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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蕭宣]冷玫瑰【酒國名花之二】[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1 00:34:50     標題: [蕭宣]冷玫瑰【酒國名花之二】[全文完]

冷玫瑰(酒國名花之二)作者:蕭宣

有沒有搞錯啊?這裡可是她家耶!
而且就算他們已經是朋友了,
但也還沒熟識到可以「探索」彼此的程度呀!
他怎麼一進她家門,還沒「歇口氣」,
就直撲她的「胸前」而來──
甚至還「左搓右揉」,「上吻下摸」的……
她這個當事人是可勉強接受這樣的「突襲」啦,
但難道他就不怕突然「大放光明」讓人免費給「觀摩」了嗎──
況且她還指望「第一次」能賣個好價錢呢……
畢竟她還得擔負起家人的「生存大計」,
才會去做個「迎來送往」的酒國名花,
所以怎麼可以如此「白白浪費」了呢?
虧本的生意大概沒人願意做吧──
既然如此,她是不是應該把「如意算盤」打到他身上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1 00:35:17

第一章

  「哎唷,我說我的寶貝、我的心肝、我的好玫瑰啊!拜託你別再妝點了,夠美了啦!」公關經理葉大班用央求的口吻,好言好語的對著眼前這位花名取為「玫瑰」的女郎言道。

  「現在最要緊的是你的肚子,填飽你的肚子才是當下最要緊的事!把男人的褲腰袋盯緊一點,包準你這輩子再也不愁吃、不愁穿了。乖乖聽話,趕快到『愛的小窩』去招待客人,你再不去的話,客人可要掀桌了!現在可是一個價位喊得比-個高,兩、三佰萬包你一夜的價碼大有人在。

  何況你願意被包出場的風聲已在昨天晚上傳揚出去了,有哪個風流鬼不想得到你,和你在床上翻雲覆雨、享受魚水之歡的?所以,你就快快現個身,去搔搔那群風流鬼的癢處吧!」

  「愛的小窩」正是「香影夜總會」的包廂暱稱,客人通常--喜歡聚集在包廂裡,因為較為隱私,也較有氣氛,並且可以培養情調。

  所謂的夜總會就是結合了舞廳和酒店的特色,而「香影夜總會」分為包廂式跟開放式兩種不同的營業方式。

  外場正是所謂的開放式空間。

  打滾在風塵中的紅男綠女在外場中跳舞、划拳助興、喧嘩聲不絕於耳,再搭配百萬以上的裝潢、七彩繽紛的霓虹燈、狂野的音樂節奏、濃妝艷抹的神秘女郎……

  讓習慣遊走在夜生活的男人,無一下沉淪於這樣的氣氛之中,敗倒在美麗女郎的石榴裙下,甘心的猛吞藍色小藥丸,個個抱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心態。

  「好嘛!好嘛!大班,你就別再嘮叨不休了,再給我一分鐘就好了,我立刻過去!」玫瑰將手中的唇筆旋咬在嫣紅的嘴兒裡把玩著,甜美的笑容就像盛開的玫瑰,綻放著奪目的光芒。

  人的情緒起伏是沒有一定的,在「香影夜總會」打滾多年,花名取為「玫瑰」的她亦是如此,儘管她有再多訴不盡的心事,卻依然本著一份純真、固執的心性,將所受的委屈與心事全一口往肚裡吞。

  她盡量讓自己在人前表現出快樂無邪的一面,就因這樣的矛盾氣質,她吸引了千千萬萬男人的心,出污泥而不染的她,在一夕之間成為了「香影夜總會」的當家紅牌。

  男人像發了狂似的沉迷於風月場所中,掏心掏肺、用盡心機只為了搏紅顏一笑。

  「你就是這副嬌滴滴的模樣,才使得男人如此癡迷的。」葉大班否認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

  每當她想多叨念玫瑰幾句都自然而然的在她甜美的笑容下,全往腹裡吞了。

  憶當年,葉大班也曾當紅過,只不過現下年紀有點大了,只好當起公關經理來,她一個人帶領著數百名小姐,最讓她得意、最有成就感的就非玫瑰莫屬了。

  玫瑰只要勾起唇角微微的淺笑,男人馬上情不自禁地賴在夜總會裡,一整個夜晚半個也捨不得離去。

  誰不想包下玫瑰的第一次出場經驗?

  誰不想和玫瑰在床上盡情的享受魚水之歡?

  但套用一句較難聽的話去說明--玫瑰是從不陪男人睡覺的。

  人人都知道玫瑰守身如玉,還維持著她的處子之身,不可思議吧?玫瑰可是出污泥而不染的最佳寫照呢!

  她也是葉大班旗下最得意的小姐。

  帶出去多有面子啊!

  話又說回來,又有哪個公關經理旗下的小姐,有本事比得過她葉大班的小姐--

  在紅塵中打滾了數年,依然是尚未被人開包的處女!

  「啊--」玫瑰突地發出一聲慘叫。

  葉大班緊張兮兮的瞪大眼睛,關心的急問: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我大姨媽今天來探望我了,怎麼被包出場啊?」玫瑰迷糊雖迷糊,但她的意志向來堅定執著,一旦決定了某件事,她是絕不會輕易放棄的。

  「昨晚風聲才放出去,今天大姨媽便提前來找我了,這下子糗了啦,誰願意當個冤大頭,拿白花花的幾佰萬去買一個不能做愛的女人?」

  葉大班老實不客氣的送給她一記白眼,「哎喲,小姐,你嘛幫幫忙,我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呢!沒關係啦,咱們再拖延個幾天,等你大姨媽走了,再決定誰雀屏中選也下遲啊!」

  「可是我現在急需一筆錢周轉啊!」玫瑰一想到她的弟弟,心就好急,「你也知道我家小弟的腫瘤……急需一筆錢來救急,而我也打算將小妹送到日本去深造,沒一大筆錢,根本無法培育他們成器成材的,若他們因而踏錯路,身為一家之主的我,你叫我拿什麼臉去見我死去的爸媽呢?」

  玫瑰欲強忍住淚水,但那不爭氣的淚水還是沿著她的粉腮滾落下來,沾濕了衣襟,「他們年紀都還小,什麼都不懂,我若不謹慎小心的守著他們,他們若……嗚嗚……」

  「唉……可憐。」葉大班搖頭歎氣,輕拍著她的秀肩,「小小年紀就得一手扛起一家子的重擔,真難為你,太辛苦了。」

  「大班,我好怕啊……一想到自己的初夜即將給了一個我所不愛的人,我就……」玫瑰提及辛酸處,便忍不住嚶嚶地低聲飲泣起來。

  她很想將初夜奉獻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可是……

  「別怕。」葉大班好言的安慰著玫瑰,「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又不是不明白我的做法,我向來都是竭盡所能的保護著你,這兒有我罩著你,包準半隻蟑螂也近不了你的身,你什麼都可以不必怕,我又不是不讓你挑客人。來,乖乖的聽話,現在咱們就到『愛的小窩』去伺候會讓咱們發大財的財神爺。」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鄭依情正是玫瑰的本名。

  下班後已近凌晨四點,東邊的天空微泛起一道曙光,透過雲絮灑向大地。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踩著三寸高跟鞋,鄭依情顛簸著步伐,右手食指勾著皮包的帶子,讓皮包懶洋洋的垂放在她肩頭。

  她步履不穩的走進一條窄長的小巷子裡。

  沖天的酒氣瀰漫在鳥語花香的清新空氣裡。

  她感覺天在旋轉,地在搖晃,感覺五臟六腑正在翻滾、燃燒……

  突然一股酸味直衝喉間,她開始感到極度的不適,依情知道這又是飲酒過量的後果--夜夜如此。

  「惡--嘔--」依情連忙扶著堅硬的牆,身子一蹲,難受的嘔吐起來。

  對她而言,坎坷的身世是十分殘酷且痛苦的回憶。

  自小家境便不是很好,但在父母雙雙棄世之後,她雖一肩挑起全家生計的擔子,可一路走來多災多難的遭遇,卻是她不願去回想的慘痛記憶。

  父母撒手塵寰的當年,依情為扶養弟妹而不得不墜入風塵--

  高中畢業後,依情便沒有繼續升學的打算。

  其實她此誰都想讀書,可是她不能--

  因為驚人的學費不是她所能承擔的。

  她一人負擔三人的學費以及所有的生活開銷,老實說,對一個女子而言,這擔子實在太重、也太吃力了。

  所以,依情寧願將所有的收入拿去扶養自己的弟妹,也不敢奢求有天能真正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二十二歲了,對從沒談過一場戀愛的她而言,缺乏愛情的滋潤,令她備感孤寂。

  事實上,她好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但她對愛情雖有憧憬,卻自她一手挑起家計後,便不抱任何期望了。

  在紅塵中流傳著一句話:墮落風塵只在一念之差,一旦跌落,想再脫胎換骨重新步入社會是難上加難的事。

  就因這句話而讓她產生了疑惑,臆測著自己或許這輩子都可能將會在紅塵之中打滾,直至白了頭髮、掉了牙。

  以她今天的社會歷練經驗,她應該有足夠的能力與勇氣,去承擔起所有的後果,可是,她依舊會悲傷的不能自己。

  尤其每當憶起她即將失去自己的貞操,憶起她即將將自己的初夜奉獻給一個只會四處尋花問柳、花天酒地的風流男人,她就覺得好哀怨、好可悲、好噁心。

  「嘔--」依情又嘔吐了起來。

  好難受啊!她何苦要這樣子虐待自己?何苦要……

  思及此,依情委屈的掩面哭了起來,像個小孩子似的將嬌小的身子斜靠在牆上,任晶瑩的淚水不能自己的宣洩而下。

  此刻,一隻大手正悄悄地伸至她的秀肩……

  「小姐……你怎麼了?需要我幫忙嗎?」那隻大手在她的肩頭上輕輕的拍了兩下。

  突來的狀況,讓依情猝下及防,微吃了一驚,她抬起一張佈滿淚痕的小臉……

  眼前有雙溢滿關懷的黑眸,令依情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暖意。

  「呃……」她從沒見過眼神如此溫柔,長相如此俊美的男人,初次相見,即令她心底下禁流竄過一股暖流,進而傻了,愣了,更不知所措了。

  「小姐,需要我幫忙嗎?」男子憂心的看著她,不放心的再追問一次。

  男子的黑眸裡蘊含了數不盡的關懷,而那宛若希臘美神的挺立鼻樑之下,是薄厚適中的嘴唇。而削瘦頎長的結實體格更顯現出他的俊美與完美。

  也不知是醉酒的緣故,抑或是他的出現讓她產生了異樣的感覺,依情的心竟有如狂風中的懸旗搖搖欲墜了,這是在以往都不曾遇過的情況。

  依情雖然從未談過戀愛,但打從出娘胎以來,能讓她第一眼就產生心動的感覺,也唯有眼前這名男子而已。

  「小姐?」男子不安的蹙起眉頭,「小姐,我臉上是否長了東西?不然你怎麼盯著我一直看呢?」

  「啊呃……我……對不起!沒……沒事,我沒什麼需要你幫忙。」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人家看,依情臉蛋一紅,羞澀的垂下頭去。

  「是嗎?」男子望著她那一臉因窘的表情,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來。

  依情一聽見他的笑聲,納悶的抬起頭來,一臉不解的瞅著他,「你笑什麼啊?」

  「因為你哭泣過後的紅臉蛋很滑稽。」

  「滑稽?」依情不滿的皺了皺小鼻頭,怎會用滑稽來形容她啊?

  「對不起,我可能用錯了形容詞。你喝醉酒了吧?」男子笑著從口袋裡取出一包面紙。

  「我……我去參加同學會……不小心被……被灌醉了。」依情結結巴巴的撒謊。

  對一個陌生男子撒下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個謊言,好像……

  依情為自己撒謊的動機感到不可思議極了,她何須對個陌生人隱瞞她的工作性質,又何須在意他對自己的看法呢?

