,你表現的機會終于來了!
小伍子這天也很興奮,他是真的很愛饅頭,自從元宵湯圓后,他沒事就蹲在墻角那邊挖泥巴,然后捏泥巴,雖然兩只小手是烏漆抹黑的,但是,他捏出來的動物,真的個個惟妙惟肖。
就在我們準備隆重推薦小伍時,常公公居然說做面!
Orz,為什么不是饅頭!
面條和饅頭無論體型,還是捏法,都南轅北轍啊!為什么到了小伍子這里,就諸事不順呢!
于是,大家就開始跟著常公公學做面,再看小伍子。前面的和面,揉面,摔面,OK,都沒問題,做地也很到位!
但是一到后面的拉面,你再看他,吧嗒,一揪就是一塊,面條絲拉不出來,全成了面疙瘩。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8:44

第三十八章 深宮亦有情

眼看著常公公就要巡視過來,我一咬牙,讓小伍子干脆就做饅頭,做各式各樣的饅頭,死馬當活馬醫,碰碰運氣!
小伍子是個聽話的孩子,他從來不會問我為什么要那么做。其實主要是這孩子實心的。于是,他開始開開心心做他的饅頭。什么小兔饅頭,小狗饅頭,小雞饅頭,凡是他見過的動物他都做成饅頭,最后,還做出了一個小喜子饅頭和小韓子饅頭。
就在這時,常公公的視線,被他吸引。因為小伍子不僅僅做得像,而且擺得好!將那些饅頭擺在一起,就像動物開大會,非常有趣。
常公公笑著點頭,就摸小伍子的頭:“孩子,不是叫你做面嗎?”
小伍子很老實地回答:“我不會做面,只會做饅頭。”
我心里為小伍急,看殤塵,他也很憂心。
沒想到常公公笑道:“不急,面可以學,你有這手藝,就夠了,你叫什么?”
“小伍子!”
哦也!我偷偷給殤塵豎手指,殤塵也笑了,小伍子,終于推銷出去了,真是讓人捏了一把汗吶。
可是,隨即讓我們發愁的就是常公公和其他公公一樣,沒把小伍子帶走。這可怎么辦?到最后一天檢查時,小伍子就會被發現不是小太監,然后再被“咔嚓”了!
不行,為了保住小伍子的小黃瓜,說什么也要好好想個辦法!
常公公第二天還是來講課的,一般選人只靠一天,是看不出來。所以這天在課程快結束時,我和殤塵把小伍子拉回屋,讓他趕緊收拾包袱。
他還是很聽話,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東西打包,一捆,抱在懷里,然后看我們:“你們怎么不收拾?”
殤塵看著門外,觀察常公公的動向。
我就對小伍子說:“小伍子,你是不是真的很愛饅頭?”
小伍子重重地點頭。
“是不是沒饅頭會死?”
小伍子一擦鼻涕:“當然,會餓死的。”
“好,過會你就跟著常公公。”
“哦。”
“他如果叫你回來,你就說大院的孩子取笑你只會做饅頭,不會做其他的的,老是欺負你……”我說到一半,卻看見小伍子的眼圈紅了,垮著臉問我:“小喜子……你們真的這么覺得啊……”
撫額。小伍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實心了,也難怪他和饅頭有緣。
我趕緊抱住他,拍他的后背:“當然沒有,我們哪里欺負過你?”
“沒有……”小伍子的聲音帶著幾分委屈。
“小喜,常公公要走了。”殤塵忽然提醒。我拉開小伍子,認真地說:“你要跟六子一樣厚臉皮,要讓常公公感覺到你對饅頭的熱愛和拜他為師的誠心。如果到時他來選,選不到你怎么辦?”
“怎么辦啊……”小伍子開始撓頭,突然,他變得哭喪,“我要做饅頭……”
“所以啊,你去纏著他,讓他把你先帶回去,占了這個茅坑!”雖然這么說不雅,但這是小伍子唯一聽得懂地方法。
小伍子立刻擦去鼻涕:“我明白了!可是……娘說說謊會被雷劈的……”他變得有些害怕。
我有些無語,也有些生氣,終于忍不住對他兇:“你下面的小鳥到底要不要!”
小伍子變得緊張,慌忙捂住下身:“要!要!”
我惡狠狠地說:“你不趕緊離開這里,到最后一天被大公公他們發現你的小鳥孩子啊,準給你切了!”
小伍子的臉一下子就白了。雖然他對太監的概念還是懵懵懂懂,但是,他已經和小六子隱隱感覺到,小太監是沒小鳥的,而我和殤塵之前為他們做的,就是為了保住他們的小鳥。
“雷劈一下不會死的,小鳥沒了,你對不起你家老祖宗!還不走!”我甩手指向門。
小伍子抱著包裹跌跌撞撞就跑了出去。
我走到殤塵身邊,殤塵有些無語地搖頭,最后將我攬到身邊,嘆了口氣:“或許,我們應該跟他們說清楚這小鳥的作用……”
“說了他們也不一定明白。。。”我在一旁嘀咕。
濃重的暮色下,常公公和小曹公公他們道別,孩子們也熱烈歡送,因為常公公每次來,都會給孩子們好吃的。
孩子和小狗有一個共同處,就是誰給他好吃的,他就喜歡誰。他們的簇擁,正好擋住了小曹公公他們的視線。而小曹公公他們在送出常公公后,就回院子收拾課堂。
在一群孩子之間,就鉆出了小伍子,他沖向常公公的后背,估計想抱他的腰,但是常公公又高又壯,腳步又大,往前大步而行。于是,小伍子就沒撲到。孩子們看著奇怪,小林子還追了上去,我和殤塵就拉住他,并對著其他孩子搖搖頭,他們似乎明白了什么,和我們一起駐足觀看。
小伍子就這么一撲一摔地跟著常公公很長一段路,他們的身影幾乎快要離開我們的視線,就在這時,小伍子終于抱住了常公公的大腿。
常公公察覺轉身,輕輕巧巧地提起了小伍子,因為距離太遠,不知道他們說些什么?只見常公公將小伍子放到地上,做了個驅趕的動作。
我和殤塵就開始擔心,因為小伍子是個實心的孩子,他非常聽話。我們擔心他真的就會這么回來。
可是,出現了轉變。小伍子竟又是抱住了常公公的大腿,常公公這次怎么提都提不起來,然后,就遠遠傳來小伍子那響亮的哭聲。
太陽漸漸西陲,陽光從我們面前慢慢淡去,當最后一縷陽光掃過遠處常公公和小伍子的身影時,便帶走了小伍子的哭聲,而他們的身影,也就此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深宮大院,道是無晴卻有晴。在宮人們小心翼翼應對周圍之事時,卻依然有那么一塊柔軟的地方,會為這些孩子打開。
當孩子們都回大院時,小林子還站立在大院門前的宮道上,瘦瘦的身影夾在兩堵高高的紅墻之間,夜風輕輕撫過他的身后,揚起他已經及背的長發。
“他們會一直平安下去吧。”他忽然回頭問。
我和殤塵看著他許久,一直以來,他是所有孩子中,最成熟沉穩的一個。我們知道,小林指的是六子和小伍,可是,在這深宮大院,我們又怎能保證他們一直平安?
現在,他們走了,不再與我們一起,我們無法時時刻刻看顧他們。之后,就要看他們自己了。他們就像離群的小獅,在這弱肉強食的小小宮闈里,找到適合自己的生存法則。
見我們沒有回答,小林垂下了臉:“我們當中,必須有一個要在皇子身邊,這樣,才能保護他們。”他揚起了臉,雙目炯炯有神!明月東升,淡淡的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在漆黑的宮墻上,映出了一個挺拔結實的背影!
將來到底會如何?一切都是謎。





第三十九章 天殘的殤塵

這一晚,我又是輾轉難眠。六子走了,小伍也走了,最后,大家都會走。雖然他們都是孩子,我是個大人,可是沒想到在即將分別之時,我還是會舍不得他們。
手里拿著寫得滿滿登登的《兄弟錄,里面有著大家對我的祝福,崇拜,和喜歡,那是孩子最真實,發自于內心的話。忽然之間,我想哭了,我發覺自己矯情了。
“殤塵,殤塵。”我很不人道地推醒了熟睡的殤塵。現在我想和他說說話,他就不能睡。
“恩……?”殤塵迷迷糊糊地醒來,我從被窩里拿出《兄弟錄:“殤塵,你給我寫的是什么鳥字,我看不懂。”
“那是法文。”殤塵含含糊糊地說,顯然還沒醒。
于是,我把腿伸進他被窩,狠狠踹了他一腳,他立時就醒了,還隨手抓住了我的腳,瞪大了兩只烏溜溜的眼睛:“這幸好我沒有,不然你這一腳下去,我有也會沒了。”
聽完他的話,我迷惑了好久,才明白他說什么。臉有點紅,主要還是因為他是太監,所以踹起來肆無忌憚。
“那個……對不起……”他現在對太監的事實,已經慢慢看淡。偶爾,還會跟我揶揄兩句,但我知道,那是他苦中作樂。哪有一個男人會不在意自己不是個男人的。
“沒關系。”他摸了摸我的頭,放開了我的腳。
“那你到底寫了什么?”我趕緊轉移話題。
殤塵湊到我面前,對著我神秘一笑:“不告訴你。”
“啊!你不厚道,你不能欺負我看不懂啊。”
“呵……”他發出一聲輕笑,卻是什么都不說,轉身睡覺去了。
真是讓人惱火,我現在心里正矯情呢,想找個人說說話,抒發一下我僅剩的那么一點少女情懷,他倒好,把后腦勺對著我。
我!我!!我!!!我鉆他被窩!
我還是第一次鉆他被窩,然后抱住了他的腰,他扭過頭:“你今晚怎么了?”
“我……我……我矯情一下,你就別管我了。。。”我將臉死死貼到他后背,他的后背在我臉上震顫,耳邊便是他呵呵呵的笑聲。想笑就笑吧,今晚的我,確實不知哪根筋抽抽了。
第二天一早,小曹公公就叫我們大家起來,可是,卻不是讓我們穿衣服,而是讓大家站在床上,他開始一個接著一個脫小小太監褲子檢查。
此情此景,可想而知,我有多么囧。
因為我是全切,所以我不用檢查,就只有我一人坐在炕上,殤塵和其他孩子一溜站在我身邊。
“大家把褲子脫下來。”
“唰。”整整齊齊,白色的褲子落到腳后跟,我趕緊低頭,而且,我只能低頭,難道我仰視太監的下身?orz。。。
但是,人心里總有那么點好奇的,你說我們那時代的人誰見過太監?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雖說以前看過小伍子的,但那時只是還在系繩階段,那系完后呢?又是怎樣的?是和平常人一樣?還是別的?
眼睛忍不住想往上瞟,可我的理智和修養死死控制著我的視線,它告訴我,這是不對的!是相當猥瑣的!這哪是一個女人應該做的事!懂不懂羞恥兩個字怎么寫!不要做出有傷風化的事!
于是,在我痛苦地掙扎和糾結時,孩子們也已經把褲子穿好,開始梳洗了。長長松了口氣,我想,我這種就叫沒事找事,自己折騰自己。
殤塵見我還沒穿衣服,就把衣服拿到我面前:“快穿上,就算是春天,早晨也有點涼。”
我垂頭喪氣地接過,他冷不丁打了我一下頭:“你怎么了,一大早就唉聲嘆氣……”
“噗!”與此同時,某物從我嘴里噴出,殤塵眼明手快地接住,卻是一顆犬齒。這牙動了好幾天了,一直堅韌不拔,沒想到今天一下子,就被殤塵打掉了。
“哈,你的牙。”
我看了一眼,就去拿,誰知他卻收了起來:“我留作紀念。”
“啊?”我面朝殤塵張大了嘴,他看著我沒多久,就笑了起來,掐了掐我的臉:“你缺牙的時候,最可愛。”
滿臉黑線,殤塵這么壞,早知道就看了他!
吃飽喝足上廁所,現在五人組變成了三人組,我,殤塵和小林子,又是一起上茅廁。以前從沒想過要去偷瞟他們,誰那么猥瑣,天天看小小太監噓噓。而且,我還要防著被別人發現我的小秘密呢。
久而久之,也漸漸把自己當做了男孩,心態也是從一開始的拘束到現在的心平氣和,還能在上茅廁的時候跟他們聊天。
“小韓子,為什么你的跟我們的不一樣?”小林子問殤塵,他們都是同一批繩系法出來的孩子,所以都可以站著。
我就一個人蹲地遠遠的。這小林子問的話,我一開始也沒在意。
“哪里不一樣?”殤塵的語氣很疑惑。
“那里啊,我們的都黑死了,你的怎么還好好的?”
“哦,你是說這個,我是天殘。”
他們的對話越來越奇怪,聽得我莫名其妙。
“天殘是什么?”
“就是……生下來就廢了……”殤塵的語氣里,充滿了悲涼。
我忍不住穿好衣褲出來看他們,正看見小林子的眼里露出了同情之色:“你們在說什么呢,什么天不天,殘不殘的。”
殤塵當即拴好褲子,臉微微一紅,輕咳一聲:“咳。”
“小喜,小韓子真可憐,他生出來下面就……難怪不見你系紅繩……”小林子萬分抱歉地看著殤塵。
我終于明白了他們在說什么,一下子,心中如同五味調料打翻,古怪不已。怎么這還有天殘的?雖然聽說過,不過幾縷很小,真不知道該說殤塵是運氣好,還是差。原來這還有人天生是太監的。
“咳……”我也很尷尬,上前拍了一下殤塵的肩,“我說……你該不是得罪了哪位神仙吧……不讓你好好投胎……這么折磨你……”
殤塵的臉也綠了,茅廁里的氣氛變得尷尬之極。
“那個……我先出去了!”小林子第一個開溜,這話題明明是他挑起的,他卻第一個跑了,真狡猾。
我和殤塵尷尬地對望一眼,也匆匆出了茅廁,之后大家就不再提起此事。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49:06

第四十章 大院空空留相思

天殘就是天生的殘廢,這里是指小韓子。。。。若要細說,就是他男性生殖系統某個零件堵塞或缺失。缺失是治不好了,就堵塞吧。堵塞在古代要疏通也是件困難的事,現代科技也需要手術來搞定。只能說是喜歡小韓子的那個鬼差太陰險了。。。
今日的大院,與以往不同,小公公們,將大家都集中在大院里,然后按照房間排好隊。小李子公公站在最前面,帶著幾分官威地對我們說道:“今天各房的公公就會前來帶走你們,你們過會給我安靜點,乖巧點,最后說不定能有個好去處。不然,就進凈事房。
我跟你們說,這凈事房里打掃皇宮算是待遇最好的,不然就得洗衣砍柴倒夜香,一輩子都是個苦力,最后老死在宮中……”
“小李子,你別嚇著這些孩子。”小曹公公終于忍不住了,興許是看見有些孩子臉上已經露出擔憂之色。
小李子白了小曹公公一眼:“切,好了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都給我站好了。”
我們聽話地站在大院里,垂首敬立,安安靜靜。
就在這時,站在門口的小公公急急跑了進來:“來,來了。”
小李子和小曹公公他們立刻肅然起敬,也畢恭畢敬地垂首而立。
我偷偷回頭張望,萬公公第一個出現在了大門之前,而緊跟著他進來的,竟是張大公。而且他的身后,低頭跟著四位公公。我很驚訝,張大公不是選好了小公公嗎?怎么今日又來了?
接著,便是之前給我們上過課的常公公,玉公公等人。但是,這一次,卻惟獨不見夜來香了。或許,他只準備收一個徒弟,所以他收了六子,今日便不再前來。
今日的公公也與往日不同,神情都尤為地正經,連常公公也將臉板地正正方方的,因為他本來是圓臉。
整個大院靜得只有這些公公們的腳步聲,最后,他們站到了我們的身前,孩子們都用標準的站姿敬立著,不敢斜視,也不敢抬頭,只有我,被小李子應該是有意安排在最后一個,所以我就微微抬頭看著。
本來我就是二十九個孩子里最矮的一個,現在站在最后一排,就變得更不明顯。
萬公公和張大公是并排站的,從他們衣服的顏色上,就可以看出他們是平級,只是張大公更趾高氣揚一點。但是,今天似乎因為到了萬公公的地盤,所以,他站在離萬公公微微靠后一點的位置。
萬公公面無表情地掃視了我們這群孩子一圈,然后點點頭,在日光下朗聲說道:“今天,這各房的公公就會帶走你們,今后,你們要謹守宮中規矩,本本分分做事,聽到了嗎?”
“是——”孩子們齊齊回答。
“這位是內事房的張大公,今日,他會選走你們當中的四人,分別服侍太子殿下,和三位皇子殿下。”
原來張大公是代表皇子們前來挑小太監的。我當初也在想,若是讓皇子們自己前來,對我們又不了解,僅憑第一印象選,似乎有些兒戲了。
萬公公介紹完,張大公才上前一步,看了看我們,轉頭問萬公公:“這些孩子都是萬公公看顧的,不如由萬公公推薦吧。”
萬公公點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小李子和小曹公公。小李子立刻上前:“這些孩子里,小高子,小韓子,小陸子……小劉子等人都是非常聰明機靈的,而且年歲也偏長,適合服侍殿下們。”
“恩——”張大公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耷拉著眼皮沒有說話。
機靈的小李子立刻說道:“剛才我叫到名字的,還不出列!”
立刻,小高子他們戰戰兢兢地走出隊伍,殤塵就站在我的身邊,我擔憂地看著他,他對我微微一笑,便靜靜出列。
小李子介紹的人里,除了平日裝憨厚的殤塵,也有不少老實冒傻的孩子,現在就看張大公怎么挑了。
張大公隨意地掃了一眼,陰陽怪氣地問:“小韓子是哪個啊?”
小李子立刻拉出殤塵:“這就是小韓子。”
殤塵不說話,低著頭,
張大公低低看了殤塵一眼:“太子殿下說了,上次你球踢地不錯,今后就陪著太子殿下玩球吧。”
殤塵依舊不說話,看似傻乎乎地站著。
小李子立刻打殤塵的頭:“還不是說謝恩?”
這時,殤塵才動作極其緩慢地說:“哦,小韓子謝恩。”
張大公點點頭,拖著尾音說道:“東宮領人——”
于是,先前跟在他身后的四位公公中,有一位出列,將殤塵拉到了張大公身后,我遠遠看著殤塵,他就要去東宮保護太子了,今天,或許只是一切的開始。
接著,張大公看著剩下的幾人:“大皇子殿下喜歡清靜,這里哪個孩子比較安靜啊。”小李子立刻上前:“回稟張大公,這些孩子里,小林子和小陸子平日較為安靜。”
“恩——讓他們出列讓本公公看看……”
小李子向小林子和小陸子揮揮手。小林子緩步上前,而小陸子似是緊張,身體竟是有些發抖。
張大公走近他們二人,小林子鎮定地行了一個禮:“小林子拜見張大公。”
“恩……”張大公滿意地點頭。他再走近小陸子,小陸子緊張地揪緊了兩側的衣衫:“小,小陸子拜見張大公。”
張大公這次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又走回原來的位置,耷拉著眼皮說道:“小林子更加沉穩,小陸子如此緊張,如何面對主子?首陽宮,領小林子——”
就在張大公說出這句話時,我看到小李子的肩膀出現了小幅度的下落,似乎是長長松了口氣。就在昨晚,小伍被帶走的時候,他對我和殤塵,曾經鄭重地說,我們之中,必須有人在太子和皇子的身邊,這樣,方能保護大家。他小小年紀,卻已經有如此遠見,確實是一塊可塑之才!”
接著,張大公為三皇子殿下選走了小海子。小海子自從之前出賣小伍子不洗手,被我們大家鄙視后,就不敢再到小公公那里打小報告,對我們也是言聽計從,深怕被我們孤立在外。所以,漸漸的,大家也就原諒他第一次的行為,畢竟只是個孩子。
而且,除了這個不良記錄之外,他確實非常聰明機靈,若不是因為年紀偏小,我想小李子說不定會推薦他去服侍大皇子。
給小皇子劉闌風挑選太監時,張大公選了一個較為壯實的,一看,就是準備去給這位三歲小皇子做保姆兼保鏢的。所以,自然而然,就是我們三大惡人之一的小高子。他的身材十分壯,虎背熊腰,是我們大院里最壯的,也是唯一一個有肌肉的孩子。聽說他老爸原來是殺豬的,他八歲就能幫他老爸抓豬,可見他的健碩。
張大公挑選完后,與萬公公辦了一下交接手續,與此同時,殤塵他們四人就各自回房收拾包裹。
大家依舊靜靜地站著,然后靜靜地看著殤塵他們四人安靜地收拾包袱,自始至終,所有的一切都在安靜中進行。這種帶著悲傷的安靜,讓所有孩子的臉上,都露出酸澀的表情。他們偷偷看著殤塵他們,性格不夠堅強的孩子,就開始默默流淚。今天,他們連哭泣,都不敢放出聲音。
最后,張大公他們帶著殤塵他們走出了太監大院。大家都不敢轉身去目送他們離開,只有站在最后一排的我,轉過身,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當他們跨出大院門口的那一剎那,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仰頭看了一眼大院的門楣,垂下臉龐靜靜離去。
殤塵和小林子朝我望來,我沒有揮手,他們也沒有。我們就那樣匆匆對視了一眼,他們便轉身離去,直到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之中。
雖然,知道他們還在宮中。
雖然,知道我們今后還會相見。
雖然,知道我們五人之間的情誼不會改變。
但是,心里卻還是生起了一縷隱隱的不安……
“小趙子,小樂子,小蘭子,小錢子,小陳子出列,從今往后,你們是織繡房織造弟子,跟隨玉公公。”
“是——”
小趙子五人靜靜離隊,回房收拾行囊。隊伍開始變得稀稀拉拉,在那干干凈凈的地上,出現了一滴,又一滴的映濕的圓點,那是孩子們偷偷的淚水。
不知不覺間,整個大院,就只剩下我一人,和萬公公他們。我每次都看著孩子們進房收拾,每次都目送他們的離開,他們每一次消失在我視野里的那一刻,我心里,就像有一條絲線被抽出,最后,只剩下空洞洞的一片。
“你們也散了吧。”萬公公遣散了剩下的小公公們,小曹公公看了我一眼,便略帶沉思地離去。
在整個大院都空空蕩蕩之后,萬公公蹲到了我的面前,臉上浮出我第一次見到他的,和藹的微笑:“小喜,你見過攝政王了?”
我懵了一下,因為萬公公沒頭沒腦地突然問了這個。
萬公公見我發懵,微微點頭:“你為何不愿跟著太子殿下?”
我心里開始沉思,這萬公公又是誰的人?會不會是攝政王的?不管是不是,將來就會知道。
于是,我對著萬公公,這位和善的爺爺孩子氣地說道:“因為小喜子喜歡爺爺,爺爺像親人。”
萬公公微微一怔后,卻是嘆了口氣。他起身,伸出了手。我仰臉看他,他正好站在太陽之下,刺眼的陽光在他身上蒙上了一層金光。
我將手放在他的手中,他似是略帶感慨地說了一聲:“走吧……”
萬公公的手,依舊如我進宮那日一般,暖暖的。邁步之時,我回頭再次看了一眼曾經熱鬧的太監大院。今日,只剩下陽光與清風。不知為何,今日反倒覺得這大院變得美麗了。
它就像一間溫暖的宅院,敞開懷抱,隨時歡迎你回到它的懷抱。朦朧中,我仿佛又看到了吵吵鬧鬧的孩子們,在那燦爛的陽光之下嬉戲……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50:02

卷二

第一章 天朝野史

天朝,位于大龍洲的東部,一千年前,為大龍帝國,幅員遼闊,版圖如同雄鷹。西及無邊沙漠,東至萬里海域。
后來,國家大了嘛,自然也就鞭長莫及,雄鷹的兩個翅膀,分別叛變了,于是,大龍洲便三分天下。其中鷹頭和鷹身變成了現在的天朝。
而西面的翅膀又一次分裂,變成了諸多小國。東面的翅膀因為隔著一個海峽,又在大海之中,就變成了千島海國。
天朝原先也不叫天朝,而叫古龍帝國,他們是大龍帝國遺留下來的皇族。但因為翅膀紛紛叛變,皇族的勢力也日益削弱,元氣大傷,后來被古龍八大家族推翻統治,成為現在的天朝。
每個家族分得一塊封土,成為一方藩王,安居樂業。
原來果真如殤塵所猜測的,天朝是一個多王盤踞的國家。最讓人頭疼的就是,這些家族的手里,都有兵!
對于天朝的這些了解,是在我進入內務府后,才一點點了解起來的。
我還記得兩年前的那個上午,大院的二十九個孩子都靜靜地站在我們平日玩耍的院子里,等待自己命運的改變。
看著一個個孩子靜靜地離開,原來滿滿登登的大院,曾經喧鬧無比的大院,最后,變得寂寥空曠,心中充滿了悵然和失落。
我又一次和萬公公大手牽小手地離開了居住了兩個月的大院,走在紅色的宮墻之間,那份孤獨和寂寥,難以言喻。
路上,我們還遇到了張大公,他拉著小春子,臉上依舊趾高氣昂。與萬公公交談間,帶出了想用小春子跟我交換的意圖。
萬公公來了個聽不懂,和張大公打了幾個回合太極,就把張大公給彈回去了。可是,我卻對小春子有了分愧疚。就是我們大家都沒想到要給小春子寫上一本《兄弟錄。
最后,我摸遍全身,把從小趙子那里搶來的ju花手絹送給了小春子,就說是大家一起送的。小春子一下子就哭了,哭花了臉上的妝,被張大公好一頓責罵。看著張大公欺負小春子,我心里真的很惱火。
可惜,我被萬公公抱走了,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春子被張大公掐著手臂,然后用我給他的手絹,擦著眼淚和哭花的妝。
哎……講起來,也有兩年沒見到小春子了。
這皇宮說大不大,但也說小不小。奇怪地就是各個兄弟被分到各房各院后,少有相遇,一個個就像石沉大海般。就連我們原本最好的五個人,小伍子,六子小林子,殤塵和我,也只有小伍和殤塵與我時常來往,卻很少見小林子和六子了。
不過,聽說殤塵和小林子常見面,也對,他們一個服侍太子劉曦,一個服侍大皇子劉寒玨,自然經常會遇到。
而我跟小伍常見面,是因為我嘴饞,跑得最多的就是他那里。這兩年,小伍發生了巨大地改變,就是橫向發展。我滴天,我感覺他的寬度快成為我的高度了。
女孩通常比男孩發育地早,所以女孩前期長得快,這兩年,我都快跟殤塵一樣高了。而且又瘦又長,站在那里就像根豆苗,臉也開始變尖,不再是圓圓的。殤塵還收集了我不少牙齒,除了一開始掉的門牙,后來的牙齒,全是殤塵幫我拔的。
他真奇怪,如果喜歡牙齒可以收集自己的,干嘛收集我的?每次看到他拎出一竄用紅線串起來的牙齒,我就渾身發怵。
對了,太子劉曦十二歲了,他是大月生的,所以今年春節一過,他就十二歲,攝政王便讓他上了朝。
上朝的那天,他可興奮了,激動地拉著我和殤塵說個不停,都是朝上的事。嘿嘿,我們三個可經常在一起,還找了個秘密基地。
關于秘密基地我和殤塵選得很小心。我們一致認為不能讓攝政王的眼線發現我們三人常有聯系。最關鍵的是,劉曦十分敬佩攝政王,這點讓我和殤塵很頭疼。在沒有證據之前,貿然在劉曦面前說攝政王壞話,可能會讓劉曦反而不再信任我們。
反正攝政王這兩年也巋然不動,還讓太子上朝。雖然他早就讓已經十四歲大皇子劉寒玨參與朝政,但是,表面上,他還是非常忠心于這位十二歲的劉曦太子殿下的。
據殤塵的可靠消息。當年先皇的遺詔是讓太子劉曦十六歲成人后,方能執掌朝政。十六歲啊……先皇怎么就這么信任北宮俊琦,放心地將整個天朝交給他整整十年呢?
這本野史我非常寶貝,可謂天天帶,夜夜看。一是它好看,二是它寫得通俗,而且寫的是幾百年前八大家族創建天朝的事。
野史上有一點非常重要,就是太太太祖皇帝,和其他七大家族的家主,都有曖mei關系。哦呵呵呵,太讓人YY了。有人說了,曖mei關系你YD什么?關鍵是,太太太祖皇帝是男的,而其他七位家主也是男的!這還不讓我這天朝唯一的腐女興奮?
野史上說當年的八大家分別是劉家,北宮家,元家,韓家,朝曦家,上官家,張家,和林家。
當年,這八大家族是古龍帝國里最富裕的八個家族,掌握了古龍帝國大部分的經濟產業,家家富可敵國。
而正巧那一年,八大家族的家主都是年輕俊美的青年,大家一見如故,結拜了兄弟。在一次玩樂中,大家只是隨便講起古龍帝國皇帝不是自己人,行事很不方便。于是,當時的北宮家主提議:把古龍帝國奪了。
他這隨隨便便的一句話,最后便成就了一個天朝。野史寫得相當兒戲,就像是八個有錢有勢的富家公子,沒什么可玩了,就玩奪國。
不管這野史的真實性,反正八個美青年就把古龍帝國占為己有了。最后,就是選出其中一個做皇帝。
這選的過程,也非常兒戲。據野史上說,八位青年非但沒有私心,而且都對皇位不敢興趣。他們只是想有個人做皇帝,然后可以頒發有利于他們的法令。他們認為管理國家比管理自己的家族更加心煩。
一個個都是小青年,玩心重。最后,他們讓八人中平時看上去最柔柔弱弱,文文靜靜的劉家公子,做了皇帝。也就是太太太祖皇帝了
這劉家公子可不得了,野史上是如此描述的。劉家長子:劉文輝,性溫氣和,面如冠玉,貌若天仙。你看看,將天仙兩個字用在一個男人身上,可見他有多么俊美了。
劉文輝一聽說讓他做皇帝,當時就兩行清淚,梨花帶雨地說自己不行,會將國家搞垮。小劉同志這一哭,可讓七位家主心疼壞了,紛紛出言安慰,還讓北宮家主代表他們在京城輔佐他。從此,北宮家就成了劉家的百年忠臣。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50:27

第二章 買辦小太監

自從北宮家家主獨留京城輔佐小劉之后,這野史也就寫得越來越曖mei了。說是北宮家主常常夜不歸宿,留宿后宮,而小劉也是久久沒有選妃立后,后宮里,清一色的長發及腰,發絲輕揚的美貌太監。
而其他七位家主離開京城回去逍遙些時日后,發現開始想念那位柔柔弱弱的小劉弟弟了。一個個又忍不住紛紛來京看望,結果又是一個個留宿宮中,常常有不可思議地古怪聲音響起,讓人心神蕩漾。
所以我說這野史好看,因為野史上就是這么寫的:夜有詭異之聲,吱吱呀呀,令人面紅耳赤。
每次看到這里,我的嘴就會咧到最大幅度,我愛死寫這個野史的人了。可惜人家是五百年前的人了,不然肯定跟他促膝相談,共談這風月之事。
或許這八位青年感情真的非常之好,所以從未有爭風吃醋之現象,有時還會共戲清華池(浴池)。而且,還勸說小劉盡早娶妻也好讓他們早日見到可愛的小小劉。
于是,聽話的小劉就娶妻了,與此同時,其他幾位青年為了家族香火考慮,也開始娶妻。
故事到這里,原本以為差不多就完了。沒想到,突然發生了轉折。
就是其他七位家主的妻子發現自己丈夫和小劉皇帝這種曖mei關系后,受不了了。這些女人也是灰常獨立的!只因當時天朝上下的風氣就是男女互尊,女人雖然不上朝堂,但也很有地位。
尤其是那七個小兔崽子去京城愛愛的時候,七大家族的家業,就是靠這七位夫人掌管。最后,這七位夫人和皇后在打麻將的時候,覺悟了!
她們就是被那八個混蛋娶來即生兒子,又管家的極品管家!于是,她們奮起了!她們既然有如此能力,為何要屈居人下?還要忍受自己的丈夫與男人之間不清不楚的關系!當然,她們沒有那七兄弟的魄力,造反奪國。但是,也相當厲害!
她們!建國!
她們一起離家出走,只有皇后留在天朝,她畢竟肩挑重任,于是她就詛咒,詛咒八大家族的兒子早晚被一個女人收拾!(初步懷疑此女人就是《八夫臨門里的舒清雅_)
而其她七位夫人,就來到天朝南疆,翻山過河,在原來大龍帝國鷹爪的位置,建立女兒國!
不過,至今,女兒國也不承認她們是天朝子民,自然也不會承認創建女兒國的七位神女是天朝七大家族家主的妻子。當然,正史上可沒這段記錄,所以現在知道的人,目前只有我這個相信野史的人。
為何說我相信這段野史?因為女兒國里并不是女尊男卑,只不過是女兒家執政。但是,卻有一條法令,就是嚴禁男男相愛,違者即刻趕出女兒國!
可見,她們對男男相愛之痛恨!
而男男相愛這種事,也是會遺傳滴。所以,我懷疑先皇對北宮俊琦的這種信任,只怕不僅僅是君臣那么簡單。
而其他六大家族,因為過了百年又百年,對天朝的忠臣又剩多少?能夠安分守己,不想著叛亂,就不錯了。
但是,這六大家族,與北宮家族卻常有來往。據茶館酒樓不可靠八卦消息,六大家族里一部分是服北宮俊琦的,因為他驍勇善戰,是天朝第一勇士。男人對勇士有一種莫名的崇拜。
還有一部分,就是敬畏北宮俊琦的,剩下的心中不服也因為力量弱小,也不敢有所妄動。所以北宮俊琦就像是天朝的鎮朝神獸,只要放在天朝一天,就能震住其他六大家族,保劉家天下!
由此可見,要對付北宮俊琦,非我與殤塵之力可為之,就我們那細胳膊細腿,連他一根頭發都傷不了。
于是,我和殤塵的戰略又變了,我們開始側重保護太子,而扳倒北宮俊琦,我們直接就不去奢望了。
聽上去,很沒志氣。但是,能保住劉曦的平安,或許也會費盡我們很多心思了。
坐在茶館里,看著購物清單。現在,萬公公很放心地讓我一個人出宮買辦。大街小巷的商鋪老板,沒有一個不認識我的。我那張招牌笑臉,他們一看一喜歡。總說我去他們店里一站,就跟福娃似地。
有一次,一個道士經過我身邊,說我命格奇特,我還以為又是什么太監命,沒想到他說我是貔貅命,只進不出,但卻只能旺別人。旺家,旺主,旺夫。最后,他說到旺夫的時候,整張臉都扭在了一起。因為他在想不通,怎么我一個太監,能旺夫?
這道士有點道行。我一開始不相信,后來每次我進那種沒什么生意的店鋪,不一會,就會人滿為患,能進不能出。后來我很得意地跟殤塵講起,殤塵在一邊嘀咕:“難怪當初我公司那么旺!”
我立刻追問他在說什么?他卻打著哈哈說沒什么。古古怪怪,早晚拷打他。
拿著清單出了茶館,走在京城最旺的財富大街上,這里商家云集,來自于全朝各地,還有一些小國的特色的商鋪,例如女兒國的織品店。當然,這里的織品已經算次的了,宮里每年進貢來的才是上品。
但那些上品都是皇后妃嬪用的,小宮女們就沒得用。在宮里,誰要是有一件女兒國最新出品的潮流刺繡,那可是一件非常驕傲的事情。
所以,我每次出宮,都會給宮女姐姐們,帶一些女兒國最新款式的帕子或是荷包回去。
女兒國的店,店主自然是個女人。這個風騷漂亮的女人叫樂瑤,周圍的老板都風騷地叫她瑤瑤。她非常喜歡我,我每次來,她都會給我塞好多好吃的,多虧我這張喜慶的臉,可謂人見人歡喜。
現在時值夏日,風騷的瑤瑤只穿一件輕紗薄裙,敞開衣領,露出里面繡著芙蓉花的抹裙,像朝曦夜雨樓的姑娘一樣,扇著香帕站在門前。
天太熱,上街的姑娘就少了,今日她店里冷冷清清。
遠遠地看見我,她就向我甩帕:“喜!喜!”
看,可見本大爺多么受人歡迎。
我歡快地跑上去,抱住了她那抹纖腰,她也開心地抱住我,我就不客氣地貼在她舒胸上:“瑤瑤姐姐,你可真香”
“哦呵呵呵小鬼頭,說話越來越壞了,熱了吧,快進來,瑤瑤姐姐給你泡ju花茶消暑”
“好!”
瑤瑤姐姐將我拉進店鋪,我在她給我泡ju花茶的時候,拿出宮女姐姐們要的清單:“瑤瑤姐姐,我今天給你帶生意來了。”
“哦呵呵呵你哪次來不是給瑤瑤姐帶生意?別說了,只要你來,瑤瑤姐就很開心了。來,讓瑤瑤姐看看,宮里姑娘要什么”
說著,瑤瑤姐就伸出手,我便將單子放入她手中,就在這時,突然橫飛出來一個青色的人影,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一下子就奪走了我手中的清單,然后就是狂笑:“啊哈哈哈!小喜子,這次還不抓你個人贓并獲!”
我瞇起眼睛,冷冷看著那個插腰狂笑的神經太監:馬公公。真是冤家路窄,這人一旦有了利益上的沖突,自然而然,就會生出一些敵人。這馬公公,就是其中一人!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50:59

第三章 再遇北宮俊琦

要在宮中過得順風順水,如我兩年前般逍遙快活,是要有條件的。
一是大局穩定,國泰民安,邊疆和平。二是后宮表面上相對安分,例如這些孤兒寡母們,就比較消停。再就是沒有利益沖突。
當時作為小小太監的我,能跟誰有利益沖突?而且又是一P孩,誰也不會把我放在眼里,記在心上。就算當年與太傅較量了一個回合,一兩年后,太傅也早把我這小喜子忘得干干凈凈了。
但是,當我成為買辦小太監后,矛盾便出來了。
內務府并不是只有我一個買辦小太監,我是后來進去的,無論年紀還是輩分都是最小,再加上萬公公也從沒提起我是因為攝政王而進入內務府,所以其他公公們也只把我當個孩子看,也只當是萬公公喜愛我,才將我特招入內務府。
去年,我開始也負責買辦,一開始,其他的買辦公公們也沒對我有意見,因為他們負責大項,而我只是買些小玩意。例如織繡房需要的針線啦,都是小東西,撈不到什么油水。
不過即使這最小的差事,也是有人和我一起負責的,這個人,就是現在站在我面前,像白癡一樣大小,還長我二十歲的馬公公。
馬公公對我的積怨由來已久。原因還是一個“錢”字。
根據宮里的規矩,內務府的買辦公公除了為宮里買辦,是不允許給宮人買賣物件的,違者必究。但是,只有買辦公公能出宮,而宮里這么大的市場,誰都會想從中獲利。于是,幫宮人私底下買賣物品早已有之。上面也都是睜一眼閉一眼,只是別抖出來就成。
其他買辦公公都是給宮里有些官階的嬤嬤和公公們買東西的,一來可以打下良好的人際關系,二來中間牟利也多。而小宮女和小太監,就會委托馬公公這類小公公買東西。
原本,馬公公賺的開開心心。但是,我冒出來了。我一開始也只給自己喜歡的宮女姐姐帶胭脂手絹,本就沒打算賺什么錢。結果宮女姐姐們互相一通氣,發現在我這里買東西格外便宜,于是,便無意間搶了馬公公的生意,他能不窩火嗎?
再加上他這個人品相差。雖然宮里的太監都發絲輕揚,白白凈凈的,但難免還是有品相差的,他品相差也就算了,人品也差,有時幫宮女帶東西還會趁機調戲宮女,這個老淫蟲,下面沒了,過過手癮和嘴癮也快活。
所以,宮女姐姐們就都不找他來找我了。我一個小小太監,表面上十歲,其實只有九歲,人又長得喜慶,又不賺她們錢,她們不喜歡我才怪,個個都把我當親弟弟似地,有時還多給我點錢讓我買糖葫蘆吃。
現在馬公公搶到了我給宮女姐姐買東西的清單,有了證據,當然樂開了懷,在那里放肆大笑了。
“這人有毛病吧。”瑤瑤姐拿起團扇,有些怕怕地看著還沒笑夠的馬公公。
馬公公就像撿到了黃金,笑個不停,直到笑岔了氣,然后看到瑤瑤姐給我泡的ju花茶,順手就神神氣氣地拿起來喝。
瑤瑤姐“哎”了一聲,根本來不及阻止他。
他一口氣喝完,將茶杯又放回我身邊的茶幾,然后坐在我隔壁,晃著手里的清單:“小喜子,這單子若是落到萬公公手里,你只怕少不了三十大板。”
我板著臉看他,要我跟他嬉皮笑臉,哀求他還我,我做不到,這種人,你軟他就橫,今后還不騎到我頭上。我伸出手去奪,他一下子將清單藏入懷中。
因為此時已是酷暑,故而太監的長衫都比較單薄,我這一伸手,將太子當年送給我的玉珠露了出來,上好的翠玉珠子,映得我皮膚都隱隱透出了一種淡淡的綠。
當即,馬公公就拉長了眼睛,想來抓我的手,我立刻收回,他壞壞地笑了起來:“行啊你,小喜子,才一年,你就賺了那么多錢能買這么上乘的玉珠了。
我甩頭:“哼,這是太子殿下賜的。”
“你當我三歲小孩啊!”馬公公大呼,“太子殿下會認識你?!”宮里雖然消息靈通,但那是有心人才能獲得的。內務府很多公公,都不知道我當年深受太子劉曦喜歡。即使知道,那又如何,時間已過去兩年,他們也沒見太子再對我愛護有佳。
宮里曾經受寵的人多了去了,關鍵是看你現在受不受寵。所以漸漸的,我開始接觸到表面鮮亮下的內宮,是如此勢利和虛偽。
“別是偷的吧。”馬公公陰陽怪氣地說,我很生氣,瑤瑤姐搖著團扇遠遠看著,似乎嗅出了什么味道,那雙大大的眼睛開始到處游移。
“這樣吧,小喜子,你把那玉珠給我,我就把這清單還你。”
“你這是敲詐!”我拍案而起。
他得意地翹著二郎腿:“有本事你就來搶!”
“你以為我不敢!”我一下子就撲了上去,馬公公一抬手就把我提起來了,得意地大笑:“臭小子,我是看在萬公公寵愛你的份上給你面子。現在,你這玉珠我要定了,這清單也不會給你!”他說完,就要搶我的玉珠。
垃圾!我連踢帶踹,他也一下子沒辦法得手,我也算膽子大了,敢跟比自己二十多歲的老青年打架!
“哎喲喲,這這這,你快把喜給我放下來!”瑤瑤姐也上了,用團扇在一邊小打小鬧,就像拍蚊子蒼蠅一樣打馬公公。
馬公公抬手遮擋:“走開,走開!騷女人!”
“什么?!你居然敢叫我騷女人!”瑤瑤姐怒了。哇!女人發怒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她隨手抄起桌上的茶碗就砸在馬公公的頭上。
我一抽氣,瑤瑤姐真猛!
當然,瑤瑤姐畢竟是個弱質女流,所以,那茶碗只是扣在了馬公公的頭上,里面的ju花茶淋了他一頭,三三兩兩朵ju花順著流水掛了下來,黏在了他的臉上,我借機咬他的手,馬公公“哎呀”一聲松手,我跌坐在了地上。
這里開了打,外面一下子就圍觀了。里面有不少小商鋪的老板,都是認識我小喜子的。他們開始起哄:“小喜子,好膽量!”
“垮察!”原本扣在馬公公頭上的茶碗因為他的移動而落到地上,摔了個粉碎。馬公公怒發沖冠,抹去臉上的ju花就要來揍我。
瑤瑤姐一把把他拉住:“你賠我茶碗,你賠我茶碗”
“嘖,走開!放開!”馬公公用力一推,瑤瑤姐就跌坐在地上,這下,可不得了了。瑤瑤姐號稱財富大街第一美人,可是所有男性老板的精神糧食,她被人欺負了,門口圍觀的老板哪里坐得住!
“死太監!你居然敢打我們瑤瑤!”立刻,幾個魁梧的老板挽著袖子就進來了。馬公公一下子龜縮:“各各各位老板,這這這是意外。”
“那我們揍你也是意外!”說著,就要圍毆馬公公。我一骨碌爬起來,隨時準備他被揍的時候趁機拿回清單,順便再踹他兩腳。
就在我將全盤計劃想地美滋滋的時候,突然,官兵沖了進來。
“閃開閃開!”官兵一下子將人分開。然后,走進來以為校尉,這校尉一進來,我就認了出來,他是攝政王北宮俊琦身邊的侍衛。
這兩年來,每次北宮俊琦入宮,我都躲在遠處,偷偷地監視他。嘿嘿,捂臉,其實是希望看到一些十八禁的東西。可惜,哎……天不遂人愿。他老是把夜來香帶出去,NND,不給我機會。
當這位英偉的校尉出現之時,馬公公就像找到了靠山,原地復活,生龍活虎地上前,嬉皮笑臉:“原來是千校尉,你快治治這些刁民,他們居然想毆打我這宮人。還有,最可惡的就是這小喜子,這些人都是他唆使的!”
千校尉看也不看馬公公,將他趕至一邊:“閃開!”隨即,垂首恭迎。
我心中一驚,那白色的袍衫,銀絲繡出的隱隱暗紋,華貴的氣質和軒昂的氣度,俊美的容顏一如兩年前,扣發的白玉更為他增添一分儒雅。但那唇角似笑非笑的邪笑,卻令他雅中帶出了邪魅,讓少女怦然心動,為之傾倒。
這事鬧大了,竟是驚動了攝政王北宮俊琦。頭痛,這下真的頭痛了。想必他正好途經此地,見人群圍觀,便來調查。
偷眼看馬公公,果然,這老青年樂得嘴都歪了,指不定在幻想我被打殘的景象了。




第四章 少說少錯

老青年馬公公和我一起跪在了北宮俊琦的身前,老青年還對著我偷偷地壞笑,我橫白他,這次他得意了。
北宮俊琦雪白的袍衫在我面前微微飄揚,盡管我沒有看他,但是,依然感覺到從他身上而來的寒氣,顯然他現在心情相當滴不爽。
“怎么回事?”沉沉的聲音,充滿了威嚴。兩年多沒見,再聽他的聲音時,卻是如此寒冷和陌生。
站在一旁的千校尉上前一步:“回稟主子,是兩個太監不知何事在此斗毆。”
整個繡品店鋪一下子安靜了。瑤瑤姐站在一旁,她是女兒國的人,此刻也不好說話。我就低著頭到處瞄大家的衣擺和鞋子,不知道北宮俊琦會不會打我。如果這樣,那還是我入宮兩年半來,第一次被打。
想到此,心里不免有些慌了。
良久,北宮俊琦都沒有出聲,我知道,他在看我們,看了很久。
“都帶回去。”沉沉的聲音從上方再次而來,他在我面前轉身而去,衣擺輕揚。
“來人!”上來了兩個兵,站到我和馬公公的兩側,我們被帶出了繡品店鋪,瑤瑤姐擔心地站在門口,我回頭看她一眼,笑了笑,沒什么大不了的。
我這一笑,卻讓瑤瑤姐那漂亮的雙眉,皺地更緊了。
北宮俊琦有自己的轎子,我和馬公公就跟在轎子后面。一邊走,馬公公這老青年還不忘埋汰我:“小喜子,我看你這次死定了。”他囂張不已。
我依舊橫白他,在心底詛咒他上茅廁不帶茅紙!
“你把那玉珠給我,我就不把你的事抖出來。”他偷偷摸摸地說。
我這次不僅橫白他,還對著他的鞋子狠狠地:“呸!”
他當即跳開:“haya,你這臭小子,別給臉不要臉!”他伸手又要抓我衣領,沒想到押送我們的侍衛將他一把拉住,厲聲道:“干什么干什么!還想打是不是!”
馬公公當即嬉皮笑臉:“嘿嘿嘿嘿。”
侍衛用鄙夷的目光看他:“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居然打個孩子!”
馬公公的臉瞬即一黑,多了幾分委屈:“你們別給這小子騙了……”
“去去去,安靜!想挨板子是不是!”侍衛大聲威脅。馬公公縮了縮脖子,然后恨恨地瞪著我。
我把臉側到一邊笑,看,這就是做孩子的好處,不管事情的起因如何,大人的心,就已經往我們這里傾斜。
走在我邊上的侍衛還摸了摸我的頭:“別怕,攝政王公正嚴明,過會有什么委屈,盡管跟攝政王說。”
“恩!”
雖然侍衛傾向于我,但我知道,這最后的結果,還是受罰。我沒去想對策,因為腦子里有點亂。我沒有想到會在今天,與北宮俊琦再次相遇,而且,還是這樣的狀態。
一直沒有做什么心理準備。因為總是認為我只是個孩子,而且還遠在內務府,一切都沒到時候,認為離與他交集的時間還很遠。
可是,沒想到,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我們,忽然交集了。
事情發生地過于突然,使自己完完全全陷入了被動狀態。
百姓都垂首敬立在一旁,為北宮俊琦的隊伍讓道,如此規格,也只有皇族享有。可見北宮俊琦在民間,也有很高的聲望。
據這兩年的茶館酒樓八卦探聽,北宮俊琦深受百姓愛戴,可以說,他在民間有著相當高的人氣。民心所向之人,更難絆倒。這無疑給太子劉曦設置了最大的困難,當然,也要等劉曦覺悟了,現在他比誰都崇拜北宮俊琦。
轉眼間,就來到了一座高大的門楣前。北宮俊琦并不知道,其實我常常在他附近溜達,發現本人有做狗仔的潛質。當然,我從未有機會進去過。
現在有了機會,卻是去挨打。哎喲喲,我怎么覺得屁股開始疼了。難道我囂張的日子真的到頭了?今天就是老天爺給我的一個教訓?
估計是北宮俊琦覺得在百姓面前審訊我們太丟皇宮的臉,就把我們帶進了攝政王府。
踏上足足有三十公分高的臺階,跨過幾乎到我膝蓋的門開,進入那扇幾乎和皇宮差不多大的朱紅大門,迎面就是一堵九龍壁!
龍乃皇家之物。但是,在攝政王府,卻有此九龍壁做的防火墻,可見北宮俊琦當年是多么受先皇寵愛。
就像野史里,太太太祖皇帝跟北宮家一直都是不清不楚。那么,這個也是遺傳的,所以,北宮俊琦和先皇會不會也是不清不楚的呢?
北宮俊琦一進入王府,就步履生風,邁著大步,直直往前,看著那飄揚的衣擺,也感覺到他對今日之事相當生氣。
侍衛推著我們前進,來不及欣賞邊上的景物,就被帶進了一個大堂。
北宮俊琦直奔正北的黑漆紅木雕花椅,一個家仆緊緊跟在他的身后,他霍然轉身,雪白的衣擺和掛在他腰間的一塊翠玉就跟著一起甩起。
他沉沉地坐上椅子,家仆小心翼翼地問:“主子,要什么茶?”
“ju花。”他淡淡地說,看來他要降降火。雖然他的語氣異常平淡,但卻寒氣逼人,讓我和馬公公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
家仆立刻退下,北宮俊琦開口就斥:“宮人臨街斗毆,成合體聽!”
馬公公一顫,立刻跪下說道:“回稟攝政王,是他挑起的。”他一手指我,我鄙視他。
侍衛沒叫我下跪,我就借機站著,居高臨下俯視馬公公,用我那橫眉,冷對他的手指。
“他只是一個孩子!”沒想到千校尉先說話了,帶著幾分譏笑,“公公,一個孩子無論如何也打不過你吧。”
這時,家仆匆匆從他身邊走過,給北宮俊琦上了茶。
馬公公聽見千校尉的質疑,急了,紅著臉解釋:“真是他,這小子……”
“啪!”突然,前方傳來重重地茶杯放在案幾上的聲音,緊接著,就傳來北宮俊琦略帶憤怒的聲音:“大膽奴才,本王幾時準你說話了!”
當即,馬公公又成了焉蘿卜,軟在了一邊。
呼……還好我忍住不說話,不解釋,這種場合,似乎無聲勝有聲啊。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51:30

第五章 小喜子長大了

做了快十年的小孩,無論神經還是大腦都快被小孩同化,長期處于松松垮垮的狀態。直到今日馬公公被北宮俊琦呵斥,大腦深處,朦朦朧朧中,才有了那么一點謹言慎行的意識。白花花的記憶仿佛告訴了我四個字,就是:少說少錯。
在北宮俊琦那一聲呵斥后,整個大廳再次陷入幾乎令人窒息的靜謐。聽他的語氣,似乎已經認不出我是小喜子了。這也好,嘿嘿。
久久的,北宮俊琦才重新開始說話:“你們是哪一房,哪一宮的,因何毆斗?”
北宮俊琦會這么問,因為可以出來買辦的不僅僅是內務府,有時御膳房或是皇后妃嬪身邊的公公,獲得準許,也可以出宮辦事。
我沒出聲,沒想到馬公公也不出聲,側眼看去,發現他比我還緊張。或許是我已經做好挨打的心理準備,所以我反而放松了。
“攝政王問話,你們兩個沒聽見嗎!”千校尉在一旁厲聲說。
馬公公一顫:“回稟攝政王,我們都是內務府的。奴才是負責買辦的馬德才。”
“內務府?”北宮俊琦聲線下沉,他竟是從座位上起身,邁前了一步,我依舊低頭不言,眼觀鼻,鼻觀心,看馬公公怎么說。
“奴才因為發現這小喜子私自為宮女買賣物品,謀得不義之財,一時看不過去,教訓他兩句,哪知他卻叫人圍毆奴才……”馬公公說得凄凄慘慘,完全不想想我是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我無語地看著他,欺負小孩者,必遭天譴!
北宮俊琦不再上前,而是依舊挺拔地站在原來的位置上,那長長的身影投落在我的面前,正好到我衣擺之下,不知為何,他仿佛就在我的面前,而且只在咫尺之間,那逼近的魄人氣勢,讓我一時胸口發悶,竟是有些喘不上氣。
“哦?他小小年紀,竟如此深諳商道?”北宮俊琦的語氣里,忽然變得輕快,他又上前一分,那地上的影子,便刺入了我的袍下,渾身一陣戰栗,很不是味道。仿佛那影子里,也有他的眼睛,現在正在我袍下偷窺我的下身,這感覺……很詭異。
“啟稟攝政王,您莫被這孩子外表所欺騙,這小子嘴擅長的就是撒嬌獻媚,常常將萬公公哄得頭暈目眩,才讓他這么小的年紀,便負責買辦之事。奴才這里,還有他為宮女買物品的清單。”馬公公速速拿出了清單,雙手高舉,膝蓋離地,屈膝上前,恭恭敬敬呈獻給了北宮俊琦。
我冷笑,這老青年說謊都不打草稿。我哪里對著萬公公撒嬌獻媚了?相反,自從萬公公將我領會之后,反而對我比初進宮之日,更加冷淡了,宛如我只是內務府的一個過客,他從未對我有特殊關愛之相。
只不過他讓我負責買辦之后,那些公公們,誤認為是萬公公有意培養我做內務府的接班人,寵愛有佳。
馬公公在退回原位之后,還朝我橫飛一個得意的媚眼,仿佛在說:你死定了!
“恩——”大堂里,傳來北宮俊琦一聲長長的沉吟,他手拿清單緩緩走到我的面前,此時此刻,他真真正正地站在了我的面前,我甚至能聞到從他身上那個香囊里,散發出來的好聞的香味。
“來人,送馬公公走。”他揚了揚那只拿著清單的手,竟是下了逐客令。
我胸口隨即一悶。他沒有問我半句話,更沒有對我有半點懲罰,而是讓馬公公走。
“攝政王,您可要秉公處理。”馬公公起身時還說了一句。
“本王做事,還需你個奴才來教嘛!”北宮俊琦的聲音立時轉冷,馬公公嚇得一縮脖子,蘇蘇轉身離去。
我也跟著轉身,想逃之時,卻被一只手牢牢摁住,身后沒有半絲話語,我也不敢再動。低頭看著腳下的身影,感受著那只手強有力的抓力。
偷偷仰臉,馬公公已經消失在了大院之中,而擺放著精美盆景的大院里,無論家仆,還是丫鬟,以及門口的侍衛,都垂首敬立,目不斜視。可見北宮俊琦的家教甚嚴。
千校尉就站在門邊,他抬頭看向我的身后,卻是立刻點頭,靜靜退出大堂。一下子,大堂里只剩下我和北宮俊琦,雖然外面站了不少人,可是我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因為緊張,而亂跳起來。
“小喜子,兩年不見,你竟是那么高了。”身后,傳來北宮俊琦的感嘆。他放開了手,我便老老實實轉身,行禮:“小喜子拜見攝政王。”
當我的膝蓋就要著地時,他卻扶住了我的手臂,將我拉起:“兩年便如此生分了,你可還記得兩年前,你還敢坐在我這攝政王的腿上,與我說話。”
我低著頭,不出聲。大叔,你怎么就這么惦記我呢?都兩年多了,還沒忘記當年亭中之事。
不過,北宮俊琦一直以我自稱,似是有意拉近我們彼此之間的關系。難道,他一個堂堂的攝政王,與我這個小太監,主動套近乎?嗚呼!怪哉!
“呵……果然不記得了……”他悠悠而笑,抬手摸了摸我的頭,攬上了我的肩膀,“隨我來吧。”
喂喂喂,大叔,別那么親熱好不好。我不是男人,不對你的胃口!不對不對,我是那么地嬌嫩,你也好意思下手啊!
雖然北宮俊琦這些動作都異乎尋常地平常,平日那些年長的公公們,經常會如此,與我攬肩同行,以示親熱。但是被他攬著,我就是覺得渾身好像長了跳蚤,不舒爽。
有些緊張地被迫挨近他的身體,他身上的幽香便若隱若現地鉆入我的鼻息,這是與他身上香囊完全不同的香味,也是我記憶中的香味。
輕輕的,衣衫相觸,腳步同行,從大堂的后門走出,便是一片紅色長廊。雪白的墻面簽著雕花的木窗,透過木窗,隱隱可見滿園的花木,花香陣陣而來,沁人心脾。
長廊的另一邊,是一汪碧池,池內紅鯉似是察覺有人經過,紛紛躍起,似是等待喂食。沒想到攝政王府內,竟有著蘇州園林的秀美和精致,讓我的身體漸漸放松,沉浸在這一片寂靜的美麗之中。
不知不覺間,眼前出現一方涼亭,白色的亭柱上書寫著狂放的詩詞,由于太過狂放潦草,所以,我,一個字都沒看懂。但是,那字透出來的報復和狂妄,我還是深深地感受到了。
亭后,是一片荷池。此時正是荷花怒放之際。一朵朵粉紅的荷花如同嬌羞的少女,在翠綠的荷葉中,偷偷窺視。
偶有蜻蜓路過,在荷葉上小憩,一切都是那么和諧,那么幽靜。
入亭之后,北宮俊琦放開我坐在了涼亭內靠近湖水的廊椅之上,我依舊低著頭,不是看自己的衣擺,就是看他的衣擺。
“小喜子,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現在是何模樣。”他溫溫柔柔地說,就像是在哄一只易受驚的小貓。
我慢慢抬頭,在確定他看到我之后,迅速低頭。沒想到,他呵呵輕笑起來:“呵呵呵……當年你初生牛犢不怕虎,敢坐在我身上說話,敢把玩我的頭發,今日,怎變得如此膽小?”
我歪過腦袋想了想,才道:“因為您是攝政王。”
“恩——”他沉吟一聲,落在地上的影子點了點頭,“這說明你長大了。”
幽幽的和風吹入這小小的涼亭,揚起了我臉邊的發絲,那地上的黑影中,也有絲絲縷縷的發絲輕輕揚起。
“不如今日你莫把我當攝政王,我與你再回到兩年前那個下午如何?”他拍了拍身邊,向我發出邀請。
我站了一會,搖搖頭。
“哎……是不行吶……”他嘆了一聲,“時光荏苒,又豈可回轉。小喜子,現在我命你坐在我的身邊。”
我低著頭,老老實實坐到他的身邊,他又是沉沉一聲:“抬起頭來,與我正視。”
我抬頭,轉臉揚起臉看他,他清俊的容貌,和那唇角淡淡的壞笑這才完完整整映入我的眼眸。攝政王北宮俊琦,我們今天又見面了。




第六章 小王爺北宮蒲玉

迎面拂來一陣荷香,當北宮俊琦的發絲被輕風帶起撫過我的面頰,與我的交纏在一起時,我看到了他眸中自己的倒影,一張小巧瓜子臉,微瘦的面頰,使眼睛變得更大更圓。
他溫柔的目光似是看待一個自己欣賞的孩子,如水的視線里,又帶著幾分憐惜,讓你無法不相信,他是疼愛你的,他是想與你真誠地親近。
他抬手撫上我微瘦的面頰,我立刻低頭躲過了他的手,他改為摸我的頭,沿著我的長發,慢慢撫下,直至我的后背,他拍了拍,又捏了捏我的胳膊,然后傳來一聲嘆息:“怎么那么瘦。”
此時此刻的他,完全沒有先前審我們時的冷酷,而是慈父一般的溫暖。
“萬公公對你不好嗎?”
“不,爺爺對我很好。”只是很冷淡。
“不過你的個子正常,難道挑食?”
我點點頭:“不愛吃葷的。”
“不吃葷可不好,太瘦了。”
我們的談話就像拉家常,他在努力營造類似“親子”的氣氛,但是,我并不領情。
他一邊說,一邊撫mo我的頭發,就像是在撫平小貓的緊張和膽怯。
“太子殿下這兩年可還找你?”他的手停放在了我肩膀上,在寧靜的環境中,我開始變得心平氣和,真想反問:你不知道?但最后,還是搖搖頭:“奴才只是奴才,而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奴才不會奢望太子殿下會記住奴才。”
輕輕的,他發出一聲沉吟,似是帶著幾分惋惜:“我讓你進內務府,是想磨去你的狂性,卻沒想到,現在你狂性沒有了,多出來的,卻是奴性……”
我偷偷斜睨他,原來當初他讓我進內務府,還帶著目的,是想把我雕琢雕琢,然后放到大皇子劉寒玨的身邊?
“在宮里,人太狂妄,是無法生存的,可是現在,你卻和那些奴才一樣,難道,是我錯了?”
我側過臉看他,他看著我惋惜地搖搖頭。我再次低下頭,無所表示。他圈著我靜坐片刻,從懷里取出了那張清單,放到我的面前:“廣結善緣是好事,但是,莫忘了提放暗處的敵人。即使身邊朋友再多,只是一個敵人,便能將你置于死地。”他將清單放入我的手心,輕輕拍了拍,“下次做事,要更加小心。”
我立刻起身:“多謝攝政王!”在下跪之時,他再次扶住我:“免了,你回吧。”他的語氣多少有了些失望。
兩年前,我是太子喜歡,太傅夸贊的小神童,一不小心被他知道,他來試探,感覺是個人才。
兩年后,我是太子不再問津,太傅已經忘記的買辦小太監,身上帶的是奴性,見他是畢恭畢敬,與其他奴才沒有差別,他變得失望。
心中松了口氣,轉身立馬就走。
“父親大人。”忽然,在我轉身的剎那間,一位華衣少年與我擦肩而過,他烏黑的長發掠過我的鼻尖,立刻,帶來了與北宮俊琦身上那特殊的,淡雅的幽藍清香。他是誰?他叫北宮俊琦為父親大人,難道,是小王爺?
他們父子居然用同一牌子的“洗發水”?
少年那清中帶沙的聲音,深深地“吸引”了我,讓我無意識地回頭看向他的背影,他正好轉身朝我指來,那一刻,只覺得滿池幽荷暫放,心動之處,便是那美人回眸一笑。
少年似是十四出頭,高挑挺拔,他笑著指向我:“父親大人,哪來的小太監?”
看著面前這華衣少年,我忍不住想淫詩,咳咳,是吟詩:鮮膚勝粉白,曼臉若桃紅。簡直就是北宮俊琦的濃縮精華版。咦?我幾時變得那么有才情?
這也是我這兩年才發現的奇怪現象。只要是與美少年有關的詩句,與ju花有關的對聯,我都能張口即來。
天哪!我一驚,趕緊轉身,難道因為我是腐女,所以在前世的時候,只對耽美文化以及詩詞對聯“深有研究”?促刻咧(coke上海話:本意指為人刁鉆陰毒。引申為事情有點妖孽。此處用的是引申義。)
“那是內務府的小公公,玉兒,你今日學了什么?”北宮俊琦只是簡單介紹,就把話題轉移。
我抬步走人,突然,被人一把拉住脖領。討厭,為什么每個比我高的人都喜歡這樣拽我!劉曦也老是這樣!我又不是小雞。
“你別走。”是那少年的聲音,我回頭討厭地看他,他正好轉頭看北宮俊琦:“父親大人,兒臣從未見過小太監,請準孩兒與他交談一會。”
北宮俊琦朝我看來,我氣得轉頭,雙手環胸,果然上梁什么,下梁就什么。老子玩老太監,小子玩小太監!
原本以為北宮俊琦會訓斥這小子胡鬧,卻未想傳來一個“好”字。我一愕,北宮俊琦就這么讓他兒子胡鬧!
“謝父親大人。”少年甭提多開心了,拎著我就走,“小孩,跟我來。”
“呃……那個……小王爺,能不能放開我,我會自己走。”我被他拖著一絆一絆。他笑著松手,對我一笑:“好。”
我拉好了衣領,這位小王爺就雙手環胸地走在前方,我微微跟在他身后,左右瞄,瞅準機會我就后縮,后縮,再后縮,最后扭頭就跑。
可是沒跑幾步,領子又被一把拎住,同時傳來這位小王爺愉悅的聲音:“想跑?這里可都是我的人。”
內牛滿面,人小就要任人宰割嗎?唔……他拖著我開心地往前,我放棄抵抗干脆讓他拖,跑不過他也要累死他。遠遠的,還看見北宮俊琦呵呵的笑臉。
小王爺將我帶到一堆假山之間,嗖嗖的涼風灌入我被拉松的衣領,我看著嶙峋的假山,俗話說:假山里,JQ處。這小子把我帶進假山,絕沒好事。
他將我一放,我忙著拉衣領,他卻開始繞著我轉圈,戳戳我的臉,拉拉我的辮子,拽拽我耳朵,最后扣住我下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挑挑眉,嘴角一斜,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和北宮俊琦那一模一樣的壞笑:“小太監和我們也沒什么差別嗎。”
我皺著臉,討厭地看他,他放開我退后一步,突然眸光一閃,指著我的衣衫:“不如你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
蝦米!我眨巴了一下我那可以跟金魚眼媲美的大眼睛:“小王爺,你不是開玩笑吧!”
小王爺下巴一抬:“你看我是開玩笑嗎?”
“可是夜來香時常來王府,你沒見過他的樣子嗎?”
“夜來香?”小王爺黑晶晶的瞳仁猛地收縮,臉色也瞬即下沉,“你是說那個唱戲的?我怎會見過?”
“可是他不是每次在這里留宿?”我脫口而出。
突然,小王爺上前一步,面色登時下沉:“賤奴才,你說什么!”
我趕緊捂嘴,只露出大眼睛“害怕”地看他,他見我怕了,面色微和,這位小王爺還真是喜怒無常。
“哼!你是要小王我親自動手!”他伸手揪住我衣領,把怒氣出在了我的身上,我立刻扣住他的手:“也沒什么兩樣,就是下面比你們少了樣東西。”
“這個我當然知道!”他面色忽然泛紅,咬了咬下唇,怒中帶羞,沉沉而言,“所以我更想知道你們太監到底用什么來魅惑男人!”
我恍然明白,小王爺既然是北宮俊琦的兒子,那他就是有娘的。廢話!先抽自己一個嘴巴子,這世界沒有男男生子。
估計是夜來香的事,讓他娘親在那里沒少說太監壞話。
“脫!”他憤怒地吼出這個字,其實他自己也害羞,不然不會喊了半天都沒來扯我衣服,而是一遍又一遍兇我。主要我是個男孩,他以為兇兇我就怕了。
可問題是,我!不!是!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2:51:59

第七章 帶歪小王爺

“好好好。”我先討饒,這個小王爺,也就是吼吼,“你放開我我就脫。”
他放開我,沉著臉后退,雪白雪白的肌膚依然紅艷似火,直至耳根。
我解開了第一個衣結,然后停住:“其實……又不是太監想服侍男人,你怎么能怪太監呢?就像男人出去找女人,不找找男人自身的問題,而去怪那女人。”
他一下子愣住了,出現了片刻的呆滯。
“你看,我們太監已經很沒尊嚴了,而且還對不起祖宗,誰想更沒有尊嚴,變成別人的男寵,所以……”
“你怎么那么多廢話!”他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扯住了我的衣領,夏天衣衫單薄,被他這么暴力地一扯,立刻露出我雪白雪白的肩膀。
可惜,我只有九歲,而且還是骷髏身材,這半露的香肩自然無法誘惑到這位氣急敗壞的少年。他反而將我的胳膊反手一扭,一招擒拿,就把我貼在假山冰涼的石壁上,摁地我死死的。
“看你小小年紀,怎么會是一個話嘮。看來還是要我親自動手。”他伸手就找我褲腰帶,我立刻抓住他的手腕:“小王爺,有些事是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
他的手再次停住:“你什么意思?”
我的臉和石壁親密接觸,幾乎無法好好說話:“你想知道太監怎么服侍男人我可以直接告訴你,畢竟非禮勿視,你這樣強行脫我衣褲,若是我說出去,你小王爺的面子也不保!”
他登時撤手,我趴著石壁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被他剛才扣住的肩膀和手腕都深深地疼,可見這小子有一定的武功底子。
“你威脅我!”他一把扯住了我的辮子,我痛得差點掉眼淚。今天這仇我一定要記在小本本上,畫圈圈詛咒他一輩子被男人壓。
我在他手中轉身,先拉好衣衫,宮里規矩,無論何時何地,儀表很重要。然后才說:“這種事就算讓我說也說不出口,但我可以帶你去看。”
“看?你居然能帶我去看?你怎么可能會知道!”他不可置信地再次上下打量我,“你不過十歲,尚不知人事,怎么可能連小王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會知道!”
我拉住自己的辮子,繼續解釋:“因為我們所處的環境不同。您是高高在上的小王爺,接受的是正規教育,家教嚴厲,周圍的仆人也是正正經經。
但我所在的皇宮就不一樣。宮里太監們沒事就圍在一起討論宮女,宮女沒事就圍在一起討論太監。太監們晚上偷看c魂宮書,宮女們晚上偷看艷情小說。我又是買辦小太監,每次出宮都會給他們帶上幾本最新的回去。雖然我比你年紀小,但這些書你肯定看得沒我多!”
“什么?”他驚得放開我的辮子,黑溜溜的眼睛里,是羞窘尷尬,“你,你這么小居然看,看那種書!”
“不止書,還有圖。”我揉著發根,這個小王爺一點也不溫柔,討厭粗暴的人,“我現在帶你去看,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我,我……”他的眼中出現了猶豫。
我整理好發辮,恢復鎮定,背著雙手,一副比大人還大人的模樣站在他的面前:“你可想好了,反正這種書你早晚都要看的,既然你那么好奇男人和太監是怎么茍合的,我就帶你去看。”
北宮俊琦啊北宮俊琦,既然你要害太子,就別怪我帶壞你兒子。對了,這小王爺叫什么?記得劉曦說過,好像叫什么蒲玉,多好多文靜的名字啊,聽著像受,沒想到這粗暴的性格居然是個攻。
陽光在不知不覺中,落在了這片假山之上,他紅透的臉上,是極為糾結的神情。可見北宮俊琦對他這位兒子,保護有佳,不給他任何接觸三教九流的機會。沒想到在今天,被我見縫插針,引他走上BL這條康莊大道!
我是腐女嘛,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不禍害兩個太對不起腐女的祖師婆婆了。
忽的,他貝齒一咬,再次扣住了我的手腕:“好!你帶我去,別想耍花樣!”
“不會不會。”我擺手,帶壞你我正求之不得。
他撇開紅著的臉,大步流星朝外走去,我在心底暗爽,北宮蒲玉,這是你自找的。雖然你是純情美少年,但將來也定是個禍害。在你禍害別人之前,我先把你禍害了。
正在得意之間,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假山出口之處,登時,蒲玉小王爺和我,都愣住了。
“玉兒,你這是要去哪里?”溫柔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從他口中而出。北宮俊琦,帶著兩個家丁,正站立在青石路上。
這……似乎太巧了。
“父親大人。”突然,北宮蒲玉的臉發生了簡直是三百六十度的轉變,天使的燦爛的純良笑容在他臉上綻放,我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他將來絕對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
“我正要帶這小太監出去逛逛。”他清澈澈的聲音,宛如沒有半分欺瞞。
北宮俊琦依舊面帶微笑:“玉兒,為父知道你對這小太監很是好奇,但若出行一起,恐招人話柄。”
北宮蒲玉立刻放開我,受教地抱拳:“孩兒知錯。”
“恩。”北宮俊琦滿意地點頭,隨即看向我,“小喜子,時候不早了,萬公公該急了。”
我當即垂首:“小喜子告退。”
“原來這小公公叫小喜子。”北宮蒲玉說得很是開心,在我想走的時候,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像一個大哥哥般拍了拍我的頭,目露真誠,“希望下次我們還會再見。”突地,他的唇角出現了片刻的上揚,令人膽寒的邪氣油然而生。
我抽回手低頭:“小王爺再見。”說完就跑。這父子兩,都惹不起。
一路不敢回頭。北宮俊琦的出現是巧合嗎?如果不是巧合,那他難道一直在監視自己的兒子?那他聽到了多少?
如果真是巧合,那說明老天爺不想禍害北宮全家,還想留個直男,遠離歪道。
據不可靠茶館酒樓八卦消息,因為北宮俊琦的原因,貴族豢養孌童在這幾年開始流行,甚至更甚者,出重金買宮里的年少小太監。
無論從樣貌還是生理上,確實宮里出極品。就算是那個現在像饅頭一樣的小伍子,那也是胖子里最好看的。
匆匆給宮女姐姐買好了物品,急急回宮。宮里一如往常寧靜。通常白天我和殤塵,還有劉曦都不會見面,即使碰到,也是假裝不認識。
因為心虛,我躡手躡腳地偷偷到萬公公辦事的屋子,也就是辦公室了。靜靜的屋子里,萬公公正在核對賬目。
見他心平氣和,沒有發火的跡象,我稍稍安心。可是,這有點不對勁。如果那老青年回來了,必定會大聲宣揚今日抓到我私下買辦之事,然后再吹噓一番自己見到了攝政王如何如何。
可是現在,內務府里,卻異常地平靜。
“小喜子,有什么事嗎?”萬公公發現了我,他沒有抬頭,依舊看著賬本。
我撓著頭一步一挪地站到門口:“爺爺,馬公公回來了嗎?”
“沒有。”他合上賬本看向我,“怎么了?”
“哦,沒事。”我轉身就溜。那老青年居然沒有回來,難道去慶功了?




第八章 大家都在發育

日落西山,皇宮平靜,我心糾結。因為,馬公公,真的消失了。
直到晚上,他依然沒有出現,這不合乎規矩,而且,他也沒這個膽。宮人夜不歸宿,可比我這私下買辦物資,罪名大了許多。
一過宮門關閉的點,萬公公便來了,還帶來了其他幾個比我年長的公公。
“馬公公呢?”這次,他反過來問我。那雙滿是皺紋的眼睛,分外銳利。
我低著頭,帶著幾分委屈:“我出宮的時候遇到他,他說要給我好看,所以我回來的時候怕他打我,就問他回來了沒有,他還沒回來嗎?”
“他為什么要你好看!”萬公公追問。
我揚起臉,依舊帶著幾分委屈,支支吾吾道:“還不是……因為……我……把他生意搶了……”
這里都是內務府的人,所以都是心知肚明的人。大家一聽,便明白了原委。萬公公不再問什么,和那幾個公公做了做眼神交流,便冷冷淡淡地對我說:“那你早點休息吧。”
看,這就是我和萬公公這兩年的關系,他對我冷冷淡淡,處處對我設防。
心有點涼,又有點害怕。這么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
以前,傳言宮里表面平靜,其實暗流洶涌,宮女太監無緣無故失蹤的不少。但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也沒有什么切身的體會。
而今,我卻感覺到了從骨子里滲出來的一種寒。我害怕地鉆到被子里,將自己裹緊,對著黑漆漆的房間,看著窗外隨風搖曳的樹影。馬公公的失蹤,我脫不了干系。甚至,可以說,是我導致了他的失蹤。
他的失蹤是在面見攝政王之后。可是,如此小事值得北宮俊琦讓他失蹤那么嚴重嗎?而且,那可是一個大活人啊,北宮俊琦說讓他消失就消失,那他的能耐,到底有多大?簡直是只手遮天!
或許,說不定是馬公公太過得意,跑到酒館喝多了,醉了,誤了回宮的時辰。
真的很希望是后者。不然我會驚悚難眠。
“呱呱”寂靜中,傳來幾聲青蛙叫。我立刻跳下床,打開了后窗。窗外月光如霜,夜風微涼。
只見銀白的月光下,站著那青衣長衫,長發及背,眸若秋水,笑如春風的少年郎。額前微微凌亂的劉海,帖服在他清秀的臉龐,勾勒出了他不胖不瘦的輪廓,更添他線條的一分精致。
他也長大了,我的異界債主:韓殤塵。
但是,他比我長得好,長得勻稱。別看他身高長得很慢,但一點一點在你不知不覺中,慢慢超越你,如同樹苗茁壯成長。
“你的臉怎么那么白?”他目露擔憂,不用修剪的雙眉微皺,上前撫上我的臉龐,“出什么事了?”
我低下頭,也不知從何說起。
“呵呵。”他摸摸我的頭,“走吧,殿下等著我們。如果有不開心的事,正好去散散心。”
“哦。”我爬出了窗戶,他接了我一把,沒想到動作過大,被北宮蒲玉捏到的肩膀竟是一陣刺痛,我冷不丁抽氣:“嘶!”
先前一直因為馬公公失蹤而心慌,沒注意自己的傷會那么嚴重,現在這一活動,傷痛襲來,整條手臂都被牽引起來隱隱作痛。
“怎么了!”他急急扣住我的肩膀,正好按在我傷處,我皺緊眉:“你碰到我的傷了。”
“傷?”他立刻放手,轉而站到我的身后,“我看看。”
“嘶!”那痛像針扎一樣,尤其是被北宮蒲玉強擰的手腕處,也是一用力便使不出力氣。
他輕輕掀開我的衣領,我沒有阻止他,相依為命這么多年,早將他當做自己的親人,我指向右側的肩膀:“你快看看,是不是腫了。”
“恩。你松一下衣帶。”
“好。”我解開衣結,方便他檢查傷勢。
右邊的領口褪落肩膀,一絲清涼撫上我那火辣辣的傷口,帶來一絲輕痛,但很舒服。
“怎么這么嚴重,是誰干的?”他拉好了我的衣領,回到我的身前。我一邊系衣帶,一邊疑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是人干的?”
他有些生氣:“因為有手指印。”
“這么厲害!”我驚訝地撫上自己后背。他立刻伸手扣住我的手:“別摸了。殿下那里正好有藥油,我帶你去涂點。”
鼻子有點酸,情不自禁地熊抱殤塵:“還是你對我好。”
“哎……你少惹事就不錯了。”他毅然地將我推開,還在我腦門上,輕輕一彈,“走吧,說說怎么回事。”
于是,我與殤塵走在偏僻幽靜之處,邊走邊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殤塵,他聽完久久沉默,沒說出半句話。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忍不住了,“你弟弟我被那小子這么欺負,你也要表示表示,罵兩聲也好!”我真的被北宮蒲玉氣壞了,下次有機會遇到他,我還是要把他帶歪!
他在幽靜的夜風中,長長吸了口氣,然后慢慢吐出,最后,他側過臉,用一副復雜而糾結,外加常年便秘的表情看著我,在幾番欲言又止后,說道:“你……最好離他遠點。”
“什么?離遠點?”我不服氣了,“如果離遠點我怎么帶歪他,這口氣我一定要出。”
殤塵還是那副表情,甚至比原來更作孽:“嘖。我是怕……是怕……”
“怕什么啊。”見他說話吞吞吐吐,我性急地追問。
他停下了腳步,單手背在身后,側了側臉:“是怕在你帶歪他之時,就是他反攻你之刻了……”
“噗!”我怎么也沒想到,在他便秘那么久之后,居然會說出如此具有創意的一句話。
他認真地握住了我的手:“你還是小心為妙,他若是拿你試煉,以我現在的狀態,連保護你都做不到。”一種自責,從他的眸底流露,仿佛他想盡快長大,這樣便可更好地保護我。
我皺起了臉,有些不相信:“他才十四歲,行不行啊。”
“小喜,男生十二歲就,就成熟了!”他刻意將成熟二字加重了語氣,我依舊有些迷茫地看著他,他擠眉弄眼,很是糾結。終于,我明白了他的話,大驚:“十二歲就行了!”
他長長松了口氣:“第一次的年齡是十二歲到十八歲不等,皇家注重養生,所以很關注殿下們的健康,相信北宮家也不會例外,按照正常情況,北宮蒲玉,現在應該可以了。”
可以了……殤塵講地隱晦,就是說,如果北宮蒲玉想拿我做開胃菜,隨時可以了。我的臉,全線變黑,那下次,還是離他遠點吧。
“你看。”殤塵從懷里拿出一本小本本,“這便是記錄劉曦發育的本子。”
“哈!給我看看!”我想去拿,他立刻收好:“這是隱私。”
“那你拿出來干嘛,吊我胃口!”我生氣地鼓起臉,他笑得舒暢:“就是為了吊你胃口,總之,你要小心男人。”他輕輕刮了我一下鼻子,樂悠悠地走在了前頭。
殤塵說得沒錯,要小心男人。尤其像殤塵這種表面溫柔,內在“陰險”的家伙,他老是欺負我,最壞的就是他!
小ju花羨慕小塵塵有記錄太子劉曦發育的本本,殊不知不遠的將來,她也會拿到一本本本,記錄大皇子劉寒玨的發育。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29:47

第九章 夜戲清華池

走了沒多久,卻發現不是去秘密基地。便問殤塵:“你帶我去哪兒?”
“諾,到了。”他揚手一指,我登時驚呆。只見眼前,是一間陰暗的宮殿,雖然燈火未明,但是那牌匾卻在月光下看得分明:清華池!
“清,清華池!”我興奮了,抓住殤塵的胳膊直蹦。他奇怪地看著我:“你今天吃了兔子肉了?”
“沒錯沒錯,我就是吃兔子肉了。殤塵我跟你說,野史里提到過清華池,野史里說……”
“stop!”他知道我懂英語,并且非常嚴厲地打斷了我,“不要在我面前提你那本野史。”
殤塵不喜歡野史里的故事,因為是男男,他每次聽都會覺得變扭,那張臉就是那副糾結加常年便秘。以此斷定,他是個直男,而且還是個無法接受耽美的直男。
我只有憋住內心的興奮,獨自享受這份快樂了。
殤塵往前走了幾步,咳嗽了一聲:“那個……野史里說什么?”看,他還是好奇吧。
我開心地屁顛屁顛跑到他身邊:“野史里說,太太太祖皇帝,跟他那七個情人,就喜歡夜戲清華池!”
當即,殤塵的臉在月光下很明顯地黑了:“你以后別再跟我說什么野史了,好好的洗澡,被你說地越來越曖mei,而且劉曦也在里面,過會不準再提起!”
“哦……”攪手指,今晚算不算夜戲清華池?雖然參與的人年紀是小了點,人數也少了點,但是我可以YY他們以后長大的樣子。真是令人蕩漾啊
如此一來,馬公公的事便被我很不厚道地拋到了腦后,滿腦子就是一池子美男,互相嬉戲。
應該是劉曦刻意安排,清華池里沒有半個外人。入口處,是一片竹席。臺階下,已經擺放著一雙少年馬靴。
殤塵脫了鞋襪,光腳走了進去,我也趕緊跟上。
雖然沒有點燈,但淡淡的月光依然從四面八方的窗戶里射入,宛如先輩在建造者清華池時,刻意將窗戶多做,好讓那清凈的月華灑入。
朦朧的月光,寂靜的走廊。隱隱的,傳來輕輕的水聲。一卷珠簾之后,竟是一方浴池。整個宮殿都被浴池撐滿,足夠大的空間何止刻意容納八人?
“嘩啦!”少年從水中而出,帶起的水簾在月光中晶晶閃亮。他抹了抹臉,水流便從他的發根順流而下,水光在月光的造射下,變成了朦朧的銀白。
那已經及腰的長發沿著他修長的頸項而下,遮住了他青白的胸口,直入齊腰水中,水流形成細細的水線,流過他淡淡的肌理,滑過那細長的肚臍,沒入池水。
波動的水面泛起粼粼月光,將少年化作了水中的精靈。尤其他露出長發的耳朵,竟好似尖了一般,可愛中多了一分性感的魅力。
“你們怎么才來。”他走到池邊,臉上帶出幾分不滿。他也長大了,而且,還比我和殤塵都高。我們俊美的太子殿下:劉曦。看到他,我覺得當年太太太祖皇帝能籠絡七大美男的心,是有原因的。
殤塵開始脫衣服:“路上耽擱了一下。”我也趕緊脫,這是我有生以來,脫衣服最快的一次。NND,這樣的機會沒有下次了!我可是女孩,雖然不了解男孩的發育年紀,但自己的,還是清楚的。
不要說我色,因為色一次少一次了!趁自己還是孩子,趕緊色上一把!
他立刻看向我:“一定是你多事!”說著,就伸手要拽我。殤塵立刻擋在我的面前:“殿下,小喜今天受傷了,不能接觸涼水。”
蝦米!不,我可以忍的!
殤塵說完就轉身,扣住我另一側沒有受傷的肩膀:“你就坐在這里玩玩水吧。”
杯具啊!當我小孩子啊,叫我在一邊玩水!怎么,你還給我個小鴨鴨?
“受傷?哪里?我看看。”劉曦爬了上來,我瞪大了眼睛,當看到他穿著華麗麗的褻褲時,松了口氣。
殤塵掀開我的衣領:“在這兒,傷得還不清,過會要擦點藥油。”
“誰干的!”劉曦的語氣里帶出了殺氣。
殤塵嘆了口氣:“北宮蒲玉。”
“什么?!他怎么會遇到小喜子?”
我看向殤塵,殤塵自然不會對劉曦說出實情,于是他編道:“小喜出去買辦,被北宮蒲玉看見了,北宮蒲玉想看看太監長什么樣,就抓住小喜逼他脫衣服。”
“你脫了沒?!”劉曦立刻追問我,我拉好衣領搖搖頭。他安心地點點頭,抬起濕漉漉的手,摸了摸我的臉:“明天我幫你找攝政王評理去。”
“別!”我和殤塵異口同聲。劉曦目露疑惑:“為何不要?”
我和殤塵對視了一眼,殤塵繼續道:“攝政王撞見了,他命小喜立刻回宮,想必也是不想再有人提及此事了,畢竟有損顏面。”
劉曦聽罷點了點頭:“也是。不過上梁不正下梁歪。攝政王什么都好,就是喜歡太監這點奇怪,也難怪他的兒子會入此道了。”說著,他握住了我的手:“小喜,以后少出宮吧,我給你掉到別的房去。”
“不要。”我拒絕,“我喜歡內務府。”
劉曦看了我一會,直到殤塵說:“殿下,他經過今日之事,自會小心。”這時,劉曦才露出稍稍安心的笑容,然后轉身就躍回了水中,濺起的水簾,淋了我一身。
殤塵笑著拍拍我的頭,穿著褻褲也跳進了水池。
可憐的我,只有坐在池邊,像個小姑娘似的,用雙腳踢踢水。嗨。我可不就是個小姑娘。
看看人家,劉曦又高又結實,殤塵勻稱不見骨。哪像我,一副骷髏,我只要深吸一口氣,我胸前的排骨就根根分明,后面再放一個支架,就是一具骷髏標本。
最讓我氣悶的,還是看著他們在水里爽快,我只能在邊上劃拉。忽然,我的腳被人抓住了,劉曦浮出水面,奇怪地看著我的腳:“你的腳怎么這么小?”
因為我是女孩,當然,我不能這么說,于是只有選擇不說話,他放開我的腳,躍到我身邊,將自己的腳和我的放在一起,我的腳整整小了兩圈:“真小,像女孩子。殤塵,你過來,跟小喜比比腳。”
殤塵也游了過來,坐到我另一邊,伸出自己的腳,還是比我大。殤塵笑了:“小喜比我們小兩歲,自然腳比我們小。”
“但是他的個子挺高。”劉曦用他的腳拍打我的腳,殤塵又說了:“可是他很瘦。”
“對啊。”劉曦開始捏我的胳膊,“你就是不好好吃肉,看我和殤塵,多結實。”他笑著捶了我一下肩,碰巧地捶在傷處的邊緣,我當即痛得皺眉,下意識撫上肩膀。
他立刻抽回手,拉起了我:“走,回去給你擦藥。”
其實劉曦一直把我和殤塵當朋友,和我們做兄弟。但我和殤塵,卻只是把他當孩子。我們就像一對幼兒園的護工,看著他一點一點,在我們的眼中長大。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30:19

第十章 同樣的夢在上演

有兩年沒跨進劉曦的寢宮,這次進去,我是爬窗。我想,在不久的未來,我爬墻的技術,也會一流。
在劉曦打發了房內的宮女和太監,我才從后窗里爬進來,劉曦接了我一把,殤塵已經取來的藥油。
這兩年來,感謝老天眷顧,我一直沒病沒痛。這一次受傷倒是提醒了我,若是將來頭痛腦熱我該怎么辦?太醫這一把脈,我的性別還能瞞住嗎?沒想到在宮里若想隱瞞性別,會有那么困難。
“沒想到北宮璞玉的手勁會如此大。”殤塵倒出藥油在手中搓熱,劉曦在他身邊“欣賞”我的傷口:“恩,這小子怪力啊,就算我,恐怕也捏不出手印來。”
“小喜,忍著點。”殤塵提醒我,我沒在意,哪知他的手一下子按上我的傷口,我當即痛得大叫:“啊!”
聲音還沒發完,就被劉曦捂住了嘴:“別叫,你想讓別人知道你在我房里?”
我忍,忍出了滿頭汗。后肩是火辣辣地痛,但是漸漸的,疼痛越來越好轉,就像經絡疏通,血液重新流動,在殤塵撤手之時,皮膚接觸到了空氣,竟還有絲絲涼意,很是舒服。
劉曦放開我,順勢坐在我的身前:“真不像個男人,那么點傷就大呼小叫。”
我拉好衣衫,嘀咕:“我本來就不是男人。”
“切。”他鄙視地拍了我一下腦袋,“就你最沒出息。”
是,我最沒出息,你一小孩懂什么?這叫潛伏!懶得跟他說,跳下床,準備爬窗回去。
“小喜。”忽然,他叫住我,我轉身:“恩?”
他笑著說:“反正也晚了,你就睡這兒吧。”
我一愣,去放藥油的殤塵也是一愣。
望著窗外的黑夜,回去也是漫漫長路。而且,我怕馬公公。雖然不確定他是不是被人道毀滅了,但是,那股子詭異的寒意,總是彌漫在我的房間里,讓我心虛害怕。這算不算我第一次害人?馬公公的消失,讓我的良心很不安。
于是,我很沒志氣地關上窗,轉身問:“我睡哪兒啊。”
他呵呵一笑,正要說話,殤塵卻走了過來:“自然跟我睡,殿下長大了,你這個小太監不能再尊卑不分,睡在殿下的床上了。”他笑著轉身看劉曦,劉曦沒有說話,而是坐到了自己的床沿上,開始脫鞋子。
“也是。”我贊同地點頭,“而且殿下睡相不好,會撞到我傷口,我叫起來,會被外面的太監宮女發現的。”我偷偷看劉曦,他將靴子往地上一放,沉臉看我:“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敢說我睡相不好!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瘦成什么樣子,我跟你睡在一起,還嫌你咯得慌。”
他有些賭氣地說完,就上了床。我和殤塵相視一笑,殤塵便拉著我來到內屋邊一間隔出來的小屋,這間屋子便是給皇子公主的貼身太監或公主準備的,里面只有一張小床,一個簡單的衣柜,和一個小小的衣架。
他摸了摸我的頭,輕聲囑咐:“睡的時候,小心肩傷,明天如果不腫,就好起來快。”他處理傷口很有經驗。因為劉曦很好動,磕磕碰碰,難免這里扭到,那里傷到。
我乖乖爬上c花ng,殤塵就將房內燈火全部熄滅,打開通風用的窗戶,讓夜風驅散屋內的悶熱。這里沒空調,夏天只有靠自然的力量了,很新很環保。
回來時,他將我脫的衣服甩了甩,掛在衣架上,然后,他也脫下了我們太監的統一制服。
可是,讓我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他居然脫guang了,當然,除了褲衩。
他上c花ng的時候,塞好了蚊帳,我奇怪地看著他赤果果的后背:“你裸睡?”問完我有點后悔。天熱,可不都裸睡,包括我。當然因為今天不在自己房里,所以才裝矜持地穿衣服。
他表現地比我更奇怪:“這么熱的天,你居然還能穿這些睡覺,你不熱?”
“不熱。”我死撐地說,然后躺在墻根下,后背貼著冰涼的墻面,舒服啊。可是沒一會,墻面酒杯我污熱了,我就翻個身,后背貼在涼席上,又是冰冰涼一片。于是,我就開始這么來回折騰,這邊熱了睡那邊,那邊熱了這邊也就涼了。
“你睡得不舒服?”殤塵輕輕問我?
我再次虛假地回答:“因為有傷,睡地不舒服。”
“要不要睡我身上?”他伸出手臂,讓我枕在上面。我搖搖頭:“天太熱,挨在一起會很熱的。”
他笑了,從一旁抽出把團扇,開始給我扇風:“現在涼快點沒?”
涼風一陣又一陣,我隱隱想起了一個畫面,畫面里,有一個搖頭電風扇,在蚊帳外嗚嗚地吹著涼風。不知不覺間,我便在這陣陣涼風中,安然入睡。
朦朧間,我躺在一張銀灰色的大床上,天花板上,是一個漂亮的,古樸的吸頂燈。我茫然起身,發現自己竟是寸絲未掛。
懵懵然間,我已經站在了房間門口,身上,只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襯衫。遠處,再次傳來那熟悉的爭吵。
我走了過去,同樣的情景,同樣的男人,同樣的女人,她給了我一個巴掌,我滾落了樓梯……
“秋苒!”猛地一聲呼喚,我從夢中驚醒,黑暗中,竟是看見殤塵直直坐起,似是從夢魘中醒來。而我的手,卻是與他的,緊緊相握。
看著他喘息的后背,我情不自禁地撫上,卻是汗濕一片。我的觸摸,讓他后背的肌肉有些受驚的收縮,在我的手心下變得緊繃。
“秋苒真的欠了你很多錢嗎?”我佯裝不解地起身。他放開我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龐:“不,是我欠了她很多,很多……”
什么!原來我才是債主!我被他騙了兩年,也心虛了兩年,真是讓人胸悶。
其實我就是菊秋苒!我真想一口氣大聲說出。但是,隨即一想,這欠債的都怕要債的,現在他把我當寶貝一樣呵護,一旦知道我是他債主,會不會跟以前不同?
算了,我很享受目前的生活,等了解更多的情況,再告訴他實情。這也算是對他的懲罰。哼!
“好了,既然你來到這個世界,你債主也不會追著你了。”我意思意思地安慰他,他的后背漸漸放松,忽然,他轉過身,直直地瞪著我,他想干嘛?想滅拉我這債主?
突然,他抱住了我,當碰觸到他因為汗濕而變得冰涼的肌膚時,我腦中所有的浮想,都在這一抱中消散。
“怦!怦!怦!”緊貼的胸口,傳來他有力的,讓人意亂情迷的心跳。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30:47

第十一章 小伍也發酵了

靜靜的夜里,是他漸漸平復的心跳,而我,卻越來越困惑。
他說,我長得像他妹妹。
他又在我睡著時問,我是不是秋苒。
我知道自己叫菊秋苒,這是我投胎后唯一記得的。
那么,依此類推,他的妹妹也叫菊秋苒。
關于我和他不同姓的問題,也曾經揣測過,或許是同母異父。
可是,他之前說秋苒欠了他很多,現在,又說他欠了她很多……
到底,誰欠誰?
最后,我繞死在菊秋苒和他的復雜關系中。
“你……好點了沒?”我輕輕戳他的后背,他抱著我點點頭:“好多了,我做了個噩夢。”
“哦,原來你也會怕噩夢。那能放開我了嗎?很熱。”
“好。”
他放開我如常地躺回床上,黑漆漆的夜里,他的眼睛卻是沒有再閉上,他是在害怕,還是在回憶?很多事都成了謎團,想問,卻覺得不到時機。
第二天,我帶著殤塵沾在我身上的汗臭爬窗離開。永遠別以為男人的汗會是香的,就算他是天下第一大美男。這是男人專屬的,也是引以為自豪的味道,臭男人——就是這么來的。
所以,在我們YYBL時,最好還是不要和現實過于接近,不然,兩個長滿胡子,可能一個還有煙牙的男人在那里吻地熱火朝天,大汗淋漓。那你聞到的就不是激情,而是咸酸味。
清晨是皇宮表面最安靜,但其實最忙碌的時候。一天的準備都從現在開始。當然,你可以看到只有這個時段才能看見的景象,就是皇宮的夜香車輕輕穿過每一個宮苑和茅房。
而他們的車有時會和送菜入宮的車撞在一起,經過我兩年的觀察,要想出宮,除了用內務府的腰牌,最好的方法,就是跟著這些車混出皇宮。
不管我將來如何,最后,我還是要離開皇宮。可是,殤塵呢?和他相處地越久,便發現越來越舍不得他。可是,他到時會愿意和我一起離開皇宮嗎?
馬公公自然沒有回宮。我不敢直接去問萬公公。于是就旁敲側擊地問別的公公,他們都嘆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頭,只說了一句話:以后沒有馬公公這個人了,你也別再問起,以免惹禍上身。
他們說的時候,眸中帶著迷云。但是顯然,誰也沒有這個膽子去撥開這個迷云,自找麻煩。
這就是皇宮嗎?它在我心中的平靜,在兩年后的今天,徹底打破,還帶給了我無限的良心的譴責。
北宮駿琦為什么要那么做?
朋友再多,只要一個小小的敵人,就能將你徹底毀滅……他的話時時回蕩在我的耳邊,他是想告訴我一旦有敵人,即使再不起眼,也要斬草除根?
除了馬公公的消失,宮里一如既往的平靜。皇子們繼續成長,那些寡婦們繼續磨嘰日子,宮女太監們繼續忙自己的事,誰也不會去關注一個公公的消失。
日子在平靜中一如既往地過去。過了幾日,我和小伍碰了個頭,殤塵也在。這天月朗星稀,到處都彌漫著濃郁的花香,我們躲在秘密基地,享受小伍給我們帶來的美餐。
小伍因為太熱,就解開了上衣,他肚子上的輪胎圈又多了一層,而且,就連胸部也下垂了。殤塵好笑地彈他的胸口的贅肉:“你再不鍛煉,就要變成女人了。”
小伍捂住胸口,大大的眼睛露出一抹驚慌,殤塵大笑,拍打他的頭:“你還真相信啊。”
小伍撓撓頭,站起來,跳了跳,低頭看自己的胸口,兩團肉顫啊顫。他煩惱地再次坐下:“好像是太胖了……”
我和殤塵都笑了,捏著他肚子上的贅肉,他呀,就是少兒肥胖癥。
“你們別捏了”小伍難堪地擋住他的肚子,我們放過了他,沒想到他卻嘆了口氣:“以后我可能不能給你們帶好吃的了。”
“為什么?”我和殤塵吃著糕點問,看樣子,小伍的情緒有點低落。
他長長嘆了口氣:“因為我快死了。”
“啊?!”我們很驚訝,殤塵又打他:“胡說什么!”
小伍垮著臉:“是真的,那天我早上起來,發現尿褲子了,可是,我尿出來的東西黏糊糊的,我肯定快死了……嗚……”他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氣氛立刻變得尷尬,小伍不懂,但我們兩個大人聽懂了,我立刻囧了。倒是殤塵,呵呵笑了起來。他是男人嘛,這男孩的發育,他自然是親身經歷。
小伍嗚嗚地哭著,我尷尬地小聲問他:“怎么十歲就……那個遺了?”我想,我生前一定不是醫生這個行業的,不然遺精這個詞語也不會難以啟齒,“難道經常吃饅頭,發酵粉吃多了,早熟?”
“呵呵呵……”殤塵還是笑。
小伍哭著白我們:“我都快死了,你們還笑。”
“小伍……”我不知道怎么安慰,狠狠撞殤塵,“別笑了,快跟他說清楚,免得他被自己的發育嚇死。”
殤塵笑著拍拍小伍的頭:“最近還有沒有這樣的現象?”
小伍搖搖頭。
殤塵看向我:“應該是小伍吃得比較多,而且人也心寬體胖,有時候也會有這樣的個例發生,他只發生了一次,還不能說明他進入發育期,要再過段時間。”
我感覺殤塵就是我們的生理老師。小伍和六子是我們唯一救下來的假太監,他們身邊不會有人告訴他們男孩發育會經歷什么,他現在懷疑自己得了絕癥,也情有可原。
殤塵開始跟他解釋,慢慢的,他安了心,但隨即變得慌張:“那是不是下次不能讓人看見?”
殤塵認真地點點頭。
“呀,那我得跟六子說去。”小伍跟六子倒是常有來往,“不過他好像沒這個現象。”
“等他發生第一次的時候,你帶他來找我。”殤塵儼然成了小伍和六子的青春期指導員。
當和小伍分別后,我和殤塵開始憂心忡忡。我們差點忘記小伍和六子也是會發育的,下面的問題可以靠隱藏來隱瞞他們不是太監的事實,可到了變聲期呢?還有小青蔥長出來呢?
小伍那里倒是可以用感冒,或是別的來蒙蔽。可六子呢?他是學戲的,一到變聲期,能瞞得過夜來香他們嗎?他們可都是唱戲的,聽力何等敏銳!
而且,不僅僅要擔心小伍和六子,還要擔心我自己。接下去的胸部發育,初潮,我的變聲期,以及女孩發育帶來的種種蛛絲馬跡,能瞞得過身邊人嗎?
赫然發現,隨著年齡的增長,要隱瞞這些秘密,也越來越困難了。





第十二章 公主也照打

太監不是不發育,只是沒有了第二性征或是第二性征不明顯,因為主要分泌雄激素的器官,被破壞了。
所以,小伍他們不僅僅要剃胡子,如果腿毛長得過于濃密,或是長出了胸毛,可能也要剔除,以防萬一。
越是細微的地方,越容易被我們忽略,更別說小伍還是個糊涂性子,說不定六子更細致些。許久沒見六子了,他一直忙于學戲,不知現在如何。
天宮藝苑是皇宮里,唯一一處有獨立規矩的地方,沒有夜來香的允許,一般人不得隨意出入天宮藝苑,同樣,里面的人也不可隨意外出。
而小伍爭取到了給天宮藝苑送飯的工作,這才跟六子常有往來,將我和殤塵的關心帶給六子。
不知不覺中,以前睡在同一張大通鋪的孩子們,都長大了。那天,偶爾還看見了小趙子,他現在是織繡房大弟子,深的玉公公的喜愛。而奇怪的是,原來五大三粗的他,不知為何,越來越纖細了。
殤塵說,這是因為他是太監的原因。原來雄激素不僅僅影響生殖器官的發育,同樣,也影響著體格和肌肉地生長。幸好小伍是胖子,才看不出他體格上的變化。通常,正常男孩會比閹童發育地高大,健壯。除非是發育后再變成太監的。所以,從小變成閹童,對體質也有很大的影響。宮里的太監們,命短的很多。
這時,我和殤塵都有了近似父母的感覺,養兒一百,常憂九十九。
轉眼,竟又是一年七夕。
這里的七夕,并不是情人節,而是漸漸演變為一個對遠方愛人和親人的祝福的節日。因為牛郎織女在這一日相聚,所以,那些與家人和愛人分離許久的人們,也想在這一日,能與對方團聚,亦或是明年的今天,可以團聚。
又因為牛郎挑著兩個孩子與織女相會,于是,七夕又成為子女對遠方父母的思念,和父母希望遠方的兒女早日歸來的日子。
這一天,會有很多人手拿荷花燈,寫上自己對遠方愛人和親人的祝愿,放入河中,隨水飄遠,如同將思念流經銀河,傳遞給對岸的他/她。
每到這一天,宮中的太監宮女們,都會在指定的地點放荷花燈,荷花燈就會順著水流,流出皇宮,流入護城河,然后漂入江河。
夜色深沉,帶著淡淡的哀傷和對遠方親人的思念。
太監和宮女們輕輕放入自己親手做的荷花燈,靜靜地站在湖邊看著他們順著那慢慢的流水遠去,荷花燈的點點燈光,與夜空中那慘淡的星光,遙相呼應。他們也有親人,但是,他們這輩子也無法再見他們一面。他們成了皇宮內被迫寄生的人。
因為他們已經離不開皇宮。常年的封閉讓他們對外面的世界更加恐慌。很多宮人即使到了可以離開的年齡,也不愿意離開皇宮。講到此,不僅要說天朝對待老宮人是很人性的。
如果老宮人不愿離開皇宮,到了已經無法勞作的年紀,便會將他們帶到皇宮西面的一個重陽宮內養老,直到老死宮內,葬入西山。
這條規定聽說是因為太太太祖皇帝對老宮人的眷顧而成。可見太太太祖皇帝是一個相當善良的男子。
我也做了一個荷花燈,雖然對生自己的菊家夫婦已經記憶模糊,但不管如何,他們,是我在這個世界里,唯一的親人。
跟著那荷花燈,一步一步往前走,仿佛跟著它,就可以回到親人的身邊。宮內所有人工開鑿的河道都互相連通,然后與護城河相通,以保證水質的干凈。
漸漸的,荷花燈漂過了一座小小的拱橋,我便站在橋頭,目送它的離去。
“啪!”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水聲,我以為是人落了水,慌忙朝聲源處看去,竟是有兩個宮女,手拿竹竿在拍打小河里的荷花燈。
與此同時,還傳來一個女童的歡笑聲:“快快快,快打那個!那個那個!”
“啪!啪!”于是,宮女又吃力地打另外兩個荷花燈。
在荷花燈隱隱的燈光中,我看清了那女孩的容貌,一身漂亮華貴的裙衫,頭上梳著兩個小髻,兩朵漂亮的珠花佩戴在那兩個發髻上。唇紅齒白,分外可愛,可惜,那副興奮的神情,卻是因為拍打沉了河中的荷花燈。
在這宮里,有宮女跟隨,還如此作惡的女孩還能有誰?沒想到兩年多過去了,劉雅涵是越來越惡劣了。
可是,現在我要不要管?沒想到在見過北宮俊琦之后,我竟然做事有些畏手畏腳,再無那份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膽量。
在猶豫之間,劉雅涵卻是看見了我。她那雙大大的眼睛,在黑夜里分外明亮。可惜,上帝給了她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卻是用來翻白眼。
“把那個賤奴才給我帶過來!”她趾高氣揚地指向我。立刻,宮女放下竹竿朝我而來,我一時發愣。
她們抓住我,將我拉到了劉雅涵的面前。
“啪!”一下,劉雅涵竟是踮起腳狠狠給了我一個巴掌,“賤奴才,你怎么可以如此放肆地盯著本公主!”
我先前壓制的火,一下子因為這一巴掌而躥起。我當即掙脫宮女的手,回手就是一個耳光。
“啪!”這一巴掌,我根本沒有經過大腦。
劉雅涵一下子被我打懵了,身邊的宮女更是要來抓我,我身形瘦小,行動更是矯健,沒兩下,就將宮女甩開,站在遠處指著劉雅涵:“劉雅涵,你這種刁蠻任性的女孩,大皇子怎么可能喜歡!”說完我就跑。
其實,心里還是有點后怕的。畢竟是打了公主,但是,當時她那樣打我,我無論如何也是咽不下這口氣的。畢竟我是一個成年人,卻被一個小女孩打了,而且是臉,對于我這種天生沒有奴性的人來說,是極大的侮辱!
心虛地過了好幾天,發現沒有人來抓我,估計那天晚上天黑,劉雅涵也認不清我。瑞華宮的宮女又嚴禁與太監來往,所以她們的消息極其閉塞。
皇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找我這個小小太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依照劉雅涵的性格,她是不會跟瑞妃哭訴的,因為被打的人是她,她會覺得很丟面子。
這天下午,我買完東西回宮,走在一段比較僻靜的小道時,突然沖上來兩個比較強悍的中年嬤嬤,我頓覺不妙,轉身就跑。哪知那兩個嬤嬤學短跑的,一下子抓到我,一個往我嘴里塞布,一個非常麻利地將我的手反手一綁,就扛上了肩膀。這一切,發生地極為迅速,絕對可以與職業綁架者媲美!
她們一路疾走,避過宮女太監侍衛,直接將我帶回瑞華宮,扔進一個房間,就退了出去。
我站起來在原地蹦,想說:劉雅涵,我知道是你!
但是,嘴里塞著布,沒辦法說出口,最后變成:“唔唔唔。”聲。
忽然,一個沙包就朝我扔來,與此同時,傳來女孩“咯咯咯。”的笑聲。
我矯健地躲過,緊接著,就是另一個,我躲避著轉身,終于看見了坐在床上大笑的,身邊放著一堆沙包的太平公主:劉雅涵。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31:12

第十三章 宮內處處有JQ

“哈哈哈!!!”劉雅涵看著我兔子蹦,樂得歡,我氣壞了,跳到門口背對她,然后任由她扔我,反正沙包扔在身上也不是很痛。
然后,我背在身后的雙手往**下延伸。小孩子就這點好,脛骨很軟,手臂穿過**,我抬起一條腿,費力地將自己扭曲,最后,一條腿穿過了被捆的雙臂。一條腿過去了,另一條還難嗎?
我喘息了一會,將另一條也穿過去,而這時,劉雅涵也不扔了,我生氣地將嘴里的布拿掉,用綁起來的雙手撿起地上的沙包,轉身就扔她!
“呼!”沙包脫手而出,忽然發現劉雅涵竟是在看著發愣,但是,沙包還是朝她的臉飛速而去。
“怦!”她被砸到,毫無半點聲息地倒落在了**,就像一個木頭人。
她這個樣子反而讓我不好扔第二個,她畢竟是個公主,就這么被我直直扔中了,也是很疼的。
我小心地上前,忽然,她直挺挺地坐起來了。我立刻退后,沙包還趴在她臉上,隨著她坐起,才慢慢滑落。
“你是怎么做到的?!小喜哥哥!”她睜圓了好奇的大眼睛。
我有點發愣,她認出我是小喜子了?
“小喜哥哥!哈!你果然是小喜哥哥!”她興奮地拍手,“我就知道宮里沒有第二個人敢打我。”說著,她還有些得意地跳下床,背著雙手朝我大步而來。
我被捆著雙手,看著她靠近,總感覺現在的情形有些怪異,就像她要調戲我。她蹦到我身前,用手比量我們之間的身高,立刻不高興起來:“你怎么可以比我高!我長了兩歲半怎么還是比你矮?!”
暈,太平公主,你以為全世界就你一個人長身體啊。我們又不是處于時間禁止狀態。
“為什么你不來找我玩!”她再次質問。這句話,讓我倒是一時無言以對。如果這兩年我能看顧于她,或許她就不會這么刁蠻惹人厭了。
嗨!她又不是我的孩子,我自責什么。
她撅起了嘴:“你們都不找我玩!你們都是壞人!”她狠狠推了我一把,臉色更加難看,仿佛快要哭了出來,“我討厭你們,討厭你們!”她難過地搖頭跺腳,“你們都不陪我玩,討厭討厭!”
盡管她此刻是在撒潑,可是那難過的話語多少讓我有些心酸。兩年多沒有同齡人陪伴她,對于一個孩子而言,應該是一種悲哀吧。
“公主你討厭我,為什么又要把我抓來?”我輕輕蹲在她的身前,柔柔地問。
她真的哭了,眼淚吧嗒吧嗒落在地板上:“我想找你玩……唔……”她跑上前抱住了我,“小喜哥哥,我很想你……唔……寒玨哥哥他們都不理我,把我當做小孩子……我想找你玩又怕被娘親罵……唔……”她哭出了這兩年多的心聲:即使她是眾星捧月的小公主,但她就如空中明月一般孤獨。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會越哭越難看的。”我輕輕哄她。
她放開我胡亂擦了擦眼淚:“小喜哥哥,你陪我玩好嗎?”
“好。”我點點頭。
“可是……”她皺起了小小的臉,“你找我很不方便的,要不,我把你藏進柜子里吧。”說著,她開心地跑到自己的大衣柜邊打開,里面是一柜子的布偶。
原來這兩年多,只有這些小布偶陪伴她。
她嘩啦啦將布偶都扔出,指著空空的柜子:“小喜哥哥,你藏里面,這樣我們就能想玩就玩了。”
我笑了:“那我餓了怎么辦?”
“我喂你!”她脫口而出,眼睛閃亮。
呵,這小丫頭是想把我當寵物養嗎?我搖搖頭,揚起被捆著的手:“先幫我解開。”
“好!”她又蹦跶蹦跶過來,幫我解繩子。她在解的時候,我就說:“我現在是內務府的買辦小公公了,如果不回去,萬公公肯定會找人找我的。不如我們約一個地方,在那里見面,然后就一起玩。”
“好啊好啊。”她雙手贊成,拿著繩子一臉激動,“小喜哥哥,你快教教我那個!”
“那個?”
她雙手背到身后,拿住繩子:“就是你剛才那個啊。”她開始**身體,把一條腿提起,興奮地問我,“你是怎么做的?我也要玩!”
“原來是這個,你等等,我要先把你綁起來。”
“好好。”她跳著轉身,非常配合。
就在我要綁她之時,突然,門口宮女輕輕喊了進來:“公主,娘娘回來了!”
劉雅涵驚得轉身:“什么?就說我睡午覺!”她匆匆扔掉繩子就拉著我,將我往柜子里推,“小喜哥哥,你快躲起來,被娘親看見,要打你的。”
我撓撓頭:“你這里有后窗嗎?”
她愣了愣,指向床邊:“那里。”
“哦,那我先走了,明天我會來找你玩的,你呆在房間別亂跑。”我說地認真,她聽得迷茫。
也不管她是不是懂了,我跑到窗邊,發現這里的窗戶比劉曦房間的要高,我就搬個小凳,然后爬上去,推窗,翻窗,跳窗,一氣呵成。看咱這爬窗的本事。
落到地上,我還仰頭往窗戶里輕喊:“我認路了,你快去睡覺。”
然后,就聽見里面搬凳子的聲音,我就匆匆撤退。
雅涵的后窗對著一堵墻,沿著墻根,我到了另一個房間外,本來想繼續前進的,但是聽到了瑞妃的聲音:“你們都出去吧。”
“是。”
也是我做賊心虛,我便放慢了腳步,其實瑞妃房間的窗戶關著,而且也有一米多高,但我還是貓著腰,從她的窗下躡手躡腳地爬過。
就在我爬到窗戶正下方時,忽然,窗開了,我一下子停在原地,緊貼墻根,心跳加速,屏住呼吸。
“你走什么”忽然,嬌嗔從上方而來,讓我登時一愣。
“娘娘……”一種十分無奈的語氣,聲音嬌柔,似是女聲,又好像是刻意假扮。
“我困了”
“別……現在是下午……而且……雅涵就在隔壁……”
“怕什么,那丫頭睡了,墻那么厚,她聽不到,來嘛”
“別……”聲音開始氣短,好像被抓住了什么弱點。
“恩”
然后,我就聽到了可疑的,嘖嘖的水聲!
拔會吧!那聲音明顯是**的聲音,瑞妃是個女同?!
窗邊腳步開始凌亂,似是入了房間。
“恩……恩……”聲音開始曖mei,聽得我臉紅心跳。
人都是好奇的。我也不例外。明明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我還是慢慢直起了身體,而且,就是那么巧,好似老天爺幫我偷窺似地,在窗下正好有一塊圓石。
我輕輕踩上圓石,偷偷朝窗內看去。只見這扇窗戶對著床的側面,隱約可以看見宮女坐在床沿上,而瑞妃竟是跨坐在她的身上!
“恩……”這一聲,是宮女發出的,情欲的激發讓她的聲音變得沙啞,我愣住了,這分明不是**的聲音,而是個男人!
**扶住瑞妃的腰,雙手焦急地撫mo她的后背,瑞妃環住他的脖子,舔吻他的唇,他的呼吸開始急促,猛地一把握住了瑞妃的舒胸。
“恩……”瑞妃**一聲,揚起脖頸,情欲染紅了她的雙頰,雙手更是****的發髻,將自己的舒胸送上**的面龐。
**毫不溫柔地扯開她的衣領,拉下了襦裙,立刻,一對豐盈的嬌乳彈出,送入**的**。
接著,他們雙雙倒入粉帳,開始滾床……
我……徹底僵硬了。
不是我故意繼續偷窺這現場AV,實在是因為震驚讓我無法挪動腳步!原來真正的假太監在這里!而且!就藏在瑞妃的身邊!!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31:50

第十四章 三十女人 如狼似虎

如果當時我撤的時候夠快,就不會看到這赤裸裸的JQ。
如果當時我翻窗后,朝另一個方向爬走,也不會看到這赤裸裸的JQ。
最后,我總結出來,是老天爺有意讓我看到這赤裸裸的JQ。。。。
我都不記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爬出瑞華宮的。因為這件事對我的沖擊力,實在是過于巨大。
盡管我內心是個成人,但是,在毫無半點心理準備下,還是在大白天,那么清晰地看見這一切,我感覺到的不是興奮,而是惡寒。
“嘔!”扶著假山,我吐了,我覺得非常惡心。為什么惡心,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好像有一男一女在我的胃里滾床,赤條條的身體,刻意壓抑的粗重喘息,淫蕩的表情和的聲音,這一切,只要有一點浮現在我的眼前,就讓我作嘔。
晚上,殤塵又來青蛙叫了。我翻出窗的時候,腿都有點發軟。他扶住我,眼里帶著關心:“你今天怎么了?”
“我……”我開始糾結,我想,今天出現便秘表情的人,應該是我。
他和我一路漫步在月光之下,我沒有說話,他也沒有問,只是靜靜地陪著我,最后,來到秘境,發現劉曦不在,我便隨口問他:“今天劉曦沒來?”
“恩。”他點點頭,挨著墻根坐下,“殿下今日練武有些乏了,先睡了,我看時間還早,便來看看你。”
“哦。”我繼續頂著便秘的表情,真是渾身不舒爽,好像扎滿了刺。
結果,因為我不吭聲,兩人就陷入了沉默。
夜風吹散了夜空中的青云,星月變得燦爛,銀白的月光灑落在我們的身上,地上,和樹上,一切是那么地安靜。
蟲鳴啾啾,讓人心煩。偶爾,小蟲蹦出了草叢落上我的膝蓋,原來我靜得都成了化石,融入自然之間,讓蟲兒都誤以為我只是一個死物。
“喂!你到底怎么了!”殤塵終于忍不住推了我一把,“瞧你那樣子,便秘多少天了。”
果然,我就知道自己是一副便秘表情。
“你該不是——也發育了吧!”他忽然朝我伸手,抓向我下身。我驚然后退,惶恐地瞪著他。他微微一愣:“你怎么這么嚴肅?我跟你鬧著玩。而且你是全切,也不可能……對不起……”他有些尷尬地收住口退回原位,臉也不禁紅了起來。
我知道他跟我鬧著玩,想逗我開心,但是,如果被他一抓,雖然不確定他是否會分辨我是女孩,但男女始終授受不親,更別說被人摸!想想就有點后怕。
原本想緩和氣氛的殤塵,反而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我……”我深深吸入一口涼涼的夜風,艱難地說,“我……今天看見瑞妃和一個扮作宮女的男人偷情了……”
“你確定!”他驚呼,顯然不可置信。
我蜷起身體,將臉埋入膝蓋點了點:“我……想吐……”
“怎么可能?”他一邊撫拍我的后背,一邊感嘆,“宮里怎么可能混入男人?你確定你真的看清楚了?”
他對我的懷疑讓我很生氣,我憤然揚臉,比劃給他看:“怎么不清楚!那么長,那么粗,惡心死了!靠!瑞妃也不怕被捅死!”
他愕然僵硬,良久,他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呀……哈哈哈……”他一邊笑一邊打我的頭,“瞧你的反應,像個女孩子,我們男人都有,你惡心什么?!”
“誰說我有了!”我脫口而出,赫然間,殤塵愣住了,我也愣住了,說漏嘴了……我慌忙回神:“我記得我前生是個女的!才沒有那種惡心的東西呢!”
“你……記得你前生是個女的?”他忽然扣住了我的手臂,一下子變得焦急起來,“那你記不記得你叫什么?住在哪兒?工作是什么?”
“不記得!”我理直氣壯地說,記得也不告訴你。
失望從他的眼中劃過,一朵青云遮住了淡淡的月光,銀白的月華便從他身上消褪,他沒入了黑暗之中。
“喂!你怎么啦。”我拍了拍他的臉。他輕輕放開我再次坐到原位,在黑暗中笑了笑:“沒什么。”那笑容因為做作而顯得干澀。
“哼!真是淫亂的皇宮,我早晚要離開!”我憤憤地說。
“從生理上講,這是女人正常的需求。”他輕輕地說,我鄙視他,他居然幫那瑞妃說話,他長長嘆了口氣,“宮中太寂寞,你還沒到這個年紀,不會明白的……”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長發,我是不懂。
我不懂女人三十為何如狼似虎,把女人說得像性饑渴。可能因為我掛的時候沒到那個年紀,沒有那么強烈的需求,所以我無法明白。但是,之后很多事都證明,殤塵的話是對的,他比我,更了解女人。
第二天,我還是去找劉雅涵,因為我覺得我已經兩年多沒有陪伴她,現在,更不能失信她。而且,瑞妃都有姘頭了,還不準她女兒有個玩伴?
去的時候,我自備小板凳。咱這爬窗專業戶相當專業。
到了小雅涵窗下的時候,發現窗開著。
先貼著墻聽里面動靜,好像沒人。
然后將小板凳往窗下一擺,就站了上去。
“小公主小公主”我輕輕地喊,突然,小雅涵從床里跳了出來,指著我就罵:“你怎么這么晚!”
“噓”
她立刻捂上嘴巴,黑溜溜的眼珠上下左右地轉。
“是我進來,還是你出來?”
她一聽能出去玩,當即興奮地直跳:“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我點點頭:“好,你搬個凳子爬出來,我帶你去秘密基地。”
她開心地輕輕搬動凳子,然后爬出了窗戶,我抱住她,讓她平穩落地,然后,我們手拉手,一起玩。
只有兩個人,如果不找點游戲,自然沒什么樂趣。我就教她打牌。殤塵做了很多牌,每當我們三個聚會時,就在一起斗地主,不然三個人傻坐著多無聊。
可是,在玩牌時,我愕然發現,劉雅涵竟然有幾個數字不認識。我很驚訝,按照她的年紀,應該是讀書識字的時候,怎么連數字都認不全?
我就問她為什么不識字。
她低下頭,開始擺弄牌,就像當作沒聽見我的話。
在我不斷追問下,她才難過地說,學堂里的男孩子都不喜歡跟她玩,寒玨哥哥也因為長大了,不在學堂,她便不喜歡學堂,不高興去,結果,便“輟了學”。
心中升起一股憐惜,原來讓一個孩子愛上學習,也是需要一個她喜歡的環境的。從此,每次玩耍,我都會教她幾個字。
我和這位小公主,便自此勾搭上了,每一次約會結束,我會告訴她下一次約會的時間,然后,我就帶著她到處玩,有時還給她換上小太監衣服,以免被太監宮女認出。
就在這天,天忽然陰沉下來,我決定送小公主提前回去,若是下起大雨,就不方便了。帶著她往回走,她搖著手中的花花,一蹦一跳地唱著我教她的兒歌:“兩只老虎,兩只老虎,真奇怪,真奇怪,一個扛著美男,一個馱著美女,下山來,下山來……”
我笑著跟在她的身后,這才是一個乖巧,快樂的孩子。
突然,她停住了,歌聲也戛然而止,一陣冷風忽然迎面而來,吹落了她手中的小花,花兒隨著冷風在地上打著卷,直到滾落在我的腳前。
我怔怔地看著這條僻靜小路的前方,正站著瑞妃,和她的宮女們!
“把這個賤奴才給本宮狠狠地打!”一聲無情而殘酷地命令隨即而來,兩個魁梧的嬤嬤就朝我而來!





