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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瑄]大眾情人闖情關[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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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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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6-18 00:42:31
標題:
[唐瑄]大眾情人闖情關[全文完]
大眾情人闖情關
作者:唐瑄
身為范家"太子"是福氣亦是不幸--
福氣的是,財富、地位、相貌三全,令眾女傾慕;
不幸的是,"老佛爺"的催婚令終年不絕於耳,
管他膽大包天,在外號召成立"單身俱樂部",
"老佛爺"才不甩他貴為會長,照樣下"手諭",
一氣之下,密召小么女負責提供"太子妃"人選,
誰知這小女子會使出些什麼怪招.....
.曹大小姐以"解毒高手"身份被聘入他公司,
本以為只是單純的電腦"掃毒"工作,
卻莫名其妙陷入一團"病毒混戰"的泥淖中,
更煩人的是,她和那冤家竟然開始上演"心結戰",
她看出他愛上她了,卻誓守"三不政策",
一不承認愛,不與女同仁戀愛、不結婚!
唉!她一介平凡"民女",怎敢奢望"太子"垂憐?
她決定待掃清"病毒"就來個千山我獨行,
以免搞到最後弄得"剪不斷、理還亂",
這下子可慌了一堆"幕後黑手",
不如將計就計......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8 00:43:02
第一章
封面上的男模特兒長得不是挺帥的嚴格來說,他的眼睛小了一點,嘴巴寬了些,鼻子挺了點,皮膚又略黑;總而言之,他的五官分開來看,實在再平凡不過了。偏偏......哦,偏偏這許多的平凡拼起來,卻變得那麼耀眼,蠱惑人心,又令人無法忽視!他那自成一格的獨特魅力,神 俊雅、儀表軒昂的風範,不僅使許多女人深深著迷,更是令眾家男士欣賞和羨慕,卻怎麼也學不來。
范舒荷拿起雜誌端詳了會兒,扭頭便朝她家的老媽子笑道:「角度拍得不錯啊!
兒子這麼上相,做人家母親的也該安慰了。」
「是照得不差。」范舒蓮同意的附和。
蘇情氣得臉紅脖子粗,連珠帶炮的直拉著兩個女兒。「荷娃!蓮娃!你們非得學你們那不長進的哥哥們氣死我不可嗎?」
兩個女娃對於老媽的憤怒只能相視無奈的笑著,並有默契的再次望向躺在桌上的雜誌。雖是自己的哥哥,以前每天都碰得到面的人,范舒蓮、范舒荷仍會情不自禁的為雜誌封面上模特兒那爽朗自信的男性魅力所傾倒,也忍不住要大聲歎道:她們的大哥是多麼的出類拔萃啊!難怪那麼多名流仕女願為他生、為他死。
又由於崇拜者實在太多了,所以直到現在,范家老大--修堯兄,已三十有二了,女伴仍是一過換一個。與其說他花,不如說愛慕他、等著和他約會的女人太多,所以他只有順適民意羅!
多麼體貼的男人呵!
就是因為不愁沒女人約他,所以他才會有「既有現成的牛奶喝,又何必買條牛回來」的高姿態。
然而,在他高唱「單身無悔」的同時,卻也害得他們的老媽成天擔心受怕,皺紋、白髮更是平添了許多條。雖然老媽有兩個兒子,也不必一定得指望大兒子成親,以求得兒孫滿堂,但是,誰知小兒子范修倫偏偏也以大哥為榜樣,兩個人同彈一個調,教她怎能不大歎抱孫無望呢!
為期及早抱孫,她不得已只好開始進行施壓,欲逼大兒子成親。奈何范家老大只是一味的敷衍,任憑老媽威脅利誘外加哭天搶地,他依然我行我素,根本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范舒蓮、范舒荷知道大哥在外面一向很活躍,可是這回他真的囂張得太過分了,竟然在雜誌上公開成立一個「單身漢俱樂部」,會員包括他幾位政、經界的好友,更可惡的是,連她們的小哥范修倫也被招攬其中。
唉!莫怪乎老媽要大發雷霆了,老哥這回做得實在太明目張膽。所以,任由她們兩姊妹好說歹說,說得天花亂墜、喉嚨沙啞,也沒能稍乎老媽的怒氣。這還不打緊呢!倒楣的是,她們竟然被老媽以同謀的罪名處以「連坐法」,一併修理。
這種偷雞摸狗的日子實已存在多時,只是,誰知道老媽會選在她們都嫁人了以後,才來個「秋後大算帳」!
唉!天理何存喔!
長長的歎了口大氣後,范舒蓮、范舒荷不約而同的探了對方一眼,兩張神似的漂亮臉蛋上嵌著明顯的無奈與痛苦。
一向沉不住氣的范舒荷還是忍不住的抱怨出聲了。她轉向坐在對面已經五十開外,卻仍保有一身嬰兒似肌膚、少女般苗條身材的老媽,煩躁的搔搔柔順的頭髮,誇張的苦著一張臉,為的是讓她母親明白她有多麼為難。
「我的老佛爺、慈禧太后!我和蓮已經聽您發了整整一早上的牢騷了,您就大發慈悲放了我們吧!別為離你兩位可憐的女兒了。」范舒荷可憐兮兮的說著,慧黠的眼睛裹可沒有半點自憐的神情。「你特地把我從台中叫回娘家,艱道就是為了聽你訓話呀!」
蘇情無動於衷的「釘」了小女兒一眼後,傾身端起茶細細的啜了起來。念了一早上口乾舌燥的,趕緊喝了口茶後,她隨意約又瞥了大女兒舒蓮一眼。
但見她只是笑著,並不發表任何意見--這就是典型的舒蓮,冷靜、優雅又不失靈敏,不似舒荷般的活潑、精靈、鬼點於特多。所以,舒蓮、舒荷雖然是雙胞胎,兩張無瑕的臉也幾乎分辨不出誰是誰,但是只要稍微觀察一下,並不難看出舒蓮和舒荷的差別。一個像太陽,一個似月亮,要想分不出也難。
蘇倩承認自己對這對美麗的雙胞胎女兒是多了些疼愛。沒辦法,誰教她生的那兩個死小子一直忤逆她,沒有這兩個女娃的嘴巴來得甜,更甭提撒嬌了。
總之,女兒是比較窩心啦!
再說修堯那不肖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女朋友越換越勤不打緊,現在竟然組了個什麼莫名其妙的「單身漢俱樂部」,並身兼會長!真是太不把她這個老媽放在眼襄了。以前她之所以容忍他,只因為他尚年輕,玩心較重:但一味縱容的結果,她得到了什麼?眼看情勢越來越不利於自己,她不得不為自己打算了。
看樣子不能再縱容這個死小子了,不然他還真以為可以一手遮天哪!
「你們兩人聽好,這次不論用什麼方法,也不計任何代價,一定要讓你們的大哥走進結婚禮堂。」蘇倩乾脆直截了當的命今,顧不得女兒訝異的表情了。「當然,這前提是必須有合適的對象,而這個人選也必須是你們大哥所喜歡的。老媽知道這不是件簡單的事,不過,我想應該難不倒你們。反正過程怎樣我不干涉,我只問結果......」
哇!老媽真的被激怒了。這下子大哥慘斃了!
舒蓮、舒荷心理竊笑不已。不是她們不顧念兄妹情,實在是覺得大哥這回做得太過分,而且他也真的該結婚了。
「媽,你又不是不曉得大哥的個性,如果他肯任人擺佈的話,我早就不知道做第幾任的姑姑了。況且大哥也還年輕,不必急著找繩子往自己身上套啊!」范舒蓮好笑的開口。雖說大哥該結婚了,但念在兄妹一場就幫他圓一下話,免得他事後責怪她和舒荷薄情寡義。
范舒荷聞言趕緊咬住下唇,以免控制不住爆笑出來。媽常說她最會作怪,其實媽哪 知道舒蓮也好不到哪兒去,舒蓮只不過不像她做得那麼囂張、不懂得修飾而已。
「年輕?!」蘇倩提高了分貝,這是哪門子的天方夜譚?「你們兩個到底把年輕定義在幾歲、什麼程度?」說完,她不高興的白了女兒們一眼,「還有,什麼叫自己找繩子往身上套?你們這兩個丫頭也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和你們的大哥同一個鼻孔出氣。」
「冤枉啊!大人!難道你忘了我們的心永遠都是向著你的。更何況,在大人你的英明領導下,我和蓮豈敢有任何的違背之心。」舒荷朝母親愛嬌的眨眨眼,「而且,人家蓮的意思是說,大哥個性那麼固執,要是讓他知道是我們在搞鬼,我們將來肯定沒好日子過了。所以,你要體諒、體諒我們,以後我們還想回娘家!」
「貧嘴!」蘇倩流露出關愛的眼神,好氣又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寶貝女兒們,「可別忘了你們現今仰的是我的鼻息。至於修堯那邊,放心!如果有事就由我和你們老爸扛了,你們倆儘管放手去做。」
「我說老媽啊!你好歹也可憐一下我們這兩位准媽媽嘛!」范舒荷瞟了姊姊微隆的肚子一眼,調皮且出其不意的宣佈她剛出爐的喜訊。
果然,效果立現!蘇倩像完全忘了她的煩惱似的,拉起是女兒左看右瞧,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既驚且喜的張著嘴,迅速湧起的淚水沾濕了她的眼睫毛,斗大的淚水只差沒淌下來而已。
喔!她的兩個小寶貝要做媽媽了,教她怎能不欣慰?「真的嗎?」
「老媽,你真的很誇張耶!」范舒荷一邊替她拭淚,一邊又愛又憐的說,「剛才還凶得像隻母老虎,這會兒眼淚又像個水龍頭開關似的直流,真教人不敢領教。 」
「你這個死丫頭!老是玩這種「出其不意」的小把戲,教我防不勝防 」蘇倩溫柔的摸著她平坦的肚子,笑道:「實在沒想到,我的小女兒才出嫁兩個多月,就 出喜訊了。老媽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荷,恭喜!」范舒蓮也興奮的摟住妹妹,「幾個月了?」
「三......個月。」沒想到一向落拓大方的范舒荷竟然臉紅了。
「三個月了!」范舒蓮輕呼出聲,難道荷也是婚前......
難怪人家會說雙胞胎的命運是相同的。從戀愛到受傷,結婚進而懷孕,荷的命運和她幾乎一模一樣。
「浩庭知道嗎?」蘇倩不想計較女兒們的婚前行為,重要的是,她們都各自擁有一個疼愛她們的老公,這就夠了。
「浩庭今天才會從加拿大洽商回來,所以......」她本來是想頭一個向夫婿報告這個好消息的,誰知捺不住性子的她,竟迫不及待的先和家人分享了這份喜悅。
「媽,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告訴其他人喔!我想......我想......」
「你想讓浩庭以為他是第一個知道這個好消息的人,是嗎?」范舒蓮好笑的替妹妹說出她的心意。同樣是准媽媽,她瞭解妹妹對丈夫的忠誠。
蘇倩但笑不語,只看了心意相通的大女兒一眼。
荷娃變體貼了,也不再莽莽撞撞的,不知不覺中,那個粗野的丫頭多了股女人的韻味和氣質了。一定是浩庭這孩子無微不至的愛戀和呵護讓她蛻變的。
「嗯!所以拜託你和老媽先封一下口,只要忍耐到晚上就好了。」范舒荷直拜託著。
「好!」蘇倩溺愛的摸著小女兒柔軟的短髮,「你和蓮娃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尤其是你嫁到台中,離台北有段距離,老媽無法親自照顧你,你可要安分點,不要再動不動就找浩庭比武了,免得動了胎氣,知道嗎?」
「媽!我哪有你說的這麼活潑。更何況,你忘了我家還有個中規中矩的老奶奶嗎?」想到那個常和她鬥氣的白家老夫人,她的頭就疼得厲害。「你想,她要是知道我懷孕了,還會讓我四處走動嗎?她怕不把我綁在床上才怪!」
是有這種可能!蘇倩為老人家的固執和女兒誇張的形容失笑出聲。范舒蓮和范舒荷也盈盈的笑了出來。
范氏母女三人在會客室裡笑得快樂極了。
這一長串輕輕柔柔、悠揚的笑聲,終於把客廳裹的男人引進來了。
「老婆,我好像聽到你們的笑聲了喔!」范家的大家長楚天先生,嘻皮笑臉的硬擠進蘇倩的身邊。
至於尾隨他而入的那名身材修長、面容瘦削,頂著一貫的平頭及冷峻的表情,臉上末曾因室內的笑聲而改變的酷呆先生,則是靜靜的、不動聲色的走向那直朝他微笑的老婆身邊站著。也只有在范舒蓮的笑顏中,才找得到陸武臉上那絲罕見的溫柔。
「老婆!」繼而進來的斯文男子顯然剛抵達范家,因為范楚天和陸武都忙著和他打招呼。這名擁有渾然天成的領袖氣勢,和高貴書香氣質的男子,便是「雲天盟」
的現任幫主白浩庭:而他和陸武不同的是,他慣於把對老婆的愛意表現在臉上。
「浩庭!」范舒荷高興的跳起來,衝進老公敞開的雙臂,「你什麼時候到家的?」
她不避諱家人都圍在一旁,快樂的抱住她老公。沒辦法,誰讓他一去加拿大就是一星期,教剛新婚的她百般思念。
哼!要不是那陣子她人不舒服,當然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她又怎麼可能放過這種兩人逍遙游的好機會?
「我還沒回家。」白浩庭摟著她,不明白岳母眼底的責備。他低聲,盡量不讓一臂之遙的岳母大人聽到他的問話,「你是不是又闖禍了?」愛妻心切的他,擔心的準備隨時為老婆辯護。
「闖禍?」順‥他的眼神,范舒荷好生納悶的望向她媽媽,「沒有啊!」不過,老媽的眼晴怎麼好像在冒著火花?
「荷娃!」蘇倩發作了,她低聲的沉吟著:「以後不准你跳來跳去,聽見了沒?」
原來是如此啊!敢情老媽是怕她這一跳,把肚子裡的孩子給跳去了。
「是!」出乎意料的,范舒荷竟然答得相當爽快,沒有一絲不悅。再怎麼說,她現在正值危險期,凡事還是小心點好。
「老婆,你不舒服嗎?」看她答得如此快樂,不明所以的白浩庭十分擔憂的摸了摸她的額頭。她是個連生病都靜不住的人,這次竟然......
范舒荷好笑的偎進白浩庭的懷裡,擺在後面的手則不斷的暗示室內的人,該走了。收到訊息的范舒蓮有默契的朝她媽媽使了個眼色,隨即在夫婿小心翼翼的護衛下,和老爸、老媽步出了會客室。
把室內留給新鮮的准媽媽去捉弄她的幫主老公了......
★ ★ ★ ★ ★ ★
她是個相當俏麗的女孩,雖然墨鏡遮去她一半容顏,但是她那古典的臉龐和暴露在外光滑柔嫩的細緻肌膚,半長不短、柔順的烏黑秀髮,及修長、玲瓏有致的身材,卻都在在顯示出,這是一位道地的--美麗佳人。
佳人的嘴上咬了片紅蘿蔔,雖然破壞了點她的優雅,卻又增添不少俏皮。
透過墨綠色的鏡片,女孩從她站定的位置發現,白家門前那兩位孔武有力的保鏢只是忙著欣賞她,似乎毫無防範之心。食色性也!她不怪他們,反倒興致勃勃的打量起眼前這一大片氣派非凡的建築物。
這裹就是名滿台灣、叱 黑白兩道的「雲天盟」總部?那麼他們的實力如何?
他們的戰鬥力及防衛能力又如何?
女孩腦中不斷浮現出內心隱藏了許久的問題,並且極欲得知答案。她漂亮自然、毫無人工色素的紅唇,淡淡的彎起一朵若有似無的狡猾笑容,決定來次突襲!
事情的發生就在那麼幾秒。女孩不知何時已經從她的背袋裹掏出一把袖珍手槍,動作迅速的抵住那兩個猶沉溺在她笑容裹的呆瓜中的其中一名。
「不准動!」女孩輕柔甜美的喝令著另外一名呆瓜,「把槍放下!」
為了顧及兄弟的生命,那人只好照辦。因為他知道女孩手中握的不是玩具槍,所以即使滿心不甘願,卻也只能陰森森的揪著她問道:「你是誰?」
「叫范舒荷出來!」她冷冷的要脅著。
「幫主夫人?你憑什麼見她!」被抵住腦袋的男子也是死冷的回答著,根本不怕她開槍。被一名女子捉住已是件丟臉的事了,他怎麼可能再讓幫主夫人涉險?
他護主心切的回答卻意外的使女孩笑了,「你不怕死嗎?」
「要殺就殺,用不著再試探我了。」他一副氣概萬千,早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
「雲天盟」畢竟不是一般不起眼的心幫派,怎麼可能隨意被攻破?
「小姐,把槍放下。」不知何時站在女孩身後的男子,殺氣十足的拿著把刀子抵住她細緻的脖子,冷凝冰寒的命今著。
一把刀子!而且只有一個人便搞定她!女孩竟然咯咯的笑了,而且笑得十分開心。看來這「雲天盟」果真是英雄、才傑盡出的大幫羅!她真的人小看他們了。
爽快的丟開手中的小手槍,她轉身想看看背後的人,卻被制住了。
「別動!」陰沉的黑豹冷冷的把她推給其中一名保鏢,便消失了。
他走了,其可惜,沒能看見他的臉。女孩心不在焉的讓人押進了白家,為了始終沒能見到那名高手而惋惜、歎氣。
進了白家,尚來不及欣賞那獨特的庭園造景,女孩的視線便被院中黑壓壓的人潮給吸走了。幹嘛啊,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了嗎?
范舒荷知道有人來挑 ,而且是針對她後,直興奮的想參與盛會。無奈她那緊張兮兮的老公緊摟著她不放,深怕她又有個萬一。
本來是想一賭那名女刺客的廬山真面目的,誰知卻讓白家那些個死忠的手下團團圍住,教她無法滿足好奇心,只能看到眼前一大堆雄壯的背肌,及遠方不時傳來的清脆笑聲。
咦,那堵人牆自動退到兩旁了?!范舒荷尚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白浩庭推到背後,雙臂護得緊緊的,像極了老鷹展開雙翼保護幼鷹的姿態。
「你是誰?」好個又臭又冷的問話。「為何指明要找范舒荷?」只要誰想對他老婆不利,那人就別想活了!縱使對方纖細如眼前的女孩也不成。
「你是白浩庭!」沒有半點遲疑,女孩的口氣是相當篤定的。她這麼自信的神態,勾起了白浩度的警戒。
她的聲音!--好像......
范舒荷從老公背後好奇的探出頭,「小舞!」
當她認出來人後,旋即快活的衝出老公的背後,奔向那名嘴巴開得大大的,處在一堆體格猶似健美先生的肉牆中,卻仍一派氣定神問的女孩,摟著她又吼又叫,完全忘了她是「萬人之上」的幫主夫人了。
白浩庭緊張的隨後拉開老婆,他的心仍無法完全相信眼前這位女子,「小心點,你的身體可不像從前了。」
「是!我的老公大人。」范舒荷深深的歎息,柔順且認命的答著。自從白家人得知她懷孕後,她就徹底、完全的失去自由了。
「老公大人!」小舞不敢相信的除下墨鏡,瞪著好友黑白分明的眸子裹明顯的積著笑意。她似笑非笑的問道:「荷,我們才多久沒見,怎麼你完全變了個樣?」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瞧她說得多麼無奈。「浩庭,她就是我高中時的四劍客之一,綽號「兔子」的小舞。上次婚禮她沒能來,送我們一對黃金打造的清朝骨董槍,你記得嗎?」范舒荷拉著白浩庭,叨叨絮絮地向他介紹自己的知己。
原來她就是......
「你好,久仰大名!」白浩庭收斂起嚇人的老大氣勢,又恢復成一派斯文的書生模樣。
「門口那種求見的方式今人難忘。」這女孩有種特別的氣質,絕不似一般少女。
「你別看她一副清純的模樣,其實她皮死了。哪有人持槍抵著人家的脖子,大剌剌的要求見好朋友的......」范舒荷好像忘記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了。「要是我,我會在半夜偷溜進來。」
白浩庭看著和老婆有著同樣好奇眼神的女孩,再聽到老婆大人發表自己的高見,不禁開懷的朗聲大笑。
「我喜歡做事情光明正大,不喜歡你那種方式。」小舞被他的笑聲感染,開心的笑瞇了杏眼,不屑地反駁好友的做法後,才轉向白浩庭讚道:「你手下的素質果然如外傳的,相當不錯,真今我意外。」言下之意,她原本是看不起「雲天盟」手下的「戰鬥能力」羅!
對於她這種合著諷刺的讚美,白浩庭也只能報以苦笑。
「換作裴絮的話,她一定會正正經經的請求覲見--」范舒荷想起「四劍客」
中最好動、調皮的一名。
「--然後偷溜對不對?」小舞不以為然的搖頭,「裴絮表面上是最善良,其實她最邪惡了,專玩陰的。」
「裴絮?」談到這些姑娘家的往事,白浩庭只有發問的份了。
「「四劍客」其中一個。」范舒荷神秘兮兮的貼近白浩庭,彷彿有重大機密要透露,「老公,我告訴你喔!裴絮她爸爸就是赫赫有名的「神偷」裴靖。」
「裴靖!」他喊了出聲,繼而崇拜的揪著老婆看。「老婆,你結交的朋友,每個人來頭好像都不小。」
裴靖絕對配稱得上「神偷」,因為世界上絕沒有他開不了的鎖。正因為他有這項專長,所以黑、白兩道都想得到他。因為一但擁有他,就等於擁有一個阿拉丁神燈,凡是裴靖想要的東西,絕沒有得不到手的。
沒想到他女兒就是舒荷常掛在嘴邊的「四劍客」之一的裴絮。
「好說!」范舒荷驕傲的笑笑,實在很想告訴她老公,當初她之所以會去念那所女校,正因為那所學校有許多黑道大哥的女兒就讀。既然全省的大哥們都有志一同的將女兒送往那所學校讀書,正代表那所學校的特殊,所以她才會拚了命的考上那兒,也才會認識這麼多的奇人異士啊!
「哼!她這個人最薄情了,畢業後一聲不響的消失,多年來也不成聯絡過我們。」
小舞輕哼,難釋心中怨。
「你又來了!不是告訴過你,裴絮之所以會不告而別,一定有她的苦衷嗎?」
小舞對這件事始終耿耿於 ,教範舒荷好氣又好笑。
「反正我就是無法原諒她的寡情!」竟然不告而別,實在太過分了!
范舒荷面對她的氣憤,僅是淡淡的笑著。小舞其實是擔心裴絮的,只是礙於面子問題,嘴巴硬了些而已。
「好了啦!能否請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這麼快被擒?想必你的實力一定沒有完全發揮出來,要不然就是你故意的,對不對?」范舒荷看穿了好友的賊笑。
「還是荷和莎藍瞭解我。」小舞越笑越高興,「上次我穿夜行衣去突擊莎藍時,也被她一眼就識破了,事後直教我郁卒了好幾天呢!」
「小舞說的就是上次婚橙當我伴娘,搶盡我的光彩那個紀莎藍。」范舒荷不忘為老公介紹,深怕他被冷落了。
紀莎籃?白浩庭搜尋著記憶,只依稀知道有這麼個人,卻不記得她的長相了。
只因在他的心裹,范舒荷永遠都比別的女人美麗。
在他眼中,這個世界上已找不到比他老婆更美麗的女人了。
小舞實在羨慕死他們夫妻眼波交換時,那種百般恩愛的模樣,難怪莎藍會說荷選了個好老公。
「荷有沒有告訴你她的綽號是什麼?」小舞拿出紅蘿蔔片,不在意白浩庭驚異的眼光,快樂的咬著。
看到她那邪惡的笑容後,白浩庭就知道得趕緊撤走手下,免得等會兒老婆臉上無光。
「小舞 」范舒荷拋了個「禍從口出」的眼神給她。
「「娃娃」,我們叫她「娃娃」。」她不在乎的笑道。「因為她是我們「四劍客」中最可愛、最像洋娃娃的一個。」
她知道荷不喜歡這個綽號,正如同其他成員也不喜歡各自的綽號一樣。可是她們私底下還是這麼叫著對方,因為她們認為彼此為對方取的綽號,正代表著四人堅不可移的友情。
娃娃!他老婆怎麼跟「娃」這麼有緣?白浩庭實在很想笑,可是又怕觸怒太座,只好把笑意都憋在肚子裹,一個屁也不敢放出來。
「這個綽號不錯。」他神色自若,相當有修養的讚美著親愛的老婆。
「娃娃,你老公相當有品嘛!」小舞羨慕的拉著好友打趣道:「真的釣到大魚了喔!」
「對啊!是條又大又肥的魚耶。」聽到好友這麼讚美自己老公,范舒荷全然忘了她對這個綽號的痛恨,只是咧著嘴,坦白又幸 的答著。
聽她的語氣頗沾沾自得呢!
杵在原地的白浩庭哭笑不得的任由兩個女孩論斤稱兩的,只覺得自己隨時準備下鍋了。
★ ★ ★ ★ ★ ★
「你一定要幫我想想法子啦!」大口大口的吃著蜜餞,范舒荷可沒時間扮小可憐的模樣。「自從浩庭知道我懷孕後,就把我鎖在自家,不准我踏出大門一步,所以我才會發出緊急求救信函,把你從加拿大拉來這。」
「算你好運。這次要不是我那火炮二哥接到命令回台灣辦事,又要不是這個月我得同他住,你根本別想見到我。」小舞臉上可沒有絲毫同情好友的表情。
「真的?!這麼說,你會在台灣待一陣子羅!」范舒荷高興的拉著她的衣袖。
「應該吧!這幾年我隨著三個哥哥東奔西走的,真的有些累了。」小舞的美眸裡透露著疲憊的訊息,教範舒荷十分吃驚。
精力無窮的心舞竟然會和「疲憊」這兩個字掛上釣,實在今人匪夷所思。
「兔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沒讓我們知道?」范舒荷擔心的扯著她。
堅強、好勝的小舞在她「柔情」的攻勢下,終於忍不住笑了。「人家只是覺得老在台灣、香港、加拿大這幾個地方跑來跑去很沒意思而已。」
「兔子!」范舒荷沒有繼續探討原因,卻是生氣的吼她,「我真會被你氣死!」
又被她給騙了。
「娃娃,不能生氣喔!別忘了,你肚子裹還有個小娃娃。」小舞嘻皮笑臉的賠罪,「更何況,我為了你那火燒屁股,的求救,可是冒著被二哥懲罰的危險,連夜飛車飆到台中來呢!」
咚!吃了一半的蜜餞從范舒荷的手上滑落,她不可思議的怒 著好友,「你是說,你沒告訴你哥哥,就偷溜到台中來了?」
「偷溜!嘖,用字這麼沒有技巧。」她不苟同的瞟著好友。
「字條呢?你總應該有留吧!」抱著一絲希望,范舒荷企盼的看著她,心理開始為好友的妄為發麻。因為她太瞭解小舞家那幾個兄弟的 赫背景,及他們發飆時的恐怖模樣了。
同窗三載,又兼好友,怎麼可能不認識那三個人!
「沒有。」小舞仍是一派不在乎的搖頭。「對了!我紅蘿蔔沒有了,麻煩你叫人幫我準備一些新鮮的紅蘿蔔。皮不用削沒關係,切片要切薄一點,厚度最好別超過一公分!還有請洗乾淨點,」小舞把隨身繫帶那精緻、列有火焰花樣、周圍鑲金的保鮮盒遞給好友,笑吟吟的下了結論。「紅蘿蔔如果是剛拔起來的,那是最好不過了。」
「好!」沉溺在地那猶如天使般的清純笑容襄,范舒荷像被催眠般的接過盒子,慌慌張張的起身欲張羅去,這才猛然記起自己的擔憂。她重新氣呼呼的坐下,把盒子甩到一旁!
「你這麼喜歡吃紅蘿蔔,不會去當兔子!」
沒見過哪個人比小舞更喜歡吃紅蘿蔔了。以前高中同班時,小舞的飯盒通常會附帶一根完整無缺的紅籮卜。她是個可以一天沒飯吃,卻不能沒紅蘿蔔咬的人,所以經常有事沒事就銜著紅蘿蔔片到處亂逛,惹得上至校長,下至工友,學校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校園內出了這麼一號嗜紅蘿蔔如狂的女孩。於是,漂亮的小舞此舉為自己博得了「玉兔公主」的雅號。
莫非小舞真是兔子投胎轉世的!
「我也想啊!奈何投錯了胎。」她故意把原本清澄明亮的杏眼拉長,露出可愛的大門牙,「你看!我是不是有點像兔子?可惜就差沒紅眼睛和長耳朵來搭。」
「好啦!現在沒時間和你討論投胎轉世這種生命輪迴的事了。」范舒荷啼笑皆非的瞪著她,「為什麼不告訴你二哥你到我這來了?」
「別擔心,我有留下線索讓他找我的。」不理會好友的驚慌,她依舊沉著的啃著她的最愛。
「線索?」腦中頓時警鈴大作,她有股不好的預感。
「我把他的車開來了。」小舞說到自己得意的傑作,顯得眉飛色舞。
「你......你把你哥的車開到......這裡來了!」困難無力、幾近休克的吐出這些話,范舒荷覺得自己要昏倒了。
「是啊!我的車還在香港三哥家,不開二哥的車,難道教我搭那種慢吞吞又耗費心力的火車啊!」瞧她說得頭頭是道。
「你不會打電話給我,我可以派人去接你啊!」真是的!小舞哪個哥哥的車不偷,偏去偷她那個脾氣最暴躁、又最容易發脾氣的二哥的愛車。
「我忘記你的電話號碼了嘛!」小舞不懂的看著好友漸失血色的臉龐,「娃娃,你別擔心,沒人偷得走那輛車的。你忘了,我那三個哥哥的車有多麼特殊又不容易遭竊嗎?」
「笨蛋!誰跟你擔心這個。」范舒荷爆發了怒氣,「你知不知道這裹是「雲天盟」,可不是我台北的家?你這麼做,無異是讓你哥哥以為你是被挾持的!」
「所以啊!我只打算待一天就回去了。」小舞好笑的揪著發脾氣的娃娃,「娃娃,你儼然有幫主夫人憂幫憂民的氣勢羅!」
「謝謝你的誇獎。」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開玩笑,范舒荷算是服了她了。
「兔子,我不是趕你走,而且也不想你這麼快離開,我只是擔心你哥哥會做最壤的打算,畢竟你那些哥哥的身份特殊啊!」
「正因為他們身份特殊,所以你更應該相信他們的判斷力,OK?」
「只要牽扯上你的事,他們就沒有所謂的判斷力可言。」范舒荷對好友的自信嗤之以鼻。
「娃娃,好歹他們也是我至親的兄長們,你不要批評得這麼一針見血嘛!」小舞笑得無可奈何,因為她說的是事實。「而且這幾年他們的保護欲不再像小時候那麼明顯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一定可以重見天日的。」她握緊拳頭嚮往的企盼著。
「是啊!只怕到時候豬也能飛上天了。」范舒荷嘲諷的潑丁她一身冷水。
叩......叩......叩......
亂沒規律的敲門聲。范舒荷緩緩的起身,推開木門,只見青狼笑嘻 的舉著手,準備繼續他那雜亂無章的音調。
「什麼事?」
「剛才有人打了個電話來,想尋找他失蹤的小妹。」從他調侃的聲音裹,絕聽不出任何的驚慌。「老大吩咐我來請那名疑似失蹤人口的小姐過去。」
所幸,闕尚火尚未發脾氣羅!范舒荷有種鬆了口氣的舒坦。
「真的又被你料中了。」小舞從好友的身邊擠了出來,話是這麼對好友說著,眼睛卻是好奇的舂著眼前神情輕鬆、俊逸瀟灑的男子。
「你是青狼?」她憑著記憶猜測著。「本名邵文傑。」
青狼的眼睛閃過了絲驚訝,他用眼神詢問著范舒荷。因為外人少有知道或見過「五色組」成員的,這個幫內最高地位的組織,可不是一般人能見得著的。
更何況,她竟然不可思議的知道他的真實姓名!那麼,「雲天盟」裡還有什麼事她不知。
瞧他那副癡呆的表情,顯示她沒猜錯羅!
「不是荷洩密的。」小舞高興的笑道。
「你最好相信她的話。因為,如果你知道她是誰,你就不會這麼 訝了。」范舒荷拉著好友朝客廳的方向走。
「不是在客廳,而是在茶院。」青狼站在原地指正他的方向,仍若有所思的猜測這名漂亮小姐的來歷。
「我看他好奇死了。」小舞附在好友的耳邊偷偷的笑道。「我們多吊一下他的胃口。」
「你真壞!」范舒荷吃吃的笑罵,「不過--我贊成。」
臭味相投的人,往往能結交成生死與共的摯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8 00:43:46
第二章
「她就是「青焰門」風、火、雷、雨中最神秘的「雨」?!」除了白浩庭和他的愛妻外,「五色組」的其他成員個個瞠目結舌。
旁邊那名漂亮小姐,剛被她那火炮般的二哥狠狠、毫不留情地罵過的闕舞雨,也就是綽號「兔子」的小舞,則是悻悻地瞪著好友,相當的不快。
這種懷疑的音調,還真是看不起人!闕舞雨撇了撇嘴,不快的嚼著紅蘿蔔。
真倒楣!誰知道白浩庭和她那三個哥哥會是好朋友,而且是風流大哥的大學同學。闕舞雨忍受著眾人異樣帶評估的眼光,直喚出門前沒翻農民歷找個良辰吉時。
她今年不會犯太歲吧?