  他們之間只是萍水相逢,或許一會兒揮手別離後,兩人就再也不會有邂逅的機會。

  可是,半醉半醒之間,一陣非常強烈的莫名感猛然向她襲來……

  彷彿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的工作是低賤且沒有尊嚴的。形形色色的男人她見過不少,像他這樣溫柔的一個男人,是很少會在那種風月場所出現,若讓他知道她有個低賤的工作,他鐵定會被她嚇得落荒而逃。

  或許是不曾遇過這樣溫柔體貼的男子,依情對他的感覺好是特別。

  男子蹲下身子,將手中的面紙遞到她面前,再體貼的為她抽出一張面紙,在她眼前晃動了幾下,「原來如此,來,快把眼淚和鼻涕擦乾淨。你能站起來嗎?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依情羞澀的接過他遞來的那一包面紙,再緩緩地接受他為她抽出來的那一張面紙,垂著小腦袋,她抿著唇角,莫名的感到甜蜜並暗自欣喜。

  「不……」依情正想說些什麼--

  一陣噁心感又突然湧上心頭,霎時,她竟已吐了他一身穢物。

  「啊!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依情慌得不知所措,隨手抓起那包面紙,企圖幫他清理他一身的穢物。

  「沒關係,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他毫不在意的微笑道,從懷裡取出一張名片來,「這是我的名片,你若有困難,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為何我要找你呢?你對我而言,僅是一個陌生人罷了,不是嗎?」

  是啊,沒道理他要對一個陌生人如此關懷啊!依情怎麼想也想不通。

  「施與憐憫之心,還有陌生人和熟人之分嗎?」男子失笑道。

  「嗯……」依情歪著腦袋用心思索,覺得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是不是呢?」

  「好像是吧!」依情認同的嫣然一笑。

  「你笑起來的模樣真是好看。」

  依情望了望名片上的銀字,「你叫……施蒼助?」

  「嗯,你可以叫我蒼助。」施蒼助用手撥開散落在額前的黑髮,嘴邊噙著好看的笑容,「那你呢?」

  「我什麼?」依情困惑的反問道。

  「請問小姐芳名是……」

  「先賣個關子。」依情俏皮的回答,「若有緣分的話,咱們會再相見的,下次見面時,我再告訴你。」

  話落,依情慾起身離去,她艱難的站起身,腳步突然顛簸了一下,出於本能的,施蒼助伸手去扶住她,依情這才免掉一次出糗的場面。

  「謝謝……」

  「我看我還是送你回去好了。」施蒼助不放心的看著她。

  依情的雙頰泛著玫瑰色的紅暈,唇似綻桃,她看起來是這樣的純真無瑕……施蒼助心中莫名的泛起一絲濃烈的呵寵,一種想憐愛她的感覺竟不自覺的佔領了他的心頭。

  「不……」依情連忙搖著手拒絕。

  「那……你一路小心。回到家後,可以給我一通電話報平安嗎?」施蒼助也不好意思勉強她,只是放不下心的叮囑著。

  依情並沒有回答,輕輕地推開他頎長的身軀,然後踏著不穩的腳步離去,纖弱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彼端,消失在他迷濛的視線中……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1 00:35:38

第二章

  回到家後,依情洗去了一身沖天的酒臭味。

  她整個人疲憊的癱在床上,身子蜷縮在暖和的被窩裡,卻是翻來覆去怎樣也無法安然入睡,腦海裡盤旋的全是施蒼助那頎長挺拔的身影。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一見鍾情?

  她實在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有如此悸動的感覺?

  一想起他的俊容,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

  她索性坐起身,拿起他的名片仔細端倪著--

  華甸企業集團總裁--施蒼助

  依情的眼神倏地黯淡下來,感傷的淚悄悄地滑落臉頰。

  像他這般身份背景有著顯赫地位的男人,肯定不願和她這種打滾在風塵中的女子做朋友。

  假設他也經常帶客戶到這種風月場所去應酬,那麼艷如桃李的女子他也肯定見過不少,以她這等的姿色和夜總會的女子認真比較起來,其實她也沒什麼特別之處,他又怎會注意到渺小的她呢?

  --回到家之後,可以給我一通電話報平安嗎?

  這句充滿關懷的話語,至今仍在她耳畔溫柔的迴盪著,久久不去……

  依情衝動地拿起話筒,才撥下第一個數字,便已心跳如雷,遲疑片刻,話筒被她輕輕的擱回電話上。

  她的內心交錯著掙扎不休的複雜情緒,咬著下唇,望著電話發呆。

  想和他做朋友,卻又擔心被他發現她的工作,但不撥這通電話,等於她連一絲機會都不願留給自己……

  二度拿起話筒,按下第一個數字、第二個數字……

  撥通之後,她卻急切的甩掉話筒。

  不!即使她渴望聽聽他的聲音,可是以她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根本不配和他攀上任何關係……根本就不配……

  若說他是一隻高高在上的鳳凰,而她僅能算是一隻不起眼的小麻雀……

  麻雀配鳳凰?怎麼可能呢?依情自覺活在現實生活中,不能拿自己和茱莉亞蘿勃茲相提並論,畢竟那只是被虛構出來的電影情節……

  ※※天長地久的蹤跡※※

  依情深怕由酒店攢來的錢,撐不起小弟那昂貴的醫藥費和驚人的看護費,以及小妹預定到日本大學深造的龐大學費,所以她在白天也找了份工作兼差。

  如往常般,在上班前,依情會先到醫院去探望小弟的病情。

  來到位於郊區外的一間私人療養中心,依情提著一盒禮盒走了進去。

  穿過擁擠的人潮,她安靜地步過大廳,轉入通往病房長長的走廊,停在一間病房前,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在小弟面前落下眼淚,她事先在病房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勉強自己臉上掛起一絲愉悅的笑容。

  她輕輕的敲了門,推門進去。

  看護人員瑪莉正在喂弟弟吃東西。

  「逸楓,姐姐來看你了。」依情心疼萬分的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弟弟,接過瑪莉手中的小碗,她小心翼翼的餵著弟弟喝粥。

  「姐姐,我好想你。」鄭逸楓伸出瘦長的手臂,一把圈住姐姐的手。

  「逸楓……」

  一觸及弟弟那瘦骨嶙峋的手,依情幾乎要失控的啜泣起來,強忍住在胸口湧起的心疼感,強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她輕拍著弟弟的手背。

  「姐姐也好想你,可是我一會兒就要上班了,不能陪你太久啊!楓逸要乖乖的聽瑪莉阿姨的話,要按時吃藥,別讓姐姐擔心,知道嗎?」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的。」逸楓臉上露出了一絲乖順的笑容。

  「嗯,我就知道逸楓最聽姐姐的話了。」依情看了一眼看護人員瑪莉,示意她她想要瞭解弟弟目前的狀況。

  兩人離開病房後,瑪莉立刻向她報告鄭逸楓昨日的精神狀態及病況。

  「這是逸楓的病理分析表,白血球六十,血小板九千……核磁共振(mri)、電腦斷層(ct)、骨骼同位素掃瞄等……綜合系列檢查報告全都出來了,下星期一就可以進手術房開刀。」

  「嗯。」依情靜靜的凝視著手中的報告。

  須臾,依情搗住嘴不住地搖著頭,成串的淚水再也抑止不住,沿著粉腮滑落。

  軟粗織肉瘤棋紋肌癌--

  多麼殘酷的醫學名稱。

  白血球正常數量應為四千至一萬,血小板則為十五萬至四十萬,但她的弟弟卻只有……

  在與癌症病魔搏鬥的過程中,鄭逸楓日復一日的憔悴下去。

  在先前一發現鄭逸楓有這樣的病情後,醫師立刻為鄭逸楓動了一次清除癌細胞的治療手術,再經過鈷六十的照射治療、及一次插管手術後……如此精密的療程卻仍是無法控制癌細胞的擴散。

  於是在主治醫師建議之下,決定割除掉整顆腫瘤,而且為了安全起見,手術時將一併做部分骨盆的切除。

  生老病死是無可避免的人生歷程,但她的弟弟才十六歲,竟然就得承受被病魔纏身的苦痛。

  她怎能不心碎?怎能不心疼呢?

  是啊,她心碎,但心碎了又如何?仍是無濟於事啊!

  人生無奈千百種……無法擺脫,依情也只能默默承受……

  面對這樣的人生,依情強迫自己須以樂觀的態度去承受上帝帶給她的考驗。

  然而……老實說,壓力好重,而她好累……

  尤其每次來醫院探望弟弟,他那逐漸憔悴的容貌,更是教她柔腸寸斷、心疼不已……

  她總覺得自己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給緊緊罩住了,她深感不安,快被這沉重的折磨壓得喘不過氣來。

  而今,她只想要弟弟好好的活著。

  她只想要妹妹愉快的過活。

  她只想要回一個完整的家……

  ※※天長地久的蹤跡※※

  「結果那隻狗反而被貓騎在身上了,呵呵……總裁,你說貓咬狗這笑話好不好笑呢?」

  濃郁的咖啡香瀰漫在花園中庭……

  施蒼助的私人秘書蔣海男聒噪得就像只九官鳥,嘰嘰喳喳,一張嘴沒停止過。

  他描述貓狗大戰的情景可真是精采絕倫,然而,施蒼助卻一句話也沒聽進去,他的思緒完全被昨晚那名醉酒的女子給佔據。

  昨晚他一夜無眠,想的念的全是她。

  自從她的身影在他眼前漸漸消失後,就有股失落感有心底湧起,說實在話,這種感覺在這之前他未曾行過。

  莫名的,他今天一整天都還在期待著她的來電。

  他疑惑了,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會有這種期待感。

  他就是很想聽聽她的聲音,幸好她沒留下她的聯絡電話,要不然她今天大概會不得安寧了。

  也許在未見到她之前,他便出國去了,因為接下來這幾天他可能會很忙,公司有許多事正等著他去處理,不過……唉,無論他今天再怎麼忙,心中依然會牽掛著她,無法控制的想念著她……

  「我想返國時應該是下個禮拜了吧!」蔣海男看到自個兒編的笑話引不起施蒼助的注目,於是將話題轉移到公事上面。「我也不敢確定會是在什麼時候,因為歐洲那邊的經營方式我目前還不是很瞭解,不過我會盡量把時間縮短的。」

  想念她的聲音,思念她的笑容,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讓他無法靜下心來好好工作,真的好想她。

  「先生,請問這是你點的咖啡嗎?」一個輕柔的聲音在他耳旁溫婉的響起。

  施蒼助心震了一下,暗忖著是否因太想念她了,所以才會把女服務生的聲音誤以為是她。

  他緩緩地拾起頭去迎視服務生的目光--

  當兩人四目交接時,宛若天雷勾動地火,同時震撼了兩人的心靈。

  溫柔的、欲呵護人的神情又不知不覺的浮現在施蒼助的眼底。

  那種二見傾心的觸電感……甜蜜感……好像就在那一瞬間萌芽了。

  依情張大了嘴兒,兩眼癡傻地瞅著他。

  「是你……」施蒼助表情雖不見波動,但內心早就狂喜不已,沒想到地球原來是如此的小,竟讓他在這裡又遇見了她。

  她是嬌小可人的,水汪汪的大眼靈活又慧黠,濃密的睫毛又黑又長,白裡透紅宛如嬰孩般嬌嫩的粉頰飛上兩抹淡淡的緋紅,而那精巧且微翹的鼻頭總在和人對話時,不經意地俏皮一皺,最撩人的莫過於那兩片豐滿卻紅嫩的櫻唇了。