第十五章 宮中處處有眼睛

“把這個賤奴才給本宮狠狠地打!”
一聲無情而殘酷的命令隨即而來,兩個魁梧的嬤嬤就朝我沖來!我立刻轉身就跑,可是,我錯了。瑞華宮的嬤嬤都是學短跑的。
兩個嬤嬤沖上來一個抓住我手臂,一個伶起我的腿一下子就把我摁在了地上,當我還在幻想瑞妃不會胡來時,板子就狠狠的落在了我的屁股上。
“啪!”這一聲,將我徹底打醒!
“啪!”這一聲,讓我明白我面對的宮廷是如此冷酷!
“啪!”這一聲,是我從安逸的生活中,徹底脫離!
“啪!啪!啪!啪!”無情而兇狠的板子如同雨點一般落在我的屁股,大腿根上,我將淚水忍在眼眶中,將痛呼卡在喉頭。我狠狠的瞪向瑞妃,她憤怒的看著我,指著我:“賤奴才!膽敢潛入瑞華宮,帶走公主!打你還只是看在萬公公的面子上!再敢進瑞華宮,就打斷你的腿!”
小雅涵嚇得僵立在原地,淚水慢慢從她的眼眶中而出,忽然,她“哇……”的一聲徹底哭了出來:“不要打了,不要打小喜哥哥,哇——”她朝我沖來,立刻被宮女死死摁住。
瑞妃冷漠的看著我,冷冷的問:“公主一共溜出宮幾次?”
她身邊的宮女靜靜的答:“從月頭開始,到今天,共十三次。”
“嗯,把這十三板子,也打在那賤奴才身上!”
“是!”
板子又再次而來,充滿了冷漠,殘酷和無情,這,才是真正的皇宮!我一直不知道的皇宮!
“娘親,別打了,會打死消息哥哥的,哇——娘親——”小雅涵大聲哭喊,淚流滿面,她看著那一下又一下代表著她偷溜出宮的板子,無助大喊:“娘親,我再也不找小喜子玩了——再也不找了——”
“停。”瑞妃淡淡的說了一聲,嬤嬤當即停手,我已經感覺不到半絲疼痛,因為我憤怒和憎恨,將那如同碎裂的疼痛覆蓋!
“走。”又是冷冷淡淡的一聲,瑞妃拉著小雅涵轉身而去,兩個嬤嬤走過我的身邊,還踩了我一腳,放出狠話:“再敢找公主,打死你!”
我吃力的揚起臉,模糊的視線里,是漸漸遠去的小雅涵,她一邊走,一邊哭著回頭,忽然,瑞妃怒道:“不許回頭,再回頭就打死他!”
小雅涵咬著下唇,轉回了臉。
陰冷的風卷起了落葉,掃過她們的身后,我忽然想笑,是的,我很想大笑:“哈哈哈……咳咳咳……”我什么都沒做錯,卻受此屈辱,這是我活該!
自以為在皇宮如魚得水,卻不明白皇宮焉有活水?在宮里,小雅涵也長大了,瑞妃又怎會不聞不問?
可是,她為何如此討厭太監?
“嘩——”冰冷的雨水忽然從天而降,宛如老天對我的嘲諷,他用這頓毒打教訓了我的輕狂囂張,用這盆冷水沖垮了我內心的安逸世界。
我真笨!我真蠢!以為已經熟悉了皇宮,其實,我根本來皇宮的門都沒跨進!
雨水忽然消失,一席墜的深紫色衣擺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緩緩在我面前蹲下,輕輕托起了我被泥水濺濕的臉,心底劃過了驚訝,竟是北宮俊琦為我撐起了這一片晴朗天空。
他依舊帶著他那帶著一絲壞意的微笑:“宮內處處都有眼睛,你帶著小公主四處游玩,怎會瞞過瑞妃?”輕輕柔柔的話語,確是對我自以為是的嘲諷。
你當萬公公就能成為你的屏障,但是,你不要忘了,萬公公,也是個奴才,奴才終歸是奴才,永遠,大不過主子。“
淚水,忽然奪眶而出,我竟是在北宮俊琦的面前,落下了脆弱的眼淚:“我真的,什么都沒做錯。”
“呵……”北宮俊琦輕輕一笑,“沒做錯事的人多了,就像馬公公。”
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眸中是北宮俊琦溫柔如同天使的臉龐。
“你應該知道馬公公的消失不是巧合。”他輕輕地拂去我臉上的淚水,“我這么做的原因,一是為了告訴你身邊不可留有半個敵人;二,是無論任何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即使他是對的,也要讓他消失。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一道殺氣和野心從他的眸底劃過,我竟是說出了和曹操相同的話,但是,這個世界,是沒有曹操的。對了,他是這里的曹操,他有著和曹操一樣的城府,和野心。
每個世界,都會產出自己的梟雄,他們在不同的世界,推動著歷史的進程!
“經過這件事,你明白了什么?”他輕柔的問。
我低下頭:“人在深宮,要想出人頭地,不可沒有像您一樣的靠山。”
“恩——”他長長的沉吟了一聲,“看來,你真的懂了,那么,時候也到了。等你傷勢好了,便去服侍大皇子殿下吧。”
“是。”這一次,我沒有絲毫猶豫。
他輕輕的扶起了我,然后將手中的雨傘放入了我的手中,邊上立刻有以為侍衛撐起了雨傘上前,為他擋雨。
我略帶感激的看向他,他卻笑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本王很期待你將來長大會如何?說不定,會成為本王的敵人。”
我一愣,他卻哈哈而笑:“哈哈哈,你是沒有這個機會的。”他大笑而去,我靜靜站在雨中,手中之傘的傘柄上,還帶著他手心的余溫:北宮俊琦,今日你助我,將來,你勢必后悔。
“嘶,哎喲!”疼痛忽然襲來,刺痛遍布全身,屁股和大腿根就像被火烤一樣,根本無法前進。
瑞妃,今日之仇,我菊秋他日必定討回。你給我的屈辱,我也將原封不動地奉還!我不是壞人,但我也不是好人,有仇不報,更不是我的作風!
一瘸一拐地回內務府,瑞妃一共打了我十八板子,是用那種打臉的小板子打的,如果是大的,估計我只能爬回內務府了。
當跨進內務府大門時,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我往前撲進了自己的家門。正在屋內對賬的萬公公驚然起身。
“小喜子!”他驚呼著將我抱起,匆匆進入我的房間,我不斷的輕喃:“爺爺,我錯了……爺爺……我錯了……”
“好了,別多說話,爺爺給你換一副。”萬公公脫口而出的爺爺,和他眸底的憂急,讓我的新房倍增溫暖。
他迅速將我放在床上,讓我趴著,然后馬里的給我脫去已經濕透的衣衫,我慌亂的想去阻止,可是,全身已經沒有半絲力氣。心開始發慌,難道,今天就是我徹底暴露的時候?
不!不行!我才剛剛有深入這個皇宮的機會,怎能在今天,就此失去!不可以!我不能失去這個機會!
我緊張的繃緊了身體,因為萬公公已經在脫我的褲子,可是,似乎他沒有發現異樣,就給我蓋上了被單,我松了口氣,可能是因為我趴著,再加上他動作迅速,也一是沒有察覺。
心,一下子放下,原來,要在宮中生存,真的是步步驚心。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32:14

第十六章 徹底暴露

朦朦朧朧間,感覺有人把上了我的手腕,我費力地睜開眼睛,疼痛如同火燒火燎的遍及全身,這次教訓,非常深刻!
“嘶!”忽然,有人狠狠的抽了一口氣,抓住了我的手腕更是仔細的的把了起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沒有力氣動彈,腦袋是側向床內,所以看見的是自己雪白的蚊帳,和蚊帳上由燈火映出的人影。原來已經是晚上了。
耳邊是“嘩嘩”的雨聲,這場雨,到現在還沒有停,聽那擊打在屋檐上的聲音,可見這場雨很大。
“方御醫,這孩子傷得怎么樣?”我聽到了爺爺焦急的聲音。
原來給我把脈的是方御醫,記得兩年前,他也給殤塵治過傷,他也是以為和藹可親的爺爺。
“萬公公。”方御醫可以壓低了聲音,放下了我的手腕,“這邊說話。”房間里是輕輕的腳步聲,我看到蚊帳上的人影漸漸園區。
“怎么了?方御醫,是不是這孩子……”
“這孩子的傷勢到只是外傷,但是,萬公公,你是不是知道這孩子……”方御醫略作停頓。房內安靜了一會,才出現萬公公的聲音:“知道什么?”
“原來你不知道!”方御醫微感驚訝,“嘖嘖嘖,萬公公,你在宮內也是老人了,怎會一時互道犯此錯誤?”
“方御醫,你……”
“唉,老夫就挑明了吧,這孩子啊,不是男孩。”
心登時停滯了,只覺得兩耳嗡嗡作響,最后,還是瞞不住嗎?滿胸滿胸的憤懣和抑郁化作了熊熊怒火,我狠狠地抓緊了身下的床單,第一次,覺得那么不甘心!
就算我無法報復瑞妃,也要揍那兩個嬤嬤,她們打我跟打過街老鼠一樣,完全沒有留情。我是個孩子啊,她們怎么沒有半點同情心?對了,她們都是常年憋在宮中,別說更年期,更是憋成了BT!
“萬公公,這是藥方,你看著辦吧……”方御醫帶著幾分感嘆匆匆離開了房間。我費力的轉過頭,看見萬公公捏著藥方久久占理在門邊,愁容不展。
宮中混入一個女孩做太監,相信他此刻的心情也十分糾結。活了這么大一把年紀,最后腦袋去葬送在當初的那一點點疏忽。
這個世界存在太多太多巧合,只要失去一個環節,我就不可能進入皇宮,更不可能在皇宮里魚目混珠兩年。命運一旦安排,不論你走上那條路,最終的終點,還是只有一個。
他皺了皺眉看向我,看我正在看他,他很驚訝。匆匆藏起眼底的憂愁。他急急上前,對著我重重嘆息一聲:“喜啊,覺得怎樣?”
我眨了眨眼睛:“爺爺,你已經知道我是女孩了,你會把我怎么樣?”
他一驚:“你都聽見了?”
我點點頭。
“唉……”他皺緊了雙眉,眼角邊的皺紋越加深刻,“喜啊,你傷好了,就出宮買東西,然后……然后就……”網管垂落雙眸,面帶無奈和憂傷。
“然后就再也不要回了,是嗎?”我接了下去,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我,只是,點點頭。
屋內,是久久的沉默,和萬公公那一聲又一聲嘆息。他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爺爺給你取藥。”
在他起身時,我輕輕說道:“爺爺,你不是攝政王的人。”
他身形一頓,視線再次落在我的眼中。
“爺爺,你認為攝政王有意培養我,所以你防著我,你在觀察我的同時,我也觀察了你兩年半。萬公公,我可以信任你嗎?”
他驚訝了,這份驚訝來自于我忽然間長成的深沉和那聲萬公公,我可以信任你嗎?
“萬公公,你究竟是攝政王的人,還是皇后的人?”當事態逼到了這個份上,我決定放手一搏,成敗在此一舉,若是敗了,便是老天讓我離宮,我也會遵循天意,無話可說。只望劉曦能平平安安。
萬公公依舊怔愣著,他在宮中混跡了那么久,或許從未想過今日,會與一個十歲的孩童,直面相對。他的眸中同樣帶出了猶疑和困惑。他在猶豫是不是要信任我,他在困惑我這樣的一個孩子,怎么會知道的如此之多?
“爺爺,相信我!”我艱難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我一直都在保護太子殿下,只要您不說,方御醫不說,沒人會知道我是女孩,現在,我還得到了攝政王的信任,只有,才能滲入他的勢力,爺爺!”
他驚然起身,目光閃爍間,他拂開我的手,克制那眼中的巨大的詫異,強裝平靜的說道:“你好好休息,爺爺我去取藥。”這一次,他沒有在做任何停留,我亦沒有叫住他。因為這一次,我真的是豁出去了!
如果沒有發生瑞妃的事,沒有被發現是女兒身,沒有被逼著劉凱皇宮,我也不會這么早就跟萬公公攤牌。
宮里不會存在中立之人,不是攝政王的人,就是皇后的人,因為只有皇后的人,攝政王才不會輕易去動,只是現在,皇后處于弱勢。要想中立,只有去夜香司那種不起眼的地方,讓人可以忽略。
只要是宮里有實權的位置,那他的身后,勢必會有靠山。萬公公不是北宮俊琦的人,這很明顯。因為他是先皇的先皇的人。
他入宮有些念頭了,而企業,也是從小就進宮做了小太監。一點點得到了老皇帝的信任,成為掌管內務府的大公公。但是,老皇帝跟他沒有曖昧關系的。雖然作為腐女的我,時常YY他們,但還是心存一份對他們兄弟情誼的尊重。
所以,他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宮內元老。
他忠于老皇帝,更忠于先皇,從他掌管內務府開始,內務府的賬目從來都是清清爽爽,干干凈凈,沒有半點含糊。所以,他勢必會衷心于下一任新帝:劉曦。
為何猜測他不是北宮俊琦的人,因為他身邊的幾位有可能成為內務府下一任大公公,都是北宮俊琦的人,他們一個個都眼巴巴等著萬公公出錯,或者是早日退休。
萬公公做事真的十分謹慎,時常會想皇后匯報賬目。但是,他從未向北宮俊琦匯報,因為他知道,北宮俊琦,只是一個攝政王,而且,心存異心。在他身邊越來越多北宮俊琦的人的時候,他依然冷靜鎮定,深藏不露,可見他識時務,明白此時他必須隱忍。
一旦他出錯離開內務府,那對皇后,對太子劉曦,勢必會帶來巨大的影響。內務府,皇宮里最重要的部門,相當于后宮的經濟命脈,他必須堅守,不能讓北宮俊琦的人獲得。(зZ中,文,網______з、Z、с、n.c、o、m)
一個時辰后,萬公公給我送來和飯菜和藥,我無法坐立,他就將飯碗放在我的面前,好吧,我必須承認,我現在吃飯有點像狗狗,趴著。
因為不知道萬公公心理是怎么想的,所以我的心里也很煩躁。沒心思吃飯,就用筷子戳米飯。以往,我會戳得很興奮,知道雪白雪白的米飯中央給我戳出來一個洞,那個時候,我還會把菜塞到洞里,然后用白米飯鋪平。我是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樂于此道,反正我是個異類。
偷偷看萬公公,他已經面如常色,宛如那一個時辰前的事都沒有發生。
他看見我搗飯,就生氣道:“好好吃飯,別玩,這樣很罪過。”
“哦。”我不再倒騰米飯,一邊吃一邊看他,他拿出了藥,放在桌上,打開了窗,讓風將藥水吹涼。
被雨水沖刷過的空氣里,帶著泥土的清新,聞著特別開胃。方御醫說我只是外傷,所以我除了屁股疼,其他并未感到不適。
也沒有發燒,更沒有內臟疼痛,而且胃口還特別的好,三口兩口就把飯吃完了,原來挨打也很耗體力。我吃完將碗往萬公公一伸:“爺爺,我還要。”
萬公公無奈的搖頭:“你平時多吃點,屁股上的肉就會多長點,打上去也不會很痛,下次,不許再去找那太平公主!”他拿過碗,狠狠在我的頭頂上一拍。我愣住了,他說下次不許再找太平公主!
那么,就是說,他讓我留在宮里,他愿意幫我隱瞞!
“是!”我咧嘴小了。奇跡般的,外面的雨停了。時間仿佛回到了兩年多前的那個雪夜,當萬公公拉著我的手,說八年可以離宮時,風雪戛然而止,整個世界,充滿了希望。
“爺爺,我會走的,只是不是現在。”我笑著結果他給我的藥,他再次嘆了一聲:“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孩子,就像是孩子的身體里,裝了一個。所以當年你在入宮時,會問爺爺幾時可以離宮?”
“嗯,我年紀小,在外面更容易死。”我舔了舔湯藥,苦澀難當。
“喝下去,你的傷才會好。”萬公公帶著一分命令的語氣。
我皺緊眉,捏緊鼻子,硬灌了下去:“啊……”苦的我直叫,忽然,嘴里被塞入了一顆甜糖,萬公公拿起藥碗,將其余碗筷一起放入竹籃,然后頓了頓,背對著我,悠悠說道:“凡事小心,出事不可牽連于我和方御醫。”
我定定的看著萬公公的背影,恍然想起了悟空和菩提老祖。當菩提老祖將悟空趕下山時,說:別說你是我徒弟。
“是……”我的聲音消失在萬公公吹滅的燭火中,他走了,他給了我機會,同樣的,他也清楚的告訴我,他會幫我,但是,我不能連累他。同樣的,他也不會連累我。此情此景,多少讓人會覺得心寒,可是,也帶著許多無奈和理解。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32:44

第十七章 殤塵眼中的腐女

這次教訓非常深刻,因為讓我發現了屁屁的重要性。在屁屁被打殘之時,基本一些排泄活動也受到了嚴重影響,每一次都讓我大汗淋漓,鼻涕眼淚橫流。
爺爺說幸好沒有被打得皮開肉綻,不然在這樣的三伏天,好起來非常困難,處理不好還會化膿,腐爛……我第一次那么老實趴在床上。
第二天晚上,殤塵就來看我了,果然夠朋友。這還是他第一次翻窗進我的房間,以往都是我翻窗出去。
“我平時都跟你說什么?!別把皇宮當游樂園!”他沖到我床前就罵我。我沒有想到他一來就是以這種家長的姿態,讓我心情多少有點憋悶。
“你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他“嘣嘣嘣”直打我的腦袋,“幸好這次瑞妃只是打你,如果把你沉湖,我該怎么救你!”
他真的氣壞了,我覺得自己也挺委屈:“我沒有把皇宮當樂園,我只是好心,看小雅涵這么寂寞……”
“她寂寞關你什么事?她是瑞妃的女兒,又不是你的女兒!而且!皇宮內還有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是不是覺得日子太舒坦,想找點刺激!”他一下又一下戳我的腦袋。
我知道他是因為擔心我,所以才會那么生氣。可是,同樣的,他又不是我父親,憑什么這么教訓我?
所以,我采取不理睬態度。
“算了,說你不聽,我看看你的上,給你上藥!”他氣呼呼的要去掀我被子,我當即叫了起來:“不許看!”
“不許看?”他從懷里拿出了藥,根本就沒有看我,“我們一起光屁股長大,你那次受傷不是我幫你處理!”
“誰說我們是一起光屁股長大的!”我將剛才的憋屈吼了出來,將屁股上的被子捂得死死的,“我是穿褲衩的!”
他愣了片刻,不屑的輕笑一聲:“切,好,我們是褲衩之交行了吧,乖,這藥可是劉曦給你準備的。你看,大家都很關心你。還有小五他們,也祝你早日康復。”說著他又要來掀我被子,我急了:“不行!這次不行!屁股就是不行!”
“嘿!你!”他環起雙手奇怪的看著我,看了我許久,突然笑了,“我明白了,你們這種腐人類對臀部這個部位特別敏感。”
我驚了:“你怎么知道我是腐……人類?”
我將藥瓶往我床頭一放,深深嘆了口氣:“唉……不想知道也難,小笨蛋。”他翻身上了床,雙手放在腦后靠在床頭,側下臉看我:“你只要一說野史,雙眼就會放亮,就跟我身邊那些腐女一摸一樣。別忘了,我們來自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時代。所以知道世界上,有你們這類奇怪的生物。”
我扭頭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們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時代?”因為他坐著,我趴著,所以我這樣看他,非常吃力。
“即使不是一個世界,至少也是來自于存在腐人類的時代。這個,只要試驗一下就知道了。”他彎下腰神秘一笑。
“怎么試驗?”
“你等等。”他伸進衣袖開始掏啊掏,突然,他掏出了一根黃瓜,我當即驚呼:“黃瓜!”
“看,你興奮了。”他拋玩手中的黃瓜,“我就摘掉把這個拿來,你會忘記屁股上的傷。”燭光里,他的神情帶著幾分得意。
我徹底拜服。他太有才了,居然能用這個來試探我,嘆氣,哀唱:“哎……菊花殘,滿身傷,還要被你來捉弄,花殘人斷腸我心傷靜靜躺,找塊墻去撞死——”(請用《菊花臺的調子來唱)
“噗,哈哈哈,哈哈哈……”他哈哈大笑,用黃瓜敲打我的頭,“這次的教訓你可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我不耐煩的應付他。
“不過,我有時覺得很奇怪,你不記得別的,卻唯獨記得自己是個腐生物。”他躺了下來,用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面對我。
我撇撇嘴:“我怎么知道。”
他也撇撇嘴:“不過世界確實越來越奇怪了,我是指我原來的世界。你看,男人女人化,女人野人化,不會唱歌成了歌星,不會演戲的成了演員,不會寫作的成了作家,什么都不會的成了領導。男人喜歡女同,女人喜歡男同。所以,我反而喜歡這個世界,至少比較正常。”
我聽他這么說,就為腐女抱不平了:“你那里覺得我們腐女不正常了?”
他皺了皺眉:“這么說吧,如果你整天被女人用異樣的目光盯著,你會有什么感覺?”
我瞪大了眼睛:“你……身邊都是?”我很驚訝,因為如果一個男人身邊都是腐女,那么就說明這個男人本身,就具備攻受的特性。
“呼!”忽然,燭光被夜風吹滅了,一下子遮住了他開始便秘的臉。
“正因為都是,所以我專門去研究了一下腐女這種生物。”
“哦?有什么結果?”我那過了他手中的黃瓜,啃了起來。其實黃瓜真的是個好東西,美容,美味,環保,還能豐富人類的精神生活。
他翻身朝天,開始總結:“經過我多年的研究,大致按照年齡將腐女分為三類。一類是三十歲以上的成熟性,也就是隱形腐女。這類女性多為白領,事業有成,收入穩定,大部分還有家庭,生活相對安定。
她們對同志關系非常理性,通常不會明顯表現出來她們腐女的本質,亦不會強行將身邊的男性掰歪。她們是潛伏類型,而且潛伏的非常之好。而恰恰是這類腐女,會被男同世界接受,并且會將他們的想法與秘密,與她們分享。”
我開始拿自己做對比,發現自己離這類城府頗深的前輩還很遙遠,因為我表現還太明顯,所以會被殤塵一眼看穿。
“第二類是三十歲以下二十三歲以上,她們是雙重性腐女。這類腐女通常是大學剛剛畢業的學生,或是工作剛剛起步。她們的事業和家庭都尚未穩定,所以大部分時間用在拼搏上,但是,她們依然記得自己是個腐女。
所以會在工作間隙對著自己身邊具備攻受特性的男生YY。平時她們也會記得收斂,但是一旦與周圍男生處熟之后,她們就會越來越明顯,開始從目光漸漸轉化為言語玩笑。這一類腐女因為大部分時間給了工作,男友,所以沒有多余的時間和機會,進入同志世界。只有泡泡同志吧,看看同志小說,扮成男人混入同志群,來滿足對小YY世界的渴望。”
這越聽,怎么越像我?
“第三類,就是那些小女生,她們是顯性腐女。補充一點,我做的年紀分類是可伸縮的。這類年紀偏小的腐女尤為活潑,就像她們的性格,喜歡就會大膽說出來,表現出來,所以,她們是屬于狂熱一族。甚至會努力掰歪身邊的小男生。
這也是讓gay類最為頭疼和奇怪的一族。不過,隨著時代發展,和小腐女同齡的小gay們,頗為喜歡這一類,這應該是年齡關系吧。年紀大的就較為排斥。就像成熟類腐女有時就無法接受這類小腐女的言行。”
“好精細啊……”我不禁感嘆,“你怎么這么了解?”
“咳。”他轉過身面對我,“因為我不僅僅去采訪了不同年齡段的腐女,也去采訪了我的一些在gay圈的兄弟。總之,現在這個世界,讓我感覺更加舒服。”
我張口結舌。原來殤塵是一個觀察如此細致之人。心中有了疑問,就一定要去了解清楚:“我說……你不會還寫了什么《關于腐女種類的劃分的研究報告吧。”
“是有這個想法,不過因為太忙,就沒寫。”
我無語,他還真想寫報告啊!
“你還記不記得麥當勞?”
“嗯嗯!”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同樣是可樂杯,為什么麥當勞的就比肯德基的更受腐女歡迎。”
“為什么?”我故意問他,心底開始壞笑。
他開始摸下巴:“經過我長時間觀察,發現因為麥當勞的杯子上,有一個大大的M,所以,每次進麥當勞,凡是用吸管在那里不斷戳杯子的,都是腐女。哈,腐女真是一個奇怪的物種。”
我捂嘴直樂,殤塵這一來,果然讓我的傷痛明顯減輕。
“好了,我對你的菊花沒興趣,你自己記得上藥。”他摸了摸我的頭,躍下了床,我乖乖點頭,他走了幾步回頭,昏暗的房間里看不清他的神情,“而且,就算有興趣我也不能對你怎樣,難道用你手里的黃瓜?”
他壞壞的語氣讓我的臉登時燒紅了起來,幾乎是反射性的將手里的黃瓜吃了個一干二凈。所以,他其實真的是一個表面很正經,內心很“壞”的人,是真正的白天教授,晚上叫獸!
“哈哈哈……”他大笑,“你這腐女,現在變成太監,應該更高興。”說完,他就翻窗而出。我對他的話琢磨了良久,笑了,殤塵,還是不了解我們腐女啊。
安安分分躺了幾天,再用了劉錫給的藥后,終于可以下床活動。萬公公來的時候我正在彎腰,活動脛骨。
他反手關上了門,神情嚴肅。
“爺爺,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感覺他有事。
他點點頭,坐在凳子上將我拉到身前,認真的看著我:“攝政王送來了調令,要把你調去大皇子身邊,你可知道?”
我點點頭。
他微微有些驚訝地點點頭:“原來你知道……那……”
“爺爺放心,我會小心。”
“嗯……”他拉著我的手緊了緊,“喜啊,要不要見皇后娘娘?”
我微微一驚,低下頭想了許久,才道:“爺爺,現在不方便。宮中眼線太多,而且我來看望你,攝政王不會懷疑。”
“為什么”萬公公很是疑惑。
我笑了:“因為他知道我把你當爺爺,或許將來,他會跟我說和你少來往,但是現在還沒有。”
萬公公笑了,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眼中是滿滿的贊嘆和感概,而且,竟然還有了一絲安心。
“爺爺,既然我要走了,我想去跟那些店鋪的叔叔阿姨告別。”
他點點頭,拉著我走出了房門,陽光灑落眼前,金光燦爛,溫暖人心。我的小手,又在他的大手中,這一次,不再是接我去任何地方,而是,送我走上另一條未知的道路。





第十八章 少年的蛻變

宮內一如往常平靜,我被抽的事情就像空氣中的塵埃,明眼人會注意。只是一些認識我的太監在看到我時,都會避而遠之。調令才剛剛下達,所以除了萬公公,還沒才人知道我將會調到景陽宮,也就是寒玨殿下和簫莫殿下的寢宮。
因此,這些勢利的太監們自然不想跟我這個“勾搭”小公主,得罪瑞妃的人說話。在宮里,大家都是謹有慎行,明哲保身。
天氣燥熱,讓人心情煩躁,掂著令牌走在路上,經過身邊的太監宮女都輕輕拭汗,前兩日下了雷雨,沒想到這水蒸汽一冒上來,反而更熱,人走在地上,就像被蒸了一樣。幸好宮內多有蒼天古木,多少去了些暑意。
正走著,突然,有人將我用力往身邊樹林一帶,我看去,竟是殤塵。他讓我噤聲,就往林子深處而去。沒有多想,自然趕緊跟上。走到深處,竟是看見了一身湖綠綢衫的劉曦,他寒著臉,顯然很不高興,看見我,就抱拳在胸:“恭喜恭喜,恭喜升遷。”
他的語乞里帶著刺。
我奇怪地看向殤塵:“殿下怎么了?吃了火藥了?
殤塵沒有說枯,面色有些凝重,而劉曦是一甩臉,雙手背到身后:“我讓你來做我的內侍,你百般推脫,見你還要如處偷偷摸摸。你倒好,攝政王只是說一聲,你就去服侍我大皇兄了。怎么,呆表我身邊,就讓你那么為難嗎?
這話……聽上去像吃醋啊……
“昨日有各國使節前來上貢。”殤塵在劉曦說完后,慢慢說道,“攝致王安排宴席招待,殿下已經聽政,理應讓殿下參加,但攝政王卻讓大皇子殿下代表天朝宴請使節該節,今日,又陪那些使節上山游玩,所以…。
“哦?”我淡淡她應了一聲。
“本日,殿下又得知了你的調令,心中便有了……”殤塵雙眉微皺,俯到我的耳邊,“罅隙……”
“殤塵你要說什么!”劉曦突然回頭,盯視我和殤塵,原來他的耳朵一直在我們這里,“呼,本殿下在此,你們還有什么話不可當著本殿下的面說的!
劉曦搬出了本殿下這個敬稱,可見他現在心中十分惱火。我和殤塵對視一眼,心領神會。我當即道:“殿下,那您現在是不是覺得攝政王有些不對勁呢?
哼!”劉曦甩起袍神,轉身間,身后已經及腰的長發在風中輕動“他竟以我年紀幼小為由,不準我接見各國使節。混賬!本殿下哪里小了!
他這括,便帶上了幾分孩子氣。
我和殤塵再次對視一眼,殤塵想了想,沉聲道:殿下,氣勢攝政王一直心存異心,只是當年您對攝政王極為崇拜,故而
我與小喜才一直未說。”
“什么!”劉曦驚然回頭,“你們怎么知道?難道是聽那些老臣所說?”
“不,是我親耳聽到。”我上前一步,此話出口,心中編制命運將在這一刻改變,而劉曦,也將會在這一刻成長。
他怔立在原地,林間的清風轉轉揚起了他湖綠的長衫和他墨色的長發,他閃爍的雙眸中,是濃濃的驚訝和一絲淡淡的哀傷:“你們……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他的哀傷,來自于我和殤塵的隱瞞,以及對攝政王的失望。“對不起,殿下。”我微微垂臉,“當時那些老臣在提醒您攝政王有異心時,您都嗤之以鼻,所以……我們覺得不是時候……”
“原來……你們也把我當孩子!”他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我最討厭你們這副大人的神情,每次你們說括的時候!我都覺得無法和你們相溶!我當你們是兄弟,可你們!卻只當我是個孩子!”他怒到了極致,甚至聲音都有些顫抖。
“殿下,您越早知道,對您,和皇后娘娘可能越有危險,甚至是小喜!”殤塵急急說道,劉曦憤然轉身:“哼,那也是我的事,與你們無關!小喜他那么大本事,怎勞我操心!
“殿下!”殤塵大步上前,竟是一把扣住了劉曦的雙肩,逼他面對我們。他這個舉動讓劉曦大驚,雙眸掙圓,紅唇微張,“殿下,小喜知道了攝政王的私密,您認為他當時就說出來,還能得到攝政王的信任,一步一步接近他的身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為了保住天朝的江山!
詫異和驚訝從劉曦黑色的眸底涌起,他朝我看來,我靜靜地站著
輕輕道:“殿下,我們都是孩子,實力實在是懸殊……
“殿下,你在宮中,皇后百般保護,所以經歷世事太少,性格焦躁,甚少防人。為何我與小喜建立私密基她,因為現在宮內,都是攝政王的人。若是兩年半前,我與小喜就告知于你,你勢必不信,定會向皇后娘娘求證,而皇后身邊,也有探子,若是落入攝政王的耳中,小喜性命堪憂,而你和皇后娘娘也會陷入危險。”
斑駁的樹影灑落在劉曦的身上,他漸漸垂落眼瞼,變得安靜。
“所以,我和小喜一直在等,等殿下自己察覺攝政王的異心,此時再與你說,你才會相信我們,殿下,你要忍啊,必須忍下去……”殤塵慢慢放開了劉曦,和我一起看著他,我們都很緊悵,不知道他會有何反應。
整個樹林變得更加寂靜,甚至沒有半絲蟲鳴和風聲,宛如給劉曦一個靜思的世界,讓他破蛋成蝶,再從蝶入繭,學會隱忍。
“呵。”忽然,他竟是發出了一聲輕笑,揚起了臉,,雙眸異常閃亮,“這么說,幸好本殿下機警,現在便察覺出了攝政王的異心,可以早做對策。
他臉上的笑容依舊,卻不知為何,讓我覺得已行沒有往日的清澈。
和殤塵對視一眼,我們紛紛垂首:“是……殿下英明。
“那攝政王與大皇兄又有何淵源?何以要如此栽培于他?要知道,遺囑上,可是本殿下繼承王位。如果攝政王真有異心,他為何不在兩年前自己稱王!”不愧是劉曦,這么快就察覺到了這其中的蹊蹺。
我和殤塵不約而問地皺眉,殤塵道:“正因為不知,所以才讓小喜應攝政王的命令,去服侍大皇子殿下,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線索。
“原來如此,那你們說,本殿下段時間該做些什么?還是靜觀其變?”劉曦的語氣已行不似往日親昵,有一堵無形的墻,將我們與這位少年太子,隔離。
我慢慢道:“現在看攝政王的意圖,似是要扶大皇子上位,所以我們便可利用這段時將整件事查清。
我說完看向劉曦,而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別處:“即是如處,那本殿下就在這段時間,向你們學學隱忍。”說罷,他轉身而去,湖綠的衣衫在樹蔭中浙浙變深,化作了一抹寂寞孤單的身影。
劉曦,你必須要學會適應孤獨,對不起,…
“哎……”殤塵嘆息一聲,看了看我,“你自己小心。
“嗯…”
他追趕劉曦的身影而去,寂靜的樹林里,只剩下我一人。
仰頭望天,天空被茂密的樹枝割裂,陽光在地上變得支離破碎,為何美麗夢幻的宮廷,總是讓人感覺悲涼和心仿。
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俊美英武,笑容燦趕,眼眸清澈,而今,他的笑容不再純凈,他的雙眸變得深沉。是誰讓這位少年在瞬息之間蛻變?是我和殤塵,還是那位他一直崇拜的攝政王……
宮外一如往日熱鬧,一堵宮墻將宮內的暗流,與外界徹底隔離。百姓只知道安居樂業,那管誰做天子。
記得有一次殤塵說,宮中集成了那么多美貌男子,讓他感覺像是到了腐女心中的耽美世界。那么,外面的世界還會有好看的男子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你想要在宮外找幾個看的上眼的男子,真的很難。
別說那些老板一個個都是肥頭肥耳,走街賣藝的更是貌似張飛,胸前都頂著一塊彪悍的胸毛,不知為何,我看見他們,總是想起如花,尤其實在如花搔首弄姿的時候,所以每當此時,都會忍不住噴笑起來。
心情少許好轉,氣勢我們一直把劉曦當朋友,但因為我和殤塵是大人,所以多少,還是將他看作孩子,這點,怕是他這輩子都無法理解了。或許,這將會是一個永遠的秘密。
在跟幾位叔叔伯伯老板告別之后,我便去找瑤瑤姐,那些叔叔伯伯還給了我好多東西,有吃的,有用的,有玩的,我在他們眼中,同樣只是個孩子。
一跨入財富大街,人流就變得攛急,摩肩接踵,熱鬧非凡,一眼望去,只看見一個個黑乎乎的人頭。我被人群擠到道邊,只有沿著商鋪而行。
忽然,在經過一條小巷時,從箱子里猛然伸出了數條手臂,就將我拖入了小巷,我納悶了,今天怎么老是被人拖走?
只是這次的人,可沒有殤塵溫柔,他們將我拖進去就摁在墻上了,當我回神之時,北宮蒲玉的臉,赫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33:15

第十九章 純陽之術

小巷外人流涌動,小巷內分外罅隙,他們將我拖進去后,就有兩個少年堵在了巷口,其實,也沒有人會注意到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跟著北宮蒲玉一起抓我的都是十四五六的少年,看他們的裝束,顯然是一些大臣的公子。
他們將我摁在墻上,其中一個笑道,“小王爺,你就是為了堵這小太監?”
北宮蒲玉陰著臉,還帶著幾分稚氣的他,神情分外惱火。
“哎,我還沒見過太監呢。”其中一個伸我的頭,“看他這樣子也跟我們沒什么兩樣。”
“上面是沒兩樣,下面就不一樣了。”另一個壞壞的笑,大家一聽,眼睛閃亮:“那咱們扒他褲子瞧瞧!”說著,就要來扯我褲子,我暈,他們對太監那么好奇,為嘛不自己去閹,這樣了解地更直接,更透徹。
突然,一只手直直穿過眾人,一把揪住了我的辮子,直接將我拖出了這些少年公子的圍困,大家都有些驚訝:“小王爺,你這是做什么?”
北宮蒲玉拎著我:“我堵他是有重要的事審問他,不是給你們玩的,你們先回去!”他語氣很臭,絲毫不管對方是什么大官的公子,一律用命令的語氣。
幾位公子面面相覷了一會,聳聳肩,說著不好玩,不有趣,紛紛離去,似乎他們也習慣了北宮蒲玉的語氣。
見他們離開小巷,北宮蒲玉揪著我辮子就往外拖。
“疼,疼!”我拉著發根,但他依然不顧,粗暴而野蠻的拖著我,就像牽著一條喪家犬。
突然,他停住了,我差點撞他身上,他將我揪到面前,伸手一指對面:“去,把你說的書買來!”
他一臉兇相,對著我和對著那些公子一樣,都不放在眼中。這倒讓我有一種“一視同仁”的感覺了。
我轉臉看去,愣了愣,只見人流對面,是無量書齋。抽眉角:“小王爺,你既然知道這家書店有那種書賣,為什么你不自己去買?”
“賤奴才!”小王爺瞪圓了漂亮的眼睛,耳根微微泛紅,“這種不恥之事,本小王怎么能去做!”
“那你就叫我啊。”我饒頭,“小王爺,你堵我家幾天了?”
他漆黑的雙眸微露一絲尷尬,惱羞之余,更加大力地扯了我一把辮子,“賤奴才,少廢話,你去不去!”
“去,當然去。”我拉拉辮子,“那你得放開我啊。”
他想了想,還是放開了我,對著我揚起拳頭:“少耍花樣,京城都是我的人,要抓你輕而易舉!”
“是是是。只是……”良心小小掙扎,“小王爺,你確定真的要看?還是再等你大點吧……”
他當即高舉拳頭,瞪圓眼睛。我抱頭:“要不……先看看男人和女人的過渡一下?”
他再次揚起拳頭,我轉身就跑。
這算什么事,以前,男生見到我們腐女就皺眉,看到耽美小說更是扭頭就走。這小子倒好,我難得良心發現,不想帶歪他,結果,他還主動地,堅決地,異常執著地要往這條路上走。
既是如此,那位在不推波助瀾,那真是違背天意,違背我腐女的“職業操守”了。
無量書齋的張老板也是個熟人,我幫宮里帶的書都是他這里買的。表面上,他鋪子里全是四書五經,正經讀物,但是在那一張張封皮下面,都是內藏玄機的。當然,正經書也是賣滴。
張老板看見我就眉開眼笑:“喲,小喜,你可是好久沒來了。”
“張叔,今日小喜是來跟你告別的。”我進了他的書齋,回頭一看,小王爺兩只鳳眼死死盯著我呢。
“啊?小喜你出了什么事?”
“不,是調職了,我不再是內務府的了,所以今日來跟各位常年照顧我的叔叔伯伯,阿姨姑姑們告別。”
“哎。”看張老板到柜子上翻書,我便說道,“張叔,純陽的今天有嗎?”純陽是一種買書的暗號,例如男女的就叫陰陽雙修,而極度色情的就叫純金。這純陽自然就是指純粹是男人。
張老板轉過頭,面帶抱歉:“哎呀,小喜啊,真不巧,今日沒有。”
“哎……”嘆口氣。純陽的書在這里很難買到,一是看的人少,而是存貨量也少,不過,我知道哪里一定會有這種書。
張老板拿著一本書到我的面前,塞入我的手中:“拿著,我知道你喜歡。”
我接過來一看,竟是一本畫冊,翻開,驚了,我從沒拿到過這么正經的書冊!這是一本收集了。歷代名家的菊花圖畫冊!
“拿去吧。”張老板摸摸我的頭,笑容很干凈。他哪里知道我喜歡菊花是因為她特殊的含義,說到花類,我更喜歡冬梅。
不過,這本畫冊也極具收藏價值了,我拜謝之后,便匆匆跑回北宮蒲玉身邊。他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畫冊,翻看了一下,怒道:“這是什么!”
我拿回畫冊,小心放好:“小王爺,那種書今天沒了,這是老板送我的,他知道我在學畫菊花。”
“你也會畫畫?”北宮蒲玉譏笑一聲,“哼,少騙人,天朝律例,太監不可讀書。你少廢話,不給我弄到書,我就揍你!”說完,他又扯我辮子。
我很無奈,第一次看到一個男生會這么熱衷于研究此道。慢著,殤塵也好像對腐女做過認真而詳細地研究。
“別扯別扯,痛,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里肯定有。”
聽我這么說,他才放開我,一手扣住我的肩膀,生怕我跑了一般,兇兇的說道:“別想跑。”
“不敢不敢。”
穿梭在人流中,我和北宮蒲玉的身影隱跡在人流之中,誰也不會注意這里會有一個小王爺,拖著一個小太監。
當來到瑤瑤姐的一枝獨秀的店鋪時,北宮蒲玉摁住我不讓我上前:“你耍什么花樣,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攤手:“小王爺,這里有你要的東西。”
“不可能!”他武斷地說出這三個字,還用力扯我辮子。我急了:“是你接觸的三教九流多,還是我多!”
因為我語氣突然地嚴厲,他一下子愣住了。我生氣的扯回他手中的辮子,瞪了他一眼:“沒在外面混,就不要說話。在外面等著!”
沒想到我一橫,他竟是沒有打我。也有可能被我一下子怔住了,知道我進屋,他還沒有回過神。不過等他回神,估計我就會沒好果子吃了。
瑤瑤姐依舊穿得性感無比。據說,她還是女兒國的皇親國戚,所以才可以在天朝開這家店鋪,獨家賣女兒國的繡品。
天朝是一個大容的王朝,所以他歡迎外國的商人來天朝開店,而且,還會給特殊的優惠,更是免稅。但是,瑤瑤姐的店雖然在天朝免稅,但還是要定期回女兒國交稅。
一個國家,他禁什么,黑市就會流行什么。例如天朝禁淫穢小說,黑市就賣淫穢小說。而女兒國禁男同,于是黑市里就賣男同的書。所以就算天朝大部分講述男同的書,也是從女兒國那里偷偷運來的。
而瑤瑤姐,就是屬于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男同擁護者。只不過,她還處于耽美娘的階段,離腐女還有很遠很遠的距離。
瑤瑤姐正坐在店鋪里扇風喝茶,外衣攤開,露出那玉蘭花開的抹胸,翹著腿,一只腳還把鞋子脫了,玉足裸露,指尖指甲上點著鮮紅如玫瑰的指甲油,坐在堂中,構成了一幅大好春色。
“瑤瑤姐!”我大呼一聲,他立即坐正:“喲!小喜!”她立刻向我招手,“來來來,一起喝茶,涼快涼快。”
“嘿嘿,瑤瑤姐。”我鉆到她雙手之間,爬到她的腿上,“我升遷了,以后不能常出宮了,你能不能給我幾本純陽讓我在宮里解解悶?”
瑤瑤姐一聽,立時挑眉,將我從她腿上推下去:“滾,別占老娘便宜,你要的東西,老娘沒有。”
“瑤瑤姐……”我撒嬌,“商量商量,借一下,我有出宮的機會就還。”
瑤瑤姐斜睨我:“誰知道你能不能出宮,我那些都是絕版。”她立即捂嘴,看,還是說出來了。她不肯給我,主要是舍不得。
“瑤瑤姐我實話說了吧,是一位大官的公子要,我那不回去會被罵的,你隨便給我一本我打發他,昂……”
瑤瑤姐搖扇輕笑:“既然是大官的公子,為何不去朝曦夜雨現場學習。”瑤瑤姐說得可謂是輕描淡寫,但是,我卻是大大地驚訝:“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她媚眼一拋,嘴角帶上了積分鄙夷,“男人嘛,遲早都回去那里的,早去造,想必這位公子還是個雛,你能幫他早日成為男人,也是公德一件。”
噗!這居然算是公德!
“去吧,就說是我瑤瑤姐介紹的,還能打個八折。”瑤瑤姐悠悠然起身,開始自言自語,“既是男人,早晚都要經歷,這一旦興趣上來了,以給他解密啊,只會禍害家里的丫鬟小廝,不如帶他去那里,早學早——”
撓頭,瑤瑤姐這算什么教育方法啊。可是,聽上去又感覺她是正確的。難道,真的要帶北宮蒲玉去朝曦夜雨?





第二十章 攤開衣服,亮明身份

雖然北宮蒲玉這小子很霸道,也很粗暴,還老是喜歡拉我辮子,拽我衣服,但他畢竟還是個少年郎,所以當面臨去朝曦夜雨這種地方時,我陷入了猶豫。
“別猶豫了,那公子若是過了十六便可去朝曦夜雨了。在山村,十六成婚的不在少數。”
“可是……男子不是二十才弱冠嗎?……”我繼續糾結,進行天使與惡魔的最后對決。
“那是了。”瑤瑤姐斜靠在柜臺上,隨手拿起店里的團扇端看,“就是要稱婚生子,執掌家業,都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少年時不風流,何時風流?”
再撓頭,怎么聽都覺得瑤瑤姐像要帶壞別人。
“你傻啊,現在是你家公子要風流,你阻止他做什么?少年風流之后,成了人之后便會沉穩,男孩到男人就是這么蛻變的。到了這個年紀,哪個男孩不對這種事好奇的?”
瑤瑤姐的話讓我想起了以前讀書時的男生,有時看見他們偷偷摸摸圍在一起不知討論什么,后來才知道,青春期到了,對一種叫AV的東西產生了強烈的好奇,準備組團觀看。這不就像現在的北宮蒲玉?
心一橫,就按瑤瑤姐說的做。我沒生過孩子,更沒教育過孩子,也不知這么做是對是錯,但是,既然北宮蒲玉一定要知道,就像瑤瑤姐說的,我不帶他看到謎底,他也會自己想辦法去了解,到時候指不定被帶入什么道呢。
“那我去問問我家公子。”現在就看北宮蒲玉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也覺得這樣最好,那就說明這事,基本我是攔不住了。
“切,鐵定高興。”瑤瑤姐還是那種略帶輕鄙的語氣,宛如她對男人了如指掌。
北宮蒲玉靠在店門邊,刻意低著頭,這條街上不少老板都認識這位小王爺,想必他自己也覺得這事挺羞人,所以臉一直紅著。
我跑到他身邊,他一把拉住我,兩個人跟做賊一樣面朝墻壁。
“書呢?”他口氣有些焦急,好像已經將我方才對他吼的事徹底忘記。這也算是做賊心虛。
“瑤瑤姐不肯給。”
“你耍花樣!”他要打我。
我捂頭:“因為瑤瑤姐說,就算給你看,你也看不懂。”
他怒了:“賤奴才你說了是我要的?!”
“沒,我只說一位公子。”
他收回拳頭,一臉兇相地威脅:‘你敢把這件事說出去,我打死你!’
“知道了知道了。但是瑤瑤姐說,叫你干脆去朝曦夜雨看個究竟,探個明白。”
“你,你說什么?!”這下,北宮小王爺的臉徹底漲成了猴屁股,我心中升起了罪惡感,這實在有點邪惡。
“要不……算了,我還是借本書給你自己研究研究吧。”我轉身欲走。忽然,他拉住了我:“等等。”
嗯?他真有興趣?回頭看他,他的神情也很糾結,下唇咬了再咬,幾乎咬破滴血紅唇,最后,他有了決定,揚起臉:“走,去朝曦夜雨。”
“啊?小王爺,你可想好了。”
“你怎么那么多廢話!”他又揚起手掌,要扇我,我眼明手快擋住:“小王爺,那你滿十六了嗎?”
“十五與十六有區別嗎!”他收回手,尷尬的轉頭。
原來他才十五,真是一個尷尬的年紀:“那……你帶錢了嗎?”
“本小王怎么可能出門帶錢,這里哪家店鋪不是記賬?”他雙手背到身后,下巴高揚。
“哦,那我們去朝曦夜雨也記賬嗎?”我問。
他身體一僵,垂頭,一拳砸在墻面上:“不行,不能讓父王知道。”
呵,我笑,不管如何,他還只是個孩子,還是會懼怕他的父親大人:北宮俊琦:“你等著,我去借點,不過你要還啊。”
“知道了!”他生氣地瞪我,“本小王明日就會來還!”
“嘿嘿。”
樂滋滋地跟瑤瑤姐借了點銀子,就帶著北宮蒲玉大白天逛J院。咳,不,是去朝曦夜雨進行提前生理教育。這個教育是很重要的!
朝曦夜雨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相當于現代的高檔會所。與別的青樓不同,他白天也照常營業。
白天的主要項目是提供文人墨客聚會的場所,文人墨客來此吟吟(淫)詩,對對聯,做做畫,彈彈琴(情),還有朝曦夜雨的美人相伴,真實洽意萬分,逍遙無比。這就是所謂的風流不下流,留情不留種。
朝曦夜雨是朝曦家族的產業,但是有趣的是,他們的當家并不姓朝曦,而是姓冉。再說,也沒朝曦這么個姓。為何冉氏家族不再有人提起,而是成了朝曦家族?就是因為朝曦夜雨這個產業實在太大,這個名頭實在太響。
太太太祖皇帝的時候,這八大家族經營的產業就各不相同,宛如說好了一般,互不涉足。所以,每個家族所經營的產業是絕對壟斷。
例如冉家做青樓,別的家族就絕不會再踏入這個產業。于是,冉家幾乎壟斷了整個王朝的青樓行業,連鎖店遍布全國。除了主要經濟城市的姑娘是經過總部特訓,別的小鎮頭都是當地取材,自主經營。
正因為朝曦夜雨的特殊和廣泛性質,以至于官員們見到冉家當家都直接叫做朝曦老板,于是,這朝曦二字便漸漸替代了冉氏二字。無人再知道有冉氏家族,只知道朝曦家族。
我先帶著北宮蒲玉進了一家服裝店,北宮蒲玉似是想起了什么,從我這里那走了銀兩,買了個幃帽扣在頭上,原來他要遮容。我鄙視他,看著挺兇,沒想到會這么心虛。
而我就買了身舊衣服換上。北宮蒲玉覺得奇怪,問我為什么要換衣服。我說,我這身打扮一看就是宮里的太監,身份太明顯,被哪個大人看到盤問起來,就會連累他。
他聽了不再說話,而是叫我裝扮成書童。
我覺得沒有任何事會比今天做的更荒誕,一個貌似十歲的假太監,帶著一個貌似十六歲的小王爺,進煙花之地。
說給誰聽,誰都覺得是個笑話。
果然,朝曦夜雨樓門口的仆人就不讓我們進了。
金碧輝煌的大門,不缺風雅古風,兩個瑞獸的門當,正對兩只威武的石獅,這氣派,可不是普通的青樓能比之。
白天,門口是男仆,穿著體面斯文,看似書童,書卷之氣迎面而來。這便是門面,用我們的話,就是典型的“衣冠禽獸”。
晚上,門口是男裝的少女,對了,天朝流行女扮男裝。當然,這類男裝是經過改良的,總之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你是一位女公子,但卻多了分男兒家的英武。其實,就是中性美之風。
這都到了門口,不讓進,是件很抑郁的事。我只有上前:“我家公子已經滿十六了,可以進去了。”我這么說。朝曦夜雨的規矩也很人性化,就是未滿十六歲的公子,不得入朝曦夜雨樓。
門口的仆人看了看我們,說:“那你們等一下。”說完,他走了進去。不一會,他出來說掌柜的要看看我們,才決定是否接待。
于是,我們算是順利的進入。
繞過九曲十八彎,走過荷塘涼亭,朝曦夜雨樓的設計就如它的名字一樣,讓人不會想到煙花之地這四個字。
走到一處紅樓之前,小樓有三層,做工精美,無論橫梁還是門窗都有細致的雕刻。就連柱子下的石墩,也刻著漂亮的云紋,并用水打磨,光滑晶亮。
樓前有一獨立的石桌,石桌邊坐著一位手搖團扇的女子,女子三十左右,長發及膝,只盤了一個簡單的發鬢,雖然沒有多余的綴飾,卻有一朵大大的芙蓉絹花,雍容華貴,已經完全無需其它珠釵畫蛇添足。
“容姐,小公子來了。”
叫容姐的女子慢慢回頭,看向我,我立刻閃開,露出一直走在我后面的北宮蒲玉,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縮在我身后。
“你是哪家的小公子,幾歲了?”
北宮蒲玉捏緊了拳頭,忽然偷偷踹了我一腳,我翻白眼,都那么大了,居然還不會說謊。我立刻上前,輕步走到那位女子的身邊,俯到她的耳邊:“我家公子,身份不俗,今日第一次來此處,不方便表露身份。”
“哦?”容姐不以為意,“我這里哪位大臣的公子沒來過?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騙我?”
“那……”我再次耳語,“能揮退下那些仆人嗎?”
容姐看了我一眼,這一眼宛如是賞賜:“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已經如此老成。好吧,你們都小區。”我揮退了眾人。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她面帶一絲微笑,似是已經對我不在輕看。
我開始解腰帶,然后敞開了衣襟,當她看到我里面的太監衣衫時,登時驚呼:“宮……”但她卻是及時收住了口,不愧是個老江湖。
穿好衣服,我也很尷尬,這情形,就像是有露陰(3Z和諧)癖的變態。
“今日,我家公子是偷偷出來的,所以……這位姐姐可明白了?”我低聲說。
容姐立時會意,匆匆起身讓座:“這位小公子請坐。”
一下子,待遇截然不同。北宮蒲玉自然不會客氣,袍子一撩,便大模大樣地坐上了石凳。他本就是小王爺,身上就帶著皇族的貴氣,所以,那容姐變得更是恭敬。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33:49

第二十一章 小小當家冉羽熙

將容姐拉至一邊,說明來意。容姐秀目圓睜,輕聲說:“這‘里面’不是由你們傳授這陰陽之經?”
“不,容姐姐,你誤會了,公子要看的是純陽之術。”
容姐登時目瞪口呆。
我尷尬的撓頭:“這個……‘里面’是不會直言相傳的,公子也不好意思當面詢問,但心生好奇。所以不如出來看看,更加直觀。這位姐姐,能否讓我家公子躲在屏風后看看?”
“這……”她略微想了想,臉上的神情也很是別扭,似是此生頭一次遭遇到這樣的囧事,“既然你家公子有這樣的要求,那就隨我來吧。”說著,她對著北宮蒲玉恭敬的一禮,“這位小公子這邊請。”
幃帽遮住了北宮蒲玉的面容,他在起身之時,輕紗微微飄動,露出他微紅的,修長的脖頸。
容姐帶著我們又是好一通繞,然后來到了一個非常僻靜的院子。院子里翠竹蔭蔭,花香陣陣。如此優雅的環境不像是做那尋花問柳之地,而是寫詩作畫之處。
床邊有一盆蘭花,邊上還有一個青藍魚盆。房間深處,才有一張木床,木床十分簡潔,似是供人短暫休息只用。
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幽靜淡雅之氣,似是書房,而不是臥房。
我驚奇地跟在容姐身邊,這機關制作的很是精巧,可見朝曦夜雨主人追求完美,不然鑿壁偷光這種事只要在墻上鑿兩個洞即可,何必那么麻煩,還要用機關遮蓋。
“這是什么?!”我好奇地問。北宮蒲玉自從進入房間就站得遠遠的。
溶解說:“這里是為春宮畫師和絕情寫手準備的房間。不然你以為那春宮書和春宮畫從何而來?”容姐彎下腰對這我眨眨眼睛,“哦,對了,你這么小,應該還不知道春宮畫這類事吧。”
“不,我知道。”我很誠實地承認,讓容姐大吃一驚,我還有些得意地補充,“是瑤瑤姐介紹我們來這里的,說報她的名字可以打折。”
容姐當即咯咯咯直笑:“原來是瑤瑤教唆你們來的,難怪哈哈哈,這怪事年年有,今年不算多,你們等著,我去安排兩個人來。”她一邊笑,一邊離開房間。
她前腳一走,北宮蒲玉后腳就把門關上了,緊張地還四處查看,見窗打開,就把窗也關嚴實,然后就拿下幃帽,長長松了口氣:“呼……”
我繼續鄙視他,敢做不敢當。
因為那個機關比較高,我就拖了張椅子過來,本想站上去,卻沒想到北宮蒲玉竟是毫不客氣地坐上,他坐在那椅子上,正正好可以透過那兩個洞,看到對面的情形。
可是,他坐在那里,眼睛確實向下撇,視線沒有落在圓孔之上,而是看向別處。玉面依然緋紅,顯然是不好意思去看不雅之事。
其實,我也糾結過,可是,來都來了,錢都給了,不看,覺得對不起錢。看了,也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眼睛。所以,我決定看到那兩個人的樣子洗洗眼就離開,反正后面的事,主要流程都知道。
北宮蒲玉悶聲不響,再加上他又把門窗緊閉,所以房間就變得特別寂靜,也分外悶熱。這時,隔壁有了腳步聲,在這般寂靜的襯托下,隔壁的聲音顯得異常清晰。
“好好做,這樣你就免受皮肉之苦了。”從隔壁傳來一個男聲,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
我跳起來,勉強看到一個藍色的身影,我跳,我再跳。忽然,被北宮蒲玉拉住:“你蹦什么!”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仿佛怕被隔壁聽見。
我不高興的斜睨他:“你把凳子占了,我看不到。”
“你看什么!”他狠狠地給了我一個腦崩,“小小年紀,看了也不懂!”
“哼,還不知道誰不懂呢。”我輕聲嘟囔,翻個白眼給他看看。
他不再看我,而是看隔壁。我就繼續蹦。
“別蹦了,都是你的聲音!”他終于忍不住罵我。我憤憤地瞪著他:“我要看!”
他瞪了我好久,臉氣得鼓鼓的,最后,他挪開半個屁股:“你站好了,別再出聲!”
我爬上去,隨意地扶住他的肩膀,他看著前方,不忘推開我的手,我就再按上去,他再彈開,我再放,最后,他放棄了,任由我扶著。
“脫衣服吧……”還是剛才那個溫柔的男聲,從言語之間,他似乎很照顧另一個人,也帶出了他對現實的認命。
“是……”又傳來另一個比較嬌弱的男聲,帶著一絲女聲,我聽著有點納悶,怎么有點耳熟?
面前的兩個孔正對著隔壁的粉藍暖床,粉嫩嫩的藍色給那個房間增添了一分浪漫的情調,也似是為兩個男子而作的搭配。
我先看到了先前隱約看見藍衣男子,面目清秀,細眉之間是一抹化不開的憂愁。
然后,我再看向他身邊,那是一個粉衣男子,相對于藍衣男子,身形略顯纖弱,他正背對著我,長發及腰,如同瀑布,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眼熟。
不由得,我更加靠前,因此,也就將北宮蒲玉更加往下壓,他煩躁地扭動肩膀,想趕開我,可是我真的很想看那個粉衣男子是什么模樣!
就在這時,那粉衣小男人轉過身了,與此同時,北宮蒲玉用力將我彈開,我徹底從椅子上跌落,坐在了地上,怔怔地看著前方。
與其說是北宮蒲玉將我趕下椅子,不如說是我被那粉衣男子嚇得掉下椅子。
那粉衣男子,竟然是:馬公公!
就算馬公公在宮里長得不算稱頭,但是相對于外面五大三粗的漢子,那絕對是膚色如玉,纖腰如柳,男伶中的上品了。
雖然我總是叫他老青年,那也是相對于我的年紀,其實他也不過二十二,正當年輕貌美之時。
我完完全全懵了。雖然知道朝曦夜雨也有男伶的,因為現在流行,可是沒想到會有真太監,而且是馬公公!
消失了半個月的馬公公,居然在朝曦夜雨出現,實在讓我感到驚悚!這重逢的感覺讓我悲喜交加。
喜的是他還活著。悲的是他成了萬人壓,還不如死了……
在回想先前那藍衣男子說的話,免受皮肉之苦,可見馬公公被送到這里是受到了怎樣非人調教,才會在今日變得如此老實。
“嘔!”忽然,上方傳來一聲作嘔聲,緊跟著,北宮蒲玉跨國我坐在地上的身體就跑到門邊嘔吐起來。登時,房間彌漫了嘔吐污物的味道。
我愣了愣,耳邊已經傳來不和諧的喘息聲,這急促而煽情的喘息聲自然從隔壁而來。這北宮蒲玉的反應怎么跟我那日看了瑞妃偷情后的反應一樣?
他的臉已經變得煞白,閃亮的眼睛里是深深的厭惡,他沖回書桌拿起幃帽就戴上,甚至不叫我一聲,就急急離開房間,宛如呆在這房間半刻,他都會窒息而死。
我也趕緊爬起來,此地不宜久留,太恐怖了。馬公公究竟是怎么被送入朝曦夜雨樓的?難道——朝曦家族和北宮俊琦是穿一條褲子的!
北宮俊琦讓馬公公消失的辦法,就是直接賣給朝曦夜雨,還順便賺了筆?因為黑市上,太監的價格很高。這兩年,真有不要命的人趁太監出宮綁架的。
北宮蒲玉跑得飛快,一路上撞了不少朝曦夜雨的丫鬟仆人。還撞到了容姐。容姐不敢逮北宮蒲玉,就逮到了我:“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我加公子看得吐了。”我快速回答。
容姐大笑:“哈哈哈,那看來你家公子不是此道上的,既然滿足了好奇心,你加公子以后也不會往此道上走了。”
“不說了,我得追我加公子去。”
“去吧去吧。”
就像逃兵一樣,北宮蒲玉落荒而逃。不過,還是佩服他的認路能力,即使他如此慌張,竟也是絲毫不差地順著原路而回。
當跑到荷塘邊時,他又撞到了以為紫衣華服的少年公子,這一次,他竟是停了一下,隨即用比原來還要快的速度跑開。
我追得氣喘吁吁,經過那少年公子時被他身邊的一個大漢一把揪住,我跑得快,他抓得緊,我就感覺整個人一下子橫飛了起來,胳膊都幾乎被扯斷。
“你們家公子怎么走路的!長眼睛沒!”
“對,對不起,我家公子受驚了。麻煩你讓我追我家公子。”我想掙脫手臂,大漢卻拽得更緊,“說,哪家的,讓他回來給我家公子道歉!”
“不用了。”忽然,他家公子發話了,柔柔的聲音帶著一絲糯,處于變聲末期的少年,嗓音還透出了一分軟軟的沙。
他聲音,吸引了我的視線,我微微一怔,這是一個怎樣嫵媚的少年?自從可以出宮以來,便沒看見過此等上好貨色,不對,是美少年。
少年十七八的花樣年華,唇紅齒白,瓜子小臉,如同杏仁的眼睛里,帶著盈盈春水,那跳脫的春水隨著他眼波的流轉帶出媚態萬千。
最讓人驚訝的是,他的眉心有一顆紅色的小痣,并非朱紅點,而是天然成。如那菩薩身邊的童子,讓人心生憐愛。
他微笑地看了看我,隨機面朝北宮蒲玉的方向,揚手放到唇邊:“小王爺——”
我一驚,他居然知道那是北宮蒲玉!





第二十二章 有靠山,就是不一樣

我立刻看了看身邊,發現此時正好無人。
遠處北宮蒲玉的身形一頓,確是再次抬腳。
而在他的腳尚未落地之時,那少年公子又喊了:“小王爺——”
北宮蒲玉的背影顯得幾分僵硬,在荷塘邊幾乎艱難舉步,但是,他還是抬腳走了,往前而行。
少年公子也不急,打開手中的折扇,笑著搖了搖,用剛好北宮蒲玉能聽到的聲音道:“蒲玉,今晚羽熙就要去拜會北宮叔叔了。”
突然,北宮蒲玉轉過了身,幃帽的輕紗飄動,他就憤怒地朝我們這里而來,一陣勁風吹起,吹得荷塘里的荷花亂舞,殺氣陣陣。
少年公子依然泰然自若,在北宮蒲玉充滿殺氣而來之時,他則是有工夫對抓著我的大漢柔柔的說道:“放開他,你先下去吧。”
“是。”胡渣大漢退避。
少年公子微笑地看著我:“沒弄疼你吧。”
我揉了揉胳膊:“還好。”
“沒受傷就好。”他輕撫我被大漢揪扯的胳膊,“裘日就是過于粗魯了……”
求什么?求日!這樣的名字配上那樣的胡渣肌肉大叔!!!OMG……太無敵了……
“你這樣的孩子怎么經得起那樣一扯,若是扯壞了我怎么跟蒲玉交代?”他說得溫柔,曉得溫柔,可是,我聽著卻冷汗泠泠,什么叫扯壞了?
而且,他這樣摸我,我噶絕很怪異,像是在選一樣物品,摸兩下,確定手感。退后一步,不讓他再碰我,他春水盈盈的眸子微微閃爍,收起折扇不看已到他三步之遙的北宮蒲玉,而是打量我。
“冉羽熙!”聲到人到,北宮蒲玉伸手就揪住了那少年公子青紫色的華服的衣領,此時一看,二人的身高相差甚遠,北宮蒲玉只到人家的胸口,但是,他依然那么蠻橫。他用力將他拽下,用自己的幃帽頂著對方挺挺的鼻尖,“你要是再趕叫我一聲,我殺了你!”
“呵呵呵……蒲玉,你今日怎么有閑情來我的朝曦夜雨樓。”
他的朝曦夜雨樓?而北宮蒲玉又叫他羽熙,他姓冉?原來,他是冉氏家族的成員!現在看來,北宮家族跟冉氏家族,顯然關系非淺。哎……這樣對劉曦可以說是越來越不利了。
“你怎么認出我的!”北宮蒲玉氣郁地將他推開,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悠閑地說道:“通體幽蘭清香,只有北宮叔叔和你蒲玉了。”
通體幽蘭清香?我又愣住了,怎么感覺今天這趟荒唐之旅沒有白行?北宮家族莫不是真有體香?
“我冉羽熙雖然接管家業不久,但鼻子也是聞人無數,北宮叔叔和你蒲玉身上的香味,我再熟悉不過。怎么,蒲玉,你是看上我朝曦夜雨哪位姑娘了?還是……哪個男孩……”
“冉羽熙!”北宮蒲玉大聲打斷了冉羽熙的話,“我警告你,今日之事,你若是跟我父親提起半句,我就別想再踏入京城半步!”
“說不說,就看本少爺的心情了。對了,蒲玉,這是你的書童?”冉羽熙似是轉移了話題,他用折扇指著我,眸光閃亮。
我頓時有種被人販子盯上的感覺,不由自主開始往北宮蒲玉身邊漂移。
“我怎么會有太監做書童。”北宮蒲玉語氣有所好轉,但依然不乏對太監的厭惡。
“他是太監!”一聲驚呼從冉羽熙的口中而出,那雙杏眸更是撐到最大,閃閃的精光帶出了他一絲如獲上品的興奮!
一個寒顫由腳底竄起,我立刻道:“小王爺,如果沒其他事,我先回宮了。”
“滾,別讓我再見到你!”他厭惡地說,我聽著生氣,這種人明顯就是過河拆橋,但此地不宜久留,也懶得跟他計較。
拔腳走人之時,卻被人一下子拎住了脖頸,冰涼的手指直插我的脖頸,凍得我一個哆嗦。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少年,三伏的天,手指確是如此冰冷刺骨?
“蒲玉,既然你不要再見他,不如我幫你收了,保準你不會再看見他半個人影。”充滿算計和狡猾的聲音,如果之前,我肯定不以為意。但現在,我看到了馬公公,知道了朝曦夜雨的手段,本能的,我就產生了一種別人販賣的恐懼。
下意思看向北宮蒲玉,他的幃帽動了動,便轉向了另一邊,然后,傳來他不耐煩的聲音:“隨便。”
這是真的要把我送給冉羽熙!沒想到十七八的少年,竟已經如此心狠無情,對了,差點忘記了,這里是古代。男孩有的十三就已經掌管家業,十七八已經是嶄露頭角了!就連劉曦,十六歲都能成為一國之君!
“蒲玉你可真是狠心,我倒是很好奇你與他的關系。堂堂小王爺怎會與一個宮內小太監走在一起,而且,他還稱你是他的公子?”
“這件事以后再說。”北宮蒲玉說得尷尬,轉動幃帽再看看我:“你想把他怎樣?”
倏地,我被冉羽熙拉到身邊,他扣起了我的下巴:“這孩子男生女相,是孌童中的上品,又是一個小太監,價格不菲,我要帶他回總部好好培養……”
“我呸!”我終于忍不住了,憤怒地推開他,他被我退了一個趔趄,笑了:“孩子雖小,脾氣不小。”
“哼!”我冷看冉羽熙,再冷看北宮蒲玉,壓住怒火,冷冷道:“你們休想打我主意,告訴你們,我是大皇子的人!”
“你不是內務府的嗎?”北宮蒲玉提出了質疑。
我抬起下巴,雙手背到身后:“我調職了,前幾日就調到景陽宮服侍大皇子殿下了。不然你怎么會逮了幾天都沒有逮到我?”我看向北宮蒲玉,輕紗飄動,露出他微微錯愕的申請和半張的紅唇。
“我告訴你們,大皇子可稀罕我了,今天我趁他陪使節外出游玩,才溜出宮玩的,沒想到被你逮到,還逼著來這種地方!”當一個人心智成熟,唯一的好處,就是吹牛不用打草稿。
再看冉羽熙,他微微嚴肅的申請,顯然他信了,他皺了皺眉,眉心的紅痣就變得更加突出,明明是一個如同白玉的觀音童子,怎會有這樣的算計和黑心。
“嘖,這孩子是大殿下的人,就不好辦了……”
“當然,大殿下晚上回來看不見我,肯定會找我的。再告訴你們一聲,調我去大殿下身邊的就是攝政王,也就是你那父親大人:北宮俊琦!”我鄭鄭有聲,直視北宮蒲玉,他身體微微一怔,我笑,“不然我這小小太監怎會出入攝政王府?小王爺,我沒有把你那些想法告訴攝政王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當場面完全被我控制之時,我忽然覺得,此刻有北宮俊琦這棵大樹是如此方便。只要報出他的名字,北宮蒲玉也不敢再欺負我。而那算計我的冉羽熙更是雙眉緊皺。
“沒想到你這小孩,竟有如此來頭。”冉羽熙哀嘆了一聲,似是惋惜到嘴的鴨子就這么飛了。
“告辭!”我揚手握拳,飄然而去。衣擺飛揚,感覺有了幾分大俠的瀟灑。然后心跳,卻一直沒有平靜,不知道是先前的恐嚇,還是此刻的興奮。總之這朝曦夜雨,我是再也不會來了,這里對于太監,比皇宮更危險。
宮里依舊沉悶,安靜。訓練有素的太監宮女不會像宮外的行人圍在一起聊聊天,磕磕瓜子,所以一入宮,就像完全到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鳥語花香,幽靜迷人。
回到內務府時,萬公公的書房里已經來了一個太監,那太監我看著面熟,是內事房的。內務府與內事房最大的不通,就是內事房是管宮中人事調動。
“小喜,快去收拾一下包袱,跟這位徐公公走。”萬公公簡單交代。我也不敢耽擱,速速回房拿包袱。
幾乎沒有跟萬公公說上什么話,就跟那徐公公走了。臨出門的時候,我只是向萬公公鞠了個躬:“萬公公再見。”
他沒有看我,而是看著賬本:“恩。”
這就是我與萬公公最后的告別。
簡單,冷淡,表面上沒有任何藕斷絲連的感情。宛如今日踏出內務府,我與萬公公就徹底沒有了瓜葛。
但我知道,爺爺是在保護我,也是,在保護自己。
“入了景陽宮,少說話,多做事。”徐公公老生常談地交代著,“還有,小林子會告知你要做的一切,你要虛心學習。”
聽到小林子三個字,我心中立刻欣喜。但隨即,又有點擔憂,我做了他的事,他又做什么?如此一來,我豈不是搶了他的工作,害的他下崗了?
景陽宮在皇宮的東南部,一共有三個大院,八個小院組成。三個大院由花園,小湖相隔,一個院子住的是劉寒鈺,劉蕭莫的母親:麗妃,然后是劉寒鈺與劉蕭莫的院子。既是融會貫通,又相對獨立。
天朝對皇子獨立性的培養很是注重,自從天朝建立以來,一直未見對父母頗為依賴的皇子,倒是公主,是與自己的母親住在一起,直到出嫁。
所以,講通俗點,天朝的皇子出宮之后,一般死不了,他們有很強的自立和適應能力。這也是老祖宗的居安思危思想。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34:15

第二十三章 與小林子交接工作

轉眼間,就到了景陽宮,“景陽宮”三個大字在日光下分外閃亮。滿園的綠色,涼風西西。幽靜,雅致,優美。
“小喜子!”一聲驚喜的呼喚從前而來,那已經有些陌生的聲音,卻帶著我熟悉的語氣,抬眸看去,小林子從房中欣喜而來。
兩年多未見小林子了,這兩年,他長高了許多,聲音褪去了稚氣,容貌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更加清秀,更像以為鄰家大哥。
一直與殤塵,劉曦和小伍在一起,他們的變化便顯得細微,而當我看見兩年多未見的小林子時,忽然感覺到了孩子的成長,是如此快速。
“徐公公。”小林子對徐公公一禮。徐公公便相應還禮:“小林子,這孩子就交給你了,你好好教導。”
“是。”
徐公公轉身離去,小時在綠蔭小道之間。小林子伸手在我面前揮了揮,笑了:“小喜,你怎么看傻了。”
“你……變化好大。”
“哈哈哈,你也是。”他拍著我的腦袋,“不過還是比我矮。說起來,我倒是有兩次看到你,你總是在宮里亂逛。”
“呵呵……”
“走,我帶你熟悉一下景陽宮。”小林子興奮地拉起我:“這是正廳……”
“這里是書房……”
“這里是殿下的臥室……”
“今天殿下不再,正好可以帶你熟悉一下。對了,茅房在后面……”
“小心這里,這里有個檻,很容易絆倒……”
小林子的熱情感染著我,兩年多未見的老友,在今日相聚,讓我也心潮澎湃。
“小林子,我做了殿下的內侍,那你做什么?”我忍不住問。
小林子笑著:“我就做外侍。”
“那我們就還在一起?”我欣喜地問。他笑得更加開心,拉著我的手點頭:“是啊,以后我們就一直在一起樂。”
“太好了!”這真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對了,我要跟你說說內侍要做的事。來。”他將我拉至石桌邊,依舊握著我的手,“你要早上寅時三刻起床。”
“寅時三刻!為什么!”寅時三刻相當于早晨四點半足有,那時天還沒亮。
小林子呵呵一笑:“要換納金桶,不然錯過時辰,你只能自己把納金桶送到夜香司了。”
我張口結舌,納金桶是這里對馬桶的雅稱,因為粑粑也有“軟黃金”之稱。一直在內務府,用的是公用的茅房,因為這馬桶在宮里也不是普通人能用的。沒想到做了內侍,起床的時間反而更早了,以前都是日上三竿才開始干活。
“納金桶要送出正門,放在門口,夜香司的人會準時而來,然后你就拿著干凈的納金桶會寢宮,這時還可以再小憩一會。”
心里開始抑郁,這不是傳說中的起的比雞還早?
“殿下一般是卯時三刻起床,如果過了時辰,你就要小聲叫起,之后便是服侍殿下更衣洗漱,若是有青須長出,還要為殿下凈面。”
凈面就是剃胡子。是啊,劉寒鈺已經十四了,下個月便是他的生辰,過了生日他便是十五。十五的少年有些已經會長出青須。這里沒有留須的習俗。反而以凈為美,可是,這胡子這么剃呢?
“對了,你應該還不會凈面,所以這段時間我會繼續幫殿下凈面,你在邊上好好學習。”小林子說出了我的憂慮,讓我安了心。是啊,小林子還在,有什么困難就找他。
“之后,殿下便去書房等候太傅。殿下十三之后,便與其他殿下分開學習,而太傅也是另一人,有時,攝政王也會前來授課。”
心中驚訝,沒想到攝政王如此關心劉寒鈺的學業。
“作為內侍,你要在旁侍候,為太傅和殿下及時更換茶水。午膳后,提醒殿下休息。未時叫起殿下,因為殿下下午還有騎馬練武的課程,到時,你就不要再跟隨殿下。”
“是嗎?那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不,你要打掃殿下的書房和房間,因為這兩個地方不是凈事房太監可以進去打掃的。打掃完之后,若有空余的時間,你才可以休息。”小林子臉上帶著笑容,但在我眼中,他顯然有點幸災樂禍。
掰著指頭一算,這哪里還有偷懶打盹的時間。
“晚膳后,殿下喜歡看一會書,彈一會琴,有時三殿下也會前來,你要從旁侍候,亥時時分要提醒殿下安歇,你要為殿下鋪床疊被,寬衣洗漱。若是冬日,則要為殿下暖被后,再通知殿下就寢。”
啊?還要暖被?內侍太監可真是一個累人的活。完全沒有我之前來得休閑。
“總之,這還只是基本的事情。其他的等遇到再說吧。對了,書房里,有一樣東西,你是絕對不能碰的。”小林子忽然變得嚴肅,夏風撫過,樹蔭打在他的臉上,整個氛圍都變得有些陰沉。
“什么?”
“就是殿下書房琴室里的古琴。那是殿下的至寶,平日的清潔也是由殿下親自動手。你若是動了……”小林子刻意停頓,引我反問:“動了怎樣?”
“直接趕出景陽宮。”
那我可得小心點,不過由此看出,劉寒鈺應該很喜歡彈琴。如此說來,他是文武兼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劉寒鈺性格又好,樣貌俊美。攝政王不僅僅在培養一個國家的接班人,更是培養出了一個完美男人。
“呵呵,反正你莫去動它就行了。一般殿下都很和善,對我們這些下人也很好。還時常將御膳房送來的糕點給我們吃。”
停小林子這一番介紹,這內侍太監一點也不讓人心動。以前在耽美書里,內侍太監的活只有兩樣,不是叫主子起床,就是被主子折騰地叫床。所以,現實和書本是完完全全南轅北轍的。
本來很萌的主仆關系,現在也變得枯燥乏味了。這還未開始,我就對今后的日子毫無半點期待。總結了一下,這是起的比雞早,睡得比豬晚。從早做到晚,沒有半刻休息時間,這樣,我又有什么時間去YY呢?一下子,我的精神生活也開始變得暗淡。
“還有,這本冊子你收好。”忽地,小林子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拿出來一本書冊,放到石桌上,推到我的面前。
盯著眼前的冊子,我有種邪惡的預感,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記錄皇子生長的小本本吧。
“殿下已經進入成長期,這個本子就是記錄殿下成長中的身體狀況的。”此時此刻,小林子變得從來未有的嚴肅認真。我聽得更是聚精會神。
“每年更換一本,每日記錄。”他翻開了第一頁,上面是一種表格的形式,分別是年月日,時辰,身體情況。只見第一行里,小林子在身體情況里寫的是,丑時輕微咳嗽。
我驚了,丑時劉寒鈺咳嗽小林子也要記錄?那他還睡不睡了!
小林子往下指,指到了一個極其敏感的詞:夢遺。
“這夢遺是少年成長時夜間的一種現象,這個……怎么解釋呢……”小林子臉微微泛紅,輕聲自語,“但如果不跟你講清楚,你也就不知道怎么記錄了……”
聽著他的自言自語,我也很尷尬,輕咳道:“小林子,你不用跟我解釋了,我知道。”
“你知道?”小林子驚然反問,我點頭,他驚訝:“你真的知道?!”他還再問一次。我尷尬點頭:“反正太監沒有。”
他長舒一口氣:“你知道就太好了。這個每日清晨你叫起殿下后,殿下若是說要更換內衣,那便是了。因為殿下也會很是尷尬的。那時,你便要問殿下是做夢了,還是沒有。若是做了,便是夢遺。沒有則為滑精。一般每月三次一下則為正常,若是過了,便要通知太醫,為殿下調理。”
囧了,內侍太監還要關注這個……我若真是男孩也好接受,可問題是,我不是。于是,當這本小本本拿在手里之時,我竟是有些手軟,實在羞窘難當。
但是,我想,囧著囧著就會習慣。不管如何,我都是劉寒鈺的內侍太監了。他今后的每一天成長和發育,都會在我的眼中。
“不要害羞。”忽的,小林子輕柔地說,語氣里帶著幾分安慰,我看向他,他面色已經恢復如初,天然的笑容在日光下更加干凈,“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原來男孩會有此現象。記得殿下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時,我還很是慌亂,倒是殿下,很是平靜,他平日看的書多,所以懂得也多。
之后,我便被叫入內事房,內事房的太監公公教導了我,告訴我這是‘精滿自溢’,并給我這個本子,從此每日記錄。跟你說件事。”他靠近我的耳朵,悄聲道,“一開始還要量尺寸呢,以免殿下長壞了,御醫可以及時醫治。”
“長……壞了?什么量尺寸”我有些聽不懂。
小林子呵呵笑了起來:“還能是哪里,就是你和殤塵幫小伍他們保住的那里。”
登時,我張口結舌,頓覺無語。這皇宮對皇子們的青春期監護,實在太科學了!





第二十四章小喜是殿下的了
及時發現,及時治療,這樣,才能保證皇子們的健康成長,這在醫學上,是防微杜漸。宮中養生保健之道,讓我大開眼界。
以前,一直不知道內侍太監會那么辛苦,每次遇到殤塵和劉曦也是一起玩,不會想起來問他做些什么,現在才知道,原來殤塵那么辛苦。
花園中,樹蔭下,我與小林子久久把臂閑聊,他今天很開心,將自己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了我,然后,問我這兩年都做了些什么。
雖然,他跟殤塵時常見面,但都有主子在場,不好交談。他時而感嘆大家都長大了,時而感嘆過去太監大院的無憂無慮的時光。
他說,要不是今日殿下外出,他也不能如此清閑,跟我說這些。或許內事房也就是選在這個空檔,將我送來。
他很高興我能調到景陽宮,雖然小海子就在隔壁宮苑,可是,二人也很少有能如此歡聊的時候,現在我來了,而且與他服侍同一位主子,他不禁憧憬起未來來,他總覺得,我和殤塵,將來勢必有一人會出人頭地,坐上一人之下,統領后宮所有公公,宮女的大公公。
不知不覺地,日落了西山,有公公來通知,殿下不參加晚宴,將直接會景陽宮休息。立刻,小林子帶著我就回到房間,恭候劉寒鈺殿下的歸來。
他恭恭敬敬的站著,將當年跟那些大公公們學的禮儀一絲不茍地執行,而我,在內務府也甚少有人管教,今日突然正經起來,有些不適應。
忽的,小林子似有感覺地揚起臉看向門外,臉上帶出一絲歡笑,這笑容中包含著一分崇敬和崇拜。
“小林子!”一聲略帶哽啞的呼喚從外而來,當我看向門口之時,陽光灑滿門口,卻先是一抹細長的人影映上了地面。
小林子迅速迎了上去,一件白色繡花外袍呼一下飛了進來,緊跟著,一位少年就破光而出,黑發在陽光下絲絲飛揚,帶著那金色的流光。少年風華正茂,意氣風發。
“殿下,您回來了。”小林子隨手將外衣放入我手中,他跟在了那從陽光中而來的少年身后。
我轉身將衣服掛上衣架,就站在一邊。
十四歲的少年,長大的劉寒鈺,帶著當年的陽光和溫柔,只是更加成熟,更加英武。長發披肩,金冠扣發。一身銀藍的袍衫,繡著回紋的花邊。銀色的絲線在那片銀藍上勾出隱隱暗紋,一條白蛇皮的腰帶上,鑲嵌著一塊滴綠的翡翠。
如玉的少年,花樣的少年。他眸中閃爍如東方啟明,神采飛揚如天邊流云。在他的身上,我想到了劉曦,同樣的環境,同樣的成長,但他卻比劉曦已經多了一分穩健。這或許便是因為他更早攝政的原因吧。
“小林子,拿水來。”劉寒鈺大步流星走到書桌邊坐下,他今日看起來很是興奮,以至于現在尚未過這個興頭。
“是。”小林子匆匆奉上茶水。
“小林子,去通知御膳房,飯菜直接拿到景陽宮。”他拿起茶水便喝,小林子走向門口,交代守候在門外的外侍公公,然后補充了一句:“準備熱水,殿下晚膳后沐浴。”
“小林子,磨墨。”劉寒鈺鋪開畫紙,我見小林子還在交代,便自覺上前,煙臺邊上有一個彩釉水盆,盆底繪有一條紅鯉,小勺放入水中,驚動凈水,水紋波動,那盆底的魚兒就如活了一般,惟妙惟肖。
舀出少許清水,放入那雕刻者龍騰虎躍的煙臺中,輕輕研磨,墨香漸漸四溢,沁人心脾。我仿佛一下子從市井生活進入了這文人墨客的世界。
袍袖掠過面前,是劉寒鈺從筆架上取下一只大號毛筆,沾上墨汁,便在雪白的畫卷上揮毫作畫,淡淡的夕陽灑在畫紙上,白色的畫紙蒙上了一層奶黃色的暖光,轉眼間,山已成,流云飛瀑。而那從窗外而入的暮光便為這山山水水蒙上了一層天然的暮色。
山下,飛馬奔馳,馬上少年彎弓搭箭,與那鷹兒追逐不停。只是,畫上只有一位少年,而且,從服飾上看,顯然就是寒鈺殿下自己。
哦?挑眉,這位殿下有點自戀。
“小林子,你看如何?”劉寒鈺笑著側臉,看到了我,立刻一愣,如星的眸中,帶出了一絲回憶。我微微而笑,與這十四歲的少年,在金色的夕陽中,久久對視。
“殿下畫的栩栩如生。”小林子的贊賞從旁而來,劉寒鈺依然看著我,眸中是我微笑的臉龐:“你……是誰?”他似是認出了我,又沒有。
“奴才小喜子。”我垂首行禮。
“小喜子?啊,我想起來了,難怪覺得你如此眼熟。”劉寒鈺的聲音尚在變聲期,算不上好聽,但也不難聽。
我靜靜站著,倒是小林子走到我身邊:“原來殿下認識小喜子?”
“是啊,兩年前,與太傅論畫的小喜子是你吧。”
我點點頭。
“那你說說,這畫如何?”
“好。”
“呵,你怎么也跟小林子學,我知道你懂畫,好好說。”劉寒鈺放下了筆,特意微微讓開,讓我去賞畫。
我抬頭看看小林子,小林子對我鼓勵地點點頭。我便走到畫前:“殿下,今日只有您一人打獵嗎?”
“原來你也看出這畫過于單調了?”劉寒鈺站起在我身側,高挑的身形因為一身銀藍更加修長,溫柔的少年穿著藍天顏色的顏色(看不懂,應該是筆誤,原樣照著打的。3Z會員:天天天仙),更加讓人覺得他心靈的飛揚,“那你覺得,應該加些什么?”
“自然是再加一位少年,與畫中少年一起馳騁,相依相伴,競相獵鷹。”既然他問我的意見,從腐女的角度,少年身邊自然還要加上一位少年。在所有BL戀型中,我比較喜歡那種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兄弟戀。
他想了想,便提筆而畫,于是,畫中少年不再孤獨,有兄弟相伴。只是,他畫出來多多少少少了一分曖昧。而我,也只有心中稍稍失望一下了。
看著加工后的畫,他滿意地點頭,放筆之時,溫柔的問我:“小喜子,你現在做什么差事?”
我剛想回答,小林子笑道:“殿下,你可喜歡小喜?”
劉寒鈺眨了眨眼睛,笑看他:“嗯,小喜子聰明伶俐,比你還要機靈,那時便是個小人精,能對對聯,能賞詩畫,可比你有能耐,自然喜歡。”
“那太好了。”小林子興奮的抓住了我的手,“殿下,那小喜子就是你的了!”
“我的?”劉寒鈺怔住了,“怎么是我的?”
“殿下,小喜子從今日開始,便是你的內侍了。”
劉寒鈺了然的點了點頭,可是很快問小林子:“那你呢?”
“我是外侍。”
“呵,那就好。”劉寒鈺似是放心地小了,“若是將你調走了,我還真舍不得。”
小林子笑著垂臉,略帶羞澀。劉寒鈺提筆在他頭上敲了敲:“就算是養條狗,這日子久了,也有感情。”
“殿下……”小林子尷尬地撓頭,這對主仆在我眼中,似是打情罵俏,不良的畫面幾欲浮出:
小林子:“殿下……小林子不會離開殿下”
劉寒鈺:“林,這畫中與我相伴的,除了你,別我他人……”
小林子:“殿下——”
一哆嗦,這兩個人年紀不大,還不夠萌,而且一個聲音還在發育,少了許多美感。如果換做北宮俊琦和劉寒鈺,我會更加興奮。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34:37

第二十五章內侍第一關:洗澡
除了小林子下午與我說的內侍太監所做的工作,其實,真的做起來,更加細致,更加繁雜。例如劉寒鈺晚上在景陽宮用晚膳,小林子就要給他試菜,試毒,然后用公筷夾入劉寒鈺面前的小碗中,服侍他用膳。
我在旁邊看著,一一記下,雖然將來的日子會很辛苦,但我也會努力做好。
終于,我們的殿下要安歇了。
小林子讓我從柜子里取出閃亮亮的絲綢睡衣睡褲,然后他為劉寒鈺寬衣,他將脫下的衣衫交給我,我再掛到衣架上,如此一來,效率比平日快了許多。
可是,當他為劉寒鈺脫到只剩褻衣時,他不脫了,我以為他會更換睡衣睡褲的。
此時,外侍送來了熱水,放入了屏風之后,我明白了,這是要沐浴。
“殿下,沐浴吧。”小林子提醒。
劉寒鈺點點頭,走向屏風。我開始發怔,原來內侍太監,還要為皇子們洗澡的?其實,我應該想到的。
“小喜,來。”小林子叫上了我,我一愣,怎么我也要去?對了,我現在是內侍了。
硬著頭皮只有上了。老天爺,不是我有意偷窺的,現在,也是光明正大地看了。罷了,宮女不是也要服侍皇帝,殿下沐浴?既然她們能適應,我也應該……沒有問題吧。
我挑了個在劉寒鈺背后的位置。小林子在他身前,劉寒鈺撐開雙臂,小林子就為他解開衣結,絲滑的褻衣退落之時,我在他背后接在手中。
一片瑩白緊致的后背,他就映入我的眼中。如玉的肌膚,上面沒有任何胎記或是黑痣,簡直完美無瑕。筆直的脊梁,隱隱可見的背部肌理,結實,有型,一看便知平日勤于鍛煉。
“小喜!”忽然,小林子叫了我一聲,我回神,歪過身體看他,他指指下面,我便下意識往下看去!轟!血脈沖冠,我們的殿下,光PP了。而小林子是叫我拿退落地面的褻褲。
視線急急掃過不良區域,蹲下拿住一條褲腿,劉寒鈺便抬腳從那褲腿中離開,瑩白的裸足也如他背部肌膚一般,沒有瑕疵。
這是我入宮以來見到過最完美的皮膚,從來沒有想到如此鮮亮的肌膚會出現在一個少年身上。而且,讓我最迷惑的是,劉寒鈺,沒腿毛。他……是男人嗎?還是……長得比較遲?
當我取走褻褲時,劉寒鈺便入了浴桶。舒舒服服地躺入灑有花瓣的水中,微閉雙眸,非常享受。
小林子指向桶邊的一個籮筐:“那是污衣筐,將污衣放入框中,沐浴結束后外侍就會來取走,送到洗衣院。
“哦。”我將衣服放入筐中,小林子提醒把今日劉寒鈺的衣服全都放進去,除了腰帶和配飾。
我一一放入,等我這些事做完,小林子已經挽起衣袖,拿著布巾為劉寒鈺擦背了。
“殿下,今日的力道如何?”他一邊擦一邊問。
劉寒鈺此時已經是坐直了身體,但是雙眸依然閉起,很是享受,水汽氳紅了他的面頰,使他的雙唇更加艷麗,長長的睫毛上,也沾上了小小的水滴。
他滿意地點點頭,“小林子,今后若是沐浴,還是你來吧。”他說得隨意,也幸好我對此并不介意,不然,若是換了別人,對小林子的芥蒂就會由此產生了。
“嘿嘿。”小林子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看向我,“小喜,還不來為殿下洗身。”他停下了手,等我。
我眨了眨眼睛,劉寒鈺也睜開了眼睛,看著我先笑了起來:“他還是個孩子,那么瘦弱,會有什么力氣?”
“殿下,小喜雖然小,但說不定手力溫柔呢?這洗身與擦背不同,而且,今后都是他侍候殿下了。”
劉寒鈺聽罷,點點頭,顯然他與小林子的情誼很好,才會聽小林子說的話。
“過來吧,小喜子。”劉寒鈺向我招招手,那副神情應該還是把我當個小孩。
我走到浴桶邊,桶邊掛著一塊方方正正的軟毛浴巾。心里其實是比較糾結的,好吧,我承認我是色女,但我們只是腦子里想想。這突然就要給一個赤(3Z和諧)裸裸的男人洗澡,一不是我兒子,而不是我老公,肯定是尷尬的。
而且,這一洗就是N年,以后他長大了,變成真正的男人了,我整天這么侍候一個男人,說實話,我真擔心這對我將來對男人的興趣會造成嚴重的影響。因為看多了,就會看厭,看厭,就會失去興趣,這怎么行?
哎,拿起浴巾,放入帶著花香的清水里,兩年半前,我還跟劉曦一起沐浴,看著他的小麻雀在水里飄啊飄。兩年之后,我就要給劉寒鈺洗身,清澈透明的水一望見底,只有飛快地移開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之上,輕輕為他擦洗。
“不錯。”劉寒鈺還摸著我的頭,表揚我。我也學著小林子,憨憨地笑了笑,看向小林子,小林子就對我豎起大拇指,便繼續為劉寒鈺擦背。
將清水輕輕地潑到劉寒鈺的脖子下,開始為他洗脖子,然后順著那水流而下,鎖骨,肩膀,胸口,之后,我又開始糾結,因為,到紅果果了。
一閉眼,劃拉過去,然后往下,手沒入了清水,溫暖的水勾引著我的心,撓的我心癢癢。
請別誤會,這癢癢不是要去摸他,而是我也想這樣洗澡。
忽地,劉寒鈺抓住了我的手,我仰起臉,眨巴著大眼睛看他:“怎么了?殿下。”
“可以了。”他笑得含蓄,抬手又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
我收回手,心里松了口氣,順便問一聲:“那殿下的腿要洗嗎?”
他想了想,點點頭:“嗯。”
他微微抬腿,當那如玉的腿從水中而起,還在暖黃的燈光下帶起一片晶瑩的水簾時,我只覺得炫目無比。實在很難想象,這樣修長無暇的腿會長在一個男人身上。說實話,劉曦都有腿毛了。
劉氏家族,基因實在強悍,都是出美男子的嗎?
拿起浴巾擦上這條腿時,我感覺是在擦一塊寶玉,浴巾過處,竟是留下一片紅印,可見這皮膚是何等絲薄。實在不忍心將這樣完美的肌膚擦出一條又一條紅痕,只有放棄浴巾,用自己的手了。
從入宮以來,我從未沾過半點陽春水,再加上我又是孩子,手骨分外柔軟。雖然我是骷髏身板,但是,我的手卻是肉手,軟嫩的手加上一副軟骨,輕輕用水撫過那冰清玉潔的肌膚,自然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緊繃的肌膚,手感如同瓊脂,細膩甚于少女。一般男生的皮膚即使看上去再細膩,摸上去還是會有一點點粗糙感,但是劉寒鈺沒有,將水灑在他的肌膚上,水流會迅速凝聚成顆顆水滴,粘附在他的肌膚之上,若是輕輕一彈,水滴彈落。
想必任何女人,都會羨慕這樣的肌膚。我還在擔心等我發育的時候會不會變成毛手。因為女孩的汗毛也會長得又濃又密,伸出來,像猩猩,所以,才會有脫毛膏的誕生。此時此刻,我真想把劉寒鈺的皮膚給扒了,貼在自己身上。
ORZ……太惡毒了,還是摸摸算了吧。
“小喜……”忽地,小林子輕聲喚我。我揚起臉,我對著我眨眨眼,使了個顏色讓我看劉寒鈺,我看過去,原來劉寒鈺躺在桶邊閉眸假寐,一派享受與舒服的神情。
因為看劉寒鈺,我就停下了手,小林子笑得歡,輕聲說:“看來還是你洗的讓殿下舒服。”
小林子的這句話,讓我心中很是驕傲。此時才發現,哎呀呀,一不小心把劉寒鈺給摸了。
“怎么不按了?”沒想到劉寒鈺睜開了眼睛,那帶著一分惺忪地姿態,蕩漾人心。對了,我在給他洗的時候,順便還按了幾下。實在是手癢。我開始懷疑我前生是不是給別人按摩的,不然怎么會看到這樣完美的肌膚后,會忍不住給他按兩下,讓他舒服。
“殿下,不如早點安歇吧。”小林子見劉寒鈺醒了,便順便提醒。劉寒鈺懶懶地從浴桶中坐起,亮晶晶的腿曲起,兩個圓潤的膝蓋便浮出了水面。
“好。”他伸了個懶腰,在我毫無防備之下,他“嘩啦”一聲,從水中直直站起,這下,之前可以不想看的,也完完全全映入眼中。
那一刻,我陷入難以言喻的尷尬和無語之中。
最后,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外加反正也看了,就這么招的心情,給劉寒鈺從上到下擦干身體,腦子里不斷告誡自己,他不是人,他是一尊裸男雕像,我只是要把這個雕像擦干凈,如此以來,才能心平氣和地將最后的工作做完。
在我為劉寒鈺穿衣服的時候,小林子就去為他鋪床。然后拿出床邊的一把象牙團扇,將蚊帳里的蚊蟲驅趕而出,才放下了蚊帳,順便點上了一盤氣味淡雅安神的熏香,然后再通知外侍公公進來清理污水,取走污衣。
當劉寒鈺躺入臥床,小林子為他塞好蚊帳,吹熄所有的燭火時,我才從剛才的窘迫緩過了心神,全身一下子松軟,竟還出了一身虛汗,心虛的摸摸鼻子,還好還好,夠定力,沒流鼻血。




第二十六章內侍第二關:體力
幾乎是僵硬地爬上小林子的床,在我實習這段期間,他還是作為內侍。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圓睜,開始深呼吸,我要適應一下,要淡定一下。不然我不是流鼻血而死,就是囧死。
小林子一直開心著,躺下了還不停地說我能來真好,他入宮以來,最高興,最榮幸的事情就是認識了我,和我成了朋友。然后就是能服侍仁厚的大皇子殿下,他覺得這是他的福氣。
他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借著淡淡的月光,還能看見他唇角的笑容。
“呼——”我終于淡定(原文為:“錠”字,3Z飛雪無花)了。我可以坦然地去面對這幫子赤裸裸的小子了!
帳外帶來了隱隱燭光,我愣了愣,劉寒鈺又起來了?怎么不叫小林子?再看小林子,已經酣睡不醒。
輕輕的,有腳步聲,劉寒鈺真的起來了。
我也起來。我是一個內侍,就要做好內侍的分內事。
走出小林子的隔間,正見劉寒鈺身著單衣,長發披散地站在房內的書桌前,書桌上鋪著畫卷,他手拿畫筆,神情里帶著一分淡淡的落寞。
他……怎么了?先前還有說有笑,為何在這寂靜之夜,清冷的月光之下,會露出如此寂寞的神情?
我輕輕上前,看到了桌上的畫,原來是他下午在書房里面的那副。他聽見了腳步聲,抬頭朝我看來,如絲的長發輕動,順直地垂落在他的臉邊,將他的臉型修裁得更加瘦削。
“你怎么不睡?”他溫溫柔柔地問。
我看著他:“殿下為何又起來了?”
他垂下臉,順滑的青絲也隨之微動,在瑩黃的燭光中帶出一晃而過的絲光。他慢慢放下了手中毛筆,撫上書桌上的畫卷:“小喜子,你可有兄弟姐妹?”
“嗯。”我走到他身邊,看著那幅圖,畫上,竟是又多了一位少年,而不遠處的草坪上,一個女孩和一個娃娃正攜手嬉戲。
“感情可好?”他側過臉看我。
我雙肘撐在桌子上,拖起自己的臉,細細回憶:“我們每天都在一起玩,春天玩泥巴,夏天打水仗,秋天偷瓜果,冬天堆雪人,兄弟姐妹不都是這樣的嗎?”我轉臉看他,他慢慢坐在了書桌后的雕花椅子上,神情依然愁悶。
“是嘛……”他淡淡地嘆了一聲。
“殿下,你為何不開心?”我站直身體直接問他。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但我感覺地到,他想找個人說說話,只是他的心扉還沒有敞開。
我輕輕地握住了他隨意放在扶手上的手臂:“殿下……”
他朝我看來,抬手摸了摸我散開的長發,微微一笑:“去睡吧。”
“殿下不睡,小喜也不睡。”
他笑了:“真是個傻孩子。”
我借機反問:“殿下是不是因為現在獨自授課,與其他殿下來往少了,感覺有些疏遠?”
他怔了怔,再次垂下臉,“是啊,感覺……越來越遠了。”他感嘆了一聲,再次看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殿下的畫,都說出來了。”我指向畫。他的視線落在畫上,再未移開。
“殿下。”我輕輕推他,“早點睡吧,下個月不就是殿下的生辰了嗎?到時候就可以聚在一起好好玩玩啦。”
他立時面露一絲欣喜:“是啊,我都差點忘了。”他再次開心起來,笑容很美,很傾城。
他站起身,拍著我的肩膀:“好了,我睡了,你也去睡吧。”他總是那么溫柔,對身邊的太監亦是如此。我點點頭,但還是看著他。
他笑著搖頭,在我的臉蛋上掐了掐,走回臥床。我再幫他塞好蚊帳,才吹熄點在書桌上的燭光。當燭火熄滅,月光便占據了書桌,那幅畫,依舊靜靜平躺在書桌上。原來,他下午只畫一人并不是自戀,而是孤獨。
究竟何時,他的皇弟皇妹們都消失在了他的身邊,一個接著一個遠去?如今,更不用說已經對他產生戒心的劉曦。昔日的兄弟之情,在漸漸淡去,換來的,或許將是猜疑,嫉妒和仇恨。
小林子依舊酣睡。今天這么大動靜他怎么都沒醒?那他平時日記是怎么記丑時咳嗽,子時喝水?還是因為今日有了我,他終于可以安心而睡?
精神漸漸放松,就入了睡。
半夜的時候,感覺有人在拉我的衣角。因為一直擔心自己被人揭穿身份,所以睡覺時自然而然就變得驚醒。
我當即醒了,正看見小林子在拉我的衣角,我立刻拉住他的手,他也是一驚,顯然被我嚇到了。
收起眼中的戒備,我用小孩的語氣問他:“小林子,你大半夜不睡覺,拉我的衣服做什么?”
小林子緩了緩心神:“你嚇到我了,你呀,睡覺都不好好蓋被子,就算夏天,也有夜涼。你衣服都睡到肚臍眼上面去了,如果受了涼,不拉肚子才怪。”他一邊責備我,一邊給我的肚子上蓋上一層薄被。
原來如此,小林子真是一位好大哥。看來下次睡覺要把衣服栓到褲子里。應該是我睡得熟,自己把衣服掀了。ORZ……這樣做人太累人了……
再次入睡后,做了個夢,夢里出現了銀發少女。她問我最近過的怎樣,我說還好,就是有點累。
她呵呵笑,說再過幾年你就能出宮了,好好享受宮里的生活。我聽著有氣,說宮里有什么好,都快地動山搖了,逃命還來不及。結果她還是呵呵笑,說在宮里可以看正太養成,多好,多適合你這腐女。
我立時無語……
突然,她一腳朝我踹來,我當即驚醒,確實小林子在踹我:“該起床了,寅時了。”
果然,從外傳來了打更的聲音:“咚——咚!咚!咚!咚!塔!塔!塔!平旦寅時——各院收恭——”
恭,就是粑粑。以前從未注意打更的還會說這個,也對,我平日這個時候還睡著,哪會聽到。
小林子匆匆起床,披上一件外衣,隨手扔給我一件披衣,我就急急披上跟在他的身后。
夏日天亮的早。隨時寅時,但已經有了青青的亮光。小林子輕手輕腳走過劉寒鈺的臥床。在臥床后側有一個獨立的小間,然后,就見他從里面拎除了傳聞中的馬桶。
他將馬桶交入我的手中,輕輕說道:“跟我來。”
手中的馬桶分外沉重,劉寒鈺能制造出這么多“軟黃金”。但是仔細一看,暈,這馬桶竟是紅木所制,不僅桶外雕刻著繁雜精美的花紋,而且還用金箔一一黏貼。紅木馬桶,不重才怪。
再看桶蓋,正因為是紅木,才壓得嚴實,所以一點臭味都沒有外泄。而我手中拎的環,亦是銅環鍍金。而銅環上,讓你可以拎著不痛的把手,是白玉。白玉打磨出四個凹槽,讓你四根手指可以舒服的拎著。
我徹底無語了……奢侈啊……鄙視皇族。難怪有人說,皇宮里的馬桶偷出來,都值錢。
一路跟著小林子,出了宮苑,往西走,西面有一扇小門,門打開,是一條宮道,而宮道的對面,是那我再熟悉不過的紅墻。
“放下吧。”小林子提醒我,我趕緊放下,誰愿意拎著粑粑不放?然后,他伸手指向左右兩側:“你看看。”
我探出頭一看,喲,果然不少太監一個個站在馬桶邊,齊刷刷等夜香司的車。這景象,也算一奇。
漸漸的,起了晨霧。而在朦朧的晨霧中。東面出現了兩盞飄忽的紅燈,還傳來若有若無的馬蹄聲,這個詭異喲,就像幽靈車慢慢朝你而來。
然后,人影漸漸清晰,是兩個太監,一個收桶,一個發桶,然后趕著馬兒前進。當他們走近時,我才看清,拉著的不是馬,是驢。我剛才還在想,皇宮果然不同,居然用馬拉糞車。
而且,在驢子的四蹄上,還裹上了減輕聲音的布,難怪啼聲聽起來這么飄渺。
兩個收桶的公公很機械,甚至不奇怪為何今天多了一個我站在這里。而是重復著剛才的工作,收桶,發桶,然后遠去。
看著他們僵硬的表情,我渾身一顫,這完全就是僵尸夜行。
“好了,回去吧。”小林子轉身,我拿起了干凈的新桶,完成了作為內侍的第一件工作。
回去后,根本沒睡,因為卯時三刻要叫床,咳,不對,是叫起。雖然小林子說讓我再睡會,到時候會叫我,可是,我卻如何也睡不著了。
東方漸漸發了白,小林子和我匆匆洗漱,然后穿著整齊地站在劉寒鈺的床邊,小林子看著我,我輕聲呼喚:“殿下,該起了。”
“呼……呼……”
我看向小林子,接下去怎么辦?
他笑了笑:“再大聲點。”
于是,我再次嘗試:“殿下,該起了。”
“嗯”
嗯?這算嘛意思?若是依著我的性子,肯定立刻拉開蚊帳,一腳踹在劉寒鈺屁股上,MD,你到底起不起,叫那么騷找壓啊!
當然,我不能這么做,于是我只有耐著性子,繼續喊:“殿下,該起了。”
“知道了……”不情愿的語氣從床內而來,聲音還帶著清晨的沙啞。這聲音,撓人啊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35:11

第二十七章內侍第三關:臉皮厚如城墻
“小林子,拿件干凈的褲子來。”聲音再次從那薄薄的蚊帳里傳出,這一次,聲音變得清晰,可是,帶上了一分尷尬。
小林子看向我,還不明所以的我,只是聽令于取來干凈的褲子,他皺眉:“還有底褲。”
我一僵,囧了,不會是……
機械地拿來小林子要的底褲,然后他一起送入蚊帳。
雕花的木床開始輕晃,然后平靜。
小林子便垂首問“殿下,做夢了嗎?”
“做了”里面輕輕地答。
小林子就推我,壓低聲音說:“還不記下來。”
“哦,是是是。”我慌慌張張拿出小本本,用小林子給我的毛筆,在舌尖上潤濕,在空白頁上寫道:八月二十,夢……
太囧了。由此可以斷定,我前生一定不是一聲護士,不然這個遺字不會寫地那么糾結,那么痛苦。
深吸一口氣,NND,不久一個字嗎!落筆,寫了個貴,剩下的“走”字底幾乎是顫抖地畫上去。
“呼……”長舒一口氣,艱難的第一步,終于邁出了!以后,還會難嗎?這樣下去,老娘的臉皮,絕對堪比城墻。
就在我自認為已經適應的時候,忽然,劉寒鈺換下的褲子從天而降,直接放到我手中的本子上,于是,我再次僵硬了。
淡定,淡定。我這么告訴自己。
捧著褲子機械地走到屏風后,就干凈扔到那個籮筐中,立刻,全身一陣雞皮。再次松口氣,合上小本本,趕緊給自己扇風去熱,順便驅散那膻腥的味道。
可是,怎么有些不對勁?小本本好像粘住了。我疑惑地翻開,只見我剛才記錄的那頁紙和前面那頁,華麗麗地粘住了。
OMG,我想死了……
客服著渾身的雞皮疙瘩和胃部的惡心,努力回想劉寒鈺那俊美的樣貌和細膩的肌膚,才將兩頁紙分開,用筐里的污衣擦了擦,才再次放好。
做完這些事的時候,我整個人徹底崩潰。估計最近是不會再去YY這批美少年了。命運簡直在折磨我,明明知道我是腐女,還要把美少年們的成長血淋淋地放在我的面前,讓我對他們漸漸失去“興趣”,對他們的美貌和身體徹底麻木。
杯具(悲劇)啊!不,簡直就是餐具!(慘劇)
垂頭喪氣地出來時,小林子已經在為劉寒鈺更衣。之后的事,總算是步入正軌,比較正常。
給劉寒鈺傳授課業的不是我兩年前見到的那個太傅,而是另一個,不過也是個老頭,當他說起治國之道的時候,我就靠在窗邊直打瞌睡,有一次還撞到小林子身上去了。感覺很不好意思。不過小林子說這很正常,畢竟我第一天來,而且一下子起那么早。
下午劉寒鈺出了宮,聽說是外國使節紛紛回國,他去相送。于是,小林子就叫我睡一會,他會打掃屋子,我也不客氣,就這么睡了。
當晚再給劉寒鈺沐浴時,已經心平氣和,順便還給他按摩了其他地方,讓他舒舒服服的,還問我這手藝從哪里學的,我就說跟娘學的,小林子看著眼熱,晚上睡覺的時候纏著我也給按了兩下。
結果,他就在我的按摩中,沉沉睡去。辛苦你了。小林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慢慢適應之時,面對任何情況也不會囧迫。三天后,我就能自己在寅時醒來,我就叫小林子繼續睡,自己去換桶。
小林子很開心,然后,他下午的時候就會叫我去睡覺,他來打掃。如此一來,反而兩人都不覺得疲憊了。
轉眼,就是第六天的夜晚。小林子為劉寒鈺再次鋪被后,垂首說道:“殿下,明日奴才就是您的外侍了。”
劉寒鈺坐在床上點點頭,微笑著:“沒想到這么快,不過,你依舊在我身邊,讓我很安心。”
小林子憨憨地小了:“多些殿下關愛。”
劉寒鈺笑得很溫暖,我有的時候會想,有這樣笑容的人,他的心一定很善良。
這天晚上,小林子就離開了,他徹底結束了內侍的工作。從此,他成為了外侍,守候在門外,聽后差遣。夜晚,也不再睡在劉寒鈺的房內,而是到隔壁那個供外侍居住的院子安睡。
早上,我為劉寒鈺梳頭,他的長發絲絲分明,即使用女子最密的梳子,也是一順到底,他看著銅鏡里的我,微笑著:“小喜,你與小林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你很溫柔。”
我測過身體看著銅鏡里的他,笑了:“因為殿下溫柔,所以小喜溫柔。我們村里的狗,性格都像主人。”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轉身輕刮我的鼻梁,“那你就是我的小狗?”
我笑了:“殿下喜歡就隨殿下。”
“那好。”他拿起梳妝臺上的一根發簪,晃了晃,扔上了床,眸光滿是玩意,“去,叼回來。”
我拿著梳子不高興了:“殿下,不帶你你這么玩人的。”
“哈哈哈。”他暢快而笑,再次轉身,看著銅鏡里的我,“你跟小林子確實不同,你活潑,他有點愚忠,若是他,是不會說出這些話逗我開心。”
我嘿嘿笑,給他挽上了一個新發髻:“殿下,這樣可好看?”
他點點頭,我便去拿梳妝臺上的發簪,可是,我個子小,手短,幾乎快要挨上他的后背,依然拿不到。他笑了,輕松拿起發簪放到我面前。
我去拿,他卻立時放遠,我一撲,撲上他的后背,他被我壓彎了腰,但卻絲毫不介意,他拿起簪子開始晃來晃去,我急了,放開手中的長發,立時,沒有挽好的長發便如珠簾垂落,而他也順勢起身,用他的身高來欺負我這個矮子。
“哈哈哈,小矮子。”他一邊笑,一邊按住我的腦袋,不讓我跳高。我不開心,他和劉曦到底是親兄弟,即使他表面再溫柔仁厚,骨子里還是有那么一點邪惡,就喜歡欺負人。
“殿下,再不穿好,就要遲到了。”終于,我很嚴肅地說。
他笑得開心,將發簪放入我的手中,拍了拍我的頭,轉身坐下,讓我為他梳好了頭。他看著銅鏡,面露感概:“是不是長大了,就不能再像孩提時那般嬉鬧?”
我一邊將他剩余的長發整齊地鋪蓋在他的后背,一邊回答:“也不是啊,只要有顆童心,任何時候都可以。只是宮里比較難。”
“為什么?”
“規矩太多。”我恭敬地站在了他的身邊,“殿下,好了,改用早膳了。”
他繼續靜靜地坐了一會,似是想到什么,眸光透著輕松:“那就是說宮外就可以了。”
“啊?”難道他想離開皇宮?我趕緊說道,“殿下,我說著玩的,您別當真哪。”
“不,小喜,你說得很對。”他忽然轉身,竟是握住了我的手,“等太子登上皇位,我就會成為一方王爺,到時,就可以離開這里,天涯海角任君飛,那時,豈不逍遙快活?”
“啊……這……”
“放心,我會帶上你和小林子,帶著你們一起游山玩水,彈琴賞梅,可好?”他認真地凝視我,我抽回一只手撓頭:“殿下說什么,就是什么……”
“乖。”他開心的拍了拍我的臉蛋,心情大好。
其實,如果最后真的能成為他說的這樣,那自然是最好的了。沒想到北宮俊琦悉心培養的王位繼承人,玩心竟是如此之重,甚至完全沒有做一國之君的想法,難道,這就是當年北宮俊琦憂心之處?




第二十八章來,讓我看看你們的腿
每日午后,劉寒鈺都會休息半個時辰。英俊的少年和衣而寐,面容安靜,純然無害。我為他搖扇祛熱,他疏密的睫毛在我扇出的微風中輕顫,原來看著美少年睡覺,也是一種美的享受。
“呱呱”
我一愣,手中的扇子捏了又捏。
“呱呱”
抽眉角,大白天的蛙叫什么?!
我走到后窗前,遠處,一個人影在樹后一晃便消失不見。
他膽子也太大了!居然白天找我。
匆匆走到門口,小林子恭敬地侯在門旁,還有其他幾個太監宮女。
“小林子,我去偷瞇一會。”我將扇子放到小林子的手中,說得光明正大。因為我偷懶,讓小林子接班的事情,劉寒鈺是默許的。
其次,劉寒鈺身邊肯定有攝政王的人,當著他們的面說,也可以少去不必要的麻煩。
小林子接過扇子:“你怎么不在屋里睡?”
我拉了拉衣領:“屋里太熱,我又沒人扇扇子。外面涼快。”
“好,那你記得按時起來。”小林子笑著提醒。我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偷懶去也。
繞道景陽宮的花園深處,然后翻墻,墻后也是一片密林。我從翻窗,開始向翻墻進化。
躍過墻的時候,竟是有人接住了我,他抱著我,漂亮的眼睛笑成半月:“不錯,伸手越來越矯捷了。”
站在他的身前,我矮了他半個頭,十天沒見殤塵,他又長高了。他笑著放開我,我拉好了衣衫,幾分得意:“那是當然,爬墻爬不好,還怎么紅杏出墻?”
他笑著挑眉:“你現在還怎么紅杏出墻?”
“你管不著。”我神秘的笑,以后亮明身份嚇死他。
“呵……”他笑著搖頭,拍我的肩膀,“走,殿下也來了。”
我有些吃驚,劉曦也來了?還以為今日只有殤塵想見我。一般白日劉曦不會與我相見。殤塵轉身看向前方,當我轉身之時,看到了側立在斑駁樹影之下的劉曦。每一次見他,不是黑夜,就是在這種密林之間,是不是因為環境的陰暗,才讓他的身上,多了一分陰沉。
長發及腰的他,鬢角的長發沒有梳起,而是任由它們垂落在胸前。耳后的長發在中間扎起,一根深藍的絲帶在背后的長發里若隱若現。雙耳從發間凸顯,那如同妖精般精巧的耳朵,讓他在樹蔭下,更像一個安靜的精靈。
平靜的側臉,帶著幾分深沉。他在沉思什么,又或是在回憶什么。自從上次見面之后,他……好像突然間長大了。竟是有些讓我陌生。
“殿下……好像不開心?”我輕聲問殤塵,他帶著我走向劉曦,嘆了一聲:“殿下與皇后深談了。”
“什么?”我有些吃驚地看向殤塵,他淡淡一笑:“放心吧,殿下已經長大了,他自有分寸。”
雖然殤塵這么說,但是,怎能讓人不擔心?
輕輕踩過地上的落葉,帶來微微的婆娑聲,劉曦似是回過了神,轉身間,看見了我,他笑了,笑容一如往常:“小喜,現在找你可更不容易了。”
我只有笑笑:“是啊。”
“這幾日在景陽宮如何?”他走上前,笑看我,我眨巴著眼睛,他忽然扣住了我的下巴,將我的臉轉來轉去,“喲,好像胖了,讓我抱抱。”說著,他就將我熊抱起,然后放下,笑了,“果然胖了,看來在景陽宮的日子不錯。”
“嘿嘿。”我也笑著,只要劉曦開心就好。我在劉曦收回雙手時反問:“殿下,你怎么白天找我?”
他笑了笑:“因為現在晚上找你更不容易了,你和大皇兄睡在一起,我們怎么叫你出來?”
我臉一黑:“殿下,是睡在大殿下房間里,不是和他睡在一起。”這個還是要解釋一下的。
他和殤塵都笑了,一個接著一個打我的頭,我都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打我的頭,反正他們就喜歡打我。
我生氣了:“別打了,會笨的。”
“哈哈哈”兩人笑得更歡,殤塵說道:“殿下想你了,所以叫你出來。”
“殿下想我了?”我聽到這話很開心,雙眼放光。劉曦拍了拍我的頭,關心地問:“大皇兄對你可好?”
“嗯!”我點頭。
他笑了,似是想起什么,從懷里拿出一串瑪瑙手珠:“這個給你。”
我疑惑:“殿下給我這個做什么?”
他笑著拿起我的右手,擄起我的衣袖,便露出了當年他送我的那串綠色玉珠,只是因為我長大了,珠串嘞地越來越緊:“這串小了,給你換新的。”說著,他摘下了舊的,給我套上新的,果然大小核實。
我很開心,女孩嘛,哪有不喜歡首飾的。而且,這里的男人也偏愛手腕上帶珠串。嘿嘿,真是不要臉啊,明明是個女人,冒充女孩。
他取走舊的要給殤塵,我立刻搶回,認真的說:“這個我還要的,雖然小了,但是是殿下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我很念舊的。”
他微微一怔,然后開心地笑了,笑容在斑駁的陽光中,多出了一分燦爛。
我想了想,抬臉用我這生最認真的眼睛看向殤塵,二人被我忽然嚴肅的表情弄得有些疑惑,紛紛也變得正經起來。
然后,我就問:“殤塵,你能不能把你的腿讓我看一下?”
殤塵當即驚了,立刻用一種戒備的目光看著我:“你要干什么?”劉曦也面露驚訝,還帶上了一種很奇怪的神情,就好像覺得我這個想法很古怪。
“看一下嘛,你又沒什么損失?大家又都是男人的。”我很認真,很認真的說。
殤塵輕笑:“你是男人?”他這句話,劉曦會認為他在說我是太監,但我明白,他在說我是腐女,所以才會對我心存戒備。
“殤塵,小喜雖然不是男人,你也不是吧。”哈,看,劉曦幫我說話了吧,他原先古怪的表情已經換上了一副玩意,顯然他想看看我想做什么。
殤塵立刻無語,神情在樹蔭下,更加抑郁。他拉起袍子,警告地瞪了我一眼:“看可以,不許摸。!”
果然還是殤塵了解我……他這句話自然是針對我這個腐女說的,估計他生前沒少被腐女“非禮”。劉曦站在一旁看著,聽著,呵呵直笑。
我蹲下,殤塵便提起褲腿,露出他小半截小腿,就像是怕我看光似地,我抬眼白他:“那么小氣做什么,你上次和殿下游泳,我不都看過了。”
他哭笑不得:“擺脫,那時是晚上,你看得到什么?好了好了,再給你看點。”他爽氣地拉起褲腿。我開始摸下巴,沒想到就算殤塵這個死太監,小腿也是有稀稀拉拉的腿毛。
我轉身看向正在笑的劉曦:“殿下,再讓我看看你的。”
“咳咳……”一下子,劉曦被自己的笑嗆住了。見他忙著咳嗽,我就自己動手。劉曦一下子往后驚跳,結果還不穩地險些摔倒,幸好殤塵眼明手快地從后抱住了他,他驚慌的靠在殤塵的身前,臉紅如番茄:“小喜,你吃錯什么藥了?”
殤塵抱著他的腰,將他扶穩,我依舊蹲著:“殿下,看一下嘛,因為我有個問題想搞明白。”
劉曦將信將疑,殤塵面帶黑線地放開劉曦,看著我的眼神仿佛在說,你怎么連孩子都不放過。
我劉曦猶豫了一會,拉起了衣褲,然后,我就看到了他的小腿,小小少年郎,自然不會濃密壯觀,白凈的腿上,寥寥無幾地站著幾根,我伸出手想摸一下,劉曦又驚跳起來:“小喜!”
“殿下,你就讓我摸一下吧。”我揚起臉看他,他面帶尷尬,整張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十二歲的少年,修窘不堪。
殤塵又是翻白眼,又是搖頭,顯然充滿了對我的無語,他雙手環胸,索性側過身體,不看我,潛臺詞是:你沒救了。
見劉曦不說話,我蹲著上前一步,試探地拉他的褲腿,他沒有動,而是身體有些緊繃。于是,我便摸上了他的腿,手感雖然細膩,但并不潤滑,這才是我想象中,俊美男人正常的手感。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我一邊摸,一邊輕喃,想再往上,忽然,有人將我的手拉開,竟是殤塵,他用一張忍無可忍的臉對著我,厲喝:“小喜,你夠了!”
我無辜起身:“你生氣什么,只不過是摸摸。”
“你,你這個色鬼!”他憤怒地指向我,我一聽,怒火就竄起:“我那里色了!我這是在探究,我做的是正經事情!”
“你會有什么正經事情?”他輕笑,轉身側對我,還白了我一眼,“滿腦子男男,我警告你,你別帶壞殿下!”
“我!”我氣得無語,“韓殤塵!你別以為年紀比我大就可以處處管著我!我……”
“你們到底在吵什么?”忽然,劉曦的話語從旁而來。一時間,我和殤塵都怔住了,我們……竟是將他……忘記了。
“你們到底怎么了?小喜怎么是色鬼?他才十歲吧。”他走到了我和殤塵之間,來回看著我們二人,面色已經恢復如常的他,滿臉疑云。
殤塵尷尬地轉身,語氣放平:“殿下,小喜他……癡迷于……”
“殿下。”我打斷了殤塵,不能讓他破壞我在劉曦心中的形象,他如果知道了,今后對我豈不有了戒心?我狠狠地瞪了殤塵一眼,繼續說道:“小喜今日之所以這么奇怪,是因為大殿下。”
“大皇兄?”劉曦雙眸微微收縮,目光中帶出了嚴肅,“大皇兄怎么了?”
“他……很奇怪,他的皮膚跟你很不一樣。冒昧地問一下,先皇的皮膚可是如同瓊脂,毛發短而細,如同絲綢?”
劉曦的臉,瞬即變黑。一下子,周圍的氣氛,也陷入尷尬之中。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35:34

第二十九章曖昧不明的關系
殤塵終于不再對著我板臉,而是轉為認真:“你發現了什么?”
我點點頭:“這不能算發現,但是,兄弟兩個皮膚如此不同,你不覺得奇怪嗎?就連你我這般的太監,皮膚也有可見的毛發,但是大殿下沒有,如同女子,若是麗妃的皮膚是如此,那么還可以解釋,但如果不是,先皇又不是,那大殿下這身皮膚從何而來?”
“那也不是沒可能。”殤塵陷入沉思,“如果這種皮膚在劉氏皇族是隱形基因,那么在大殿下身上出現,也并無奇怪。小喜,你無聊了。”
“是嘛……隱形基因……”
“什么是基因?”劉曦的聲音有一次而來,我和殤塵對視一眼,殤塵對劉曦道:“殿下,這個問題很復雜,稍后回宮后,我再與你細細解釋。”
劉曦站在遠處看著我和殤塵,垂下眼瞼點了點頭,一絲落寞滑過他的臉龐,我立刻問:“殿下,怎么了?”
他慢慢抬起眼瞼,漆黑的眸子略帶暗淡:“有時你們說的話……不知道為什么我聽不懂,所以,覺得有些寂寞。”他笑了笑,笑得有些干澀。是啊,他畢竟還只有十二歲。
“呵……”我笑了,“我和殤塵是同鄉,我們說的是家鄉話。”
劉曦微露一絲困惑:“原來是家鄉話……”
“而且,就算你知道大殿下的皮膚從何而來,那又如何?”殤塵繼續方才的話題。
我一下子被他問住了,愣愣地站在樹蔭之下。是啊,就算我知道了,那又怎樣?也就是一張皮的成因而已,與北宮俊琦的陰謀,與保護劉曦,與整個天朝毫無半點關系。
難道,真如殤塵所說:我無聊了?
“可是……”我還是要為自己辯解一下,因為我要面子,“因為這很不正常,我喜歡將不正常的事情搞清楚。”
“哼。”殤塵扶了扶自己的劉海,看似異常漫不經心,“別找借口了,解釋就是掩飾。”
我不看他,反正他已經把我歸類為對美少年整天YY的猥瑣歐巴桑。所以,我看劉曦:“殿下,你信不信我?”我用小狗狗的目光看著他,他眼神閃爍了一下,最后還是笑著摸摸我的頭:“如果是小喜想知道的事,我一定幫忙,等我回宮就去問問母后,父皇的皮膚是怎樣的?”
“哈,還是殿下對我最好!”我狠狠的抱了劉曦一下,看得殤塵又是連連白眼,直吹自己的劉海。
劉曦抬手放到了我的頭頂,神情在斑駁的陽光中,忽然變得認真:“小喜,好好保護大皇兄。”
“啊?”我非常不解,劉曦對劉寒鈺不是已經心存戒心?我疑惑地問:“大殿下文武雙全,為什么要由我來保護?而且,他是攝政王的培養對象,殿下,你該小心才是。”
“我明白。”劉曦側開了臉,帶上了很大地困惑,“但是,我始終認為大皇兄不會與攝政王為伍。至于攝政王如此看重我,或許是因為大皇兄性格溫潤,容易掌控;或是麗妃許了攝政王什么好處;或是!他看上了大皇兄!”劉曦面露憂急,雙眸圓睜片刻,卻在一陣涼風中垂下了臉,“你也說了,大皇兄的皮膚異與常人,而他,又是如此俊美,我真的……真的寧可相信是因為攝政王對大皇兄有非分之想而如此協助他,而不是別的原因……我不想面對兄弟相殘的局面……”
“殿下……”我與殤塵異口同聲,輕輕呼喚。他們,畢竟還是孩子。面對政權斗爭,還是太早,也太殘忍。
“好,殿下,我信你。”我認真的說,劉曦看向我,我說道,“大殿下那日還在懷念兒時與殿下嬉鬧的日子,問小喜,是不是人大了就不能和兄弟們一起玩了。其實大殿下很寂寞,他還畫了一副與殿下和其他殿下一起騎馬打獵,游戲山川的畫,所以,至少小喜認為,現在大殿下并不知道攝政王的意圖。而且,他還說等殿下登上皇位,他就是個王爺,然后四處游山玩水呢。”
“是嗎。”劉曦聽罷雙眸閃爍出了喜悅的光芒,他垂眸思索片刻,“大皇兄果然沒變,在我七歲生日那天,母后問大家長大想做什么,大皇兄就說想做花匠,呵呵,大皇兄一直喜歡種花。而三皇兄就說想做戲子,當時還被麗妃娘娘好一頓臭罵。”他面帶懷念的微笑,但隨后,還是嘆了口氣:“哎,只是現在大了,什么都不一樣了,從沒想過一天,會對大皇兄設防……”
陽光漸漸淡去,他的感嘆中帶出了深深的惆悵,他再次認真看我:“小喜,大皇兄這里我依然會小心,一旦你發現時攝政王對大皇兄有非分企圖,你就要好好保護,知道嗎?”
“嗯。”正想表態,殤塵走到我身邊,一把攬住我的肩膀,在我頭上用拳頭使勁鉆,壞笑道:“殿下,你放心,只要是美男子,這家伙都會拼死保護的。”
心里詛咒殤塵,下次上茅房不帶廁紙。
他非要破壞我在劉曦心目中純良無害的形象嗎?
劉曦看著我們,呵呵地笑了,但是眼睛里,還是帶著少許的困惑。
我一把推開殤塵:“對了,殿下,瑞妃的事情殤塵跟你說了嗎?”
“瑞妃娘娘,什么事?”他滿臉疑云,我斜睨殤塵,他自責地用拳頭打著自己的額頭:“我忘了,真是對不起,殿下,瑞妃身邊有一個假扮宮女的真男人。”
“什么?!”劉曦大驚,“你們確定是真正的男人?!”他立刻追問。
我們兩個齊齊點頭。
“殿下,這件事怎么處理?”
劉曦咬著下唇,深思片刻,抬眸鄭重地說道:“暫且爛在肚子里。敵眾我寡,現在不宜樹敵!”
短短的一句話,立刻讓我和殤塵刮目相看,劉曦長大了,他真的長大了。現在,他的心思比十四歲的劉寒鈺,更加深沉,更加縝密。
在殤塵扶我上墻時,他陰森森地看著我:“你這個家伙,非要對小孩子下手嗎!他們才剛剛長大,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去禍害他們!”
他的語氣像是在責備,我生氣地別開臉:“什么叫下手?我每天都要給大殿下沐浴更衣,不摸也摸了,不該看的也看了,你想怎么著吧?!”
我騎坐在墻頭上,雙手環胸,高臺下巴,現在我在上,他在下,他打不著我。
“我想怎么著?我想一口咬死你!”他咬牙切齒,對我橫眉怒目,大有狠狠掐死我的沖動。
我奇怪的撇嘴:“姓韓的,你屬兔子的啊,兔子急了才要人,你犯得著嘛,我又不是真想看想摸……”
我話還沒說完,突然,我掛在墻側的腳踝就被人狠狠抓住,接著,就是用力一口。
“啊——韓殤塵!你還真咬啊!”
他抓著我的腳,抬眼怒視我:“對,我現在就屬兔子了!你現在是太監,難道還會去喜歡女人,你也是只兔子了!”
我一怔,男女情愛的事,我從未想過。甚至,腦中一點概念都沒有。因為,我還是個孩子。殤塵不知道我是女孩,但如果我真是個男孩,還這么倒霉地變成了太監,那我確確實實,就是小兔家族的一員了。
不知為何,心情忽然興奮起來。我要成為兔子了!不對,是只偽兔子。我低頭看向還在生氣的殤塵:“殤塵,那你也是太監,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殤塵突然仰起臉,狠狠瞪視我良久,那副申請,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他有那么恨我我?忽然,他豁然轉身離開,拂袖之間,還扔下了一句話:“跟你多呆一會,我都要減壽十年,哼!”
在我眼中,他這是回避問題。他生氣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把劉寒鈺給“非禮”了。他認為我是借職務之便,滿足腐女的腐心,掰彎所有美少年,不成功變成受。算了,他愛這么想就隨他,他對我們腐女,根本不了解。
氣悶地躍下墻,抑郁地走出密林回到劉寒鈺的寢殿前,去看見小林子竟是站在了門外。這有點不對勁,除非房間里有客人。
我急急上前,小林子看見我也立刻迎了上來:“你可回來了,攝政王來了。”
“啊?哦。”原來是攝政王,心里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聽到攝政王前來,會是如此平靜。
“他有沒有問起我?”我隨口問。小林子搖搖頭:“沒有,你還是快進去吧。”
“嗯。”我整理了一下衣衫,跨進了房門。
劉寒鈺安睡的臥床在整個房間的東側,白日會有紗簾相隔,酷暑的午后,少有微風,但薄如蟬翼的粉紗,依然會輕輕飄搖,若隱若現里面坐在床邊的人影。
淡綠色的花紋如同片片落葉灑落在他的身上,無形之中,為這悶熱的房間,帶來一絲清涼。他靜靜地坐在床邊,手中拿著我之前為劉寒鈺扇涼的玉骨絲秀團扇,面帶三分微笑,俊美的側臉透出無限柔情。
難道,真如劉曦猜測,北宮俊琦,是因為喜歡上了劉寒鈺,才會為他如此無私奉獻?果真是如此單純的動機?




第三十章被劉寒玨防備的北宮俊琦
夏日幽靜,窗外了無蟬聲。每到夏天,宮里的太監就會四處驅趕秋蟬,使皇宮得以寧靜。
即使此刻我站在飄搖的紗帳前,看著攝政王北宮俊琦為劉寒鈺祛熱扇風,但是不知為何,心中卻無半絲興奮,而是——平靜。
他放下了團扇,側臉朝我看來:“你回來了。”
我垂臉走近紗帳,站到他的身前“小喜拜見攝政王。”
“嗯,去哪兒了?”他輕輕柔柔地問,我抬臉看他,他的眼中沒有半絲提防或是懷疑,而帶著他成年男人特有的溫柔,我“不好意思”地低頭:“去偷睡了。”
“呵……”他笑了,摸了摸我的頭,“果然像你。”
我也笑了,轉身給他倒涼茶:“攝政王,喝茶。”
他放下團扇,輕輕接過,看了一眼熟睡的劉寒鈺,他想了想,便起身,“你跟我來。”我沒有遲疑,便跟在他的身后。
整個寢殿其實有三個大的單間,三個小單間。大的單間分別是會客廳,和偏廳,還有就是劉寒鈺的寢室。
而小單間,除了一間是我睡覺的地方,還有兩個分別是WC和儲物間。
攝政王經過會客廳,來到偏廳。偏廳的不知近似書房,而在靠窗的地方,擺放有一張臥榻。臥榻邊上有一張花梨木的茶幾。
我提袍坐上臥榻,隨手將茶放上茶幾。炎炎夏日,臥榻已經鋪上涼席,清涼舒適。
“殿下最近學業如何?”他雙手隨意地放在膝蓋上,看著我問。身后便是郁郁蔥蔥的庭院,與他身上的帶有淺綠色花紋的袍衫很稱。
“很好,太傅總是表揚殿下聰明過人。”我如實回答。
他點點頭:“那健康呢?”
“也很好,殿下能吃能睡,胃口如常,不挑揀食物。夜間也無咳嗽或是起夜。”
他聽罷,微笑著閉上了雙眸,一陣夏風吹入房間,經過樹林的過濾分外清涼。微風揚起了他垂在身前的長發,絲絲縷縷,細如蛛絲。
北宮俊琦,應該也有三十二三了吧,但是,看上去一如二十五六的俊美少年。迷人的外表和成熟男人才有的氣度,無疑成為千萬少女的致命毒藥。
更別說……他身上那淡淡而來的幽蘭清香……
“寒鈺殿下下個月就十五了吧。”他緩緩躺下,單手支起臉龐,絲絲的袍袖滑落,露出他一截白皙的手臂。寬松的衣領微微松開,隱隱顯出他脖頸延伸至肩膀的線條。長發在他胸前垂落,彎彎曲曲地盤繞在臥榻淡綠色的涼席之上。
他依然沒有睜眼,似是想閉眸假寐。我微微上前一步:“是的。十五了。”
“啊……十五了啊,該了……”他在時有時無的夏風中感概著,“小喜,你說……是不是該讓他知道如何做男人了呢?”
“啊?我……不懂……”
“呵……你懂,你比誰都懂……”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我站在旁邊靜靜看著他,怎么他連這個都操心?
其實,從事實來講,他自從成為攝政王后,一直做得很稱職,也很認真。
他威嚴的氣場震懾整個朝堂,在人人自危之余,卻是更認真地對待自己的公務。
而在外,邊境又是一片祥和。他手下的天朝鐵騎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戰事很少發生,只有在春秋之際,北方的浪族才會來騷擾一下。因為春季播種,他們來搶些種子。秋季收獲,他們來搶些果實。
有時,人就是這么矛盾。喜歡北宮俊琦嗎?無疑是喜歡的。如此完美的男人,是女人都會心動,更別說我對他還有點崇拜。
政治斗爭中,沒有對與錯,只有勝與敗。是是非非誰也說不清,就像天朝野史,含含糊糊,其中有假,假中帶真。
站得久了,腿便有些酸。我蹲到他的身旁,他即使睡著,唇角依然掛著那帶著一絲絲壞的笑容。
又是一陣清風而來,帶來那讓人無法忘懷的幽香。我無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慢慢湊上前,因為在我眼里,北宮俊琦有體香,就跟劉寒鈺有一身女人肌膚一樣不正常。
緩緩靠近他的手臂,他手臂的肌膚便在我眼中慢慢放大,變得清晰,我愣住了,他的皮膚,是如此眼熟。
雖然不如劉寒鈺的白嫩,但他畢竟上了年齡,不可能還保持著少年的肌膚,那樣,他真是老妖怪了。
然后,那細不可見的毛發,是與劉寒鈺相似的。只是他更加明顯了些,除去年齡因素,我幾乎可以肯定,他十五歲時,一定也是劉寒鈺那樣的皮膚。
太詭異了!
忍不住摸上去,果然,手感也極其相似,只是帶上了年齡的痕跡。我驚了,而且,是大驚。這到底是一個怎樣混亂的宮廷?!
可是,北宮俊琦和麗妃從未有瓜葛,二人甚至鮮有來往。如果說他與麗妃有奸情,那何以在當初,以致他一人當朝的如今,都未曾與麗妃有過交集。二人幾乎可以說從不見面,即使見面也是宮廷宴會上,兩人之間,甚至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
詭異了。
再假設他偷龍轉鳳,畢竟北宮蒲玉也十五了。可是,北宮蒲玉卻與他長得極其相似,簡直就是縮小版的北宮俊琦,而且,還遺傳了他的體香。反看劉寒鈺,相似度很少,若說俊美的容貌,宮中的殿下們都很俊美。而且,劉寒鈺身上,沒有體香。
這個事情,真的詭異了。
“你在看什么?”忽地,輕輕柔柔的聲音從前方而來,一只手落在我的頭頂,溫柔的撫摸。
我臉立刻紅了起來,收回手抬起頭,用一個問題打消他的懷疑:“攝政王,為什么你那么香?”
他愣了愣,笑瞇了雙眼,依然是那睡羅漢的姿勢,薄唇輕抿,更添一分親善。溫暖的手掌從我的頭上滑落,撫在我的臉龐。我小小的臉蛋正在他一只手的包裹之中。
“小喜,你是在勾引我嗎?”
我愣住了,堪比金魚的大眼睛睜得溜圓,他帶著一分壞的笑容讓我一時語塞,呆了許久,裝傻:“勾引是什么?”
他哈哈而笑:“小喜,你在裝傻。”
我低下頭:“小喜才不敢勾引攝政王呢,真的只是好奇。為什么別的男人都沒香味,只有攝政王有。小喜也沒有,出了汗就臭臭的。”
“來,起來。”
他收回手坐直了身體。
我也站起身,看著他領口以下的衣衫。他從腰間拿下一個綠色的秀美的香囊,將我拉至他的身前,將香囊系上了我的腰帶,拍了拍我的手臂,微笑:“這樣小喜就香了。”
我看看他,再拿起腰間的香囊看著,香囊做工非常精細,香囊上的白色幽蘭,繡地惟妙惟肖,如有暗香隱隱而來。一眼便可知是女兒國的“一枝獨秀!”
手臂被他捏了捏,他的話語再次而來:“你長肉了。”
“嗯。”我依舊擺弄著香囊。
“再過三年大殿下就是十八,你也有十三了,真是時光飛逝,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小豆丁,只有八歲,有一雙很干凈清澈的眼睛,就像我……”
“小喜。”忽然,劉寒鈺的聲音從身后而來,我立刻轉身看去,劉寒鈺已經站在了偏廳門前,他看看我,然后看向攝政王:“原來是攝政王來了。”
劉寒鈺醒了?他什么時候醒的,為何沒有聽到動靜?還是,他有意隱藏?看著他平靜的笑容,和一如往常的神情,似乎,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北宮俊琦便在我的身旁站起:“殿下行了?”
“嗯。”劉寒鈺自然地走入偏廳,問我:“給攝政王備茶了嗎?”
“備了。”
“那給我也去倒一杯來。”
“是。”我匆匆離開,在客廳倒茶的時候,聽到劉寒鈺說道:“攝政王,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本王許久未與殿下下棋了,今日想與殿下切磋一下。”
“好啊,本殿下也想找你下棋。”
然后便是棋盤擺放的聲音。
我端著茶進房的時候,棋局已開,是象棋。
劉寒鈺從我手中接過茶,小卒就過了河,開口就說道:“太子殿下也快十三,攝政王為何不為他安排齊射老師?”
我站在他身邊垂首敬立,心里卻已經翻江倒海。原來,劉寒鈺一直都關心著劉曦。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35:55

第三十一章無奈的大殿下
面對劉寒鈺的提問,北宮俊琦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喝了一口茶,在棋盤上跳馬擋住了劉寒鈺不怎么溫柔的沖殺。
然后,才不疾不徐的說道:“下個月就是殿下的生辰,宴請三品以上官員以及家屬入宮賞月如何?”
他回避了劉寒鈺的問題。劉寒鈺抬眸看了他一眼,垂眸繼續觀察棋盤。看似溫柔的劉寒鈺,在戰場上,卻是攻勢兇猛。相反攝政王,確實從容不迫,穩守后方,只守不攻。
“只是十五歲的生辰,不必如此鋪張。”
“那大殿下有何打算?”
“蕭莫喜歡看戲,宮里也許久沒有熱鬧了,讓天宮藝苑準備幾個歡快的戲,唱一下即可。”
“那可要請官員家屬?”北宮俊琦一馬當先,只是一子便逼退了劉寒鈺所有的兵將。
劉寒鈺雙眉緊擰,拿起了茶杯,只是用茶蓋輕刮茶碗,隨口道:“為何一定要請官員家屬?”
“呵……”北宮俊琦在劉寒鈺深思時倏然而笑,“殿下明年就是十六,可以娶皇妃了,所以……”
“有了!”劉寒鈺忽然放下茶杯,走炮,立刻轉攻為守,保住了自己大部分的兵將,他暢快而笑,拿起茶杯將茶飲盡放入我的手中,我便再去倒滿。
“攝政王剛才說什么?”略帶疑惑的聲音悠悠而來,我再次入內時攝政王正在搖頭輕笑:“罷了,既然殿下不想,來年再說。”
這兩個人,真當都是聰明絕頂之人。一人話未說完,另一人便知其意。另一人看似無心打斷,一人便已知話題不便繼續。幾時我也能練到他們的修為?
心中對劉寒鈺有了一絲小小的嫉妒。攝政王有如此功底也就罷了。一十四五的少年竟也會有此城府,而我在他十四五的年紀時,又在做什么?又在想什么?記憶模糊,只記得對著那一塊大大的黑板,和一個禿頂的老師,身邊的同桌偷偷地看著瓊瑤的言情。
哎,這就是我的十五歲,少了青春的蕩漾,也少了少女時的樂趣。
“昨日太傅談及歷史上的賢君。”嗒嗒的棋聲中,再次傳來劉寒鈺少年變聲尚未完成的聲音,“他們無不文武兼備,大智若愚。太子至今未開騎射武術,即使天朝有攝政王的無敵鐵騎,不知謀略和戰術,沒有沙場經驗的國君將來又如何統領大軍,讓兵將信服?”
在劉寒鈺又一次發起進攻時,他再次將話題帶回。我目不斜視,悉心聆聽,這次北宮俊琦又該如何回避?
只見北宮俊琦將相放出,這一招讓后方虛空,也讓劉寒鈺微驚。他悠閑地拿起身邊的茶杯,輕輕啜飲,所有的動作都優雅而緩慢,泰然自若。最后,他放下了茶杯,才說道:“本王攝政已經多年,也知道老臣對本王頗有微詞,說本王懷揣異心,所以,本王希望大殿下能早日接替本王,在太子殿下有能力掌管天朝之前,執掌天朝,成為新的攝政王。”
立時,劉寒鈺拿取棋子的手在棋盤上一頓,微垂的臉龐開始變得肅穆和緊繃。
“這樣,本王便可早日離開朝堂,也過些清閑的日子……”他一邊清閑的說,一邊從劉寒鈺停滯的手中去過了炮,放在自己的將之前,而他,卻跳馬放到了炮之前,無疑是將自己的將軍拱手相讓。
棋局已定,劉寒鈺驚然收手,抬眸盯視北宮俊琦:“攝政王,你這是何意?”少年沙啞的聲音更加低沉,凝重。
北宮俊琦微微一笑,起身站起,躬身一禮:“本王還有要事,告辭。”
說罷,他不再看劉寒鈺離去,經過我身邊時,他抬手拍了拍我的頭頂,微微一笑,邁出了房間大門。他……就這么走了……
北宮俊琦沒有回答劉寒鈺的質問,而是將那棋局留給了他,那個走相讓將軍的棋局。
劉寒鈺久久凝視棋盤,沒有說話。突然,他拿起了邊上的茶杯,“啪!”一聲,狠狠摔在了地上。茶杯碎成了無數碎片,支離破碎地躺在地上,在日光下泛著刺目的銳光。
我慌忙取來托盤將碎片撿起,卻不知碎片尖利劃破了食指,血滴落在地上,白色的碎片上,斑斑駁駁,觸目一驚。
我驚的不是什么碎片刺破了我的手指,而是心中竟是起了不詳的預感,自動來到這個世界,多多少少變得有些迷信。
“小喜!”忽然,劉寒鈺沉沉互換,我立刻端起碎片站起:“是,殿下有何吩咐?”
“以后離攝政王遠點!”他拂袖起身,轉眸看我,我立時低頭:“是。”
“血?”他似是看到了碎片上的血,“你受傷了?”終于,他的語氣轉為柔和,平日溫柔的大殿下又回來了。
我心中稍稍放心,揚臉一笑:“沒關系的,這樣的小傷經常會遇到。”
他微微蹙眉,垂眸看來一眼茶盤,突然伸手奪走隨手放在邊上,緊接著就抓起我的雙手查看,看到了我右手食指上的傷口,他立刻往外一喊:“小林子,進來!”
“是!”在傳來小林子的聲音同時,他也拿出帕巾放在了我的血口之上。
小林子匆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我受傷的手,也是一驚:“小喜,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快去取藥。”劉寒鈺催促著,小林子急急從雜物間取出藥箱,然后從劉寒鈺手中結果了我的手,“殿下,奴才來吧。”
劉寒鈺再次坐下,單手隨意地放在了棋盤上,在小林子為我處理傷口之時,他看著棋盤再次深眉緊鎖。眉間的愁思久久不散。
第一次我發覺自己并不了解這位少年,就像此刻,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是否已經知道攝政王的意圖?他又有何打算?我都無法猜測。難道,他平日的無憂無慮都是他偽裝的面具?
晚上,在服侍劉寒鈺睡下后安睡,卻又在夜半之時,聽見了他輕微的腳步聲,一縷淡淡的燈光從外面而來,讓人無法心安。
起床之時,劉寒鈺坐在寢室內的書桌前,就那樣坐著,瑩黃黯淡的燭光映出了一張深沉凝重的臉,他的視線直直落在面前空無一物的書桌上,讓人心憂。
“殿下……”我輕輕的呼喚,他恍然回神,抬眸之時,眉結已經散開,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小喜啊,又把你吵醒了。”
“殿下……”我走到他的身旁,擔心地看著他,“服侍殿下是小喜的職責,殿下不睡,小喜也不睡。”
“呵……”他笑著摸了摸我的頭,久久看著我的眼睛,“小喜,以后離攝政王遠一些。”
“小喜知道了,可是,為什么?”劉曦讓我遠離攝政王我可以理解,為何劉寒鈺也要提醒我?
他笑了笑,雙眉微皺,溫柔的面容里露出意思尷尬:“今日我聽見攝政王與你的對話,還有他看你的眼神,他對你很是歡喜。而且,我知道就連你調到我身邊,也是他精心安排,顯然他是不想你在宮中受苦。若只是將你當作一個孩子來喜愛也就罷了,怕就怕……”
“怕什么?”我繼續追問,盡管心里已經有數。但是,我還是想從這個少年的口中,親耳聽到。
他搖搖頭,嘆口氣:“攝政王喜愛孌童,而你又在慢慢長大,又是男生女相,就怕他哪日將你收到身邊,我無力保護吶……”
靜靜的夜里,是他無奈而無力的嘆息,他也感覺到他無法與北宮俊琦抗衡嗎?劉寒鈺與劉曦這對兄弟真是有趣,劉曦擔心北宮俊琦對他有非分之想,而他,卻在擔心我。
他輕輕地抬起了我包扎的右手,關心得問:“還疼嗎?”
我搖了搖頭。他笑著摸了摸我的頭:“以后不要在用手去撿了。”
“嗯。”我聽話地點頭,他溫柔而笑。少年的溫柔,如同春露。
這一晚,劉寒鈺沒有睡好,因為我時常聽見他不斷翻身的聲音,直到子時,他的房間才變得安靜。當然,他不會因為擔心我而睡不著,他……到底在擔心什么?
轉眼,就是劉寒鈺的生辰,我和小林子都興奮著,因為這一天,我們將會見到殤塵,還有,兩年半未見一面的,當年太監大院五虎將之一的——小六子。





第三十二章生日會上的小團圓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劉寒鈺的生日,便是在這人月兩圓的日子。御花園內早早擺上了桌椅,搭建戲臺,為劉寒鈺慶生。
這一天傍晚時分,麗妃來了,我從未見她進入過景陽宮,因為在宮中,劉寒鈺每日清晨要到麗妃的麗春宮請安,然后再回來繼續學習。傍晚十分,也是向麗妃請安,與麗妃一同用膳后。再回宮。
當初,我聽見麗春宮這三個字糾結了很久。但聽到皇宮里還有什么永春宮,怡春宮也就淡定下來。講起來,在這個年代,引領時尚和潮流的還是皇族。永春,怡春本身并非含有歧義,只是被外界青樓用得久了,自然,就帶上了歧義。
劉寒鈺離開景陽宮的時候,我這個內侍太監就不會跟隨,而是小林子他們幾個外侍太監。所以直到今日,我都未見過麗妃和另一位殿下:劉蕭莫。
按常理,今日我也不會出宮,但殿下仁愛,見我是個孩子,便想我也喜歡熱鬧,便讓我晚上一同前往御花園看戲。
麗妃來的時候,三殿下劉蕭莫也跟在身邊。
他們從夕陽中而來,艷麗豐腴的麗妃和他身邊秀美的小小少年郎。二年過去,麗妃的眼角出現了淡淡的皺紋,我心中不禁感嘆,有男人和沒有男人的女人,差別果然很大。
想瑞妃,就鮮活水靈,越來越有風韻,而麗妃,卻已經不如三年前的亮麗,盡管眉目間依然帶著當年的囂張跋扈,可是那眼角的魚尾紋和脖子上淡淡的細紋,已經無法遮掩她在沒有甘露滋潤下慢慢凋謝的事實。
倒是劉蕭莫,長得越來越像當年的麗妃。劉蕭莫與劉寒鈺雖然是兄弟,可他們只在眉目間一起繼承了麗妃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睛,只是劉寒鈺年長,那雙眼睛更加狹長,而劉蕭莫,是又大又圓,如同杏眸。兩人都繼承了麗妃的美,但卻各自演繹出了不同的俊美。
當年清秀可人的劉蕭莫也不再長發披肩,在左右用紅色的絲帶系起兩束像女娃娃的小辮,回想當年,我總是有種將他絲帶拆解的沖動。如今,他是將所有長發盤于頭頂,用金色的,微微透明的絲帕包裹,只留下鬢邊兩束黑發垂落,隨著他輕快的腳步輕輕飛揚。依舊小小的巴掌臉,還有那張微微嘟起的紅唇。這是他與劉寒鈺最大的不同之處。這如同少女的櫻桃小口的紅唇,讓這位三殿下,比我還要男生女相。
一直以來,宮里只有大殿下,三殿下,四殿下劉曦,五公主劉雅涵和小皇子劉瀾風,而那第二個孩子,其實是一位夭折的公主,正是當年德妃所懷。因為小公主的夭折,德妃的身體才每況愈下。所以,這在宮里也算是個避諱的話題了。
麗妃此刻前來,是給劉寒鈺帶新衣裳來的。一下子,平日寧靜的景陽宮內,一下子塞滿了太監宮女,熱鬧非凡。
宮女手托托盤垂首跟在麗妃的身后,進屋時,麗妃沒有看我,倒是劉蕭莫一直盯著我。他用一種回憶,探究和新奇的目光看著我,對著我笑,我只有低頭,保持一個奴才的姿態。
“鈺兒,來,快將新衣裳穿上。”麗妃百般寵愛,拿過衣衫親自為劉寒鈺更衣,以黑色為主的衣衫,繡上了殷紅的華麗花紋,一派皇族的威嚴,一派皇族的華貴。
“謝母親大人。”劉寒鈺今日也很開心,嘴角之中保持上揚的角度。
在麗妃細細為劉寒鈺穿上每一件衣襟時,劉蕭莫便背著手走到我的面前。今日,他穿得也很是莊重,大紅的衣衫,黑色的花紋,正好與劉寒鈺相反,不會蓋過劉寒鈺的衣衫,但依舊不失華麗。
“小喜子沒想到你長這么大了。”他圍著我轉,“現在你可還跟雅涵那丫頭胡鬧、”
我垂首不語,他怎么還記得當年那些糗事?
“你怎么不說話,我知道你很會說話。”他站定在我的面前,命令我,清澈的聲音還沒變身,這孩子,發育地看來比劉寒鈺晚。
正想說話,小林子卻匆匆走了進來。看見劉蕭莫,慌忙一禮:“小林子拜見三殿下。”
“嗯”劉蕭莫背著雙手,一副大人姿態。明明長得像個弱受,卻要佯裝強攻,真滑稽。
“小喜子,張大公找你。”小林子輕聲說,隨機想劉蕭莫又是一禮,“奴才和小喜先行告退。”
劉蕭莫不看我們,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心中起了疑,張大公找我何事?
在出門之時,便看見張大公已經站在院子里,他那張千年不變的僵尸臉,成為標志性的臉譜,再看他身邊,果然一個小僵尸面無表情地站著。心中惋惜,小春子算是徹底毀了,每一次,我見到別的孩子,都會充滿驚喜,因為他們在長大,他們的容貌也在發生巨大的變化。然后,小春子的變化卻被那張臉譜遮蓋。
“小喜子見過張大公。”我恭敬地一禮。雖然我是大皇子的人,但也不能囂張。
“嗯,抬起頭來。”張大公陰陽怪氣地說,我緩緩抬頭,他的目光中立刻生出了一絲憐愛,手也立時朝我撫來:“看這孩子,出落得真是越來越客人了。”
我在他快要碰到我時,退后一步,再次垂首:“張大公,找小喜有何事?”死太監,老娘不是誰想摸就能摸的。
“嗯!”什么鳥叫?老太監先是發出了一聲不爽的哼哼,然后才說道,“今晚對大殿下很是重要,你要好好服侍,小心侍候,知道嗎?”
聽著這話,我和小林子一頭霧水。
張大公繼續說道:“人在宴會后就送來,攝政王說你都知道,所以就不給你培訓了,時候記得做好記錄。春兒,我們走”
張大公不快地離去,我和小林子依舊有些茫然地站著,看著他們遠去,自始至終,都沒有跟小春子打個招呼,看來,春兒是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到底什么事啊?”小林子反過來問我。我想了起來:“哦,我知道了,今晚攝政王會給大殿下安排一個女孩,讓大殿下!”
“成,!你是說,是……那個?”小林子的聲音一下子發生了變化,就連臉都漲得通紅。我拍拍他,安慰道:“沒事,有我在,你不必慌。”
小林子更加愕然:“小喜……你才幾歲,怎么就……知道這些……”
“這個嘛……”我砸吧嘴,一臉老成,“與年齡無關,走,大殿下就要出來了。”
走了許久,也不見小林子跟上來,回頭看他,他依然衣服錯愕的樣子,呆呆站在院中。是啊,我這看似十歲的娃,卻已經知情知性,誰人會信?也只有那頗有城府的北宮俊琦了。他又是從何看出我有此“修為”?
這種事,其實說出來,真是讓人羞囧。
不想也罷。
夜晚這朗月一上樹,鑼鼓聲就響徹了夜空,紅燈高掛,戲臺高亮。此刻臺上還不見天公藝苑的公公們,但是,鑼鼓聲已經想起,是那歡快的慶生的傳統音樂。
隨著這鑼鼓聲,宮內那些久久不見的寡婦們,一個接著一個遠遠而來。因為是為大皇子慶生,所以麗妃和劉寒鈺就是主人,而皇后他們便是客。
德妃早早就來了,雖然她看似與其它妃嬪是平級,可是,在這宮里,還是有很多隱形規則的,因此,她反而成了最低的。她一早就送上了禮物,抱著已經五歲的小皇子劉瀾風坐在最遠的席位上,蒼白的臉依然毫無血色,病病怏怏。
小皇子倒是比三年前更活潑了些,自己爬下德妃的雙腿,擺弄著桌上的桔子。小小的娃兒就如那年畫上的小娃娃,頭上扎這兩個小包子,發帶飄揚。可愛的胖娃娃吸引我的目光。
“噗!”他把自己的食指插入沒有剝皮的桔子底部。
“咳!”我一下子就被他這個舉動雷倒。嗆了口水。
他好像想把桔子舉起來,但因為食指太細,舉不動,他就拔出食指,換做大拇指,一插,一舉,一個桔子便套住了他的大拇指。接著,他用另一只手又插起了另一個,然后,兩個桔子,開始對打。
我服了,這孩子可真會自娛自樂,就是插什么不好,插桔子。不過……貌似梨那么硬,他也插不進……
“小喜,你是不是想吃桔子?”忽然,劉寒鈺側身問我,我張著嘴,半天沒說話,他看見我盯著小瀾風插桔子了?
他見我愣愣的,小了,從案桌上拿下兩個,一個塞我手里,另一個放到小林子手里,大方地說:“吃吧。”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在他眼里,我只是個孩子。
“謝殿下。”小林子一直比我有規矩。而我,就拿著桔子捏啊捏。
綠中帶著黃的桔子,軟綿綿地就像小孩子的屁股,還頗有彈性,然后,我做了一件和小瀾風一樣的事情,就是,用自己手指插到了桔子底部,那個傳說中:屬于桔子屁屁的部位。
OMG!!!做都做了,卻不知為何,黑線掛滿了臉。
“攝政王駕到——小王爺駕到——”通報的聲音想起,我拿著桔子超前看去。怎么也沒想到,北宮俊琦今天不僅自己來了,而且,還帶了他的兒子:北宮蒲玉。今天,人算是齊了。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36:17