「謝謝大家的讚美!」她沒好氣的諷刺著。「請告訴我哪裹有地洞,我好隨時應用。」
「我實在也不太相信。」要不是他和闕家兄弟交情非比尋常,知道他們從不撒謊,白浩庭一定會認為闕尚火在騙他。
不過,白浩庭倒是挺能瞭解她那種不被承認的感覺,因為外型斯文的他也常經歷這種輕蔑、無法置信的懷疑眼光。想當初和他那可愛的老婆初見面時,她也是打死不相信他是「雲天盟」當家的,更不敢相信他就是她所崇拜的白龍。
想到當她知道他真實的身份竟是「雲天盟」幫主兼「五色組」頭頭時,那副吃驚的樣子,白浩庭就直想大笑。
「不然你以為你老婆--當時僅是個清純、單純高中生的我,怎麼會變成沉迷「五色組」的瘋狂分子?」范舒荷悠哉的吃著老公喂的梅子。
「言下之意,是我帶壞了你羅!」闕舞雨實在不喜歡看到這麼多雙疑問的眼神,因此她有些懊惱的秋著一副看好戲的老友。
求 「雨不是男的嗎?」藍虎推了推他新戴的金邊眼鏡,直截了當提出他的疑問,根本不相信他們的情報系統會這麼差。
他怕是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了。
「如果她是風、火、雷、雨中的一名,為何不見她戴有專屬的耳環?」青狼也狐疑的瞄著她的耳朵,話卻是對著范舒荷問的。
「小舞,他們好像不相信耶!」范舒荷不懷好意的糗著好友。
「也許他看看了這只耳環後就會相信了。」小舞把被金鏈於圈住的耳環拉出衣服,那是只約戒指般大小,由火焰圈成的紫色金耳環,上面刻了個黑色草書的「雨」
字。
「真的是「紫焰帶金」,屬於雨之印信的耳環。」紅狐輕聲的呢喃。
「還是女人聰明。」小舞眉開眼笑的看著紅狐,不著邊際的問道:「紅狐,你有男朋友嗎?」
亮麗的紅狐被她問得莫名其妙,只好瞥向范舒荷尋求答案。
范舒荷收到紅狐的擬間,立即看向小舞,「小舞,別玩了!每次看到漂亮的女孩就想替你哥哥牽紅線,真受不了你。」
「你還不是一樣,不然你幹嘛十萬火急的把我召來。」小舞不甘示弱的回嘴。
「「青焰門」上位者,沒戴上專屬的印信耳環,是會被去掉手掌的。」黑豹陰冷的擦著他的刀子,似乎頂不欣賞這個任意妄為的女孩。
「哇,我們的門規都被你摸透了嘛!不過,你似乎忘了「法律不外乎人情」這句話了,所以說 我是比較特別啦!」這人殺氣十是,聲音又冷又冰的,準是......
「俊美的黑豹--仇昊先生,早上多謝你手下留情了。」她調皮的眼神漾著慢不經心的精明。
黑豹是個即使吃驚也不會表現出來的人,這會兒他確實曾抬頭看了她一眼,因為她認得出他是誰,也因為早上他末曾露臉,她便能猜出他是誰,更叫得出他人未聽見的名字,讓他不得不驚訝。
「既是「青焰門」上位中人,就不該只有這麼點本領吧!」黑豹冷峻的拋下他的看法後,便冷淡的站起來,朝白浩庭點了個頭,偕同青狼、藍虎一起離開了。
「嗚!我的知音又多一個了。」小舞沒沉迷在黑豹過分陰柔的漂亮臉孔裹,卻被他那份森冷的氣質及敏銳的洞悉力給折服了。
「舒荷、老大,我也先告退了。」紅狐冷淡的想退出去,卻被小舞給拉住了。
「紅狐,我真的好喜歡你,聰明又美麗的。你願不願意考慮一下我的提議?我那三個哥哥真的很不錯哩。」只除了老大風流了點,老二脾氣太差,老三一板一眼像個木頭似的。她把這些話補在心裹,偷偷的吐吐舌頭,反正只要能擺脫掉他們,她願意不惜一切說謊。
小舞的苦苦糾纏竟然讓紅狐笑開了。她輕輕的拉開小舞的手,柔聲的謝道:「謝謝你的美意。」然後轉身就走。
「紅......」她溜得好快,闕舞雨只有望門興歎。
「別紅紅紅紅個沒完了,你還得幫我想法子應付老媽呢!」看到小舞忙著為她那些哥哥找另一半,范舒荷這才記起自己召她來的目的。
「上次我不是從香港派人拿了一份名單給你嗎?」小舞傭懶的伸百雙腿,意興闌珊的吃著紅蘿葡。
「有啊!我還特地親自跑回台北的娘家,把名單獻給我那至高無上的母親大人,想解除我和蓮的重任。誰知老媽昨天打電話給我,說名單士那三十幾個女人我老哥全看不上眼,可是她們卻都愛上我家老大了,她要我另外想辦法。」范舒荷癱在老公懷裹,長吁短歎,歎得白浩庭心疼不已。「浩庭,我一定是天底下最可憐的孕婦了。」
闕舞雨當然瞧見白浩庭那憐愛的眼神了。
「少來!光是我們在這個小房間坐不到十分鐘,就見你老公,不然就是你公公、婆婆,以及那個可愛的老奶奶輪番進來,一會兒獻茶、一會兒獻水果的。如果你這樣叫命苦,這世界上就沒有好命的人了。」
「小舞,你就幫群舒荷吧!她現在懷孕,我們實在不放心讓她來回奔波。」白浩庭到底是捨不得老婆太勞累,還是開口說話了。
唉!這麼斯文又兼具威嚴的幫主,幾乎走遍五湖四海的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娃娃不知哪輩於修來的好狗運。
就不知道「青焰門」那三個高高在上的門主,是否如他一般斯文、高貴?說真的,長這麼大,可以說是在「青焰門」成長的她,還未曾有幸見過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呢!
「連白龍都這麼說了,小舞豈能不受命。」闕舞雨打趣的笑道。
既然得知了她的真實身份,白浩庭對於她的知之甚詳也就不表訝異了。
「真的!你有什麼好人選?」自艾自憐不到一分鐘的范舒荷 聞此語,立即激動的從老公懷裹彈坐起來。
「有一個人,這個人絕對能制得住修堯哥的。」她神秘兮兮的發言。「而且我已經幫你想好法子了。」
看小舞這種冒著欣賞火花的眼神,范舒荷知道這人絕對有看頭。「這人我也認識對不對?」
「嗯!」她點頭,「她是高我們兩屆的學姊,而且大學時你們還同校。」
「曹子婕!」直覺的,范舒荷從嘴裹溜出了這個名字。對呀!她怎麼把她給忘了?「我該怎麼做?」興致勃勃的看著小舞,她只覺得一股「希望」從心靈深處直冒了出來。
「這個嘛......首先,我必須向你老公白龍調借一個人。」她朝白浩庭努努嘴。
「姑娘們請自便了。」在她們算計帶強迫的眼光下,白浩庭 也就是綽號白龍的斯文幫主 只有舉白旗的份。
他只慶幸自己不是那個可憐的男主角 范修堯,真是難為他的大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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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范修堯氣憤的把雲天企業的「年度計畫書」甩在地上,嚇得他眼前那個可憐的老男士臉色發自。「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只是幾個小小的病毒,竟然花了快一個月還解不了。要不是我家裹拷貝了一套備用資料,這下子雲天企業不是得關門了?」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最近諸事不順,首先和政府合作多年的國宅合建案,被對手「南星」以些微差距的價格奪走,再則公司每次欲推行的大型企畫案,「南星」
都會早他們一步實行,今他不得不懷疑公司出了內賊。再加上他的秘密檔案最近事故頻傳,看來他必須重新整頓、調查一下公司高級主管的資料了。
「總......總經理,不是維修部辦事不力,而是總經理專用的網路系統出現個奇怪的病毒,每當我們的工程師已經快解開病毒時,便又會產生另外一個病毒......,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發現了至......至少有十個解不開又奇怪的病毒了。」他困難的吞吐著口水。
「解不開!」范修堯不敢相信的大吼,他是震怒了,「這麼說,我的系統全完了,我的資料也跟著泡湯了,是不是!」
幸好這一層樓是總經理專屬的辦公室,所以任他怎麼叫、怎麼吼,也沒人聽得見。
「恐......恐怕是......如此。」看樣子總經理的耐性真的被磨光了。
「好!」克制著怒氣,范修堯告訴自己不要擺臉色給下屬看。「那叫人把資料全殺了,再把每天備份的資料重新灌進我的電腦裹。」抬起檔案夾,范修堯捺著性子坐下,打算維持他好老闆的形象。
「可......可是......」維修部門的老經理知道,一但他把這件壞消息也說出來後,他就得準備捲鋪蓋走路了。
「可是什麼?」范修堯陰冷的瞇起眼睛,心中那股怒氣又想往上冒。
「總經理室那備份的磁片受潮毀了。」老經理心中直念「南無觀世音菩薩」,希望能消災解厄。
「毀了!」范修堯再也忍不住咆哮了,「鎖在一堆只放乾燥劑的保險庫裹的磁片,你竟然敢告訴我受潮毀了!」
「我們大夥也覺得很奇怪,可是......」
「又可是了......天啊!你難道沒有別的話好說了嗎?」他怒不可遏的狂吼。
「如......如果總經理允許的話,我想要聘請一位解毒高手。」幸好二小姐向他推薦了一位電腦天才--曹子婕,並說她能解百毒。在這種窮途末路的情況下,他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不過,奇怪的是,二小姐怎麼知道他們解不了毒?
「你請個人還要向我報備?」范修堯不可思議的瞪著老經理,他被惹毛了。
「因......因為這套系統必須動用到總經理專用密碼,而且事關公司機密,所以找才會請示總經理。」老人家好可憐的頻頻拭汗。
「所謂照準。」他說的沒錯,這事的確馬虎不得。「讓人先調查一下這個人的身家背景,如果沒什麼問題,盡快請他來處理。」
老經理本來是想告訴他,這位電腦天才是女的,可是在他判斷自己的心臟已經快負荷不了總經理那如潮水般湧來的怒氣後,老人家決定放自己一馬,還是等那位小姐來上班後再伺機而動。
反正維修部在十五樓,與二十樓的總經理室尚有一段距離,再說雲天企業的分支機構繁不可數,總經理忙著視察業務的同時,更忙著和各家的名媛淑女約會,根本少有機會下樓。所以,說不定等那位天才小姐把病毒解了,也沒能和總經理見上一面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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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范修倫匆忙的推門進來。
「別說,我已經知道了!」范修堯鐵青著臉、。面目可憎的看著手中的報紙,「修倫,「亞林」建材和我們合作這麼多年,為什麼這次突然轉向「南星」,其中一定有鬼!你這些天找個可靠的徵信杜,我打算好好調查一下公司的高級主管。」
「「亞林」會轉向可能是因為對價格不滿,再加上「南星」本來就想打擊我們,他們一定是蓄意挑撥離間,才會 」
「絕對不只這樣,」他冷笑,「我們前幾天才開過秘密會議,打算今年終止和「亞林」約合作關係,為什麼「亞林」會提前知道,而冒著付龐大違約金的危險和「南星」光明正大的簽約,你難道不懂其中的關聯?」
「因為這筆金額是「南星」付的。」范修倫平時的嘻皮笑臉因兩人共同的心得而變冷了,「他們付這筆違約金絕對不會比我們的損失還多,所以「南星」才會痛下毒手。」
「公司內部絕對有問題,趁著我的網路系統一團糟時,我要你盡快調查這件事,必要時讓浩庭幫忙。」
「那建材的問題?」這才是今人頭痛的。
「放心好了,早年初我就發現公司的異狀,已有所防備了。」他從抽屜裹拿出一本合約書丟給范修倫。
「好傢伙!」他看完合約的內容後,讚賞的捶了范修堯一記,「「成王不就是亞林」的競爭對手嗎?原來你早就留有一手,而且合約日期隨時生效,其帥!」
「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面對「南星」這種手腳不乾淨的對手,我們更該處處小心。」
「要整他們嗎?」范修倫蠢蠢欲動。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范修堯瞇‥眼睛,冷冷的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芒。
「「成王」的事不可以讓人知道,你先去和「成王」的老闆打一下招呼,要他們先按兵不動。我們可不能讓「南星」的苦心白費了。」
「老大的意思是說,讓目前施工中的幾個工地發生點「困難」,好引狼人室?」
范修倫冷靜的邪笑若,過於興奮的語氣表示了他的贊同。
「揚湯上沸,不如釜底抽薪來得高明。」范修堯冷淡的笑著。
「正所謂「削勢攻心,傷兵根本是也」。」幸好老爸要他們熟記這些老祖先用過的計謀,並說對商場上防敵、攻敵有極大的碑益。
「既然「南星」緊咬著我們不放,就怪不得我們了。」范修堯沉著的拿出一盒磁片。
「同意!」范修倫看著合約書的雙眼驀然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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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咪不見了!
沒想到第一天到「雲天企業」總部 雲天大樓上班,就把咪咪給摘去了。
曹子婕抓握一頭烏黑如波浪般微鬈的礙事長髮,隨意的用桌上的橡皮筋束起來。
當她必須彎著身子,把頭埋進滿是灰塵及待修的電腦堆裹,尋找她那只可愛短毛、短尾巴的黃金鼠時,她就不覺得把頭髮拖在地上是個好主意。
「咪咪!」趴在地上,曹子婕只能慶幸這裹只是間儲藏室,更慶幸她一向只穿著襯衫和牛仔褲。縱使她知道這個大企業有個「女職員不准穿牛仔褲上班」的古板教條,她依然我行我素,只求輕鬆舒服就好。
當初要不是舒荷出面懇求她,又要不是她保證自己在范氏上班期間,將擁有一間私人辦公室,而且接觸不到老闆,她是絕不喜歡替太有錢的公子哥兒工作的。
因為太有錢的第二代企業家,沒事銜著金湯匙出生,穿金戴銀的,氣焰自然比一般人來得囂張跋扈。她並不缺錢用,而且工作室是自己的,省吃儉用點,日子過得還是很暢快的,大可不必為了五斗米而折腰。
「咪咪,快出來。」這個小東西到底跑到哪襄去了?挽起袖子,她準備爬進去。
「曹小姐,你的老鼠在這兒。」相當蒼老卻慈祥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隻小東西好圓。」
門口!曹子婕猛然察覺到那方向正對著的恰恰好是她那高高翹起、渾圓結實的小屁股。
不好意思的趕緊怕出來,她歉然的對‥老人家微笑,態度沉穩的接過老人家遞過來的黃金鼠 -她那個可愛圓滾滾的咪咪。
「對不起,咪咪還不習慣這裹,所以它才會到處亂跑。」曹子婕隨手撥弄沾著蜘蛛絲的劉海。
陳經理--也就是那位被范修堯嚇得差點休克的老經理,和藹的擺擺手,表示他不介意。
「反正這層樓都是男孩子,大家不會介意多了這只可愛的小東西的。」陳經理慈祥的臉果然找不到責備。「而且是我准你帶來的,你又何必在意?」
撥完頭上的灰塵,曹子婕溫柔的順了順咪咪金黃色夾雜‥白色,亮的發光的短毛。她泛起玩味的笑容,「是啊!看到那麼多的男士搶‥和我這只迷你老鼠玩我實在很訝異。」
老人家的眼睛停留在曹子婕手掌上的老鼠身上。它正在恬‥,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珠子不時防備的抬起來看他,像及了漫畫裡的卡通鼠。
「唉!這層樓的工程師和程式設計師,每個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童心未泯。」
陳經理說著說著竟然笑了。
曹子婕不表示任何意見,卻丟給他個「頗有同感」的眼神,逗得老人家更樂了。
「你應該發現......在我們這層樓工作的一百多個工作人員都是男的......」老人家似乎有著難言之隱。
這層樓少說有二百坪以上,再加上工作人員川流不息的進進出出,她才來第一天,又怎麼可能注意到那麼多?
「經理的意思是,雲天的老闆是個性別歧 的迂腐分子嗎?」曹子婕淡淡的把一綹如絲緞般的秀髮攏到肩後,順手把橡皮筋除下。
「也不是這麼說,」老人家帶著笑容,仔細的擬視著眼前這位不算漂亮,卻絕對稱得上好看的女孩笑道:「只能說老闆憐香惜玉,認為女孩子不該做這種太勞累的工作而已。」
曹子婕輕輕的笑了,對這位體貼上司的老好人感到溫馨。「經理放心,我沒興趣逛這棟聳入雲層的科技大樓,如果......」曹子婕望進老人家眼裹那雙炯炯有神的黑眼睛裹閃著惡作劇的光彩。「如果真不幸被他給遇見了,我會告訴他 我是送貨員。」
陳經理明聲大笑,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的。
「看來你自己能應付得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吧!我可是屠龍少女喔!」她刻意誇張的揮著假想的劍,嚇得棲在肩膀上的咪咪四肢緊抓著她的衣服,以求不被摔落的命運。
但願,但願她真是位屠龍少女。老經理面對她的自信,也只能投以同情的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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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下班,其他的事我自己會處理。」范修堯頭也沒抬的對他的男秘書說道。
他喜歡女人,喜歡和她們相處,喜歡她們的嬌媚,卻不願僱用女秘書。因為她們常會公私不分,把私人的感情混於工作上,他可是受過多次教訓才學乖的。所以他的工作守則第一項便是 不和公司的女職員約會,以免問題叢生。
「是!」畢恭畢敬的收起卷宗夾,他很快的消失在門後。
習慣的,范修堯轉向他的電腦想查些資料,才猛然記起電腦系統已經停擺一個多月,除了去翻櫃子裹那疊堆積如山的報表紙外,便無它路可尋了。
光看到那疊比人高的紙,他就頭痛了,更別說是耐心的去翻閱。把筆甩開,他整個人癱在高背椅上,低聲咒罵著。
該死,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他不抓狂才怪。那個陳經理聘請的什麼電腦天才應該來了!
想著想著,范修堯決定去會一會他。找個人談談,或發洩一下,總比獨自坐在那生悶氣來得好。
他站起來整理好自己的服裝,隨手拿起公事包,同時決定放自己一馬,等他和那位電腦天才談過後,便要和他最近結交那位美艷、動人的女明星,共享受這浪漫迷人的夜晚了。
范修堯是個工作狂,卻絕對不是個刻薄自己的男人。
當!十五樓到了。范修堯跨出電梯,慚愧的想著:他已經有好一陣子沒到這層樓來了。所以,他可以理解那些還沒下班,仍埋首在電腦前的工程師紛紛投給他的訝異眼光。
「陳經理下班了嗎?」隨便抓個人問,他巡視著幾乎鬧空城計的辦公室。
「走了!」這名自認倒楣的工程師戰戰兢兢的回答著。
「那位新來的電腦天才,也下班了嗎?」范修堯真想叫這工程師不要抖了,難道他真有那麼嚇人嗎?
「什麼?」他實在不知道總經理問的是哪一位,因為他們這裡多得是電腦天才和新進人員,他哪弄得懂總經理在問誰。
「就是負責解我那套中了幾百個病毒的......」范修堯不耐煩的聲音,隨著他的發現而漸漸逸去。
他看到右前方飲水機前,倚著一名相當有特色卻稱不上漂亮的女孩。
她有雙他生平所見過最漆黑的眼睛!她的肩豐厚、飽滿,帶著粉紅色的柔軟!
她有著嬌俏的鼻子和剛毅的下巴,再加上那頭披散在肩膀,如烏絲般柔軟長髮的襯托,她絕對是明亮、動人的。
而且,她僅是隨便的穿著他一向最痛恨的牛仔褲裝,就已經相當亮麗了,更別說穿上那些名家設計高品味、高消費的禮服了。
她正在凝視著他,直直且毫不畏懼的看著他。她不怕他--范修堯惱怒的發現這一點。她似乎正在研究他,把他當動物般的觀察著。
他發現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分析、解剖的感覺。
「你該死的在這裹做什麼?」等他發現時,他已經站在女孩的面前,嚴厲的詢問她了。
曹子婕把保溫杯拿在他眼前晃了晃,坦率的笑道:「喝茶啊!」
「喝茶?」她明明知道他問的不是這個。
「奇怪嗎?」曹子婕仍是不慍不火,當著他的面啜著茶,「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啊!人口渴了就會想喝茶,或是其他的替代品之類的...:」
她似乎能散發出活力和生氣,叫他移不開視線。而且,老天啊!她這種低低柔柔的嗓音真好聽。
「我是問你為什麼在這一層樓!」范修堯鼻息濃厚的問道。
曹子婕和最後一名「逃難去也」的工程師點頭再見後,才轉回頭似笑非笑的揪著他。
「你剛剛不是在找我嗎?」她存心答非所問。
「見鬼的,我是問你......」范修堯那寬闊的嘴巴越縮越小,最後終於抿成一直線,眼睛也越瞇越小,「不要告訴我,你就是老陳請來替我抓病毒的人。」
「這有什麼不對嗎?」曹子婕抬頭,淡淡的望著他。
「該死!」她已經讓他兩次口吐穢言了,在女士面前他一向是彬彬有禮的貴公子。「當然不對,你是個女的!」
「我想這點應該不難看出吧!」曹子婕自嘲的瞄著自己的身材,「如果粉紅色的身份證是代表這個性別的話,就應該沒錯了。」
「你......」范修堯簡直氣瘋了。
曹子婕好笑的看著這位接近暴怒,傳奇的花花貴公子。她當然知道他是誰,也看過他!畢竟舒荷、舒蓮結婚時,她曾經前去祝 。也許是因為她不夠漂亮,所以他才會對她沒有絲毫印象。
「你今天不用約會嗎?」曹子婕比比牆上指向六點的鐘,好心的提醒他,「再不去可會來不及的。」
「為什麼我今天該有約會?」他不喜歡她說得那麼篤定,雖然她說的是事實。
「因為你是許多女人心中的偶像,也是個愛女人的花花公子。」她沒有諷刺的意思,只是坦誠的說出她所看到、聽到的事實。
原本以為他聽到這話又會橫眉豎眼!卻不料,他竟然微微的笑了。
范修堯果然充滿了大眾情人的魅力!因為不論是他生氣、吼叫或是這麼氣時,都會不經意、或許是刻意散發出他那股范修堯式的獨特魅力,教人心蕩神馳。曹子婕不禁要懷疑是否連他生病時,都是這麼不可思議的英俊和迷人?
「喔!」他挑高了眉,興味盎然的揪著她看,那對漂亮的眼睛刻意的逗著她,「你也這麼認為嗎?」
「認為什麼?是女人心中的偶像這部分,還是花花公子這部分?」曹子婕笑得好開心。她不介意范修堯和她玩這種不成熟的勾引遊戲,因為她知道范修堯雖然花心,卻絕不會動公司裡的女員工。
想不到他滿自愛的嘛!曹子婕讚賞的笑著。
看到她沒有像其他女孩一樣,沉迷在他的誘惑之中時,范修堯那無往不利的心頭一遭且破天荒的感到大受打擊。
「你還沒告訴我你在這裡幹什麼?」他有些惱羞成怒的決定繼續剛才未完的話題。
「替你抓病毒啊!怎麼你剛說過的話,自己都忘了?」她奇怪的瞟他一眼。
「我不要你在這兒。」范修堯八成是被她氣急了才會說出這種沒頭沒腦的話。
「好啊!我也該下班了。」曹子婕不在意的走進她專屬的工作間。
等她背好背包,拎著裝有咪咪的籠子出來時,范修堯還立在原地兀自生著悶氣。
「我的意思是,我不要女人在......」他的話聲再度消失,因為他看到那只肥嘟嘟、直立的趴在鐵條上望著他的老鼠了。「它又是什麼鬼東西!」
這人天生大嗓門。曹子婕搖搖頭,歎著氣的把咪咪從籠子 抓出來,放在手掌上,然後把手抬高,和他的眼睛保持平行。
反正他早晚晚會發現,不如讓他一次發作,免得他把怒氣發洩在那可憐的老好人身上。
「它不是什東西,它是我養的黃金鼠,產自義大利,你叫她咪咪或咪小姐就行了。」
曹子婕從口袋裡拿出小月餅乾餵著咪咪,它似乎很享受的坐在它的手掌裹便啃了起來。咪咪和它的主人一樣不在乎那雙銳利得恨不得宰了它的黑眼珠。
「你多大了,還在玩這種小玩意!」范修堯不可思議的吼著。「而且誰准你把龍物帶來公司的!」
「二十五。」她無關痛癢的逗著咪咪。
「什麼二十五!」他咆哮。
「二十五歲。」曹子睫真的好訝異的看著他漲紅的臉。她把咪咪收進籠子襄,免得它遭受池魚之殃。「你到底有完沒完?法律有明文規定大人不能養寵物嗎?果真有這項條款的話,那些個貓啊狗的不是可憐了。」她淡淡的反間,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咄咄逼人。
「這是我的公司,想在我的公司工作,就得按我的規則做事。」范修堯冷冷的提醒她。他完全忘了他不喜歡、也不想她在這個部門工作的原意了。
「好啦!老闆最大。」曹子婕爽快的回答今他相當意外。「你快點去赴約吧,讓女伴等久了,可是有損你那富而有禮的形象的。」
范修堯又氣又惱的隨著她移進電梯。她似乎急著擺脫他。「你為什麼認定我一定有約會?」他喜歡聽她說話,也喜歡卻又憎恨看她那始終保持著笑容的臉龐。
「因為你是范修堯啊!」曹子婕合著笑意說明,「范修堯不正代表著:女人、玩樂和多金嗎?」她這句話絕對有諷刺的意味。
范修堯不舒服約又斂起濃眉,「如......如果我說你猜錯了呢?」
一樓的鈐聲響起,站在他前面的曹子婕先優雅的走出電梯後,才轉過身,朝仍在電梯內的范修堯微笑,「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你這不是欲蓋彌彰!何苦呢!」
奇恥大辱!真是個奇恥大辱!范修堯只顧著發火,卻忘了要走出電梯,直到電梯門再度關上,他想發火也來不及了。等他氣沖沖的衝出電梯時,伊人的芳琮早已杳然。
這輩子就今天被羞辱得最徹底,范修堯沉著臉站在門口遍尋不著她,他握緊拳頭氣得牙齒打顫,沒想到她會這麼大膽、惡意的羞辱他:更可惡的是,他竟連這個可惡、狂妄、大膽的女人叫什麼都不知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8 00:44:15
第三章
「學姊!」小舞坐在車裹,興奮的喊著正在停放機車的女孩。
曹子婕聞聲,轉頭望著那直向她飛奔而來的女孩,開心的泛出笑容,「小舞!」
「學姊還記得我呀!」小舞過分漂亮的眼眸緊緊的秋著她。剛剛她明明看到她和修堯哥站在電梯前對話,而且談得似乎很愉快啊!
「才幾個月沒見而已,我的記憶力可沒退化得這麼快。」曹子婕拉著小舞一同走上她位於三樓的房子。
「呀!」走進房子,小舞羨慕的看著室內溫暖、簡單的擺設。這間房子雖然不大,感覺卻很舒服,這種明快、俐落的佈置,才是曹子婕所有的風格。
「還是學姊的房子舒服。」
「是嗎?」曹子婕把咪咪放出來,回頭張望著自己的房子。
好一陣子沒來了,學姊家的裝潢變了,小舞瞄來瞄去,突然看到其中一扇門上斜掛著一把西洋劍。
「哇!不愧是西洋劍杜的社長,隨時隨地都不忘帶著這把榮譽之劍耶!」小舞取下輕巧的西洋劍揮著,她好懷念高中時代那段持著劍獨領風騷的輕狂歲月。
高中時,要不是因為曹子婕揮劍的英姿震撼了她們那所尼姑學校,又要不是她連連為學校奪得獎盃,大力鼓吹西洋劍,當時年幼、好玩的她、娃娃、莎藍及裴絮,又怎會義無反顧的一頭栽進西洋劍世界,以至於自封為「四劍客」呢?
「那把劍是子彤送我的,所以......」曹子婕的聲音突然沙啞了。
小舞知道曹子婕有位傾國傾城的妹妹曹子彤,可是不知怎地,她在學姊大學二年級時突然出事,就這麼消失了。
這些事是荷後來一點一滴告訴她的。她十分同情學姊,因為她知道學姊家就只生兩個女兒,所以她和她那位美得驚人的妹妹,感情自然好得不像話。
「學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舞為免她再睹物恩人,趕緊將劍放回原位。
「不要緊,反正事情已經過了好幾年,而且子彤並沒有死。」曹子婕肯定的對她笑著。
小婕實在很想問她為什麼這麼自信,可是卻問不出口......
「嗨!咪咪,你好嗎?」咪咪跑到小舞的腳邊,站起身子渴望的盯著她手上的紅蘿蔔看。小舞好笑的抓起它,並相當大方的和它分享著紅蘿蔔。「你好像還記得我喔!」
「它是特別記得你那些美味的紅蘿蔔。」兔子逗老鼠,其是幅有趣的畫面。
「學姊,聽娃娃說你現在在幫修堯哥工作是嗎?」這才是她此行真正的目的。
「對啊!」曹子婕淡淡的回答,話裹卻有掩不住的笑意。「你的修堯哥剛才差點被我氣死。」
「不會吧!修堯哥的脾氣一向很好的。」這次小舞是真的驚訝,而非作戲了。
「那是只對他有興趣的女人,他才會刻意維持他風度翩翩的高貴形象。」曹子婕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好溫柔的笑道。「我倒覺得今天的范修堯比較有人味。」
「人味?」她不懂。
「不再像是那種擺在高處供人膜拜,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偶像。」曹子婕不疾不徐的解釋,一邊忙著幫小舞泡茶。
「偶像?」小舞聽她這麼說可樂了。「修堯哥知道後一定會不高興的。」
「為什麼?」把茶遞給兔子學 後,曹子婕好奇的問著。
「因為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喜歡被比喻成一座雕像的。」小舞調皮的接話。
曹子婕不知道她的訊息表達得這麼完整,她錯愕的看了眼聰明、伶俐的學妹後,一連串清脆的笑聲竟然不知不覺的溜出口。
「如果你不告訴他,他就不會不高興了。」曹子婕不是很擔心的叮嚀著,「你如果想說,至少也等我幫他處理好他的電腦系統後再說。」一日一離開後,就不用負擔他那種渾厚、低沉,卻足以震碎人心的吼聲了。
「難得學姊會怕修堯哥,我還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會愛上他哩!」她必須小心一點以免學姊發現她在搜集情報。
「與其說怕他,不如說我不想和他有任何關聯。」現在她可沒多餘的心力去應付這位范家大少。「好了啦!別淨是談他,你不告訴我你來找我的目的嗎?」
小舞可是人忙人,她雖然不知道小舞家到底從事什麼行業,但是她知道小舞的時間表總是排得滿滿的。回台灣時,小舞或許會時常找她抬槓,可是通常待不到十分鐘便急著回家了。
因為小舞那幾個哥哥實在可怕,只要妹妹逾時末到家,他們便如同偵測雷達般馬上出現在小舞身邊,把他們親愛的小妹給拎回家。
不過,縱使是如此嚴格的管教。也束縛不了小舞那知脫韁野馬般的心,她照常每天跑來跑去,任她那幾個哥哥三申五今,外帶威脅利誘,她就是一律不放在心上。
「學姊頁聰明,事實上我確有一事相求。」乾脆豁出去吧,送佛送上天,他日她定要娃娃回報她的大恩大德。
「喲!小舞越來越客氣了。」曹子婕著實好奇極了,究竟什麼事能讓這位無堅不摧、不畏艱難的女孩開口向她求救?
「學姊,」小舞不依的嚷著,兩腮像吹氣般的鼓起來,「人家我本來就很懂得禮貌。」
「咪咪,你看,小舞的腮和你一樣大呢!」曹子婕把從小舞手中接過的老鼠舉高。
那咪咪果如她所言,兩腮塞了好多東西而鼓得好大,真是貪心不足,「鼠」吞象!