  當她欲語還休似的牽動嘴角,竟讓他泛起一股欲一親芳澤的衝動,下意識地想捕捉她唇齒間的芳香。

  「啊!你……」依情眨了眨濃密的睫毛,單手掩著小嘴,靦腆地嬌笑言道,「昨晚……你……」

  「你是這裡的員工嗎?」施蒼助伸手接過她遞來的咖啡,眼底不自覺泛出愛憐的日光,目下轉睛的凝視著她。

  「嗯!我在這裡打工。」依情微微的點了下頭,將收起的托盤置在胸前。

  他微笑地點著頭,直立起挺拔頎長的身軀,貼心的為她拉開椅子,「請坐。」

  依情忙不迭地揮著小手,期期艾艾的婉拒他的邀請。「呃……不,經理規定,上班時間不得和客人聊天的。」

  「你儘管坐下陪我聊天。」施蒼助向站在門口的經理做了個手勢,「經理,這裡今天我全包了,所有人都離開,我只要她留下。」

  經理訝異的瞪大眼,因施蒼助是經常接受商業週刊訪問的名人,時常上商業週刊的封面,所以鮮少人不認識他的。

  「是,是,是,我立刻為您安排。」人說識時務者為俊傑,經理連忙躬著身應道,轉身立即交代下去。

  「!經理--」依情見經理真的依言行事,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你就聽話,坐下來陪施總裁聊聊天吧!」經理用眼神向依情示意,然後雙掌按住她的秀肩,執意要她坐下。

  緊接著在她耳畔竊竊私語著,「被施總裁看上眼,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他可是日前企業界最赫赫有名、叱吒風雲的大人物,才不過三十來歲,便是『華甸』集團的總裁,他非但掌握權勢,名下資產更是多到無法估計,任誰都得敬他三分,你敢下給他面子嗎?」

  依情在這之前已從名片上得知施蒼助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卻想不到原來他有這般大的權勢,一時間無言以對,只是張大嘴兒,愣愣地望著施蒼助發呆。

  「難不成我臉上又長了些什麼怪東西嗎?」施蒼助語帶調侃的看著她。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依情羞紅了小臉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怎麼了?」施蒼助見了真是萬般愛憐。

  依情無措的絞著十指,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只是好擔心、好害怕……

  她擔心像他這樣一個有名氣的大人物,在得知她是個無依無靠的女子後,便會瞧不起她。

  她更害怕一旦他得知她是在歡場中打滾的風塵女子後,就會拒她於千里之外。

  她得小心翼翼的和他對談,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得經過深思熟慮後,才能開口道出。

  深怕一見鍾情的甜蜜感覺,到最後卻變成痛苦的折磨……

  但二見傾心的感覺卻濃烈到叫她不知所措。

  只因從第一眼起就對他有著一種莫名的悸動,尤其每當迎上他似柔水般波動的溫柔黑眸,更是讓她有心頭有如小鹿亂撞般的不能自己,深怕就此深陷在他的柔情下。

  她同許多女孩一般,對愛情抱有一種憧憬。

  然而,一憶起自己的身世背景,以及所要承擔的責任,對愛情便再也不敢抱有任何的奢求……

  「沒……沒有。」依情的聲音細如蚊蚋,羞澀的答道。

  「對了,你昨天晚上沒事吧?」施蒼助出於關懷的問道:「我昨晚一直在等你的電話,等了一夜,卻沒接到你的消息,我以為你又出了什麼事情,見到你後,真是鬆了一口氣。」

  「呃……沒……沒事啊!」依情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就不禁臉紅,冒汗的小手無措的揉絞著圍裙,「昨晚真不好意思,吐了你一身。」

  「沒關係的,反正衣服穿了一天也該洗了,況且也很難得有機會可以讓人吐了一身。」施蒼助以一種幽默的口吻微笑道。

  「噗--」依情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從沒看過像你這樣的人,被人吐了一身還好像感覺很榮幸的樣子。」

  施蒼助看到依情的笑容霎時呆愣住了,一時忘了回話,直盯著依情看,而依情見施蒼助沒有回答忍不住偷瞄了他一眼,發現施蒼助一直盯著自己看,當自己迎上他深邃的目光時又情不自禁地臉紅耳熱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1 00:36:02

第三章

  「總裁,時間到了。」此時,靜待在一旁良久的蔣海男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他的出聲化解了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卻也因為太突然了,引起了施蒼助的不悅。

  「總裁,您該回公司開會了。」

  「嗯,我知道了。」施蒼助吐出最後一口濃煙後,隨即捻熄手中的煙蒂,心頭暗暗抱怨著蔣海男的不識趣,「你先撥個電話回公司交代一下,我馬上回去。」淡然的說完,轉向依情又換上一臉的溫柔。

  「你在這邊打工的時間到幾點結束呢?」施蒼助心裡有個打算。

  「呃……有事嗎?」依情疑惑的問道。

  「我想……請你跟我共進晚餐,不知你是否肯賞光?」施蒼助放下精緻的咖啡杯,一臉期待的望著她,小湯匙無意識地在磁杯內攪拌著。

  「可是,我晚上還有工作要做啊!」依情回答說:「可能不行哦!」

  「這樣啊……那就改天有空再說羅!」施蒼助掩不住心中的失望,俊逸的面龐泛著柔情,「希望下次能有機會可以與你共進晚餐。」

  「嗯……看情況吧!」依情如是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何時可以抽出時間!」

  「總裁。」蔣海男掛斷電話後,又在一旁催促著,所有人都在等您了。」

  「好了,我知道了。施蒼助可真想將蔣海男一腳給踢出視線外,「我該走了。」他依依不捨的起身道:「希望下次來的時候還能現見到你。」

  「嗯……看看吧,有緣的話應該是可以的。」依情也隨之站起身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依情在內心祈盼著,希望他別在兩人之間搭起橋樑讓她行,因為她害怕受傷;也祈禱他別用他特有的溫柔誘惑她,因為她已喪失了擇人的資格……

  ※※天長地久的蹤跡※※

  是夜。

  經過中庭花園,施蒼助緩步走進別墅,傭人接過他手中的公事包,蹲下身子,幫他脫去鞋襪,遞上拖鞋。

  心不在焉的施蒼助只想趕快衝個熱水澡,然後躺在床上耐心地等著依情的電話。

  一整天,他做任何事都無法靜下心來,盤旋在腦海裡的全是依情那玲瓏有致的嬌小身影,以及她那含羞帶笑的俏顏。

  從來就沒有一個女子可以讓他思念到一夜難眠的地步,也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可以讓他一見就心動,再見就傾心的。

  施蒼助歎了一口氣,往二樓的方向步去,才步上階梯,打同一個娘胎出來的孿生弟弟--施蒼陣已扳著一張撲克臉等著對他興師問罪。

  「請問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將這份資料擱在我床頭,你究竟想對我表達什麼?」施蒼陣非常不客氣的將牛皮紙袋往哥哥身上砸去。

  施蒼陣雙臂環胸,揚起兩道濃眉,高昂著下顎,表現出他那向來猛烈衝動的火爆性子。

  相同的面貌,欲有著截然不同的性情。

  自小,兄弟兩人便常被人拿來做比較--

  自小,兄弟倆便沒有好好的相處過,雖然施蒼助處處禮讓著弟弟,但施蒼陣卻絲毫不領情,他認為這不過是哥哥虛偽的表示。

  「想以一張小小的帳單威嚇我嗎?」施蒼陣怒吼道。

  見施蒼助揚起兩道英挺的濃眉,風度極好的只是對他回以微笑,而這舉動讓施蒼陣更加火冒三丈。

  施蒼助靜靜地打量著弟弟,彼此目光對峙僵持了整整五分鐘,然後,施蒼助笑了,笑中卻帶著一絲苦澀。

  「這就是你對我的態度?」施蒼助苦笑不已。

  「不然我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你對我的不信任?」嫌惡、怨懟和憤怒的種種情緒此刻全寫在施蒼陣的臉上。

  「我沒有不信任你,而是好意的想提醒你,整天對外擺闊,天天到夜總會去花天酒地,這麼做對你是沒有任何好處的,除了浪費時間和金錢,更會拖垮自己的身子。你這個月已向公司調用了兩佰萬,我真不知你將錢投注在什麼上面,而這麼做究竟有何意義?」施蒼助對於弟弟的惡聲惡氣,半點也不以為忤,反而好脾氣的解釋道。

  施蒼助無奈的搖搖頭,挺拔的頎長身軀越過施蒼陣的面前,不急不徐地步入房裡,他將卸下的西裝外套交給另一個傭人。

  施蒼陣則耐不住脾氣的在他背後狂吼。

  「你沒有資格干涉我的私生活!我愛怎樣就怎樣!你管不著!」施蒼陣氣得吹鬍子瞪眼睛,自知理虧,卻放不下高傲的身段。

  望著眼前這張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俊逸臉孔,卻掛著不一樣的猙獰表情,施蒼助感到無奈,搖搖頭,歎了口氣,然後臉上的表情凝重起來,意味深長的道:「我為何不夠資格?請你給我一個理由。你不把我當兄弟看待,我無所謂,但我卻清楚的知道你是我唯一的親弟弟--而且你還是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孿生兄弟,我不管你,難不成要我放棄你?」

  「兄弟!?呵!我呸!」施蒼陣火大的用腳踹了一下房門。

  「自小咱們就被人拿來做比較,哥哥彬彬有禮,弟弟卻火爆蠻橫;哥哥是全校第一,弟弟永遠只能緊跟其後。哥哥以最高分進入T大,弟弟卻狼狽敗陣。哥哥的新衣、玩具……一大堆,凡事有求必應,弟弟不過向母親要求多一點零用金,就遭父親嚴厲的懲罰。

  長大後,哥哥終於從日本取得碩士學位光榮回國,弟弟卻整天廝混在酒家。父親退休,哥哥掌管『華甸』企業,變成了施家唯一的繼承人,而弟弟接管的職務,卻只是個外務部經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頭在打什麼鬼主意嗎?你這假斯文的傢伙,其實自小時候就想幹掉我在爸心目中的地位了!

  而你成功了!好樣的你!城府夠重的了,一旦把我幹掉,『華甸』便順理成章的變成你一個人的王國了!」

  「天哪!你……」無辜、茫然的情緒從施蒼助的心頭殘酷的輾過,輾痛了他的心,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正隱隱作痛,渾身緊繃的握緊了拳頭。

  施蒼助從不知道弟弟對自己的成見會如此之深!

  「呵!施蒼助!你以為自個兒身旁永不缺乏美女,自動有女人向你投懷送抱,是件好事嗎!?」施蒼陣臉上佈滿不屑。

  「你以為女人真的對你有情有義?她們全都是虛情假意的!恨不得能得到你這座金山銀礦!讓她們後半輩子可以衣食無憂啊!笨蛋!」

  施蒼陣愈說情緒愈激動,怒不可遏的繼續吼道:

  「你認為這一切對你、對我都很公平嗎?你認為我的心理能夠不平衡嗎?抑或是連你也以為我從不曾努力過?那你就錯了!我一直想超越你,一直想讓你嘗嘗挫敗的滋味!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陷入痛苦、折磨之中,我絕對要把你打得兵敗如山倒!絕對要你嘗嘗什麼叫做報應!

  虛偽的噁心傢伙!你還不快卸下你虛偽的外貌,露出你內心猙獰的那一面!別再對我惺惺作態了!那只會讓我作惡--

  聽清楚!我不需要你虛偽的關懷,你讓我厭惡透了!警告你!不准你干涉我的私生活,不准你查我的帳,否則咱們走著瞧好了!」施蒼陣一吼完轉身就走。

  「蒼陣!」施蒼助感到心痛不已的想喊住弟弟的步伐,卻只見他無情的甩門離去。

  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發愣,施蒼助痛苦的皺起眉頭,跌坐在床上。

  自母親與世長辭後,為不辜負父親施振谷對自己的期望,施蒼助向來安分守己,努力的去完成母親臨終前的心願,努力去達成父親對自己的期望,他從來沒想過要和弟弟爭什麼。

  他也清楚弟弟對他的誤解很深……

  所以他為了化解兄弟問的不和,他不斷的想辦法去討好弟弟,但得到的往往……

  他付出真心的關懷去對待弟弟,卻只換來他一連串的冷嘲熱諷,誤解他是因同情而所給予的施捨,搞到最後弟弟對他的誤解愈來愈深……

  如今,當他終於有了危機意識,企圖搶救兩人脆弱的關係時,卻……為時已晚。

  兄弟間的誤解愈來愈深,隔成了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將彼此間的距離愈拉愈遠。

  ※※天長地久的蹤跡※※

  電梯門一開,一抹頎長的挺拔身軀昂首闊步的走了出來,身後跟了個長得艷如桃李的女子,和一臉焦慮的蔣海男。

  「蒼助,答應人家嘛,今晚就陪人家嘛!」那名美麗的女郎吐氣如蘭的撒嬌著。

  施蒼助可是她的財神爺,豈能讓他輕易逃離她這個拜金女郎的手掌心!?