第三十三章拜師
“皇后娘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瑞妃娘娘,太平公主駕到——”攝政王入席不久,皇后變來了。我站在劉寒鈺之后,看著那華麗的隊伍而來。
劉寒鈺和麗妃以及在場所有人,都紛紛起身,站迎皇后。而我在想,瑞妃是不是故意的,她和皇后一起來,便可借機享受眾人的迎接,滿足她那虛榮之心。
行禮過后,皇后和太子依然坐的是正席。畢竟在宮內,講究身份等級。劉曦從頭到尾也沒看我一眼,只是與劉寒鈺點頭微笑,二人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由殤塵和一個小宮女,分別乘上了皇后和瑞妃送給劉寒鈺的禮物。我與小林子分別走向他們二人,正巧,我的方向是殤塵,他低眸垂首,恭敬地拖著錦盒。我也低眸垂首,恭敬地接過,沒有任何眼神的交流,大家紛紛回到了原位。
而就在這時,身邊有目光而來,我側臉看去,是劉雅涵。她和瑞妃坐在右側。他迷惑地看著我,小心的模樣似是不敢給瑞妃發覺,我對著她一眨眼,她偷笑起來,慌忙看看身邊的瑞妃,不敢再看向我這里。
但是,我沒有就此收回目光,而是狠狠瞪著站在瑞妃身后的一個女嬤嬤,她就是打我的那個,我怎會忘記?
充滿殺氣的目光,穿過空氣,直射她的臉,她似是察覺,朝我看來,我目光轉為陰森,還朝她囂張地挑挑眉,死老太婆,我現在可是大皇子的人了,你可要小心點,別給我抓住把柄!老嬤嬤讀懂了我的潛臺詞,心虛地垂下臉,明亮的燈光下,隱隱可見她額頭上的冷汗。畢竟她只是一個公主的嬤嬤,論地位,她現在已經遠遠不及我。
“哐!”鑼聲起了。我收回目光,看向戲臺,從左側的垂簾中,蓮步輕移出了一隊身穿如同紅梅裙衫的女子,天宮藝苑里,不僅僅有唱戲的太監們,還有歌姬和舞姬,有時,他們也會同臺演出。
如同紅梅花開的折扇,緩緩扇動,扇子打開之時,走出了一婀娜的身形,嬌媚的容貌,眉心點上了一朵紅梅。雖然身穿抹裙,但不見胸脯。
“小喜,這就是夜來香。”劉寒鈺微微側臉輕聲告訴我,他知道我對夜來香一直很感興趣。
我驚了,原來夜來香扮上女妝后,竟是如此嬌媚。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會說話。我似乎有些明白北宮俊琦喜歡他的原因。這雙看似嫵媚,卻無比清澈的眼睛,讓人不由得懷念自己純真時代,在他身上,找到那純潔的自己。
手中一支紅梅,卻是身著一喜如雪白裙,如紅梅傲然立于冬雪之中,獨領春前風騷。
“紅梅冬雪獨自開,一支獨秀迎春來,紅梅啊紅梅,冰封一笑化春泥,獨留清香透天外……”
繚繞的歌聲帶著故鄉的昆腔,溫溫糯糯,如有情絲纏繞心腸。夜來香清亮的演唱回蕩在夜空之中,讓我體會到了何為繞梁三日,徐徐不絕。莫說北宮俊琦喜愛他,我也將成為他的戲迷。
一曲紅梅頌,拉開了慶生宴會。想是劉寒鈺喜歡紅梅,才會用此歌贊頌紅梅,在用紅梅的高風亮節和桀驁不馴的氣度,贊美劉寒鈺。古人都喜歡借物贊人。
當夜來香退下舞臺之時,劉蕭莫從位置上離開,似是入廁。我和小林子交換了一下眼色,便跟劉寒鈺說想去后臺開開眼界。
一直把我們當孩子寵愛的劉寒鈺,自然同意,直說快些回來。
于是,我和小林子就手拉手歡蹦亂跳地前往后臺,去找我們無比想念的小六子。后臺此刻一片忙亂,我們穿梭在忙碌的太監宮女之間,就是沒有看到小六子的身影。天宮藝苑不會有其他小太監,所以應該很好找。
雖然沒有找到小六子,但遇到了夜來香。夜來香正在換裝,看見我和小林子亂竄就很生氣:“哪位殿下的小太監,到后臺胡鬧?”他膽子真大,敢教訓我們。不過在梨園行里,他們這些戲子對戲曲是十分尊重的,包括后臺,也是被他們看作極為神圣的地方,閑人不得隨意入內。
我笑了,直接問:“夜來香,小六子在哪兒?”
“小六子?去后面打水了,你們快離開后臺!”他站起來驅趕我們,竟是沒有認出我這個當年與他叫板的小喜子。我偷偷一笑,就跟小林子繞道后臺后面。
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個拎著水桶的小太監,我們欣喜地想上前,突然,從旁邊竄出了一個紅色的身影,擋在了小太監的身形。
一下子,我跟小林子都愣住了,趕緊躲入暗處。這紅色的袍衫,黑色的花紋,正是劉蕭莫!
他堵小六子做什么?
好奇之間,小六子已經慌忙下跪:“花想容拜見殿下!”
花想容?我和小林子面面相覷,沒想到兩年多未見,小六子已經有了自己的藝名,而且,還是那么一個詩情畫意的名字,不由得讓我想起:云想衣裳花想容。
劉蕭莫沒有露出面對我時的囂張,而是去扶她:“你快起來。”
“奴才不敢。”小六字很是慌張,不敢起身,跪伏在劉蕭莫的身前,我和小林子有些心急,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小六子究竟長成什么樣了。
劉蕭莫見他不起,就蹲下:“我知道你是花想容,也知道你是夜來香的徒弟,你教我夜來香的水袖好不好?”
跪在地上的小六子身子一怔,接著便連連磕頭:“殿下,奴才不敢,殿下饒命!”
小六子會如此害怕,是有原因的。無論在皇宮還是在宮外,戲子的地位都十分低賤,幾乎快與青樓女子相差無幾。而如此低賤的身份又怎能教導一位皇子殿下,其罪可論犯上!重則會砍頭的。
但是,劉蕭莫卻一點也不生氣,他從懷里掏出一包銀子,放到小六子的面前:“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但是,我真的很想學,你看,我都不說本殿下,可見我的誠意了。我們偷偷學,不給任何人知道。我絕不會說是你教我的,好不好?”
小六子愕然仰臉,月光下,是一章異常清秀的娃娃臉,尖尖的瓜子臉上,欠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眸。如此模樣,扮上女妝必然傾國傾城。
我和小林子情不自禁地握緊了彼此的手,我們終于見到小六子了,雖然他有些偏瘦,但是,他粉嫩的臉蛋,可見他過得很好,夜來香沒有虧待他。
清秀的小六子愣愣地看著蹲在他面前的劉蕭莫,黑澈澈的眸子里半是驚恐,半是猶豫。
忽然,劉蕭莫給他跪下了,小六子嚇得一下子伏到地上,大呼:“殿下折殺奴才,殿下饒命。”
“別怕,我這是拜師。”劉蕭莫說得異常認真,將銀子推到小六子面前,“花想容,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劉蕭莫的師傅了!”
當劉蕭莫將額頭磕到地面的時候,我和小林子,都陷入了徹底的驚訝之中。實在無法想象,一位高高在上的殿下,竟然會為了追求藝術,而作出如此大的犧牲。不,在劉蕭莫的心中,跪師是應該的,他已經完完全全把自己當做了一個梨園行的入門弟子,對戲曲帶著無限的憧憬和尊重。沒想到第一個讓我佩服的皇子,竟然是這個帶著誠意求學的:劉蕭莫。




第三十四章糾纏不休的蒲玉
在印象中,劉蕭莫一直有些囂張跋扈,帶著麗妃的性格。而今,卻沒想到,他為了學戲如此放低姿態。或許,正因為他還是個孩子,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不會去顧及身份地位。
他知道求夜來香,成功率不大。所以,他選擇了和自己同歲的夜來香關門弟子——小六子。人往往喜歡向同齡人靠近,這是人的一種本性。
他磕完頭,將銀子恭恭敬敬推倒小林子頭頂著:“師傅,就這么說定了,我不能久留,等我想到辦法,再來找你。”說完,他就跑了。
小六子這才敢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銀子愣了許久,他怯怯地去取那銀子,可是在碰到的時候又停下了手,最后,他一咬牙,還是將銀子拿在了手里,緊緊地,抱著。
我和小林子對視一眼,從暗處慢慢走出。似是我們的腳步聲驚動了依舊處于驚慌的小六子,他赫然仰臉,看到我們時,神情驟然變得害怕。他抱緊銀子,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六子,別怕。”我急急說道,他一愣,我們匆匆上前,小林子將他扶起,卻是一皺眉:“你怎么嚇得腿都軟了。”
六子依然略帶害怕,戒備和疑惑地看著我們。小林子扶著他笑了,我抬手就打上他的額頭,沒想到這群孩子里,只有六子長得與我一般高。
“六子,連我和林大哥都認不出了?”我和小林子不停地拍打他的頭,原來打別人這么爽,難怪殤塵和劉曦老是喜歡打我。
他水汪汪的杏眸陡然圓睜,手中的銀子瞬間掉落,驚喜交加之余,他撲上來,抱住了我和林子,我們三人緊緊相擁,溫暖和難以言喻的親情包裹著我們三人,不由得,都有些想哭了。
放開六子,六子還真的哭了,淚水滑落眼眶,如梨花帶雨,楚楚可人。小林子噗一下就笑了:“六子,你是個男子漢,怎么哭得像個女人。”
我撿起地上的銀子,六子哽咽著:“我好像大家,但師傅不準我出門,只有小五告訴我大家的近況,沒想到,大家都變了模樣了。”
“你也是。”我將銀子塞到他手里,他的聲音哭腔更加好聽,唱戲對嗓子要求很高,聽說即使男孩子會變聲,經常訓練,也依舊能維持嗓子。而且,稍稍的變聲對嗓子和優質聲音的形成更有好處。我就問他:“六子,你要小心度過變聲期。”
六子抱著銀子點點頭:“小伍通知我了,我每天都會練嗓子,我想好了,如果變得厲害,就說感冒,嗓子啞了。”
“呵呵。”小林子聽罷憨憨而笑,目光中多了一分羨慕,“是啊,你和小伍真要好好感謝小喜和殤塵。”
六子感激地看著我,我被看得不好意思,朗月下,我們三人久久對視不語,卻倍感溫暖。今天,真實一個團圓的好日子。
“想好了以后怎么辦了嗎?”我打破沉默。
“恩。”六子鄭重地點點頭,將銀子更加抱緊,“所以我需要銀子。我和小伍都不可能久留宮中。在園子里,我拿不到打賞,再加上我輩分小,也沒有零花錢。現在,殿下肯付銀子給我,我想多掙點,將來溜出宮的時候,就有本錢了。像小伍那樣的性格,也會積攢銀兩,所以,這錢是我和小伍將來出宮的錢。”他珍惜地將銀子緊緊捂在胸前,這是他此生拿到的第一筆銀子。
我和小林子聽罷,都感概萬千。
“小喜。”忽地,六子將銀子放入我的手中,“能不能請你為我保管?這么多銀子我放在園子里,我不放心。”
我慢慢接過銀子,沉甸甸,里面裝的不僅僅是銀子,還有六子對我的信任。六子底下秀美的臉龐:“我輩分小,睡的是通鋪,埋起來又怕自己忘了,放在身邊,我怕我寢食難安,所以,由你保管,我放心。”
“知道了。”我將銀子放好,他開心的再次抱住我和林子,然后,放開我們,提起水:“我回去了。”
我和林子紛紛點頭,看著六子離開的纖弱的背影,林子不禁輕聲感嘆:“在宮里,真不容易。”
“是啊……”
舉步離開之際,卻踩到了一樣硬物,低頭一看,是一塊玉佩,我撿起放到月光之下,小林子一眼認出:“這是三殿下的隨身玉佩。”
劉蕭莫的?大概是剛才在跪拜的時候,無意間落下的。
回到前臺時,麗妃正在輕聲責罵劉蕭莫:“如廁也不帶上太監,看你捧的,把衣裳摔得那么臟。”麗妃拍打劉蕭莫膝蓋附近的袍衫,劉蕭莫方才跪拜在地,污泥自然沾在了他的袍子上。
“呀,你的盤龍玉呢!”麗妃更加生氣了,劉蕭莫低著頭,不敢說話,似乎盤龍玉非常重要,麗妃氣得臉都紅了,“你怎么能把盤龍玉丟了,快帶人去找!”
忽地,小林子撞了我一下,給我使個顏色,我立刻拿著玉佩上前,勇闖火力區:“殿下,您的玉佩。”我垂首,恭敬地雙手奉上,瑞妃一下子取過,放心地笑了:“這玉果然有靈性。嗯好,你是鈺兒的內侍小太監小喜子吧。哪里撿回來的?”
“茅廁前的路上。”我依然垂首。
麗妃對著身邊的小太監說道:“賞。”
“是。”小太監拿了兩個貢梨放到我手上,靠,真小氣。就拿兩個梨子打發我,算了,麗妃就這性格。抬眼正好看到劉蕭莫,他有些心虛地撇開臉,但又偷偷再瞟了我一眼。神情中,帶上了少許疑惑。拿著梨子回到邊上劉寒鈺的身后,他看著我手中的梨,不禁笑了:怎么,對母親大人的賞賜不滿意?”
我立刻擺手,連帶著貢梨一起擺:“不敢不敢。”雖然嘴上那么說,心里還是鄙視的。看麗妃那么緊張盤龍玉,我還以為會有大賞,結果就兩梨。雖然貢梨不是太監宮女都能吃上,但在我那個世界,可以吃到吐。
“呵……”劉寒鈺笑得更加溫柔,抬手拍了拍我的臉,“回去賞你好東西。”
“謝殿下。”我勉強笑笑,該不會也是什么水果吧。我將一個貢梨給小林子,他呵呵一笑,就把梨子身上擦了擦,偷偷吃了起來。劉寒鈺的溫柔,將我和小林子寵得越來越沒有規矩。
臺上開始唱戲,唱的是賢君東陽王。這場戲講的是天朝之前的那個大龍帝國,大龍帝國出了一個賢明的王爺叫東陽王。當時也是眾皇子幼小,東陽王在全朝官員的擁戴下,代理朝政,并且教導當時年幼的皇子們。
后來,東陽王發現太子并非最佳繼承人選,反之另一位皇子天子聰穎,心存仁愛,于是,他力排眾議,最后廢除太子,擁護那位皇子登上帝位,為當時的大龍帝國選了一位難得的明君,這位明君更是將大龍帝國帶入鼎盛時期。
這是流傳在民間的一個賢能的故事,幾乎每家戲園子都會唱,也算是必唱曲目了。大家也都聽得滋滋有味。掃目看去,每個人臉上都笑瞇瞇的,絲毫察覺不出半絲異樣。
皇后,劉曦,劉寒鈺,北宮俊琦,甚至殤塵都是一臉常態,可是,我就是感覺這里的空氣越來越緊張,越來越沉悶,越來越讓人窒息,偷偷退避,還是去茅廁透透氣吧。吃得太多了。
夜來香是北宮俊琦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能他并不知道北宮俊琦的心思,于是就聽命演了這場戲,看似贊賞了攝政王北宮俊琦,拿他比喻當年的東陽王。畢竟這也是這出戲自始自終要表達的意思。什么換君只是一個過場,容易讓人忽略。
但是,以現在的時局來看,這個過場,是極有可能再次在天朝上演的,不知劉寒鈺心中怎么想的。
“小狐貍精。”忽然,有人在靜靜的空氣中,這么喊著。
我停下腳步,四處看,沒人啊,幻聽?
“小狐貍精!”又是一聲,這聲變得更加清晰,是從上而來,而且聲音異常熟悉,心中咯噔一聲,朝上看去,只見一個黑色的人影,像貓頭鷹一樣蹲在我頭頂橫生的一根樹枝上:“小……”王爺兩個字還沒喊出,他就從樹上一躍而下,撐開雙臂,有如飛鷹捕食。
閃電般的速度如同黑豹,他一下子就將我撲到,我后背生生地疼。他用的又是極其專業的擒拿。一手掐住我脖子,一手扣住我一邊肩膀,單膝略低,呈半蹲姿態在我身體上方。他與北宮俊琦越來越像的容貌充滿了邪氣,從沒想過北宮俊琦那樣俊美的臉龐,原來可以演繹地那么邪惡。
“死太監,你出賣我!”他惡狠狠地說,掐住我脖子的手準確卡住我的氣管和聲帶,讓我既無法發出聲音,又無法喘息。
我用雙手扣住他異常有力的手,搖頭:“你……你……”
“說什么!”
我拼命指他掐我的手,他雙眉微動,松開了一些,我當即大大吸了一口氣:“咳咳咳咳……小王爺……你,你說什么……咳咳咳……”
北宮蒲玉柳眉倒豎:“你出賣我!”
我“哪里出賣你了。”我躺在地上,莫名其妙看著上方的他。
“去朝曦夜雨的事情,只有你知道,只有出賣我,我父王才會知道,不然,他不會禁我的足。”
“你被禁足了?”我忍不住笑了,“好啊,世間少個人作惡了。”
“死太監!你說什么!”當即,他一收手指,我的喉管差點被直接掐斷。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36:42

第三十五章別人的初夜也很糾結
當他收力的時候,我眼前冒出了金星,他怎么就不知道溫柔,這樣會死人的!我難受地掙扎,他才再次松開:“沒想到你這么小年紀,就學會勾引男人!”
我想起來,他扣住我,死死壓制我,我只能繼續躺著:“我沒出賣你,京城都是你父王的人,你有點風吹草動,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說不定那天我們全程都被跟蹤了。而且,冉羽熙那小子一看就是表里不一的人,說不定是他出賣你。”
他微微一怔,別開臉,黑眸閃爍。
“還有,我哪里勾引男人了?”我可不想隨便被扣上狐貍精的帽子。
“你有!”他赫然回頭,伸手就從我腰間一拽,扯下了北宮俊琦送我的香囊,“這是我父王喜愛的香囊,如果不是他送你,你根本拿不到!”
我一時無語,送個香囊就是勾引,那我從小就爬太子的床,不是變成淫亂宮廷了?
“對!”我怒了,瞪著他,“攝政王就是喜歡我,他總說如果我不是太監,就收我做義子!他說我比你聰明,比你乖,你老是給他惹事,讓他不省心,放到外面擔心,關在家里看著鬧心……”
“你說什么!”他氣急,手指狠狠一收,我便無法再發出任何聲音,他憤怒地瞪圓了眼睛,“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
我用我最后的力氣橫白他,索性放棄掙扎,躺在他的身下,隨便你。我也就表面兇橫,果然,他的手微微放松,眸中浮出了哀傷:“父王真的是那么說的……”
剛想說騙你的,忽然,有人大步走到了我們的身邊,北宮蒲玉驚詫之際,厲喝就隨即而來:“玉兒,快放開小喜!”
是北宮俊琦,哎,這下可是捉“奸”在床,小蒲玉再怎么裝天使,也沒用了。
北宮俊琦的出現,顯然在北宮蒲玉的意料之外,他在北宮俊琦的厲喝后,更加低垂他略帶一絲哀傷的臉龐,他慢慢收回手,站起了身體,這一次,他沒有裝,而是靜靜地,撇開臉站在一旁。
“咳咳咳!”我狼狽的起身,先順了順氣,北宮俊琦沒有看向我,而是直直盯視他的兒子:北宮蒲玉。
“玉兒,你可知錯!”
夜風微涼,卻掃不去這里的沉悶。月光雖亮,卻依然化不去少年身上的陰暗。北宮蒲玉一聲不吭,不再像上一次那般露出天使純真的笑顏,或是乖乖說一聲:孩兒知錯了。
沉默,在這對父子之間蔓延,讓我異常尷尬,站在二人之間,越來越顯得多余。
“父親大人!”忽然,他揚起了臉,幾乎與北宮俊琦相似的臉上,帶出了渴求,“您不要拋棄母親大人好嗎?”
北宮俊琦立時一怔,眼中的余光掃到了我身上,我立感不妥,想上前告退時,北宮蒲玉突然上前一步,用更加大的聲音祈求:“父親大人,求您別再找夜來香了!”
立囧。
“回你的席位上去!”北宮俊琦拂袖轉身,沉沉命令。
憂傷包裹住了這個花季少年,他撇開臉咬了咬紅唇,捏緊了手中從我身上扯下的香囊,“是。”這一個字,宛如從他齒縫間而出,他將香囊往我身前狠狠一扔,微抬的雙眸中,竟是深深的怨恨。
“小王爺……”
他甩頭而去,孤單的身影消失在了月夜之中。
這條偏僻的小路上,布滿了少年留下的哀傷和怨恨,我不懂,為何北宮俊琦不多給北宮蒲玉一些愛?
北宮俊琦緩緩轉身,久久凝視北宮蒲玉遠去的小路。原來,他是愛他的,從他的目光中,我可以深深地感覺到,可是,他對任何一個人溫柔,為何唯獨對他自己的兒子,如此苛刻?
我撿起了地上的香囊,香囊被北宮蒲玉捏地有些變了形,上面的幽蘭如同折斷。我輕輕撣去上面的泥土,拉扯平整,重新戴在了腰間。繡工精美的香囊,每個人都會愛不釋手。
抬眸間,北宮俊琦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依然面帶微笑,目光溫柔。可是,此刻,我卻感覺他是如此遙遠,因為,他對每個人都是如此,而他對他兒子北宮俊琦的嚴厲,才是真的。
他伸手微抬我的下巴,查看我的脖頸,然后收回手,摸了摸我的頭:“幸好沒有留下傷痕,不然你無法對殿下交待。”
“謝王爺關心。”我后退一步,垂首道謝。
他沒有說話,似是只是看著我,地面上月光投落的他的身影異常寧靜,只有縷縷發絲,在微風中輕揚。
他緩緩轉身,我抬起了頭:“王爺,您真的離不開夜來香了嗎?”
他身形一頓,沒有轉身,只是側過了臉。
我不知道自己那么做對不對,可是,我對北宮俊琦的喜歡告訴我,秋苒,你應該這么做,于是,我繼續說:“王爺,您與夜來香的事大殿下也知道,所以殿下也讓小喜遠離您。”
他一怔,立即側回了那原先我可以看見的半邊臉,就此,我只能看到他垂直地鋪蓋在背后的,完美的長發。
“但是王爺對小喜有知遇之恩,能到大殿下身邊服侍殿下,也是王爺給的機會,王爺是個好人……”
“我是個好人?”忽然,北宮俊琦再次側臉,俊美的側臉背離了月光,而顯得有些陰暗,“哼……”他輕笑一聲,似是帶著自嘲,他再次轉回臉,背對著我,微微抬頭遙望深沉的夜空,“小喜,你會后悔說這句話的……”
幽幽的感嘆帶著幾多愁傷,他背過雙手,慢慢離去。漸漸消失在了我面前這條僻靜小路的幽暗之中。或許,真的是我說多了。我究竟在想什么?想走近北宮俊琦的心,讓他停止陰謀?我真是可笑。
再次回到劉寒鈺身后時,他轉身面帶擔憂:“小喜,你怎么去了那么就?”
“我……拉肚子。”我淡淡地說,劉寒鈺看了我片刻,不再多問。
心情依然沒有恢復,小林子也感覺到我不開心,又偷偷塞給我一個桔子,然后俯到我耳邊:“剛才張大公派人來說過了,人已經送去蓮花湯了。”
我立時抬眸,看他。蓮花湯是給比較高級的宮女清洗的浴池,形似蓮花,故而得名。小林子臉微微一紅:“后面……你都知道吧。”
我低下頭,這一天終于來了。可是我沒有半絲興奮,而是越來越囧。我這糾結的心情,讓我明白,原來,我很正常。
在戌時三刻之時,宴會結束,大家紛紛散去,我和小林子也跟隨劉寒鈺回宮。
劉寒鈺心情大好,一進屋就看到了擺滿屋子的禮物,我和小林子上前要去整理,他卻直奔寢室,然后喊了出來:“小喜,禮物讓小林子整理,你快來給我寬衣,這衣裳很沉。”
小林子抬頭看了我一眼,我便說了句:“通知人送熱水來。”
“嗯。”小林子出了房。
我趕緊進房給劉寒鈺寬衣,當那沉重的正裝從他身上脫下時,我才感覺到這套衣服確實很沉,而且很復雜,門襟,腰帶,外褂,長袍,中衣,還有許多零碎,反正脫了我一身汗。
太監送來了熱水,放在寢室冬梅屏風之后。
“殿下,可以沐浴了。”小林子走進來笑著提醒。劉寒鈺點點頭,我給看了小林子一眼,他立刻明白是讓他整理我給劉寒鈺脫下的衣衫。
跟著劉寒鈺身后,在屏風后為他脫去最后的褻衣,為他挽起長發,他跨入浴盆。我取來平日太監準備的花盆,將花盆內的花瓣細細灑入清水,當手指碰觸到下面時,愣了愣,今天這花盆里好像不止鮮花,往里面一看,是藥粉,聞了聞,刺鼻的辛香,隱隱有麝香的味道,其余的,就不得而知了。
八成是那個,比如加快行氣,活血什么的。劉寒鈺畢竟年輕,還用不著吃什么鹿茸,所以只用些馨香料。眉一皺,全倒進了浴桶,清水的顏色立刻發生了變化。變成了淡淡的粉紅。
可是那香味卻是不再刺鼻,被水沖淡了。
劉寒鈺疑惑的掬起一把水:“這是怎么回事?”
“哦,是藥浴,殿下,今日殿下生辰,藥房特地準備的,可以消除疲勞。”我胡謅。劉寒鈺笑了笑,沒有懷疑。
糾結啊,今天這開苞是開定了吶……




第三十六章少年初長成
洗了沒多久,那帶著粉紅色的藥浴就起了作用。給劉寒玨洗了無數次,他身體有何變化,我當然有所察覺。在那淡淡的清香之下,他的皮膚比住日更紅了一分,從原本的桃紅,化作了淡淡的草莓紅。
他似有所察覺,側臉問我:“小喜,這藥浴里放了哪些藥材?為何我越洗越熱?”
“呃不知道。”我確實不知。埋頭繞到他的身后,給他搓背:“殿下,你有沒有想過哪天寵幸一個女孩?”
“沒有。”他答得很干脆,用手沾水拍打著自己的胸脯,拍打了一會,他轉身,“小喜,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他直直地盯著我,我張口結舌,忽然,他壞笑起來,一把扯住我的衣領:“不說就把你扔進水里。”
“啊?不不不。”我慌忙搖手,臉漲了通紅,他挑起一根眉,泛著桃紅的臉露出一絲狡黠,似是藥浴的催化,他好像有些興奮。
他挨近我的臉,用他那雙大大的狹長的眼睛盯視我的眼睛,濕漉漉的鼻尖頂上我的,清香的水滴便從他的鼻尖沾到了我的鼻子上,已經殷紅的唇吐出熱熱的氣息:“說!”
近在咫尺的俊美少年,奪走了我的呼吸,我甚至感覺到只要他的鼻尖微微一側,我們的唇就能碰觸在一起,那如同滴血的紅唇,會有怎樣火燒火燎的溫度?
他見我不說,微笑地閉上了眼睛,將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潮濕的手掠過我的耳垂,插入我的長發,將我輕輕按在他的額頭上,不讓我逃離:“小喜,不知道為什么,我現在很開心,是從未有過的開心。”另一條濕漉漉的手臂纏上了我的脖頸,我僵硬地站著,這藥浴顯然有催情的作用。
曾經跟殤塵無聊地探討過小男生第一次的問題。殤塵說,男生在未知性之前都很單純,也不知道怎么去發泄,對性充滿好奇。一旦知道后,就會上癮,成為女人所說的下半身動物。
但大部分男人都能用理智控制自己的欲望,不會荒淫無度。不過一旦被女人勾引,就很容易變身為禽獸。說完,他還看著我壞笑,笑得我汗毛粼粼,那神情仿佛在說:小喜,你快長大吧,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禽獸!
所以,劉寒玨在未知性之前,從未有那方面的想法,甚至,可以說連好奇心都沒有,因為他很忙。而正是這份單純,讓那隱藏在深處的,被忽略的欲望,才被這僅僅加入香料的藥浴而催化,如同雨后春筍,破土而出,勢不可擋。
他變得有些慵懶,有些膩人,至少在他正常的情況下,他不會做出如此親昵的舉動。他蹭了蹭我的額頭,收回一只手拿起了我的手觀看,緩緩睜開了眼睛:“小喜,你是不是在我的茶里加了酒?為何我有些迷醉的感覺?”
“我”
“你的手讓我喜歡,它們服侍我的身體,讓我上癮”他將我的手緩緩放向他的臉龐,心跳不知不覺地加速,當自己的手幾乎要碰到他那如同玫瑰花開的紅唇時,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篤篤篤。”
淡定。淡定!
“小喜,什么事?”他懶懶地趴在桶沿上,黑澈澈的眼睛里帶出了動人的水光。
我嘿嘿一笑:“好事。”
“驚喜”他反問,眸光更加閃亮。
我點頭:“不錯。殿下,你再泡會兒。”
“恩,你快些回來,給我按摩,我舍不得你的手。”
“哎。”
他戀戀不舍地看著我離去,在藥浴的催化下,他竟是喜愛撒嬌。我有些得意。他因我的雙手而上癮,而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摸遍”他的全身,咳咳,好WS。我們要淡定!
打開門,門外月光晴朗,門前站著兩個太監,抗著一個被卷。小林子走到我身邊,臉有些紅:“人送來了。”
我跨出門檻,輕輕掩上門,也有些尷尬:“哪來的?”
“回稟小公公,織繡房的宮女,名叫小月。”
“恩,幾歲了?”
“剛滿十六。”
“咳,嬤嬤都教過她了嗎?”
“都會了。”
“那是戴帽還是”
“給喂過藥了。”
“咳”好囧,側眸看了一眼小林子,他完全懵了,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專業,甚至,他完全沒明白我們對話的內容。他見我看他,就輕聲問:“戴帽是什么?”
我很尷尬,這些都是兩年市井生活積累下來的。戴帽就是“套套”,ORZ……古人太強大了,反正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這里給TT還取了個很文雅的名字:玉劍小帽。
我沒有回答小林子的提問,解釋太廢時間。推開房門,輕聲交代:“輕一點,殿下還不知道。”
“是。”兩個太監輕聲輕腳地進入寢殿,將姑娘輕輕放上床,就利落地退出,回到我身邊:“小公公,上面交代了,宮女身份卑微,不能過夜,所以奴才們就在此等候。結束之后,還要將宮女帶回。”
“咳,知道了,我會叫你們的。”
囧迫地回到房間,劉寒鈺聽到了我的聲音,喊了一聲:“小喜,送什么東西來了?”
我走到屏風邊笑道:“殿下,莫心急,小喜再去準備一下。”
“呵,小孩子,神神秘秘的。”屏風后面傳來輕輕的水聲,可憐的劉寒鈺開始自己沐浴。
我走到床邊,今日的寢具顯然也都在我和劉寒鈺不在時,已經更換,全新的紫。淡淡的紫色帶著不明顯的分紅。繡花的蚊帳,帶著淡淡的梅香。宮里洗衣房的宮女們會收集各季鮮花,加入特殊的藥材制成洗衣用的香水。用這種香水洗過的衣物,便自然而然地地上了各色花香。
落眸,看見了被裹在白色被單中的少女,如同蠶蛹的包裹,讓我無法看清她的容貌,只隱隱看到她露在外面一點污黑的頭發。
我伸手拉下被單,露出她的臉,她一陣驚慌,羞紅的臉龐如同月季花開。好一位秀美的少女,肌白若雪,水滴鼻,櫻桃唇。羞怯的目光宛如失措的小鹿,不敢看我一眼,我毫不客氣地摸了摸她的臉,皮膚細膩,但依舊不及劉寒鈺,不過,也屬上品。
仔細檢查了一下,發飾、耳環都已經去除,純潔的少女,寸縷未著,白色的被單裹住了她曼妙的胴體。
除去首飾是為了避免在嘿咻時刮傷皇子們。我點點頭:“小心服侍殿下。”
“是……”她怯怯地說了一聲,下巴低垂,宛如急于躲入那被單之中。
放下淡紫的帳幔,點上了熏香,然后想了想,將桌上的花屏偷偷放在床下的踏板上,踏板與床相連,帶花兒不動之時,我想,應該就是結束之刻。
讓我盯著床,實在燒心。所以看著那花屏里的鮮花,我會好受點。
等再次回到浴桶前的時候,劉寒鈺仰面躺在桶邊,幾乎睡著,這藥浴怎么回事?是催情,還是催眠?
“殿下,殿下?”我輕輕推他,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微微蹙眉:“小喜,我困了。”
“好,我們這就安歇。”我將他扶起,他從水中起身,我驚訝的發現那粉紅的湯水竟是恢復了清澈,是吸收了嗎?
忽然,他在浴桶中轉身,然后背對著我:“小喜,拿浴巾來。”
我略微疑惑,但還是給了他,他裹住了下身,才從浴桶中走出,轉身時,臉紅如燒。心中奇怪,平日那樣光溜溜地對著我,今日他怎么只要要遮羞了?
拿起浴巾開始為他擦干身體,他撐開雙臂,俯臉看我:“小喜,你到底幾歲?”
“虛歲的話,事宜了,實歲也就九歲。”我這次說了實話,反正也已經虛虛實實,不再重要。
“可是我為何覺得你不像十一歲的孩子?”
我蹲下身,給他擦腿:“那殿下覺得我幾歲?”
“若不是你的身體是個孩子,我會以為你與我一般年紀。”他認真地說。
我笑了笑:“是嘛,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順著小腿開始往上,雙手拿著浴巾擦入他用浴巾遮蓋的部位,當擦到大腿根部時,我的手背忽然與神秘的異常熱燙的硬物相撞,立刻,我驚然收手,慌忙起身,撇開臉:“殿下,你該安歇了。”
“好……”他的語氣,顯得也十分尷尬,“不……穿褻衣了嗎?”
“今日……不穿了……”太囧了,少年已經長大,當年,我錯抓了劉曦小麻雀的時候,還心平氣和,甚至惡意拉扯,痛得他哀號。而今,只是無意間碰到,便已經心慌意亂,無法再保持淡定。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37:11

第三十七章撩人的少年
粉紫的床幔,淡淡的幽香,暗暗的燭光,一切,都將房間的氣氛推向曖昧。
**的少年站在床前,只圍著短短的浴巾,長發盤于頭頂,僅有一兩縷不聽話地下垂,帖服在他羞紅的耳根,和淡粉的肌膚之上。
床,一張粉色的床,里面還藏著一個同樣**的女孩。女孩二八,含苞待放,據說這個年齡的少女皮膚是最水靈的,歡愛時會全身**,因為矜持和羞怯而楚楚可人,淚光閃閃的雙眸,更是讓人浴血沸騰。
想到此,我也有點想做男人了。完了,做太監久了,有些BT了。趕緊回歸正途。我輕輕撩開了粉紫的蚊帳,露出了那個被卷。劉寒玨驚然后退一步,側開了臉。
“殿下,你早知道是不是?”我輕輕地問。他沒有說話,只是咬了咬滴血的**,**的臉龐比那小月姑娘更加艷麗一分。
我放下蚊帳,走到他的身后,推他:“去吧過了今晚,殿下就是男人了。”
“小喜”他還是尷尬地無法舉步。
“殿下,你不進去小喜要受罰的!”我受不了他這膩膩味味的樣子,每個人都會有第一次,只有女孩才會不好意思,怎么他這個大男孩也這么糾結。
“小喜……”
我失去了耐性,讓我在床邊聽他嘿咻我已經很抑郁了,這種事,誰都受不了。我只想他快點結束,那我今晚這囧到死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進去啦”我**一推,他被我推進了紅床,帳幔輕輕搖曳,露出了他比小月還要紅透的臉。
許久,里面都沒有動靜,床腳的花兒沒有顫動半分。
我抑郁了,直抽眉角,走遠點,吹熄蠟燭,眼不見,耳不聽為凈。
可是,老天爺偏跟我作對。一陣夜風拂過,便揚起了帳子,我那雙不受控制的眼睛,就往里面瞟。只見小月**裸地跪伏在劉寒玨的身前,胸前的飽滿如同玉兔,我看傻了眼,這丫頭發育地很好啊,這么大。
“奴婢小月,服侍殿下”她怯怯地說,微微向前探身,摘下了劉寒玨圍住下身的浴巾,便俯身向下。
在此關鍵時刻,帳幔飄落,遮住了全部春光。我撞墻。我沒用!沒定力!我下流!我無恥!說好不看的,結果,還是沒忍住。
床腳的花輕微顫動,傳來一聲壓制住的悶哼:“恩”是劉寒玨的,他帶著沙的聲音,透出了他潛藏已久的,自己不知的欲望。
啊!啊!啊!抓狂。那么一個水靈靈,純凈凈的美少年,就被一個宮女吃了。太不公平啦!他應該屬于男人的!咬牙,捂住耳朵,別讓我聽了,煩死了!
“呼”又是一陣風,老天爺再次折磨我了,床幔掀起一角,看到了平躺在**的小月,她嬌羞地側臉朝外,**慢慢曲起,****,淚光盈盈:“殿下請”
殿下請?劉寒玨會嗎?我那雙不知羞恥的眼睛又瞄過去了,當我即將看到劉寒玨之時,床幔又混帳地垂落了。我徹底崩潰。老天爺,算你狠撓頭,蹲在角落只有自己煩躁。床腳的花兒開始顫動,但沒有規律,顯然里面那兩個家伙都很青澀,無法合拍。
“啊!”一聲少女哽咽的痛呼,刺激了我的神經,**了!
忽然,花靜了,一動不動。不會吧,是完了還是中場休息?
按道理,應該沒那么快,換算做西方時間,也就十分鐘。
“殿下,小月該死……”忽然,傳來了小月充滿恐慌的,帶著哭腔的聲音。我緩緩起身,小月做了什么,要說自己該死?
“這……不怪你……”隨之而來的是劉寒鈺暗啞的聲音,“小喜,送她走把。”
“啊?哦,是。”我完全慢了半拍,真的就這么完了?天哪,我高估劉寒鈺了,還以為會嘿休到午夜呢。
撓著頭出門,沒道理啊,劉寒鈺平日身體狀況良好,怎么到關鍵時刻成了有名的“快槍手”了呢?難道是心理問題。
打開門,通知太監提人,門外月光明媚,空氣清新,讓我渾身舒暢了許多。小林子和其他外侍太監都沒有休息,守在門外。小林子手中還托著一個托盤,上面顯然是一盅補品。
他將托盤交到我的受傷:“怎么那么快?”
“不知道啊,大概殿下不喜歡那女孩。你們都去休息吧。”我隨意地答,總不能破壞劉寒鈺的名聲吧。太監抱著小月一走,我就進了屋。
房內依舊無光,我匆匆打開窗戶通風,受不了這屋子里殘留的曖昧的氣氛。想點燈時,卻突然傳來劉寒鈺的聲音:“小喜,不要點燈。”
“哎。”我只有拿著補品走到床邊,拉起帳幔時,只覺得一陣熱氣迎面而來,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的錯覺,那殘留在床內的溫度,讓我的心跳一時失控。
抬眸時,卻看到一片水潤肌膚。劉寒鈺呆呆的坐在床內,**的身體因為情欲而染上一片桃紅,粉紅的脖頸,粉紅的胸脯和粉紅的小腹,薄薄的淡紫的被單遮蓋起他肚臍以下的部位,兩條完美無瑕的大腿,撐滿了我整個視線。左腿自然平伸,右腿曲起,彎曲的大腿略微帶起了被單,被單離開床面,隱隱透出遮蓋的神秘區域。
俊美的少年,撩人的**。
我低頭,劉寒鈺,求你不要勾引我。若是我崩潰,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要知道,我禽獸起來不像人!
“殿下,喝湯吧。”我拿起了補品,他擺了擺手:“小喜,你吃吧。”說完,他抱住了膝蓋,將自己的臉完全埋入膝蓋之中。
“那……殿下,穿衣吧。”
他沒有抬臉,而是點點頭。
我取來長長的睡袍,這樣,他連褻褲都不用穿。
“你放下去休息吧,我自己穿。”他啞啞地說。
我想想,也好。自己也出了一身汗,得去擦擦。
在我洗漱的時候,房間里沒有半絲聲音,我以為他睡了,于是想回去給他放下蚊帳,但是當我走出自己的單間時,卻發現**已經空無一人。找了一圈,也沒看見,這小子的腳步聲越來越輕了!
我只有走出房間,終于,在偏廳的臥榻上,看到了呆呆的少年。他坐在窗前,銀白的月光便灑落在他的身上。寬松的長袍,松散的衣領,月光鉆入他敞開的領口,撫過他纖巧的鎖骨,一路而下。
三角的衣領袒露開來,他似乎系錯了腰帶,使衣領變得更加松散,右側的領口只要輕輕一撥,便能滑落他的肩膀,露出他胸口有人的茱萸。
而露在衣擺下的大腿,也微微開合,開合的大腿,撐開了一拋的下半部分,隱藏的區域更加抓撓人心。
NND,這袍子誰給他穿的?!哦,對了,是我。
真是一個撩人的少年。…………





第三十八章不好,劈腿了
菊花的童年在大皇子成長之后,便將結束,這一段寫的是少年如何養成男人,以及菊花對男人今后的看法做的鋪墊,否則她一時接受不了一妻多夫的制度。
身著白衣的少年,坐在銀白的月光下,衣衫微微袒露,如玉的肌膚若隱若現,茫然的神情讓人心情萌動。
他到底在迷茫什么?還是在困惑什么?
記得殤塵說過,男生的第一次其實對男人的一生都有影響,那他現在的神情,到底代表了什么?
我輕輕上前:“殿下”
他微微抬眸,神態依然有些呆愣:“小喜啊你睡吧我再坐會兒。”
“不,殿下不睡,小喜也不睡。”一如往常的回答,讓他的視線在我的臉上聚焦,他一直看著我,看了我很久很久,清水淋淋的目光,微微開合的紅唇,以及那一副透著迷茫的神情。
我的雙手開始蠢蠢欲動,真的很想撫上他的臉龐,然后說:孩子,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們下次爭取做得更好。
但是,我沒有,所以我在他的目光中,解開他系錯的衣帶,目不斜視地一根一根地系好,將敞開的衣擺,蓋住了他修長的大腿:“殿下,這樣會受寒的,還是去安歇吧。”呼,這需要多大的定力!
“我不想睡”他看向自己的房間,“躺在那張床上,我睡不著。”
順著他的目光,淡紫色的床在月光下依然帶著幾分曖昧。原來如此。我想了想,轉身,他卻拉住了我的手:“小喜,你去哪兒?”
我笑了,看著他帶著一絲焦急的目光,就在剛才,他還說叫我去安睡,而此刻,卻又擔心我的離去。此刻的他,需要有人陪在身旁。
“殿下,我去給你拿寢具,今晚睡在這兒可好?”
他黑澈澈的目光在月光下瑩瑩閃動,陷入迷茫的少年,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放開了我,雙腿放上臥榻,抱膝而坐,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從柜子里取出清爽的寢具,是銀色的奶白色,這是他最喜歡的顏色,清爽,帶著梅的暗香。他總是說,睡在這套寢具上,宛如看到了雪中的白梅,讓他可以平靜。
“殿下,讓讓。”他聽話地下了臥榻,看著我忙碌。這張臥榻并不小,即使平躺下北宮俊琦一個大人,也還能裝下一個我,所以,劉寒玨睡在上面,綽綽有余。
隨后,我再去取蚊帳。由此可見宮里的人有多么細致。在安放這張臥榻前,仿佛就想到主子可能想在這里安睡,所以臥榻上方有一個掛鉤,可以掛上一個圓頂簡易蚊帳。
取來撐桿,劉寒玨坐在臥榻上,伸出手:“我來吧。”
“不用。”我脫了鞋子踩上臥榻,站在他向前,將圓頂蚊帳上的環帶放上撐桿,送了上去,“哪有主子干活的。”輕輕松松掛上,利落地放下撐桿。
關上窗,將蚊帳撐開,劉寒玨就坐在那里看著我。
“小喜。”
“恩?”
“今晚能陪陪我嗎?”
雙手一頓,回頭看他,他垂著臉,靠在臥榻邊,抱膝而坐,心中生出一分疼惜:“是陪殿下說說話嗎?”
“恩。”他點點頭,依然臉龐低垂。
我塞好了蚊帳,坐到他的身邊:“那殿下要說什么?”
他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放開了膝蓋,側臉看向蚊帳之外。微微透明的蚊帳可見從其他窗戶而進的銀白月光。
“我”輕輕的一個字,從他的紅唇中緩緩吐出,久久的,卻沒了下文。我盤腿而坐,側臉看他:“殿下”
“小喜,我是不是有些粗暴了”他垂下臉,我眨眨眼,原來他在介意小月的那聲痛呼,聽說宮里的嬤嬤會在處子服侍殿下之前交代,不可呼痛,可是,破瓜之痛怎能說忍就忍的?而且,每個少女的疼痛程度也不相同。
“殿下,女孩子”我覺得我很尷尬,所以,我也低下頭,少女初夜后憂郁癥我還能寬慰,但少年就畢竟我不是男人
糾結再三,我才繼續說:“其實每個女孩子都會痛的殿下,你也不必介意”撓墻,我對自己的工作很無語。
“我知道可是,看著她落淚,我還是很心疼”
善良溫柔的劉寒玨,當年我在桃枝上蹦跳讓落花無數,他便已經嚴厲斥責,可見其惜花之情。少女如花,他又怎會不疼惜?
“那第二次就不會痛了”我糾結地說。
“落紅何其珍貴,我們這些皇族有何資格隨意采得?”他忽然低沉的聲音,讓我有些驚訝,轉頭間,他側臉向外,面露一絲自責。
“殿下”
他閉上了雙眸,靜靜的空氣里,是他靜靜的呼吸,他在內疚自己多了一個少女的處子之身?還是在感嘆皇族可以隨意蹂躪少女?可是,他殊不知,多少宮女能盼望有此機會,能夠一飛沖天,登上枝頭?
“哎……”我長嘆一聲,開始清唱,“小小少年,很少煩惱,眼望四周陽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煩惱,但愿永遠這樣好。一年一年,時間飛跑,小小少年在長高。隨著年齡,由小變大,他的煩惱增加了……”這首歌,送給身邊這個少年,因為,他和他的成長,是如此貼切。
“這是什么歌?”他忽然問,我曲起膝蓋,雙手托腮:“我們家鄉那里的歌,小喜覺得很像殿下,就唱給殿下聽。”我轉頭看他,他微微一怔,露出了一絲微笑:“能教我嗎?”
“好啊。”于是,劉寒鈺用他那帶著一絲沙的聲音跟著我輕輕唱,我唱得隨意,他學得認真,歌聲在少年的演繹下,更加帶出了惆悵。
慢慢的,他唱的越來越輕,緩緩靠上了我的肩膀,我長舒一口氣,總算把他哄睡了,我想側身將他放上枕頭,忽然,他的身體加重,一條手臂看似隨意地環住了我的肩膀,將我重重壓在了身下。
我呆呆地看著上方的蚊帳,大腦一直空白。我變成了方才的劉寒鈺,愣愣地平躺著,任由他將我越抱越緊。已經恢復常溫的臉龐貼入我的頸窩。
有半邊的身體幾乎被壓在他的身下,無法動彈,我機械地用自由的左手,拉過被單輕輕蓋在他的身上,陣陣藥香從他的身上而來,那是藥浴的香味,雖然對他已無作用,但是被我吸入鼻中,我的體溫開始漸漸升高。
可是,真的很熱。劉寒鈺穿的是絲綢睡袍,而我,可是一件未脫。心燒了好久,才勉強睡著。
朦朦朧朧間,感覺有人在扯我的腰帶,先前說過,我對有人碰我很警覺。我登時驚醒,睜眼時,正看見黑暗中的他。他發覺我醒來,也是一怔,正在打開我衣衫的右手就此僵硬在半空。
“小喜……你……”他很尷尬,但夜間昏暗,看不見他的神情。我立刻起身,衣衫已經打開,露出了里面的內衣:“殿下,你脫我衣服做什么?”對面前的少年,我是不會去想他半夜性起,將我先X后O的。
他雙手垂落,側下臉:“我看你額頭都是汗,所以……”
“哦,那你叫醒我我會自己脫的。讓主子服侍怎么可以。”我笑了,尷尬的氣氛隨之而逝,他轉回臉,也笑了,推了推我的額頭:“你睡得如此香甜,我怎忍心叫你?”
我一邊脫一邊說:“殿下心存仁愛,但小喜畢竟是奴才。”我將脫完的外衣放到床尾,還有長褲,登時一身輕松,穿著我的小花邊中袖內衣和花邊中褲仰面躺下:“啊……涼快多了……”
“呵……”隨著一聲輕笑,他再次躺回我的身邊,側過身看著我,我在他的注視下,照樣睡死過去,因為真的很累。
寅時的時候,我準時醒了,在床上躺了一會,起身,看向身邊,少年已經安然入睡,平靜的睡顏,宛如天使。
我輕輕跨過他,下榻,可是,沒想到他還是醒了,微微撐起身體,瞬間,那不知何時松脫的長發從他臉龐垂落,如同瀑布,讓人心動。
他揉了揉眼睛:“小喜,你去哪兒?”透著沙啞的聲音,就像叫了許久的貓兒,撓抓你的心。
我捂住胸口,又不淡定了。
“去換納金桶,很快回來的。”隨手拿起一件披衣。他依然在蚊帳內半撐著身體:“你每天都這么早起來?”
“嗯,是。”
他慢慢躺下,白色的身影在那半透明的蚊帳里變得朦朧,只有那貼近蚊帳的黑發,顯得異常顯眼。
匆匆換了納金桶,我再次爬回臥榻,沒想到劉寒鈺還醒著,我打了個哈欠原位躺下,他去靠了過來:“小喜,我一直不知道原來你和小林子都那么辛苦。”
“習慣了,也還好。”我轉身,背對著他。
一只溫暖的手掌輕輕放上我的肩膀:“小喜……”
“殿下……我很困啦……”
“好……”包裹這我肩膀的手掌放了一會才收回。可是,隨即,他輕輕撩撥我額前的劉海,將他們一一順到我耳后,然后將他的被單蓋在了我的身上,才變得安靜。
迷迷糊糊間,腿上壓上了很重的東西,我便去推,觸手一片潤滑,瞬間驚醒,撐圓了眼睛,輕輕地捏了捏腿上的物體,這熟悉的手感,是劉寒鈺的大腿!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48:54

第三十九章 睡上了癮

晨光透入房間,劉寒鈺大腿上的肌膚帶著清晨的涼。真是讓人糾結,不要在一個腐女面前送腿,不然很容易讓腐女“禽獸”化……
他就睡在我的身邊,右手放在我的胸口,右腿壓上了我的身,將我當作抱枕一般壓著。微微撐起上半神,果然,赤裸裸的大腿從那長長的浴袍下伸出,完完全全橫放在我的腿上,我膝蓋一下裸露的肌膚與他的相觸,刺激著我每一根神經,今晚……還是別給他穿這件睡袍了吧。
“小喜……”輕輕的,傳來他含含糊糊的聲音,我僵硬地躺回,他往我耳邊鉆了鉆,似乎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壓著我,“今日是不是不用早起……”
“呃……是。太傅也不會來。”
“嗯,那再睡吧……”沙沙的聲音帶著溫熱的濕氣吹在我的耳邊,放在我胸口的手緩緩撫上我的耳垂,輕輕的,放在我的臉邊。
我心虛地摸上自己的胸口,平的,還好,可是,有些癢。偷眼看他一眼,然后拉開衣領,赫然發現,胸口的小果果不知何時,開始變得更加鮮艷,輪廓更加鮮明。糟了!摁了摁,有點疼。
腦中一片轟然,我……也要發育了嗎?雖然自從自己的盆骨開始變寬,就已經有了預感,可是,我還是沒做好心理準備啊!
煩躁,心情很煩躁。終于不能再以一個孩子的身份呆在這些殿下的身邊,當你成為一個女人,很多事情都會被倫理道德束縛,畫上一個大大的叉。
和殿下共寢————不可以!
摸摸劉寒鈺的小腿——不可以!
調戲調戲殤塵——不可以!
跟劉曦一起洗澡哈皮——更不可以!
終于,那個看著殿下們小麻雀在水中飄,和殿下們沒心沒肺地一起酣睡的時代,過去了……悲哀啊……
這一天,劉寒鈺神情恍惚,我的神情恍惚。他一整天都坐在琴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動琴弦,最后,才斷斷續續彈出了《小小少年。
傍晚的時候,麗妃又來了,那副神情宛如是慶祝自己大兒子的。她將劉寒鈺拉進寢室,小聲說話。跟她來的劉蕭莫就又晃到我的面前,繞著我轉了一圈,停在我背后,突然說:“跟我去偏廳。”然后,他走了。
我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劉寒鈺,麗妃坐在他身邊拉著他的手,輕聲笑語,他臉紅紅的,也不知道麗妃跟他說了什么。當他抬眸看我的時候,我便垂眸轉身,跟著劉蕭莫走了。
“你為什么要幫我?”劉蕭莫開門見山,我看著他,他秀美的臉如果上了女狀,一定比六子更好看。
“六子是我兄弟。”我老實地說,他微微一驚,隨即低下頭不再說話,我看了他一眼,走進自己的單間,他似乎好奇,就跟了進來。
我從床底下取出了一個木盒,然后打開,去除了一張地圖,放在他的手中:“這個給你。”
他面帶疑惑,打開了地圖,地圖上詳細地描繪了整個皇宮,這是殤塵和劉曦一起畫的,當初畫來,就是為了找隱秘地點。現在,也已經用不著了
戒指著上面的紅囡囡:“這些地方,都很隱秘,連攝政王的人都看不到。這兒,正好在你的寢宮和[天宮藝苑]之間,方便六子來教你。
他驚詫地長大了嘴巴。我再指出宮殿和宮殿之間的紅線:“這些紅城連接的地方都有狗洞,不過……以你現在的體形,恐怕也鉆不過去,不過可以翻墻。”我鼓勵他翻墻。
“莫兒。”忽然,傳來麗妃的呼喚,劉簫莫驚然回神,就在此時,
劉寒玨走了進來,我趕緊提醒:“快放好。”
劉簫莫背對著入口,但他也聽到了腳步聲,他匆匆折好地圖,放入懷中。與此同時,劉寒玨也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后,雙眸深沉:“你們在做什么?
“沒什么。”劉簫莫轉身一笑,“上次小喜子幫我找到盤龍玉我表謝謝他。”說著,他從懷里拿出一錠銀子,塞入我手中,“小喜,賞你的。
“謝殿下。”我恭送劉簫莫。
他走到劉寒玨的身邊,踮起腳尖,單手放劉寒玨的肩頭:“皇兄,女孩的滋味如何?
立時,劉寒玨恢復如常的臉色,再次泛紅,撇開臉:“你好走了。
“嘻嘻。”劉簫莫嬉皮笑臉地離去,劉寒玨便轉身,低低地說了
聲:“小喜,還不跟來。
“哦。”我乖乖跟在他的身后,和他一起恭逞麗妃和劉簫莫的離
之后,劉寒玨便一直追問我和劉簫莫在房間里做什么,我被問地發急,便如實說了,因為我知道,劉寒玨是不會出賣自己的兄弟的。他聽罷長嘆一聲,便沒了下文。
晚上,我服侍他洗漱,這澡也不是天天洗的,一過中秋,天氣就開始轉涼,看似依舊酷熱,所以秋涼就更容易入侵人體,引起以后的風濕。
所以一入秋,這澡便洗得少了。而且今日一整天劉寒玨都足不出戶,自然也沒什么汗。在給他整理床鋪的時候,卻說今日依舊睡臥榻。
心里也很擔憂,這總不睡床顯然不是辦法,而且,很明顯,是劉寒玨心里有疙瘩。這樣的話,他以后會不會抵觸房事?
煩,一直以為只有女孩才會抵觸房事,怎么也會發生在男孩身上。看來要去請教專家,也就是:殤塵!
劉寒玨躺在臥榻上,黑亮的眼睛睜得又大又圓,我為他塞好蚊帳,才回去安睡。
可是,在迷迷糊糊間,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心里一陣煩躁,這
小子不會又睡不著夜游吧!
強制自己醒來,掀開蚊帳,立刻被床邊妁白影嚇地心驚肉跳!身穿白色睡衣睡褲的劉寒玨,長發披散地站在我的床邊,夜風陣陣,揚起了他的黑發。
“殿下!”
我……睡不著……”他垂下臉,顯得有些沮喪。
“你……不會要我再陪你硇「吧……”
他抬起臉,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卻看見他的眼睛閃爍著如星辰的暗光。
我無語,下床,抱起自己的被褥,總不能讓一位殿下睡我的床吧。他沒有動,只是看著我,我便走在他前頭,打著哈氣。他輕輕地跟在身后)寂靜的空氣里)傳來他一聲輕輕的笑“呵十一一十一一”
于是,這一睡,就是陪了好幾天,終于,我覺得事態不能這樣發展下去,而且,不能讓劉寒玨依賴于我。總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可是,劉寒玨一直盯著我,我沒有絲毫空隙可以去找殤塵。
終于,機會來了。劉寨玨要上朝了。
原來劉寒玨_直上朝的,只是或許是攝政王心疼之類的原因,每年的夏天最熱的一個月,和冬天最冷的一個月,他不用上朝,也就是他還有寒暑假。
而我進景陽宮的時候,正好是他不用上朝的時候,小林子便一時間忘記告訴我。所以當小林子通知我第二天喊劉寒鈺起床上朝的時候,我還開心了好久。終于有機會出去了。
“小喜,你不喜歡跟我睡在一起是嗎?”黑暗中,劉寒鈺躺在我的身邊問。每一晚入睡,我們都是各自平躺,身體互不相觸,可是每到第二天醒來,情況就是完全讓人崩潰了,有一次,他還把爪子伸到我衣領里面去了。看他是個孩子,而我也是個孩子,所以沒多想。
我想了很久,轉身看他:“殿下,你真的還介意小月的事?”
“我……”他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在月光里顫動。然后,他也轉過身對著我,“我始終無法忘記他眼角的淚水,和那日她留在帕巾上的落紅。”
“哦……那我睡了。”我閉上眼睛。忽然,一直手掌撫上我的臉龐:“小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再次睜眼,笑了:“因為跟殿下一起睡容易賴床,而且……萬一傳出去,對殿下的名聲也不好,小喜會被趕出[景陽宮]的。”
“原來如此……”他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拘我的臉,“那你睡吧,明天我會叫你的。
“啊?”怎么倒過來了?殿下給小太監叫起?呵,真不知道是我的福氣,還是劉寒玨被欺壓命運的開始。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49:19

第四十章請教情圣
秋分那天(秋分:二十四節氣之一,請自行百度),劉寒玨正式上朝,之后還要與大臣們商討國事,待回宮的時杭,也要幾乎是中午了。
他上朝的務一天,我就很不厚道地爬墻去私會殤塵了。這里,只有殤塵是少年心理專家。
說起來,我已經有兩年半沒踏入劉曦的寢宮了。現在他應該去了課堂。我爬到他寢殿后面的時候,透過窗戶正看見殤塵在看書。他手里拿著書本,神情認真。我就地撿起一顆濕透,朝他仍了過去。
“吧嗒。”石頭落地,他側臉看了看,然后就四處看,目光掃過我面前的窗戶時,我朝他使勁揮手。他很驚訝。先是看了看門外,才放下書朝我而來。
他翻出了窗,我迎了上去,他略尖的臉上帶出責備的神情:“你怎么這個時候來,太危險了!”
他總是責備我,難得見到我就算沒有一個擁抱,也應該露出和小林子那樣興奮的表情。一下子,我變得沒心情,悶悶地說:“我劈腿了。
“你劈,劈什么?”他絡佛沒有聽清,抑或無法相信。他拉住我
的手,嚴肅地說,“過來,你給我說說清楚!
被他拉到窗下,一起坐在地上,面前的宮墻遮住了頭頂的天空,只有它和屋檐之間,可見一線藍天。
“到底怎么回事?”他知道我是開玩笑,所以很認真。
“你知道大皇子開苞了吧。
他笑:“當然,整個皇宮都知道了,聽說大殿下對那個宮女不滿
意,就很快將那個宮女趕出來了?”
“不是。”我撓頭,“這是我對外說的,其實是大殿下自己太緊張
了,在碇瓜之后,就結束了。”
“啊?!”殤塵大呼,我緊張地看向四周,他立刻平穩自己的情緒,輕咳:“對不起,我驚訝過度了。”
“然后……他……就一直因為宮女的落紅內疚,然后就……就…
“就怎樣?
“就睡不著,除非我陪在他身邊,陪他說話,說到很晚才睡著,我都陪他睡了好幾天了,殤塵,這樣下去不行的,他會不會對我越來越依賴?”
“你是說……他要你陪著才能睡著?”殤塵細長的眉完全皺在了一
起,“也就是說……你和他一起睡了?
“呃……恩。”我垂下頭,看著這些殿下的成長,當然希望他們
能快快樂樂,身心都能健康。相處久了,自然有感情。
忽然,一只手摸上了我的后背,然后直接滑落摸上我的屁股,我驚
地全身僵硬,轉臉看殤塵:“殤塵,你干嘛?”
他皺著眉,故作一臉關愛:“那你后面沒事吧。”
我差點岔了氣,將他的號從身后拿出扔開:“沒工夫跟你開玩
笑!”
他笑了,嘴張得很大,但沒有發出聲音,如果這里是秘密基地,他一定會捶地狂笑。我斜睨他:“你倒是幫我解決一下啊,我不能老跟他睡。”
他喘了會氣,攬住我的肩:“不如你干脆勾引那劉寒玨,那樣便稱了你腐女的心意。”
“殤塵!”我真的生氣了。他見我氣紅了臉,大笑著在我臉上用力摸,我煩他,把他推開,他再粘上來:“好好好,我想想,這心病還需心藥醫,你得在劉寒玨心情好點的時候,把那宮女再找來,解開他的心結。”
“啊?你說的解開,難道說是……再……嘿咻一次?”
“沒錯!”忽然,另一個聲音從天而降,搶在了殤塵的前面,緊接著,一個人影落在我的另一側,就環住了我的肩:“小喜,大皇兄心性仁愛善良,所以才會內疚那么久。”
我和殤塵都愣愣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劉曦,他說地比殤塵還要成熟,我往后靠了靠,問殤塵:“殤塵,你連這個都教他了?
“咳,殿下心智成熟地比較早,遲早要知道,所以,我跟他講了些
女孩的生理結構。”
我扭頭上下打量殤塵,他移開目光,掩飾尷尬:“行啊你,殿下有
你這么一個老師,還上什么課?
“所以我回來了。”劉曦說得很開心,還湊到我臉邊,壞笑地
問,“大皇兄真的那么不行?
“呃……”這讓我怎么說?劉曦嘿嘿而笑,薄薄的紅唇咧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說實話,我真的希望大皇兄快點好起來,你總是陪他睡,我可是會吃醋的哦。”說著,他環抱住了我的腰,貼近我的耳垂
吹出了熱氣,“我的小喜,怎能隨便劈腿?
“啊?!”我再次瞪向殤塵,“你連這個都教了?
殤塵的臉更黑一分:“誰叫你總是菊花菊花的,他自然好奇,所以……
戍撫額,宮里有我一個腐女就夠了,我可不想多一個腐男出來,而且,還是將要繼承大統的太子劉曦。
“小喜,我還記得小時候,和你睡在一起,你軟軟的,像枕頭,壓著很舒服,難道大皇兄也是因為如此,所所以才舍不得你了?”尖尖的下巴壓上我的肩膀,濕熱的氣息吹拂著我半邊臉龐,我再撫額,不想去看他,也不想說話。
“小喜,到時記得徑大殿下準備一根女孩用的發簪。”殤塵將話題轉回,我看向他,他卻看著我肩上的劉曦,“然后讓大殿下將發簪賞賜給那個小宮女吧。”
“哦”我探出腦袋,將自己的臉放到他的視線范圍內,“送女
孩禮物以減輕自己的負罪感,是嗎?
殤塵垂下眼眸:“這個……你就不懂了。
既然殤塵回避問題,我也收回目光,拉開劉曦環住我腰的手:“殿下,那小喜先回去了。
劉曦收回手,在我起身時,他與殤塵站起,瞇眼而笑:“小喜,我問過母后了,大皇兄的皮膚和父皇是不同的,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嗎?”
戍微微一怔,陽光忽然從上方的一線天抽離,空氣變得有些陰冷,
吹涼了我的面頰,我該說嗎?或許,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我再去看看麗妃的。
劉曦揚唇微笑,他雙手背到了身后,忽然間,少年的身上帶出了深
沉:“小喜,不要再亂爬床了,我會很不高興的。
我再次一怔,看向殤塵,殤塵站在劉曦微微靠后的位置,他與我的目光相觸,轉為看向劉曦,對著他的背影,慢慢收眉,他在擔心,憂慮從他的眸底浮出,有如不安從我的心底而起。
從沒想到劉曦會如此認真地告誡我,不要亂上別人的床,那樣他會很不高興。這霸道和近乎帶著命令的語氣,顯然他不是在開玩笑。但是,這句話的背后,卻帶著太多的意味。
如果他是對著別人說,我會因此而興奮。劇情就是:太子愛上了小太監,當知道自己大皇兄和小太監同床共枕之后,醋勁大發,將小太監捉回,狠狠調教!這可是BL宮廷劇,虐心又虐身的經典老套橋段。
ORZ……。但是現在,這句話他是對淺說的。不知為何,我很不安,尤其是他那異常尖銳的眼神,讓我心慌不已。應該不會吧,他跟著殤塵學習,殤塵總不會教出一個小兔子吧。
這樣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劉寒玨回宮《
他又是從陽光中而來,似乎心情已經轉好,中午午睡時,他將我和小林子都叫到臥榻前,然后拿出兩個禮盒。一個給了小林子,另一個給了我,原來他一直記得那日他在生日會上的話,就是回宮賞賜我們。只是被小月的事一打岔,讓他失魂了幾日。
我送小林子出房,小林子面帶憂慮:“小喜,這些天殿下不會都睡臥榻吧。
我拿著錦盒看他:“你……看出來了?
“臥榻裝了蚊帳,還有殿下最喜歡的寢具,這……到底怎么回事?
“別問了,你就當不知道吧。”
小林子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除了房間。
午后的秋日依然眼熱。劉寒鈺何以躺在臥榻上,眼眸半合地看著我:“小喜,不看看我送你什么禮物嗎?”
我回到塌邊,打開了錦盒,里面,竟是一個軟枕。我糾結地拿出了繡工精美的軟枕,上面繡著雪中紅梅。看向面帶微笑的他:“殿下,你送我枕頭該不是叫我更好地陪你睡覺吧。”
他笑了,閉上眼睛,仰面躺下,始終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這個疑問,化作了一團潮唧唧的烏云,籠罩在我的新房。
“殿下……”
“恩?”
“你心情是不是好了?
“恩一一
“哦。'
“有什么事?
“沒事。您安歇吧。
平穩的呼吸從他的鼻息中而來,我站在他的身邊,俯視他,即使睡著,他還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微笑,不知為何,這絲微笑變得熟悉,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慌忙將這個人從腦中掃去,我轉身出了房間,今晚,就讓小月再來[景陽宮]吧,好讓這位少年的心病,徹底根除。





第四十一章新的攝政王
小月的到來,劉寒玨似乎又有所察覺。在我為他沐浴之后,他要
我取來睡衣,我沒動,他笑了,說你是不是擅自做主又把小月叫來了?
戍點頭,他摸了摸我的頭,再次叫我取來睡衣。我就取了那天給他
穿的長袍,這樣脫起來也方便,嘿嘿,自己好邪惡。
然后,我奉上禮盒,他打開一看,點頭微笑:“你連賞賜都想好了。誰教你的,攝政王?”他在說出最后三個字格時候,神情有些不悅。
我立刻郄嫦L:“不是攝政王,小喜在宮里多年,自然會認識很多老
他輕松地笑了笑,走向床邊。
依然是淡紫色妁幔帳,里面是惴惴不安的小月。
他掀起了幔帳,這一次,他沒有猶豫,而是直接上了床,帳幔飄落,我松了口氣,看他的神情,顯然已經沒事了。
“小月,還疼嗎?”從床內,傳來他輕輕的,關切的聲音,讓我頓
住了離開房間的腳步。
“謝殿下關心,不,不疼了。
“那就好。這個是賞你的。
粉床輕動,接著,就傳出小月的聲音:“謝殿下。那,那讓小
月……”
“不用了。小喜,送小月回去吧。
“啊?!”我又僵硬了。
劉寒玨已經掀開帳幔,面帶微笑地下了床,將床幔勾上床邊的金鉤,便現出了床內的一片春光。
小月輕提被單遮住自己雪白的胸脯,嬌羞的神情楚楚可人,迷人的粉紅從她的臉開始蔓延,直至全身。
玉腿微露薄被之外,指尖上,涂上了艷麗的朱紅。潔白晶瑩的大
腿在燭光下散發著少女才有水潤光澤。
我急急上前:“殿下,你怎么?這,這讓我怎么記錄啊。”
“我有個主意。”劉寒玨揚起手,捏上我的臉蛋,絲滑的衣袖滑落他的手臂,露出他誘人的肌膚,“你賠小月說一會話,然后就在本子上記錄已被寵幸。”
“啊一一?”天哪,這到底是解決問題,還是問題更嚴重了?!
這一晚,劉寒鈺終于回到自己的床鋪安睡,睡前也沒再要求我陪睡,我總算安了心,這應該算是好了吧。
晚上睡在他送我的軟枕上,上面帶著淡淡的梅香。不知怎的,總覺得他還是睡在身邊,讓我心情煩躁。
翻來覆去之間,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我有些驚訝,但是沒有起來,因為那腳步聲朝我而來。
昏暗中,有人輕輕掀起了我的帳幔,我立刻閉眼裝睡。
他做到了我的身邊,壓住了我的被單,一直溫暖的手掌撫過我嫩滑的臉蛋,然后,在上面戳了戳,傳來一聲輕輕的笑。
一時間不知劉寒鈺想做什么,只有繼續裝睡。
接著,手掌化作了調皮的手指,撫過我的額際,眉線,鼻梁和……柔軟的唇,我無法再裝睡,便睜開了眼睛,他的手指依然停落在我的唇上:“我知道你沒睡。
輕輕的話語帶著他特有的溫柔。
他收回了手,俯身到我的面前,雙手自然而然地放到了我的兩側,黑暗遮住了他的神情,卻遮不住他明亮的眼睛,“是不是沒了我,睡不著?”笑眼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狡黠。
“不,不是。”我僵僵地躺著,他是如此靠近,若是起身,便可觸礓剎那近在眼前的唇,視線垂落,卻看到了他松散的衣領。
那件撩人的長袍,因為他的俯身而衣領大開,若不是夜吞沒了亮光,便可將那長袍下的迷人肌膚一覽無余。
忽的,他翻身上了床,我驚起:“殿下…
“噓……”他轉身捂住了我的唇,“你想讓大家都聽見嗎?
我搖頭,他放開手笑了,塞好了蚊帳,將我摁下,輕柏枝的胸脯:“睡吧。”
他一下又一下地輕拘,似是對一個小弟弟的寵愛。
“你心跳很快。”他將手捂在了我的胸口,我的心跳更快,能不
快嗎?幸好還沒發育。
“以前你從未如此,今天怎么了?他關切地問,往我耳邊自然而然地挨近,與我共枕于那個軟枕之上。我忽然明白了,這枕頭,是他想睡的。
我將臉轉向另一個方向,面朝墻壁:“小喜……小喜……
“呵……吞吞吐吐,不知所謂。睡吧,明日我還要上朝。”他不再說話,又將我當做抱枕輕壓,不一會便安穩入睡。
我仰面躺著,抬手的時候,又是摸到那橫跨在我身上的大腿,冰清玉潔的肌膚手感清涼,算了,不想了,順其自然吧。
朦朧中,做了一個夢,夢見手里拿著一個熱狗,然后,店主來跟我搶,店主的面容很模糊,但聲音很像劉寒玨,他對我說:“小喜,放手。”
我自然不肯,這里連熱狗都沒得吃,現在看到一個怎能放手,我就使勁賺在手里:“恩~”
“小喜……放手。”對方好像很痛苦,像是快要死了。我嚇壞了,不過是根熱狗,犯得著要死要活的嗎?于是我就放手了,轉身離開。
可是那人忽然從我、'胞住我,用一把手槍抵著我的后腰,沙沙地對我說:',是壞孩子。”然后,他放開我,走了。
戍看著他的背影,黃沙蓋過了他的身后,他拿著手槍吹了口氣,盡顯圣部英雄氣概。
但是,我還是沒明白,我把熱狗還給他了,他為什么還要說我是壞
孩子。
寅時的時候,我猛然驚醒,發現劉寒玨已經不在身邊。我笑了,看來他真的不需要我了。
早上為他更衣時,卻發現他已經換過了睡衣,我立刻明了,就嘟囔,說有小月服侍,就不會再這樣了。他紅著臉瞪了我許久,好像我是罪魁禍首,將小月趕走似地。
不過,從這一天開始,他又恢復了狙眠的日子,讓我終于可以放心
安睡,不然總是怕被他發現自己的秘密。
中秋一過,冬天來得格外快,大年三十的晚上,劉寒玨被兩位公公送回,他竟是喝了酒,扶他上床的時候,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拉至他的身前,我趴在他的身上,看著他迷醉的眼神。
“小喜,你十三了嗎?”他凝視我許久問。
我下意識地答:“還沒,要明年才十三。
“是嘛……”他微笑著撫過我的臉龐,熱燙的爭,帶著酒的清
香,“把小月叫來吧。”
我一陣欣喜,我的殿下終于成為正常男人了嗎?近乎半年的無性生
活,我差點以為他準備璐和尚了。
我開心地到門前吩咐,哪知小林子卻一臉躊躇,我問他怎么了,
他才扭扭捏捏地告訴我,小月毀容了,現在在夜香司洗馬桶。
我大驚,追問到底怎么回事。他嘆了口氣,告訴我,殿下送給小月的發簪被其她宮女看見,宮女們便因此生妒,跟小月搶奪。有人就趁搶奪混亂的時候,用發簪劃破了小月的臉,傷口很深,御醫說無法恢復。
心,瞬間十寒,沒想到只是一只小小的發簪,就徹底改變了一個宮
女的命運,給她帶來如此大的不幸。
我問小林子怎么不告訴殿下,小林子說這事已經快要半年,而且只
是個宮女'
聽了他的話,我登時火冒三丈,說什么叫只是個宮女!若我哪天受了欺負,別人只用一個太監來打發?正因為我們卑貼,才為了保護自己,而不斷上爬,這樣,才能保護更多和我們一樣身份卑微的人。
小林子還問我是不是要換個宮女,我氣地當時就爆了粗口,換個屁,小月服侍不了殿下,別的女人一個都別想做飛上枝頭的白日夢了!
小林子當場就被我如同正宮娘娘的氣勢所震懾。我因為小月的事,而起了私心,心中恨極那些毀了小月容貌的宮女,正因為我也是個女人,所以小月的事,我勢必嚴辦!
回到寢殿時,還沒想好怎么跟劉寒鈺打小報告,卻沒想到他已經躺在床上熟睡過去。要搓火也要等待實際,不然,就是佞臣了。
第二天劉寒鈺問起了小月的事,于是,我便支支吾吾地讓他別問。我越是不說,他越是好奇,最后,對我下了命令,我就如實說了,說到最后,我哭了,說看見小月姐姐現在每天都要洗馬桶,兩只手長滿了凍瘡,很心疼。
其實,我哪里見過小月,這一切,不過都是我的猜想。大冬天洗馬桶,手怎么可能不長凍瘡。
聽我說完,劉寒鈺沉默了。
年后,宮里就發生了一件大事。涉及小月毀容事件的宮女,全部被逐出宮廷,而那個兇手更是被杖責人前,拖入夜香司,洗一輩子馬桶。
而小月根據其本人的要求,讓其離宮。在離宮的那天,劉寒玨派我相送,我給小月帶上劉寒玨的銀兩,小月熱淚盈眶,跪在了淺的面前,然后朝著[景陽宮]的方向連連磕頭。我心中百感交集,一位曾經美麗的少女,從此花容盡毀,可是也因此,得以出宮換回了自由。
但是,這個代價,是否太大了…
這件事后,宮中有人大聲叫好,有人開始自危。更有了外有攝政王,內有小喜子的謠言。他們將我比作了宮內的北宮俊琦,暗示淺的地位在宮中已經到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從此,人人見我都恭敬而立,即使是張大公。
我猜張大公對我恭敬多半是因為北宮俊琦。相信這個謠言也有北宮俊琦的“功勞”
天朝懷德三十一年八月十六,攝政王北宮俊琦正式退位讓賢,繼續做他的東陽王,而由十六歲的大皇子列寒玨成為天朝新的攝政王。這個變動,朝野上下無人異議,更無人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只有那些元老們,開始陷入更深的謎團。北宮俊琦的這步棋,究竟有何意圖?
當然,我知道,劉曦知道,皇后知道,或許,就連劉寒玨,也隱隱有所察覺。所以在他接任攝政王的那一天,并無表現出太大的欣喜,而是,更深的憂慮。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49:53

卷三

第一章 步步高升

六月格雨就像天漏了個大洞,嘩啦啦地車個不停。
轉眼劉寒玨已經攝政近一年。而我在宮中的地位隨著他批閱的奏章越多,而越高。
現在,他可謂日理萬機,有時晚上也要加班,可憐的孩子,攝政王除了兵權沒給他,其他的全都發給了他,讓他肩上的擔子越挑越重,如此壓力之下,我對他的身體狀況很是擔心。
這兩天,他又在為南方水澇憂心,這洪水一過,緊接著,就可能會是瘟疫,問題將會接踵而來。
而這一年,我也做了不少事。我先把劉椽涵拐到[景陽宮]了。我又不是圣女,會寬宏大量地忘記瑞妃揍我,當然,我也不是睚眥必報的小人,所以我只是當著她的面,把小雅涵領走了,看,我總有辦法能勾搭你的女兒,你就認命吧。
拐帶小雅涵能成功,當然還是要感謝我的主子:劉寒玨。在我蓄意良久后的某一天,我跟劉寒玨佯裝無意間講起小雅涵不好好讀書,天朝唯一的一位太平公主,如果出去大字不識,實在有些丟天朝的面子。
劉寒玨便問減小雅涵何以不好好讀書,我便說出小雅涵不喜歡上課堂的原因。最后,我提議讓小椎涵下午來[景陽宮],她只有在劉寒玨面前,會自覺溫習功課。
劉寒玨想了想,就同意了。于是,我以大殿下輔導太平公主功課的理由,堂而皇之地將劉雅涵領出了麗春……宮。當時可真是威風八面,把憋了兩年的奸郁全釋放了。
當然,劉寒玨可沒太多的時間輔導小雅涵,小雅涵只要呆在他的書房,遠遠看著他批閱奏章,就很開心。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在跟進小雅涵的學業。
或許是恙了跟殤塵較勁,他教導著劉曦,我也忍不住想試試能不能教導劉雅涵,所以,我把我知道的,慢慢地都教給了小雅涵。她很聰明,許多東西,一學就與卜,而且舉一反三。
除了小雅涵的順利勾搭,我把劉簫莫也給勾搭了。他對我的信賴是從那張地圖開始,當然,他每次來,劉寒玨都知道,他們兄弟之間心照不宣,劉簫莫也對自己這位皇兄,心存感激,可惜,他心在梨園,不能幫劉寒玨太多的忙。
劉簫莫自從跟著六子學戲后,整個人也變得越來越……娘了,也不能說娘,但就是和別的男孩不太一樣。有的時候,他還會讓外侍太監統統回避,然后給劉寒玨演上一段,再緊張地問他是不是有進步?
每次看到他柔軟的腰肢和透著媚的眼神,我就好哈皮,極品媚受啊。每次他演,我的雙眼絕對是放綠光的,真希望看到他倒入劉寒玨的懷中,劉寒玨摟著他那比我還要細的小腰,親上一口,那叫我這輩子效忠他們到死,都愿意!
但是,劉寒鈺不會,他每次看完,都會進行非常專業化的點評,劉蕭莫也是極其認真地聽,本來很綺麗的幻想,最后變得有些課堂化,就讓人覺得沒意思了。
而劉蕭莫唱上了戲,自然而然,他對戲服也產生了癡迷。可是,在宮里定做戲服是需要層層把關,非常麻煩,也容易暴露劉蕭莫的秘密,于是,只有到宮外做。
這個給他到宮外做戲服的重任就落到了我的身上。劉寒鈺當上了攝政王,對我的好處越來越大,就像是這隨意出宮的權利。于是,我除了給劉蕭莫做戲服,又開始給宮女姐姐和太監們買辦,人脈越來越廣,他們自然而然成了我的眼線。
撐著油紙傘,匆匆走在大雨之中,身后背著劉蕭莫的戲服,那戲服很重,因為上賣你綴飾了很多金片,銀片,瑪瑙珠,寶石之類的。
劉簫莫這小子特愛美,對戲服的質量要求也極高。而里面還有一套是他送給六子的。不過,這套戲服六子只怕又要叫我代為保管,他可不敢穿出去,不然夜來香查起來,就麻煩了。
大雨滂沱,即使撐著傘,也依舊濕了衣衫,真是讓人心情不爽。
陰暗的天氣,都不知時辰,經過一家酒館時,忽然,一個人沖了出來,撞到了我的胳膊,我被撞了一個趔趄,這個酒鬼真是不長眼。
緊跟著,酒館的伙計也沖了出來,急著將他找回。
“小王爺,小王爺,快回來,淋了雨會生病的。
小王爺?我揉著胳膊朝他看去,盡管他沖入雨中不過一會,但瓢潑的大雨已經徹底打濕了他的發絲和衣衫《黑色的長發凌亂的貼在他的臉上,再加上大雨瓢潑,也就一時沒有看清他的v,但是從他那華貴的衣衫上看,應該是哪家的貴公子
“滾!都給我滾!”粗暴的聲音從他口中而出,他揮舞著雙手,不讓別人靠近,店里的伙計又急又怕,掌柜的撐著傘想上前時,他直接扔出了手里的酒壺,“啪”酒壺打碎在了掌柜的腳前,這下,我可以斷定,這大是小王爺,那個粗暴的北宮蒲玉沒錯了。
大雨滂沱,路人都匆匆趕路,大家只是略帶好奇地往這里瞟了一眼,便繼續向前,若是平日,只怕已經圍上了一圉。
北宮蒲玉趔趄地走了兩步,身體一歪,正好跌倒在我的身前,我站在雨中,看著狼狽的他,他也正好抬眸,看到了我,立時,眸光里閃過一絲疑惑,他更加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番,似是認出了我,神情中帶出一分難堪,原來他還介意自己的形象?
戍看了他一會,便準備走人,一個小王爺不愁沒人迂回去,而他的事,我也懶得管,哪知在我抬腳之時,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擺,我帶著驚訝看向他,他的眼中,是深深的恨《完了,又把我當做假想敵了。
“小王爺,小王爺!”掌柜的匆匆上前,也看到了我,認出了我的衣衫,“原來是宮里的公公,麻煩公公做個證,小王爺是自己沖進雨里的,可與小人們無關啊。”
我皺眉:“知道了,我會跟攝東陽王解釋的。堂堂小王爺,醉倒在街,也實在難看,你們叫輛馬車把他送回去吧。”
“是。”掌柜的立刻上前攙扶北宮蒲玉,忽然,他拽住了我的腰帶,作為使力點,抱著我站了起來,我生氣地瞪著他,可是也拿他沒轍,然后,他攬住我的肩膀,他沉重的身體,讓我有些站不穩腳步。
“滾!他會逞回去的。都給我滾!”濃重妁酒氣,在雨中飄來,我撇開臉,心里厭惡之極,想推開,他卻整個人靠了上來,還死死拖住我的腰,顯然是不打算放手。
掌柜的一聽,也是松了口氣,對著我連連作揖:“那就有勞這位',
公了。
心里憋悶,卻只得帶著這個醉鬼在雨中趔趄地前行。
他濕透的衣衫緊貼著我的身體,沒有一會,便將我的衣衫,也映濕
大半。
“小喜子。”他靠在戍肩膀上輕笑,“沒想到一年多沒見,你更標致了~”他濕漉漉的手,摸上我的下巴,話語輕佻。我扶著他,一手撐傘,已經沒有手去打他的毛手,我就撇開臉:“小王爺,你別亂動,戍扛不動你!”
他呵呵直笑,將酒氣噴吐在我的臉上,他一邊用手背摸著我的臉,一邊說:“你們這些太監,除了長得好看,會魅惑男人,還會什么?!”忽然,他一把扯住了我的長辮,“說!還會做什么!”
戍氣急,想將他推開,他正拉著我的辮子,我回頭瞪他:還會送你這個醉鬼回家!”
他笑了,放開我的辮子。
“混蛋!”我別開臉,都不想看他,每次見到他,受傷的都是我。
“你罵我什么?罵我混蛋?”他又開始折騰,扣住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掰回,“既然我是混蛋,你干嘛還要送我?是因為戒是北宮俊琦的兒子嗎?”
“小王爺!”我犟開了他的手,“是你硬拽著我讓我迷你回去!而
且,現在是在大街上,麻煩你自重點!”
他怔了怔,眸底浮出了一片陰翳:“自重?好,我就自重,回去再不自重。哈哈哈……”他近乎瘋狂地大笑,笑中卻透著幾分頹喪。
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小子不知又跟他老子哪里不對了,不然也不會當街發酒瘋,快要將北宮俊琦的面子都丟光了。叛逆期的少年,沒辦法。
也不知老天是不是跟我做對,知道我扛著一個醉鬼,這雨偏偏越下越大了,那豆大的雨點在亂七八糟的風里,從四面八方而來,不一會,我只覺得這傘撐著跟沒撐沒什么區別,衣袍基本全濕,整張臉也都是雨點,就像是從水里撈上來的。
終于到了王府,我看到了守在門前的侍衛,心花怒放。
“來人,快扶小王爺進去。”
侍衛一開始還沒認出我身邊的醉鬼就是小王爺,等認出時,北宮蒲玉忽然又將他們揮開:“滾!我就要這個死太監扶我進去,你們誰都不許靠近。”
“混蛋。”我從牙縫里罵他,他本來就知道我扶著他有多么不容易。若不是現在在北宮俊琦的家門口,我真想把他扔到地上狠狠地踩!
家丁匆匆撐傘上前,為我們引路,北宮蒲玉攬著我的肩,摸著我的
臉,輕佻地笑:“小喜子,過會本公子好好賞你。”
我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說話。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0:24

第二章 欠教育

扛著北宮蒲玉在雨中行走,步履艱難,家仆在身邊打傘領路,也是神色慌張。好不容易到了他的房間,我將他往床上狠狠一扔,就要走人。
忽然,手臂被他一把拽住,緊跟著,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后背重重撞上了床,雙手被人扣住,一個人就坐騎在我的身上。登時,家仆驚慌失色,一時愣在原地。
他揚唇邪芙,只用一只手扣住我的雙臂,另一只手粗暴地扣住了我
的下巴:“還不都滾出去!”
“北宮蒲玉!你!”話沒說完,他就捂住了我的嘴,陰冷地瞥向那
些還傻站著的家丁,立刻,家丁急急退散,帶上了房門。
“哼!”他冷哼一聲,轉回臉,放開我的唇,我脫口就罵:“北宮
蒲玉!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哼!”他不再看我,而是拉扯我的包裹,“我當然知道自己要做
什么!”
“放開我!”
他將包裹從我身后扯出,甩在地上,極惡的笑容浮上他的唇角,居高臨下地俯視我:“放開你?你在說夢話嗎!本公子說過要好好賞賜你。既然你我都被雨水淋濕,不脫干凈是要感冒的。”說著,他就粗暴地拉扯我的腰帶。
戒急了,我發育了!是的,這一年,我的胸部雖然沒有波濤洶涌
但也有小饅頭一樣大小了,這一摸就能察覺。
我踹他,可是顯然沒用。他是神力,又坐騎在我身上,我根本沒辦法翻身,當他打開我的衣衫時,我登時大叫:“北宮蒲玉,王爺是愛你的!”
他怔住了,扣住我的手微微松動,我趁他不注意,就用出全身的里抽出雙手,狠狠給了他一拳,他又是一愣:“你敢打枝!”
我再趁他發愣的時候,抓住他的手腕,槨他反推,他被我迅速壓在身下,雙手摁在了床上。
他怔住了,那雙和北宮俊琦一樣漂亮的眼睛錯愕地瞪著我,我直視他,問他:“你究竟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你明明不喜歡男人,更憎恨太監,你這樣勉強自己,就是為了引起王爺的注意?還是想報復他?”他這樣明目張膽要JQ我這個小太監,只怕家丁早就去想北宮俊琦匯報,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讓他的父親看到,向他挑釁,他玩大太監,他就玩小太監。
他的身體開始卸去了力量,我扣住的他的雙手,也變得柔軟,看著他因為酒精而催生出來的哀傷,我嘆了口氣:“當年,我說王爺說我比你強,那是騙你的,因為你老實欺負我。”
他的視線瞬間聚焦在了我的臉上,雙手我成了拳頭,我再次嘆氣:“你知不知道,王爺有多么愛你。”
“你胡說,他根本不愛我,他只愛夜來香!只愛你們這些死太監!甚至連母親大人生病,他都不來看望,娘親她……最近病的很重……可是我……”
“小王爺……”原來他借酒消愁,還是因為他的母親,“小王爺,王爺和王爺夫人之間,或許沒有愛,他和夜來香之間,也沒有愛,但是,他絕對是愛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兒子啊!”
“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一一”他朝我憤恨地大吼,我用力壓制
住他的身體,看來酒勁上來了,讓他全身乏力。
“我沒有騙你,你有沒有想過王爺為何林你如此嚴苛?”
他撇開臉,墨色的濕發粘附在修長的頸項,越加稱出了他皮膚的蒼白:“因為他討厭我。”
“你錯了,是因為他愛你!雖然,我不知道王爺平日是怎么和你相處的,致使你們之間誤會越來越深。但是,我感覺地到,王爺心中所有的愛,都給了你。他雖然位高權重,但是,相對的,明槍暗箭又有多少!”
他怔住了身體,俊秀的臉慢慢轉回我的面前,驚詫的視線直直望入我的眼睛,我不禁感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同樣的,沒有近憂,也有遠慮。王爺或許也擔心哪日失去權勢,到時無法保護于你,這才如此嚴苛地對待你,讓你學會獨立,可以將來獨當一面,面對那些明槍暗箭。”垂落雙眸,心中無限悵然,北宮俊琦,你是否也在擔心自己有失敗的一天?
“父親……”北宮蒲玉輕輕喚出這兩個字后,變得平靜,我緩緩放
開了他的手腕,他靜靜地躺在我的身下,目光卻是陷入無限的迷茫。
“小王爺,我……”
“哐!”忽然,有人踹門而入,將我尚未出口的告別,打回體內。我和北宮蒲壬名↑是一驚,他立時起身,而我正對著入口,僵硬地看著來人:北宮俊琦。
他的臉陰沉地可怕,直奔我們而來,北宮蒲玉驚愣在床上,口中只
剩下了輕喃:“父親大人……
如同狂風一般卷到床前,北宮俊琦看見我的那一瞬間,立刻看向我的身邊,眸中是深深的痛心,立時,他揚起了手,就要打向我身邊的北宮蒲玉,北宮蒲玉沒有退縮,而是任由那巴掌打下。
“啪!”巴掌沒有落到北宮蒲玉的臉上,而是被我緊緊握在了雙手之中。我跪在床沿,檔在北宮蒲玉的身前,憂急地看著北宮俊琦:“王爺,小王爺知錯了,他什么都沒做!”
一絲驚訝從北宮俊琦的眸中掠過,看向我已經開合的衣衫,收緊了雙眉:“小喜,你為何還要幫他說話?”
戍輕輕地放下他高舉的手掌,但依舊不敢放開:“王爺,小王爺已經迷途知返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您將視線更多地放在他的身上。王爺,你們缺少的,只是溝通。”
北宮俊琦看向了我的身后,閉眸搖頭,長長的嘆息從他的鼻息中而
來,那收緊的雙眉露出了他作為一個父親對自己兒子的無奈和自責。
我直起身體下了床,放開了北宮俊琦的手,垂首,“小喜……說多了,小喜告退。”
忽然,在我經過北宮俊琦身旁時,他扣住了我的手臂,我看向他,
他嚴厲而憤怒地看著跪在床上的北宮蒲玉:“你鬧夠了沒!”
北宮蒲玉立刻俯身,雙手拜倒在床上:“孩兒知錯了。”
聽出了北宮蒲玉語氣中的懺悔,北宮俊琦點點頭:“今日開始,禁足三個月,罰抄《德經十萬遍!”
“是!”北宮蒲玉直起身,垂首在自己父親面前,微擰的雙眉帶著讓人心憐的憂郁。





第三章 差點暴露

“來人!”北宮俊琦沉聲喊出,家仆匆匆入內,紛紛低首不敢斜視,“快去打熱水給少爺沐浴,還有,準備兩碗姜茶!”
“是!”家仆立刻退避。北宮蒲玉乖乖地跪著,沒有北宮俊琦的話,他不敢起身。
北宮俊琦看向我:“小喜,換了衣服再走吧。”
我搖搖頭,抽回了被他扣住的手臂:“謝王爺,大殿下還等著小喜回宮復命。”
他低垂眼眸,看向被甩在地上的包袱,戲服從里面隱現,我匆匆撿起,一邊系好衣帶,一邊將包袱再次背在了身后。
“好吧。”他收回目光,“玉兒,去把你那件狐皮斗篷拿來,給小喜披上。”
“是。”北宮蒲玉立刻下床,在他去取衣服的時候。北宮俊琦俯身輕輕地撫開我因為雨水而沾在額前的亂發:“回宮后記得喝姜茶。”
“恩。”抬眸間,北宮蒲玉手拿斗篷站在了北宮俊琦的身后,他雙眸閃爍著復雜的光,與我視線相觸時,他撇開了目光,遞上了斗篷:“父親,斗篷。”
北宮俊琦接過斗篷,輕輕披在了我的身上,立時,潮濕的身體,被溫暖覆蓋,他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臉:“回去吧。”
“是。”不敢久留,快速離去。
并不擔心北宮俊琦會懷疑戲服的事,因為以他的耳目,應該會有所察覺。但他不會去管,他犯不著跟麗妃打小報告,說你兒子學戲。這對他沒有絲毫的好處。他那樣的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做的。
不過,這件事也提醒了我,真的要處處小心。誰會想到我出來拿件戲服,就遇上了北宮蒲玉,還被他摁在了床上。
哎,人生真是如戲,世事難料。
因為衣衫濕透,我沒有直接去送戲服。再加上戲服也濕了,還是要清洗一下。熨干再給劉簫莫送去。
回到景陽宮的時候,小林子看見我身穿狐皮斗篷,不禁驚訝,直問我去了哪兒?我匆匆進了房,他一溜跟了進來,我說別吵,殿下正在休息,他就輕輕跟在我的身后。
到了我自己的小單間,當我脫下狐皮斗篷的時候,小林子又驚呼起來:“小喜,你怎么全身濕透了!快,快脫下來!”他說著就要好心地給我脫衣服。
我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你去幫我打些熱水,我要洗洗。”
“對對對。”小林子連連點頭。
“還有姜茶。”
“知道了,那你趕快進被子,別凍著。”他匆匆走出房間。
我趕緊脫去已經濕透的衣衫,將外袍扔入衣筐,然后解開內衣的系帶,將因為雨水而緊貼在身上的內衣脫下。
“小喜,你怎么……”
心中一驚,立刻將脫至手腕的衣衫再次穿回。心跳變得狂亂,身體陷入一時的僵硬,只有靜靜地聽著那輕輕的腳步聲。
他的話沒有說完,似乎因為看到我脫衣而驚,我也陷入驚慌,不知如何面對,只有收緊衣領,背對他而立。
一塊柔軟的布巾包裹住了我的濕發,他的聲音才再次而來:“你怎么濕成這樣?”
我系好衣衫轉身,抬眸看著已經完全成長的他,十七歲的花樣少年,修長挺拔的身姿。已經帶上一分成熟的俊美臉龐,和越來越給人安全感的寬闊的肩膀。
劉寒玨,我的殿下,他已經不用自己那如玉的肌膚魅惑我的心,因為他特有的氣度已經充滿了足夠的魅力。
“我……”
“你衣服全濕了,快脫下來。”纖長的手指伸向我的衣領,我立時后退,笑了笑:“殿下,小喜自己會來,哪有主子給奴才寬衣的。”
他笑了,溫柔的目光如水般清澈:“那你快換吧。”
我陷入尷尬,他看著我,我怎么換?我只有說:“奴才殘缺之身,有污殿下眼睛。”我說得很明確,就是請劉寒玨自覺回避。
可是,我沒想到他反而上前一步,直接跨到我的面前,雙手撫上我濕潤的肩膀。微微俯身,溫柔的笑容帶著他一絲小小的狡黠:“你我曾經同眠,現在反來跟我說這些?”
我一怔,他笑著再次伸向我的衣帶:“我早當你是友,快脫了吧,著涼就不好了。”
“殿,殿下。”我急得后退,腳跟踩上自己小床的臺階,跌坐在床上,他拉住我的系帶也因為我的跌落而被扯開,瞬間,衣領打開,我立時捏住衣襟。
他奇怪地看著我:“小喜,你怕什么?”
“我,我……”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情況,竟是一時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忽的,看見匆匆而來的小林子,我立刻起身:“殿下,小喜沐浴去了。”說是遲,那時快,我揪住自己的衣領擦過他的肩膀就快溜。
跑到小林子面前的時候,我已經系好了衣衫。小林子看著我直皺眉:“快去吧,過會我再把姜茶送來。”
“哎,哦,你幫我把換洗的衣服拿一下。”
小林子搖頭:“你怎么那么急,知道了,快去。”
我飛快地跑出了劉寒玨的寢殿,也一時顧不上只穿內衣,衣衫不整了。
作為內侍太監,是不可以在主子房間里沐浴的。所以,我沐浴的地方就是小林子他們外侍的房間了。
沖進房間,深吸一口氣。努力平穩自己狂跳的心。這樣下去不行,早晚穿幫。現在胸部還不大,衣服穿寬松點看不清楚。但之后呢?難道真的要有布裹住胸部,那豈不是影響發育,最后變成太平?
不行,我是女人,要挺胸做人!
水很熱,小林子花了心思,水里還放了一些驅寒的藥粉,因為從水的顏色就可以看出。經常服侍劉寒玨沐浴,對各種藥粉的氣味和顏色已經熟悉。
“篤篤篤。”有人叩響了門,然后他推門進來,是小林子。他將干凈衣衫給我掛上了屏風,然后關心地問我:“要不要我給你搓搓背?”
我搖頭:“我們都在這兒,誰服侍殿下?”
他回過神:“那你多泡會。”說完,他出了房間。這時,我才徹底安心地寬衣。
粘濕的衣褲全部脫落,扯開發帶,松開了已經化作一縷一縷的長發,整個人都進入熱水之中,瞬間,有種活了的感覺。
沒想到自己的頭發也這么長了。我看著漂浮在水面上的長發,它們絲絲縷縷,細如蠶絲,那污黑的亮澤全靠劉寒玨,因為他不想吃的補品,全都賜給了我。這一年,我反而胖了,肌膚緊繃,吹彈即破,所以,要一身好肌膚,還是要吃得好。
我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完全埋入水中,抱膝而坐,耳邊只有靜靜的水聲,發絲在清水中游弋。就像調皮的小蛇。白色的布巾漂浮在水面之上,就像一朵白云在我的頭頂漂移。
直到氣盡,我才浮出水面,忽然,一只手溫柔地撫上我的后腦,我慌忙撈過觸手可及的布巾遮住了胸口。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0:50

第四章 私會殤塵

兩個男人中,有一個是極品神秘男,這個極品對將來小菊花后宮滿園起到了很重要的推動作用。
靜靜的水面映出了劉寒玨的身影,一身淡黃色華服的他,微笑著站在我的身后,單手放在我的頭頂,神情柔和地俯視我。
“小喜。”他慢慢俯下了身,我的身體也跟著下沉,他的臉龐貼近我的耳邊,“你是不是去見北宮俊琦了?”他輕輕的話語已經完全育成熟,不再帶著那少年的沙,而是如同他琴聲,能夠輕松進入你的心底,撩撥你的心弦,動搖你的意志。
我越沉越低,臉幾乎埋入水中,他輕撫我的濕:“那狐皮斗篷如果我沒記錯,是摩梭國的貢品,屬于北宮俊琦,今天,你怎么穿著它回來了?難道。你去偷?”
指尖輕輕掠過我的耳廓,似有若無的撩撥帶起奇怪的。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么?”他輕刮我的面頰,轉過臉看我,我悶悶地說:“離北宮俊琦遠點。”
“那你的耳朵哪里去了?”他忽然捏住了我的耳朵,往上輕提。我趕緊救下我的耳朵,轉身貼緊木桶邊沿,雙手抓住桶沿,委屈地看著他:“今天是意外。”
他半蹲下身體,盯著我的眼睛:“意外?”
“恩,意外,真的沒什么,這袍子還要還的呢。”我說的是實話,那是北宮蒲玉的袍子,北宮俊琦總不可能那么大方地將一件貢品就這么送給了我。
他認真地盯了我一會,挑挑眉,忽然直起身,開始不疾不徐地解腰帶,我驚了,伸手就抓住了他解腰帶的手:“殿下,你要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狹長的眼睛清澈明亮,沒有絲毫邪念:“今天陰濕,看著你泡澡泡地那么舒服,我也想加入。”
“啊?說了說了,我說了。”
他收回手,但是腰帶已經解開,他微笑地站著。意味明顯,讓我來給他重新扣上。我一邊探出雙手給他扣腰帶,一邊說:“我取戲服回來的時候,遇到喝醉酒的小王爺北宮蒲玉。”
“北宮蒲玉?”
腰帶扣上,我收回手繼續扒著桶沿:“本來我想當做沒看見的,但是他看見我了。他一向討厭我,就整我,硬要我背他回家。”
“他討厭你,為什么?”劉寒玨單手背到了身后,面露疑惑。
“因為北宮俊琦喜歡夜來香唄,他就討厭所有的太監,三年前,我還是買辦小太監的時候,有一次出去就遇到了他,他就欺負我了。所以每次他見到我,都要欺負我。這一次,也一樣。”
“小喜。”他抬手輕放在我的頭頂,面色微沉,“你怎么不反抗?”
“殿下那小子是練武的好不好,他一個手就能把我制住了。這次我主要跑得慢。”
“呵呵呵……”劉寒玨立時笑出了聲,我不開心地撇開臉:“反正我把他送回去之后。他又想打我,幸好王爺趕到了,就讓我回來,然后他看見我全濕了,就說讓我換了衣服再走。可是我想到殿下叫我離他遠點,我哪里敢在他那里換衣服?就說要趕緊回來給殿下復命。”不能說北宮蒲玉要上我,不然劉寒玨肯定會飆的。本來就是個誤會,沒必要化大。
“恩。這次你倒是聰明了。”他輕撫我的后腦勺,那溫柔的動作算是對我的表揚。
“然后,王爺就給了我這個,算是給我保暖,所以還要還呢,若是壞了,我賠不起的,到時只有殿下陪了。”
“呵……”他收回手搖頭輕笑,“好了,這次放過你,下次眼睛放亮點,看見他們父子都要躲遠,知道嗎?”
我瞟了他一眼,再瞟一眼,嘀咕:“說得容易,你還不如給我配兩個保鏢。”
“滑頭。”他重重刮了我一下鼻梁,隨手拿起一碗姜茶:“快喝了吧。”
“恩。”我接過就咕咚咕咚喝下,喝地太急,甘甜微辣的姜茶就從我唇角溜走了一些,順著我的脖頸緩緩流入水中,我喝完舒服地長舒一口氣:“啊——真暖和。”
忽的,纖纖手指劃過我的唇邊。拭去我唇角的姜茶,然后沿著那茶水的痕跡,慢慢往下,撫過我的脖頸,止于我的鎖骨。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黝黑的眸子泛起水光瀲滟,他俯下身,緩緩欺近我的鼻尖,我下意識地微微靠后,他卻輕輕扣住了我的下巴,長垂落,掠過我露在水面的肩膀,癢癢的,就像是他的手指在輕輕搔弄我的肌膚。
“小喜,你……好像越來越怕我,為什么?”他輕柔地問,越來越近的臉卻讓我無法躲避。因為我已經不能退后,胸口只有貼近桶壁,才不會被人現。
我只有垂眸逃避他的帶著一絲熱意的目光,緊緊抓住桶沿:“小喜……不是怕。畢竟殿下是殿下,小喜是太監,主仆有別。小喜知道殿下對小喜和林子好,但是。但是……”
“你是在擔心有人說你魅惑主子?”他一語中的,我立刻抬眸,認真點頭,這句話能從他嘴里說出來,更好。
近在眼前眼前的臉,和垂落我肩膀的他的梢,一切的一切,都帶著意味不明,解釋不清的曖昧。
“呵……”他輕輕一笑,溫和的神情充滿了對我的寵愛,我立刻握住他扣住我下巴的手。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拿開,降低這桃色的氛圍,順便再追了一句:“殿下,小喜不想聽別人說殿下閑話,小喜會不開心的。而且,內事房的張大公最近總是問小喜,殿下怎么還不命人侍寢,他愁地頭都白了。”
“是嘛……”他微微垂眸,緩緩直起了身,終于將我們彼此之間危險的距離拉遠,我放開他的手,他便摸了摸我的濕:“小喜,你幾時長大……”
輕輕柔柔的話,帶著幾分感慨,幾分悵然,我笑了笑:“快了吧,呵呵。”是快了,到時就是勢不可擋了。
他轉身緩緩離去,出門之時,小林子又走了進來,我趴在桶沿,徹底松了口氣,太危險了。總覺得劉寒玨最后那句話怪怪的。
“小喜,小喜!”小林子戳我手臂。可能因為林子是太監,所以我反而不怎么防他。
我懶洋洋地抬眼看他,他皺著眉,神情古怪。我就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哎。”小林子回頭看了看門口,才開始說,“小喜,你有沒有覺得殿下越來越陰險了。”
“恩?恩!”我重重點頭,“他居然在我洗澡的時候逼供我。”
“是啊。”小林子嘆了一聲,“殿下到底是殿下,他現在想什么,我們是越來越猜不透了。你……還是小心點吧。”
“啊?”我有點心虛,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難道小林子知道了?可是。沒想到小林子卻說道:“萬一哪天他現你跟殤塵一直有聯系,我怕……”
原來是這個,我笑著拍了拍林子的肩膀:“放心吧,我會格外小心的。”
“呼……那最好。”
林子永遠是我們的好大哥,替我們保密,兄弟如斯,方能體會男人間真正的兄弟情誼。
因為一直下雨,所以小雅涵這幾天就沒來。因為中午的事情,我感覺跟劉寒玨單獨呆在一起,總覺得心慌意亂,似是因為彼此都已經長大,許多事情反而越來越拘謹。
用給劉簫莫偷偷洗戲服的借口,我離開了景陽宮,不知為何,此刻特別想見殤塵。
宮里四處都有廊檐,就是讓你在雨天可以順利行走。正巧,在我離開景陽宮不久后,雨就停了。
偷偷溜到劉曦寢宮的時候,房間里,竟然只有殤塵,他在我不知不覺中長大,成熟,原來,他是孩童的軀殼里藏著一個成熟男人的靈魂,而現在,他的軀殼,也漸漸成熟了。與他的靈魂開始融合,逐日散出特殊的帶著一分神秘的魅力。
及腰的長扎成一束,隨意地掛在肩膀之上,明明所有太監都是扎成一束的型,他卻只是稍作改變,垂掛在肩膀上,就帶出了幾分太監不可能會有,而男人少數才會有的野性。收緊的衣帶,顯出了他上半身倒三角的體型,下面……嘿嘿,屁屁很翹哦,腿腿也很長哦,哎呀呀,腐女中的色女因子開始爆,怎么看殤塵怎么性感。我還是喜歡man一點的男人啊。
再加上他輪廓的日益明朗,原先的柔美淡去,多出來的是男人的剛硬,與宮中這些殿下都不同的俊美和硬朗氣質,讓他一下躍居為老少宮女心中情人第一人選。估計也跟他越來越man有著很大關系。
趴在窗口癡癡地看著他,親眼目睹一個男人的成長,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宮里若是沒有他的相伴,只怕我早就放棄,得過且過了。
似是兩人之間有了特殊的感應,在我盯著他沒多久之后,他就感覺到了我的視線,立刻朝我看來。看見我時,他先是一愣,然后鎮定地看了看四周,才朝我而來。
“你怎么來了?”他壓低聲音問。
“我想你了。”我帶著幾分撒嬌。
他神情瞬間柔軟,摸了摸我的臉,再次看了看四周,才躍出了窗,拉著我的手:“走。”
“恩。”于是,我乖乖地任由他拉著,與他偷偷走在林間,感受這種特殊的刺激的感覺。




第五章 兩個太監的美好生活

“殿下怎么不在?”到了秘密據點,我問殤塵。
連天大雨,所有據點都潮濕不堪,草尖殘留的雨水,打濕了我和殤塵的衣擺。
他摸了摸胸口,隨意地掏出了個本子:“殿下去皇后那里,應該是密談什么事情。”
“哦。”據點潮濕,無處可坐,我看殤塵要翻看手里的本子,就
輕輕側抱住他,環住他的窄腰:“你在看什么?”
他微微一怔,低下頭看我:“你怎么了?”
我往他懷娑一鉆:“你讓我矯情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這樣抱著你。”
他看了我一會,笑了,然后手拿本子收緊了懷抱,將我包裹在他的體溫,他的氣味,和他的溫柔之中。
從小到大,我少有矯情的時候,但我畢竟是女人,所以難免有時就要發作一下。每一次發作,我都會抱住殤塵,然后埋入他的懷里,他就會靜靜地抱著我,知道我恢復原來不男不女的狀態。
他稱我這個情況為少女情懷間接性發作。所以,他做出了總結,我只能做受。即使我不是太監,也只是個受的材料。
“這次又因為什么誘發你發騷了?”他半開玩笑地說,我們之間已經親密無間,所以他對我說話,沒有遮攔。
我在他胸口蹭了蹭:“我感覺劉寒鈺對我有點不對勁?”
“哦?怎么個不對勁?難道……”他撫在我后背的手開始下滑,我反手狠狠拍了他一下,他呵呵直笑,我抱緊他:“宮里有我一個腐女夠了,才不要你變成腐男呢。”
“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殤塵悠悠感嘆,充滿哀怨,他輕撫了一會我的長發,“恩一一好香啊,中午洗澡,有問題。”他壞壞地笑,我不理他。
他再次將我抱緊:“到底怎么了?
“我今天淋濕了,就去洗澡,然后劉寒玨就進來了。
“什么!”他的語氣終于帶上了少有的認真,將我拉出懷抱,捧住
我的臉龐,緊張地問,“他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怎么樣倒沒有,就是問我是不是去見過北宮俊琦了。可是,后
面……
“后面?!”他立刻想看向我身后。我滿臉黑線,殤塵到底是誰
帶壞的?與其說是我,他原來的修為也不淺吧。
“我后面沒事啦!他就摸了我,摸得很奇怪,所以我覺得他有點
“摸得很奇怪?”殤塵輪廓分明的臉露出了不解,“什么叫摸地很奇怪?”
“我來情景再現。”我搓了搓手,嘿嘿,殤塵是自己人,不調戲白不調戲,殤塵被我的神情和搓手的動作嚇到了,他當即跳開,雙手揪住衣領:“你不要亂來!”
“嘿嘿嘿嘿,摸兩下嘛,來來來。”我伸出手,我們一直都是這樣嬉鬧,所以殤塵也就沒有繼續閃躲,我摸上他的唇角:“他就這樣摸我的。”然后,我慢慢滑落他的脖頸,直接伸入他的衣領,手癢地掠過他的鎖骨,就收回了手,再次抱住他,撒嬌,“塵塵,他調戲我。
殤塵沉默了,他的心跳在胸膛里有力地搏動,可是,卻是越來越快,忽然,他發出一聲輕笑:“哼,這不正是你想要的,你現在是太監了,只能做受,有大殿下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他的口氣有點臭,不過我不介意,我繼續抱著他撒嬌:“恩~
我不要做受嘛會被SM的。
“咳咳咳!!”他被嗆到了。
“殤塵,等事情結束,我們一起離宮好不好?”我轉為認真,抬
起臉看他,愣了愣,他的臉很陰沉。
他撇開臉,將我拉出懷抱:“離宮做什么,兩個太監在外面能有什
么作為?”
“要作為做什么”我反問,我知道他因為我被劉寒玨調戲而生氣,。我們一起來到這個世界,是緣分,這個緣分是老天給我們的,我們這輩子都要在一起,這是你說的,你說要一輩子保護我,守護在我的身邊,這句話我可一直記得!”
他怔怔地轉回臉看向我,之前從未對他說這些話,是因為自己還沒發育。而最近,離宮的想法變得越來越急切,幾乎備日都會想著怎樣離宮。
“殤塵,我們一起離宮,然后在世外選一塊地,造間房子,種種地,養養豬,自給自足不好嗎?”我握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邊,“當然,如果你能幫我種點菊花和黃瓜,我就更開心啦。哈哈”想到這美妙平靜地田園生活,我又興奮起來。情不自禁撲入他懷中,昵在
他的胸前:“當然,像我那么色,肯定是不會安穩的,所以我們住的地方要美男子多點地方,沒事傍晚坐看美男進進出出,也很享受。可是,怎么看美男進進出出呢?”
“開間旅館就可以了。”他撫上了我的長發,慢慢擁緊了我的身
“哈!對呀,還是殤塵聰明!”
“如果你想看裸男,我們可,以開一個澡堂。”他壞壞地低下頭,磨蹭淺的頭頂。我笑地更加心花怒放,死死抱住他:“你好壞,說出人家的這么Ws的小秘密”
當然,他不會真的開澡堂給我看裸男,戍也不會真的那么Ws地偷
看。很多事,他知道我只限于念想,很多心思,只有他懂。
“小喜……”輕柔妁聲音掠過我的頭頂。
“恩……?”我慢慢抬頭,觸及他近在眼前妁目光,他深深地凝視我,變得異常異常認真:“你真的愿意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他不停地強調一直二字。
我笑著點頭,即使與他鼻尖相觸,我都不會排斥,我沉溺于與他親
近的這種感覺中,這種又像親情,又不像的奇妙感覺中。
“當然,一直,一直都在一起。”我認真地答。
“不去做別人的受?”他離然問。
我一愣:“我為什么要去做別人的受?
他的眸光漸漸深邃,從那里面,戍看到了一撮小小的火焰:“你這句話,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已經愛上了我?”
赫然間,我怔住了。無處不在的風帶著雨的味道,鉆入我和他的縫隙之間,拂過我的唇瓣。
他的一個“愛”字,讓我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不是說我是他妹妹嗎?那他說的愛,又是什么?他難道不是像疼愛一個妹妹一般疼愛我。
我們之間的間隙因為他的下俯而徹底消失,一個吻,落在我的唇上,久久停留,靜滯不去。
那么輕柔的吻,似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可是,他徹底抽離我的靈魂,讓我就這樣呆立在他的面前,被他的唇輕壓。
極淺極淺的吻,甚至我還沒有回神,他便已經離去,神情的雙眸中,帶著深深的哀傷,輕撫我的臉龐:“小喜,如果你愛上了我,我給你的,只有這些……”
心跳忽然在那個吻離開之后,猛然加速,遲來的情感推動了全身的血脈,甚至雙唇都隱隱發熱,明明沒有被幟熱的掠奪,可是唇卻變得熱燙,為什么?好似她們在渴求那離得太快的唇,她們在呼喚他更多的纏綿。
久久的回憶浮上心頭,曾經,也是這樣一個輕輕的吻,出現在我入睡之后。原來……我的初吻,留給了他……
“你說……我是你前生的妹妹,可是…為何要吻我?”心中的疑問終于在今日脫口而出,急切地,想從他的唇中得到真正的答案,一個不會讓我難堪,讓我陷入亂倫尷尬局面的答案。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1:14

第六章 有膽做,沒膽說

從殤塵第一次偷偷問我是不是菊秋苒開始,我就懷疑他說我們是兄妹可能是謊言。他前世認識我,而是關系很親,很近,不然他不會一眼認出七歲的我。而我的失憶,他的天殘,讓他只能用比朋友更親近的兄妹關系來接近我,保護我,愛護我。
而今,他卻問我是不是愛上了他。愛嗎?不知道。我和他的感情在我們共同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已經種下,在我們相依為命中,開始慢慢發芽,在我們互幫互助和吵吵鬧鬧中,已經生長,我們都知道對彼此的感情已經不是兄妹,但年幼和太監的身體,讓我們兩人在這段特殊的感情上,開始停滯不前。
他深深地凝視我,眸中專是掙扎和痛苦。
“告訴我,我們前生到底什么關系?”我輕輕抓住了他的衣領,再
次追問。
人是矛盾的,往往知道得到的結果或許不能改變自己將來任何命運,但是,還是那么想從他的口中聽到。
忽然,他毅然地椎開了我,轉身而去。
戍看著他疾行的背影,想起他掙扎而痛苦的表情,心中酸痛不已,這份酸痛化作了憤怒的大吼:“韓殤塵,你這個渣!有膽做,沒膽說!”
他登時停下了腳步,黯淡的天色中是他同樣黯淡潮濕的身影,他沒有轉身,也不再前進。此刻,不再是十三歲的小喜面對十五歲小韓子,而是我們各自身體里的成年人的靈魂,在老天爺的面前對峙!
我知道,他沒有勇氣轉身,作為一個男人,身為太監的事實,已經讓他痛不欲生。是因為我,才讓他有勇氣重新面對生活,將保護我,守護我作為他的精神支柱。但是,他知道,從此以后,他便已經失去了愛我的權利。
但是他這個白癡,他不知道更白癡的我已經對他產生了深深的眷戀,濃濃的情誼。沒有他的存在,我在宮中的生活也將徹底失去方向和安全感。這不知不覺的滋生的感情,卻在今日被他的吻喚醒,我怎能再像平日一般冷靜?
“要走也是我先走!”我憤憤轉身,大步往前。走在潮濕的濕地上,沙沙作響。可是,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他沒有追上來,沒有,一直沒有……
晚上,給劉寒玨更衣時,他和我說已經派人將狐皮袍子迂回。我淡淡地應了一聲“哦。
他似乎看出了我有心事,便追問我。我就說天不放晴,衣裳總是潮漚,心情有些煩悶。他笑了,說過幾日帶我出宮游玩,開開眼界。
他的話,我沒放在心上。因為宮外的京城我哪個角落沒去過。我真正向往的,是京城之外,那個遙遠的.可以讓我和殤塵過上平靜生活的地方……
和殤塵這一別,便是半個多月。我沒有找他,他亦沒有找我。我氣他!他如果沒有勇氣承認,為何突然問我是不是愛他。那么,我和他莽永遠和往日一樣,不去想愛不愛的話題。
和諧快樂地度過每一天。
韓殤塵這個行為讓我有種捅窗戶紙捅到一半,嘿咻臨近高潮忽然陽痿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人變得煩躁,也很抑郁。
這一抑郁,小腹居然脹痛了。我提心吊膽了好幾天,晚上都不敢深眠,并且塞了好多茅紙在底褲里,結果,直到粗糙的茅紙擦破了嬌嫩的肌膚,也沒有來潮,讓我更加抑郁。不過,也提醒我,塞茅紙應付是不行的,還是要加工一下。于是,我開始設計衛生巾,為自己的初潮做好準備。
天氣一好,雅涵就來了。她很乖,不吵也不鬧,因為這樣,劉寒玨
就好摸著她的頭,表揚她是一個好姑娘。
這天下午,劉寒玨忽然提出要去見劉曦。這是他自從當上攝政王以來,第一次主動去找劉曦。我心中雖然有疑問,但以奴才的身份不好相問
不過,在給他更衣時,他還是有意無意地說道再過一年太子就滿十六,到時就可以正式繼承大統,這樣,他也就功成身退,然后帶著我和小林子游歷全國,看盡青山綠水。不過,他還是面帶憂慮,這份憂慮是因為攝政王依舊沒有交出兵權。手中無兵,心便不安。
他走了沒多久,就有個公公抱來了許多畫卷。說是東陽王派人送來的,正巧雅涵也到了。畫卷全部放到了桌上,雅涵好奇地打開,競都是年輕美貌的少女。
“怎么都是人物圖?”雅涵已經十歲,她手拿少女圖,以為是畫
戍拿過來看了看:“這些應該都是官家小姐吧,你看,邊上有落
款,有她們的姓名和八字。”
“禮部尚書千金曹雅,年齡二八,生辰……”雅涵似是明白了什
么,生氣地將畫卷往桌上一扔,“不好玩,長得都那么難看。”
“是,都沒公主你好看。”我一張一張打開,那些少女從十三9'
到十七事'不等,都是如花似玉的妙人兒。
雅涵開心地坐上了劉寒玨的書桌椅,精致的笑臉在陽光下燦燦生輝:“那是,本公主可是第一美人。
戍不看她,繼續看畫卷。這顯然是要給劉寒玨選皇妃。算一算,再過一個半月,便是劉寒鈺十七歲生日,一眨眼的功夫,他十七了。再過半年,劉曦都要十五了。
劉寒玨十五的時候,北宮俊琦給他安排了儀式,那么,劉曦也快了。更別說劉曦在這方面比劉寒玨成熟地更早。在殤塵的教育下,這小子早已知性。
丫的。抽眉角,男人就是色。殤塵這家伙前生一定是個情圣,花
心男,男女通吃,不然他怎么會有耿么多的心得體會!
想到此,就莫名地生氣。不理他!繼續不理他!
忽地,我想到劉寒鈺不在,正好乘這個機會,給雅涵說說女孩與男孩的生理結構。
于是,我放下畫像,拿出兩張畫紙和筆墨:“公主,今天我來給你上生理課吧,說說男孩和女孩的不同之處。”
“真的?”劉雅涵對此早已好奇。有一次,劉寒鈺也在,正處于知識渴求期的她開口就問劉寒鈺男孩和女孩睡在一起,為何就會有小寶寶。當時,我倒沒什么,劉寒鈺顯得很窘迫,可是,皇妹問了,他這個皇兄怎好不回答。
可是,他憋了半天,把俏臉憋得通紅也不知道怎么解釋。我就在旁邊說道因為老天爺采取了他們的愛情之果,派小仙鶴送來了小寶寶。
然后,劉雅涵就追問,愛情之果是什么。我就一邊說是男女相愛的果實,一邊將她從劉寒玨身邊帶開。劉寒玨才松了口氣,得以批閱他的奏折。
像我是怎么生出來的問題,每個小孩都會問。
取表一個畫架,將兩張畫紙放上,劉雅涵就乖乖坐在一旁,看我畫
我先畫了一個女孩的,再簡單畫了一個男孩的。然后一一講解兩
者的區別。
“這里是胸部,雅稱紅果果……”我認真地說。
“紅果果嗎?”雅涵認真地反問。
“恩,這是代稱,別人都不知道。因為某種原因,女孩不可直接說出其名稱,那樣會被男孩認為是淫娃蕩婦,所以,用紅果果,保證沒人知道。”
“哦~我明白了!”
“這里就是男人的小麻雀……
“小麻雀也是代稱嗎?”她再問。
戍點頭:“也有叫小雞,名字很多’反正……我們就叫小麻雀。”
小雅涵認真點頭:“那小麻雀是干什么用的呢?為什么男孩子有小
麻雀,女孩就沒有呢?”
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很不厚道地說:“你就當他們長殘了多了那么一塊東西。”
“哈哈哈……”劉雅涵聽完哈哈大笑,“所以小喜你就切了嗎?”
“……”臉一黑,這丫頭果然會舉一反三。
“女孩九歲開始,盆骨開始變大,然后紅果果也會有反應,之后,就合越來越大,直到像你母親那樣。”
“哇……”劉雅涵開始抓自己胸部,她還撩開了衣領,“難怪
啊……那摁上去痛算正常嗎?”
“正常,沒事的,這就叫發育。男人都好色,就喜歡抓女孩的胸
“是啊是啊,不僅喜歡抓,還喜歡吸,是因為他們沒有吃飽,想再
喝奶嗎?”
劉雅涵這句脫口而出的話,讓我頓時吃驚:“你怎么知道他們還喜歡吸,你看到的?”
果然,她露出了一絲驚慌,慌忙擺手:“我沒看到,沒看到,我,我,我……是那些老嬤嬤說的。”她心虛地撇開臉,嘴里開始哼哼。
她顯然是在說謊。這么久的相處,我會不了解她的性格?難
道……她其實一直知道瑞妃身邊那個假太監的存在?
我再次認真地看向她,她撅著嘴看似開小差地看向四周。果然,不可低估孩子,正因為他們是孩子,所以才會容易被大人忽略,就像當年的戍。
“好,我們開始下一個話題。”我也不再追問,這件事就到此為
立刻,她轉回了視線,再次變得認真。
就在我準備給她講解男生發育的時候,小林子卻是領著一個異常可愛的小男孩進來了。小男孩七歲,頭戴小冠,精美的華服,胖嘟嘟的圓臉,眉心一點朱紅。可愛的娃娃,不正是那個劉闌風小殿下嗎?
“小風皇弟!”劉雅涵開心地迎了上去,將他拉在手中。
小瀾風很靜,靜得……讓我覺得有點傻。他很慢很慢地才反應過來,然后看著雅涵喊了一聲:“太平姐姐。”這一聲之后,他又是呆呆地站著,就像一個擺設。
我走上前,問小林子:“怎么回事?”
“德妃娘娘去廟里進香,把小殿下交給宮女她不放心,就送來
[景陽宮]了,讓太平公主和小殿下做個伴。
這是把這里當托兒所了?
待小林子出去,雅涵就拉著小瀾風進了屋。看著她異常開心的模
樣,總覺得這丫頭有什么壞水。
果然,進屋后,她忽然對小瀾風說道:“小風,把你的小麻雀給皇
姐看看。”
“噗一一”這難道就是我教育出來的?妖孽啊~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1:38

第七章不可貌相的劉瀾風
小玨再讓他憋會吧,已經憋了那么久了,憋不死的。
面對小雅涵的進化,我很無語。看了看四周,書房也只有我們三人。我抽了抽眉角,想上前阻止劉雅涵。誰知道小瀾風又是慢了半拍的問:“太來皇姐為什么要看小麻雀啊…
多么純良的孩子,對劉雅涵這個小色女不存絲毫戒心。
劉雅涵眨眨眼:“因為皇姐沒有,所以想看。
一時間,我僵硬在原地,心中也有點好奇,這位小皇子究竟會怎么
小瀾風歪著腦袋看了劉雅涵一會,面無表情,還是那副呆呆的樣子。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的鼻涕都流了下來,他才說了一聲:“哦。”然后,開始脫褲子。
我撫額。這些孩子是一個爹生的嗎?怎么這個小殿下就這么呆愣愣的。
小瀾風脫下褲子,劉涵就蹲在地上看著他的小麻雀研究,小瀾風也一點沒有羞澀的樣子,還使勁縮了縮鼻涕。
戍立刻上前:“公主,還是給小殿下穿上褲子吧,別著涼了。
“哦。”劉雅涵皺起眉,做深思狀,“怎么那么小?”
戍趕緊經小瀾風穿上褲子,小瀾風傻傻地看著前方,也不說話,也沒有表情,半天,他才看劉雅涵:“皇姐為什么沒有小麻雀?是因為掉在娘親肚子里了嗎?”
噗!適才低估這小傻蛋了,他可真是語出驚人!算了,童言無忌,
我要淡定。
劉雅涵一叉腰:“你這小孩懂什么?就知道流鼻涕,去,去那邊和桔子玩去。”劉雅涵開始“以大欺小”。
小瀾風慢慢轉頭,看了好久,才看到桌上的桔子,然后,說了一聲:“哦……
在小瀾風的身邊,我感覺整個時間和空間都變得緩慢。
擔心小瀾風從凳子上摔下來,我就在地上鋪上了地毯,把桔子放到地上,然后小瀾風就開始跟桔子玩。還是那樣,將手指插到桔子里,然后一個好桔子,一個壞桔子,開始對打。他很乖,很會自娛自樂。
這里,我就繼續給雅涵講生理課。
男孩發育后,就會長得很快,身高,體型,就像拔苗一樣。
劉雅涵連連點頭,然后指著小麻雀:“小麻雀也會長大嗎?”
“會啊……”我一怔,因為回答這個問題的不是我,而是小瀾風,我和雅涵一起看向他,他正在用一個桔子打另外幾個桔子,有點像保齡球。自娛自樂的認真神情宛如那聲回答,是我和劉雅涵的幻聽。
劉雅涵挑起了一邊的眉:“那你說,小麻雀長大了之后是什么?”
“大鳥……”果然,以惡搞回答又從認真玩桔子的小瀾風口中而出。
“那大鳥做什么?”劉雅涵追問。
這一次,小瀾風停下了,他抓了抓自己的鼻子,撓了撓癢,然后一
邊玩桔子一邊隨意地說:“娘說……大鳥把種子種到女孩身體里…恩……十個月后……小風就出來了。
立刻,劉雅涵看向我,我轉開臉,果然還是做娘的教育地好。
“你娘胡說,小寶寶是老天爺叫仙鶴送來的。”劉雅涵立刻把我說的扔了出來。
小瀾風慢吞吞地轉過臉,面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再慢吞吞地轉回去,說了一聲:“無知。”
當即,劉雅涵就蹦了起來,我一看立刻說道:“公主,公主,小殿下只有七歲,您是大人了。”
聽到大人兩個字,劉雅涵壓住了怒火。
我再說:“而且,大殿下也就快回來了。
立刻,劉雅涵坐回原位,甩臉:“哼,無知!”
擦汗,小孩真難管。
小瀾風站起來,開始像一個夜游神東晃西晃,最后晃到那堆畫像前,踮起腳尖拿下一副觀賞。劉椎涵就用大人的語氣說道:“不要亂碰大皇兄的東西,碰壞了,你賠不了。”
小瀾風沒有理睬劉雅涵,他依舊歪著腦袋看畫,然后慢吞吞地問我:“大皇兄要選妃子了嗎?”
“是啊。”我柔聲答,這孩子看上去傻,其實一點也不傻。
他在看了一會,將畫卷慢吞吞地卷好,放回:“那宮里又會有新的小寶寶了。”
我一愣,隨即笑了:“是啊,大皇兄娶了皇妃,就會有小寶寶了。”
“不行!”忽然,劉雅涵生氣地跑到畫卷邊,竟是發了瘋般將畫卷統統扔到地上,死命地踩,一邊踩,一邊生氣地直說,“大皇兄才不會娶她們呢!她們都配不上大皇兄!都去死,去死!”
“那誰配得上大皇兄……”小瀾風面無表情,慢吞吞地問。
劉雅涵恨恨地指著自己,小臉已經氣得通紅:“我,我才配得上大皇兄,戎馬上就能十三了,十三就長大了,戎這里也會大的!”她指著自己的胸部,“到時候就可以嫁給大皇兄,給他生小寶寶了。”
“你不能嫁給大皇兄的……
“為什么?”劉雅涵一下子變得安靜,但是眼眶里,卻開始有淚類7
閃動。
小瀾風半抬眼皮:“因為你們是兄妹,你們是不能成親的……那是亂倫……”
淚水徹底從劉雅涵的眼眶里滾落,她用袖子擦了擦臉,對著小瀾風大吼:“戎不要做他妹妹一一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一一”她哭著撞開我,跑出了書房。
戍想去追,卻被人拉住了衣袖,是小瀾風,他對著劉雅涵離開的背影眨巴了一下眼睛,依舊面無表情,慢悠悠地說道:“娘親說……太平姐姐不是喜歡大皇兄……而是愛大皇兄……這樣……可不好……哎……”他搖著頭,嘆著氣,宛如山間的老叟,感嘆男女情愛。
他的話,讓我心生疑惑。德妃有著一雙怎樣的眼睛和隱忍,才能在宮中,置身世外,冷眼旁觀宮中所發生的一切,透徹地看清每個人的心思。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劉椎涵對劉寒玨的感情真的已經不再是單
純的兄妹之愛,敬慕之愛,而是上升到了男女之愛嗎?
這樣……就真的不好了……哎…
紅燈高掛,燭光搖曳。
夏日的夜空分外晴朗,星光璀璨,銀河迷人。
劉寒玨回來時,已經過了酉時。我已經將劉雅涵踩踏的畫像十一擦拭干凈,放到了劉寒玨寢室的書桌上。每晚,他便在此辦公。
再次打開畫卷,細看上面的少女,都是面帶羞澀,目露柔情。一個個畫得都溫婉大方,賢良淑女。
輕輕的,傳來腳步聲,當我抬眸時,他已經走到我的面前,欣長
的身影在燭光中,投落在戎面前的畫像之上。
“可有你喜歡的女孩?”他笑問。
看著我溫柔的,即將娶妻的殿下,心中感慨萬千。我緩緩垂首,放下畫卷:“殿下,您回來了。”
白皙的手伸到我的面前,纖長的手指有著透明粉紅的指甲,他拿起了畫卷,我的目光也隨他的動作,而抬起。
他細細觀賞:“恩……果然都是娉婷少女,溫柔大方。”
“是啊,殿下喜歡哪個?”
他側眸,看了我一會,微笑著繼續拿起別的畫卷,似是選擇。我靜靜地站在他的身邊,欣慰地看著他的臉龐。將來若是離宮,只怕再也見不到這位善良溫柔的殿下,心中很是不舍。
看了他這么多年,摸了他這么多年,YY了他這么多年。在分別的那天,我一定會忍不住流淚,因為,真的是很舍不得他吶。




第八章 誘問

劉寒玨手執畫像在房內緩緩徘徊,看完一張便放到我的手中,我挽著畫卷,跟在他的身后,心里難免有些緊張,我的殿下,會選怎樣的女孩?他又喜歡什么類型的女孩?
“這些畫都出自一人之手。”看到最后,他做出了這樣一個總結。我笑了,因為就連我這個不會畫畫的,也看出來了。每幅畫除了女孩的容貌不一樣,神情大致相同。這讓我想起我們那里的婚紗店。進去十個不同的新娘,出殺個一樣的,還有一個實在是長得比較迥異。
批量的,就是不好。
劉寒玨指著手中畫卷,是太傅的小孫女:“這女孩我見過,平日活潑好動,有如涵妹。可被這人一畫,卻成了溫柔女子,小喜,你說這滿朝文武是不是都依著我的喜好來?”他看向我,我看看畫,笑道:殿下溫柔,大家自是以為殿下喜歡溫柔女子,這位畫師也是聽命于人,便畫出了這些神情一致的少女,說不定他心里也堵著氣呢。”
“呵,父皇十六歲時便娶妻生子,也難怪這些老家伙們都急了。”劉寒玨看著畫像搖頭而笑,仿佛眼前是件有趣好玩的事。
出于他半個親娘的身份,我也大大贊同:“殿下,這娶妻生子,開枝散葉也是皇子的一份職責。”
當然,我其實還有潛臺詞,就是既然他有了耿個能力,為啥要做和尚?放著也是浪費,而且有害身體健康。雖然我很想看見他做小受的模樣,但是隨著他日益長大,他開始往攻的方向發展,本人心里也比較BT,喜受不喜攻,所以便將YY對象轉為一抹柳腰的劉簫莫去了。
啊……蕩漾啊……小蠻腰啊小蠻腰,又柔又細,盈盈一握,**連連
“若是我夜夜有美人相陪,小喜你不是又要去蹲角落去了?”
“啊?”他的話拉回我飄遠的深思,視線落回他身上時,他微微皺眉,手拿畫卷背到身后:“小喜,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方才又想那個男人去了?”
“呃……蕭莫殿下。”我脫口而出,奇怪,劉寒鈺怎么知道我在想男人?
他閉眸嘆氣,搖了搖頭,再次睜開那雙狹長溫柔的眼睛,漂亮的瞳仁隱隱透出暖人的咖啡色:“你想他做什么?”
想他怎么那么久沒來。”我老實地回答,因為本人覺得這沒什么好隱瞞的。他也知道我一直喜歡看劉簫莫練戲。沒辦法,每次都管不住眼睛放光的那個功能。
“想看他的女妝?”他一針見血,我立刻點頭,笑成了花:“殿下,你請簫莫殿下來一次吧,那新戲服他穿著一定好看。”
他的眉角忽然抽了抽,面色下沉,轉身朝書桌而去。我拿著畫卷看了看,立刻追問:“殿下,那你到底是喜歡哪個?”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我,眸光閃亮,唇角再次微揚:“你想知
道?”
“恩恿!”
“那你把手上的畫像拿好,我要從她們當中,拼一個喜歡的女孩
出來。
我看了看手中的兩幅,一個峨眉,一個杏眸,手腕上,還掛著兩幅,一個滴水鼻,一個櫻桃小唇。
“不許動!”他認真地指向我,我立刻將畫像提高,讓他看得更加
清晰。
將桌上的奏折堆放到一邊,他鋪開了畫紙,雪白的宣紙纖塵不
荼,他好久沒有作畫,一直案頭只有朱紅色,就是用來批閱奏章。
他翻出了許久沒用的顏料,磨墨落筆,橙黃的燭光下,他細細著筆,認真的神情讓人心動。有人說,聚精會神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當然,這是個人的口味了。但是,一分屬于他的成熟,在他認真仔細的神情中,已然顯出。真想看他弱冠之禮(二十歲),二十歲的他又會變成怎樣?
從美少年蛻變成美貌青年,修長挺拔,眉清目秀,淡衣藍衫,青青子衿,悠悠狹心。春神眷顧,少女傾心。我的殿下,終于,要長成那溫柔如同春水的美**了。
“嘩啦!”畫卷掠過面前,我拉回神思,他已經收起了畫卷,畫紙
上,隱隱可見一娉婷少女,身著白色狐裘,站在紅梅之間。
可是,我還沒看清那女孩的容貌,他便已經卷起,我急急上前,將手上的畫卷一扔,就急道:“殿下,讓小喜看看啊。”
我哀怨地仰望那副被他藏.起的畫卷,他走到我的身邊,拘了拍我的腦袋:“不許偷看。”
繼續哀怨。
“小喜,還不來與我寬衣洗漱?”
“哦……”像我這賊廝,怎么可能不偷看?找個機會拿下來lookLook
為劉寒玨洗完腳,他側身躺下,單手支在臉龐:“小喜?”
“恩?”我拿起了腳盆,他笑看我:“今天我乏了,回來幫我按按吧。
“哦。”他說的是按摩。講起來,今天是他睡得最早的一次了。自從他開始批閱奏折,我有時反而睡得早。當然,還是因為他寵愛我。嘿嘿。
回來把手洗的香噴噴的,總不能剛給他洗完腳,就給他按摩吧。他已經趴在**,身著絲綢內單,上面隱隱的暗紋,在燭光下劃過迷人的暖光,長發鋪蓋在他的后背,他面朝床內。
我就從他腳后爬過,其實是很想從他身上跨過去的,但他畢竟是殿下。又是我還想踩他呢,這一切,都因為我是奴才,而只能忍在肚子里。
伸出上手,先將他的長發挽起,放到他的腦后,鋪在銀藍的床單上,他微閉雙眸而笑,已經進入準備**的狀態。
雙手放上他的后頸,輕**按:“殿f,今日你去了太子殿下那里
談地如何?太子殿下好相處嗎?”我輕柔地問。
他微微睜開雙眸,降中帶出一絲憂愁:“兒時,戎與四皇弟的情誼頗深。小喜,你還記不記得當年那場蹴鞠比賽?”
“恩,記得。小喜個子小,只能在邊上看。”
“是啊。當時我與曦弟和其他幾位皇弟都時常一起玩耍,直到我十三那豐,開了武科,便與曦弟和其他幾位皇弟越來越疏遠。我記得
那時曦弟還很是喜歡你。何以他后來沒有選你做內侍太監?”
他側過臉問。我就說:“小喜不喜歡服侍太子殿下。
“為什合?”
“他把小喜當抱枕,小喜睡得不舒服。
“哦?你也曾跟曦弟同床共枕?”他轉過身,單手支臉笑看我,戎收回雙手看著他:“恩,其實太子殿下也很寂寞,都沒人陪著玩,而且殿下好像很喜歡**,聽皇后娘娘說過,殿下因為**夭折了,所以一直不開心。他讓小喜睡**,是因為把小喜當弟弟。后來,小喜說不高興做他內侍太監,他就隨著小喜了。再后來,應該是把小喜忘了吧,都這么多年了。”
“是嗎?”他揚起手,撫上了戎的面頰,溫熱的手心,卻比我的肌
膚熱燙一分:“你可知今日曦弟跟我開了’什么玩笑?”
“什么?”
他緩緩撐起了身體,松散的領口微微滑落,露出他左側線條明晰的鎖骨。
“他說……既然我親政這么多年,上下齊心,國力昌盛,不如天朝
大統便由我來繼承。
我一怔,劉曦居然開這么大的玩笑?
“當時我聽罷心中生疼,曦弟已不如當年與戎肝膽相照,心存芥蒂了。但是,他卻說了個條件。”他坐直了身體,另一只手撐在了戎身后的墻壁上,靠近戎的眼睛,“條件就是把我可愛的小喜送他。”
戍從怔愣轉為僵硬,劉曦真的是那么說的?!
“一個內侍小太監,換一個皇位,小喜,若是你,怎么選擇?”
指尖掠過我的耳畔,輕輕**了我的發根。
衣衫上的清香吸入鼻中,待我回神之時,才發現他已經近在眼前,微笑的臉,和那雙咖啡色的溫柔如水的眼睛。
“當然……是后者……
“小喜,原來你更喜歡曦弟?”他故作生氣,**我發根的手順刮而下,便除去了我系發的發帶,我想下拜,可是,只要一彎腰,我的頭便會撞入他的胸懷,微微敞開的衣領里,是他結識的胸膛。那鍛煉適度的身體,軟硬適度。
我只有垂首,瞬間,長發掛落,散在了我臉龐的兩側:“殿下,小喜不懂政治,但大家都想做皇帝。既然殿下問小喜如果是小喜怎么選擇,小喜肯定是選作皇帝的,做了皇帝,有權,有勢,有錢,有房,有車,還有美女,有什么不好。
“你當真不懂?”他的語氣忽然變地認真,“小喜,你懂,你比誰
都懂。
這句話好耳熟啊,對,攝政王也說過。
忽的,他扣起我的下巴,讓我與他正面相對:“你當真想讓我背上竊國之名?”緊擰的雙眉下,是一雙略帶憂傷的眼睛,“小喜,你到底是誰的人?!”
沉沉的聲音帶著咄咄逼人的氣息,占據了我面前僅有的空間,我驚詫地看著他,啞口無言。
“曦弟可以用你來開這么大的玩笑,北宮俊琦又與你一直保持聯系,后宮無數舍人宮女都成了你的眼線。而你,整日呆在我的身邊,不求利祿,不奉承**,不仗勢欺人,只是本本分分地服侍戎。即使我試榨你,觀察你,你依舊滴水不漏。小喜,你到底是誰的人?!”他再次重重追問。
是啊,我到底是誰的人?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2:08