小舞的兩腮很快就消了,因為她忍不住笑了嘛!剛才只顧著試探學姊,無意識的餵著老鼠,沒想到它竟然照單全收,把自己弄成這副怪模樣,還呆呆的望著笑得好開心的兩個女孩。
「咪......咪......好可愛......」不行,笑得太厲害,連淚水都淌出來了。小舞努力的揉著嘴巴。
「它很寶吧!」為免咪咪撐破臉皮,曹子婕輕輕的把他放回籠子裹。「咪咪一定要回到它的屋子才會把食物吐出來,它有儲存糧食的美德。」
「太好了,以後你不在,我就可以和咪咪作伴了。」她接得很順口。
曹子婕的笑容凝住了,「你是說,你要......」
「我想在學姊這裹借住一段時間。」學姊不會不歡迎她吧!闕舞而有絲擔心的瞟了曹子婕一眼,「我看這裹似乎還有多餘的房間。」
「這裹當然有多餘的房間。」曹子婕根本不在乎這些,她擔心的是她那些哥哥的反應。
「小舞,我很歡迎你搬過來和我作伴,事實上你想住多久都無所謂,只不過...
...」
「只不過我那幾個兒神惡煞般的哥哥很嚇人,對不對?」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她早就見怪不見了。「你放心啦!這次我那尚火哥忙著和莎藍鬥嘴都來不及了,哪還顧得到我。」
真多虧丁莎藍和二哥不和,二哥才會忘了要監督自己,謝天謝地!
她早知道莎藍和二哥水火不容,可是偏偏二哥的別墅被她試驗防火系統時,給弄得一塌糊塗,水淹得有半天高:為了贖罪,她只好向莎藍求救了。本來莎籃是寧死也不肯的,要不是她千要求萬拜託,口若懸河的花了一個禮拜工夫說服她,只怕這時自己還被吊在別墅裡毒打呢!
「紀莎藍?」想不到她還是成了室內設計師了。以前她還堅持不走她父母為她規畫好的人生路線呢!
「對呀!而且二哥也答應讓我搬出來住,順便透透氣。」才怪!不過她有把握教二哥答應。因為白浩庭和大哥交情匪淺,只要教娃娃掉幾滴眼淚,這事便水到渠成了。
「真的嗎?」她實在懷疑。
「我保證!」她快要呼吸到自由、新鮮的空氣了。
「好吧!多一個人也多一些人氣。」
「謝謝學姊!」裹應外合,剩下的就得靠娃娃和范媽媽了。
★ ★ ★ ★ ★ ★ ★ ★
今晚真是個孤獨的夜,連平日幾乎不應酬的老公也出去了。
蘇倩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裹,不覺一陣酸意上心頭,泛起了自艾自憐的情緒。
家 的男人都出去應酬了,連貼心約兩個女兒也都嫁了。就是因為怕過這種孤單寂寞的日子,所以她才會使出高壓政策,不擇手段逼迫女兒們替兒子找伴侶。
蘇倩好像忘了,是自己不顧老公的反對,硬要留在家裹等小舞消息的。反正她把一切的冷清都算到兒子身上,才會更加強她早日抱孫的決心。哼!等地有孫子抱了,才不管這些范家的男人要不要回來呢!
電話鈴聲才響一聲,蘇倩就急忙抓起來聽了。
「喂!小舞嗎?對,我是范媽媽......」蘇倩靜靜的聽著小舞的報告,心情因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而越見愉快。「好......你這陣子都要住在那邊嗎?」
「應該是了。」小舞很快的說完經過後,輕快的答著。
「好,等你幫范媽媽完成這件事後,范媽媽一定包個大紅包酬謝你。」
「不用了,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麼事做,而且娃娃現在又懷孕了,還是不要讓她太操勞。」小舞快人快語,她希望范媽媽能聽得懂這個暗示。
說實在的,要不是白氏一家大小輪番要求她接下娃娃的重擔,這會兒她不知道跑到哪裡遙逍快活去了。
蘇倩輕柔的笑了,「你啊!個性跟荷娃還真有點相像。放心,范媽媽不會為難自己女兒的。」
「娃娃聽到會很高興的。」
「荷娃會很高興有你這麼位肝膽相照的好友。」
「哪裹,」闕舞雨因為她溫柔的誇讚而不好意思。「不過,我家那三個難纏的哥哥還是得靠娃娃去「關說」一下了。」
「這種小事荷娃一定辦得到。」蘇倩相信女兒的辦事能力。
「好......子婕姊快回來了。范媽媽,等有進展時我會再跟你聯絡的,再見!」
心滿意足的掛上電話,蘇倩幾乎可以預見她那堆圍著她叫奶奶的孫兒、孫女了。
幸福可待,幸福可待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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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這些奇怪的病毒已經四天了,為什麼她始終覺得這些病毒並沒有殺傷力,反倒像是在保護著某些重要的資料?
曹子婕微微的皴著眉頭,邊看著螢光幕上傳達出來的訊息,邊沉思的問著身邊約和她一樣大的年輕男子。
「阿德,你不覺得這種病毒好像是刻意製造出來的嗎?」
她真是不簡單,才來幾天使解了五個病毒了,而前任負責解毒的高手阿德,則奉命協助她完成此項極為重要的任務。
「是嗎?」他把對曹子捷的傾慕全都為進聲音裹了,言不及義的答著。
曹子婕太沉迷在這些個奇特的病毒上,並沒有發現他過分溫柔的回答。
「好像有只無形的手在製造這些病毒,而且只針對范氏企業。」因為她又發現四個病毒了。曹子婕在心底歎氣。
「你又發現了什麼嗎?」阿德見她有絲氣餒。
曹子婕轉向他,收斂起她的挫折感,打趣的說道:「我發現我有點想念我的小傢伙。」
她把咪咪借給小舞了。
看到她像小女孩的抱怨神情後,阿德好玩的笑了。
「聽說前幾天總經理下來過,是不是他發現了咪咪,下令不准你帶來的?」
「他是不准。」曹子婕乎淡的說道,「沒辦法,誰教他是老闆。」她忘了補上一句,她根本不在乎他的命今。
她的聲音很輕,可是此時她辦公室的門正好大開,所以控制不住自己,找盡藉口在百忙之中溜到維修部門察看的范修堯,還是聽到她口是心非的回答了。
靜靜的站在門口,他看到昨晚那名膽敢取笑他、戲弄他的女人,這會兒正背對著他和一名年輕男子有說有笑的聊天。
她和別的男人聊天的畫面讓他很不舒服。更正確的說法,應該是讓他有股想揍人的衝動。
就是這個女人害他昨晚約會時心不在焉,害他在面對那名美盛女星暗示性的邀約時,只能提不起興致忿忿的回絕。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被一名初次見面的女人左右了心情?
范修堯打算在門口站到什麼時候?曹子婕在心裹暗暗為他這種偷聽的行為發噱,不知道這回他又想批評指教些什麼事。
「好吧!請直接了當的告訴我,我又哪裡惹你不高興了?」曹子婕出乎意料的旋過身,一雙眸子認真的盯著他嚴厲的五官瞧。
別說是阿德了,就連站在門口無故慍怒的范修堯也沒想到她會有這種舉動。
「我......我先離開了。」八百年不曾見過總經理一面的阿德,一看到范修堯怒目橫眉的瞪著他,手腳早就發軟了,哪還敢多停留片刻?
范修堯的確是不高興。他等那個男孩離開後,才踏進她的辦公室,把門關上,不希望外面的人聽到他們的對話。
「好了,可以說了吧!」自始至終都保持著笑容的曹子婕輕柔的催促著他。
「你怎麼知道你惹我不高興?」
他們一定得這麼談話嗎?她真是弄不懂他,只深深的歎道:「猜的。我只是以為當一個人繃著一張老K臉,橫眉豎眼的瞪著另外一個人時,便叫作不高興,或者你稱它叫生氣、發火、憤怒......等等也行。」
「你叫什麼名字?」從牙縫裡發出的嘶嘶聲,不受控制的跳出來了。
「曹子婕啊!你不知道嗎?」明知道他會生氣,她就是忍不住故意反問。
「你......」
「嘿!別這樣嘛,我記得舒荷常說她大哥很有幽默感的。」曹子婕好心的拍著旁邊的椅子請他坐。
范修堯對她的邀請視若無睹,只對她的話有興趣。
「你認識荷娃?」總算教她見識到他除了生氣以外的另一種情緒 驚訝了。
「我還認識范伯父和范伯母呢!」她撐著頭,好笑的見他眼睛越張越大。
「既然這樣,為何我從沒見過你?」范修堯不相信的瞄著她的穿著,又是他最討厭的牛仔褲。這個女孩難道除了牛仔褲外,就--沒別的衣服可穿了嗎?
「窮人家的孩子不配認識高貴的范家人嗎?」曹子婕從他輕蔑的眼神得知他懷疑的原因,有些生氣的努道:「我從來都不知道舒荷的大哥竟是個勢力鬼!」
「我不是!」她誤會他的意思了。范修堯火大的走近她;誰知該死的她不但不怕他發火,還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仰著頭之視著他。「你難道就不能換套衣服穿嗎?」
「我為什麼要換衣服穿!我的襯衫、牛仔褲每天換洗,乾淨得很,不會污了范氏企業的門楣的。」她不該失控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你生氣了。」他無關緊要的冒出這句話,很高興看見她發火,知道她終究也是會生氣的。雖然很孩子氣,但是范修堯的心無來由的一陣雀躍,沾沾自喜的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城。
「聖人也會被你氣得吐血!」曹子婕狠狠的瞪他一眼,隨即轉過頭,繼續她的掃毒工作,不再理他了。
從來沒有女孩子會漠視他的存在,生平第一次,范修堯算是嘗到被冷淡的滋味了。
「你......為什麼認識我的家人?」本以為她只是在作態,沒想到她就真的埋進那部電腦裹,認真得忘了他的存在。在她背後站了好一會兒後,范修堯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走開,而是佇立在原地執拗的扯著話。
「你還沒走啊!」曹子婕沒好氣的答道,根本連頭都懶得回。
「曹子婕!」這人又惱羞成怒了。
「昨天的約會是不是不順利,所以你才會跑到我這裹找庥煩?」等到心情恢復平靜,她才繼續和他打哈哈。
「你不會以為我對你有興趣吧!」他殘酷的笑著,彷彿那是天方夜譚。
曹子婕這回總算轉過頭看他了。她故作 恐的瞅著他瞧,害怕的說道:「我不會那麼倒楣吧!」
這回范送堯根本吼送出聲了,他冷著一張送稜有角的送臉,不發一言地轉過身,很有風度並且極力克制甩門的衝動,怒氣衝天的走出她的辦公室。
看著他直挺挺的步伐,和違背良心非常有教養的關門舉動,曹子婕硬是緊咬著下唇,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笑出來,到時怕不被他一掌劈死才怪。
直到范修堯走了好一陣子後,她才放任自己笑了。
天啊!他氣壞了!她是不是太過分了?曹子婕趴在椅背上笑不可抑,更不斷的自我反省,不斷的笑著。
自從識這個花心大蘿蔔後,她好像快樂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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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那個模特兒終於答應和我約會了。」范修倫興匆匆的推門而人,並且興奮過頭,忘了進總經理室前要先觀察氣象。
「修倫!告訴你多少次,在公司內不得這麼放肆!」餘怒未平,范修堯開口就送他個排頭吃。
放緩了步伐,范修倫相似於范修堯卻多了股不拘小節的臉孔,泛起了疑問和玩味的表情。已經有......三年了!整整三年,不曾見大哥發過脾氣,更何況是現在這樣大發雷霆的樣子。
這次的「南星」風暴也沒見他這麼生氣。
「喂,我可沒惹你。」范修倫把財務月報表遞給震怒的大哥後,即興致高昂的倚在桌邊睨著他,「我想想看,是追了你一星期的女星給你臉色看了?」
不可能吧!每個女人都愛他大哥,都想得到他的青睞,而在好不容易和這個萬人迷約會後,有哪個女人敢不小心翼翼的伺候他?
修堯不理他,臉色灰敗的低頭看著報表,而反應出情緒的嘴巴卻是越抿越緊。
這個因素的確不太可能成立。」范修倫不死心的猜測著,「那麼,是不是老媽又逼你結婚了?」
前公司營運狀況是出了點小麻煩,可是這難不倒意志堅強的范家人的,不是嗎?
而老大又不缺女伴,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幾天一直神秘兮兮、笑得過分和藹的老媽又出點子整大哥了。
「修倫......」范修堯緊攏著眉頭,口氣不善的警告他,要他閉上他那吱吱喳喳的鳥嘴。
「今天的你實在不太和善。」范修倫不在乎的發表他的感言,「算了,待在這裡看你的臉色,我不如去陪美人聊天。」
「修倫,我有我的行事準則,你有你的遊戲規則,你和誰交往我都不會反對,可是如果你要鬧辦公室戀情的話,請下班後再進行。」他相當明確且不快的指示著。
已經走到門邊的范修倫吊兒郎當的回頭對他大哥訕笑著。大哥的花心比起他,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大哥一向交往的對象只限於上流社會,也就是身穿名牌、戴著金鑽、教養機好的名流仕女之輩:不像他,他的胃口比他大哥好,而且不挑食,根本是來者不拒。
「這個美女可是咱們家慈禧太后特頒懿旨要我照顧的,所以如果皇上有什麼異議的話,請直接找太后抗議。」范修倫有恃無恐的回他一記。
「媽要你特別照顧的女孩?」他不記得老媽曾告訴過他公司裡有這麼號人物啊!
「在維修部門的子婕啊!」范修倫看出他的納悶,「你可別告訴我你不認識那個氣質一級棒、很討人喜愛的女孩。」
「你認識曹子婕?」范修堯抬起頭,呆愣愣的看著他那一臉狡猾的弟弟。「為什麼我不認識?」他發現自己有種被冷落的孤寂感。
「我看全家大概只有你不認識她了。」為了自己好,范修倫不得不配合老媽的計畫。「這也難怪,因為子婕不是你喜歡那種類型的女孩,所以你才會沒有注意到她。」
「請告訴我,我到底喜歡哪一種類型的女孩?」范修堯眼露凶光的刺著他。
喔哦!暴風雨前的寧靜。直覺告訴他,他一旦大膽發表高論,肯定必死無疑。
「我只知道曹子婕是我的類型。」范修倫顧左右而言他,想不到卻死得正著。
「她不是!」范修堯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只覺得他應該反駁修倫的話。
「哦!」他的怒氣、他的反應都讓范修倫忐忑不安的心暫時得以解放。「你又怎麼知道她不是?」
「因為她不適合你。」像在跟誰賭氣似的,他說得又急又快,彷彿不願再聽到任何有關她的事。
「我們一定要在這個問題上爭得你死我活嗎?」范修倫自嘲的笑著,「說不定她已經有要好的男伴了。」
范修堯告訴自己,心裡那股突然衝上來的怒氣,與修倫現在說的話沒有任何關係,他只是仍無法釋懷她無禮的冒犯罷了。
「不干我的事。」范修堯目光冰冷的告訴他,也告訴自己。
「本來就沒你的事,你只管顧好你那些千金小姐就行了,我可是要陪美人吃午餐去了。」這次范修倫等不及他發表意見,一下子就溜得不見人影了。
范修堯陰著臉,心情惡劣的丟開手上那些報表,不明白眼前為何充斥著曹子婕那不知好歹的笑臉。
他陰鬱的心情一直延續到下班,全辦公室的人都走光了,仍得不到舒解。他甚至郁卒到打電話取消了今晚的約會。
他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了?為什麼會覺得日復一日的約會使他厭煩!他到底要什麼?為什麼他會找不到?
真可笑,社交圈內最花心的范修堯,終日周旋在女人之間的他,竟然覺得疲乏了。
不!一定是工作太累所致,才會冒出這種可笑的念頭。他要好好的放鬆一下,然後再找個性感娃兒出來調解身心。
對,就這麼辦!
抓起西裝外套,走向電梯的范修堯突然改了方向,決定走樓梯下去,就當是鍛煉體力。
到了十五樓的維修部門,他舉棋不定的掙扎了好久,就是克制不了自己的停下了腳步,遲疑的走進辦公室。平時熱鬧滾滾的室內現在沒人了,可是有一部分的燈卻還亮著。
范修堯就這麼摸索著走到曹子婕的辦公室前,當他聽到印表機列印的「答答」
聲音後,不敢相信的打開門。
首先映人眼簾的是一片黑,那是曹子婕一頭烏亮的長髮。她的秀髮因她趴在電腦桌睡覺而披散開來,形成一幅美麗的畫面。
她怎麼還沒走?不會是睡過頭了吧?要不要叫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
范修堯站了好久,想了好久,從來不曉得自己會變得這麼優柔寡斷。好吧!為了表示自己不記仇的風度,他決定了--
「曹子婕,下班了。」輕輕地、十分不自然的叫著,他盡量維持不高不低的音量。
咦,沒動靜。她睡死了嗎?
范修堯移近她的身邊,再次喚道:「曹子婕,下班了。」
「嗚......」她慢慢的抬起頭,終於醒來。傭懶的揉著眼睛,她很不淑女的當著他的面伸懶腰,然後邊打呵欠、邊口齒不清的問道:「幾點了?」似乎一點也不訝異他的出現。
她剛睡醒的樣子真可愛,懶洋洋不加修飾的俏模樣教人心動。
「快七點了。」范修堯答得很不甘心。
「七點!難怪我餓壞了。」她坦白、傭懶的看著他,「你餓了嗎?」
「你在邀請我!」口氣很自然的上揚。他在擺姿態。
「不是。」她必須提高音量,因為印表機太吵了。「我只是提醒你,有個人在等著你,而且她可能像我一樣餓壞了。」曹子婕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碰到他,就會變得像個魔鬼似的喜歡捉弄人。這不是那「四劍客」才會玩的把戲嗎?難道她被小舞帶壞了?
「曹子婕,你憑什麼這麼以為?」再多和她相處一些日子,他一定會提早升天。
「不單只有我這麼認為,全台灣的人都是這麼想的,我只是比較直接的說出來而已。」老天!他真是個天之驕子,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日漸被他那固執、彆扭的個性給吸引。
外表上,他是個成熟、幹練的商場強人;情場上,他是個花心、溫柔而且教人喜愛的男伴;而事實上呢,曹子婕覺得他只是個追求真愛的男人。
他找尋不到卻又害怕追求,所以他始終和女人們保持肉體的親密關係,並不交出他的真心。
「我和誰交往好像並不關你的事!」他原本不想再在她眼前生氣的,可是他發現自己辦不到,只要耳朵一接收到她那不經意的嘲諷,及語氣間的別有含意,他就很難再維持他的註冊商標 翩翩好風采。
「當然不關我的事。」曹子婕起身整理印好的資料,背著他偷笑。她當然知道他今晚沒約會,要不然他也不會這時候還在這裡閒逛。「好吧!如果你今晚沒約會的話,能不能賞個臉一起吃飯?」這樣算是和解了吧!
「我已經有約了,很抱歉讓你失望。」好吧!?多勉強的用詞。想他堂堂的范家大少,何患無伴,用不著她憐憫的施捨。
他的拒絕早在她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范修堯會用這種施恩般的口吻對她說話。
「呃,對......我是很失望。」她小心的遣詞用字,並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
「不,你沒有,」可惜范修堯已經聽出她的笑意了。「你根本不想和我一起吃飯!」他嚴厲的指控著。
「我想啊!是你自己沒空的。」面對他孩子氣的指控,曹子婕幾乎笑出來。
「還記得是誰說他今晚有約的嗎?」
「我是......」范修堯帥氣的臉上有了為難,他突然無言以對的杵在當場。
印表機也在這時停了,四周的一切顯得那麼安靜。曹子婕就這麼和他對望著,內心不斷的自問:是否該再退幾步?
「為了慶祝我解開了五個病毒,我請你吃飯。」這種理由夠爛了吧!她心無芥蒂的拉著他就走,體貼的給了他台階下。「別再說你有約了。對一個女孩於來說,被同一個男人在一天內拒絕一次絕對夠多了,更何況我的臉皮是超薄的。」
「好......吧!」范修堯故意遲疑了一下,以表示他不是心甘情願的。
看他這種態度,她實在很想挫挫他的銳氣,可是這幾天范修堯心中屯積的怒氣也夠多了,此刻實不宜再惹怒他。畢竟,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多謝你賞臉。」曹子婕嘻皮笑臉的拉起范修堯的手肘,不管他是否高傲得像只孔雀,她都必須忍受。
★ ★ ★ ★ ★ ★ ★ ★
為了省麻煩,曹子婕就近帶范修堯到附近的速食店用餐。誰知當他們走到門口時,那范先生就像見鬼似的直往後退,寧死也不肯進去。
「別告訴我你都上這種地方吃飯。」范修堯輕蔑的看著窗明几淨的速食店。他從未來過這種地方,而且也不屑來。
這范家大少真難伺候!
「若不是你嫌我的衣服上不了檯面,我又怎會到「這種」地方吃飯?我可是道地的中國人哪!」她的肚子已經餓得大腸鬧小腸了,他竟然還有這等閒工夫在這兒挑三撿四!所以啦,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哦 真難伺候!
「反正我不吃這些速食餐,也不喜歡和一堆人在那裡排隊,好像鬧饑荒的人在等著發糧。」
要不是周圍人實在太多了,她真想大喊:「中華美食萬歲!萬萬歲!」
「沒有商量的餘地?」曹子婕再一次佩服起自己的好耐性。
「沒有!」他斬釘截鐵的回答。
「好!」她決定順著自己的心走,不想再遷就他了。
曹子婕拉著他越過一條街,直直走進一間不怎麼起眼,卻顯得乾淨、清爽的麵店裡面。她是不想也不敢再問范大少的意見了,不然他們只有等著吃消夜了。
「這又是什麼鬼地方?」范修堯那懷疑、不悅的嗓音充斥了整間店,此刻正在吃晚餐的人全都抬起頭瞪著他們。
曹子婕羞愧的接受別人質疑的眼光,心裡不斷的呻吟:我不想活了。
「你到底要不要吃?」她拉著他坐下,並壓低聲音警告他,「如果不想吃的話,請便!」這人實在太高貴了,姑娘她懶得伺候了。
「吃什麼?」他那囂張的氣焰越燒越烈,完全無視於旁人的怒視。
「我要兩碗牛肉麵,一碗大的,一碗小的。」不理會他的蠻橫,曹子婕甜甜的對靜候在一旁的服務生說著:「另外,請幫我燙一盤青菜,再切些海帶和豆乾。」
「你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替我點餐!」她搶了他的點菜權利。
「不是點餐,是叫面。」好吧!要過招就來吧!等一下才能多吃點。
「我不喜歡吃麵。」
「以後嫁給你的人一定很倒楣。」她下了結論,突然不想和他戰了。「這不吃、那挑嘴的,真是難伺候。」
曹子婕出乎意料地無禮到了極點,她竟敢這樣說他!
「難道娶到你的人就很幸福嗎?」范修堯繃著臉,嚴苛的反駁她。
「就我最近聽到的評語而言,應該是不錯的。」曹子婕好認真的笑著。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們碰在一起便會不斷的拌嘴。因為,她喜歡看他生氣的模樣。
他不高興的時候,常常是先冷著一張臉,然後眼底就會躍出一族火焰,而這簇光亮的火焰常會困擾且緊揪著她的心,就像現在。
范修堯不懂他為什麼不拂袖而去,外面多得是等著和他約會的女孩,他何必坐在這裡聽她冷嘲熱諷的?
「生氣了?」曹子婕用他以前問他的話反問他,溫柔的擬視著他那不悅的表情,笑了笑。
他凶狠的看著地那抖動的紅唇,怒道:「沒有!」
「奇怪,你和修倫不是出自同個娘胎嗎?怎麼修倫就比你好相處,而且也親切多了。」她真納悶。
話才說完,范修堯的表情更絕了!他的嘴巴扭曲,兩道濃眉鎖在一起,眼睛裡所透露的訊息竟然接近 嫉妒!?
他竟然推開椅子,真的要走。
「喂,」曹子婕拉住他,細聲細氣的認錯,「好嘛!算我不對,你就別生氣了。」
幸好面這時候正好來了。
換作以前,他一定毫不留情的轉身就走。但是今天,他卻為了她溫柔且別有目的的懇求又坐回了位子上。
我只是不想浪費了那碗牛肉麵而已。范修堯不斷的在心裡重複著這句話。
「你真的不喜歡吃麵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深怕又觸動他那易感而脆弱的心靈。
「不喜歡!」一口接一口吃著面的人,竟然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不過這面真好吃!范修堯訝異的吃著。這可是他所吃過的面中最可口、美味的一次了。
「顯然我們沒有共通點。」
「什麼?」
曹子婕刻意瞧著他身上那套價值非凡的西裝,「你的品味不俗,出人的場所都是高級餐廳、休閒度假村之類的地方;我呢,喜歡舒適的生活勝於門面的裝飾。就像你不喜歡吃麵,我卻是嗜面族的忠實會員一樣,你還是不適合和我們這些平凡女子交往的。」
她的這番話讓他想起了修倫中午說的那句話。他不是說曹子婕不是他的類型嗎?
看來她和修倫真的是同仇敵愾。
「我記得我沒有向你求婚。」他不喜歡她所認定的一切,她憑什麼主宰他的生活,又憑什麼決定他該喜歡誰口
「你不會向任何人求婚的。」她瞭然的吃著面。「因為你找不到愛,你的生活只是種虛幻。」
「愛!?婚姻!?」他對這幾個字嗤之以鼻,「這世上沒有那種值得我和她共度一生的女人。」
「你不嚮往你家那種溫馨的家庭氣氛嗎?不想要有一個像你一樣的小寶貝嗎?」
真教人吃驚,范修堯竟然這麼排斥婚姻。
「不想!」
「是嗎?我很懷疑。」
「為什麼?」他銳利的眼睛直瞅著她看,一顆心突然被拉得好緊。
「因為,終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心儀的女子,而且你會渴望和她其組家庭。」
她平淡的預測道。
「你以為你是誰?月下老人?」范修堯惱怒的低吼。
「如果我是呢?」她自信滿滿的笑著,並試探他,彷彿范修堯的命運真是由她決定的。
「再告訴你一次,我絕不會結婚,也不會愛上任何人的。」他恨不得撕去她的笑靨,永遠不要再見到她。
「是嗎?」她淡淡的輕哼。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8 00:44:41
第四章
以後若沒工作或無聊時,她大可以去開家偵探杜了。
闕舞雨一手拎著咪咪的籠子,一手拿著望遠鏡,坐在對街的機車上觀察著麵店內的動靜。
沒想到今天有了一項重大進展,范媽媽知道後一定會很高興的,而她也好交差了。
她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前方的人,深怕一個閃神或不注意,就會錯過什麼精采的畫面。
不過,修堯哥怎麼始終不給面子的緊繃著臉?還是學姊的風度好,面對修堯哥的臭臉,總是笑呵呵的像在逗著他。看樣子她倒挺怡然自得的嘛!
說來也真奇怪,為什麼每次修堯哥和學姊在一起就會使性子?他不該是這種人才對啊!難道他對學姊......
如果真如她所想的,那就太好了。真希望能早日卸下這種累人的差事,菩薩保佑!
「小舞!」
這種飽含怒氣的兇猛聲音不就是......
小舞側過臉,姿勢不變的愣住了。
「二哥!」連安靜的吃著紅蘿蔔的咪咪,也被他那恐怖的叫聲給嚇得到處亂竄。
「你......你嚇壞咪咪了。」其實是她自己被嚇到了。
她這些哥哥們一定是天賦異稟,所以不論她身在何處,他們都能隨時隨地找到她。不公平!她為什麼沒有這種特長?
闕尚火那一八五公分的魁梧身材背著光,直拖到天邊的影子完全籠罩住她。縱使他的臉部隱在暗處,小舞也能清楚看到他額上的青筋在抽動,狹長犀利的眼睛在冒火,挺直的鼻子正呼出濃濃的氣息,那張性格的嘴巴更是緊抿成一條線。
總而言之,他又氣壞了。
「能告訴我莎藍又做了什麼嗎?」他和娃娃誰重要?闕舞雨不斷在心裡衡量著。
最後,她作成決定 還是娃娃交代的事重要。
所以,她又回復原狀繼續觀察,以便晚上做成報告。
「如果你再不把她帶走,我一定會宰了她,並且將她碎屍萬段。」闕尚火堵在妹妹的望遠鏡前,言之鑿鑿地恐嚇她。
「請便。」她斜傾著身於,繞過他繼續觀察。
「小舞!」
「不要吼得怕人家不知道你在這裡好不好?」小舞氣憤的放下望遠鏡,因為她所觀察的人已經走了。恨恨地、緩緩地回過身,她眼睛冒火的瞧著眼前擺明了亟欲殺人的闕尚火,終於開炮了,「到底又是什麼屁事啦!?」
「下次再讓我聽到你用這種字眼對任何人說話,我一定揍得你整整一個月下不了床。」他把怒氣發洩在她身上。
「又要訴諸武力了嗎?」原本坐著的小舞火大的跳起來,「我到底招誰惹誰了!
每次你和莎藍吵架,就把罪怪到我的頭上!而莎藍也責怪我不該硬要她幫這個忙。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到底要怎麼做,你們才會高興!」
難怪爸媽要替二哥取名尚火;他鐵定一出生就是頭上帶著火、冒著煙,才會這麼不可理喻。
「你不會聽她的要求把她帶走啊!」闕尚火沒想到那個固執、不可一世的女人也會向小舞抱怨。
「拜託好不好,我現在沒時間也沒精力幫你找另外一名優秀的設計師了,而且你的脾氣又比一般人來得暴躁。你能不能委屈點,先住到大哥或三哥的別墅去,等莎藍幫你裝演好後,再回去批評指教?」她只求他能同情一下他這個疲於奔命的妹妹,不要再為難莎藍了。
「不行!」他不妥協,「房子是我的,而且我住不慣別人的地方。」
這倒也是。她差點忘了,她這個哥哥是個曠宇宙、世界之超級大潔癖了。再則,她一定是氣昏了,才會忘記二哥根本吃軟不吃硬,想要用強硬的方式逼他妥協,除非地獄結冰。
「好,好,麻煩請告訴我,莎藍這回又怎麼了,我好想辦法替你們排解。」除了低頭以外,她已別無選擇,誰要地做慣了委屈的妹妹。
「她堅持要在主臥室裝面大鏡子。」
什麼?」望遠鏡從小舞的手中墜落地上。她沒聽錯吧!
「你聽到了。我限你在三天內解決這件事!不然,你就等著替你的朋友收屍。」
闕尚火氣沖沖的丟下他的威脅。
莎藍真有種,明知道鏡子是二哥的大忌,她竟然......。難怪二哥暴怒得像只噴火龍!小舞咯咯地、慢慢她笑出聲,而且越笑越開心。自從三年前,他那比大哥、三哥略遜一籌的臉被劃了一刀後,原本就不開朗的他更是拒絕照鏡子了。
「還有別的事嗎?」小舞笑意猶存,偷覷著旁邊怒火中燒的人,深恐他發現自己不經意的笑容。
「有。」他的口氣和緩了不少。只要不扯上那個固執的女人,及那面令人惱火的鏡子,他的火氣便不會那麼旺盛了。「雲天集團」有麻煩,所以我要你安排一個人放毒,好藉機安排人進去保護他們的電腦,你到底找誰進去了?」
「我那位天才學姊曹子婕啊!你應該信得過她吧。」小舞嘲諷的暗示他以前曾對地做過身家調查。
闕尚火因為她的語氣而慢慢的皺起濃眉,「小舞,你最好記住,這次我讓你單獨行動,並不表示你可以為所欲為,這點你最好給我謹記在心,少玩這種無聊的跟蹤遊戲。」
「是!我知道幫助范家為主,協助娃娃完成任務為副嘛。」識相點,別和他一般計較。小舞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離開前,他又狠狠的用凶光瞪了她一下,才硬擠出一絲絲闕家兄長式的關懷,「自己小心點!」
「好。」她有點感動的瞪著那僵硬、卻十分挺拔的背影喚道:「還有,請告訴莎藍「好自為之」啊!」
說實在的,二哥長得雖然不帥,卻是她三個哥哥裡面最性格、最善良的一個。
唉!火藥般的暴躁性子只是他的保護色,其實他是個心軟得像豆腐的傢伙。
小舞知道二哥只是說氣話,而他之所以千里追蹤的跑到她面前大動肝火,只因為倒楣的她剛好是他妹妹,也恰巧是他在台灣唯一的親人。沒有人比闕舞雨更能瞭解闕家三兄弟了,二哥知道她會、也「必須」容忍他。當然,只要不過分的話。
所以幾經思索,小舞還是決定不理會他們的事。
事後二哥當然會找她算帳啦,不過,可以確定的是 他絕不會宰了莎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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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奇怪,為什麼有人一直想解開她替范家機密文件所設定的密碼,難道范修堯所懷疑的人也是個電腦天才?
她是不是該做點手腳呢?