  小步奔上前,她一把摟住施蒼助的手臂,那副傲人的身材幾乎整個掛在他的身上,裝腔作樣的使出渾身解數,只為了得到施蒼助的青睞。

  英姿卓絕的施蒼助眸底閃過一絲不耐煩,他沒心思也沒興趣和她繼續糾纏下去。

  愛不是嘴巴說說就算了,除了感覺之外,從對方的舉止言行中亦可觀察的出來,不過每個男人的個性不同,表現的方式也不同。

  有些男人對愛的表現是--嘴巴保守,行動霸道,佔有慾超強,但卻能讓人實際的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愛;有些男人則是滿口的花言巧語,說是一套做又是另一套,聽起來感覺甜蜜,但卻很不切實際……

  也許人真的很難追求到十全十美的愛情,也很難找到理想中的情人,但對愛情,施蒼助不想抱著將就的心態,否則若日後後悔,誰也幫不了自己。

  婚姻絕對不是墳墓,而是一場賭局,施蒼助可以為鄭依情賭一次,即使輸了,他相信自己輸得起,而且絕不後侮……

  他的柔情只為依情一個人釋放,要他偽裝情絲與心思去面對眼前這女人的糾纏,坦白說,他辦不到。終於,他按捺不住了。

  他面向她,以一種冷冽非常的目光直視著她,接著毫不留情的拉開那雙纏上自己手臂的藕臂。

  「珍妮,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千萬別再考驗我的耐性。」施蒼助從容不迫的語氣裡,蘊藏了一抹不容忽視的警告。

  珍妮可沒因此而打退堂鼓,她不滿地嘟起了嘴,「你自己說嘛,你有多久沒和我聯絡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很抱歉,我沒興趣知道,不過,我可以給你十秒鐘的時間考慮,別再自討無趣下去了。」施蒼助的嘴角勾勃起一絲譏諷似的冷笑,「你應該清楚我對你沒有半點興趣。」

  「蒼助,我--」珍妮的雙手再度纏上他,還想表達什麼……

  一道寒冽的目光倏地以雷霆萬鈞之勢朝她飛射過來,珍妮心悸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還來不及反應,施蒼助已揪起她的肘臂,一施力,毫不憐香惜玉的直接將她甩至一旁。

  「蒼助!你--哼!氣死我了!」她真這麼沒魅力嗎?珍妮憤怒極了,卻不敢再造次,只能氣呼呼地跺著腳,深感挫敗的甩頭離去。

  「總裁,我去開車,您等我一下。」見主子的心情不好,蔣海男也不敢多說什麼,畢恭畢敬的說完,旋身往停車處邁步走去。

  施蒼助低頭望了一眼腕表,心裡有個打算,他想到依情打工的咖啡店裡去坐坐,一解相思之愁。

  就在這當兒,他的思緒驀地被一陣吵雜的腳步聲打斷,隨著那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他發現彼端不遠處,三個小伙子正手持木棍,凶狠地朝他這方向狂奔而來。

  施蒼助立即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反應靈敏的迅速往後退了一步。

  對方的木棍果然在瞬間朝施蒼助身上直揮了下來。

  施蒼助雖然納悶於他們行兇的目的,但一見他們採取行動,俊美的容顏頓時透露著凜冽的英颯之氣。

  他迅速奪過歹徒的利器,然後一個左側踢踹在歹徒的胸口上,再一個旋身,犒賞他一記漂亮且結實的迴旋踢。

  被打倒的歹徒,跪俯在地上痛苦哀嚎。

  「SHIT!我操--」緊接著衝上來的是另一名歹徒。

  在不堪入耳的咒罵聲驚爆而出後,木棍同時揮向施蒼助!

  施蒼助依舊不費吹灰之力,迅速抓起歹徒的手臂,出其不意的賞他一記過肩摔,整個動作快到出乎他們的預料。

  三各歹徒壓根兒沒料到外表斯文的施蒼助,竟有如此紮實的功夫!頓時瞠目結舌,根本躲避不及,也來不及應對!

  頃刻,三名歹徒已鼻青臉腫的跪地求饒。

  施蒼助臉上噙著一抹邪魅般的冷笑,聲音卻異常的輕柔低沉。「若各位仍嫌玩得不夠瘋狂,我很樂意奉陪到底!」

  「饒命啊!」其中一名歹徒嚇得臉色發青,把施蒼助當神似的又跪又拜,「我們只是受人之托……求求你放了我們……」

  「受人之托?誰?說!」施蒼助感到不可思議,他和人無怨無仇的,他們怎會被教唆來對他行兇?

  一輛氣派的豪華轎車倏地從另一端的轉角處駛了過來,坐在駕駛座上的蔣海男一觀察到事態的不對勁,即刻踩下煞車,躍出車門,飛也似的狂奔到施蒼助的身旁,緊張兮兮的上下打量著他,問道:

  「總裁,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是……」

  三名歹徒逮到逃脫的機會,彼此使了個眼色後,負著傷,連跑帶滾的迅速逃逸。

  「該死!讓他們溜了!」施蒼助詛咒一聲,隨即從容且冷靜地思索著適才歹徒話中的含意。

  他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他不明白為何有人會想致他於死地?但事出必有因,針對此事,他覺得有必要將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

  「總裁,您沒受傷吧?怎會發生這種事呢?」蔣海男神色焦灼的檢查起他的傷勢,從頭到腳一寸肌膚也不願放過。

  施蒼助搖了搖頭,「我沒受傷,你儘管安一百個心吧!」

  「呼--沒事就好,要不然我真不知該如何向老總裁交代了。」蔣海男因心安而呼了一大口氣。

  「現在指派給你一個工作,暗地裡幫我調查出那三名歹徒的幕後主使者。」閃爍於施蒼助眼中的冷峻光芒,讓蔣海男的背脊不禁發涼,「當然,任何人都得被列入調查名單中,包括我弟弟都有嫌疑。」

  「您的意思是……」蔣海男若有所思的凝視著他。

  跟了施蒼助這麼多年,對於他的個性蔣海男多少拿捏得到幾分。

  兄弟倆雖是打從同一個娘胎出來的孿生子,然而,施蒼助是個智勇兼備、性情沉穩的的男人,而施蒼陣則完全相反,是個脾氣剛烈,個性狡猾的人。

  如今,施蒼助會做出這樣的推斷,其中必有原因,可惜蔣海男不便過問,而且以施蒼助那沉靜且穩重的個性,蔣海男想從他口中探到消息,就算是蛛絲馬跡也是癡人妄想,除非他自己願意說,否則是絕對得不到答案的。

  「雖有嫌疑,但臆測畢竟只是臆測,在沒取得任何真憑實證的情況下,我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不管怎麼說,蒼陣總是我親弟弟。」說完話後,施蒼助態度不失優雅的用手耙梳過略顯凌亂的黑髮。

  隨即旋過身,以慣有的自信風采,昂首闊步的往停放轎車的方向步去。

  ※※天長地久的蹤跡※※

  自從在停車場發生那樁意外後,施蒼助開始有了危機意識,不時提高警覺,留意經常周旋在自己身旁的人。

  另一方面,施蒼助不願忍受相思之苦,亦不願錯過這份心動,每天午後,無論工作再怎麼忙,他也會抽出空閒,獨自晃到依情打工的那家咖啡屋,和依情相見。

  即使相處的時間只有短短的數十分鐘,施蒼助也心滿意足了。

  不知為何,當他在辦公事之時,是專注且獨斷的,脾氣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暴躁,但在面對依情時,施蒼助總會自然而然的呈現出他萬縷柔情的一面。

  一日復一日,依情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狂猛的情感,拋開了所有的矜持與掙扎,並撤下自己的心防,使得兩人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陷入了熱戀。

  只是依情害怕她另一個工作會曝光,會讓這段感情因她的工作而破裂,所以她堅持和施蒼助保持距離,約會時間也大都選在白天。

  雖然兩人相聚的時間並不長,但短暫的相聚仍足以令人回味萬千。

  自從認識了施蒼助後,依情的日子過得很開心、很快樂。

  她從沒有如此開心過,只是她心裡一直有個疙瘩在,那個疙瘩便是她夜間的職業,她至今仍然鼓不起勇氣向他坦白。

  這天午後,依情提前下班,施蒼助堅持要送她回去。

  一進到屋裡,他就迫不及待的封住她的嘴,他的唇熾烈的落在她柔軟的唇辦上,給了她一個纏綿而激狂的深吻。依情覺得渾身都酥軟無力了,她想抗拒,卻使不出力來,最後只能癱軟在他結實的懷裡,任由他愛憐的索取。

  施蒼助不是聖人,而且依情對他而言,是一道教人忍不住會食指大動的甜點。

  她是美神的化身,像塊磁鐵似的深深吸引著他。

  飢渴的吻遍灑在她的唇邊、粉頰、頸項……

  「嗯……蒼助,不要……」當他的唇愛憐的膜拜過她的耳畔,依情的呼-吸開始有些不穩……

  他的手貼撫上她胸前的軟丘,溫柔的揉搓著,深情的黑眸瞅著因迷醉而變得更加嬌艷欲滴的緋紼紅臉蛋。

  這是他們初次讓彼此的身體做如此親密的接觸--

  依情力執著自制力,不願慾火被輕易點燃,因為她還想保留處子之身,好用身體去向男人換取生存之道。

  可是她真的非常不願意和一個陌生人進行性愛交易……

  每當晨曦來臨,一睜開雙眼,即要面對自己所要扛背的重擔,她就禁不住害怕,害怕自己會撐不住……

  每當夜半來訪,一閉上眼睛,憶起往後還有好長、好長的路要走,她就忍不住備感心力交瘁……

  惶恐、矛盾、沮喪、空虛、哀憐、掙扎……所有複雜難辨的情緒會不由自主的一併湧上心頭,讓她好怕、好怕、好怕……

  讓她下意識地想逃避目前的狀況--

  下意識逃避煩人的瑣事--

  下意識逃避磨人的壓力--

  下意識逃避自己對愛情的憧憬與掙扎……

  偶爾她會沮喪,會想自我了斷生命,但她鼓不起勇氣……就因為她鼓不起勇氣,所以她仍活得好好的。

  「嗯……我的身份以及過去……你快住手……求你……」依情無力地推拒著他,口中仍不忘向提醒她配不上他的事實,希望他停止所有狂野的愛撫動作,她快失去理智了。

  「我停不下來。」施蒼助從不曾如此失控過,他急喘著氣息,將臉埋進她秀髮裡,似乎欲平穩自己的紊亂氣息。

  良久,似乎已克制住自己的衝動才開口道:「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他抬起頭,雙手捧起她的小臉,深深的吻了她額頭一下,打斷她妄自菲薄的話語,「不過,以後不准你再對我說那些話,不准你看不起自己,不准再提起過去。」

  施蒼助更加摟緊了她的嬌軀,緊緊的環抱著,不讓她掙脫,他溫柔的執起她的小手,輕輕的貼在自己的胸膛上,愛憐的吻再度灑落在她的秀髮及額上,輕輕柔柔的啄吻,小心的呵護著她。

  「如果想要面對現在,那麼你就該對過去劃上句號,因為美好的未來正等著你。未來與過去你要在現在做出抉擇,這是勇氣,也是信心,你可以試著去改變自己的想法。

  而且每個人都有過去,你有、我也有,只是你太在意門當戶對了,不過,說實話,我一點都不在意你貧窮與否,我今天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而不是你的外在條件,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愛上你的事實,若今生沒遇上你、沒愛上你,這才是我最大的遺憾。」施蒼助柔情地為她打氣加油。

  「這是不是男人對女人的甜言蜜語啊?」依情羞答答的凝視著他那雙深情的黑眸,感受著流竄在兩人間的濃情蜜意。

  「我只是說出我內心的感受而已……就像我之前跟你說的,我不管過去的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所看到的是現在的你,你的過去我無權過問,但你的未來,如果你願意,我願意參與。依情,嫁給我,做我的妻子,好嗎?」

  依情熱淚盈眶了,但嫁給他……她不能啊!