第九章 暴露(上)

這么多年來,我好像幫得最多的是劉曦,但是,北宮俊琦我也會幫,劉寒鈺更不用說,我認認真真地服侍他,照顧他,給他按摩,讓他開心,還要關心他的生理和心理,上面和下面的問題。忽然察覺,我怎么敵我不分,毫無原則?
ORZo……主要那敵人太帥……即使大叔三十五六,依然讓我無法抵抗他身上那成熟男人的魃力。
劉寒玨懷疑我,也是情理之中,畢竟我是北宮俊琦派到他身邊的人。可是,他從未像今天這般質問我,甚至,一直對我寵愛有佳。難道是因為劉曦那個禺我換江山的笑話而刺激了他?
“小喜,你到底是誰的人……”轉為齋和的聲音,帶出他的**,聽著他忽然轉柔的聲音,看著他帶著溫柔的目光,我的心開始蕩漾,我是一個絕對經不住**的人,而這個缺點,殤塵知道,劉曦知道,現在,貌似面前的劉寒玨也知道。
“我是殿下的人。”我不假思索地說。
但是,這個答案似乎不是他想要的,因為他的眸光忽然變得凜冽,他退開身體,將新鮮空氣再次還給了我,然后冷冷坐在我的面前,單腿曲起,下巴略沉:“我的人?證明!”
“啊?殿下,這怎么證明?”我向他攤手,他面帶深沉,溫柔的微笑逝去,多出來的,就是如同劉曦的威嚴,“小喜十李'跟隨殿下至今,一直忠心耿耿,還要小喜如何證明?您懷疑小喜是太子的人,可小喜從未去見過太子殿下……”好吧,這句話是謊話。
“殿下又懷疑小喜是東陽王的人,可是小喜聽從殿下的,每次見到他都統路走,殿下,難道就因為當年是東陽王將小喜派到殿下身邊,小喜就是東陽王的人了?難道只因太子殿下那一句玩笑話,就當小喜是太子的人了?殿下,你還要小喜如何證明小喜對殿下的忠誠呢?”我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臂,說得聲淚俱下,可謂言之鑿鑿。整個天朝都不會再有戍這般的忠臣了!
他沒有說話,而是挑起了一根眉,唇角再次揚起,不再是溫柔的微
笑,而是帶出一絲邪氣:“既然你說忠臣亍戍。
“恩!”我點頭。
“是我的人。”
“恩!”我再點頭。
“那服侍我就寢吧。
我松了口氣,他審問完了。我笑了:是。”我放開他去拿身邊
的寢具,將長發順在耳后,開始給他鋪床,在鋪到他身下時,我提醒:
“殿下,請讓讓。”
他不動,還是那樣單腿曲起,一手隨意地掛在膝蓋上,長發披
散,用幾分迷離的目光地看著我,看地我心慌慌。
“殿下,請讓讓。”我再次提醒,目光垂落,看見他半露在褲腿之外的小腿和那只白凈凈的裸足。克制住想去摸一把的沖動,撇開了目光。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笑:“小喜,你不明白我說什么嗎?”
“恩?”我茫然地拿著被子看向他。
他懶洋洋地動了動,卻是揚手撫上我的臉龐,將我順在耳后的長發再次挑出:“那我說得更明白點:我是讓你……侍,寢!!”
登時,我瞠目結舌:“殿下,小喜是太監,怎能侍寢?”
“你是在裝傻嗎?”他冷笑,“你九歲就為宮人買辦春宮圖書,你會不知?”我張嘴,啞口無言。誰出賣我?我要滅了他!
他收回手,撇開臉:“沒想到要查你的事情,這么困難,你說,你小小年紀,又無金無銀,怎能籠絡這么多的人心?”
我繼續石化,他居然調查地這么費力?而我,都已經查出瑞妃的姘
頭是誰了。
“哼。”他忽然轉回臉看著我冷笑,“看來只有讓你侍了寢,才會讓你的主子浮出水面。”說著,他伸手就抓住我的衣領,一把將我扯到身前,然后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我說了說了!”我立刻舉手投降,他重重壓著我,搖頭嘆氣:“難道只能用這種方法,你才會招供?”他的語氣里透出了無限無奈,可是,他卻沒有絲毫松開我的意思,單手依然撐在我的耳邊,長腿壓在我**上,讓我無法動彈。
而透過他那絲薄的衣衫,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從他身上而來的隱隱熱量。如墨的長發垂落臉龐,**著我臉上的嬌嫩肌膚。
深吸一口氣,卻是他身上的清香,一時間,身體緊繃,因為感覺到了一個成年**的魄力,這份魄力讓我開始心跳加速,雙頰無法控制的熱燙。
“殿下,能不能放開小喜……”我不敢動彈,因為只要一抬手,就能碰到他的身體,一踢腿,或許就會與他的**摩擦。此時此刻,溫度高升,實在讓人心存不安。
“放開?”他卻是更加俯下身體,徹底壓住了我的身,纖長的手指掠過我的唇瓣,留下一竄讓人呼吸停滯的電流:“我怎么覺得這個距離剛剛好,可以讓我和你親密無間,無話不談?”
“殿下……你這樣……小喜無法集中精神……
“是嘛……”他俯下臉,欺近了我的唇,“只有在你不集中精神的時候,我才能聽到實話……
我愣愣地看著他,只感覺周圍的光亮因為他的下俯而越來越暗:“我……真不是北宮俊琦和太子殿下的人……
他笑了,這聲笑從他的鼻中而來,熾熱的氣息噴在了我的唇上,一只手,忽然爬上了我的腿,瞬間,我變得僵硬。
“看來,你對你的主子很忠誠。”
夏日衣衫單薄,那熱燙的手從我的腿側一點一點撫過,直到內側,他用他的熱燙來燃燒我思考的能力,他的**所帶來的酥癢,讓我更加羞怯難當,當他摸到我的**時,戒急得大呼:“殿下,北宮俊琦看上的人不是小喜,是殿下啊!”
這一聲大呼,果然讓他的手就此停下,他微微抬高身體,神情異常陰沉:“你說什么?!”他重重捏我一把腿內的**,我痛得都快掉出眼淚:“小喜猜的。當年,在為各位殿下選內侍太監時,不僅太子殿下希望小喜做他的內侍,就連北宮俊琦也有意讓小喜做殿下您的內侍。
“什么?”他放在我腿上的手立刻抽離,整個人撐起,俯在我的上
我揉了揉腿,好險,再往上就穿幫了:“殿下,當時北宮俊琦就叫小喜做殿下的內侍了。但是因為小喜年紀實在過小,他才讓小喜去了內務府歷練兩年,才再次分派到了殿下身邊。殿下,北宮俊琦從未要小喜跟他匯報殿下的情況,只說讓小喜好好服侍殿下。不管如何,東陽王科小喜也是有知遇之恩的,沒有他,今日小喜怎能服侍于殿下?”
他怔怔地盯著我,一言不發。黑色的瞳孔在那咖啡色的瞳仁不斷收縮。





第十章 暴露(下)

危險的距離,危險的劉寒玨,他讓我無法冷靜,一切都是脫口而出,一切也都是事實。()
“其實小喜真的不知道北宮俊琦為何單單看中了小喜,讓小喜來服侍殿下,但是,他說,他說小喜會成為宮內最好的內侍,所以要派到殿下的身邊。有一次,小喜還看到他在殿下午睡的時候,為殿下扇風。殿下叫小喜遠離北宮俊琦,可是,小喜卻覺得真正應該遠離北宮俊琦的,恰恰是殿下。
不然,他為何對殿下如此之好?”我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撐在我身邊的手臂,“殿下,如果真如北宮俊琦所說,小喜是后宮最好的內侍,那他將天朝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了殿下,這是為什么?難道只是簡簡單單的忠誠?可是他在為殿下扇風時所流露出來的溫柔,絕對已經超越了君臣之禮啊!殿下……”
“別說了!”他忽然厲聲喝止,視線與我交錯,憤怒地起身,面朝床外而坐,長發覆蓋住了他的后背,長長的發梢,在床單上凌亂地散開。
我緩緩起身,繼續:“殿下,還有那盤棋,那盤走相讓將的棋,小喜……”
“別說了!”豁然間,他轉身就將我重重摁在墻上,清粼粼的眸中是極度地憤怒,“別再說讓我惡心的話了!”
“恩恩!”我捂住嘴連連點頭。
他氣得撇開通紅的臉,不知那紅是因為氣惱,還是羞窘:“平日見你話不多,沒想到你會是一個話嘮!”
我捂著嘴看他,小心地問:“那小喜……可以走了嗎?”
“下去吧!”他松開了手,依然臉龐低垂,用他的長發遮起他羞窘難當的臉龐。看,本來我都不想說的,是他逼我的。現在我說出來,他又覺得惡心了。
我趕緊爬下床,此處不宜久留。
“站住!”
“是!”
“洗干凈再回來!”
“啊?”我石化了,他用力扯下一邊的帳幔,將自己的身影遮住,微微側身,看到了抱膝而坐的他。完了,他有心理陰影了。
“我不是北宮俊琦,不會動你的。”悶悶的聲音從床內而來,我縮回了身體,他今晚,只是想讓我陪在身邊。
回房洗漱,心中糾結,這怎么陪啊。脫下外袍,打開內衣的系帶,望胸興嘆,僅僅半個多月,就從小籠包長成饅頭了,雖然離大包還有距離,但是,也要用白布包裹,壓平,才不易讓人發覺,乍一看,還以為是傷到肋骨,全身包扎。誰叫夏天衣衫單薄呢?
“哎……”主要……還是吃得太好了。早知不該貪嘴,去吃劉寒玨的補品了。深鎖雙眉,去,還是不去?這是一個問題。
不去,怎么賴?取出干凈的內衣,緩緩褪下身上已經被汗水映濕的衣衫,都是被劉寒玨嚇出來的。
穿上干凈的,將長發從衣領中緩緩提出,松散的衣領從光滑的肩膀滑落,帶來一絲清涼,很懷念以前可以裸睡的日子,現在,美好時光是一去不復返了。
“小喜,剛才我……”劉寒玨的聲音突然出現,卻又如上次般嘎然而止。
我慌忙拉好衣領,趕緊系衣帶。
“小喜……你……”聽著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我慌亂地整理好衣衫轉身:“殿,殿下。”我恨小屋,都沒門。
他略帶疑惑地看著我,手指欺近我的衣領:“小喜,你藏了什么在身體里?”
我立時后退一步,笑了,自己也知道笑得有些僵硬:“什么什么?小喜沒藏啊。”
“是嘛。”他目光移至我的衣領,“那你脫下讓我看看。”
“啊?不,不好吧。”
他瞇起了雙眸,跨進一步:“有何不好?”
“小喜是殘缺之身……”
“不要拿這個做借口。”他忽然朝我伸手而來,我又如上次一般跌坐床沿,緊緊抓住了衣領:“殿下,真的不好。”我急了,因為他的神情是那么認真,他的目光是如此堅定。
“小喜,你是不是受傷了?”他扣住了我的肩膀,恢復溫柔的眸中帶出了憂急。
“受傷?小喜沒有受傷啊。”我有些茫然。
他開始變得生氣,抬手就扣住了我揪緊衣衫的手:“那就讓我看看!”
“不,不可以,殿下。不行!”我誓死捍衛。
他雙眉一收:“真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忽然,他用力分開了我緊護衣衫的雙手,立時,衣衫打開,涼氣灌入胸前,我心驚地屏住了呼吸,下意識地閉緊雙眸。
寂靜,瞬間吞沒了整個房間。從窗外忽然吹入一陣冷風,立時將黑暗,也帶入了這個死一般靜謐的世界。
我不敢睜眼,只感覺他扣住我雙手的手瞬間升溫,讓人心慌的溫度灼燙著我的手腕,他慢慢松開了手,我才敢睜開眼睛。卻看見一只手探向我裹胸的白布,我慌忙收緊衣衫后退。
那只手不再靠近,就那樣停滯在了半空。
我不敢看他的神情,心跳變得狂亂,被發現了,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會以這種形式,雖然沒有被他看到自己赤luo裸的身體,可是身體卻不知為何,依舊燒紅起來。
“殿下……我……”
“你……你是女孩?”
我咬著下唇,點了點頭。立時,他收回手轉身,長發掠過我的面前,背對我而立,他單手背到身后,那纖長的手指擰成了一團。
猶豫再三,還是慢慢起身,穿好了衣衫,跪坐在了他的身后:“殿下……”
“還有誰知道?”他低聲問。
“沒有了。”我輕輕答。
“你是說,我是第一個?”他霍然轉身。
我揚起臉,看著他點點頭。
“小林子也不知道?”他追問。
我搖頭。
“和你曾經一起睡通鋪的小太監們都不知道?”
我依舊搖頭。
“那曾和你同床共枕的曦弟也不知道?”
我繼續搖頭。
“這怎么可能!”忽然,他重重感嘆。
我低下頭,嘀咕:“殿下,小喜跟你也一起睡過,你不也不知道……”
立時,他身體陷入僵硬。
我垂著頭,靜靜跪坐在他的面前,等待他的發落。
忽然,白色的袍袖掠過我的眼前,一只手就扣起我的下巴,將我提起,剎那間,一個熾熱的吻,在黑暗中印上了我的唇。立時,心跳停滯,呼吸和思想,一起消失……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2:29

第十一章踩錯地方
猝不及防的吻,讓我完全沒有反應,甚至連唇都來不及閉起,濕熱的舌邊已經鉆入,全身的力氣僅僅靠那只托起我的手支撐,心跳在吻中加快。
熾熱的吻,卻是那樣溫柔,他如此愛惜地卷起我的軟舌,纏綿不去,**的感覺從遙遠中而來,這是吻的感覺,曾經,前生,也被如此吻過。腦中畫面凌亂,青青校園,溫,柔青澀的吻,帶著小心,帶著珍惜。
當我回神之時,他已經扒離而去,單手板上我已經熱燙的面頰,手臂環過我已經長成的柔軟的腰,他俯下身,那如絲的長發滑落時,他抵上了我的額頭:“知道剛才我對你做的什么嗎?”
熱燙的氣息噴吐在我的臉上,暗啞的聲音中,透著誘人的沙。不
再是當年他處在變聲期的啞,而是可以**你心底火焰的**之啞。
大腦依舊混亂,我剛才和我這半個兒子吻了?心慌意亂之間,我只剩下點頭:“知……”
“那你知道我接下去要做什么?”
“大概……知道……
“呵……小笨蛋,你不知道。”他慢慢欺近我的身,呼吸立時隨著他的貼近而凝滯,不敢胡思亂想,但是,以本人又腐又色的本性,怎會不往某些咸濕運動去想?更別說他的功能還閑置了那么久。
糟了,那會不會變成晷風驟雨,血肉模糊?可憐的小太監就此無法下床,傷痕累累……天哪!我居然連自己都YY……還把自己YY成受。ooORZooo沒救了。
“那個殿下……”
他挨近我的身體,伸長手臂卻是拿回了我睡覺的軟枕,那只他送我的軟枕。他手拿軟枕目光清澈地看著我:“嗯?”
看到他眸中的干凈,我松了口氣,垂臉:“沒什么?”
“好。”
那我們安歇吧。忽然他將我懶腰抱起,我登時全身僵硬,疾呼:“殿下!”
“噓!”他俯下臉,“你想讓外面的人都聽見?”
“那,那你要把我抱哪兒去?”我壓低聲音,明知故問。
他笑了,忽然俯下臉,我捂住嘴,他的吻便落在我的額頭:“讓你從今天開始,再次適應和我同床共枕。”他一邊說,一邊搖頭。
“啊?”我在他懷中微微起身,“殿,殿下,這樣不好吧。
“有何不好?”
“對我不好!”我直接抗議。
“呵呵。”他笑了,帶著幾分玩意,“你早晚都要適應的。
“這是什么意思?”
他輕輕將我放在他的**,后背一沾上床單,就鉆到了最里面,戒備地盯著他,他也不理我,放下幔帳,不慌不忙地拉過被單,然后將我的軟枕放在他的身邊,和他隔開了一定的距離,躺下:“還不躺下?”
盯著他,兩只眼睛緊緊盯著他,他見我不躺下,并沒來強迫我,
而是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你若不是女孩,今晚就要了你!”
認真的語氣,微微帶沉的聲音,我立刻乖乖躺下。他轉身科著我呵
呵而笑。
后背緊貼墻壁,和他保持最安全的距離,其實心里知道,在同一張
**,哪里還有安全區域?
他好笑而有趣地看著我,薄唇輕動:“剛才我吻了你,給你蓋上了一個印,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啊?”
“在曦弟繼承大統前,你還是做我的內侍太監,但是,每日要與我同寢。
“為什么?!”
“因為你是我的人。
這算什么邏輯?
“在曦弟繼承皇位之后,如何安排你,要看我的心情。
“啊?!”
他伸出了手臂,撫上我的面頰:“以后叫你喜兒可好?”
“殿下……”我拿開了他撫在我臉龐的手,“小喜遠遠不及那些畫
像中的小姐,您還是放過……”
“胡說。”他再次伸手,柔柔的聲音,伴隨著他輕柔的**,“那些女孩,十人不及我一個喜兒……
多么讓人心動的話,這算不算是我入宮以來,聽到的,最美的贊美?沒想到,卻是從劉寒玨的口中而出。
自己喜歡人離我而去,不喜歡的人卻對我百般呵護,為何感情,總
是那么矛盾,那么不公平?
出神間,他順著我的長發撫上了我的脖頸,在我來不及捉住那只手時,他已經滑入我的衣領,伸入我的后背,熱燙的手,在我微涼的肌膚上,留下一片炙熱。
他輕輕拿住了我裹胸的白布的
開口,微微一扯,我再次陷入緊繃,他慢慢將白布的一端**我的領口,放到我的面前,手背撫過我的面頰,目露一分愛憐:“晚上就不
要裹了,會影響發育,等衣服厚了,也去了吧。
他放下白布的一端,笑著轉身:“我不看你,體摘了吧。
我轉身卒卜對他,將白布一點點扯出。身后卻傳來他的揶揄:“而且,還太小。”
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幸好我的喜兒是女孩,不然我還真以為自己也要變成北宮俊琦
了。呵呵。”他的笑聲帶出了輕松。
我繼續面壁,不是不懂他的心意,只是,不想去懂。
有時捅破窗戶紙的結果就是我和格塵。也不是對劉寒玨沒有感情,只是看著他一點點長大,他所有成長的記錄還被我詳細地記錄在小本本里。在心里,他是半個兒子,半個朋友,唯一生出的愛意,也是在YY他的時候。
“難怪你從前睡覺時會如此警覺,不過,現在不用了。喜兒,你安心睡吧。”溫暖的薄被蓋上了我的肩頭,他用他的君子風度和那一點點小霸道,俘獲我的心,可是,我的心里已經有了一個人,卻怎么也再裝不下一個他。
哎……我翻身朝天,和劉寒玨之間,相福一個枕頭。和殤塵在一起,注定有愛無性。和劉寒玨在一起,有性無愛。無論怎么選擇,我都選擇前者。我知道自己傻,但**,不都是那么傻的嗎?
被劉寒玨發現了女兒身,果然心情就一下子放松,不再睡得提心吊膽,不再因為聽到一點聲響就會驚醒。因為我知道,現在我被劉寒玨好好地保護起來,從今而后,我可以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朦朦朧朧又入了夢,夢中,我摸到了一塊滑溜溜,涼涼的大碧玉,細膩的手感讓我愛不釋手,于是,我抱了上去,在那人高的碧玉上蹭啊蹭,還想徹底爬上去。
可是,碧玉太滑了,怎么爬也爬不上去。終于,我踩到了一塊小小的凸起,然后我**一踩,忽然,碧玉動了,我一下子滾落,碧玉滾過來壓住我的身體,變成了一個碧綠的人兒,他對我怒吼:“你真是個壞孩子,若是踩壞了我,將來如何寵愛于你?
我眨巴著眼睛看他,覺得好笑,一塊石頭而已。于是,我轉身,不理他,他卻硬將我掰回,讓我依舊趴在他的身上,然后長長嘆了口氣,手臂再次化作石頭卻是包**了我的腳,不再讓我亂動。
看在他又滑又涼,我給他一個面子,不再亂動,靜靜地趴著,備受
那特殊的溫度。
迷蒙間,聽到了打更的聲音,但是,因為實在睡得太舒服,就不想起來,在半夢半醒之間掙扎良久,我猛然驚醒。睜眼間,一片銀藍的帳幔。
這帳子好像不是我的,對了,我昨天睡在劉寒玨**了。動了動,身下軟綿綿,耳邊還有**的心跳。
手抓了抓,抓到一片絲綢,目光可及之處,是他那白色內衣的衣領,如玉的肌膚在領口下,帶著淡淡的鵝黃色。
摸,趕緊摸。主要是摸嗩邊。
“喜兒……你在摸什么……”上方傳來他依然帶著睡意的聲音,沙啞,低沉,還帶著一種特殊的哽。
“呃……”我怕自己流口水。
他笑了,胸膛起伏,一手攬住了我的肩膀,輕輕翻身,我便從他的胸膛滑落,他擁住我抵住我的額頭,那雙漂亮的眼睛依舊閉著,長長的睫毛在淡淡的晨光中輕輕顫動:“喜兒,你睡覺真是不老實……”
“殿下……你放開我,我該起來了。”
“下次在亂動,就把你綁起來……”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我想拉開他的手,他卻皺了皺眉,再一個翻身就壓上了我的身,立時,我右腿的外側,就被神秘物體重重頂住,他充滿了威脅,也充滿了男人的霸道。
“喜兒……感覺到了嗎?”他沙沙的話語拂過我的耳側,柔軟的唇緊貼我的耳垂,每一次唇瓣的輕動,都將吻合熱燙的氣息落在我的耳垂之上。漸漸的,血液的流動開始變得急速,一種奇特的感覺開始蠢蠢欲動。
“感,感覺到了……”我僵硬而機械地回答。
“乖,那就別亂動了。”他輕柔的聲音帶著溫柔的哄。心跳因為他的柔情和寵溺而加快,心底某一處邪惡的念想開始滋生:干脆用他來氣殤塵!
不行!腐神立刻跳出,要為小玨伸張正義!





第十二章月事
腐神當然是個雌雄莫辯的美人,她右手黃瓜神杖,左手菊花神鏡,身穿白衫,前面一個大大的攻字,后面一個大大的受字”我們腐女什么正義純潔的小天使早沒了,一直正確略價值觀都是由偉大滴腐神指引的。
禱秋苒啊菊秋苒。”腐檉開始對我進行教育:“就算你不算圣女,不算烈女,不算淑女,不算善女,鉭你也不能給我們腐女丟臉,怎能利用那么溫柔純情的小玨玨的真情呢?
他可是把初吻和初摸都獻給了你,作為帶有攻的性質的你,你要對他的感情負責.不能回應他,就要離開他.找個機會跟他說清楚!告訴他,男女戀是沒有前途滴,還是男男戀為王道”
是啊。在宮里,有嚴明的規定,宮人不可隨意觸摸主子們的身體,除非我們這些內侍給他們洗澡的時候。所以像之前的小月,是不能叨他,更不能碰他的。
哎……糾結。小腹一陣咕嚕,有什么熱熱的,濕濕的神秘物體從下身流出,不好!
“看,這就是你動壞心思的報應,還不快去換衛生巾?”
我當即跳起,劉寒玨自然被我驚醒,他疑惑地看著我,半開的眼睛,尚未完全清醒。
喜兒…,他想起身,我翻身就把他摁回床:”殿下,你這次千萬別跟來,千萬別跟來!不然,小喜全非常非常非常生氣的!”我鄭重地警告,他迷迷糊糊地點頭。
飛速下床,直奔自己的小屋,拉開褲子一看,撫額,來了。
不還不管如何,算是運氣了,剛剛才來,所以還只有一點,若是在我昨晚睡得昏天黑地的時候來,現在只怕血流成河,不把劉寒玨嚇死,也要把他囧死。
翻箱倒柜找出我自制衛生小面包。其實古人真的很聰明,她們有一種叫月事帶的東西,細細長長的一條一尺多長,然后兩段穿過系帶,系帶是系在腰間,這樣在里面墊上布或是茅紙,就不會漏。
但是,宮里的東西都是要領的。所以我一個太監,又是[景陽宮}的,怎么去領這種月事帶?沒辦法.只有去偷侑L看了,然后自己縫制。就布料還是從[織繡房]里偷出來的邊角料。邊角料他們也會回收,但查地沒那么嚴。
哎……嘆氣,要來的還是來了,幸好我早做準備。女孩的第一次還是比較重要的,如果不好好對待第一次,那說不定痛經就會永遠纏著你。
順便把衣服穿好,一看時辰,更加郁結,已經過了寅時,今天要把納金桶自己送去了,都怪劉寒鈺,纏著人家。
心情莫名其妙的煩躁,但是,工作還是要做。想來也是月事的原因,所以心情尤為不好。出來時,劉寒鈺已經自己在穿衣。
由于本小姐心情不爽,記恨他害我要走好——遠的路去送馬桶,所以,就站在原地看他自己穿。
“喜兒,到底怎么了?”他一邊穿衣一邊關心地問我。
我別開臉:“殿下,都怪你,我今天要自己送納金桶了。”
“呵呵……你讓小林送吧,稍后我會跟他說。”
“怎么,還不開心?”他走到我的面前,腰帶束出他的腰身,套在
外的銀藍色長衫垂直修身,“到底怎么了?剛才走得那么急?”
“沒什么”我轉身,煩躁,這種問題也要悶。
“喜兒,到底怎么了?”他追問。
我煩躁地嘟囔:“你怎么連月事都要問,害不害臊。
房間里,一下子靜了,我以為他害羞去了,卻沒想到他忽然從我身后一把抱住我,開心地用下巴磨蹭我的頭頂:“我的喜兒終于長大了,
哈哈哈……”
“殿下~要上朝了快梳頭去。”因為我看到了他垂落到我身前的長發
他放開我,我轉過身看他,他喜上眉梢。忽然之間,我有種從養成到被養成的感覺。從前,我是看著劉寒玨這位美少年的養成。而如令,卻是他看著我慢慢養成。
送走劉寨玨,我可謂大大松了口氣,小林子替我送馬桶去了,可憐的小林子。他在走之前還交待我,說殿下說我身體不適,要我在房間里好好休息,不要亂走。然后小林子問我究竟哪里不舒服,我就說肚子病,他問要不要找御醫,我立刻搖頭。他笑了,說他會打掃房間,叫我別亂動,亂吃東西了。
我也不客氣地呆在房間里,像林妹妹一樣,倚在后窗邊,哀怨地望天一定是被劉寒玨刺激的,才來了月事。
今天,渾身懶洋洋,什么都不想做。我要好好養胎,呃…'不對,是養血,現在假扮太監已經很麻煩了,再來個痛經或是月事不調,我會崩潰的。
唉聲嘆氣了好久,眼前出了一個身影。后窗對著后院,后院里自然有小樹林,他站存小林子前,朝我揮手,心中一堵,他終于來找我了嗎?
慢慢站起身,擺上臭臉色,看著他越走越近。始終都是太監服的殤塵,今日神情也很嚴肅,還帶著一絲逃避,當他走到我面前時,甚至沒有正視我。
“小喜。”他頓了頓,才枯眸,“最近可好。
“好~很好”我懶洋洋地說,然后轉身,“你等等,我去叫小林子把風。”
劉寒玨最失策的地方,就是沒想到小林子,也是我的人。他讓一個我的人監視我,這和將大門敞開,讓我隨便爬墻幽會沒什么區別。
小林子也很機警,他關上了門,意思是如果我聽到開門聲,就是劉寒玨或是別人來了。
然后我再回到窗前,躍上窗臺,殤塵以為我要下去,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想摟我,但是,我沒有,我坐在了窗臺上,背靠床棱,不看他:“說吧,找我那么急,什么事?”
“正事。”他認真地說。
我笑:“也是,我和你之間,現在只有正事了。”
“小喜……”他抬手放上了放在窗臺上的腿,我斜睨他:“別亂摸啊,你現在摸的這個東西,已經要去做別人的受了。”
“是嘛……”他落寞地垂下臉龐,“那……祝他幸福……”
“恩,他會很性福的!我很生氣,氣他沒勇氣,也氣自己沉不住氣,說好不去刺他,可是,還是沒有忍住,煩躁讓我失去了冷靜,也失去了平日的大度,我討厭現在的自己,像個斤斤計較的小女人,于是,我甩開臉:“說吧,什么正事。”
“好。”他拿出了一本本子,我隨手奪過:“什么東西,那天就看你在看了。”
“這是我和殿下這幾年根據查到的資料,連成的人物關系以及線索。”
我翻開一看,果然是一副極其復雜的人物關系圖。這正是我所欠缺的,我沒有殤塵那細密的工作態度。我只會去查,劉曦只要一開口,什么我都能想辦詩查到,但是,查到之后的整理,卻不是我的強項。而這,正是殤塵的強項。
所以,我們兩個是互相彌補,互不可缺的。只有我們在一起,才會無往不利,萬事迎刃而解。
圖上,最頂端是劉曦的父皇,也就是先皇。先皇名叫:劉子麓,也是一位俊美的皇帝,劉家基因好,而且,據說劉曦長得越來越像先皇了。
然后,先皇下面是皇后,妃嬪。莫說皇后沒有勢力,她其實姓元,不錯,她便是八大家族中的元家。元家世代賣茶。前面說過。八大家族除了劉家和守護劉家的北宮家,剩余的六家都各自壟斷一個產業。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2:53

第十三章只有腐女想得通的事
相對于儀娛樂產業妁;朝曦家族,煤礦產業的上官家族,糧食產業的張家,鹽及附屬媲味品產業的林家和航運的葬家,元家的經濟實力少許弱了一點。
而廉(廉儉育德}、美(美真康樂)、和(和誠相處}、敬(敬愛為人)的茶德也融入元家血脈之中,使元家成為一個謙和有禮,與世無爭的家族。所以品德高尚的元家女兒,一直是劉家皇后的最佳人員。于是從某個方面講,元家的勢力,有些弱了。
然后,就是瑞妃。瑞妃有姘夫的事情,一直沒有捅破。因為劉曦覺得這件事或許有利用價值。但是,瑞妃不來自于任何家族,所以她那條線,還放在一邊。瑞妃的姘夫,不是別人,正式以前幫她飛上枝頭的安公公。
查這件事的時候,我去找了那個老僵尸:張大公,翻看了從瑞妃入宮以來的宮人調動記錄。還被老僵尸抹了幾把,真實虧大了。
當初聽到的那個有關瑞妃和安公公的版本是到他被貶到夜香司為止。可是后來,這位安公公在先皇駕崩的第二年,就不明不白地在夜香司消失了。宮里常有失蹤人口,在加上他優士閣不起眼的倒夜香的
太監,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但是,從那一天開始,瑞妃的身邊,就多了一個宮女。這也算是瑞妃美好性福生活的開始。
再看生了劉寒玨和劉鬣莫的麗妃。如果你知道她的背景,就會明白缸何以在宮中會如此囂張。因為她來自于一個囂張的家族,就是天朝種糧大戶張家。整個天籬的糧食都在她手里攥著,包括宮里的糧食因為她嫁入皇宮而享受免費供應,她能不囂張嗎?
而且,為了抵御搶糧的各地強盜,賊匪,張家可以說是訓練了一支相當有戰斗能力的軍隊卜專門負責守護糧食的押運。就連北宮俊琦的鐵騎都不放在眼里。
張家囂張到怎樣的程度,歷史有記載。北方也有張蒙大批的良田,當時浪族肆虐,北宮家愿意出兵為張家驅趕。張家是如何回應的?說不要,咱自己有兵。
于是,張家揮兵將浪族打出老遠。然后大大方方地說,你們來幫忙收糧食,那么最后一天,你們6巳能拿多少,就給你們多少。
財大氣粗的張家,狠狠抽了浪族一個嘴巴子,再賞了一根棒棒福。于是,每年秋收,浪族一些部落就會前來給張家收糧食卜張家那附近的邊境都特別地消停。
表面上,張家的勢力完全獨立,但是,如今,北宮俊琦一意扶劉寒玨上位,這對張家可謂是莫大的好處,所以,自然而然的,張家這條線,現在劃歸北宮俊琦。
最后一位,是看似在宮中置身世外的德妃。病怏怏的德妃也來頭不小。但她相當低調。她來自于林家。掌控鹽和調味品的林家其實和張家的實力可謂不相上下。張家有陸軍,人家有水軍,沒事還跟航運的韓家一起打打海盜娛樂娛樂。
但是,林家就踉德妃所表現出來的性格一樣,頗有種獨自為政”的感覺,'就是你別來管我我也懶得來管你。他們也不觀望到底北宮家還是劉家為政,反正你們誰當皇帝,給我的權利還跟原來一樣,我就不來管你們的破事。這就是林家,也是劉曦想拉攏的家族,可惜,他無從下手。
六大家族,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性格,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本子的另一邊,就是北宮俊琦,他下面線條不多,但都是財太氣粗,頗有實力的家族。張家,朝曦家和上官家。而韓家和林家交好,所以不屬于北宮俊琦。但僅僅是那三個家族,也足夠北宮俊琦踹翻劉家,自己做皇帝了。
這也是皇后和劉曦這么多年以來想不通的事情,就是北宮俊琦一直不來奪,看似衷心耿耿,但卻在精神上折磨著皇后和劉曦。干脆來個痛快,大家兵戎相見,成王殿寇。哪知這位野心家,不疾不徐,就這么吊你們的冒口,讓你們猜不透他到底是忠是奸。
從北宮俊琦的旁邊,分出了一根線,我看著奇怪,竟是王爺夫人,而殤塵卻是把這位夫人,又踉先皇劉子麓連在了一起,我就問殤塵:“這是什么意思?”
殤塵站在我的下方,下巴微微抬高,看了看:“這是皇后娘娘提供的,這個女人,曾是先皇非常喜愛的女人。
“啊!還有這么一回事?”
“所以,我今天將這些線索拿來給你看的目的,因為有些事情,只有你這個腐女才能看想通。”
“腐女才能想通的事?”我挑眉,看著那個連接這北宮俊琦和劉子麓的女人。
“一個男人會把自己最喜愛的女人送給另一個男人,那他們之間的感情,難道真的只是君臣那么簡單?”
“胡說,肯定有一腿。”我脫口而出。立時,傳來他呵呵的笑聲:“是啊,所以只有你才會這么想,一般像皇后和殿下,只會想或許是先皇十分寵愛北宮俊琦,才會將女人分享。這在我們那個世界,也很普遍。”
“但是,北宮俊琦得到這個女人,并未好好愛惜啊。”我摸下巴,陷思。
“怎么可能?”他提出了疑問,“若是北宮俊琦當年不喜歡這個女人,為何先皇要賜給他?除非,是他很喜歡,并且開口向先皇討要,先皇才會割愛。”
“那……只有一個可能了。就是北宮俊餑其實并不愛先皇,而
且,恨他!”我認真地看向他,他似是尚未想通。
于是,戎更加詳細地解釋:根據我庸了那么多年的經驗,我們先假設先皇和北宮俊琦的關系成立,而且.北宮俊琦還是被迫的一方。那么,絡想想,如果讓你被一個男人壓,你愿不愿意?”
“當然不愿!”殤塵脫口而出,滿臉黑線。
“就是啊,北宮俊琦為劉家鞠躬盡瘁,還要常年打仗,就像那首《絕世小受唱的,官場無情,后宮有情,夜夜我當妃姘;脫了戰袍換云裳,下了戰場上龍床軍令如山,皇命如天,壓得我腰背酸;珠玉夾板,紅絲線栓,懸梁吊三天”
“小喜,別唱了。”某人提出了抗議。
“咳咳,有點興奮了。咳咳,繼續。北宮俊琦在這樣的凌虐下,心中對先皇的恨愈積愈深,但是他統統綾忍下來,他要把先皇所愛的東西一一奪過來,于是,他先提出與這個女人。先皇就算對這個女人再喜愛,也更愛北宮俊琦,于是就給了他,然后他拿回家,等先皇一死,便把所有的恨就發泄在這個女人身上……啊!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了什么?”
“說不定北宮俊琦并不想竊國,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他也不稀罕劉家的皇位,可是.他要泄恨,他要報仇!一個女人根本不夠他發泄。你不是說劉曦長得像先皇嗎?所以,他要報復在劉曦的身上!”
“你是說要把屬于劉曦的一切,全部奪走?”殤塵終于開了竅。
“恩恩!”我點頭。
“這么說來,他扶劉寒玨上位,也有可能是跟張家談了什么好處
了。”他摸著下巴深思。
“恩恩,有可能,反正他就是不讓劉曦做皇帝,說不定還計劃著等劉曦下馬了,落單了,然后把他綁起來,關入小黑屋,待當年先皇給他的屈辱,全部還到劉曦身上。”
“你說什么?!”殤塵驚呼,一手緊緊抓住了我的大腿。




第十四章無性之愛
“哎呀,痛!”殤塵抓痛了我,但是,他似乎還在沉思那真正
被北宮俊琦盯上的不是劉寒玨,而是劉曦?那他豈不是很危險?”
“應該是的,根據腐女邏輯,應該如此。”我很篤定我的判斷,
“到時北宮俊琦一定會把劉曦綁在**,然后狠狠地sm,sm,再sm!”
太殘忍了,但是,為何我會越來越激動?
“沒想到會是如此0”殤塵沉聲感嘆,“皇后說,既然都是劉家
子孫,如果北宮俊琦真的效忠劉寒玨,那讓劉曦放棄皇位也可以……
“誰說都是姓劉的。”我當即脫口而出。立時,殤塵怔然抬眸,
我赫然發覺,自己,說漏嘴了。
他緊緊盯視我:“小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呃……皇后那么大方?”我反問。
他沒有追問我,而是說道:“劉寒玨耒找劉曦的時候,暗示不會爭奪皇位,并且,他會努力將兵權取回。而且,一直以來,劉寒玨確實不知道北宮俊琦那么積極扶他上位的原因,所以,皇后才會有此想法。小喜,你我之間向來沒有秘密,你是不是覺得有些事,我還不能知道?”他抬手放在我的身邊,抬起下巴,深深地注視我的眼睛。
我不想看他,可是,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與他對接,復雜紛亂的感情,和許多幾欲脫口而出的話,都在這久久的注視中,慢慢平靜,慢慢吞回。身旁樹影迷離,陽光斑駁,我坐在窗臺上,俯視著這個與我來自于同一個世界的男人。
“小喜,我……”他輕輕拉住了我垂落在身邊的手,將它小心地包裹在雙手之間,“你知道,我……
“劉寒玨的皮膚,來自于北宮俊琦。”我打斷了他,不想再聽到什么太監不能給我幸福的話。
他立時抬眸:“小喜,你有證據?”
“證據沒有,手感擺在那兒,我都摸了他這么多年了。”我沒有抽回手,那雙手的溫暖讓我留戀,只有這雙手,才會給我帶來真正的安全感。側眸看他,他臉色陰沉:“那么說,你連北宮俊琦也摸過了?”
“昂這件事因為不能以手感來做證據,而且,也查不出麗妃和北宮俊琦有什么奸情,所以你還是先不要告訴劉曦了。他們兄弟現在感情那么好,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反而推動了政變。”
“你是關心劉曦,還是在關心你的那位手感很好的殿下?”他冷冷地問。
我生氣地將**放下窗臺,正對他:“韓殤塵!你不讓我愛你,還不準我愛別人了?”
“我沒有!”他撇開臉,雙手卻將淺的手死死捏緊,他放不開,我知道,他放不下我!
“那你剛才是吃醋嗎?!”我質問。他轉回臉,大聲反問:“你說呢!”
“哈!你吃醋!”我指著他的眼睛,他擰緊雙眉,忽然張口就要朝我的手指咬來,我沒有收手,任由他將我的手指**口中,輕輕的,在我的手指上留下一排牙印。
“我真想一口咬死你!”他扣住我的手腕,喊著我的手指痛苦地說,溫熱的舌在我指尖隨著他的話語蠕動,輕輕的**,卻刺痛我的心。
他放開我的手指,將我的雙手都包裹在他的雙手中,用他全身的力氣緊緊包裹,放在唇前,用他痛苦而灼熱的呼吸,告訴我他此刻有多么地不舍,有多么地哀傷。
“殤塵……”我輕輕的呼喚他,他微微抬眸,望入那雙失去神采的雙目,我問他:“你是男人嗎?”
他安然垂眸:“曾經是。”
“那你是太監嗎?”
“現奮是。
“那我是太監嗎?”
“是。”
“那兩個太監,要什么性?”
他身體一怔,緩緩抬眸,迷茫的視線緩緩聚焦在我的臉上,我俯看
他,深深地看著他:“你想被人爆菊?
他立刻搖頭,滿臉窘色。
“那你怎么會認為我想被人爆菊?”
“你……不是腐女嘛。”他疑惑著,仿佛腐女變成太監,就想被
人爆菊。
我忍不住噴笑,我對此相當無語:“只要有生理常識的腐女,都不會被想爆菊的。十個腐女九十、不會想做受,還有一個更想做鬼畜攻,就算**,也不想總做下面那個。殤塵,你對腐女做的調查里,沒有問她們如果穿越變成男人,是想做攻還是受嗎?”
“沒有。”一抹失策的神思掠過他的雙眸,連他自己也笑了起
來,他終于認識到整件事是多么可笑。
“殤塵,你應該慶幸,我是個太監,不是男人,不然,你豈不要做受了?”我說出了一直以來的邪惡想法。
“什么?”他好笑地仰起頭,你想做攻,你會嗎?
他居然小瞧我,我生氣地鼓臉:“誰說戍不會!”我立刻躍下,他慌忙接住我,我像猴子一樣園抱在他的身上,**圉住他的腰,對著他的唇,狠狠吻了下去,不再是像殤塵那樣小心的淺嘗,而是很**,很**地壓住。
扶住我腰的全瞬間收緊,他突然張開了唇,便徹底**了我的厚,壓抑的感情一旦爆發,就是勢如破竹的洶涌情潮。
他的吻完全不同于劉寒玨的青澀和珍愛,而是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霸道和力度,他席卷了我的全部,嫻熟而高超的技術證明了他曾經是一個男人的事實。帶著一分粗暴卻粗暴地恰到好處,他的吻完全掌控了我的唇,我的舌,和我的力量。
**從他的身上滑落,他將我壓在了墻邊,緊緊貼著我的厚,輕笑:“你是做不了上面的……”略帶喘息的聲音,帶出了被我徹底激起熾情。
我急促喘息,忍不住笑了:“好像……是……”
吻開始變得纏綿,他一點一點**我的唇瓣,熱燙的**掠過我的唇,卷起我的舌,勾入他的唇中,愛憐地**,**。雙眸不自主地閉上,讓自己可以完全感受殤塵的吻,他熾熱的氣息,他的味道,和他略微急促的喘息。
一股奇異妁熱流在他的吻中緩緩而上,沖擊著我的心臟,微妙的感覺從遙遠的時空回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記憶里,一聲**破口而出:“恩……”讓他的吻變得更加急促。
他吻住了我的耳垂,瞬間,身體的火焰被那久違的感覺點燃,我睜開了迷蒙的眼睛,原來……我有情欲……太監有嗎?也有,因為他們還是有雄**殘留的……
熱燙的吻滑落我的頸項,我卻陷入對未來的沉思,那我該怎么**殤塵呢?這么高難度的問題,真的要好好琢磨一下,他好,我也好,大家好,才是真正的好~
忽然,一只手**了我的衣領,瞬間將我從神游中拉回,天哪,我居然在親熱中還能走神?!
吻在那只手進入我的衣領后嘎然而止,我慌亂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摸到了我裹胸的白布。
指尖**白布的那一剎那,我的大腦,徹底一片轟鳴。好不容易能和殤塵和好,他會不會因備我是個**,而在此離開我?
我緊張地一動不動,任由那手緩緩進入我的身體,然后,攀上了我那隆起的胸部。熾熱的手停放在了我的胸脯之上,久久的,沒有動。
“小喜,你是女孩?”已經恢復正常的聲音,帶出了他的驚詫。他拉開了與我的距離,眸中是復雜而糾結的神情。他似是已經不知如何面對我,而我,也變得僵硬:“好像……是……
“好像是?”他苦澀而笑,忽然,他將我的嬌乳狠狠捏緊,“那這是什么?!饅頭嗎?”厲聲地質問,帶出了弛的憤怒。他的話,讓我啞口無言,只有帶著愧疚地看著他,他生氣了,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忽然,他**手**扯開了我的衣領,我呆呆地靠在墻上,沒有阻止他對我所做的一切。涼氣灌入了胸口,他**了我裹胸的白布,俯下身,就在我的心口上咬下.
刺痛從胸口而來,我閉上了眼睛,緩緩抱住了他,他的痛苦我知,我的痛苦他知,他將他的痛留在我的心口,我將我的心徹底給了他,塵,在這一咬后,你是否就此離去,從此離開我的生活?可是,如果沒有了你,我的世界,將變得虛空。
緊緊地,他將我抱起,我們之間,只留下了沉默。
安靜將我們完全包裹,他靜靜地為我穿好了衣衫,靜靜地離去,只有那個留在心口的牙印,隱隱作痛。他不相信我會跟他一直過著無性的生活,因為,他是一個太監,而我,是一個健全的**。
愛上了,就想要得到更多,想**他,觸摸他,擁抱他,占有他。可是,我們永遠都無法做到最后一步,為什么……老天爺會讓他隨我而來,卻讓他成了一個太監,到底是我還是殤塵,得罪了老天爺,他要這么折磨我們?
再次坐回窗臺,仰望那異常美麗的天空,我恨它。它在我的眼中扭曲,邪笑,笑得神秘,笑得得意,仿佛,我還聽見他嘶啞的喊叫:我要讓你看著自己所愛的男人,變成便的男人身下的寵物——
老天,你去死!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3:27

第十五章造房,結婚
吱呀……”輕輕的推門聲從耳邊傳來,我沒有回頭,依然望著殤塵消失的樹林,此時此刻,我卻突然希望,自己干干脆脆就是一個太監就好了……
“在想什么?”當聲音從下而來時,有人將我從窗臺抱下,我因這個舉動而驚,呆呆地看著從早朝歸來的他,我的殿下:劉寒玨。他依然面帶暖人的微笑,而那雙透明的瞳仁里,是如水的溫柔。
我微微垂眸,卻意外地看見了僵立在一旁的小林子,我立刻提醒:“殿下,放我下來。
他笑著放下了我,轉身看向小林子,面帶三分責備,七分寵愛:“小林,如果你敢說出去,就讓你一輩子都在這宮里做太監!”
小林子微微一僵,隨即尷尬地笑了:“殿下就會嚇唬奴才,奴才還指望殿下帶奴才出去開開眼界呢。”
“出去吧,通知御膳房,準備紅棗桂圓羹來。”他拍了拍小林子的肩膀,小林子笑得有些羞窘:“是。”低下頭時偷偷瞟了我一眼,面帶一分憂慮地離開。
小林子是在為我擔憂。
“殿下!”我有些生氣,“這樣不好!”
他笑了,手中拿著一張圖紙,悠然地走到書桌旁邊:“有何不好?”
“反正……不好。”我跟在他的身后,他展開圖紙:“那我們離開皇宮可好?”
“離開皇宮?”我有些迷惑。他忽然伸手將我拉到身前,我掙扎了一下,他卻將我圈緊,指著桌上的圖紙:“看,我們的家。”
心,因“我們的家”四個字而靜。面前的圖紙非常精細地描繪了一座大宅,亭臺樓閣,房間布局一一展現在圖紙之上,宛如這座大宅就矗立在我的眼前。
“太子一旦登基,宮中所有成年的皇子,都出搬出后宮。所以,這座宅子,是我未來的府邸,我會帶著你,還有小林子,一起離開皇宮,住迸這里,再也無人管束我們,我打算……封自己為逍遙王,你看怎樣?”他歡喜地撫上圖紙,就像撫過他自己的每一個房間,每一根木頭。
“逍遙王……”
“這宅子去年就已經動工,看,這里就是熔的房間。”他指出了一個靠在東面的宅院,這兩天就在給你的院子栽種花木,喜兒,你喜歡什么花?”
“臘梅……”不知為何,我的心已隨他的聲音而去,他的家里,有
我的院子……
“臘梅?原來你也喜歡梅花。”他將我捅地更緊,溫熱的胸膛與我的后背貼合地親密無間,讓人安心的暖意從布料下隱隱而來,讓我心中的冰雪,開始融化……
如果說殤塵給了我安全感,那么,劉寒玨,就給了我溫緩。他用他的體溫,他的溫柔,和他的真情溶化我,感動我。
可是,這是感動,不是愛……
“我專門造了一個梅園,所以,你的院子里.我們還是種些別的吧,你看杜鵑可好還是月季?或是紫藤,這些花都比較容易存活,打理起來也方便。對了,這是小林的院子.在宮里.他可沒這個待遇……”
多么善良,重情的殿下,即使只是服侍他的小太監,他都不會將他舍棄。我不能讓這個孩子,毀在我的手里。
“喜兒…、”他的臉忽然貼上了我的,“今天你好像特別安靜,是不是所有女孩在月事的時候,都會如此……”他輕輕的話謳,讓我動心。
我撇開羞紅的臉,畢竟問到這類話題,臉皮再厚的我,也會窘迫:“殿下……你別問了,害不害臊……”
呵……這樣才像個女孩子。”
那殿下是喜歡文靜的女孩嗎?”我看著桌上的大宅,小林子的院子又大又美。
不,我喜歡我的喜兒,所以……他輕輕轉動我的下巴,讓我迎視仇深情的雙眸,“無論是那個像男孩的喜兒,還是現在這個像女孩的喜兒,只要是喜兒……”他慢慢俯下了臉,我怔怔地看著他,他是想吻我。可是
我剛剛才和殤塵……我……做不到。
我撇開了臉:“殿下,現在是白天。
他笑了,將我報緊:“看來我要盡快拿回兵權,將這些破事丟給曦弟。”他抱著我輕輕搖晃,猶如那柔軟的柳枝,隨風搖擺。
“只要看到我的喜兒,我就什么煩惱都沒啦……”輕輕的感嘆飄入
靜靜的風中,他看到我,就會煩惱盡消,而我看到他,卻煩惱更多了。
紅棗桂圓羹送來的時候,劉寒玨又去密令劉曦。雨他也吩咐小林子去通知瑞妃,這幾天都不用等太平公主送來[景陽宮],表面上,是劉寒玨太過忙碌而無暇顧及太平公主的學業。其實,我知道,他是心疼戍。哪一次雅涵來,不是寂教授課業?
小林子拐彎抹角地問起為什么束的枕頭奮劉寒玨的床上,舞就直接告訴他,我們一起睡了。爽直白的回答,讓他登時面紅耳赤。很多事,都城得解釋.我只說我們什么都沒做。小林子也相信,因為他也很直白地說,因為床上沒血。這下,輪到我面紅耳赤。
和小林子尷尬地腳了一個下午,小林子末了還偷偷塞給我一瓶膏藥,說若是殿下真的扛不住了,就叫我用這個減輕疼痛,我囧地想撞墻。
最后,杈拿出了王爺府邸的圖紙,告訴他所住的院子,才讓整個書房趨于咸濕的氣氛慢慢消除,整個空氣,也變得清爽起來。
看到自己的院子,小林子很興奮,直說沒有跟錯主子。然后,他還提議,干脆讓殿下以需要廚子的緣由,把小伍子帶出宮順便找個琨由,讓小六子也出來,這樣,大家住在一起,又不會暴露身份,十全十美!
我登時芽寒頓開和小林子這么久兄弟,他終于提出了一個非常有建設性的提議。我立刻贊同,事后小林子就再次拐彎抹角地暗示我,這件事,就由我來提議。因為現在,我和劉寒鈺的關系,非同尋常。
晚上,我乖乖躺在劉寒玨的身邊,因為我要給他吹耳旁風。
因為時間尚早,他就靠在床頭看書。披散的長發垂落他微微起伏的胸脖,松散的衣領露出了他微微隆起的鎖骨。
殿下。”我準備開始。
“恩?”輕輕的應聲伴隨著輕輕的翻書聲。白皙現場的手指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大宅里需要廚師嗎?”
“當然需要。怎么了?”他放下書本,俯下臉看我,目光依舊溫柔。
我爬起來,和他面對面:“我想把小伍子調到大宅里,我喜歡他的饅頭。
“小伍子?”
“嗯,一個御膳房的小廚子。”
他想了想,點點頭:“好。”然后摸了摸我的頭,繼續拿起書本。“那……大宅里需要唱戲的嗎?”我再問。
他臉色微變,再次放下書本:“你是想讓蕭莫住進來?”
“不是。”
他露出一絲微笑,我緊接著就說:“是想讓花想容進來。
他抿抿唇:“為何?你要看戲叫[天宮藝苑]來演一場即可。”
因為這樣三殿下學習不是更方便了嗎?”我說地合情合理。卻沒想到他面色下沉,狹長的雙眸也開始半瞇:“你果然還是為了簫莫。
“三殿下他……”突然,他扣住了我的下巴,就攫取了我的唇,將我的話,徹底堵在唇中。霸道而略帶粗暴的吻奪取了我唇中的空氣,讓我來不及呼吸。
恩!恩!”我發出抗議,想挎他用力推開,他卻扣住了我的手腕,重重吮住了我的唇,然后一點點放開,唇瓣粘連,將我口中的蜜汁帶出。
“喜兒……你記住,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帶著威脅的暗啞的聲音從他唇中而來.讓我感覺到了一個完全不同于平日的他,那個,不再溫柔,而是霸道的他。





第十六章完美的殿下
菊花的后攻里,有她養的小攻小受,所以大家表為菊花的身體擔心了——斯以為,腐女如果有條件養小攻小受,肯定會養。
我的殿下,屬性發生了變化。
可是,我卻不喜歡,尤其,被別人這樣強吻。因為,我也是個攻!
所以,我狠狠將他推開,質問:“殿下,你確定你對小喜是男女之愛嗎?還是因為小喜有趣,好玩,所以當作夜來香來玩弄?”
怔然從他,我的殿下劉寒鈺的眸中帶出,他俊美的臉上露出了擔心:“小喜,你何以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我剛才親了你?”他伸出手,試圖撫上我的面頰,我立時靠后,打開了他的手,認真回答:“是的,小喜不喜歡被強迫,小喜也是有脾氣的!”
他看了我一會,卻是笑了,就像是在老個貉子發脾氣,包容她的一切無理取鬧,他的目光再次如水,沒有了最先的霸道,也沒有了后來的擔憂,而是濃濃的寵愛:“知道了,下次我不會那么做了,剛才……我有些沖動了。”冷靜下來的他,凝視我的目光帶上了歉意。
他為何會那么好?好得讓我倍感內疚。
“我知道你不喜歡簫莫皇弟……他垂落雙眸,如玉的耳珠微微泛出了紅,也不舍喜歡別人,可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從你的口中不斷地說出,就…很生氣……
“殿下!小喜真的,真的有……”心上人了!可是,為什么這么簡單的四個字,卻無法對此刻的他說出。
怕傷害他,布明知如果隱瞞會傷他更深。我喜歡他,喜歡我的殿下,看著他成長,陪藉他煩惱)和他一起快樂,他永遠不會從我生命里消除,而我也栓珍視他一生。
“喜兒,你……”他抬眸看向我,眸中是我猶豫而掙扎的倒影,
“你怎么了?”他情急地扣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擔憂無疑給我心口重重一擊,腐神告訴我,騙誰都不能騙這么純情的殿下。
既然說不出口,就,讓他自己看吧。
栽深吸一口氣,雙手伸向了衣領,就在我想打開之時,他卻突然扣住了我的雙手,微紅的臉撇向了一側:“喜兒……你才剛剛,我……不可以……糾結,我心里掙扎地那么痛苦,他卻以為我想主動獻身。我看向不敢看我的他‘“殿下,既然你說小喜是你的人了,你真的不想好好看看小喜嗎?
“我……”他的手漸漸失去了力量,但依然覆蓋在我的雙手之上我緩緩打開衣領,露出了殤尖璧在我心口的牙印:“殿下…'
他的手開始變得熾熱,目光緩緩轉回我的身上,卻在看到我心口的牙印時,驚詫地撫上我的心口,眸中沒有生氣,憤怒,而是心疼:“是誰將你咬地如此之深?”
“殿下!”我握住了他的手,他下意識抬眸,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僉遇到如此感情純凈的男人,“殿下,你難道不奇怪,為何我的胸口,會有牙印?就在剛才,我只是提了幾次簫莫殿下的名諱,你便已經生氣繩在,看到這牙印,你難道,你難道、''”
驟然間,他宛如恍然驚醒,眸中立時燃起了跳躍的火焰,雙手緊緊握住了我的手臂,微白的臉上,是深深的傷痛,他再次看向那牙印:“誰?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低沉的聲音隱忍著他體內的怒火。
我落寞地垂下了臉,任由長發從耳邊掛落,終于說了出來,心情也變得輕松。我蜷起了身體,輕嘲而笑:“他不是男人……
“難道?!”
“我們說好,將來一起出宮,一起隱居山林,一起采菊東籬下,
一起相伴到老……”
手臂上的雙手越捏越緊,他是那么地憤怒和心痛,但是,卻依熬靜靜地聽我述說。
“今天,他知道了我是女孩,于是,留下這排牙印,就從此離開……”菊秋苒,認清現實吧,你和殤塵.根本沒有未來。殤塵的禹開是為了讓大家都能解脫,你不該再去糾纏他,讓他痛苦。
沉默,席卷了整個房間,讓空氣變得凝滯,即使燭光,都不再搖曳。忽然,他抒我拉近身前,帶著他強輕的感情,和隱忍已久的憤怒,朝我逼近,我閉上了眼睛,當他的吻化作暴雨落在我的頸項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他的傷心。
我可以將殤塵的事永遠爛在肚子里,可以假裝去喜愛這位殿下,但是,我的腐神告訴我,既然你。認為是個攻,就要敢作敢當,女人也要有擔當!
吻,驟然停下,他放開我只留下了沙沙的一句話:“你睡吧。”
房間瞬間一片黑暗,我緩緩睜開眼晾,一抹白色的身影被黑暗吞沒,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的殿下,正因為你的純,你的真,我才不想騙你。不然,就對不起純愛了。
若有似無的琴聲,斷斷續續,不成音律,單一地從寂靜中而來.讓人心傷。我妁與任,我來彌補……
今夜沒有月光,窗下,是他淡淡的白色的身影,讓戒心揪痛。
“殿下……
他緩緩抬眸,即使屋內昏暗,但依舊蓋不住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喜兒……我……嫉妒他……
“殿下……走喜兒不娟,辜負了殿下……”
喜兒……”他緩緩伸出手,輕輕地,小心地拉住了我微涼的右手,我不是北宮俊琦,你也不是夜來香,我……從未想過讓你做我的愛寵……
心頭一顫,無法再正視他柔情的目光:“殿下,喜兒……不好。
“北宮俊琦為我所做的一切中,我最感激的,就是他將你……送到了我的身邊……”手被他慢慢捏緊,溫熱的手心,再次溫暖了我的心,有句話,深藏我心底許久,本想在你十六之時,再與你說,就是……我……真的喜歡你……
心,被狠狠揪緊,讓我無法牽吸。
他緩緩起身,從身后將我慢慢擁入懷中:“是想娶你的喜歡……”溫柔的臉埋入我的頸項,長發垂落我的身前,手臂開始慢慢收緊,后背貼上了他溫暖的胸膛,不知不覺地,我在這片溫暖和柔情中淪陷。
他撫上了我的心口,“他無法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他在你心口留下的,是他的痛,和他的希望,我能感覺
地到,他希望我能更好地愛護你,代替他將你帶出皇宮,隱居山林,采菊東籬,相伴到老……”
情不自禁,撫上了他放在我心口的手,我被他感動著,即使我說出了事情,他依然努力著,將他的溫柔給予我,溫暖我這個異世飄零的人。
“喜兒,放下他吧,我不介意你的心里有他,但是,我希望你最后這里大部分裝的,是我…他輕柔地捏緊了我的尚未成長完全的胸脯,帶出我蔽脹的痛,就如此刻的心。
“殿下,請給喜兒時間……
好……他輕輕地松開了手,圈住了我的肩膀,滑膩的臉在我的臉上愛憐地磨蹭,“我們有的是時間,不是嘛、、',他的語氣帶出了輕松,也讓我釋懷,能看見他每天快快樂樂的,是我最大的欣慰。
他不快樂,我也無法快樂,我不快樂,就會失去YY的熱情,生活就合變得枯燥。
“殿下,為什么是小喜?”我和他靜靜地立在黑暗之中,似乎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放開胸懷,吐露心聲。
他做了一個綿長的呼吸,溫熱的氣息在我的耳邊:“因為,喜兒是個溫暖的人。”
“溫暖?小喜怎么覺得殿下才是溫暖的人?”
“呵……那就是喜兒厲害。明明是個女孩子,卻能在宮中隱藏那么久,若不是那天我……”他尷尬地停頓了一下,有些熱燙的臉在我肩膀上轉向外側,“恐怕至今我也不知道喜兒是個女孩兒。”
“是啊,因為小喜把自己當做是個太監,只有完全進入太監這個狀態.別人才佘相信你是一個太監,對你毫無懷疑之心,與依為友,還能聽到許多小秘密,做什么,就要像什么,這樣就算心機再深的人,也不會對你設防……”我有些自得,干一行,就要愛一行,我是一個極品打工仔。
做什么……就要像什么……”他在我耳邊輕喃,“做棋子,就要像棋子……既然不知道下棋的人下一步怎么走,那就順其心意,任他擺布!”忽的,他似乎變地有些激動”
喜兒!”他突然薄我轉向他,“你真聰明!我明白了!我明白要怎么破北宮俊琦那只老狐貍的棋局了!哈哈!”他立刻俯身,在我的唇上落下重重一吻。
我身體隨之僵硬,僵硬的原圈不是因為他的吻,而是他那莫名其妙的話。他慌忙放開了我,微微側臉:對,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
月光忽然從窗外灑落,爬上了他的面容,俊美的側臉透著迷人的粉紅,我情不自禁地走入他的懷中,摟他因抱,他因我的主動而怔,卻是在下一刻,就將我深深捅緊。殤塵希望我幸墟,所以,我要幸福給他看,讓他安心。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4:03

第十七章我就是菊秋苒
為毛大家都喜歡冷漠仙君?無良還以為是純然妖精呢無良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個小處,所以大家放心,無良不會虧待菊花的。
我不會嘗試去忘記殤塵,但我會努力去喜歡我的殿下。雖然他曾經是我每天的精神糧食,我的YY對象。但是,他的完美,讓我已經不舍得將仇送給任何一個男人。
曾經,有個夢想,這個夢想存在于大部分腐女的腦子里,就是造一個另類的后宮”,然后將攻攻受受放進去,每日有純愛飲水飽。
這個“后宮”在我腦子里成形已久,并且將這些長大的皇子們,還有北宮俊琦父子,以及那個長得如同善財童子的冉羽熙,都放了進去。
然后,現在,劉寒鈺要娶我了。那么,只有將他先從“后宮”里提取出來,自己用了。
誰讓腐女是矛盾的。既希望天下美男子都相親相愛,但是,他們都BL去了,誰來唉我們?
劉寒鈺變得更加忙碌,聽說是準備十七歲生日晚宴,他要宴請朝中所有大臣入宮賞月,這月他平日一下朝就與大臣保持距離完全不同。他便了,他的變化,是在那晚說什么棋子之后。
整瑤書房時,再次看到了那些小姐的畫像。每一位小姐都溫婉可人,可是,劉寒玨卻單單選中了我,真是奇怪,最奇怪的是他說我是一個溫暖的人。
其實,我也不算差。你看吟詩,信手擺來,孌童嬌麗質,踐童復超瑕P羽帳晨香滿,珠簾夕漏賒。
然后作對:上聯:攻得無量;下聯:萬受無疆,橫批:出入平
只要是與類少年,與腐神有關,元論詩詞歌賦,還是名人語錄,上下五千年,無所不知,無所不桄。哎,可謂人生苦短,耽美情長。BT無罪,YD有理
要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任何文化都非一日而成,若不是BL史自開天既有,何來如今之龐大的腐女族群?
講起來,哪天再給劉寒玨吹吹耳旁風,效仿古希臘,也來一支圣軍?(底比斯圣軍:共:人.由(里則L同性戀伴侶組成。古希臘認為
男性之愛才是純愛,當時把女人,只是當做生產工具}
創建天朝圣軍,那是何等地壯觀,此事必將進入史冊,成為里程碑,萬年流傳!作為天朝唯一腐女的我,勢將腐神精神進行到底,將這座里程碎修建好,恩恩[就這么決定了!
說起來,好幾天沒見雅涵了,有點想這丫頭。我還想把她墻養成
接班人呢。
“吧嗒。”一顆石子扔了進來,戎看向腳邊,石子上裹著紙。拿起來,拆開,是劉曦的字:“老地方。
劉曦想見我?望出窗外,殤塵遠遠站在林邊。我的放下,亦是他的解脫。不知道這幾天,他↓是怎么想的。
躍出窗口,他餡平日前來攙扶,只是,我們之間的感覺,已經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很微妙,無法描述,但是,變了就是變了,我們都能感覺到。
“這幾天……你可好?”他吞著地面輕輕地問。
我抬步走在他的身前:“好。”
“劉寒玨……知道你是女孩了沒?”
“知道。”
“那他一一一一r一
“他是君子,不會碰我。”我轉身對他露出微笑,我用我的釋然,來告訴他,我們,依舊是朋友。
他獵下了腳步,神情中帶出一絲欣慰:“是嗎。劉寨玨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他後紋枯眸,茨淡的眸中,遣著隱隱的憂,“但是…’他畢竟是一位殿下,將來也是一個王爺,他若是娶三妻四妾,對你……”
“我會教育他。”我謨硎↓很有自信“若是無法教育,我會選擇
他人。殤塵,你放心,我不會虧待自己。
他笑了,這個笑容是我這個月來看到的最輕松的笑容。
淡淡的風從我們之間而過,揚起沙沙樹葉聲,我雙手背到了身后,悠悠而語:既然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那么,我也該告訴你,我真正的姓名。”
“你是……”他在陽光中緩緩靠近,驚訝的目光中透出了一絲無法
遮蓋的期待。
一陣風吹過,揚起了我絲絲長發:“我就是你偷偷呼喚確苗秋
“秋苒……秋苒!真的是你!”他急急上前,緊緊握住了我的肩膀,熾熱的視線掃過我每一處無關,隱隱的淚水,從那雙盹沉的眸中浮起。
對不起,瞞了你這么久。”我釋然地垂眸。
秋苒……秋苒!秋苒!”一聲又一聲地呼喚從他的唇中而出,他激動地將我擁緊,在我的肩膀上宣泄他壓抑已久的痛苦,“秋苒……秋苒……
心中長長嘆息,池對我如此不舍,卻又桉我奉送于人。他的犧牲,只為成全我此生的幸福。卻不知因此,他讓我刻骨銘心,此生無詿忘懷。
“殤塵,我椒是兄妹……”我提醒自己,也是為了提醒他。
緊擁我的雙手,緩緩抽離,他的臉再次浮現在我眼前時,已經是淡淡的笑容,苦澀而勉強的笑,他努力而用心地保護我們現在僅有的,也只能有的關系:“是……
那為何戎們不同姓?”
他的眸光出現了閃爍,然后輕輕一笑:“因為你是領養的。
是嘛……領養的””我轉過身,咽下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強迫自己扯出淡淡的笑容:“好,那我就相信你這個謊言。”我抬步而去,既然這個謊言能讓我們生活地更加輕松,快了,那么就讓這個謊言伴隨我們一生吧。
和殤塵一前一后走在樹蔭之下,他灑落在地上的呻吟正好處在我的眼前,踩在他的落影上,安心,平靜,釋然。空氣里,是我們幾乎同步的腳步聲,想起了一句話:放下,也是一種幸福。
宴請出現了一席青紫色的衣擺,亮麗的絲綢上是漂亮的如流水一般的花紋,我抬起雙眸,看到了我另一外殿下,那個樹下的妖精:劉曦。
少年越加成熟,只是今日他顯得極為陰郁。他似在隱忍憤怒,而那件讓他憤怒的事,還讓他很惡心。因為他看到我的時候,大步上前,扣住了我的手腕。及腰的長發沒有梳起,而是任其自然垂落,隨著他的動作輕揚。
“這就是你給出的結果?!”他惱羞地拿出那個小本本,上面有一
條線,登他和北宮俊琦緊密相連。
他的臉上,是和那日劉寒玨在聽戎說北宮俊琦喜愛他時,露出的一
樣的厭惡的神情。
呃……我猜硌。”
他氣惱地將本子重重扔在地上:“以后別再惡心我了!我們一個月沒見.你就這么惡心我!”
“我……”
算了。”他放開我,氣惱地撇開臉,長發隨之而動,在陽光下
流出淡淡的青藍色,他氣呼呼地雙手環胸,似是努力讓自己平靜。
靜靜地樹林中,有些煩躁的氣氛漸漸平靜,他深吸一口氣,轉身。精巧的瓜子臉上是恢復溫和的神情:“小喜,那日戒與大皇兄開了,玩笑,說用你來換皇位。”
“我知道。”我眨巴眼睛”
他略帶吃驚;“他連這個都跟你說?”
我笑了:“殿下不也在跟我嘛。”
劉曦一時語塞,面色微沉轉過身,側對我:“那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嗎?”
我搖頭:“這個……他沒說。
他說……”他忽然轉身,儷身挨近我的鼻尖,雙眸半瞇,“他說
小喜是他心頭所好,所諾千金難換心頭好,更別說小喜還是一個
我微微張唇,心中涌出無限復雜的情愫,暖暖的,讓人喜悅。
劉曦拉開了與我的距離,看了我一會,轉身,冷冷的話語隨即而來:“這件事結束之后,大皇兄就會離宮,你回東宮來吧。”
“什么?”我回神,“可是,我已經答應大殿下隨他出宮了。
“你!”驟然間,他轉身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腕,深沉的日光中,是我不解的憤怒。





第十八章吃醋的友誼
有人說我前幾章很春?春嗎?那H咋辦7?哪里眷了,難道我功力又增強了,所以米感覺?不要告訴我現在女頻的書都沒H的——
和劉曦一起長大,所以我在他的面前,從來不會拘束也不會掩飾,他的喜怒哀樂,我自然一眼能看清,而我的脾性,也不會在他面前收斂。所以,我寺怪地看著他:“殿下,你生氣什么?
他橄開了耳光,但是依然緊緊拉住我的手腕,他忽然看向殤塵:“殤塵,我要跟小喜單獨談一下。”
我立刻看向殤塵,他猶豫的目光中,卻給了我一絲安心,多年的默
契,我知道,他是在說,他不會走遠。
他轉身而去,直到消失在我和劉曦的目光之中,忽然,劉曦拉扯我的手腕,讓我看向他,他挎!雙眉:“說!你是不是跟太皇兄上床了!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很多復雜的因素,透出了那個隱藏在他友善背后,強硬的他。
我張口結舌:“殿下,你怎么會那么想?”
他緊緊盯著我:“說!到底有沒有!”
沒有}我答得很干脆,他盯著我,我也盯著他,彼此的眸中,
是彼此的倒影。
真的沒有?”他的語氣開始放軟,但眸中依然帶著懷疑。我生氣了,橫白他:“我身上沒守宮砂,不然證明給你看!
他抓著我的手腕,也有些懊惱。
忽然,他甩開我的手,側下臉,那絲絲長發在陽光下輕動,平直的長發鮮亮光澤,在陽光下形成一園光環扣在他漂亮的黑發上。
靜靜的空氣里,《.次傳來他綿長的呼吸:“大皇兄是我敬重的人,我不希望聽到{也是第二個北宮俊琦的傳言;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希望聽到別人說銥是第二個夜來香。”他再次轉回臉,神情認真:“所以,小喜ir事情結束后,回來。”
我搖頭:“不要,好不容易能離開皇宮,我不要口
“小喜!”他忽然再此抓住了我的雙手,“我們一直都在一起,我們三個人,你,我,殤塵,你不可以一個人拋下我們,獨自離開,跟著大皇兄在外逍遙!”
“殿下,難道小喜就不能出去造運,享受自由和快樂了?”我反
問。若真是好友,怎能如此自私?
他立時陷入語塞,忽然,他扯起我的雙手,緊緊逼問:“你真的喜歡上大皇兄了?”
我猶豫了片刻,沒想到這半分的猶豫卻讓他雙手的力量陡然收緊向前欺追我的身,憤憤地說:“你怎么可以背離我們!”
“背離?!”我沒想到他會用上這兩個字,登時,我也怒火上升,開始掙扎,“放開我!”
“你答應離開大皇兄我再放!”他強硬地發話,死死不放,“我是為你好!你做夜來香只不過是個男寵,小喜,你是永遠不會被重視的!醒醒吧!趁現在還來得及抽身!”
“你胡說什么!你!”忽然,我掙扎時,踩中了他的腳,重心一個不穩,我朝他撲去,他驚訝地到下,沒有系起的長發掠過我的臉龐,我將他撲到在柔軟的草地之上。
雙手撐在他臉龐的兩側,他的手因為依舊抓著我的手腕,而彎曲。身后的長辮垂掛在身前,恰巧落在了他的頸項,如一條妖嬈的小蛇,纏繞著他纖長的脖頸。與他松散的長發交匯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的長發鋪散在了鮮綠的草地上,絲絲小草叢他的黑發之間鉆出,清風撫還,草浪翻滾,黑發輕揚。
怔楞許久,發現他眸中原先的憤怒極其他的東西所替代,那些我看不懂的東西屬于成長中的少年,他又在想什么?靜靜的,我們就保持著我上他下的狀態,戎撲倒在他的身上,還是少年的他,身體比劉寒玨要柔軟一分。
他怔怔地看著我,我長舒一口氣,問他:“殿下,冷靜了嗎?”
他沒有回答我,卻是松開我的手腕,雙手揚起撫上我的臉龐。我微怔,觸手間的冰涼,他的手上,還沾著青草的清香。
“咫下?我微微起身,避開了他的雙手,但無可避免地與他的身體發生了摩擦,忽然,他的眸{;出輾了一絲慌亂,瞬間,紅暈浮上了面頰,他竟是將我從他身上一把推落!
我愣住了,他到底怎么了?
身后傳來急急的腳步聲,身體被人扶起關切的聲音隨即而來:“你們沒事吧。”
他扶起我后,再去扶劉曦,劉曦卻是撇開臉,揮開了他的手,自行起身,轉過身輕撣衣衫。
“殿下,還是讓我跟小喜說吧。”殤塵看著劉曦的背影,他依然
沒有轉身,只是將有些凌亂的長發全數提到身前,細細梳理匕
殤塵搖搖頭,將我帶出了樹林,我一邊走,一邊撣著衣衫,奇怪地問:“殿下怎么了?”
吃醋。
我停住,“你什么意思?”
殤塵嘆口氣,再次起步:“友誼也會吃醋的。”
我明白÷殤塵的意思,無奈地一嘆:“可是,我遲早是要離宮
“我知道。”他輕輕拉住了我的胳膊,“可是,劉曦不知道。我們一直是三人同行,共同患難,他認為我們三人任何一人離開,都是背離。而且……他有點嫉妒大殿下吧。”
“嫉妒?”戌變得更加迷惑,畢竟我雖然與劉曦一起長大,但是我
接觸地更多的.還是劉寒玨。
“劉寒玨過于優秀了,劉曦一直在努力超越他就像生活在大哥光環下的小弟弟,所以他不喜歡別人把他當做孩子,所以他才會那么努力,因為他是太子,他要繼承大統。他的能力不能在一個王爺之下,你明白嗎?”
看藉殤塵深邃的眼睛,我漸漸看到了一個努力向上,卻始終被另一
個人的光輝所掩蓋的孩子。這不就是典型的兄弟戀中的一種?!
哥哥太優秀,偏偏哥哥文對弟弟很愛護,很涅柔。弟弟想超越哥哥↓一直努力,最后.從嫉妒轉為了愛,在超越的那一刻,就將哥哥壓在身下!然后就是——hiahiahia
秋苒?秋苒!”有人狠狠捏了我一下子鼻子,回神間,眼前是殤塵那張便秘的臉,他眉角直抽:“你別告訴我你是在想兄弟戀!”
我笑地眉開眼笑,重重拍打殤塵的胸脯:“果然知我者,殤塵也。”他撫額,嘆氣,轉身:“走!我不想送你了!”
他對我無比失望,而我,則是大搖大擺離去今天這一YY,幾天的精神糧食都有了。去看小玨,繼續!
當天下午,劉雅涵來了,只是沒想到小潤風也來了。我開始懷疑
德妃是不是將小瀾風塞到[景陽昝]做探子。
上次,劉雅涵是哭著離開的,讓我很擔心。不過,她今天來又恢復了常態,可見小孩子的自愈能力是很強的。
小瀾風依舊自顧自地玩樂,也不看我們,
本想給雅涵講講女經,她卻板著臉扔出了一本書:“我要知道這書里的男人到底在干什么?!”
技拿起書一看《春宮柳絮飄。抽眉臼,是純陽。別看這書名文雅,但寫的就是一本男性后宮,而且,后宮里還都是男人。這書是我去買辦的能不知道嗎?!
所謂殘花敗柳,花就是女,而柳就是男.所以柳絮飄,喻意美少年的傷心之淚。哎,也是本苦情戲。書不錯,就是少點……
“公主……這書你哪搞來的。”
劉雅涵雙手環胸:“從小宮女身上搜出來的。你告訴我,為什么這個后宮里都是男人?”
“笨蛋……”忽的,幽幽的聲音從一旁而來,小潤風依舊玩著桔子,連看都不看戍們這里一眼,“因為這個皇帝叔叔和父皇一樣,喜歡男人……
我一驚,在后宮那么久,從沒一人敢說出這句話,就算皇后,也對此一無所知。可是.今日卻從小讕風的口中而出。之前,就感覺到小朔風人小鬼大,他這句話到底是童言無忌,還是別有用心?
“所以……”他緩緩揚起臉,看向我,“只要是父皇的孩子,都會跟父皇一樣,喜歡男孩的……
“大皇兄也會?!”劉雅涵追問。
“大皇兄,三皇兄,四皇兄,我,都會的……而且,大皇兄不是已經喜歡了嗎?……”
“誰?!”
小瀾風慢慢垂下眼眸,卻在最后一顆瞥了我一眼,他不在說話,而
是繼續自顧自和桔子玩去了。我心中驚訝,德妃是不是這內宮里,最清醒的女人?
“到底是誰?”劉雅涵變得急切。我立刻說道:“公主,小點下可能真的不知道。”我說完看向小瀾風,他依舊不說話,只跟桔子玩。但是,我知道,他其實知道。
劉雅涵面色下沉,異常不開心:“大皇兄是不會喜歡男孩的……
“那也不會喜歡你……”忽然,小瀾風又幽幽地戳了一句過來,他似乎就喜歡戳劉雅涵,就像他戳手里的桔子。
劉雅涵生氣地站起:“你說什么?!”
“你沒有小鳥,大皇兄不喜歡……小朔風這次的語氣不再像以前平平淡淡.而是帶上幾分嘲笑,“就算沒有,你也不是小太監……
“臭小子!”劉稚涵說著就揚起了拳頭。忽然.她趕緊收起拳頭,背到身后露出了可愛的笑容。我朝她看的方向望去,原來,是劉寒玨回來了。
他微笑著從陽光中而來,身形如風,似有喜事降臨,想急切地告訴大家。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4:25

第十九章看大宅
嘿嘿,大家都說不春,讓無良感覺正常了些就是嘛,無良都沒滴蠟呢,哪來的春~哦也…四月春潮來襲,大家做好準備
一身喜氣的劉寒玨再加上他那身奶黃的長袍,就像將陽類7帶入書
“喜兒!喜兒!”他呼喚著我,我急急迎了上去,他看到我自然而然張開懷抱,卻沒想到劉雅涵從我身邊奔過,撲入他的懷中,他愣了愣,隨即露出兄長那慈愛的笑容:“涵妹也在。”
“恩。寒玨哥哥,你終于回來了。”劉雅涵拖住他便不想放開,劉寒鈺摸了摸她的頭,看向我,我指向一邊:“小殿下也來了。”
“是嘛,風弟也來了。”他欣喜地看向一邊,劉瀾風從他那個自己的世界慢慢站起來,慢吞吞地拍了拍衣擺,拉了拉頭發,才向劉寒鈺行了一禮:“大皇兄好……”
“乖。”劉寒鈺再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劉瀾風的頭,這個情形,就像他一手抱著自己女兒,一手忙著照顧自己兒子,很有意思的畫面。
“喜兒,你笑什么?”劉寒鈺看到我偷笑,我雙手背到身后看向別處:“沒什么。”
若是平日,他一定會抓住我追問,但是,他現在被劉雅涵抱著,哪里還能動彈?
“寒玨哥哥,教雅涵彈琴好不好?”劉瘴涵就這樣昵在了他的身
上,他笑著點頭:“好,不過,今天戍們要去看大宅子。
“大宅子?”劉雅涵雙眸閃亮,“什么大宅子?”
“大皇兄將來的府宅cr”
劉雅涵在聽到這個回答時立時變得不開心:“寒玨哥哥真的要搬出去嗎?不能不檄出去嗎?”
“不可以哦。”劉寒玨半路下身體,與劉雅涵平視,溫柔的目光,能撫慰你任何哀傷,“將來后宮是要住曦弟的妃嬪的,我和簫莫皇弟都會毅出去。”
“那不是看不見寒玨哥哥了……”劉雅涵小嗩下彎,幾欲落淚。
“呵……”他摸了摸她的頭,“涵妹可以出宮看大皇兄啊,大皇兄的宅子很大哦,涵妹若是喜歡,可以住一段時間。”他與劉雅涵說話,總像是在哄小孩。
“真的!”劉雅涵立時開心起來,再次拖住他,將小臉深深埋入
他的懷里。
我看著笑了,劉雅涵是真的喜歡劉寒玨吶。奇怪,我居然不吃醋。或許,是對她這份無望的感情同情更多點。
劉寒玨笑了笑,看向劉瀾風,小淄風從剛才開始,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吭聲。默默然地看著這里的一切。
“風弟,要不要去看大宅?。劉寒玨溫柔地問。劉瀾風慢吞吞地抬起下巴看了劉寒玨一會,然后才紋緩吐出了一個“好……”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語氣。
似是知道他一直如此,劉寒玨歡喜地摸了摸他的頭,然后一手拉起劉雅涵,一手拉著劉瀾風鄭重宣布“走!我們去看大宅!”
劉寒玨對自己有了房子,很高興,這無論誰都能感覺地到。跟著他走出門口時,小林子便走在了我的身邊。去看大宅,自然少不了小林子。小林子看著劉寒玨左手一個,右手一個,也忍不住笑了,跟我輕聲說:“殿下就是濕柔,看著像是拖兒帶女。“
“是啊,我們的殿下是最溫柔的。”我輕聲感嘆,深深注視著
那前方的身影,他將會是一個很好的父親。
“小喜。”小林子拉了我一下,“殿下那么喜歡小孩……那你們
將來……”他欲言又止,面色泛紅。
我橫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時候變成事媽了。”
小林子嘆口氣:“我看得出殿下很喜歡你,可是……殿下遲早要娶妻生子……我是擔心你……
“放心吧。”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還早,到時你再來
煩愁。
小林子關心地看著我,大哥般的目光里,少不了對未來的憂愁。轉眸看去,劉雅渴只有走在劉寒玨身邊,才會蓮步輕移,一派淑女模樣。
忽然,劉瀾風往前大跨一步,轉身抱住了劉寒玨的雙腿,這是小孩子走不動,想大人抱抱的肢體語言。
溫柔的劉寒玨自糶不會將他趕開,他俯身將他抱起,這下,劉雅涵就不能再拉著劉寒玨的手了,她憤怒地,在劉寒玨背后,斜'四十五度狠狠瞪劉潤風。
劉瀾風囡著劉寒玨的脖子.臉忽然轉向后,對劉雅涵竟是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我一怔,好厲害!這一笑無成是對劉雅涵最大的打擊,顯然告訴她:小爺我故意的,就不讓你抓著大皇兄的手。
劉雅涵一下子怔立在原地,顯然完全沒想到劉瀾風那樣的孩子,會感覺到她瞪他。
劉朔風收起陰笑,那笑容就像曇花一現,即便小林子,都沒看到。他慢吞吞地抬眸,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轉回了臉,還只到肩膀的長發,在劉寒玨的步伐中,揚啊揚。
真是個狡詐的孩子。
走出宮門,便有一輛馬車在等候,劉寒玨待劉潤風和劉雅混都抱上了馬車,然后溫柔地看著奐,似乎已經完全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待我們。
馬年只能坐下兩個大人,顯然劉寒玨沒想到劉雅涵他們也在,所以我只能跟小林子坐在馬車外趕馬車了。其實,按照規矩,我們這些奴才也只能坐在外面。
“小喜,你在外面委屈一下。”他不放心地看著我,然后祝福小林子看護我一點。其實劉寒鈺太多慮了,哪有那么容易從馬車上摔下去。
夏日炎炎,但是難抑我們歡快的心情,我和小林子都很興奮,就要看新房子了。!一隊侍衛在前面開路,我和小林子就拉著馬兒的繩子跟在后面。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老板們。他們看著我,都紛紛朝我揮手,我也開心地跟他們打招呼。還看到了瑤姐姐。瑤瑤姐還是穿得性感迷人。她還朝我送了個香吻,我再回了她一個。看的小林子無比羨慕。“小喜,你人緣真廣。這些老板都認識你。嘿嘿。”
“當然,我可是人見人愛。”我非常自得,就在這時,迎面又來一隊人,都是騎蔫駿馬的官家大少,只要秦他們身上精美的衣衫,便知曉。
但因為戎們是皇家的隊伍,所以這批公子哥今天只有讓路了。他們匆匆策馬{t在兩旁,我和小林子驅趕馬車前行。
偶然間,與這些人中的一人視線相觸,他立刻撇開目先,我也隨即收回視線。北宮蒲玉可以出來了?是啊.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也希望那件事,能 我和他身下的白馬擦身而過,我沒有看他,我知道他也不會看
我,哪天他若是失勢,只怕就沒今天這般被那些公子哥簇擁的景象了匕
隊伍向城東進發,那里是皇家住宅區。就連北宮俊琦的房子也在砰里。不過按照劉寨玨的性格,估計是不會跟北宮俊琦傲鄰居的。
漸漸的,就看到了忙磚的工人們,有一部分工人正在粉刷墻壁,終于,我們看到了我們的家,那間圖紙上的嶄新的大宅!
我和小林子欣喜地躍下,掀開車簾,卻看見劉潤風坐在中間,顯然是不想讓劉雅涵與劉寒玨過于靠近匕我心中好笑,不過,其實小瀾風的做法說不定也是在幫助小雅涵”這段感情,比純陽還要無望。
“殿下,到了。”
劉寒玨滿臉笑容,走下馬車時,拉著我站在了大宅的門前,他親昵地攬住我的肩膀,環顧四周,感嘆:“到家了……”
小林子將劉雅涵和小淄風從車上帶下,劉雅涵想跑向劉寨玨的時候,劉朔風又用上了皇宮那招,讓劉寒玨抱,把他兩只手都霸占。
我心底好笑,卻不敢笑出來。我善良的殿下,還是別讓他知道雅涵對他的感情好,不然徒增他的煩惱。




第二十章相親梅林
工匠們匆匆放下工具,向劉寒玨行禮。他卻濫柔地關心他們是否疲累,畢竟是酷暑,看著工匠們一個個曬黑的肌膚,和那滿頭的大汗,他心中不忍,就叫來工頭問是否準備綠豆湯。
工頭剛想說,工匠徂紛紛笑答,說有喝,而且每天都喝,多謝劉寒玨殿下對他們的關懷,他們一定好好干活,把大宅修建成全京城最美的房子。
看到工匠們如此愛翡我的殿下,戎和小林子都很開心,心里暖暖的,有這樣的主子,誰人不全心效忠?
從這一點,他和北宮俊琦是如此相僖。無論過了多久,心頭這塊陰云總是無法消散。算了,看大宅!
大宅門咕兩只威武的雄獅,雄獅腳踏石球,惟妙惟肖。
華麗的門當,雕刻著漂亮的蓮花圈案。六級臺階便到了大宅正門
之前。將近一尺的門檻,若是小瀾風,跨過去可有點費力。
朱紅的大門剛剛上漆,我想摸時,工匠師傅笑著阻止,說別臟了我的衣裳。我笑了,就說,等宅子造好的那天,大家都來,讓殿下請客。
大家都有些惶恐地說不敢不敢。我看向劉寒玨,他笑著點頭,說喜兒說什么,就是什么,然后就溫柔地時工匠們說,這宅子有他們的功勞,還有他們的汗水,這頓飯,該請。
一下子,大家都感動萬分,對我更是感沒。劉寒玨微笑地看著我,搖搖頭,仿佛在說,你就是這樣籠絡人心的。我笑了,轉開臉,刻意舴開他的目光。
八門是一塊老虎強,老虎墻是梅花浮雕。既然是劉寒玨的宅子,若是心細可以時時看到梅花的影子,而且,品種萬千。
花匠們忙著栽種花草,工頭就匯報有些花木現在不適合栽種,要等來年開春。
劉寒玨點點頭,并且吩咐別忘記往池塘放魚。
一開始還不開心的小雅涵進八大宅后,也變得興奮,還覺得劉寒鈺走得太慢,就直問他是不是可以到處看看。劉寒鈺點頭同意,讓小林子跟隨保護,小林子一陣哀怨,他還想看看自己的房間呢。
等劉雅涵飛奔開去,劉瀾風就拍了拍劉寒鈺的肩膀,說要下來。于是,劉寒鈺放下他,拉著他的小手。
小瀾風面無表情地觀賞著四周,點了點頭,沒有語氣地說出了兩個字:“不錯……”
我小了,小瀾風真有趣。
“你又在笑什么?”劉寒玨忽然問我,我走到他的身邊,看小瀾風,輕聲說:“小殿下真好玩。”
他的身邊,看小瀾
劉寒玨轉臉看了看,也笑了,回頭輕聲道:“風弟確實很有性
格,與我們幾人完全不同,但卻是極為聰明的。”
“是啊,我已經領教過了。”我依舊看著小讕風,他慢慢轉回頭,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會,眨了一下殺楞愣的眼睛,再次慢吞吞將臉轉回別處,仿佛在說:你們聊你們的,別提瘐。
“喜兒,你也喜歡孩子?”忽然,劉寒玨溫柔地問,我立刻拉回目光,與他對視之時,卻從他的眸中看到了濃濃的情意,和一絲“別有用心”,我有些尷尬地撇開日光:“殿下……”
“呵呵,我的喜兒真是善良,如此關心那些辛苦的工匠們。”他
攬住了我的肩,我輕聲提醒:“殿下,有人……”
“邴里有人?”他笑言。
我看向四周,不知何時,竟是靜了,他攬著我站在一片梅林之中,安靜的梅林還帶著泥土的清新,許多地方的泥土都經過翻新,很是松軟,還有許多梅樹橫放在一邊,但是,整個梅林已經成型,到了冬季,此處必較暗香飄渺,落梅處處。
小瀾風放開了劉寒玨的手,慢吞吞走到一邊,撿了一根梅枝開始插泥土,看著,他一上一下的動作,總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到了冬季,我們就來賞梅……”他站在我的身后,輕輕地環住了我的腰,讓我貼上他的胸膛。
清風徐徐,輕輕撫過梅林偏偏綠葉,油亮的葉面在陽光下閃爍著朦朧的光輝,恍然間,冬雪降臨,紅色的,白色的,黃色的花瓣從覆蓋在枝頭的白雪中白雪中探出,一片純然的美,讓人窒息。深吸一口氣,帶著雪與梅混合的清香,沁人心脾。
梅林之間,一席紅衣的殿下,閉眸撫琴,沉浸的神情,如癡如醉。他帶著白梅的純,紅梅的艷,和黃梅的溫暖。他是梅的化身,他是雪中梅仙。
真美啊……總覺得,此情此景,站在他身邊聆聽琴聲的不是我,而應該是一白衣男子。他醉臥雪中,如雪的衣衫融入雪中,手指白玉酒壺,瑩白的肌膚上,是那淡淡的酒紅。
梅,應該屬于雪。
可是,那個男子的面容是如此模糊,因為,在我的“后宮”里,尚未有那如雪的男子,或許,將來會有……
我忍不住笑了,他俯到我的耳邊,輕輕地問:“在想什么?”
“雪.一一r一一”
“是啊,白雪,艷梅,梅離不開雪。”他蹭上了我的臉龐,“這
就是我喜歡你的原因,你懂我……”
第一次,我因劉寒玨的話語,而有了絲羞澀。我想,我是可以喜歡上這位殿下的,只要,再努力一些。
小朔風左用樹枝挖出一個坑后,將梅枝插了進去,然后將土堆好,在眾梅樹下,種了一顆小樹。然后,他慢吞吞走回來,我立刻提醒劉寒玨“殿下1小殿下他↓'”
“沒關系。”劉寒玨卻是更加環緊了我的腰,“風弟看見不要緊,是不是,小風?”他柔聲問已經站在我身前的小潤風。
他慢吞吞抬起下巴,看向我格身后:“恩……
“小風,保密哦。”
“恩…'”小瀾風再慢吞吞地低下頭,然后將手上的泥巴全數擦
在了我的衣擺上,我登時呆若木雞,而劉寒玨已經在我身后大笑不止:
“哈哈哈……小風就是可愛,哈哈哈…
小瀾風擦完手,就轉身站在我的身前,一手拉起我的一只手,也挎自己圈起,靠左我的身前。于是,我們就像一家三口,溫馨地站在一起,一起憧憬幸福美好的未來。
“想不想看看你的房間?”站了許久后,劉寒玨提議。戎立咚點
頭,然后輕輕提酲靠在身前的小瀾風:“小殿下,走了。”
小瀾風就慢悠悠地走到我和劉寒玨之間,一手拉著他,一手拉著我,與我們一起前行。他始終都面無表情,卻因此而像一個老人精。
我的院子就在劉寒玨的隔壁,一路走來,還有不少院子。
我就問:“這些院子做什么?”劉寒玨壞笑著答:“自然是放三妻四妾。”
我聽完看向別處,他如果敢去妻妾,我就走。
“生氣了?”他隔著小瀾風問,我繼續看了一會園中景色,才轉回頭:“沒有,這是應該的。”好虛偽啊,明明心里已經在想對策,居然還佯裝大度。
他笑了,想說話時,小瀾風的話謳卻幽幽地從下方飄了上來:“那些姐姐誒傷心了……哎……”說完,他還搖了搖頭。一時間,我和劉寒玨都忍不住笑了。但是細細一想,他說得何嘗沒有道理?
先皇喜愛北宮俊琦,后宮嬪妃們雖然不知,但也得不到先皇唯一的寵愛。而北宮俊琦寵愛春來香,使得王妃郁郁寡歡,可是,北宮俊琦真的喜歡夜來香嗎?根據我的感覺,應該不是。那么,北宮俊琦的心里,一定有別人,那個人,又是誰?
或許能知道這個人是誰的時候,所有的謎題也就會隨之解開了。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4:50

第二十一章北宮俊琦來了
進入房間的時候,是一眼的粉紅,我放開小瀾風環顧四周。新做的家具帶著淡淡的清漆的香味。秀美的家具,處處都帶著女孩的氣息。粉紅的紗帳,隨風飄搖,房間深處,便是一張粉紅的雕花床。
床自然是實木,但是全部的套裝,都是粉紅。劉寒鈺知道我是女孩,所以,才為我選了這個粉色?
“喜歡嗎?”他上前問,我俯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太粉了!”
他笑了,也俯到我耳邊,“女孩子不都喜歡粉紅?”
我小心地看向小瀾風,他已經爬到一張漂亮的椅子上,大大咧咧的坐下,兩只眼睛直直瞪著門外,就像在為我們把風。
“可是……太像女孩子了!”我依舊壓低聲音。
劉寒玨似乎覺得這櫸咬耳朵很有趣,就摟住我的腰,繼續在我耳邊輕語:“等你離宮,我就會娶你,難道,你想以太監身份嫁給我?”
“誰,誰說要土'給你了。”我有些心跳加快,趕緊拉開距離,呼吸新鮮空氣。可他卻貼了上來,在我耳垂上輕輕一咬:“如果你敢逃跑,我就追你到天涯海角。”
他開心地圖住我,我摸上臉,臉燙湟的,被一小子反泡,真是丟
臉,不行,我要拿到絕對妻主的地位:“那我要自己選寢具。”
“好∧”他一口答應,竟是不用思考,“以后你9!i,我的,小林
子的,整個王府的東西,都由你來選,可以了吧。”
我笑了,心里直唱甜蜜蜜:“這連差不多。還有戩啊。”趕緊趁勝追擊。
“好,還有什么?我的三妻四妾要管嗎?”他忽然壞壞地問。我再
次撇開臉,懶懶的說:“隨便啦看我心情啦”
“哈哈哈……”他芙開了懷,將杈更加囤緊,疼愛如寶。
再次環顧房間,其實,全部粉色也不錯。在床邊的梳妝臺上,我看到了一個畫卷,畫卷掛在墻上,但尚未打開,我便指著畫卷問:“那是什么?”
“那個?J'他握住了我抬起的手,駁回我的身前,包裹在他的手中
“那要等你入住后再打開,是我迷你的禮物。
“逞我一幅畫?”
“怎么,不如金銀首飾?”
“那倒不是,只是好奇,難道是梅花?”我在他懷中耠身,好奇地
他雙眸轉了轉,唇角揚起,對我搖了搖頭,笑容相當滴神秘。
“美男圖?”我再問,雙眼發亮。
他沉下了臉,捏住校的鼻子:“你這個好色’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掉?”
我低頭,想了想抬臉問:“我就這么好色了,你介不介意?”
“自然介意。”他露出不開心的神情,我立刻撅嘴,他笑了,摸摸我的頭,
“雖然介意,但你不用改。我喜歡的喜兒,就是如此,若是改了,就
不是我喜歡的喜兒了,是嗎?”
我當即開心地熊抱住他,孺子可教也。看,我培養出來的娃多么完美,不像殤塵眾出來的劉曦,醋勁那么大。我還要把小玨培養成完美丈夫,完美父親,陪著我一起慢慢變老。
“雅溫姐姐來了……”幽幽的,小潤風的聲音飄入,我放開了劉寒玨,他笑著拉起我走出房間。小瀾風跳下椽子,再次走到我們中間,拉住我們的手。
遠遠的,劉雅涵手里拿著↑i兒,蹦蹦跳跳而來,小林子汗流浹背地
跟在后面。
“寒玨哥哥一一”劉雅涵遠遠看到我們,就大喊。跑到我們面前時,看到我們身后精美的房間,她張大7眼睛:“這房間好漂亮啊,都是粉色的。是給我住的嗎”她開心地問。
劉寒玨溫柔而笑,想解釋時,又被劉瀾風搶了先:“是給皇嫂姐姐
住的r一一rr一
“皇……嫂……”劉雅涵臉上的笑容頓逝。
“就是大皇兄的夫人……”劉朔風還怕劉雅涵聽不懂,做了詳細補
充。小瀾風應是不想讓我難堪,才用皇嫂做借口吧。
劉雅涵低下了頭,不再說話,落寞Q!/神情看在劉寒玨的眼中,變得憂心:“滔妹,皇兄會給你準備一個單獨的房間住的。”他定是k/為劉雅涵因為沒有房間而傷心。
“真的嗎?”劉雅涵忽然揚臉,她在劉寒玨的面前,不會哭鬧,若
是平日,估計早把這房間燒了。
劉寒玨微笑點頭。
哎……劉寒玨就是太溫柔。過于溫柔的個性會變得博愛。現在他還在宮內,少有接觖女人,若是將來成了王爺,游走天下,和女人接觖的機會多了,若是哪個女人也來個珠淚半掛,楚楚可憐,他馬上就會心軟。
頭痛,將來勢必小三如同洪水猛獸,要將她們統統擋在門外,真要使出我全身解數了!而且,我了解劉寒玨的個性。如果我有如醋缸,一次兩次管用,久了他就會認為我是一I’3,對我反而會遠之。MD,都說好男人難找,找到了堅,j眩蠢匆齪貿て詵樂渦∪惱鉸宰急
“他怎么來了。”輕輕的一聲疑問,從劉寒玨口中而出,抬眸時,正著見他從園林之間而來。悠然的步伐,不疾不繪。他的身上,有著劉寒玨他們都沒有的男人的成熟,這份成輳■,沒有到他這個年紀是不會出現的。
這傘女人的毒藥:北宮俊琦。
歲月從未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而是符弛加工地更加完美,讓任何看到他的女人,都會為他而心動,過腰的長發隨著他穩重的步伐而在他那件淡紫色的華服后,輕輕飄動,飄柔應該找他做伐言人,絕對銷量加倍。
他微笑著走到我們的面前,對劉寒玨儒雅一禮:“拜見大殿下。
“王爺有禮了。”劉寒玨也是面帶微笑。乍然一看,二人的笑容
竟是有些相似。
北宮俊琦笑看劉雅溫和劉瀾風:“太平公主和小殿下也來啦。
劉雅涵微微靠后,而劉瀾風依然面無表情,慢吞吞地抬起眼皮:“恩r一一一r一
“王爺今日怎會來此?”劉寒玨和顏悅色地問。北宮俊琦看了看天色,笑道:“適才犬子回家,說是看到了殿下的車隊,本王心想,許久也未見殿下了,有點想念,便想前來請殿下夜晚去滿樓喝上一杯⊙
本以為劉寒玨會回絕,卻沒想到他應了:“好,正好有勞王爺帶本殿下開開眼界。本殿下即將離宮,這外面的世界,卻還十分陌生。”
北宮俊琦報唇微笑。劉寒玨便囑咐我和小林子:“喜兒,你和小
林帶風弟和涵妹先回宮。”
“是。”我和小林應聲。
“公主殿下,小殿下,我們回去了。”我們相請兩位主子。
小推涵一臉不開心,小瀾風倒是不慌不忙,輕提衣擺,緩緩邁步。
“小喜。”這一聲,卻是北宮俊琦叫我的。我立刻停下,小林子停在了不遠處。北宮俊琦看向小林,溫柔雨笑:“小林子,你帶公主和數下回去吧。”
小林子微怔,看向劉寒玨,劉寒玨眸中微露深沉,沒有發話,倒
是北宮俊琦悠然道;“若是殿下喝醉了,也需要小喜照顧。”
小林子聽罷,便對著劉寒玨和北宮俊琦一禮,匆匆帶著劉瀾風和
雅湎離開。
“小喜啊。”北宮俊琦看向我,依然如往日般地溫柔,“我們也
是許久未見了吧。
“是○
“上次的事,妾謝謝你。他抬起手,竟是不顧及劉寒玨在場,而朝我的臉撫來。我匆匆一退,便退到劉寒玨的身邊:“奴才應該的。
劉寒玨隨即向前一步,將我微微擋在身后,微笑道:“不是說要去
酒樓?王爺請帶路。
北宮俊琦垂眸微笑,隨即,旋身伸手相請:“好,殿下請。
沒有想到北官俊琦帶劉寒玨去的滿樓,竟是[朝曦夜雨]
[朝曦夜雨]分前樓和后園。前樓主要是酒樓性質,一間又一間包間,回字形圍著一個很大的舞臺,舞臺微微,露天,一到夜晚,舞臺上就會有表演,隔開的包間是商談要事的最佳場所。可謂髏舞不缺,又無人打擾。
而后園,便是上次我帶北宮蒲玉進入的地方了。雖然環境優雅,但有時有姑娘作陪,詼些事情,也是極擊不方便。所以后面,更具尋歡作樂的性質。
劉寒磚從未來過[朝曦夜雨],初入時,也面帶驚訝。而該死的容
姐’今日正好在前樓,遠遠看見我們,立刻迎了上來。
“喲!這是什么風把王爺把王爺給吹來了!”
北宮俊琦還是一臉溫柔,他對任何人都是一視同仁地微笑:“容姐,可有前樓的包間?”
“有,有!”她立刻領路,與北宮俊琦談笑間,只瞟劉寒鈺,大眼中是赤裸裸的喜愛:“喲,這是誰家的貴公子,如此俊俏,從未見過。”
劉寒鈺臉微微一紅,微蹙雙眉撇開了臉,看邊上的布景。我跟在劉寒鈺的身邊,有些心虛,生怕容姐認出我。
“呵……”北宮俊琦微微而笑,“容姐,莫將他嚇壞了。
“是是是。”容姐笑地開心,轉眸又看到了我,我趕緊低頭,抬頭馀偷看她一眼,她竟然還在看我,忽然,她大驚小怪起來:“你又來了!喲,今兒個膽子大了,敢穿著太監服來了?”
我抽眉角,還是被認出來了。偷眼看劉寒玨,果然他目光深沉地盯著我,宛如在質問我,幾時來了這種煙花之地。
“呵呵。”北宮俊琦悠然而笑,“容姐,你不渴嗎?”
容姐何等老辣,立時明白北宮俊琦嫌她話多,她立刻掩唇而笑,再看劉寒玨之時,目露恭敬,顯然已經猜到劉寒玨的身份是宮中皇族。而皇族中,十七歲模樣的,只有:大皇子劉寒玨!





第二十二章一朝成王,可得一切
容姐給我們安排的包間位于樓道的盡頭安靜,雅致,卻是觀賞舞臺表演的最佳地點P上了四小碟干果,北宮俊琦便吩咐只管將[駱曦夜雨}最拿手的菜送上。
容姐嬌笑,說[朝曦喜雨]最好的菜都在后園,說憲運別有用意地
瞟了我一眼,我立刻撇開驗,我就來過一次,這女人就記住我了。
當月上柳梢時,幽幽的樂曲便從外而來。北宮俊琦指向窗外的舞
臺:“殿下凳得此處如何?”
劉寒玨看了一會,點點頭:“確實不錯,不如在中秋晚宴后,帶著曦弟他們也來此開開眼界。到時就請王爺先做安排。”
“婿cL”北宮俊琦頷首而笑,抬眸間,眸中帶著深深的感慨,“時間真是轉眼即逝.回想當年本王受先帝托孤,那時殿下只有九歲,而太子殿下和籍莫殿下,更是幼童,朔風小殿下還嗷嗷待哺而今幾位殿下轉眼都已,殿下更是擔當起攝政之職。將天朝上下.打理地井井有條,上下一心.國泰民安,堪比當年太祖皇帝。”
寒玨只是盡了自己本分,不敢比太祖爺爺。”劉寒玨面帶微笑,“為非王爺當年平定四方,內穩人心,天朝也不會如此完整無缺地交到寒玨手中只怕那些存有野心和異心的家族們,早登天朝分割,四分五裂。父皇沒有信錯王爺,所以窯玨也信任王爺,將來曦弟登登基,也定會信任王爺,北宮家族不愧是我天朝的護國忠臣。”
我為二人倒上了茶。這二人就這么開始了?
北宵俊琦先回顧往事先皇托孤,他在非議中,將幾位殿下培養,而且,還造就了劉寒玨一代賢君,暗示劉寒玨的能力,毫灰劉曦之上。
劉寒玨以寒玨自稱.放低姿態。再夸北宮俊琦的能力和忠心,他饋住那些野心勃勃的家族.擔佇攝政王近十年,非但沒有篡奪皇位)更是椅天朝慢慢步入昌盛↓他功不可沒,他的忠心更無人“懷疑”0最后再提及劉曦登基,暗示劉曦登基之后,依然會信任重用于他。
北宮俊琦幽幽一笑,卻是看向我:“看,小喜都已登近十四。
我頷首一笑,他向我招手,我走到他的身邊,他在劉寒玨的面前,愛憎地拉住了我的手臂,登時引來劉寒玨的注視,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垂眸,他緊緊握住手中茶杯,而帶微笑.沉默不言。
“當年我第一次見這孩子時,他初入皇宮,還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小太監。”北宮俊琦抬手拍了捆我的頭,“小喜,你可還媽,得你坐在本王的身上,玩本王的頭發?”
,小喜那時不知天高地厚,若是今日,是萬萬不敢了。”
“不,你還敢,你膽子可大得很。北宮俊琦登話題帶到了我的身上,溫柔的笑容和那雙同樣溫柔的眼睛里,是你永遠都猜不透的心思。
敲門聲起,酒菜便道了進來,北宮俊琦放開我,看著那些菜肴,滿意地點頭。
劉寒玨看向我.示意我站到他的身邊,我立刻漂移,躲到了他的身后。“王爺還有什么吩咐?”小廝問。北宮俊琦揮了揮手:“下去吧。對了,唱些好聽的曲子。”
“是。”
小廝們退下,門再次關上。他笑著轉身,卻看不到了我,他笑了,轉身朝劉寒玨看來,便看到了躲在他身后的我:“小喜,殿下對你可好?”
“好,殿下對小喜很好。
“邵依可要忠心于殿下。
“是,王爺。”
“是○
他提筷給劉寒玨夾了一筷菜:“殿下,這小鳥非常聰明機靈,而且善解人意,殿下可不要只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內侍,那般,便浪費了他這個人才。”
劉寒玨滇笑:“王爺果然慧眼識英才,感謝王爺將小喜送入[景陽宮],小喜確實深得我'鏡釹露運埠蓯竅舶£
我自覺地給他們倒上了酒,在給劉寒玨倒酒之時,北宮俊琦的聲音
從身后幽幽傳來:“即是喜愛,就好好倦護.莫讓他人搶了去。
劉寒玨立時抬眸看了我一眼.我手中酒壺微頓。將酒倒完,繼續站在他的身旁。
“此話何意?”劉寒玨面帶疑惑地問。
然而,北宮俊琦卻是不答了,笑看窗外,優美的歌聲便已飄飄而
:傻下認為太祖皇帝何以稱王7”北宮俊琦看了一會,再次笑問。
劉寒玨思考片刻∫便道:“是為權利。”
“呵……”北宮俊琦卻是笑了,而且是搖頭輕笑,“看來殿下依舊不知太祖皇帝的心思,若只為權利,這皇帝,必然做不久。小喜,你說。”忽然.他岡向了我。
我眨了眨眼睛:“為了用不完的曦,和美人。”
當我說完,北宮俊琦卻是故作生氣:“小喜,你沒說實話。好好
說,說好了,就賜你坐下用餐。”
看著一桌子美食,我饞了。肚子早就餓了。只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又在外人面前,所以無法與劉寒玨共餐。
于是,我想了想:“是為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當年太祖皇帝稱王,便是為了自己兄弟和受到大龍帝國欺壓的百姓。想讓天下百姓過得更好,可以安居樂業。”
北宮俊琦點了點頭:“坐吧。”
“謝王爺。”
劉寒玨側臉看向我,我低頭而笑,野史上寫得明明白白,正史上,卻只說太祖皇帝不服昏君不合理的稅收.便起兵造反,單從字面上看,還真像是為了權力。
“殿下不知是因殿下生于太平盛世:”北宮緞琦道出了原因,然
后用筷子指向我,“殿下可知小喜曾經被欺?”
劉寒玨微露驚訝,轉臉看向我時,目錄憂急:“你曾經被欺?”他后腦勺對著北宮俊琦,所以不用擔心被他發現。
我嘆口氣:“是啊,當年是買辦小太監時,曾被瑞妃杖責。如不是王爺讓我進了景陽宮,只怕小喜便五如今這風光之日了。”
“從本王第一次看到小喜,便很是喜歡這孩子。”北宮俊琦帶著感概的話語,拉回了劉寒鈺的目光,“沒想到后來再見小喜時,他竟是被人雨中暴打,皮開肉綻,讓本王很是心疼……”
哪有皮開肉綻,北宮俊琦夸大了。不過,他今天怎么老拿我說話,究竟什么目的?
“而今,小喜日漸,其能力更是宮中第一。殿下,你可曾想過,若是當年喜歡小喜的太子殿下,來向殿下討要小喜,你該如何?”
立時,劉寒玨微微一怔,垂落雙眸,握緊酒杯。
“今日殿下是攝政王,無人敢動小喜。他日.殿下不過是個王爺了.而太子殿下已是皇上,君要臣一個奴才,臣不能不給吶……”北宮俊琦略微低沉的聲音,輕而易舉地進入人心,蠱惑那深處的靈魂。他沒有著劉寒玨,而是日光帶著幾分悵然地平視,似是亢心而語。
我明白了,他一定知道劉寒玨對我的喜愛不是簡單的喜愛,才會
在今日利用我來講述一個簡單明了的道理:一朝成王,可得一切
“表,喝酒。”北宮俊琦卻是悠閑地拿起酒杯,兀自飲了起來。
劉寒玨轉臉看向我,我微微垂眸,他撇開膾,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我不明白.今日的殿下,為何要表胱出他對我強烈的情感。雖然他看似有意隱藏但這種隱蕷:更像是在心虛地在向北宮俊琦否認他對戎的感情。
我的殿下.你是故意的嗎?你到底又在想什么?
茫然間,想起了他那日說的棋子。忽然間.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那電念一閃而逝.讓裁來不及捕捉,無法協助我的殿下。此時此刻.我有種無力的感覺。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5:12

第二十三章酒后真言
酒過三巡,劉寒玨醉意漸濃,白凈的臉上,泛起一片好看的粉紅,他伏在桌上,已經無法言語。他酒量很淺,不像砰久在官場的北宮俊琦。
北宮俊琦看與沉醉的劉寒玨,眸中帶出一絲疼惜:“小喜,你讓
殿下去后園廂房休息片刻。”
“后園?”我疑問。
北宮俊琦溫柔而笑:“怎么,那里有你不好的回憶,所以不想
他知道我上次蒂著他兒子來觀摩,我撓撓頭,勉為其難:后園魚龍混雜,還是帶殿下回宮吧。”
他芙了;“殿下酒醉回宮,讓奴才們看見,有所不妥。”他話該
溫和,也確實說得有理。若是傳出去,就變成劉寒玨流連夜店了。
開門間,進來兩個小廝,小心地扶起了劉寒玨,我想跟上,北宮俊
琦卻攔住了我;“小喜,你等一下。”
“是。”看著再次關趑的門,心中有絲忐忑。
“小喜。”北宮俊琦挺拔地站在我的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我,眸
中透著認真,“你可知太子殿下一直記掛你?
“知道。”我沒有做絲毫考慮。既然北宮俊琦有意挑起劉曦和劉寒鈺的戰爭,那我就推一把。劉曦那小子醋勁也大。
他點點頭,微微皺眉,唇角那總是溫柔的微笑忽然消失,而是神情轉為鄭重:“若是將來太子殿下要你回到他的身邊,你會如何?”
我立刻對著北宮俊琦大大一禮:“小喜是王爺提拔的,小喜不會忘記王爺對小喜的恩澤。大殿下對小喜也是寵愛有佳,所以,小喜智慧跟隨大殿下。”
好,很好””北宮俊琦語氣瞬間變得喜悅,他提袍再次坐下,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幽幽的琴聲再次飄入房間,他拍了拍身邊的座椅:
“小喜,再陪本王坐一會兒。”
我看看他,他看著窗外,神情悠然,話語隨意。乖乖坐下,在他手中酒杯放到桌面上時,我為他倒上了酒。
他隨手拿起,看了一眼,卻是笑了。
這笑容竟是發自內心而笑,與往日那偽裝的溫柔完全不同。這笑容很真,很純,讓我一時失神,我仿佛看到了曾經也是純然天真的他
那個時候,他一定很美…’↓'很美…L
他轉眸朝我看來,欣賞之情溢于言表:“小令,我沒看錯你。”
“不,小喜不好。”我說了句實話。可是,他聽不懂,因為,他不知道我的忠誠,并不屬于他。他笑著摸了摸式的頭:”人無完人,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帶若淡淡的感嘆,他眼波再次轉向窗外,帶著!8的一絲辟,流露出了一分嫵媚。
“我已經很久沒有去找夜來香了……”他望著窗外的夜空,輕輕
感嘆Ⅱ
“小喜知道。”我淡淡而言。
你知道?”他轉回臉,迷醉的視線久久停滯在我的臉上,忽然他輕笑搖頭,“是啊,現在宮里的事.你比我清楚。”
我立刻佯裝惶恐:“小喜不敢。小備知道的,只不過是流言而
“鄺你可知宮內說你今是第二個夜來香?”他左手支起微微泛紅的臉龐,眼神迷離地注視我。我故作生氣:“都是那些奴才羨慕嫉妒幄,他們看殿下寵愛小喜眼紅。其實,殿下對小喜.對小林子,都是一樣的。”
不一樣…,不一樣啊……”他微微枯起右手,撫上我的臉龐,我微微一怔,想躲避時,哪只手掌卻滑向我的后腦勺,讓我無處逃脫,幽幽的笑聲,從他唇中而來,“呵,…’看,你知道。
我低頭,從他手心而來的熱量,讓我有些心慌。
當初,你不會躲。”他輕柔地說,“而現在,你會鴕了,是在怕我?”淡淡的酒香隨著他的話語而來,輕易地占據了我與他之間的空氣。
沒入我發根的指尖撩撥著我的后苡,那纖長的指尖忽然往下插入我的腭領,我懔然起身,蔣自己從這曖昧的氛圍中豁出:“王爺,您醉了,讓小喜命人服侍王爺休息。”
他的手依然停落在半空∮他翻轉著自己的右手,隨意地看著,笑容浮現他的唇角;”知道我為何不再去找夜來香?”
我站在一旁搖頭。
他緩緩收回手,放到身前:“是為了玉兒。’'
我松了口氣,這位大叔終于“迷途知返”了。
“自從那件事后,玉兒心性大變。他學會收斂,學會陪藏,他變得越來越努力,整日不再與那些紈绔公子玩樂,而是認真學習,認真習武。所以,我很,q●,小喜,體對玉兒到底說了什么,他會迷途知返?”他,U',石向我,眸中只有深沉,不見方才的違醉。
我想了想,才說“小喜只是告訴小王爺,王爺是愛小王爺的.不愛夜來香。王爺對任何人可以溫柔,但只對小王爺一人嚴苛,就說明王爺的心,全部都放在了小王爺的培養上,讓小王爺莫要辜負了王爺的苦心才是。”
他微微閉眸,放在身苷上的右手在膝蓋上輕輕敲打出與外面音樂相同的節拍:“只是這樣?不,應該還有。”他沒有睜開眼睛,看似說得隨意,但那清朗的聲音里,卻透著懾人的威嚴。
我皺眉,看了看窗外,月己上了中天,我必須盡快回到劉寒玨的身邊,萬一北官俊琦還給他安排一個姑娘,那就糟了!我的人,怎能給別的女人碰?
“還有……就是……小喜對小王爺說,雖然王爺看似手握重權,
但亦是樹敵不少,若是……哪日……王爺…王爺……
“哼。”他輕笑一聲,“原來你是這么說的。他睜開雙眸,眸
中帶出一道銳光,我慌忙垂首:“小喜該死!√’
北宮俊咎真聰明,我都沒說完,他就知道了我所說的內容。
“小喜,你真是越來越能干了。”他不溫不火地說出了造句話。
我只有將頭垂地更低:“小喜該死,王爺息怒。”
“怒?我何來的怒?”他悠悠起身,身體微微趄趄,我下意識扶住他的手臂,他卻忽然勾住我的腰,將我圈入懷中就俯身而來,我慌忙用
上我抵上他胸膛的手:“小喜,我對你從未用過本王自稱,你可察覺?”
我微微向后弓腰,若不是那腰間有力的手臂,我定會重心不穩而向后倒去,不敢看朝我俯來的他,側開臉,輕聲而答:“小喜……知道……”“那你可知為何?”熱熱的氣息竟是在不知不覺中吐上我的頸項,隔著那一層薄薄的空氣,他的唇在空氣上方流連輾轉。
心跳開始加速,想掙脫,卻是無能為力,難道真的離開劉寒鈺,殤塵和劉曦,我便無法自保了?
“小喜……不知……”
“因為你像我……”
我微微一怔,他卻是將我擁緊,埋入了我的頸項。熱燙的臉貼在
我脖頸的肌膚上,帶來的不再是曖昧,而是親昵。
“每次看見你,我就會想起兒時的自己。無憂無慮,天真純凈。每日……只看日出日落……夜晚……與花鳥相伴……可是,人……總是要長大的……”他清幽的聲音,帶出了往日悠閑的生活,那種寧靜祥和的生活,讓人羨慕無比。然禹,最后一聲確如秋天的落寞,冬天的枯竭,讓人心傷,讓人惆悵。
“小喜,你是我挑選出來,給寒玨的,所以,永遠不要背叛他,也永遠不要失去你這份純凈……”他放開了我,捧上我的面頰,深深地望/、我的眼睛,那里宛如有他失去的,最寶貴的東西,讓他依戀。他輕輕撫上我的眼睛,留戀不已。
“若不是玨兒如此喜愛你,真想把你留在我的身邊……”他醉了,他真的醉了。不然,不可能以他如此謹慎的性格,會說出玨兒兩個掌,更不可能對我說出留在身邊的話《難道,真的是我這雙跟金魚一樣大的眼睛里,有他想要的東西?而那東西正好蠱惑了他的心,讓他在酒辟后,吐露了心聲?
“我……真的醉了……”那一瞬間的真摯果然瞬間被他隘藏.,他放開我的同時,也閉上了雙眸,切斷了我與他心靈的聯系。他扶著桌子,緩緹坐下,撫額搖頭,對著我揮了揮手!“你去服侍殿下吧。
“是。”我轉身。
“慢吞○
我再轉身,他輕揉太陽穴,沒有看我:“殿下對你憐愛,才不會碰你,但是,時間若久,對他的身體有害。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他不再揉太陽穴,而是抬眸朝我看來。
臉微微一紅:“小喜……,知道。
“是不是要我教你?”他忽的揚起一抹別有意味的壞笑。
我慌忙擺手:“不,不用。”
他笑著搖頭,轉身間再次揚手:“去吧,好好服侍殿下。
“是……
北宮俊琦怎么連這個都要管。他的意思是叫我主動獻身?我才不
要,最起碼要到十六,劉寒玨不也是這么想的?
可是,他說得也有道理。難道……要用我的……我看向自己的
手,白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noWay!!!
反正我不勾引他,他就不會起興,不起興,哪來傷身?





第二十四章被人調戲
小廝領著我在月下花園前行,我對朝曦夜雨晚上的氛圍,很不喜歡,到處都是酒味,到處都是醉眼迷離的**,亂撞的醉鬼,袒胸露背的粉娘。我想,就算我將來換回女狀,我也不喜歡穿得太**。雖然,很喜歡看瑤瑤姐穿低胸的抹裙。
在經過一片荷塘邊時,有一位錦衣公子攔住我和小廝的去路。羊腸小道的右邊是夾竹桃,左邊是荷塘,錦衣公子這一樣一攔路,我和小廝便無法前行。更別說他身后還跟著兩個魁梧的保鏢。
小廝抬臉,看清了月光下的那位公子,立刻行禮:“上官公子請。”他讓開了路,于是,我也讓開,立在夾竹桃下。
那錦衣公子從我們面前而過,確是停在了我的面前,我低著頭,所以沒看清他的容貌,只看到他漂亮的衣擺在月光下帶著隱隱的絲光。
“小樂,這是新來的?”他朝我忽然伸出了手,我立刻往后一退就打開了他的手,抬臉厲喝:“大膽!”我現在是大皇子的內侍太監,宮內最紅的人,若按官階,也有四品。雖是無官,但也有官威!
面前的公子微微一怔,月光之下,我看清了他的容貌。似有十八,全部長發盤于頭頂,從玉簪間,挑出一束變成小辮垂在腦后。干凈利落的發型,清爽白凈的鵝蛋臉,濃眉大眼,分外挺直的鼻梁,**因利落的發型,圓潤的下巴不見半根青蔥。可惜出沒于風月場所,再正氣的公子,身上也勢必帶上一點風流之氣。
“上,上官公子,他是……真公公。”叫小樂的小廝面露尷尬。“真太監?”他看了兩眼,舔舔唇,小了,“你們這里,不是有真太監嘛。”說完,再次朝我摸來。
我再次后退,卻踩到了臺階,立刻重心不穩地朝后倒去,心中一陣慌亂,這樣下去還不**開花?
忽然,有人扶住了我的后背,同時,他扣住了那上官公子朝我伸來的手:“明軒,你聽誰說過,我們這里怎么會有真太監?”帶著一分醉的聲音,透著一種屬于男人的妖媚。不是喝醉酒而醉的聲音,3Z那是他本身就帶有的醉。
這聲音很熟悉,我抬眼看去,一顆紅痣映入眸底,是他:冉羽熙。
冉羽熙放開了上官公子的手,卻依然扶著我的后背,他指向我身上的衣衫,“明軒,你可看清他身上的衣裳了,他可不是一位普通的公公。”
宮內太監的等級根據衣衫的顏色和材質而分,分別是褐,暗紫,**,深藍,青,綠,而我現在穿的,已經是暗紫色。
那上官公子落眸看向我的衣衫,立時,神色一緊。冉羽熙笑了:“明軒,你醉了,醉了就不要亂說話。”
他帶著醉的聲音卻透著一絲寒意。他在警告我面前這位上官公子,不要在我這位真公公面前,提及朝曦夜雨有真太監的事情。
“哦!哎呀呀,真是醉了。”那上官公子垂頭而笑,“羽熙,那……我先行一步了。”
“恩……”冉羽熙微微頷首。他匆匆離去,走了幾步回頭:“羽熙,那你可要快點,我等你。”
他等他?好有歧義的話。上官明軒?難道,是上官家族的人?
“樂兒,你送上官公子去。”
“是。”
待他們走遠,冉羽熙才收回扶住我后背的手,右手**夾竹桃枝,左手叉腰,唇角揚起,就朝我微微俯身:“你該怎么謝我,小喜?”
兩年未見,這位少當家比當年更加成熟一分,他的成熟,帶著妖氣,那張天使的容顏里,裝的是一顆讓人害怕的心。
就如他的聲音,他的眼神也透著醉,一種能魅惑人心的醉,讓你不知不覺沉迷于他的視線,任他**。
隨意盤起的長發,有的落入他松散的領口,映出那里面一片雪白的肌膚。可就是這份隨意,加上他那寬容,一觸就落的袍衫,散發出陣陣妖冶,將你的欲望,從心底最深處,一點一點地勾起。
我撇開臉,不去看他那雙能讓人意亂情迷的眼睛:“少當家,我從你的眼里只看到你想把我當作搖錢樹,你說我會謝你嗎!”
“真是聰明的孩子。”他伸手勾住我的下巴,我厭惡地打開,忽然,他扣住我的手反轉至我的身后,一條如蛇的手臂在慢慢圍住我的腰身之后,猛然收緊,瞬間,我便被鎖在他的身前,不能掙扎一分。
他就像一條蛇妖,渾身都帶著黑色的妖氣!
“我真想馬上喂你喝下我們這里最好的春酒……”他緊貼我后背而下,將帶著醉的聲音吐在我的后耳根,我慌了,在他懷里掙扎,然后,他就像一條蛇,你越是掙扎,他收得越緊。
“然后……看你發情的迷人模樣……”輕輕的**落在我的頸項,瞬間,讓我全身顫粟,幾乎無法站立。
他是朝曦夜雨的少當家,他不會跟你講究禮數。這里是他的地盤,他想怎樣,就怎樣?他的技巧何等嫻熟,只要是落入他的手中,最后的結局,一定是化作一灘春水,任他調教。
“放開我!”最后,我只有奢望這句話對他現在的言行會起到作用。忽然間,我意識到了武功的重要性。
“哼……小野貓……好好保護自己,不要變成喪家之犬,不然你知道,我一直盯著你……”濕熱的**忽然舔過我的頸項,徹底抽走了我全身的力氣,他輕松的圈抱著我,成為我站立的支點。
“真是一個極品。”他終于放過了我,忽然將我提起,幾乎是伶在手中前行。我感覺到了悲哀和無力。被他調戲了,卻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我要記下來,記在我的小本本上。冉羽熙!我早晚也要讓你難堪,將今天收到的屈辱,還給你!
“去伺候你的殿下吧。”他將我往前一推,我看到了一個院子,院中的廂房燭光明亮,我回頭狠狠瞪他:“冉羽熙,你這個妖孽,我早晚會收了你!”我在陰冷的月光下直指渾身妖氣的他。
他怔愣片刻,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你怎么收?你是個太監,下面又沒有,想收我?還是想被我收?”他朝我眨眨眼,拋出無數媚波。
我冷哼:“哼!你等著瞧!”說完,我轉身大步前行,今天,我算是對月發誓了,這只妖精,我收定了!
氣郁地踹開門,卻看見一個**正站在內室的床邊,正在解某人的衣帶。我一下子就沖上去,厲喝:“你在做什么?!”
那**也是一驚,緩緩起身,扭著腰看我:“在做什么,你自己不會看嗎?”她輕佻地**長發和衣領,將胸前的爆乳在我面前直晃。
我氣急,當即甩手:“滾!這里不需要你!”
“喲你說不需要就不需要啊,**的都沒說話呢”
“你走不走!”我沉下臉,“不走我明天讓王爺收拾你!”
**一驚,挑挑眉,氣郁地看看**,再看看我,香帕一甩:“哼!走就走!”她扭著腰離開,臨出門的時候,我將她狠狠一推,她跌出門,轉身要罵我,我反手就把門關上,真討厭,下次不能再讓劉寒鈺喝醉了,差點被人占了便宜!
我匆匆回到床前,我可愛的小鈺安睡著,呼吸平穩,只是面色依然有些紅。我慌忙看他的衣帶,已經打開,只剩下內單。
心中生氣,伸手就要將他的衣帶系好。
忽然,一條手臂從我眼前掠過,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往床內**一帶,我便滾入床中,緊跟著,重重的身體就壓上了我的身。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5:34

第二十五章克制不住的欲望
我驚訝地看著壓在我身上的他,雖有酒意,但顯然很是清醒,目光中還帶著滿滿的笑意。
“殿下,你沒醉?!”
“當然,老狐貍想讓我醉,沒那么容易。”他輕輕壓著我的身體,面露喜色。
我生氣了:“你沒醉為什么剛才讓那個J女給你寬衣?”
“因為……我知道你快來了。”他狡黠地說,扣住我的手的指尖,輕輕搔撓我的手腕。
我繼續生氣:“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就讓那**服侍你?”
他沒有回答,而是依舊微笑地看著我,深邃的目光里,依然帶著微微的醉意,他放開了我的手,撫上我的面頰,熱燙的手,熨燙我的肌膚,心跳在這輕柔的觸摸中加快。今晚,有多少次心跳失控了?
無論是北宮俊琦想在我身上找尋過去的自己,得到慰籍;還是冉羽熙的放肆戲弄,都讓我的心跳一再因為驚慌而猛烈收縮。
看著他目光中的熾熱火焰,怎能讓我的心跳平靜。他緩緩撫上我的脖頸,輕輕的,就像羽毛飄落:“你什么時候來過這里?”他的視線落在我的耳垂,立時,熱燙的指尖便將那里輕輕捏起,**揉捏。
透著沙的聲音,帶著淡淡的酒香,我撇開臉,想從床邊獲得新鮮空氣,保持自己的冷靜:“就是……當年被小王爺硬拉來的。”
“他拉你來這里做什么……”指尖劃過我的頸線,想探入我的衣領時,我立刻握住:“殿下,別問了……”回想當年事情,面如火燒。凌亂的身影,粗重的喘息,還有那一片朦朧的粉藍和交疊的,**的身影。
“到底是什么?”他吻上了我的耳垂,我急得欲哭無淚。想將他推開,他卻壓得更緊。
“真的……很難說出口……”
吻落上了我裸露的頸項,輕柔的吻宛如片片梅花輕輕墜落,瞬間,身體發生了變化,我抗拒他的力量瞬間被抽走,我的回答,也開始變得支離破碎:“說……說了……就是看……看……男人和男人是怎么……怎么……那個的……”
可是,這次,我錯了,即使我投降,他也沒有像以前放過我,而是將吻變成了重重的**,灼熱的烙印帶著他的欲望落在我的頸項,瞬間,嬌嫩的肌膚因這劇烈的刺激而刺痛。
“嗯……”一聲**從口中溢出,我慌忙捂住了**。
他怔住了身體,終于放過了我的脖頸,微微撐起身體,看向我,我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大大的眼睛里,是因他的**帶起的水霧,我捂著嘴,焦急地看著他,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因為我看到他注視我的視線,越來越灼熱。
“回宮!”忽然,他從我身上抽離,起身穿衣。我躺在**終于長長松了口氣,趕緊跳離這個危險場所。
“喜兒。”他背對著我立在床前,穿好的衣衫束出了他修長的身形。
“什么?”
“下次不許勾引我。”
“啊?我,我……”我抑郁了,真是六月飛雪,天大的冤枉,我哪里勾引他了。
他急急而去,似是也想盡快離開這個讓他失控的地方。我悶悶地跟在他的身后,偷偷瞪他。自己酒后**,居然怪在我身上。
我們沒有去跟北宮俊琦告別,因為容姐說他已經回府,不過他有給我準備馬車。臨出門時,居然又裝上冉羽熙,他遠遠朝我拋了一個媚眼,故意伸出**舔舔唇,我渾身一陣雞皮,趕緊撇開臉不去看他。風月場中的男人,功力果然不可小覷。
馬車是北宮俊琦家的,所以車燈上還有北宮家族的麒麟獸的標志。走到馬車前,忽然,劉寒鈺將我攔腰抱起,我驚訝間,他已經抱著我直接進入馬車。
“殿下……嗯……”唇在黑暗中瞬間被堵住,身下的馬車開始緩緩而行。他宛如在此刻得到了徹底的釋放,將方才的隱忍和克制全部在此刻印在我的唇上。
全線的失控讓我根本無法拒絕,他僅僅鎖住我的腰,釋放的欲望有如脫韁的野馬,在我的唇中肆虐馳騁。
“嗯!”我推拒他,但他卻突然將我抱起,放到他的腿上,左手托住我的后背,右手扣住我雙手的手腕,不讓我推拒,他依然不愿離開我的唇,**,**,黑暗的車廂里,是讓人心慌的漸漸粗重的喘息。
這對我而言已是**的喘息聲,卻被那得得的馬蹄聲掩蓋,一切激情,只在黑暗的馬車中燃燒,外人無從察覺。
他放開我的唇,吻順著我的臉而下,再次落上我的脖頸,得到喘息的機會,我在自己的理智尚且清醒前,趕緊提醒:“殿下,不……”忽然,他用他的吻,再次堵住我的唇,不讓我說出只字片語。
他忽然將我放倒,放我靠在馬車之上,這樣,那只托住我的手就可以解開我的衣衫,我急了,可是,我的雙手被他鉗制,他將我的雙手提高摁在了馬車上,就扯開了我的衣領,我慌了,下意識抬腳,他卻按入早有察覺將我的**一按,就壓入他的腿下,立刻,一件硬物就抵上了我的身,瞬間,我徹底僵硬。
他放開了我的手,徹底拉開了我的衣領,吻印上我的鎖骨,濕熱的**留下絲絲刺痛。再次帶出我下意識的**:“嗯……”我再次捂住**,心跳和呼吸都已經失去規律,熱流在**翻滾,隨著他的吻,一處又一處的炸開。
我又急又氣,緊**住**,不讓自己發出那會讓場面更加失控的聲音。我終于意識到,我的殿下,真的長大了,他已經是一個有著欲望的完整男人!
他扯去了我的腰帶,攀上我裹胸的白布,熱燙的手沒有做任何停留,就**白布之中,當**被熱燙徹底包裹的那一刻,我的耳邊,只剩下嗡嗡耳鳴。
已經無法用一層白布包裹的胸脯,揉捏在他的手中,白布變得松散,衣衫褪落腰間,絲絲涼風吹涼了我的肩膀,我的視線在黑暗中渙散。真的要**了嗎?就在現在?
“喜兒……”黑暗中,傳來他已經沙啞的聲音,他用手拿開我捂著嘴的手,輕吻我的唇,“叫出來……不要忍著……”他熱燙的指尖撫過我已經麻木的**,**的**在他的指尖輕顫,他輕輕伸入我的唇中。
包**我胸脯的手,忽然輕輕一捏,瞬間,脹痛隨即而來,**脫口而出:“恩……”瞬間,**碰到了他的指尖,我立刻羞愧難當,立刻緊閉牙關,卻在那一刻也咬住了他的手指。
我趕緊松口,他卻乘虛而入,指尖輕按我的軟舌,百般**,而另一手,也始終沒有放過我那可憐的**。我真的怒了,用最后的力氣想將他的手從我胸口拎出,可是,他立刻伸出我口中的手,扣住了我的手就往身下帶去。
心跳立刻停滯,他把我的手往身下拉,意欲何為。當指尖觸碰到那抵在我**的硬物時,我嚇壞了,使勁抽手,但是,他卻**拉住,傾身壓上我的身體,下巴靠在我**冰涼的肩膀之上:“喜兒,你已經摸過它了,難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我什么時候。”
“哼……你真是個壞孩子……”
熟悉的話語,似是喚醒了深處的記憶,那些夢……天哪哦!
忽然,馬車停下了,他放開了我的手,灼熱的手也從我的胸口抽離,輕輕環抱住了我的身體,長長舒了一口氣:“呼……終于到了……”
聽他的語氣,似乎比我更想抵達皇宮。這個壞蛋,難道想回到**再徹底解決我?!