「采依,情況如何?」范舒荷踱進白家的電腦室,關心的詢問著。
「我們兩個的實力在伯仲之閒,」程采依欣賞的說出她的感想。「不過依她這種解毒的速度,說不定再過幾天她就能完全掃除病毒了。」
再也想不到她正好利用范舒荷所交代的任務,實行范修堯所要求的協助 清查並監督范家所有的電腦系統。程采依覺得自己好像雙面人。唉!做人難,難做人哪。
「不會吧!」范舒荷憂心的坐在她旁邊,「小舞說大哥和子婕姊仍處於春秋戰國時期,所以絕不能讓她太快就完成工作了。」
真有這種人嗎?在白家的電腦系統裡放了一堆病毒,只為了成就一樁好姻緣。
程采依不敢領教的笑笑。
「放心,我還沒認真的開始設計病毒,之前那幾個是我大學時代玩的,最近這些日子我又設計出幾個帶有密碼鎖的病毒,要解這種毒必須耗費一段時間,而且不會損及資料,你可以安心當你的孕婦了。」程采依保證的說道。
范舒荷不懂電腦這玩意,可是她知道她可以信任采依,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把大哥辦公室裡那套極機密的網路密碼給了采依,讓她放置病毒。
「依你想,我是不是該叫小舞在台北的辦公室裡做點手腳,好早日達成任務?」
「譬如說?」她真服了這些不擇手段,只求達成目的的范家人。
「譬如破壞子婕姊辦公室那條網路線啊!」有關這點她早就調查好了。「整棟雲天大樓只有四部電腦是銜接我大哥那套網路系統:一部在二哥修倫那裡:一部在維修部 也就是子婕姊那兒;另外兩部則在總經理室,分別由大哥和他的秘書在使用。」
「你想讓曹子婕和你大哥一起工作,好日久生情是嗎?」看來雲天企業的系統不被她們搞垮,她們是不會甘心的。
「你也覺得這方法可行?」范舒荷有些擔心的詢問著。
「只要你想做的,好像沒什麼可不可行的。」程采依打趣的瞅著她笑。
「紅狐!別取笑我了。我很怕我任意妄為,不小心毀了大哥寶貴的資料,那就慘了。」這丫頭總算有點良心。
「儘管放手去做吧!在放毒以前,為了預防出錯,我已經備份了二套資料交給老大,我相信老大一定把它鎖進保險庫裡了,所以除非「雲天盟」解體,不然你家的秘密資料絕對安全無虞。」
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她?雲天企業的內部似乎有人在搞鬼,而且這人好像有竊取秘密資料的嫌疑。這人到底是誰?是曹子婕嗎?不,既然舒荷信得過她,就應該不會是她。
看來這幾天她必須幫雲天特別留意一下。
「真的嗎?」她不安的心似乎舒坦了許多,「浩庭怎麼沒告訴我這件事。」
「因為老大還沉溺在當爸爸的喜悅中,太高興了呀!」程采依好玩的逗著她,沒想到范舒荷真的羞紅了雙頰。
「別儘是取笑我了,哪天要是你結婚、懷孕了,看我不加倍討回來才怪。」
「很難會有那麼一天。」程采依的雙眸倏地變冷了。那冷冰的感覺,讓范舒荷的心也跟著發顫。
「胡扯,」她輕輕的反駁,「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
「我們不談這些。」程采依凝著冷艷的臉,淡淡的要求。
「采依......」
「舒荷,如果你是我的好朋友,就不要為難我。」程采依心裡的結打得太死了,沒有人能打得開,而她也無心再試了。
「我是你的好朋友,可是我一定會為難你,因為我不要你一個人孤單的過一輩子。」必要時,她也會像老媽一樣「不擇手段」的推程采依一把。
「別說了!」程采依有絲 怒。「我不覺得這樣有什麼錯。」
「當然有,只不過我現在沒心情和你......嘔......談......嘔嘔......」因為她又害喜了。
程采依原本不悅的心情,在看到她那副怪樣子後,全都急速地煙消雲散了。
「我看你還是快去洗手間吧!」她催促著。
程采依那恨不得范舒荷趕快離開的語氣,真叫她生氣。不過,她沒時間和采依計較這些了......因為她已經快吐出來了。
嘔......嘔......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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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國之將亡也,心生妖孽。」此話果真一點兒都不假。
曹子婕蹲在牆角,兩手各抓著一截網路線,不停的歎氣。只因它們原本是連在一起的,這會兒卻變成了兩截,而且是絕對無法修復的兩截。
心裡的懷疑逐漸定型,難怪她總覺得解好的毒無端端的在第二天又跑出來,不然就是衍生更多,況且那病毒又不是一般市面上所找得到的,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製造的。
「你又找不到咪咪了嗎?」阿德按照往例,一大早就過來巡視她的工作成果,順便看看她是否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她實在不想再歎氣了。
阿德那黝黑、略帶孩子氣的臉上綻出了笑容,「我從沒聽過曹子婕小姐這麼沒精神的聲音喔!」
很好!目前她就是需要阿德這種活潑、爽朗的聲音來振作一下士氣。
「你先告訴我,銜接這套網路系統的電腦,分佈在哪幾個部門?」老天保佑,不要讓她的噩夢成真。
「天啊!」阿德也看到那兩截被割得慘不忍睹的網路線了,「難怪你的心情不好,換成是我,早就休克了。」
她沒好氣的瞪著他,「謝謝你好心的安慰,請告訴我答案好嗎?」
「答案?」阿德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直到曹子婕揮了揮手上的線才恍然大悟。
「喔,對了!你問我這套網路系統銜接的部門。據我所知,只有三個地方:就是這裡、財務部和總經理室。」
總算有救了!「能不能告訴我,財務部是誰管的?」
「是總經理的弟弟范修倫啊!你那天不是才跟他一起吃飯嗎?」
修倫!太好了,這下子有救了。
「子婕!我那套網路線被 」范修倫從大老遠的門口,一路淒慘的喊進曹子婕的工作間,直到他看到那兩張憂愁的臉孔,和那條被破壞得十分徹底的線路。
「你也是......?」曹子婕不可思議的搖著手中的線,問道。
「一定有人在搞鬼!」范修倫擠走阿德,臉色相當凝重的靠在曹子婕的身邊發愁,「不知道老大那裡有沒有被破壞。」
「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這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建議了。
「你真幽默,這幾天我家老大脾氣相當不穩定,而且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連續三天沒有約會。基於這種異常現象,我決定不上去送死。」他渴望的看著她,不惜破壞形象的苦著一張俊臉。
「他不會是被甩了吧。」自從那天吃飯鬧得不歡而散後,數來已有兩天沒看到他了。唔,還真有點想念他生氣的樣子哩。
莫非她有被虐狂?曹子婕不自覺的淡出笑容。
「別開玩笑了,他會被甩?」
「你們范家的少爺哦 」曹子婕不斷的搖頭,以表示她的不苟同。
「都是體貼的美男子。」范修倫伸手就要攬住她,卻被她眼明手快的擋了回來。
「只有你不識貨。」他沒好氣的歎道。
直起身,曹子婕不知該氣或該笑。看樣子他是真的打算把范修堯丟給她了,所以她也只好準備再度去面對她的死對頭了。唉!她怎麼會有想念他的怪念頭?
她八成是瘋了!
「把我丟給一個情緒陰晴不定的男人,可不是體貼美男子的表現喔!」認命的揮揮手,曹子婕不忘留下她的諷刺與不甘。
曹子婕沒時間也沒心情停下來欣賞這層樓別緻、特殊的空間設計,便直接走近秘書室敲門。
只意思性的敲了一下,她便探頭進去;看到只有男秘書在時,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查理,我可以借看一下你的電腦嗎?」她溫柔的問道。
「曹小姐,請進。」查理熱情的邀她進來,即刻起身讓出位子。身為總經理的秘書,他當然知道曹子婕是負責哪一部門、什麼工作,而且她的權限有多大。因此,該配合、怎麼配合,他心裡自有分寸。
「謝謝!」曹子婕飛快的走近他的電腦,蹲下身子,「你這網路線和隔壁間那台相通嗎?」
「隔壁?」他不懂她問的是哪一間。因為秘書室的左邊是總經理辦公室,右邊則是會議室,所以他實在不清楚她的問題。
「就是總經理室。」太好了,網路線沒被割。如果按一般情況而言,查理的電腦應該是銜接范修堯的。
「是和總經理的電腦相接的。」她蹲在牆邊做什麼?查理好奇的彎著身子。
「好,謝謝你。」得到她要的答案後,曹子婕沿著線路一路察看,直到她碰到另外一扇門,「這間是?」
「從那扇門過去就是總經理室了。」查理絕對是該答的答,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會多。
有范修堯和范修倫這種花心上司,雲天企業的確需要這種寡言的秘書人才。曹子婕佩服自己在這種非常時期,還能想到這種非相關性的問題,真是太無聊了。
「查理,謝謝。我可以直接過去嗎?」她扶著門把比了比隔壁。
「總經理再十分鐘後要開業務會報,所以他現在正在休息。」查理據實以報。
「休息?現在才剛上班不久啊!」曹子婕啼笑皆非的嘲諷著。
「應該說是閉目養神,因為這會一開就是一個上午。」衝著她的訕笑,他覺得有替主子澄清的必要。
「好吧!十分鐘就夠了,我先過去了。」好員工!她暗暗的讚道。
「可是......」他想阻止她,因為總經理休息時最痛恨被別人干擾。
「我會很小聲、很安靜的,像只準備偷吃魚的貓。相信我,即使是大象,想在這種長毛地毯上製造聲音,都是相當困難的。」既然如此,她只有先檢查線路的狀況,等下午再找個時間告訴范修堯好了。
她必須盡快讓范修堯知道網路線被破壞的事。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而且她也沒有時間重新拉一條網路線了。最近她又發現了幾個鎖碼型病毒,這種病毒相當棘手,不僅耗費的時間長,如果處理不好,可能會把范修堯那些重要的資料全都毀掉,實在大意不得。
該死的是,那些備份磁片又受潮了,根本無法使用,如果資料盡毀,一定會為雲天企業帶來不小的麻煩,光是重新建檔就得花掉一年半載,更別計算那些浪費掉的時間成本和人工成本。
順著線路,曹子婕越過了門,慢慢的挪近范修堯的大辦公桌。
奇怪,為什麼只有她和修倫的網路線被破壞?曹子婕坐在地上,背靠著牆沉思。
如果她側過頭,正好可以看到坐在辦公桌後的大皮椅內養精蓄銳,而且已經意識到領地被入侵而逐漸醒來的范修堯。
可惜她想得太入迷了,沒發現到范修堯已張開眼睛,並發現坐在地上兀自發呆的她了。
「曹子婕!你在這裡幹什麼?」只要看見她,他的情緒便會失控,而且變得相當不可理喻。
咚!她的心突然劇烈的跳了一下,想事情想得太入迷了,被他突來的吼聲嚇了一大跳。
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後,曹子婕笑吟吟的爬起來面對他,笑道:「想事情。」
「想事情為什麼跑來這裡!」他深深的鎖著眉頭,不悅的瞪著她,原本培養的好情緒,這下子全都煙消雲散了。
「有你在旁邊刺激,我才能發現問題嘛!」他又在瞪她的衣著了。「好了,我馬上消失。不過,下午請留一點時間給我,我想和你討論些問題。」曹子婕笑吟吟的交代完後,便若有所思的移向門邊,準備離開。
「曹子婕!」范修堯喊住正輕巧的移向門口的背影,心裡那湖春水已被吹皺。
「到底什麼事?」
「這事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得清楚的,你還是先去開會吧!」她溫柔的笑笑,「反正記得留點時間給我就好了。」
曹子婕會跑上來找他,一定有重要的事,他沒辦法在掛念她的同時,還一邊和下屬開會。
「等一下!」他喝令住她,並打內線給秘書,「查理,通知各部門取消今天的月報會。」
把已經開了了一半的門又關上,曹子婕實在不敢相信,他就這麼輕易的取消了會議。當然,她不會高興的以為他是為了重規她、討好她才這麼做的。
「你真任性。」她走回他的桌前,直截了當的表示她的看法。
「竟敢說我任性!」他為了她,破天荒的臨陣取消了會議,她不知感激也就罷了,竟然說「任性」。
「你要說「為所欲為」也行。」望著他殺氣騰騰的走向她,曹子婕既不閉也不躲,發脾氣對范修堯而言,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他一定要懲罰她,讓她懂得尊敬他。
范修堯邪邪的露出難得在曹子婕面前展露的笑容,趁她分神的時候抓緊她,把她摟近自己。
「你......你幹什麼?」曹子婕抗拒的推著他,實在沒料到范修堯會這麼做。
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會驚慌?看樣子他這方法是用對了。
范修堯緊緊的抱著她,邪惡的釋放出他那所向披靡的熱力,臉龐慢慢、逗弄的欺近她那染紅的艷麗臉蛋。
她迷惑,也忘了先前和他的爭執。此刻,她只記得范修堯那逼近、且令人癡狂的臉孔。
原本他只想懲罰性的嚇嚇她,誰知她的感覺竟然這麼的柔軟、引人遐思,他才會控制不住的吻住她,結結實實的覆上她的紅唇,並一發不可收拾。
她聽到了急促紊亂的心跳聲。是她的?或是他的?她不知道。曹子婕只知道她完全陷入兩人那越來越深、越來越無法自拔的糾纏裡了。
他給人的感覺竟然這麼好,真是不公平!
范修堯先從接近失控的邊緣回復,他猛然的抽開身子,厭惡自己像個剛戀愛的毛頭小子般手足無措。
而他眼底那抹厭惡刺傷了曹子婕的心,她想用輕鬆的態度來看待這個吻,可是她辦不到,因為他們之間的牽扯太強了。
「為什麼這麼做?」她有點氣憤的責問。「只是好玩嗎?」
范修堯錯愕的面對她的指責,驚訝的發現自己非但沒有絲毫怒氣,甚至開始有點幽默感。
「我喜歡你的味道。」他猶在回憶剛才那個甜蜜且教他終生難忘的熱吻。
「你......」他怎麼沒有生氣?面對這樣的范修堯,曹子婕反而不知所措。
原來她也會不知所措,他還以為沒什麼事難得倒她。
「你想和我討論什麼事?」范修堯輕柔的望著她,手控制不住的撫上她那光滑的臉頰。
難怪會有那麼多女人臣服在他腳下,原來範修堯是可以這麼溫柔迷人的,她彷若被催眠般望著他。
「如果你能拿開你的手,我就考慮回答。」她壓下心裡那股騷動與不安。這只是范修堯一貫的伎倆,她不要落入這種老套的情節裡,也不要成為他那堆愛慕者之一。
范修堯望著她不再冷靜的臉,很高興他終於一雪前恥。原來對付她的方法很簡單,只要回復成風流恫儻的他就行了。
嗯,佔上風的感覺真棒!
「如果我收不回來了呢?」他愉快的低下頭,故意加深她的焦躁。
從一數到十,曹子婕不斷的安撫全身逐漸沸騰的血液,柔柔的說道:「我不認為范家大少想這麼早就被婚姻套住。」
「婚姻?」他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眼底的笑意。又來了,他最討厭看到這樣的她了,好像掌握了全世界般,雙眼閃著兩團自信的火焰。
「是啊!」她無辜的眨著泛著光彩的大眼,準備反擊。「我可是從南投深山來的單純女子,家父曾一再訓示我們要潔身自愛。倘若你真的一意孤行,不理會我的拒絕的話,那麼我會假設你願意與我白首偕老,並求家父上范家成就我們的好姻緣了。」
唉!她實在不願這麼騙他,瞧他嚇得嘴唇都發白了。范修堯此時若當場昏倒,她也不會覺得意外的。
此言一出,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范修堯還沒聽她說完,馬上就站離她遠遠的,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他還沒玩夠呢!怎麼肯被套上婚姻的伽鎖?那副鎖對他而言,可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我不信你會這麼做!」話是說得這麼的不服氣,人卻是怎麼也不肯再走近她了。
「要不要試看看?懼婚症先生。」她的表情好甜,可是笑得好賊。
「誰......誰懼婚!」明明怕得臉色大變了,嘴巴卻還是這麼硬。
「就是那位成立「單身漢俱樂部」,並榮登會長寶座的人啊!」
「你又知道了!」她到底有什麼事不知道的?該死!
「套句老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她指的是雜誌嗎?此時,范修堯有點後悔發表那篇感言了:更甚地,他竟然開始後悔創辦那個曾今他引以為傲的俱樂部了。
「你一大早跑土來,就是要和我討論那些個無聊的斐短流長嗎?」
又惱羞成怒了。到底那些女人是怎樣寵他的,怎麼把他寵得這麼自以為是?
「不是。我是要告訴你,有人破壞了我的網路線。」
「你怎麼知道是被人蓄意破壞的?」他刻意挑戰她的耐性。
「范修堯!你能不能別再雞蛋裡挑骨頭了?」碰到這種無理取鬧的挑賀,何需任何的耐性,「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修倫那邊銜接你這台的網路線也被割斷了,並不是因為我神機妙算,這樣你滿意了吧!」
「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至於線路問題,你叫維修部的工程人員修理就行了。
還有什麼事嗎?」他絕對不是想保護她,只是不想讓她膛入這淌渾水而已,范修堯一再的這麼安慰自己。
「當然有問題。」事實上這才是重點。她實在不希望和他在同一層樓辦公,不過不這樣也沒轍了。「我需要借用秘書室那台電腦來完成我的工作。」
「好。」
「好?」她沒聽錯,還是范修堯被她氣昏頭了。「不問我原因嗎?」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無知到不知道拉條網路線有多費時吧!」被她剛才這麼一吼,他的火氣早就滾到黃河去了。「既然事關我的機密資料,我當然願意不計前嫌的全力配合。」他不理會心裡的雀躍,施恩般的漫下他的恩德。
不計前嫌!她不相信的瞪大眼睛。不知道這算不算惡人先告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8 00:45:08
第五章
這陣子建築界謠言四起,不知道哪個好事者四處散播謠言,說雲天企業發生財務危機,更傳說雲天手下的土地正積極的釋出,以籌措應急的資金。
事實上,「雲天建築」這陣子的確賣出了好幾塊精華地段的土地給一個不知名的財主,以獲得更多的資金流通。而由於「南星」的計謀和范修堯刻意的配合,這陣子雲天企業可以說是正值風雲起、山河動的多事之秋。
「你做得很好!」看著雜誌內文,「南星」的年輕老闆高文星露出一口雪白陰森的牙齒,讚賞的看著立在窗前的人。
「接下來呢?」窗前的人半側過身等待指示。
高文星把一疊厚厚的鈔票丟在狹長形的會議桌上,無情的下了一道命令:「我要一份范家的機密文件。」
「上次你不是要我毀了范家的機密文件,準備讓他們人仰馬翻嗎?」那人的聲音有半絲疑惑。
「本來我是想趁他們系統全毀了以後,光明正大的進場接收范家的地盤,誰知道范家會找來個丫頭把我的心血全破壞了。」高文星陰陰的抿著嘴,「既然天意注定如此,那范修堯就別怪我來陰的了。」
「只差一天而已,當我正想毀掉范家的網路系統時,范修堯就先發現電腦中毒了,所以......」他不停的替自己辯護,不想惹毛了這位財神爺。
「既然毀不掉那些資料,就把范家的資料拷貝一份給我,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和地位,應該不難辦到。」高文星陰狠的笑著。「想不到不只我想搞垮范家,真是天助我也!」
「這件事有些棘手。」他話裡分明有過多的貪婪。
「這裡有一千萬。」高文星毫不猶豫的擲下另一疊更厚的鈔票,他太瞭解錢對人類的貢獻了。「事成之後,我會再另外給你兩千萬。」
三千萬!多麼誘人的數字。為了這些數字,鋌而走險根本不足為懼了。
掂著手上的錢,他不解的看著高文星,「雲天到底奪走了你什麼,為什麼你一再的欲置他們於死地?」
「沒有!」高文星很爽快的回答,「我只是按照我的方法做事而已。以前我家那老頭敵不過范家,甚至被他們踩得死死的;現在換我繼任了,我要依照我的手段去取得我想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他好奇。
「范家的一切!」爾虞我詐的商場本來就需要要點手段,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
這個道理他可是明白得很。「我會讓南星躍上建築業的龍頭,取代雲天集團成為商場上呼風喚雨的老大,走著瞧吧!」
范家霸佔龍頭位子太久了,也該換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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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該休息了。為了追蹤病毒,她一整個早上都埋在辦公室裡,別說她受不了,就連在地上跑來跑去的咪咪也煩了。
「咪咪,這裡都逛遍了,沒有新鮮感了,是嗎?」曹子婕摸摸已經被抓到桌上的小寵物,開心的逗道:「不可以到處亂跑喔!隔壁住著一隻大凶貓哩。」她把想爬下桌子的咪咪捉回來,細細的叮嚀著。
高級辦公室果然不同,查理的辦公室很清爽,除了功能齊備的辦公設備外,並無多餘的贅飾。其實對她而言,這間辦公室最大的好處就是沒有死角,所以能任由咪咪到處晃,也不怕會找不到它。
不過,基於范修堯的「權威」,曹子婕還是盡量把咪咪留給小舞帶,非到必要時,她是不會再帶咪咪來讓他發作的。
所謂必要就是,她覺得必須和她的小寵物聯絡感情。也就是咪咪開始覺得受到冷落,拒絕向她撒嬌的時候。
而今天就是那種必要的日子,因為咪咪昨天不吃她喂的食物了。真絕,老鼠也會發脾氣呢!
所以她今天便帶了個超大的袋子,把咪咪偷渡上來。只要范修堯不進來這間辦公室,她便可安全的度過今天。
張著那雙圓滾滾的黑眼睛,咪咪似懂非懂的直起身,看著滿眼溫柔的主人,猶似撒嬌的咬了下曹子婕的手。
「餓了嗎?」曹子婕笑呵呵的把食物捏在手中,任由咪咪拚命的想挖開她的手。
「加油喔!」雙爪不行,咪咪改用牙齒啃了。
咪咪並不會真的用力咬她,所以曹子婕不在乎它怎麼咬、怎麼啃,完全沉溺在和它的搶奪遊戲裡;直到她覺得戲弄夠她的小寵物後,才緩緩的張開手指,讓咪咪飽餐一頓。
看咪咪吃得那麼津津有味,曹子婕決定不虐待自己,出去買點東西吃。
「咪咪,你在這裡乖乖吃你的東西,我到樓下買個麵包就上來了。」不太放心的囑咐著,她那副叮嚀的模樣,彷彿咪咪聽得懂人話。
且不管咪咪怎麼樣,反正來回不過五分鐘,不會那麼倒楣的。就是這麼樂觀的想到這點,所以曹子婕很放心的出去了。
她忘了那小小的門縫,也忘了老鼠天生好動,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的骨頭是軟的。
為了不埋沒自己的特長,咪咪真的一溜煙跑下桌子,非常吃力的鑽過門縫,搖晃著肥肥、圓不隆咚的身體及短短的四肢,快樂的探索去了。
范修堯不敢相信而用力的眨了好幾下眼睛。他不會是因為疲勞過度,眼花了吧!
他怎麼好像看到曹子婕養的那隻老鼠?
忙得沒有時間用餐的范修堯,光是為了幾件投資案,查資料就查了一個早上,正查得怒火沸騰、幾近抓狂的時候,就看到那只胖老鼠悠哉游哉、非常大方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該死的!曹子婕真的把他的話當耳邊風。冷著臉,范修堯大步的走到那只動作遲緩的老鼠身邊,很快的抓住它。
「曹子婕!」蓬勃的怒氣來勢洶洶,擋都擋不住,他火大的走向秘書室,大聲的咆哮著。
不在!
「我在這。」緩緩的打開門,曹子婕沒好氣的瞪著他,「電梯裡就聽到你的大嗓門了。我不會連去買個午餐都犯法吧!」
「這是什麼?」
噩夢成真!曹子婕呻吟的看著坐在他手中,仍不知死活、一派無辜的看著她的咪咪。
「我的老鼠。它大概對你有好感吧!」為免他一生氣,控制不住錯殺了咪咪,曹子婕趕緊走上前抓回自己的寵物。
「我說過不准帶寵物到辦公室來的。」沒有咆哮,也沒有提高聲量,范修堯的聲音異常的深沉、危險。
「咪咪,你先委屈一下。」曹子婕瞭然於心的看著他煩躁、不耐的表情,好笑的把無辜的咪咪放進籠子裡。「好了,你就再忍耐幾天,等我把病毒解完,就會自動消失在你眼前,行嗎?」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理會我的命令羅!」他雙手交疊在胸前,瞇起眼睛冷峻的瞪著她。
「什麼命令?」打開袋子,她無所謂的拿出麵包啃著。
「你的午餐就是這個?」他又成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
「這個!」她好笑的模仿他那不屑的語氣,「這個有什麼不好?飢餓的時候,只要能填飽肚子的,就是美味的佳餚。」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那種不捨的感覺。總之,范修堯不喜歡她這麼虐待自己。
「嘿!想什麼?」曹子婕對他那種溫柔的凝視感到不知所措,她情願他對自己發脾氣。為了遏止兩人之間逐漸滋生的感覺,她隨便抓了個問題就胡縐:「你還沒吃飯吧?」
「我還有工作。」不再鬥氣了,范修堯慢慢的修正對她的態度。自從那個親密的吻後,他便覺得無法再當著她的面對她大聲了。
「我很大方的,這個拿去充飢吧!」曹子婕輕柔的把袋子遞給他,隨即回到座位上,準備開始工作。
「吃東西時不准工作。」站在她身後的范修堯將她旋過身面對著自己。
「沒吃東西也不准工作。」她笑吟吟的逗他,不安的看著他越見逼近的臉孔,想輕鬆的和他打屁,卻無法抵抗心中漸漸升起的暖流。
「子婕......」柔柔的呼出她的名字,范修堯慢慢的抬起手,拂著她柔軟的髮絲。
不要這麼溫柔的看著我。曹子婕痛苦的在心裡呻吟。她怕會抑制不了自己,而愛上這個花心的男子,走上愛情的不歸路。
她該在陷入之前逃走的,她不想被當成他最新的女伴,更不想在那本專刊載他的風流韻事、沒啥個營養的雜誌裡看到自己的名字。
那麼,她為什麼不避開他呢?
直到范修堯結實的唇封住了她的,曹子婕的心底仍不斷的抗拒,矛盾不已。
「子婕,我請你去 」范修倫興匆匆的跑進來,他的邀請還沒說完便打住了。
當他看到老大不疾不徐的直起身,殺氣十足的瞪著自己時,他笑嘻嘻的朝他擠眉弄眼。
懊,她這輩子從沒碰過這麼糗的事。僵著身子窩在高背椅裡,不願轉身面對范修倫的曹子婕,只有把怒氣擲給范修堯,讓他去解決眼前這尷尬的狀況。
「出去!」范修堯嚴厲的命令弟弟,一邊沉溺在她不自在的紅潮裡。
「好、好,抱歉打擾你的好事了。」識相的范修倫為免被追殺,急急的退了出去,準備回去向太后通風報信。
「這下好了,明天全公司的人都會以為我和你正打得火熱,最新的羅曼史不用一天就會出爐了。」她深知辦公室的流言傳得有多快,事實又有多麼容易被曲解。
「你不喜歡和我扯上關係?」他可不反對和她來段羅曼史。雖然有陣子他非常的惱她,但是曹子婕對他而言是個新鮮、富挑戰性的女人,所以他並不討厭成為她的護花使者。
角色大逆轉!以往只有她逗他的份,現在卻是范修堯比她冷靜、自在。
不過這也難怪,他幾乎一出生就是在女人堆長大的,對這種稀鬆平常的流言,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要在乎這些,怕早不上山當和尚,吃齋哈佛,樂得輕鬆快活去了。
「當然討厭。」曹子婕正色的坦白道。
「你......」本來是想與她和平共處的,可是她卻偏偏要惹他生氣。
「我不希望和你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她挑明了講,不怕他不悅的表情,「我是個為愛而活的女人,不像你,僅希望擁有女人的服從和肉體,這種現代新貴喜歡玩的時髦遊戲,請恕我玩不來。」
「愛?」又是這種輕蔑、不屑的語氣,聽多了真教人反胃。「在我的字典裡沒有這個字。所有的女人都是一個調調,嘴上嚷得很好聽,什麼「為愛而活」,到頭來還不是為名為利就可以拋下一切。」
「所以你不相信婚姻?」他交往的到底都是什麼樣的女人?她真的為他感到可憐了。「難道男人與女人相處,就只能談性、談名、談利嗎?」
「不是這樣嗎?」
「你真不打算結婚了,對嗎?」
「我不是個居家的男人,不適合婚姻。」范修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向她說這麼多,他沒有必要,也從不向人解釋自己的行徑和想法的。
「但我卻是個居家的女人,我喜歡家的感覺,所以我們是兩條永不可能交叉的平行線。」曹子婕可惜的望著他倔強的臉,她相信范修堯絕不像他所說的那樣,他只是享樂太久,被捧得太高,不知該如何放下身段而已。
「你希望我滾出你的視線?」
「如果你不能交出你的心,我便得這麼希望了。」
她真的在他的地盤下了逐客令!范修堯告訴自己她只是在作態,可是她的眼神又為什麼那麼該死的堅決?
曹子婕不會以為自己非她不可吧!凶狠的回瞪她一眼後,范修堯氣沖沖的走了。
碰!
同情的看著那被狠狠甩上的門,她無力的笑著。真想告訴那個氣壞了的男人他走錯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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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能告訴我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麼嗎?」煩躁的爬梳著頭,曹子婕如釋重負的看著剛進門的小舞。
「回去阻止莎藍和二哥廝殺。」把背包隨便一丟,小舞無力的癱在懶骨頭裡,舒服得直想睡覺。
「廝殺?你二哥和莎藍真水火不容到這種地步了嗎?」總算聽到一點令人忘卻煩惱的事情了,曹子婕好訝異的張著嘴。
為了和范修堯的不愉快,也為了那些老解不開的毒,曹子婕一整天心煩意亂的,根本無心上班,乾脆告病回來,決定讓自己HAPPY一天。
沒想到勤奮的自己也會有怠工的一天。所以說,范修堯帶給她的影響只有壞的,不會有好的,她絕不能耽溺在他獨特又迷人的魅力裡。
「二哥把莎藍的設計給毀了。」就算他真的不喜歡那面鏡子,也沒必要毀了整間臥室啊!闕舞雨為自己哥哥的野蠻感到慚愧,而她又怎能怪莎藍氣得想拿刀宰了他呢?
「這的確像你二哥的風格。不喜歡、礙眼的就毀了,省得看了心煩。」曹子婕打趣的笑道。那闕尚火確實是個十足霸氣的人。
「有這種火爆的兄弟真令人難過。」小舞忿忿卻怎麼也使不上力的叫著。她的力氣全用在那兩個脾氣暴躁的人身上了。「要是大哥或三哥在就好了!至少他們可以替我分擔二哥的怒氣。」這輩子從沒像現在這麼希望他們在她身邊過。
「小舞,別這麼說。他們的個性雖然與眾不同了些 但到底是疼愛你的哥哥,你不應該這樣說他們的。」
「是啊!他們只差沒拿條鏈子把我拴在他們身邊。」 雖然贊成學姊的話,她的心中卻仍多少有些埋怨。
「就是因為太愛你了,才會怕你受到傷害啊!」
「我寧可他們少愛我一點。」這幾年來所受的保護,已令她幾乎快窒息了。
「你呀!人在 中不知 。」頗不贊同的笑罵她,曹子婕差點為她可憐兮兮的口吻絕倒。
「好了啦!好不容易擺脫了哥哥們的束縛,我可不想再聽到任何稱讚他們的言語。」沒辦法,誰教她被荼毒太深了。「學姊,現在還不到五點耶!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這幾天有點疏忽了職責,她得從現在起補回來才行。
嗯,明天得抽空到公司和修倫哥交換一下催婚情報。事實上,她也該再到雲天走一趟了,基於那天她到雲天大樓執行娃娃所下的特別任務時,無意間看到的那人行為太過鬼祟之由,她有責任再多去幾趙雲天大樓。
再則,憑她闕舞雨靈敏的直覺和多年的經驗累積,由不得她不相信尚火哥給她的情報和暗示所言不假;雲天企業確實有麻煩了。
至於尚火哥是不是特地為了這件事回台灣的?她實在也懶得去問了。
「有些心煩,所以提早回來了。」曹子婕淡淡的答道。
「心煩!有什麼事能讓一向冷靜自若的學姊心煩?」最好和修堯哥有關。
「你把我當成神啦!」曹子婕好氣又好笑的望著小舞不可思議的表情,不知道原來自己在她心中是個冷感的女人。
「差不多了。」小舞調皮的取笑著,「反正我從沒見學姊生氣過。」
「你又沒有和我住在一起超過一個月,怎麼知道我不會發脾氣?要知道,我可是每兩個月發作一次,而且一發作就是一星期。」她喜歡用自嘲來看待人生,卻不喜歡被當成冷若冰霜的人。
「發脾氣總會有原因吧!」這是小舞亟欲知道的重點。
「你不會想讓我的心情在好不容易稍稍好轉後又變壞吧!」她不太想再憶起和范修堯之間的種種不快。
不知道再追問下去,學姊會不會起疑心?