  「我……我不好,一點都不好,倔強、任性、衝動、迷糊……缺點多如過江之鯽,你會受不了的……我真的沒你想像中的那麼完美……做你的妻子,我配不上你,對你太不公平了……」依情羞愧又感動的一遍遍說著。

  「你在說什麼傻話啊?我說了這麼多,難道你還是不明白嗎?」施蒼恥氣自己竟無法和她達成共識,他們之間有道鴻溝,讓施蒼助難以跨越。

  依情的個性太嬌弱,她就像個易碎的陶瓷娃娃,需要男人去呵護、憐惜,他願意無條件的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過得愉快、無憂無慮,他真的願意付出他的所有。

  「我……」依情眼中閃動著不安,祈求的望著他,「蒼助,你生氣了嗎?求求你別生我的氣!求你……」

  「我怎麼捨得生你的氣呢?傻瓜,我是在氣我自己。」施蒼助沉痛的說著。

  「為什麼要生自己的氣呢?你又沒有錯。」

  「錯在我的笨拙,我竟無法讓你安心地將自己交給我。」施蒼助一副挫敗的模樣。

  「蒼助,我也很想嫁給你啊!可是……」依情咬著下唇不知該如何回應。

  依情一憶起弟妹,一想起她是酒家女的事實,她就不知所措。

  天哪!她真的好愛好愛他,可是她怎能讓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打滾在風塵之中,像爛泥似的她娶進家門?

  不!若讓他知道她對他有所隱瞞,鐵定會厭惡死她的!

  有哪個男人能夠真正不嫌棄心愛的女人是個酒家女的事實?

  況且這還不是個過去,而是現在及永恆的未來……

  一想到他們可能會因而分離,她就忍不住傷痛、心碎、害怕。

  晶瑩的淚珠在瞬間溢滿了整個眼眶,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了幾圈,悄悄地沿著面頰滴落下來,沾濕了她的衣襟。

  她抖動著秀眉,滿臉愧色的撲進他的懷裡,聲音迫切且微顫的說道:「就因為我太愛你了,所以更不能拖累你。娶我進門,等於是娶了個累贅,我怎麼忍心讓你去扛這個沉重的包袱呢?我捨不得,也不忍心啊!」

  「你不讓我扛才是傷害了我,你懂不懂?懂不懂啊!」施蒼助雙臂一施力,更加緊實的摟住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1 00:36:25

第四章

  頃刻,依情感動的閉上眼睛。

  因淚水又沾濕了她濃密的眼睫,使她的視線又模糊了起來……

  施蒼助將綿長的輕柔細吻點點灑落在她捲翹的睫毛上,一遍又一遍,溫柔多情的吮去縱橫在她臉上的淚水,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對她許下一個又一個不悔的諾言。

  依情哭了,因感動而把自己哭得珠淚漣漣。

  她放下矜持,主動找尋著他的唇,將一切顧忌拋諸腦後的狂吻著他……

  她吻得纏綿、吻得熱情,彷若要將自己的生命與靈魂融入他體內一般,彷若要和他靈肉合而為一似的。

  「依情……嗯,你在玩火,你知道嗎?我對你已經完全失去了自制力,你清楚嗎?」施蒼助的氣息變得急促且混濁。

  尤其當依情那渾圓的雙峰緊密的貼在他結實的胸膛時,更令他血脈債張、慾火焚身。

  「我……決心將自己的第一次奉獻給你,你……你肯要我嗎?你會愛我嗎?我不會要求你對我負責,我只要你現在用你的方式來好好愛我、疼我……蒼助,求你愛我……」

  依情紅嫩的小嘴沿著他的咽喉往下游移,一面急切的卸除他身上的遮蔽物,直到他一絲不掛。

  她深怕自己會反悔,趁她的決心仍堅定不移時,她得讓他來主動領導自己進入初臨的性愛世界裡。

  「別求我,那只會讓我心疼。」施蒼助橫抱起她的身子,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

  他吻住了她,狂熾的吻住她……

  「嗯……」依情意亂情迷的回應著他的熱情。

  此刻的依情面泛桃紅,媚眼如絲的凝視著他那雙同樣溢滿慾火的黑眸。

  「手裡觸及的是我日夜瘋狂思念的嬌軀,總算能緊緊地將你抱在懷裡,我怎捨得輕易罷手呢?不!依情,你根本就不明白我有多麼瘋狂的想要你!」

  「蒼助……」當他的嘴唇膜拜過依情渾圓的玉乳,她溢出一聲呻吟。

  那粉白色的衣襟連同蕾絲內衣同時被他單手褪下。

  他火熱的唇游移過她的每一寸肌膚,任何一處他都照顧周到,不願錯放。

  而任何一寸肌膚全都是依情的敏感部位,施蒼助只要輕輕一碰,依情的面頰即紅露隱現,身子輕輕顫抖,嘴裡也吐出迷人的吟哦聲。

  她甚至可以感覺到有股熱液正從私密處中洩流而出……

  他的大手落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前,狂野卻不失溫柔的搓揉著……

  「嗯……」依情閃動的密長睫毛宛若兩隻飛舞中的粉蝶。

  她自然而然的挺立起柔軟的胸脯迎上他,更加貼緊他。

  在他用雙手膜拜她光滑細膩肌膚的同時,他的嘴一刻也不得閒。

  他一口含住她在他嘴裡漸漸挺立的乳尖,狂野吸吮、來回舔弄,依情睜開半掩的眼眸,似狂似亂的搖晃著泛著紅暈的小臉蛋。

  「啊--蒼助,嗯……」依情體內的溫度突然往上竄升,血液在體內奔流,妖喘吁吁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怎麼了?不舒服嗎?」施蒼助換了一隻椒乳,溫柔的吸吮、旋舔著。

  「不……是好舒服啊……蒼助,好……好奇妙的感覺,我的心魂和身體幾乎快被這奇妙的感覺攝去了……嗯……嗯……啊……」依情狂亂迷醉的呻吟著。

  縱使她為自己所謂的奇妙感覺而蹙起兩道柳眉,仍不損她渾然天成的魅力,她那為情慾而狂亂的表情反而讓他的血液更加沸騰起來。

  「依情摸過這玩意兒嗎?」

  語罷,施蒼助輕柔地執起她的小手,落至自己碩壯的男性象徵上,一觸及,他的喘息聲立刻變得急促起來,嗓音變得粗嘎而且充滿了壓抑。

  「這……這是你的……」依情不曾接觸過男性的硬挺,從不知男人的那裡會硬成這副德性。

  施蒼助帶領她的小手探入他毛茸茸的深處,摩蹭著自己那傲然挺立的硬挺。「因為依情迷人啊!它想要依情,所以會產生這樣的生理反應!你懂嗎?依情,當男人亢奮時,這兒就會勃起,就像這樣子。」

  他那不安分的大手掀起她的裙子,來回摩擦著依情的大腿內側,修長的指頭時常不經意地在她粉白色的小褲四周滑弄著,將依倩對性慾的渴求提升至瘋狂的頂峰。

  「啊……癢……好癢啊!蒼助……嗯哼……嗯--蒼助……你別這樣子逗弄我啊!真的好癢啊!嗯……蒼助……啊--」依情忍不住仰起紅通通的蘋果臉,無助又柔弱的吟哦著。

  狂烈中蘊藏著愛憐的眸子,注視著她迷人的小臉蛋,施蒼助俯下頭,將自己那火熱熾燙的嘴唇落在她嫣紅柔嫩的紅唇上。

  四片唇舌登時又熾烈的相互糾纏起來。

  她從不知道,一個外表看來溫柔體貼的男人內心竟是如此的狂野。

  她也從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滾燙得有如烈焰般熾熱。

  她的迎合更加刺激了他的慾望與決心。

  他不僅要她成為他的情人,更要她成為他名媒正娶的妻子!

  「唔……」依情急喘著。

  那原本在柔軟的禁地外撫弄的修長指頭,突然勾起了已被愛液浸濕的底褲,慢慢的將那件小東西往下拉扯,靈巧的除去了遮蔽女性柔軟的障礙物。

  探索禁地的指頭靈活的撥開了細細柔柔的毛髮,以緩慢的速度游移至她濕潤且神秘的幽谷……

  「呵……好濕的依情啊……」施蒼助興奮的低喃著,仍不忘以促狹的口吻戲弄她。

  「啊!討厭啦……嗯……」迷亂般的嬌吟聲由依情的嘴裡成串的迸洩出來。

  指尖滑向那飽和而濕潤的小核,狂野的搓揉搔弄。

  而他的唇再度游移過她的唇邊,滑向她膨脹的雪白酥胸,薔薇色的乳尖在他溫熱的嘴裡再一次堅鋌而立,他以牙齒與唇舌含住她的乳尖吸吮舔吻起來。

  「啊--蒼助……嗯……嗯……」突來的亢奮感如漣漪般逐漸傳遍她全身,狂喜的快感幾乎令依情暈眩,「蒼助,人家好愛好愛你!嗯……好愛你……」

  她整個人因驚喜而再度狂野的嬌吟起來。

  「我也好愛好愛你……」

  黏稠的愛液因受不住撥弄而不斷的由私處流淌下來,才一轉眼已浸濕了他的手。也因愛液的潤滑作用,使得他那按住小核抖動的指頭,順暢而不斷的增快速度。

  「我怎會這樣子啊?嗚……不……不要啊--嗯……」那樣的感覺真是教人好羞愧、好害怕、好興奮,依情頰泛桃紅,羞得欲逃到外太空去躲起來。

  然而,她只能渾身無力地癱軟在床上,因他手指邪惡的撫弄是那樣的吸引人,她捨不得推開它。

  「放輕鬆……我愛你,依情。」施蒼助溫柔的撫慰著她,舌頭舔吻著她的耳貝,舔畫著她敏感的耳殼。

  依倩顫抖了下,小臉簡直酡紅到快燒起來了,那無法控制的愛液宛如流水般不斷地從小穴裡泉湧而出,她真是羞窘到無措的地步了。

  他挪動大拇指按住她柔嫩的小核,讓靈活的中指撐開了她緊窒的窄狹幽穴……

  「啊--蒼助……嗯……我好怕啊!啊--」

  依情強烈的感覺到他修長的中指,正逐漸往她熾熱潮濕的甬道前進,那纏繞著花心的酥癢感令依情幾乎瘋狂。

  「別怕,我會好好待你的。」他那邪魅的唇舌沿著她身體的曲線往上滑動,吻住她嬌艷欲滴的紅唇,纏綿的吸吮著……

  「嗯……蒼助……」依情迷亂的回應著他的吻,她如被烈火包圍的熾熱身體,再也抑制不住愛慾的吞噬,不能自己的痙攣起來。

  施蒼助趁她迷亂之時,中指立即剽悍的進入她那已濕漉漉的緊窒小穴!