第二十六章用小喜換王位
“殿下,到了。”馬夫小聲的提醒從外而來。
他緊緊地抱著我,緊貼我胸前的胸膛緩緩恢復平靜。
“知道了。”他淡淡地說。
“殿下,馬車里有王爺為二位準備的御寒的斗篷。”
他放開了我,在黑暗中為我拉起了衣衫,我從他手中扯回自己的衣領,自己穿好,他看不見我生氣的表情,但他可以感覺到。所以,他輕笑一聲,將一件頭碰披在自己身上,而在我尚未完全穿好衣衫時,一件斗篷迎面而來,將我從頭到腳遮起。
我微微發愣,就被他抱起,直接抱出了馬車。呼吸到了車外新鮮的空氣,我聞到了他身上衣衫的淡淡梅香。
斗篷將我遮蓋得很好,幾乎矮人看不清我的模樣。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靜靜地躺在他的懷中,一動不動。
“殿下,小人告退。”
馬車遠遠而去,我從斗篷中鉆出腦袋,勾上他的脖頸,以便我可以躍過他的肩膀看到那遠離的馬車。
“喜兒,藏好。”他忽然在我耳邊提醒。我不滿地斜睨他一眼鉆回斗篷,他抱著我直接進入宮門。
夜晚的皇宮雖然人跡罕見,但依然有人夜巡。一到晚上,宮內的侍衛就會巡邏在各個宮苑門前的宮道上。而太監宮女們紛紛準備回到各自的宮苑休息,為第二天的勞作做準備。
即使離開了馬車,身上的熱量卻依然無法在涼風中消散,鼻尖那屬于劉寒鈺的味道不斷提醒我剛才在馬車里發生的激情,無法冷靜的大腦便無法冷靜地思考。即使在下馬車那剎那間的想法,此刻也已經無法集中精神想起。
一路上,遇到不少侍衛和宮人們。不管如何,有一點可以完全確定,劉寒鈺讓我們這種曖昧的關系徹底朗化,心中希望千萬不要碰到劉曦。不然我肯定會被他恨死。即使他現在知道這一切都是演戲,但是,將來,我一旦恢復女兒身,又嫁給了劉寒鈺,他還不得劈了我。
肯定又會抓住我,憤怒地說你居然騙了我那么久,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兄弟。你怎么可以如此欺騙我,背棄我等等等。不知怎的,我現在有點怕這小子了。大概就是因為在乎這個兄弟,才不知將來如何面對他。
“大皇兄?”呼喚從對面而來,我僵硬了,真是不想見誰就來誰。
“曦弟?”劉寒鈺顯然也有些意外。只能說是老天爺在幫助他們。
我心虛的往劉寒鈺的懷里更鉆入一分,沒想到劉曦的出現,反倒讓我冷靜了。他總是能給我帶來咻咻的冷風,吹醒我的大腦。
“大皇兄,你懷里抱的東西是什么?”咻咻的冷風里,帶來他調笑的聲音。
抽眉角。他肯定知道是我,居然說我是東西!
“呵,是喜兒,她玩得有些累,在馬車上睡著了。”
“是嘛,原來是小喜子。大皇兄,你可真是對他寵愛有佳。一個奴才,叫醒他自己走就是了。不然,要那雙腳做什么。”冷中帶刺的話語,化作一個個銀針,嗖嗖嗖扎進我的身體。我心里抑郁,若不是現在有圍觀之人,我肯定要對他怒喝:女人的腳長出來就是讓男人洗的!
“在我心中,喜兒并不是一個奴才那么簡單。”劉寒鈺說得意味分明,抱起我往前繼續而行。
“小韓子,我們回宮。”冷冷的話將這次會面的溫度降至零點。
我蜷縮在劉寒鈺的懷里,從內冷到外。這不是演戲。至少,劉曦不是。他上次氣還沒消,更別說現在看到這樣的我們。
當后背一觸及床褥,我當即從他懷里跳出,也不管衣衫是否規整,就爬到最里面,扯起被單將自己從頭到腳裹住,只露出兩只眼睛憤怒地瞪著他。
看到我這幅模樣,他輕笑搖頭,緩緩做到床邊,伸手要來摸我,我當即厲喝:“別碰我!”
他皺了皺眉,只有收回手:“喜兒,那是北宮俊琦的馬車。”
“所以呢!”
“所以我想讓他知道我是多么寵愛你。”
“所以呢!所以你就可以假戲真做!你下流!”我轉過身,對著墻面畫圈圈,不想看他。
“是,我假戲真做了。喜兒,你知道我喜歡你,你每日在我的身邊,我不可能對你無動于衷。”
“那,那我們分開!”
“不行,看不見你,我無心上朝。”他的語氣中帶出了一絲心慌,他在乎我,而且,很在乎。
立時,全身的怒氣被一絲甜蜜取代,我真么用,他這么說,我就心軟了。
“對不起……我……失控了……”他輕輕上了床,從我身后抱住了我的身體,我轉身將他用力推開:“那朝曦夜雨也是北宮俊琦的……你也可以告訴他們對我有多么寵愛!”
“喜兒……若是在朝曦夜雨,我就真的……至少,馬車是會到家的,可以阻止我……”
“你!你!你!”我氣得啞口無言。
“喜兒……”他面帶深深地抱歉,“對不起,我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我想要你……”
“你答應等我十六的!”
“十四……”
“怎么又十四了?!”
我露出比我還委屈的神情:“我……忍不下去了……外面十四的女孩,都已經生子了……”
“……”我轉開臉,氣結,最后,為了他身體考慮,我決定妥協,“那就十五……”
“十四歲半。”
“好……”
“喜兒!”他開心地一把抱住我,“我的好喜兒。”
“別碰我!”我再次推開他“給我洗腳!”我脫口而出,可是,在說完后,我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原諒他,跟讓他給我洗腳有什么關系?!而且,我居然命令一個殿下給我洗腳?難道,真的是因為劉曦說的那句:要腳來做什么!刺激了我?
劉寒鈺也是微微一怔,我也有些發愣,被單滑落身體,有些涼颼颼。
“好,給你洗腳。”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我的喜兒今天辛苦了。”他笑著下了床,我繼續處于神游狀態,他真的……愿意給我洗腳?曾經,殤塵給我洗腳,他洗的很溫柔,很疼惜,我就在心里想,將來誰給我洗腳,我就嫁給誰。
我是想嫁給殤塵的,但是,他是個太監,這是一個事實。所以只有把他當作哥哥。
熱熱的誰端到我的面前,他坐在床邊微笑地看著我:“喜兒,你不出來,我怎么給你洗?”
我怔怔的看著他,目光落到那雙彈琴的雙手上,這雙如玉的手,真的要給我洗腳了?我是何等地榮幸?
被那雙纖長的手吸引,我爬出了床,裹著被單坐在床邊,他笑著蹲下,出去了我的長襪,卷起了我的褲腳,我將雙腳浸入溫熱的水中,暖流漫及了全身,他輕輕地,將熱水灑在了我的小腿上,指尖在我的肌膚上順水流而下,就像他彈琴時,彈出的潺潺水聲。
“喜兒為我洗了三年,我卻未曾為喜兒洗過一次,喜兒身上有什么,我一無所知……”聽著似是惋惜的話語,卻讓人臉紅心跳。氣氛開始在他的撫摸中變得綺麗,原先漸漸消退的熱量,也在那絲絲流水中,慢慢回轉。
“殿下接下去的計劃是什么?”我想起了個話頭,可以讓房內的溫度降低。
他停下手想了想“說服曦弟交出皇位。”
“啊?他愿意?”
“嗯,我想他會的。”他笑著繼續給我洗腳。
他看著他頭頂漂亮的銀簪,不解地問:“殿下,其實你可以將一切做好,將皇位交給太子殿下,為何要與他商討?”
他再次停下手,俊美的臉上,帶出一絲嘆息:“曦弟個性好強,若是不與他商議,一切隱瞞于他,不讓他參與進來,那將來我將皇位交出的時候,他……只會恨我……”他搖了搖頭,拿起布巾為我輕輕擦干。
他的話,讓我無法將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他是如此了解自己的皇弟們,他對他們愛護有佳,關懷備至,盡管,他們不知道,可是,他依然用他的方式,默默的,去保護他們,照顧他們的感受。
不知為何,心被這種無私的愛護而感染,一股算帳的感覺,涌上了我的鼻尖,我……感動地想哭……
“寒鈺……”我情不自禁地呼喚出他的名字,他微微一怔,緩緩抬起了臉,我在他仰臉的那一刻,吻上了他的唇,我的殿下,你真是一個值得讓人去愛的男子……
慢慢地,我離開了他的唇,看著他欣喜的臉,我揚起了微笑:“殿下,喜兒一定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除非你忘記喜兒。”
“我怎么會忘記你?”他揚起了手,我立刻躲開:“殿下,洗腳水!”
他立刻頓住身形,轉而大笑起來。
“喜兒,之后我會用你去換皇位。”寂靜的夜里,是他清閑的聲音。宛如我們不是在討論大計,而是隨便地閑聊。
“這么弱智的原因,別人會信嗎?用一個太監,換一個皇位,哈哈。”
“正因為原因弱智,所以,才可以將北宮俊琦的視線完全引到曦弟的身上,而且,我還可以以此緣由,先從北宮俊琦那里拿回御林軍的兵權。”
是啊,現在皇宮御林軍的兵權都還在北宮俊琦的手上,這就是為何這些皇子都無法輕舉妄動的原因。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5:55

第二十七章宮內男風起
小鈺不適合做皇帝的原因,就是他太重情。就如那順治皇帝,愛妃死,心死。他以菊花為精神支柱,這樣的男人,癡,真,純,也就適合做做后宮啦——
外人看來,天朝的皇子們活得很窩囊,但是,他們的骨子里,卻憋著一股勁,一旦抓住機會,必將奪回政權。
“我明白了。”我終于在劉寒鈺的話語中,捕捉到了心中那總是一瞬即逝的想法,“你是要乖乖做這顆棋子,讓北宮俊琦慢慢放松警惕。”
“不錯,大隱隱于市,市便是棋盤,在這點上,我和曦弟有同樣的看法,所以,才會有此‘任人擺布’的想法。”
“太好了!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呵……”他輕輕而笑,“喜兒總說自己不識幾個大字,可這一個又一個四字短語,又是從何而來?”
我得意地昂起下巴:“這叫天資聰穎。”
他揚手輕推我的額頭:“真不知道把你當女孩子看,還是男孩子看好。”
“嘿嘿。”我不是讀女經長大的,性格本就中性,所以像我這種人穿越,可男可女,“對了,那其他的兵權呢?殿下為什么不試試問北宮俊琦直接要,說不定他會給呢?”
“怎么可能?”他雙手放到了腦后,“至少我覺得不可能。剩下的兵權就等戰事,到時我就說想親自掛帥,領兵親征,兵權就能拿回了!”
他說得自信滿滿,可是,有時候你想打仗,卻沒人騷擾你。你不想打仗的時候,偏偏內憂外患,這就是老天爺讓人抑郁的地方。
我想了想:“這還不簡單,你們家不是跟北方浪族很多部落交好嗎?偷偷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在秋收的時候反了,不就有仗打了。”有時軍事,也會服務于政治。在我那個世界的歷史上,有多少戰事,其實是別有用心的?
他登時轉身,單手撐起身體,俯視我:“對啊,喜兒,你怎能想到如此妙計?”
劉寒鈺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分外閃亮,那是因為他依然純真的心靈。我雙手放到腦后:“因為我好惹事,惟恐天下不亂,嘿嘿,不像殿下你,主張和平,中庸。”
他深深地凝視我,我看向他,他的眸中帶上了好奇,那想將我徹底拆解,好好研究的目光讓我起了一層雞皮,我立刻提醒:“不過這件事能不能跳開殿下的娘親。”
他露出了不解的神情:“為何?”
“殿下的……娘親……太囂張了。我怕她到時知道計劃,會露出馬腳,引人懷疑……”好壞呀,現在就開始說婆婆壞話了。但是,在尚未搞清麗妃和北宮俊琦的關系之時,還是小心為妙。
我說完小心奕奕地瞟他,畢竟當著他的面說他娘親壞話,誰誰都會生氣。他沒有明顯表現出來,但是我可以感覺出來。他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雙手放在腦后:“其實你說得沒錯,我想,我的家族也不會希望我成為一個傀儡皇帝,應該會助我。”
“對不起……”
“沒關系,呵……現在,還差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
“一個把你送給曦弟送得順理成章的機會。最好,還是他來將你帶走。”他長長呼了一口氣,似是還有憂心之事。
“殿下,你還在擔憂什么?”我轉身看向他在黑夜中的側臉,昏暗的床內,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隱隱的憂慮,正在從他身上散發。
他沒有說話,依然看著上方,過了許久,他轉過身撫上我的臉龐:“沒什么,睡吧。”他溫柔的話語,卻讓我更加擔憂。他將全部的計劃告訴了我,但卻沒有將那心中的憂慮說出,難道,他的憂慮與我有關?
這晚之后,我與劉寒鈺之間那層“曖昧不明”的關系立刻在宮內明朗,席卷整個宮廷,更有朝外擴張的趨勢。
但是,天朝上下在北宮俊琦近十年的熏陶下,男風正盛,所以,沒有人回來指指點點,或是疑義,而是羨慕嫉妒恨我者,日漸增多。
有人說我比當年的夜來香還要厲害。不僅魅惑大殿下,而且與東陽王關系不明,還順便勾引了太子殿下,讓他因得不到我而整日與小太監戲玩。
最后一項,是我沒有想到的,也就是在那晚之后,劉曦忽然把皇宮里最漂亮的小太監都往房間里帶,雖然不知道他們在玩什么,但是我還是擔心劉曦真的變歪。不過想來有殤塵在,應該不會過火。其實他變彎有什么不好。從腐女的角度,他越彎越好。
就在這天上午,我正在整理書房。忽然,有一個小太監急急進了院子,看到他是因為我正好對著窗戶,他急急跑到小林子身邊,對他耳語。小林子神色驟變,讓那小太監先離開。隨即,他就臉色煞白地走了進來。
“怎么了?林子?”我立刻迎上前。
卻沒想到他開頭就是:“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看著他直冒冷汗的額頭,我也變得忐忑。
他大嘆一聲:“六子被海子出賣了!”
“什么?”我大驚,“海子為什么要出賣六子?!”
“這怪我!”林子懊悔地搓手,“海子有一天問我你怎么服侍殿下,會讓殿下對你如此寵愛,我當時沒在意,后來才知道他心里喜歡蕭莫殿下,這次六子被他出賣,定是他嫉妒蕭莫殿下與六子的感情!”
怔然!萬萬沒想到我和劉寒鈺的關系,會在宮內掀起一股太監媒主之風,還間接還了六子!
“現在娘娘帶人前往天宮藝苑,要捉六子治罪!小喜,這可怎么辦吶!”林子憂急地抓住我的手臂,我立時回神:“林子,快去通知蕭莫殿下,然后去宮外,看見殿下下朝就讓他趕過來。我現在就去天宮藝苑!”
“對,通知蕭莫殿下!”
我們立即拋出了景陽宮,在門外的宮道分了路。林子通知劉蕭莫,我直奔天宮藝苑。
人的嫉妒真是可怕。當年海子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就會出賣我們。而今,果然還是被他出賣了。難道,人性真的是天定,無法改變?
一路上,不少宮人都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小聲交談,都在說六子和蕭莫殿下的事,擔心六子這次會被活活打死。
當我跑到天宮藝苑的時候,正聽見麗妃一聲怒喝:“給本宮往死里打!”
立時,驚心的板子聲從內而來。天宮藝苑的院子并不小,在外面就能聽見杖責的聲音,可見行刑的人,有多么無情!
天一下子陰了下來,一陣狂風從我的身后突然揚起,飛沙走石,將我直接推進了天宮藝苑的大門。
“娘娘,娘娘!饒命啊,蓉兒這身子,經不起這樣的板子啊,娘娘,求求您了——”耳邊,是夜來香撕心裂肺的苦求聲,但是,我卻始終沒有聽到六子的一聲痛呼。
我睜開了眼睛,看到院中的景象時,立時心如刀割。
兩條板凳架起了六子纖細的身軀,他是夜來香的徒弟,學的是女角,所以無論是身段還是體形,平日都小心維持,他為了有那如同女子的纖腰,一直都將腰帶系的緊緊的,只為在舞動時,有那盈盈一握的美麗瞬間。
而今,那板子直直打在他的纖腰上,這就是要成心將他打殘啊!
是人都知道,打板子不可打腰,腰就是腎,腎是人的先天之本吶!腎壞了,這人就殘了!
“娘娘——娘娘——饒命啊——”夜來香撲倒在麗妃娘娘的身前,此刻,他已沒有往日的囂張,而是卑微地祈求麗妃手下留情。





第二十八章又被打
天宮藝苑的戲子們,都跪在院中,有的垂頭沉默,有的惶惶不安。六子的事,會連累整個天宮藝苑,他們不敢去看六子,因為他們害怕下一個被打的人,就是他們。
“娘娘——娘娘——”只有夜來香一人在為六子苦苦求情,在為自己的弟子鳴冤,好好的嗓子喊地徹底沙啞。淚流滿面的狼狽模樣,徹底失去了平日的迷人風采。
“滾開!賤人!”麗妃厭惡地怒瞪他,“要不是你,宮里也不會出一個又一個小妖精!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
立刻,有人上前拉起夜來香。
“噗!”突然,一口血從六子口中噴吐而出,血淋淋地落在雪白的地面上,讓人觸目驚心。立刻,夜來香像發了瘋一樣掙脫鉗制他的人,就撲向六子。
他撲在六子身上哭泣:“蓉兒,師傅在這兒,蓉兒,師傅在這兒……”
“師傅……”兩個字艱難地從六子口中吐出,他雙眸漸漸閉起,雙手無力地垂落……我的心也在那一刻徹底停滯。
“繼續打!往死里打!”麗妃沒有絲毫動容依然,冷酷地喝出命令。
陰風瞬間四起,猶如宮內的冤魂今日在此集聚,我不可置信地看在此刻站在麗妃身邊冷笑的海子,難道,這就是他想看到的?六子是我們的兄弟啊!他居然要置他于死地!
海子似是感覺到我的視線,朝我這邊看來,瞬間,他僵住了身體,當即垂下臉,不敢再次抬起。
我趔趄地跑入院中,站在了陰云之下。立時,行刑的太監看到我,遲疑的停下了板子。
“怎么不打了?”麗妃冷冷的問,我轉身看向他,她顯然已經看到了我。
“娘娘,喜公公來了。”身后的太監怯怯地答。
麗妃立時柳眉倒豎:“混賬!小喜子也只是個奴才!不用理他,繼續打!”
“啪!”登時板子再次響起,我轉身怒喝:“你們還要打腰嗎!”立刻,兩個太監的板子開始下移。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對冷哼的麗妃,她橫向我一眼,唇角掛著輕蔑的笑。
“娘娘!是蕭莫殿下要拜六子為師……”
“住口!”麗妃立刻厲喝打斷我的話,雙眸射出道道怨恨的利光,“賤人!你只是個奴才!不但包庇花想容這個賤奴才,居然還魅惑鈺兒,將皇宮弄得烏煙瘴氣!哼!你再說半個字,就把剩下的板子,都賞給你!”
立刻,所有人都驚然抬首,就連行刑的太監,也停下了板子。
“噗!”又是一口血,噴吐在了我面前的地上,是夜來香的,我看向他,他笑著揚臉:“喜公公,夜來香……年紀大了……打打……沒關系……”
我撇回臉,再次抬眸看向麗妃:“好!我愿意接剩下的板子!只求娘娘繞過花想容和天宮藝苑。花想容今后定不會再與蕭莫殿下相見!”
“哼!逞能?你以為本宮不敢!來人,給我打!”一聲令下,無人敢動。誰敢碰我這個既是大殿下,又是東陽王的人。無論任何一個,遠遠比麗妃說話更有分量。
但是,他們始終是奴才,也要識時務。所以,當麗妃再次怒喝:“怎么還不動手?”后,他們匆匆將已經口吐鮮血的夜來香和昏迷的六子抬下了板凳。
他們走到我的面前,面露難色,背對麗妃輕聲說著:“喜公公,您忍忍,我們不會下重手的。”
我垂眸不語,被駕到板凳上時,我抱住了板凳閉眼。
“啪!”一下,不怎么疼。
“你們沒吃飯嗎!”麗妃憤怒地大喝。
“啪!”板子立刻加重,我緊咬下唇,六子不叫,夜來香不叫,我亦不會叫。狠狠瞪向海子,麗妃我動不了,你還能逃出我的手心?!
立刻,海子面色蒼白,竟是癱軟在了地上。我冷笑。有膽子出賣,沒膽子接受報應嘛!
屁股開始火辣辣的疼,他們留手了我都痛得直冒冷汗,更別說六子他們所忍受的疼痛。看向唇角掛著鮮血,昏迷的六子,心就陣陣抽痛。他是我的兄弟啊!這份痛漸漸蓋過了身體上的痛,讓我無法呼吸。
視線漸漸模糊,淚水在眸中匯聚。六子,我沒用,讓你受苦了。如果我和林子能早點察覺海子的異心,今日的劫數,你就不必承受。
“住手!”忽然,一聲呼喝從旁而來,立刻,身上的板子登時停止。手被人拉起。我抬眸看向他,模糊的視線里,是蕭莫殿下愧疚的臉:“小喜,對不起……”
“我,我沒事……六,六子……”
“師傅!”他神情驟變,視線慌亂地掃過院子,登時,定格在了六子的身上,“師傅!”他驚呼出口,瞬間蒼白的臉讓他拉住我的手都開始顫抖。
他登時放開我就跑向六子,心痛的不知如何去觸碰那已經毀壞的不形的花想容。最后,他憤然轉身,跪在了麗妃的面前,立時,麗妃驚然后退一步。
“母親大人,是孩兒逼花想容教孩兒戲的,要打,你就打孩兒,與花想容無關!”
瞬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麗妃氣得身體趔趄,宛如要昏厥過去。宮女們慌忙扶住她搖曳的身體,她再次睜開的眼睛里是深深的痛心:“都怪我,怪我!怪我平日太嬌寵于你!莫兒啊,你是堂堂的皇子殿下,怎么能學這種下賤的東西?!”
“唱戲不下賤!戲里面有很多發人深省的故事,還有很多知識,還有……”
“住口!”麗妃重重怒喝,所有人都驚嘆地看向蕭莫殿下,他在為他們說話,他在推崇他們的藝術!
麗妃伸出顫抖的手,指著劉蕭莫:“好!好!!我不會打你,但是,這里誰要是再敢教你唱戲,我就打他!打到他死為止!!說!你還學不學?!”
麗妃用旁人的生命來威脅劉蕭莫,這讓他也大吃一驚,他登時憤然起身:“好!那我就出去學!讓你永遠都見不到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立刻,麗妃氣得身體發軟,無法占理!
“來,來人,現在就把那個花想容打死!”麗妃的聲音都因為嫉妒地憤怒而顫抖。
“誰敢!”劉蕭莫立時站在六子的面前。
麗妃煞白的臉露出冷笑:“你不是要出去學嗎?好啊,你走啊!你只要一出這個宮門,我就把那個花想容打死!你說我惡毒,我就惡毒給你看!我還治不了你這個孽子!!”
登時,劉蕭莫憤怒地無法言語。他憤然再次上前“娘!您不能……”
“攝政王到……”響亮的通報,將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院門之前。
我吃力地抬臉朝門口看去,朦朧中,一身白色華袍的他,匆匆而來。我的殿下,你終于來了嗎……
“喜兒!”手被他緊緊包裹在手中,他拉著我的手轉身看向麗妃:“母親大人……”
“你別想為他們說話!”麗妃怒不可遏,當即打斷了他的話。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罰也罰了,打也打了,您想打的人,都打了。蕭莫學戲的事,我也知道,您是不是連本王也想打?!”立時威嚴的話語,和那“本王”的自稱,立時,讓院中噤若寒蟬,就連麗妃,也登時吃驚無法言語。
她氣急地手指自己兩個孩兒,劉蕭莫立時和劉寒鈺站在一起,那神情仿佛在說,再要打,就連他們一起打。
“好!你們真好!”麗妃咬牙切齒,“這就是我生出來的兩個孩子,最該打的是我!”說罷,她在宮女的攙扶中,憤然而去。
“殿下……”我用最后的力氣,拉住了他的手,他俯身心疼地撫上我的面頰:“對不起,喜兒,我來晚了……”
黑暗漸漸襲來,還是我的殿下厲害……我只會幫六子頂板子,讓人打…………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6:24

第二十九章劉曦來搶
朦朦朧朧中,一直有人握頭我的手,緊緊的,暖暖的,帶著他的疼,他的愛,和他的無奈。但是,卻讓我感覺溫暖,不想讓他離開。
可是,他還是離開了,我心慌地去抓,卻就此醒來:“殿下!”我心急地呼出,立時,那雙手將我再次包裹,耳邊傳來了讓我溫暖的聲音:“喜兒,你醒了!”
我從昏迷中醒來,可是,沒想到火燒火撩的疼痛也接踵而來。我皺緊了雙眉:“疼”。
他輕輕地撫上我的額頭,我看向他,他的雙眉緊緊皺起,如星的眸中卻是浮上了一層心痛的淚,我慌忙擺手:“其實,也不是很疼。”
他吻上了我的手心,閉眸間,一滴小從他的眼角滑落,掉落我的手心,冰涼的淚,帶出我一片心疼:“殿下”抬手撫去他的淚痕,我能感覺到他的內疚和心務,也能感覺到他的無奈和掙扎。無論任何人傷害我他都可以為我討回公道,可是這一次,卻不可以。那是他的母親,他是一個孝子。
他再次睜開眼睛,心疼布滿他的眼底:“我為你上藥。”他放下了我的手,拿起床邊的一瓶藥膏。
“殿下”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它是氣暈的,這點傷``比上次好多了
他撫上我微紅的臉“喜兒,你是我的人,是我將來的妻子,我什么不能看的?“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我害羞地將臉轉向內側,不讓他再看到我羞紅的臉。
腰帶被緩緩解開,已經痛的麻木的**感覺不到他任何動作,這也讓我好受許多,直到一片清涼化入傷口,才感覺到了他那如同羽毛一般溫柔的手指。
想著自己有殿下上藥,心中不免擔心六子,而且越想越擔心,因為六子是個假太監,被人發現就不是打那么簡單了:“殿下,花想容怎樣了?”
說起來也奇怪。“輕輕的聲音里帶著疑惑的語氣,”花想容重傷,但夜來看卻不清卸醫醫治,由他自己給花想容上藥。
我在心中吃驚之余,卻不知為何,安下了心。難道夜來香知道六子的秘密,所以
“好些了嗎?”身后傳來他帶著疼惜地聲音,我扭回頭對著他點點頭:“恩,好多了,這藥真舒服。”
他俊美溫柔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微笑,然而,眸中的傷痛和歉疚依然沒有化去,雙眸垂落,抬手小心地撫上我的傷痕,那清亮之中帶著一絲熱的觸摸,讓我心中羞澀。
“殿下真的沒事了”相比六子,我這點又算什么?
忽的,他俯下身,我緊張地繃緊身體,可是,現在屁屁被打傷,一收緊立刻帶來一陣刺痛,就在那時,一個吻,輕輕地落下,登時,疼痛因這個吻瞬間消散,我陷入長長的失神。
“喜兒”
一聲輕輕的呼喚,從面前而來,我抬眸時,他卻吻上了我的唇,甜蜜的吻中,卻帶著藥的甘苦,我瞪大了眼睛,湯藥一滴不剩地在我的征愣中流入我的**,他放開了我的唇,揚起了微笑:“這樣,是不是不苦一點?”
我呆呆地點頭。在趴著的情況下,確實喂藥比較辛苦。
他再次**一口湯藥,喂入我的口中,我愣愣地任由他用這種方法,將所有的藥給我喂下。我不感覺到藥的苦,是因為他的吻已經甜入我心,但是,他難道不會覺得苦嗎?
“殿下你不覺得苦嗎?”
他放下藥碗,捧起鐵臉,看了一會我身后的傷,心疼地想開口時,卻似想到了別的,忽的,一絲壞笑從他的唇角揚起,湊近我的唇:“是很苦,喜兒可有辦法去除我嘴里的苦?”
迎上他漸漸轉為火熱的眼神,我的臉在他的注視下,也開始發燙。垂眸微微起身體,微閉雙眸吻上了他柔軟的唇,那帶著一絲苦的唇,卻讓我的心底充滿甜膩,就是這對唇,心疼地**我的傷口,憐愛地**我的雙手,**我因杖責帶來的疼痛,撫平我心底的憤怒,他用他的溫柔,溫暖我的主,我的身體。
他捧住我的雙手開始慢慢收緊,**我的發根,將我按在他的唇前。我知道,他想要的,更多,更多
探出自己的舌,鉆入他已經開合的唇,一點點添去他舌上的絲絲苦味,溶入我的口中,這種同甘共苦的甜蜜,包**了我們彼此的心,想抽離時,他卻卷住了我的舌,不讓我就上離去。
那雙為我上藥的清涼的手,此刻卻化作了一對烙鐵,**我后頸的衣領,急切地找到我的肌膚,以化去它們的熱量,它們抓到了我裹胸布的一端,卻沒有急躁地扯去,而是輕輕**。、
“喜兒”他從漸漸燃燒的**中慢慢抽離,抵住我的額頭重重喘息,“看來是不能再讓你在我身邊了”
“殿下”我跟著他喘息的節奏,急速呼吸。
“真舍不得把你交給曦北”他將我深深藏入下巴之下,“曦北也會好好照顧你的,我會很快接你回來
“嗯”他說劉曦會照顧我,難道就想借此機會,讓劉曦將我帶走?
一個晚上,我是趴在他的身上,他始終握著我的手,放在他自己的心口中,微微起伏的胸口里,裝著一顆暖人的心,我在他的手心下,輕輕**那顆心臟。
最后,還是沒有忍住從他的衣領鉆了進去,摸上那一片清涼的肌膚。
他似有所發覺,將我的手從身體里拎出再次握在手中放在心口,然后在我的額頭輕輕一吻:“受傷了還不老實。”
我嘿嘿地笑了笑,在他漸漸平穩的呼吸中,疲累地睡去。這一晚,我沒有除去裹胸布,因為,他說,明天劉曦就會來,這個秘密,我還沒想好怎么跟劉曦說。
迷迷糊糊又做了一個夢,感覺有人拉開了我的衣領,我想轉身,可是,術像灌了鉛無法動彈,似是醒著,卻又似在夢中。
他輕輕拂開了我后背的長發,然后撫上我后背的肌膚,溫熱的手,讓我感覺很舒服,我想問是不是殿下,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有什么落在我的后背上,熱熱的,燙燙的,還帶出了一絲刺痛,我發出了痛呼:“恩”那柔軟的東西離開了我的后背,吻上我的耳朵:“醒了?”
我想說的是,可是還是發不出聲,如何掙扎,都無法動彈,無法說話。最后,我再次陷入深眠。
再次醒來時,正看見小林子憂急地在我床前徘徊。我揉了揉眼睛:“林子
“小喜,你醒了!”他急急上前,然后對著我長長松了口氣。我還在迷迷糊糊之間,他立刻取來水盆,讓我漱口,為我擦臉。
最后,還取來早餐,放到我的面前,一勺勺喂我吃下。
“六子怎樣了?”這是我最關心的事情。
立刻,林子的勺子就停在了半空,一臉愁眉不展:“六子還沒醒”
“什么?!”我急得撐起身體,卻因此牽動了傷口,疼痛立刻襲來,我再次倒回床鋪。林子搖頭嘆氣:“小喜,你自己都這樣了,還是安分點,忙把傷養好。六子那里,有我和小伍。”
哎也只有如此了。六子和夜來香都被打得吐血,肯定已經有內傷真是讓人心憂啊。
他拿來湯藥,我拿著湯藥想了許久,認真地看向他:“林子,準備準備,讓小伍帶著六子出宮。”
“什么?”他驚呼。
我把苦澀湯藥一口氣喝下,差點吐出來,果我自己吃和有喂區別很大:“這次或許是個機會,而且,夜來香好像知道六子的秘密。等六子傷好了,我就跟殿下說,借助此事,將六子趕出宮。
“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好,我會做好準備的。
忽的,外侍太監匆匆跑入:“林公公,太子殿下來了!
小林子一聽,立時大吃一驚,慌忙收拾餐具時,一隊人就闖入了房間,當即,那外侍太監和林子慌忙下跪:“拜見太子殿下!”
我征征地看著那隊闖進房間的人,這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和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見面。
寶藍色的華袍上,是黑色的暗紋,一件黑色的罩紗將寶藍的艷遮蓋起來,讓他被包裹在黯沉之中。依舊沒有梳起的長發,垂落在胸前事,順直的長發,即使沒有梳起,依然充滿了沉重的垂感,不會凌亂。
他陰沉的臉色帶著他的憤怒和屬于一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的威嚴。他冷冷掃過房間下跪的眾人,冷笑:“告訴你們主子,當年我將小喜讓于他,但他卻沒有看顧好,所以,今日本殿下要將小喜帶回!”
挺拔蕭然的身形,是不容逾越的王者地位。
“小韓子,把小喜帶走!
“是!”一個人從他身后而出,走到我的面前,我呆呆看著他,他心痛地爭眉,雙手輕輕**我的身下,將我一點點卷入他的懷中,小心謹慎輕柔的動作,絲毫沒有牽動我的傷口,直到我的身體在他的手璧里翻轉,鋲也將我輕輕抱起。殤塵的懷抱,讓我心亂,我閉上了眼睛,讓自己陷入黑暗,這樣,我的心里在,會只有寒玨的溫柔。





第三十章入住東宮
“哼!”劉曦在一聲冷哼后,拂袖轉身,帶著我和這支不速之客急速離去。他就像一陣黑色的旋風,鄭過的路上,人人自危,從他身上散發的寒氣,讓宮人們都惶惶不安。
直到回宮,他將閑雜人都留在宮外,只有殤塵抱著我進入房間。殤塵尚未將我放到劉曦那張軟鋪上,劉曦就劈頭蓋臉罵了出來:“你到底在逞什么能!殤塵皺眉,他忍著不罵我,劉曦卻沒忍住。
他將我輕輕放到床上,劉曦就在那里繼續責罵我:“夜來香是北宮俊琦的人,他打傷了關你什么事?要你去頂什么板子!你屁股癢欠打是不是!”他所呼呼地擠開殤塵伸手指著我的臉,宛如已經憤怒地不知該怎么說好。
“殿下,還是讓小喜好好休息吧。”殤塵來勸話,他生氣地坐在床邊,雙手環胸,不再說話,大大的呼吸,讓自己慢慢冷靜。
殤塵看著我幾番欲言又止,顯然他也想責備我,但最后,看到我這副杯具的模樣,又把話咽了下去。
“讓我看看他的傷!”忽然,劉曦命令殤塵,殤塵微微一征,看向我,我捂住了臉,這怎么能給他看呢?萬一看錯角度,看到我是發的怎么辦。
“怎么了?”劉曦看向猶豫的殤塵,殤塵立刻道:“殿下,屁股開花還不就是那樣,別看了,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應該傷得不重。”
“這么久朋友了,居然還害臊。”劉曦輕聲嘀咕,轉身指著我的鼻子,“好好呆著,我去等著大皇兄來要人。”說罷,他起身出了房間,一團濃重的黑霧將他籠罩,顯然他是準備去跟劉寒玨“吵架”的。
我長長松了口氣,殤塵坐到我面前,和劉曦一樣指著我的臉,也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果然是誰帶出來的孩子像誰。
“你啊你!讓我說你什么好!“終于,他開始了。我向上橫白他:”這樣不是更好,給你們一個機會。
“你!算了,我給你上藥。”他氣呼呼地起身。
我撇開臉,撅嘴,又不是我想被打的。
褲子被拉下,我臉立刻一紅,雖然從小到大,傷都是殤塵處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知道我是女孩,而我自然而然就會想到男女有別。只有環顧這個將近七年沒有進入的房間,當年的小床變大了。家具擺設也改變了很多,帶出了劉曦自己的喜好,都偏于深色。
“你說,你晚上怎么辦?要演戲,你就要和劉曦睡,到時看你怎么瞞下去!“他一邊上藥,一邊生氣地說。
是啊,晚上怎么辦?現在是越來越包不住了,尤其現在還是八月,內衣絲薄,很明顯就能看到我里面裹了厚厚一圈。
屁股上涼涼的,是他在幫我輕輕吹涼,然后,他幫我拉好褲子,放好了藥膏,再次走到我的面前,坐在我的身邊,垂落的雙眸并未看向我:“我發現已經有人給你上了藥,那個人是不是劉寒玨
我沒有回答,抱著脖子下的軟枕,點了點頭。沉默,便由此在我們之間蔓延,一直以來,我們只要在一起,無論是嬉鬧,還是斗氣,都不會出現如今的沉默。一絲不可見的隔膜,在我和他之間,慢慢升起,將他變得朦朧,將我變得遙遠。
“想吃什么?”他輕輕地問,放在床邊的手,微微收緊。
我看著他暗此色的袍衫,情不自禁地想去觸摸,但是,卻在最后,我還是將手收回:“桔子。
“你受傷了還吃桔子,桔子上火。
“那梨。
“梨利尿,你現在這個樣子,上廁所也不方便。
“那你讓我吃什么?!這里又沒大棚水果,保鮮冷庫,連番茄還是這兩年才有,你讓我吃什么!”吃桔子目火,我現在就很上火!
“桔子吧,最后,他還是給我拿來了桔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說話聲,聲音很遙遠,似在院子里,但是,還是聽到了幾句。
“大皇兄,你還是請回,小喜現在不想見你。
劉寒玨來,我撐起了身體,卻被殤塵拍回:“看什么,你又看不到,他們兩個只是演場戲,你的劉寒玨很快就會離開。
我再次趴回。果然他們的對話很飄渺,是不是他們有意不想讓我聽見?
殤塵總共給我拿了三個桔子,他在撥其中一個的時候,我就學著小瀾風,將手指插到桔子里。他看見了登時眉角抽筋:“你都這樣了,還不忘你的菊花嘛!
“無聊嘛,戳戳玩玩,不然我會老是想著屁股后面的痛的。”
他滿臉黑線,翻了個白眼吧口氣,將一片桔子放入我的嘴中,我玩著桔子想起了小瀾風:“殤塵,我覺得德妃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感覺?“他喂我吃桔子。
我一邊吃,一邊戳,一邊說:“因為小瀾風說過這樣一句話,他說他和他皇兄們都是父皇的孩子,父皇喜歡男人,所以,他們都會喜歡男人。
“哦?這孩子的話到挺符合遺傳學。“殤塵調笑,顯然還沒有聽出里面的深意。我就再次說明:“殤塵,是小瀾風說先皇喜歡男人!”
這一次,他頓住了手,我一控頭,將他手中的桔子叼入嘴中,他回過神,俯臉看向我國“你確定?你確定是他自己知道,不是有人告訴他?
“誰?誰會告訴他?就連皇后都不知道的事情,宮里更是沒有相關的傳言。也只有我這個腐女根據你整理的線條做出了那樣的推論。所以,只有可能是德妃。”
他深吸一口氣,雙眸陷入深思:“如果你推斷的得到了證實,那么,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再加上劉寒玨可能是咳。“他握拳重重咳嗽一聲,“他的兒子,那他對劉寒玨所做的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可是,從未聽說他跟麗妃
“所以我覺得說不定德妃知道什么。劉寒玨是先皇第一個兒子,而那時先皇就已經將他喜愛的女人賜給了“他”,說明先皇那時就跟他,已經有了一腿。當時麗妃也入了宮,而且表面上非常受寵。據說先皇當時經常帶麗妃去皇家別院,也就是菘藍山莊游玩,一住,就是十天半個月,你猜先皇會不會借著麗妃的名義去跟他幽會呢?
殤塵摸了摸下巴:“我現在只有把他當做女人,才能將事情理清楚。你所說的,未嘗不可能。而且當時男風并未威行,他又是一位王爺,他們之間的感情,必然不能曝露人前。
“我覺得也不是不能曝露人前。”我撥開自己的桔子,“有可能是先皇顧及他的感受,畢竟被壓的都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是下面的。找個機會上菘藍山莊,那里說不定就是他們的淫窩。
“你怎么說話呢。“殤塵對我有時吐字粗俗,很有意見,我橫白他們”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弄個淫窩,在里面夜夜歡愛,順便,怎么變態怎么玩!
殤塵的臉瞬間發黑:“我不是那種男人!
“你不是?“我對著他怪笑:”你老實說,你想不想看你的女人穿情趣內衣?
登時,他的臉由黑轉紅,他的眉角抽了又抽,忽然火熱熱地盯著我的臉:“對!我買的唯一一件就是給你準備的!
“噗!“一下子,我嘴里的桔子噴了出來,弄臟了劉曦的被單,臉下下子紅到耳根,他干嘛要這么說,我到底是當真,還是當假?
我也額頭發緊,太陽穴發脹:“反正你們就是那么變態,喜歡性愛游戲,還喜歡3P.NP,一堆人一起P”慢著,3P?
你們腐女才變態呢!喜歡看男人3P,NP!最好再加上一只狼狗!
“等等等等,我們別再互罵變態了。我拉住了殤塵放在床上的手,3P的事讓我想起一個耽美的故事。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6:48

第三十一章一個耽美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看到過這樣一個耽美的故事
“呼。又是耽美。”殤塵直吹自己的劉海,他每次聽我講完耽美就頭大。因為,他不是一個腐男。就算被我熏陶了七年,他還是那么堅挺。看人家小瀾風,這么小就覺悟了。
“里面講的是帝王受,正好跟現在翻個個。里面那個王爺想跟皇帝生個孩子,就找來自己的一個妃子,然后,三個人一起那個啥,靠,我當時還以為那女的會被捅死呢”越說越覺得惡心,有時耽美加入一個女人,總覺得變了味。
“這很正常,AV里經常有3D.殤塵一邊說,一邊也開始吃桔子。
聽殤塵說得那么輕描淡寫,心里鄙視他下流,順便檢討一下自己,不該看這么高H的書,”反正后來那女人生了孩子,他們就把那孩子當做他們兩個的。
“這不符合遺傳學,就算兩個精子進入同一個卵子,也是同卵雙胞胎,不會只有一個
“哎呀,我不是跟你討論科學。我是相盡,先皇會不會也有這樣的想法,于是,不逼著那個他和他一起和麗妃那個啥,然后就和出了劉寒玨。先皇又不知道什么貴傳學,所以雖然疼愛劉寒玨,但他認為劉寒玨身上只留著自己一半的血,其實連一半都沒有所以他就沒有立劉寒玨為太子。然而他死后,把劉寒玨當做自己孩子的那個他,就自然而然要扶自己兒子上位啦。”
“咳咳咳咳!”殤塵咳地滿臉通紅,指著我一臉無語,“也只有你們腐女會想得出來。”
“怎么?難道不可能嗎?”我反問。
他順了順氣:“讓我想想,這有點復雜。”
我鄙視他,這有什么復雜的。不過,他主要對這類還有些排斥。我耐心地等他理順,理解先皇的“苦心”。
他揉著太陽穴,思考半天,終于,長舒一口氣:“好了,我消化了。”他那難受的神情,就像讓他吃了世界上最難吃的東西。
我咬著下唇看著他直樂,他便秘地戳我的腦袋:“笑什么笑,我算是被你們腐女徹底打敗了。這種事都能給你們想出來。”
“那你覺不覺得合理?
他不說話了,雙手環胸,雙眉緊皺,他不想承認,但確實合理。虸,他朝旁邊大嘆一口氣:”我恨這個世界。”
“嘿嘿,我倒挺喜歡。”我說地美滋滋,然后,我拍拍他,“我想送六子出宮,夜來香好像知道他的秘密了?
殤塵驟然認真:“真的,他知道秘密了?
“什么秘密?”忽然,劉曦的聲音從我來,我和殤塵一驚,同時抬眸看去,他黑著臉如風一般卷了進來。要不是他開始拉長的臉型和削尖的下巴,我會給他取個綽號:黑旋風。
我和殤塵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劉曦看了我人閏眼,臉依舊黑著:“神神秘秘,懶得管你們。”說完,他往我床腳一坐,靠在床尾,單腳踩上床鋪,手肘隨意放在膝蓋上半撐自己已經開始長成的,略帶一絲邪魅的容顏。長發隨著他傾身而輕動,隱隱的墨綠色的流光,在長發之間流淌。
他雖然嘴上說懶得管我們,但是,我和殤塵都知道他心里勢必介懷,殤塵看向我,我挪了挪我的身體,以便可以看到靠在床尾的他:“殿下,我們就是在說先皇和那個他
“別說了”他立時坐正身體,厭惡地打斷,就連那張巴掌小臉,都開始浮上一片難堪的紅,他撇開臉,神情顯然比殤塵還要難以接受。也是啊,那是他的父皇,這和聽到自己母親爬墻的感覺是樣的。
再次和殤塵對視,我們的心中也帶出幾分悵然。
“那個”劉曦用自己的長發遮住自己的側臉,“說來聽聽。”他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想去面對這件事情,因為,無論是他放在膝蓋上的,還是垂落在床邊的手,都開始捏緊,蒼白的關節一個個在空氣中凸顯。
殤塵看向我,顯我是讓我做這個大喇叭,我嘆口氣:“我們懷疑菘藍山莊就是咳他們幽會的地點”我小心翼翼看著劉曦的臉色,盡管他的長發將他的神情掩蓋很好,但是,周圍的空氣,已經在他的靜默中,越來越冷。
“那個我們不如打牌吧。呵呵。”我提議,臉上的笑容是來到這個世界最僵硬的一次。殤塵立刻贊成:“好,我去拿。
劉曦依舊處于黑暗之中。”打什么?
“斗地主啊。
殤塵開始發牌。
劉曦依舊一動不動。
將牌發作三堆。殤塵將牌小心地塞入劉曦手中,他終于動了。盤腿坐上床,拿著牌開始整理。
我和殤塵終于松了口氣。”殿下,接下去你和大殿有什么計劃?“殤塵扯開了話題,劉曦看著牌,隨意地說:”母后會代表我讓出太子之位。
“那然后呢?”我再問。
他撇了我一眼,臉色陰沉:“大皇兄沒有告訴你嗎!
立刻看向牌,從木牌之間偷眼殤塵,他微微皺眉,似乎在說你還是別說說話的好。
劉曦收回像利劍一樣戳戳我的目光,懶懶地說:”等,等人包圍東宮。
“包圍東宮?”劉曦的話讓殤塵疑惑。
“恩,造成大皇兄軟禁我的假象,順便保護我。”劉曦扔出了手中的牌,慢條斯理地說,“你們都輸了,今天是畫王八還是貼條。
我和殤塵怔然,我們都沒出幾個牌,甚至,我連一張牌都沒出,他就贏了!明明之前那么憤怒,心情那么混亂,可是,卻能如此鎮定自若地將牌理清,然后沖出包圍!劉曦,你到底有著怎樣冷靜的頭腦。要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保持這分鎮靜,你的心,又有多么堅強?!
“貼條吧。”殤塵第一個回過了神,劉曦坐在床尾,悠悠而笑,他在我人羰前,有時不會刻意隱藏他的表情。幾分得意的神情仿佛在說:”你人帝兩個小子,以為北宮俊琦的事就能擾亂我的心思了?
漿糊,紙條,我最慘,貼了兩條,因為我一張都沒出。劉曦揚唇壞笑,說如果臉不夠貼,就貼我屁股上,害得人家很抑郁。我是個傷員好不好!他還拿我打趣。
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太子殿下,一個內太監,一個腐女,會呆在一張床上,打著斗地主,磕著瓜子,吃著桔子一整天。
晚上,床單已經不能睡人。劉曦看著床上又是瓜子殼,又是桔子皮,就直抽眉角,直說都是因為我,他的床才會變成豬窩。知道他今天一整天心情不佳,我忍!不過事實確實如此
劉曦喚來外侍太監,讓殤塵抱起我,將床單更換,也順便讓太監們知道,本人昨在太子的床上,可見太子對本人有多么地寵愛。
在劉曦泡澡之時,殤塵來給我擦臉,他小聲地對我說:“你躲進被子吧,這樣他就不會發現。
我撓頭:“他睡相不好,壓到我怎么辦?
殤塵犯愁:”這樣,我在你旁邊堆上堡壘。、
然后他開始在我旁邊堆放被褥,筑起高墻。尋事給上了傷藥,脫去了外袍。
劉曦挽著長發,從浴盆里一個人可憐出來的時候,被卷已經將我完全遮起,從外面根本就看不到我這個人。
劉曦怔怔然地站在床前,指著我身邊的堡壘:“你們在玩什么?官兵抓強盜?”
我撐起身體,將自己的腦袋放到高高的被褥上:“殿下,你睡相不好,我怕你把腿壓到我的屁股上,我會很疼的。”
他紅唇半張,對著我和殤塵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最后,他橫白我們兩個一眼,坐在外側,透過堡壘俯視我,雙手環胸,一臉抑郁。
高高挽起的長發用木暨固定,偶爾幾縷從發根垂落,被水映濕,粘附在他修長的頸項上,夏天寬松單薄的內衣,微微透明的材質映出他皮膚淡淡的肉色。
他抑郁了一會,悶頭睡下:“睡了!”面朝床外。
殤塵站在一旁輕笑一聲,檢查了一下床內有沒有蚊蟲,然后對我微微一笑,便放下了賬幔。
房間陷入黑暗的同時,寂靜也徹底將這里包裹。沒有聲音,沒有光亮,只有被褥隔壁似有若無的呼吸聲。
“我睡相有那么差嗎?”忽然,他問。靜靜的床鋪沒有絲毫動靜,顯然他還是面朝床外,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我趴在枕頭上,漸漸適應了黑暗,看著窗外淡淡的月光:“嗯”
接著,便又是長時間的靜默。
“我只有小時候壓了你,你怎么就記那么久!”他再次說,語氣里充滿著抑郁。
我懶得回答,眼皮直打架。
“喂!”有人打我身邊的堡壘,我昏昏欲睡。
“小喜你和大皇兄現在到底什么關系?”
“呼”
“小喜?小喜?”朦朧中,有人輕輕推我,我全身都陷入柔軟的床鋪,懶得再動。最后,只聽到一聲長長的沉悶的嘆息:“嗯”
很累,很疲憊。眼前漸漸出現一座出莊,很漂亮的山莊,上面寫著菘藍山莊。然后我想走進去,卻有人拉住了我,回頭一看,是劉寒玨,他搖著頭,我笑了,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朝山莊走去。
跨進山莊大門時,我卻看到了長發飄然的劉曦,他得意地笑容帶出了讓人害怕的邪氣,我轉身想離開,門卻在那一刻慢慢關起。
我朝門急急跑去,可是,卻永遠無法到達門檻,漸漸關閉的廈門之間,是劉寒玨黯然落淚的臉龐,他能動性傷的轉身,淚水風中飄散
我猛然驚醒,眼前,是淡綠色的帳幔,外面的房間已經微微發白,天亮了。轉眸看去,是高高的堡壘,而堡壘的對面,就是劉曦。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夢





第三十二章失意的劉蕭莫
不好,尿急!
眉角抽筋,吃喝拉撒還真是不能少。
偷偷**堡壘,竟看到了劉曦的后頸,他昨晚竟然沒有變過睡姿
輕輕撐起身體,往后縮,挪一下,屁屁就痛一下,郁悶啊。像毛毛蟲一樣縮到床腳,然后像烏龜一樣轉向,從劉曦那長長的腿上爬過去。如果有表,估計耗時十五分鐘。
好不容易下了床,深吸一口氣,再直起那躺了兩天的老腰,然后挪動。
我開始想念劉玨了,如果他在,他一定會把我抱到茅房前,不用我挪動得這么幸苦。我挪,我挪,挪到了小茅房,掀開布窗,看到馬桶的那一刻,奴家熱淚盈眶,終于到終點!
一般,馬桶奴才是不能用的,不過,因為,劉曦和殤塵是好友,所以這個馬桶殤塵也在用,因為我問過他,**有時候就那么無聊,會問些很無厘頭的問題。
所以我想,劉曦應該不會介意。
茅房的設計也很巧妙。在馬桶邊上除了常用的茅紙盒,布巾,衣架,還會有一根扎在地里的金桿。這根桿子的作用,就是在殿下們如果遇到行動不方便時,用來支撐身體。比如這種情況。
我扶住桿子,一點一點下蹲,我的天,這又要了我的老命。等我坐上馬桶,已經是大汗出了一層,渾身汗臭。
然而,我的幸福生活并沒有到來,因為我便秘了!
真是欲哭無淚啊,昨天吉子吃太多了。
此時此刻,我恨麗妃恨得想爆菊他!因為是她讓我**開花,我也不會吃那么多吉子,導致小菊花嚴重干澀!
等徹底解放,人已差不多虛脫。在辛辛苦苦起來,扶著桿子先喘息一會,突然,聽見了腳步聲,心中發急,趕緊提褲子,這一彎腰,屁屁肌肉突然緊繃差點痛得我想撞墻。
在我提褲子的那一刻,簾子被人掀開,立刻,我和他大眼對小眼,他僵硬的放下了簾子。
真囧,遇到殤塵,不過還好是殤塵,不然遇上劉曦更囧,我單薄的內衣一眼看過來就看出里面裹了厚厚的一層。
“咳,你好了沒。”他問。
我尷尬地答:“好,好了。”然后開始挪動。
他進來,看著我這樣挪動,心疼的皺眉:“你等等,我抱你回去。”
“好”。我就等這句話。
站在外面,我忽然很羨慕男生,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就不用做那么多下蹲動作,直接站著就能解決,除非,他們要拉臭臭。而我們女生,就要那么幸苦。
他出來的時候,順手提出了馬桶,然后放到一邊,站在我面前,他沒有抱我,而是就那樣靜靜地站在我身前,靠著很近的距離,我甚至可以隱隱感覺到他那溫熱的體溫。
他的呼吸拂開了我的劉海,他緩緩的,遲疑地抬起了手,我不知如何面對的垂落雙眸。輕輕的,指尖碰到了我的面頰,忽然,他的手**我的發根,將我摁在了他的胸前:“下次不要在逞強了,你這樣,讓我如何放心….
靜靜的,我沒有說話,只是閉上眼睛,聽著他的心跳,他悠長的呼吸,似乎在壓抑什么,因為他的呼吸里,帶著痛…
他輕輕抱起我,長長嘆息一聲,目光落在我微微張開的領口里,皺起了雙眉:“你這樣會影響發育的。他輕輕的說,我看著他,用目光反問:“那你讓我怎么辦?”
他搖頭:“看來是要盡快出去….”語氣依然帶著他對我的不放心和關愛。
將我輕輕放回床的時候,劉曦還是哪個**,他側身睡在床邊,將自己壓縮到最小面積,似乎是有意往外睡,所以身體幾乎快從床沿上掉下去。整個人和我的堡壘之間,幾乎還可以塞一個人平躺。
心中小小有些觸動,他一定是大腦中有著強烈的阻止自己身體亂動的意念,才會將這個睡姿,保持到了天明。
又迷迷糊糊一會,醒來的時候,發現劉曦還睡著,我想了起來,現在的劉曦要給別人照成一種不學無術和放蕩隨性的假象。這倒好。他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忽的,他身體動了動,看似要醒。可是,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是睡在床沿,他竟是向外轉身,當即,他就掉下去了,我情急去拉他的衣領:“殿下!“
電光火石間,他掉下了床,單手應該是自我保護的扶住了床沿,衣領被我拉開,露出雪白的肩膀。
他懵懵然許久,雖然我只看到他后腦勺,單也已經感覺到了從他身上慢慢而起的寒氣。
“殿下!”這一聲是殤塵喊得。
一只手繞過他的脖子,打在我的手上:“放開!”沉沉的話語,帶出了非常的語氣。從他和我睡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處于這種憂郁狀態。
我收回手,捂嘴笑。一個太子殿下,因為和我睡,而滾下了床,說出去,誰都不會信。
他冷熱起身,拉好衣領,在殤塵勾起蚊帳是,他轉身抽著眉角指向我,我鉆進被子里繼續笑。
等我鉆出的時候,他已經穿好衣服去吃早飯了。
殤塵端著碗進來喂我,他叫我就這樣躲在被子里,晚上在擦擦身,干脆把裹胸布業去了,沒人會那么無聊來掀我被子,我想想也有道理。而且,八月的天氣,一天不擦身就汗臭了。兩天不換衣服,人就有餿味了,更別說這條裹胸布了。
躺在**真的很無聊。劉曦因為早上滾下床的事而不理我。盡管那不是我的錯。最可惡的就是他拉著殤塵下棋,故意讓我一個人無聊。最后我生氣了,他小心眼,他才抽著眉角在把牌拿過來和殤塵一起陪我打發時間。
哎,日日打牌,可見這日子有多么頹廢。就這樣,一個太子殿下,一個內侍太監,一個腐女,開始了東宮荒廢人生的同居生活。
同居第三天…
“殿下,退位的折子寫了嗎?”殤塵一邊出牌,一邊問。他的臉上已經貼了好幾條。
“恩。”劉曦研究著手上的牌,精明的眼睛里在算計我們的牌,“母后寫了,已經遞上去了。”
“那外面怎樣?”“還能怎樣,一團亂”他皺眉,看這次的牌不是很好。
想來也滑稽,現在天朝上下可謂是地動山搖,太子主動提出退位,這就意味著江山落入劉寒玨的手中。這需要多大的信任?這位皇后的膽子算大的!
兒而我們這位太子殿下卻依然穩如泰山的坐在這里,陪我打牌,和我們閑聊。
頗有種打牌論天下的逍遙。
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太監在玄關喂稟報:“殿下,三殿下前來探望喜公公。”
我們三人立刻對視,大家滿臉都是貼條。劉曦扔下牌:“讓他進來吧。”
我和殤塵一看,好嘛,這家伙知道輸定了就扔牌,真耍賴。
大家匆匆把臉上的帖條撕去,然后和牌一起塞到我被子里,這舉動,就像大學老師突然來衛生大抽查。
剛吧被子塞好,一個毫無生氣的身影,就走進了房間,他垂著臉,身形有些,盡管身上華衣閃亮,但卻如穿在一個沒有精神的乞丐身上。
他走到我們面前,才無力的抬臉,立刻,把我們都驚了一下,面前的還是那眉毛眼里女子,神采如園中鮮花的蕭莫殿下嗎?
十三章
幾日沒見的劉蕭莫,精神萎靡,雙目無神,凹陷下去的眼窩變成了熊貓眼,原本就不大的瓜子臉更是瘦了一圈,雙頰更是凹陷,顴骨都隱隱凸出。
他慢慢走到已經被他這副頹廢模樣震驚的劉曦面前,輕輕喚了一聲:“曦弟。”沙啞的聲音透著死亡的無力,宛如站在我們面前的不是一個生人,而是一個游蕩在宮中的幽魂。
劉曦被他的憔悴驚著,一時間沒回應。
劉蕭莫轉身看向我,然后蹲在床邊,握住了我的手,眼圈開始泛紅;“小喜…對不起…
“沒,沒關系…“看到他變得如此,哪里還會責怪他?原先知道他其實是一個性格脆弱的人,可是沒想到會如此的脆弱,這次打擊對他來說,或許是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
他額頭低著,握住我的雙手,形如懺悔;“師傅醒了”.…”真的?”我終于聽到一個號消息。
“可是不能動,不會說話了…”
“什么?”我的心瞬間掉到深淵,死一般的冰冷席卷了全身,就連我的心,都顫抖不已,“你說什么!你到底在說什么、”無法控制的感情,讓我對著一位殿下咆哮出口。
殤塵立刻坐到我的身邊,用他的雙手包裹我的雙肩,給我支撐的力量。
嗚嗚的哭聲,從他口中而來,淚水落到了我的手上,我的心里。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真的不知道怎么幫師傅,夜來香師公最后沒有辦法,只有請了方御醫,可是方御醫說,師傅這是想不開,是他自己想不開….
方御醫…那是一位很好的御醫…所以夜來香才會請他來醫治,知道他會保守秘密…
“是六子自己想不開嘛….“我心痛的哀嘆,看著我面前已經泣不成聲的蕭莫,我反握住了他的手。”你去安排六子回宮吧…“
蕭莫吃驚的仰臉,紅腫的眼圈又使他失去了一份華彩。劉曦終于看不下去,拿出帕子賽道他手中。
我隨手拿起手帕擦去他臉上的淚水,可是那眼淚還是源源不斷從他雙眸中而出。
“你去找林子,計劃在林子那里。六子離開皇宮,對他只有好處。在這宮里,你讓他如何重新振作?”
他垂下了雙眸,放開了我的手,劉曦蹲到他身邊,攬住他的肩膀,他轉臉看向劉曦,劉曦對著他點點頭,他閉上眼睛靠上劉曦的肩膀,輕輕哭泣。
劉曦爆著他長長嘆息一聲,此時此刻,無聲勝有聲。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落淚必為傷心事。看著劉蕭莫在劉曦懷中嗚咽,我和殤塵,也免不了傷心。
“好了,別哭了.”在他宣泄之后劉曦**他的后背,他從懷里離開,擦了眼淚,看著他;“你把小喜帶走是對的….”沙啞的聲音,讓人心疼。
劉曦微微皺眉,扶著他一起身,他握住他的手:“如果是我娘,怎么會容下小喜?小喜早就是她的眼中釘,沒有六子的事,她也會找機會傷害小喜….
我們都沉默了,因為此時此刻,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有靜靜地聽劉瀟一人言語。
“大哥本性過于溫柔,雖然比我堅強,但是,他卻是孝順之極。小喜還是在你的身邊更安全…”他黯然嘆息一聲,“安排師傅離開后,我也會離開….”
“什么?”劉曦情急的反握住他的手,他笑了笑,卻是苦笑,無神地望出窗外:“這里已經不值得我留戀了….”
“可麗妃是畢竟是你的母親.”
“啊….但是她摧毀了我的夢想,我的人生。我在呆在宮里,只會和師傅一樣,最終變成一個不會動不會說的木偶…“
凄涼的氣氛,子房間彌漫開來,讓我們都不知如何安慰這位失意的少年。他放開了劉曦的手,再次看向他是,目光中多了份堅定:“只有到外面,才有我的天空,就像小喜說的,師傅只有出了宮才能振作,才能康復。曦弟,不用擔心我,我們劉家的孩子,出去餓不死。
堅強的光芒,開始在這位曾經脆弱的殿下身上綻放,那光芒是如此耀眼,人真的藥精力了才會變得強大!
劉蕭莫笑了,這一次,是會心的笑,他再次擁抱住自己的兄弟,異常明亮的房間里,是他們兄弟相擁的身影,宛如他們即將分別,宛如他們在給彼此勇氣和力量。
以前總說皇家的子女少有真情,單是從這幾位殿下的身上,我看到了骨肉親情嗎,和兄弟之義。正因為他們的團結,才能將天朝推向一個新的高峰。
似約好了般,下午劉瀾風來了。
劉曦正好去和皇后會面,殤塵便接待了他。
小瀾風傻呆呆地站在我的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我,也不說話。沉悶的氣氛讓殤塵感覺很是怪異,最后,他說了聲去給我們那吃的,離開這個因為劉瀾風,兒變得沉悶的房間。
“今天…”在殤塵走了之后,他終于開口了,還是面無表情,還是慢慢吞吞,“我代表太平皇姐…和自己….來探望你…你好些了嗎….”
“嗯…好點了….“
然后,就又是靜默,他還是那樣看著我,過了許久,才張開了唇,卻只是…吐了一個字:“哦
一身汗,不知為何,面對他的漫條斯理,會讓你莫名的緊張。
“你…的傷藥呢?”他又問,他突然這么問,讓我覺得奇怪,就反問:“你問這個干嘛?
忽然,他是咋了一下眼,然后,慢慢的,臉開始發紅,“我…早上便秘了…“他說完臉更紅。
聽完,我立刻陷入尷尬:“…所以呢….”
“卡住了…所以….我就…”他伸出了小小的拳頭。然后,在我面前,書、**了食指,小臉緩緩垂下,長長的嘆了口氣:”哎………
于是,我更加尷尬:“你不會是去挖了吧….“很多小孩會有便秘的情況,一般在宮里,出現這種情況是,御醫會替小殿下們通便,一般會用藥水,如果藥水不行,就會手工挖取。
他們所帶的醫箱里,有一根細細的長勺。
你…怎么不叫御醫呀?
他慢吞吞的說:“哎…我長大了…這樣…很沒面子…“
“….所以呢…“
“挖破了…“。
黑線掛滿整個房間,我對他非常無語。其實他一點都不大,或許,他自己已經把自己當成大人,所以,才會不好意思勞動御醫。難怪剛才進來的時后,走路像烏龜一樣。
“小喜…幫我上藥吧….真的…很疼….“
他面無表情的紅著臉看著我,我只感覺到自己的手,都開始變得僵硬。要幫他上藥….這次,是真的讓人很無語,很糾結的事情。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7:11

第三十三章戳小菊
幾日未見的劉蕭莫,精神萎靡,雙目無神。凹陷的眼窩變成了熊貓眼,原本就不大的瓜子臉更是清瘦了一圈。雙頰更是凹陷,顴骨都隱隱凸出。
他慢慢走到已經被他這幅頹喪模樣震驚的劉曦面前,輕輕喚了一聲:“曦弟”沙啞的聲音透著死亡的無力,宛如站在我們面前的不是一個生人,而是一個游蕩在宮中的游魂。
劉曦被他的憔悴震驚著,一時間呆愣愣沒有回應。
劉蕭莫轉身看向我,然后蹲在了床邊,握住了我的手,眼圈開始泛紅:“小喜……對不起……”
“沒,沒關系……”看到他變得如此,哪里還會責怪與他?原先知道他其實是一個性格脆弱的人,可是沒想到,會如此脆弱,這次打擊對他來說,或許是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
他額頭抵在我住我手的雙手上,形如懺悔:“師傅醒了……”
“真的?”我終于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可是,卻不能動,不會說話了……”
“什么?!”我的心瞬間掉落深淵,死一般的冰涼席卷了全身,就連我的心,都顫抖不已,“你說什么!你到底在說什么?!”無法控制的感情,讓我對著一位殿下,(3z3zcn)咆哮出口。
殤塵立刻做到我的身邊,用他的雙手包裹住我的雙肩,給我支撐的力量。
嗚嗚的哭聲,從他口中而來,淚水落到了我的手上,我的心里。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真的不知道怎么幫師傅。夜來香師公最后沒有辦法,只有請了方御醫,可是方御醫說,師傅這是想不開,是他自己想不開……”
方御醫……那是以為很好的御醫……所以夜來香才會請他來醫治,知道他會保守秘密……
“是六子自己想不開嘛……”我心痛地哀嘆,看著在我面前已經泣不成聲的蕭莫,我反握住了他的手,“你去安排六子離宮吧……”
劉蕭莫吃驚的仰臉,紅腫的眼圈又使他失去了一分華彩。劉曦終于看不下去,拿出帕子塞到他手中。
我隨手拿起手帕擦去他臉上的淚水,可是,那眼淚還是源源不斷地從他雙眸中而出。
“你去找林子,計劃在林子那里。六子離開皇宮,對他只有好處。在這宮里,你讓他如何重新振作?”
他垂下了雙眸,放開了我的手。劉曦蹲到他身邊,攬住他的肩膀,他轉臉看向劉曦,劉曦對著他點了點頭,他閉上眼睛靠上了劉曦的肩膀,輕輕抽泣。
劉曦抱著他長長嘆息一聲,此時此刻,無聲勝有聲。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落淚必為心傷事。看著劉蕭莫在劉曦懷中嗚咽,我和殤塵,也不免心傷。他的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像是在發泄,他緊緊圈住劉曦的脖子,在他的懷里嚎啕。
“好了,別哭了。”在他徹底宣泄之后,劉曦輕撫他的后背,他從他的懷里離開,擦了擦眼淚,看著他:“你把小喜帶走是對的……”哽啞的聲音,讓人心疼。
劉曦微微皺眉,扶著他一起起身,他握住他的手:“如是我娘,怎會容下小喜?小喜早就是她的眼中釘,沒有六子的事,她也會找機會傷害小喜……”
我們都沉默了,因為此時此刻,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有靜靜地,聽著劉蕭莫一人言語。
“打個本性過于溫柔,雖然比我堅強,但是,他確實孝順之極。小喜還是在你的身邊,更安全……”他黯然嘆息一聲,“安排師傅離宮后,我也會離開……”
“什么?”劉曦情急地反握住他的手,他笑了笑,卻是苦笑,無神地望出窗外:“這里已經不值得我留戀了……”
“可是,麗妃娘娘畢竟是你的母親。”
“呵……但是她摧毀了我的夢想,我的人生。我再呆在宮里,只會和師傅一樣,最終變成一個不會動,不會說話的木偶……&”
凄然的氣氛,在這個房間彌漫開來,讓我們都不知道如何安慰這位失意的少年。他放開了劉曦的手,再次看向他時,目光中多了份堅定:“只有到外面,才有我的天空,就像小喜說的,師傅只有出了宮,才能振作,才能康復。曦弟,不用擔心我,我們劉家的孩子,出去,餓不死。”
堅強的光芒,開始在這位曾經脆弱的殿下身上綻放,那光芒是如此耀眼,人,真的要經歷了,才會變得強大!
“好!”劉曦重重按上他的肩膀,“我支持你!”
劉蕭莫笑了,這一次,是會心地笑,他再次擁抱住自己的兄弟,異常明亮的房間里,是他們兄弟相擁的身影,宛如他們即將分別,宛如他們在給彼此勇氣和力量。
以前總說皇家的子女少有真情,但是從這幾位殿下的身上,我看到了骨肉親情,和兄弟情誼。正因為他們的團結,才能將天朝,推向一個新的高峰。
似是越好了般,下午,劉瀾風來了。
劉曦正好去和皇后會面,殤塵便接待了他。
小瀾風傻呆呆地站在我的床前,一動不動地看著我,也不說話。沉悶的氣氛讓殤塵感覺很是怪異,最后,他說了聲去給我們拿吃的,離開這個因為劉瀾風,而變得沉悶的房間。
“今天……”在殤塵走了之后,小瀾風終于開口了,還是面無表情,還是慢慢吞吞,“我代表太平皇姐……和……我自己……來探望你……你好些了嗎……”
“呃……好點了……”跟著他,我的速度也會減慢。
然后,就又是靜默,他還是那樣傻呆呆地看著我,過了許久,才張開了唇,卻只是……突出了一個字:“哦……”
一身汗,不知道為何,面對他的慢條斯理,會讓你莫名的緊張。
“你……的傷藥呢?”他慢吞吞地問,他忽然問我傷藥,讓我覺得很奇怪,就反問:“小殿下問傷藥做什么?”
忽然,他竟是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慢慢的,胖墩墩的臉,開始一點點發紅,時間在他的身上,永遠都會變慢。
“我……早上……便秘了……”他說得比原來的語速更慢,盡管此刻他的小臉已經紅如蘋果,但是,神情依然毫無變化。
聽完,我立刻陷入尷尬:“呃……所以呢……”
“卡住了……所以……我就……(3z3zcn)”他慢慢地伸出了小小的拳頭,然后,在我面前,豎起了食指,小臉緩緩垂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哎……”
于是,我更加尷尬:“Ni……不會失去挖了吧……”很多小孩會有便秘的情況,一般在宮里,出現這種情況時,御醫會替他們通便,一般會用藥水,相當于“開塞露”。如果藥水不行,就會手工挖取。
他們所帶的醫箱里,有一根細細長長的銀勺,銀勺的勺子打磨地異常圓潤,就是以防在通便時,碰傷了小殿下們粉嫩嫩的小菊花們。
“你……怎么不叫御醫?”
他慢吞吞收回手指,肩膀向下大幅度地一垂,“哎,我長大了……這樣……很沒面子……”
“……所以呢……”
“挖破了。”
OMG,黑線掛滿整個房間,我對他非常無語。其實他一點都不大,或許,他自己已經把自己當作了大人,所以,才會不好意思勞動御醫。難怪剛才見他進來,走路跟烏龜一樣。
“小喜……幫我上藥吧……真的……很疼……”
他面無表情地紅著臉看著我,我只感覺到自己的手,都開始變得僵硬。要幫他上藥啊……這一次,是真的要戳小菊了……真是讓人很無語、很糾結的事情。





第三十四章一幅耽美畫
已經可以勉強下床的我,只有去取來殤塵給我用的傷藥,這藥膏清涼水潤,涂抹在傷口上,可以立刻減輕傷口的疼痛,而且,有滋潤皮膚的作用哦。
小瀾風站在原地,身體不動,只是腦袋轉過來,轉過去地看著我,就想一個僵硬的機器人,然后,我走到他身邊,將他抱到床上,他像小狗一樣趴著,轉回頭紅著臉提醒:“輕一點……”
我抽了抽眉角,拉下他的外褲:“下次別再自己挖了。”
“那……卡住怎么辦……”他轉回頭,平日平淡的語氣里,終于多了分委屈。
再拉下他的小褲褲,光溜溜,白花花的小屁屁就暴露在我的面前,我再抽眉角:“忍著,多走走,多跳跳,自然就出來了。還有,平日多吃蔬菜,水果,多喝水,就不會便秘了。”
他沒有回應,就那樣撅著小屁屁。我就去取一塊絲絹,回來時,他才慢吞吞地吐出了一個字:“哦……”
汗!瞧這反映速度。
將藥膏涂在絲絹上,輕輕地掰開他的小屁屁,果然,小菊花口子處有一處刮傷,我將藥膏輕輕地涂抹了上去,但是,他還是反射性的閉起了小菊花,我滿臉黑線:“放松!”
隔了良久:“哦……”
搖頭,幸好現在沒有肛門體溫計,不然我想我會手癢,給他的小屁屁量量體溫。
“小喜……”我慢悠悠的轉過頭,我正在給他上藥:“嗯?”
“我刮破就很疼了……為什么他們還要被別人上啊……”
手,開始僵硬,我看向他:“小殿下,你是怎么知道先皇喜歡東陽王的?”
他對我眨了眨眼睛,又慢吞吞地轉回頭。見他不回答,我也不再追問,拉好他的褲子,將藥膏放好。
再次回到床邊,他還是那樣趴著。
“你可以起來了。”我爬上了床,他卻搖搖頭:“剛上了藥,涼涼……”
巨漢!!!我就不管他,趴回自己的位置。沒想到,他慢慢爬了過來,趴倒我身體邊,然后四肢一攤,就像我當年一樣,做了一直趴趴熊。
“娘……不喜歡父皇……”他忽然說。
我轉過臉看他,“為什么?”
他依然面無表情:“娘說……父皇yin亂……3Z”
我有些驚訝,這種話,恐怕只有在他們母子二人時,德妃才會說出口。
“娘……以前給父皇他們畫畫……后來……畫到這里……除了問題……”他慢慢抬起手,戳了戳自己的腦袋,“每天晚上……她都要說好久……才會睡著……”略帶哀嘆的語氣,從他小小的紅唇中吐出,終于帶出了他心底深處的感情。
“晚上……我叫人送幅畫過來……你看了就知道了……”他說著說著,閉上了眼睛,腦袋往一側微微一到,竟是睡著了。
房外,殤塵端著一盆清洗干凈的金桔走了進來,我朝他做了個小聲的姿勢,他便放輕了腳步,然后走到床邊,看著小瀾風可愛的睡顏微微而笑。他取來蒲扇,為他輕輕扇著,這一刻的祥和寧靜,我們似乎不想打破。
晚上太監送來畫的時候,劉曦正在看書。殤塵將畫卷拿到床邊,面帶疑惑:“怎么小殿下給你送幅畫?”
因為這幅畫,將認真看書的劉曦也引了過來,我也不知道到底畫了什么,但隱隱覺得,還是別讓劉曦看到的好。就拿在手中遲遲沒有打開。
“到底是什么?”劉曦有些不耐煩,我遲疑地拿著畫,看著他,想讓他回避。但是,他卻一把奪了過去,打開了系畫的紅繩。
“嘩啦啦!”畫卷展開,登時,他的神情,甚至是身體,都變得僵硬。就連殤塵,也是極為震驚。
因為他們都是面對我而立,所以我只看到畫的背面,心中有些著急,就伸手將畫轉向自己,當即,我也大吃一驚!
只見畫上,是兩個英俊貌美的少年郎,櫻花飄落,綠草茵茵。一席嚴厲的地毯鋪在畫面的下端,地毯上,兩位少年前后而跪,位于前面的少年,與北宮蒲玉極為相似,而后面的,正是劉曦!
“娘……以前給父皇他們作畫……”小瀾風的聲音回蕩在我的耳邊,他們,難道就是先皇和北宮俊琦?!那么畫上的兩位少年,莫不就是先皇劉子麓和少年時期的北宮俊琦!
兩位少年一前一后跪坐在絢麗的櫻花樹下,劉子麓一身深青色的華袍,華袍微微敞開,露出里面淡青色的內單,長發披散,任由他們自由垂落身前,花瓣飛落,點綴在他那一頭鮮亮的黑發之上。終于明白,何以他們說劉曦和先皇越來越像。
畫面上,劉子麓霸道地將少年摁在自己的身下,一手繞過他的頸項,扣起他的下巴,將他的紅唇轉向一側,他俯身而下,與他的唇緊密切合,一串晶瑩的水流,從他唇角溢出,流淌在少年白凈修長的脖頸之上。
少年一身白底碎花的華袍已經敞開,右側衣領滑落肩膀,垂掛在他的手腕之上,瑩白的內單徹底打開,里面一片春光。細膩如絲的肌膚上,星星點點地貼服著幾瓣粉色的花瓣,微微傾倒的身體,使衣衫隨之傾斜,露出了那左側比櫻花花瓣更要艷麗的粉嫩凸起,而那摁住少年的纖長的手指,正對那小小的粉蕊,細細寵愛。
掃目而下,一個酒壺無力地躺在地毯上,見證這兩位少年的酒后戲情。
我懵了!雙眼開始放光,這就是證據啊!這就是赤裸裸的證據啊!
忽然,有人將畫卷從我手中扯出,是劉曦!他暴怒地要將畫卷撕碎,氣得發紅的臉透出了紫。我顧不得傷口的疼痛,撲上去就拉住他的手,“殿下,這是證據,撕不得!”
他緊緊抓著畫卷,憤怒中帶著意思痛苦地瞪著我,我緊緊握住他的手,不停搖頭。殤塵嘆了口氣從一旁攬住了他已經氣得顫抖的肩膀,我一點,一點從他的手中,抽出了畫卷,然后迅速轉身,將畫卷卷好就爬上床,放到自己被子里抱住。
他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神情,面部變得呆滯,忽然,他唇角扯了扯,呵呵而笑,緩緩地,他轉過身,殤塵想上前,他卻揚起了手,無力地擺了擺:“讓我……冷靜一下……”哽啞的聲音顯示他正壓抑著心底的憤怒和痛苦。他舉步艱難地走出了房間,殤塵看著他漸漸被黑暗吞沒的背影,只有化作無力嘆息。
但是,我卻沒劉曦那么痛苦,相反,很興奮。我又拿出畫,一點點打開,細細欣賞。畫工非常細膩,著色也相當到位,顯然出自女子之手。可是,漸漸的,我卻不那么興奮了。因為,這畫是德妃所畫。
小瀾風說,父皇經常要德妃為他們畫畫,而德妃是先皇的妻子啊。德妃又不是我這種腐女,她這樣一直為自己的丈夫和別的男人畫宮圖,怎么可能不崩潰?這就是小瀾風說的,他畫到最后,腦子出了問題嗎?
她每天晚上都要跟小瀾風碎碎念,因為白日她要為他們隱瞞。她就像祥林嫂失去愛子后,那樣地碎碎念,小瀾風究竟生活在一個怎樣的環境之中。
心,開始為那可憐的小瀾風而抽痛。這就是他比別人更加早熟的原因?
“哎……”我卷起了畫,長嘆一聲,畫中春意闌珊,卻不知畫者心如寒冬吶。
“怎么了?平常你不是最想看這種畫?”殤塵在一旁不忘揶揄我。
我將畫藏好,一邊脫去外衣,一邊感嘆:“畫這畫的是德妃,她不是腐女,你說,她當時心里會怎么想?”
殤塵微微一怔,隨即也面露感嘆,他取走我的外衣,嘆息不已。我鉆回了被子,繼續感傷。
劉曦很晚才回來,陰沉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躺在我的邊上后,也是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突然,他在黑夜中直直坐起,白色的內單在夜里分外鮮明,陰霾的氣氛包裹著他的全身,就像一個渾身充滿戾氣的冤鬼,坐在我的身旁。
“小喜,北宮俊琦到底哪里好!父皇為何如此迷戀于他?甚至,還將江山都給了他!”他終于說了出來,說出了心中的憤懣,說出了他對自己父皇的不解。
我緩緩爬起來,與他隔著被子堡壘而坐:“殿下,先皇對北宮俊琦是愛,北宮俊琦對先皇是恨。正因為先皇愛他,但一定也知道他恨他,所以才會將自己最喜愛的女人給他,將至高無上的權利給他,只為了彌補他。”
而也正因為北宮俊琦恨先皇,所以他現在也恨你,恨你和先皇長得一摸一樣,恨先皇為何明明都死了,還要留下一個你整日出現在他的面前,喚醒那些不堪的回憶,所以,他不會讓你做皇帝,他要報復你。
“哼!這倒好了!這到簡單了!既然他恨我,我又和父皇長得一樣,我就好好刺激一下他的回憶,讓他清楚,他永遠是在我父皇下面的男寵,永遠別想在我的面前翻身!”陰冷的語氣,讓我心驚,我不禁越過堡壘捉住了他的手臂,愕然發現他全身都已經繃緊,觸手之處,是他硬硬的肌肉。
“殿下!你要冷靜,不要做傻事。”我真的很擔心他,因為現在的他,心理所想,已經非我和殤塵可以猜測。他已經不再是當年被我們可以一眼看穿的劉曦了!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7:33

第三十五章驚心
如果我不是腐女,不是同人女,不能接受純愛,我想,當我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愛自己的母親,而迷戀一個男人時候,我想,我也會無法接受,更何況劉曦。
“我很冷靜!”他突然轉臉,將目光投射在了我的臉上,即使房間昏暗,但我卻依然感覺到了他目光的陰冷和凜冽,他握住了我的捉關他手臂的手,緊緊地握住,“小喜,你告訴我,到底愛是什么?為什么愛可以讓父皇失去理智!”
:“愛……”我微微垂眸,深沉黑夜,是他因為憤怒和壓抑而變得熱燙的手,我有資格告訴他愛是什么嗎?
因為太多太多的原因,太多太多的無奈,讓我的愛也屈服于現實,我相信我會愛上劉寒玨,但是,我怎么解釋這種心底藏著一份愛,卻又去愛別人的復雜感情?或許,沒有一個人,能夠真真正正地詮釋自己的的愛情。
“我……我不知道……”還是讓這個少年去自己體會,找到他認為的愛吧。
他放開了我的手,在黑暗中垂下臉龐,挽起的長發,只有零星散落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垂落。
“母后說,父皇從小沒有兄妹,所以,他才會和北宮俊琦相伴長大。長大后,父皇感覺到沒有兄妹的寂寞,才會與每個妃子都生下一兒半女。為了讓我們不會孤單。可是,即使說北宮俊琦與父皇青梅竹馬,那我和你,還有殤塵,不也是青梅竹馬相伴長大,我對我們只有朋友兄弟之誼,而沒有父皇對北宮俊琦的那種感情,所以,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忍不住抬手放在他緊繃的肩膀上,我只有用自己的嘆息,來回應他。因為,我只是一個腐女,而不是心理專家。我們喜歡看純愛的美,純愛的虐,但其實,我們根本說不清純愛是什么。
忽的,他轉身朝我抱來,我眼明手快地拿起枕頭抱在胸前,他隔著被褥緊緊勾住我的脖子,靠在我的頸項深深呼吸:“小喜,我冷靜不了,這一次,我真的無法冷靜!”
“我明白,我明白。”我**他的后背,無限感傷。心中因YY劉子麓和北宮俊琦的JQ而感覺到了深深的內疚。這是我第一次,為YY而內疚,因為我是在YY面前這位少年的父親,而他,卻為此事心傷,痛苦,倉惶心也因此而被受折磨。
漸漸的,他變得平靜,全身緊繃的肌肉在我輕柔的撫拍之下,慢慢放松,他放開了我,緩緩躺下,借毒害那淡淡的月光,我隱隱看見了他眼角閃爍著讓人心疼的水光。
這個皇宮,讓這些少年們從歡快無憂的童年中離開,在成長中落下無數淚水。
劉寒玨哭了,劉簫莫哭了,如今,最為堅強的劉曦,也哭了……
我再次睡下,不怎么嚴重的傷已經可以側睡,我與他,隔著被褥相對,雖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和他的痛。
“小喜,把你的手給你好嗎?”從被褥的對面,傳來他有些脆弱的聲音,讓我揪心,謙虛我為之沉悶。
我把手從被褥之間伸過去,他輕輕地握住,緊緊抱在了懷中,他越收越緊的身體,似是要將自己的哀傷強行壓入**,抑制在他內心的最深之處。
很想說:劉曦,哭出來,但是,我知道,他哭不出來,越是悲傷和痛苦,讓他越是頑強,他將這些恨化作了一塊又一塊的頑石,堆砌在他的心房之外,成為別人無法攻破的城墻!
黯然睡去,卻發現自己面墻而睡,腰間圈著一只緊緊的手臂,手臂依然緊繃,猶如深陷夢魘之中。
我們之間的被褥,早已被踹到了床腳,人的意念是可以控制,若不是他一直謹慎小心,那我們之間的這條防線,根本就是形同虛設。而昨晚讓他的脆弱,讓他的意識地向身邊的溫暖靠近,這個溫暖,就是我……
腿上是他重重的大腿,沉重的腿,壓得我的腿有些發麻。我想將他挪開,但是,最后還是心軟,就讓這么抱著吧。
我抱起自己的枕頭,微微動了一下身體,想活動一下麻木的腿,腰間的手卻是一下子收緊,那強大的力度差點擠出肺部所有的空氣。
他瞬間就緊貼我的后背,宛如害怕我從他懷中逃走,立時,后臀被一團軟物壓住,并且,那團柔軟的小家伙開始慢慢**。我驚了,羞窘讓我雙頰立時發燙,趕緊往前挪動,瞬間,小東西彈跳一下,頃刻間,就漲大成形,頓時點燃了那片肌膚。
“恩……”一聲壓抑的沉吟隨即而來,我登時變得僵硬,這小子不會要做春夢了吧!
“恩!”又是一聲,帶著幾分痛苦,又帶著幾分渴望,他的身體了開始不安地躁動,原告架在我腿上的腿開始摩擦我的大腿,身后的硬挺更是鉆入了我**之間,急于找到發泄之處。
我又羞又急。急忙拉扯他的手臂,可是他充滿力量的手臂就像鋼圈牢牢圈住我的腰身,那熱燙的手指正鉆入我衣角,按在了我微涼的肌膚之上。
“恩!”在這一聲后,他的喘息開始變得急速,呼呼的熱氣吹在我的耳根,心跳陡然加速。
我真的急了,春夢之后還能是什么?我可不要老清早換褲子,從此無法面對這位多年的好友!只有狠狠掐了他一下,“殿下醒醒!”
他和身體立刻彈跳了一下,登時,圈在我腰間的手變得**。
“殿下……你……可醒了……”我抱著枕頭,面朝墻壁,尷尬之極。
剎那間,他從我的身上抽離,似是停滯了片刻,他當即躍下了床。
長長地,松了口氣,趕緊爬起來,抱著枕頭就下床直奔殤塵的小間。太囧了,他一定也很尷尬,所以,現在我們還是分開一會比較好。
拉開殤塵的蚊帳,就爬上他的床,慌亂中,踩到了他的身體,他一下子跳起,捂住自己的小腹:“誰?!”
我躲到床的內側,鉆到他的被子里,抱著腦袋開始碎碎今:“人人為腐,腐為人人……人人為腐,腐為人人……”淡定,我需要淡定。
“你怎么跑到我**了!”我扯我身下的枕頭,我死活不肯:“恩~~恩~~”
當即,他僵硬了,我仰起臉哀求地看了他一眼,瞬間,他更似被人點穴,看著我的臉,無法動彈。
我就繼續抱著頭,碎碎念:“人人為腐,腐為人人……”
“小……小喜……”忽然,蚊帳外傳來了劉曦尷尬的聲音,我全身瞬間緊繃,不再念經,緊張地看向蚊帳外,那個隱隱約約的人影。
“對,對不起……嚇到你了……”
“沒,沒關系。”我像烏龜一樣,縮回被子。然后,聽見了他緩緩離開有腳步聲。
“人人為腐,腐為人人……”我再開始碎碎念。不知為何,我對劉曦總有一分懼意。即使劉寒玨抱著我,對劉曦總有一分懼意。即使劉寒玨抱著我,對我性起,用他的硬挺威脅我不要亂動,我也不會像今日這般感覺到一絲害怕。
但是,劉曦是真的讓我感覺到了害怕,害怕來自于他的強勢,來自于那讓我無法掙脫的力度。





第三十六章劈腿男
“到底怎么了?”殤塵刻意壓低的聲音透著他無限擔心。
我從褲子里探出頭,蒙蒙亮的天色,讓剛才的一切,更加清晰難忘。臉上紅潮未退,心跳依然急速:“劉曦……做春夢了……”
“做春夢?”殤塵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放松,還笑了起來,“這很正常,你的那位殿下不是也會如此?而且,你給劉寒玨沐浴,男人的身體,你也看了不下百遍了,怎么不會害羞?”
“這不一樣!”我尷尬至極,“這怎么一樣呢?這根和那要是不一樣的,就算我看了這根幾百遍。已經免疫,但我不會對那根免疫的,這是,是視覺上的專一。”
“切,還視覺上的專一。”他笑出了口,“虧你想得出。”
我知道他在取笑我,橫白他:“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他悠然地躺下,轉過臉看我的囧態。
“而且……”我羞地縮回腦袋,鉆進被子,“而且他是抱著我做春夢的,都頂到我了,這怎么一樣呢……”畫圈圈,果然這些孩子都長大了,一個個都不能再近身了。
當年,我可以相當淡定地和他們一起睡,一直洗澡。而今,一不小心,就會擦槍走火,貞潔不保,他們從無害的小幼雛,已經化身成暗藏野性的猛獸了。
“他……抱著你?”殤塵終于變為吃驚,他拉開的遮羞的被子,“你們之間不是有被子嗎?”
“哎呀。他要過來那被子哪里擋得住的。不說了,囧死了。”我抱自己的頭,煩躁不已。
殤塵變得沉默,他輕輕摸上我的長發,幽幽地,嘆了口氣:“只怪你實在誘人……”
“不是我誘人,是他們都長大了”我嚴重申明,搓了搓臉,終于將紅潮搓去,轉臉看他,“你說他會不會夢到自己被北宮俊琦壓了?反正我感覺他這個春夢有點像噩夢。”我可沒從他扭動的身體里,感覺到他是上面的那個。
殤塵眨了眨眼睛,硬朗的線條帶出一絲無語:“都是你那圖鬧的。如果不是被你學年熏陶,我看到那副畫,一定會做惡夢。”他拍了拍我的臉,“睡吧,還早。”
我撓撓頭,不理解,我覺得那畫挺好啊。為什么他們看了就會做惡夢?還是因為他們是直男?也對,劉曦是殤塵教出來的,殤塵那么堅挺,劉曦一定也是。
迷迷糊糊中,又夢到自己赤luoluo地躺在一張黑色的大床上,然后,外面是朦朧的吵鬧聲。
我爬起來,和每一次一樣,趕來穿上一件屬于男人的襯衫,然后走了出去,又是和每一次一樣,我看到了那正在拉扯的男女。
可是,這一次,我聽到了那女人對那男人說:“殤塵,別離開我了,求你!求你了!”
我驚了,猛然坐起來。
陽光已經射入房間,身邊,是依然熟睡的殤塵,雖然他的容貌和夢中的男子完全不同,但是,他是穿越的!他就是殤塵!
原來……我是被那個女人推下樓的!
當即,一股怒火躥起,我對著殤塵的臉就打了下去,一個和夢中一模一樣的耳光,異常響亮,原來夢中的我,是因為他的花心而憤怒!
他當即被我打醒,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你打我做什么?”
“你劈腿!”我壓低了聲音。
“我劈腿?!”他猛然坐起,生氣地看著我:“我是太監,怎么劈腿!”他也壓低聲音的反問。
“我看到了,我看到你和那個叫什么賽琳娜的女人拉拉扯扯!”
登時,殤塵的雙眸陡然圓睜,那漆黑的瞳仁也因為驚愕而迅速擴大。
“就是那個女人把我推下樓的,你這輩子做太監你活該!”我揚起手,忍不住又想打他,可是在落下時,被他一把握在手中。
驚喜替代了他原先的氣憤,他捉住我的手臂欣喜地問:“你還想起了什么?還想起了什么?”
“沒了!”我甩開他的手,指著他的鼻子,“韓殤塵,我真后悔愛上你!哼!”我起身就跨過他的身體。可是心中的怒氣正盛,就忍不住在跨的時候故意用力踩向他兩腿之間,當即,他反射性地趴開雙腿,往后縮了一下身體。
我一腳踩在他那天殘麻雀地寸之處,殤塵徹底屏住了呼吸,渾身石化。
“哼!”我甩臉而去,叫你劈腿,就算這輩子你不是太監,也要把你踩成殘廢!
于是,這一天,我們三個,都不與對方說話,劉曦對我是尷尬,我對殤塵是憤怒,他對劉曦是沒什么,但是,在這樣的氣氛下,他也無話可說。我們三個各看各的書,各想各的事。
劉曦對著書冊沉思,深鎖的雙眉一直沒有打開的跡象。殤塵對著憶發呆,三魂掉了七魄,而我,是對著書煩躁。早上被人抱著發春夢不說,還讓我看清了前世和殤塵的頭條。我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穿的是男人的襯衣,夢里的殤塵穿著睡衣睡褲,我們還能是什么關系?
如果,只看到這些也就罷了,偏偏還讓工看到他跟一個女人拉拉扯扯,那個女人對他苦苦哀求不要離開他。臭男人,劈腿!花心大蘿卜,怪不得他泡妞的經驗談起來一套一套。
活該他做太監!
這讓人沉悶的壓抑寺氣氛一直籠罩到下午,直到皇后娘娘的到來。
不知是有意不是無意,皇后娘娘來的時候,沒有人通報,她輕輕地走了進來,就像是要準備捉奸的大老婆,可是當她看到我們三個人一人一個地方,各自看書的時候,刀子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三個人里,只有我看見了皇后娘娘,因為我是對著書煩躁,所以任何動靜,我都能立時察覺,而劉曦和殤塵,就依然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我趕緊從床上爬起來:“皇后娘娘!”
這一聲呼喚,終于讓那兩個白癡回過了神。劉曦和殤塵都是一驚。劉曦匆匆目前行禮:“母后,您怎么來了?”
溫柔賢惠的皇后娘娘目露微笑:“我來看看你們,曦兒,你和小韓子先出去一下,我與小喜有些話想單獨說。”
劉曦和殤塵立刻看向我,我跪在床上,也有些懵然。皇后想單獨跟我交談,不知會談些什么。
“是。”劉曦收回目光,面帶一分深沉地,帶著有些憂慮的殤塵離開了房間。
“皇后娘娘。”我想下床,她卻走了過來按住了我的肩膀,然后坐在了我的身邊,溫柔地打量著我的面容,然后,她輕柔地撫上我的臉龐,目露喜愛:“好一雙水靈靈,清澈的大眼睛。”
我眨了眨眼睛,不知皇后娘娘為何突然夸贊我跟金魚一樣大的眼睛。
“難怪大皇子對你如此喜愛。”她溫柔地笑著,可是我依舊疑惑。
“孩子,大皇子知道你是女孩子嗎?”
我一驚,原來她知道。是啊,萬公公是她的人。想了想,點點頭。
她笑了:“那曦兒知道嗎?”
我搖搖頭。
她掩唇而笑,“曦兒真是個沒心肺的孩子,你就睡在他身邊,他都不知道。”
劉曦沒心肺?姐姐,他是太有心肺了,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小喜,答應皇后娘娘一件事好嗎?”
我立刻點頭,看在姐姐你那么溫柔的面子上,你說什么我都答應。
她摸了摸我的長發,幽幽說道:“永遠別讓曦兒知道你是個女孩兒……
我一怔,她臉上的微笑,帶出了深意。那是我看不懂的深意,為何她讓我對劉曦永保這個我的女兒身的秘密?
“好好休息吧。”她緩緩起身,微笑而去,看著她優雅的背影,我陷入了茫然。這位皇后,究竟是心思單純?還是大智若愚……
劉曦和殤塵再次走了進來,他們圍著我追問皇后和我談了什么,我緘口不言。但是,我們三人之間的冷戰,算是結束了。本來嘛,我跟殤塵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老天安排我投胎,就是想讓我在這里重新獲得真愛,而殤塵的天殘,估計就是老天爺有意安排他來贖罪!
晚上,我們三個再次陷入尷尬。如果沒有夢到殤塵劈腿,我肯定會跟殤塵睡,但是,我現在還是不怎么想跟他親近。但是,跟劉曦睡,我和劉曦都會尷尬。
最后,劉曦竟是拿著鋪蓋卷,和殤塵睡去了,將一張大大的,太子殿下的床,讓給了我一個人。我也樂得享受,誰叫他們兩個都對不起我。
當劉寒玨生辰到來的那天,我已經完全恢復,龍精虎猛了。晚上,就是中秋晚宴,劉曦還是會前往參加。
日落西山的時候,有個太監送來了兩個托盤,托盤上,是兩件衣服。劉曦將其中一件扔給我:“換上!”
帶著命令的口吻,顯然不容我拒絕。
有新衣服穿,我也高興,只是,當多打開之時,我和殤塵都一下子懵了。
手中的華袍是白底小碎花……如此眼熟的花紋和款式讓我們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這件華袍,與德妃那副畫上的北宮俊琦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樣。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8:20

第三十七章當年少年再現
出了點事,更晚了。三零。對不起。昨日補更送到這兩天可都是三更哦
清新淡雅的袍衫帶著一種出塵的美。可是,拿在手中時,那副少年酒后戲情的畫面就浮現在眼前,讓人心跳加速。
我將華袍往身邊的床上一扔:“不穿,穿著像男寵。”
“你不穿也像個男寵。”劉曦的話讓我抑郁,想反駁,卻在看向他時,另一件華袍在他手中“呼啦”一聲抖開,立時,吸引了我和殤塵的目光。
深青色的華袍,透著邪氣的花紋,那櫻花樹下的少年,莫不是要在今日重現!他將將華袍隨意地挽在手腕上,然后拿出另一件,是淡青色的內單:“今天穿完就把這衣服燒了!”堅決的語氣似是跟這些新衣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拿著衣服走到我身邊,放到床上,然后扯去自己的腰帶,解開衣結,頃刻間,衣衫便全部打開,隨即將所有的衣衫從內而外全部褪下扔在床上。瞬間,劉曦已經長成的身體撐滿我整個眼球。
“咳!”一聲咳嗽從身旁而來,我閃了一下神,是殤塵,抽了抽眉角,劉曦的身體我又不是沒看過,只不過那時他還小。再說,你可以劈腿,我還不能看看別的男人赤膊了?!
轉回目光時,他已經套上了淡青色的內單,全部長發被絲綢的衣衫壓在后背之上。在他穿上深青色的華袍后,他才一把將長發從衣領中取出,放手之時,充滿垂感的長發絲絲垂落,就如水簾掛下一般迷人。
果然是人無完人啊。劉寒玨皮膚好,但發質遠遠不及劉曦,若是我有劉寒玨的皮膚,再有劉曦的頭發,然后劉簫莫的纖腰,和瑞妃那對,那我就真的太完美啦我心蕩漾好久沒這樣的好心情了,一直在生殤塵和劉曦的氣。
“你怎么還不換?”劉曦穿完看我。三零。我看向他:“殿下,你這么穿不會是為了刺激北宮俊琦吧。”
他瞥了我一眼,單手背到身后冷然轉身:“不是刺激,而是引他就范,早日結束這場皇位之爭。”夕陽在他話語出口之時,瞬間隱沒。一盞盞紅燈,被宮人們匆匆點上。那日夜交替的瞬間的黑暗,殘留在了他的身上,無論燈光多么鮮亮,也無消散。
我拿著袍子遲疑著,然后看向七天沒有說話的殤塵,他立刻明白我的意思,然后攬住劉曦的肩膀:“殿下,你要冷靜。”
我趕緊脫衣服。
劉曦雙手環胸:“正因為冷靜,才會出這步棋。有些事情,也不能讓大皇兄知道,只有他的驚訝,才會讓北宮駿琦相信我和大皇兄的敵對。小喜,你換好沒?”他想轉身,殤塵攬住他的肩:“可是,若一切真如小喜所猜,殿下你這么做就會將自己陷入危險!”
我趕緊穿衣服。
“哼。”劉曦冷笑,“如果我的危險,可以讓老狐貍自亂陣腳,我愿意!”
“劉曦!沒必要同歸于盡!”殤塵這次的語氣十分認真,并不是刻意讓劉曦轉身。因為他直接叫的是劉曦的名字。
下床穿鞋。
“小喜。你快點!”在劉曦的衣擺因為轉身在我面前轉出一個絢麗的弧度時,我立刻起身:“穿好了。”
瞬間,我在劉曦和殤塵的眸中,看到了驚訝。是啊,這還是我除了太監服外,第一件尋常人家的衣服。
“好了。”我在他們可以說帶著一絲驚艷的目光中,拉整齊了衣衫,然后抬眸,“走吧。”
忽的,一絲擔憂掠過劉曦的雙眸,他垂下頭,側著臉,似是在想些什么。殤塵走到我身邊,為我整理了一下發絲,柔和的目光里,帶著他沒有隱藏的寵溺:“果然還是穿成這樣好看。”
“但更像個男寵了。”我心底很不爽,我承認,無論從外表——女相,還是身體——不解釋了。。我都是個受,還是一個變扭受。但是,我是真的很想一朝翻身做主人了!
“走吧。”從深思回轉的劉曦轉身而去,蕭蕭然的背影,多少顯得有些孤單。單手背在身后,長發隨著他帶著幾分威嚴氣魄的步子而輕揚。
我和殤塵隨即跟上,殤塵看著我,我轉開臉,他終于忍不住輕聲問我:“你怎么還沒消氣?”
“懶得消。”這口氣哪有那么容易消?即使知道都是前世之事,但是,想到或許自己就是因為那個女人這一推而身亡。是人都無法暢懷。
“這氣還有懶得消的道理?”殤塵表示強烈地不理解。
我斜睨他:“我說什么就是什么?”
“你!”他還想說,劉曦卻在前面突然停下了,轉身看看我們兩個,他知道我們最近不合拍,但出于朋友之誼,他沒有像八婆一樣追問,或許,這就是男人的習慣,他認為我們總會和好。
他皺皺眉:“你們怎么還沒和好?”
我和殤塵對視一眼,他抑郁地短嘆一聲,將臉轉向一邊,我也不再理他。劉曦皺皺眉,走到我身邊忽然拉起了我的手:“既然穿得像個男寵,就要像個男寵。”說完,他拉起我就走。
不知為何,一口氣就在他拉著我走的時候,堵在了胸口,作為一個腐女,我應該很喜歡男寵的這個職業,可是為啥今日扮上了,渾身不得勁呢?就像半年沒洗澡,這兒癢,那兒癢。
算了。正事要緊,我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可是,劉曦的手分外熱燙,不像劉寒玨的溫暖,亦不像殤塵的微涼,而是熾熱的,即使他被陰冷的外表如何包裹,但是,他內心的火焰,依然從他的手心源源不斷涌出,熨燙著我的手。
漸漸的。手心便開始出了汗,但是,劉曦沒有察覺,他依然牢牢拉著我,顯示著一個皇子的霸道和強勢。我就像一個萬分不情愿的小男寵,被迫地,無奈地跟在他的身旁。如此一想,還真與當年的北宮俊琦有些相像。
當他的手被先皇如此緊緊地包裹在手中,先皇對他的霸道的愛化作這灼灼熱量,一次又一次烘烤他的身體時,他對先皇的恨,是否也是就此而來?
都說沒有愛,哪有恨。那么,北宮俊琦真的對先皇只有恨嗎?
中秋月圓,紅燈高掛。上三品的文武大臣今日都帶著自己的女兒,入宮參加宮廷御宴。劉曦拉著我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甚至,沒有相約皇后一起前來。面對那些官員或是搖頭,或是嘆息,或是猥瑣,或是的神情,劉曦都是一聲冷笑。
劉曦無疑是俊美的,因為他的帥氣中,帶著一絲純情女子喜愛的壞,一分魅。這是劉寒玨沒有的。如果將他和劉寒玨同時放在一個女孩的面前,一般女孩都會被他不屑的神情和那帶著一絲邪魅的冷笑而迷。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只要看那些官家少女,此刻都用癡迷的目光看著他,就一切明了。
“東陽王到——”一聲通報,立時,文武百官都起立相迎,只有當年那些告知皇后北宮俊琦有異心的元老們,都撇開漆黑的臉,依舊坐在席位至上。當然,還有劉曦。
他斜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右手略撐在鬢邊,長發如水般隨著他的身形傾斜。帶著幾分慵懶,帶著幾分浪蕩不羈。左手拉起了我的手,在手中百般揉捏,我撇開臉,白眼,這還好只是拉拉手,如果他為了刺激北宮俊琦,要吻我怎么辦?我肯定會忍不住揍他!





第三十八章送故人

身著華衣的北宮俊琦朝我們緩緩而來,他的年輕,讓我每一次見到他,都心生羨慕。天朝的美,講的是膚白發黑,五官清晰考究。所以,這就是為何我會成為冉羽熙的目標。北宮俊琦亦是如此。他走到我們身前時,身形略頓。沒想到,劉曦的招起作用了。
“小喜。”忽的,北宮俊琦竟是喚我,我抬眸看他,他瞥了我身旁的劉曦一眼,淡淡垂眸,“今天的衣服,很好看。”
我眨了眨眼睛,垂下了臉。無論從任何角度,我都應該表現地十分不愿跟劉曦在一起,但我不是一個好演員,所以,我只有用低頭,來掩飾一切。用不言,來防止失言。
“是嘛。”劉曦懶懶地說了一聲,“這衣服是本殿下偶然夢見的,想來做給小喜,他穿著一定好看。”他忽然用力一拉,我向他的方向趔趄了一步,就像一只寵物那么可憐。
靜靜的,北宮俊琦沒有說話,而只是站了一會,然后慢慢離開。不管如何,這衣服,還是給他帶來了觸動,和那些他不想再想起的回憶。
他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可是那遠遠而來的目光,依然讓我們感覺到,他在關注這里,而且,不是我,而是我身邊的劉曦。
忽然,劉曦握住我的手猛然收緊,他輕輕說了一聲:“惡心。”就撇開了臉。殤塵站在他的身后,垂眸輕語:“惡心你還拉著小喜的手引他注意。”
沒有人會發覺他們在對話,亦不可能聽到。
劉曦緊皺雙眉,放開了我。但是,這根本沒用,因為北宮俊琦看的就是他。
“該死,還在看!”劉曦看似神情不羈地拿起一個桔子。但出口的話,顯然充滿了厭惡。
“呵……恭喜你,勾引成功!”
“韓殤塵!”這一聲,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殤塵低著頭呵呵而笑。我也忍不住想笑,可是,我不能笑。
“攝政王到——”又是一聲通報,讓我終于可以借此笑著揚臉,因為是我的殿下到了,我喜迎劉寒玨的神情,說不定更能表現我對劉寒玨的“渴望”,對劉曦的怨恨。
身著白色華袍的劉寒玨,依然溫柔如水,那白色的華袍上,竟是用金線繡上了龍紋!這是專屬于帝王的花紋,繡上龍紋的袍衫,就是龍袍。這無疑表示,劉寒玨已然準備掌權。早就聽說禮部已經開始準備選黃道吉日了。
他的席位就在我們的左上方,他必定會從我們面前而過,忽的,我的手又被拉住了。我疑惑地看向劉曦,而他,卻是低垂臉龐,看不清他此刻又是何意?
而只這片刻之間,身穿白色龍袍的他,就從我的身旁,緩緩而過,他沒有看我,亦沒有像北宮俊琦停下腳步,他從我身旁走過,如同一陣淡淡的風。我不舍地看向他的背影,明知他們都在演戲,可是這宛如陌生人的擦肩而過,多少還是讓我有些心傷。
哎……曾經清純簡單的少年們,如今一個個都已經學會戴上面具,保護自己的軟肋了。
劉寒玨入席后,宴會開始,小林子站在他的身旁,略帶擔憂地看向我,所有事,只有他不知。林子,對不起,我們對你隱瞞的事,太多了……
掃目看去,簫莫殿下也來了,雖然面色和精神都有所好轉,但已經不再關注宴會中央的表演,而是閉眸無言,形如陪客地坐在那里。
這一次。后宮的女人們,都沒有前來,難怪劉曦沒有和皇后一起。當這些孩子們漸漸掌管家業時,那些寡婦們,也再次深居在后宮之中。
“小喜,你的手怎么都是汗?”劉曦終于感覺到我手心的潮濕。
“你現在才知道!”我低著頭橫白他,別人看不到我的神情,他斜靠在椅子上自然能看到,“你的手太熱了!”
他恍然,放開了手,他是一個體熱的人,也就是精力非常旺盛,身體里的那團火總是熊熊燃燒著,即使冬天,他的手依然熱燙,所以冬天和這種人睡,是最好的,暖爐都省了。但相對的,這類人也更容易上火。
“累不累?”他問。
“恩。”
“那你就繼續站著吧。”他笑。他的表情被別人看到沒關系,那副樣子,就像是在調戲我。
我再白他,還以為他會有什么建設性的意見。
他笑著張開懷抱:“不然,你只能坐我身上了。”
當即。我雙目瞪如銅鈴,他呵呵一笑,方才的抑郁競銷。他拿起一個洗干凈的,進貢而來的蘆柑,放到我面前,我撇開臉,不接受他的好意。他就塞到我的手中:“你跟殤塵也該和好了,都是兄弟。”我拿著蘆柑想了想,開始后挪,在別人眼中,就像我受不了劉曦的調戲。而躲到了后面。
挪到殤塵身邊,他忽然把一個紙團塞到我手里,我低著頭有些納悶,但是,我們之間不能有眼神的交流,于是,我就把蘆柑偷偷放到他的手中,我原諒你了,所以給你個蘆柑吃,反正你也是太監,懲罰夠重了!
他笑了,開始將蘆柑層層剝開。我們之間多日的僵局,就此結束。
我打開手中的紙團,上面竟是劉寒玨的字,心中一暖,這么多天,他一直掛念我。紙條上很簡單地寫著:今晚戌時,五六出宮。
“剛才有人經過我身邊塞給我的。”殤塵將剝好的蘆柑又送回我的手中,我擺手:“你吃吧。過會我們一起去送送他們。”
“好。”
“送誰?”劉曦微微側身,轉過臉看我。
我偷偷揚起一個笑容:“送小伍和六子,他們今晚出宮。”
“是嘛。”劉曦眸中帶出了感嘆,“早點離開,也是早點解脫吶。”然后,他轉回身,繼續用他那副輕慢不屑的神情看著中央的歌舞。
自從知道小伍和六子今晚要離開,我的心就始終處于興奮狀態,這樁心事,終于了了。接下去,就可以專心致志地投入這場皇位之戰了。
其實,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做過很大的貢獻,但是,每一步計劃,我卻都參與著,我是那顆最小的棋子,可是莫名的,成為推動整個事件發展的力量之一。雖然我的力量很小。但我存在著。
我沒有劉寒玨的大智慧,也沒有劉曦極深的城府,更沒有殤塵的縝密,但是,我愿意幫助他們,為他們做我能做到的事,盡管,這些事對他們而言,可能是微不足道的。
今夜,北宮俊琦喝醉了。他迷醉的目光依然流連在劉曦的身上,劉曦一定都快吐了。他抑郁地起身,拉起我就直接離開,直到離宴席遠遠的,進入隱蔽之處,他才放開我的手,扶住一旁的假山大口大口喘息。最后,竟是“嘔!”一聲,干嘔起來。
我遠遠站著,不禁感嘆:“好直啊。”
“當然。”殤塵接口,“我教出來的,歪不了。”
我看向他,他朝我得意而笑。我立刻指著他的鼻尖,輕聲質問:“別得意,說,我是不是滾下樓死的!”
他的神情立時變得愧疚而心痛:“我……”
“你們先走吧。”忽的,劉曦的聲音從前面而來,黯淡的聲音在夜風中多少顯得無力。他扶著假山,背對著我們擺了擺手,“你們去送花想容吧,我……想一個人在這里靜靜。”
看著他黯然的背影,我和殤塵都為這個少年揪心。我想上前,殤塵輕輕拉住我,搖了搖頭。我悵然地哀嘆一聲,和殤塵轉身離開。
樂曲聲漸漸遠去,空中圓月明亮,但今日卻要與故友分離,明明中秋是一個月圓人團圓的日子,可是今日,卻添上了一抹傷感的顏色。
和殤塵走在隱蔽之處,避開宮人和侍衛,殤塵突地拉住了我前行的身體:“秋苒,有些事我想解釋清楚!”
“不用了。”我回絕地干干脆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讓我更加多心,反正都過去了,死也死了,活也活了,這里挺好的。”難道自殺回去找那女人算賬?我才不要,怎么也放不下這里華麗麗的美少年們和我那位溫柔的殿下。
“秋苒,可你總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他發了急。
我看了他一眼:“那過幾天吧,現在我心情才剛好。”看他如此焦急,就給他個機會,讓我聽聽他到底對整件事有何解釋。
他放下了心,輕松地笑了。宛如我能給他這個機會,讓他如同獲得了救贖。
宮人離宮,一般都在夜深人靜的晚上,這樣,不會影響別的還在宮里的宮人們,帶起他們或多或少對自由和家鄉的渴望。
回想七年前,我和小伍,六子一起睡著大通鋪,小伍還喜歡藏饅頭,饅頭被他藏得又臭又硬,這個習慣好久才改除。
而六子,性格有些文靜,不擅于與人搭訕,總是一個人怯怯地躲在遠處,直到我和小伍將他帶入我們的世界,成為我們的朋友。
一晃,大家都已經長大,本以為在宮中只要老老實實做人,就能平平安安一生,可是,誰會想到大禍就此臨頭,命運就此徹底改變。
臨近北門之時,卻不見門口的侍衛,本來還想著只有遠遠相送,卻未想有了可以靠近的機會。
而在那高大的宮門之下,黑夜之中,竟是孤立著簫莫殿下纖瘦的身影,他宛如一根枯木,站在風中。
要建后宮,菊花必然強勢。不然何以威震眾美男!大家也不希望看到菊花后宮里都是那種柔柔弱弱,像女人的男人吧。。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8:55

第三十九章失控的劉曦

大概,就是簫莫殿下將侍衛遣走了吧。
隨著輕輕靠近,我們看到他的身前,是一個藤做的背椅,而椅子上,竟是六子。我看到六子那蒼白呆滯的臉的那一刻,全身的力氣忽然被無形的手狠狠抽離,瞬間,整個人無法站立。
“秋苒!”殤塵立刻架住了我的身體,我們的動靜引得劉簫莫立時轉身,目露緊張:“誰?!”
“是我們。”殤塵攙著我慢慢前進。劉簫莫看到我們,放下了心,再次轉身,緩緩蹲下,握住了六子的雙手:“師傅,徒兒不孝,讓你受苦了。”
痛,在心底蔓延,曾經歡顏的六子,今日卻成了偶人蠟像,不。連它們都不是,他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宮中的行尸走肉。
“唔……”嗚嗚的哭聲,從一旁而來,轉眸看去,是小伍。他哭得很傷心,哭得讓我和殤塵心痛。
他抹了抹眼淚,看到我們露出一絲笑,可那笑容,比哭更加難看。
“殤塵大哥,小喜。”他朝我們而來,用他那肥胖的雙臂抱住我們,然后就是號啕大哭,“宮里不是人住的……哇……你看他們把六子折磨的……哇……好好的一個人……你們……你們也要小心……”他斷斷續續地說著。
淚水不禁涌出眼眶,我蹲到簫莫殿下的身邊,拿起了六子另一只手,心痛地撫上他原本嬌美,現在卻如骷髏的臉龐:“六子……我們終于出去了……自由了……好好治病……好了給我們唱戲……”
六子無神的瞳仁忽然因為唱戲兩個字而收縮了一下,可是,那只是曇花一現,很快,他的靈魂又被茫然無際的黑暗,吞沒……
“小伍。”我起身給小伍擦了擦眼淚,“出去好好照顧六子,離開京城,越遠越好。”
“恩,知道……”他擦著眼淚。
“還有……你沒有心眼。出去別被人騙了,把錢藏好,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給別人看見錢……”
“知道……我藏六子身上了,我知道自己笨……”
我放心地點點頭:“還有……六子長得好看,就算他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怕他被別人賣,你把他臉涂黑了,知道嗎?等落腳后,再給他治病……”
“恩……好……”
“別住店,讓自己像叫花子,然后找個寧靜的小村莊,開個包子鋪,錢很多,但估計給六子治病后,就不會剩多少了,省著點花……”
“恩……”小伍擦干了眼淚,握住了我的手,看著我和殤塵,“小喜,殤塵大哥。我們走了,你們出宮就來找我們。”
“好。”殤塵哀嘆地拍著他的肩膀,“我們找你們容易,你們放心吧。”
“恩。”小伍憨憨地點點頭,對著劉簫莫一拜,“殿下,我們走了。”
劉簫莫悲傷地閉上了雙眼,緩緩放開了六子的手。小伍背起了背椅,對著我們再次擺手:“走了,你們放心,我們會保重的。”他一邊走,一邊回頭擺手,隱隱的淚水,再次從他的眼角滑落,直到他們漸漸被黑夜吞沒。
站立在寒冷的風中,我忍不住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小伍,六子,我一定會找到你們的,放心吧。
輕輕的,殤塵扶起了依然蹲著的簫莫殿下,他無力的身體在夜風中搖擺了一下,輕輕推開殤塵的攙扶,失魂落魄地遠去。
又是一具行尸走肉,又是一個悲凄的游魂,不久之后,他也會離開,離開這個無情而又冷酷的皇宮。之后,寒玨殿下也會走。
真的。只有像內心堅強如鋼的劉曦,才能在此生存嗎?當他獨自一人面對曾經兄弟歡笑嬉戲,而今卻人去樓空的宮廷時,他,又會怎樣……
帶著深深的感傷,和殤塵慢慢返回。我們都沒有說話,因為此時此刻,離別的哀傷占據了我們二人的心房。多少次,我們和小伍一起在秘密基地相會,還揶揄他的發育,取笑他越來越胖的身體。
雖然知道他們遲早會離開這里,卻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六子的病化作一團陰云,纏繞在我和殤塵的心頭。相信,在再次見到六子之前,這團陰云是不會消了。
視野中,竟是出現了一截白色的衣擺,讓我和殤塵的腳步,都就此停下。緩緩抬眸,白色的華袍,金色的龍紋,溫柔卻帶著擔憂的目光,和那深深鎖起的雙眉。是他。是我的殿下:寒玨……
“殤塵。”小林子也來了,他走到殤塵的面前,拉住了他的手,“怎樣?他們走了嗎?”
“恩……”身邊,是殤塵淡淡的回應,因為,我只看著我的殿下,他朝我緩緩而來,而身邊,是小林子將殤塵漸漸帶遠的身影。
“喜兒……”他清澈明亮的雙眸中,是我一個人的身影。他張開了雙臂,將我深深揉入懷中,“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
“殿下……”我環抱住了他溫暖的身體,閉上眼睛嗅聞著他身上那清新的淡淡的梅香,只有他,才能溫暖我此刻被夜侵染的冰涼的心。
下巴,輕輕地被人抬起,一個溫熱的吻,就此落在我的唇上,溫柔而纏綿,**我心底的哀傷和這幾天的焦慮。
“我不能久留。”他放開了我的唇,愛憐地撫上我的臉龐,不舍地看著我的容顏,“喜兒,很快,很快我就會來接你的。”
“恩!”我埋入他的懷中,緊緊地將他擁抱。然后,放開了他,他戀戀不舍地轉身,卻在邁出一步時突然回轉,將我扯入懷中,攫取了我的唇,深深地探入,重重地**,直到我們彼此的空氣都被抽空,只能放開彼此,額頭相抵,粗粗喘息。
“呼呼呼呼。”呼吸在咫尺的距離交融,熏熱了我們之間冰涼的空氣。
忽然,他放開了我,轉身大步離去,他沒有讓我看到他的神情,極快的速度讓他和我,都瞬間從對彼此的依戀中抽離。
他走向小林子將殤塵帶走的方向,即使他身著白色的衣衫,最終,也還是被無情的黑夜吞沒。我的寒玨,也在孤身作戰……
“你還說你們沒有上床?!”忽然,冷冽刺耳的聲音從旁而來,我驚詫地轉身,看著和黑夜一般深沉的他,他怎么會來?
忽然,他大步朝我而來,幾乎在我還看得見劉寒玨朦朧的背影時,將我**拖入一旁深黑的密林之中。
“你干什么?!”在他停下腳步之時,我重重甩開了他的手,他驟然轉身,深青色的他,只要后退一步,就能沒入黑暗之中。
我揉著手腕,生氣地看他,他緩緩揚起了手,指上我的臉,冷然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讓人感覺到了死神般的憤怒。
“你跟北宮俊琦一樣下濺!”冰冷輕蔑的話語,讓我瞬間怔愣!
“你瘋了!”怒火在回神之時躥起,我脫口而罵!
“難道不是?哼!”他揚唇冷笑,收回了手,背到了身后,“還說沒有跟他上床,那剛才是什么!”他突然大聲的質問,讓我登時無言以對。
他看到了!他看到我和劉寒玨相擁而吻?看來,有些事,已經無法隱瞞。但是,這種事又有什么可解釋的。
于是,我壓下心頭的怒火,沉下了聲音:“這是我的私事!”說罷,我轉身邁步。
突然,右手被他一把扣住,緊接著,他的膝蓋頂上我的腿,將我往前一推,我就重心不穩地往前跪倒,我恨擒拿!
上身被重重摁下,膝蓋就壓在了我后腰之上,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我就被他摁趴在地上,下意識張開的嘴里,鉆入了清涼的小草。
“私事?!”他用雙手摁住我的肩頭,撤離膝蓋之時,卻是整個人跨坐在了我的背上,讓我根本無法翻身,“小喜,你不做我的兄弟,卻要去做別人的男寵,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怒了,男寵男寵!他怎能對我這個七年的兄弟,說出這么傷人的話!