在心裡衡量、思索了好久,小舞好猶豫。
「小舞,我和你開玩笑的,你犯不著這麼「驚恐」啊!」曹子婕閃著趣味的眼神,瞅著她笑。
驚恐!闕舞雨聞言,差點忍不住爆笑出聲。原來她猶豫不決的表情和驚恐是一樣的啊!難怪她家那幾個男生常會錯意。
「學姊,別鬧了,我肚子好餓,咱們去基隆廟口吃東西好不好?」興之所至,再遠的路也不足畏了。
「當然好!」曹子婕欣然的答應。
中午吃得太差,晚上是該好好的補償一下自己了。
電話沒人接。她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已經快十二點了。
范修堯不曉得自己生的是哪門子的悶氣,也不知道為何這麼晚了,他幹嘛還留在辦公室裡像個吃醋的丈夫似的,四處找不到自己的老婆。
公司正處於這種非常時期,他實在不該像個呆子似的惦記著曹子婕,畢竟她已申明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了,他又何必像個思春期的小伙子一般,緊追著她不放?
可是表面的矛盾終究抵不過心中的掛念,第N次拿起電話,范修堯第N次聽到那表明接通卻沒人在的嘟聲,相當有規律的響起。
該死!生病的人不安分的待在家裡,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范修堯連連的咒罵,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做事。自從下午「無意中」從修倫的嘴中知道曹子婕因病提早回家後,他的心就沒有一刻安寧過。
她病了!前天還義正辭嚴的告訴他,她不想和他這個花心的男人有所牽扯,希望他滾離她遠遠的,怎會今天就......
一整天光是擔心她的病就夠了,他哪還有心情辦公、約會?所以,他又爽約了。
這個月,不,該說自從曹子婕進公司後,他就不知怎地對別的女人失去興趣了。
虧他還是「單身漢俱樂部」的會長呢!看來他正經太久,應該正視自己得來不易的名譽了。
為了不讓曹子婕誤認他對她有意思,范修堯決定挽回自己的名聲。
但是找誰呢?看著手冊上密密麻麻的人名和電話,他怎麼會覺得有股厭惡感?
可惡!他不要被曹子婕那不可思議的笑容、溫暖的聲音,和幽默自信的談吐給左右了。
他一定「能」也「會」找到一個身材玲瓏、個性溫柔、對他百依百順的女人,來陪他度過一個溫暖的夜晚。
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伴絕不會穿著他最討厭的牛仔褲出現在他眼前,礙他的眼!
「到了!我看咪咪今天留在我這兒好了。」小舞提起籠子,輕輕的搖著。「省得修堯哥看到這個可憐的小動物又惱火。」她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討厭這麼可愛的小傢伙?
「也好。昨天翹班,今天必須專心工作,才不會對不起陳經理。」慢慢的探腳出去,曹子婕等站好後,才不太自在的拉著短窄裙。「小舞,謝謝你的衣服和短裙。」
「哪裡!這套米色套裝穿在你的身上,比我穿起來好看多了。」小舞嘟著嘴讚歎,「而且學姊的腿很修長,一定會迷死整棟大樓的單身漢。」總不能說,自己是故意挑這套穿起來非常有女人味,又帶點性感的服裝給她的吧!
「小舞,我們身高才差兩、三公分而已,況且你的身材比我好,你這麼虛偽的安慰,真的讓我有點感動。」她實在不怎麼感謝小舞借這套衣服給她,因為窄裙的活動範圍有限,而她一向不喜歡在工作時,穿著這種裝飾性強過實用性的服裝。
更何況,這件外套裡面是件無肩帶的上衣。雖然說外套遮去了大半的裸露,但是曹子婕仍不怎麼喜歡胸前那片露出不多、卻引人遐思的白色肌膚。
「好說,我這人一向很善良的。對了,早上二哥告訴我說,歡迎你下次再去。」
昨天晚上她們去基隆吃完飯後,便直接到闕家位於士林「青焰山莊」的別墅休息,借住在日前仍滯留加拿大的老大闕尚風的房子裡。
「也替我謝謝你二哥的招待。」沒想到闕尚火這麼有禮貌,他給人的印象一向是停留在粗暴漢子那格的。
昨晚,她和小舞特地去到別墅想找莎藍聊天,以重拾往日的歡愉。沒想到莎藍昨晚也鬧情緒,罷工出去玩了,她們只好和闕尚火聊了一夜的天,才讓她發現他柔和的一面。
更沒想到,火藥般的闕尚火是個心思縝密的男子,而且相當喜歡動物,他竟然愛上了咪咪,直要求曹子婕把咪咪寄養在他那兒,直到她完成雲天的工作為止。實在讓她好訝異!
同樣是暴躁的男人,他顯然是比范修堯多了那麼點愛心。
「好了,快去上班吧!」小舞催促她,沒打算這麼快離開,她必須等到范修倫,討論一下日前雙方的進展。
「你不去找失蹤的莎藍嗎?」離開前,曹子婕關心的詢問她。
「莎藍既不會跳樓也不會割腕,她是個攻擊型的時代女性,堅強得很,別擔心了。」小舞篤定的說。
「你喲!有著天使般的臉孔,卻配了副魔鬼般的硬心腸。」淡淡的調侃她一句,曹子婕笑笑的走進位於公司隔壁的早餐店買早餐。
「謝謝學姊的讚美。」小舞不以為意的探出窗外,調皮的提高音量朝已經走進店裡的人吼著,很大方的回報了她的「感激」。
小舞真是的!曹子婕優雅的走出早餐店。當她察覺到因為小舞「刻意」的讚美,而使自己成為眾人視線的焦點時,她非但沒有絲毫的不自在,反而大方的朝小舞點頭致意,然後從容的進大樓搭電梯。
雖然她不喜歡這樣,但似乎以不變應萬變是對付這種尷尬時刻最好的法子。
不過,小舞真的很皮。曹子婕心情偷快的漾著笑容,走進秘書室。
沒想到她才放下早餐,正準備坐下來用餐時,范修堯就殺過來了。
「你昨天下午請假?」他惱怒、面帶嚴厲的指責著。
「范修堯,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曹子婕見他領帶歪斜、頭髮凌亂、襯衫縐得像沒換過似的,訝異的張大了眼睛。
「你昨晚為什麼沒回家?」可惡!害他打了一夜電話,像個白癡似的。光擔心她就夠了,哪還有心情再約別的女人!
「你不會是在這裡睡覺吧。」望著他那新生出來的鬍渣和充血的雙眼,她早就該知道答案的。
「你還沒回答我!」他大吼。
「我有沒有回家,好像和你沒關係嘛。」
「我......我......我是要問電腦的事!」明明是妒火中燒,卻死要裝成不在意。
「電腦的病毒我已解了一大半,再兩、三個禮拜,查理就不用那麼辛苦的埋在那堆資料裡了。」只要沒有意外的話。她在心裡補充一句。
「兩、三個禮拜太......太慢了。」范修堯生氣的瞪著她,根本不想她那麼快完成工作。
「太慢了?好吧!那麼我只好每天加班,盡早完成這個神聖的使命了。」曹子婕領命的歎道:「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昨晚沒回去?難道你整夜在這裡工作?不會吧!」
「為什麼我不可能在這裡通宵工作?」
又在鬧脾氣了,這個人真彆扭。
「因為你是個......」
范修堯飛快的吻住她,因為他知道曹子婕不會說出什麼恭維他的好話,而且他也想再次品嚐她的甜美。
她實在不應該讓他這麼做的,可是她阻止不了,而且也不想阻止。理智再次飛出曹子婕的腦中,她緩緩的伸出雙手勾上他的脖子,宣告自己對他的愛已經滋生得無法抑止了。
既然她不能阻止自己避開他的誘惑,那麼她只有正視自己的心情,並且放任它去發展了。
范修堯驚喜的察覺到她的接納與改變,因此,他那燃燒沸騰的心主宰了他的腦子,進而加深了兩人的纏綿。
彷彿過了一輩子那麼久,范修堯才在失控的邊緣懸崖勒馬,及時阻止了那奔流的慾望。曹子婕不同於他平時交往那些膚淺的女人,她是特別、而且值得珍惜的。
「我好像說過我不適合你嘛!」呼吸有點不順,曹子婕等自己調整好後,抬起頭,臉帶揶揄的看著他。
「我是條會轉彎的曲線,不是一條直線,所以我們兩個的命運絕對會交疊。」
急躁不安被拋到九霄雲外涼快去了,范修堯頭一次在她面前展露出他那迷死人的笑容。
「是嗎?」她扮個鬼臉。
「絕對是的。」范修堯像個多情的愛人般,彎腰在她的紅唇上輕輕的印上他的誓言。
甜蜜的滋味充塞了她的心,兩眼專注的看著他,曹子婕好溫柔的綻出笑靨,臉色嫣紅的取笑他,「回去換件衣服吧!你不會喜歡被看到這麼狼狽的樣子的,那會使你少了許多的崇拜者。」
「我不喜歡你直言無諱的個性。」范修堯低頭看著她,像在埋怨似的警告她。
「不會吧,大家都很喜歡我這個優點哪!」她笑容滿面的驚詫道。
爽朗的笑聲從他的嘴裡吐出來時,著實讓曹子婕嚇了一跳。范修堯也看到她那種侮辱人的反應了,不過他沒生氣,只是遵照她的吩咐,打算回到他專用的浴室清洗一下,順便換套乾淨的行頭。
「范修堯。」她好笑的喚道。沒想到他的脾氣來得急、去得也快,更沒想到他對她的影響力竟然這麼的大。
「叫我修堯就行了。」范修堯情聖般的笑臉在他側過身於看到曹子婕身上那套服裝時,轉變成扭曲的怒視。皺緊眉頭,他相當不悅的來回瞪著她胸前那片白皙肌膚,和那雙修長的美腿。
「別瞪了,今天我可沒穿牛仔褲和襯衫。」她俏皮的微笑著。
該死!他剛才怎麼沒注意到她這身誘人的服裝?現在范修堯才知道,他情願曹子婕天天穿牛仔褲,也不願見她穿這麼......稀少,而且 性感!
「你的裙子太短,領口也太低了。」相當不悅的語氣呢!
「不會吧!」曹子婕放下交疊的美腿,站起來,刻意轉個圈讓他看個明白。
「我覺得這件衣服設計得很有女人味,也很棒啊!」
「所謂的女人味就一定得露點胸、露出一大截腿才算是嗎?」他忿忿的反駁著。
曹子婕微笑,那黑亮的眸子裹閃著一絲狡黠,「如果沒有這樣,你們這些好色的公子們怎麼會有「秀色可餐」呢!」
唉!說不過她。「反正你今天沒事不要下樓。」他不得不吩咐。這樣的曹子婕實在太迷人了,他得保護她。
真可笑,台北市頭號的花花公子竟然會想保護一個女人,使她免於被其他像他這樣花心的公子騷擾。這事要是流傳了出去,不笑掉人家大牙才怪!
「我總得吃飯吧!」其實她早就將午餐也買好了,不過是習慣性逗他而已。
「我會替你買。」直到衝出口了,范修堯才真的相信他說了這句話。「我是說......我會叫查理替你買的。」他無力的修正完後,才不怎麼有力的邁開步伐。
「修堯 」曹子婕含著笑意又喚住他。
「不要再提出你的任何看法了。」緊緊的握住門把,他固執的不肯再轉過身看她。但是他卻喜歡感受她喚他名字時,心裹突然泛起的溫暖。
「接住!」她拿起三明治很快的丟給他。
「什麼......」回過身,范修堯反射性的抓住三明治,不懂的望向她。
「禮尚往來啊!既然你要請我吃午餐,那麼我只有把我的午餐回贈給你當早餐了。我一向不佔人便宜的呢!」曹子婕吃著三明治,快樂的朝他眨眼。
他可是「逃」走的。望著那扇阻隔了他們的門開了又關,曹子婕欣喜的發現到,原來他不只是個遊戲人間的浪子,他的感情更是豐沛呢!
而且從他走進他辦公室前的回眸一瞥裡,她看到了那閃著絕對是感動的眼神。
「曹子婕,從明天開始,准你穿牛仔褲上班。」從門的另一邊驀然傳來範修堯權威專制且兼施捨意味的聲音。
准?好個恩威並重。她好像記得自己從未請示或要求過他呀!
好氣又好笑的曹子婕,不知該對他這種恩賜感到雀躍還是生氣?
最後,她決定好好的享受她的早餐。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8 00:45:26
第六章
「這個星期,他們在一起吃過三次晚餐、五次中餐,不過中餐大部分是修堯哥差人買的!」坐在范家富麗堂皇的客廳裡,小舞相當興奮的向蘇倩報告她的成果。
「總之,修堯哥學姊的感情進展得很順利。」
蘇倩從頭到尾都是笑呵呵,笑得臉上綻放著滿足的光芒,高興快樂得只差沒跳到桌上旋舞一番。
抱孫在望了,教她怎能不高興、快樂?
「我也覺得修堯這孩子最近變了,變得不再那麼風度翩翩,而且十分焦躁。」
「我不懂。」問號明顯的印在小舞臉上。
「傻孩子!只有戀愛才會讓一個人有這麼大的轉變啊!」蘇倩寵愛的說。修堯是個很有女人緣的孩子,但從小在女人堆打滾的結果,卻讓他對愛產生了疑問,連帶的對婚姻產生了排斥,她必須把這孩子錯誤的觀念給糾正回來。
唉!一切全都寄望在子婕這孩子身上了。希望這次修堯能為了子婕從此退出苦海,讓他可憐的老媽子早點抱孫。
「范媽媽......」小舞似有難言的苦衷,低頭訥訥的把玩著手上的咪咪。
「小舞,有話就說啊!范媽媽雖然強悍了一點,可不會吃人的。」她沒可怕到讓人見了她便說不出話的地步吧!
「我可能必須回加拿大一趟了。昨天接到三哥寄來一封信,他要我們和他一道到加拿大總部,而且也不告訴我是為了什麼事。無情的傢伙!」小舞越說越激動,心裡卻暗暗的吐著舌頭,為了自己說謊而感到不安。
「你又輪到和你三哥住了嗎?」蘇倩含住笑意,好奇的瞅著她偽裝的怒容。
小舞的家世相當神秘,這孩子雖然常到范家來玩,也和他們都混得很熟,幾乎就快成了范家的一分子了,她卻始終不知道小舞真正的家到底在哪裡。
「才沒有那麼快,還差一個月才輪到和他住。」輪到和這位連睡覺也會背法律條文的哥哥住,實在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既然還沒輪到他,他就不應該會催促你去和他住啊!」她雖然沒見過小舞那三個神秘的哥哥,但由小舞的言談之中,蘇倩也大概瞭解他們的個性及脾氣。
「呃......他......可能有事要交代吧。」這種理由實在太勉強了,連自己都難以說服了,更何況是指望別人相信。
「真的?」想她蘇倩是何許人也,好歹在商場上也看過形形色色的人了,小舞有事在隱瞞她,她又怎會有看不出來的道理?
「嗯。」她皮笑肉不笑的點頭,實際上她覺得自己假得好辛苦喔!
「小舞,」蘇倩憐愛的摸著地那柔柔的秀髮,溫柔的笑道:「你該辦什麼事就去吧!反正修堯和子婕的事總算也有進展了,如果修堯不懂得珍惜子婕,那也只能怪他們倆無緣,你用不著操心。」話雖這麼安慰著,蘇倩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絕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我並不擔心。」她恢復坦率的笑容,「因為修堯哥一定會喜歡上學姊的。」
就是看準了這點,她才會放心的丟下這未完成的好事。
「這麼有自信!」蘇倩挑高了眉。
「當然!」她信心十足的說,「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的。」尤其對別人的事。
「既然你這麼保證,范媽媽就等著替修堯辦喜事了。」修堯最好能如小舞所料,不然下次她採取的手段可不會這麼仁慈,就只毀壞他的電腦資料這麼簡單了。
「不過......」小舞仍有一絲擔憂。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出學姊是愛著修堯哥的,但是修堯哥卻好像在抗拒、逃避子婕姊給他的愛。
「不過什麼?」蘇倩緊張的追問。
「修堯哥花心太久,不會這麼容易接受學姊的愛的,而學姊卻是那種隨遇而安的人,如果修堯哥一直執迷在他那不可一世的單身論調裡,掙扎不出來,那麼范媽媽想當奶奶可就有得等了。」喜歡是一回事,談到婚姻可就又很費神了。
「你真細心,連修堯這層心理障礙都被你摸得一清二楚。」蘇倩驚奇的笑道,「小舞,見你辦這事真的是相當投入喔!」
「聽范媽媽的口吻,好像你早有防備了。」看她笑得多麼令人膽戰心驚啊!
「反正下次你回來時,子婕一定會變成范家的一分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有其絕對的必要性。
「范媽媽真可怕!」小舞偷偷的吐了吐舌頭,朝咪咪扮個鬼臉。
「哪裡!為了對付修堯和修倫這兩個不聽話的壞孩子,范媽媽不得不使出巫婆後母的壞心腸。」蘇倩皮笑肉不笑的說。
「如果修堯哥不就範呢?」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蘇倩果斷且不容置疑的否定小舞的猜疑。
所以說,修堯哥只好自求多 了。從策劃到參與,直至現在不得已的暫時退出,小舞才突然良心發現的替被設計的男主角感到可憐。
當初只是順著娃娃的意思,讓學姊進去雲天守著他們的電腦,自己也好藉機暫時脫離二哥的魔掌,透透氣。她本無意讓情況發展至此,誰知她誤打誤撞,保送一無所知的學姊上雲天,會這麼湊巧的......
如果老天真讓修堯哥和子婕姊成就了一樁好姻緣,那麼他們便真的注定要經由這樁陰謀結合了。如此推論的結果,陰謀篡奪「雲天集團」的幕後操縱者高文星,便有可能是月老化身的。
天啊!如果高文星是月老化身的,那麼秦始皇便有可能是玉皇大帝投胎的了...
...
她瘋了!小舞用力的敲著自己的小腦袋瓜,直為自己荒謬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
她八成是被「爭自由,毋寧死」這種好不容易的得到解脫感給沖昏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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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快抓到了,為什麼會有回到起點的幻覺?
挫折感頭一次佔據曹子婕的心中。她楞楞的望著發亮的螢光幕,不懂為什麼會有做白工的感覺。
病毒數量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又暴增了一倍!
「學姊,我可以進來嗎?」小舞開了門,多此一舉的問道。
「進來吧!反正我正好面臨失聲大叫的低潮期,有你在旁邊我還可能克制一點。」
她歎好大的一口氣,打開小舞手中的籠子,把咪咪抓在手上,輕輕的摸著。「咪咪,今天過得好嗎?」她實在好想念這隻小傢伙。
「我又喂太多紅蘿蔔給它吃了。」小舞不好意思的比著咪咪鼓起的腮幫子。
「每次我在吃紅蘿蔔時,它都用那可憐兮兮的日光瞅著我,教我不忍心拒絕它,所以......」
「你怎麼可以騙取小舞的同情心?」她輕輕的拉了下咪咪的小鼻子,責備道。
「是啊!每次都用泛著淚光的黑眼珠瞧著我,害我像被催眠似的,紅蘿蔔一片接著一片喂。」小舞也跟著扯著它的小尾巴,笑呵呵的努嘴。
「門口的守衛怎麼肯讓你上來的?」曹子婕彎身讓咪咪下地運動去了。
「簡單,只要騙他們說我是修堯哥的女朋友,就通行無阻了。」
「就這麼簡單!」曹子婕好笑的驚歎道。
「嗯,就這麼簡單。」小舞點頭肯定自己的說法。
「沒想到他的女伴享有這些特權啊!」曹子婕漫不在乎的微笑著。
「學姊,你一點都不生氣嗎?」小舞專注的凝視著她,想找出她臉上任何振奮人心的異狀,有些心急,也有些擔心,卻又不懂自己跟人家緊張個什麼勁。
「為什麼我該生氣?」曹子婕瞭解小舞的擔憂,卻不希望小舞把修堯看成她所有。「修堯並沒有和我訂契約,也沒有和我有任何婚約,所以他有他交友的自由,我也該有我的生活空間。」這不就是他一再強調的 兩人自由的交往,不要有任何束縛嗎?
「你喜歡修堯哥不是嗎?」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種處之泰然的超然性格,要換成是她,老早就發火了!
「是喜歡啊!」她大方的坦承,「但喜歡可不代表他就是我的所有物。」
「學姊!」小舞不明白的吼著,「你既然喜歡他,就該把握住他,不應該放任修堯哥為所欲為啊!」
「小舞,你覺不覺得你現在這種嚴厲的口氣,把修堯說得像個偷情的丈夫!」
曹子婕閃著興味的笑意,逗著發火的小學妹。
「我真是被你打敗了!」小舞轉身挫折的大喊,沒想到她的聲音卻引來兩人正熱烈討論的男主角。
「發生了什麼事?」范修堯匆匆忙忙從他的辦公室衝進來,有點緊張的望著曹子婕。他剛才好像聽到子婕的喊叫聲了。
「沒事。」轉過身,小舞沒好氣的瞪著他,彷彿他是欠了她一屁股債的仇人。
「小舞!」他訝異的看著她,「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找一個頑固的女人聊天啊!」她的口氣仍有著相當程度的不情願。
「頑固的女人?」范修堯把視線調回曹子婕身上,不明白她為什麼笑得好像很開心。
她揚起秀眉,「我猜那個女人應該就是我了。」
「你認識小舞?」從進來到現在,他的每句話都帶著問號。
「如果你能把問題一次問完,我會很感激的,修堯哥。」小舞的怒氣不太容易淡去。
「我和荷是高中同學,子婕姊是荷高中時代的學姊,所以她也是我的學姊,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聽她這種繞口令式氣憤的口吻,小舞該不是把怒氣發在他身上吧!他好像不記得自己惹過她。
「好吧!告訴修堯哥,子婕怎麼惹你生氣的?」
他一派鄰家大哥哥的親切模樣,教小舞實在倒盡胃口,因為她家老大就是這副調調,只不過兩者相較之下,尚風哥似乎又比修堯哥油條了些。
她就要退出戰場投入另外一個主戰場了,必須知道目前這裹的局勢進展如何,才能安心去辦她的正經事,省得往後招來娃娃的諸多埋怨。
剛才已經測試過一方了,現在換男主角登場了
「她拒絕我替她介紹男朋友的提議。」小舞假裝不知道他們的關係般向范修堯哭訴。
曹子婕並不意外小舞會這麼做,不過,修堯那突然挺直背脊的冷酷模樣,倒令她有點意外了。
若要認真的講起來,她和修堯其實不能算男女朋友的關係。也許他很在乎她,但是他在慢慢接近她的同時,卻又防衛性十足的強調他們之間的不和諧,及他反對婚姻的看法。
他總是若即若離,怕她愛上他。其實范修堯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男人,除了他的家人以外,根本不會去關心任何女人。因此,有時她會相當的矛盾,不知該不該讓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絕境裡?
「真的?」又是一記問號,只不過這次的聲音冷了許多,並包含了些許不悅。
「小舞不是都說我拒絕了嗎?」曹子婕淡淡的答著,不想拆穿小舞的詭計。
然而,曹子婕冷淡的解釋並不能讓他釋懷,范修堯的心越來越難受,臉色也越來越差。
果然有情吧!
「我會再接再厲的。修堯哥也知道我那三個哥哥有多優秀,你就幫我勸勸學姊啦!我尚風哥很帥又很體貼的,如果學姊肯給他機會的話,他一定會拿出他的真心來對待你的。」
唔,還有什麼修堯哥有的缺點她沒講到?「對了!最重要的是,他想結婚了,不想再把生命浪費在那些個春風一度的風流韻事,所以學姊應該給尚風哥一次機會。」
這麼借用尚風哥的名字,他應該不會介意吧!
「小舞,如果沒別的事,不要妨礙你學姊工作了。」范修堯的口氣化為冰冷。
「好嘛!走就走。」小舞提起背包,準備離開。「人家還有一些事想和學姊說,修堯哥可不可以迴避一下?」
這下子曹子婕真的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小舞竟然敢漠視他的怒氣趕他離開自己的地盤,難怪修堯的臉都綠了。
「不行!有話當著我的面說。」他斷然的否決,不喜歡這種被冷落的感覺。
「學姊......」小舞假意猶豫著,看著笑得不亦樂乎的曹子婕,欲言又止。
這小妮子非得拖她下水不可嗎?「說吧!反正他是不會走的。」
「好吧!後天我就要回加拿大了,這幾天我必須去住二哥那裡,所以我把咪咪帶來給你,希望不會造成你的困擾。」當然啦!困擾她的那個當事人正忙著瞪她。
「不會的,我會想辦法克服困難。如果真的不行的話,只好另謀他職了。」希望范修堯能聽得出她話裡的暗示。
「也好,如果到時候你真的沒工作做了,我會把你接到加拿大來幫我們設計程式,順便和尚風哥培養感情的。」這下他總該不會再急著把咪咪送走了吧!
「小舞,話說完了吧!」范修堯恨不得她立刻消失在眼前。「子婕不會去加拿大,咪咪也會留在這裡,這樣你是否可以死了為她作媒的心了?」
「好嘛、好嘛,小氣的上司。」小舞為自己的計謀得逞竊笑在心中。「子婕姊又沒反對,真不曉得你跟人家緊張個什麼勁。」
曹子婕摀住嘴把小舞往外推,怕自己忍不住又哈哈大笑,到時候范修堯的怒氣可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直推到電梯門口,她才正色的面對小舞。
「謝謝你這些日子幫我照顧咪咪,也祝你一路順風。」她真誠的道謝並祝福著。
「我會啦!」小舞跨進電梯裡,面帶著詭異的笑容,「倒是你,該好好打算一下和修堯哥的事了,不要老是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我現在才知道你比我媽還愛叨念。」曹子婕苦著臉說,神情裡充滿了戲謔;繼而淡淡的笑道:「別老是替別人著急,你也該留意一下自己的真命天子是否出現了。」
「反正我會叫尚風哥和你聯絡的。拜拜!」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曹子婕分明看到小舞那原本擔憂的眸光,快速的轉換成魔鬼般的邪惡,所以她感受到那股來自背後的壓力,一定是范家大少給的羅!
認命又無奈的轉過身,看著那張氣憤難消的臉龐,她只能大歎自己被小舞害慘了。
「她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緊追著曹子婕的腳步,范修堯心情惡劣的逼問道。
「她逗你的。」重新就座,她又得鼓起勇氣重新面對那令人頭疼的病毒了。
「你認識闕家兄弟?」范修堯倚在桌緣,語氣僵硬的問。
該死!正進行掃毒作業的電腦發出嗶聲,顯示又檢查到新病毒了。
「我想我可能要放棄這份工作了。」曹子婕呻吟的躺在椅子上,想就此安眠,省得像個呆瓜似的只能望著電腦發愁。
「你真的要接受小舞的提議到加拿大去工作?」范修堯大發雷霆。「我說要讓咪咪留在這間辦公室了。你看,我甚至可以和它和平共處。」他低下身子,抓起那只正急速的跑來跑去的老鼠,捏著它的頸子,像在抓兔子般的提著。「啊!它竟然咬我......」甩著紅腫的手,范修堯忿忿的把拚命掙扎的老鼠丟給曹子婕。
「嘖!你的老師沒教過你要愛護小動物嗎?」被他這一甩,咪咪嚇得縮在她懷裡,怎樣也不肯再輕易見人了。「你和咪咪「和平共處」的方式可真特別。」
「該死的!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要去加拿大。是為了小舞說的哥哥嗎?」她以為他會忘了這件事!
「我沒說我要去加拿大,只是工作疲乏,發發牢騷而已,這樣行了吧!我的大少爺。」真的好奇怪,難道有人在電腦的另一端蓄意放毒嗎?「修堯,上次那網路線的事查得如何?」
哼!要不是她話裡已有絲不耐煩,他一定會繼續追問下去。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又怎會知道她不耐煩?難道他真的在意她!
不!為免自己落入關心一個女人,在乎她的一切,然後不小心愛上她,按著墜入婚姻的墳墓裡,這種千篇一律的俗套,他決定還是談公事安全點。
「目前還查不出來,不過我猜想一定是內賊幹的。你解毒的工作遇到挫折了,是嗎?」他漫不經心的帶過問題。
「的確是挫折。」內賊!這麼說這件事的確是有些蹊蹺了。為了防止病毒蔓延,她必須全神貫注且全天候的守住電腦,才能抓住那在網路線動手腳,並且蓄意放毒的人。
「如果真的不行,就......別......別勉強了。」他竟然不喜歡看到她難受的模樣!
真是天下第一怪事,他一向不會去理會身邊女伴的想法,也從不在乎。可是,他卻偏偏在乎她。
他可是在關心她?曹子婕平靜的看著他像是挨了巴掌般怪異,甚至可以說是扭曲的臉,直想發笑。他正為了這項創舉而彆扭嗎?
嗯,好現象!這是不是表示說,她對這段感情可以有所期待了?
「不勉強。只不過從今天開始,我必須全天候的住在公司。」她下定決心,綻著堅定的笑容對他難看的表情咧了咧嘴。
「住......住在公司?!你一個女孩子家?不行!我反對!」
「抗議無效。」曹子婕柔柔的笑著。
「我是老闆,說不行就不行!」公司這麼大,她,個女孩半夜待在這裡絕不安全,所以他堅決反對。
「我是員工,可是我有自主權,況且病毒數越來越多,我必須全天候監視。」
她一旦決定的事絕不動搖。「放心,本人會向公司申請加班費,絕不致白做工的。」
其實她也試過改密碼,無奈對方實在太高明了,竟連她設的密碼都能識破,所以她必須使用最後一招 監控。
「該死的!誰跟你計較這些,我是......我......」他說不出是因為對她的關心,導致他擔心她半夜獨自留在公司的安危。這是既定公式的第幾步?他已經記不得了,反正他已經跨出「關心」那一步,絕不能再踏入第二步了。
「好了啦!你最近不是忙著百貨公司的合併案嗎?去忙你的,別擔心我了。反正公司內有警衛,而且也有輪班的維修技師在,你擔心什麼?」她輕而易舉的說中他的心事,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沾沾自喜。
「我沒有在擔心,你......你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他真的不喜歡每次都屈於劣勢的感覺,決心要扳回面子。
曹子婕聽到他充滿挑釁意味的反駁,非但沒有生氣,還咯咯的笑出聲。
「真的不是擔心我?」她戲謔的捉弄他。
「不是!」回答得太快,范修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她這是哪門子該死的問法!
「這樣就好。這幾天你可以安心的出去約會,不會再有人纏著你幫她買午餐了。」
曹子婕刻意貶低自己,以求他放過她。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為了你,才會沒有約會的吧!」他絕不要這種被綁死的感覺,也不要為了她而放棄別的女人。
「恐怕我不這麼認為,倒是別人會這麼想,因為你已經好久沒找新的獵物了。
你知不知道這層樓幾乎我認識的每個人都在向我道恭喜。」
「恭喜你什麼?」范修堯臉色持續的灰敗,惱怒的低吼。
「恭喜我擄獲了范家大少的心呀!」唉!她就是怕他會有這層心理障礙。如果他能早日改改這種高傲、怕被定型的個性,那麼他們的感情便能更進一層,而不是老停留在拌嘴的階段。
「你不會也這麼認為吧!」想到全公司的人都以為他喜歡曹子婕,且打算從此為她收心,范修堯的臉便逐漸變冷。「不和女職員交往是我的原則,我絕不可能為了你而破例,請你不要自抬身價了。」
面對這種羞辱,要不是她的修養實在到家,她一定早就賞他一巴掌,打得他滿地找牙了。
「既然這樣,你就更不用擔心了,不是嗎?」她的笑容也不見了,畢竟她的修養還沒有到無動於衷的境界。她不是神,只是個很普通的凡人而已。
「我沒有擔心,而且我今天絕對會有約會,也絕對不會因任何一個特殊的女人而改變。你可以去告訴那些好事者,你並不是我「唯一」的女人。」相當大聲且用力的咆哮完後,他怒火沖天氣咻咻的走了。
曹子婕耳朵「失聰」了好一會兒後,才重新恢復聽覺。
「咪咪!」她沒有生氣,反而有點釋然的瞅著她的小寵物,甜甜的說道:「他又生氣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趴在籠子裹的咪咪可憐又同情的瞧著她。
「他很容易生氣,又花心,可是他在乎我,因為我對他而言,是個有特殊意義而且即將是唯一的女人。」撐著臉和她對望著,曹子婕彷彿看到咪咪的鼠眼裡透露著贊成。「那麼,你也認為他生氣時所說的話,就是他的真心話?」
她真的看到咪咪眼裡一閃而逝的「同意」了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8 00:45:55
第七章
她並不意外范修堯一整天都在開會,也不意外他今天沒有幫她買午餐,他到底是讓自己日漸被她吸引的心給嚇住了。
曹子婕知道他會如他所說的一般,約別的女孩子出去。但她在乎嗎?當然在乎!
她甚至愛上了這個任性的呆瓜,只不過她不想逼他,也不想緊黏著他。要說她是欲擒故縱也好,說她是因為愛他而不願他有任何的不自由或被束縛的感覺也對,反正她就是不願逼他做任何他不願意做的事。
也許是她自己也需要時間來緩和她對范修堯日漸加深的愛戀吧!