  「啊--你……啊嗯……」當那細長的中指一深入她體內,她的身子立刻不由自主的弓了起來,「嗯--啊--好難受……不……啊……」

  開始在她體內來回抽送、舞動起來的中指,由淺至深的加快速度。

  隨著不斷溢出的透明液體,抽送的速度更是愈來愈快,他甚至併攏食指同時探入她的體內,瘋狂舞動起來,讓依情體會不曾有過的狂野熱情。

  「這樣就不難受了--」他粗嘎的嘟嚷一聲。

  施蒼助輕輕地扳開了她的雙腿,魔魅的唇舌以引人發狂的速度滑向她的濕潤。

  軟綿的舌極富技巧的滾動起來,邪惡的撩撥著她飽和且濕潤的嫩核,而那停在小穴裡的兩指愈加瘋狂的抽送……

  「你……啊--你……嗯……你別……蒼助……嗯--啊--嗯哼……好癢啊……這樣更難受啊……嗯啊--啊……嗯--」

  依情感受到自己的下體被他柔軟的舌頭搔弄得酥癢難耐,她的私處逐漸腫脹紅嫩起來,隨著他手指在核心上的律動與舌尖的滾動,而衝向天堂般喜樂高潮,且在掀起一陣狂愉痙攣的同時,成串的嬌吟由她喉間迸洩出來。

  「這感覺甜美嗎?」施蒼助那邪魅的唇舌與魔手,持續不斷地在她突然痙攣的慾望之地撫弄挑逗。

  「我……我……不要……嗯啊--啊……蒼助……」依情已經語無倫次了,再也提不起半絲力氣的嬌軀又再度微微的顫抖起來。

  她的身體初次被人這樣子對待,那愈來愈薄弱的意志力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施展在她肉體上的魔力是那樣的魅惑,讓靈魂與肉體受到強烈的刺激下,直達雲霄、激出了教人發狂的歡愉感,這樣的感覺讓她又愛又怕……

  她嘴裡口口聲聲喊著「不要」,然而充滿快感的肉體卻背叛了她,而自有意識般的擺動起來。

  她口是心非的喊著「不要」,然而她纖細的柳腰卻開始意亂情迷的追逐起他的舉措……

  她迎合了他指間的抽送。

  配合了他小舌的旋轉。

  做出了教她難以理解的淫蕩行為……

  掀起了難以抑止,幾乎瀕臨爆裂的激情慾念。

  「啊……蒼助,我愛你……」依情無力的嬌吟著,半掩的媚眼如絲如扣。

  施蒼助的唇舌離開了她的密穴,百般愛憐的重新捕捉了她微張的唇辦。

  他頎長且結實的雄軀覆上了她的柔軟,將她的兩腿扳得更開,然後將早已傲然挺立的男性象徵置於其中。

  「蒼助……」依情從他眼中看到了情慾狂燒的渴望,看到了他對自己那份濃烈的恣憐與寵眷之情。

  「我要佔有你了,依情。」

  他讓粗壯的硬挺對準濕嫩的幽穴,碩壯的男性以緩慢的速度,小心翼翼的寸寸進入了依情那充滿濕熱黏液的緊窒內……

  在進入的當兒他感覺到硬挺的前端遭受到一片薄膜的阻礙,他遲疑了半晌,腰桿一挺,仍然穿刺過它!

  「啊--痛……蒼助--嗚……」

  那突如其來的撕裂感由依情那敏感的下體傳至她的全身,依情出於本能的揪緊了他手臂,疼痛難耐的仰首呼叫出來。

  「很疼嗎?」他驀然停止深入探索。

  注視著她一臉痛楚的表情,他萬般心疼與不捨,愛憐地捧起她的小臉,低下頭,他將唇覆蓋在她唇辦上,憐惜且溫柔的吻住了她。

  「不……不疼的,你可以繼續……」

  那被突破處子的嬌軀,正因無法忍受撕裂般的疼痛而渾身顫慄著。

  依情下意識想強忍住這份疼痛感,可是卻控制不住不斷溢出的淚水。

  「你真傻,何苦要騙我,瞧你,都痛得流淚了。」施蒼助心疼的吻去滑落在她粉頰上的淚水,「我寧願此刻自己被凌厲處死,也不願見你如此委曲求全,勉強自己--」

  他想打退堂鼓,讓硬挺離開她的體內,他並不打算再繼續下去。

  「不!沒有委屈,沒有勉強,我只要你!」依情在意識到他的舉動後,忙不迭地拉下他的頭顱,狂野的吻住他,緊緊糾纏著他堅硬的雄軀。

  「蒼助,我求求你……求你不要離開我啊……嗚……蒼助,你別離開我啊……我好愛好愛你,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求你啊……」

  「依情,我的依情……」

  施蒼助將她擁進他強而有力的臂彎之中,心底對她泛起一股似寵溺、似疼愛般的強烈眷戀之意。

  他吻著她,一遍又一遍狂野激情的吻著她。

  「讓我來……」依情輕輕推開他的身體,離開他的懷抱。

  「依情?」施蒼助想將她拉回自己的懷裡。

  依情卻將他推倒在床上,右腳一跨,嬌小的身子熱情的一把橫跨過他的雄軀,攀附上他剛硬的身體。

  瞬間,女性象徵準確地朝他的男性象徵緩緩地坐了下去。

  「嗯……」當陰陽相抵時,他再也受不住慾火的衝擊,粗嘎地低吼一聲,用他那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控制著她的纖腰,狂野的帶領她舞動上下的韻律。

  「啊哼--啊--啊--」那韻動所帶來的疼痛感正一點一滴的吞沒香汗淋漓的依情,讓她毫無保留的呻吟出來。

  依情感受到有些液體正從她兩腿間緩緩順著大腿流下來滴落在他身上。

  她知道那是她失去處子之身的證明……

  而他火辣辣的碩大硬物在她體內持續地膨脹亢奮著,讓她十分的難受,但她毫不在意自己的痛楚,依舊奮力地跟隨著他的帶領狂擺著柳腰。

  她的處子之身無論如何都要奉獻給自己最深愛的男人,而她一旦下定決心的事情,任誰都無法改變。

  她可以為了生活而出賣自己的靈肉。

  她可以為了弟妹而和其他男人進行性交易買賣--

  可是,她卻不能忍受自己出賣愛情!

  她不願讓其他的男人奪去她的貞操,可是她又不能對施蒼助傾訴深埋在她心中的苦楚。

  所以寧可讓他對她產生誤解,也不願中途放棄。

  她寧願被他看成是淫蕩的女人,也不願失去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1 00:36:43

第五章

  夜半時分,原本安靜依偎在他懷裡沉沉睡著的依情,倏地從惡夢中驚醒過來,這一動,驚擾了向來反應靈敏的他。

  「怎麼了?」施蒼助睜開一雙睡眼惺忪的黑眸,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如絲般的秀髮上,撥開散落在她粉頰上的髮絲,圈住她身子的手臂更是收緊了些,抵在她發上的唇也下滑至她額上,無意識的親吻著。

  那晶瑩的淚水在依情的眼眶中打轉著,側翻過身子,緊緊的摟住他,將小臉深深地埋進他溫暖的頸窩裡。

  「沒事,只是做了個夢。」她若有所思的歎息道。

  依情適才又被糾纏多年的惡夢驚醒,夢見小弟的死亡,夢見小弟的棄捨。這麼多年以來,也許壓力太大了,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最害怕的事莫過於面對小弟的……

  「夢見什麼了?」施蒼助用下顎撫了撫她的小腦袋,重新讓嘴唇游移至她額上,唇牴觸著額,若有似無地啄吻著。

  「夢見……夢見狗被貓吃了,哈……」依情頑皮的將手伸到他的腋下,開始搔他的癢,轉移他的注意力。

  「哇哇哇!我老婆幾時變成小惡魔了?」他笑道,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哇哇哇!你叫我怎麼啊?老婆耶!」依情也學他的表情與口吻低聲的嬌嗔起來。

  後來再仔細想一想,不對啊,她好像吃虧了呢!她歪著小腦袋,有些不明所以的凝望著他。

  「我幾時變成你的老婆了?你好像在佔我便宜耶!」

  「就在今晚!你想不認帳嗎?」施蒼助不滿的捏了一下她的小鼻頭,「告訴你,想擺脫掉我的糾纏可沒那麼容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快喚我一聲親親好老公。」

  「我……」依情的雙頰泛起了兩抹紅暈,不依的搖晃著小腦袋,「才不要呢!」

  「你不叫是嗎?你可不要後悔哦!」施蒼助在充滿孩子氣的語句中,蘊含了些許威脅的氣息。

  「哼!我才不會輕易屈服在你的威嚇下--」

  依情非但半點恐懼感也沒有,反而搖晃著小腦袋,耐心的等著看他有何表示,誰料他十隻手指一張,竟針對她的弱點下手。

  「呀--」依情在床上翻來滾去的,欲躲開他的攻勢,然而卻怎麼也無法逃出他的手掌心,他搔得她快受不了了。

  「哇--哪有人這樣子的!癢……沒有人用這招的啦!呀!好癢啊!不要啊……哈哈哈……不要了啦……真的好癢啊……哈……」

  「叫是不叫?你喚我一聲老公,我就饒了你,快!」

  「原來你這麼霸道哦!外表真的都看不出來耶!我都被你騙了!」依情仍舊是不怕死的挑釁著。

  「哈……饒了我啊……住手……哇啊--好癢啊……哈哈哈……住手啊……饒了我啊……」

  「我偏不住手,叫是不叫呢?」施蒼助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哈……好癢呀……唔……哈哈……好嘛好嘛!親親好老公!」依情終於投降了,親暱的、嬌瞠的、甜甜的喚道。

  「再喚一聲。」施蒼助耍賴的要求。

  「老公!」依情也不願讓他失望。

  「再喚一聲。」施蒼助得寸進尺了。

  「老公!老公!」依情倒不覺得有何不可。

  「我還要再聽。」施蒼助仍不滿足。

  「你煩不煩啊?」依情有點不耐煩了。

  「你敢嫌我煩!?」施蒼助反應靈敏的再度對她伸出魔掌,「看我五爪神功的厲害--」

  「哇!別來,好嘛!算我怕了你……」依情嘟起了紅紅的櫻唇。

  「乖!」施蒼助滿意的點著頭,「這樣才乖嘛,快叫!」

  「嗯……」依情躊躇了半晌,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以甜死人不償命的嗓音喚道:「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老公!」

  「老婆!」

  「老公!」

  「老婆!」

  「老公(老婆)!」兩人異口同聲親暱的喚著對方,然後又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

  「老婆,愛我嗎?」施蒼助停止了嬉鬧,以一種非常認真而且深情的眼神直勾勾地瞅著她。

  「不愛……」依情想都沒想不便脫口而出。

  「嗯哼!?你說什麼?不愛我?」施蒼助立即佯裝起一臉的怒容,瞬間扳起面孔。

  「對啊!不愛你……」依情習慣性俏皮的皺了皺小鼻頭。

  「我再問一遍,你愛不愛我?」施蒼助揚起了兩道濃濃的劍眉。

  「不愛--」依情的答案依舊叫人失望。

  「你真的--不愛我!?」施蒼助拉起她的手放在她心口上,「摸著你自己的良心說。」

  「我--不--愛--你--」她還一字字咬字清晰的說道。

  「你--」施蒼助的臉頃刻間垮了下來,變得有點慘白,顯然是把她的話當真了。

  依情看了險些失笑,「人家話還都沒說完,你就這樣子,真是個傻瓜耶!」

  「嗯?」施蒼助頓時一頭霧水。

  「不愛你……才怪呢!」依情雙臂像八爪章魚似的纏上他的頸項,像蜜糖似的膩在他懷裡撒著嬌,「老公,人家好愛、好愛、好愛你啊!好愛、好愛、好愛、好愛、好愛的……」

  「我也好愛、好愛、好愛、好愛、好愛老婆……」施蒼助愛憐的捧起她的小臉,俯下頭去捕捉她那兩片唇辦,深深的吻住了她。

  「咦?這是什麼?」依情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奇的指著他的右胸膛。

  施蒼助的右胸膛上方有個很特別的胎記,是一抹半月形的紅色胎記。

  施蒼助咬住她的嘴唇,「胎記你也不懂啊?真是有點笨笨的。」

  「哇!你罵我笨!不管啦!嗚--」依情嬌瞠的抱怨道。

  可是,她欲哭無淚,也就是擠不出眼淚來,而唯一的辦法,只好惡狠狠的掄起兩根小指頭,殘忍地捏了自己一把,硬是擠出了一滴淚水來。

  「喂!」施蒼助被她的嚇到了,他心疼著愛撫著被她捏紅的肌膚,「你有虐待自己傾向啊?這樣子對待自己。」

  「不疼啊!一點都不疼呢。」她一臉的不以為忤。

  「你不疼我疼啊!」施蒼助還在呵護著那被她捏得微顯紅腫的雪白肌膚。

  「肉長在我身上,我都不疼,你疼什麼啊?」

  「我心疼啊!」施蒼助指著自己的胸口說。

  「噢,心疼啊……好感動哦,人家要親親!」依情撒嬌地對他噘起了朱唇。

  他立刻有求必應的給她一連串像響炮般的熱吻。

  「我要做愛!」依情故意胡亂要求道。

  「好啊!」施蒼助立即像餓狼撲羊般的將大手落在她渾圓的玉乳上,溫柔的搓揉著,「就等你這句話!」

  「哇!老公好色啊--啊……思……」依情忍不住泛開的麻癢感,仰首嬌吟起來。

  「愛不愛這個色老公啊?」他將臉埋進她柔軟的胸懷裡,嘴一張,一口含住她軟丘上粉紅色的蓓蕾。

  「啊--好愛、好愛、好愛啊!嗯哼……我好愛你啊!」依情挺起身子迎向他的熱情。

  「我也好愛你。」施蒼助的手指探向她已分泌出愛液的濕潤地,盡情地享受著私唇滑嫩嫩的觸感,「老婆,你又好濕了。」

  「嗯……討厭……不要這麼說啊……」依情感到羞赧的咬住嘴唇,將小臉埋進他的頸窩裡。

  不管他愛撫哪兒,她總想努力讓自己表現得無動於衷,可是她的身體總是不由自主的表現出她渴望得到他的撫慰。

  「喜歡我這樣子待你嗎?」他用兩指按住那凸起的小核,挑弄著一絲絲的愛液,貪得無厭地挑逗她。

  「嗯……好喜歡……」依情的意識已呈半迷醉狀態,緊貼著她身體的雄軀是如此熾熱,那股熱氣煨得她渾身酥麻無力,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的催化。