第四十章反撲,揍你

身下是冰涼的草地,身上,是冷酷如夜的劉曦,任我捶地反抗,他都穩如泰山地坐在我的身上。
“劉曦!你是不是刺激過渡了!快放開我!”
“小喜,做男寵真的能讓你開心嗎?”指尖忽然滑過我的后頸,他撈起了我長長的發辮,一根發帶從我面前的黑夜中隨風飄落,絲絲長發便從空中垂落我的臉龐,鋪蓋在了草地之上。那是我自己的頭發,被長發遮擋的視線,使我更加無法看清黑夜,宛如一塊黑色的綢布,將我的眼睛徹底蒙起。
“難怪北宮俊琦會這么喜歡你,原來你跟他一樣。”冷冷的話語,帶著他的譏諷,深深刺入我的心。一只熱燙的手伸入長發之間,輕輕撫上我的臉龐,我轉開臉,不讓他的手背觸及我的肌膚。因為他的觸摸讓我害怕。就像一只老虎正狠狠踩住他的獵物,但是,他卻不吃,而是慢慢戲玩。
“劉曦,我跟北宮俊琦不一樣!我和大殿下……”
“小喜!”他忽然扣住了我的下巴,不讓我說出下面的話,緊接著,他突然俯下壓上我的上身,突然變重的壓力,將我肺部漸漸壓空。
“既然你喜歡做男寵……”充滿輕蔑,甚至帶著一種強烈壓抑的聲音噴吐在我的耳邊,吹開了我的發絲,“那就做我的吧……”
瞬間,我陷入呆愣,怔怔地看著那在凌亂的發絲間,隱隱可見的淡淡月光,他到底在說什么混話!
“我們是七年的兄弟,做我的男寵,我不會拋棄你……”忽然變得溫柔的聲音卻讓我從心底發寒,同樣是溫和的語氣,從他口中而出,卻成了最為邪惡的語言,就像一條黑色的大蟒將我纏繞收緊,然后用他那根信子,戲玩我的臉龐。
“混蛋!混蛋!”我終于忍不住大罵,“我不是男寵!劉曦!你清醒點!我不是北宮俊琦,你也不是先皇!你是不是魔怔了!”
“我的確不是父皇。”他的語氣陡然轉冷。寧靜的夜風中更是帶出他的冷笑,“但你絕對是第二個下濺的北宮俊琦!”他忽然之間插入了我的衣領,只是那熱燙的手指就瞬間灼熱了我領口附近的肌膚。
“男寵都是yin賤的東西!剛才大皇兄的吻是不是還沒有滿足你?哼,好,我現在就來做大皇兄沒有做完的事!”
“劉曦!”
“正好讓我也搞搞清楚,為什么父皇會如此迷戀北宮俊琦,難道跟男人做,真的能讓人玉仙玉死!”
“劉曦!”我捶地,無法反抗讓我又氣又惱,“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有些事你陷進去了就無法出來了!你不能……”
“撕拉!”一聲刺耳的聲音,在耳邊赫然響起,讓我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里,渾身陷入僵硬。
陰冷的空氣徹底侵襲了我的后背,月光忽然傾斜而下,在我的面前照出了身上之人的身影。他怔住了,他手中是被他無情撕裂的華袍和我絲薄的內衣。
“小喜,你受傷了……”回神之后的他,充滿了震驚,恢復正常的聲音里,卻透著憂心。心底的火焰正熊熊燃燒,我攥緊了拳頭。我要揍他!我一定要揍他!
“怦!”
我一愣,有人將劉曦從我身上打落,他跌坐在我的身旁,變得怔愣。
“小喜!”是殤塵,他趕緊扶起我,蹲在我的身前,看著從我肩膀滑落的衣衫,和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憤怒之極,他拂開散落在我面前的長發,伸手想將我擁入懷中安撫我的驚嚇,但我當即推開他,轉身就撲到了劉曦的身上。
“混蛋!”一個巴掌下去,打偏了他俊美的臉龐,長發將他的臉就此覆蓋,遮住了他愧疚和懊悔的神情。
我揪起了他的衣領,怒罵:“我們是七年的兄弟了!你怎么能對我做這種事!什么男寵,什么下濺!這是對兄弟說得話嗎!兄弟難道就是用來給你發泄的!你被先皇和北宮俊琦刺激了,就拿兄弟出氣,你有沒有搞錯!你到底有沒有長大啊!”我揚起了拳頭,身體因為極度地憤怒而顫抖。
他突然揚手扣住了我的手腕,緊緊地,抓在手中:“既然是兄弟,為什么你的秘密,我總是最后一個知道!”低沉的話語從他口中而來,他赫然轉回臉,傷心而憤怒地盯著我的眼睛。凌亂的長發散落在他的臉上,宛如將他帥氣的臉龐割得四分五裂。
久久的,對著他的質問。拳頭無法落下,我氣他,但是又心疼他,我知道他無法一下子接受我與劉寒玨的感情,他偏執地認為我心甘情愿地去做劉寒玨的男寵,而不是在他身邊幫助他,和他一起進退的兄弟。
“哼……”他放開了我的手,胳膊從空中無力地摔落在了草地上,冷冷的笑聲里,透著一絲自嘲,“我把你們當兄弟,原來你們的心里從來都沒有我……”
“劉曦!我不是要故意瞞著你,我是很努力地對每一個人隱瞞,這個秘密如果不小心地守護,對我帶來的,是殺身之禍!而且還會連累別人!”我扣住他的肩膀,他的視線緩緩落在我的身上,被他撕開的漂亮的華袍和內衣已經分裂,掛落我的手腕,露出我被白布裹起的胸脯,胸口之處,已經被隱隱現出一條小小的淺溝,所以說。有些東西擠擠還是有的。一抹傷心從他深黑的眸底劃過,他撇開了臉。
“劉曦,你中了先皇和北宮俊琦的魔了!你要清醒過來,不能做第二個先皇,那樣,只會讓身邊的人都陷入痛苦。我們真的不想看到你痛苦,所以在你崇拜北宮俊琦的時候,沒有一下子告訴你,直到你慢慢能夠接受了,明白了。這一次,如果不是我一開始不知道那畫到底畫了什么。我想,我也不會讓你看到,才讓你,讓你……”
“你是想說,你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他緩緩起身,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的眼睛,望入他被陰暗覆蓋的眼睛,我不知如何回答地垂下了臉。
“你是不是最后會嫁給大皇兄,離開我和殤塵?”他再次沒有任何語氣的問。
我,點了點頭,揚起臉看他:“劉曦,如果你真的把我當兄弟,你應該祝福我,為我高興。而不是,不是將我拴在你自己的身邊,不許任何你喜歡的人離開!那樣,你只會變成第二個先皇!”
他垂下了眼瞼,用他長而密的睫毛覆蓋住他的眼睛,隨即,從他的鼻腔里,發出了一聲冷笑:“哼,那你確定大皇兄是真的喜歡你嗎?”
“是!”我回答地很肯定,我扣住了他的肩膀,“我確定,他是真的喜歡我,從我是小太監開始。他從沒把我當做男寵,而是尊重我,愛護我,想帶我離開皇宮,帶著我一起周游各國。直到后來他知道我是女孩,他說,他要娶我。所以,如果你阻止我離宮,我會恨你!”
淡淡的月光從這片樹林慢慢抽離,將劉曦沒有表情的臉龐慢慢拉入黑暗。他緩緩脫下了外袍,然后在我的驚訝間。繞過我的身體,蓋在了我的身上。
他站了起來,殤塵輕輕地扶我起身,我怔怔地看著他,身上,是帶著他體溫的深的華袍。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9:25

第四十一章 北宮有約

劉曦一步。一步地從我身旁慢慢走過,黑暗中的身影,更顯一分孤寂。他背對著我和殤塵停下腳步,微微側回臉,卻是看著陰濕的地面:“既然你是大皇兄的女人了,就不要再做我的兄弟,也不要再對我好,不然,我會恨大皇兄將你從我身邊帶走,恨他搶走了我最好的伙伴!”
決絕而冷漠的話語,讓我無言地靠在了殤塵的身前,難道,愛情和友情真的不可兼得?劉曦為何對我如此苛刻?只能在他,與劉寒玨之間,選擇一人。
當月光再次降臨之時,劉曦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他什么時候走的,我們都沒有看見,因為他總是被黑暗,很好地保護著。
即使對他之前的行為再氣憤。也在此刻被夜風通通吹散,取而代之的,是失去一位摯友的心傷。劉曦他的心還沒有完全打開,我們和他一起成長,到底是在哪一步出了錯,讓他對我們閉起了心房。
“殤塵……我……不想失去他。”我抬起臉看著雙眉緊擰的殤塵,他的胸膛大大的起伏了一下,帶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他只是一下子沒辦法接受。他從沒去喜歡過一個人,所以,他現在心里,只有友情和親情,給他點時間吧……”
真的是因為情竇沒開嗎?我看向他消失的方向,總覺得,他是正因為明白了愛情,所以才會有與我斷交的決定。
好不容易和好的三人,卻因為如此,再次陷入冷戰。這一次,挑起人,是劉曦。
我們依然同住在一個屋檐之下,可是,他卻再未與我們坐在一起聊天,打牌,而是一個人靜靜的,獨自坐在書桌前,開始陷入長期的呆愣。有時,殤塵想在晚上與他同睡時,開導他。但是,得到的回應,卻是他的呼呼鼾聲。這個心結,只有靠他自己,慢慢打開。
中秋之后,便有侍衛包圍了東宮,給外界造成一種劉寒玨軟禁這位失勢太子的假象。但是,我們都知道,他是為了保護劉曦,以免被北宮俊琦傷害。
從此,無人再進東宮,劉曦也不用再在外人面前表現出對我的喜愛。很多時候,他都一個人站在院中的櫻花樹下,看著漸漸枯萎的枝頭,擰眉深思。聽說,先皇最喜歡的,就是櫻花。每當此刻,我都想上前,卻被殤塵拉住。
他對我搖搖頭,說此時正是劉曦敏感之刻,若是我再對他表現出溫柔和關心。他對我的感情,很有可能從霸道的友情,變成獨占的愛情。因為當我變成女孩的那一刻,一些感情,已經無法讓那位少年分清。
很多事情,是他必須要經歷的,雖然這些經歷殘酷,無情,但是,他必須成長,必須堅強,必須明白此時對他來說最為重要的是什么!
因為,他是將來的一朝帝王!
總覺得殤塵說的話,過于冷酷。但是,這是無奈的事實。
轉眼,紅楓飄落,金秋來臨。北方傳來戰事,浪族各大部落聯盟,準備大舉進攻。劉寒玨接到快報,立刻要求親自出征。
北宮俊琦毫不猶豫地交出了兵權,他對他的寵溺,已經讓他失去了自己的防線。因為他也認為,沒有打過仗的皇帝,不是好皇帝。好男兒自然應該上一次戰場,只有戰場才能讓少年郎們褪下稚嫩,成長為真正的男人。
而且,有了戰功,那些元老們,也不會對劉寒玨執掌天朝再有異議。
在劉寒玨出征的這一天。劉曦又站在院中,遙望北方。忽的,他揚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久違的微笑。可是這絲笑容,卻帶著秋的瑟縮,讓人感覺陰冷。
紅楓在秋風中飄飛在他的身周,他玄色金紋的外袍,將他包裹在一片如山的深沉之中,他形如一尊黑色的雕像,站在凌亂的紅葉里,他就像深黑的夜,危險卻又透著無限的誘惑。
這份如同罌粟的誘惑,是女人的毒藥,也成了北宮俊琦的毒藥,他誘惑著北宮俊琦一步一步走近他,觸摸他,得到他。
這一天,北宮俊琦來了。當小太監進來通報的時候,劉曦只是從書冊中慢慢抬臉,唇角帶出一絲輕蔑的笑意。
他早知道他會來,只是時間的問題。沒想到,他這么性急,在劉寒玨出征不久后。他就來了。
“小喜。”他叫了我一聲,這是他這一個多月第一次主動叫我。我放下書和殤塵對視一眼,然后和殤塵一起走到他的身邊。
突然,他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將我往他身前一帶,我就跌坐在他的雙腿之上,緊接著,他就環住我的腰身,將我鎖在他的身前。這一舉動,讓殤塵也很驚訝,他微微收眉之間。北宮俊琦便已經慢慢進入房間。
劉曦沒有看進來的北宮俊琦,而是拿起我的手放到自己的唇前,輕輕摩擦,突然變得親密的舉動,讓我毫無心理準備,瞬間面紅耳赤,只有將臉撇向外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后,便看到了已經站在書桌之前的北宮俊琦。
和秋天一樣的暖色袍衫,上面是鵝黃色的絲線繡制的華美的花紋,湖藍色的腰帶圍出了他依然窄細的腰身,同樣湖藍的長褂帶著重重的垂感,使他的腰身更加凸顯。今天的北宮俊琦,穿得很休閑。
“原來是東陽王來了……”劉曦懶懶的聲音從我頸項而出,他嗅聞著耳邊的發絲,雙手圈過我的身體,握住了我隨意放在膝蓋上的雙手,輕輕揉捏,灼熱的溫度瞬間燒熱了我原本冰涼的雙手,讓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有何事?本殿下很忙。”漫不經心的語氣,讓人一看,便感覺到這位殿下的放浪不羈。
我垂落視線,心中感嘆,劉曦這是在玩火啊!
“時值金秋,菘藍山上的楓林一片紅艷。”北宮俊琦不疾不徐的聲音從書桌前而來,那柔和的話語,如同夏季清新的和風,可以吹散人內心深處的一切陰翳,“本王知道殿下在宮中無聊,因此想請殿下上山游玩,在菘藍山莊小住幾日。”
菘藍山莊!北宮俊琦居然請劉曦上菘藍山莊!
“哦?”劉曦懶懶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將他熱熱的臉龐貼在我微涼的臉上,“菘藍山莊不就是父皇賜給王爺的產業?聽說莊內還有溫泉,四季果林,冬暖夏涼。是避暑過冬的最佳別院。”
我的心開始因劉曦的話而亂,聽他的語氣,顯然是要赴約。情不自禁地,我反手緊緊握住他的雙手:劉曦,不要去!劉寒玨派人保護東宮,就是為了不讓北宮俊琦靠近你!
“是啊。菘藍的山的溫泉溫度四季適宜,泡一次可去身上所有疲勞,有益健康。”
“恩?”劉曦離開我的臉,緩緩靠在了椅背上,想抽出我握住他的手,但被我牢牢抓緊,他不動聲色,臉上依然是懶散中帶著一絲邪魅的神情,“王爺說得本殿下甚是動心。正好大皇兄也走了,想必跟王爺上山游玩,他也會放心放行的!”
他間接地說出自己在軟禁之中,不過既然是跟著北宮俊琦,那些侍衛也就會放行。
我的心一下子沉底,這小子瘋了!不,是狗急跳墻了!有他這樣單身涉險,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嗎!
“是啊,攝政王對本王很是信任,殿下只有與本王一起,他才會安心。”北宮俊琦也說得也是笑意融融。
劉曦抽出了被我捏緊的手,慢慢起身,將我拉至一邊,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衫,揚唇而笑:“走,在這宮里,實在太悶,希望王爺這次菘藍山莊之行,不會讓本殿下失望。”
我仰臉看向北宮俊琦,他的臉上依然是溫柔的微笑:“殿下不會失望的。”
劉曦笑了笑,走向北宮俊琦,我和殤塵抬步跟上,他卻突然轉身:“你們跟著做什么,小韓子,看住小喜,莫要讓他亂跑。”
殤塵一驚,我心中也是驚訝,劉曦顯然是要單身前往,不讓我與殤塵涉險。殤塵上前一步:“殿下,您隨王爺上菘藍山莊,需要人服侍,還是讓小韓子跟著吧。小喜自有侍衛看顧。”
劉曦一直以來平靜的眼神發生了變化,他背對北宮俊琦對殤塵發出了警告,讓他不要跟隨,但殤塵卻執意走到他的身邊,他閉上眼睛,緊皺雙眉,知道無法說動殤塵。
“也好,王爺的人,我用不慣。”他在轉身間,單手背到身后,表情再次恢復。
北宮俊琦微微而笑,我心中發急,總不能表現出很想跟著劉曦,但是,他和殤塵上山,我實在放心不下。于是,我用我的大眼睛,茫然地看向北宮俊琦。而他,正朝我看來。
“小喜。”他輕聲而喚。
我立刻回應:“王爺。”
“想上山玩嗎?”我看得出,他是真的想請我上山游玩。當即,我開心地點頭:“恩!”
登時,劉曦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收緊。就連殤塵也將手放到背后,拼命向我擺手。但是,我都無視。在這個房間里,北宮俊琦戒心最小的,就是我。
北宮俊琦看著我憐愛而笑,他側身相請:“請,殿下。”
“恩!”劉曦沉沉悶哼一聲,大步前行。
“小喜。”北宮俊琦向我伸出了手,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我立刻上前想拉住他的手,主動示好,可是突然,劉曦陡然轉身,伸手將我的手拉走,然后就是粗暴地拖著大步前行。





第四十二章 前世的菊秋苒

我感覺到了劉曦和殤塵的憤怒。如果不是北宮俊琦在場,他們兩人一定會將我罵得狗血淋頭!
回頭故作哀愁地看向北宮俊琦,他微微皺眉,眸中溢出了憐惜。轉而,他給了我一個微笑,那個微笑如同在告訴我,你在劉曦身邊的日子,不會久了。我會將你救出,帶你回到劉寒玨的身邊。
即使是北宮俊琦,門口的侍衛在放行之時也表現地頗為為難。最后,他們只得讓我們離開,但是,我們知道他們的隊長,會立刻通報劉寒玨。因為,他是我們的人。
終于出了沉悶的東宮,劉曦一路緊緊拉著我,殤塵也沉著臉跟在我們的身后。直到出了宮門,北宮俊琦邀約劉曦與他共坐一輛馬車,劉曦才放開我的手,我白皙的手不僅被他捏的有些發紅,而且。沾上了一層薄薄的,他手心的汗水。
他雖然體熱,但是他的手心從來不會變的潮濕,這一次,他是真的擔心了。雖然他這一個多月與我保持距離,不主動與我說話,看似還在生我的氣,刻意拉開和我的距離。可是今天的一切,已經將他出賣。在他的心里,我還是那個他非常重要的伙伴。
殤塵帶著我上了另一輛馬車,他狠狠瞪著我,氣呼呼地指著我。直到馬車開始前行,他終于爆發出來。
“你瘋了!”他將聲音壓得極低,食指戳上我的額頭。
我懶得看他,他就捉住了我的手:“秋苒,算我求你,上去之后你只要玩就好,別再管這事了好嗎?”
我回頭瞪他:“我們是兄弟!”
“但你不能出事!”他也急了,甚至如同裴勇俊的薄唇都開始顫抖。他變得有些混亂,收回手抱住了自己的頭,食指無措的插入發根,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驚慌失措,六神無主。
“殤塵……”我有些擔心地抱住了他的身體,他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恢復冷靜:“秋苒,這次上去兇多吉少,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出事。劉曦也不想,你明白嗎!”
我垂下了頭,但是,我不后悔做出的決定,所以我再次仰臉認真地看著他:“殤塵,正因為這次兇多吉少,我才更要上去。只有我,北宮俊琦才不會設防。若是你們被他關押,我還可以救你們,你明白嗎!”
“胡鬧,你真是胡鬧!”忽然,他轉身就吻住了我的唇,他過大的力量讓我撞上了身后的馬車,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火焰被瞬間點燃,我忘我地回應他的吮吻。
激烈而急切的吻,帶出了他對我壓抑已久的愛,用力地啃咬幾乎咬痛了我的唇,他總是喜歡咬我,只要生氣,就會咬我,手臂。肩膀,脖子,和心口,現在才明白,他無法吻我,只有咬我。
“秋苒……我是真的愛你……”他放開我的唇,緊緊地將我擁入懷中,“真的,很愛,很愛……”
“我知道……”我亦緊緊的回抱住他,這次菘藍之行,我和他的心中,都沒了底。我好怕他因為保護劉曦而不要命,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他也怕我為了保護他們而不顧安全,因為,我也是這樣的人。我們三個,都會為彼此兩肋插刀。這是我們三人之間,牢不可破的友情。
“不,你不知道。”他緩緩將我拉出懷抱,深深地凝視著我,“我騙了你,一直,一直……”
“騙了我……”難道殤塵認為自己會出意外,而要編出一個讓我恨他的謊言,可以從此安心地離他而去?
繁雜的叫賣聲,從窗外而來,掩蓋住了馬車內,我們所有的聲音。外面是喧鬧的市集,可是我們之間。卻是讓人壓抑的沉寂。他久久沒有說下去,似是在整理思緒,又似在回憶。
“我們不是兄妹……”
“我知道。”
“但是,我們也不是情侶……”
我怔住了。一直以為,他對我的愛,是因為我們前世是情侶,就算他前世劈了腿,我也會因為他今生對我專一的愛,而原諒他。
可是……他卻說……我們不是情侶……
“我是韓氏集團的總裁,我的父親,就是韓氏集團的董事長……”
“韓氏?”
“總之就是一個很大的集團。你確實是一個孤兒,但是,你一直很努力。你和我的妹妹,是好友,呵……你們相遇在上海廟街,一起搶一本漫畫。”
我震驚了,原來,我跟他妹妹,才是同一陣營的。
“你們就此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你也知道她是千金大小姐的身份。但是,在你大學畢業時,你執意不想讓我妹妹給你安排工作。而我妹妹,只得給你一個訊息。就是韓氏在招文員。那時我根本不認識你,因為我對妹妹所有的腐女好友,都避而遠之。而且……我也很忙……”
這算什么?難道我要聽到一個老套的,灰姑娘愛上王子的瓊瑤劇?
“認識你的時候,你已經經過兩年的努力,進入了我的秘書團隊。當時,我不明白你用什么手段博得了整個團隊的認可,成為了新一任的秘書長。你要知道,我這個秘書團隊里,大部分都是女人,她們從來沒有統一的戰線。一直都是明爭暗斗。”殤塵似是回憶到了有趣的事情,神情變得沉溺,笑容變得輕松。
“后來,我才知道,是,是對男人的遐想,讓你成了她們的領隊。之后,我才知道你是我妹妹的好友。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起先,我還懷疑你的能力,懷疑你能成為我的秘書長,是不是動用了我妹妹的關系,但是,我發現不是。于是,我開始重用你。”
原來,他是我的老板……
“你是個非常能干的女人,除了將我的行程安排妥當,更因為我妹妹的原因,你會提醒我準時用餐,準時吃藥,準時鍛煉,甚至是準時體檢。那時,真的覺得你很煩。”
為什么我聽著聽著,越來越感覺自己前生就是殤塵的太監?
“但是,后來卻養成了習慣,我干脆將自己的生活作息都交給了你,從此,不僅是公事,還有我生活的瑣事,都由你來處理,小到買辦內衣內褲,大到打發女人,全部交給了你。你不僅是我的秘書長,也是我的私人保姆,所以,秘書團就給了你一個綽號:太監總管……”
果然!我怎么就那么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太監總管呢?!
“你做得很出色,因為你對我付給你的雙份工資很滿意。你需要錢。但你不需要別人的饋贈,你想靠自己買車買房,創造自己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所以,你才會留在我的身邊,為我打點一切。”
“甚至是女人?”我對此極為驚訝。
他微露一抹尷尬:“是的。我的工作壓力很大,一夜……是時常有的事。但如果遇到無賴的女人,我就會……讓你來處理……”
“你!你!!你讓我很無語!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你這種男人!”
“是的,所以你不喜歡我,但是,我卻發現自己已經慢慢愛上了你。”他笑了起來,笑中帶著自嘲,“但是,我又清楚你不會喜歡我。你了解我的一切,甚至知道我在壓抑時需要用來發泄的女人的類型。我根本無法靠近你,你明白嗎,那種明明心愛的人就在身邊,卻又無法觸摸的無奈感……”他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深長地呼吸著,那呼吸似是帶著痛,讓我想起了一句歌詞: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3:59:52

第四十三章杯催的殤塵

殤塵的故事讓我覺得遙遠,因為我毫無半絲映像。終于明白何以在懷疑我們之前是情侶時,我對他沒有半絲愛的感覺。
“我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去追一個女人。鮮花,巧克力,燭光晚餐,看日出日落,對你根本沒有作用,因為你根本不會去想我會喜歡你,我對你做的一切,你更不會聯想到是我的追求。”
我怔怔地眨眼睛,這是極有可能的事,我都這么了解他了,可謂知根知底,怎么可能還會產生幻想?估計連YY的漏點都沒了。
“我送你鮮花,你問是不是要把花插到我房間里,是不是今晚要給我和某個女人準備浪漫的燭光晚餐……”
囧了,心里居然產生了一絲對他的同情。
“我帶你去吃燭光晚餐。你吃得心安理得,還問我是不是又被哪個女人纏上了,要你解決……”
再次深表同情。
“我拉你去看日出,你會在我身邊呼呼大睡,我帶你去旅行,你只關注身邊的男人,然后跟我妹妹匯報又看到的攻受類型,將我一人丟下……”他頹喪地垂下了腦袋,我甚至在他的頭頂看到了失敗兩個大字!曾經的情圣,卻對我毫無吸引力!
忽然想用兩個字來形容他,就是杯具……
“我一個月不找女人,你會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我半年不找女人,你直接問我是不是生理出了問題;我一年不找女人,你就問我男朋友是誰……”
不知為何,我忽然好想大聲笑。想來想去,應該還是因為他讓我做太監總管的原因。按照正常邏輯,我不可能對這么一個帥哥老板不產生肖想。是人都會YY一下灰姑娘的故事。可是如今,顯然我已經把他當做同性別的朋友對待。
“當我開始不需要女人,我知道我的心已經徹底不屬于我。我想用不找女人來告訴你,我是可以不需要女人的,只是我愛的女人一直沒有出現。我用忙碌的工作來迫使你和我一直在一起,我以為這樣會日久生情,結果,我和你即使朝夕相對兩年,你對我也毫無感覺……”
忍不住拍上他的肩膀,正因為沒有記憶,所以這個故事我就像一個旁觀者:“我……對花心男……是無愛的……”
“我知道。”他雙肘放上膝蓋。雙手交叉墊在下巴之下,“所以我想博一下,我打算直接向你求婚,或許更能表現出我的誠意,可是……我還是搞砸了……”
“搞砸了?”
“我……我……喝醉了……是你送我回家的……結果我……”
“你……該不會……”
“秋苒。”他焦急地握住了我的手,“你整天都在我的身邊,我不可能對你無動于衷,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日子越久,我就越想把你抱在懷里,吻你,愛你!”
我怔怔地看著他熾熱的眼睛,同樣的話,也從劉寒玨的口中而出,難道,那個夢里,我憤怒地扇了他一個耳光,不是因為他劈腿……而是:“你該不會是強了我吧!”我脫口而出,心情瞬間變得復雜,如同五味瓶打發,甜酸苦辣咸混合出了一種異常怪異的滋味。
他當即抱住我,緊緊地抱住我。就像怕我就此永遠離他而去:“我沒有控制住,所以這輩子,在你愛上我的時候,我卻成了太監……”
心中真的很氣,很多男人都以喝醉為由,可是當聽到他后半句變成太監的話時,又覺得想笑。如果從旁觀者去看待整件事情,難道他不值得同情嗎?
曾經的情圣,被很多女人愛著,卻愛上了一個根本不愛他的人,悲催。
隨著所愛的人來到異世,卻成了太監,連愛的權利都沒了,悲催。
更悲催的是,對方愛上他了!
此時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么了。因為所有的事情,都讓我很無語,不知道是該恨他,還是該同情他,但是,我最后還是會原諒他,因為現在的我,愛上了他。
“秋苒,我告訴你這一切,不是想請你原諒我……”他放開我,認真地凝視我,“我來到這個世界,成了太監,根本就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但是。我看到了你,你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原因,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所以,答應我,不,算我求你,無論上山后發生任何事情,你只要保護好你自己,看在我追著你來到這里,變成太監守護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答應我!”
他緊緊握住了我的雙手,我依舊沉浸在那個悲催的故事里,有些懵懵然,我下意識地點點頭。他安心地笑了,將我攬入懷中:“這輩子,我得不到你,下輩子,我只要不是太監,死也要追著你!”
宛如誓言的話,帶出了他的一片真心,原來情圣真的會專情,浪子真的會回頭。只要,找到他們所愛的女人。
“殤塵……你怎么……說得像生離死別?這次上山不會出事的啦,要出事也是劉曦吧……”雖然那么說著,可是,心里卻有些惴惴不安。
似是感覺到了我的不安,他俯下臉憂心地看著我:“秋苒,你是不是也感覺到了?其實,我也感覺到了,這次菘藍之行,一定會發生什么,而且。是不好的事……”
我不由自主地握上了他的雙手,不會的,大家一定都會平平安安地下山的。
“這里有劉寒玨這樣的男人愛護你,我就放心了。”他輕輕將臉枕在我的頭頂,“如果你覺得一個劉寒玨不夠,不如去女兒國,那里可以娶侍郎,反正我是太監,得不到你了,看著別的男人為你爭得頭破血流,我會很開心……”
“你這算什么心態。”
“只是不想你的愛,只給一個男人,那樣,我會嫉妒地想死。”
“所以就要把我的愛切開,給不同男人?”
“哈哈哈……玩笑玩笑。”他抱著我隨著馬車的顛簸而搖擺,殤塵的想法真滑稽,就像一個孩子。
他隨手掀開了車簾,發現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京城,兩旁都是高高的白樺林。從京城到菘藍山莊有一天的路程,那里是北方唯一一處山清水秀的寶地。
當年還是皇家財產,但后來也被先皇賜給了北宮俊琦。自從成了北宮家的產業,后宮的妃嬪們,就再也沒有去菘藍山莊避暑游玩的機會。
先皇對北宮俊琦的愛,是殤塵和劉曦這樣的直男永遠無法理解的,殤塵只有把北宮俊琦當做女人時,才能勉強理清思路。但劉曦說,如果是我要,他也會給,因為我和殤塵是他最好的兄弟,兄弟開口,就算是女人,也會給。
所以,劉曦一開始只認為先皇對北宮俊琦的不是獨占的愛,而是和我們之間一樣,是兄弟之情。
直到那副畫的出現,徹底刺激了他,讓他夢魘纏身。陷入魔障,差點做出傷害我這個兄弟的事情。他對此,也自責愧疚不已。因為殤塵說劉曦不與我說話,大半的原因,是不知如何再面對我。任何一個男人,在對自己的朋友做出那種事情之后,都會陷入想死的尷尬。
長路顛簸,殤塵讓我x在他的身上休息,結果就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醒來時,天色已經昏暗。
“醒了?”他柔柔地問,輕手將我散亂的劉海順到耳后。
我懶得起身,就依然靠在他的肩膀上:“到哪兒了?”一路顛簸,即使睡著,身子骨好像也散了架。
“快到了。”
“恩……”再次閉眼時,馬車卻是慢慢停下了。有人掀開了車簾通知到了。
我懶懶地起身,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氣下了車,車外竟是夕陽落山,滿地的金黃。
抬眼就看到一片火紅,眼前,是一片迷人的楓林,小道蜿蜒,盡頭一座山莊若隱若現。
好美……
第一次,離開京城,第一次,看到宮外如此絢麗的美景。七年來,一直都被關在后宮里,即使出宮,也只是看看繁華的街頭。今日站在山間楓林中,忽然之間,感覺到皇宮是那么渺小,外面的世界是如此廣闊。
劉曦已經站在那楓林的入口,北宮俊琦高挑地站在他的身邊,遠遠高過了他一個半頭,他伸手相請,劉曦卻轉過了身,目光朝我和殤塵而來。
他向我伸出了手,冷淡的神情中,卻透出一分柔情。茫然間,我想起了那個夢,我竟是轉頭看身后是否站著劉寒玨,多么可笑的舉動。
轉回身,他依然向我伸著手,山風撫過他的身邊,帶起了他長長的發絲和飄揚的衣帶。楓葉在那一刻飄零在他的身上,為他深紫色的華袍添上了艷麗的紅葉的花紋。
我緩緩上前,感覺到從北宮俊琦而來的目光,垂下臉,將自己的手,放入劉曦的手中,然后被他牢牢捏緊,和他一起走在面前這條被紅葉鋪滿的羊腸小道之間。
隱跡在林后的山莊,靠山而立,隱蔽地如同世外莊園。白墻黑瓦,紅燈挑梁,寧靜的山莊,帶著一分神秘。
就像夢中一樣,山莊的牌匾上,是金色的大字:菘藍山莊。





第四十四章劉曦的告白
守護菘藍山莊的侍衛為我們打開了玄色的大門。..隨著“吱呀呀”沉重的大門打開,入眼竟是一片淺淺的花池,只到膝蓋的水清澈見底,水來自于山間的溪澗,聰明的工匠們在這溪澗經過之處,開鑿了這個花池,里面紅鯉嬉戲,浮萍片片。
一朵又一朵大型的蓮花石墩組成了一座石橋,走在石橋上,有如腳踩蓮花,虛浮在花池之上。
一路行來,只見各種園林,不見房屋。竹林,桃林,杏林,櫻花林等等等等,使這里四季都在花開紛飛之中。
但仔細看去,卻在這些花林深處,隱隱可見房屋,整座山莊如同將四季包裹其中,又似是花林將他隱藏。
花中有宅。宅中有花。能生活在這樣一個莊園中,真是如那神仙眷侶,逍遙人間。此時此刻,我有了私心,竟也想將這座莊園歸為己有,不再讓外人踏入,只與自己心愛之人,一起獨享這里的花開花落。
山莊靠山而建,因此越走便越往上,直到來到一處宅院比較集中的地方。而此刻回首遙望,眼前是開闊的云山霧海,而那先前行來的園林,便盡收眼底,夕陽照出了它們華麗的炫彩,可惜只是近黃昏。
撇眸看向殤塵,他對眼前美景也頗為驚嘆。再偷眼觀瞧劉曦,卻發現他無心觀景,緊繃的神情顯然帶出了他的不安。
北宮俊琦和兩三個仆人將我們帶至一個古樸雅致的房間前,顯然是為劉曦準備。
“殿下,酒菜已經準備,不如先行用膳?”北宮俊琦微笑著提議。
劉曦緊緊拉著我,不看北宮俊琦:“本殿下疲累了,想先睡一會再用餐。”說罷,便要拉著我進房。
北宮俊琦伸手微微攔阻:“山莊房間眾多,還是讓小喜睡另外一間吧。”
劉曦側眸斜視北宮俊琦,冷哼:“她睡別的房間,本殿下十分不放心。”
北宮俊琦微微落眸。輕輕而笑,收回手悠然一禮:“那殿下休息,本王就不打擾了。”說罷,他轉身而去,只留下兩個仆人守候在門口。
劉曦給殤塵使了一個顏色,殤塵便和那些仆人站在門外,開始詢問:“晚膳幾時送來?”
“就送來,請這位公公放心。”
劉曦開始拉著我往房內而去。
“這山莊好大啊……”
“是的,小公公,晚上若是無人帶路,容易迷路……”
談話聲漸漸變得模糊,沒想到這房間也是很大,不僅分了幾個廳,而且睡房被設在最深之處。
當我們走入睡房時,已經聽不到殤塵和那些仆人的對話。
但是,輕輕的風中,卻傳來若有似無的海浪的聲音。正覺得是不是自己幻聽,忽然被人攔腰抱起,就直接扔上了床。
緊接著,劉曦的身影占據了我所有的視線,他扯下帳幔就扣住我的肩膀用力搖晃:“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想什么!”
我被晃得頭暈目眩。殤塵結束,輪到他了。
“別,別晃了。”我抓住他晃我的胳膊,他停下手,憤怒地睜圓了雙目:“我讓你呆在宮里,你跟來做什么!你能做什么!連武功都不會!你還能做什么!”
“北宮俊琦信任我!”我大聲回答,將他怔住,“正因為他信任我,所以我做的事情可以很多!”
“呼……”他重重呼出一口氣,往后跌坐,雙手放開我的肩膀,撫上額頭,一直不束起的長發從他臉龐垂落,蓋住了他本就不大的面頰。
房間漸漸暗了下去,昏暗中,是久久無言的他。
看見他隨意放在身邊的手慢慢收緊,帶出我一絲揪心:“殿下……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我想握住那只攥緊的手,但卻在碰到之時,他立刻收回。
“殿下……”
“小喜。”忽然認真的語氣從他口中而出,他從垂落的長發間揚起臉,昏暗中的眼睛,分外深邃,“無論之后會發生什么,你只要保護自己就好!”
同樣的話,又從面前這位少年的口中而出,他深沉的目光帶出了同齡人完全不可及的成熟。
“因為。”他遲疑地捉住了我的手臂,“你不僅僅是我的兄弟,而是我最愛的人!”
瞬間。我怔住了,我是他最愛的人?
“這些天,我想了很久,我終于明白我看著你會痛苦的根源何在,因為你是太監,而我喜歡你。我不想變成北宮俊琦那樣的人,但是,我確確實實喜歡上了你。所以,才會在乎你和大皇兄的關系,才會看到你和大皇兄……親熱的時候失控。”
“你……”
“你不要說,讓我說完。”他深吸了一口氣,夜將這個房間吞沒,也將他的神情掩藏,“因為我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機會對你說這些話了。小喜,如果我不做皇帝,而是大皇兄做,你會不會選擇我?”
他仰起臉,深邃的視線牢牢抓住我的視線,直擊我的心臟。他總是那么直接,直接地表現出他對我強烈的感情,直接地告訴我他喜歡我,直接地問我到底會選擇誰。而且,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擺出了如果他不是皇帝的前提。
“我……我已經……”沒想到,最后卻是我變得膽怯,無法正視他的目光,“我已經喜歡上……”
“你只是喜歡!”他忽然捏緊了我的手臂,“因為你愛的不是大皇兄,而是殤塵!”
我怔然抬眸,他灼灼的目光看地竟然是如此清晰。
“我之前沒有看清自己的感情,但我知道你喜歡殤塵,而且,殤塵也喜歡你,我雖然嫉妒你們之間的感情。但是,也很高興,因為這樣,你就能永遠在我身邊,因為殤塵不會離開我,你就不會離開。”
原來劉曦一直知道,這位十五歲的少年,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在他的心底。如果不是今日隨北宮俊琦上山,讓他也感覺到兇多吉少,那么這些秘密,他是否永遠都不會說出口?
就像殤塵,他即使會被我恨,被我討厭,他也要在今日說出我和他之前的種種,和那件讓他后悔地想死的事。
“后來,你卻和大皇兄糾纏不清,我當時很困惑,也很氣憤。如果說你要感情,殤塵給了你,你若是覺得不夠,我也可以給你。如果說你要榮華富貴,我更可以給你。然后我就看見你和大皇兄……
我當時一下子變得很混亂,父皇和北宮俊琦的事已經將我差點逼瘋,我當時真的以為你選擇大皇兄,是因為他可以滿足你身體上的……因為那是殤塵無法給你,而我又不會的事情。對不起,小喜,我那時真的……”
他握住我的手開始顫抖,幾乎哽咽的話讓他難以啟齒。他埋下臉,再次用長發將他那已經看不清楚的臉遮起:“小喜……對不起……”似是終于直接面對自己的過錯,他的身體,開始變得放松,他說了出來,將這幾天壓抑在心底,對我的誤會,對我的愧疚。和他自己的痛苦都說了出來。
“我……原諒你……”想起他說他不會那種事情,又覺得好笑。一個堂堂的殿下,說自己不會,若不是周遭黑暗,他也不會有這個勇氣說出來。不然按照他以往的性格,他肯定一臉深沉,佯裝自己是深諳此道的風流高手。
“我知道你選擇大皇兄,是因為他溫柔,而且他會帶你出宮。是女人,都喜歡大皇兄這樣的。所以,小喜,就算為了愛你的大皇兄,你也要好好活下去,這樣,我……才會安心。”他緊緊地握住了我的雙手,從未聽他說那么多,只因為這次菘藍之行,他和殤塵一樣,都當作了最后一戰。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00:29

第四十五章 泡溫泉去

屋內有人點亮了燈,金黃色的燈光漸漸映出了他認真的臉龐,和那雙深情的眼睛,他細細地看著我的五官,平日放蕩不羈的面具褪下,便是他那張十五歲的,還帶著一分稚氣的臉龐。
這才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劉曦,在今日,在這一刻,我的劉曦又回來了。他帶著一個正常少年有的青澀,回到了我的面前。
微微泛紅的臉,和水光瀲滟的不再深不見底的雙眸,都透著他的真,他的誠。他緩緩向我x近,帳外人影晃動,空氣中便帶出陣陣菜香。
他并不顧及外面有人,因為他知道他們看不清床內的情形,但是,他卻有些緊張,不知道在緊張什么。當他挨近我的臉龐,視線落在我的唇上時,我恍然明白他到底在緊張什么。
從未碰過女人的他,現在,想吻我!
“殿下,用膳了。”殤塵的聲音從床外而來,我瞬間回神,抽回了被他握住的雙手,在他即將貼上我的唇時離去,劉曦,謝謝你的喜歡,但是,脫去深沉外衣的你,其實比劉寒玨還有純真,所以,我不想傷害你。
我鉆出帳幔,看了看左右,發現只有殤塵一人站在床邊對我寵溺地笑,他收起帳子,在看到我身后劉曦的那一刻,怔了怔,便問:“殿下怎么了?”
我回頭一看,劉曦背對著我們而坐,就像是在坐禪,我笑了:“我們和好了,他在感動。”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來。吃飯。”
殤塵扶著我下床,順便提醒劉曦:“殿下,先吃飯,之后的事情,是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恩。”淡淡的一聲沉吟,再次將他包裹在重重城墻之中,他轉過身,臉上的羞紅已經褪去,沒有表情的臉上,再次蒙上了深深的憂慮,他看向殤塵:“殤塵,你要保護好小喜。”他交代完,從我們身前走過,始終,沒有再看我一眼。
殤塵收起了眉,搖搖頭,轉身戳了戳我的太陽穴:“你看,連劉曦都為你操心。”
我輕笑一聲,垂下了臉,原來即使聰明的殤塵。也被劉曦蒙在鼓中。那位少年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猜測了。
還在用膳的時候,一個仆人送來了一件托盤,托盤上是一件紅色的浴衣和一雙木屐,說是北宮俊琦知道劉曦身體疲累,邀他共赴溫泉。
我好奇地拿起紅色的浴衣,鮮紅的顏色如同晚霞,這個顏色最能稱出皮膚的白。上好的絲綢,光滑的質感,穿在身上一定輕如蟬翼,但同時,也定然性感十分。
我和殤塵都不禁為劉曦擔心。殤塵拿著浴衣雙眉緊皺:“殿下,你不能去。”
劉曦挑起浴衣,看了看,卻是看向我,唇角一揚:“小喜穿著一定好看。”
我一怔,他此刻還有心思開玩笑。我不由得奪過他的浴袍:“你不能去,萬一北宮俊琦獸性大發怎么辦?”
劉曦側臉想了想,從靴子里竟是抽出了一把匕首,神情瞬間陰冷:“那就切了他!”
我和殤塵都怔住了,殤塵的臉都開始發黑。就連我這個腐女都覺得很變扭,更別說殤塵。不知道他生前是否也被男人盯上過。
劉曦脫去了所有的衣物,看著他赤露o裸和只穿著褻褲的身體,我面色微紅:“殿下,你也不用脫光吧。”
他不疾不徐地套上那件絲滑的紅色浴衣,浴衣只有腰間有一處系帶,他一邊系一邊隨意地說:“既然他想看,就讓他看。”說完,他彎腰脫鞋。瞬間,寬大的衣領從他肩膀滑落,但是轉眼間,那片裸露就被他的垂落的長發覆蓋。發亮的黑,炫目的白和刺眼的紅,三者瞬間形成了一種近乎邪惡的性感。
“殿下,你這樣太冒險了。”殤塵終于也忍不住說話了,他一直照看著劉曦,劉曦即是他的兄弟,又是朋友,又是兒子。他絕對不會希望看到劉曦出事。
劉曦換上木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和長發,將他們垂掛在胸前,然后,將匕首放入浴衣寬大的袍袖中,抬眼看了我們一眼,也不說話,便“踢踏”“踢踏”走向門口。
我和殤塵都知道無法阻止他,可是,看著他就此離去,實在放心不下。殤塵看了我一眼,就追了上去,但是。卻被門口的仆人擋下,說是不用小太監跟隨。
北宮俊琦終于成功地將劉曦一個人勾走了,剩下我和殤塵兩人在房內惴惴不安。
我和他都一起來回徘徊,可是,誰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我們一起打開房內的后窗,想翻窗,卻赫然發現窗下竟然就是懸崖,而懸崖之下,竟然是一片沙灘,而就在不遠處,便是大海。終于明白那海浪聲從何而來。
當我和殤塵看到面前的大海時,我們二人竟是都一下子平靜了。海天之間,一輪明月正在慢慢升起,與海面上的倒影相依相伴,戀戀不舍。
“殤塵……你有沒有和你兄弟……愛上同一個人?”
“沒有,但有可能會,因為既然是兄弟,便有相同之處,會喜歡同一類型的女人,所以愛上同一個女人,很正常。你們女人里,不也是經常會愛上同一個男人?”
“是啊……”
“怎么了?”
“劉曦……剛才說喜歡我……”
他微微一怔,轉過身俯視我的側臉。
“他說……他知道我們彼此喜歡,所以以為我不會離開他,而我選擇了劉寒玨,他便一時無法接受……”
久久的,殤塵沉默了,直到那輪明月徹底跳離了海面,才在海風中帶出他一聲長長的嘆息:“我們都錯了,原來他早已不是孩子……”
“請問……哪位是小喜公公?”彬彬有禮的聲音從我們身后而來,我和殤塵轉身看去,卻是一個仆人又托著一個托盤站立在燈光之中。
我上前一步,殤塵卻拉住了我的手,但是,我還是說道:“我是。”
仆人將托盤乘上,又是一件浴衣和一雙木屐。只是這件浴衣顯然比劉曦那件“正常”許多。白色的浴衣,上面零星點綴著藍色小碎花的花紋,清新淡雅。
“王爺命小人帶小喜公公去溫泉沐浴。”他恭恭敬敬地說。
瞬間,殤塵更加握緊了我手臂,我笑道:“是嗎?那是跟王爺他們一起嗎?”
“不,山莊溫泉眾多,是單獨地一個。”
“好,那你把衣服放下,我換好就出來。”
“是。”
仆人將浴衣放下,低著頭退了出去。殤塵發了急:“你不能去。”
我笑了,拿起浴衣觀看,衣結比劉曦多了許多。從領口到腰間都有,顯然北宮俊琦不希望我光外泄。
“看,北宮俊琦是疼愛我,所以讓我去泡溫泉。殤塵,這里顯然只有我才能自由來去,到時我就去摸摸地形,被發現了,也會說是迷路。你放心吧。”
他還是緊皺雙眉。
我笑著開始脫衣服,登時,他回過了神,轉過身。
換上浴衣和木屐,拍了拍殤塵的背,他轉回身將我上下打量一番,輕笑一聲:“看來北宮俊琦是真的疼愛你,他大概是把你當做了自己。”
我看了看身上這件可以說包得比較嚴實的浴衣,也深有同感。
在殤塵擔憂的目光和不斷地告誡中,我離開了房間,跟隨著那個仆人前往溫泉。





第四十六章被放倒

一路上,都是平坦的打掃干凈的青石板路,所以用木屐走在上面,不會有小石子咯腳。
“王爺和殿下在哪里泡溫泉?”我異常關心得問。
家仆依然半垂著腦袋:“山莊的溫泉雖然獨立,但相對集中,所以王爺和殿下離得不遠,不過……小喜公公還是在自己的溫泉吧,別打擾他們才是。”仆人說話的語氣有些曖昧。我便乖乖點頭。
不久之后,竟是出現了一片木板鋪起的路,即使是山間的臺階,也是由木板鋪成,而在我頭頂上方,是木質的頂棚,即便山中下雨,也不會淋濕腳下階梯。
雖然身上的浴衣比劉曦那件材質厚了許多,并且長及腳踝,但山間陰濕的空氣依然吹得我赤露o的雙腳有點涼颼颼。
“小喜公公,到了。”家仆停在了半當中,他往左邊一指。我順著看去,心中不禁驚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溫泉從上而下,層層疊疊,雖然有人為加工的痕跡,但顯然原型就是如此,真是天然的浴池。
“小喜公公可自行選擇。”
我朝左側而去,溫泉雖然露天,但依然有木質的頂棚,遮風擋雨,若是雨天在此泡溫泉,定然別有風味。
走了幾步,轉身看,家仆還跟著,我就說我不習慣別人看著我洗澡,讓他回去。他似是不放心,說有些溫泉較深,意思是怕我淹死在里面。
我便說我會選較淺的。他才安心離去。
待他走遠,我就脫了木屐,這東西穿著踢踏踢踏不是引人注意嘛。我偷偷往前尋找,可是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北宮俊琦和劉曦的身影。
我只得返回到原先轉彎口,發現臺階還可以往上,于是,我就繼續往上走。這個世界還沒有夜視望遠鏡,不然我爬到最上面,往下一看。就全看清了。
要是他們都**光了,哇塞,擦口水我真是無恥,劉曦都那么危險了,我居然還有心情想這些色色的東西。
東看看,西望望,忽然,一點紅影映入我的眼簾,我頓住腳步,往左下方看去,就在我路過的第三層的深處,還有一條極為隱秘的小路,小路在夜間十分不明顯,難怪我剛才走到一定時候,看看前方無路便折回,原來是暗藏玄機。
而如今,我走到了第四層,反而看到了這處隱秘的溫泉,一紅一白兩件浴衣隨意地躺在溫泉旁邊,而那明亮的月光下,正是兩個共浴溫泉的赤露o的美**。雪白的月光。使得溫泉波光粼粼,我從上而下地俯視,溫泉如鏡一般雪亮,溫泉中的兩人看得分外清晰。
清澈的泉水里,游弋著兩個人黑色的發絲。天朝以發長為美,北宮俊琦幾乎及膝的長發在清澈的水中漂浮,就像一條又一條小蛇,纏繞在劉曦雪白的身體周圍。還只有十五歲的劉曦,坐在北宮俊琦的身邊,整整小了一圈。
我雙手放入袍袖,一動不動地站在他們上方,不敢再挪動一步,深怕自己碰觸到了路邊的小草,或是發出半點聲音被他們發現。如果這兩個人不是敵人,那此刻這幅月下共浴圖,是如此地**。竟讓我也有種想把他們畫下來的沖動。不過,我可沒先皇那么變態。
其實,回憶起來,先皇的惡趣不就像那個什么冠西?這還是殤塵提醒我的,說在我們那個社會,糜爛之風也越來越盛,很多人都喜歡自,這是他在腐女之后,第二件想不通的事情。
“殿下可喜歡這里?”靜靜的,傳來北宮俊琦文雅的聲音,他單手隨意地放在劉曦身后的池邊,從我的角度看,就像是將劉曦攬在懷中。
劉曦沒有說話,而是隨手撈起了一把北宮俊琦的發絲。唇角揚了揚,放到鼻尖嗅聞,充滿**的動作,讓人浮想聯翩。
“早就聽說北宮家族有**,今日與王爺共浴,果然不假,王爺身上的香味,真是比本殿下身邊的宮女還要好聞,王爺莫不是用此來****?”
“呵……”北宮俊琦輕笑出聲,抬起放在劉曦身后的手,在劉曦還在嗅聞他的長發時,輕輕的,用指尖掠過他的耳垂,登時,劉曦忽然將手中長發**一扯,便將北宮俊琦的臉扯到面前,邪魅而笑,低沉而語:“你要做什么?”
透著一分曖昧的聲音,劉曦深黑的眸子映入空中明月,閃閃發亮,他在挑戰北宮俊琦的底線,我心底無語,體型上就差了好多。他還想做上面的不成?
北宮俊琦并未因他拉扯他的長發而怒,反是傾身靠前,翻身撐在了劉曦的身前,劉曦顯然沒想到北宮俊琦化被動為主動了,他的眸中劃過一絲驚慌,手中的長發拽地更緊。
“殿下……”透著沙的聲音飄入了空氣,連我的心神也受到了一定的蠱惑,“您跟先皇真是越來越像了……”
“那,那是當然!”劉曦努力和他保持距離,撇開臉雙手環胸,“本殿下是父皇的兒子。不像他像誰?”
“不,不僅是像,而且……”他抽回撐在劉曦一側的右手撫上他的臉龐,驚得劉曦想從他身前跳開,可是,隨著一聲巨大的水聲,劉曦似是被他圈住了,登時,劉曦原先的鎮定,在這肌膚碰觸中,瞬間瓦解。
看著他們緊貼的胸膛,和劉曦瞬間漲紅的臉,我趕緊捂住鼻子,還好,沒流鼻血。
“你為什么和子麓一模一樣?”北宮俊琦俯視懷中的劉曦,雖然我只能看到他的頭頂,但我依然能從他沙啞的語氣中,感覺到他的愛戀,他細細撫過劉曦的五官,劉曦的臉從紅色瞬間轉白,但他卻依然保持一分最后的冷靜,用自己輕蔑的目光看著他,冷笑:“哼,北宮俊琦,你果然是我父皇的男寵!”
“男寵?”北宮俊琦微微一怔,“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那也好,那你就長居菘藍山莊,我會將你父皇每晚對我所做的,一點,一點……”修長的指尖從劉曦的頸項慢慢滑落,瞬間,劉曦宛如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連原先凝聚的視線,也開始隨著北宮俊琦指尖的滑落,而一點,一點。渙散。
“還給你……”那只充滿邪惡的手瞬間滑入水中,登時,劉曦身體一怔,全身都陷入**。好像是被抓住了什么弱點。
再次撫額,看,這就是功力的問題,還想做攻,現在一下子就被人放倒了。
忽的,我從劉曦的眸中看到了一抹殺氣,突然,他從水中躍出,如同水中的精靈高高躍起,長發帶著晶瑩的水簾飛揚在他身后,而他的手中,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他朝北宮俊琦狠狠撲去,北宮俊琦卻在那一刻緩緩倒入水中,我立刻蹲入一旁的矮樹后,耳邊是“啪!啪!”的水聲。
從短而密的枝葉間,我看到了北宮俊琦唇角的笑容,他只是微微抬手,就扣住了劉曦的手腕,一切發生地太突然,又結束地太快,瞬間又陷入了夜的寧靜。月光下,劉曦跨騎在北宮俊琦沒入水中的身上,想殺死他,但顯然手中的匕首,永遠無法達到他想要的距離。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藏著這個小玩具?”北宮俊琦神態悠閑,唇角帶著輕蔑的笑容,溫泉并不深,他躺在溫泉里,身后的長發如同邪惡的蛛網撒開,網住自己的獵物。
“北宮俊琦!我要殺了你!你這個**父皇的妖孽!”劉曦憤怒嘶吼,光潔的后背從長發間透出,在月光下閃現著水的亮澤。
“哼……”北宮俊琦輕笑一聲,眼神陡然轉冷,“我是妖孽?如果我是妖孽,你父皇就是惡魔!”
他突然翻身,輕而易舉地就將劉曦壓在身下,只是輕輕一掐他的手腕,劉曦手中的匕首,就無力地跌入溫泉之中。他一手扯住劉曦的手臂,一手緊緊扼住了他的脖頸,就將他狠狠壓入水中。
這招!就這招!上次北宮蒲玉抓我就用這招!原來都是從北宮俊琦這里學的!
“恩!恩!”劉曦的臉被淹入水中痛苦地掙扎,他雙手牢牢抓住北宮俊琦扼住他脖子的手腕,但顯然毫無作用。
北宮俊琦將他的脖子微微往上一提,讓他離開水面,就冷冷而笑:“劉子麓那個惡魔活著就是為了折磨我們,折磨麗妃,德妃,我們一個個都要被他逼瘋,他的死是順應天意!他這樣的惡魔早就該死了!”
“咳咳咳!”劉曦大口大口咳嗽,但是那雙眼睛里,卻是寧死不屈的神情。
他再次將劉曦摁入水中:“劉子麓!你明明已經死了,為什么還要從地獄里出來繼續折磨我們!”
我驚了,顯然北宮俊琦現在已經把劉曦當劉子麓了!怎么辦?怎么辦?看著劉曦在水中掙扎的身體,和漸漸無力踢踹的**,我心慌意亂。
隨手撿起一顆石子,不行,太小了。再拿個大的。
“子麓!子麓!”忽然,北宮俊琦的聲音又變得憂急,我立刻看去,他卻赫然跳開了劉曦的身體,劉曦慢慢浮上了水面,長長的發絲在蒼白的月光下飄蕩。已經蒼白的臉,沒有了任何表情。
“子麓!”北宮俊琦急急上前,將劉曦從水中抱出,放在了池邊,我現在才發現,感情兩個人下身都圍著浴巾,真是畫蛇添足。
北宮俊琦匆匆在他肺部一摁,立刻,一口水從劉曦口中而出,他無力地搖晃了一下頭,便再次昏迷過去。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00:57

第四十七章跟蹤
北宮蜀黍沒了,有他兒子嘛。_
“子麓……”
隨著一聲輕柔的呼喚。北宮俊琦哀傷地將癱軟的劉曦抱入懷中,緊緊地,抱了許久。久到我雙腿蹲地發麻,久到我以為他們就此變成了化石。
然后,他拿起一旁的浴衣,將劉曦包起,抱著他緩緩離開。劉曦長長的黑發垂掛在他白色的浴衣邊,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搖晃。
我懵然地跌坐在原地,因為蹲地實在太久,已經無法站立。這北宮俊琦對先皇到底是愛?還是恨?抑或,是愛并恨著。
他說,要讓劉曦長居于此,顯然,他已經決定軟禁劉曦在這個曾經是先皇折磨他的地方,然后,他要一點一點將先皇對他的折磨,統統還給劉曦。不行!不能讓這里也成為劉曦痛苦的開始之地,讓另一場悲劇上演。
匆匆站起,跳了跳,直到雙腿不再發麻。我直接從第四層順著山壁爬了下去,然后到水池里找到了劉曦的匕首。回想剛才北宮俊琦要淹死劉曦的舉動,心里直打顫。北宮俊琦對先皇的愛和恨已經到了要殺死他的地步。他說,先皇是惡魔,這點,我完全相信,瞧他把德妃折磨成什么樣了。
緊緊跟上,下山只有一條路,所以不久之后就看到了緩緩而行的北宮俊琦和劉曦。遠遠跟隨,小心地保持距離。北宮俊琦濕濕的長發緊貼在他白色的浴衣之上。細細一看,發現那白袍上還有零零星星的藍色花紋。
一僵,往自己身上看去,還真和自己一樣!
在我的身上,究竟是哪里,讓這位大叔感覺到我就是他的影子?我哪里和他像了?容貌,完全不一樣。性格,更不同。無法理解。
沿途少有家仆,而且,不見侍衛。似乎山莊的內部,連侍衛都不準進入,刻意保護山莊的安靜和隱秘。抑或這里有著北宮俊琦太多痛苦的回憶,所以將菘藍山莊當做禁地來隔離,只留這些家仆平日打掃山莊?
漸漸的,北宮俊琦抱著劉曦站在一座被緊鎖的院落前,而門前等候著一個仆人。
“打開。”北宮俊琦吩咐著。那仆人就打開了院落門上的大鎖,“吱呀”一聲推開,北宮俊琦就抱著劉曦而入。
什么院子?還要鎖起來?
我想爬墻進去。可是,發現自己錯了。這座院落的墻有我兩個人那么高。nnd,就像有意防止爬墻似的。怎么辦?拿出找到的匕首,決定上去把那個看門的家仆“做”了!
就在我拿著刀準備溜到那個家仆后面時,發現一個人影從家仆的身后躍起,緊接著,“怦”!一聲,家仆就倒落地面,悄無聲息。
我一愣,看到了站在月光之下,手拿一根很粗的木棍的殤塵。他迅速將那個家仆拖入黑暗,動作十分麻利。
我不禁走上前,他正用家仆的腰帶捆綁家仆。
“誰?!”他警惕性非常高,聽到我的腳步聲立時抽出了棍子,我自然而然看向他手里的棍子,登時嘴角抽筋。而他,看到是我時松了口氣,可是隨即,也是非常尷尬地收起了棍子。
“這,這,這個……”我指著他插入腰帶的棍子。那可不是普通的棍子,乃是大名鼎鼎,承載了古代勞動人民智慧,就算在我們的世界也具有相當高的性文化研究價值的:角先生。(俗名男型,棒)
殤塵低著頭繼續捆家仆:“房里只找到這個,既然用起來順手,你管它平常用來做什么。”他尷尬地起身,拍了拍手,側開微微泛紅的臉。
“你……是說……我們那間房里有……這個?”我的聲音都變了調。這什么莊園啊,隨隨便便一個房間里,就有這樣的“兇器!”
“呃……恩……”殤塵一時囧地抬不起頭。我無語地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算了……不管什么玩意,能打人就是好棍……”
“咳,是……”
瞬間,兩人之間的氣氛上升到尷尬的最頂點。
“對了,你怎么來了這里?”趕緊轉移話題,他也立刻答道:“我發現這里的家仆都是不會武功的太監。”
“啊?”
“所以我就抓了一個審問,原來這批太監,就是當年先皇選派而來專門打掃莊園和服侍他和北宮俊琦的人。難怪都上了些年紀。先皇死后,他們也就被軟禁在此,等于做了活死人,保守先皇和北宮俊琦當年的秘密。
這些年,一些年長的都已經慢慢死去,莊園的人就越來越少。這個漂亮的莊園,其實已經形同鬼莊了……”殤塵感嘆地環顧四周,曾經絢爛迷人的莊園,如今卻是安靜地讓人害怕,“那人說北宮俊琦會將劉曦帶到此處,我就來了。”
原來如此。一開始只注意莊園的美景,都沒去怎么注意那些家仆,就只是覺得死氣沉沉。
“你呢?”他問我。
我當即一拍腦門:“哎呀,我是跟著北宮俊琦來的,快,我們快進去,不然劉曦要被吃了!”想到北宮俊琦入魔想殺死劉曦的場景,就毛骨悚然。劉曦落到他手里,非被折磨地半死不活不可。
“什么?!”殤塵立刻拔出了他的“兇器”,我看到一囧:“殤塵,北宮俊琦是練武的,這東西軟中帶硬,能不能打暈他啊。”
殤塵看著手里的角先生皺皺眉:“你說得對,得找個更硬的。就算我會散打,永春,但北宮俊琦是個將軍,我定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必須一擊即中,不然就會被他制服。”
“恩恩!”我連連點頭,他兒子的厲害我可是領教過了。更別說還看到他只用一招就把劉曦制地服服帖帖。要知道劉曦可是殤塵的徒弟,由此看,便知道殤塵絕非北宮俊琦的對手。
我們開始在地上找堅硬的石頭,我拿起一塊圓石:“這個怎樣?”
殤塵搖頭。他撿起一塊,比我的足足大了兩圈:“這個差不多。走。”
汗,那塊像小西瓜一樣大的石頭,這是要把北宮俊琦砸死怎的?
拿出匕首:“這個要不要?”
殤塵一愣:“這不是劉曦的?”
嘆氣:“他沒成功唄,就被我撿來了。”
“那你自己留著防身。”
隨即,我和殤塵偷偷摸進了院子。
院中鴉雀無聲,樹影在月光下變得森然恐怖。面前就是一個房間,此刻房內亮起了燈,我和殤塵摸到窗下,捅破窗戶紙,卻看見無數飄搖的紅色的紗帳。
“看見沒。”殤塵壓低聲音問我。他看著后方,以免有人突然進院發現我們。
我有些納悶,整個房間都是從屋頂直垂而下的紅色紗帳,如同新房一般充滿漏點。那與劉曦那件浴衣一樣的紅,讓人難免不浮想聯翩。
看不到北宮俊琦,我就放大了膽子。拿出匕首,挑開了窗栓,輕輕推開了窗,立時,一卷風從我打開的窗戶里進入,揚起了那一掛又一掛的紗帳,飄搖的紗帳間,我竟是看到一個又一個屏風。
紗帳很快垂落,將那些屏風再次遮起。這么說,如果我爬進去,北宮俊琦說不定還不知道。
于是我翻身上去,殤塵一驚,拉住了我的腳踝:“你做什么?”
我指指里面:“快進來。”
他微露疑惑,卻發現我腳上沒有穿鞋,立時,他的眸中劃過一絲心疼,我指向屋內,他站直身體往里面一看,也露出驚訝之色。
我和他前后跳進房間,不穿鞋履的我落地無聲。殤塵在跳下后,立刻轉身帶上了窗,然后和我一起蹲在窗下,他想把鞋脫下來給我,我擺手,貼上他的耳朵:“你鞋大,我穿著反而會出聲。”





第四十八章 紅房危險

過于寂靜的房間,讓我和殤塵都不敢挪動半分,甚至懷疑是不是進了房間,北宮俊琦把劉曦帶往了別處。
“子麓。”終于,房內傳來了北宮俊琦的聲音,讓我和殤塵一陣欣喜,這說明我們沒有進。
“你看,你的孩子現在就躺在當年你折磨我的床上,呵……他才十五歲,還那么鮮嫩,你說,他的味道,是不是會非常鮮美?”
殤塵聽著渾身一顫,我理解他,是個直男都受不了。我聽著都心底發寒。不過,也說明北宮俊琦又恢復正常了。
殤塵朝左邊的墻指了指,我們就往那邊爬去,然后貼著墻根移動。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對我做的一切,給我帶來的恥辱!現在,我就要在你的面前。將你最喜愛的曦兒徹底摧毀!讓他永遠做我的男寵,一生活在痛苦之中!”
房內回蕩著北宮俊琦充滿恨意的聲音,他的目的終于達到了,他終于可以在今天,向先皇進行最后的報復!
“這里是我痛苦開始的地方……現在,也是你的了……原本,我不打算傷害你,但是,你跟那個惡魔長得太像了!不,他一定是附身在你的身上,來繼續折磨我!羞辱我!”
越來越激動的話語,讓我和殤塵都擔心不已,我們加快腳步,殤塵一個翻滾就滾入了紅帳,然后,從紅帳間伸出一只手,意為安全,我再跟著走了進去。
整個房間就像是被紅帳圍成的迷宮,當我們進入第一層紅帳后,面前還是滿眼滿眼的紅帳,我們放大了膽子,迅速往前鉆,隱隱的,我們看到了紅帳之后的人高的屏風。
我們停下了腳步,將的身形貼在紅帳之后,微微探頭,我們看到的。竟是畫滿劉子麓和北宮俊琦的屏風。
每一扇屏風上,都是他們戲情的畫面,筆法和畫風都與德妃相似,我震驚了。當一個記錄下男人和另一個男人歡愛的全部場景時,她一定,徹底崩潰。
“你這個惡魔,折磨著麗妃,德妃,和我!”北宮俊琦在溫泉里憤恨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原來先皇……真的……很變態……
殤塵立刻轉回臉,臉上紅白黑交加,如果是男人和的,他一定看得比我還要起勁,但現在,是兩個男人的,他能忍住不吐,就已經不了。
在那人高的屏風中,有兩幅是單人畫像,兩幅畫像都衣冠完整,因為我看到的是屏風背面,所以看不清上面畫得是誰。但估計應該是劉子麓和北宮俊琦。
“子麓,你說我是先將你的曦兒綁起來,還是喂他吃點藥?”一個身影,走到了其中一幅屏風前,看來那幅是劉子麓。
隱隱的,在屏風擺放的縫隙間,可見一張極大的紅床,那邪惡的紅色,竟是紅中帶出了黑,若不是劉曦那白花花的大腿,我根本看不到床上還躺著一個人,他身上的紅袍和紅床融為一體,他就像被一個充滿血腥味的血池吞沒。
殤塵對我打手勢,他的意思是要繞到北宮俊琦身后去。我對他擺擺手,指指,還是先讓我把北宮俊琦的視線吸引,你才有機會。
他極力反對,我立刻駁回。他無奈地嘆口氣,我們兩人便開始等候時機。
“現在,就讓你慢慢欣賞你的的表情。”他緩緩朝床邊而去,我立刻上前站在了那劉子麓畫像的身后,劉子麓身上玄色的衣袍,正好可以遮住我的身形,若是淺色衣服,說不定還能從正面看到我。
透過紗制的屏風,我隱約可以看見北宮俊琦打開了劉曦的衣袍,他白皙的身體瞬間暴露在紅床之上,那妖冶的紅,刺目的白。讓人欲血沸騰。我們終于摸到他們的yin窩了!不知為何,此刻我竟然有點興奮,腦中不斷浮現先皇和北宮俊琦在這張罪惡的紅床上翻云覆雨的場景。
該死!狠狠掐了一下,都時候了,還YY!
額頭抽筋,我干脆直接走出屏風,我要直接面對北宮俊琦,這樣,我才能集中那10都不到的正常神經,不被90的YY神經左右,最后演變成圍觀北宮俊琦吃劉曦。
北宮俊琦撫上了劉曦的臉龐,他沒有我的到來,當他的手順著劉曦的頸項而下時,我立刻出聲王爺,您不能再陷進去了。”
登時,北宮俊琦一驚。但他畢竟是征戰多年的將軍,所以,他在片刻的驚訝后,慢慢收回撫摸劉曦的手,緩緩朝我看來。
“小喜?”他的目光中,帶出了疑惑和驚訝,他皺了皺眉,轉身揚手間。紅浪翻滾,一條絲綢的紅色被單蓋在了劉曦近乎赤luo的身上。顯然,他并不想破壞在我心中的形象。
我立刻上前王爺,您說過,您說小喜認為王爺是個好人會后悔。但是,小喜至今依舊認為王爺是個好人。”
他怔住了身體,放下了紅被,緩緩轉身。
我看向四周,突然,有人捂住了我的雙眼,將我拉入懷中不要看。答應我,不要看。”
別看?早看完了。
我點點頭,他放開了手,坐在床沿上與我平視,他輕輕拂開我額前的劉海,望入我的眼睛,柔和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貪戀。
“我的小喜果然依舊干凈……”充滿憐愛的話,從他的唇中而來,我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王爺,先皇傷害了你,但那已經了,先皇也已經死了……”
“小喜……”他似是沒有聽我,而是撫上了我的眼睛,“你一定要保持這份干凈吶……這份干凈,曾經屬于我……”
“王爺……”
他將我牢牢捉在身前,喜愛地觸摸我,就像是在愛撫一件最愛的收藏品,他不斷地,地在我的眼睛上流連,然后撫過我秀挺的鼻梁,柔軟的紅唇,我怔怔地看著他癡癡的神情,他在我的身上,一直留戀的,就是他口中的那份干凈?
到底,這份干凈是怎樣的?難道是指處子?還是別的?到底是?
他的手緩緩而下,撫過我的脖頸,當他的手再往下時,我立刻抓住王爺!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小喜?”
他怔然回神,但眸底卻飛速地劃過一絲壓抑的恨,他緊緊扣住了我的身體,極大的力量帶著他的恨抓痛了我的手臂小喜,你不會明白,因為你沒有被人夜夜壓在身下,當做一個比還要低賤的男寵!”
“不是的,王爺不是男寵!”我焦急地說。這是心里話,“先皇是喜愛王爺的,先皇從沒將王爺當做男寵。”
“沒有?!”他忽然甩手指向周圍,“那這些畫算!算?!我們曾經是青梅竹馬的好,他卻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保他江山,他卻將我當做妃嬪,不!是連妃嬪都不如的玩物!他我,折磨我!直到他在這張床上盡興!”
“王爺……”
“他折磨我一次,就給我金銀珠寶,我是男娼嗎!他要我了,就傳喚我,邊疆有戰事了,他就把我踹下床!我拒絕,他就想盡辦法將我拐上山,然后夜夜臨幸,還逼著我和麗妃,一起yin亂!這是人做出來的事嗎!他是惡魔!是荒yin的惡魔!”狂吼忽然在我面前響起,震得我雙耳發聾,原來,麗妃和他們,真的曾經在這里一起做……愛。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01:28

第四十九章脫險

劉子麓是一個不會愛的人,因為他將自己所愛的人折磨地那么痛苦。即使北宮俊琦知道劉子麓讓麗妃和他們一起,是為了生下所謂的他們的孩子,但是,對于曾經純真,甚至,或許曾經期望劉子麓只愛他一人的北宮俊琦來說,是一種極大的羞辱。
人對自己的純真的看法都不相同,或許北宮俊琦追求的就是那份身體上的專一,感情上的專一。而劉子麓沒有做到,至少身體沒有,還害得北宮俊琦也失去了這份專一。
如果北宮俊琦只與劉子麓一人生關系,或許他現在的痛苦更少點。而再加上一個**,讓他陷入極大的自我掙扎,甚至打破了他的道德底線。神經因此而徹底崩斷,從此認為自己只是一個骯臟不潔的玩物。
看著北宮俊琦如此痛苦地嘶吼,我漸漸看到平日那個深藏在平靜表皮之下的。活在自我矛盾和自我掙扎中的人。
如果不是今日再臨山莊,面對這張紅床,那個可以說是膽怯地躲在北宮俊琦心底的那個他,不會撕裂自己的外表,從那劉子麓所造成的深淵和陰影中爬出,然后對著和劉子麓一模一樣的劉曦,拼命地報復,將身上所有的恨都施加在他的身上,直到他最后也墮入地獄,對著劉子麓猙獰地大笑,看著他痛苦。
他想從報復劉曦的身上得到快感,得到解脫,可是,最后真的能快樂,能解脫嗎?
北宮俊琦在嘶吼完后,神情變得呆滯,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驚詫地盯著我的眼睛:“小喜,你都知道,你怎么可能都知道!”
我眨了眨眼睛,心中其實帶著內疚。因為他所看到的,我的這份干凈,只是我平日的偽裝。
“為什么?!為什么你都知道,卻能依然保持這份干凈?”他將我的手臂越捏越緊,好似要將我**,徹底看清我“出淤泥不染”的真正的原因。
我很想說,其實我思想很yy。所以才會從平日的蛛絲馬跡里,猜到當年的種種。但是,誰會說自己思想yd?誰都不會,于是,我只有繼續保持沉默,可能正因為我的沉默,讓很多人都誤以為我是一個安靜,純真的人。
沒想到最后,最壞的人是我。我騙取了北宮俊琦的信任,讓這位大叔對我從不設防。北宮大叔啊,你說我認為你是好人,我會后悔。其實,應該后悔的是你啊。
“小喜,你怎能保持這份干凈……怎能保持……”他似乎陷入了“干凈”的魔障,只有認為自己是齷齪,骯臟,無法保持純凈的時候,才會對別人的近墨不黑而產生強烈的疑惑,看著他幾乎陷入崩潰的神情,和那一句又一句重復的疑問,讓我的心為之而揪痛。
原來他的痛苦。來自于他執著于自己曾經的那份“干凈”。而摧毀這份“干凈”的惡魔,便是劉子麓。
“你不可以這么干凈,你不可以的!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這份干凈,才會讓他想把你徹底撕碎,摧毀,將你的純染黑,將你的真抹去,然后在你的身上留下那些不堪入目的罪惡的痕跡……”他竟是有些害怕地將我緊緊擁入懷中,如同要保護我,深怕他口中的那個“他”來傷害我。
他?難道他說的是劉子麓?
“小喜,與其讓別人摧毀你的干凈,不如讓我,讓我來抹去你這份純凈和天然,這樣,他就不會來折磨你,凌虐你,你會更加安全……”
我驚了,北宮俊琦入魔了!殤塵!你怎么還沒過來!
“小喜,不要怕……我會對你很溫柔,不會讓你有半絲疼痛……”他癡癡地撫上我的臉龐,用他特有的沙啞的聲音輕哄我。我慌忙抵住他下俯的胸膛:“王爺,你醒醒!你不要入魔啊!”
“小喜……不要抗拒我……”他俯到我的耳邊,“我知道,你一直喜歡我……”
“王爺!小喜是崇敬你!”
“小喜……”忽然,耳垂被灼熱的唇吞沒,我全身的細胞都停止了轉動,撐圓的雙眸中,是殤塵越來越大的身影。
“怦!”
北宮俊琦的身體徹底軟在了我的身上。他沉重的身體將僵硬的我直接壓垮,我跌坐在地上,他熱燙的臉還貼在我的臉龐。
一絲血腥鉆入我的鼻息,**的血從他的后頸流出,在他雪白的浴衣上,留下一條讓人作嘔的紅色痕跡。流動的鮮血就像一條紫紅色的蠕蟲,慢慢蠕動。
“嘔!”我立刻干嘔。殤塵迅將北宮俊琦從我身上踹開,憂急地扣住我的肩膀:“沒事了,沒事了。”他將我拉入懷抱,不斷地撫拍我的后背。他溫熱的唇貼到我的耳邊:“他剛才是不是碰了你這里?”
我捂住還想嘔吐的嘴點點頭,忽的,柔軟的唇便將那里包裹,濕熱的軟舌將我的耳垂細細舔過,然后吐出:“好了,沒有了,沒有了。”
我怔怔地眨了眨眼睛,他這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他放開我:“你去找跟繩子來,我把他綁起來!”
“哦!”我恍然回神,“不用褲腰帶?”
他**褲腰帶:“這個用來綁腳,再找根結實點的,綁住他的上身。”
對,北宮俊琦怎么說都是個武將,要綁牢點!
我趕緊爬起來。殤塵就將北宮俊琦翻了個個。反扣他的雙手,以免他醒來。
可是,偌大的房間只有紅帳,不見繩子。我想扯紅帳,卻現紅帳異常牢固,根本就扯不下來。
繞回紅床,看到紅床床頭有一排抽屜,我爬上紅床,打開抽屜,立刻,囧了。
第一個抽屜里。全是各種型號的角先生。
第二個抽屜里,全是各種膏藥,還有大名鼎鼎的玫瑰膏。
第三個抽屜里,全是瓶瓶罐罐,一看就知道是的藥物。
第四個抽屜里,倒是有絲帶,但是,顯然是用來綁綁手,綁綁眼睛用的。
所有抽屜都找遍,都沒有繩子,暈,怎么能沒繩子呢!看來先皇對北宮俊琦還是太溫柔了。若是我們腐女,繩子和皮鞭肯定不能缺!對!還有蠟燭!
撞墻!我怎么又在關鍵時刻想這些東西。
有了。
我看看身邊的劉曦,他還在昏睡,應該不會突然醒,我趕緊解開系帶。
“秋苒!你找到沒?”殤塵在床下催促,我開始脫衣服:“有,有的!”
“你脫衣服做什么?!”他的聲音瞬間拔高。
我解開腋下的裹胸布的活結,瞬間,裹胸布一層又一層松開,然后,我就在**蹦了蹦,裹胸布就從浴衣的衣擺下滑落,這樣最省時間。當我拿著裹胸布轉身時,殤塵整張臉黑中透著紅。
一下子沒有裹胸布的束縛,總覺得胸口涼颼颼的,而且,有點晃,還真不習慣。
我將裹胸布往他面前一扔:“這個,又長又牢,絕對沒問題。”
臉上堆滿黑線的殤塵提起了我的裹胸布,拽了拽,感覺確實牢固,便開始捆綁北宮俊琦。
我蹲在床沿,靜靜地看著已經安靜的北宮俊琦。人是多么地復雜,就像我對他的感情,也是說不清。道不明。我對他有一點喜歡,有一點崇拜,有一點心疼,有一點害怕。感情不深的我尚且如此,更何況北宮俊琦對劉子麓的感情。
“恩……”輕輕地一聲呢喃從我耳邊傳來,我下意識看去,現劉曦的身體在紅色的被單下蜷縮,一條可以說明艷的大腿從被單中伸出,疊在那條被單之下的腿上。一片絢麗的紅,忽然出現了這一抹雪一般的白,刺激著你的眼球,和你的心臟。
已經半干的長也隨著他的轉動而拖拽在紅床之上,伴隨著他的**而勾引著你的眼球,考驗著你的定力,好像……有點不對勁!





第五十章一波剛平,春波又起
“恩!啊!”**聲陡然的變化,讓我徹底囧到崩潰。
我深吸一口氣,大腦一片空白:“殤塵好了沒”我像幽魂一樣地問,奇怪的是,此刻腐神沒有出來搗亂,眼前沒有迤邐的景象。我終于正常了。
“該死!不要你來!”
“恩!恩!”煽情的**從紅床的方向時時飄來,就連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像彌漫了末的香味,讓人心跳加速,血脈上涌。
我呆滯地看著前方:“殤塵還是你給他上吧”
“菊秋苒!你再說一遍試試!”
“啊!啊!”這次不再是煽情的**,而是痛苦地喊叫,看來某人被某人抓得很痛。
“殤塵上輩子你強了我,這輩子,你應該替我被別人強一次,我求你給他強吧我快受不了了”
“怦”一拳重擊出現在我的頭頂的上方,我機械地抬頭,卻看見殤塵眉角抽搐,神情異常猙獰地站在我的身旁。
“好,好了?”
“沒有!”他拳頭越捏越緊,突然伸手:“匕首呢!”
我登時抱住匕首:“你要干嘛!”
他將我從地上拽起,滿臉的鍋灰:“你不是受不了了?我切了他更快!”
“別別別。冷靜,冷靜!”我**殤塵劇烈起伏的胸膛,平復他的怒火。他勉強睜開一只眼睛,盯著我:“跟我來!”說著他就把我拉出屏風,我嚇到了:“不不不,殤塵,這種事我不做的,我我我,還是繼續蹲在一邊好了,我保證不說話了!”
他抽著眉角不說話,直接將我拉到紅床前,**劉曦朝外側蜷縮,大口大口喘息,赤紅的臉上是迷亂的神情,發絲凌亂,那雙微合的雙眸內,瞳孔擴張,沒有焦點。
“劉曦。”殤塵蹲在劉曦面前,劉曦渙散的眸子沒有任何的反應,我立刻就跑,卻被殤塵一把拉住扯回,按在他的面前,“你看,這是你最喜歡的小喜,是小喜。”
恩?!這是要做什么?
“她來了,你看看她。”殤塵用從未有過的輕柔語氣對劉曦說著,但他的手卻是有些**地將我的臉放到那雙渙散的眸子面前。
“小,小喜……”忽的,從他的口中,竟是傳來了我的名字,那雙渙散的眸子里,映入了我的臉龐,擴張的瞳孔,竟是開始慢慢收縮。
“很好。”殤塵輕輕說了一聲,放開我,然后一手伸向他的下身,我僵硬了,此時此刻,我還能想什么?
忽然,衣領被殤塵一把**,露出我半個肩膀,登時,劉曦眸子陡然圓睜,可是卻在下一刻,他竟是痛苦地閉起,要緊的牙關中,發出了一個低啞的聲音:“呃……”
“呼……”身旁,是殤塵長長的舒氣聲。我已經徹底石化,殤塵,真是個十足的混蛋!
劉曦的神情漸漸變得平和,整個人也開始放松,他似是昏睡了過去,而我,卻就此無法再說半個字。
“結束了。”殤塵拉好了我的衣領,“秋苒,對不起,非常時期,只有用非常手段,這樣快一點。”
繼續石化。
“你……生氣了?”
我都石化了,還哪來的氣。
“對……對不起……”他**將我的身體擺成**,然后和我一起靠在床邊,在尷尬中一起石化。
整個房間瞬間變得鴉雀無聲,他和我靠坐在床邊,**是安穩入睡的劉曦,或許,我們在給劉曦發泄的時候,不會想到之后怎么面對他,但是,現在想起來,卻是囧到不知之后維持我們三人之間原本純真的友情。
在同一時刻,我和殤塵抱住了頭,事情怎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誰都不會想到會遇到這種事。難道是我和殤塵還太幼稚,所以從來沒想過北宮俊琦會對劉曦下藥。歸根究底,我們在這個世界經歷的事情還是太少,經驗不足,導致會撞上這種尷尬的事情。
“殤塵……我們……接下去怎么辦……”
“劉曦應該不會記得……”
“那……萬一記得呢?”
“他……那么聰明,也會裝作不記得的……”
再一次,房間陷入死一樣的靜默,我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對不起劉寒玨。雖然,在整件事上,我什么都沒做,甚至,都沒碰過劉曦,可是心里,怎么就是覺得對劉曦愧疚,感覺要對他負責。
“恩……”兩聲呢南,讓我和殤塵陷入緊繃,他醒了!他也醒了!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01:57

第五十一章難在寬恕
“恩……”初醒的**再次擊打我跟殤塵的神經。
不約而同的,又似是鬼使神差的,他走向劉曦,我走向北宮大叔。
美**到底是美**,即使北宮大叔被殤塵打暈,頭上綁著帶血的繃帶,但依然無法減弱他的俊美,反而,更增添了一分**的血性。
他如同柳葉的雙眉微微蹙起,甩了甩頭,已經風干的長發便隨之晃動,在紅色的燈光下,泛起一層誘人的暗光。
并不怎么場的睫毛卻很平直,輕輕顫動間,他從昏迷中緩緩醒來,大叔啊大叔,你怎么早不醒,晚不醒,偏偏現在醒?而且,還是跟劉曦一起醒,難道剛才你真的神游去跟劉曦嘿咻去了?難道劉曦的身上,真的附身了先皇的靈魂?
“小喜……”當他看到我的第一刻,是深深的迷惑,緊接著,他再次甩甩頭,似是要用手撫住額頭,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我……怎么……”他從昏沉中徹底清醒,看著自己被綁的身體陷入驚訝,閃亮的眸子不斷閃爍,宛如開始回憶。
“劉曦,怎么樣?”就在這時,從我左側也傳來殤塵關切的聲音,我轉眸看去,心里還帶著虛,他會忘記嗎?如果有印象我就打死不承認當時自己在場,就說是劉曦藥磕多了,產生幻覺。
床邊,殤塵扶起劉曦,劉曦單手撫額,顯然頭疼依然沒有消除,長發垂落遮住他的臉龐,看不到他的神情,但那雙微尖的如同精靈的耳朵,從發間凸顯出來,泛著淡淡的粉紅,似是情潮正在慢慢退卻。
一側衣領隨著他起身而滑落他的肩膀,原本就被北宮俊琦解開的衣衫便徹底敞開,露出劉曦左半側裸露的身體,白皙的緊繃的帶著粉紅的肌膚,一顆粉果在垂直的黑發間若隱若現,精巧的鎖骨顯示出這位少年雖然尚未長成成年**,但十分勻稱的骨架。沒有滑落的紅色衣衫遮蓋了他另一邊身體,但卻如同欲蓋彌彰一般更加抓撓你的心。
殤塵在他身后扶住他的身體,讓他可以微微靠在他的身上,他雙眉微擰,眸中沒有我的心虛,而是對劉曦的關切。不知為何,自從殤塵為劉曦做了那件事后,我現在看他們兩個怎么看怎么登對。
“感覺怎么樣?”
劉曦揉了揉太陽穴,緩緩抬首,卻在第一刻,看到了蹲在北宮俊琦面前的我,立時,他目露驚訝:“小喜?你怎么在這兒?!”
眨眨眼,偷偷松口氣,呼……他還真不記得。那藥真不錯,不知道叫什么,下次拿來用用,可以強了別人后不認賬,反正對方也不會記得。
“北宮俊琦!”他轉眼就看見我面前的北宮俊琦,登時就憤怒地要起身,可似乎是因為藥力沒有完全散去,他還沒站起就跌坐在**,往后一倒,殤塵立刻將他接住,他便倒入殤塵的懷中,身上的被單在他起身的那一刻那滑落,瞬間春光乍現,殤塵眼明手快地用他的衣衫,將我尚未看清的**的菩提老祖遮蓋。
我僵硬地轉回頭,淡定!淡定!我又不是沒看過,就當看另一座人體雕像。
“小喜……”北宮俊琦輕輕的聲音從我面前而來,我抬眸看他,他卻是目露溫柔,似是毫不擔心劉曦會過來滅了他。為什么?明明他被我們捆綁了,為何還要對我露出這樣的眼神,難道,他想蠱惑我,讓我給他松綁?
懷疑之間,他的**慢慢開合:“還好沒有傷害你……”
帶著歉意的話,瞬間讓我陷入內疚的深淵。北宮俊琦,我真的看不懂你,但是,我終于明白劉寒玨的溫柔、善良,從何而來。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傷害你,我俊美的蜀黍。
“小喜!離他遠點!”劉曦無法起身,只有對著我大聲命令。但是,我沒有理睬他,因為,我知道,此刻的北宮俊琦,不會傷害任何人。
“這樣……也好……”他輕笑著,但我聽著卻是驚訝的抬眸看他,他的微笑帶著苦澀,神情更帶上了一絲凝滯。
我猶豫再三,鼓起了勇氣:“王爺,其實你應該后悔認識小喜才對,因為小喜……其實一直是太子殿下的人。”
他的目光瞬間與我對接,眸中透著驚訝,可是,隨即卻是釋然了:“原來如此……難怪我現在會是如此……”他看了看被捆綁的自己,搖頭而笑,“你們終于都長大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輕輕的感嘆,讓我困惑不解。任務,什么任務?
“王爺……雖然我背叛了你,但是,我不會背叛寒玨殿下的。”我認真地在他面前發誓,他淡淡地笑了:“接下來,寒玨殿下會將皇位還給劉曦吧。”
“恩。”我點點頭,然后附到他的耳邊,“我永遠會保守你的玨兒的秘密……”
“小喜!叫你離他遠點!”突然,我的身體被人**拽離北宮俊琦,在遠離他的那一刻,他的眸中浮現了大大的驚訝,然后,深深的欣慰取代了那份驚訝,微笑再次浮上他的唇角,他的神情化作水一般的平靜。這份平靜,讓我心傷,那是一種宛如沒有了仇恨,沒有了寄托,甚至沒有了遺憾一般的平靜。
劉曦趔趄地站在我的身邊,明明無法站穩,卻**地拉著我的手腕,不讓我再靠近北宮俊琦。殤塵在一旁扶著她,搖頭嘆息。
北宮俊琦微笑地看向劉曦:“劉曦,我很慶幸自己沒有傷害你。”
“哼!你別再演戲了!”劉曦大聲怒喝,惱羞至極,“說不定你的侍衛很快就會包圍這里,將我徹底鏟除,我告訴你!你休想!大皇兄此刻正帶著人趕來這里,我要把這里夷為平地!把這里的一切都統統燒毀!”
“呵……這場棋局,是該結束了。”北宮俊琦慢慢揚起了臉,卻是沒有焦點地望向天空,“你要來接我嗎……”
“裝神弄鬼!”劉曦憤怒地大步上前,掀起了他的衣領,“北宮俊琦!快說!說你跟我的父皇沒有絲毫關系,快說!”
“呵……你這是自欺欺人。”
“說!不說我就把你和這里一起燒死!”
我情急上前,殤塵卻是拉住了我,輕聲道:“劉曦有分寸的。”
心里很亂,但是選擇相信殤塵,劉曦的心智,已在劉寒玨之上。
“你不會殺我。”北宮俊琦微笑而語,劉曦憤怒地揪緊了他的衣衫,而他的臉上的笑容卻是異乎尋常的平靜,“因為你還需要我,至少需要我這么一個傀儡,幫你穩固朝局。你知道,我一死,那些帶著野心的家族就會蠢蠢欲動,讓你無法掌控。呵……我相信你會殺了我,因為我是你心目中那個偉大的父皇的污點,只要等你坐穩江山,你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我……”
我怔怔地站著,難道,劉曦真的是這么想的?他真的會殺北宮俊琦?當年那個與我們光**長大,同床共枕的孩子,卻已經有了如此的城府,而且,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
不禁的,我有些害怕,我不希望看到這樣冷酷無情的劉曦,可是同時,我又不希望他和劉寒玨一樣溫柔博愛,因為他是一位帝王,而不是一位慈善家。但是同樣的,一位好帝王業需要廣闊的胸襟。
我抓緊了殤塵的手臂,他擔心地朝我看來,似是知道我在忐忑什么,他對著我微微而笑,摸了摸我的長發,便將我攬入他溫暖的懷中
劉曦沒有說話,竟是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靜靜的空氣里,是他深長的呼吸,那大紅的絲綢浴衣因為他跨蹲在北宮俊琦的腿上,而與北宮俊琦的浴衣交疊,紅與白的相容,宛如再現當年的他與他。
北宮大叔是一個自我矛盾的人,他既恨先皇,有愛先皇,既要報復,又想將劉子麓的孩子培養,所以,他一直在矛盾,在徘徊,在崩潰的邊緣時,他將命運交給了老天,如果老天能阻止他,他就停手。所以他活得很累,很痛苦。





第五十二章天雷滅頂

整個紅房,因為劉曦的靜默,而陷入寧靜,他似乎慢慢恢復了冷靜,冷冷地放開了北宮俊琦,緩緩起身,冷然而挺拔地站在他的身前,單手背到身后,卻是慢慢收緊。只有他背后的這只手,才出賣了他此刻的平靜,他在掙扎,他又為何而痛苦掙扎著?
“北宮俊琦!”低沉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而來,我和殤塵站在他的背后,無法看清他的神情,“當年我是如此的崇拜你,你卻讓我如此失望!”
原來……他的痛苦來自于當年對他的崇拜。
他緩緩低頭,帶著哀傷地搖了搖,長長地嘆出一口氣:“我不會殺你,因為我不是父皇。我也不想變成你們任何一個!被恨折磨一生。你以后,就好好住在這里,直到老死吧……”
不像是十五歲少年說出的話,卻從十五歲的劉曦口中而出。帶著太多太多的感嘆,和惆悵。也帶著他的釋然和痛苦。
恨一個人并不難,難就難在不再恨那個人。劉曦做到了,或許他是強逼自己不去恨他,但不管如何,他有此等勇氣和堅毅,也證明在不久的將來,他勢必會給天朝,帶來一個全新的時代。
“啪啪啪啪!”忽的,從外面傳來整齊的跑步聲,似是有士兵朝這房間而來。劉曦和殤塵瞬間進入戒備,因為此刻他們還不能輸,這是關鍵的一步,雖然整件事情不再他和劉寒玨的計劃中,但無疑已經起到改變結局的作用!
殤塵立刻向我伸手:“小喜,匕丶首!”
我當即拿出來給他,他立時跨到北宮俊琦身旁,和劉曦對視一眼,拔出匕丶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劉曦當即將我拉到身邊,將我護在身后。
“垮嚓。”門被狠狠踹開的聲音。我們心中都沒了底,來的會是誰?如果是北宮俊琦的人,就完了。但是這之間北宮俊琦都沒有放出信號,所以……
紅帳忽然被掀開,一個人屏風之間大步而來,那淡黃色的衣衫,那高高束起的長發,和那雙始終溫柔此刻卻透著焦急的雙眸。
“殿下……”我驚喜地呼出。是我的殿下,我的寒玨殿下!難道他一直都沒有離開京城?
“大皇兄!”劉曦也驚呼出口,立刻欣喜地迎上前,我緊緊跟在他的身后,劉寒玨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神情瞬間放松,兄弟二人當即相擁在我的面前。
比劉曦整整高出一個頭的劉寒玨,用他長兄的懷抱將自己的弟弟抱緊,欣喜而言:“你沒事就好。”
“如果來得不是你,就輸了。”劉曦抱著他感嘆,兩人放開彼此,相視而笑。
我站在劉曦身后,劉寒玨進來的第一刻,卻是抱住了劉曦,他們兄弟之間深深的情誼,讓我深深欣慰,可是,這是不是更加說明,我的寒玨殿下,更加注重親情?
“喜兒。”劉寒玨看到了被劉曦遮擋的我,我微微垂眸,我知道,不該吃這種醋,原來我的心,也會自私。
他上前一步,劉曦垂眸讓開了道路,他將我一把拉入懷中,緊緊環抱,我靠在他的胸前,卻在心猿意馬,如果麗妃真的阻止他和我在一起,他真的會尊重麗妃而放棄我?
“喜兒……喜兒……”他一聲又一聲地呼喚,似是害怕我的消失,“下次不許這樣,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會出事……”
“我……”我在他的懷里轉過頭,看向身后的殤塵,他只是欣慰地笑著,只要有個男人會全心全意地愛我,守護我,給我幸福。他都會為我高興。
就連北宮俊琦,也欣慰地笑著,他的欣慰來自于自己的孩子終于長大,終于能獨當一面,聯合自己的兄弟來對付他。
任務……難道他口中的任務,就是要將劉家子孫培養成真正的帝王?他畢竟是愛劉子麓的,劉子麓臨終的遺愿他竟是真的遵守了!那些溫室的花朵,嬌弱的皇子們,必須經歷風雨,才會長大,才會保護自己,連自己都不會保護,又如何保護這個國家!
曾經,崇拜他的皇子們,就像是躲在老鷹羽翼下的雛鳥,經不得一點風浪,為了讓他們成長,老鷹總會最終離開他們,讓他們自己獨自去面對自然界殘酷的優勝劣汰。而北宮俊琦,就選擇了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成為他們的敵人,而且是一個勁敵!
他必須下真棋,所以,他將自己的恨帶入,險些迷失其中。他或許真的放縱了自己的恨,認為即使劉寒玨做皇帝,也是可以的。他將這兩位皇子的命運,交給了老天。讓他決定這場棋局的結局。老天如果選擇了劉寒玨,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自己的報復,放縱自己的恨,讓自己墮入地獄。
如果不是,老天便會安排人來阻止他。
終于,阻止的人出現了。就是我,和殤塵。這就是他在面對現實時如此坦然的原因嗎?!這就是他已經死而無憾的原因嗎!
北宮俊琦,你真的讓我心疼。直到最后,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知道你為他們所做的一切,甚至,恨著你。他直到現在,都不曾看你一眼,他是你的孩子啊,你真的要瞞他一輩子,讓他對你的輕鄙和仇視持續一生嗎?北宮俊琦,你讓我……心疼的滴血。
或許,他真的無所謂,只要達成那個人的遺愿,一切,都無所謂了……
忽然,北宮俊琦緩緩仰起臉,再次露出那平靜的微笑,仰望上空,宛如那里漂浮著劉子麓,他的靈魂正向他伸出手,讓他將他一起拖入地獄,讓兩個人的孽緣在地獄里繼續。
一種不祥的預感忽然涌上心頭,我推開了劉寒玨的懷抱,想立刻將看著我們微笑的殤塵從北宮俊琦的身邊拉回。
“垮嚓!”突然,在我轉身的那一剎那,在劉寒玨疑惑,劉曦奇怪的那一剎那,一聲巨雷從天而降,瞬間,我們三個被一股巨大的推力震向后方,重重地摔落在紅帳之下。
屋頂被天雷劈碎,殘破的瓦礫從上方“嘩啦啦!”地墜落,眼前只有厚厚的灰塵,再也看不到殤塵半絲身影。
我心慌地爬起,顧不上后背的疼痛,往里面沖去。
“小喜!”忽然有人抱住了我的腰,是劉曦,他用力將我撲倒,一根廊柱就此倒落在我的面前。
“殤塵!殤塵——”我失聲大喊,但是根本沒有人影從那灰塵中而出。
“大皇兄,你把她帶出去,我去救殤塵!”劉曦紅色的身影掠過我的眼前。
“小心!”忽然,一個火球從天而降,“轟隆!”一聲巨響產生的爆炸力,再次將我們推出整個罪惡的紅房。
暈眩隨即而來,殤塵……我向那已經化作火海的紅房伸出了手,兇猛的火焰吞沒了那里的一切,他洗滌著里面罪惡的同時,也帶走了我的殤塵……
為什么?為什么要帶走我的殤塵……
黑暗緩緩將我吞沒,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了兩個人影,他臉上帶著笑容,而他卻是那么地不情愿,后者被前者拖拽而出,他們,是劉子麓,和北宮俊琦……
北宮俊琦一身白色的衣袍在火海中帶著圣潔的光芒,而劉子麓黑色的華袍透著地獄的威嚴,他們消失在火海之中,徹底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下,即使我看到了他們的靈魂,卻依舊沒有看到殤塵……
殤塵……
殤……塵……
撒花,殤塵華麗麗地“去”了。殤塵不去,菊花就會開開心心地嫁給劉寒玨,還怎么娶后宮。殤塵,你的離去時為菊花的后宮事業做出的必要的犧牲。一路走好_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02:22

第五十三章守靈在墳前

一道天雷把殤塵劈好,這個方法夠雷了吧。不過,小塵就此雪藏,不然他又要跑出來影響菊花的后宮大計了。哦呵呵呵沒發現俺一直米寫他的尸體咩
在昏睡中醒來,雙在哀傷中昏沉。床邊總是有一個人,他用他的溫暖,想將我帶離黑暗,但是,我不想醒,因為,至少,現在……我還無法面對殤塵的死……
一直認為,只要睡著,就會遇到殤塵,他如此放不下我,一定會來跟我做最后的道別。可是,一次又一次地在黑暗中等待,徘徊,夢中,卻始終只有我自己……
我蜷縮在這個黑暗的世界里,抬頭看著虛無飄渺的黑暗,殤塵,最終還是沒有出現。他真的……就這么離開我了……
“喜兒……醒醒……喜兒……醒醒……”世界的深處,是寒玨不停地呼喚,我緩緩起身,再次在這個世界站了一會,開始朝世界盡頭的那點光明而去。
“喜兒……醒醒……”
“大皇兄,御醫說了,是她自己還不愿醒來。”
在光明的對面,隱隱是兩個身影,從不束發的劉曦站在我的床邊,靜靜地看著坐在我身邊的劉寒玨,一直以來,他都比劉寒玨堅強許多。
有什么東西,出現在我的手心,茫然看去,是溫熱的淚水,是寒玨的嗎……他又在為我傷心哭泣……
“大皇兄,你過于自責了。天降雷火,是誰都想不到的事情。大皇兄,你這個樣子,小喜醒來也不會開心的。”
“曦弟……你……是不是也喜歡喜兒……”
遲疑地疑問從他的口中輕輕而出,他轉臉看向劉曦,劉曦依然那樣站立在他的身旁。久久的,他們相互對視,沒有說話。
“是的。我喜歡小喜。”劉曦回答地異常堅定,心頭發暖,那是火的溫度,是與劉寒玨給我完全不同的感覺,。
撫上心口,這里,有著太多人給我的愛,殤塵的,劉寒玨的,和劉曦的,欣慰的,我要為他們,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
“哼,大皇兄這么問,莫不是想將小喜讓我我這個皇弟?”帶著幾分調侃的話語,從劉曦口中而來。
我抬眸看去,劉寒玨轉回了臉,右手忽然傳來他的力量:“不,只有喜兒,不會!”
“這就好,大皇兄,你一直將父皇臨終前照顧我們的囑托扛在肩上,你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大哥,無微不至地照顧我們,無論任何我們想要的東西,只要是你的,你都會讓給我們,我真的很擔心你會將小喜也讓給我,這樣,你就沒有資格愛小喜。殤塵也不會放心地將小喜交給你。,因為你給不了她幸福。”
微微垂眸,寒玨和北宮俊琦是那么地像!強烈的責任感,和那顆始終溫柔的心。
“曦弟,你……”
“大皇兄,小喜是不同的,我了解她,她不喜歡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所以,你娶了小喜之后,便宜不能再娶其他女人,你可愿意?”
是啊,除了殤塵,劉曦是第二個了解我的人,畢竟,我們一起長大。
“曦弟,在我知道小喜是女孩的那一刻,便已經決定此生只娶她一人。”
“那若是麗妃娘娘反對呢?”
“母親大人……”
聽著那擔憂的語氣,我嘆了口氣,如果我和他的娘親一起落水,他一定先救自己的娘,然后再救我,如果那時我已經掛了,他就會跳河殉情。我的寒玨以工殿下,就是這樣的男人。
“那我就和蕭莫一樣,準備離宮出走。”
“呵,”劉曦輕笑出聲,“大皇兄,你放心吧,不用你出走,你的母親大人,我會幫你解決。當務之急,還是請你盡快振作起來,天朝還有許多事,需要你。”
心微微下沉,難道,因這我的昏迷,而使寒玨無心政務。不能死的北宮俊琦已死,他們又會如何處理朝中即將出現的危機和風浪?
不行,不能因為我,而耽誤大事。
振作精神,我大步跨出了這個黑暗的世界,殤塵,在我心中,你已經是我的丈夫,我會為你守喪,盡一個妻子的義務。
光明刺目,我微微抬手覆額,耳邊便傳來兩聲情切的呼喚。
“喜兒!”
“小喜!”
我乏力地睜開眼睛,粉色的帳幔便映入眼簾,轉眸看去,守護在我身邊的,是我的兩位殿下,他們都擔心著我,都心系著我。
“喜兒,要不要喝水?餓不餓?”劉寒玨將我輕輕扶起,讓我靠在溫暖的胸膛前。
黯然垂蛑:“我……”出口間,聲音竟是如此沙啞無力,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要為殤塵守墳”
抬眸間,是劉曦微微吃驚,卻又帶理解的神情,他看向我的身后,身后的他沒有出聲,卻是將我慢慢擁緊。
“好,我馬上就去給你安排。小喜,你守多久?”劉曦似在為我身后的人問。
我看著他,脫離口而出:“守到你江山穩固,寒玨殿下可以安心離開。”我握住了環在我腰間的手,將他包裹,“殿下,你不要再在小喜身上分心了,大事為重,小喜為殤塵守靈,有殤塵看護著,你放心吧。”
“喜兒……”他深深地埋入我的頸項,即使他知道劉曦心中有我,知道他對我的喜愛不亞于他,他也毫不避諱地表現出來他對我的愛和獨占。
劉曦轉過了身,背對我們長長發出一聲嘆息,殤塵已經離去,他的身邊,從此便少了殤塵的身影,原本就帶著孤寂色彩的他,更加讓人心疼。
他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隨著不亞于我的痛苦,因為殤塵是億最好的兄弟,但他只能堅強,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
希望我的暫時離開,能讓劉寒玨可以專心于天朝,和劉曦一起面對即將到來的狂風巨浪。
北宮俊琦的死并未公布,可見是劉曦和劉寒玨有意隱瞞了這個秘密。
是啊,北宮俊琦現在還不能死!朝中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還要靠東陽王這三個字來威懾,直到劉曦和劉寒玨完全掌控。
現在,至少劉寒玨手中的兵權已經可以起到穩住余下的老狐貍們的作用。兩個少年甚至都沒有改變現在的身份,依舊用撲朔迷離的迷障讓那些暗流不敢輕舉動。
大批的士兵圍住了菘藍山莊,于是,北宮俊琦被劉寒玨過河拆橋,軟禁的傳言,開始在天朝流傳開來,即使是北宮俊琦的兒子:北宮薄玉也不得靠近菘藍山莊半步。偷入山莊者:立斬!
朝堂上下,一下子被劉寒玨忽然變得果決,狠辣行事風格而震住房。都說人善被人欺,劉寒玨突然的變化立時起到了震懾的作用,維持住了天朝原先表面上的和平。
但是,元老們以及保皇派已經在皇后一次又一次密如中得知,這些事真正的幕后行使者,就是那個看似放蕩不羈的太子殿下:劉曦。
而殤塵的消失,只在宮內引起了一陣猜測的風波,大部分人都認為殤塵是被留在菘藍山莊,監視北宮俊琦。
而菘藍山莊遭遇天雷之事,因為菘藍山莊的隱蔽,所以無人知曉。只是在民間流傳著有人偶然看見天火從天而降,但落到了哪里,那人也不知。
劉曦借著天火,暗中大做文章,派人暗暗傳布一個神罰之說,說是天朝的之風觸怒天神,故而天神降天火警示,若是世人再沉醉于靡靡之風,便將降火焚城。
立時,天百姓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天火之上,無人再去揣測東是王被軟禁的事實。一時間,朝曦夜雨的生意,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修養七日后,一輛馬車偷偷將我送出了京城,前往西山皇陵。因為我住房在皇陵之內,那里會有一位守陵的老太監,照顧我的三餐。
殤塵不是進行重臣,自不能葬于皇陵之內。但是,劉曦厚葬了他,將他的墓碑立在皇陵之外的朝臣區內。
獨立的一個墳包,大理石篆刻的墓碑。唯一的遺憾,就是我沒有看到殤塵最后一眼。因為劉曦說尸體不能久放,所以在天雷后的第二天,他就安排人下葬了殤塵。難道就是因為他入土為安,才沒有來看我?
殤塵……我靜靜地站在他的墳前,現在,我們終于單獨在一起了,撫過面前冰涼的墓碑,如果你還在這個世界,記得一定要來看我。如查不是,希望你能回到我們的世界,找個愛的女人,幸福生活。
平地起了一陣風,卷起了我腳邊的落葉,我遙望著皇宮的方向,夕陽將那里染成了血紅,充滿了殺機,卻又帶出了希望。希望劉曦和劉寒玨能夠早日坐穩江山,莫要讓北宮俊琦的一番心血白費。
“喜公公,天暗了。”守皇陵的老太監在我身后輕輕提醒。
我轉過身,攏了攏身上的披衣。天,涼了,冬天,就要到了……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02:52

番外之子麓駿琦

熊熊燃燒的火焰,將妖冶的紅色和那無盡的罪惡吞沒,北宮俊琦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屏風被火蛇一點一點吞噬,似是整個人都獲得了救贖,他,終于解脫了。
“你總是那么在意形式。”帶著一分寵溺的聲音,從他面前而來,他驚詫地睜圓了雙眸,不知何時,他竟然站在了他的身前。
華麗莊嚴的黑袍上是**色的詭異的圖紋,那如血的顏色,宛如將冤魂縫制在了他的衣袍之上。
及膝的黑發在火光中透著血的紅,一個暗金色的發冠戴在他的發間。飛逸的雙眉如同劍鋒,帶著邪氣的雙眸里,是他寵溺的深情。
他伸出手,俯下身,撫上他的臉龐,他厭惡地撇開了臉,但依舊無法逃脫他的掌心。他絲毫不介意,而是更加放柔了動作:“你希望我追你到人間,我來了。你希望我親自來接你回家,我來了。你總是那么在意這些形式。”
他咬緊了牙,痛苦在他的臉上再次浮現。他笑著撫過他的額頭,一片銀藍的光在他眉宇之間消散,一道淡淡的神的印記,從眉間浮現,前塵往事從被封印的心底深處漸漸涌起,淚水,竟是從他的眼角滑落。
“玩夠了,該回家了。”他執起了他的手,他垂眸起身,一身白色的華袍帶著銀藍的云紋,在他的身上直垂而下,純然圣潔的光芒隱隱綻放。
“我恨你。”他咬牙說。
“我知道。”他微笑。
“你真是個惡魔!”他想掙脫他的手。
“我若不是惡魔,如何管那地府冤魂?”他將他抓地更緊,寵溺的目光,宛如在看一個和自己鬧變扭的孩子。
他拉了拉他,他卻依然不走。他嘆口氣:“哎……你明知我是想和你生下我們的孩子,才會叫上麗妃,你難道真的還在介意?如果你能生,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了。”
瞬間,他臉紅如身周的火焰,撇開臉狠狠罵:“下流!”他輕笑搖頭:“若我真是荒淫,也不會在與那些**生下孩兒后,不再與她們同房。
誰讓你自己投入北宮世家,能壓住你的,也只有帝王了。”
“你的意思是怪我!”他憤然回首,他大笑不已:“看看看,你還是那么小氣。乖,回家,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將你接回去,要知道…”他跨步到他的身邊,親昵地貼住他的耳垂,“我的身體真的很想你……”
立刻,他將他**推開,憤然轉身:“無恥!”
“乖……”,他再次靠近,手臂輕輕環過他的身體,猛地收緊。他驚慌失措地掙扎,可是,后頸卻被一條火熱的舌輕**過,剎那間,力量抽離,他腳步不穩。
“難道……你想在這里?”他輕佻地用舌細細勾畫他的頸線,他惱羞地咬緊下唇:“混蛋!”
“哈哈哈……是自己走,還是要讓我抱著你?”
“放開!”
他放開了他,卻是拉著他的手,他轉開羞紅的臉不去看他,而他卻是笑意融融地將他拽出了房間。
他懂他,他只是太過在意別人的目光,在意他對他做的每件事是否都將他放在心上。
而他,知道他愛他,但是,他放蕩不羈的性格,讓他無法容忍他對別人的笑,即使那只是逢場作戲。
很久……很久以前……
他是冥界王,他是云上仙。
他是天帝的弟弟,他是布云的仙君。
他們相遇在天庭,他對他微笑,他對他冷漠。
他跟天帝說:我要他。
天帝笑:他可不是個好騙的人。
從此,他總是跟在他的身邊,從此,他陪他布云。
他說:白云太白,少了些色彩。
他冷冷地看他:色彩與我無關,我只管放云。
他說:你整日放云,不無聊?
他冷笑:你總是欺騙別人感情,不混蛋?
原來,他的臭名已經遠揚。
從此,他依然跟著他,卻不再說話,不再微笑。
他終于忍不住問:你被誰拒絕了?
他深深地看著他:被你。
他的心,被輕輕觸動……
他回了地府,他終于平靜。
他想:他終于知難而退了……可是,心里,卻好似少了些什么,有些空蕩……
地府原來發生了暴亂,他受了重傷。
他那天……忘記了布云……
天帝命他帶藥入地府,他應命前往。
看著他遲疑的背影,天帝邪魅一笑:冥,能不能留住他,就看你了。
他來了,帶來了藥,他一直昏迷不醒,身上全是血淋淋的傷。
他傳說中的后宮,卻無一人前來探望,他那一刻才知,他其實,是如此寂寞。
他從昏睡中緩緩醒來,看到了伏在床頭的他,他笑了,忍不住觸摸冷漠的他。
他驚然醒來,卻是問他為何不向天界求援,而要這么拼命?!
他淡淡而笑:沒有了你,生與死,已經無所謂。
他的心被重重撞擊,狠狠吻住了他唇。
他將他壓在身上,撕裂了他潔白的袍衫。如云般清涼滑膩的肌膚,讓他欲罷不能。
深深的進入,柔柔地**,他的眼淚他**唇中,他因痛而蹙起的雙眉讓他心痛不已。
他說:下次你下面!
他笑:好……從此,他留在了他一直不喜歡的地府,只因為他。
可是,他很快被那些妖艷的妖精勾引,四處留情。他為他保地府安寧,他卻有了時間花心。
他憤然離去,投入輪回,誓要與他永遠分離,將他徹底忘記。
然而,他追他而來,生生世世將他糾纏。
于是,他成了天朝護國忠臣:北宮駿琦。
他成了放蕩不羈,風流成性的皇帝:劉子麓。
再次站在地府前,他望而卻步。難道他又要為他守護地府,讓他有多余的精力去沾花惹草。
他笑著將他攔腰抱起,溫柔輕哄:后宮里干凈了,從此只住你一人。
他撇開臉:你胡說!
他吻上他的面頰:至少這一百年不會有第三人進入。
他立刻吻住他轉回的唇,輕而易舉地進入他的牙關,揚手間,紅床再現,紅帳輕搖。
將他輕輕放上軟床,吻隨即而下,咬開他的衣帶,吻上那具如云的身體,輕顫的身體,讓他已經無法克制自己的欲望。
他知道,他要他。但是,他卻停滯不前,惡意地**他的蓓蕾,圈握他的欲望,不讓他徹底發泄,只為懲罰他任性的離去。
你快點!他怒吼。他總是被他戲弄,一次又一次,無法翻身。
他笑著進入他的身體,他就愛看他崩潰的模樣。只有此刻,他才會表現出他真實的欲望。
他抓緊他的身體,尖細的指甲在他的后背留下道道血痕,淚水從他眼角滑落,喘息中帶出了他的話語:我恨你!
他笑著將他擁緊,將指甲藏起,深怕弄傷他半寸肌膚。
我知道……三個字,從他的吻中而出,帶著他的愛,遍布了他的全身。
直到世界消亡,他都要纏著他。

番外之自私的鬼差

北宮是我留給大家的第一個遺憾,嘿嘿。大家慢慢傷心吧,我相信大家很快就會審美觀點新出來的男人們迷住,把北宮大叔忘地干干凈凈了.
他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這個世界里亂喊:“秋苒……秋苒……”
這是個剛剛建立的世界,人很少,他很閑,白天沒鳥事,晚上鳥沒事。他整天開著他可愛的貓咪跑車就這樣轉悠,所以,看到一個穿著英倫風格睡衣,不像這個世界的男人亂晃,是件有趣的事情。
他停到他的身邊,笑:“喂,你亂喊什么呢?”
他看到他的時候,非常驚訝,尤其是他的貓咪跑車。可是在回神之后,他急急地問:“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女的,這么高,這么胖,長得挺好,就是看上去有些傻乎乎,好像整天沒睡醒,夢游一樣。”
他挑挑眉,隱隱想起自己的同事:南宮小雷接的一個靈魂。這樣倒是有趣了。那個靈魂是記錄在冊,由諸神挑選來填充這個世界的。而眼前這個,顯然不是。估計是個漏網之魚。
他笑了:“你回去吧,這個世界沒有安排你投胎。”
“這么說你看見她了,她在哪兒?我要去找她!”
呀!癡情男!他摸摸了下巴,這輩子他都不知道癡情是怎么回事,而且,對癡情這種事非常不屑。因為他好說也是個神,看多了人間情愛。即使此生愛得死去活來,下輩子灌了孟婆湯,也會成為陌路人。
所以他很好奇,想看看這兩個人之前到底有著怎樣蕩氣回腸的愛情,就當看本解悶也好。
“你進來。:”spring
貓咪跑車打開了門,他高興地坐上跑車。
他伸出手,放到他的額前,他立刻一怔,但是,卻感覺一股奇異的力量深入他的記憶,他的瞳仁開始慢慢擴散。
原來,他叫韓殤塵,是個……花心太子爺!
他迷惑了,一個花心太子爺居然會追尋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他的秘書!嘿!整件事變得有趣,他收回手,在視線渙散的韓殤塵面前打了一個響指:啦!
“你騙誰呢,還以為你是癡情種,原來是個花心太子。”他調笑地看著他,他慢慢從失神中回神,“回你原來的世界去,你很快就會愛上另一個女人,把這個忘記,別做作了。”
“不!我要一直在她身邊!”他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告訴我,她是不是在這里!”
他微微一怔,捋了捋自己藍色的短發,大笑起來:“你是想贖罪吧。”他看到了他的一切,看到他因無法控制自己的霸王硬上弓。
愧疚在韓殤塵的臉上浮起:“隨便你怎么想,但是,我真的愛她,所以我要守護她,一直在她身邊!”
“即使她不愛你?”
“嗯!”
他沉默了,他和他一樣,也是個情場浪子,所以,他無法理解他突然的長情,他可沒覺得那個叫菊秋苒的女人,有什么好。
他帶著這個名叫韓殤塵的男人回了家,既然有緣相遇,就幫幫他。
“我告訴你她的情況后,你要回去。:”他和他面對面而坐,白色的房子像高科技的職能艙。
“她怎樣?”
“她怎樣?”
“她命很好。”
“真的?!她做了千金小姐?:”他十分欣慰。
“比這還要好。”他神秘地笑。
“公主?”
“還要好!”
“女王!”
“遠遠不止。”
“那是……什么?”他想不出比女王更好的命了。
他哈哈一笑:“太監!”
立刻,他如雷轟頂。
“女王有什么好,又累又煩。公主有什么好,動不動就要被當做和親對象。小姐有什么好,一生也只能遇到一個男人。她雖然是太監,但會得到帝王之愛……”
:“不行!我要去找她!”他擔憂地起身,“皇宮太危險,我要陪在她的身邊!”
“啊?你怎么這么頑固不化!”他有些生氣,“她身邊會有很多男人陪著她,多你一個不多,回去!別再給我添亂了!”
“不,我要在她身邊。你是說她投胎了?她一定不會再記得我,說不定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實行,我這次一定小心,她不需要什么帝王之愛,我會愛她,陪伴她到老!”
他訝然,原來這個男人,還想跟她重新開始……
然后,他和他的同事,負責菊秋苒的領路人:南宮小蕾坐在了一起。
“你說……一個花花公子,忽然癡情地愛上一個女人,這……可能嗎?:”
南宮小蕾磕著瓜子,懶得看他:“你是在說你自己?:”
“……你說到底有沒有可能?:”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怎么知道你們男人怎么想的。”
“……我這里有個靈魂,他是追著菊秋苒而來。”
“真的?!”她立時雙眼放光,“這么好玩的事,你怎么不早說!”
“但是他和我是一類人,所以我無法想象我們這種情場王子會有生死相隨的事。”
她笑瞇了眼:“那是因為你還沒遇到你愛的人,既然追來了,就幫幫他們。”
“不行,我覺得他是在浪費時間,怎能為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他是我的同類,我不想看到他一時的迷失,而陷落。”
她鄙視他:“浪子也會回頭,你自己是花花公子,干嘛非要拉著他陪你。不行,我要幫他。”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電光火石,二人定下了賭約。如果韓塵和菊秋苒不會再相愛,他就送他回原來的世界,抹去他對菊秋苒的所有記憶,重回花花家族。
如果相愛,她就幫他辦理留在這世界的相關手續,讓他們相愛永遠。
但是,他始終不想看著他“墮落”,于是,他使了詐,這個詐,讓菊秋苒永遠不可能會愛上他,因為,他讓他……也變成了太監。
她知道后冷笑:“你承認吧,你看上他了。”
他懶得理她:“你別胡說,我對他沒興趣。”
“沒有?沒有你會讓他做太監,有意阻止他和她相愛?”
“反正就是沒有!”
“那就是對菊秋苒有了興趣!”
“我都沒跟那個女人說過話,怎么可能有興趣!”
四目相對,他最終眸中帶出了一絲心虛。他真的……心中有了他?還是……那個他愛的她?他第一次,陷入了茫然……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03:27

卷四

第一章 雪夜訪客

——殤塵,又下雪了。。。
輕輕掃去他墳前的積雪,仰望依然陰霾的天空,這場雪,下了三天了。春去秋來,轉眼又是一年。這一年,我與他們相約,互不相見,只望他們能專心一起掃除內敵,穩固朝綱。
曾經融貫一地,堪比后宮北宮駿琦的喜公公消失了,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被軟禁了,也有人說他失了寵,被關入了冷宮。呵,不管外界對我的傳言如何,我想當我再入京城之時,是絕對不會再做喜公公了。
收起掃帚,凝視殤塵的墳包。今年開春的時起,他的墳上長出了青草,我本以為是雜草,想要清除。但張伯說那是雛菊,不要摘。張伯就是和我一起打掃皇陵的那個退休的老太監。
張伯說只有死者生前有一顆純潔的善良的心,他在死后才會有一團祥和之氣產生。這團祥和之氣使他的墳包不會陰霾潮濕。反而會引來山雀停留,四字常青。
不管這些皺菊花籽是風次來的,還是鳥兒落下的,不久之后,殤塵墳包上就盛開了潔白無暇的皺菊花。
終于,我化哀為喜。心里知道對不起殤塵,但是每次看到那些皺菊,我就忍不住想笑。一個跟了我兩輩子的堂堂直男,在死后,身上長滿了皺菊,不知他是否投胎,否則看到之后,不知會有什么表情。
張伯說的話也讓我很是疑惑,殤塵純潔,善良?倒是北宮大叔,才是真正的純潔,善良。不然也不會被自己內心的陰暗面折磨地那么痛苦。
劉曦說,北宮駿琦的尸身在天火中徹底燒毀,心中不禁深深內疚。不知北宮蒲玉知道真相后會如何?
站在局外,方知棋局的殘酷。還有我的寒玨殿下,也還一直不知北宮駿琦其實是他的生父。
每年清明,鬼節(七月半),冬至,都無人給這位北宮大叔焚香祭奠,想來多少有些揪心。待劉曦他們穩固天朝后,還是將北宮駿琦對他們所做的一切的真正告訴他們吧。現在他們對他的芥蒂,是一時無法相信我說的話的。
細細的白雪又從天空中飄散下來,遙望京城的方向,再過兩天就是齊曦的十七歲生辰,在去年的這天。他正式登基,封劉寒玨為明陽王,封劉簫莫為喜樂王,從此劉寒玨和劉簫莫搬出了后宮,搬入了那間有著梅林,和我房間的王府大宅。
簫莫殿下終于有了自由,他也開始振作,幫助劉寒玨和劉曦,一時間,天朝的幾位皇子殿下團結一心。
聽說他從離宮后,也從末進過戲園,在國家憂患面前。連簫莫殿下,也成長起來。只是,他真的會就此放下他對戲曲和舞蹈的追求?
“簌簌”身后傳來輕輕的踩踏積雪的腳步聲,難道是張伯?
轉身間,卻在茫茫飄雪中,看到一席銀灰的狐裘,和一頂毛茸茸的與狐裘同色的狐皮帽,還有一根短短的狐貍尾巴垂掛在他左側的肩膀。
他微微垂著臉,小心看路,顯然走得很小心。然后,他抬了抬頭,立時,蕭莫殿下秀美微尖的瓜子臉,浮現在我的面前。
“簫莫。。。殿下。。。”
“小喜”他薄而性感的唇微笑揚起,露出潔白整齊的四顆牙齒。他帶著卷的睫毛上,還沾染著細細的雪花,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在雪花中閃閃發亮。
怎么也沒想到一年后第一個訪客會是簫莫殿下,有朋自京城來,不亦樂乎。他跟在我的身后入了皇陵,滿是積雪的小路上,留下我們兩排整齊的腳印。
張伯給我煮上了酒,放上了菜,笑著離開。張伯在京城也有親戚,他該下山過年了。
我為簫莫殿脫下了沾滿白雪的狐裘,他開始環顧我的小屋。
小屋在皇陵的東側,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雖與宮里無法相比,全也是冬暖夏涼。
我將狐裘上的白雪撣去,掛在衣架上,簫莫殿下一身暗紅色的棉袍,帶著紫紅的芙蓉花紋,領口,袖口處,都有黑亮亮的水貂圍邊,不僅稱出了他一位王爺的貴氣,更稱出了他膚色的白皙。
唇紅齒白的他與一年前也已經大不相同,都說女大十八變,男孩子亦是如此。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他時,他總是躲在劉寒玨或是劉曦的身后,柔柔弱弱,鬢角兩個紅色的蝴蝶結,垂掛的絲帶在他跑跳時輕輕飛舞。
但是他卻又是那么頑皮,喜歡捉弄小雅涵欺負她,追打她。所以,他其實是一個怕生,而且是欺軟怕硬的孩子。
直到后來他毅然決然地拜小六為師,才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男子漢的氣概。盡管他腰如柳枝,聲若流水,但從他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卻是男兒的陽剛。他就是一個如柳的男子。
如今,只比劉曦大幾個月的他已然是一位十七歲的少年郎,站在屋中,雖是纖瘦,卻挺拔如柳,過腰的長發被那狐皮小帽壓住,順直服貼。
“簫莫殿下,你怎么來了?”看了他許久,我走到桌邊問。他再次環顧我的房間,露出放心地笑容:“不錯,挺暖和。”他笑著坐下,隨手摘下狐貍小帽放到桌邊。一個小小的金冠便從帽中露出。扣在他的發際的頂端。
清酒微熱,小小的酒爐給整間屋子又帶來幾分暖意。
他微笑著著我:“我今日離京,所以就來看看你。”
“離京?”沒想到今日的見面,卻是道別。
“恩”他柔柔的目光落在自己隨意交握在桌上的手上,“我要為風弟送一封信回他的家族,呵。。我能力有限,也只能為他們做那些事了。”
“簫莫殿下,你別這么說。。。”他在劉曦他們面前,總是有些自卑。但他依然努力著。
“風弟雖小,但已經能給皇上和大皇兄出謀劃策,而我,,,”
“你也不差。”我越過酒爐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有些涼,“你的愛好只是不在朝政而已。”
他身體微微一怔,我發現他似是有些僵硬,便問:“殿下,你怎么了?”
他從我的手下收回了雙手,我便下意識收回,他笑了笑:“小喜是女孩,現在反倒有些拘謹了。”
我恍然明白,原來是我的關懷,讓他有些害羞。真是一個純良的殿下。不過我現在依然身穿太監服,只是不再裹胸了。
“那殿下今后有何打算?”
他笑了笑。有些放松:“現在朝局漸漸穩定,大皇兄很快就會來接你。沒想到你很快就會是我的皇嫂。真是世事難料。”
臉微微一紅,許久沒有想到這些事情,他今日突然提起,反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這次送信后,我打算就留在南方,那里戲曲名家很多,聽說舞者也是從各國而來,所以,我想留在那里學習。順便,,,打探一下師傅的下落。”
是啊。六子他們不知現在怎樣了。
多少有些落寞,我看到了冒出熱氣的酒壺,便給他倒上了一杯:“喝一杯暖暖身吧。”
他端起了酒杯,如同女孩般纖細的手指,讓被他拿在手中的酒杯,都添上了一分高貴和秀美,
天色漸漸下沉,遠方隱隱傳來了爆竹聲,一個家家戶戶團圓的日子,他卻要就此離去,不免讓人惆悵。
“還回來嗎?”我問。
他微微一笑,還著幾分灑脫,“不知道。
這次離宮總覺得外面的世界如此廣闊,不游歷一番,實在可惜。我想,下次見你,或許我已經成為一個流浪的藝人。或是俠客,或是。。。呵呵。我說不上來,我只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學好戲和舞,你說,我這樣是不是有些自私?”他抬眸看我,眸中帶著一絲內疚,“畢竟,在朝堂上,我幫不了太多的忙。”
我笑了,“殿下,你就開開心心地去追求夢想吧。或許,皇上和寒玨殿下,都希望你能自由。因為,你也中在完成他們的夢想,想無拘無束追求自己的夢想,自己想做的事,你幸福了,他們也會感到幸福。”
“真的?”他欣喜地反問,大大的眼睛在燭光中,帶出熾熱的火焰。
我點點頭:“他們一定是這么想的。你忘了,游歷五湖四海一直是寒玨殿下的夢想?”
他笑了,雙頰微微帶上了酒紅:“是啊。。。。”
久久的,我們只是品著淡淡的清酒,享受著外面雪的寧靜。
然后,他戴上狐皮小帽,穿上那件銀灰的狐裘,笑著離開。
我靜靜地站在廊檐之下,直到他纖瘦卻充滿精力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能夠追求夢想,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那我的夢想,又是什么。。。。
雪越下越大,抬手接起落下的雪花,竟已如鵝毛。它在我手心里慢慢消融,不知為何。我忽然變得興奮,我跑到大雪之下,沒有風的雪夜,是那么靜,那么美,甚至,還著一種雪的溫柔
閉上雙眸,緩緩伸開了雙臂,我和他們,一直都在一起,我們是站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啪!”有什么東西,落在了我身后的雪地之上,我下意識睜開雙眼,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塊白色的帕子。
甚至來不及反應,唇鼻就被那帕捂住,當艷香吸入鼻之時,便陷入昏迷,腦中只剩下兩個字:MI藥。。。(本章節完)
臉微微一紅,許久沒有想到這些事情,他今日突然提起,反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這次送信后,我打算就留在南方,那里戲曲名家很多,聽說舞者也是從各國而來,所以,我想留在那里學習。順便,,,打探一下師傅的下落。”
是啊。六子他們不知現在怎樣了。
多少有些落寞,我看到了冒出熱氣的酒壺,便給他倒上了一杯:“喝一杯暖暖身吧。”
他端起了酒杯,如同女孩般纖細的手指,讓被他拿在手中的酒杯,都添上了一分高貴和秀美,
天色漸漸下沉,遠方隱隱傳來了爆竹聲,一個家家戶戶團圓的日子,他卻要就此離去,不免讓人惆悵。
“還回來嗎?”我問。
他微微一笑,還著幾分灑脫,“不知道。
這次離宮總覺得外面的世界如此廣闊,不游歷一番,實在可惜。我想,下次見你,或許我已經成為一個流浪的藝人。或是俠客,或是。。。呵呵。我說不上來,我只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學好戲和舞,你說,我這樣是不是有些自私?”他抬眸看我,眸中帶著一絲內疚,“畢竟,在朝堂上,我幫不了太多的忙。”
我笑了,“殿下,你就開開心心地去追求夢想吧。或許,皇上和寒玨殿下,都希望你能自由。因為,你也中在完成他們的夢想,想無拘無束追求自己的夢想,自己想做的事,你幸福了,他們也會感到幸福。”
“真的?”他欣喜地反問,大大的眼睛在燭光中,帶出熾熱的火焰。
我點點頭:“他們一定是這么想的。你忘了,游歷五湖四海一直是寒玨殿下的夢想?”
他笑了,雙頰微微帶上了酒紅:“是啊。。。。”
久久的,我們只是品著淡淡的清酒,享受著外面雪的寧靜。
然后,他戴上狐皮小帽,穿上那件銀灰的狐裘,笑著離開。
我靜靜地站在廊檐之下,直到他纖瘦卻充滿精力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能夠追求夢想,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那我的夢想,又是什么。。。。
雪越下越大,抬手接起落下的雪花,竟已如鵝毛。它在我手心里慢慢消融,不知為何。我忽然變得興奮,我跑到大雪之下,沒有風的雪夜,是那么靜,那么美,甚至,還著一種雪的溫柔
閉上雙眸,緩緩伸開了雙臂,我和他們,一直都在一起,我們是站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啪!”有什么東西,落在了我身后的雪地之上,我下意識睜開雙眼,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塊白色的帕子。
甚至來不及反應,唇鼻就被那帕捂住,當艷香吸入鼻之時,便陷入昏迷,腦中只剩下兩個字:迷/藥。。。(本章節完)
臉微微一紅,許久沒有想到這些事情,他今日突然提起,反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這次送信后,我打算就留在南方,那里戲曲名家很多,聽說舞者也是從各國而來,所以,我想留在那里學習。順便,,,打探一下師傅的下落。”
是啊。六子他們不知現在怎樣了。
多少有些落寞,我看到了冒出熱氣的酒壺,便給他倒上了一杯:“喝一杯暖暖身吧。”
他端起了酒杯,如同女孩般纖細的手指,讓被他拿在手中的酒杯,都添上了一分高貴和秀美,
天色漸漸下沉,遠方隱隱傳來了爆竹聲,一個家家戶戶團圓的日子,他卻要就此離去,不免讓人惆悵。
“還回來嗎?”我問。
他微微一笑,還著幾分灑脫,“不知道。
這次離宮總覺得外面的世界如此廣闊,不游歷一番,實在可惜。我想,下次見你,或許我已經成為一個流浪的藝人。或是俠客,或是。。。呵呵。我說不上來,我只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學好戲和舞,你說,我這樣是不是有些自私?”他抬眸看我,眸中帶著一絲內疚,“畢竟,在朝堂上,我幫不了太多的忙。”
我笑了,“殿下,你就開開心心地去追求夢想吧。或許,皇上和寒玨殿下,都希望你能自由。因為,你也中在完成他們的夢想,想無拘無束追求自己的夢想,自己想做的事,你幸福了,他們也會感到幸福。”
“真的?”他欣喜地反問,大大的眼睛在燭光中,帶出熾熱的火焰。
我點點頭:“他們一定是這么想的。你忘了,游歷五湖四海一直是寒玨殿下的夢想?”
他笑了,雙頰微微帶上了酒紅:“是啊。。。。”
久久的,我們只是品著淡淡的清酒,享受著外面雪的寧靜。
然后,他戴上狐皮小帽,穿上那件銀灰的狐裘,笑著離開。
我靜靜地站在廊檐之下,直到他纖瘦卻充滿精力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能夠追求夢想,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那我的夢想,又是什么。。。。
雪越下越大,抬手接起落下的雪花,竟已如鵝毛。它在我手心里民慢消融,不知為何。我忽然變得興奮,我跑到大雪之下,沒有風的雪夜,是那么靜,那么美,甚至,還著一種雪的溫柔
閉上雙眸,緩緩伸開了雙臂,我和他們,一直都在一起,我們是站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啪!”有什么東西,落在了我身后的雪地之上,我下意識睜開雙眼,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塊白色的帕子。
甚至來不及反應,唇鼻就被那帕捂住,當艷香吸入鼻之時,便陷入昏迷,腦中只剩下兩個字:迷藥。。。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04:13

第二章 孽緣再起

嘩!”忽然面部被一片冰涼刺激,我瞬間驚醒。
頭痛欲裂之間,說話聲漸漸傳入雙耳。
“人我……綁來了……別忘了……我們……承諾……”是誰?他的聲音好遙遠,雙耳嗡嗡直響,聽不清……
“哼!”
聲音開始就得清晰,好想揉揉腦袋,可是……我的手呢……
“都以為叱咤風云的喜公公死了,沒想到竟然躲藏在皇陵。”
終于,衛中的嗡鳴消除,聲音變得清晰,是一個男人的,他的聲音帶著一分醉啞。
“他到底醒了沒!”又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好急燥,好憤怒。
我費力地睜開眼睛,睫毛上沾著冰涼的水珠,眼前的景物還在不斷搖晃,這是怎么了?閉上眼再晃了晃腦袋,對了,我被人下了MI藥,他們是誰?他們為何要綁我?
“說!”忽然,有人重重扣住了我的下巴,將我的臉用力抬起,“我父親到底在哪兒?”
頭還是有點暈,我皺緊雙眉睜開雙眼,入眼竟是北宮駿琦,只是他平日那雙溫柔的眼睛沒有了溫暖的目光,那總是似笑非笑的唇角也不再揚起。他兇惡地,憤怒地盯著我,雙目咄咄逼人。
“王爺……”我愣愣地看著面前是北宮駿琦,又不是他的臉,他是那么年輕,讓我想起了那些畫中的少年,或是青年。眼前的北宮駿琦,至多二十歲。
“王爺?!哼!”他在我面前冷笑:“你心里還有我父親嗎!枉我父親如此信任你,你卻出賣他?!”
“父親……你……是小王爺……”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是有輪回的,和劉曦一直在一起,看著他慢慢長成劉子麓,還沒多少驚訝,可是今日看到長成北宮駿琦的北宮蒲玉,我心中卻吃驚不已。雖然先前見過他幾次已經覺得他與北宮駿琦長得十分相像。
劉子麓死了,留下劉曦來刺激北宮駿琦,讓他永遠不要忘記他們之間曾經的種種。
而北宮駿琦死了,。留下與他十分酷似的北宮蒲玉,命運,又帶著什么目的而來?
“看來不動刑你不老實說話!”他憤然舉起拳頭,就要朝我揮來,忽然,一截滿是彩蝶的衣袖垂落在我的眼前,扣住了他的手腕:“現在他是我的,我可不能讓我的貨有任何瑕疵。”
那醉人的成年男子的聲音,卻帶著一分寒,我抬眸看去,還有些模糊的視線里,竟是看到了一點紅痣。
“他MI藥剛醒,神智還有些不清,來人。再給他一碗水。”滿是蝴蝶的衣袖從我眼前抽離,北宮蒲玉恨恨地將一推,我倒落在了地。
“嘩!”突然,一盆冰涼刺骨的冷水淋頭,我瞬間清醒,入眼是一間極小的昏暗的房間,空空蕩蕩,一無所有,掃目看去,只有一雙雙腳,除了男人的黑靴,還有一雙女人的繡花棉鞋。
“清醒了吧!”忽然,有人將我從地上重重提起,我怔怔地看著他憤怒的臉,是小王爺,是北宮蒲玉!他一身黑色的棉袍,形如夜間無情的鬼差。
想動雙手,卻發現雙手被反綁在了身后。
“說!,我父親在哪兒!快說!”他揪著我的衣領重重搖晃。臉上冰涼的水流入我的頸項,激起一片歡雞皮。
我明白了,他綁我是為了調查北宮駿琦的事。可是,如果現在告訴他真相,他這種火爆脾性非殺傷朝堂不可。
“在,在菘藍山莊……”
“說謊!”他停止了搖晃,我好不容易清晰的視線又因為他劇烈的搖晃而晃動,“菘藍山莊根本沒有我的父親,你說謊!”
“我,我沒有。”我努力穩定我的視線,迎上他焦急而充滿怒火的目光,“我真沒有!小王爺,你要冷靜,王爺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他只想你好好的……”
“住口!你這個叛徒有什么資格說這些!”他憤然揚手要打我,立時,那穿著一身蝴蝶的人再次扣住他的手腕,我立刻抬眸看去,終于看清了他的樣貌。
斜飛入鬢,使他的眼睛在微笑時形如嫵媚的妖狐,眉心那點紅痣,如童子的朱砂。長發用一根發簪隨意挽在身后,帶著凌亂感的長發垂掛在他胸前,帶出了幾分屬于男人的別樣的風騷。
滿是蝴蝶的花花棉袍,即使是在嚴冬,依然開著大大的領口,只是在領口處縫制上長長的,純白的兔毛,直腳踝,只用一根花色的腰帶隨意地系起,松松散散的衣領露出他胸口三角肌膚,帶著肌肉的紋理,顯示著這個男人的精壯。依然是光腳踩著板兒拖,仿佛在他的身上,沒有四季,只有他的隨性和放蕩。
他一手拿著煙桿,一手扣著北宮蒲玉的手腕,然后懶洋洋地掃向我的臉,對著我嫵媚一笑:“蒲玉,我說過,別傷了他。”
他笑瞇瞇地直起身體,放開了他的手,“我看他是真不知道,若是知道他也不會活著。他是一個應該死去,但那個人舍不得殺的人,所以才把他冷藏在渺無人煙的皇陵”他揚唇一笑,笑得有幾分曖昧。目光向我瞟來,帶著幾分風流,“多好的貨色,換做我,也不舍得殺了。”
帶著酒的醉的男聲。高一分則如撒嬌的女人,低一分又失去那分魅力。這個渾身透著媚的男人。無一處不勾引著你心底那隱藏最深的欲望。這個能輕易挑起無論女人,還是男人欲望的可怕男人:冉羽熙!
他俯身朝我而來,我從心底感到害怕,本能地后縮,他卻輕而易舉地扣住我的下巴,用他那細細長長的手指撫上我的面頰:“想必那個人在穩定勢力后,還想把你帶回宮吧。”
他尖尖的足以輕而易舉刺入人心臟的指甲,在我的臉上來回撩撥,嘖嘖贊嘆:“多好的皮膚,蒲玉,如果沒有話要問,我要開始調教他了。”
“你!”北宮駿琦憤然起身,瞪著冉羽熙,卻仿佛又無可奈何,他再次瞪向我,“你這個叛徒,我要讓你在這里生不如死!哼!”
“生不如死?”冉羽熙放開我緩緩起身,比北宮蒲玉整整大了一圈的身體讓他可以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我怎么覺得你讓他在我這里是享福呢?”他雙眼一瞇,迷人一笑,“是性福的福”
“哦?我倒是很喜歡小王爺”他俯身對著北宮蒲玉的耳機突然吹了口氣,瞬間,北宮蒲玉身體一僵,緊接著。他憤怒地拂袖:“淫蕩!”
冉羽熙笑著直起身,眸光帶出了精明,“蒲玉,根據事先的承諾,這小喜可就是我的了,你若想再要回,就不可能了。”
“我要一個叛徒做什么?”北宮蒲玉奇怪的冷笑,撇眸不屑地掃了我一眼,“而且還是個太監,跟你一樣娘娘腔,一樣淫蕩!”
“是!”我驚然意識到他們之間做了交易,他捉了我,他作為酬勞將我又扔給了他。不!我不能留在這里,和那個惡魔在一起。我急喚:“小!”王爺甚至還沒出口,就有人捂住了我的嘴,那細細長長的手指,還有還著媚的香,是他,冉羽熙!(本章節完)
斜飛入鬢,使他的眼睛在微笑時形如嫵媚的妖狐,眉心那點紅痣,如童子的朱砂。長發用一根發簪隨意挽在身后,帶著凌亂感的長發垂掛在他胸前,帶出了幾分屬于男人的別樣的風騷。
滿是蝴蝶的花花棉袍,即使是在嚴冬,依然開著大大的領口,只是在領口處縫制上長長的,純白的兔毛,直腳踝,只用一根花色的腰帶隨意地系起,松松散散的衣領露出他胸口三角肌膚,帶著肌肉的紋理,顯示著這個男人的精壯。依然是光腳踩著板兒拖,仿佛在他的身上,沒有四季,只有他的隨性和放蕩。
他一手拿著煙桿,一手扣著北宮蒲玉的手腕,然后懶洋洋地掃向我的臉,對著我嫵媚一笑:“蒲玉,我說過,別傷了他。”
他笑瞇瞇地直起身體,放開了他的手,“我看他是真不知道,若是知道他也不會活著。他是一個應該死去,但那個人舍不得殺的人,所以才把他冷藏在渺無人煙的皇陵”他揚唇一笑,笑得有幾分曖昧。目光向我瞟來,帶著幾分風流,“多好的貨色,換做我,也不舍得殺了。”
帶著酒的醉的男聲。高一分則如撒嬌的女人,低一分又失去那分魅力。這個渾身透著媚的男人。無一處不勾引著你心底那隱藏最深的欲望。這個能輕易挑起無論女人,還是男人欲望的可怕男人:冉羽熙!
他俯身朝我而來,我從心底感到害怕,本能地后縮,他卻輕而易舉地扣住我的下巴,用他那細細長長的手指撫上我的面頰:“想必那個人在穩定勢力后,還想把你帶回宮吧。”
他尖尖的足以輕而易舉刺入人心臟的指甲,在我的臉上來回撩撥,嘖嘖贊嘆:“多好的皮膚,蒲玉,如果沒有話要問,我要開始調教他了。”
“你!”北宮駿琦憤然起身,瞪著冉羽熙,卻仿佛又無可奈何,他再次瞪向我,“你這個叛徒,我要讓你在這里生不如死!哼!”
“生不如死?”冉羽熙放開我緩緩起身,比北宮蒲玉整整大了一圈的身體讓他可以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我怎么覺得你讓他在我這里是享福呢?”他雙眼一瞇,迷人一笑,“是性福的福”
“哦?我倒是很喜歡小王爺”他俯身對著北宮蒲玉的耳機突然吹了口氣,瞬間,北宮蒲玉身體一僵,緊接著。他憤怒地拂袖:“淫.蕩!”
冉羽熙笑著直起身,眸光帶出了精明,“蒲玉,根據事先的承諾,這小喜可就是我的了,你若想再要回,就不可能了。”
“我要一個叛徒做什么?”北宮蒲玉奇怪的冷笑,撇眸不屑地掃了我一眼,“而且還是個太監,跟你一樣娘娘腔,一樣淫蕩!”
“是!”我驚然意識到他們之間做了交易,他捉了我,他作為酬勞將我又扔給了他。不!我不能留在這里,和那個惡魔在一起。我急喚:“小!”王爺甚至還沒出口,就有人捂住了我的嘴,那細細長長的手指,還有還著媚的香,是他,冉羽熙!(本章節完)
斜飛入鬢,使他的眼睛在微笑時形如嫵媚的妖狐,眉心那點紅痣,如童子的朱砂。長發用一根發簪隨意挽在身后,帶著凌亂感的長發垂掛在他胸前,帶出了幾分屬于男人的別樣的風騷。
滿是蝴蝶的花花棉袍,即使是在嚴冬,依然開著大大的領口,只是在領口處縫制上長長的,純白的兔毛,直腳踝,只用一根花色的腰帶隨意地系起,松松散散的衣領露出他胸口三角肌膚,帶著肌肉的紋理,顯示著這個男人的精壯。依然是光腳踩著板兒拖,仿佛在他的身上,沒有四季,只有他的隨性和放蕩。
他一手拿著煙桿,一手扣著北宮蒲玉的手腕,然后懶洋洋地掃向我的臉,對著我嫵媚一笑:“蒲玉,我說過,別傷了他。”
他笑瞇瞇地直起身體,放開了他的手,“我看他是真不知道,若是知道他也不會活著。他是一個應該死去,但那個人舍不得殺的人,所以才把他冷藏在渺無人煙的皇陵”他揚唇一笑,笑得有幾分曖昧。目光向我瞟來,帶著幾分風流,“多好的貨色,換做我,也不舍得殺了。”
帶著酒的醉的男聲。高一分則如撒嬌的女人,低一分又失去那分魅力。這個渾身透著媚的男人。無一處不勾引著你心底那隱藏最深的YU望。這個能輕易挑起無論女人,還是男人YU望的可怕男人:冉羽熙!
他俯身朝我而來,我從心底感到害怕,本能地后縮,他卻輕而易舉地扣住我的下巴,用他那細細長長的手指撫上我的面頰:“想必那個人在穩定勢力后,還想把你帶回宮吧。”
他尖尖的足以輕而易舉刺入人心臟的指甲,在我的臉上來回撩撥,嘖嘖贊嘆:“多好的皮膚,蒲玉,如果沒有話要問,我要開始調教他了。”
“你!”北宮駿琦憤然起身,瞪著冉羽熙,卻仿佛又無可奈何,他再次瞪向我,“你這個叛徒,我要讓你在這里生不如死!哼!”
“生不如死?”冉羽熙放開我緩緩起身,比北宮蒲玉整整大了一圈的身體讓他可以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我怎么覺得你讓他在我這里是享福呢?”他雙眼一瞇,迷人一笑,“是性福的福”
“哦?我倒是很喜歡小王爺”他俯身對著北宮蒲玉的耳機突然吹了口氣,瞬間,北宮蒲玉身體一僵,緊接著。他憤怒地拂袖:“淫.蕩!”
冉羽熙笑著直起身,眸光帶出了精明,“蒲玉,根據事先的承諾,這小喜可就是我的了,你若想再要回,就不可能了。”
“我要一個叛徒做什么?”北宮蒲玉奇怪的冷笑,撇眸不屑地掃了我一眼,“而且還是個太監,跟你一樣娘娘腔,一樣YIN蕩!”
“是!”我驚然意識到他們之間做了交易,他捉了我,他作為酬勞將我又扔給了他。不!我不能留在這里,和那個惡魔在一起。我急喚:“小!”王爺甚至還沒出口,就有人捂住了我的嘴,那細細長長的手指,還有還著媚的香,是他,冉羽熙!(本章節完)
斜飛入鬢,使他的眼睛在微笑時形如嫵媚的妖狐,眉心那點紅痣,如童子的朱砂。長發用一根發簪隨意挽在身后,帶著凌亂感的長發垂掛在他胸前,帶出了幾分屬于男人的別樣的風騷。
滿是蝴蝶的花花棉袍,即使是在嚴冬,依然開著大大的領口,只是在領口處縫制上長長的,純白的兔毛,直腳踝,只用一根花色的腰帶隨意地系起,松松散散的衣領露出他胸口三角肌膚,帶著肌肉的紋理,顯示著這個男人的精壯。依然是光腳踩著板兒拖,仿佛在他的身上,沒有四季,只有他的隨性和放蕩。
他一手拿著煙桿,一手扣著北宮蒲玉的手腕,然后懶洋洋地掃向我的臉,對著我嫵媚一笑:“蒲玉,我說過,別傷了他。”
他笑瞇瞇地直起身體,放開了他的手,“我看他是真不知道,若是知道他也不會活著。他是一個應該死去,但那個人舍不得殺的人,所以才把他冷藏在渺無人煙的皇陵”他揚唇一笑,笑得有幾分曖昧。目光向我瞟來,帶著幾分風流,“多好的貨色,換做我,也不舍得殺了。”
帶著酒的醉的男聲。高一分則如撒嬌的女人,低一分又失去那分魅力。這個渾身透著媚的男人。無一處不勾引著你心底那隱藏最深的YU望。這個能輕易挑起無論女人,還是男人YU望的可怕男人:冉羽熙!
他俯身朝我而來,我從心底感到害怕,本能地后縮,他卻輕而易舉地扣住我的下巴,用他那細細長長的手指撫上我的面頰:“想必那個人在穩定勢力后,還想把你帶回宮吧。”
他尖尖的足以輕而易舉刺入人心臟的指甲,在我的臉上來回撩撥,嘖嘖贊嘆:“多好的皮膚,蒲玉,如果沒有話要問,我要開始調教他了。”
“你!”北宮駿琦憤然起身,瞪著冉羽熙,卻仿佛又無可奈何,他再次瞪向我,“你這個叛徒,我要讓你在這里生不如死!哼!”
“生不如死?”冉羽熙放開我緩緩起身,比北宮蒲玉整整大了一圈的身體讓他可以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我怎么覺得你讓他在我這里是享福呢?”他雙眼一瞇,迷人一笑,“是性福的福”
“哦?我倒是很喜歡小王爺”他俯身對著北宮蒲玉的耳機突然吹了口氣,瞬間,北宮蒲玉身體一僵,緊接著。他憤怒地拂袖:“淫.蕩!”
冉羽熙笑著直起身,眸光帶出了精明,“蒲玉,根據事先的承諾,這小喜可就是我的了,你若想再要回,就不可能了。”
“我要一個叛徒做什么?”北宮蒲玉奇怪的冷笑,撇眸不屑地掃了我一眼,“而且還是個太監,跟你一樣娘娘腔,一樣淫蕩!”
“是!”我驚然意識到他們之間做了交易,他捉了我,他作為酬勞將我又扔給了他。不!我不能留在這里,和那個惡魔在一起。我急喚:“小!”王爺甚至還沒出口,就有人捂住了我的嘴,那細細長長的手指,還有還著媚的香,是他,冉羽熙!(本章節完)
斜飛入鬢,使他的眼睛在微笑時形如嫵媚的妖狐,眉心那點紅痣,如童子的朱砂。長發用一根發簪隨意挽在身后,帶著凌亂感的長發垂掛在他胸前,帶出了幾分屬于男人的別樣的風騷。
滿是蝴蝶的花花棉袍,即使是在嚴冬,依然開著大大的領口,只是在領口處縫制上長長的,純白的兔毛,直腳踝,只用一根花色的腰帶隨意地系起,松松散散的衣領露出他胸口三角肌膚,帶著肌肉的紋理,顯示著這個男人的精壯。依然是光腳踩著板兒拖,仿佛在他的身上,沒有四季,只有他的隨性和訪蕩。
他一手拿著煙桿,一手扣著北宮蒲玉的手腕,然后懶洋洋地掃向我的臉,對著我嫵媚一笑:“蒲玉,我說過,別傷了他。”
他笑瞇瞇地直起身體,放開了他的手,“我看他是真不知道,若是知道他也不會活著。他是一個應該死去,但那個人舍不得殺的人,所以才把他冷藏在渺無人煙的皇陵”他揚唇一笑,笑得有幾分曖昧。目光向我瞟來,帶著幾分風流,“多好的貨色,換做我,也不舍得殺了。”
帶著酒的醉的男聲。高一分則如撒嬌的女人,低一分又失去那分魅力。這個渾身透著媚的男人。無一處不勾引著你心底那隱藏最深的YU望。這個能輕易挑起無論女人,還是男人YU望的可怕男人:冉羽熙!
他俯身朝我而來,我從心底感到害怕,本能地后縮,他卻輕而易舉地扣住我的下巴,用他那細細長長的手指撫上我的面頰:“想必那個人在穩定勢力后,還想把你帶回宮吧。”
他尖尖的足以輕而易舉刺入人心臟的指甲,在我的臉上來回撩撥,嘖嘖贊嘆:“多好的皮膚,蒲玉,如果沒有話要問,我要開始調教他了。”
“你!”北宮駿琦憤然起身,瞪著冉羽熙,卻仿佛又無可奈何,他再次瞪向我,“你這個叛徒,我要讓你在這里生不如死!哼!”
“生不如死?”冉羽熙放開我緩緩起身,比北宮蒲玉整整大了一圈的身體讓他可以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我怎么覺得你讓他在我這里是享福呢?”他雙眼一瞇,迷人一笑,“是姓福的福”
“哦?我倒是很喜歡小王爺”他俯身對著北宮蒲玉的耳機突然吹了口氣,瞬間,北宮蒲玉身體一僵,緊接著。他憤怒地拂袖:“YIN.蕩!”
冉羽熙笑著直起身,眸光帶出了精明,“蒲玉,根據事先的承諾,這小喜可就是我的了,你若想再要回,就不可能了。”
“我要一個叛徒做什么?”北宮蒲玉奇怪的冷笑,撇眸不屑地掃了我一眼,“而且還是個太監,跟你一樣娘娘腔,一樣YIN蕩!”
“是!”我驚然意識到他們之間做了交易,他捉了我,他作為酬勞將我又扔給了他。不!我不能留在這里,和那個惡魔在一起。我急喚:“小!”王爺甚至還沒出口,就有人捂住了我的嘴,那細細長長的手指,還有還著媚的香,是他,冉羽熙!(本章節完)
斜飛入鬢,使他的眼睛在微笑時形如嫵媚的妖狐,眉心那點紅痣,如童子的朱砂。長發用一根發簪隨意挽在身后,帶著凌亂感的長發垂掛在他胸前,帶出了幾分屬于男人的別樣的風騷。
滿是蝴蝶的花花棉袍,即使是在嚴冬,依然開著大大的領口,只是在領口處縫制上長長的,純白的兔毛,直腳踝,只用一根花色的腰帶隨意地系起,松松散散的衣領露出他胸口三角肌膚,帶著肌肉的紋理,顯示著這個男人的精壯。依然是光腳踩著板兒拖,仿佛在他的身上,沒有四季,只有他的隨性和訪蕩。
他一手拿著煙桿,一手扣著北宮蒲玉的手腕,然后懶洋洋地掃向我的臉,對著我嫵媚一笑:“蒲玉,我說過,別傷了他。”
他笑瞇瞇地直起身體,放開了他的手,“我看他是真不知道,若是知道他也不會活著。他是一個應該死去,但那個人舍不得殺的人,所以才把他冷藏在渺無人煙的皇陵”他揚唇一笑,笑得有幾分曖昧。目光向我瞟來,帶著幾分風流,“多好的貨色,換做我,也不舍得殺了。”
帶著酒的醉的男聲。高一分則如撒嬌的女人,低一分又失去那分魅力。這個渾身透著媚的男人。無一處不勾引著你心底那隱藏最深的YU望。這個能輕易挑起無論女人,還是男人YU望的可怕男人:冉羽熙!
他俯身朝我而來,我從心底感到害怕,本能地后縮,他卻輕而易舉地扣住我的下巴,用他那細細長長的手指撫上我的面頰:“想必那個人在穩定勢力后,還想把你帶回宮吧。”
他尖尖的足以輕而易舉刺入人心臟的指甲,在我的臉上來回撩撥,嘖嘖贊嘆:“多好的皮膚,蒲玉,如果沒有話要問,我要開始調教他了。”
“你!”北宮駿琦憤然起身,瞪著冉羽熙,卻仿佛又無可奈何,他再次瞪向我,“你這個叛徒,我要讓你在這里生不如死!哼!”
“生不如死?”冉羽熙放開我緩緩起身,比北宮蒲玉整整大了一圈的身體讓他可以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我怎么覺得你讓他在我這里是享福呢?”他雙眼一瞇,迷人一笑,“是性福的福”
“哦?我倒是很喜歡小王爺”他俯身對著北宮蒲玉的耳機突然吹了口氣,瞬間,北宮蒲玉身體一僵,緊接著。他憤怒地拂袖:“淫.蕩!”
冉羽熙笑著直起身,眸光帶出了精明,“蒲玉,根據事先的承諾,這小喜可就是我的了,你若想再要回,就不可能了。”
“我要一個叛徒做什么?”北宮蒲玉奇怪的冷笑,撇眸不屑地掃了我一眼,“而且還是個太監,跟你一樣娘娘腔,一樣YIN蕩!”
“是!”我驚然意識到他們之間做了交易,他捉了我,他作為酬勞將我又扔給了他。不!我不能留在這里,和那個惡魔在一起。我急喚:“小!”王爺甚至還沒出口,就有人捂住了我的嘴,那細細長長的手指,還有還著媚的香,是他,冉羽熙!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04:34

第三章 滿身桃花開

“噓,你一叫,他會心軟我可不想我好不容易到手的獵物,又被別人帶走。”冉羽熙在我耳邊帶著蠱惑地輕語,將濕熱的氣息噴吐在我的耳垂之上。
我又氣又急,北宮蒲玉竟然頭也不回地走了!
“好了,現在就讓我看看,你本身有多少潛質。”他醉醉的聲音是那樣好聽,但是卻讓我從心底開始發寒。
他放開了我,那些先前站在一旁靜候的人立刻圍上來,我慌了。看著面前兩個彪型大漢,我怎么可能不怕?
我一沒有武功,二沒有特異功能,現在的我,還不任人宰割?他們面無表情地朝我而來,我害怕地靠后,忽的,后背碰到了那滿是蝴蝶的長袍,抬眸看去,他卻是對著我微微一笑,拿起煙桿笑道:“給他吃一顆桃花開。”
“是!”
“不,不要!不要!!”我害怕地大吼,想站起來逃跑,但被一個大漢立刻用腳踩住,登時,怒喝從身后而來:“輕點!弄壞了你賠不起!”
心,瞬間變涼。冉羽熙對我的“疼愛”,只是因為我是一件昂貴的物品。這和沒有人性的男人!
“容姐,你來。”他依舊站在我的身后,就像是成為我無處可退的墻壁,摧毀我的一切幻想。
許久不見得容姐懶洋洋地扭了上來,一個大漢輕輕地鉗制我的身體,盡管他用的應該是他最輕的力量,但對我來說,依舊是如同牢固的鐵鉗,讓我絲毫不能動彈。
容姐從懷里取出一個藥瓶,用柔和的目光看著我,哄勸我:“來,把這個吃了,這個不是。”
“鬼才信你!”我脫口而出。立刻,大笑從身后而來,容姐竟也掩唇而笑。
“容姐,我說他是個好東西吧。”
容姐抬臉,嬌嗔地斜睨我身后的惡魔:“主子的眼光,從來不會錯。”
大漢立刻伸手,就要來扣我的下巴,顯然他們一直如此。
突然,一根煙桿打在他的手上:“你們下去!”說話間,一條手臂就環過我的腰,將我牢牢鎖住。帶著淡淡煙味的艷香將我徹底包裹,讓我徹底失去了清新的空氣。
“是!”大漢垂首離去,小屋里只剩下我面前的容姐,和我身后的冉羽熙!
容姐將藥丸塞入,我拼命用**推藥,跟她殊死搏斗。容姐有些生氣,藥丸被我推出了嘴,她惡心地撿起被我口水潤濕的藥丸,撇嘴隨手扔掉:“真是不乖,要不是怕傷著他,哪用得著這么費勁。”
“拿給我把。”他悠然地說,面前的容姐確實壞壞一笑:“最壞的就是你”
他們想干嘛?這對奸夫**又想干嘛!
我驚慌地看著她從瓶子中又倒出一顆,卻是送到我的身后,突然,扣住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掰向一側,當冉羽熙那張邪笑的臉在我眼前放大時,他口中所叨的藥丸就被塞入我的口中。
我慌了,**踢踹,盡管知道踢踹對上面毫無作用。我**推拒藥丸,可是,一條靈活如泥鰍的舌就卷走了我口中的藥丸,緊接著,藥丸就出現在我的喉嚨口,他輕輕一送,就將藥丸送入我的身體。
被扣住牙關的我,根本沒有辦法咬他,他在送完藥丸之后,卻沒有離去,反而停駐在我的口中,用他靈巧的舌時而翻卷,時而壓制我的舌,他用他的方式羞辱我,警告我,我現在已經是他籠中之鳥,別想妄圖逃脫。
“主子,要不我看你還是先把他帶回去,玩夠了再賣吧。”身前容姐的調笑從旁邊而來,我羞憤不已,如果有(看不清),我絕對會殺了他們!
“哼……”他放開我的唇,**舔過自己的唇,笑對我憤怒的眼睛,“味道果然不錯。可惜,我冉羽熙認錢不認人。現在你那位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整治男風。不過,也好,這樣男伶的身價就翻了幾倍,還是將你留著做我的搖錢樹。反正……你是我的人,我想玩隨時可以。”
“呸!”我將口水吐向他,他卻輕易躲過,笑瞇雙眸,“小野貓,就讓本公子看看你身上究竟會開出怎樣的桃花”
他放開我的下巴,我當即破口大罵:“下流!無恥!卑鄙!骯臟!齷……”忽的,身體開始發熱,我驚慌地身體緊繃。
緩緩地熱流就像沐浴在溫水之中,這一定是那個什么桃花開的作用,心跳開始加速,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
“呼呼呼呼。”我急急地呼吸,可是聞到的還是冉羽熙身上特有的艷香,讓我的心更加慌亂。我不知道究竟會如何,但我的身體開始發熱,卻并不是燥熱,神智依然清晰,似是體溫只是微微升高。
“看來藥效發作了。”容姐伸手拍拍我的臉,“瞧這俏臉,如同桃花。”
“看看他的腿。”
“好”容姐來解我的腰帶,我立刻踹她,她笑著蹲在我的身側,讓我的腿再也踹不到她。
她解開我的腰帶,然后就**扯我的褲子。我當然不肯:“你們……無恥……”我絕望地發現,竟然沒有呼喊的氣力。就連**,都在慢慢失去力量,任由容姐將我的長褲退下,我已經變得修長的腿,在空氣中慢慢隱現。熱流撫過**,肌膚竟是在嚴寒的空氣中不覺半絲寒冷。
容姐的眸中瞬即劃下一道精光,腰間的手在那一刻松開,失去身后的胸膛,我無力地倒落在了地上。
指尖輕輕劃過我的腿,帶出他滿意的笑:“不錯,紅而不艷,淡如桃花,膚細如水,滑而不膩。果然是極品。哼,沒想到他把你養得這么好。”他輕輕托起了我一條腿,在我的眼前,落下了唇,柔軟的唇與肌膚相觸的感覺是那么地清晰,那藥讓我的全身都變得**,即使再輕微的碰觸都能觸動我腦中的每一根神經,讓我無法忽視。
我無望地閉上雙眼,如果上天可以讓我此刻死去,就請讓我死吧。我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他這樣羞辱!
“真想聽聽他的聲音”可惡的**又出鬼主意。我恨她至極,我要滅了他們!一定要!
“呵呵。桃花開只是普通催情藥,他現在意識清醒,是不會叫出來的。但這就是太監的特殊,聲若處子含羞,音若啜泣帶沙。應該是上品。”他盤腿坐在了一旁,抽起了煙。
“喲,瞧這撓人的聲音。主子,是怕自己聽了把持不住要了他吧,不然以你的功力讓他叫兩聲又有何難?”
心中好恨,他們怎能如此?!良心,人性,都去了哪里?!他們就能這樣隨意地談論這些不齒之事!
呵,我真是天真。他們是做什么的?!不就是做這個的?人到了他們手里,就是一件商品,驗貨時正常不能在正常的事!
冉羽熙那個混蛋看著我瞇起了雙眸,笑瞇瞇地吐出了一口煙:“容姐,你猜對了。我可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若是要了他,他的價格就大大打了折扣。所以你就別再挑戰我的底線。”
“咯咯咯咯”容姐笑彎了腰。
“你檢查一下他的身體,便宜你了。”冉羽熙再次拿起煙桿,悠閑地噴吐。
容姐輕笑一聲,移到我的身側,伸開了我層層衣衫,我狠狠地瞪著她。她笑:“小喜啊小喜,主子是要把你當做搖錢樹培養的,所以放心,你第一個男人絕對是主子千挑萬選出來的,不會傷著你”
“呸!”我還**氣呸她,她笑著打開了我的內單而當她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之時,她徹底的陷入僵硬。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05:05