老天一定是不想讓她孤單,所以才會讓阿德無意間知道她要全天候留守在公司的事。這下阿德可高興死了,因為這個月適巧由他負責留守他們這部門機房。而留守機房絕對有其必要性,因為雲天企業的國外子公司正在擴廠,隨時有調用總公司資料的可能,所以他必須保持網路系統的穩定性,及隨時檢測是否有當機現象。
「曹子婕!」阿德在五點半鍾左右提了一袋炸雞來到秘書室找她,他孩子氣的圓臉上泛著真誠的笑容,教她積存了一整天的「鬱悶」暫時全丟到美國去了。
「阿德,進來啊!」曹子婕高興的招呼他,並拖了張椅子讓他坐在她身邊,好一起分擔她的憂愁。「你要上班了嗎?」
阿德大而化之的坐下,把食物擺在她眼前,快樂的炫寶,「還有半個小時才上班,所以我帶了好東西來和你分享。嗨!咪咪,好久不見了。」他把聞香起床的咪咪拉出籠子。
咪咪聞到他沾到肉香的手指,直飢餓的咬著。
「謝謝,你的前世一定是個善良的天使。」她感激的抓起炸雞,津津有味的吃著,並一邊撕成小塊餵那只貪吃的小傢伙。
「聽說你的工作似乎不怎麼順利。」自從知道她和總經理的傳言後,阿德再也不敢妄想要追她了。再說,曹子婕向來也只把他當哥兒們看待,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你說得真含蓄,簡直是毫無進展。」
「我也覺得這次的病毒有些怪異,而且像永遠解不完似的。」阿德淡淡的說出他之前工作的心得。
「你想有沒有可能,電腦的另一端有人在操控著?」她沉吟的問道。
「就技術上來講,的確有可能。」阿德若有所思的咬著肉,「可是這套系統只有總經理在用,並不像樓下機房部的網路一樣對外開放,而且總經理的網路系統密碼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所以這又存在著實際上的困難。」
「什麼技術上、實際上的,你當你是在寫報告啊!」曹子婕好笑的白了他一眼,「能不能請你簡單扼要的告訴我,到底有多少人知道這個密碼?」
「小姐,我又不是總經理,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才對啊!」阿德說完後,很奇怪的瞥了她一眼,像是有什麼話想說,又怕說出來她會生氣。
「阿德,有話就別憋在心裡,免得心臟負荷不了。」她坦白的瞅著他那一目即瞭然的臉龐微笑。
「我......我是想問你,你是不是和總經理吵架了?」
「所以說嘛,星星之火真可以燎原的。」沒想到這世上真有這麼多無聊的人,等著看別人的一舉一動,然後再以自己的意思重新加以編寫。難怪阮玲玉死前會留下「人言可畏」,來表示她對當時社會的抗議。
「不是別人說的,是......」他實在不知如何敢口。
「說吧!反正我練就了百毒不侵的金鐘罩,已經不怕被任何的流彈所傷了。」
「是你說的,待會兒可別懊喪著臉教人難過。」阿德把醜話先說在前頭。
懊喪著臉?曹子婕差點沒捧腹大笑,他的形容詞可真絕。
「你難道要我為了這種芝麻小事發誓嗎?」
看她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好像真的不在意。好!
「剛才我在門口,正巧看到總經理摟著一個很美麗的女人上車。」他屏息以待。
「你......你是說范修堯公然在公司門口摟著女人上車?」曹子婕竟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據她知道,范修堯從不把自己在外面的風流帳帶到公司來的,所以他一定是比她想像的還要在乎她。
她沒生氣,竟然還笑得那麼快樂!阿德搖搖頭,心想:這個女人瘋了。
「那個女人非常的漂亮,而且身材 」為了加重效果,阿德色狼般的吹了聲下流而響亮的口哨。「絕對是一級棒!」
「天下烏鴉一般黑。」她只是針對他的動作不苟同的回敬了這句話,其他關於范修堯和他女伴的部分,她一律不表示意見。
「你真的不在乎?」阿德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要上班了,他緩緩的起身伸展著他的身體,順便把正在吃肉的咪咪抓到肩膀上逗著。
為什麼今天碰到的每個人都談到和「愛與關心」有關聯的這個話題?難道她就不能保有一些個人隱私嗎?
曹子婕有點生氣了,為了每個人都想探知她的心而生氣。
「好好好,別瞪了,不想回答就不要回答,我不煩你了。」面對她那張倔強的臉龐,阿德無辜的舉雙手投降,「咪咪借我一下,等會兒我再來吵你,待會兒見。」
阿德其實並無惡意,她為什麼會有股怒氣直往腦門上衝呢?難道是為了范修堯和他那名漂亮、且想必是教養良好的大家閨秀約會而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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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可人,且絕對比曹子婕漂亮上十倍的馬翎,正秀色可餐的坐在他面前。范修堯仔細的視著眼前的美人兒,心裡不斷的比較著。
馬翎舉止端莊,對他百依百順,最重要的是,她沒有一雙了然一切,隨時都穿得透他心臟的黑眼珠。不論是她的外表、身材、談吐、背景都非常好,而且也都吻合了他心目中理想女伴的要件,簡直可以說是為了他的理想而創造出來的,曹子婕有哪一點比得上馬翎!?
可是,該死的!為什麼從出來到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她的笑臉和總是帶著興味的話語?
「修堯,你是不是有事?」馬翎嬌聲的關心著。好不容易等到這位范大少約她了,馬翎豈能不表示出她柔媚的一面,並指望迷得他團團轉。
又是這種嗲聲嗲氣的怪調。他真不懂,為什麼以前會認為這聲音是天籟之音?
「沒事,快吃吧!」硬擠出顛倒眾女的笑容,他沒心情也沒必要在這種女孩子面前表現出真實的自己。
真實的自己?僵直了身子,范修堯被自己的想法震得愣住了。難道他和曹子婕在一起時,所有吵嘴時的言語,都是出自內心的。也就是說,他真的被曹子婕給吸引了!?
曹子婕那可愛的笑容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下午的爭吵和她的誓言仍歷歷在目......
范修堯發瘋般的甩著頭。不會的!他不會甘心安於一個女人的,老天爺不會對他做這麼慘不人道的事情,絕對不會!
「修堯,你真的沒事嗎?」馬翎狀似關心,實則放浪的摸著他的手,並不時輕捏他,以暗示著她對他的傾慕。
該死!對馬翎這種性感的邀約,他竟然沒有任何感覺。不會的,他絕不會容許自己消沉在曹子婕的迷咒裡。他要自救!
「馬翎,我們另外找個比較浪漫的地方談天,你說好嗎?」極盡誘惑的對她笑著,范修堯知道自己絕不會得到否定的答案。他太有自信,也看人多像馬翎這種名曰淑女,實則比任何人都放浪的女人了。
馬翎依循一般的模式:首先嬌羞的低下頭假裝考慮,然後欲拒還迎、模稜兩可的回答,按著便投降在范修堯的笑容裡,像被勾了魂般的點頭了。
又是這麼容易到手!
一股厭惡感從心裡升起。為什麼這些女人一見到他,就急著想和他發生關係?
難道她們就不想和他說話、聊天,多瞭解范修堯這個人嗎?
這一點曹子婕顯然又比她們好太多了,因為她向來只會忙著嘲諷他,從不留真正的看過他一眼,更別說是引誘他了。
思潮不受控制的又回到那個該死的曹子婕身上了,范修堯望著桌上的佳餚,腦海裡卻不斷的浮現她坐在電腦前,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模樣。
她今天待在公司裡守著電腦,有沒有抽個空出去吃飯?他整個晚上食不知味,難道是因為擔心她又忙得忘了要照顧自己嗎?還是他已經照顧她上癮了?
「修堯,你不是說要換個地方嗎?」馬翎等了好久,見他文風不動,心中有些著急,也顧不了該有的矜持了。
「走吧!」收回神遊到遠方的思緒,范修堯勉強的起身,怏怏不樂的挽著那個為他掉了三魂七魄的美女,決定不讓自己被遠在辦公室內的曹子婕給影響。
他必須重振聲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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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他走進了辦公室,上了二十樓,出了電梯,停在秘書室敞開的門口前,范修堯仍不敢相信,他真的就這樣把那個等著他臨幸的馬翎丟在餐廳外面,自己急急忙忙的開車跑回辦公室來了。
更可笑的是,他的右手提著他有生以來頭一次為女人買的晚餐,而且是進他最討厭的速食店!
看樣子他所有不可能發生的第一次,全都獻給眼前那名女人了。
不甘心就這麼進去,范修堯不想讓曹子婕笑話,就這樣站在門口掙扎了半天,站了將近十分鐘。
奇怪!怎麼會有炸雞的味道?剛剛她才非常吃力的把最後一塊雞肉吃掉了呀!
曹子婕抬起頭,不明白的張望著。
當她看到門口站著個男人時,差點叫了出來!
「修堯!」她吃驚的喊著站在門口像極了雕像的男人,他好像不怎麼高興。不過他從來也沒高興過。見他仍渾身不自在的站在門口不願進來,曹子婕偷偷的看了下表,才七點十分而已,他怎麼......
順著視線往下瞧,她看到那香味的來源了。
他之所以不自在,是因為手上那包食物吧!他是特地帶來給她吃的嗎?
有些感動,又有著更多的柔情,曹子婕淡淡的笑了,而且「必須」笑得很掩飾。
為免這個沸點比別人低的男人又動怒,她只得小心、仔細的藏起她那份實為窩心,卻容易被他誤會為「得意自滿」的笑容。只因這個男人的心靈是相當脆弱的......
「你買了食物來嗎?真好。」曹子婕佯裝很感動、很飢餓的看到那包食物,其實她已經飽得快吐了。
但是,感動歸感動,要命的是,這些人怎麼盡買些不易消化的食物?
非常不情願的走近她,范修堯確定她的眼裡真的沒有絲毫取笑意味後,才釋懷的坐在她旁邊。
「為什麼不出去吃飯?」他不由自主的責問她,實在不喜歡她這樣糟踢自己。
曹子婕真的好想告訴他,是因為剛才有人請吃過晚餐了。忍著被脹死的可能,她狀似饑饞的抓起肉,感激的睇睨他,「想等會兒再出去吃。」
撒謊實屬不得已,請原諒。曹子婕在心裡默念,希望他能感應到她強烈的訊息。
范修堯以為她一副食難下嚥的模樣是因為口渴了,還特別好心的把大杯可樂推給她,「把晚餐吃完再工作。」
吃......吃完!曹子婕愣在當兒,不知如何是好。早知道如此,她就實話實說,也不必怕刺傷他那幼小的心靈了。
「嗯......你不是有約會嗎?」
「為什麼不整塊咬?」無視於她的問題,范修堯只是奇怪的看著她把肉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吃。為什麼她要這樣吃肉?又不是在喂咪咪。
「呃......這......因為我習慣這麼吃。」她已經驚出一身冷汗了。
曹子婕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實在不像暢所欲言的她。范修堯怪異的看著她,懷疑的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真厲害!不愧是經商高手,眼光就是比別人來得銳利。
「呃......」到底要不要說出實話?她好猶豫。
「曹子婕!」她一向坦率,不是個耍心機的女人,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她有事在瞞他。
「你保證不生氣,我才說。」縱使地想維持沉默,也沒辦法硬撐了。
放下手邊的肉塊,曹子婕準備「洗耳恭聽」他那「隆隆」的電響了。
「那得看什麼事。」他不悅的瞪著她,一派標準的商人本色 凡事必定討價還價。
「我......」她正要說,阿德就一路從電梯裡喊了進來,順便替她回答了所有的問題。
「曹子婕!我剛買給你吃的炸雞吃完了沒有?你家這只咪咪似乎還有一點餓哦!」
阿德一面逗著棲在肩膀上的動物,一面繼續嚷嚷:「對了,我的青山茶泡......」就這樣一直走到曹子婕的桌前,阿德才看到那個臉色相當凝重的男人。
「總......總經理。」和剛才的大吼大叫一比,現在的阿德顯得斯文了不少。
曹子婕拉住范修堯的蠢動,友善的朝阿德微笑,企圖挽回他嚇飛了的魂魄,「阿德,你的青山茶是不是泡完了?」
阿德只能點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抱歉,我這裡也沒有了,改天我回南投再多帶一些來給你。」他不會變成木頭了吧!曹子婕看他這副呆拙的模樣,實在替他很擔心。
「還有什麼事嗎?」范修堯火大的瞪著他,還在消化他剛才的話。「沒事可以回去了。」
「回去?」阿德終於迸出話了。
「回家去啊!現在不是過了下班時間了嗎?」他不耐的吼著。
「回......回家!」阿德的臉色大白,只聽得到「回家」兩個字,沒聽到他說的其他話。
「阿德,我拜託你恢復一下正常好不好?」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修堯沒有炒你魷魚的打算,他只是不知道你這個月得值夜班。」
聽到她這麼說,范修堯突然側過臉狠狠的瞪著她。「你說他值夜班?他買晚餐給你吃?所以你已經吃飽了!?」
這人的反應神經怎麼突然間老化了!曹子婕悶悶的瞄了眼他遲來的「開竅」。
「恐怕是如此。」她揮手要阿德先走,免遭飛來橫禍。「好了!阿德走了,你可以盡情的發問了。」
「他為什麼對你這麼好?為什麼你要替他買茶葉?為什麼你要留下來陪他?」
范修堯果然很不客氣的吼叫。
「第一,因為阿德覺得我是個好哥兒們;第二,因為我家開茶園,種的茶葉又特別的香,而我恰巧又不吝嗇;至於第三嘛,我可不是為了阿德才留下來,早說過我是為了那些難纏的病毒才會這麼犧牲的。」曹子婕坦然的對著他敏銳的眼睛,輕柔的說著。
「你為什麼要裝出一副很飢餓的樣子?你覺得很好笑是不是?還是覺得我是個自作多情的傻子!」
范修堯憤怒的站起來,就要往門口沖。曹子婕趕緊跟著起身抱住他,「我就怕你會這麼認為,不得已才會騙你的。」
「該死!放開我,少在那裡惺惺作態了,你為什麼不去做演員算了!」他沒想到自己的一片真心會落得如此下場。
「修堯,別鬧了,我是真的不想你走,才會這麼做的。」曹子婕倚進他的懷裹輕聲的歎息。
「為什麼你不想我走?」
他慢慢的融化在她的溫柔裡,緩緩的用雙手圈緊她的身子,直到曹子婕揚起美麗的臉瞅著他笑,「因為我喜歡有你作伴啊!」
「真的?」她的表情是這麼認真,她不會騙他吧!
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曹子婕淡淡的笑著,「我發誓。」
緩緩的泛著笑意,范修堯心滿意足的低下頭,深深的吻住了她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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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范舒蓮溫柔的叫著剛進門的范修堯,他的心情似乎好得不得了,一路竟還快樂的哼著小曲。
「蓮娃,阿武呢?怎麼沒見到他。」范修堯親熱的摟著身懷六甲的大妹問道,完全不在意客廳裡的雙親臉上泛著明顯、詭異,甚至可以說帶點曖昧的笑容。
「武哥到餐廳去了,等會兒會來這裹接我。」她美麗、幸福的臉龐在提起夫婿時,綻著一抹特別的光彩。
「聽起來阿武對你似乎真的很不錯。」蓮娃和荷娃結婚後,似乎變得更漂亮了。
難道婚姻生活不會消磨她們的青春嗎?
「很好啊!找到一個知心的伴侶共度一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我和荷很幸運的都找到了,我們也都希望你和二哥能像我們一樣的幸福、快樂。」她柔柔的笑道。
「最好是能讓我盡快的抱孫子。」蘇倩冷冷的加上一句。范楚天摟著老婆,也同意的點頭稱是。
根據線報,修堯和子婕這兩個孩子的感情似乎穩定的在進行中。雖然兩人不似一般情侶那樣的形影不離,但據說子婕已經大方的承認她對修堯的感情,所以全公司的人現在都知道修堯和子婕是一對了。
為了讓他們有時間深入交往,也為了這兩個孩子的身體著想,蘇倩立刻下令要荷娃那邊不要再放毒了。看情形時機已經快成熟了,凡事應適可而止。
「八字都還沒一撇,哪來的孫子?」范修堯死不改其性。
「修堯,說真的,老爸再兩年就退休了,我打拚了一輩子,在將屆退休之年,才發現一條小小的生命能帶給我和你媽多大的生活樂趣,所以找希望在退休而能吃到你的喜酒,你不會讓我這小小的心願落空吧!」范楚天難得對兒子們開口要求。
若不是兩個漂亮寶貝都嫁人了以後,使家裡變得空虛了不少,他也不會跟著唱起老婆的陳腔濫調。
「爸,你真讓我吃驚,沒想到連你也被媽洗腦了。」范修堯平穩的笑著,沒有絲毫的不耐。「恐怕要讓你和媽失望了,我沒有打算結婚,如果你們真想抱孫子的話,我會很樂意製造一個的。」他的腦悔裡頓時浮起了一張亮麗、典雅的臉龐。
「製造!」蘇倩尖叫。「范修堯,你當子婕是什麼,人家可是個好女孩!」
「子婕!」范修堯全身僵得又直又硬,不喜歡被鎖死在一個既定的框框裡,「我並沒有說要和她生小孩,老媽緊張什麼!」
「哥,子婕姊恐怕也不會接受這麼時髦的點子。如果你真的堅持不結婚的話,我勸你早點離開子婕姊,不然到最後她也會選擇離開你的。」范舒蓮雖然也希望她這個優秀的大哥結婚,卻不希望他是為了結婚而結婚。
曹子婕會離開他的這個假設,狠狠的刺傷了范修堯,他實在不想結婚,可是又不想失去她。他到底該怎麼辦?
「修堯,婚姻到底有什麼不好?你看,你爸和我,連娃和阿武,荷娃和浩庭,我們這幾對不是都很恩愛嗎?真搞不懂在這麼幸福的家庭出生的孩子,為什麼這麼懼怕婚姻。」蘇情有感而發。
「我不喜歡被婚姻束縛的感覺。」范修堯不想再解釋自己的感覺,他只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修堯,」范楚天在兒子逃開前沉靜的喊住他,「真正相愛的人,絕不會因為結婚而覺得綁住對方;相反的,他們會更受對方,給對方更多的包容與自由。」
「楚天,你看這孩子能不能想通這個道理?」蘇倩實在擔心。
「如果他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他就會想通了。」范楚天比老婆豁達多了。
「因為他會想和她朝夕相處,不想失去她。」范舒蓮也不擔心了。「老媽,你別擔心了,你沒看到大哥出門前臉上凝重的神情嗎?」
這回,子婕姊抓住大哥的心是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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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她姣好的容顏和徐徐生波的眼眸,范修堯那既迷惘又不安的心不停的翻攪著。
「你有心事嗎?」曹子婕停下手邊的工作,側過頭瞅著他瞧。從剛才他進到這裡以後,她就從他那張酷臉嗅到一些蛛絲馬跡,並一直在等他自己告訴她;可是她等了又等,他仍只是望著她發呆。
所以,終究還是得出她開口了。
唔,她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不安、迷惑和一些 恐懼。
恐懼!真教她訝異,范修堯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也會恐懼!?
「子婕,你和我在一起會不會覺得很辛苦?」范修堯狀似不經心,冷淡的間著。
「會啊!因為你不喜歡把心事告訴我,還要我自己猜,當然辛苦。」她不否認,卻又不怎麼認真的答著。
「你知道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緩緩的把她攬近身邊,他難得溫柔的訴情。
「我現在才知道。」曹子婕欣喜的偎向他,柔柔的說著。她早就知道他喜歡她,可是真的聽到由他嘴裡說出來,那感覺便又不同了。
「以前你曾說過,你是個居家型的女孩子,而我卻是典型的浪子,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是這種人,還要和我在一起?」
「因為我在尋找下一個人選時還有空檔嘛,所以先拿你來墊檔了。」
「子婕,我不喜歡這種笑話。」他想到蓮娃的話了。她真的打算離隍7d他嗎?
他不是一向灑脫慣了,為什麼這次他會覺得彷如窒息般的難受?「你真的是個居家型的女孩子嗎?」
「我是。」曹子婕的眼裡抹上了一層哀愁,先前的幽默笑語全告不見。
從沒有看過這樣的曹子婕,他驚恐的緊抓住她,彷彿她就要離他而去。「你會不會離開我?」
「我無法承諾。」她有她的負擔。原本是想放任這段感情奔流的,可是她不能,為了南投的雙親,她絕無法這麼做。「就像你無法交出你的心是一樣的。」
「你在威脅我嗎?」他又急又氣的搖著她,希望能搖出他想要的答覆。
曹子婕更埋進他的懷裡,緊緊、死命的接住他,「修堯,我們目前這樣不是頂快樂的嗎?我們不要再互相猜忌對方的心了好不好?我喜歡你,絕不願逼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縱使你現在答應要娶我,我也不會答應的。」
「為什麼?」范修堯的臉急速的冷凝。
「因為我要你快樂,不想你因為父母逼婚而使你自己終生遺憾。」曹子婕祈求的凝視著他,「如果你也有一絲喜歡我,就不要再拘泥在這種無聊的事情裡,讓我難受了好嗎?」
他真的不喜歡讓她為難,但是他卻這麼做了。
「我是個彆扭的傻子對不對?」范修堯深情的吻著她的秀髮,暫時妥協了。
「對。」她的聲音裡含著明顯的笑意。
「如果這個傻子想請一位漂亮、迷人的小姐去吃消夜,不知他會不會成功?」
他懂得並且十分珍惜兩人之間情人般溫存的幽默了。
「恐怕不會。」曹子婕好可惜的輕吻了下他的臉頰道謝,「我要顧電腦,難道你忘了?」
「設個程式追蹤不行嗎?」他不願輕易打退堂鼓。
「不行!因為對方太狡猾了,這個方法行不通。」她喜歡看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深情的瞅著她。
「那......叫阿德看一下,我必須帶你出去走走,不然你會受不了的。」他有些心疼的撫著她光滑的臉龐。
范修堯相當不容易妥協的,不是嗎?曹子婕恬適的笑著。
「也帶咪咪。」曹子婕的頭相當認真的朝桌上縮成一個小圓球的咪咪點著。
「它已經睡了。」范修堯不是不喜歡小動物,只是咪咪似乎不怎麼欣賞他,每當他企圖親近它時,它一定張牙舞爪的等著他。
望著他皺眉的測臉,曹子婕好笑的把咪咪挖起來,「偌!這不就醒了。」
「好吧!」范修堯不甘心的回答著。
「你一定要多接近咪咪,讓它感受到你的真心,它才會喜歡你。」曹子婕哭笑不得的見他和咪咪大眼瞪小眼。「如果你想接近它的主人,就必須先賄賂它。」
「有一天,我一定要讓你信服的在我肩膀上走動,你等著瞧!」范修堯不服氣的向咪咪下了戰帖。
只見咪咪懶洋洋的瞥了他一眼後,就窩在曹子婕的手掌上,繼續睡它的回籠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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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追蹤她!
紅狐淡淡的漾著笑容。曹子婕真夠天才,不但見招拆招,甚至數度更改密碼,設下陷阱抓她。面對這種旗鼓相當天才型的對手,教人怎能不興奮!
她覺得體內久未活動的好戰血液,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停!老媽已經下令停止放毒了。采依,你別笑得這麼恐怖好不好?」范舒荷心有不安的瞧著好友難得的笑顏。
「真可惜,我才剛喜歡上這個遊戲呢。」然而采依不捨的瞪著螢光幕上曹子婕所設計的追蹤程式。
沒錯,她把曹子婕的追蹤程式偷拷貝一份過來研究了。
早在前幾天舒荷就已經告訴她,曹子婕現在正卯足了勁,全天候的耗在電腦前準備抓她。得知這個消息後,她不但沒有任何的驚慌,甚至越來越欣賞這個鍥而不捨的陌生女子。
本來她就不太贊成范家這麼捉弄一個電腦天才,要不是老大出面要她插手,又要不是為了抓到潛伏在范家的內奸的話,她鐵定不會管這檔子閒事,即使是舒荷開口哀求她也是一樣。
等了好幾天都沒發現的異狀,在今天又出現了。看來「南星」的內奸好像很希望曹子婕快解完毒,從他一直嘗試要拷貝范修堯的檔案資料來看,這個人的耐性似乎已經快磨光了。
時機看來也該成熟了,她可以藉機收手了。
「沒有人會不喜歡子婕姊的。」范舒荷精神奕奕的瞅著她。「如果她真的成為我嫂子會更好。」
「婚姻是要靠點緣分的,豈是你們想怎樣就怎樣的。」她真不願意見這樣一個天才型的女孩就這樣淪於魔掌之中。
「你不覺得我和小舞會想到她,便是注定了她和我大哥有緣。」范舒荷非常堅持己見。
「真服了你。」程采依自知辯不過她,只好棄械投降。
「采依,不要這麼快就認輸啦!你不知道,這幾天每個人都對我低聲下氣、輕聲細語的,我實在受不了了。」連一向愛和她抬槓的老奶奶也是如此,這種平淡的生活真是無趣極了。
「要當媽媽的人了,也應該安分點了。」她殷殷的勸道。
「連你也這麼說,我的人生無望了。」標準的產前憂鬱症!最近她老是動不動就想掉淚,一點也不像以前那個勇敢堅強的范舒荷了。
「別哭喪著臉,你若想找人拌嘴,青狼絕對是最佳人選。」把這種燙手山芋交給青狼是有點對不起他,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
「你在趕我走!」范舒荷哀淒的指控道。
忙碌於鍵盤上的雙手突然停了,程采依側過臉,無法置信的看著她。
「舒荷,你......嗯......是不是找錯對象撒嬌了?」
范舒荷聞言,委屈的把嘴一扁,彷彿就要哭出來了。「哪有,人家只是覺得被冷落了嘛!」
「被冷落!?」這是哪一國的笑話!自從她懷孕了以後,白家上下如臨大敵,唯恐伺候不好她,她竟然會覺得......
「當然啊!大家都只在意小寶寶,一點都不關心我了。」啊哈,原來她是在和肚子裡的小孩爭風吃醋啊!
「是嗎?我怎麼覺得老大的心都放在你身上了。」誰會知道,一個即將當媽媽的人了,還會耍小孩子脾氣。
「這倒也是。」浩庭的確是關心她的,她不該冤枉了他。「我一定是發神經了,才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最近她太情緒化了,不知為何就是控制不住心中那股鬱悶。
不行!她絕不能再鬧小孩子脾氣讓人看笑話了。范舒荷暗自下了決心。
「采依,我老婆在這兒嗎?」白浩庭溫文的敲著門。
她還在懷疑已經過了有二十分鐘了,老大怎麼還沒有來找老婆,沒想到......
「不在!」才發誓不亂發脾氣的,這會兒卻見范舒荷翻著眼珠子,不高興的哼著。
「老婆,你好像不怎麼高興。」白浩庭開了門進來,笑吟吟的蹲在范舒荷面前,凝視著她頗為不悅的容顏。
「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啦!」顧不得讓程采依看笑話了,反正她決定力爭到底。「只是懷了個小孩,又不是生重病,為什麼不准我出去嘛!」
「荷,你現在不宜到處亂跑,等你生完這個寶貝以後,我帶你出國玩好不好?」
可曾見過哪個幫派老大這般低聲下氣的?
程采依羨慕的看著那恩愛的兩人直搖頭,老大實在太疼舒荷了,幸好她不是那種恃寵而驕的女人,不然他們這些下屬一定會被她給整死。
他總是這麼斯文,教她想氣也便不上力,本想再繼續抗爭,怎麼這會兒卻沒力了?范舒荷快快不樂的瞟了老公一眼,滿肚子怨氣全消了。
「浩庭,對不起啦!」她環著他的脖子撒嬌,「人家只是想發洩一下心裡的悶氣而已,並不是真的無聊啦!都怪你長得這麼斯文,說話又總是謙恭有禮,教人想生氣都困難。」
面對老婆的指控,白浩庭欲辯無詞。長相和氣度是天生的,他實在沒辦法改變,只能啼笑皆非兼以百般無奈的摟著她。「如果你頁感到無聊,我帶你出去兜風好不好?」
范舒荷一聽,立即高興的仰起頭,望著她親愛的老公,「現在!好啊!還是浩庭最疼我了。」她快樂至極的傾身在他的臉頰獻上個感激的吻。
白浩庭馬上投降在她的笑顏裡,「當然啊!老公是用來做什麼的。」
「咳......咳......」程采依不斷的乾咳,希望提醒這封過分恩愛的夫妻,現場尚有第三人在。
「好啦!別咳了。浩庭,人家在趕我們走了。」拉起老公的手,范舒荷臨走前開心的朝紅狐比了個勝利的V字。
那一瞬間,程采依才知道 老大又上當了!
唉!得妻如此,老大只得認栽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8 00:46:24
第八章
撐著惺忪的睡眼,曹子婕以為自己看錯了。
電腦螢光幕上真的有字出現--
「好對手!從此西線無戰事!」她輕聲的呢喃著。
西線無戰事!這麼說,電腦的另一端真的有人在操控羅!她不解的瞪著螢光幕,一雙巧手不知不覺的打上:慚愧!多謝賜招。
顯然對方正和這邊連線當中,因為螢光幕很快的又出現了一行字,像在回應她的話。
放毒之事,恐非我意,亦不傷情,請勿費心。
非惡意?這句含有玄機的話讓曹子婕斟酌了一會兒。這麼說......
事關范家機密?她試探的打出心裡埋藏已久的疑問。
這陣子范家出現財務危機的謠言頻傳,是否可能......
聰明!對方很肯定的敲上這兩個字。
病毒只是幌子?心裡的懷疑浮出怡面。
還是「聰明」這兩個字。對方惜字如金,也算謹慎。
可願透露?曹子婕不想也不願相信,自己忙了將近一個月不眠不休的結果,得到的回答竟可能只是個玩笑而已。
對方沉默了好久,才慢慢的打上:間諜!
猛然看到這兩個字,曹子婕著實嚇了一跳。她早就知道有些人為了錢甘願淪為商業間諜,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無意間被拖下水了。
雖然不認識對方,曹子婕卻莫名的覺得可以信任他。一旦相信對方,她心裡的火花便開始冒出頭了。
范修堯知道?一字字敲得鏗鏘有力,恐怕她的心裡早有定論。
如果我不是敵人,你認為他知道嗎?這回對方很爽快的反問道。
所以,他知道!
曹子婕的怒火已經延燒到眼睛了。該死的混蛋,竟然虛情假意和她輪流看管電腦!
難怪他對網路線被破壞的事表現得那麼鎮定!難怪他很少過問她病毒的事!
這該死的人根本從頭到尾都在騙她!她早該知道這是他接近女孩一貫的伎倆,為什麼還會上當!?
噙著淚水,曹子婕心痛的望著螢光幕發呆,只覺得被背叛了。
你沒事吧?
淚水模糊了曹子婕的視線,她只能隱約看到有字出現,卻看不清對方的關心。
曹子婕,你還在嗎?訊號又傳來。
輕輕抹開爬了滿臉的淚水,曹子婕才清楚的看到對方的關懷。
沒事,只是有些震驚而已。對方竟連她的名字都知道,不是很諷刺嗎?
注意你身旁的人,也別告訴任何人今天的事,可以嗎?
當然!我會繼續假裝被蒙在鼓裡的呆樣子。她諷刺的敲著字。
你不呆,你早就發現有鬼,所以才會故意把你的追蹤程式讓我拷貝,以便抓到我,不是嗎?
他發現了!真厲害。曹子婕破涕為笑。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程采依。對方沒有猶豫的秀出她的名字。
女的!曹子婕錯愕的看著名字,按著輕輕笑了出聲。
從此西線無戰事?如果程采依懂她的意思的話......
望著曹子婕重複的字眼,程采依綻出個神秘的笑容,緩緩的打下她的回答
人生樂在相知心!
所以,程采依決定當她是朋友了。
相談甚歡的兩人,直到天明前才決定結束這番特別的「英雄交談」,並約定了下次會談的日期。
曹子婕知道對方不願再多說了。事實上,程采依的陣前倒戈已經讓她相當訝異了,又何必苛求太多?反正答案很快就會出現的。
等她配合采依的計畫,先把即將入甕的鰲抓到了以後,再來解決范修堯不遲!
整頓好紊亂、氣憤未休的心情,曹子婕換上一如平常的溫柔笑臉走向隔壁。
自從她和他的關係趨向穩定後,范修堯突然「大方」的每晚留下來陪她聊天、解毒。原以為他這些體貼的行為,緣於他對她的感情已跨越了他為自己所設下的門檻,她還正暗自高興時,沒想到程采依突來的一番話,很快就將她的美夢給打碎了。
事實上,他之所以留下來,不是為了監督她,就是怕有人會對她不利。依雲天企業這風波不斷的非常時期而言,實在經不起任何命案或官司發生。
「修堯。」曹子婕走向沙發,輕輕的喚著躺在沙發上睡得正沉的男子。
「天亮了嗎?」范修堯睜不開眼睛,只是不耐煩的抓著頭髮低聲呢喃著。
「修堯。」曹子婕好笑的伸出手,拍著他睡意猶濃的臉。
范修堯反射性的抓住她的手,用力的把她拖到他身上摟著,「什麼事?」低沉、沙啞的嗓音裡,有絲被吵醒的慍怒。
「我想回家休息了。」她把螓首輕輕的倚在他的身上,心裡直歎道:這種情人般的感覺真好。
只可惜一切都是幻象!