  他用嘴唇吸吮著她的乳尖,用小舌搔弄著,並緩慢的直往下游移,唇舌滑過她平坦的小腹,滑向那柔軟且濕潤的嫩芽……

  「啊……」依情意亂情迷的嬌喘著氣息,微張的大腿正歡愉的等待著他的造訪。

  依情的私處完全裸露在他眼前,那被細細柔柔毛髮所覆蓋住的下方是一條細縫般的花徑,黏稠的透明愛液正由縫穴裡泉湧不息的流出來。

  他將唇覆蓋上去,靈活的蛇舌像在誘惑她盡興的奔向天堂般,恣意的在陰核上滾動起來。

  「啊--嗯哼……」纖細的楊柳腰,開始妖冶的擺動起來,不難發現依情的理智已被慾望凌駕,因她的美臀正追逐著他唇舌的滾動。

  他併攏起中指和食指,開始一點一滴的沒入她的緊窒之中。

  「啊!嗯哼……啊--啊--」感覺到他兩指深入密穴時,下體受到刺激的依情像發了狂似的挺起了下顎,扭動起小蠻腰。

  併攏的兩指在半深不淺的小穴裡,似飛舞中的粉蝶般開始頑皮的相互糾纏起來,幾乎快要漲裂般的感覺強烈到讓依情吟哦出聲。

  「啊--不--嗯……啊--啊--」兩指再繼續往深處探進侵入時,透明的黏稠也跟著馬上浸染過來。

  「啊--」那兩指總算完全埋進依情的內部裡,滑膩的愛液再度泉湧出來,使他的抽送更為順暢,而停駐在小核上的小舌更是靈活的移動著。

  柔軟的舌激昂的舔弄著小核,依情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狂亂了起來,在一陣亢奮的抽搐之後,依情渾身酸軟了下來。

  「嗯!啊--」那異樣的感覺將她整個人帶上歡愉的天堂,飛向莫名的高峰……

  施蒼助扳開她的雙腿,對準了腫脹的核心,直挺挺的碩長早已蠢蠢欲動。

  「啊哼--啊--嗯……」粗壯的男性象徵強而有力的撐開了那片花門,漸漸地沒入她緊窒的甬道裡,滑順且暢快地來回狂野的抽送,侵略著神秘的甬道。

  「啊……蒼助,好熱……嗯--啊--我好熱……啊--啊--啊--」

  一陣陣令人發狂的強烈快感迅速傳遍兩人全身……

  隨著一次比一次更加狂狷的抽送,依情感覺自己下體不斷的被粗壯的硬物撐開,飽脹充實的滿足感讓她狂亂得不能自己。

  「啊……啊--」依情愉悅的仰高下顎。

  誘惑人心的吟哦,像似在催促他加快衝刺的節奏……

  於是伸出去的手指貼上在兩人之間的性感小核,搭配著他臀部的律動,帶領她陷入另一個甜蜜激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1 00:37:11

第六章

  「鈴——鈴——」電話鈴聲剌耳得就像催命符似的鑽進了正處於沉睡意識中的兩人耳裡。

  「嗯……」依情意識迷濛地翻身呢喃著,將嬌小的身子更縮進施蒼助的懷裡,意圖甩掉這擾人清夢的催促聲。

  棉被一拉,再度沉浸於甜美的睡夢中。

  「鈴——鈴鈴……」電話鈴聲仍不罷休的繼續刺耳地響著。

  「我來接……」施蒼助吻了一下依情的秀髮。

  見依情疲憊的起不了床,施蒼助看了甚為不忍,只好睜開疲倦的雙眼,一隻手無力的在床頭亂摸一通,找到話筒之後,才剛要出聲——

  依情迷迷糊糊的轉動著惺忪的睡眼,倏地如觸電般的嚷起來,「啊——」

  話筒緊接著便被原本全身無力的依情一把搶了過去。

  「我自己來就行了,謝謝。喂?」

  原本懶洋洋的依情,猛然憶起這是自個兒的家,一大清早就撥電來擾清夢的人除了葉大班,不會有別人,於是當施蒼助幫她接起電話時,原先困住依情意識的瞌睡蟲立刻被嚇得只只屍骨無存。

  她甚至感到心虛的不敢正眼瞧他,甚至坐起了身子,背對著他。

  「懶鬼,你昨晚怎沒來上班啊?你知不知道你的蹺班,讓多少個癡男曠君失望的哭碎肝腸……」從電話彼端傳來的果然是葉大班那尖銳的嗓音,誇張的

  語氣中有著些微的不滿。

  「對不起,我……我不小心睡著了……」依情小聲的道歉。

  真是糟糕啊!她怎麼會因一時的貪歡就把自己的工作給忘了?真是該死!

  「今晚可別又睡著了,知道嗎?」葉大班不安心的叮嚀道:「你要努力賺錢,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你的弟妹著想啊!他們都要靠你才能繼續在這社會上生存耶!」

  「我知道……嗯……拜!」依情掛斷電話後,整個人沮喪的跌回被窩裡。

  葉大班的話再度提醒了她應擔負的責任。

  是啊,她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自己的弟妹著想,她一定要認真的賺錢,絕不允許自己如此沉迷在愛的漩渦裡,甚至像現在這樣窩在床上貪歡了。

  施蒼助的長臂穿過依情的頸項,手肘一彎,將依情重新擁進懷裡,「怎麼了?」

  「拜託你以後都別來我這裡過夜了。」依情抑下心傷,佯裝起不耐煩的態度。

  「什麼!?」施蒼助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這裡不歡迎你,你以後都別再來了。」依情語氣堅定的重申一遍。

  「你——」

  見他臉上浮現濃烈的傷痛,她深知自己傷害了他,可是她的心更疼啊。

  依情也不願傷害他,只是她沒勇氣針對此事做出解釋,深怕他一再詢問,更害怕被他發現她那個卑微的職業。

  依情掙脫了他的懷抱,然後飛快的竄入浴室裡。

  「依情!?」

  他只覺得一頭霧水,搞不懂她為何對他發脾氣?他做錯了什麼?施蒼助感到不安且不解的追了上去,用力地拍打著浴室的門。

  「依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開門啊!」

  依情任由他拍打著浴室的門,始終鼓不起勇氣去面對他。

  她開啟水龍頭,意圖用冰涼的水柱洗淨她一身的疲倦與煩憂。

  「依情!開門,你快開門!」施蒼助仍不死心的敲著門。

  那敲打聲拍得依情心疼的要命,心中不禁擔心著他的手會不會疼……

  「依情!」施蒼助擔心不已的喚著她的名字,直到他把手都拍紅、拍腫了,浴室門才緩緩的打開。

  一身濕淋淋的依情,抬起一張淚漣漣的柔美臉孔,迎向即使蹙著眉也依然玉樹臨風、英俊出色的施蒼助,她抽抽噎噎的,莫名其妙的生氣了。

  「我決定要和你分手!」她以為這樣子做就能躲開施蒼助心中的疑惑,卻傻得不知「分手」這兩個宇讓他更確定了事態的嚴重性。

  「你在說什麼鬼話!」施蒼助俊逸的臉上有著掩不住的吃驚和惶恐,在低吼的當兒,卻極力強忍著即將爆發的怒火。

  「我說——我們分手吧!」她加重了堅決的語氣。

  「你是故意想惹我生氣的是吧!?」施蒼助只能這樣子推斷。

  「我沒有!只是我發覺我們兩個根本就不適合,你根本就不瞭解我……」

  他氣結的一把掐住她的肩膀,力氣之大使她飆出淚來,他的黑眸中發出一絲令人望而生畏的怒光,「就因為那通電話?告訴我,那傢伙是誰?竟然挑撥你我之間的感情——難道你……不愛我?你心裡有了別人?所以才找藉口來拒絕我?」

  「根本沒這回事!你不要隨便冤枉我!」她的眼底盛滿濃烈的傷痛。

  「要不然呢?」見她淚流不止,他的心疼得都快要碎了。

  「我問你,你愛我嗎?」

  「我當然愛你!」

  「好,那如果今天我的工作是卑微且見不得光的呢?你是否還會繼續愛著我?」她提出心中的顧慮,意圖試探他在東窗事發時可能出現的反應。

  「我今天所愛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工作,更何況你是憑你自己的勞力去賺錢,我又為何要因你的工作而不愛你?」

  「那如果我所說的工作,指的是所謂的酒店小姐、舞女、甚至是專陪人上床睡覺的妓女呢?你仍會愛我嗎?」

  「我不管你說的是什麼樣的工作,我只知道我施蒼助愛的人是你,你的工作完全跟我無關。」施蒼助以誠懇且嚴肅地口吻肯定地道出:「我之前就一再跟你強調過了,我不管你的過去是怎樣的,我所在乎的是——現在的你、以及未來的你!」

  「你說的是真的?」依情的心在動搖了,她猶豫著是否該向蒼助坦白自己目前的處境及工作性質。

  可是……

  她害怕失去他,真的害怕……

  雖然他以十分堅決的態度向她保證他絕不會在意,但是她仍然沒把握……

  「我是如此的深愛著你!」施蒼助心傷了,她怎麼能這樣放棄了兩人之間的感情。「可是你卻要跟我提分手,你覺得你這樣子對嗎?」

  「我……我……」依情蹙起了柳眉,躊躇不安的看著他,半晌,依情執拗且心虛的謊道:「我……我發覺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般愛你……你這麼好,而我……」

  「你敢說——」施蒼助再度板起悲憤的冶臉。

  「我怎麼不敢說?」她快速打斷他的話,「你存心讓我徘徊在愛情的十字路口上,不知該做何抉擇,右轉是死巷,左轉是『此路不通』,經過再三深思我想我一個人照樣可以生存下去的……我不想受感覺誘惑,更不想被約束自由,所以我何苦要選擇火坑跳下去?」