第四章 拖出去賣

看著容姐吃驚到抽筋的表情,我冷笑。即使我逃不出朝曦夜雨,即使我無法改變眼前的命運,我也要找機會,給他們這一生都會后悔的一擊!
容姐立刻拉攏我的衣衫,小冉在回神后徹底消失。她滿臉認真地看向冉羽熙那個**的男人:“主子,她不是太監。”
“不是太監,呵,難不成下面沒閹?”冉羽熙依然悠閑,吐了口煙。
“主子,她是沒閹,因為她沒的閹,她是個女孩!”
“什么!咳咳咳咳!”聲聲咳嗽從他口中而出。他被自己的煙嗆了半天。我好想大笑,冉羽熙,這就是你的報應。千方百計找到我,綁了我,以為可以一本萬利,最后,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女孩?!”驚訝的聲音從他口中而來。容姐鄭重地點點頭,他怔愣片刻,當即伸手**我的衣領,冰涼的手觸及我被藥力催熱的肌膚,身體竟是對那冰涼產生了渴望,我羞憤地咬住**,好恨現在這具身體。
被悉心愛護的身體,今日卻被這個混蛋羞辱,不甘,很不甘!
已經**的胸部被那只冰涼的手包裹,他猛地收緊,憤然收回之時,他一把揪起了我的衣領,將我從冰涼的地上揪起,大聲質問:“你怎么能是個女的!怎么能!”
“哼!”我冷笑,這就是那張親善大使表皮下的真面目,兇惡的邪魔?
他煩躁地將我推回地面,坐回原處開始重重吸煙。雙眉緊皺,就像是撿了一個大麻煩回家。
“主子……”容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開口,“即使是個女孩,也是個上品,可以……”
“不,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了!”他一口一口急速地吐著煙:“如果她是太監,那么那個人之時不舍得殺。但現在,她是個**,就不是不舍得那么簡單了。他們把她藏在皇陵,不是冷藏,而是保護!”
“保護?”容姐的神色瞬間變得蒼白,“那么說,一旦他們發現她不見了,就會……”
“全城搜查。”冉羽熙從一堆煙霧中沉沉吐出這四個字:“呼……必須盡快處理。”
“處理?主子你難道想……臺可惜了。”容姐看著我戀戀不舍,我冷冷地瞪著她,即使死,也比在這里被人糟蹋好!
“嗒嗒。”冉羽熙在地上敲了敲煙袋,“我冉羽熙從不做虧本生意。”他掃視我的全身,忽然用他手中的煙桿在我裸露的腿上輕輕掃過,“今晚艷樓是開異國花會吧。”
“是。”
“那就把她送去。”
“啊?主子,你不怕有人認出來她?”
“哼。”他邪邪一笑,顯然已經從方才的凈化恢復了鎮定,“喜公公榮寵于后宮,外面沒有幾個大臣認識她,更別說現在她還是個女的。今晚還有不少異國他鄉的商旅,他們對天朝少女更感興趣些,最好賣給他們。如果客人用了幾天后喜歡,最好能直接將她帶走。恩,今晚就處理掉。”說著,他站起身,撣了撣衣衫,迎上我憤恨的目光,嫵媚一笑;“誰叫你不是太監。想你這樣的女孩,我朝曦夜雨可不缺。好好**痛苦和快感一起折磨你的感覺”
冉羽熙!我早晚做了你!
他優哉游哉地轉身而去,向容姐揮了揮煙桿:“記住給她吃麻舌藥,別再第一天就哭哭鬧鬧掃客人的興……”惡魔的聲音漸漸消失,我陷入了徹底地無望。想哭,卻哭不出來,那顆想死的心告訴我:哭有什么用?!
容姐換來一個大漢,將我扛起,然后就扔入了另一個房間,那里只有丫鬟,她們將我全身上下,甚至鼻孔,耳朵都洗干凈,我無力地癱軟在那里,就像一只被打了麻醉劑的豬!
她們還修剪了我的指甲,呵,只為我不能刮傷客人。
她們說:“容姐,這個姑娘好像還小了點。”她們說的時候,眸中度帶著憐惜。
但是,那個和冉羽熙一樣德性的容姐輕笑:“哪里小?只要胸不小就可以,很多客人就喜歡吃嫩的,你們快點,別耽誤時辰。”
“是。”她們將我從頭到腳細細檢查,我閉上眼睛,只希望這羞辱的時刻快點過去。為什么要讓我清醒著,為什么不給我再喂點迷藥好讓我昏迷。
痛苦和快感一起折磨……
是冉羽熙有意的!我變成了女孩讓他惱怒,他將他的憤怒施加在了我的身上,用這種方式折磨我,等待我崩潰。
嘴里又被塞入了一顆藥,緊接著,一些粉末灑入我的唇中,瞬間,**麻木,宛如消失,就連“你!”這個簡單的發音,都無法發出,剩下的,只有喉嚨的嗚咽。
一件簡單的桃紅色的睡袍將我包裹,甚至沒有內衣和褻褲。外面裹上一層薄被,就又被大漢扛在了肩上。
他們跟著容姐,我看著地面,雪夜冰涼,身體卻開始燥熱(看不清猜的),一層水霧漸漸蒙上了眼睛,讓我看不清眼前是何景象(看不清猜的)。但是,身體的感覺確又是那么明顯,任何細微的碰觸,都能觸及我心底深處的那根神經。
一只粗糙的手撫上了我的小腿,粗糙而熱燙的手掌立時讓我身體產生了反應。一聲輕yin竟是從我身體里不受控制地而出,“恩……”
我絕望了,這具變得yin蕩的身體還是我的嗎?請讓我徹底昏死過去吧!或者馬上安排別的靈魂穿越到我的身體,讓她來接受接下去的殘酷現實。
“混賬!你手不要了!她是你能碰的嗎!”容姐的怒罵隨即響起。扛著我的大漢嚇得瑟瑟發抖:“我,我沒碰他,一時沒拿穩,滑了一下。”
“扛好了!摔著她要你的命!”
“是是是。”
大腦漸漸變得空白,寒玨和劉曦都不會知道我現在被人綁走,沒有人會來救我。此時此刻,我只希望有人將我一棍子敲昏,可以讓我暫時逃避無情的現實。
被人帶入了一座樓閣,黑壓壓的樓里,只有一處是被明亮的燈光照亮。
那里有一塊艷麗的地毯,地毯上躺著一個和我年歲相仿的少女,他不像是天朝的女孩,因為他有著一頭金發。她怯生生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眸子里是恐懼,是害怕,還有一絲希望。
她是想第一位恩客會對她溫柔,還是會將她買走?即使做一個沒有名分的玩物,也比在朝曦夜雨萬人枕好。
看不清那些競價的男人,那些無恥的男人,全部隱跡在黑暗之中,不露半絲樣貌。他們有膽來這里競拍寵物,卻沒膽露面嗎?!
少女被帶走了,我被扔上了地毯,裹在身上的被單被抽走,松散的衣衫露出了我半抹**和無法遮蓋的大腿。一直保養著的長發鋪蓋在身上桃紅色的睡袍上,早知會有今日,我肯定不會貪吃寒玨的補品,不會去刻意保養自己的長發和身體。
上等的補品讓我的長發順滑如絲,黑亮如墨,我羨慕劉曦的長發,所以才會向他靠攏。優質的潤膚膏讓我的肌膚白皙如雪,細化如綢。我嫉妒寒玨的皮膚,所以才會霸占他的潤膚膏。我,后悔了。
我靜靜地躺在地毯上,仰望上方漆黑的屋頂,那里有一個黑洞,不停地旋轉,旋轉……我想伸出雙手,讓黑洞將我吸入,可是,我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身體再次被裹入被單,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誰買了我,他是老是少,是沒是丑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他用了多少錢?那么,如果我可以說話,就將這些錢給他,贖回自己的清白之身。
可是,冉羽熙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
他們將我抱入一個別院,進入一間二層小樓,上了樓梯,樓梯口竟然還有侍衛。看那穿著打扮,都不像是天朝人。
“爺,人給你帶來了。”他們停在了一間房門前。
“恩。”里面只是沉沉應了一聲,他們推門而入,將我送了進去,水霧的視線里,只看到一席銀白的衣擺。
天旋地轉之間,我便從那張地毯又躺在了一張柔軟的**。錦繡的帳幔,散發著迷人的暗香,這些可以調情的香味,對我來說,已經毫無作用,因為我身如火燒,只想將自己扔入冰山之內。
“爺,您是新客,所以有幾句話要交代一下。”說話的人語氣里帶出一絲畏懼。
“恩,說吧。”異乎尋常的平靜的聲音,朗朗如古琴的中音區,視線的余光里,他就站在床邊,看似銀白的袍衫,卻帶著暗暗的紅。
“艷樓的貨物為求上乘特別,故而來歷特殊。所以請爺莫管閑事,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要管,也請把貨帶出朝曦夜雨再管。”
“知道了。”
“還有就是當家的特別的交代,這只貓性野,怕傷了爺,所以請爺每日給她服用此藥。”
他從他的手中取過藥瓶,側下臉看了看,長發垂落,卻是帶著微微的卷。
“恩。”
“那小的就不打擾爺,若是爺對這貓兒滿意,想帶出天朝,請與當家的商議。”
“好。”
那些助紂為虐的人終于離開了房間,他再次拿起藥瓶,卻是發出惡一聲輕蔑的冷哼,便隨手放在了屋中圓桌之上。
我依然呆滯地凝望上空,即使身體被那些不知名的**折磨,我也不會露出半絲讓客人或是滿意,或是興奮的表情。
不會有任何恐懼,害怕,驚慌,甚至是求歡的表情露出,我之后做一具僵尸,直挺挺地躺在你的面前,讓你失去一切胃口。
這就是命運啊,寒玨,劉曦,蒲玉,冉羽熙都有機會得到小菊花的第一次,可惜,他們就這么白白錯過了,將來只有深深的后悔





第五章 身不由己(18+)

就算被你們罵,這個男人也要寫,他可是最佳正夫人選,沒他沒后宮。出場的美一個能罩住其他男人。
有人輕輕坐到我的身邊,清清涼涼的手撫上了我的面頰,我好想咬他,但是,我動不了。相反,讓我想死的是,我的身體就是喜歡他的觸摸,因為他的手相對于我的體溫,是如此地清涼,就像將片片雪花放在了我的肌膚之上,帶來絲絲冰清之感。
“哎……”他竟是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你還如此嬌嫩,卻落入這種地方。”
“呸!”我在心底啐他,偽君子,要上就上,憐什么花,惜什么情?!我瞪向他,卻看到他的那一刻,大腦一片轟鳴!
“轟!”我崩潰了。我的第一個男人,居然是個滿臉虬髯的異國人!先前看到他微微帶卷的長發,我就知道不是天朝人,現在,當看到他的滿臉虬髯時,我已經徹底有了死的心。
平靜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皺了皺眉,搖了搖頭,忽然揚手,瞬間,屋內燭火熄滅!他,居然還是個武林高手!
我陷入了絕望的深淵。一個異國人,一個武林高手,我離自由越來越遠。
他在黑暗中起身,用一根發簪挽起了自己拿如同海浪的長發,然后慢慢脫去了那件銀白的袍衫。雙目在他**的后背浮現在眼前時,痛苦的閉起,此刻,我卻哭了。
淚水無法控制地滑落,在我熱燙的臉上,留下一道冰涼的痕跡。
他打開了我的睡袍,卻沒有觸摸我怕的身體,而是靜靜地躺在了我的身邊,他在做什么?還是那只清清涼涼的手撫上了我的面頰,此刻,卻是抹去了我眼角的淚水:“你不能說話?”依然是平靜而平淡的聲音。
我想說話,但是,開不了口,睜開雙眼,只能從喉嚨里,發出一個可以發出的聲音:“恩。”
“是嘛,那只有對不起了。”他緩緩撐到了我的上方,我驚訝地看著他,我還以為他忽然有了善心,想用他的蓋世武功幫我解毒,或是將我拯救于水深火熱之中。可是,他卻對我說了句“對不起!”
我“呸你祖宗!”,你要上我還要先對我說句對不起,這算什么?!見過這么多偽君子,沒見過你這么虛偽的!你這個大胡子,這么可以虛偽到這個地步!
忽然,他打開了我的牙關,又將一顆藥塞入我的嘴里。這么還要給我喂藥!難道是解藥?我的腦中竟然閃過一絲希望,讓我不禁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模樣,或許他會有一雙善良的眼睛?
可是,房間時如此地黑暗,當帳幔被放下后,床內更是伸手不見五指,除了他靜靜的呼吸,我什么都看不到。
輕輕的,有一絲**從肩膀而來,好像是他的頭發觸到了我的肩膀,清清涼涼的手撫上了我脖頸,瞬間,將我的希望澆滅。
我真是白癡,居然會指望一個拍下我,付了錢,**衣服,準備上我的男人會救我。這我居然在朝曦夜雨期待奇跡的發生,這簡直比馬上混穿更不現實。
一串清涼隨著他的指尖劃過我的脖頸,我的身體瞬間回應他的觸摸,全身的血脈都緊緊跟隨他的指尖,在我**涌動。
“恩……”一聲無法抑制的**從口中而出,他撫上了我的**,“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平靜的話,帶著薄荷的清香輕吐在我的臉上,他的氣息……竟是帶著薄荷的味道……
當兩片如雪般清涼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時,我竟是忽略了他的虬髯,薄荷的味道,化解了我唇上和唇內的燥熱,有什么東西開始阻撓我的意識。明明不想被他碰觸,身體卻忽然有了力氣動了起來,它在向他靠近,向他求歡。
他用他的唇輕柔地**我的**,那只被身體渴望的手撫過我身體的側線和小腹來到我的胸前,輕輕地揉捏,**,指尖掠過我胸前的瞬間我的身體貼上了他的胸膛。灼熱的身體宛如被一片冰涼覆蓋,淚水從眼角再次滑落。(melon于2010510)
我恨我的身體,我更恨自己的感覺如此清晰。
輕輕的,他吻去了我眼角的淚水,用他**的手臂將我的腰圈起,讓我的身體可以與他更加地緊貼,他吻上我的耳垂,輕輕的動作,緩緩的**。我竟然奇怪地感覺到他對我的尊重,甚至是有意地取悅我,但這絲想法很快就被欲望淹沒,因為我的**已經主動地貼上了他的腿,與他的腿糾纏,摩擦。
“呼。”他的呼吸因我不受控制的**而忽然急促,他用手壓住了我躁動的腿,不讓她們再**他的平靜,“姑娘,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恩……”身體在躁動,淚水在流淌,冉羽熙,你真是讓我感受到了被痛苦和快感雙重折磨的感覺了。
“我不能失控,不然會弄傷你。”他忽然對我焦急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瞬間,我的淚水靜滯在了眼角,他輕輕嘆息一聲,吻上了我的唇,然后慢慢地往下,他的吻不急不躁,有條不紊,甚至有些按部就班。
這不像是一個經常流連煙花之地的男人,更不像是熟諳風流之道的人。不然就像冉羽熙那個惡魔,只要輕輕在我**之處吹一口熱氣,或是說一句的話,就能讓人臉紅心跳。
而他,卻好似還在摸索,小心地**我的身體。身體在片刻的冷靜后,很快就受不了他的溫吞,被他壓在的腿又開始不聽話地躁動,卻被他**壓制。
“恩……恩……”意識終于在這樣的折磨中崩潰,混亂,想抗拒他,卻又渴望他,當他的吻落在胸口時,身體更是主動承歡,羞恥讓我的淚水再次涌出,當嬌嫩地從未被人觸碰過的蓓蕾被他**口中之時,下身立刻貼上了他。
**觸及了他**的欲望,立刻點燃身體里所有情欲因子,她們朝那里涌去,不停地與他的欲望摩擦。他壓制我腿的手終于松懈,他將我的腰身更加擁緊。
獲得釋放的**立刻纏上他的**,迎接他的進入,那一刻,我想對他說:求你,把我打暈吧。
猛然間,他一直刻意溫柔的**變成了重重的**,咬痛了我嬌嫩的蓓蕾,卻又帶來了莫名的快感。
他**,**,很快,另一邊未被**的嬌乳也被他揉捏在手中,雙重的刺激,讓我的下身熾熱如火。粗重的喘息從他口中而來,而他臉上的虬髯更是**了我此刻已經極為**的肌膚。
下身急急找尋他的欲望,不斷的摩擦中,他悶哼一聲頂在了我的下身,就在這一刻,他卻一動不動地伏在我的身上,將我擁緊。
“對不起。”當他在我耳邊沙啞地說出這三個字的同時,下身被堅挺瞬間貫穿。被藥物催化和被他**的身體早已濕潤,為這一刻做好了準備,沒有感覺到半絲疼痛之余,卻有一片清涼在**化開。
甚至讓我產生了他的**其實十分清涼的錯覺。不能自控的身體立刻**他的欲望,他鎖緊了我的身體,緩緩地退出。瞬間,我的心再那一刻落空,他這種慢慢吞吞的動作,更讓我備受折磨,全身上下就像被千萬只螞蟻**。
慌亂中,我的雙手竟是不知在何時抱住了他的身體,整個人纏在他的身上,嗚嗚祈求:“恩……恩……”
然后,他再慢慢推進。
我感覺崩潰了,這樣的折磨快點結束吧。然后讓我殺了你,再殺了冉羽熙,燒了這座朝曦夜雨!
他漸漸加快了速度,宛如學會了做男人的本能,終于開始了他的律動,身體對著他的律動而搖擺,聲聲可恥的**從口中而出。已經崩潰的大腦里,一片空白,僅僅能看見的只有黑暗,無盡的黑暗。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14:43

第六章 雌雄莫辯美男子

低沉的喘息和我的呻yin在房內交疊,他提起了我的腿,鎖著腰間,開始重重撞擊,聲聲低吼彌漫在暖床之內。
“呼!呼!呼!呼!”這些低吼都帶著一個成年男人的玉望。
他俯下身,放開了我的腿,鎖住了我的身體,繼續**,貼合緊密的身體隨著他的**而摩擦,立時**的**又**一分,撐滿了我整個幽穴,未被開采的身體在今日徹底被喚醒遙遠的玉望,那一晚,也是那么混亂,那么刻骨銘心。
可是,為何那一晚我沒有反抗?是他喝醉了,我沒有,但是,我卻與他……
混亂的畫面再次被玉望取代,從下身而來的陣陣kuai感讓我的意識已經徹底陷落玉望的魔爪,身體在**他,意識在消散。
“呃,恩!”當他低啞的屬于男人的低yin在我耳邊響起時,身體與他進入頂峰,全身的力氣再那一刻被抽空,從來沒有過的疲累讓我整個身體陷入癱軟。就像他吸光了我所有的能量,只剩下一具空殼。
他沒有腿出,而是fu在我的身上慢慢恢復c花n息,
依然min感的小,甚至感覺著他釋放后的玉望的跳動,和緩緩消退。
他撫上我淚濕的眼睛,輕輕地,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個又恢復清涼的吻:“好好睡吧,你會很累。”
是的……我很累……真的……很累……
眼皮在他那好聽的中音中緩緩閉起,陷入了另一片無盡的黑暗……
我全身**地蜷縮在黑暗之中,像一個沒用的**一樣哭泣,我好恨,恨命運,可是我連命運在何處都不知道!如果給我一把刀,我連
有人朝我輕輕走來,我戒備地朝他看去,我看到了殤塵的身影,我欣喜地向他伸出手,可當他走到我的面前時,卻是冉羽熙那張邪惡的臉。
“痛并kuai樂的感覺怎樣?”他得意地問。
我登時朝他撲去,想掐死他。可是,他卻帶著邪笑陡然消失,我撲了個空,朝地上倒去……
我陡然驚醒,眼前是已經發白的亮光。
“呼……呼……”身邊平靜的呼吸立刻讓我想起了昨晚的一切。立時,我翻身就朝他脖子掐去。大胡子,我滅了你!
雙手甚至沒有碰到他的脖子,眼前突然寒光閃過,一把匕首竟然直接抵上我的脖頸。
他……竟然與我一樣,睡著后如此驚醒!
與他對視之間,我看到一雙與我不相上下的大眼睛,那雙微微帶著褐色的眼睛里,沒有初醒的迷蒙,而是清明。卷而密的睫毛在看清我的那一刻,眨了眨,眸中映出了我因為恨而蒼白的臉。
“姑娘?你要做什么?”他慢慢收回匕首,任由我掐著他。
是啊,我要做什么?作為一個嫖客,他對我已經是百般溫柔,即使他來朝曦夜雨,也不代表他就是個混蛋。可是……我還是被……
眼中映入了他手中的匕首,我如見生的機會般去搶奪。
匕首立刻在他手中翻轉,他將尖銳的刀鋒對著自己,伸手扣住我的手腕,我已經握在了他的刀把,他輕而易舉地就捉住了我一只手,我就從刀把滑落,直接抓取刀刃。
我**的舉動讓他始料未及,鮮血瞬間從我手心而出,滴落在他潔白的手臂之上。他立刻放開匕首,雙手放開對我的鉗制,我抱住匕首拉走被單蜷縮到了床腳。
我要這把匕首,我需要它,不管我是不是打得過面前這個男人,還是冉羽熙,我都要這把刀!
“姑娘,不要輕生。”他焦急地起身,被單的一角正好遮住了他的下身。
我不看他,更不想看他,他會讓我想死,會讓我徹底崩潰。我只是緊緊抱住匕首,縮在角落。
他向我伸出了手,我立刻將匕首對著他,我想喊不要過來,可是(看不清)的時候,依然是一個個單音:“啊!啊——”
麻木的**讓我無法說出半個字,我恨得咬破**。
立刻,他不再向我靠近,只是看著我受傷的手:“姑娘,你把匕首給我,讓我給你包扎。”他柔柔地哄勸我,我搖頭,揮舞匕首,讓他滾下床!
他皺了皺眉,掀開帳幔起身下床,被單瞬間從他身上而落,垂落的帳幔里隱隱露出他精壯修長的身體。
當他將帳幔勾起重新站在我面前時,身上已經穿上了一件銀絲內單。
他在我床尾緩緩坐下,我繼續用匕首對著他。
他想了想,抬手摸向自己的虬髯,然后從耳根處,竟是一點一點**了虬髯,瞬間,一張年輕的,幾乎是雌雄莫辨的臉,撐滿我整個眼簾。無與倫比的俊美甚至讓我一時眼暈,都無法看清他的樣貌。
“這樣你是不是感覺好點。”他橘紅色的唇露出一個極淡極淡的笑容,可是,卻是那樣親和。
他身體微微向前,伸向他原來睡覺的枕下,我立刻陷入戒備。美男又如何?冉羽熙也是個美男,但他卻有著那么惡毒無情的心腸!
他從枕頭下,竟是取出了匕首的刀鞘,輕輕推到我的面前,然后再次退回原位,平靜地看著我:“把這個套上,那匕首吹毛斷發,削鐵如泥,會傷著你的。”
我遲疑著,在他與刀鞘間來回看,因為我不敢有一點放松,他是一個高手,或許那個刀鞘就是一個陷阱。他等我去拿時,就來制服我!
“篤篤篤!”三聲敲門聲瞬間讓我再次緊繃,此刻的我只要有少許動靜,就會陷入前所未有的緊張。
“爺給您送飯菜來了”是**的聲音。他再次看了我一眼,起身,抬手取下頭頂的發簪,瞬間,那如同海浪的長發便垂落在他的身后,竟是帶著隱隱的褐色。他再次戴上大胡子,然后放下了我的帳幔。
在他放落帳幔的那一瞬間,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帳幔將床內的情景,完全遮起。
直到聽到他的腳步聲,我才立刻去取那個短短的刀鞘,匕首不經意間劃過被單,立刻,被單開口,露出了里面輕盈的絲錦。
原來,他說得是真的,這把匕首,是件寶物!
手心的刺痛在怔愣后,立刻襲來,我剛才真的瘋了,竟然空手奪白刃,我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血口,鮮血從里面不斷涌出,傷口皮肉翻卷,顯然傷得不淺。
“爺,這份是您的,這份是姑娘的,里面是下了藥的。熱水就在屏風后,爺可以沐浴。”
“好。”
亞平寧藍
小寒玨和菊花
核心會員
在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后,房間再次變得平靜。
忽然,他又掀開了帳幔,我立刻用匕首對著他。
他卻是放下了一瓶傷藥:“kuai包扎吧,玄天很鋒利,你的傷口一定很深。”說完,他又放下了帳幔讓我可以跟他隔離。
我看向手中的匕首,寶物都會有自己的名字,在看身邊的刀鞘,外面套有白玉,白玉里鑲嵌著七顆七彩寶石。
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睡覺枕下會放有如此昂貴的匕首?!
將玄天**刀鞘,立刻取過傷藥,是一盒白色的粉末,一咬牙,全灑在了手心,原本以為會痛入心骨,卻是清涼如雪,瞬間,傷口不再流血,被一片白色藥粉覆蓋的傷口,帶著雪的清涼。
扯了被劃破的被單一條布,包住了傷口,我不會死,因為我還有殺冉羽熙!不!殺了他臺便宜,我一定要讓他在京城無法立足,甚至在天朝身敗名裂!
帳幔掀起,他又進來了,我瞪向他,他這次又是將一個托盤推到我的面前,滿臉的虬髯遮住了他俊美非凡的容顏。
托盤上是清淡的早餐,我瞪著他,直直瞪著他,別以為我沒聽見,我的飯里被下了藥,我是不會吃的!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15:14

第七章誰對誰負責
當遇到和女人一樣看重貞潔的男人。會怎樣?誰該對誰負責了呢?大家會不會對這樣的男人負責捏?不雷不吐血。_
我憤怒地瞪著面前這個男人,可是,他的目光總是那么平靜,平靜地讓你感覺到他是一個風浪不驚的男人。
“這是我的那份,沒有下藥,你該餓了。”說完,他溫和地看了我一眼,便將帳幔勾起,轉身而去。
我抱著匕首,直到他消失在我的眼前,耳邊傳來輕輕的水聲,我才將托盤拉到面前,他說,這份是他的。
可是,他若是騙我怎么辦?
如果他騙我,桌上一定有另一份,我朝桌上看去,只剩下一個空空的托盤和幾個空碗,飯菜呢?被他倒了?
我拉過床尾自己的睡袍,急急穿上,下床的時候趔趄了一下。腿還有些發軟,全身依然酸楚乏力。深吸一口氣,努力不去回想昨晚的種種,因為如何離開魔窟才更重要。房間很簡單,幾乎一眼就可以看到全部,右側是一扇窗,左側是一個雕花屏風。
此刻,屏風上掛著他的衣衫,水聲就是從那里而來。而門,就在左前方。視線立刻集中在那扇門上,我可以走路了,我可以動了,那么,我現在不就是自由的?
腳步朝那扇門而去,但是隨即停下。現在我出去了又能怎樣?如果朝曦夜雨里的人能逃走,她們早逃完了。而我又能直接找到冉羽熙滅了他嗎?我甚至連殺人的技巧都沒有,僅靠這么一把匕首,最后說不定給自己帶來的是更大的屈辱!
我退回了原位,看到了床上的飯菜。目光立刻向四周掃去,都沒看到另一份早餐。他顯然是扔掉了。難道是怕我懷疑,反而去吃那份被加了藥的早餐?
立刻,我將床上的早餐放到了桌上,一手緊緊握著匕首,一手如狼似虎地將早餐送入口中。
“嘩啦!”我全身立時陷入緊張,他洗完了!
屏風后傳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我拿起托盤再次躲回床上,宛如那里小小的空間。才是我此刻唯一覺得安全的地方。
他再次坐到我的床位,透著清爽的味道。我一手抓著匕首,一手抓著饅頭,慢慢啃咬。我不敢看他,他卻一直平靜地看著我。
他坐在那里一直看著我,直到我在他平靜的注視下,也慢慢恢復平靜。我是不是能通過他,離開這里?
可是,他又憑什么要幫助我?我們互不相識,他買了我,如果不買我,他也會買別人,而我也會被別人買去。這一切,都是巧合。
或許,我可以告訴他,讓他帶我出去,我把錢給他。現在還有了點慶幸,因為,他看上去是一個好人,說不定可以說通。可是,這之后呢?寒玨不會介意我在朝曦夜雨的事情嗎?我可以將整件事隱瞞。但是,我對著真心對我的寒玨,做不到……
“平靜了嗎?”他輕輕地問。
我從垂落在臉前的長發間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低眸看到了手里吃剩下的饅頭,我把早飯……都吃了。我將饅頭慢慢地,推到他的面前,希望這能看出他到底是不是一個善良的男人。
我再次縮回自己的角落,抱緊匕首,從垂落的長發間,偷偷看著那個被啃光了皮,變得坑坑洼洼的饅頭。它靜靜地躺在床上,顯得有些可憐,就像被拔了毛的雞。
他伸出了手,手指雪白勻稱,幾近透明的肌膚,幾乎可見他手背上淡淡的青色血管。就在他中指和食指上都戴著銀色的戒指,結構簡潔,沒有鑲嵌任何寶石,保持著銀的原色,上面還有黑色的花紋。
他取走了饅頭,看了看,開始慢慢地吃了起來。
他真的吃了!他難道不介意被我啃成那個樣子嗎?甚至不介意……我只是一個……陪客的青樓女……
“既然你不能說話,就聽我說吧。”他吃完淡淡地說,語速不疾不徐,聲音朗朗如琴。
我抱著匕首縮在墻角,他要對我說什么?
“對不起。”還是那三個字,讓我微微側眸,看向他的臉,卷曲的大胡子上。是一雙分外平靜的眼睛,漂亮的雙眼皮讓他的眼睛更大一分,眼角線條微深,將他這雙大眼睛微微拉長。
“我與你算是同病相憐,昨日我給你吃的那顆藥,其實是我的解藥。”他微微擰眉,平靜的神情宛如他時常遇到被人下毒,也帶出了他對我的歉意,“我從未碰過女人,所以我不想找青樓女子,但是如果藥力發作,我便無法控制,便會禍及無辜女子。所以,我選擇了你,一個青樓中的處子,謝謝你幫我解毒。”
“你中了yin毒?!”脫口時,竟是說出了話語,雖然舌頭依然有些不利索,但已經能說清楚,我驚訝地捂住了唇,藥力開始散了。
“你終于能說話了,很好。”他虬髯輕動,似是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我知道,即使我這么說,你也不會原諒我,也無法彌補昨晚我對你所做的一切,所以,如果你有任何愿望,我都會幫你達成!”
“甚至殺人放火?!”我惡狠狠地看向他。
他大大的眼睛微微半彎,帶出了悠悠的笑意:“沒錯,甚至殺人放火。”
我驚了!我的驚訝不是因為他答應我殺人放火這種非常理之事,而在他語氣的平靜。他的平靜宛如他一直就執掌著生殺大權,隨意就可以取走人命。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何會對我如此和善?他說他選擇我是為了不禍及無辜女子,這說明他不會對尋常女子作惡,但他又不想碰青樓女子,或許是嫌她們萬人枕,不干凈,于是,就機緣巧合地買下了我這個身處青樓,但還是處子的少女。這樣,他的良心就會好受些。
即使我是他買來的青樓女子,他依然尊重我。這就是為何他昨晚總是對我說的對不起,對我百般呵護的原因?他在我攻擊他的時候,會將匕首對著自己;他會給我傷藥,他會將自己的早餐給我,這樣一個對女人可以說是體貼入微的男人,又怎會有冷酷的心腸去殺人放火?除非,他從小就被教育,要尊重女人。
“我要你買下我!”我試探他。
“好。”他竟是不假思索地答應。
我驚訝地補充:“但我不會跟著你,我不會做你的寵物。”
“我從沒想過這些。”他依然說得平靜。
“你這算是報恩?”我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外星人。
“不。”
我微微一驚,他卻繼續說道:“如果是報恩,就是對姑娘的不尊重。”
“尊重……”
他笑了笑,神情依然泰然自若:“姑娘并非自愿進入朝曦夜雨,也并非自愿為我解毒,若是在我國,我的命已經是姑娘的了,即使姑娘要取,我也可以給你。”
我驚然,抬臉迎上他的目光:“你到底是哪國的?!”
他揭下了胡子,露出那張雌雄莫辯的臉龐,微微一笑,那微翹而性感的上唇緩緩開啟:“女兒國。”
女兒……國!
他隨手放下了大胡子,正視我的眼睛,那平靜的目光,給了我全部的尊重:“女兒國無論男女,在婚前都要守身如玉,姑娘是我第一個女人,我的心中便已將姑娘當作妻子。原本我只決定為姑娘贖身。但并未想過要帶姑娘回女兒國,也算是不在女兒國,彼此不相識,不了了之。”
原來他是這么想的,沒想到他會對我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坦誠相對。
他皺起了眉,眉間帶出一絲化不開的深沉和憂慮:“但是如今,似乎姑娘來歷不俗,恐姑娘離開我后又有所不測,所以我改變了想法,若姑娘愿意,可隨我回女兒國,我便會與姑娘正式成親,從此以姑娘為尊。”
我呆呆地看著他,他說要帶我回女兒國也就罷了。居然還要跟我成親!眼前這個我應該恨的男人,此刻,我卻已經完全恨不起來,反而,有了一種奪取了他的貞潔,要對他負責的古怪感覺!
因為在女兒國,就像他說的,男子在婚前都要守身如玉,如果將自己的身體給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勢必就是他的妻子。即使那女人不愛他,也不要緊,他可以做一個侍郎,長守在那個女人的身邊。甚至,在女兒國,給男子破第一次還要給紅包的!
他雌雄莫辯的臉是如此俊美,他說他要娶我,不,在女兒國應該是嫁。而他身上穿著綾羅,枕下放著稀世匕首。遠比我見過的任何男人都要俊美的臉,泰然自若,遇事不驚的氣度,還有一身奇特的武功,動不動就被人下毒。他在女兒國絕對不是普通人,他會甘愿嫁給我!
我混亂了,整件事怎么有種因禍得福的感覺。我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真的好亂。我到底是該恨他,還是感謝他從此將我帶離魔窟?是該跟他走,還是回去找寒玨?
好亂,真的好亂!
“我不愛你!我對你沒有感情,只有討厭!”我對他大聲說出心中的感受。
他卻輕呵一笑,微微垂眸:“但是……我已經是姑娘的人了。”他再次抬眸,依然平靜的眸中,帶著一分屬于他的執著,“姑娘大可娶自己愛的男子,我只要跟在姑娘身邊,做個侍郎即可。”
我徹底陷入了他的圈套,一個讓我已經忘記去恨他,而在跟他糾結誰該對誰負責的圈套中。




第八章 誰要對你負責

虐男主男配是我的樂趣,雷大家是我惡趣。嘿嘿嘿嘿,奸笑。
思緒開始混亂,有史以來從未遇到過這樣事情,就是一個男人忽然說要嫁給你,即使做你的侍郎。
盡管平日聽瑤瑤姐說,女兒國的男人比天朝男人如何如何知道自重,如何如何尊重女人。可是,今天突然遇到這種情況,我還是無法適應。
我怎么能跟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住在一起,還要把這個對我也沒有感情的男人留在身邊,做個小侍郎?
“我不會跟你走!我無法原諒你!”我直接回絕他。
他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似是又說沒有成功:“好吧,那我聽姑娘的。只是,我會等姑娘真正安全后,再離開。”
安全?是啊,哪里才會給我安全?我甚至都沒想好如何面對寒玨。
“我要洗澡!”我對他說,或許溫熱的沐浴,可以讓我混亂的思維變得清晰。
他點點頭,再次帶上了虬髯,然后起身。
“你去哪兒?”此刻,我卻有些害怕他離去。
他眸中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去吩咐,然后,去給姑娘買些衣裳。這里的衣裳,姑娘不能穿。”
聽他有些輕鄙的語氣,似是朝曦夜雨的衣服,都不是女人穿的。是啊,他廠在女兒國,女兒國是沒有青樓的。無論女人,甚至男人,都不會賣身。
他走了幾步,似又不放心地回頭:“姑娘,在我離開后,元清元楚會保護姑娘,所以姑娘大可安心休息。”
“元清元楚?”
“他們是我隨從。對了,姑娘可喚我學妹,不知姑娘……”他真誠地看向我,我撇開臉:“秋苒,菊秋苒。”
“秋苒……”他輕輕自喃,便轉身離去。當他的身影消失在那扇門后之時,我立刻下床打開了東面的窗,寒氣瞬間飄入房間,帶著片片飄雪。
窗下是院中的花壇,圍墻外是一條走廊。而左下方,便是離開院子的拱門。我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看著他離去,是依舊懷疑他,還是怕他真的就此離開,將我扔在朝曦夜雨。
一頂油紙傘緩緩出現在眼簾,是他嗎?他走到了院門口,似是感覺到了什么停下了腳步,他靜靜站了一會,竟是轉身朝我這個方向望來。
我心一驚,立刻關上了窗,他怎么知道我在看他?難道在女兒國長大的男人,第六感都比常人厲害!
“阿——嚏!”被寒風一吹,我打出了噴嚏,立時渾身一哆嗦,回身鉆進被窩,此時此刻,我很難想象,如果自己不是遇到他,將來的命運又會如何?或許早上就被強行喂入那下了藥的早餐,然后被一個或許長著大肚腩的老男人日日索求。
“嘔!想吐。”
有人送來了熱水,房門被打開時,我真的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侍衛,只是太遠,沒看清他們的樣貌。仆人拿著那雪銘洗過的污水出去后,他們就隨手將門關上,一時間,感覺到了安心。
他沒有把我扔在這里,他是真的會兌現他的承諾。
當整個身體被溫水包裹之時,全身的酸痛,也在那一刻徹底消失。細細看過自己的身體,沒有半絲痕跡,依然那么干凈,那么完整。不如就忘記昨晚的一切,不要告訴寒玨。男人不就經常隱瞞過去?
可是,這樣對寒玨……真的好嗎……
很煩,忽然有些不想回去,就此離開,這樣誰都不用面對。寒玨,劉曦,甚至是這個叫雪銘的男子。離開他們,徹底忘記他們,一切重新開始。
“這位公子請留步。”忽然,門外傳來了說話聲。這個聲音很生,應該是那兩個侍衛的。
“在下想見你家主子。”
瞬間,我全身緊繃,因為這個化成灰我都認識的聲音,正是冉羽熙的!
“對不起,主子出去了。”
“那正好,在下要去看看我家的姑娘如何。”
混蛋!我揪緊了手中的布巾,真想現在就沖出去殺了他!
“對不起,姑娘在沐浴,外人不得入內。”
瞬間,心靜了,這兩個侍衛,當真在保護我。
“什么?我是外人?呵,二位或許不知,在下便是朝曦夜雨的冉當家,我要確定我家姑娘是否會被客人凌虐”
“呸!”關心姑娘是不是被SM就是你們的善心了?“呸呸呸!”還不是怕被別人玩壞了,下一次不好賣!
“冉當家大可放心,主子稍后就會與冉當家商討姑娘贖身事宜。”
他真的要為我贖身,要拿回自由?原來,他對我說的,都是真的。
“咳咳咳咳,什么?贖身?這倒是有意思了。呵……小喜,恭喜”
“滾!”終于,我忍不住對他大吼。
“哈哈哈……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放心了。哈哈哈……”他大笑的聲音越傳越遠,我立刻穿上浴袍,再次來到那扇窗旁,打開一條窗縫,望向院門。
不一會,他就出現在我視野之內。一身絳紅的長袍,上面是艷麗的百花圖紋。他沒有打傘,依然手中拿著煙袋,拖著板兒拖,一邊抽著煙,一邊晃出了我院門,然后步入走廊,雪片便再也落不到他的身上。
他撣了撣衣袍上的雪,站在廊檐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似是有什么事情在困擾他,然后,他隨意地坐在走廊邊的廊椅上,懶懶地往后一靠,開始一口又一口抽煙,深深地吸入,長長地吐出,煙霧彌漫在他的面前,他抬腿壓在了另一條腿上,那總是寬松的長袍便在開口處微微打開,露出了半抹赤裸的肌膚。這個騷貨,從來就不穿褲子!
我關上了窗,最好現在下暴風雪,把他直接凍死!
來到床邊,再次拿起他留給我的匕首,我一咬牙,就沖了出去,現在就去滅了他!
門沒有被反鎖,當我打開的那一剎那,我就沖了出去,即使門口的兩個護衛都沒反應過來,他們急急喊了聲:“姑娘!”就跟了上來。
我赤著腳一路沖下樓,沖出了樓下的大門,瞬間,冰涼的空氣包裹了我只著浴袍的身體,但這冰冷的空氣又怎及我那顆曾經想死的心?
我一路沖出院子,當站到冉羽熙曾經坐著的地方,他卻已經離去,冰涼的空氣里,只剩下淡淡的煙味和身上特有的艷香。
“姑娘……”兩個護衛輕輕地呼喚。
“啊——————”我站在這條走廊里仰面長吼,冉羽熙!我菊秋苒定要你身敗名裂!
狂風卷過走廊,吹散了冉羽熙留下的味道,雪花飄飛在眼前,將走廊的盡頭變得模糊不清。
一件厚實的斗篷被披蓋到身上,我頹然地底下頭,手里緊緊握著玄天,心中的怒火卻無處發泄。為什么那個叫雪銘的男人沒有在我狠狠揍他一頓之后,再對我說那些話?而如今,我卻已經沒有再向他發泄的理由。
“姑娘,外面冷,還是進屋吧。有什么事,等主子回來再說。”還是那個人的聲音。
緩緩轉過身,無力地抬眸,卻在看到這兩個護衛后怔住了。站在我面前的,竟是一對雙生兄弟!
如果他們的主子帶著秋苒,那顯然這對雙生子比他們主人俊美地多。在這個世界第一次看到一模一樣的雙生子,讓我有種頭暈的感覺。
就像喝醉了酒,一個人在你的眼中,變成了兩個。
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穿著,一樣的身高,一樣的體型,甚至手上戴的戒指都是一模一樣。
女兒國的男人,流行戴戒指?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腰間的短刀一個佩戴在左,一個佩戴在右。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15:45

第九章他來自女兒國

站在眼前的雙生子似是感覺到了我的心思,相視一笑后一起看向我。
“姑娘,我是元清,”左邊的那個說。
“我是遠楚。”右邊的那個說。
竟然……聲音也是一模一樣。難怪從剛才到現在就感覺只有一個人在說話。
“我……”我懵了半天,看著他們一模一樣的笑臉,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你們……換一下位置好嗎?”
他們又是對視一眼,仿佛每做出一個決定,這兄弟兩都要看彼此一眼,然后,他們調換了位置。
果然……還是分不清……
“姑娘,還是進屋吧。”左邊的好心再次提醒。
我懵懵然地點頭,其中一個走到我的面前轉身單腿蹲下,我不解地看著他的行為。
“姑娘,天冷,讓元清背您回去,您沒有穿鞋。”另一個解釋。
原來……如此……
我繼續懵懵然地趴了上去,然后他將我背起。那個叫雪銘的男人整天對著這對雙生子,眼睛不會暈嗎?
雪花從頭頂飄落,我伸手將它們接入手中,看著他么在我手心里化開。
“能給我堆個雪人嗎?”我說。
走在一旁的不知道是元清還是元楚,看向背著我的這個不知是元楚還是元清,兩人又是對視一眼,然后那個不知是元清還是元楚的人對著我微微一笑:“好。”他就停下了腳步,開始在院中堆雪人。
然后,我身下這個不知是元楚還是元清的人,就背著我上了樓,直到送我進了房間。他沒有跨進房間,而是帶上了門,站在他的崗位之上。
我真的感覺懵了。就像整個人在愛麗絲的夢境中,有些恍恍惚惚。我呆呆地站在床前,看著**凌亂的被褥,還有那條被我毀壞的絲被。我真的是在現實中嗎?
一個滿臉胡子的異國虬髯怪蜀黍,卻在眨眼之間變成卷毛雌雄莫辨的美**。然后,又看到了這兩個雙生子,即使是兩個護衛,都對我十分敬重和愛護。
再次打開了窗,果然,其中一個還在堆雪人。
關上,來到門口,果然,另一個護在房外。
就像是**術,這一切都讓我有些暈暈乎乎。
累,很累,眼睛累,身體更累。松懈下來,才覺得渾身都透著酸痛。
回到床前,拉起了被單。一抹鮮艷的紅瞬間映入眼簾,立時,我從渾噩中驚醒,這一切都是真的,虬髯客室真,美**是真,雙生子是真,冉羽熙的“客戶回訪”亦是真!
我憤怒地將那占有花紅的床單**,狠狠踩踏,然后踢進了床底,我不想再看到,不想再去回憶!
仰天倒落在**,抱緊匕首,卷起所有的被子,只希望時間快點過去,讓我快點忘記。
朦朦朧朧中,感覺有人靠近,立刻,我陡然驚醒,眼中,映入了一堆胡子。
明亮的燭光中,他有些驚訝:“原來姑娘也如此驚醒?”他站在床邊,衣袍剛剛沾上床沿。
我閉上眼睛,轉身,不理他。
“既然醒了,就起來用晚餐吧。”他好脾氣地說。
晚餐?沒想到我睡了那么久。想起來,卻又不想動,身體還未恢復,沒想到會這么累。我有些不解,就爬起來,瞪著他:“你說,我給你解毒是不是消耗了我什么,不然我怎么這么累!”就算是安格,也不可能會在睡一覺后依然四肢酸脹。
他的眸中立時劃過一絲尷尬,一直平靜的他竟是無法對視我的目光,他垂下臉靜默了片刻,點了點頭:“是,如果姑娘是習武之人,就不會如此。不管是否練過武,人的丹田之內都會有一團元氣,昨晚……我……”
“夠了!不要說了!”我撇開臉,開始醞釀,我一定要把胸口那口氣發泄出來,不然無法冷靜思考接下去的事。
耳邊是他輕輕的腳步聲,好,等他回來我就罵他,他拿我**,他吸光了我的元氣,他!
他坐到了我的身邊,我立刻回頭準備罵他,可是眼前,卻是一湯匙的飯菜。他目光依然平靜溫和:“吃飯吧,涼了對身體不好。”
立刻,那團已經脫口而出的怒氣,又被他的清風軟語堵回了胸口。我因為苦笑不得而下巴脫臼,他以為我要吃而將飯菜塞入我的口中。
溫熱的飯菜瞬間驅走了我心底的寒意,我感覺自己憋悶地快要爆炸,可是,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對面前這個男人發泄出來。
最后,只有認命地吃飯。想來也滑稽,被一個美**伺候著用餐,我卻吃得還挺憋屈。
“你讓元楚堆的雪人已經堆好了。”他一邊喂我一邊說,神情之間儼然已經把自己當做了我的夫。這種從內在流露出來的神態,是無法佯裝的。而且,也沒必要故意裝成是我的丈夫。
我努力調整了心情抬眸看他:“你怎么分清楚他們兩個?”
“元清活潑,元楚文靜,佩刀在左的是元清,在右的是元楚。”他的語速依然平淡,小心地不讓飯菜從我唇邊滾落。而他的目光也是平靜淡然,正是這份靜,讓他的話讓人可信,宛如他從不會騙我。
當飯菜見底之后,他將空碗放回桌面,此時靜靜地看他,才發現他舉手投足都透露著儒雅二字。他拿起桌上一個包袱,又走回我的面前,將包袱放到我的身邊:“這是衣服,去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對著他平和中帶著一絲笑意的目光,我無法說出不好。因為我沒理由說不好。他到目前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甚至,他都沒有奢望我的原諒。
因為我從一開始就對他說得很清楚,我討厭他,我不會原諒他。而他,卻依然用他的方式愛護著我。
我拿起了包袱,他就回到桌邊開始用餐。他說,飯菜涼了對身體不好。但是,現在是冬季,他喂我吃完后,只怕那些飯菜早已涼透。他任何事都會以我為先。難道,這就是女兒國的家教?
帶著迷惑和茫然,還有對他的不知如何解釋的情愫,我走入屏風之后。
瑤瑤姐說過。女兒國并不是女尊男卑,但是,**之間卻是互相尊重,相互寵愛。在女兒國里,**更受**寵愛。而男人們也會非常體貼和照顧自己的喜愛的**。
我記得又一次我還問她,既然女兒國可以三夫四侍,那他們在后院也會和睦相處嗎?瑤瑤姐笑了,說你們這里可以娶三妻四妾,**也會和睦相處嗎?
如她,矛盾總是有的,關鍵就看正夫是不是能鎮住小侍郎們,而夫人能不能公正對待。她說通常后院和睦的都是夫人嚴明公正,并且有時還偶爾裝裝糊涂。而正夫在后院的地位絕對是高于其他侍郎,即使是某個倍受寵愛的侍郎。只有正夫的地位不容搖擺,后院才會祥和。
當時聽著,就感覺和我們這里的后宮差不多,如果皇后娘娘沒有足夠的威信,就壓不住那些妃嬪。如果皇上有夠混蛋,那后宮絕對是亂成一團。
原來,在這方面,女兒國和這里,是沒有區別的。
這個雪銘一直如此平靜,他說要嫁給我,但是被我拒絕后,他的神情依然平靜。難道他知道我不會娶她,所以才會說那些話哄我開心?
要不要……試試他?看看女兒國的男人到底怎樣的。
小雪為何能鎮住菊花的后宮,與他的身份有關,這個身份嗎,以后再揭曉。





第十章小雪會暖被
征集了一下大家的意見。暫時不安排推小雪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不過要等很久了。因為菊花還需要再虐一下才會大徹大悟啊
在不知不覺之間,衣衫已經穿戴完畢。從內而外的舒適,說明這些衣服材質上乘,價值不菲。低眸看去,布料的顏色也以清新淡雅為主,是十六歲左右少女的款式。簡約中透出一分俏皮。
精良的做工,讓絲綿的棉裙棉褲非但沒有顯出體態的臃腫,反而帶出了一分輕盈。尤其是領口短短的兔茸,更是省去了圍脖,全身上下變得暖融融。
我開始發愣,這是女裝,我穿上女裝了!
記憶里,真正穿過女裝的,還是在小時候,那時候雅涵公主跟我玩過家家的游戲,讓我扮成女孩子陪伴她。也知道自己早晚都會穿上女裝。但是一直以為會是寒玨給我買第一件女裝,沒想到今日,卻是這個叫雪銘的男子。
而且,他買的款式,我很喜歡。這個從女兒國來的男人。他很了解女人。從他已經長成的樣貌,和沉穩內斂的氣度來看,他的年紀應該是在寒玨之上。這個世界像北宮駿琦這樣的“老妖精”太多,都看不出他的年紀。
我走出屏風,他聽到我的腳步聲便轉身看來,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微微一怔,然后漂亮的雙眼皮的大眼睛帶出了滿意的笑意。
“這件衣服,很適合你。”他說。
我慢慢走到桌邊,他的目光隨著我的身形而動,我坐在桌邊,抬眸看他,他依然看著我,就像是他的雙眸,只會注視我一人。
“你真的會嫁給我?”我問。這是我平靜后,第一次與他坐下來面對面地對話。
“什么?”他反問了一聲,好像還沒從什么地方回神。
我就再說一遍:“你真的會嫁給我?”
他恍然,然后點了點頭:“是。”
“可是你對我沒感情的。”
他笑了:“我對其她女子也沒感情。而且,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啊?”這是一個奇怪的回答,讓我感覺就像是在父母壓迫下的婚姻,然后父母總是會對狗血的男主說:感情是可以培養出來的!
“自從昨晚之后,倒是對秋苒你有了一分眷戀。”他忽然補充。我心里揪了一下,立刻撇開臉:“別再提昨晚的事!”
他沉靜了許久,才說道:“好……”
我做了個深呼吸,再次回頭看他,卻在他眸中看到了一分淡淡的失落:“如果我娶了你,你將來愛上別人怎么辦?”
他回過了神。再次對我而笑:“我說過,我不會對別的女子產生感情。”
“可是愛情是無法控制的,你怎能確定?”誰都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愛上別人,而且還在從沒愛過人的情況下。
他皺起了線條柔和的雙眉,陷入沉思,燭光中的臉透出了認真:“這件事,我倒真未想過。”
“那你想想。”
他單手支起臉龐,目光變得嚴肅:“在女兒國,無論正夫還是侍郎都不可yin亂。但是,在女兒國婚姻相對自主些。若是某個女人看上了另一個女人的侍郎,而那個侍郎又對她有感情,那么經過自己夫人的允許后,可以改嫁。”
他說得有點繞,我在充分消化后,反問:“也就是說,你嫁給了我,然后愛上別人,經過我的同意,你可以改嫁。”
他點點頭:“是。”
驚訝,這點倒是比天朝好,天朝的小妾哪有資格去喜歡別人。就算被別人看上,也是像禮物一樣被男人送來送去。
“那如果我不肯呢?”我看向他。
他再次皺眉,深沉地呼吸:“以我的性格,應該是從此死心跟隨在你的身邊。”
聽他的語氣,還有別的選擇?于是我就追問:“那別人,別人會怎樣?”
他搖了搖頭:“有的會選擇為情而死,有的則會出家。所以為了避免這些情況,女兒國的女人們,即使選擇侍郎,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兩情相悅的。”
恍然地點了點頭。沒想到女兒國的男子,會那么得癡傻。如果是我,死心留下,自殺,出家,我一個都不會選,直接爬墻跟喜愛的人私奔。
“沒想到姑娘愿意娶雪銘,雪銘……”他微微垂眸,帶出一分喜悅,就像游說終于成功,他將自己總算塞到了我的手上。
“沒有!我沒想娶你!”我立刻說清,看著他從喜悅轉為疑惑,又轉為無奈地挫敗,我可以確定他說要嫁給我不是哄著我開心,而是真的。只是他比常人更加鎮定,更加快速地承受現實。
一時間,我和他都陷入了沉默,他單手隨意地放在圓桌上,靜靜地注視我。我側開臉看著桌上的飯菜,接下去又該如何?心很亂,在理不出頭緒前,只想躲在這里做短暫的逃避。
房門被輕輕敲響,幾個丫鬟進入收拾著飯菜和床鋪。我就將目光停在她們身上,我狠狠瞪著她們,把自己的怨憤和殺氣釋放在她們的身上。現在只要是朝曦夜雨的人,我都恨。
她們被我瞪得有些害怕,其中一個怯生生地端上一碗湯藥,站在我面前直抖:“姑,姑娘,這,這是紅藥……”
我依舊冷冷瞪著她,怒喝:“你抖什么?!”真奇怪,她有那么怕我嗎?
她嚇得手一顫,當即湯藥濺出了碗。
“呵……”身旁傳來一聲輕笑,我臉微微一紅,差點忘了,還有一個男人在場。我揚翻了湯藥,嚇得那小丫鬟趕緊收拾湯碗和其她小丫鬟像見了鬼一樣逃了出去。
才不喝朝曦夜雨的東西,老娘安全期,喝什么喝!
“紅藥是什么?”身旁的某人忽然問,語氣平靜自若。我回頭瞪他:“你會不知道?!”他一個能解yin毒的男人。會不知道紅藥是什么?!是在跟我裝傻?!
他低頭笑了,笑得很開心,然后抬起臉看著我眼睛說道:“那你為何不喝?”
“你管不著!”我撇開臉,羞窘難當,他明明知道,還故意問我。是覺得我會跟他說話,他就認為我原諒他而試著跟我打趣了?
“秋苒不必擔心,昨晚我既是中毒,精血便已經無用……”
“別再提昨晚了!”我回頭憤怒地打斷他,“我真恨不得馬上忘記!”
他原本帶著笑意的目光慢慢恢復了平靜,垂眸不再說話。
我煩躁地起身。或許他也希望能忘記昨晚的一切,畢竟在女兒國,一個男人失去了貞潔,也是一件恥辱的事情,而且還是在被下了yin毒的情況下。
既然我們彼此都希望昨晚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他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是希望我對他負責嗎?!若是外面的男人,巴不得趕快脫身,以免我死纏爛打地求他們負責!慢著,此刻怎么有點倒過來的感覺?
煩,真煩。睡覺,繼續睡覺。我坐到床邊準備再睡覺,只有睡覺才能忘記心煩。
“秋苒。”他坐在桌邊輕輕喚了我一聲,我抬起臉看他,自然沒有好臉色:“干嘛?!”
他起身慢慢朝我走來,然后停在床邊,目光靜靜地注視我:“天冷,讓雪銘為你暖被吧。”
他的話讓我陷入怔愣,我怔怔地看著他,他卻給了我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后泰然地解開了衣帶。依舊是那件銀灰的長袍,從他的身上褪落,他便只著內單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白皙的手指拿著發簪,在那如同波浪的褐色長發之間穿梭,將所有的長發挽于頭頂,只留下幾率碎發垂落在臉龐,和大胡子吸附在了一起。
慢慢地,他揭下大胡子,長長舒了口氣,似乎戴著胡子讓他悶熱,挺直的鼻梁下,那性感而飽滿的紅唇微微一笑,便坐到了我的身邊。
我下意識地閃開,他輕笑搖頭。然后拉出換過的新被褥,便躺了進去。
繼續懵懵然地看著他,他笑看我:“秋苒不用驚訝,這在女兒國很是平常。”他說完。便平平靜靜地注視我,淡淡微笑,宛如在笑我的大驚小怪。
我在他平靜的注視中心亂,不是暖床暖被的問題,是他難道今晚還想睡在我的身邊?這怎么行?
屋內燭光搖曳,小小的房內,又只剩下我和他,白天沒有想到的問題,現在卻要面對。我真是自欺欺人,難道此刻再去刻意保持距離,就是成全自己的清白之身了?
事實讓人沮喪,選擇讓人痛苦。為何他能如此坦然地面對這一切,他在女兒國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有著怎樣的權勢?可以讓他有如此鎮定自若的氣度?
“秋苒,我們來玩猜猜游戲如何?”他用他平靜的聲音,打破我們之間的沉寂。
我盤腿坐在床沿上,單手撐臉,繼續煩躁:“隨便。”反正有聲比無聲好。
“元清元楚。”忽的,他卻是高聲喚那兩個雙生子。
立刻,房門被推開,元清元楚走了進來,當他們看到房內的情景時,兩個人的臉都在同一刻紅了起來。尷尬地垂下臉,一起行禮:“主子有何吩咐。”
略帶尷尬窘迫的聲音,讓我心中的煩躁忽然被惡趣取代,好想笑,卻又有點笑不出。他們在害羞。兩個一摸一樣的人,在同一刻害羞,看在眼中,總覺得很有喜感。
我看向他們,早上被憤怒占據了頭腦,其實都沒看清他們什么模樣,只覺得眼前暈暈的,反正一摸一樣。映像中,他們好像是有點肉感的娃娃臉。
“玩猜猜游戲了。”某人在我身旁平靜地說。
那雙生子低著頭又是對視一眼,然后說了聲:“是。”
好奇怪,為何猜猜游戲要跟他們一起玩?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16:19

第十一章準備贖身

只見雙生子依然低著頭,紅著耳根,將原先遮擋浴桶的屏風搬到我們床前,然后,他們卸下了佩刀,我記得雪銘說過,佩刀在左是元清,在右是元楚。而今他們卸下佩刀,就更加分不清了。
他們雙雙走到屏風后,屏風后面忽然人影晃動,很亂,很快,根本無法看清。突地,他們分別從屏風的兩邊跳出,露出一個一摸一樣的鬼臉,對著我們大喊:“猜猜我是誰?”
噗——我徹底僵硬,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猜猜游戲!
“恩——”身邊的雪銘發出一聲長長的思考的沉吟,我機械地看向他,他摸著下巴。雙眉緊擰,認真地看看左邊,再認真地看看右邊,然后伸手指向右邊:“你是元楚。”
兩人立刻又一個鬼臉:“猜錯羅——”倏地,他們縮回屏風,屏風后面再次人影繚亂。
“哎……”雪銘閉著眼睛嘆了口氣,“總是猜錯。”
“猜猜我是誰?!”雙生子又跳了出來,兩個人都將雙手放在下巴下,睜圓那雙原本不怎么大的眼睛。
“秋苒,該你了。”他笑著提醒。我繼續僵硬,這個叫雪銘的男人,好無聊啊,就這么玩身邊的雙生子啊。
我看看左邊,可愛的孩子有兩個甜美的小酒窩,再看看右邊,和左邊的分明就是一摸一樣,就像照鏡子。
僵硬地抬起手,指向左側:“元……楚?”
左邊的雙生子立刻變得不高興:“主子和姑娘怎么總是猜元楚,偏心。”說完,他就鼓著臉躲回屏風后,右邊的對著我們抱歉一笑,也躲了回去。
我暈,第一次看見隨從對主子發脾氣的。
“呵呵,他們只要一說話,就能分出來。”雪銘微微改變坐姿,和一樣身朝窗外而坐。
“猜猜我是誰?”于是,又一輪開始。
一輪又一輪過去。幾乎就是瞎蒙,有時蒙對,有時蒙錯,根本無法辨別他們。最后我頭暈了,雪銘才放那兩個可憐的孩子離開,他們就睡在隔壁。此時此刻,我才忽然意識到,雙生子睡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上,那么,他們的姿勢會不會也是一樣?
“秋苒,該休息了。”他揮滅了燭光輕輕提醒。
我縮到床腳和衣而睡,對著墻壁。他坐了一會,只是將被單蓋到了我的身上,然后才躺下,我們一個睡在床頭,一個睡在床尾。
房內一片寂靜,他一動不動,我也一動不動,但是,我感覺地到。他沒有睡。
“秋苒,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從床頭傳來他淡淡的聲音。
我依然對著墻壁,將自己的身體蜷緊:“還沒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訴你。”
“好。”他淡淡地說了聲,翻了個身,我們便背對背而睡。
現在寒玨和劉曦會不會已經發現我失蹤了?他們是不是已經開始對我的尋找?我該不該告訴他們我在朝曦夜雨,讓他們來接我?
但是,一旦我說出自己在朝曦夜雨,我又怎么說出我與這個雪銘的事?對著寒玨我說不出口。對著劉曦,他一定會燒了朝曦夜雨。
雖然,我也想燒了朝曦夜雨。但是,冷靜下來之后,發現劉曦還不能與朝曦家族公開為敵,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而破壞了劉曦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表面上的平靜。
所以,就算殺冉羽熙,燒朝曦夜雨,也只能是我一個人去做,我不能做劉曦他們的負擔,非但沒有幫上一點忙,反而在現在這么敏感的時期,給他們添亂!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必須要忍,不能沖動,因為劉曦比我還要沖動。
那么寒玨呢?他知道后介不介意我已經有了別的男人?他會不會依舊娶我?我實在很難想象知道真相的他,會如何。
還是先通知他們我沒事吧,別讓他們為我擔心。等我想好怎么對付冉羽熙,調整自己的心情。再去見他們,這樣……會比較好……
冉羽熙!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找人菊爆他!讓他被最丑的男人和女人致死,血流成河!哼哼!哼哼哼哼!
“秋苒。”
忽然,他的聲音讓我立刻身體緊繃。
“你知道在女兒國為何男人都睡在床的外側?”
“為什么?”我對著墻壁問。
“就是為了讓女人能在床內安睡。如果有惡人前來,受到襲擊的,也將先是男人。所以,秋苒,你安心睡吧,你的怨氣和殺氣,讓我不安。”
全身在他的話語中徹底松懈,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即使沒有碰觸到我,他依然知道我沒有安睡,而且還感覺到了我的怨氣和殺氣。
但是,我依然討厭他,無法原諒他。
“你要殺誰,只要告訴我,你的雙手不該沾上鮮血。”平靜的話語透著他的心疼,我不應他,我不想欠他人情,這樣,我就更沒有理由去討厭他。
輕輕地,他長嘆一聲,不再說話。依然背對背,依然衣衫不觸,只有被中的溫暖,將我們兩個一起包裹。
第二天醒來時,卻發現他靜靜地站在窗邊,注視著什么。我便走過去,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竟是看到了冉羽熙!
他依舊穿著寬寬松松的袍子,坐在我院外的走廊上,抽著煙,疊著腿。不知在沉思什么?
“他是誰?”雪銘看著他問。我狠狠地瞪著冉羽熙:“冉羽熙!朝曦夜雨的當家!”
雪銘靜默了一會,似是沉思了片刻,說:“他已經坐在那里一個時辰了,他在等誰?”
“鬼知道他等誰?!”我咬牙,恨不得現在沖下去就把他千刀萬剮。
忽的,冉羽熙改變了坐姿,他轉身靠在了走廊廊椅邊的一根廊柱上,然后朝上望來。當他看見我的那一刻,他怔住了,煙嘴放在唇邊,卻再也沒有吐出半口青煙。
“呵,我現在知道他在等誰了。”雪銘悠然轉身,俯下臉靜靜注視我,“他在等你。”
“等我?哼!”我看著冉羽熙冷笑,絲毫不掩飾我對他的恨和殺氣,“他是在等我幾時向他求饒!”
坐在廊椅里的冉羽熙慢慢瞇了那雙狐貍眼,眉心的那點紅痣在晴朗的日光下更加鮮艷。他又開始吞云吐霧,對著我邪邪而笑。
“既然冉當家來了,就跟他談你的贖身的事。”雪銘再次看向他,我的目光從未在他身上移開。
“元清。”
“在。”
“把坐在走廊上的那位公子請進來。”
“是。”
明朗的日光下,冉羽熙一直用那雙半瞇的狐貍眼看著我,我也一直瞪著他,直到元清站到他的身旁,他才懶懶地起身,對我身邊的雪銘微微一禮。
雪銘對他也是點頭一笑,我心里有氣,對這種人笑什么!
然而,就在冉羽熙隨元清進入院門之時,他卻站在我身側幽幽道:“他就是你要殺的人吧。”
我一怔。
他轉身輕笑一聲:“果然是該殺之人,你還不想殺他,是因為你想讓他生不如死吧。等你想好怎么結果他,就告訴我。”
我撇開了臉,這個男人有著超乎常人的直覺。他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讓我驚嘆,他可以對著冉羽熙溫和一笑,卻在轉身間就輕描淡寫地說著要取他性命的話。
他悠然而去,我卻開始無法忘卻他的聲音。他憑什么這么淡然自若地說著取人性命的話?難道他不顧及朝曦家的勢力?難道他不怕惹禍上身?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深!





第十二章贖身失敗

小樓總共二層。會客在一樓。
雪銘下樓后,我就拿起桌上一個饅頭,站在樓梯口,有一條間隙正可以看到坐在客廳中的二人,他們隔桌而坐,雖然看不清雪銘的神情,但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冉羽熙!
他手拿煙管,依然一副不羈隨意的打扮,懶懶地靠坐在椅背上,抽了口咽,笑看對面的雪銘:“這位客官對喜兒姑娘可滿意?”
雪銘也看著他,淡淡道:“原來她叫喜兒。”
冉羽熙幽幽一笑:“喜兒這丫頭脾氣倔強,她沒有哭鬧吧。”
“沒有。”雪銘端起了茶,輕抿,“她很乖。”
“哦?”冉羽熙挑起了右邊的眉,微瞇雙眼深沉地看著雪銘,深深吸了口煙,不再說話。
雪銘放下茶杯,再看他:“今日請當家的進來,是想給喜兒姑娘贖身。”
長長地吐了口煙,冉羽熙沒有說話。他深鎖雙眉將煙嘴在扶手上敲了敲“嗒嗒”,然后再放到嘴邊,吸了一口后,話語隨著煙霧吐出:“不行啊,只有她不行。”
“不行?”雪銘轉回臉垂首,右手隨意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他看了一會,平視前方,不疾不徐說道:“不是說艷樓里的姑娘,都可以帶出朝曦夜雨?”
“只有她不行。”冉羽熙也轉身朝外而坐,皺著眉看前方,“她的身份過于特殊,出去恐對朝曦夜雨不利。”
可惡!這小子怕了!狠狠咬下一口饅頭,就像咬在他的脖子上。
“即是如此,當家人何以當初要將她扔于艷樓?”雪銘淡淡反問。
冉羽熙再次抽了口煙,笑著吐出:“貓兒不乖,要教訓一下,讓她知道誰是她的主人。”
“呵,貓兒。”雪銘輕笑,側臉看向冉羽熙,“這貓兒和虎仔十分相像,當家的莫要養虎為患,反成虎食。”
冉羽熙微微一怔,隨即也看向雪銘,瞇起的狐貍眼微微睜開,對著雪銘竟是微微一禮:“多謝這位客官提醒,冉某自當小心。客官既然包下喜兒七日。請在四日后離開。”
“呵……知道了。來人,送客。”說罷,雪銘再次端起茶杯,舉止優雅悠然,冉羽熙起身,忽然回首相問:“喜兒……沒跟您說什么吧。”
雪銘沒有抬頭,依然輕抿綠茶,然后在虬髯中淡淡吐出兩個字:“沒有。”
“嘶——”冉羽熙再次收眉抽煙,細長的眉眼之間,是深深的迷惑,直到元清元楚上前相請,他才移步。走到門口他還回頭再看雪銘,雪銘抬首對他點頭一笑,讓他疑惑更深。
我立刻沖回房間,躲在窗旁看向院門。
冉羽熙慢悠悠地走出院門,然后回首竟是朝我身邊的窗戶望來。我沒有現身,而是在旁邊瞪著他。他抽著煙凝視了許久,才慢慢離去。
立刻,我沖下樓,雪銘甚至都來不及阻止我,我就沖到院子里。拔出玄天,對著元楚做的雪人的屁股就狠狠地戳。
立時,元楚和元清怔立在了一旁。
冉羽熙!我戳爆你的菊花!戳爆你!戳爆你!
“主子……”
雪銘靜靜地站在我的身旁,一直就那樣站著。
冉羽熙這個混蛋要絕我后路,我也不讓他好過!戳爆你!戳爆你!
淚水從眼眶中流出,我不想哭,我不能哭,哭是向冉羽熙示弱,向命運屈服!我不服!我不服!!
“啊————啊————”我一刀又一刀狠狠地刺入雪人的身體,一個深深的洞在雪人的身后形成,身邊是被戳散的冰晶,就像是冉羽熙的血,流淌了一地。
“秋苒……”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立刻拿起匕首對著他大吼:“別碰我!”
他心疼地收回手,半蹲在我的面前,天不知何時又陰沉了下來,一朵朵潔白的雪花從空中飄落,沾在他長長的卷發上,衣衫上。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我大聲質問他,淚水沒用地滾出,“我們才認識三天!才三天!你憑什么要這樣對我這個陌生人好?!你完全可以離開!忘記這里的一切,不與任何人為敵!你幫不了我……幫不了我的……”我松開了匕首,匕首直直戳入地面,我捂住了臉,痛苦嗚咽。
是冉羽熙不放,我怎能怨他?他已經盡力了,他是個好人,沒有必要因為報恩,而與朝曦家族對立。
“秋苒……”身體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他輕輕地撫拍我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哭出來,哭出來就會好了……”
“嗚……啊——”我緊緊抱住他的身體,在他懷中放聲痛哭,真的,我真的憋不住,忍不下去了。我不夠堅強,我也是個女人,我有我的脆弱,我有我的極限。
我也會害怕,也會絕望,最后求助于虛幻的神明。但是,能救我的人始終沒有出現,他一次又一次毀滅了我的希望。當我以為雪銘是這個希望時,冉羽熙卻再次摧毀。
身體被輕輕地抱起,我蜷縮在他的懷中,這個只是我認識三天的雪銘懷中,因為,我也想要逃避,而這個懷抱,就是我逃避的地方。
他將我輕輕放在床上。我仰面躺在床上,茫然地看著上方,壓抑已久的恨與怨在徹底宣泄之后,腦中卻變得前所未有地空蕩,宛如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和目標,接下去,我又該如何?
輕輕的,他用指尖擦去了我眼角的眼淚,取下虬髯悠然而笑:“秋苒,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你想要什么?”
是啊。原來他包了我七天,我和他還可以在一起四天,可是,我卻什么都不想要。
“之前,你只是平靜,但卻沒有冷靜,看到那樣壓抑的你,我很心疼。所以這之后的日子,我希望你能快樂起來。”他坐在床沿,靜靜地說。
“呵……”我苦笑一聲,轉向床內,怎么快樂?我感覺自己無法快樂起來。
“秋苒,如果我告訴你,要帶你離開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會不會開心些?”
我一怔,立刻坐起直直看著他,他雌雄莫辯的臉上,是淡淡的笑容,那雙平靜的眼睛里,依然是泰然自若的眸光。
“雪銘不是天朝人,而女兒國亦與朝曦家族沒有來往,你認為一個家族會因為你,而與整個女兒國敵對嗎?”
我怔住了,徹徹底底怔住了,空白的大腦里,似乎有人在呼喊:希望來了!他就是你的希望!
他悠然微笑,性感的紅唇輕動:“朝曦家族對于天朝來說,確實是一股不可小覷,甚至可以左右朝綱的勢力。但是,他對女兒國來說,一無是處。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嗎?跟冉羽熙談你贖身的價錢只是一個形式,也算是對這位冉當家的尊重。既然他不要錢,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他……不客氣了?什么意思?難道是將我直接帶走?偷運?
“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帶你走。”他淡笑著,“因為我要先找到那個對我下yin毒的人,處理掉。而且。朝曦夜雨的飯菜也不錯,住在這里,比外面的酒樓舒適,不知秋苒可愿再等幾日?”
我愣愣地看著他,他的意思是,其實從他決定要帶我離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是自由的!根本不用跟冉羽熙談我贖身的事宜,甚至,都可以不通過他!
而他沒有帶我走的原因,僅僅是他覺得這里住得舒服!
“你!你!”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突然而來的巨大喜悅,讓我原先空白的大腦又陷入混亂中,我情不自禁地撲向他,他被我巨大的撲力而后傾,匆匆扶住我的腰才坐穩床沿。
“謝謝!真的謝謝!”我緊緊抱住他,我無法表達自己對他的感激,只有用這個擁抱,對他表達深深的感激。
可是,我很快想到他是女兒國的男子,于是我立刻放開他,低下頭道歉:“對,對不起。”
“呵……秋苒為何道歉?”他輕輕地問。我抬眸看他,他微帶疑惑。
“我,我剛才……有些激動……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卻笑了,忽然平靜的目光中帶出一絲淡淡的情:“秋苒,雪銘是你的人……”他靜靜地注視我,我卻陷入慌然,他的話讓我變扭,又讓我感到羞怯,想說讓他忘記那晚的事,此刻卻怕傷了他的心。這種話,對于女兒國同樣重視貞潔的男子來說,有些過于傷人。
我只有垂下臉:“對不起……雪銘……我……我……你幫我帶個信吧。”我抬首看他,他是如此聰明,在知道要為我給誰帶信后,他一定會明白我無法與他回國的原因。
他淡笑點頭。
坐在桌邊,對著信箋開始發愣,一時不知該怎么寫。
殿下……
落下這兩個字后,我卻久久沒有寫下去。雖然寒玨已經身為王爺,但是……我還是習慣叫他殿下……
雪銘靜靜地坐在我的身邊,他一定看到我寫的這兩個字。這也是我當著他的面寫信的原因,他會怎么想?抬眸遲疑地看向他,他卻是單手支臉平靜地看著我的信紙,雙眉微皺,顯然已經因為這“殿下”兩個字,陷入沉思。
他會明白的,我的身份,真的不簡單。
或許,他根本不會想到我會有這么復雜的背景。
殿下……
喜兒安好,不日便回……
寫下余下的八個字,我將信箋塞入信封,在信封上寫下了五個字:明陽王親啟。
抬眸看向雪銘時,他已經將他深沉的視線完全落在信封的五個字之上,久久的,注視著。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16:57

第十三章 神秘的身份。

"麻煩你。。。”
我將信慢民推到了沉思的雪銘的面前:“我。。。還沒想好怎么去見他,只是。。。。不想讓他為我擔心。。。所以。。。請你能否不要與他接觸,我怕。。。他會追問。。。”
書信久久地躺在桌面上,他依然單手支臉,視線已經從深沉轉為平淡,慢慢地。他收回了支臉的手,將信封拿起。看向我,淡淡一笑:“知道了。”然后,起身離去。
他走了。
我長舒一口氣,走到窗邊。看著他的身影,他走到院門時,又是微微停頓,然后轉身朝窗口望來。
不知為何,我心虛地再次躲起。煩躁地撓了撓頭,從他為我送這份信開始,我便已經欠下了他的情。
天空又再次放晴,當陽光灑落院子的時候,我看到雙生子開始修補雪人,他們將我挖出的洞填滿,然后仔細地檢查。
不由得,我下了樓堂館所,站在陽光之下。這是這幾天以來,我第一次心情平和的站在院子里,平靜地看著雙生子修補雪人。
“姑娘。。。”雙生子看到了我,站到了我的面前,其中一個笑道:“姑娘氣色好多了。”
我淡淡一笑,抬眸看向他們:“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好啊”和我說話的一定是元清,因為他是那么活潑,笑容那么燦爛。
元楚就靜靜地走到我的身后,將元清也拉到護衛的位置。
深吸一口氣,走向可以說是關押我的院門。
這個院子雖然獨立,但無人看守。
因為這是為特殊的客人,設置的特殊的院子。而這些客人,往往和雪銘一樣帶著護衛。
走在冉羽熙總是坐著的長廊上,腦中將報復冉羽熙的方法一一推翻。他這么淫蕩,找人菊爆他,他說不定還享受其中。
一定要讓他成為朝曦家族的笑柄,這樣,他才無法在朝曦家族立足,失去現在少當家的地位。
“咯咯咯咯。。。。”長廊邊的墻后。傳來少女們的歡笑聲。停下腳步,透過墻上鏤空的窗望出去。朝曦夜雨的姑娘們正在打雪仗。她們,很開。
“咯咯咯咯。。。。”長廊邊的墻后。傳來少女們的歡笑聲。停下腳步,透過墻上鏤空的窗望出去。朝曦夜雨的姑娘們正在打雪仗。她們,很開心。
每一個進朝曦夜雨的女人,或是男人。最初或許都曾恨過,抗爭過。但是,時間是一個可怕的東西,他可以輕易地消磨一個人的意志。然后,他們對自己說:算了,認命吧。
所以當你有時讓青樓女子離開青樓時,她們反而會變得迷茫,會問:我不做青樓女子,又能做什么?
朝曦夜雨為他們提供了美味的飯菜,精美的服飾和舒服的生活,慢慢的,他們被朝曦夜雨慢慢馴化,乖乖地呆在朝曦夜雨之中,成為了一只只冉羽熙養的寵物。
“姑娘會跟主子回女兒國家嗎?”忽然,元清走到我身邊問。
“清,不要多嘴。”元楚想將他拉回,他卻白了他一眼,趕開他的手,繼續笑看我,眸中似是帶著某種期待。
我再說抬步,緩緩向前:“我。。不知道。。。”現在,是真的不知道了。因為害怕寒玨在知道真相后離我而去,到時我真的只剩只身一人,我想,我會跟著這個叫雪銘的男子回女兒國。
因為,我也是被皇宮眷養了太久,變得安逸,變得不想面對白手起家的艱辛,面對柴米油鹽的繁瑣。
“姑娘相信一見鐘情嗎?”元清走到我面前,開始倒著走。
我淡笑搖頭。雪銘說得對,他們只要說話,還是很容易分清。
元清微露疑惑:“姑娘不信?但主子信,我也信。”
我愣了愣,繼續看著他倒走。
他繼續說道:“主子一定告訴姑娘他中毒的事了吧。其實那天主子既然是解毒,隨便買一個就可,但是姑娘出現的時候,主子就一直看著姑娘,然后說了句。。。”他握拳放到嘴邊,咳嗽一聲,學起了雪銘,“她不屬于這里。”
我怔住了,雪銘那天為何會覺得我不屬于朝曦夜雨?
元清咧開嘴。
腦內浮現:“當時姑娘的價錢是一千兩,前一個竟標價的姑娘的是價格是五千兩,而主子第一次就報價是一萬兩。所以全場就沒一個敢跟主子叫價。因為主子說,竟價對姑娘都是種侮辱。”
我沉默了,不管雪銘在我身上用了多少錢,他的那句話,讓我感動。
“姑良,主子平日可摳門了,對吧,楚。”元清又走回元楚身邊。撞了他一下。他尷尬地輕咳:“咳,這倒是。”
我忍不住笑了。
元清再次跨到我身旁,“主子對姑娘就不摳門。姑娘,跟我們回女兒國吧,女兒國的女人都是開開心心的。”
去女兒國嗎?如果去了女兒國,就要面對雪銘口中的婚事。但是,我感覺得出,他對我的不是愛,我對他,更沒有情。如果僅僅是為了對彼此負責,這樣的婚姻我想我無法接受。
雪銘的身份絕對不簡單,我不能耽誤他。。。。
抬眸間,竟是已經走出了長廊,來到一片冰湖邊。冰湖的湖面有如一面刻決打磨粗糙的鏡子。
湖邊是一個小小園亭。我走了進去,坐在小小的石桌邊。雪后晴空分外清新,給一種連呼吸都得舒適的感覺。
“你們主子。。。。會嫁給誰?”我抬眸問站在一起的元清元楚。
他們二人一怔,相視一眼后竟是露出同樣的奇怪的表情。
“嫁人?我們主子不會嫁人吧。”元清開了口,“他的身份怎么嫁呀?除非。。。”
忽的,元楚撞了他一下,他舜間閉口,對著我笑了笑,笑地有些尷尬:“這個問題要不姑娘自己問主子吧。”
這又是。。。怎么回事?
雪銘說過要嫁給我,但是從清楚兩兄弟的神情看來,雪銘嫁人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在女兒國。究竟怎樣的身份,是無法嫁人的?
瑤瑤姐說過,即使是女皇的兒子。也會嫁人,女兒國偏向于自己戀愛,聯姻的現象確實不少,但如果皇子想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平民女子,女皇也會同意。
當然,女兒國也有和尚道士。他們就不嫁人。可是雪銘怎么看,也不象是和尚道士。
那雪銘到底什么身份?如果我問他,他會告訴我嗎?哎。。。我既不打算隨他去女兒國,又何必刨根問底。讓他
那雪銘到底什么身份?如果我問他,他會告訴我嗎?哎。。。我既不打算隨他去女兒國,又何必刨根問底。讓他們為難呢?
“喲!這不是喜兒嗎?”妖嬈的聲音從亭外而來,立時讓我怒由心生。
朝曦夜雨里,只有兩個聲音我死都不會忘記,就是冉羽熙!和容姐!
冷然抬眸,容姐在接觸到我視線的那一刻一怔,臉上笑容微顯僵硬,但隨即,還是換上了嬌媚的笑容,扭腰擺臀地走到我的面前。
我坐著,她站著,她因為我的冷視而有些尷尬,又因我身旁的兩個護衛而驚。她上上下下將我打量一番,立刻笑道:“果然還是女裝好看”她笑著走到我身邊,伸手就要摸我的臉,我立刻起身揚手就給了她狠狠一個耳光。
“啪!”響亮的耳光,一下子將她抽愣,就連經過亭外的人們,也愣住了,紛紛停下了腳步,朝亭內看來。
過了許久,容姐終于回過了神,登時,目露兇狠,揚手就罵:“JING.人!”
“啪!”又是一個耳光,在元清扣住她的手腕的同時,我打在了她的臉上。
這次,她徹徹底底愣住了。
“打你算便宜你的!”我冷冷地看著她,昂首挺胸,“就算今后要被你們折磨,我今天有機會抽你,我就會抽你!將來有機會抽你,我照樣抽你!以后看見我自覺退避,不然我抽死你!”我揚起了手,她本能的地護住了臉。
元清放開了她的手腕,她錯愕地撫上自己被我抽紅的臉,憤怒地瞪視我,想打我,又畏懼我身旁的元清元楚。
一時間,氣得她咬牙切齒。





第十四章 追出去打!

菊花不是圣女,她不會原諒將她逼良為娼的人
拿我無可奈何的容姐,只有對著我狠狠咬牙,“你有種!你等著,將來有你的好日子!”
“哼!”我冷笑,“你說的好日子,還要問問冉羽熙那混蛋同不同意!告訴他,想讓我乖乖做他的家貓,就少來煩我!不然我變成老虎咬死他!”
她當即怔然后退一步,宛如被我猶如猛虎的氣勢所攝。她捂著臉,指著我,一邊退,一邊咆哮如雷:“濺人!走著瞧!”
我冷冷地看著她笑,她退出亭子時,還趔趄了一下,被圍觀的姑娘們扶住,立刻,她就對著姑娘們咆哮起來:“看什么看!都皮癢了是嗎!”
姑娘們半是驚慌,半是好笑地退散,她就站在亭外,捂著臉:“老娘看你到時候怎么硬,這兩天你有客人罩著,等他走了,老娘玩死你!”
看她又開始得意和囂張的氣焰,我立刻就沖了出去,元清元楚驚訝地趕緊跟在我的身后,容姐看見我像老虎一樣沖出來,變得害怕,她開始后退,指著我驚慌地恐嚇我:“你你你你,你敢亂來老娘叫打手了!”
她以為我會害怕她的打手,可是她錯了。她是冉羽熙的幫兇,她害得我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我忍住不殺她已經是極限了!現在的我就像瘋虎下山,只要看見她或是冉羽熙對我露出得意的神情,我就會咬死她們!
所以我撲了上去!容姐一下子就被我撲倒。
不管怎樣,我也是跟男孩子們長大的,就算每次被北宮蒲玉制服,也打不過身材強壯一點的太監,但是像容姐這樣沒有武功的女人,我還是能對付的!
我從不恃強凌弱,但是,如果你是我的死敵,那就對不起了,我會毫不猶豫地痛扁你!
所以,我撲倒她后,坐在她身上拳頭就開始輪開了,她揮手對著我一統亂打,我一一擋開就繼續抽她。
“我說過,惹我就抽死你!王八蛋!”
“老娘跟你拼了!”她想起來,但我現在的能量是怨氣和怨恨的集合體,而且繼續了整整三天!就算她比我大一圈,都被我壓得服服貼貼,人的潛能一旦被恨激發,力量就會翻倍增長。
所以,她想反撲根本就沒成功,又被我狠狠壓下繼續抽!
誰說女人打架難看?不是扯發就是抓臉?我就氣定神閑地坐她的身上,雙手開工,只抽她的臉。
“你。。。。”
“啪!”
“你。。。”
“啪!”
“再打我。。。”
“啪!”
“饒,饒。。。”
“啪!”饒命?我那晚向你求饒的時候,你饒過我了嗎?還跟冉羽熙提議挑起我的情欲,叫床給你聽!
“求,求你了。。。”
“啪!”求?那我也求過你們,你們放過我了嗎?當發現我不是太監,就將我無情地扔入艷樓。
“啊——”她痛哭地大吼一聲,我停下了手,她捂住臉,開始嗚嗚哭泣,圍在一旁的姑娘們,都從幸災樂禍,轉為對她的同情。
“這,這位姑娘。。。你,你別打了。。。容姐平日對我們。。。。都挺好。。。”有姑娘開始為她求饒。
我依然騎坐在容姐的身上,冷冷看著她。
“姑娘,既然進來了,往后的日子里你都歸容姐管,現在你這樣。。。不怕將來。。。”
我冷冷瞟向她。她往后一退,忽的,她身后的姑娘們開始慢慢散開,一股淡淡的煙味就此彌漫在空氣之內。
緊接著,冉羽熙那張親善如仙君的臉,就出現在了那姑娘的身后,他沒有再往前,那姑娘也沒有發覺此刻她的身后就站著她們的當家。
視線越過那姑娘的頭頂,直接冷冷瞪視冉羽熙。他撇眸看了一眼我身下捂著被我抽得紅腫的臉,嗚咽的容姐,然后就將目光與我對接。
雙眉開始皺起,他一直都著不羈笑容的臉,漸漸轉為凝重。煙管不再冒煙,他只是叼著。然后與我對視。一下子,無人再敢出聲。全場變得鴉雀無聲。
終于,他身前的姑娘發現了他,趕緊退到一邊。他依然直直地站在原地,穿著他松松散散的袍子,拖著他的板兒拖。只是此刻,他的雙手插入袍袖之中。
“呼。。。。”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煙,然后手從袍袖中抽出,右手拿開嘴里的煙管,低下次左手小指指甲隨意地挑著煙管里的煙絲:“打夠了沒。”
沒有任何語氣的話從他的口中而出,身下的容姐聽到他的聲音,當即轉頭看向他,如同看到救星:“少爺,少爺為我做主!”
他沒有看向容姐,而是微微抬首看向我,平和的目光就像看著自己的貓兒在玩弄一只老鼠。多么無情的人啊,他對任何人都不會有感情。
我盯著他,慢慢從容姐身上站起。容姐立啟爬到他的身邊,被姑娘們扶起。
“你應該知道,你的客人四天后就會離開,你不怕之后的皮肉之苦?”他手拿煙桿再次抽了起來。吞云吐霧。。
“呵。”我輕笑。撇開了目光,“現在我活下去的唯一樂趣,就是抽你和容姐。”我轉回臉,卸去了眼中的仇恨,笑看他,“你不是希望我好好服侍客人,乖乖聽你的話嗎?我沒有別的要求,就算你不給我工錢也可以。只要準許我在看到她的時候,可以抽她,反正抽兩下又死不了。當然,如果冉當家喜歡被抽,也可以讓我抽兩下。”怎么看,冉羽熙這混蛋都像是喜歡被虐的!
“抽兩下是死不了。”他皺了皺眉,第一次臉上多了一分愁容,“我心疼的是你的手,你知道嗎?”
手?我俯下臉看了看自己同樣通紅麻痛的雙手,受傷的那只手依然編著我自己包的被單,血絲隱現。
“多謝關心。”我抬頭看向他,將雙手手心對著他,揚唇一笑“我很享受這種痛,這種痛并快樂的感覺,簡直讓我上癮!”
他雙眸立時半瞇,深深地吸入了一口煙。我輕笑一聲撇開臉,將手背到了身后。
“把她帶下去敷藥。“淡淡的話從他吐出的煙中帶出:”都散了吧。“
姑娘們扶著容姐匆匆菜開。我依然看著一旁,只用眼角佘光看著身前發生的一切,。元清元楚都靜靜地,面帶嚴肅地站在我身旁,顯然他們也沒想到我會追出來打人。或許在他們眼中,我只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17:20

第十五章小雪掉下床
冉羽熙一直以為菊花是因為太監中的極品,憑借某種媚功而被兩位殿下喜愛。現在,他才算是被菊花真正地吸引了,這就注定他的悲催命運了。_
直到晚上,雪銘都沒有回來。我便獨自一人安睡。經過這一天,我的心情舒暢了許多,哭也哭了,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元清還給我換了藥,重新包扎。渾身透著舒爽,門外還有元清守著,終于可以安睡。
從我入宮做太監開始,就一直是為寒玨暖被,這是我的職責。從未有人會給我暖被,有那么一次,我已經滿足。
沒過多久,我便安然入夢,夢里。是皇陵,面前是殤塵的墳,春天降臨,雛菊綻放,很美。
忽然,墳打開了,奇怪的是我絲毫不害怕,反而欣喜異常。然后,就見一個人緩緩走了上來,他慢慢對著我揚起了臉,溫柔地呼喚:“小喜。”
我驚呆了,從殤塵墳里走出來的不是殤塵,而是北宮駿琦,他朝我而來,我吃驚得后退,結果,被石頭絆倒,我摔在地上。
他依然溫和地看著我,走到我身前慢慢蹲下,然后拉住了我的腳,我嚇壞了,立刻一腳踹向他。
“怦!”
我被自己踹醒,好像……真的踹到什么了!
下意識摸向身邊,果然身旁的床褥透著溫暖。我慌忙坐起身,飄搖的帳幔下,一只手,抓住了床沿。
“雪銘!”我立刻掀開帳幔。他扶著自己的額頭,似是摔得有些發懵。
“雪銘,你沒事吧。”我歉疚地看著他,他幾時回來的?我都沒有察覺。或許是因為有了元清看門,才會睡得那么安穩。
看著坐在地上的他,想起了劉曦。當初劉曦因為擔心碰到受傷的我,而睡在床沿,結果一個轉身掉了下去。
而今天,雪銘是被我踹下床的。我可以確定是我把他踹下去的,因為我左腳還殘留著某種踹過人后的感覺。
他揉了揉額頭,竟是呵呵地笑了起來,聳動的肩膀,低垂的臉龐。
“雪銘……對不起……”
他扶著床沿站了起來,然后再坐回床,我退后看他,發現他睡在床尾,因為今晚我睡在了床頭。
他一直笑著,顯然這件事對他來說,十分有趣。我主動給他蓋好被子,坐回床頭抱歉地看著昏暗中的他:“你……不是很警醒嗎?”
黑暗中,他揚起了臉。雖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卻感覺到了他柔和的目光:“在女兒國,曾經有一位出神入化的男性高手,女兒國里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可是,他最后卻死在了床上,你猜,他死在誰的手上?”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輕呵一聲,似是對高手死去的惋惜:“是枕邊人吶……”
有什么,觸動了我的心。我怔怔地看著黑暗中的他,靜靜的房內傳來他輕輕的感嘆:“唯獨不防便是枕邊人。我可以察覺靠近這張床的任何輕微動靜,但卻被你踹下了床,呵……哈哈哈……”
他忽然仰天而笑,我卻因他的笑而揪心。為何明明他笑得如此開懷,我卻會莫名的心痛。為什么?這奇怪的感覺困擾著,直到雪銘仰天躺下,與我依然衣衫不觸,我依舊無法理解為何他的笑會讓我感覺到難過。
他躺著依然在笑,只是笑得輕了:“呵……他被你也踹下床過嗎?”
我仰面躺著一愣,隨即明白他說的應該是寒玨殿下。
雙手放到腦后,看著上方的黑暗:“沒有。”
“今天他拿到信后四處追問是誰送來的,看到他如此緊張你,我很放心。”他淡淡的語氣,帶出了他的安心。
心中一暖,我的寒玨殿下,自然緊張我。可是隨即,我卻想到自己在朝曦夜雨的一切,他……真的不會介意嗎?
“哎……”不由得,我嘆了口氣。
“你可以不告訴他我的存在,可以將這里發生的一切都忘記……”他轉過了身。朝向了床外。
靜靜的,我不知怎么回答,最后,我又嘆了口氣:“他真心對我,我怎能瞞他?我……會良心不安。”
久久的,床內一片沉默,只有黑暗的空氣,在我和他之間流動。還有他身上隱隱的暗香。那是一種特殊的,極淡的香,幾乎被床單被褥上所帶的艷香遮蓋。
現在精神放了松,才發覺他的身上,是有香味的。
“那……如果他介意呢?”忽的,他問。
是啊,如果他介意呢?
我轉身面朝墻壁,閉上了眼:“那我就跟你回女兒國。”
幽香的床內,再沒傳來他的聲音。
心里,多了一分對他的愧疚,感覺他就是候補人選,這對他,其實并不公平。可是,我又沒勇氣獨自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自從失去了殤塵,我整個人都失去了安全感,就像身處于孤島。四周是茫茫無際的海洋。
這種踏實的安全感,只有殤塵,才能給我。就連劉曦和寒玨……都給不了……
“那不如你先跟我回女兒國,我再將他綁來給你做侍郎。”
“咳咳咳!”他在沉寂許久后,突然說出的話讓我岔了氣,我轉身對著他的腳:“今天元清說了,你不能嫁人。”
他也轉過了身:“只要我想嫁,便能嫁。如果我高興,還能讓清楚兄弟陪嫁。”他那愉悅的語氣讓我為元清元楚捏了把汗。他們的命運怎么像陪嫁丫頭。攤上這樣一個主子,不知是他們的福氣,還是悲哀。
腦中浮現元清元楚穿著一模一樣的陪嫁衣服。露出一模一樣的憋屈表情,我不禁失笑:“原來還娶一陪二,我真劃算,一次性可以娶上三個。”
“是的,所以你可以考慮一下。”他的語氣忽然變得異乎尋常地認真。
一旦認了真,我就沒心思和他打趣了。于是,我再次轉回身對著墻:“我感覺你太危險。即使我跟你回了女兒國,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我們可以忘記這里的事,只做朋友。”總覺得自己和他的距離太遙遠,配不上他這尊大神。
“只做朋友嘛……”他幽幽地嘆了口氣,也轉過了身與我再次背對背,“難道只有他那樣的男人,是你喜歡的?”
他說的他,是寒玨嗎?雪銘,你錯了……
第二天,又是一個晴天。清楚兄弟一早就離開了小院,應該是去追查那個下毒的人,而雪銘就和我在二樓下棋。
黑子白子一落下,便知雪銘是個中高手。這下圍棋,還是寒玨教我的。可是,我總是不好好學,而他,也自是寵我,所以,每次都會讓我贏。
但是雪銘不一樣。他不一會,就鎖定了勝局。我不高興了,兩只眼睛瞪著他。他單手支臉,悠悠然地將棋盤掉了一個個,將黑白子與我對調,于是,我便是那優勢的一方,他便處于劣勢。
大大的虬髯很好地遮蓋住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非常平靜,因為他一直都是那么泰然自若。
于是。我樂呵呵地接下他打下的大片江山,而他就接下了我那千瘡百孔的部隊。這一次,他的臉上有了一些表情的變化,他皺起了眉,攆著棋子細細查看棋局。他手指上的銀戒指,在陽光下反射著暗暗的銀光。
然后,他皺起的眉舒展開,眼神再次恢復了平靜,于是,他的反攻開始了。
而當他再次鎖定勝局之時,我感覺到了徹底的挫敗感,他太強了!
“沒想到你就是喜公公。”他再次將棋盤掉轉,將打贏的江山給了我。
我也單手支臉,被他連續打擊,已經沒了士氣:“恩,就是我。”
我們都是平平淡淡的語氣,就像是在說家長里短。




第二卷第16章——天朝男人都是花瓶
雪銘沒有任何驚訝或者是驚奇,若是常人,定會目瞪口呆,然后半天再說:啊!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被皇上和明陽王共同寵愛的,融貫后宮的,有后宮北宮駿琦之稱的:小喜公公!
但是雪銘就是如此,說不定劉曦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依舊氣定神閑,然后淡淡地說:哦,原來你就是皇帝。
所以雪銘一直說要嫁我,我不是沒動搖過。他跟你說一次,你會毅然拒絕,但是兩次,三次,無數次地跟你說:我要嫁給你,再讓雙生子陪嫁,相信大多數人都會動搖。
而我能夠堅定到現在的唯一原因,是因為怕他。這樣一個泰山壓頂心不驚的男人,我……鎮不住。
“我七歲那年被爹娘用魚目混珠的方法,賣進了宮。”
我淡淡的加快,緩緩地述說,“那時接我的是個老公公,他人很好,就因為他人好,所以才會被我爹娘蒙騙過去。有時候想想,命運真的就是這么玄妙。如果當時來接我的公公嚴格一點,無情一點,就不會讓我入宮,爹娘的計劃(spring)也就會失敗。我依舊呆在那個小山村了,做一個村里人說的賠錢貨。”
陳年往事浮上心頭,真是百般感慨。命運從那個叫行走大師的和尚說我是太監命開始,就已經注定。而正因為命運已經注定,所以我順著他安排的軌道前進,就會“順暢無阻."
如果我抗爭,我與命運對搞,說不定命運會給我點苦頭瞧瞧,然后最后,我還是做我的太監,還是會按照他定下的劇本。
雪銘不再下棋,而是靜靜地看著我,聽著我這個女兒家做太監的故事。
”入宮之后,我夜夜不能安睡,深怕自己被人發現是女孩兒的事實,深怕被扔出宮后面對更加未知的命運。所以我睡覺漸漸變得警醒,只要有人觸碰我的身體,我就會立刻醒來。不過當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長久之后,便也習慣。哎……”
長嘆一聲,人最怕的就是習慣。習慣受苦,習慣(spring)倒霉,習慣男人的背叛,習慣親情的冷淡,其實習慣真的是一件可悲又可怕的事。還好我只是習慣了警醒。
抬眸看向雪銘,雪銘卻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祖母隨意地落在棋盤上,看似走神,雙眉卻是微微擰著。
冬日淡淡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我們的棋盤上,寧靜的空氣里,偶爾傳來鳥兒幽幽的叫聲。是春天就要來了嗎?忽然覺得,能有這片刻的寧靜,也很是享受。
“蒲玉!你給我站住!”忽然,樓下傳來了刻意壓低聲音的厲喝,立刻,雪銘原本松弛的目光陡然收緊,轉臉淡淡地瞟了一眼窗外,便開始再次放落棋子。
我看著他,窗外的對話他看似不關心,但是,我知道他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了窗外。而我沒有,因為那個名字:蒲玉!所以我繼續看著棋盤,喝著自己的茶。
對他,只有憤怒和失望,所以我不想看見他。因為我甚至連罵都不想罵他,更別說去揍他。我對冉羽熙是心恨,但對北宮蒲玉是心死。
“冉羽熙!你太狠了!”北宮蒲的聲音顯然(spring)沒有刻意壓低,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我眼中是幼稚,在別人眼中或許就是直率。但是,我更喜歡將他歸類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可惜了北宮駿琦給他的那一副好皮囊。
“哼!”窗外傳來冉羽熙的輕笑,“蒲玉,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將她扔在朝曦夜雨,無情離去的。”
“我當時以為他是太監!是太監!”北宮蒲玉大聲的怒喝讓我煩躁,我終于忍不住起身,厭惡地去關窗。
當我走到窗邊時,也看到了(spring)樓下的情景,比冉羽熙整整小了一圈的北宮蒲玉,正揪住冉羽熙的衣領,憤怒地瞪著他。
“哼,小王爺,無論小喜是太監還是女孩,你將她拋下的事實已經注定。”冉羽熙悠然地俯視他,“你以為你要替她贖身,她就會原諒你嗎?在她心里,我們兩個一個是半斤,一個便是八兩。”
“胡說!我跟你不一樣!”北宮蒲玉狠狠將他推開,抬手指向他“我跟你根本就不一樣!”
“不一樣?”冉羽熙冷笑著掏出了懷里的煙袋,伸手卻是指向我,“那你可以去親自問問她,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門口沖進了北宮蒲玉,他象魯智深一樣瞪著眼睛直接朝我而來,宛如他不是來救我,而是來搶我。我冷冷得看著他,等他到我的身前,我可以代替北宮琦狠狠將他臭罵一頓。
他依然一身橫氣,目中無人,甚至,都沒看雪銘一眼,就帶著煞氣朝我而來。
可是就要他經過雪銘身旁之時,突然,雪銘右手橫向揮出,當即,劈在了他的小腹之上,登時,他如同受到巨大的劈砍之力,雙目驚訝地圓睜,整個人就往前傾出,無力地跪向地面。而當他的身體是原先高度的一半之時,雪銘的手掌又在他腦后一砍,立時,他整個人往前撲倒,便就此昏厥過去。
整個過程非常迅速,雪銘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他依然保持著單手支臉的悠然姿態,只是用右手利落地完成了這整個過程。
我只感覺在眨眼間,那個還帶著怒氣,煞氣,朝我大步而來的北宮蒲玉,就這樣連聲都沒出,趴在了我的繡花鞋上。如果不是看著雪銘出掌,我或許會以為北宮蒲玉根本就沒出現過。
我驚得目瞪口呆,就像此刻站在門前的冉羽熙。只有兩招,雪銘只用了兩招,而且看上去是那么輕松地就砍暈了這個,我認為已經是(spring)最強的北宮蒲玉!他怎能揍他就像我拍蚊子那么簡單?
“冉當家,麻煩你把小王爺帶出去。”雪銘悠然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喜兒嫌他太吵。”
我繼續怔愣著,我只說不想聽見北宮蒲玉的聲音,他就真的讓他半個字都沒說就趴下了。可我還想教訓他呢!他現在暈了我怎么罵他!
我伸出腳,踢了踢北宮蒲玉的腦袋,他沒有(spring)絲毫反應,就像死了一樣。太強了,我要是有雪銘的功夫,以前何至于被這個白癡欺負!
抬眸看向站在門口的冉羽熙,他終于回過了神,但沒有上前,而是深深地吸了口煙,慢慢吐出:“這位客官好功夫。”
雪銘依然兀自下著棋,都沒去看趴在地上已經沒有(spring)聲息的北宮蒲玉,他悠悠然地在棋盤上落下一子,才淡淡回應冉羽熙:“天朝男子子貌雖然俊美,就是功夫差了點,都是一只只花瓶擺設。"
立刻,冉羽熙瞇起了雙眸。雪銘這句話,無疑將他也包含其中。甚至,簡直是將天朝所有男人都一桿子打上了花瓶的稱號。
冉羽熙深長地吸了口煙,然后慢慢走向北宮蒲玉,就在他走到雪銘右后方時,他拿著煙桿看似隨意,卻是刻意要將煙灰撣落在雪銘身上,就在他輕撞的那一刻,雪銘卻是悠悠然地甩出了一顆棋子。
“啪!”這一次,我就真的看不清發生什么了,只聽到這輕微的“啪”聲,然后就看見冉羽熙手中的煙桿偏離了原來的(spring)方向,煙灰掉落,灑在了地板之上。
雪銘撐在臉龐的手慢慢放下,平靜地轉身看向怔立在原地的冉羽熙:“冉當家,小心煙灰,雪銘的衣服很貴。”
冉羽熙怔然回神,瞇了雙眼,將煙嘴放入唇中,輕輕一笑,便扶起了昏厥的北宮蒲玉,將他帶了出去。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驚奇地問,“你是怎么知(spring)道身后發生的事情?難道用聽力?”
雪銘轉回身,看了我一眼,便揚起了雙手,他的兩只手,都戴著銀戒指。
但是,我依然迷惑地看著他,他便取下一個戒指,放在了棋盤上,白皙的指尖指在了戒指上:“看。”
我朝戒指看去,只見打磨光亮的戒指映出了他身后一小塊景象,悄然間,我明白了,這就是跟魔術師滿手戴滿戒指是一個道理。
“雖然雙耳可以聽出身后的動靜,但是近戰之時,還是眼觀為佳。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輕描淡寫地說完,便將戒指再次戴上,然后(spring)抬眸笑看我,“難道你真的以為我可以聽到撣煙灰的聲音?他是在試探我。”說完,他輕笑一聲,將視線再次落在棋盤之上,悠然落子。
驚訝,太驚訝了!原來雪銘手上的戒指不僅僅是飾品那么簡單?我不禁在想,那雪銘身上穿戴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有其特殊作用的!難怪在他眼里,天朝的男人,都是花瓶。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18:05

第十七章傳聞中的柳寒煙宮主未審核

八年來,深居后宮。看到的武功也不過是殤塵傳授劉曦的腿腳功夫,或是寒玨在院中練習的拳術。從未見過什么飛檐走壁,隔山打牛的神功。而今天雪銘這一出手,頓時讓我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果然我是井底之蛙嗎?
“雪銘,你為何要阻止冉羽熙?我是說,他只是煙灰,你那么做不像平日的呢,我以為你會當做沒看見,深藏不露之類的。”對于雪銘主動回擊冉羽熙,讓我有些意外。畢竟雪銘一直行事低調,不像是為了一點點煙灰,就會動手的人。
淡淡的陽光下,雪銘的神情同樣淡然。他放下棋子,平靜地看向我:“你是想說,為何小小的煙灰會讓我沉不住氣?”
“恩。”我點頭,不過是煙灰而已,他可以裝作沒看見,如此便隱藏了自己的身手。
雪銘再次用手支起臉龐,卻是雙眉微微擰起:“煙灰事小,燙壞衣服就麻煩了。”
“啊?”怎么也不會想到雪銘是一個如此注重外表的人,居然會擔心煙灰燙壞自己的衣服,而出手暴露自己的武功。
“哎……”他輕輕長嘆一聲,“若是燙壞了,寒煙就會生氣,他如果生氣,就麻煩啦……”
我疑惑地看著他的愁容,仿佛他口中那個叫寒煙的人,若是生起氣來,會讓他相當的頭疼。心中不禁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人,會讓他如此泰然自若,處變不驚的雪銘,會害怕他生氣?
于是,我試探地問:“寒煙……是誰?男的,女的?他為何要因為你燙壞了衣服而生氣?”
心跳開始加速,久久沒有出現的腐神突然在這一刻蹦出我的頭頂,她頭套一個大大的腐字紙袋,然后跟我大聲說:我可以斷定!那個叫寒煙的人,是男的!
恩恩,我也這么想!
雪銘這次把眉毛擰地更緊了,變成了一個川字,支在臉龐的手也放落在桌面上,似乎這個人,真的很讓他頭疼。
“秋苒,既然你是喜公公,應該知道一枝獨繡的絕技吧。”
“恩恩!”
“一枝獨繡是我們女兒國傳授給天朝的一項繡技。然而,一枝獨繡的絕技卻只是女兒國獨門繡技中的一種。”
“哦……”
“在女兒國,掌握女兒國頂尖繡技的地方名叫天脈宮,因為天脈宮只收男性弟子,所以在民間也叫做純陽宮。”
純陽宮啊……里面只有男子啊……
“而他們的宮主,便是女兒國獨門繡技鏡花水月繡法的唯一繼承人,也就是說,在女兒國,只有一個男人,會運用鏡花水月繡法。一枝獨繡,便是鏡花水月中最低層的一種技法。”
“鏡花水月……繡法?那是怎樣的?”
雪銘微微側眸,看向了窗外:“這種繡法可以以假亂真,讓人難辨真假。曾經又一次,我在天脈宮里看到一扇窗,窗外景色秀麗,隱有女子在花間靜坐。當時我很奇怪,因為天脈宮少有女客。我便想走到窗邊,看清那女子的樣貌,卻沒想到,最后眼前看到的一切,不過是一幅繡品,也包括那扇窗。”
心中驚嘆,這繡法竟是如此神奇!
“而天脈宮現在的宮主,便是我口中的寒煙。他全名柳寒煙,也是我的好友。但是,因為從小住在天脈宮里,性格孤僻古怪。他認為他所做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的孩子,穿衣人必須愛護有佳,不然,他會大怒,再也不為他做半點繡品。”
再驚。這個柳寒煙脾氣好大。不過可以理解。他就像是我們那里的藝術家,藝術家視自己的作品為珍寶,他也一樣。
“所以,我若是弄壞了他給我的這件衣服,只怕三年里,都不會有免費衣服穿了。哎……買衣服很費錢吶……”
噗!怎么也沒想到雪銘在說了那么多之后,卻蹦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就是:免費衣服。。。。。。終于見到了清楚兄弟口中的那個摳門的主子了。
“秋苒,你若是隨雪銘回女兒國,雪銘會說服寒煙為你做衣衫的。”雪銘又開始誘惑我跟他回女兒國。
我眨眨眼:“這位柳寒煙公子不給女子做衣服嗎?”
“不,他只給兩個女人做衣服,一位,就是女皇陛下。而另一位……”雪銘微微停頓,雙眉凝重的皺起,“是他心愛的女人……”
見雪銘語氣中帶出了嘆息,我便八卦地追問:“柳寒煙也會喜歡人?聽你把他說的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女似地。”
“小龍女?”雪銘聽完我的話,迷惑地反問,“小龍女是誰?”
我笑了笑:“是我家鄉一個傳聞中的女子,用來比喻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哦……”雪銘微微點頭,神情透出了一分惋嘆,“即使再不食人間煙火,也有情愛啊,哎。”
不知為何,自從說起了這個柳寒煙,平日平靜的雪銘,也變得唉聲嘆氣起來。看他那副神情,似乎這個柳寒煙愛上了一個不該愛,或是不愛他的女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能讓那位“仙君”癡戀?好奇中。
“干脆讓寒煙也隨我陪嫁吧。”忽然,在雪銘長久靜默后,他淡淡地說出了這句話,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像寒煙只是一個普通的附屬品。
他這句話,讓我噎住了呼吸,我目瞪口呆地看向他。他還是雙眉微擰,一臉地凝重:“看著他痛苦,我實在心疼。讓他早日嫁人,也好早點離開那個女人。”說完,他揚起臉將目光平靜地落在我的臉上,“秋苒,你看要不……”
“咚!”是我的腦袋砸落棋盤的聲音,這個雪銘從什么星球來的,怎么感覺像是把解決不掉的單身男子都往我這里塞?而且語氣還那么平靜,就像他已經是我的正夫,納的不是我的侍郎,而是他的小妾。
我說,這家伙該不是其實是喜歡男人把,然后正好借著我的名義,擴充他的后宮?!
“秋苒?秋苒?”他輕輕推我的腦袋。我揚起臉,臉上還沾上了黑白棋子,一下子,他看著我笑了,愁眉頓開。他抬手將沾在我臉上的棋子一顆,又一顆取下,好玩地收回手凝視我:“秋苒,你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氣,坐直身體:“雪銘,我一天說不娶你,你就給我加清楚兩兄弟做為陪嫁誘惑我。”
他點了點頭,微微笑。
“我兩天說不娶你,你說把劉寒玨綁來做侍郎誘惑我。”
他又點了點頭,微微笑。
“我三天說不娶你,好,現在你連天脈宮那個什么鏡花水月繡法的唯一傳人柳寒煙,也要作為陪嫁誘惑我。”
他還是點了點頭,微微笑。
我徹底無語:“那這樣如果我一直說不娶你,等湊齊一打,我再說娶你,那我不是有一個大大的后宮了!”
“不錯。”這次,他說出了兩個字。
我撫額:“雪銘,你到底知不知道嫁娶是要兩情相悅,不是娶來打牌聊天,熱熱鬧鬧的。”
“是嘛。”他淡淡地說,“雪銘一直覺得人多熱鬧,才會開心。”
果然,還是為了玩。別看雪銘表面成熟內斂,其實,他是一個很無聊,很會“玩”的人。只不過我們所說的玩都是正正常常的玩法。但是,這個雪銘不是,他是惡趣。僅看他“玩”清楚兩兄弟,就知道了。
整個下午,是整整一個下午。雪銘都有意無意地談起女兒國,講女兒國如何如何秀美,如何如何適合女兒家定居。
還說雖然天朝男子普遍俊美,但卻不及女兒國美男子一份,這便叫少而精。這點他不用說,我也看到了。雪銘絕對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而且,游說的功夫,相當厲害。
他有著極大的耐性和極強的洞察力,在發覺你露出一絲煩躁時,他會主動收口,然后陪你玩一會,等你心情一旦好轉,他便又再次開始。
我漸漸感覺,快要……撐不下去了……真的開始考慮,如果寒玨不介意我和雪銘的事,就說服他一起去女兒國定居,然后……把清楚兩兄弟騙到手,嘿嘿,這兩孩子太有趣了。
當然,雪銘我是絕對!不要的!
晚上,雪銘又出去了,但是,他留下元楚保護我。
洗漱后,我就一個人靠在窗口,遙望遠方的星空。
夜里的寒風雖然刮痛了我的臉,但是,我不想收回自己的目光。因為,那里,是寒玨王府和劉曦的皇宮的方向。他們現在是不是已經放心?還是在繼續尋找我?
一旦雪銘不再身邊誘惑我,我就能冷靜下來,不再去想女兒國的事,而是想著寒玨的溫柔,寒玨的微笑,和寒玨溫暖的懷抱。
我放不下他,更舍不得他。如果他無法原諒我,我會心痛。只怕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再去接受另一段感情。
一陣冷風襲來,我抱住了自己,搓了搓手臂,好冷……
忽的,我聞到了煙味,這空氣中淡淡的,艷香和煙草混合的味道,是如此熟悉!冉羽熙!
突然,兩條手臂從我的身后將我擁入懷中,神經在那一刻繃緊,慵懶的話語也隨即而來:“怎么,沒有男人抱,冷了?”
冉羽熙!真是冉羽熙!(本章完結melon于2010512)
雪銘微微側眸,看向了窗外:“這種繡法可以以假亂真,讓人難辨真假。曾經又一次,我在天脈宮里看到一扇窗,窗外景色秀麗,隱有女子在花間靜坐。當時我很奇怪,因為天脈宮少有女客。我便想走到窗邊,看清那女子的樣貌,卻沒想到,最后眼前看到的一切,不過是一幅繡品,也包括那扇窗。”
心中驚嘆,這繡法竟是如此神奇!
“而天脈宮現在的宮主,便是我口中的寒煙。他全名柳寒煙,也是我的好友。但是,因為從小住在天脈宮里,性格孤僻古怪。他認為他所做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的孩子,穿衣人必須愛護有佳,不然,他會大怒,再也不為他做半點繡品。”
再驚。這個柳寒煙脾氣好大。不過可以理解。他就像是我們那里的藝術家,藝術家視自己的作品為珍寶,他也一樣。
“所以,我若是弄壞了他給我的這件衣服,只怕三年里,都不會有免費衣服穿了。哎……買衣服很費錢吶……”
噗!怎么也沒想到雪銘在說了那么多之后,卻蹦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就是:免費衣服。。。。。。終于見到了清楚兄弟口中的那個摳門的主子了。
“秋苒,你若是隨雪銘回女兒國,雪銘會說服寒煙為你做衣衫的。”雪銘又開始誘惑我跟他回女兒國。
我眨眨眼:“這位柳寒煙公子不給女子做衣服嗎?”
“不,他只給兩個女人做衣服,一位,就是女皇陛下。而另一位……”雪銘微微停頓,雙眉凝重的皺起,“是他心愛的女人……”
見雪銘語氣中帶出了嘆息,我便八卦地追問:“柳寒煙也會喜歡人?聽你把他說的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女似地。”
雪銘微微側眸,看向了窗外:“這種繡法可以以假亂真,讓人難辨真假。曾經又一次,我在天脈宮里看到一扇窗,窗外景色秀麗,隱有女子在花間靜坐。當時我很奇怪,因為天脈宮少有女客。我便想走到窗邊,看清那女子的樣貌,卻沒想到,最后眼前看到的一切,不過是一幅繡品,也包括那扇窗。”
心中驚嘆,這繡法竟是如此神奇!
“而天脈宮現在的宮主,便是我口中的寒煙。他全名柳寒煙,也是我的好友。但是,因為從小住在天脈宮里,性格孤僻古怪。他認為他所做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的孩子,穿衣人必須愛護有佳,不然,他會大怒,再也不為他做半點繡品。”
再驚。這個柳寒煙脾氣好大。不過可以理解。他就像是我們那里的藝術家,藝術家視自己的作品為珍寶,他也一樣。
“所以,我若是弄壞了他給我的這件衣服,只怕三年里,都不會有免費衣服穿了。哎……買衣服很費錢吶……”
噗!怎么也沒想到雪銘在說了那么多之后,卻蹦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就是:免費衣服。。。。。。終于見到了清楚兄弟口中的那個摳門的主子了。
“秋苒,你若是隨雪銘回女兒國,雪銘會說服寒煙為你做衣衫的。”雪銘又開始誘惑我跟他回女兒國。





第十八章痛并快樂未審核

熱燙的胸膛貼上了我的后背,即使身穿冬日厚重的衣衫,依然感覺到了并非自己體溫的熱度的入侵。
他怎么進來的?!可是不管如何,他現在進來了!而且,站在了我的身后,還緊貼著我的后背。這只能說明:元楚被滅了。
“你把元楚怎么了?”我厲聲質問。
那兩條像蛇一樣邪惡的手臂緩緩圈住我的腰身,熱熱的氣息出現在了我耳邊:“沒什么,只是讓他睡一會。”
每每聽到他懶懶散散,帶著醉的聲音,就讓我厭惡,我別開臉,他的呵氣能讓人意志削弱。他揚手將我耳邊的長發順在了我的耳后,帶著熱度的手指,在我耳跟留下一串灼熱的痕跡。
“這么冷的天,不怕凍壞?”他貼近我的耳垂,將唇上熱燙的溫度一點,一點留在我的耳邊,他伸手,依然是那么艷麗的花花袍袖,他關上了窗,“還是……你在等他回來!”突然,他將我重重壓在關起的窗戶上,讓我無法從他身下逃開。
冷靜,我必須冷靜,此刻就算想逃,也沒用了,幸好雪銘給我留下的,不僅僅是元楚,還有玄天。
“怎么,不說話?你不是連我也想打嗎?”他慢慢地扯開了我的腰帶,雪銘說得對,匕首放在腰部,對于我這種不會武功的人來說,是不明智的。
忽然,他用力一抽我的腰帶,用另一只手掰過了我的身體,那一刻,他抽走了我的腰帶,我的手,也落在他的臉上。
“啪!”
屋內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衣衫松散,體內僅有的溫暖,也在這一刻從松散的衣衫里流失。
面前,是我恨之入骨的冉羽熙,他一手提著我鵝黃色的腰帶,一手撐在我身旁的墻壁上。他半瞇的眼眸內,是我可以感覺到的火焰,那火焰想要將我吞噬,然而,我內心的憤怒之火,將他抵抗,可以讓我不在他灼熱的目光下心驚膽顫。
我的手上,依然殘留著打他的痛麻。我盯著他的臉,狠狠地盯著,為什么我一巴掌沒把他抽死,而僅僅是留下一個紅印!不夠!遠遠不夠!!
我再次揚手,狠狠打落在他的臉上。
“啪!”
他只是微微側臉,卻沒有阻止我,于是,我再揚手,既然他讓我打,我當然要打個痛快!
“啪!”
他離開我的唇,血絲從他揚起的唇角掛落,他就像知道我已經沒有反抗的力量般,放開了我的雙手,一邊肆虐地揉捏我的嬌乳,一邊拭去唇角的血絲,撇眸看了一眼,就輕蔑地俯視我:“你就這么點本事?”
我閉上了眼睛,在他的挑逗下,身體已經本能地發生了變化,慶幸的是,我保持著我的理智,我控制不了體溫的上升,但是我清楚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想裝死?”他再次俯下了身,那松散的長發垂落在我的頸項,帶來絲絲瘙癢,這個男人,身上的每一處,都能挑逗你的欲望,“你以為你裝死我就會失去興趣?”他的手從我的聳立上離開,他一點一點地抽離,手心可以擦過我已經敏感的凸起,讓我本身本能地戰栗。
指尖在我打開的衣領中間輕輕劃過,在我赤裸的肌膚上留下一絲撓人的瘙癢。忽然,他雙手完全拉開了我的衣衫,將自己火熱的胸膛貼上我冰涼的肌膚,一聲充滿享受的低吼從他唇內吐出,并將這充滿情色的聲音吐在了我的耳邊,羞辱我:“我最喜歡玩的,就是讓死人叫出來!”
突然,他下身頂上我的下身,硬物突然的襲擊,讓我本能地抽氣:“恩!”立刻睜眸,羞憤地瞪視上空。
“哼!”他在我耳邊輕笑,“你不知道痛并快樂的感覺嗎?我就讓你知道,什么事真正的痛并快樂,欲仙欲死的感覺!”熱燙的手撫過我光滑的身體,然后撫向我的腰線。
我配合他的觸摸,慢慢曲起了他手下的腿,讓他的手可以順著我的曲起而摸上我的腿側。
“真乖,所以我喜歡玩被人采過的,知情知趣。”他微微撐起身體,宛如表揚我地吻向我,我撇開臉:“要上快上,別廢話!”
“嘖嘖嘖,你這副表情,真讓我上癮,下面都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進入你的身體。”他再次惡意地重重頂向我,我慢慢閉上了眼睛,雙手攀上了他赤裸的背脊,在那熱燙的背脊上狠狠一抓,傳來他輕輕的一聲悶哼,他再次放下赤裸燃燒的身體,與我的緊貼。
“幸好你這只貓兒沒有爪子。”他撫上我腿側的手移向了我的裙帶,“讓我看看你的爪子除了會抓我,還會做什么?”他邪邪的聲音充滿蠱惑。
我慢慢睜開眼睛,冉羽熙,我的手繪做什么,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18:41

第十九章血染花袍

我松開了手,放開了他的皮肉,順著他的光潔的后背慢慢下撫,他**地伏在我的身上,用他火熱的身體,輕輕與我的冰涼的肌膚摩擦。
在滑落他的腰間后,我將左手伸向了他的褲腰,而另一只手,伸向了自己的右小腿。
當我的左手**他的褲子,握住了他那熱燙的硬挺時,他瞬間在我耳邊發出了滿意而**的沉吟:“恩……喜兒的手,果然舒服……”
他確實很舒服,因為他的身體徹底放松地壓在了我的身上,就連下面那個它,都在我的手中更加**一分,欲求不滿地渴望我的觸摸。
是的,我會讓你更舒服!
我慢慢**了藏在小腿邊,被雪銘用腿帶綁住的玄天,在我微微輕拉他的硬挺,他發出難抑的屬于男人的**時,我狠狠將玄天**了他的腰間!
“恩!”一聲被刻意壓抑住的悶哼從他的口中而出,他慢慢撐起了身體,驚詫而深深地注視我的眼睛,那雙滿溢**的雙眸里,竟然還有一絲心痛。
我冷冷與他對視,溫熱的液體滑落我的右手,順著我的手臂蜿蜒而下,我**了匕首,放到了他的下身。我依然靜靜握著她的它,它竟然還在**。
“我跟劉曦很熟,可以給你個好差事。”我冷冷地直視他的眼睛。
他黑色的瞳仁瞬間收縮了一下,慢慢地,他的左手從我身上離開,撫向了自己的傷口。
“哼!”他看著我卻是笑了一聲,一絲落寞和自嘲劃過他的雙眸,他緩緩從我的身上離開,那熱燙的硬挺也從我的手心慢慢抽離。
他站直了身體,抬手淡淡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我依然手拿匕首平躺在**,不知道為何,從我將匕首**他身體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變得平靜,死一般的平靜。宛如從一種折磨中,終于得到解脫。
他趔趄了一下啊,拿起我身邊的錦被,輕輕蓋在了我的身上。我依然靜靜地躺著,靜靜地看著上方,沒有看他,也沒有去想他為何要為我蓋被。
他扶著床柱,走過我的床前,竟是撿起了方才他從我身上抽走的鵝黃腰帶,然后綁在了腰間。隨后,他撿起了仍在地上的花炮,套上,慢慢地,靜靜地離開。帶走了他的溫度,也帶走了他身上特有的艷香和煙草混合的氣味。
房間里,再次變得安靜。與錦被接觸的**的肌膚,是如此冰涼,可是,我心底,卻溫暖地想哭。終于,結束了嗎?終于,我不再害怕這個惡魔,能鼓起勇氣讓他付出代價了嗎?
我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但是,這次,是溫暖的。
“咚咚咚咚。”有人急急上了樓,他沖到了我的床前,將我連同錦被一起抱起:“對不起,我輕敵了。”
是雪銘啊……
我松開了手里的匕首,他終于回來了。
“追上他!殺!”忽然,從他口中傳出了異常冷酷的命令,我當即睜開雙眼,看著元清憤怒地行禮:“是!”
“不!”我抱住了雪銘,緊緊地,抱住,“不!我不要他死!我還不要他死!!!”
“好,好!不讓他死!就算他想死,我也不讓他死!”他焦急地撫拍我的后背,**我忽然激動的情緒,“跟上他,別讓他死!”
元清生氣地撇開臉,不理解地應聲:“是!”甩頭而去。
我慢慢穩定自己的情緒,他緩緩將我拉出懷抱,撫上我的臉龐,視線下落間,我抬起了右手。
“別看!”忽然,他捂住我的眼睛,“閉上眼睛,不要看。”他輕輕地將我再次擁入懷中,我緊緊地捏起右手,滑膩濡濕的感覺,那是!冉羽熙的血!
“我會給你洗干凈。”他放開了我,捧住我的臉龐,“不要睜眼。”
我靜靜地點頭,不知為何,此刻的自己,會這么平靜,平靜地讓自己也有些害怕。在復仇的那一刻,我充滿恨的胸膛卻忽然被空虛占滿。
燭光忽然被熄滅,宛如雪銘擔心我睜開眼看到那些鮮血,而刻意讓房間陷入黑暗。
輕輕的,右手被他執起,放入了溫熱的水中。輕輕柔柔的動作,纖長的手指在我的指尖穿梭,特殊的觸感在我閉眸之時,變得如此清晰,讓我空蕩的心房灑入陽光,平靜的心湖暖暖的春風撫入,蕩起層層漣漪。
血腥的氣味,在房內慢慢化開,胃部一陣翻滾,我忍不住干嘔出聲:“嘔!”
忽的,一片薄荷的清香出現在我的面前,有什么絲絲滑滑的東西放在了我的鼻尖:“聞這個。”
我抬起左手拿住了他放在我鼻尖的東西,是香帕。
雪銘是一個可以無情下殺令的人,可是,他卻……如此讓我遠離鮮血……
他仔仔細細地擦過我右手和手臂,然后準備離開,我反手拉住他:“我……我……”我摸了冉羽熙那個骯臟的男人,我碰了她,我想洗干凈,可是,我卻不知怎么跟雪銘說。
“秋苒……”
“我……我想洗澡……”只是洗手,又怎能洗凈他在我身上殘留的味道?那讓我厭惡,讓我發寒的味道。
久久的,他沒有說話,我緩緩睜開眼睛,他端著水盆側對著我站在床前,而扯住的,是他左邊的衣袖。
“你為什么不讓我殺他?!”
忽的,他問。
我收緊了目光,放開了他的衣袖,緊緊地,收緊自己的身體:“因為我想讓他生不如死!”
“秋苒,你留著它,折磨他,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我怔住了身體,留著它,為何是在折磨我自己?我忽然變得茫然,是折磨嗎?我恨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所以,我要留著他的命,一點點地折磨他!讓他嘗到被羞辱的滋味,讓他永遠無法抬頭!
難道,這就是在折磨我自己?
“怦!”
我驚了一下,卻見是雪銘將水盆重重放在桌上,他雙手撐在水盆旁邊,沉默著,往日的平靜在他身上消失,他大大起伏的肩膀,似是在做深深的呼吸。
忽的,他轉身朝我而來,直直站在我的面前,靜靜地站著。黑暗的房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有那件銀白色的,在黑暗中會隱隱閃現雪光的長袍。
“雪銘……”我困惑地喚他,他突然俯身到我的面前,我怔然微微后傾,他卻湊近我的臉,輕輕嗅聞。
“你在聞什么?”我下意識地問,咫尺的距離,他可以清楚地聞到從我口中吐出的氣息。
“他吻了你。”他平靜地說。
不堪的回憶襲上心頭,我閉上了**,我不會武功,無法反抗,只有在他最松懈的時候,給他致命的一擊。
“我不會讓那個骯臟的男人,在你身上留下半點氣味!”忽然,他沉沉地說,我抬眸看向他,即使在黑暗中,我依然看到了他眸中的憤怒。一向平靜如雪的雪銘,也會……生氣?
忽然,他朝我俯來,在我還未回神之時,他就吻上了我的唇。我驚然后退,他卻伸手扣住了我肩膀,我心慌起來,在刺殺冉羽熙時,我都沒有心慌,可是,當雪銘吻上我的時候,我卻變得心慌。
雪銘,不可以,那個骯臟的男人的氣味,更不可以沾染到你的身上。
我掙扎,他卻將我輕輕按下,我推拒他,他卻吻地更深,帶著淡淡清香的舌,不急不躁的卷過我唇內所有的地方,直到將那淡淡的煙味從我唇內清除干凈,他才離開了我的唇,輕輕地問:“洗干凈了……”
洗干凈了……心忽然停滯了跳動,抽痛從那最深之處而來,殤塵……那一次,殤塵,也是用這個方法,洗去北宮俊琦對我的吻,然后在我耳邊,輕輕說:洗干凈了……
“殤塵……”我茫茫然地喚出了他的名字,抬手撫上了面前的人,“殤塵……”
扣住我肩膀的手,微微松開,我撫過黑暗中的他的每一處五官,凝視他:“殤塵,是你嗎?”我緩緩起身,松開的衣衫從肩膀滑落,他隨著我坐起而慢慢起身,我環住了他的脖頸,靠在他的肩頭:“殤塵,我好想你……”
他怔怔地站立,然后,卻是將我慢慢擁緊。
“殤塵……”我放開了他的脖頸,久久凝視著黑暗中的臉龐,輕輕的,吻上了他的唇,他在那一刻深深吸了一口氣。只是,輕輕地,吻了他的唇,便想,就此離去,然而,他卻捧住了我的臉深深**了我的唇,重重**。
之前被挑起的欲望,在此刻被點燃,我環上他的脖頸,回應他的吻,他拉開我的手臂,將我褪落的衣衫從我身上扯離,我抽離了他的腰帶,打開了他的衣衫。
他將我壓倒在被褥上,雙手在我**的身上狂亂的**,我解開他的衣衫,撫上他冰清玉潔的肌膚。
熾熱的吻從唇轉到了頸項,他一遍又一遍用他的唇舌掃去冉羽熙留下的味道,我拉開他的衣領,**他的肩膀,他立刻自己脫去,將衣衫甩落地面。
錦被被再次扯起,卻是蓋住了我們火熱的身體,他開始拉扯我的裙褲,我曲起右腿卻碰到了他已經**的昂揚。
“呵。”我笑了,“哈哈哈……”我大聲苦笑,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我卻為這個男人心痛地落淚:“你不是殤塵,不是他,他是個太監,是太監!”我在他身下轉身,慢慢蜷縮。
他沉默了,沉默了許久。
“雪銘,你何苦為我做到如此地步,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閉上了眼睛,雪銘,我真的不值得你這么做,真的……





第二十章不再畏懼

他緩緩倒落在我的身邊,繼續沉默。我抱緊了自己的身體,雪銘為我做的太多太多,而他,更不介意我將他當做別的男人,來慰藉自己報復后,空虛又惶恐的心。
他和我,只認識四天,同樣珍視自己的貞潔,愛護自己的身體,他又何苦為了溫暖我,而甘愿充當別人的替身?
我有什么資格讓他為我如此犧牲?讓如此一個優秀的男人,為我付出一切?
“值得。”忽的,他轉身,輕輕環住了我的腰,將我圈緊,我想離開,他卻輕輕地說:“不要推拒我,我覺得值得,便是值得。”
“雪銘……”
“我從小和女人一起長大,從沒有過你說的愛一個人的感覺。”他用赤裸的胸膛,溫暖我冰涼的后背,絲絲熱意,穿過肌膚,暖入我的心,“但我知道愛是什么,我也清楚,現在我對你的感情還很模糊,或許你說得對,如果我對你連愛都沒有,只有心疼和同情的話,那對你更不尊重。”他平平靜靜的話語,吐在我頸項,熱熱的氣息,帶著他淡淡的清香。
我放松了身體,任由他就此和我肌膚相親。
“從第一眼看到你,是你的平靜,,觸動了我的心,我心疼你,不想讓你被別的男人碰觸,所以,我買下了你。但是,我卻不明白,自己為何要為你做之后的這一切,如果只是心疼,大可向你說的,忘記這里發生的一切,將你帶回女兒國,給你安排一個號去處,今后見面,便只是朋友。可是,我的心告訴我,我想做的,并不只是你的朋友。”他放開了我的腰,順著我的手臂找到了我的手,將她包裹。
“你不愿離開這里,是因為那個叫殤塵的男人嗎?”
“t他死了……”我凝視著黑暗,淡淡地說。
“死了?”他收緊了握住我的手,“對不起。”
“我留下是因為喜歡寒玨殿下,但是現在,我卻沒有信心他是否能再接受我……”
“恩……”身后傳來他長長的沉吟,“若是我們女兒國的男子,就不會介意。如果你口中的寒玨殿下,真的愛你,他就不會介意。如果他介意,你就跟我走。我不會再跟你說娶我的事情。因為我也需要一點時間,看清楚自己對你的感情,對我們彼此負責。”
“雪銘……”
“睡吧。把今晚的事忘記。”他輕輕撫上我的臉龐,“我想殺冉羽熙,是想讓他盡快從你的心里消失,這樣的男人,即使恨,也不值得被你一直放在心里。”
我微微一怔,不值得放在心里……身體被他再次圈抱,柔軟溫暖的胸膛,傳來隱隱的平穩的心跳。靜靜的,規律的呼吸,如同柔柔的催眠曲,我緩緩閉上了眼睛,為何自己可以如此安心地睡在懷中,即使我們的上身,都已經不著半縷衣衫。
僅僅四天,這個男人就走進了我的心,將熟悉的安全,安心的感覺,帶回了我的身邊。曾經,這一切,只有殤塵才能給我……
殤塵……他是你派來的嗎?殤塵……
第二天,我是在元清的求情中醒來,雪銘已經不在身邊,而床頭放著一套嶄新的衣衫。
“主子,阿楚也是中了迷香,您就饒了他吧。”元清的聲音里透著撒嬌。
“元楚,你也是久經沙場,這次怎會如此大意?”平平靜靜的聲音,是雪銘。
我穿上了衣衫,起床時,看到了床單上的血跡。是啊,昨晚沒有更換床單。血跡已經變成褐色,不再血腥,我沒有經驗,不知道自己扎的地方會不會致命?
呵,我居然還擔心他會不會死?難道因為煮熟小小的報復了一下,我的良心又開始要教育我寬容待人,不可輕取人命了嗎?
真恨自己有良心。如果像冉羽熙那樣,或許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
“元楚輕敵了,元楚認罰。”元楚總是那么老實。
我走出了房門,站在樓道口,元楚跪在大廳里,低著頭。
“你怎么會被他mi暈的。”雪銘淡淡地問。
元楚把頭垂地更低:“他的煙桿。”
“恩……”雪銘沉吟一聲,從座椅上站起,“果然啊。”
隨即,大廳陷入了沉寂。
元清偷偷走到元楚身邊,踢了踢他,他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跪著,元清翻了個白眼,走到雪銘身邊:“主子,罰掉阿楚一年的餉,是不是……”
“你再求情,你那一年,也扣下。”雪銘平平靜靜地說,但立刻起到了威懾作用,讓元清不敢再說半個字。
捂唇而笑,雪銘真是夠摳門的。
“奸人你給我出來!”忽然,一聲尖銳的厲喝從外而來,我聽出那是容姐的聲音。
立刻,元楚從原地站起,和元清對視一眼,朝外走去。
容姐來了?肯定是替冉羽熙來教訓我的。
我當即下了樓,雪銘的身形立刻出現在我的身前。長長的卷發因為他快速的移動的身形而輕動。
他揚起手,攔阻我:“不要出去。”
我放下了他的手,目光堅定:“不,我要出去。”
他與我陷入對視,最后,他嘆了一聲,讓開了路,我便昂首闊步。現在,我已經不再畏懼朝曦夜雨里的任何人,即使是冉羽熙!
雪銘陪伴在我身邊,靜靜地跟在我的身旁。
院門處,容姐帶著十幾個魁梧的打手,當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就破口大罵:“奸人!你別忘了你到底在哪里!你是在朝曦夜雨!你是我們少爺的人!你居然敢重傷他,現在就算客人要幫你,我容姐今天也要把你綁到少爺面前認罪!”
我冷冷地看著她,元清元楚看向我身旁的雪銘,似是接到指令,原地不動。
容姐雙手一揮:“把那個奸人給我綁上!”
立刻,那些打手就拿著繩子朝我沖來。
“住手!”忽然,傳來一聲沙啞的怒吼,而這一聲,不是來自于雪銘,卻是來自于容姐他們的身后。
容姐一干人等當即散開,只見一個蒼白無力的身影,單手撐在院門的拱門上,他垂著臉,長發披散,艷麗的袍衫打開,露出里面白色的纏繞的繃帶,而在腰間,隱隱的映出了血跡。
“住手……咳咳咳咳……”他扶在墻壁,輕輕咳嗽。蒼白的身體,就這樣裸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少爺!”容姐急急上前,“少爺!你到底被她迷了什么心竅?!他把你傷成這樣,你還要護著她?!少爺!不值得啊!”
“本少爺的事還輪不到你管。”他扶著墻,一手趕開了容姐,容姐氣惱地撇開臉,讓打手們退出了院門。
他轉身靠在了墻上,從懷里拿出了煙桿,塞到了嘴里,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宛如有了些許精神,他轉過臉,蒼白的臉從長發之間露出,就連那顆眉心原先鮮紅的痣,也失去了血色。然后,他揚起有些干裂的唇,對著我邪邪一笑,嫵媚的眼睛里,帶出了男人特有的媚。
冉羽熙,你真是個妖孽!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19:21