「回家?」范修堯終於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了。「你不舒服嗎?」他把手覆在她的額頭上探測溫度,有點擔心的檢視她的容顏。
「不是,我哪有這麼脆弱,一天到晚生病。」他真的關心她嗎?她暗自冷笑。
「不然你為什麼急著在這時候回家?」瞄了眼牆上的錢,現在已是清晨五點鐘了!
「一個禮拜沒回去,也該回去看看了。」說著,眼皮不自覺的沉了下來,她怎麼覺得好累、好想睡?
范修堯摟著她半起身靠在椅背上,當他看到她那副快睡著的模樣後,不覺好笑的摟緊她,「病毒呢?不管了嗎?」
「控制中。」抬起朦朧的美目,曹子婕似笑非笑的瞅著他,「你知道嗎?我喜歡現在這種感覺。」
「相信我,我也是。」抵著她的秀髮,他溫柔的歎息。
「真的?」她仰起小臉,不怎麼正經的問道。
「真的。」范修堯竟然非常認真的保證著。天啊!他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她在潛移默化中給變了性子。
又在自我厭惡了。曹子婕的雙眸雖然累得快合上了,卻仍可看出他眼中明顯的自憎。表白自己的心意真這麼困難嗎?她實在不明白。
「修堯,這禮拜六我要回家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儘管明明知道他會給自己什麼答案,但基於禮貌和他們這份特殊的感情,她還是不死心的問了。
這會兒他的睡意全沒了,一顆心正因她的邀請而急劇的跳動著。去見她的父母,不正代表了某種事情的發生嗎?再來是不是就要挑日子準備下聘了?......
不!他絕不讓自己落入絕境之中。
「不!」拒絕得可真夠徹底了。當范修堯意識到懷中人兒因他過分無情的拒絕而僵直著背脊時,他立刻後悔自己答得太快了。「我是說......這禮拜......呃......我已經有約了。」
多麼拙劣的謊言!那股好不容易壓制住的怒氣又湧上心頭,曹子婕幾乎要發怒了,可是一想到兩人之前的協議和未來即將登場的好戲,她只得將怒氣往肚子裡吞。
「既然你已經有約,我也不好勉強你了。」含著些許不易察覺的怒氣,她盡量平淡的說著。
為什麼他會覺得對不起她?而且還必須戰戰兢兢的屏住氣等待她的回答,難道他對曹子婕的感情已經超越他所能控制的情況了?
等了半天見他沒回答,她沒好氣的望向他,原以為他會隨便搪塞她幾句,結果她卻發現范修堯擰著臉,一副似乎很為難的樣子。
「好啦,這次沒空可以下次再去啊!何必一副擔心受怕的樣子,我又不會吃了你。」她到底是不忍心,誰要父母生給她一副軟心腸。
「你不會生氣吧!」明明是一句關心的話,他就有辦法讓它變得像句命令。
「如果我是呢?」摔開他的擁抱,曹子婕踱離他身邊,走近桌子漫不經心的收拾東西。
「子婕......」范修堯跟著走下沙發,好生為難的喚著。
「騙你的啦!」重新整理好心裡的難過後,她轉過身朝他扮個鬼臉。
「我......」
「算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真的不必耿耿於懷。」她的確很介意,卻要強裝無所謂,心裡真難受。「從明天起,你不必再陪我熬通宵了。」
「為什麼?」他緊張的以為自己被三振了。
「不為什麼,只是病毒已經解得差不多,我可以恢復正常上班了。」她說謊,不過並不覺得內疚,因為面前的人說謊段數顯然比她高桿。
「解得差不多了!」范修堯駕訝了,他並沒有......
「是呀!不用一個禮拜,你的資料就會完好無缺的呈現出來了。」她冷笑。
若不是范修堯還在思索這怪異現象而兀自發愣,一定不難發現她含著嘲諷的笑意。
「一......一個禮拜?」
「修堯,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希望我這麼早完成?」她微微挑高柳眉。
「怎麼會!」該死,的確太快了,「南星」還沒買下那塊土地。他在心裡嘀咕。
「剛剛我還以為你懷疑我的辦事能力呢!」
「你是電腦天才,我怎敢心存懷疑。」有多久沒冒過冷汗了,他怎麼覺得全身發熱?
「走吧!我好累。」勾起他的手,她半推半拉的強迫他住嘴。「事實上,我發現你電腦裡面的病毒好像與眾不同,甚至可以算得上詭異。」侷促不安?很好,她就是要讓他受點罪。
「你發現了什麼!?」他的語氣變得相當嚴厲。
「等我查到再告訴你。」她一語雙關的丟下她的挑戰。
「我不喜歡被隱瞞的感覺。」瀕臨爆發的邊緣,他的眼睛透露出凶光。
「我也是。」曹子婕使出一記漂亮的親吻,堵住他欲追究的嘴唇,輕鬆的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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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書哲發現女兒身上所散發出的特別光彩了。
她戀愛了嗎?
「爸!」曹子婕投入老父的懷抱,快樂得像個純真的小女孩。
「捨得回來了。」慈祥的聲音裡,寫滿了曹書哲對女兒的疼愛與關心。
「對不起,最近工作忙了些。」呼吸著山上新鮮、沁涼的空氣,曹子婕愛極了這片青翠如綠寶石的茶園。「媽呢?」
「早上接到你的電話,就趕緊下山去採買你愛吃的菜了。」依舊是這麼溫文儒雅的聲音。曹子婕不得不承認,她爸爸實在年輕得不像有個這麼大的女兒的人。
幸好,她媽媽也是永遠的年輕。
「後山不就種有各式各樣的菜了嗎?媽又何必捨近求遠。」依偎著父親坐在長椅上,曹子婕不解的搖著頭。
「女兒難得回來一趟,她想讓女兒吃好一點。」
「媽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挑嘴的。」嗯!茶園裡飄散出好香的味道,和著一股乾淨的涼風,舒服得幾乎讓她昏昏欲睡。
「戀愛了嗎?」冷不防地,曹書哲的語調彷如談論天氣般的稀鬆平常。
曹子婕僅是訝異的微挑高了眉,表示了對他單刀直入的問法有些許意見。
「爸的感覺比普通人敏銳。」她淡淡的笑著,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為何不帶回來讓我們瞧瞧?」雖然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好長一段時間,他卻仍無法丟開舊禮教給予他的束縛。
典型的父親!曹子婕為他不知不覺流露出的威嚴朗聲輕笑,「爸!這裡又不是古代,難不成你擔心你的女兒會被吃了不成?」
「畢竟是生長於宋朝,我還真不能適應二十世紀女性的開放和自主。」女兒的嘲笑讓他感慨良多。
是呀!雖已過了將近二十幾年,她仍偶爾會對自己所擁有的特殊身份而感到惶恐。只因她的父親曹書哲原生於宋朝,在命運的作弄下,錯入時空來到今日世界,與她母親方麗容相識,進而相愛、結為夫妻。
曹子婕溫柔的看著父親,痛苦的憶及唯一的妹妹子彤,便是代父投入歷史的洪流裡的。淚水蓄滿了眼眶,她偎緊了父親,傷心的望著穹蒼,聲音空幽而痛楚,「爸,你想子彤在宋代快樂嗎?有人愛她、疼她嗎?她會不會想念我們?」
「會的,你爺爺絕對會疼愛子彤的,沒有人會不愛她的,不是嗎?」多少年來午夜夢醒,所擔心的不就是小女兒的安危嗎?
曹書哲雖然這樣安慰大女兒,心裡卻沒有太大的把握,也沒法子安慰得了自己的心。
「對不起,我實在不該提起這件事的。」她不想哭,真的不想哭,可是眼淚卻撲簌簌的直滴落。
「爸瞭解。不談了好嗎?你媽快回來了。」如果他沒有來到這裡,便不會有那麼多的事情發生了。子彤是他心裡的一塊肉啊!
曹子婕羞愧的抹去淚水。「絕不能讓媽看到我這副德行,不然她又要傷心好些天了。」
當初夾在中間最難抉擇的便是她母親了。子彤消失的最初幾年,曹子婕常會不經意的看到躲在角落飲泣的母親,她是那麼的傷心、不捨,可是丈夫與女兒又不能兼得,此情此心何以堪?
「告訴我,是哪個人那麼幸運,得到我大女兒的心?」曹書哲逗著女兒,企圖沖淡悲傷的感覺。
「是范宋大少,范修堯。」含著淚水,曹子婕略帶羞澀的說著。
「范氏企業?」太有名了,這島上大概少有人不知道這家子了。
「嗯!」她輕點頭,略微緊張的等待父親的反應。
她在緊張!曹書哲真的驚訝了。
「你怕我不喜歡他?」這是問句也是戲謔。「這麼在乎他嗎?」
「我愛他!」曹子婕十分肯定的吐出心聲。雖然范修堯是個超級大騙子,自始至終都末曾表現出他的真心,也傷透了她的心,她卻怎麼樣也無法捨去對他的愛。
「他的名聲似乎不太好。」只要女兒決定的伴侶,他決不加以干涉;只是必要時,他會提出做父親的看法。
「修堯很花,」用「不太好」這字眼形容他的採花史,也未免太含蓄了吧!
「可是他會改變的。」
「為了你而改變嗎?」女兒的自信讓他感興趣。
「也許是我,也或許是別人,我對我們的未來沒有把握。」在父母的面前,曹子婕一向不需要也不會隱藏自己的感覺。
「需要我的建議嗎?」曹書哲望著那雙和自己相似的眼睛,從其中找到了答案。
「你知道我對婚姻的看法,爸是個傳統的人,自然不喜歡現代這種速食的婚姻,或不切實際的愛情觀。」
「爸希望我放棄這段感情是嗎?」她好痛苦、好難受。明知道父親會給她這種回答,她的心卻還是痛得無法忍受。
「如果你和他沒辦法結合的話,我使得這麼希望了。」與其女兒他日後悔,不如現在就快刀斬亂麻,以免勢不斷、理還亂。「我畢竟是從舊社會裡走出來的人,希望你能瞭解為父的苦心。」
多麼熟悉的一段話。這不就是那日她對修堯說的話嗎?她的心裡明明早就知道這段感情無法成真,為什麼還要繼續掙扎?她不想,還不想和他分手的。
「我好難過。」曹子婕輕輕的摩擦著手臂,她甚至覺得冷。
曹書哲緊緊的摟著女兒,想撫慰她,卻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一切都必須她自己想得開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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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嗎?」冷淡的瞥著剛踏進門的弟弟,范修堯劈頭就給了他這麼一句不著邊際的問話。
「老大,你在跟我說話嗎?」范修倫興味盎然的跌坐在他身旁,蹺高二郎腿。
這種美好的星期假日,范家的黃金新貴竟然待在家裡看錄影帶,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如果戀愛會讓人變成這樣的話,他 范修倫寧可單身一輩子。
「廢話!客廳裡難道還有其他人嗎?」同樣是蹺著腿,范修堯的體態卻比弟弟優雅、高貴,他輕鬆、狀似不經心的觀賞著影片,但那片子可不是普通的錄影帶,而是收錄著目前正處於起步中的海外百貨公司的營業狀況。
建築業是「雲天集團」的根基,然而自從范家二少逐漸插手家族企業以後,早已深諳分散風險的必要,企業的多元化已成了時代的趨勢。幾年開拓市場下來,建築業已不再是范家的唯一,而是經營的項目之一了。
「人潮好像滿多的,尤其是美食廣場。」范修倫比著影片中的一幕,興奮的發出讚歎聲,「看來我們的連鎖美食名街計畫可行了。」
「修倫,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范修堯眼睛雖然專注的觀察影片,心卻早已飛到南投去了。
「查了!查了!有了我們刻意的犧牲,高文星真的開始對桃園那塊沒有用的土地產生興趣了。」舔著上唇瓣,他那玩樂不恭的眼神漸漸轉變成好戰的亢奮,「我想他最近會有所行動,畢竟那塊土地的面積太遼闊了,所投資的金額也太大,所以他一定會讓埋伏在我們公司那位先生盡快行動的。」
范修堯收回雲遊的心,也淡淡的笑了。「那塊土地下星期五開標,這之前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得知我們的投標金額。」
為了捉住高文星這個猥瑣的小人,他刻意安排在幾件土地投資案上失策,讓「南星」撿了便宜,甚至特意把幾塊土地賣給浩庭,然後慢慢的釋去高文星的警戒,而最近他更頻頻的對桃園一塊荒蕪的林地擺出高度興趣,準備引他入谷。
「餌已經擺在陷阱裡了,現在就等他自己跳進去。」
「好,告訴「成王」,請他們按約暗中履行交貨的義務,那些停工待料的工地先一個一個復工,從最遠的鄉鎮開始。」范修堯冷靜的下了手諭,「另外,發佈新聞,就說我們向銀行聯貸了一筆龐大的資金,以投資桃園那塊土地。」
「無中生有?」范修倫興奮的看著他。
「不要太明目張膽,最好假裝是意外。」
這次高文星如果沒被送去坐牢,也要損失一大筆危及「南星企業」的金額。目前兩邊的陷阱都設好了,如果這回真不幸沒抓到內賊,至少也要讓高文星瞭解,惹上范氏的後果是多麼可怕。當然啦,最好是來個雙殺!
「放心,我辦事安啦!」范修倫拍著胸脯保證。
「浩庭那邊是你授意要他停止放毒的嗎?」雖然這個時機抓得恰到好處,但是范修堯仍然覺得事有蹊蹺。
「停止放毒?」范修倫假裝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唉!他早就知道老媽下令要浩庭適可而止,只是沒想到浩庭以老婆為重,就真的收手了。「前天轉子婕告訴我病毒已經快處理好時,我還以為是你的主意呢!」老天原諒他說謊,即使是死也要讓他得以善終。
只有修倫、他及浩庭那邊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既然他們兩個都沒有授意,那麼唯一有可能的就是 浩庭那邊出問題了。
「老大,有什麼不對勁嗎?」
「你去辦你該辦的事就行了,其餘的我會解決。」范修堯無所謂的盯著片子。
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老大,老媽和荷娃也叫浩庭放毒的事?誰知道同一時間,大家對放毒都這麼有興趣;更教人難過的是,他竟然淪為中間人,這種牆頭草的行為,真是非人的折磨。
「這是今天的磁片。」范修倫歎口氣,把機密文件交給他。「我敢說誰也想不到,你那套網路系統非但沒有受損,而且還好端端的在家裡書房正常運作。」
「如果沒有使出這種非常手段,我們公司早就玩完了。」范修堯不在意的說著,根本沒有悔改之心。
「對啊!當初要不是你自己放毒,又將備用的磁片掉包並弄濕,也不會有這場病毒風暴。真虧你能在公司演得那麼逼真,還把維修部的老經理嚇得屁滾尿流。不過,這齣戲換來曹子婕為范氏賣命,也算值得,你說對嗎?」說來說去,這條催婚的導火線還是源自於戲中的男主角呢!
「我們是頂有緣的。」這整出鬧劇中最大的收穫,大概就是認識了曹子婕吧!
他溫柔的笑著。
看到老大不自覺流露出的深情,范修倫嘲諷的譏笑道:「不知道當曹小姐發現事實的真相後,還會不會對你一往情深。」
「一往情深?」他喜歡聽到這句話。
調侃的撞了撞范修堯的手,范修倫十足曖昧的笑著,「老大,你們交往到什麼程度了,是不是準備請我們喝喜酒了?」顯然老大已經能夠接受女人為他付出的感情了。
「喜酒?」他對和婚姻相關的這幾個字可是相當敏感的。「別開玩笑了。」
「我看你頂在意曹子婕的嘛!」老媽子的懿旨,他豈敢或忘?總得偶爾關心一下催婚進展,省得老媽拿他貽d刀。
以往這種探勘的工作是由他和小舞分攤的,誰知小舞會莫名其妙的被召回加拿大,害他在約會之餘還得接替小舞的工作,簡直忙得不可開交。
「我在意每一個和我交往的女人。」范修堯神色自若的盯著電視瞧,不喜歡被別人猜中心事。
「是嗎?照你這麼說,我以前怎麼從沒見你為哪個女人買過食物,陪她們聊天勝於上床;更不可理解的是,你竟然委屈自己去接近那隻小肥鼠,甚至......把它帶回家!」吞了好幾次口水,眨了好幾下眼睛,范修倫總算確定自己看到那隻老鼠了。
咪咪正不服氣的站在他老大的口袋裡朝他抗議呢!敢情它是覺得自己太侮辱它了,竟說它「肥」!?
「你吵醒咪咪了。」范修堯把睡醒的老鼠抓了出來。為了更接近曹子婕,他特別要她把咪咪留下來,好讓他和他培養感情,直到她回來。
他敢保證,當他向她提出這個要求時,曹子婕的眼裡絕對隱含著笑意,而且竭盡心力的忍著,就差沒當著它的面爆笑出來而已。
「該死的,你怎麼把這隻老鼠帶回來了。」早在看到咪咪時,范修倫就一步步的往樓梯退後。
「你怕老鼠!」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逃避的動作,范修堯樂壞了。
「不......怕。」范修倫盡了力讓牙齒的顫動停住,可是沒用,因為它們很自然的又顫動了起來。其實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鼠一族,他們可是他的天敵哪!
所以說,范家男人共通的毛病不僅是花心,最新又添加了一項 嘴硬。
「既然不怕,我想你應該不反對我讓咪咪下到地板上運動吧!」狀似無心,其實范修堯抿著嘴快笑出來了。
「別......」一溜煙的往樓上竄,唇白齒寒的范修倫差點沒休克了。
「天啊!」范修堯見狀,忍不住誇張的捧腹大笑,「沒......沒想到縱橫商場,所向披靡的范家二少,竟然怕一隻小老鼠!」
「我不是怕!」明明已抖得像秋風中殘留枝頭的枯葉了,范修倫仍不肯鬆口,「我只是不願和那隻小頭銳面的傢伙有所牽連。」
咪咪的風度挺好、修養也挺夠的,根本不理會樓上人的不屑,逕自摩拳擦掌的洗著澡,不願和他計較。
「咪咪,人家說你小頭銳面喔。」倒是范修堯嘖嘖有聲的替他抱不平了。
難得這幾天咪咪沒咬他,這是不是表示他們的感情已經更上層樓了呢?
「老大,請問一下,你什麼時候變成這隻老鼠的保母了?」隔著欄杆往下望,這種可遠觀而不會被騷擾的距離,讓范修倫覺得總算有些安全感。
「反正這幾天你會和它同處在一個屋簷下就沒錯了。」讓修倫的心懸在半空中也好,省得他有事沒事拿子婕和自己的事開玩笑。
和老鼠共處一室?這種不可思議的畫面,當下令范修倫頭皮一陣發麻,他決定這幾天要搬到外面去避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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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比她預定的時間提早清除完畢,曹子婕發呆的望著空白的螢光幕,正在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走。
「子婕,你沒事吧!」范修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特意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才兩天不見,他真的有點想念她。縱然他們在一起時,鬥氣比恩愛的時間多,他卻仍不受控制的想念起她那不慍不火的譏笑和幽默。
「沒事。」她拿著滑鼠磨來磨去,心情差到了極點。因為真相大白的日子逐漸逼近了,也代表著她和他對質的時間越來越接近。
「是不是有解不了的病毒?」這種垂頭喪氣的樣子實在不像她。
「沒有。」只要他不再插手,就不會有。「去忙你的事吧!最近你們不是有點小麻煩嗎?」
原來她在替他擔心!范修堯溫柔的摟住她安慰道:「這些事交給我來煩惱就行了,你不用擔心。」昨晚浩庭告訴他,紅狐之所以沒有繼續放毒,是因為她已經發現異狀了,所以那個吃裡扒外的傢伙最近一定會再行動,而他必須設法撤離曹子婕,以免她發生意外。「系統是不是完全恢復了?」
「還沒。」她也很想抓到那個間諜。
「你要不要休息幾天再繼續工作?」
「請別勸我半途而廢,這可不是曹家人所會做的事。」聽他口氣這麼急促,難道他們已經要行動了?
「好,我不破壞你們曹家人的形象,總行了吧!」緊緊的環抱著她,范修堯擔憂的表情根本配不上輕鬆的口氣。
「修堯,維修部的網路線已經接好了,我想搬回去那邊工作。」事實上,如果她繼續在他附近工作,根本無法和采依取得聯繫。
更何況,為了保住范家的機密文件,她早就和采依取得共識,由采依配合范修堯製造個假檔案誘賊上釣,然後她再把總經理室的兩台電腦和財務部那台電腦的資料鎖定,把那間諜的注意力引到她在維修部的工作間。
她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會為了錢做出這種下三濫的勾當。
「搬回去!?」他推開她。
「只是在樓下,你幹嘛一副我要離開你十萬八千里的樣子。」不知道他這種不捨到底是裝出來的,還是發自內心?處在一堆謊言中,她已經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辨別真假了。
「也......也好。」艱困的吞下喉頭幾欲呼出的反對,范修堯若無其事的轉回身,看著桌上待批的文件,在心中拚命的告誡自己,不可以讓她變得太重要。
見他沒有異議,曹子婕才低下身子尋找著四處遊蕩的咪咪,準備即刻搬家。
范修堯把她的動作看在眼底,不悅的拉著她的手,「咪咪......先留在我這,中午的時候上來......和我一起用餐。」
曹子婕微感訝異的望著他不自在的臉,面對范修堯這種生硬的邀請,她不知道該高興或是煩惱。
「不太好吧,公司的人會說話的。」曹子婕頭一次拒絕他。
范修堯的自尊心嚴重受創!他難得一次表示自己的感情,竟然被潑了冷水!
「你現在才擔心這個,不嫌太遲了嗎?」他譏誚的哼著。
「我是怕你打破你那條「不與下屬戀愛」的堅定原則,才會有這層顧慮的。」
找到咪咪了,她把咪咪抓放在肩上,回過頭沒好氣的安撫他,「以前我們在同一樓工作,大家尚不敢猖狂到胡亂猜測的地步;如果我光明正大的上來和你用餐,不等於向全公司公告我們之間真有個什麼了嗎?」
所以說,是怕把自己逼進死胡同的羅!范修堯懊惱的瞅著她,不知如何反駁她振振有詞的理由。
「我......我......」
「反正我們也沒有熱戀到非對方不可的地步,這些天就當我放你假好了,等我把你的網路調整好,離開雲天後,再來思索一下我們的未來。」
「什麼意思?」他抓住她。
面對范修堯,曹子婕好生無奈的擠出笑容,「你不覺得我們之間始終停留在鬥氣的階段,實在很無聊嗎?」而且我也不喜歡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她暗忖。
「你這麼認為?」范修堯的臉好臭。
「是這麼認為。」這種說法實在有些欠缺公平,她可以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態度已經逐漸改變,甚至也懂得體貼了。
原本她並不在意范修堯是否會為她改變,因為她愛的便是這樣彆扭的他,可是自從她知道范修堯欺騙她以後,就不敢再天真的以為她終究會成為他的唯一,更別說是愛她了......更何況,父親也不贊成她高攀范家,不是嗎?
她在疏離他!范修堯驚恐的發現她無意中散發出來的冷漠。
「該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咆哮。范修堯不懂,為什麼明明兩人的感情已趨穩定的時候,她才刻意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沒事,只是不想壞了你的名聲而已。」她淡淡的推開他。「你為了我這麼久沒約會,我很感動,也很過意不去。」
「我不會為了誰而改變我自己的。」他警告著,不想提出永恆。
「所以羅,我要好好的考慮一下我們的未來。」曹子婕佯裝輕快的走到門邊,猶疑的站著,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頭,眼帶哀傷的望著他,「也許......我並不是個灑脫的人,你也真的不需要婚姻,所以......我們或者只適合當朋友。」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和他攤牌了。
她的意思是,要和他分手!?
她這番話宛如青天霹靂,今范修堯覺得痛徹心扉......
「告訴我,究竟是什麼事讓你下了這個決定?」他的聲音好冷、好冷。
曹子婕吃駕的望著他冷若冰霜的臉孔,以往他生氣只會大吼大叫,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范修堯,而她發現自己怕見到這樣的他。
「我的雙親。我的決定全是為了他們,他們失去一個女兒已經夠可憐了。」她欠他一個解釋。
「那與我何干!?」聲音還是冰冷刺骨。
「你不懂嗎?」這也難怪,他一向很少去關心別人的。「我的父母只有兩個女兒,所以我不想讓自己的事成為他們的負擔,懂了吧!」
他永遠不會瞭解子彤的事,她也毋需多說,反正他們緣盡情已了。
「原來是爸爸的乖乖女......哈哈!憑我范修堯根本不愁沒女人,也不在乎有沒有你!」范修堯掩飾心痛的哈哈大笑,苦澀的笑聲裡儘是寒冷。
曹子婕只是溫柔的凝視他好一會兒,才輕輕的關上將永遠隔在兩人之間的門。
該死的!她竟然就真的這麼走掉了。范修堯陰森的瞪著門,不敢相信她真的離開了!換成別的女人,早就輕聲細語的過來安撫他了。
所以說,她不在乎他,曹子婕根本不在乎有沒有他!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花心一輩子,縱橫情場,最後竟然會被女人甩了?而且還是頭一次讓他動心的女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8 00:46:50
第九章
那詭異的影子長長的曳在地上,形成了陰森森的倒影。
在這夜半時分,有條人影鬼鬼祟祟的閃進了雲天大樓。
曹子婕躲在角落裡,她已經等了兩天,也該是時候了。離開雲天前,她希望能為范修堯做些什麼,即使他們的關係已告破裂,她仍是愛著他的。
有人進了維修部門了,雖然腳步聲很輕巧,但是她仍能輕易的判斷出來人絕對是個男的!他竟敢光明正大的開電燈,可見這人一定是維修部的人。
曹子婕慢慢的、不出聲的移出角落,不敢相信的望著坐在電腦前的人,這個背影明明是--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痛苦的責問正忙著插入磁片的人。
「曹子婕?」阿德轉過身,臉上很快的閃過一絲驚慌,隨即訝異的喊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去?」
「告訴我,為什麼要剽竊范家的機密?」她不會輕易上當。難怪他會對她那麼好,有事沒事便上樓看她,原來他是別有目的。
她真是太傻了,為什麼沒想到是他?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他好笑、神色自若的轉身拿出磁片。
「你自己心裡明白。」曹子婕冷冷的交疊手臂看著他,「修堯他們曾得罪你嗎?」
再次轉過身時,阿德的手上多了一把刀子,臉色也變猙獰了。「我不想傷害你,可是你逼得我無路可退。」
「這層樓有人值班,你別做無謂的掙扎了。」她冷靜的勸著他。
「值班的人就在這裡。」阿德那年輕熱情的臉不復見,眼前的他只是個一心一意想拿走范家資料的商業間諜。
「你又和人調班了?」她實在太大意了,一定是被「分手」的後遺症 注意力不集中,神情始終恍惚 給影響的。
「曹子婕,如果你願意保守秘密,我會很高興將我的賞金分你一半。」阿德使出利誘一招。
「謝謝你的好意,目前我不太缺錢用。」曹子婕禮貌的婉拒,甚至鄙夷的笑得好難看。
「考慮一下吧。我......很欣賞你。」阿德竟然選在這時候表白,他的時間和地點挑得可真是恰當!
「謝謝!」她皮笑肉不笑的嘲諷,「能被一個高桿的商業間諜欣賞,我實在受寵若驚。」
「這麼說你是願意和我同進退了?」有她加入便是如虎添翼了!阿德顯然是搞不清狀。
「不!」曹子婕眼神倏地變冷,「我沒有那麼大的福氣,請你把手上的磁片給我,不要自誤前途。」
「曹子婕,你最好再考慮一下,不要逼我傷害你。」既然已經被她發現了,他就不可能放過她,若有必要,他甚至必須殺了她。
「可惜你還這麼年輕,我實在不想見你在牢中埋葬了你的大半生。」她傷感的輕語。
「你還是想不通,」阿德眼露凶光,可惜的搖著頭,「那麼我只好對不起你了。」
持著刀,阿德一步步的進逼曹子婕。她有恃無恐的等著他,無視於那把刀的存在,直到刀子已經快觸到她的人了,她才歎口氣的亮出早已準備好的西洋劍,輕巧、俐落的挑開阿德手中的刀子。
「知道我為什麼一再勸你而不躲你了吧!」她輕歎著氣,一手持劍,輕鬆的以沒有護套的劍尖抵住阿德的脖子。「別亂動,可別小看了這把細劍,如果我願意,便可以在十分鐘以內殺了你。」
驚惶失色的阿德在見識過她俐落的身手後,哪還敢亂動?「你......想怎麼樣?」
「只想出幕後的指使者而已。」
「幕......後指使者?」他瞄著細細的劍身,差點沒頭昏眼花。
「是誰讓你這麼拚命?」曹子婕的注意力全放在阿德和呼之欲出的罪魁禍首身上,而忽略了對四周的警戒,因此當她發現阿德駕慌的眼神轉變成興奮的詭異時,已經來不及了。
「曹小姐,請放下你手中的劍。」低沉的聲音和著刀子抵住曹子婕的背,她又被制住了。
九局下半,情勢演出大逆轉!曹子婕雖然有勇,可也不是個笨蛋。她識相的丟開手中的劍,認出那熟悉的嗓音,最痛心的是雲天竟然一連出了兩個內賊!
「為什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自從進了雲天,發現這麼多的陰謀以後,她開始對這個世界的真理感到存疑。
「為了錢,一切都是為了錢。」
「阿德和你是什麼關係?陳經理。」曹子婕冷靜的轉過身,反正她已無退路了,又何必在乎他們會不會殺了她?
當那張陰狠的臉映入她眼眸時,她實在不敢也不願相信 錢竟然會這麼重要!
「既然被你發現了,我只有據實以告,做為臨別贈禮好了。」可惜,他著實喜歡這個冷靜、聰明的女郎,只怪她太聰明,也太多事了。「阿德是我兒子。」
兒子!所以這解釋了一切!真個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那麼,你們替誰賣命?」
「高文星。」陳經理貪婪、陰險的老臉上隱約合著殺氣。
「「南星」的老闆?」她聽過這個人,也知道修堯最近的麻煩和他有關,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卑鄙。
「你知道的不少嘛!」陳經理朝兒子去了個眼神,暗示他繼續末完成的工作。
「修堯待你們不薄,為什麼要這麼待他?」
「修堯!叫得其親熱。」老人家仰頭哈哈大笑,「我倒忘了,最近你和他打得正熱。」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死也要讓她死得明白些。
「我剛才就說過了,錢哪!一切都是為了錢,還能為什麼?」有膽量!從頭到尾沒聽她求饒過,老人家欣賞她那無畏的膽識。
「好了!」阿德拿起磁片在他們面前展示,「走吧!」
「曹小姐,麻煩你和我們一起走。」
「要怎麼處置她?」為了保險起見,正忙著捆綁曹子婕的阿德詢問他老爸。
「死人才不會多嘴!」兩人押著曹子婕小心翼翼的走出維修部,往電梯走去。
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突然有把槍從裡面伸了出來,準確的抵住陳經理的額頭。
「我喜歡「死人不會多嘴」這句話。」小舞從電梯裡探出身,笑吟吟的朝曹子婕眨著眼晴。「嗨!學姊,你這樣子好驢喔!」她取笑被捆得像顆肉粽的曹子婕。
小舞!!她沒回加拿大?而且手裡還拿著......槍!
曹子婕瞪大了雙眼,沒有驚喜,沒有快樂,只有一種上當的感覺。今晚的一切只能用「高潮迭起」來形容,而且絕對會跌破觀眾的眼鏡。她無聲的呻吟著......
這世界到底還有什麼是真實的!?
「小姑娘,不要隨便拿出玩具槍來嚇唬人。」曹還是老的辣,陳經理明明已經嚇得渾身發抖,竟然還妄想推開小舞手上的槍。
「噓,別動!千萬別動,我可不想拿你的腦袋瓜來餵我的子彈。」闕舞雨賊兮兮、嗜血般的把槍移到老人家的嘴巴,堵住他多餘的話。「懊......不不不,想都別想!」
從眼角的餘光,她看到阿德想抓住曹子婕來逼她就範,立刻眼明手快的彈出手中的小鋼珠,正中阿德握刀之手,痛得他手鬆刀落,繼而齜牙咧嘴的跪地求饒。
「嘖嘖嘖,沒想到小舞的「彈指神功」依舊了得。」聽說這玩意是小舞從小玩到大的一項密技。
「是啊!多虧我爸愛打小鋼珠,才能造就今日的我。」小舞得意洋洋的笑著,轉頭看到蠢蠢欲動的老人,瞬間笑意全失,「我都說叫你別動了,信不信我一槍斃了你!」
「我贊成!」曹子婕也冷冷的看著那執迷不悟的人。
「你......」阿德跪在地上驚呼。
搶過老人緊握的刀子,闕舞雨輕巧的挑開曹子婕身上的束縛後,淡淡的朝阿德威脅著,「你少廢話,等我收拾完老的以後,你這個小的就該死了!別以為我有學姊那麼好的耐性,勸你們放下屠刀、浪子回頭,本人一向崇尚「以暴制暴」。」
阿德被她冷冷的話意嚇得當場白了臉,呼吸急促的加快。
「以暴制暴」!這不是闕尚火的座右銘嗎?曹子婕忍不住笑了出來。
「學姊,別笑了,快幫忙把他們捆起來,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要完成二哥交付的任務,又不能辜負娃娃的期待,小舞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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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修堯被人從床上挖起時,已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儘管旁邊范修倫駕慌失措、猛烈的搖著他,還是無法讓他完全清醒。
最後,逼得范修倫冒著生命的危險,捧著一益加了冰塊的冷水朝他兜頭淋下,他終於不得不清醒了。
「他媽的!你幹什麼!」范修堯倏然被「凍」醒,怒火直竄腦門,連他最鄙視的粗話都衝出口了。
「老......老大......」明知道他會勃然大怒,范修倫還是被他嚇得直打哆嗦。
范楚天和蘇倩聽到兒子的吼聲,也緊張的衝進房間。
「修堯,你怎麼全身濕答答的?」蘇倩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我也正在懷疑,不過,我想修倫會給我個滿意的答覆。」范修堯瞇起陰沉沉的雙眼,恐嚇的瞪著他,擺明了如果他不給自己一個「好答案」,他就死定了。
「曹子婕被押走了!」不敢遲疑的,范修倫一口氣說完。
「你說什麼?!」又是一記怒吼,只不過這次的吼聲中多了點驚慌。「再說一次!」范修堯提著他的領子咆哮。
「修倫,到底是怎麼回事?」范楚天也聽得心驚膽跳。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子婕告訴我,她要留下來修改一些程式,叫我留在公司陪她。」他完全依照小舞的腳本走。「在兩點左右,我回我的辦公室處理一些檔案,誰知道等我回去找她時,她已經不在了,整個辦公室亂七八糟,令我嚇了一跳。結果隔沒多久,樓下的警衛就跑上來告訴我,說他看到子婕被個男人押走了。」
小舞竟然沒回加拿大,還潛入公司抓住了陳經理和阿德,並打電話來和他套了一個多小時的劇情,其是今人匪夷所思!小舞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她怎麼知道陳經理和阿德是......
「她叫你留下來陪她,你竟然弄丟了她!」范修堯妒火中燒,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我怎麼知道高文星的內應會這麼快行動?」
「你怎麼知道是他的內應綁走了子婕的?」蘇倩懷疑的瞪著小兒子,他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其中有鬼。她還在奇怪一向聰明的修堯怎麼會被他那差勁的演技給騙倒時,只見修倫拚命的朝她使眼色。
「因......因為在她的工作間留有一把刀子,和散落一地的磁片。」他心想,該去哪裡找把刀子來充數?
一心只繫著曹子婕的范修堯,根本沒多餘的心力去留意弟弟和父母之間鬼鬼祟祟的眼神,就著一身濕,殺氣騰騰往外衝,「該死的,我一定要宰了高文星!」
「老大,老大,稍安勿躁!」范修倫使出全身力氣也拖不住他,只有被拉著走的份。
「修堯,不要太魯莽了,你別忘記子婕還在他們手中。」范楚天實在不想參與這種謊言,可是拗不過老婆哀求的眼神,只好出面干涉了。
「爸,我擔心子婕她......」范修堯只要一想到她孤單無助的模樣,心底就一陣陣抽痛。
「是啊!他們會不會一不做下二不休的......」蘇倩極滿意大兒子的表現。若再加點戲劇張力會更好,她想。
「不會的!」他嘶聲狂吼,不想再聽到任何危及曹子婕的話。「子婕......子婕會撐到我去救她的。」
為什麼他有種世界即將毀滅的感覺?難道曹子婕已經佔領了他飄泊不定的心?
懊,不,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他分明已經愛上那個不要他的女人了。
說什麼不會受她的吸引,不需要她,全是騙人的!全是偽裝的!他明明愛她,為什麼要讓她受罪?為什麼不承認她對自己的重要性已經超過自己的生命了?
為什麼該死的他,不在她離去前告訴她 他愛她,讓她免去這次的災難!?
一切都怪他,都怪他!
「修堯,別緊張,子婕不會有事的。」蘇倩沒有絲毫愧疚的安慰著方寸大亂的兒子。
范楚天則是含笑的看著老婆認真的表情,暗暗的歎息。這些孩子想和他老婆鬥法,簡直就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這些小猴子怎麼逃得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呢!
「修倫,打電話給浩庭,要他動員「雲天盟」找尋子婕,告訴他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她。」范修堯幾乎是懇求了。
「老大......」范修倫心軟了。唉!實在不該這樣折磨老大的。
「修倫,你沒見到修堯的心情不好嗎?還不趕快照辦!」蘇倩警告的瞪了他一眼,要他別壞了事。
「是。」范修倫輕歎,不敢再有妄動,只因......
老媽那種勢在必得的決心,實在教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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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舒荷笑彎了腰。
「老婆,你......呃......控制一下」她笑得太誇張了,白浩庭實在擔心。
「真......好......笑。」她捂著嘴巴,笑出淚水的眼睛興奮的瞧著室內的另外三個人。
「沒想到最後......大哥竟然被自己人擺了一道......哈哈哈......」
「唉!你有看過這麼差勁的妹妹嗎?」小舞感慨的搖頭。
程采依也愣愣的看她笑得人仰馬翻。面對這種殘酷的惡作劇,范舒荷竟然能笑得這麼開心,真不明白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在場唯一不同情范修堯的人,大概只有對他恨得牙癢癢的曹子婕了。
「你是說,范修堯不只是叫采依放毒,而且他還自己放毒,弄壞了那些備份磁片?」曹子婕的音量越提越高,臉色陰暗的瞪著白浩庭。
沒想到小舞會知道所有的事,更沒想到采依會窩裡反,事到如今,他不承認也不行了。「事實上,在年初修堯就發現公司內部有問題了,而直到他掌握了可疑的人選,並發現那人有意偷取公司機密時,就在他那套電腦網路放了病毒,並修改了部分內容。其實......」他有些為難的躊躇著。
「其實什麼?」反正她的心已經傷痕纍纍了,根本不在意多上那麼一道。曹子婕凝著臉孔,冷冰冰的抿著嘴。
「其實他那套系統每天都正常的在家中運作。」他還是說了。
「老公!你真差勁,為什麼不告訴我家裡發生事情了?」范舒荷笑軟了,聽到白浩庭的話,忍不住皺緊眉頭責備道。
「我不想讓你操心啊!而且那時你正好要小舞獻計幫你大哥找老婆,所以找才會將計就計要采依名為幫你,實則是幫修堯監視你家的電腦系統。」白浩庭疼愛的瞅著老婆笑。
什麼!原來是小舞和舒荷聯手把她推進這個火坑的!曹子婕難得氣憤的臉,生氣的看著她的學妹們。
「原來始作俑者不是修堯,而是你們兩個啊!」她笑得讓人有種毛骨快然的恐怖感。「所以小舞才會突然搬來和我住?」
「學......學姊,我......我也是不......不得已的。」小舞自知理虧,只有低頭認罪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不要生氣!?你們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曹子婕有氣無力的笑著。
「子婕姊,我真的不知道大哥搞鬼的事,只是單純想撮合你和大哥而已。」范舒荷也愧疚的啞著聲音賠罪,「人家真的不曉得這件事會這麼複雜嘛!」
「小舞呢?」她可不笨,小舞突然出現在雲天大樓救了她,不表示了她對范家的問題知之甚詳。
唉!還以為認了錯,學姊就會放過她哩。沒想到......
「好吧!我都招了。其實我這一趟回國,便是為了范家的事才回來的。」
「什麼!」屋裡的人都訝異了。
「因為以前范爸爸曾救過我老爸 」
「我爸曾救過你爸?」范舒荷打斷她的話。「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娃娃,別打岔嘛!反正你爸有恩於我們準沒錯的。」小舞沒好氣的瞪著她過分驚訝的臉,「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當老爸知道你和你姊姊要讀那所我們稱之為「黑道高中」的學校時,就立刻派我回台灣讀高中,順便保護他恩人的女兒。」
「你......你是為了保護我和蓮......才......」范舒荷泛著感動的淚光。
「令人感動的還在後頭呢,」小舞撇撇嘴,「從此以後,保護你們成為闕家人的職責。」
「所以當你們發現范家內部出問題時,就立刻整裝回台灣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忠誠和義氣,讓曹子婕感歎不已。「而你們又怎麼知道范家內部出問題了呢?」
「子婕姊,這世上沒有什麼事可以逃過闕家人的眼睛的。」這種簡單的問題不需要小舞,范舒荷代答就可以了。
「小舞為什麼有槍?」曹子婕不明白也不喜歡小舞所牽涉的事。
小舞聞言,好笑的拿出袖珍手槍丟給她,「這是把觀賞型的骨董手槍,根本傷不了人。我爸喜歡搜集骨董槍,這是他在我十八歲生日時送給我的,它的子彈就是我的膽量。」
「小舞!」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地那燦爛、不怕死的笑臉。
不該懷疑的,曹子婕輕輕的笑出聲。「四劍客」的成員,個個不都是這樣大膽、富正義感的嗎?她怎麼給忘了呢!
「這把槍又拿回來啦!」范舒荷拿過槍端倪著,好懷念的摸著,「記得上次你不是說你的哥哥們怕你又玩這種把戲,所以把槍給沒收了嗎?」
「嗯!本來我是拿不回來的,誰知我家那些暴龍們最近正忙著辦事,因而疏忽了防範,所以啦!我就「排除萬難」,纏著二哥一道回國了。」小舞咬著紅蘿蔔,不在意的笑著。
「「排除萬難」別告訴我你用偷的!」范舒荷警覺的豎起耳朵。
「除了這招,你認為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的,又何謂偷?」
小舞攤了攤手。
「為什麼告訴我你要回加拿大,是不是你已經發現了陳經理父子的事了?」被折騰了一晚,曹子婕的元氣大傷,已經沒有力氣大聲了。
「事實上我根本不曉得修堯哥做的好事,只是按照娃娃的意思讓你進雲天幫忙:不同的是,除了希望你和修堯哥配成雙外,最大的用意還是希望你能看顧雲天的機密資料。」弄到最後,一切都是誤打誤撞的結果!
「這麼說,你是兩邊兼顧羅!」幽默感再度回到曹子婕的心中,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去怪誰了。
「也可以這麼說。你知道嗎?娃娃,其實這次我會碰巧救了學姊,有一半的功勞是歸你的。」小舞坦率的朝好友笑著。
「我!?為什麼?」
「因為你要我去破壞學姊和修倫哥的網路線那晚,我無意中發現了有人在打你家資料的主意,所以找才會佯裝回加拿大,其實我每天都混進雲天大樓裡等著抓賊呢!」
程采依聞言竟然撫掌大笑,「沒想到你費盡心思想撮合你哥的婚姻,到頭來卻救了曹子婕。」
曹子婕對范舒荷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除了訝異的微張著嘴外,實在沒有任何的意見了。她只能說幸好她的修養到家,不然「三字經」早就出爐了。
「如果你家沒有發生商業間諜這事,我看老早就垮了。」曹子婕譏誚著。
「心有慼慼焉。」采依也淡淡的笑著。
曹子婕聽到程采依的話後,才認真的打量起她。剛才的場面大混亂,再加上刺激過度,所以她昏得沒時間和剛結交的好友打招呼,現在她已經漸漸恢復正常了。
「很高興見到你。」她大方的伸出手。
程采依也爽朗的握住她的手,「我也是。」
「娃娃,我看這「年度最賊的人」 非她莫屬了。」沒好氣的看著兩個電腦天才相知相惜的感性書面,小舞咧咧嘴,笑得挺難看的。
「是啊!」范舒荷移近好友的身邊,同仇敵愾的和她們倆對峙著,「誰知道采依不僅臨陣倒戈,還和大哥連成一氣。」
「我可沒有。」程采依又露出她那老奸巨猾的笑容了,「至少我沒有像小舞一樣,明明把子婕帶到台中來了,還故意聯合你二哥騙你大哥。」
「不這樣怎麼逼得出他的心?」范舒荷義氣的替好友辯駁,「以前蓮和武哥的婚姻也是這麼給逼出來的。」
曹子婕覺得自已像陷入流沙裡,越掙扎陷得越深......
「以後范修堯的事與我無關!」她站起來,絕情的拉起程采依走了出去。
「慘了!我們會不會弄巧成拙了?」范舒荷拉著鮮少發言、甚至可以說根本不想 渾水的白浩庭,擔憂的說著:「老公,子婕姊好像真的在生氣了。」
「恐怕事情全曝光了以後,生氣的不只是曹子婕了。」他得讓老婆有心理準備。
「是呀!如果連子婕姊脾氣這麼好的人都能氣成這樣了,那修堯哥知道了以後,不把我們拆了才怪。」小舞不怎麼擔心的說著。
「最後這一招可不是我的意思,你別想把事情全丟給我,然後一了百了。」范舒荷太清楚在小舞這副天使般的笑容下,打的是怎樣的如意算盤。
「過河拆橋了?」小舞無辜的挑高了眉,「真壞心,虧我為了你出生人死的。」
「好吧!好吧!算你有理。」小舞的確為地做了不少事,於情於理她都不該這麼無情的。「能不能請問一下,為什麼你要叫二哥騙大哥說子婕姊被人押走了?如果大哥沉不住氣,去找高文星要人怎麼辦?」
「放心,有范媽媽拖范爸爸配合著,你還怕你大哥出亂子嗎?」小舞胸有成竹。
「就是怕啊!大哥如果真的愛子婕姊,他一定會去找高文星要人的,搞不好還會宰了他呢!」
「既然如此,我們只有先下手為強了。」小舞漫不經心的安撫她。
「先下手為強?」
靠在牆上隔岸觀火的白浩庭不想過問她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噤聲不語,盡量做到聽而不聞的境界。
他實在怕了這兩個詭計多端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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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知道!」范修堯狂吼。「把他交給我,我要宰了他!」
沒想到陳經理和阿德已經落在警方的手裡,他們甚至供出了主使者 高文星。
但當他捺不住性子跑到「南星」想找高文星要人時,他卻已經被抓了。
「修堯!控制點,這裡是警察局。」孟克森費了好大的勁,連拉帶抱的扯住了幾近瘋狂的他。
「修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敢讓你見高文星那夥人?」孟克霖苦澀的笑著。
范舒荷可真厲害,算準了她大哥會到警局要人,要他坐鎮留守,並不得讓她大哥見到高文星那夥人。
他實在不懂,范舒荷把那兩個商業間諜交給他以後,為什麼現在又扯出個綁架案?只怕這回她又不曉得在玩什麼把戲了。
「該死的,不要拉著我,我一定要宰了他!」范修堯黑了臉,怒火沖天,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
照這種情形看,他根本不在乎是否拆了警察局,一心只想宰了高文星。為保警局的安全,身為警務人員的孟克霖自覺有開導他的必要。
「拜託你好不好?這種逼供的苦差事就交給我們這些歹命的人民保母來處理,你回家安心的睡個覺吧!」真不敢相信,向來以注重門面著稱的范家老大,竟然會放任自己這麼邋遢!?看來這個曹子婕在他的心中,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物吧!
「叫他把子婕交出來!」范修堯理智全失,目前在他眼中只有血腥和暴力。
「再擋著我,別怪我不客氣了!」他眼冒金星,緊握的拳頭青筋浮現。
「修堯,你聽我說......」孟克霖依舊拉著他,並認真的考慮是否使用暴力制伏這只瀕臨瘋狂的野獸了。
「該死的!」聽不進任何話的范修堯果真出拳打了孟克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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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警!」蘇倩面對全身掛綵的大兒子,不但沒有半點憐惜之心,甚至可以形容為非常雀躍。
躺在沙發上冷敷的范修堯,一顆心都懸在曹子婕身上,根本沒注意到老媽異於常情的表現。
「真是的,」蘇倩克盡職責的幫他上藥,一邊輕斥道:「難怪我找不到你,原來是跑到警察局鬧克霖了。」
「媽......」等在一旁已經坐立不安的范修倫暗示她時機已成熟。他現在只有一個小小、小小的願望,那就是 希望這場鬧劇早早結來,他好早死早超生。
蘇倩輕點頭,表示她自有分寸。
「其實剛才浩庭來電話說找到子婕了。」
「在哪裡?她有沒有怎麼樣?」范修堯顧不得身上的傷,激動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緊緊抓住蘇倩的手,神情顯得十分慌張。
「她在荷娃那裡,人很好 」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拿起西裝外套,范修堯很快的衝出門。
「修堯!?她徒勞無功的吼著早已不見人影的兒子,有些許得意,也有些許擔心。「我說修倫啊,你開車跟下去看看,我怕你大哥太心急會發生意外。」
「放心,老大沒見到曹子婕之前,絕不會讓自己出事的。」范修倫不敢冒著生命危險南下台中,因為真相一旦大白後,他怕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還有,我要搭今天下午的班機去美國,所以我先失陪了。」
「去美國?洽公嗎?」
「不,去避難。」范修倫突然想通了,他的人生還很輝煌、璀璨,怎麼可以這麼早就下去陪閻兄泡妞呢?因此,遠走他鄉,暫時脫離這個暴風圈是絕對有其必要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6-18 00:47:37
第十章
「處在一堆謊言之中,實在很難去辨別是非。」曹子婕感慨的望著庭院優美的景致。
「相信自己的心就行了,又何必想太多?」程采依陪她漫步在楓樹林中。「況且從這次的綁架事件中,你應當可以看出他對你的心了,還猶豫些什麼?」
雖然不願意,但是每天舒荷和小舞都會刻意在她的面前,提起范修堯對於她失蹤所表現出的失常與焦心。
說她不感動是騙人的。「是呀!我實在有些扭對不對?」她淡淡的仰起臉,接觸著輕柔的微風。
「不是扭,你只是在生氣,氣自己被戲弄了,更氣范修堯的欺騙。」程采依喜歡這個處事豁達的女人。「你拋不開對他的愛......」
「我是拋不開。」她笑了,並不以為自己的執著有哪裡不好。
「我很羨慕你。」
「喔!」曹子婕有些訝異的回頭看著她。「為什麼?」
「因為你能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程采依空洞的笑著。
「采依,」她溫柔的笑著,「不要讓以前的事影響到你。」
程采依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
「學姊!」遠遠的,小舞駕慌的跑近她們。
「又發生什麼事了?」曹子婕已經不太能相信這兩個鬼丫頭了。
「修堯哥來了......」好喘,小舞彎著腰調整呼吸,「他好像受傷了。」
「受傷?」她仔細搜尋著小舞的眼睛,發現她沒有說謊的跡象,才急急的追問:「他人呢?在哪裡?」
「跟我來!」小舞拉著她住口跑。程采依則識相的沒跟去湊熱鬧,反正有藍虎在,范修堯不會有事的。
「她到底在哪裡?有沒有受傷?」中氣十足,如雷般的咆哮聲!沒錯,亭子裡那個身材碩長、正在發火的人,正是范修堯。
看到他後,曹子婕推開小舞的手,慢下腳步,不疾不徐的走著。
「那邊那個不就是子婕姊嗎?」如釋重負的范舒荷很高興救星終於來了。
范修堯順著她手比的方向慢慢轉過身,專注的凝視著曹子婕。他不放心的看遍她全身,才激動的跑過去摟住她。
「你沒事吧!」他擔心極了。這些天為了她,他沒有安心的睡過一覺,每次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她恐懼、求救的臉龐,教他怎麼也睡不安寧。
「沒事。」她輕柔的笑著。
這個衣冠不整的人,就是每次見她穿牛仔褲都會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范修堯嗎?他真的很擔心她,不是嗎?
「真的?」他不放心的推開她,那帶有X光掃瞄器的眼睛,又細細的從頭到腳掃了她一次。
「你怎麼了,怎麼鼻青臉腫的?」曹子婕不捨的抬起手摸著他的臉。
「你沒事就好......」范修堯想抓住她的手,告訴她自己沒事,誰知他竟然「咚」
地整個人往後仰 昏倒了。
「修堯!」曹子婕嚇得臉色發白的跪在地上,接著一堆也亂了陣腳的女人頻頻呼喊。
「修堯,別嚇我了......」淚水不知不覺滴了出來。
一票男女隨即向范修堯「蜂擁」而來,藍虎立刻表現「看家本領」 行醫救人。
「藍虎,他怎麼了?」白浩庭摟著擔心的老婆。
「睡眠不足再加上體力透支,而心情一放鬆就昏倒了。」藍虎放下他的診療器,老實的答著。
「什麼!」大家異口同聲的叫道。
「真的沒事?」他的臉色很蒼白啊!曹子婕擔憂的問著藍虎。
「絕對沒事。他身上有的只是皮肉傷,只要好好的睡個幾天,我包準他又能生龍活虎的和人幹架了。」
「浩庭,你幫忙把大哥移進客房,我和小舞去買一些補品回來替大哥補一補。」
范舒荷發揮了高度的兄妹情,「子婕姊,大哥就麻煩你了。」她指的是一輩子。
「走啦!廢話。」小舞把好友拉走。道別的時候到了,更何況如果再不開溜,等修堯哥醒來,發現所有陰謀都有她的份後,她不被吊起來痛揍一頓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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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加拿大了!?」范舒荷好捨不得的嚷著。
「現在不回去,難道等著被你哥追殺啊!」小舞沒好氣的吃著她最愛的紅蘿蔔。
「說的也是,看來我也必須上台北避難一下。」大哥今天的樣子除了讓她大開眼界外,也充分說明了她的處境相當危險。
「也對,反正有范媽媽做後盾,我擔保你大哥絕不敢動你一根寒毛。」更不用說想過白浩庭那關了。
「既然這樣,你和我一起上台北玩幾天嘛!」范舒荷求著。「而且莎藍和尚火哥不是戰得正烈嗎?你難道不怕就這樣把他們丟下後,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多麼恐怖!這娃娃非得說得這麼聳動不可嗎?
「放心!為了保全並延長他們的壽命,我會把我家那只噴火的暴龍帶回侏欏紀公園,讓他好好地修身養性一番的。」說不定這只暴龍真的從此不吃肉,改吃草了呢。
「討厭的小舞,難道聽不出來我希望你多留一段時間嗎?」范舒荷氣餒的瞪著她。
拿起一封信可憐兮兮的看著好友,小錢百般無奈的說:「我也想嘛!可是三哥已經來信下最後通牒了,我再不回加拿大的話,他就要殺過來了。」
「原來這個月你輪到和尚雷哥一起住啊!難怪你會逃走。」既然尚雷哥的信已經追蹤至此,她也沒話好說了。
「也不全是為了這個因素啦!總之,「青焰門」為期三個月的「紅妝宴」」就要開始了,身為青焰門人,又是高級分子,我必須回去幫忙。」沒想到她還是逃不掉。
「「紅妝宴」?是不是就是篩選新娘的那種比賽?」范舒荷興奮的叫著。
「對啊!所以我才不想回去嘛!」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青焰門」的大門主竟然還時興用比賽的方法來選老婆!他怎麼不乾脆拋繡球招親算了!?
「是哪個門主選新娘?」范舒荷很好奇,因為「青焰門」實在是個今人著迷的組織,亦正亦邪,充滿了神秘色彩。其中最讓她感興趣的是,「青焰門」那三個不曾露面的頭頭 「炎皇」、「炙帝」、「焰王」,她深深的相信,既然道上的人會這麼尊稱這三個人,那麼他們的可看性一定很高。
「還會有誰?當然是老大「炎皇」啊!明年他就三十歲了,按規定必須舉辦「紅妝宴」幫他挑新娘了。」小舞不屑的笑著。
「如果奪魁的新娘不是他們喜歡的女孩,那怎麼辦?」
「涼拌!這是「青焰門」的祖規,修改不得,誰教他們要生在這種世家。」小舞幸災樂禍的笑著,最好讓他娶到個母夜叉。
「小舞,你好像很討厭他們。」范舒荷不明白她話裹的諷刺何來。
「我又沒看過他們,怎麼個討厭法?姑娘我只是對這種不入流的比賽感到厭憎而已。」他們究竟把女人當成什麼了!
「你怎麼知道那些女孩們不是自願參加的?」范舒荷看透了好友的氣憤,「我聽說以前你們那個「太上皇」招親時,有許多女孩拚了命的想參與盛會,甚至為了沒拿到那張什麼帖的而傷心落淚。」
「叫作「紅妝帖」,」發明這個遊戲的前輩一定是個古意盎然的老古板,才會把自己一手創辦的組織和遊戲,取成什麼帖啊宴啊門的,八成是武俠小說看太多了。
「只有青焰門「長老團」篩選過的人,才有資格拿到這帖子。」
「也就是說,擁有「紅妝帖」的人才有機會問鼎後座?」可惜她已經嫁人喪失資格了,不然她也想試試看,可是......雖然她只是想會會各路英雄,但這麼想又好像有點對不起浩庭。
「對啊!有帖的人就是倒楣鬼啦!」小舞不屑的扮個鬼臉。
范舒荷不安好心的撞撞她,「你該不會是沒拿到帖子吃味了吧!」
「我佛慈悲,讓我免受這種浩劫,真是善哉善哉!」她輕哼。
基本上她是懶得告訴好友,自己之所以能逃過這一劫,得拜「雨」在組織裡曖昧不明的身份所賜。根本沒人知道「雨」是女的,又怎麼會發帖給她?
「說真的,難道你不想攀上枝頭當鳳凰嗎?」
「能當野鴨我就很滿足了,鳳凰有啥好?不過是擺著好看而已。」小舞又拿出一片紅蘿蔔咬著,「況且我不想嫁給身份這麼特殊的人來綁手綁腳。」
「不會啊!我覺得頂自由的,浩庭從來不會要求我要怎樣。」范舒荷不贊成她的話。
「因為他愛你嘛!都被你控制死了。」小舞衷心的高興地嫁了個好老公。「不過,我就不懂了,人家不是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嗎?怎麼你會這麼好運,撿了個「亦俊亦俠亦溫文」的書生幫主。」
「我命好啊!」范舒荷沾沾自喜的笑著。
「嘖!」小舞對她的自誇,敬以不苟同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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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這麼擔心她嗎?曹子婕守在昏睡不醒的范修堯身邊,第七十九次自問。
唉!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她必須到院子透透氣,不然她會被自己給逼瘋的。
「咪咪,你覺得我和修堯還有可能嗎?」曹子婕坐在院子裹的石椅上,輕柔的問著知心的好夥伴。
圓滾滾的咪咪立在她的手掌上,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烏黑的眼珠子隱約含著同情。
「這麼說你是不看好羅?」她好笑的見它懶洋洋的又軟下身子窩著,似乎對她的問題沒興趣了。
「子婕!」
咪咪的耳朵登時豎了起來。這聲音,曹子婕側過臉,看到猶帶睡意的范修堯大聲且略帶緊張的叫著她。
「子婕!」
曹子婕不回答,只是看著他,專心的看著他。
「子--」范修堯終於看到坐在花叢前對著他笑的人了。「為什麼不回答我?」
他慌張的走近她,坐在她身邊心有餘悸的摟著她。
「我才離開一下子,你就醒了。」她有些驚訝的瞅著他瞧。
「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他心急的捧著她的臉。
「他們?」
「該死的高文星和老陳他們啊!」提起這些人渣,范修堯的腹中火便又熊熊的冒起。
「為什麼他們會對我怎樣?」曹子婕不打算拆小舞的台,這事若再認真的追究起來,實在太傷身了。
「他們綁架你啊!該死的。」她為什麼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誰綁架我?」她愉快的笑著,彷彿他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我可不覺得我爸像綁匪。」
「你爸?你是說你根本沒被綁架,只是和你爸回家了而已!?」他不可思議的嚷嚷。
「嗯!」改天得回家向老爸懺悔一番,為了不連累太多人,她只好說謊了。
唉!所以說嘛,處在一堆謊言中,不知不覺她也被腐化了。
「該死的修倫為什麼說你的辦公室亂七八糟的?」
「有嗎?那間辦公室不是一向很亂的嗎?」
所以,他為了她吃不下、睡不著,狼狽得像個乞丐,甚至大動肝火,大鬧警察局,這一切的犧牲,都只是他在白作多情而已!
范修堯氣死了。「為什麼回家不告訴我一聲?」他開始興師問罪了。
「難不成我回家還要經過你批准?」曹子婕訝異的問著。
「至少你不該一聲不響的離開啊!」他咬牙切齒。
「反正病毒都已經解完了,我留在雲天也沒用了。」偷偷的瞟了他難看的臉色一眼,她笑著,「況且我們不是已經互不干涉了嗎?你又不愁沒有人陪。」
「是啊!我是白癡對不對?」范修堯冷著臉,站起來轉身就要走。
「修堯!」曹子婕的耐性真的磨光了,「最後一次!如果你再這麼對我,我們之間就真的玩完了。」
他火大的回頭,正想去下他的戰書,卻被曹子婕認真的模樣給嚇住了。
她是說真的!
「我愛你!」她直勾勾的瞅著他,坦然的表白,不願讓自己對他的感情從此消失。
「你......愛......我。」范修堯不敢相信的吞著口水。
「是的,我愛你!」她伸出雙臂,暗示他低下頭。等到他被催眠般的低下頭後,她才輕柔的勾住他的脖子,深情的吻著他,「你呢?可有一些愛我?」
一些?他簡直可以為她死了。
「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甚至可以為了她付出自己的生命,你說這個男人是不是愛上這個女人了?」他放下身段,抵著她溫暖的唇問道。
「這個男人不再反對這個女人穿著他不喜歡的服裝了嗎?」
「不再。」
「這個男人不再動輒使性子了?」
「只要這個女人不再無故失蹤,他就不再亂發脾氣了。」
「可是這個男人的女友聽說很多。」她笑得好快樂。
「自從遇到這個固執的女人後,他的世界裡就沒有其他的女人了。」
「可是這個男人和這個女人的寵物似乎處得不太好。」
「他愛死那隻小老鼠了。」
咪咪像是懷疑他的話一樣,抬起頭,望了他們一眼,才又回頭睡它的好覺。
「真的?」她溫柔的吻著他,附在他耳邊低低的說著:「那麼這個男人一定是有些愛這個女人了。」
「有些?」他不相信這是她的結論。「他是愛慘這個女人了。」覆上灼熱的唇,他結實的給了她一記熱吻。「你想她會不會願意嫁給這個為她瘋狂的可憐男人?」
可憐?一個習慣了頤指氣使的男人,怎麼可能和這兩個字搭上關係?
她搖頭。「她不願見這個誓死不婚的男人為了她而勉強自己。」
「他一點也不勉強,甚至迫切的希望和那個女人共組家庭。」經過這次的綁架事件,讓他徹底的認清自己對曹子婕的感情,他愛她,希望每天和她生活在一起,聽她略帶嘲諷的話語,更希望能擁有一個像它的小女孩或小男孩。
「子婕,難道你不想嫁給我嗎?」范修堯專注的盯著她,有些期待的緊張。
「當然想啊!可是我不想為了一己之私迫你結婚。」她所希望的永恆不是求來的,「強摘的瓜不甜」這個道理她還懂。
「該死的,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說服你?我是心甘情願而且是非常的「想」和你結婚,想和你共度一生,想要有我們的小寶貝,想要每天醒來看到你,而且是由合法的程序得來的!」他火大的抓著頭髮。
曹子婕不敢相倍的看著范修堯十足懊惱的樣子,她愣住了。
他會生氣,表示他說的是真的!因為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是他最認真的時候。
「你要怎樣才會相信!」得不到她的反應,他氣餒的吼著。
淚水緩緩的流下她的臉頰,她捂著臉輕輕的搖著頭。
「子婕,你怎麼哭了!」范修堯驚天動地的叫著,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怪事。
「真的不想嫁給我嗎?」他痛苦的摟著她。
淚水一向不屬於曹子婕的,而她竟然會為了這件事哭泣,想必她是真的不想嫁給他了。
「不是......」她抽抽噎噎的理在他的懷裡。
「不是什麼?」他心碎了。范修堯面如死灰、無精打彩的問著。
「不是......不嫁你......」她又是笑又是哭的答道。
「生氣」在剎那間又回到范修堯的臉上,「你是說你願意了?」
「看看。」她模稜兩可的笑著。
「看看!?這是什麼見鬼的答覆!」他遲早會被她給整死。
曹子婕倚在他的胸膛,睇睨著他,知道自己不會太快告訴他答案的。范修堯既然敢編派放毒的謊話騙她,又睜眼說瞎話的瞞了她那麼久,而她身為正直的曹家人,如果不為自己討回點公道,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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