第二十一章女兒國的女人

冬日在他那嫵媚一笑中隱入了青云,整個院落忽然在他的笑意中變得滄桑,一下子陰沉下來的天氣,讓這個天地仿佛只剩下了黑與白。而在那院門處,是衣著艷麗,靈魂卻蒼白的他。
他站直了身體,搖晃的身形讓容姐心痛上前,而他,卻推開了她。慢慢的,朝我而來。一步,一步趔趄地靠近我站在院中的身體。
冰冷的北風揚起了他艷麗袍衫的衣擺,和他披散的長發,風朝著我的方向吹著,宛如將這個無力行走的人,推到我的面前。
當長發掠過我身邊時,他竟是朝我緩緩倒來……
我沒有伸手去接,而是依然站著看他,他倒落在我的肩膀上,沉重的身體壓得我趔趄一步。他卻扶住了我的身體,讓我成為他可以站立的唯一的支撐。
黑色的長發鋪滿了我的全身,他冰涼的側臉擦上我溫熱的臉龐:“等我傷好了再來上你……”無力輕微的聲音像是吐煙一般吐在我的耳邊,斷斷續續,“呵,我會讓你……玉仙玉死,對我……上癮……”
這就是他,即使到了現在,依然還是會對你說出這樣不堪入耳的話。
“哼。”我冷冷而笑,“好,我等你。”
身上的身體在我說完這句話時,陡然加重。
“嗒啦。”有什么東西落在了我的腳邊,卻是他手中的煙桿。
慢慢的,他的雙手無力地垂落在了風中,然后,他從我的身上無聲無息地滑落,滑落……
“少爺!”隨著一聲驚呼,容姐和打手們急急涌入,而他,已經滑落在我的腳下,右手正巧放在了我的腳上。
我陷入了呆愣,那只蒼白的手,修長而漂亮,但是,卻白地發了青,就像是從墳墓里爬出的尸體,想拉住我的腳。將他從墳墓里帶離。
但是,我沒有。帶走他的,是他的屬下們。
他們匆匆扶起了他,容姐含著淚憤恨地瞪了我許久,才痛苦地喊了一聲:“走!”
一甘人從院子里散去,整個院落再次變得空蕩,我久久凝視著那抹艷麗的顏色消失的方向,原來他的色彩,是假的。在那華麗的表面下,他不過也是個虛空的靈魂。他用毀滅別人希望的方式,來滿足自己獲得快樂的。但是,他最終什么都沒有得到,而是,更多的空虛。
“是不是覺得夠了?”雪銘的聲音從身旁而來,他輕輕地攬住我的肩膀。我點了點頭。他從沒將我當做一個軟弱的女子來對待,他尊重我的一切決定,即使我想獨自面對這些危險,他也沒有出手,因為他相信我的能力。
“我現在只想把他給我的屈辱還給他。”我淡淡地說,如果說那一刀泄了我的恨,那么之后我要做的。就是將當初他在驗我身體時的羞辱,還給他。
“你想怎么做?”雪銘淡淡地問。
我搖了搖頭:“還沒想好。”
細細的雪花,從陰翳的空中緩緩飄落,純凈潔白的雪可以降臨在朝曦夜雨這個表面繁華艷麗的地方,但卻無法洗去這里的污穢和骯臟,凈滌那些空虛寂寞的心靈。他們在這里得到的不是快樂,而是寂寞。
依然有人來小樓打掃,依然有人伺候我們的三餐,雪銘說,我對冉羽熙的報復已經夠了,而且,他覺得這已經是世上最痛苦的報復,甚至,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但是,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因為我只是捅了冉羽熙一刀,傷總是會好的,怎會是生不如死?
雪銘便不再說話,而是走到窗前,透過那漫天的飄雪,靜靜地注視以前冉羽熙總是坐著的地方。今天,那里已經空空蕩蕩,不再有那個衣著華麗,坦胸露腿,拿著煙桿,拖著板兒拖,放蕩不羈的人。
傍晚的時候,清楚兩兄弟離開了院子。神神秘秘,緊緊張張。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十分。雪銘匆匆下了樓,他不讓我離開房間,但是,以我的性格,是不會老老實實呆在房里的。
所以,我又站在了那個樓道口,從縫隙之間,俯視樓下。
原來清楚兄弟帶回了一個女人。因為她的衣服是女人的,而且,身材也像。不能確定是因為她的頭被黑色的頭套套住了。
她被兩兄弟按在一張椅子上,當雪銘下樓坐在正位上時,兄弟兩個才抽去了那個黑色頭套,一張艷麗精致的女人的臉,出現在了燈光之中。
她顯然一下子受不了強光,而抬手遮擋了一下燈光,在她的嘴里,還塞著布條。雪銘擺了擺手,清楚兄弟就拿掉她嘴里的布,退到一邊。
我有些驚訝,因為這個女人真的很美,很艷,一種無法形容的妖艷從她精致的五官里透出。一直深居后宮,后宮的那些大嬸早讓我審美疲勞。今日看見這年輕艷麗的年輕少女,讓我一下子無法移開目光。
她慢慢適應了燈光,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位上,甚至沒有戴虬髯的雪銘。立時,她欣喜地從座椅上站起:“雪銘!”
雪銘靜靜地坐著,淡淡地看著。
她笑著朝雪銘而去,清楚兄弟想阻止她,雪銘卻是揚起了手,清楚兄弟便站在原地等待命令。
她頓了頓腳步。轉臉看了清楚兄弟一眼,揚唇而笑,笑得異常嬌媚:“雪銘,你果然是女皇的人,不然清清楚楚不會跟著你。”
清清……楚楚……?難道在女兒國他們就是被這么稱呼的?乍一聽……像女人……原來雪銘真的是女兒國女皇的人。其實,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在親耳聽到后,還是有些許的吃驚。
雪銘依然沒有說話,宛如只是看著這個女人獨自表演。
那女人轉回臉走到雪銘的身前,卻是軟軟地倒向了雪銘,雪銘依然不動,任由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環住了他的脖頸,嬌滴滴地靠在他的胸前,用那纖長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畫著圈圈:“雪銘你真的寧可便宜外面的女人,也不愿跟我?外面的女人能讓你舒服嗎”
看著她嬌艷的模樣和雪銘的淡漠平靜,我感覺到女兒國真是一個奇妙的國家。原來那里的女人,還是像女人,男人,也還是像男人。
“早知道女皇陛下藏了你這么一個美人,我就跟女皇陛下直接要了”她撫上雪銘的臉,雪銘卻是在這一刻揚起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站起,將她從身上拉開。放開她的手腕,撣了撣被她觸碰過的地方。
“雪銘”她又要纏上去,我心中有氣,但卻看著有趣,也不想阻止,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
雪銘忽然取出了一瓶藥,拔開瓶蓋,放到她的面前,登時,她臉上的嬌媚瞬間消失,艷美的雙眸中,竟是放出了有如蛇蝎的銳光。
我微微一驚,原來女兒國的女人,還是跟外面普通的女人。有區別的。
雪銘悠然地蓋上瓶蓋,淡淡地看著她:“你應該知道這里面是什么,你的家族世代制毒,這個應該算是你們家族最驕傲的產品。”
“你是怎么拿到的!”那女人的聲音瞬間下沉。
雪銘淡淡一笑,:“這與你無關。”
依然平靜的語氣,依然自信的神態。雪銘總是如此,他想怎樣,就能怎樣。他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至少,這就是他給我的感覺。
他說這個女人的家族是制毒的,而這個女人又一開始說他便宜外面的女人也不便宜她,難道?這就是那個下yin毒的人!
不知為何,心底帶出了失望,總以為……下毒的……是……男人……雌雄莫辯的雪銘,熏心的采花大盜,這才……比較靠譜……
怎么會是個女人?難道是因為女兒國?昏特(暈),果然有些事只會在女兒國發生,有些人只有女兒國出品。
“你以為你的家族送你離開女兒國是西鳳主安排的?”雪銘輕提袍衫,悠悠然地坐回了原位,那女人怔怔地立在了原地:“難道……”
“哼,不要忘了,你的家族效忠的是女皇。而你的所作所為已讓你的家族蒙羞。他們是有意要放棄你,只不過讓你死在女兒國內,實在有損他們的顏面。”
“怎么會……”她緩緩后退了一步,眸中帶出了恐懼,“不會的,我娘不會這么做的,不會的!我是家族長女!”
“長女又如何?”依然平淡的語氣,沉靜的目光,雪銘淡淡一笑,帶出了對面前這個女人的嘲諷,“奸殺少年六人,僅此一條,就足夠賜你死罪,更別說你還對我下毒。”
果然啊……是這個女人對雪銘下毒……而且,她還奸殺少年!喲西!看不出啊,真是看不出!這么漂亮艷麗的一個女人啊……果然有些事只會在女兒國發生,有些人只有女兒國出品。好像……重復了……
女兒國也會有娘娘腔的男人,就像我們的社會。關鍵這個娘娘腔是受也就算了,還是個正常男人,所以他纏著菊花,菊花會郁悶無比。




第二十二章雪銘不冷酷

“你們沒有證據!”她似在做最后的抗爭。對雪銘大聲吼叫。在燭光明亮的大廳里,她與雪銘直直對視。
雪銘不疾不徐地換了一個坐姿:“你當真以為沒有?女皇不在女兒國處理,是答應了你的家族,給你家族顏面。當你離開女兒國邊境的那一刻,你的追殺令就已經發出。”
“不,不可能!不會的!”驚恐滿布她的雙眸,隱隱的,透出了絕望,“我娘不會那么無情,不會的!”
雪銘淡淡一笑,“你的家族,你應該最清楚。這樣,你若在這份供詞上簽字,我便放你走。”
說著,雪銘拿出了一張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不知寫了什么。
那女人匆匆上前看著,立時,臉色驟變,目露冷笑:“哼,女皇要對付西鳳主了嗎!”
雪銘唇角微揚:“不是對付。而是防范。”
“我不會簽的!”那女人甩開了臉,雪銘便再次拿出了藥瓶,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視線范圍之內。立時,她雙手捏緊,苦笑:“我簽了女皇也不會讓我活著。”
“這倒是。”雪銘淡淡地說。我心中暗驚,原來生死在雪銘的眼里,是如此平常。他為何不愿放這個女人一條生路?
或許,因為我今日頭一回見到這個女人,不知她曾經的罪惡。只是耳聞她奸殺少男,沒有目睹,所以才對她沒有太多的憎惡吧。
不過,我相信雪銘即是要殺她,那她必是死有余辜。
冉羽熙也可惡,但他頂多是奸,而這個女人,還殺……
“簽了,這藥便在你死后放。不簽,現在就會灑到你的身上。”雪銘悠然地轉動著藥瓶,那瓶到底什么藥?因為我看到那個女人的眼中已經透出了極大的恐懼。
她絕望地一咬牙,拿起案桌上的毛筆就在那份供詞上,簽下了字,當她寫完最后一筆后,她宛如整個人徹底虛脫地跪倒在了案桌前,面如死灰。
雪銘微笑著拿回了供詞,看了看,對著清楚兄弟擺了擺手。清楚兄弟便又將黑色的頭套套在了她的頭上,一掌將她打暈。
他們扛起了她。取走雪銘的藥瓶,離開了大廳。
空空蕩蕩的大廳里,雪銘獨坐了一會,然后站起,轉身之間,目光便直接朝我面前的縫隙而來。
他雙眉微蹙,露出一絲擔心,然后對著我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讓你別看的。”
“我好奇。”我也直直的看著他。
他慢慢朝我走來,站在了樓梯下,這樣,他便能看到我整個人。
“我不希望你認為我是一個冷酷的人。”他擔憂地說著,“我不希望看到你懼怕我。”
我笑了,笑著搖頭:“怕你做什么,根據女兒國的法令,奸殺少年是死罪,你不過是在行刑而已。”
他眼中的憂慮瞬間消逝,那雙一直平靜的眼中,多了一分喜悅,他立刻提袍跑上了樓梯。見他如此急切地跑上來,我恍然覺得向我跑來的不是雪銘。而是另一個人。因為雪銘總是不疾不徐,不為任何事情而輕易表現出他的喜怒哀樂。
他跑到我的面前,卻是就此站住,深深地俯視我的臉。我微露疑惑:“怎么了?”
他一直看著,一直凝視著我,忽然,他笑了,那從未有過的輕松開心的笑容如那曇花綻放,清雅卻讓人驚艷。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不像是十六歲的女孩,你跟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一樣……”他笑著垂下了臉,第一次從他的耳根處,浮出了一絲粉紅。
我看到了那絲粉紅,笑了,原來雪銘也會害羞。呵,我自然不一樣,我來自于異世,經歷了生死輪回,表面十六歲的我,應該快要四十歲了吧。
和殤塵打打鬧鬧,一起探討著男人長大,經歷著男人成長的每一個階段,從天真爛漫的童年,到充滿煩惱的少年,然后開始有的青年,不得不說,太監真是個技術活。
他緩緩揚起了右手,慢慢地向我的臉龐靠近,我轉過了身:“睡了。”
“好。”他放下了手。“我給你暖被。”
我不由得輕笑:“女皇陛下身邊的重臣,卻為我小小菊秋苒暖被,不知女皇會有何感想。”
他也笑了:“她會想見見這個菊秋苒,看看她為何值得雪銘為她暖被。”
女兒國的女皇啊。想起那個女人說的一句話,就是:早知道女皇藏著你這樣的美人,就直接要了。可見在女兒國里,雪銘是身在暗處的,他定然從未露面于人前,只為女皇執行這些不方便在人前的所行之事。
每個國家,都會有這樣的幾個人,他們隱在暗處,替皇家辦事,他們沒有自由。這就是清楚兄弟說雪銘不能嫁人的原因?
但是,雪銘又說,他想嫁,便能嫁了。沒想到這女皇倒也善解人意。可是,女皇真的會如雪銘的意嗎?若是那樣,豈不是說明女皇十分寵愛雪銘,這種君臣之間的寵愛會不會像劉子麓和北宮駿琦?
劉子麓和北宮駿琦都是男人都有著親密的關系,更別說是女人的女皇,和是男人的雪銘了。而且,雪銘又是如此俊美,何以女皇沒有收他入后宮?若是我們狼女。肯定早把他吃干抹盡,連骨頭都不剩了,怎么還可能處子到如今?
除非,女皇不喜歡雪銘。所謂蘿卜青菜,各有所好。說不定女皇就不喜歡雪銘這種雌雄莫辯的美男,而是喜歡滿身肌肉的壯男呢?
呵,我竟然開始肖想女皇了。若是真有機會,我也想開開眼界,看看那女兒國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
“那瓶藥是什么?”躺在床上,我問。
“化骨粉。”雪銘淡淡地答。他靜靜躺在我的身邊,依然與我衣衫不沾。他今晚似在刻意與我保持距離。他的這份刻意,也讓我變得輕松。
“化骨粉?是不是就是灑在人的身上,然后將他身體化解地一分不剩?”
“是啊。你怎么知道?”他驚訝地轉身側躺,在黑暗中盯著我的側臉。
我雙手放到了腦后:“因為在我家鄉有一本武俠小說里,就寫到過這種類似的毒藥。難怪那女人會這么害怕。”心里有些發寒,這種藥粉若是灑在身上,很難想象會怎樣。
“化骨粉確實可怕,它的可怕之處就是如果你不先灑在要害,那么你就清清楚楚地看著自己一點點溶化,飽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別說了。”我聽著不寒而栗,轉身背對他,“惡心死了。”
“呵呵。”他在我身后輕輕地笑。
可是,被他這么一說,眼前總是浮現喪尸一點點消融的模樣,心悸心驚,如何也睡不著,就轉過身面對他,本想叫醒他,卻沒想到他那雙閃亮的眼睛,依然睜著,還隱隱帶著笑意。
“我睡不著,你的化骨粉老讓我想到死尸,有什么好玩的事說說嗎?”我需要一些輕松的事來緩解。
他想了想:“要不我讓清清楚楚進來,我們再玩猜猜游戲?”
我搖頭:“不要,都睡了。清清楚楚也一定睡了。對了,他們是不是睡一張床上?”
“是。”他不假思索地答,“他們從小就睡在一起,因為這樣才更能心靈相通,他們的絕技也才能發揮地更加厲害。”
“啊”心靈相通啊一張床上啊有JQ,很有JQ。俗話中,聯通才能知心嘛。
“你在想什么。”忽然,雪銘笑著問,但是,從他的語氣里,卻帶出一絲壞意。
“呃……沒什么。”我不想破壞自己在雪銘心中的形象,將來還想跟他繼續做朋友呢。
他笑了:“其實你想的,我也想過。”
“什么?!”我驚呼。他說的。到底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樣啊!靠譜嗎?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19:53

第二十三章北宮駿琦的秘密

雪銘在被下的手,忽然放上了我的腰:“你是不是在想這個?”
我身體一僵,這是第一次在彼此都神智清楚的情況下,他大膽地觸摸我,溫熱的手掌只是放在我的凹陷柔軟的腰身上,但是,卻依然讓我的心跳,開始變速。心中有些尷尬,卻不知一時該如何拿開他的手。
“如果你想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就跟我回女兒國。”他忽然說,“到時他們天天都在你的身邊。你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你想要的真相。”說完。他便拿開了手,轉過了身,用他那長長的卷發對著我,抓撓我的心。
這個誘惑比他說嫁給我更大。身為一個腐女,怎么可能不對雙生子那暖昧不清的關系不好奇?
“我的事情處理完了。”忽的,靜靜的空氣里,再次傳來雪銘淡淡的,卻有了些遲疑的話語,“明天……你就可以離開這里了。。你要走嗎?”他依然背對著我。
要走嗎?這就意味著要去面對寒玨。忽然,發現自己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看了一會他潔白如雪的,露在被子外面的衣領。然后轉過身:“我……再想想。”
見寒玨需要勇氣,與他說清事實更需要勇氣。現在……我沒有……
到第二天的時候,便已經是在朝曦夜雨的第六天。
昏昏沉沉起來的時候,雪銘又是靜靜地站在窗邊。今天的天氣很好,金色的陽光從窗外而入,灑落在雪銘那身銀白的袍衫上,隱藏在布料中的暗紋,立時閃現出璀璨的光芒,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一片霞光炫彩之中。
“在看什么?”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冬日懶洋洋,真是不想起床。
“他。”雪銘只說了一個字。
“他?”我疑惑地洗漱,然后拿了個饅頭走到他的身邊,一邊啃,一邊望著窗外。那一刻,我怔立在了窗前。
那條紅色的走廊里,一抹艷麗的身影靠坐在廊椅上,一縷淡淡的煙霧飄飄渺渺。他慵懶地雙手撐開,隨意地掛在廊椅的椅背上,僅僅用他的嘴叼著他的煙桿。
似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轉過了頭,我立刻躲到了窗邊。偷偷看去,他卻向雪銘似是打招呼地微笑。而雪銘,也回似一個微笑。然后。他們二人卻是就此對視,誰也沒有移開自己目光的意思。
看著他已經恢復血色的唇,我收回目光靠在了墻邊:“他怎么傷好得那么快。”
“他很僥幸,因為你沒刺中他的要害,不過今天就下地亂走,對他的傷還是有害處的。‘雪銘平靜地看著冉羽熙,“素聞朝曦家族培養接班人的過程非常冷酷無情,他到底經歷了什么。會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從雪銘淡淡的話語中,我似乎聽出了他對他的一絲心疼。雪銘心刻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他總是會去心疼別人。尤其是不愛惜自己,陷處絕望和無望的人。就像當初的我。
“北宮蒲玉來了。”雪銘有些驚訝,目光就此移開,我立刻再次偷望出窗。果然,北宮蒲玉如同一陣旋風一般從走廊的盡頭爭速而來,他總是步履如風。
本來還想今日好好冷靜一下,沒想到命運還是不讓我安生。
“今天你不許把他打暈,我有話對他說。”我直接跟雪銘說,雪銘轉過臉微露疑惑,我看著那急急而來的身影,嘆了口氣:“雖然他那日將我遺棄在此,但是,我欠了他們北宮家很多東西。”
久久的。雪銘沒有說話,而是垂眸陷入深思。
性急魯莽的北宮蒲玉將自己所有的長發都梳于頭頂,行走起來。整條發辯都在他身后飛揚。他走得非常感激快,以至于經過冉羽熙時,都沒有留意,直到走出幾步后,他才驚訝地頓住腳步,回頭。
冉羽熙吸了口煙,吐出:“她不會跟你走的。”
北宮蒲玉憤怒上前,一把揪住了冉羽熙的衣領,他總是這樣粗魯,動不動就出手揪人:“你當初為什么時候不告訴我她是女孩,為什么!”
“呵。”冉羽熙發出了聲輕笑,似是對北宮蒲玉的內疚的譏諷,“你已經將她遺棄在朝曦夜雨,無論她是太監還是女孩。她已經是朝曦夜雨的人了。她是不是女孩有何分別?你都是拋棄下了。”
“有分別!當然有分別!”北宮蒲玉懊惱地咬牙,“我厭惡的是太監!不是女孩……”
“但她都是小喜,是那個出賣你父親的人,不是嗎?”冉羽熙平平淡淡地打斷了他,北宮蒲玉立時陷入了怔愣,他笑著搖搖頭,拿起煙桿吸了一口,然后將青煙吐在了北宮蒲玉的臉上,立時,北宮蒲玉咳嗽著放開了他的衣領。
他呵呵而笑:“真是個傻小子吶……”
北宮蒲玉揮開了煙霧,想再揪他衣領,卻在再次看到他身體時,陷入驚訝:“你受傷了!誰干的?”
“沒什么,一只野貓抓的。”冉羽熙隨意地敲了敲煙桿,敲落煙嘴里的灰,然后再次放到嘴邊,“死不了。”
不知為何,我卻因冉羽熙那絲毫不在意的語氣而驚。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宛如對他而言,活著,和死了,沒有任何區別。
心中不免開始深思雪銘的話,究竟是怎樣冷酷無情的訓練,讓他如此不愛惜自己?
北宮蒲玉的神情變得復雜,他一直不想與冉羽熙為伍,但是,他們長期的往來中,或多或少,還是有了些友誼,說不定冉羽熙對他沒有情誼,但是以我對北宮蒲玉那個傻小子的了解,他對他,是有的。
所以他氣惱地拂袖:“等我出來再找你算賬!”他扔下了一句他自以為狠話的話,而冉羽熙卻只是笑著吸煙,待北宮蒲玉沖進了院子,他才轉身再次看向雪銘,那雙透著媚的狐貍眼睛帶著淡淡的笑意。
雪銘微微皺眉,在樓道里響起重重腳步聲時,雪銘關上了窗。
心中始終繚繞不去冉羽熙那看似妖媚的笑容,他到底為何要每日坐在走廊里,是對我的挑釁?還是在警告我,我這只貓兒,始終都在他的手心之中?
“站住!”門外是清清楚楚攔阻北宮蒲玉的聲音。
“讓我進去!”北宮蒲玉一發急,外面肯定會打起來。
“哎……”雪銘忽然嘆了口氣,“沒想到你招惹的男人。一個比一個麻煩。”他平平淡淡的話語,卻是透出了一分隱隱的抑郁。
我啞口無言地看著他,他卻直接走出了門:“讓他進去。”
“哼!”
然后,就看見北宮蒲玉大步跨進了房門,直接朝我而來。
雪銘沒有入內,他應該是帶著清楚兄弟下了樓,將這個單獨的空間,留給了我,和這個和魯智深有著相同脾性的北宮蒲玉。
“跟我走!”北宮蒲玉上來就拉住了我的胳膊,一如當年,那么用力。那么強盜,沒有半點溫柔。
“放手!”我甩開了他的手,直直指著他,發現手里還拿著饅頭,就索性將饅頭扔在了他的臉上,他一驚,竟是愣住了。
“你現在做這些還有什么意義?”我歷聲怒喝,看著他那副呆愣愣中,又透著懊悔的神情,我就來氣。和北宮駿琦幾乎一模式一樣的臉,卻沒有繼承北宮駿琦半分睿智。看來北宮駿琦內在的優點,全給了寒玨了。
我氣惱地坐下,再次拿起一個饅頭,煩躁地啃了起來:“不管我是女孩,還是太監,我只知道是你:北宮蒲玉!將我遺棄在這里,造成了今天空上不可挽回的地步。你現在要給我贖身,要將我帶走,你以為我就會原諒你!”
“我!”他一時變得啞口無言。
對北宮蒲玉,我更多的是氣惱,氣他傻,惱他笨。
我失望地大聲說道:“你當初甚至連給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你不僅僅讓我失望,更讓五爺失望!”
“父親……”他登時怔住了神情,就像冉羽熙說的。他真是個傻小子。





第二十四章傻小子清醒吧

面對怔怔站立在我面前的北宮蒲玉,我已經不知從何罵起。對他有愧嗎?有。北宮俊琦的死,多少與我有關。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我確實是背叛了他,不管他將我當做命運中那個可以阻止他的人,或是能讓他解脫的人也好。我的出現,給他帶來了死亡。
手中的饅頭被我捏到了最小,我為自己的混亂而懊惱。因為心中對他始終有愧,所以無法暢快淋漓地去恨他,罵他。
“王爺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劉氏江山,都是為了扶助當年的那些幼主們。”我努力平穩自己的情緒,不管北宮蒲玉如何誤會我,也不能讓他再誤會王爺下去,這樣,王爺就真的死得太可悲了。
“你在胡說什么?”他怔立許久的北宮蒲玉,終于在我的話語中回過了神。騰騰騰上前,扣住了我的肩膀,大吼,“你到底在胡說什么?”
當他的嗓門一大,我原本平靜的心就又被打亂,憤然仰臉揪住他的衣領,大聲地,清清楚楚地告訴他事實:“王爺是在故意做壞人,你明白嗎!他自始至終效忠的都是劉家!當初劉家那幾個小子都弱得跟你一樣白癡,他不做壞人,那幾個小子怎么強大起來!他瞞住了全天下,甚至你這個兒子!但是,現在她成功了!北宮蒲玉!我不指望以你的智商能聽懂,但是,王爺只希望你好好地,快快樂樂地做你的小王爺,那樣他才安心!別再給王爺添亂了,好不好!”
“不,不!”北宮蒲玉驚詫地后退了一步,放開了我肩膀,他混亂地抱住了頭,一手指向我:“不,不是的,你是不是劉曦的人?你是不是在幫他們說話?!”
他的質疑讓我啞口無言,這樣的事,即使他聽懂了,他也不會相信,劉曦和劉寒玨更加不會相信。
心中為北宮俊琦而傷,不由得黯然垂眸:“王爺啊,你犧牲了自己,我卻無法讓大家相信你為劉家所做的一切,我該怎么辦?”
“父親……小喜!”忽然,他再次扣住我的肩膀,“我父親現在到底怎么了?你快說!他到底怎么了?”
“小王爺,你是如此地恨我,為何又來救我?”我哀傷地注視他那雙焦急的眼睛,他如觸碰到刺猬一般放開了我,眼中是對自己的疑惑,和被自己混亂思緒糾纏的痛苦。
“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話,那就繼續恨我吧,這樣,你會好受點。我相信,這個世界,或許還有一個人,和我一樣知道王爺的這個秘密,證明他的清白。”
“誰?”他陡然從掙扎中清醒,將不再糾結的目光投向我。
“就是你的母親,王妃。”但愿,我沒有猜錯,不然……這個世上,就再無第二人能理解北宮俊琦的所作所為啦……王妃即是當年先皇所愛的女人,至少,他會知道北宮俊琦和劉子麓是相愛的。只要知道這一點,相信北宮蒲玉,就會相信我的話。
驚訝,從北宮蒲玉那雙狹長的眼中涌出,他怔怔地站在桌邊輕喃:“娘親……”
“等你相信我的話后,你再來贖我吧。”我淡淡地說著,其實,下次見到他,或許我已經在朝曦夜雨之外,若是那時我成了劉寒玨之妻,他日再遇上這心直口快的小王爺,他又會有怎樣的神情?
而如果當寒玨知道當初是他,將我遺棄在朝曦夜雨樓,他又會如何?
真不希望看到他們為敵,他們……其實是兄弟……
“小喜!我會去查清楚!”他忽然變的鎮定起來,但是神情依然帶著他的野蠻和兇橫,“包括你到底是不是劉曦的人!但我絕對不相信你現在說的鬼話!哼!”他憤然轉身,雙手卻在那一刻握緊,“如果你說的都是假的,我就把你帶回去做奴隸!”
再一次,他扔下了一句他自以為是狠話的話,然后大步離去,沒有回頭,沒有猶豫。無論他信不信,至少,他聽進去了,所以他才會那么痛苦。他要回去向他的母親求證。一旦王妃告知他一切后,他或許會為對我所做的一切而后悔不已。
慢慢地,再次來到窗前,北宮蒲玉急速的身影,又如旋風一般刮出了院子。他從小就憎惡北宮俊琦寵愛夜來香。當他知道這份寵愛也是有成因時,不知會對自己的父親,又有怎樣復雜的情感了。
他走過冉羽熙,掀起了他的衣領,大喝:“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死相!”看似憤怒的語氣,卻帶出了一絲痛心疾首。
沒想到看似莽撞的北宮蒲玉竟是看穿了冉羽熙艷麗的偽裝,或許我看錯了北宮蒲玉,他是聰明的,只是他沖動的性格總是讓他一下子無法冷靜地思考。
“喂!冉羽熙!冉羽熙!”他忽然焦急地拍打冉羽熙的臉,“吧嗒。”冉羽熙原本叼在嘴里的煙桿,竟在那一刻掉落在了長長的紅色的廊椅上。
他又暈過去了。
為什么他不好好呆在床上養傷,而要坐在那里受涼?
“該死!”北宮蒲玉懊惱地將冉羽熙一把抱起,失去光澤的長發從北宮蒲玉的手臂旁垂落,松散的衣領就此徹底打開,露出了他纏繞著的繃帶,和那腰間的血印。
即使比北宮蒲玉大了一圈的冉羽熙,被大力的北宮蒲玉抱在懷里依然有如抱著一個輕盈的女子,他腳步如飛地焦急而去,竟是將冉羽熙從不離身的煙桿,就此遺落在了廊椅上。
煙桿里,依舊冒著冉冉青煙。它孤獨地,寂寞地躺在紅色的廊椅上,為它的主人哭泣。
雪銘走到了它的身邊,將它撿起,然后站在長長的走廊中,凝望著冉羽熙離開的方向……
“你知道的秘密太多,還是離開的好。”
不知為何,我坐在了冉羽熙坐的廊椅上,手里拿著他總不離身的煙桿。雪銘坐在我的身旁,平靜地說。
我沒有回答,只是轉動著手里的煙桿,煙桿上雕著好看絢麗的花紋,那雙妖媚艷麗的眼睛,再次浮現眼前。
“我所了解的喜公公,只是一個榮寵后宮的男寵。現在看來不是。秋苒,你留在這里,我很擔心。”
是因為我知道的秘密太多嗎?
“他們還太弱,我擔心他們無法好好保護你。”雪銘說出了他的憂慮,我知道,他一直為我好,“你能被他們的敵人綁架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更別說一旦他們的敵人,知道你會成為要挾他們的籌碼。”
我靜靜地聽著,默默地想著。他們還要經歷許多許多,而我,真的會成為他們的累贅?
“劉寒玨從收到你書信的那一刻,就出發前往皇陵,在那里等你回去。”
“什么?”我吃驚地看向雪銘,為何他不早告知我?
雪銘微微擰眉,帶出他一聲長長的嘆息:“雖然我欣賞他對你的癡情,但是,國家動搖之時,他作為劉曦現在唯一的幫手,卻離開京城,只為等你回歸,這非常不妥。”
“那你呢?你會怎么做?”我反問。如果單單從女人私心的角度,哪個女人不期望自己的愛人得知自己的失蹤,而放下手上一切事物,來尋找他。如果是雪銘,他又會如何?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4:20:34

第二十五章給冉羽熙驗個身

靜靜的看著雪銘,他只是平靜地注視前方。
“我會和劉曦一樣,暗中尋訪,這其實是對你的保護,以防敵人撕票。”雪銘的語氣里,帶出了贊賞,“這或許就是他更適合做天朝國君的原因,他作為一位帝王,不能有任何死穴。而且,你已經送信報了平安,所以我覺得劉寒玨這樣的做法,過于沖動和感性。看來他注定是一個癡情的男子,卻無法成為一名合格的王爺。”
對于雪銘對寒玨的評價,我沒有反對。我與他一同長大,比誰都更了解他的心性。如今,我只是失蹤,還給他報了平安。他就無心于政務。他日若是我有何不測……
“我要去見他。”我握緊了手中的煙桿,如果我再在此處逃避一天,天朝就會多失去寒玨一天。正像雪銘說的,他們,還很弱。
雪銘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將我攬在懷中,我沒有拒絕這個懷抱,因為我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去對著雪銘故作矜持。他給我的不僅僅是鼓勵,還有依靠:“劉寒玨的性格,恕我直言,在女兒國,只能做個侍郎。”
心中一囧,他好不容易“正常”了兩天,又開始了。
“他的柔情會讓他在處理侍郎之間的矛盾時,變得優柔寡斷。其實,秋苒,不如你先離開他,讓他可以專心幫助劉曦,將來,我會來說服他做你的侍郎。”他平靜的語氣,卻是自信滿滿。
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雪銘……”
“而且,在他們穩固江山之前,你在我的身邊,也是最安全的,他可以信任我。”
“見到你就不信任了。”我無語,哪有一個男人會將自己心愛的女人交給另一個“別有用意”的男人“保管”?就算寒玨再心寬,也會吃醋。他畢竟不是女兒國的男人。從小就耳聞目睹,被女人們“洗了腦。”
“這樣,明日我送你去皇陵。”雪銘提出了他的建議,“你去見了他之后,再做決定。后天晌午,我會到皇陵山下等你,如果你愿意跟我離開,就來見我。如果不愿意,就在晌午之前,在山下的樹上綁上一根絲帶,那我就會離開……”
“綁絲帶?”我有些疑惑,“如果我留下,我想來跟你告別。”
“不了。”雪銘垂眸淡淡微笑,“我怕見到你,會忍不住把你綁走。希望見到的是你的人,而不是絲帶……”他俯下臉深深地注視我的眼睛,而我,卻就逃開了他的目光,也同時逃離了他的懷抱,我不知道后天會怎樣,真的。不知道。
“在走之前,我想做最后一件事情。”拿起手中的煙桿,久久盯視。
“什么?”雪銘從廊椅上站起,俯視我。
心中有了個決定,要跟冉羽熙做個最后的了斷。在這件事后,我將徹底忘記他,也不會再恨他,我和他,清了。
“我要給他也驗個身!”我鄭重地說,既然當初他給我驗了身,今天,我這個曾經被他驗的寵物,也要驗一驗他!
“呵……”淡淡的陽光中,帶出了雪銘輕輕的笑聲,那宛如是對一個孩子調皮的,無可奈何的笑,又似是對孩子式報復的笑。
即使我的行為在他的眼中帶著孩子氣的報復,但是,我卻認為那是我對冉羽熙唯一的羞辱的方式。憑什么他可以驗別人的身,不能別人來驗驗他?今天,我就要驗上一眼,而且,還要將驗身的結果,讓所有人都看見!
要離開朝曦夜雨,當然不能那么堂而皇之,所以,雪銘選擇在晚上。我靜靜地站在這座我住了六天的小樓之下。雪銘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告訴我寒玨的行蹤,一是因為他還沒處理掉那個女人,不方便帶我離開。二是他不想在我還沒平靜。并且完全冷靜之前告訴我,讓我更加心亂。
總之,他有著他的決定,他會選擇他覺得的那個說出來的最佳時機。而我,也相信他。沒有任何理由地相信他。
“走吧。”他將我攔腰抱起,我配合地縮在他的懷中,然后,他和清清楚楚,就躍上了飛檐,直到在一個院落里落下。
他放下了我,對著清清楚楚點點頭,他們立刻就潛入了這個院子的一間房間,當燭火被點亮時,他們走到了門口。
“進去吧。”雪銘對著我微笑。我看了一眼手中的煙桿,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入內。
明亮的房間里,四處都是艷麗的顏色,空氣里也彌漫著香艷的氣味。清清楚楚站在了門邊,靜靜地看著我。
我朝內望去,金色的半透明的紗帳里,便是主人的寢室。
抬手掀開了紗帳,雕花紅木的床上,安靜地躺著那個渾身透著誘惑和妖媚的男子。只是此刻。他緊閉雙目,蒼白的,沒有半絲血色的臉上,已經失去了他可以媚惑人的姿色。
似乎經早上的受涼,他的傷勢越加嚴重了。
放下了手中的紗帳,隔開了清清楚楚的視線,我緩緩走到他的床邊,墨色的長發平鋪在他的錦被之上,親善美麗的容顏此刻卻帶出了死的平靜。
下意識地,我探上了他的鼻息,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而之前真的有那么一刻。我以為……他死了……
面對冉羽熙已經沒有邪氣的容易,我驚然發現,自己竟是心如止水。沒有恨,沒有厭惡,什么……都沒有……
不知道自己對他那深惡痛絕的恨幾時消失,至少,現在,此時此刻,我忽然還有那么一點可憐他。這份可憐來自于他用來遮蓋他空虛寂寞的艷麗。
將煙桿放回他的身邊,然后我從他的房間里,翻出了筆硯。磨墨沾筆,雪銘和清清楚楚始終沒有入內。
估計雪銘覺得我的做法讓他無法旁觀,至少,他一定是覺得心里變扭的。但是,他沒有勸阻我,他總是那么縱容我,讓我去做任何想做,甚至是在他眼中看來奇怪,無法理解的事。
提筆,掀開了他的被單,入目便是那雪白的繃帶,可是,正因為繃帶的白,卻反而稱出了他身體的蒼白,這種隱隱透著青的白,讓我的手,竟是不由自主一顫。
趕緊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他是活該!是自作自受!我捅了他一刀,沒有找人爆他的菊,已經是我的仁慈了!
然后,眼觀鼻,鼻觀心,開始給他驗身。
我在他空白的額頭上寫下:面如仙童,眸如狐媚。媚眼如絲,攝人心魂。
即是驗身,就要公正。我這么對自己說。不由得。自己也笑了起來,冉羽熙啊冉羽熙,或許你從未想到會有一日,我菊秋苒會對你進行全面的,系統性的,并且是公正,公平的驗身。你放心,你身體每一個部位,我都會驗地清清楚楚,仔仔細細!
然后,是脖子:頸修長秀美,實屬一品。
接著,筆尖來到了他的鎖骨:纖巧微露,如山連綿。怕大家不知道我驗的是鎖骨,我還將鎖骨圈出,然后打上一個箭頭。
微微起身,縱觀他的全身,我的被子只掀到他的腰際,看來今夜任務會相當滴!艱巨!
小冉被菊花驗了個遍,還全身上下都寫上了詳細批注,最后還要扔到前臺供人觀賞,其實……也滿慘的……至少如果是正常人,估計死的心都有了





第二十六章醒了也要驗

冉羽熙是鮮艷的,即使他的臥床,也充滿了各種亮麗的顏色。很少有**會讓自己的床鋪姹紫嫣紅,給人的感覺,就那么……。宛如他時刻都在準備著**人的。
但是,這份**卻讓我害怕。莫要忘記,世上太多毒物都是艷麗的,他們就是用艷麗的色彩來吸引自己的食物,然后引入他們的范圍,將他們生吞活剝,置于死地!
將目光再次集中在他那張已經蒼白的臉上,似乎,感覺好了許多。此時此刻,他變得樸素而真實。
再次沾上墨汁,沉思半天,要不要在墨汁里加上點蜂蜜?然后讓他被螞蟻爬滿全身?渾身一陣戰栗,我怎么那么邪惡,算了算了,我只是要羞辱他,又不是要毀滅他。
抬手。落筆,在他肌膚上,寫下:膚白如雪,滑嫩如絲。
冉羽熙啊冉羽熙,我算是公私分明了。雖然我很恨你,但是,我驗地也算公正,你保養得那么好,又是為了誰?是為了**那些男人,還是**?
他總是袒露衣衫,總是媚波橫流。卻在男人和**都癡望于他時,冷冷一笑,將他們拋諸腦后。他這是在戲弄他們,他做著他們的生意,但是同時,他卻又在鄙視他們。
接下去是哪里?是胸部。當初他得知我是**,而毫不知羞恥地抓住我豐盈揉捏檢查的情景,再次浮現眼前,另我恨意頓生,我立刻用毛筆圈起他右邊的**,拉出一個箭頭。
可是,男人的應該怎么評價?抽眉角。果然我是非專業人事。總不能像**一樣,什么豐盈充滿彈性吧。他有屁彈性!
撓頭,糾結落筆:顏色黯沉,難看,無光澤,非處子之身。深諳床第之事。
寫完自己都臉紅,摸上自己熱燙的臉,第一次做那么出格的事,還好這是唯一的一次了。
深吸幾口氣,恢復冷靜,一個箭頭再指向他的心口,那里一條繃帶斜拉過肩,遮住了他左側的胸膛,但是,那胸膛之下的心臟,我一定要做評價!
無情,黑心,求歡不求情。個人認為對他心的評價是客觀的,這個人怎么可能對身下的人有情?所需要的不過是身體上的慰藉和心靈上的填補。
他的只是**一個男人的生理需求。
再往下,按了按他的腹部,嘿,原來還真有肌肉。能沒有嗎?整天都“俯臥撐”,相信他全身的肌肉,都不錯。
于是就寫下:肌肉結實**。
再往下,便是那腰間的繃帶。視野里映入那隱隱的血跡,本想跳過。但想到那一晚他要強行占有我,就恨得咬牙。
當即,我在繃帶上寫道:此人受傷會幸福,乃床第中的受虐體質!
氣死我了!想到我捅他時,他的下身還!還!!想著就惡心,真是欠S。果然越是妖孽的男人,越喜歡被!
“太好了!”忽然,腐神又頂著她的頭套跳了出來,“秋苒,你終于找到一個M體制的人,干脆叫清清楚楚進來S他!你想想,一模一樣的雙生子,和一個受傷的妖孽上演,多么讓人心神蕩漾”
“滾!”我第一次打開了腐神,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有心情跳出來,很多東西想想就可以了,真的圍觀,會留下心理陰影,會吐的!
出手摸了摸他的腰,有些硬,不是受的腰。就寫下:腰一般。發現從上到下,越來越帶上了個人的情緒,越來越不公正了。
掀開被子,想繼續往下,登時,我僵硬片刻把被子給他蓋回。這個騷包男人!真的不穿褲子!
我發誓,我沒打算驗他前面那個,因為我沒他那么下流無恥,但是。我會給他后面那個寫上評語。結果,這個男人,真的不穿褲子。
抱住頭,這個王八蛋這個樣子了還能羞辱到我!
氣死我了!
牙簽,蝌蚪,根本看不見!我把我能想到的,可以污蔑他的詞語全都寫在了他小腹上,于是,他平坦的小腹,就被我密密麻麻寫滿!
“恩……”忽然,一聲帶著舒服的輕吟,從筆下而出,我瞬間渾身僵硬。不是昏迷了嗎?怎么還能出聲?
我僵硬地朝他看去,他正揚著唇角,閉著雙眸,似是**地微笑。
我寫得腰酸背痛,他卻顯得那么**?!
憤然見,我一筆桿戳在他的小腹上,立時,他雙眉微皺,卻發出了一聲讓人臉紅心跳的**:“恩”
“你這個的男人!”我終于忍不住站直身罵他。
他也終于睜開了雙眸,滿眼寵溺的笑看我:“喜兒,你想我了?”
“鬼才想你!”似乎發現他不能動。我放了點心。估計清清楚楚見他昏迷,就只點了他的穴。
“喜兒,如果你用手指摸我,我會更興奮”他因為受傷而微微干啞的聲音,卻依然帶著醉人的聲調。
不行,我不能又被他操控了自己的情緒,我要冷靜,要鎮定。于是,我揚唇一笑,手轉毛筆:“少當家,今天我心情好。來給你驗個身,估個價。”
“哦?那你可要公正了,莫要因為恨我而隱瞞事實。”他透著媚的視線掃向自己的下身,似是知道我將他的**已經徹底摸黑“我真想看看你是怎么評價它的。”
醉悠悠的聲音帶著無限的魅惑,他勾引著你,搔撓著你,擾亂你的思緒,抓住你的心神,輕而易舉地吸引你的目光,然后將你壓在身下,為所欲為。
定力!我相信我的定力!畢竟我從小看著男人長大,所以,相對于別人,我還是有我的定力,只要他別再發出那種騷貓的叫聲!
“喜兒,有些地方,你要試過才能做出一個公正的評價。看,他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下濺!”我當即脫了一只襪子就塞到他嘴里,他笑瞇了狐貍眼,乍然間,他的臉上竟是充盈了鮮活血色,宛如我只要站在他的面前,就能讓他活力充沛。
再次點上墨,不去看他那充滿勾引的眼神,往下而去。赫然間,渾身僵硬,一頂小帳篷撐滿了整個視線!
這個騷包的男人!明明都不能動了,這里居然還能立起來!那升起的小東西就像是向我**了中指,譏諷我,嘲笑,羞辱我!
好!既然你要公正,我就給你公正!
我在那一堆牙簽,豆苗的評價之后,加上了新的批注:但伸縮自如,時時備戰。沒錯吧,恩!很正確!
“恩”又是那個悶騷的聲音,但是。已經發展成了類似的聲音。
額頭發緊,差點折斷手中的毛筆。憤然將他整個人翻了個身,看你還叫!
“恩!”這一聲,似是悶哼。估計我比較粗魯的動作牽動了他的傷口。
被單因為翻身而徹底滑落,露出了他潔白光澤的屁屁。
正要抬筆之時,身后卻傳來了腳步聲。我起身看向身后,竟是雪銘匆匆掀開了紗帳。他目露焦急,似是要阻止什么。
“雪銘?有人來了?”我立刻問他。
他竟是一時僵立,因為他看到了**赤露o的冉羽熙。
我順著他的目光,便看到了冉羽熙漂亮**的臀部,立刻解釋:“我沒脫他褲子,他自己沒穿。”
僵硬片刻的雪銘似是回過了神,收回目光放下了手上的紗帳,走到我的身邊:“沒有人來,我只是在外面聽到……他……一些……奇怪的……聲音……”雪銘一邊說,一邊撇開了臉,尷尬使他耳根漸漸發紅。
我當即眉角直抽,都是冉羽熙鬧的!
“恩”就在這時,那個死妖男又發出那種玉仙玉死的聲音,立時,我和雪銘都尷尬不已,紛紛撇開臉,不再目視對方。
他故意的!顯然是故意的!咬牙!真恨不得找個肌肉男現在就菊爆了這個妖孽的男人!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5:00:43

第二十七章分別的時刻

“這賤人醒了,在我寫的時候,老發出那種聲音!下流!”冉羽熙,等我寫完就把你掛城門上,讓京城每個人都來“欣賞”你赤果果的菊花!
“原來是這樣。”雪銘立刻轉回臉,看著床上趴著的冉羽熙,平靜的眸中帶出一絲他從未有過的厭惡和煩躁,他走上前,手起掌落,劈在他的后頸,然后干凈利落地收回手,“好了,他不會再出聲了。”
“恩!”我點了點頭,接下來,就該是他的后面了!王八蛋!我要讓你沒法做人!
“雪銘,麻煩你轉身。”我不想讓雪銘看見我寫什么,少男不宜。他也很自覺地轉身,估計是不想看床上那個冉妖孽。
奮筆疾書,在他空白的后背和繃帶上,唰唰寫下一排大字:冉家大少。性本,菊花花開,夜夜。
菊花公子到此一游。一個箭頭拉向他的屁股。然后在左半邊寫上:曲徑通幽;左半邊寫上:令人。
大功告成!
我將毛筆一扔,轉身拍了拍手:“雪銘,把他扔到城門口去!”
雪銘轉過身掃了床上一眼,雙眉皺起便將目光放到我的臉上:“秋苒,還是到此為止吧。”
“為什么!”我不解地反問,心中氣急,“當初他和容姐將我像商品一樣觀瞻,我現在想起都恨不得將他閹了,送進宮做太監。他那樣羞辱我,我當然也要讓他嘗嘗羞辱的滋味!”那個時候若不是我有著要殺了他的強烈意念,不然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雪銘不再說話,而是將手輕輕放在了我的肩上:“秋苒,這樣的羞辱就夠了。你將他放在此處,明日來照顧他的仆人也會看到,誤會就會產生。
不久之后,冉家少當家被人開菊花這件事就會傳遍整個京城,他也會被人暗中譏笑,視為男寵。至少,至今我未聽說有人敢采朝曦家族的人,說不定他從此在朝曦家族句無法立足。而且他的身體如果就這樣扔在城外,寒冬臘月,我擔心他熬不到明天的日出。”
“你這算是為他求情?!”我直視雪銘,他對著我淡淡地點點頭,然后看向床上的人:“做男人做到他這個地步,其實已經很可悲。他活著。就是生不如死,我看出他有心求死,只是,想死在你的手上。走吧,秋苒,莫要讓他再留在你的心里了,也莫要讓他臟了你的手。”
我撇開了臉,或許雪銘說得對,或許雪銘真是在可憐他。好吧,冉羽熙,我就相信雪銘的話,以免你凍死在城門外!該死,現在為什么不是夏天!這樣雪銘就沒理由為他求情了!
站在高高的圍墻上,回頭凝望這座漆黑,但紅燈四處飄搖的朝曦夜雨,真想燒了這個齷齪的地方,可惡又可恨的朝曦家族。然而,即使沒有朝曦家族,依然會有青樓,消不去的是人的欲念。
我是僥幸的,因為我遇到了雪銘。如果不是雪銘。我現在依然會活著,但只是為了殺冉羽熙,報仇而活。雪銘的出現,一點一點撫平了我的傷,化解了我的恨。可以讓我在今日,帶著一種徹底地解脫,離開這里。
當晨光從云端灑下之時,整個京城都被溫暖的陽光包裹,都說太陽是仁慈的,因為他也會將他的溫暖,灑落在朝曦夜雨那個地方。
此刻,冷靜下來的我才想起雪銘在冉羽熙房里說的那些話。冉羽熙為何想求死,而且想死在我的手上?被他賣的人是我,又不是他?
算了,都離開了。不想再去想他。就像雪銘說的,讓這個人不要再留在我的心里,不要再臟了我的思想。
雪銘便帶著我上了一輛馬車,離開了京城,前往皇陵。
西山離京城將近一天的路程。雪銘真是靜靜地坐在我的身邊,淡淡地看著我。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車外是清清楚楚趕著馬車,一路靜得讓人緊張。
忽的,他握住了我的手,我側臉看他時,他卻只是低垂臉龐,平靜地注視面前的車廂地面。他是一個好男人,只是,出現地太晚。
我收回目光的時候,他卻將我的手握地更緊。靜靜的車廂里。只有馬車顛簸飛奔的聲音。當日落西山之時,馬車便到了西山入口。
再往前,便是皇陵。皇陵會有守衛,所以他不方便前行。皇陵的守衛只是守衛著皇陵,卻保護不了我。
有誰會想到北宮蒲玉會找到我,然后將我綁走?
至少劉曦他們也沒想到。所以,雪銘才會覺得他們還太弱,太年輕,沒有多余的能力來保護我。
他們……確實還很年輕吶……
提裙起身之時,雪銘緊緊握住我的手依然沒有放開,我轉身靜靜地看著他,車廂矮小,他不放手,我便無法離開車廂,而且,站得也很累。
“雪銘,到了……”
他依然靜靜地注視著面前:“有件事……我發現地太晚了……”他發出了一聲輕輕地嘆息,閉上了雙眸。
“什么事?”我有些擔心,因為從未見雪銘這樣,帶著一分懊悔,一分無奈。
“沒事了。”他放開了我的手,然后竟是有些疲憊地仰面靠在了車廂上,“你走吧。”
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失去了往日的平靜。也不知道他何以變得疲倦,想關心他,卻發現自己始終無法開口。此刻對他的決絕,或許對我們彼此都好。
立刻,我披上斗篷轉身而去。
當我掀開車簾之時,他輕輕的話語,從身后而來:“希望明天等到的是你的人,而不是絲帶……”
心很亂,亂得只有選擇逃避,躍下馬車,站在了金色的暮光之下。清清楚楚不舍地看著我。我與他們擁抱之后離去。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
戴上斗篷的帽子,將女兒家的衣衫藏起。獨自一人走進通往西山皇陵的小道。沒有回頭,因為不想猶豫。
踏著夕陽前進。心里很平靜,什么,都沒有去想。
抬眸間,卻看到了皇家的馬車。侍衛就站在馬車旁邊,他們看到我,立刻陷入戒備。
“什么人?!”
我怔怔地站著,那不是寒玨的馬車,因為馬車上插的,是皇族的旗幟。這輛馬車,是宮里的。
守護皇陵的侍衛認出了我,立刻欣喜上前,單膝下跪:“喜公公,您總算回來了。”
他們看不清我的裝扮,只看到我的臉龐。我靜靜地站著,那些侍衛聽見我的名諱,也紛紛吃驚地下跪。
這是何等的殊榮?即使我深居皇陵,依然身份顯貴。
“皇上來了?”我俯首問。
“是,皇上來勸明陽王回京。”
聽到侍衛的回答,我心開始發沉。寒玨,我的殿下,你何苦為我如此?你的情,我很感激,但是,大局為重吶。
一切,都是我的錯。難道,我真的會成為他們的拖累?
“知道了,我這就進去。”心情變得復雜,即覺得寒玨為我如此,是應該的,不然談何愛我?但是,理智又告訴我,這樣是在毀滅他,他應該以國事為重,而不是在危難之刻,只顧兒女之情。
如果。他不是王爺,就好了。如果,當初他沒有愛上我……就好了……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5:01:27

第二十八章 險些失控的劉曦

侍衛想與我同行。我擺了擺手,再次獨行。不知道為什么,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前進,一個人靜靜地去面對一切。
眸中漸漸映入了前往殤塵墳墓的小道,腳步不由自主地改變了方向,朝他而去。
殤塵,我現在很迷茫,不知道該怎么做?
抬眸間,卻見殤塵的墳前,靜靜地站著一人。他披著紫色的斗篷,和我一樣,將整個人都深藏在了斗篷之中,淡淡的夕陽已經沒入西山,只有一線橘紅,灑落在殤塵的墳上。
“劉曦……”我不禁輕喚,即使一年未見,他身上那份孤獨和威嚴,依然不會改變。深沉的黑影總是與他如影隨形,即使他有著劉子麓充滿邪氣的容顏,但卻因為他獨有的深沉,而轉化成了另一種肅殺的氣宇。
他的身體。在我這一聲輕輕的呼喚中微微一怔,我開始抬步朝他而去,他怔怔地轉身放下了斗篷的連帽。那一刻,他的眸中帶出了欣喜:“小喜!”
看到親人的喜悅讓我撲入他的懷抱,緊緊地,抱住:“劉曦。”他已經比我高大的身形,比我寬闊的胸膛,讓我有如歸家。七日的痛苦和辛酸,在這一刻釋放,眼淚不爭氣地從眼眶里流出。
他沒有抱緊我,而是將我用力拉出了懷抱,憂急地大聲對我怒吼,搖晃我的身體:“你這幾天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大皇兄都在為你擔心?!你到底去了哪里?!”
斗篷的連帽在他劇烈的搖晃滑落,那一刻,他怔住了身體。
我低垂著臉龐,不想讓他看到我哭泣,可是,眼淚還是不聽使喚地落下,滴落在腳下的雪地上,溶開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坑洞。
靜靜的空氣里,是他幾乎不可聞的呼吸,他在隱忍著什么。忽的,他將我扯入他的斗篷,重重的撫上我的長發:“好了,我不問了,我不問了。”
細碎的吻落在我的頭頂。讓我反而陷入了驚詫。他緊緊地抱著我,用他的方式來安撫我的情緒:“要哭就哭吧,哭完了再告訴我一切。”
“恩。”我拉住他的衣襟,在他的胸前,靜靜地落淚。謝謝你,劉曦,給我一個懷抱,讓我可以冷靜。
漸漸的,我恢復了冷靜,親人的懷抱,是撫平一切傷痕最好的良藥。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擦了擦眼淚,從他的胸前離開,他只是抬手拍了拍我的頭頂,就像小時候,拍著我的頭頂,叫著我小不點。
而這次,他拍完后沒有離開,而是沉默地將手放在我的頭頂上,然后順著我的長發,緩緩撫下:“回來就好……”
我默默地低頭:“什么都不要問好嗎?”
“好……”他撫上了我的臉龐,拭去我眼角的淚痕。“原來……你女妝是這個樣子……”
“如果可以,我寧可做太監!”一些不堪的回憶浮現眼前,讓我咬牙切齒。重重地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劉曦的手離開了我的臉龐,靜謐將我們包裹,直到我再次恢復了冷靜,緩緩睜開了雙眸。卻見他整個人再次包裹在斗篷中,神情凝重地注視我。
“小喜。”他見我冷靜,便開了口,深沉的聲音,已不再有當年少年時的稚氣,“我們是兄弟,你有什么話如果不方便跟大皇兄說,可以跟我說。”
對著他深沉中隱隱透著殺氣的目光,我撇開了臉,精明睿智的他,顯然已經有所察覺,但是,這種事讓我怎么啟齒?我憤恨地咬破紅唇,身體在變的冰冷的夜風中顫抖。
“小喜……”帶著擔憂和心痛的話語,從身前而來,他再次將我拉入他的懷抱,“等你什么時候想說了,再告訴我。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他自責地埋入我的發間,深沉地呼吸。
“不會再有下次了。”他緊緊的,將我揉入他的胸膛,“我發誓,不會再有下次了。”隱隱透著殺氣的話語。吐在我的耳邊,熱燙的唇,在我毫無預料的情況下,印上了我耳根處的頸項。我驚然從他懷中離開,他的雙手,還保持著懷抱我的姿勢。
我撇開了臉,他亦收回手立刻轉身。
久久的,我們側對著彼此,沒有說話。
夜色在不知不覺中下沉,將他暗紫色的身影開始隱入黑暗。
“寒玨殿下呢?”我看著地上的白雪問,紊亂的心跳漸漸恢復平靜。
“在你的小屋里。”他沉沉地答。恢復冷靜的他,聲音里卻透著一絲成年男子的啞。
“好,我去找他,我會說服他跟你回京。”
“那你呢?”他陡然轉身,再次面對我。我不敢轉身看他,隨意地說:“自然是跟他一起,好讓他安心。”
“呼……”他深深地吸入空氣,再慢慢吐出,“好,我在山下的行宮等你們,明天見。”他大步從我身后而過,暗紫的斗篷,在他身后飄擺。
終于。有了勇氣看向他的背影。從今日之后,我和他還能繼續自欺欺人地保持那份兄弟的關系嗎?
如果說那個吻是他失控所致,那他便是失控了。他的失控意味著他對我的感情已經壓抑已深,也說明在他的心里,其實他對我,從未放手過。
我……忽然變成了一個麻煩。真的,很麻煩。如果再這樣維持著三人的關系,那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難道,真的應該離開?我遙望遠方黯沉的星空,恍然間,卻想起了皇后的話:永遠都不要讓劉曦知道我是個女孩。
為什么?難道皇后在那時就已經察覺到劉曦對我不尋常的感情。她到底在擔心什么?擔心兄弟反目?
不。不會的。劉曦不會,劉寒玨更不會。可是,如果萬一呢?不,不會有萬一的。
沒想到回來面對的麻煩比我想象的更多。
一片白色的雪花從我面前緩緩飄落,抬手將她接在手心,又下雪了……
眸中映入了暖暖的燭光,竟是已經來到了小屋門前。腳步因為心思的繚亂,而無法再抬起。寒玨在里面,我那個溫柔,善良的殿下,在里面守候我歸家。
從他拿到我的信箋后,他就來了這里,每一天,每一天地等著我回來。從日出,等到日落,再從日落,等到日出。
如果錯過他,我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像寒玨殿下這么好的男人了。究竟,是我的幸福重要,還是,他們兄弟情誼更重要。
提裙,上前,輕輕地,叩響了房門。
“曦弟,你回去吧,我不會離開這里的。”他堅決的聲音喚醒了我對他所有的依戀,那些朝夕相對的溫暖的日子涌上心頭,讓我如何舍得離開他,離開這個我有意培養成完美丈夫的男人?
自私就自私吧!大不了以后我少在劉曦面前出現,等他娶妻后,自然會將我漸漸遺忘。
“殿下,我回來了。”站在門前,一身白裘的我,就像雪夜下的孤魂,前來勾搭這屋內的癡情男子,多么聊齋的畫面。
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后,房門被打開的剎那間。我甚至都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重重地撞上他的胸膛,那一刻,我才露出了久違的安心的微笑:
“殿下……你的喜兒回來了……”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5:01:58

第二十九章 重溫舊情

溫暖的胸膛,溫暖的懷抱。這是和劉曦不同的。在劉曦的懷抱里,我會哭泣,會顯出自己的軟弱,但是在寒玨的懷抱里,我只感覺到了靜靜的溫暖。
“你到底去哪兒了?!到底去哪兒了?!”寒玨一遍又一遍憂急地追問,讓我心底充滿暖意。無論在什么時候,他們都那么關心著我,似乎幸福,也不過如此。
“我……”
“你把我們都擔心死了……”他急地聲音都帶出了哽,“快進來,進來你一事實上要告訴我全部。”他命令著,將我拉進了屋,然后關上了房門。
溫暖的房間里,還擺著新鮮的飯菜,燙著一壺酒,就像那天spring我送蕭莫殿下離開的晚上,朦朧的瑩黃的燭光,時間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七天前,宛如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我還是我,我依然站在自己的小屋里。
“冷嗎?”當一個懷抱從身后而來的時候,我恍然從夢中驚醒。我已經不是七天之前的我,而這間小屋,我也離開了七天。
雙手環過我的腰,我下意識地握住了他交握在我身前的手,搖了搖頭:“不冷。”
“你到底去了哪兒……”溫柔的聲音,帶著他的擔憂,他枕在我的肩膀上,隔著斗蓬的連帽,輕輕磨蹭我的臉龐。
“我……下了山……”我拉開了他圈抱我的手,立刻轉spring身轉移話題,“我餓了。”
當看到他越發成熟的臉龐,我甚至一時不敢與他對視,匆匆低下臉,不再去看他那雙滿懷憂慮的眼睛。
我的殿下,已經變成青年了,經過一年歷練的他,身上已經透出了成熟穩重的魅力。將近二十的他無時無刻不散發著成年男子的活力和朝氣。英俊的spring五官更加分明深刻,當初略顯秀氣的雙眉已經如劍般飛揚,透著青年的英武。唯一不變的,就是那雙始終溫柔似水的眼睛。
“既然餓了,就快吃吧。”他伸入我的衣帽,扶上我的臉龐。溫熱的手,讓我依戀。我撫上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點頭。
一年沒見,卻沒想到再見到他時,我竟是有些放不開。不像看到劉曦,可以宣泄自己的哀傷。這,或是就是朋友和戀人的區別。
他收回了手,我便放下了衣帽,脫下了斗蓬,抬眸之時,正對上他驚訝而怔愕的目光。我的心跳在他可以說是驚艷的目光中加快。
“我去放好。”
我轉身避開他了他的目光,將斗蓬放好,回轉時,他大步走到spring我的面前,雙手輕輕地扣住了我的肩膀。
纖長的手指探入我的下巴之下,輕輕挑起,我微微落眸,回避他的灼灼目光,視野里,是他暖玉色的衣衫,厚實的布料因為纖巧精細的花紋而不顯厚重。
窄細的腰帶很好地圈出了他的腰身。這一年,他好像瘦了,但是,更成熟了。這份成熟讓他變得更加讓人心動,更加充滿魅力。
“喜兒……”他緩緩俯下了身,隨著他臉龐的靠近,我的中越發凌亂,我拂開了他扣住我肩膀的雙臂,轉身坐到了圓桌邊:“殿下,我真的餓了。”我急急拿起了唯一的飯碗,心慌意亂地吃著。
他輕笑一聲,坐到了我的身邊,細細地打量我,然后撫spring上我的臉龐,我拿開他的手,鄭重地看向他,這是從我回來到現在,第一次跟他對視:“讓我好好吃飯!”
他又笑了,寵溺而溫柔的目光讓我瞬間忘記了呼吸,趕緊埋頭繼續吃飯,現在只是與他對視,就心跳好快,不由得讓我想起那句話:“小別勝新婚。我與他一年未見,卻沒想到再見之時,心中的情感會如潮涌。
“喜兒,你穿女裝真好看。”他不再碰我,讓我好好吃飯,氣氛終于少許降了溫,也讓我變得輕松。
我瞥向他,他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立刻問:“殿下,你吃了嗎?“
他微微回神,如水的眼睛看向了酒壺:“我有酒有菜,你吃吧。”說著,他輕拎袍袖,小心地取下燙熱的酒壺,給自己滿上了一杯,然后將酒壺放回小爐。
動作依然那么優雅,白皙纖長的手指一如當年那么閃亮。以前最喜歡的,就是看他在曝光下撫琴。漂亮修長的食指,撩撥著琴弦,那特別晶瑩的肌膚,便會在日光下,閃現出如同暖玉的光澤。
“喜兒,你這七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側過臉問我。我微微一頓,便埋頭吃飯,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從何說起,如何說起。
不想去回憶,不想再去揭開自己的傷疤。不想再在他的面前落淚,不想再讓他為我憂急如焚。
他不再追問,而是輕輕地,喝下了酒,然后,繼續深深地擔心地注視著我。
不想再讓他盯視我,我便給他夾菜,他開心地一笑吃下。我再夾,他再吃,我和他相視而笑,他也為我添上了菜,看見我的笑容,他會發一會癡,然后說一句:“以后你就這么穿著吧……”
我笑了,笑得很暖心。
”“明日跟我下山吧,”他撫上了我的臉,我垂眸含羞點頭,他的手上,帶著酒壺里酒香。他溫熱的手細細地摩挲著我的臉龐,全面質量管理將我輕輕拉入他的懷抱,讓我靠在他的胸前,“下山后我們就成閑,你就不用再做小太監了,呵……”
聽著柔柔的話語,我心中甜蜜。我的殿下要娶我了。娶我?成親?可是我!瞬間,我從他的溫柔中驚醒,我真的還能跟他成親嗎?
“喜兒……”一個吻,忽然在我怔愣之時印上了我的唇。讓原本怔愣的我,陷入更大的怔愣。
輕輕柔柔的吻,貼在我的唇上,當他的舌想探入我的唇時,我驚然將他推開,他一下子怔住了,我逃避地起身,單手扶在桌上,心里很亂,忽然發覺自己竟然會無意識地逃避他的觸摸,他的親吻。
難道是我心中對他有愧?是在介意自己已非完璧之身?
“喜兒,你怎么了?”他擔憂地從我身后站起,我揪住了心口的衣衫,狂亂的心跳,讓我根本無法冷靜地思考。
“是我嚇到你了?”他的語氣變得有些焦急,肩膀被他情急地扣住,卻在下一刻立刻放開,“對,對不起。”
不,不要說對不起,應該是我對你說對不起。你沒有嚇到我,只是我已經心虛無法承受你的愛。我當即轉身撲入他的懷抱:“沒有,殿下沒有嚇到喜兒,喜兒只是剛剛回來,又是在一年之后見到殿下,所以……所以……有些生……”
:“原來是這樣。”他放心地將我環抱,他就是那么好騙,因為他對我過于寵愛,過于信任,他的善良,讓我心中愧疚更深。
“殿下,讓喜兒服侍你洗漱吧。”我放開他,笑對他溫柔的臉龐,“讓我們回到從前,喜兒做你內侍太監的時候。”
他笑著撫上我的臉龐,點了點頭。溫柔而寵溺的目光,充滿了對我的喜愛。他的愛是那么的明顯,暖暖地將我包裹。恍然間,另一個身影浮現在了眼前,那是一個深沉的背景,他在雪中大步離去,他一直將他的愛隱藏在心底,封印在深入處……
“喜兒?”一聲輕喚將我的思緒拉回,再次看向寒玨殿下似水的目光,他笑著點了的的鼻尖,“你走神了。”
我抱歉而笑,寒玨,我的殿下,不要對我那么好,那樣,我會更加沒有勇氣,留在你的身邊……





第三十章 溫柔的愛

取來熱水放入柔軟的布巾,恭敬地遞給我的殿下:寒玨。他笑著取過地擦洗臉龐,和那雙漂亮的手。
雙手恭敬地平放在額前,以前他擦洗好便會放在我的雙手之上。忽的,他抬手端起我的下巴,在我尚未回神之時,他便將布巾重重摁在了我的臉上。
“呵……”充滿玩意的笑聲從他口中而出,當我取下布巾之時,他白玉一般的臉上,浮起了喜悅的粉紅。
“。”我對著這個已經快要二十,此刻卻跟我玩鬧的殿下,有些無奈。
他坐在床邊抬著頭笑呵呵地看著我,似是總也看不夠。我轉身放下布巾沒好氣地說:“寬衣了。”
他笑著起身,修長挺拔的身姿撐滿我整個眼簾,給我帶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以前從未有今天這般感覺,只是今天,他這樣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心跳,竟是加速了……
解開他那束身的腰帶,輕輕地疊好,放在床邊。抬手解開他身側的暗扣。厚實的衣服有著許多暗扣。緊密排列的暗扣隱藏在他的身側。他撐開雙手,我低頭細細解開他的衣扣。
一顆,一顆,又一顆……總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人灼灼地注視著,讓我順暢。想深吸一口氣,卻將從他身上而來的清梅的淡香納入**。
一雙溫熱的手,忽然出現在了我兩側的腰際,我微微一頓,不再亂想繼續給他解開暗扣。可是,那雙手卻順著我身體的側線,緩緩攀升,慢慢地**卻讓他雙手的溫度變得更加灼熱,即使隔著冬日厚重的衣衫,也穿透布料侵襲入內,宛如直接撫在我赤露o裸的肌膚之上。
我趕緊解開他最后一顆衣扣,從他的雙手中逃離,繞到了他的身后,輕輕掀開他的衣領,便將厚重的外衣脫落。
長長松了口氣,將衣衫掛在了一邊的衣架上。轉身時,他身著黃玉色的中衣笑著坐回床沿,等著我給他洗腳。
將熱水端到他的腳下,為他脫去了鞋襪,挽起褲腿之時,他深藏在衣褲之下的,完美的肌膚再現眼前。歲月真的沒有改變他的膚質。一如般細膩無暇,讓人愛不釋手。
一撫到底的肌膚。在溫熱的水中,映出了淡淡的紅,他俯身摸著我背后的長發,一下,又一下,就像我是蹲在他身邊的長毛狗,他愛不釋手地不斷**我的毛發。
我匆匆將他一只腳擦凈,他卻頑皮地將腳伸入我的懷中,不經意間,他的腳尖碰到了我右側的豐盈,瞬間,我陷入了僵硬。即使我的胸不算爆乳,但是也大小適宜,柔軟挺立。
他也是微微一怔,時間就此靜謐,他的腳慢慢抵上我的豐盈,化作他的手,輕輕**著我已經成熟的嬌乳。
體溫在他如同的**中慢慢升高,心慌意亂之間,我立刻拿著腳盆起身,他的腳便從我的身上滑落。
不敢去看他。慌亂地將腳盆放回原位,扶著臉盆的架子深深呼吸。放在架子上的臉盆里的溫水,映出了我已經羞紅的臉龐,我將臉立刻埋入水中,抬手拿布巾擦臉,當可以睜開眼睛時,卻發現燭火不知在,已經熄滅。
黑暗的房間內,靜得只聽見身后綿長的呼吸身。他就在我的身后,雖然他沒有碰觸到我的身體,我卻已經隔著空氣感覺到了他的體溫。
纖長的手指撫上了我的頸項,熱燙的手指一點,一點劃過我的頸線,順著我的長發慢慢而下。
輕輕的,他上前了一步,終于,將我們彼此之間的那層空氣,從我的后背和他的胸膛之間擠出。他緩緩貼上了我的后背,一條手臂環過我的身體,慢慢扯去了我的腰帶。
我緊緊地抓著手里的布巾,心跳無法自抑。他拂開了遮擋我頸項的發絲,熱燙的,細碎的吻,隨即落下。一點,一點,從耳根,沿著頸項而下,不放過任何一寸肌膚。
腰帶從纖細的腰身脫落,衣衫變得松散。他打開了我的衣衫,探入我的中衣,隔著我的內單,攀上了我一側的豐盈,熱燙的手只是一捏,便抽去了我全身的力量。
“恩……”一聲輕輕的**本能地從唇中吐出,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傾下,雙手只有扶在臉盆的支架上,才能支撐自己已經過熱的身體。
他將我撈在他的懷中,支撐我的身體,他俯身緊貼我的后背,如同雨點的吻繼續落在我的后頸。
胸前熱燙的手,隔著我的衣衫,撫到了我胸上那顆嫣紅的嬌嫩,開始隔著單薄的布料輕**搓,立時,**的感覺從而來,化作竄竄電流,往身下而去,讓我更加無法站立。
“殿,殿下……別……”幾乎求饒的呢喃下意識吐出,“別……”
忽的,他將我**圈緊。緊接著就扯開了我內單的衣帶,直接撫上我赤露o的身體,隨手拉下我一側的衣領,涼氣瞬間包裹了我右側的肩膀,熱燙的手地**我圓潤赤露o的肩膀,將一側衣衫直接褪落我的手臂。
灼燙急躁的吻也隨即襲上我右側裸露的身體,身體在他的吻下一點一點炸開,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涌上頭頂,意識被漸漸抽離,思緒被慢慢替代,當熱燙的手攀上了我另一側的嬌乳時。我完全癱軟在了他的身前,雙手從架子上滑落,撐入臉盆的。
即使沒有燭光,依然從晃動的水中看到了我雪白的,幾近半裸身體,而那纖長如同白玉的手指,正**著那顆嬌嫩的**。
黯淡的影像,讓我整個身體瞬間炸開,羞澀難當地咬緊下唇,不想讓本能的**,再從口中溢出。
忽然,他撈起我已經化作春泥的身體,將我攔腰抱起,唇在那一刻被攫取,再也不給我任何逃脫的機會,熱燙的舌立時侵入我的口中。
“喜兒……”暗啞的帶著粗重的喘息**著我的唇,用他的舌攪亂我的小舌,再卷入他的口中輕輕**,他吮取了我唇內所有的蜜津。當身體觸及床幔時,他卻將我拉起,讓我跪坐在他的身前。
他在吻中徹底脫去了我的衣衫,一手托住我的后背,一手繼揉捏我的嬌乳,想推拒,可觸碰到的卻是他細膩如絲的肌膚,讓我的手就此停留在他灼熱的肌膚上,離開。
他忽的將我抬高,吻便順著頸項而下,在我的鎖骨流連徘徊之后,便突然**了我一側的聳立。牙齒輕輕地**,讓我的**立刻在他的唇中綻放,如同針刺的刺激,讓瞬間吞沒了理智,我本能抱住了他的脖頸,指尖**他的長發,讓自己的挺立更加深入他的唇中。
他用他的**,**。打圈,再用牙齒**,一陣又一陣近似快感的刺激,讓我全身燃燒,陷入的迷亂。
他忽然**我環在他脖頸的手,直接往下,當指尖碰到熱燙的硬挺時我下意識地想抽手,卻被他牢牢拉住。
他從我胸口揚起臉,吻上了我的耳垂:“喜兒……握著他,只要握著就好……別怕……”
他再次將我的手牽引到他的下身,隔著那絲質的綢褲,讓我握住他的硬挺。
“伸進去握住……”他用他沙啞的聲音蠱惑我,用他的**催眠我,我聽話地伸進了他的綢褲,然后輕輕地握住了他。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5:02:30

第三十一章 痛苦的真相~~

“恩……”當我握住他的時,一聲帶著的沉吟也從他口中溢出。他的吻再次而下,**了我另一側的豐盈。強烈的刺激再次而來,讓我下意識地收緊了下面的手,立時,一聲悶哼隨即從他唇中而來,他忽的握住了我的手,然后緩緩移動。
一上,一下,他卻是失去了力量般停下了手,靠在我的胸口重重喘息,移動帶來的快感,讓他也變得無力。他放開了我的手,我便靜靜地握著,他喘息了一會,突然低吼一聲將我完全壓在了身下,手從他的下身抽離,那輕微的摩擦又讓他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恩……”
“喜兒……”他低吟一聲,就握住了我兩側的,不停地用他的唇來回**,雙重的刺激讓我立刻吐出了**,身體向他貼近,化作的熱流,燃燒著下身,喘氣之間,我抱緊了他的身體,混亂地**。
他的腿擠入了我的**之間,他的吻再次往下而去,**撫過我的小腹,扯去了我的衣褲,下身瞬間的冰涼,讓我少許恢復了意識,我本能地****,他的手卻**了**。
“喜兒,打開……”
那如玉的手指**我**之間,帶來的讓我的意識再次被吞沒。沒有抗拒地讓他的雙手滑入,撫上我的**。
柔軟而溫柔的吻輕輕落在我的**,緩緩向我的秘境靠近。迷亂之間,一條濕熱的小蛇忽然探入了我的下身,立時,從未有過的刺激讓我再次****,卻因為他埋在我**的頭,而無法并攏。
“不……殿下……不……寒玨……寒玨……”強烈的感覺讓我的話語變得破碎而凌亂,只有一遍,又一遍地呼喚他的名字,“寒玨……寒玨……”
“喜兒……”他終于出現在了我的上方,我被下身**又帶著虛空的感覺折磨地變得焦躁,我緊緊抱住他,不斷地呼喚:“寒玨……恩……寒玨……恩……”
“我的喜兒……”他撫過我的臉龐,再次重重**了我的唇,不再溫柔的吻,重重地**將他口中特殊的味道帶入我的口中。
我難受地在他身下輕動,**不自主地與他糾纏,摩擦之間,卻是他的綢褲,我不要他的綢褲,我要他的如玉肌膚。
急切地伸向他的褲帶,扯開,他將他的下身放入我的**之間,在我秘境之外輕輕摩擦。我纏上了他的腿,如我所想,那****的感覺,讓我欲罷不能。
“恩……恩……”我在他的唇內輕吟,他在我的唇內喘息,他忽然握住了我的嬌乳,一個**,便將那已經**的熱燙送入我的身體。
暢通無阻的**卻讓他的動作就此停頓,他離開了我的唇,微微撐起身體在黑暗中深深凝視我。我看不到他眸中的神情,但可以感覺到他燃燒的。
我慢慢曲起**,讓他可以更加舒暢。情不自禁地撫上他的臉龐,不知為何,一滴淚水卻在那一刻從眼角滑落。
“玨……我的殿下……”我微微撐起自己的身體,吻住了他的唇,他立刻抱住了我的身體,開始緩緩**。摩擦帶來的快感讓我倒落回了床鋪,他隨著我一起落霞,雙臂穿過我的腋下將我緊緊鎖在他的身下。
“喜兒……喜兒……”暗啞的聲音卻不知為何帶出了哽,他不斷地呼喚著我的名字,將自己的送入我更深的地方。
身體的摩擦讓他從溫柔的**漸漸變成了重重的撞擊,一聲聲低吼帶著他熱燙的氣息吐在我的耳邊,和我忘情的**一起回響在暖帳之中。
床體在撞擊中搖晃,忽然間,他的瞬間變得漲大,深深的一頂,將我全身所有的熱流都送入了大腦,耳鳴瞬間響起,在我們停滯的喘息中,達到了幸福的巔峰。
他靜靜地伏在我的身上,喘息久久沒有平息。我全身的力量開始在慢慢平穩的呼吸中,一點點恢復,但是唇上,胸口,和**,依然殘留著他的溫度,沒有完全退散,身體依然熱燙如同火燒。
輕輕地,他睡在了我的身側,拉上被單,將我包裹在他的懷中,耳邊輕輕的一個吻,他就此不再說話。
我轉身埋入他的胸口。“怦!怦!”他的心跳聲就像最好的催眠曲,讓我變得安心。
“喜兒……我……”他抱著我語氣變得遲疑。我藏入他的胸口,慵懶地不想離開。全身隱隱透著酸楚,但那是他留給我的感覺,所以讓我幸福。
“睡吧……”
“恩……”
他將我**地擁緊,像是怕我徹底消失。我不解于他此刻的變化,但疲憊已經讓我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
靜靜地,我在他的懷抱中安睡。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身邊的溫度消失了。我昏昏沉沉醒來,身邊,卻已經空空蕩蕩。心中登時發了慌,挑帳之時,卻看見了他坐在桌邊的身影。
天依然昏暗,不知是何時辰。
他靜靜地坐在桌邊,手中拿著已經冰涼的酒壺。冰涼的空氣里,是滿布的酒香。
每一次,他一有心事,便會獨自坐在暗處,靜靜沉思。
帳幔從指尖滑落,我閉上了眼睛。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這個猜測從他此刻獨自飲酒的情形中,襲上了我的心。
他一定是感覺到了。沒有絲毫阻隔的進入,讓他已經明白我已非處子之身。但是,他卻沒有當面來質問我,而是坐在那里,靜靜地喝酒。
他是怕我難堪?還是怕自己知道真相后會失控?
緩緩地,坐起。酸痛從下身而來,我皺了皺眉,取過內單套在了身上。慢慢掀開帳幔,雙腳落在了地面。
他背對著床鋪而坐,倒酒之時,竟是已經對不準自己的酒杯,他醉了。
“殿下……”
他倒酒的手頓在了半空,然后放下轉身,露出一個微笑:“快回去休息……”他握住了我的手臂,輕輕摩擦,“小心凍著……”
我垂下了臉龐:“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問我?”他的神情被黑暗覆蓋,讓我更有了些面對他的勇氣。
“我……”他側下了臉,目光不再停留在我的身上。
他不再說話,但是握著我手臂的雙手越來越緊,緊到握痛了我的骨肉。
“那個男人是誰?”沉悶的空氣里,終于帶出了他暗啞的沉沉的質問。我沉默了,我的沉默卻換來他更大聲的質問,“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仰起臉緊緊地注視我,我卻撇開臉逃避著他已經帶上殺氣的目光。
“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七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說話呀!你為什么不告訴那個男人是誰,讓我去殺了他!”
“他……”
“難道你在包庇他?!”他忽然變得混亂,視線從我身上移開,四處混亂地**,“難道是簫莫?難道是他?!”他吃驚地放開了我,拿起桌上的酒壺就猛灌入口中。
我情急地奪下酒壺,扔在了地上。“啪!”酒壺摔成了碎片,脆響讓他瞬間變得怔愣。
“不是的!不是的!”我捂住了自己的臉,深深呼吸,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因為實在不想再想起那個噩夢。
房間瞬間陷入了讓我足以窒息的靜謐和沉悶,我們都沒有再說話,濃濃的酒味彌漫在這個房間里,催動著我們各自壓抑在心底的情緒。





第三十二章劫后余生
提到簫莫是寒玨真的亂了。有種病急亂猜疑的地步了。畢竟簫莫是他們所知的,小喜見到的最后一個男人。
“喜兒……對不起。”帶著酒味的空氣里,傳來他有些醉啞的聲音,他起身將我緊緊擁入懷中,痛苦地呼吸,“我失控了……可是我一旦想起那個奪去你清白的男人,我就……就想殺了他!就恨我自己!”殺氣從他渾身的酒氣中燃起,我深深藏入他的胸膛,不想面對他,更不想面對自己。
“我不問了,我不會再問了。我們休息,好嗎?”他將我從懷中拉出,捧起我的臉龐,但是,我知道,在他的心里,已經留下了一塊永不磨滅的陰影,這塊陰影將會折磨著他,最后,也會折磨著我。
我們,已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對不起……殿下。你還是……讓喜兒走吧。”終于明白,自己已經無法再心安理得地睡在他的身邊。
“你說什么?”他緊緊捉住了我的手臂,“你到底在說什么!”
“我說……我們還是分開吧……”
“分開?不,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不可以!”他猛地將我拉入懷抱再次鎖緊,“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錯,我不會再和你分開。不會了,不會了。”他的吻隨著他焦急的話語落在我的臉龐,我的耳根,我的頸項,帶著他唇內的酒氣,和他深深的內疚。
他在折磨著自己,這份折磨來源于我。就像雪銘說的,如果是女兒國的男人,就不會痛苦。而寒玨,卻在深深地自責。
他抱緊我的身體,不斷地吻著我。忽然,他拂開了桌上的飯菜,嘩啦啦碗盆破碎的脆響在房間里響起。他將我用力摁在了圓桌之上,當粗暴的吻落下之時,我卻心靜如水。如果這樣做能讓他發泄心中的痛苦,就讓他發泄吧,我真的不想看到他那么痛苦地折磨自己。
他為什么不打我,不罵我,甚至完全可以拋棄我,一走了之。但是。他沒有,他一遍又一遍地對我說著對不起,一遍又一遍地重復我們不會分開。
寒玨,我的殿下,你知道嗎,你越是如此,我越是無法安心地留在你的身邊,成為你折磨自己的魔障。
“撕拉!”他粗暴地撕開了我的衣衫,再次吻上我的身體,冰涼的身體,在他熱燙的吻中卻無絲毫反應。我撫上了他垂落在我身邊的長發,寒玨,其實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是我錯了。我不該回來,不該自私地想和你繼續,得到我想要的幸福。
“我在做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他從我的身上猛然離開,長發在我的指尖慢慢抽離。
“我到底在做什么?!”他大聲質問自己,雙手沒入了發根,“喜兒,對不起,我不想那么做的。我不想的……這樣我跟那個畜生有什么兩樣!我失控了,我不想傷害你……不想……我要冷靜一下,我出去冷靜一下。”他最后還是落荒而逃。
當房門被打開之時,北風帶著飄雪卷入了這個房間,刺痛了我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也吹醒了我這個自私的女人。
我緩緩起身,收攏了衣衫,穿上厚實的外袍,點燃了油燈。
房內一片凌亂和狼籍,他離開的時候,只穿了掛在衣架上的斗篷。
鋪開紙筆,我想,我還是要給他和劉曦留下什么。
落筆之時,我卻是先寫上了個“曦”字。畢竟是兄弟,面對他,我更有勇氣一些。
我很抱歉不能留在你的身邊,我不能留下做你們的累贅,你不能有我這個軟肋存在。落腳之后,我會告知于你。安心,路上會有人護送。
短短的一句話,我想劉曦會明白。將他送我的第一串手珠和信箋一起裝入信封之中。拿起另一串凝視片刻,套在了手腕之上。
玨……
筆尖卻就此久久無法下落,想對他說的,太多太多……最后,卻只剩下三個字:忘了我……
如果他拋棄我,我會理直氣壯地恨他,放在我的世界,我更可以唾棄他。但是,他沒有。他選擇自責。
我沒有后悔跟雪銘的一夜,或許一開始恨過他,但因為他是雪銘。若是換做別人,是萬萬不可能的,只因為是雪銘。
寒風忽然再次卷入,房門被再次推開,抬眸間,竟然已經東方發了白,而站在門口的,卻是一個黑衣的蒙面人。不是……寒玨……
“遺書寫完了嗎?”蒙面人淡淡地看著我。
很奇怪,我沒有害怕,也沒有惶恐,而是同樣平淡地看著他:“你是誰?”
“來殺你的人。”他簡簡短短地說完,就走到我的身邊,淡淡地注視我,“看你還是個小姑娘,所以我等了你一個晚上,讓你享受完風流快活,好讓你沒有遺憾地上路,現在,我要殺你了,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我靜靜地看著他,他看上去只是一個拿錢辦事的人。不然不會還讓我享盡什么風流快活。呵,我該感謝他嗎?
“有。”我自嘲一笑,“是誰派你來的?”
“皇后。”他揚起了手,重重朝我砍落,當我陷入黑暗之時,他的聲音回蕩在我的耳邊,“要勾魂就找她,我只是個拿錢辦事的……”
皇后嘛……原來皇后也認為我的存在,只會成為劉曦和劉寒玨的障礙,大局為重,犧牲我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卻能換取二人齊心穩固江山,值得。
但是,皇后,你真狠!原來你的狠一直深藏著,一直在利用著我和殤塵……
寒風將我從昏迷中吹醒,昏昏沉沉睜眼之時,對上的依然是這個殺手平淡的眼睛,他皺了皺眉:“看來下手太輕了。”
喉嚨被死死卡緊,我好像是被他提在手中。晨光已經落下,我垂眸看向身下,原來是西山之頂,而我的腳下,便是萬丈深淵。而在懸崖邊,似是刻意地放著我的一只繡鞋。
“本來看你還是個小姑娘,想讓你死地不知不覺,你現在醒了,只有對不起你了。記得死后去找皇后,別來找我。”他毫不心軟地放開了手,我便直直往下掉落。
“喜兒——喜兒——”一聲聲呼喚從山間的回響而來,寒玨是在找我嗎?可惜,晚了。世界沒有如果,如果我不回來,我就不會死。如果當初我沒有喜歡寒玨,我就不會回來。
身體撞擊在橫生在崖壁上的樹枝上,骨骼斷裂的劇痛隨即而來,從西山山頂墜落,別想活著。
可是,幽默的是,我掛在樹上了,下面,依然是一眼望不到的深淵,身體好像徹底斷了,劇烈的疼痛麻木了我的意識,枝丫被我壓斷,我再次掉落,我就這么看著自己一點點和死亡靠近,殤塵。看來我們就要相遇了……
“師傅,救到了……”朦朧中,一個聲音落入耳中,有人捉住了我的身體。
“阿彌陀佛,總算沒來晚……”
晃動之間,我看到的依然是萬丈深淵,但是,在下方的一處枝干上,卻站著一個白眉和尚,圓圓的臉,和尚的笑容,是那么地熟悉。
到底……在哪兒見過他呢……
“阿彌陀佛,女娃娃,我們又見面羅……好好休息吧……”
老和尚的聲音漸漸變得飄渺,他說……我們又見面了……這個老和尚……到底是誰……
小玨在看到小菊花的鞋子后,在自責中,想跟著菊花去的,不過,被雪銘救了,這個情節,將在以后放出。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5:03:07

第三十三章 老和尚和小和尚

“明心,你為何臉紅?”朦朦朧朧中,是一位老者的聲音。
“師傅,姑娘是女孩,明心接骨便是碰了姑娘的身體,豈不是犯了色戒?”木訥的聲音里透出了一份靦腆和羞澀。
“那是救人重要,還是犯戒重要?”
“阿彌陀佛,明心知錯了……”
聲音漸漸遠去,面前是一片黑暗的世界。
“菊秋苒,你可知罪!”一聲怒喝從天而降,我抬眸看去,忽然金光乍現,讓我無法睜開眼睛。
“菊秋苒,你私欲太強!”又一道金光而下,打在我的臉上。
“菊秋苒,你罪犯色欲!”
“菊秋苒!你即心愛殤塵,便不可嫌棄他是太監!”
“菊秋苒!你選擇劉寒玨,只為讓自己幸福,你自私!”
“菊秋苒!既然你選擇劉寒玨,又與劉曦藕斷絲連!”
“菊秋苒!你已失身于那雪銘,就該隨他而去!”
“菊秋苒!菊秋苒!”
一聲又一聲的聲討從天而降,我茫然望去,竟是漫天神佛,就邊西方的耶穌和古希臘的宙斯都來了。
呵,公判大會嗎?
“你們都在胡說什么?!”忽然,腐神躍居我的身前,依然頭套牛皮紙袋,身穿攻受麻衣的破爛的衣衫。左手黃瓜神杖,右手菊花神鏡。
“你們一個個都站在那邊看戲,一個個都說話不腰疼!今日我家菊花主要是女兒身,才會被你們蓋上什么私欲,色欲的帽子。若是男人,你們一句鬼話都不會放了!”
我靜靜地站在腐神的背后,什么都不想想,不想去回憶。
“你們佛家整日說著放下,放下,那么我家菊花放下殤塵有什么錯?她不放下,殤塵痛苦,她愛他,自然也跟著痛苦,怎么,你們看著世人痛苦是不是暗爽!殤塵變成太監誰安排的!還不是你們!”
“這……”
“還有你,宙斯,這里最沒有發言權的就是你,整天下凡QJ女人,還喜歡讓她們懷孕,你自己都色欲熏心,還來這里插一腳批判我家菊花。我問你們,我家菊花哪里色了?!她是勾引劉曦了還是QJ劉寒玨啊!宙斯,本來我還挺喜歡你,看你還強搶美少年,是我族人YY對象,現在,你給我滾回你老家去!”(古希臘神話中,宙斯劫持美少年伽倪墨得斯,在神圣的奧林匹斯山上開下了親近孌童之風。)
“呃……”
“還有你,你,你!你們一個個都有配偶,我家菊花既然放下殤塵,難道就不要嫁人啦!讓她去做尼姑,一個人孤獨終老啊!你們自己說說,人間嘿咻三百六十式里,抱坐蓮花式是不是從你們那里來的!”(在某佛教文化里,每一們菩薩都有自己的配偶,并且陰陽雙修,是他們一種達到心靈統一的方式,在文化里,是一件最神圣的事情,因為政治因素,就不寫清楚是哪個族了。)
”嘶——“
“可見男女相愛是件美好的事,而最后的周公之禮,更是相愛的結晶。我家菊花一沒yin亂,二沒欺騙別人感情,哪里來的色欲?!就算私欲有那么一點,她也已經認識到,最后不是決定離開?你們一個個在這里像開公判大會的算什么意思?小心哪天你們下凡歷劫,一個個都被我家菊花所迷,愛她愛的死去活來!“
好像在那個刺客把我扔下山崖的時候,感覺那個菊秋苒就死了,也不知是因為逃避去想,還是覺得疲憊而不去想。
腐神點了點頭:“空了好,空了就可以一切再重新開始,菊花!”她鄭重地按住我的雙戶,“無論將來你決定做什么,都不要忘記YY身邊的美男,還有,對軍的事也不要忘記,一定要!建立起來!”
我下巴脫臼地看著她,她重重拍了拍我的戶,轉身瀟灑而復查,麻布的衣衫在無風的世界里飄揚,漸漸消失在世界的盡頭……
我們家的腐神……好……彪悍吶……
那從腐神身上而來的光輝,徹底籠罩了這個世界,炫目刺眼。
緩緩睜開眼睛,卻是對上了一雙又大又圓,又分外明澈的眼睛,帶著一絲藍色的曈仁如同純凈的天空。
他們收縮了一下,劃過一絲慌亂,便匆匆撇開視線,立刻,那雙眼睛被濃密的睫毛覆蓋,又長又密,還帶著一絲藍色的睫毛……
疲憊再次讓我閉上了眼睛,無力睜開,整個人似是徘徊在半夢半醒之間,卻又能朦朦朧朧地聽到他們幽幽的對話……
“師傅,姑娘醒了……”
“是嘛……恩?哪里醒了?”
“剛才醒了,現在大概又睡著了……”
:“哎……估計是嫌我這老和尚難看。”
“阿彌陀佛,師傅說笑。”
“呵呵,明心啊,你為何又在臉紅?:”
“師傅……明天每日都殖民地姑娘換藥,若是姑娘醒來,明心不知道如何面對姑娘……:"
"呵呵,明心啊,你介意的不是姑娘如何看待你,而是在意你自己,若她不是姑娘,而是師傅,你可會臉紅?:“
”不會。”
“若是男子,你可會臉紅?”
“只因為她是姑娘,你才會臉紅。若是師傅與這位姑娘換了副皮囊,那你可會臉紅?”
"不會。”
“所以,你在意的是這副皮囊。”
“……明心司了,色(皮囊的意思)乃空相,阿彌陀佛……”
“明心啊,你可還記得你六歲時見到的那個女娃娃?”
“明心記得。”
“當時你是何感覺?”
“那個小妹妹很可受,明心在想,若是自己也有這樣一個妹妹就好了。”
“諾,你說的妹妹便是她了。”
“啊?”
“你與這個丫頭有緣,你好好看護吧……”
原來,是他們……就是那個給我批命說我是太監命的那個老禿驢!老禿驢叫什么?對了,叫行走大師!等我醒來,一定要罵他,看他給我批的什么破命!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5:03:31

第三十四章兔子急了也咬人
面前俊美的小和尚聽見我干啞的聲音,便下意識看向我,他大大的眼睛里劃過一絲錯愕,匆匆垂眸對我行了一個佛禮:“姑娘終于醒了。”
“你,你們到底在做什么?”我繼續用我無力的聲音來質問他們,全身的感覺全部集中在頭頂,那一刮又一刮的感覺,就像是在給我刮頭皮。
“姑娘,師傅在給你剃度。”
“剃度?!”我驚得目瞪口呆,剛剛醒來還非常虛弱的我,差點因為這兩個字再次昏厥過去,誰準他們這么做的!好想罵人,可是,卻發現沒有再開口的力氣。
“姑娘莫生氣。現在姑娘行動不便,又氣虛體弱,天寒,還是莫要洗頭的好,天將入春,污發易生蟲虱,因此剔去。”
我虛弱得看著他。他依然低著頭。
是,在這里因為沒有吹風機,一些及時干發的工具,很多人在病虛體弱時,都不選擇洗頭,以免濕發令風寒入侵,病上加病。直到科技發達的我那個世界,坐月子的女人,也是建議不要洗頭的。可是那也不用剃度啊!剃發和剃度是兩個概念好不好!
“而且師傅說姑娘的煩惱絲太多,剃了好,讓姑娘做一段時間的尼姑,能解開姑娘許多心結。故而剃度。”
呆滯地看著他,他還是低著頭,用他青色的腦袋瓜子對著我。沒有力氣說話,更沒有力氣罵人,這還有強迫別人做尼姑的!
“好了!”頭頂被人一拍,一縷長發從我眼前滑落,就此沾在了我的鼻尖之上,就像是在向我求救,她們都不想離開我的頭頂。
“明鏡啊明鏡,為師已為你除去煩惱絲,從今望你心如明鏡,重新做人。阿彌陀佛。”老和尚有條不紊的聲音,讓我再次陷入黑暗,這次,是氣暈的。
不僅僅剃了度,連法號都有了!怎么和尚能收女弟子的?這不合規矩!呵。該說這位大師不拘一格好,還是心寬可容天下眾生的好?
抱著膝蓋,眼前一片白色的云山霧海,這蒼茫的白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偶然間,看到一輛龍形火車從云霧之間穿梭而過,宛如進入童話世界。
從面前的白霧中,跑來了一只巨大的貓,貓有一輛跑車那么大,當它跑近的時候,立刻揚起了我的長發。還好,這里我還有頭發。
貓兒停了下來,原來真的是一輛貓形跑車。我驚然站起,那貓兒還朝我看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氣,趴在了地上。
從跑車上走下來一個藍發帥哥,帥哥長得像漫畫里走出來的歐洲美男,他只是瞟了我一眼,便靠在車邊帶著一種不屑的眼神看著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不咋樣,現在看見你還是覺得你不咋樣。”
我呆呆地看著他。他見過我?
“你不屬于這里,快滾回去。”帥哥語氣不善,對著我揮揮手。
我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再次抱著膝蓋坐回地面:“我不回去做尼姑。”
“切。”帥哥發出輕蔑的冷笑,“殤塵死的時候,也沒見你殉情,不過是剃個頭發,你就想死了!”
“殤塵?”我停擺的大腦因為這兩個字而驚,立刻起身,急急跑到他的面前,“殤塵在哪里?他在哪兒?”
藍發帥哥依然不用正眼看我,翻著他的眼皮:“滾滾滾,別再纏著他,滾回你的身體去!”
我急了,抓住他的手臂:“求你了,告訴我,他現在好不好,拜托拜托。”
“滾開!”他厭惡地將我一把甩開,我輕飄飄的身體飛入空中,然后緩緩飄落,跌坐在了地上,他雙手環胸,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傲然俯視我,“你根本不值得殤塵愛,就算你愛上是太監的他又如何?還不是最后選擇和他分開。你的愛不純,不配和殤塵在一起!他本來有整片森林,卻甘愿放棄唯獨追尋著你,真是不值得!”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說得對。無論怎樣,我因為殤塵是太監而離開他,是事實。他好傻,找到了我,卻最終無法在一起。
“哼。所以我要讓殤塵看清你的真面目,讓他明白如果他是太監,你就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他!”
“你……說什么!”看著他得意的臉,我恍然大悟,“是你把殤塵變成太監的!”
他沒有否認,而是用更囂張的神情對著我。
“為什么!”我起身質問他,他輕蔑地一笑,轉身要上跑車,完全懶得理我。我急了,跑上去就撲到了他后背上,圈住他的脖子,纏在他的身上:“人渣,是不是你對殤塵有非分之想!”
他沒想到我會撲到他后背上,驚訝地雙手往后揪住我的脖領,想把我揪下來:“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下來!”
“你肯定是對殤塵起了色心,你這個拆散我們的混蛋!”我一口就咬在他右耳上,“就算我是腐女,我也不會把殤塵讓給你!”
“啊————”他當即痛得大叫。“你這個瘋子!我要把你打入地獄!”
“混蛋!神仙了不起!神仙就可以為了私欲胡作非為!”我狠命地咬著他耳朵說,咬地他連揪我下來的力量都沒有。
“啊——瘋子!啊——”他痛得直跳,“混蛋——”他長吼一聲,揪住我的脖領也是用最后的力氣將我硬生生從他后背揪下。
我的牙齒深深卡住了他的耳垂,在他用力扯下我的那一剎那,我也咬下了他的耳垂,他一手提著我,一手捂住自己受傷的耳朵,整張臉痛得失去了血色。
“滾!”他將我狠狠甩出,我再次飛起,卻是重重墜落。
“怦!”我赫然驚醒。入眼是漫天的星辰。浩瀚的星空,一望無際。我回來了?好像有一塊冰冰涼的異物在我口中,什么東西?
“明鏡你醒了?”慢吞吞,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身旁而來,一張又大又圓又紅潤的臉,映入我的眼簾。
是給我強行剃度的老禿驢!
“明鏡啊,你且安心,你是太監命,不是尼姑命。”他笑著說。
“噗!”當即,嘴里的異物帶著我的郁悶一起噴出。
一道冰藍色的光輝劃過我的面前,立刻被那老和尚接在手中,他皺著眉端詳了良久,忽然那雙不怎么大的眼睛陡然睜圓,白眉高挑:“喲!明鏡你這次噴的可是個寶貝!你好好休息,看看還能有什么寶貝能吐出來。”
老大,你當我是ATM吐鈔機啊!
“睡吧,能睡也是一種福氣,便不知身上苦痛。”老和尚退出了我的視線,開始在我耳邊喃喃地念起了佛經。
眼皮再次開始打架,在那低沉的佛經中,再次沉沉睡去。
又不知沉睡了多久,醒來時耳邊是兩個和尚的念經聲。眼前是茂密的樹林,和從枝葉間而來的陽光。
這一次,我很清醒,因為當我想動的時候,渾身的刺痛便隨即而來。我痛出了冷汗,仿佛身上沒有一處不痛的。
做了幾口深呼吸,不再動彈,反而,痛楚好了許多。
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到底傷得如何?都不知道。一直都昏睡著,此刻才覺得那老和尚說能睡也是一種福很有道理。
睡著了,就不知道痛了。聽說接骨的時候會讓人痛不欲生,而這個階段,我是在昏迷中度過的,這算是我的福氣吧。
聽著那一老一少的念經聲,心里很平靜。身上的戾氣和浮躁在他們沉悶的聲音中漸漸化去,望著那透過枝丫的藍天。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輕松。





第三十五章 注重戒規的明心

菊花骨折比較嚴重,身體非常虛弱,不易洗頭。
老和尚為了她健康考慮,便剃了省事,之后等菊花能動了,頭發就回來了。那時假尼姑的日子也就結束。繼續呼喚粉紅內內……“南無……悉羯唎多耶……南無……婆伽婆帝……”喃喃的經文回蕩在耳邊,就像空中的流云那樣緩慢。(貼吧)
他們念了多久的經,我便看著流云多久。不想說話,也不想動。
只想就這么躺著看流云的千變萬化。
也不覺得餓,不覺得渴,不去想身上的痛,似乎,也就不痛了。
“師傅,明心化齋去了。”
“恩。”
明心走過了我的腳后,余光中,他穿著厚實的破舊的僧襖,就像當年六歲的他。(貼吧)他經過我的身邊時,看了我一眼,便繼續往前。
忽的,他頓住了腳步,驚詫地再次朝我看來,我便與他對視。立時,他白凈微胖的,像御弟哥哥的臉立刻紅了起來,他匆匆落眸,急急走到我的身邊蹲下,右手豎在自己身前:“明鏡師妹你醒了?”
懶得說話,只是看著他,話說這明心也跟著行走大師那么久了,應該見過不少世面,何以還像從寺廟中剛剛出來的小沙彌,如此靦腆?
“明鏡師妹可餓了?”他關心地問。
我只是繼續看著他微紅的臉,不作答。
他微微疑惑地偷偷看了我一眼,見我依然用兩只眼睛直視他,他再次匆匆回避目光:“明鏡師妹可渴了?”
還是不想說弗,只有發出一聲嘆息:“哎……”
“呵呵,明心啊。”坐在不遠處的行走老和尚開口了,“你明鏡師妹正在參悟佛法,莫要打擾她了。”
“是……”明心應得有些疑惑,他臉上的紅潮漸漸退去,我便將目光繼續轉回高高的云天,瓦藍瓦藍的天空,比任何時候都要純凈。
明心不解地停留片刻,便緩緩離開。(貼吧)
“咳!”我試著發聲,發現嗓子并不干啞,也不知這些天他們是怎么照顧我的。不想去想,照顧一個植物人,還能怎么照顧?也難怪明心面對我時,會那么羞窘了。
“老禿驢。”我試著說話,發現只是有些干啞,于是繼續,“我昏睡了幾天?”
“整整十五天。”大師就是大幃,即使我叫他老禿驢,他也絲毫不會介意,語氣不氣不躁。
十五天啦……這么久了……“為何要帶著我上路?我是個累贅。”
“呵……將你交給他人照顧,為師不放心吶。”
“切。”我不再說話,繼續凝望藍天,天意難測,原本以為死了,卻被行走大師所救。原本以為可以隨雪銘遠赴女兒國,如今卻跟著兩個和尚上了路。
忽然間,發覺去揣摸天意,是最無趣,也是最無聊的事。不如順其自然,讓自己如同水中浮萍,隨波逐流,倒逍遙自在。
“明鏡啊。”老和尚叫誰都喜歡帶個啊字,“你那三千煩惱絲為師尚保存著,可想要回?”
我繼續望著藍天:“剃都剃了,還要回來做什么,自會長出新的。”(貼吧)留下那三千青絲,豈不就是無法放下過去?心中存有一絲留戀,便無法重新面對自己,和即將而來的明天。
“恩,看來你終于放下了。”
“賣了吧,還能換點湯藥費。”在這個年代,品質優良的頭發,可以賣個好價錢。
行走大師不再與我對話,而是又開始南無南無念經,就像時時刻刻都在凈化我身上的怨氣和戾氣。
不久之后,明心回來了。他盤腿坐到我的身邊,我只知道自己是躺著,而且躺地很舒服,不想起來。為了不再讓他臉紅,我就繼續看著藍天白云。頭上也是暖暖的,好像被戴了一個帽子,不讓頭部受寒。
他掰開手里的饅頭,沾了點水送到我的嘴邊,我靜靜的吃,他靜靜的喂。他喂了許久,因為我每一次吞咽,胸骨都會作痛。
“我到底斷了幾根骨頭?”有了水的滋潤,嗓音也少許恢復了些。
似是沒想到我會突然開口說話,他愣了一會,才低垂著臉答:“右手手骨斷了,只是骨折,肋骨也斷了三更,大腿骨……”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越聽越沮喪,我應該反著問:我身上有幾根骨頭是好的,“都是你在照顧我?”我撇眸看向他,沒想到這一看,他的臉就騰一下紅了起來,低著頭不敢看我:“是……”
看了他一會,移開目光:“哦,謝謝。別再介意了,這不過就是副皮囊,百年之后,容顏老去,烏發變蒼蒼,水膚變皺紙,哎……一切都是空的。”感嘆,青春終究抵不過歲月,人算終不如天算,繼續望天,最壞的還是老天。(貼吧)
眼角的余光中,他抬起了臉,看著我出了一回神,便起身走到了遠處。
“明心啊,你怎么又臉紅了。”行走大師又問了。
“哦?這次怎么是羞愧了?”
“沒想到明鏡師妹會如此坦然,相反明心反而拘謹了。所以明心羞愧。”
“呵……你終于明白了。”
“恩。師傅,明心修佛一十六年,卻不如明鏡師妹一日參悟,明鏡師妹的佛性,比明心高了許多。”
“是為師的錯啊,當初不該將你留在佛門,才讓你只知佛經,卻不悟佛理。你好好跟明鏡學學吧,你會在明鏡的身上,參悟許多佛理。
“是。”
原來老和尚沒有把小和尚經常帶在身邊。難怪小和尚會如此注重戒覘心性不寬。沒想到一晃十六年,當年那個啃著饅頭,說我太監命,還有些頑皮的中年和尚,也成了白眉大師。真是歲月如梭,物是晚上明心為我換藥時,已不會再臉紅,他很小心,很認真地處理著我的傷口。即使他再小心,受傷的地方依然痛得我冷汗直冒。咬牙熬過之后,便又是一身舒爽。
“明鏡啊,你可想過要回去?”晚上,老和尚念完經,來問我。
我看著無邊無垠的星空,日夜交替就這樣在我的凝視中完成,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了日月星辰的轉變,我竟如,“有種看到了時間的感覺……“明鏡?”
“哦,我是太監命,不是禍國命。”我淡淡地答,現在回去做什么?告訴劉曦是他老母滅了我?然后讓他們母子反目?劉曦的皇位都沒坐穩,我現在去插一腳,不就是搗亂?
但是,我也不是善類。所以哪日等我學了些本事,便會偷偷潛回后宮,去拜會一下那位皇后,讓她從此在我的陰影下,寢食難安。
“恩……”行走大師發出一聲長長的沉吟,“難得你有如此寬大胸懷。”
切,什么寬大胸懷,我只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已。(貼吧)
“老禿,你怎么知道要來救我?”我覺得叫老禿很順口,坐在一旁的明心立刻責備我:“明鏡師妹,對師傅不可無禮。”說是責備,但語氣依然柔軟。
“呵……不可說。”行走大師呵呵一笑,給了我“不可說”三個字,這三個字與那句千古名言:天機不可泄露,同樣讓人抑郁。
既然不可說,我就不再問。
從此以后,明心時常盤腿坐在我的身邊,觀察我,他仿佛真的將行走大師那句:在我身上能夠參悟佛理的話,放在了心上。
“明鏡師妹,你為何總是望天。”終于有一天,他忍不住問我了。
我就隨意地答:“我在看時間的腳步。”
他帶著驚訝和欽佩的目光看了我許久,然后感嘆:“明鏡師妹果然高深吶。”然后就躺在我的身邊,和我一起望天。
我翻白眼。我整天躺著,不看天看什么?至少天上的白云可以瞬息萬變,有點看頭,(貼吧)有時還能看到飛鷹追逐獵物的驚心場景,將注意力轉移,就不會感覺到身上的傷痛了。這個明心,真是單純好騙。
就在幾天后,當我再一次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眼前,竟是一片新綠。
春知……到了……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5:04:02

第三十六章 終于能動了!

一眨眼,萬物復蘇,一片春意盎然。
行走大師走的一直都是鄉間小路,而拖著我的,自然就是明心。我躺在用樹枝和藤蔓編織的擔架上,又是一個光頭,基本看到我的人,都會以為我是受傷的小沙彌,這個時候化齋,齋飯會特別地多。
我也不出聲,算是配合他們“行騙”了。
明心很單純,也很聽話。除了行走大師吩咐他做的事情,就連我叫他做的,他也會照做。是一個真正的善人,沒有半點心眼的人。
就像那天他隨我一起望天后,過了幾日他真的開心地跑到行走大師身前,然后興奮地說:明心看到時間了!
我心底那個笑啊,因為要憋著,所以差點笑出內傷。此后,明心真把我當做第二個師傅似的尊敬。
這天。我隱隱感覺,躺著變得不舒服,我就讓明心把我扶起來。
明心小心地將我扶起,讓我x坐在一棵大樹下,然后在我的后腰墊上他們的行囊,立刻,我全身的血脈都覺得舒暢,當躺姿改為坐姿更舒服時,我知道,我快要恢復了。
然后,明心就盤腿坐在邊上,拿出一本經書,在那里研讀。
坐下之后,看到的世界便截然不同,從天空,變成了地面。以前躺著轉頭很酸痛,現在,自然變得輕松,例如一眼就可以看到坐在不遠處坐禪的行走大師,身下的擔架,身上破破爛爛,已經基本分辨不出男裝女裝的衣服,還有被樹枝木板包住的手腳。
呵,像個穿鎧甲的木頭人。
一只小鳥大膽地停落在我大腿的木板上,咕嚕嚕地轉著眼睛,“篤篤篤”,竟是用她的小嘴擊打我夾住我大腿的木板。我看著有趣,可是,下一刻的情景,就讓我全身寒毛戰栗。小鳥竟是從那塊木板里,抽出了一條細細的蟲子。
“啊!”我當即驚叫起來,驚飛了小鳥,也驚到了明心,他立刻朝我看來:“明鏡師妹,何事?”
“蟲,蟲,蟲子。”我揚手指向小鳥剛剛停留的地方。明心看了我一會,靦腆地笑了:“明鏡師妹,你的手能動了。”
我的手能動了?!我立刻看向自己的右手,真的!雖然很機械,很僵硬地舉著,但是,能動了。我欣喜地想彎起手臂,可是,立刻一陣刺痛傳來,我只有再老老實實地平伸手臂。然后對著不遠處的行走大師揮舞:“老禿,你看。我的手能動了。”
行走大師和顏悅色地笑著,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右手能動給我大大的鼓勵,我小心翼翼地活動著,活動一會,就休息一會。然后就開心地坐著曬太陽。曬太陽好啊,能恢復地更快。
當整個人都變得興奮后,心就無法安靜。整個人靜不下來,就會覺得這樣干坐很無聊。于是,就想找點事情玩玩。
我看到了一邊認真看書的明心。他和行走大師雖是行腳苦行,但他們也算是漸行漸止,勞逸結合。
轉眸看到了一朵尚未綻放的小野花,青嫩的花苞只是剛剛冒頭。壞水浮了上來,挑挑眉,佯裝正經。
“明心啊。”我也學行走大師的語氣。
明心轉身看向我,雙手合十:“明鏡師妹何事?”
我抬起自己僵直的手,指向那朵花:“你看著她,守望她的綻放,你便會看到你們佛語里的一花一世界。”
明心微露認真,大大的眼睛里映入了那朵小小的花兒。然后,他挪近那朵花,真的一眨不眨地聽著他看。
這傻小子真的盯著小花不放了,還好行囊里有前面鎮子里化來的干糧,不然豈不餓到我和行走大師。
到了晚上,明心依然盯著那花。行走大師也不去阻止,依然坐自己的禪。而我,就睡覺。我也睡得安心,好像捉弄明心心里一點也不內疚。
第二天清晨,當我醒來時,卻是看見明心躺在小花邊睡著了。淡淡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他的臉上露出了安詳和幸福的笑容,而他臉龐的小花,已經在陽光中綻放。人與花和諧共棲的畫面讓我無法移開目光,在那一刻,我從灑落在他們身上的陽光里,看到了圣潔。
“師傅,明心看到一花一世界了。”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行走大師面前,平和地說出了這句話。他變了,就像那朵花兒一夜之間綻放,而他,也在一夜之間蛻變,變得更加地祥和。
還記得上一次他看到時間那興奮的模樣,而此刻,他的臉上只有近乎空靈的寧靜。
行走大師滿意地微笑,贊賞地點頭,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對著明心雙手合十,長長一聲:“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明心亦是一禮,一種神圣莊嚴的感覺,在他們之間而生。
“明心化齋去了。”他緩緩說完,走到我的身邊,對著我也是一禮。“多謝明鏡師妹的指點。”
“呃……不謝,不謝……”拔會吧,他真的大悟了?這也太夸張了吧。
看著明心緩慢而穩健的步伐,我仿佛看到了又一位高僧的誕生。看來為了讓他早日成佛,我應該多捉弄捉弄他。
“明鏡啊。”行走大師坐到了我的身邊,我轉回頭看他,他的眉毛在陽光下白的發亮,“你可曾想到你的無心之舉,卻能讓明心參悟佛法?”
我搖頭,這誰會想到?
“呵呵,這便是機緣所在。明心縱有悟性,卻無能提點他的有緣人,也是枉然。”
“難道大師你不是?”
行走大師搖了搖頭:“每個人的有緣人皆不同,可能是路邊的乞丐,也可能是朝中大官,亦或是被遺棄在路邊的腐尸,而明心的有緣人,便是你,只有你能提點他,讓他最后得以大成。”
“是嘛……”我再次回眸看明心離開的方向,他能從我的身上得到大成?
“老禿。”我轉回頭,“那我接下去會如何?”
行走大師高深莫測地看了我一會,慢條斯理地搖頭晃腦:“繼續做太監。”
“什么?!我都已經離開天朝了,怎么還做太監?”
“太監命始終是太監命,此國不做,他國做。”行走大師說完,起身晃到了遠處,然后繼續面對樹林坐禪。
我¥#¥#……我還太監專業戶了!怎么做?我現在的胸又包不住,藏不了,誰會找個女人做太監?這個結果真是讓人氣郁,還這國不做,他國做了!
可是,我還是忍不住笑了,是對自己的哭笑不得,誰攤上這樣的事,都會哭笑不得。罷了罷了,既然如此,就看看這太監怎么做吧。其實細細一想,這難道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嗎?
一個已知的結果:就是我要做某國的太監。
但是過程卻是未知的。
究竟怎么做,如何做,給誰做,到哪國做,一切都變得新奇刺激,漸漸的,反而不討厭這個命運,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真想看看自己都女兒身了。還怎么做太監!
心態再次恢復平靜,整個人也變得平和。在行走大師坐禪的時候,我就會看著地上的風吹草動,當心徹底平靜下來之時,竟是看到了螞蟻搬食。它們擒獲了一只小蟲,可是在前進中,又被別的蟲子吞食,多么渺小圍觀的世界,卻已經解釋了大千世界里的弱肉強食。
一只小雀從樹上掉落,落在了樹下的荊棘之中,它掙扎著,可是每次一動,那些荊棘就毫不留情地刮傷了它還稚嫩的皮肉。
我看著心疼,想救,自己卻動不了。想叫行走大師時,正巧明心回來了,我就讓他去救那鳥兒。明心便小心地將小鳥救出荊棘,然后送回巢穴。
可是,他卻就此對著那些荊棘出神。他又悟到了什么?





第三十七章 沿途的風景

………………春日燦爛,百花綻放。明心不看那些艷麗的花兒,卻只盯著那丑陋的荊棘,而且荊棘的小刺上,還沾染著那只可憐小鳥的毛發和血絲。
我忍不住想問,但是,我不能表現出比他笨。(貼吧)所以我就佯裝自己其實已經悟出的模樣,學著行走大師的語氣,慢條斯理地問他:“明心啊,你又悟出了什么?”
可憐的明心,明明比我大出好幾,卻被我當晚輩壓著。
明心在荊棘面前轉身,濃濃的眉皺起,雙手合十對我先是一禮,然后大大的眼睛里露出一絲哀傷:“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于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其實身體里那個靈魂已經完全僵硬了,不過是一只小鳥掉落荊棘,他都能巴拉巴拉說出一堆道理,我不禁想對他豎起大拇指:I服了。
他在說完這一長串后,垂眸看向我,目露憂傷。我被他看的很納悶,他那副神情就像是要看著我要去死一樣。(貼吧)
“明心想到明鏡師妹即將再涉塵世,如那鳥兒墜入荊棘,心中便倍感憂慮。”他說完對我深深一禮,搖頭嘆息而去。
我繼續僵硬。明心這樣……應該算悟了一半吧,不然他怎會杞人憂天?明心一個人獨自走到了不遠處的溪邊,開始給水袋裝水。
挪動了一下僵硬的屁股,然后看向一直坐禪的行走大師,輕聲喊他:“喂,老禿,明心不會走火入魔吧。”我對他現在的樣子,很擔心。不會到時大師沒有培養出來一個,倒教導出了一個林妹妹。
行走大師坐在一棵大大的菩提樹下,頗有種釋迦摩尼的感覺,他沒有睜眼,只是開了口:“成佛成魔皆在一念之間,明心是成佛,還是成魔,要看他的指路人。”
看明心的指路人?不就是我?一時間,感覺肩膀好重。莫名其妙地就被壓上了培養明心的重擔。(貼吧)捫心自問,我自己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可不能誤人子弟。明心跟著我雖然不會成魔,但估計也會變成妖魔了。至少,腐男是肯定的!
眼前漸漸浮現出一個和尚,和一個偽尼姑,一起盤腿坐在一棵菩提樹下,然后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流著口水看著前方。
前方是什么?正是酒池肉林!仙氣一定要飄渺,浴池一定要華麗,然后里面裝的當然不是美女,而全是赤果果的美男子……噗!內傷了。罪過罪過,果然讓明心跟著我是錯誤的。
到時候連佛祖都YY。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走村過鎮,行走大師走的路線都是山路崎嶇,基本找不到出路的路線。但是,每當在迷茫時小憩片刻,立刻,就會有一條路出現在前方,給人一種車道山前必有路的感覺。
漸漸的,我也不用躺在擔架上,明心就做了一個藤椅,將我背在身上。此情此景,我自然想起了小伍和六子,當年小伍也是背著六子上路,不知他們現在如何。
人在山間不知時日度,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是坐在藤椅上,看著沿途的風景,恍然間,我有一種頓悟的感覺,也不知道自己悟到了什么,但是,那種感覺讓我興奮,讓我重生。原來,我一直都在錯過,就像錯過這些沿途的風景。
每到此時,我都會忍不住哼唱一首歌,模糊的記憶里,好像就叫《沿途的風景:“沿途的風景,時光的后視鏡;有時候透明有時卻看不清沿途的風景,總會成為層經,美麗常在心靈……”
現在明心背著我,我所看到的景象就是倒退的,我的眼睛不就是時光的后視鏡,晴天很透明,雨天看不清,多么形象,多么貼切。僅僅因此,我便有了天天好心情。
行走大師一直在行走,不知不覺的,就過了春捂,天氣開始溫暖。(貼吧)但是我依然被捂得嚴嚴實實,還穿著原來的冬衣,頭上的帽子也依然沒有摘除。
行走大師說,我是病人,有時看上去很精神,其實依然體弱。要想不留后遺癥,例如長短腿啊,風濕啊,就要乖乖地聽他的話。
我聽得心慌,所以就很老實。咱既然是不懂醫學的人,就不要裝懂。萬一到時真的變成啵子,怎么辦。還有風濕,風濕在這個年代,不,即使在我們那個年代也是極難根治的病,最后關節都會腫大變形。
我十指纖纖,玉腿長長,才不要變成那個樣子呢。
一路上,也看多了人生百態,世態炎涼。什么張家的兒子欠了賭債把妻女賣進妓院啦;李家媳婦紅杏出墻,拋夫棄子啦;王家兄弟為爭奪父親遺產大打出手啦;趙家子女從不孝順自己老母,最后老母爛尸在家中都不知啦。
竟是些讓人看著可氣,又心寒的事。真恨不得將這些不負責的丈夫,貪慕虛榮的老婆,見利忘義的兄弟和狼心狗肺的子女,全都拖出去,剁剁剁!
可是,我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們就像一個過客,當聽到這些事時,感嘆一聲,看到這些事時,無奈離去。明心曾經想去勸化,結果被人用掃帚打了出來。
于是,明心就充滿了困惑。行走大師便告訴他,這就是宣揚佛法的目的,為了點醒世人,勸人向善。
光是勸有用嗎?我不禁對行走大師的說法產生了質疑。但是,我只是在心里想想,畢竟我不懂佛法,我只知道作為世人,能讓自己不去做壞事已經不易,若還能幫助別人,那就更好了。(貼吧)
每每在我和明心對世人失望的后一刻,就又會出現很多感人的事:
陳家丈夫一直照顧自己癱瘓的妻子;錢家寡婦對自己的公婆不離不棄,更是育子成才;陸家兄弟一起收養孤兒,管理家業只為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孫家子女得知自己病重的母親要用血做藥引時,紛紛主動獻血。
原來人世間,是有真情的,只是我們平日都過得太匆忙,沒有留意。這些冷暖故事就像一幕幕電影,在我跟隨行走大師行走的日子里,在我身邊上演著。在明心成長的同時,我也在感悟著。
在清明過去,天氣溫熱的某一天,行走大師帶著明心洗澡去了。
這讓我相當滴抑郁!我怎能不抑郁?就算明心照顧著我吃喝拉撒,會給我擦臉,擦手,擦腳,但是,我身上已經臭的自己都受不了了!
可是有什么辦法?現在的我還不能和他們一樣,撲進冰涼的溪水。
估計到時人是暢快了,以后陰雨天,就痛苦了。(貼吧)
沒辦法,只有咬牙忍著。我頭皮也癢了。那里是我一直不敢去看的地方,我甚至近兩個月都沒勇氣去看自己的樣子。
抬起左手,左手已經能彎曲了。伸出一根食指,伸入帽子,撓了撓,驚喜地發現,長毛了!
嘿嘿,雖然很短,但心里還是很高興,就拿下帽子,愛不釋手地摸啊摸。人生第一次,那么喜歡摸自己的頭。毛羊羊的,硬硬的,就像摸一只短毛刷子。
頭發的再次新生,讓我的心情變得更加開朗。
菊花本來是想去找小雪的,但是陰差陽錯的,她跟著鳩摩羅回了國。
作者: Arsha    時間: 2014-6-15 05:04:45

第三十八章和尚,道士,尼姑

傷筋動骨一百天。終于,行走大師準許我起來活動了。明心扶著我,我的腳第一次下了地,那種踩在大地上的感覺,讓我激動地差點落淚。
軟綿綿的滿布落葉的地面,每一次落腳,都帶出了我的腳步聲,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腳步聲那么好聽。
僅管我只能一只腳落地,另一只還不能久立,但那短暫的觸地,已讓我欣喜萬分。明心還給我做了個癢癢撓,身上哪里癢就撓哪里,非常方便。
但是,因為骨頭恢復也會癢,所以亂抓容易抓破皮膚,就只能用癢癢撓的背面,在皮膚的表面輕輕敲打,來緩解瘙癢。
在我還沒欣賞夠春天的美景時,夏天就悄悄來臨。天氣變得更加燥熱,身上的冬衣也越來越悶熱。身體自然也就越來越癢。那種渾身癢的感覺,真的很讓人煩躁。
看著面前潺潺的溪水,和碧綠綠的水,真恨不得馬上就跳下去。
我拿著癢癢撓,看著已經換上干凈僧袍的行走大師和明心,他們兩個現在都香噴噴的,就我一個人臭烘烘的,也不怕熏著他們。
“老禿,你有沒有干凈衣服給我換換啊。”我一邊抓癢一邊問。
行走大師只是微微睜開了眼睛,坐在樹下微微笑:“明鏡啊,你再忍忍吧。”
“老禿,這都忍過一個春天了,再不洗,我真怕熏著你們。”說話間,一只蒼蠅就飛了過來,圍著我的頭頂轉啊轉,嗡嗡直響。
“明鏡啊,我們行走,是不住客店的,故而沒有熱水給你清洗,你就委屈一下吧。”
“……”憋悶,不就是沒錢嘛。也是,他們行腳僧從不化錢財,只化齋飯。我忽然想起了劉曦給我的手珠,那玩意應該很值錢,當初留作紀念是明智的,可以當了給我一個人住旅店。
樂滋滋地去拿手珠。一愣,怎么手腕上空空蕩蕩?我挽起自己的衣袖仔細找啊找。就是沒有,不會吧,難道掉下山崖的時候掉了?
“明鏡師妹,可是在找手珠?”明心坐在一邊,輕輕地問。
“是啊,我手珠呢?”我看向他,他有些尷尬地垂眸,將圓圓的腦袋對著我:“已經當了換湯藥了。”
“……”我說這兩和尚還真不客氣。先是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我頭發剃了,再是不經過我同意把我手珠當了。
“嗡嗡”那只死蒼蠅就是不肯走。我煩躁地拉下帽子將它驅趕,然后抓撓自己已經長長了的毛,軟軟的,細細的,又跟當初一樣。
只是,很癢。
奇怪?怎么這么癢?
不經意間,好像抓破了什么東西,“啪”一下,還帶聲響的,拿下手一看,還有血。拔會吧!這情形莫非是長虱子了!
“明心明心。”
“明鏡師妹何事?”
“快幫我看看,是不是長虱子了?”
明心大大的眼睛眨了一下。緩緩起身走到我的身后,然后翻看我的頭發:“明鏡師妹,是長頭虱了,不如剃了吧。”
什么?!又剃?!好不容易長到肩膀的頭發啊!
“呵呵,明心啊,你給明鏡修剪一下,方便捉虱便可。”
“是。”
于是,明心就用小剃刀,將我頭發一點點削短,不怎么整齊,放在我那個年代,還屬于比較時尚的短發。
然后,每到中午,就會看到明心跪在我身后,給我捉頭虱的景象,偶爾有一天,還蹦來了兩只猴子。這下,可幽默了。明心給我捉,他們也在一旁互相捉,最后好像還把我們當做同類,還扔水果給我們吃。
真是囧……
老天爺沒有虧待我。在經過一座山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溫泉。行走大師笑呵呵地將他的老棉袍拆了,然后修了修,就成了一件小僧袍,給我換洗。
明心扶著我到溫泉邊,然后開始一點點拆去我腿上的樹枝。行走大師說,今天這樣泡一下溫泉,就不用再綁樹枝了。
溫泉不大,就跟普通的浴池那么大。明心拆完樹枝,就將一些藥材灑到了溫泉里,大概等藥香冒出來后,他才轉身離開,走到離溫泉大概十米處的一棵大樹后,盤腿背對溫泉而坐。
畢竟是深山密林,難免不會有猛獸。所以明心不會遠離我,以免行動不便的我,把自己洗干凈,反而喂了老虎野狼。
陽光分外明媚,萬里無云。在清空朗日之下泡溫泉,也是別有風味。
脫掉身上已經奇臭無比的衣服,心中也是感慨萬千,這衣服,還是雪銘給我買的。沒想到這一穿,就穿了四個月這么久。
出于節儉考慮,我還是把衣服一起扔到溫泉里洗了。
溫泉不深,可以坐著。渾身舒展開來,經絡瞬間在溫熱的泉水中通暢。靜靜的樹林里傳來鳥兒清脆的叫聲,和明心沉沉的念經聲。
點點回憶涌上了心頭。這一路走來,所有的經歷就像倒帶,時時浮現在眼前。冷靜之后,才發現其實自己的人生可以走地更好。但是。這個世界沒有后悔藥。
現在唯一想做的,是想去女兒國落腳。也不是為了去找雪銘,而是覺得那里,或許真的比較適合我。還有,就是等待自己命運的降臨。
“當——當——”云霄之間,竟是傳來了鐘聲,我抬眸看去,瓦藍的天空,流云在緩緩飄動。
“明心,這里好像有寺廟。”我對著十米外的明心說。
“這里沒有寺廟,但有座聞名的道觀。名為上清宮。”十米外的明心,淡淡地答。
原來是道觀。我隨手拿過飄在溫泉里的臟衣服,嘩啦嘩啦地洗著。
“什么人?!”忽然,明心一聲厲喝就瞬間出現在我的身后,我本能地用水中的衣服遮蓋自己的身體,與此同時,一位青衣白衫的道士,提劍飄然而下,站在了溫泉的對面。
他匆匆側臉,目光落在一邊,手中長劍在陽光下帶出森森寒光。青衣白衫的道士側臉劍眉怒揚,面紅耳赤:“哪來的yin僧,竟然在上清山做出如此茍且之事?!”
我一愣,哪來的茍且之事?這位老兄暗落落躲在一邊,行為才比較猥瑣吧。
“阿彌陀佛,這位道兄誤會了。”
“誤會?貧道看得清清楚楚!你躲在遠處偷窺這位姑娘沐浴,還不速速就擒!”說罷,就點地而來,像一陣風一樣,從我頭頂躍過,提劍直指我身后的明心。
我暈!到底誰在偷窺啊!他不看怎么知道明心坐在那里啊!
身后立刻就傳來打斗的聲音。
“這位道兄,那位是小僧的師妹。”
“滿嘴混話!和尚哪來的師妹!”
我轉頭一看,果然兩個人打地不可開交。
我立刻喊:“明心啊,你把那道士帶遠點,我要穿衣服了。”
那道士一愣,只這一愣,明心就抬掌朝他而來。出于本能,道士立刻還擊,于是,在誤會還在繼續的時候,明心將那道士越逼越遠。
我匆匆上岸,穿上小僧袍,然后一瘸一拐往回走。不久之后,就看到了還在纏斗的明心和那個青年道士。
我就像打醬油路過一樣,從他們身邊一瘸一拐飄過,那道士看見我又是一愣,可是來不及顧及我。就被明心引開。
行走大師離得并不遠,我吃力地走回他身邊,將洗干凈的衣服往樹上一掛,就坐在了他的身邊。
“怎么打起來了。”行走大師慢條斯理地問,這時,年輕道士和明心已經打到了這里。
我就笑了:“老禿,我給你講個笑話。”
“哦?明鏡請說。”
我嘿嘿一笑,這個笑話真是經典中的經典!





第三十九章 行氣活血

“恩。”異走大師聽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然后我繼續說:“有一次,我們那里酒樓的老板要求在酒樓里的說書先生講一個要包含江湖三大門派間多年恩怨情仇又要打破世俗倫理。
同時情節還要扣人心懸汰有血雨腥風呼之欲來。令人極為期待的短篇小故事。”
“恩,然后呢?”
“說書的第二天就說了一句話:呔,禿驢,竟敢跟貧道搶師太!”
當即,行走大師的表情定格了,就連在不遠處打架的兩個人也定格了。然后,行走大師就爆發出一竄長長的大笑聲:“哈哈哈哈……笑聲久久回蕩在山林,驚起飛鳥無數。
遠處的明心立刻回神,伸出手便將那年輕道士制服,單手合十:
“阿彌陀佛,這位道兄,你真的誤會了。”
年輕道士也不再打了,來回看著我們三人,滿臉的不解和狐疑。
“明心啊,你把那位小道長請過來吧。”行走大師笑完坐在原地吩咐明心。百度貼吧。明心放開那年輕道士,對著他先是一禮:“方才得罪了。”
年輕道士表情變得極其古怪,拉了拉因為打斗而皺褶的衣衫,然后才一拂袖,滿臉傲氣地走到我們面前。
我和行走大師都坐在原地,并未起身相迎,頗有高僧的味道。而當我此刻看清那年輕道士穿的道袍時,我就忍不住想笑。
年輕道士其實長得很好看,也很清爽,估計因為常年在山間修道,故而眉宇之間散發著一種清氣。清清爽爽的眉眼,干干凈凈的眼睛,眼睛不大不小,有著小小的雙眼皮。整副五官帶著一股凜然的正氣,讓我想起了天地浩氣長存。
不過,他的衣服真的很逗。里面的藍衣倒是普通,但是外面白色的長褂就有趣了。長褂的衣襟微微打開,只在胸口的位置有一個褡褳,就是這個位置,是一個陰陽的目案,而這褂子的背面,則是一個八卦的圖案。如此設計,怎能不讓我想起我家腐神的那件,前攻后受的褂子?
年輕道士似乎看出行走大師并非普通和尚,所以目露恭敬地對著行走大師拱手一禮:“小道見過大師,冒昧請問大師來自于哪座禪院?”
行走大師慢條斯理地微笑:“老衲行走。”
那年輕道士一驚:“竟是行走大師?!”
看那小道士吃驚的模樣,看來行走大師真的灰常有名。
行走大師不驕不躁地點點頭,抬手請那年輕道士坐下:“這位小道長啊,請坐。”看,行走大師叫誰都喜歡帶著“啊”字。
年輕道士匆匆一禮:“小道洛云清拜見大師。”他自我介紹完,對著行走大師先是一拜,才原地盤腿而坐。
站在一旁的明心,見這個叫洛云清的道士坐下,才緩緩坐在一邊。
我一看,四個人,正好打牌。
洛云清坐下后,就看著我目露疑惑。我跟著大師,自然不能敗壞他的名聲,于是我學著大師那慢吞吞的語氣,單手合十:“小尼明鏡,遭遇不測,身受重傷,幸得大師所救,更有幸跟隨大師學習佛法,直到康復。方才明心師兄只是看護小尼,故而坐在遠處。”百度貼吧好做作啊,不過很好玩。原來假正經是這樣的。
“阿彌陀佛……”明心合十垂首,低聲輕語。
洛云清目露釋然,臉微微一紅:“看來真是小道誤會了。“阿彌陀佛——”行走大師和明心一起道了聲佛偈,沉沉悶悶的,我開始佩服自己,居然能跟這么兩個沉悶的人同行達四個月之久。
“云清小道長啊。”
“云清在。”
行走大師點點了頭:“既然有緣相聚,不如請你為明鏡疏通經絡吧。原本老衲就準備上山請老朋友許老宮主,幫助明鏡疏通經絡,現即是遇到你,就不麻煩老朋友了。”
微微一愣,原來老和尚走這條路是有目的的,難怪今天叫我洗洗干凈,想必行走大師也不好意思讓我熏著上清宮的長老們。
洛云清倒是沒有遲疑:“行走大師嚴重,助人為樂也是我道家的天職。”百度貼吧
“恩。”行走大師微笑地點點頭,然后轉向我,“明鏡啊,你外傷雖已是痊愈,但經絡尚且不通。本寺內功過于陽剛,不宜為你疏通,上清內功講究剛柔并濟,因人而異,你且轉身,讓這位云清小道長為你疏通經絡。”
有人為我打通經脈,我當然高興。立刻聽話地轉身,他會不會順便幫我任督二脈也打通了?那我會不會內力猛增,天下無敵了?竊笑,這種事只有金庸大師的小說里才會有。
“明心啊,為明鏡護法。”
“是。”明心便坐到了我的身邊。
“這位小師傅,小道失禮了。”身旁的由陽光打落的洛云清的影子,對著我溫文一禮。我點點頭。一雙手便放在了我的后背。
起先,也沒啥感覺,就覺得暖暖的。貼吧。可是慢慢的,那片暖意竟是擴散開來,漸漸的,轉為熱流紛紛匯聚我的小腹。我真的感覺到了氣流的運行,以前還不知道丹田丹田是怎樣的,現在,靠這股氣流,感覺到了。
整個過程相當漫長,也相當緩慢。應該是行氣之人分外小心,慢慢推行。
所有的氣流最后都匯聚到丹田里,然后抱成了一團,旋轉了一會,這種感覺,就像要放屁。可是,這團氣沒有往上,而是往上了。忽然,氣流的速度變得急速,瞬間沖擊了四肢百骸,頭頂嗡地一聲,一股熱流就往上涌,咸腥的味道充滿了口腔,一口血竟是從嘴里溢出。
連擦都來不及,我匆匆往身邊吐出。鮮紅鮮紅的血,吐在身旁綠色的雜草上,分外刺目。
“明鏡師妹,深呼吸。”明心在一旁及時提醒。我立刻深吸一口氣,瞬間,感覺到渾身都通暢了。
“呼——”身后傳來長長的呼氣聲,雙手從后背離去,洛云清就變得寂靜。
明心遞上一塊帕巾,并隨口道:“明鏡師妹氣血瘀滯,現在吐出的便是淤血,不必擔心。”
原來如此,我擦了擦,轉身時,那洛云清已是在閉目養神。
“明鏡啊,你現在抬抬手試試。”行走大師在一旁笑看我。原來我的手臂可以彎曲,但抬不起來,即使勉強舉過頭頂,也堅持不到幾分鐘。我聽完大師的話,試著開始將手臂抬舉,百度貼吧。愕然發現,竟是沒有了之前酸麻之感,十分順暢地就可以高舉過了頭頂。
我大喜,立刻起身,發覺全身分外輕松,宛如一身清氣。一瘸一拐地走了一會,也不覺得累,步伐也分外清奇。
想了想,再次朝溫泉而去。明心坐在原地喚我:“明鏡,你要去哪兒?”
“去燙頭虱。”我站住腳步回頭答他,剛才只忙著洗澡,都沒洗頭。
“哦。”明心垂著臉起身,一副老實相,“還是讓明心看護你吧。”
“好。
明心緩緩而來,低著頭扶住了我的胳膊。而行走大師和洛云清,皆在原地入定。看來這次行氣,耗費了這小道士不少的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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