  他聞言更加怒不可遏了,臉色陰沈沈的吼道:「火坑!?噢,天哪!你——你這個只會折磨人的傻丫頭,是不是存心想氣死我!?你到底懂不懂我的心?」

  「不懂!」她倔強地吼回去:「不但不懂,還難以理解!」

  「難以理解!?」施蒼助感到極為挫敗的幾乎要崩潰,「你根本就懂!不但懂,而且你還十分清楚我的付出全出自於一片真心,更清楚我娶你的堅決,而你怎能如此傷害我!」

  「你或許只是被一時的感覺給迷惑——」她開始刁鑽了。

  「迷惑!」施蒼助惱怒的嚷道:「我告訴你!依情,我施蒼助在愛情這條路上或許是個初學者,但至少我明白『迷惑』這兩個字所表達的意義。我真心愛你,而你居然懷疑我的真心。我施蒼助追求真愛是從不退縮的,如果你懷疑我對你的真心,而找藉口拒絕、否定我,那我只好立刻將你帶去見我父親!我也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宣誓我是真心愛你!」

  「我……嗚嗚……我……」依情內心十分感動,頓時啞口無言,含羞帶怯的嘟著櫻桃般的小嘴,以含著淚水的眼眸可憐兮兮的凝睇著他。

  那雙經過淚水洗滌的美眸,更顯得楚楚可憐,散發著一股我見猶憐的纖弱氣質,幾乎哭碎了施蒼助的肝腸。

  他靠近她,伸出手,一把揪住她的皓腕,「走!跟我走!」

  「你要帶我去哪裡?」依情又哭又跳的掙扎不休。

  施蒼助撿起散了一地的衣服,下意識的幫她穿上,「帶你回去見我父親,選個良辰吉日,我帶你去買戒子,我們立刻結婚!」

  「你講不講理啊!?這麼霸道又野蠻!」依情不依的躲避著,心想他一定很生氣,她從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我承認此刻的我是野蠻又霸道的,但那也是你讓我變成如此的,由那蒼白且咄咄逼人的面色中,顯而易見施蒼助正努力在克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可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她是確確實實惹火他了。

  「關我什麼事?」聞言,依情十分內心喜悅,卻仍然嘴硬。

  她有點氣自己,氣自己竟因他幾句話,就有種想付出一切和他長相廝守的衝動。

  「我就根據你的疑慮,幫你尋找解答。」施蒼助一把環住她裊娜的嬌軀。

  他惡狠狠地將她嵌進自己的懷中,疼得她咧開嘴,他使出的力道強到超乎一般人的想像,似乎不揉碎她的身子下甘心似的。

  依情順勢將小臉埋進他懷裡,跺著腳,又讓眼淚揉了他一身。

  「蒼助!你真是個邪惡的魔鬼!你怎能讓我如此割舍下下?嗚……我……我……我不管了啦!噢——我……我……哼……求求你別拋棄我!嗚——別不要我!你別不要我……嗚嗚——拜託你別不要我嘛!」

  她發覺自己在愛情的領域裡,根本就狠不下心,適才提出分手的人是她,現在求人別拋棄她的人也是她。

  說她沒用也好,丟盡女性同胞的顏面也無妨,反正她就是這樣子嘛!又不是故意的!

  「我愛你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捨得拋棄你呢!我寧可不要自己,也不會拋棄你的,這樣懂了嗎?」施蒼助一肚子的怒火,被她的傻氣與嬌柔給澆熄了,他開始感到心疼不已,俯下頭去封住她如玫瑰般紅潤的小嘴。

  一股甜蜜的激流,深情地流竄過她的心房,從她齒縫中飄出一串歎息,「嗯,懂了……」

  依情禁不住閉上雙眼,一串串晶瑩的淚珠從眼眶裡溢出,她因他的保證而感到窩心的破涕為笑了,柔軟的嬌軀乏力地依偎在施蒼助厚實且溫暖的懷抱裡,任由他狂肆熱情的癡吻著自己……

  「不許你再胡思亂想了。」施蒼助兇惡的放話警告她。

  「嗯,不會了。」依情甜蜜的笑了,柔順的點著頭。

  「我愛你,依情,很愛很愛你。」

  「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

  她再度輕易地挑起他旺盛的慾念,忍不住用舌頭和指頭雙管齊下的挑逗著她,一面狂吻著依情的紅唇,一面用手挑弄揉捏她胸前的嫣紅,用剛強的男性雄軀去揉磨女性胸前那一片的柔軟。

  「嗯……啊……不行啊,我們已狂歡兩次了……」雖然依情表面上抗拒,內心卻湧起一陣狂亂的欲流。

  她總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無論哪個部位都十分敏感,只要蒼助梢加逗弄,她的身子總會不由自主的為他狂亂。

  「我……我忍不住了……」施蒼助緊摟著她,兩人舌頭激情的纏繞在一起,飢渴的吸吮著對方的津液。

  那不安分的雙手遊走在依情的雙峰上,時時揉,又彈又磨的。

  「嗯——」依情近乎發狂的回吻著他,並摩轉渾圓而富彈性的酥胸配合著。

  施蒼助情不自禁的將手指探入她的私處挑捻了起來,濕漉漉的小核早已充血膨脹,一觸及,黏稠的愛液立即浸濕了他的手。

  「依情又想要了?好濕了耶……」施蒼助粗喘著氣息戲譫道。

  「難道你不想佔有我嗎?你也好硬了啊……」依情不依地嬌喘著。

  此時他突然橫抱起她,依情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尖叫起來,想閃避已經來不及,她的嬌軀被他橫放在床上。

  他的食指突然狂熾的整個刺入她濕潤的體內,在她兩股間抽出又送入,然後,他一把提起她的雙腿,在依情驚呼聲還來不及發出時,他已動作粗暴的扳開她的雙腿,並快速的俯下頭去用舌頭舔舐起她那濕漉漉的小穴。

  「啊——哼……蒼助……」

  「喜歡嗎?」他靈活的舌頭巧妙且熟練的舔吻著,教依情的愛液不斷地釋出……

  「嗯——啊哼……好喜歡啊,好舒服啊……」依情的嬌軀逐漸癱軟下來,搖擺著翹臀,亢奮的享受著前所未有的狂愉感。

  「喜歡的話我以後都這樣子愛你。」他用掌心挑弄著她的玉乳,揉捏頂端的粉紅花蕾。

  他的唇舌仍持續在她兩股之間的小核上反覆的摩擦,並將中指沒入那不斷分泌出愛蜜的小穴裡,乳白色的黏稠液體從小穴中泉湧的流洩。

  「嗯……啊——蒼助……我愛你……我要你……啊——嗯……啊——」

  壯碩的男性硬挺早已傲然挺立,因她的一句想要而猛然揪起了她白皙光滑的翹臀,偉壯的碩長倏地狂佞的對準核心,猛烈地進入了她緊窒的體內。

  「啊——嗯……」突如其來的充實快感教兩人同時愉悅的呻吟出聲。

  只見那紫紅色的嫩肉和著透明的愛液,和那佈滿青筋的男性象徵有節奏感的狂野律動起來。

  他用手掌搓揉著她飽脹的玉乳,運用硬挺在她濕潤的幽穴裡持續地撞擊與摩擦,甚至更深入的去享受她的緊窒與收縮,狂亂的加快抽送的速度,讓依情吟哦下已……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少爺,你要我調查施總裁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快看看這些照片。」施蒼陣的小跟班——徐昆,狗腿的遞上一隻牛皮紙袋。

  徐昆嘴角帶著狡猾的笑意,賊兮兮地取出紙袋裡面的照片,一張張明朗朗的攤在桌面上,好讓施蒼陣能夠一目瞭然。

  施蒼陣嘴角叼著雪茄,雙腿懶洋洋的高蹺在桌面上,他拿起其中一張照片,仔細看看,他皺起眉頭,狐疑的問:

  「我哥摟的女孩是誰?」

  「我調查過了,原來她是『香影夜總會』的紅脾小姐,本名叫鄭依情,在『香影夜總會』的花名就叫『玫瑰』。」徐昆用拇指與食指捻弄嘴邊的鬍子,「哎呀呀,現代的女孩子真是太了不得了,看她沒幾歲不是嗎?就這麼自甘墮落了,這要是我女兒啊,我鐵定照三餐打!唉——」

  「真想不到他也會走這種場所!呵!真夠虛偽了,那天在他房裡,他還自命清高的教訓著我呢!想不到沒兩天光景,他就沉淪在這種風花場所了。」施蒼陣對著手中的照片,諷刺的冷笑著。

  「少爺,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施總裁完全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換句話說,這女孩對施總裁隱瞞了她在夜總會上班的事實。」

  「哦?是嗎?」施蒼陣陷入了沈思,「知不知道這女孩想從我哥身上圖些什麼?」

  「還不是希望能做你們施家的大少奶奶。」徐昆故意加油添醋的說道:「呵,這年頭有哪個女孩不愛慕虛榮的?而且,通常會到夜總會上班的女孩,都是為了物質享受而自甘墮落,大都是希望能否就此攀上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一步登上天去當鳳凰的。」

  「呵,她想的可真美啊!」施蒼陣嘲諷的揚起嘴角笑了笑,吐出一口濃煙,看向他。「你有什麼點子?」

  徐昆是施蒼陣的小跟班,跟了幾年,從他身上也撈了不少好處,施蒼陣的個性火爆、易怒、容易記分記仇,誰得罪他誰倒楣。

  表面上看來,徐昆是那種為了主子,可以不顧一切的去幫主子出頭的奴才,而事實上,他只是為了求生存,所以時常在施蒼陣的耳畔挑撥是非,讓他們兄弟失和,討施蒼陣歡心——

  因為他清楚知道,「華甸」只要有施蒼助在的一天,他就休想攀上高峰,但一旦讓施蒼陣坐上「華甸」總裁的位子,往後的日子就可以高枕無憂,徐昆有十足十的把握,施蒼陣成為金主後,他將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因而徐昆更積極地在背地裡操作,瞞天過海地施展詭計去陷害、甚至教唆人去教訓施蒼助。

  雖然計劃失敗了,但徐昆並不擔心,一方面是因為往後的日子還長的很!另一方面徐昆是以施蒼陣的名義去教唆下人辦事的,所以即使東窗事發,施蒼助也不會追究到他身上來。

  「少爺,既然施總裁和你玩心機遊戲,你也配合他好了。」徐昆不懷好意的提議。

  就因如此,徐昆十分得施蒼陣的寵!

  也因如此,施蒼陣才有今日如此偏激的想法!

  正因如此,施蒼陣才會對自己的哥哥產生這麼深的成見。

  他認為——哥哥施蒼助是個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

  而對付哥哥的唯一方法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直到對方現出原形!

  「說出來聽聽。」施蒼陣有個非常強烈的直覺,打擊施蒼助的機會來了,那個女人是一顆很好的棋子。

  徐昆立刻將嘴湊到主子的耳邊,狗腿的獻上自認為天衣無縫的詭計。

  施蒼陣心底湧起一股非常強烈的衝擊,他將夾於指間的煙放置在煙灰缸裡壓熄,思緒又開始飄浮了起來,飄浮到一個遙遠的痛苦深淵裡……

  一個凡事都求好心切,表現優異的斯文男,一個怎樣努力也都追不上他的暴力男。

  這樣的一對孿生兄弟……

  「哼!」再一次地,施蒼陣因憋不住沸騰在胸膛內的那一盆熊熊烈焰,情緒激動的隨手拿起身旁的椅子,狠命地往辦公室的玻璃窗砸去。

  「鏘鐺」一聲,整片玻璃頓時變得破碎不堪。

  「虛偽的爛傢伙!為獨吞施家產業,不惜露出一臉虛偽的斯文樣,還向自己的父親阿諛諂媚的!看我怎麼逼你現出原形——」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姊姊,我回來了!」

  一個長得漂亮的年輕少女肩上勾了一個學生型的皮包,活潑蹦跳的身子,像風似的竄進了大門。

  一見到依情,便急切地撲進依情的懷裡,在依情的臉上烙下好幾個唇印,「姊姊,我好想你哦!」

  「依心,你肚子餓不餓啊?」依情呵呵直笑,愛憐的吻了吻妹妹的臉頰。

  「人家好餓啊!」依心嘟著嘴,撒嬌的說道。

  「你忍著點,我這就去拿點心給你吃。」在接過妹妹的皮包後,依情轉身走到廚房去端出自己精心特製的小西點。

  依心是因學校放兩天假才有機會回家探望依情的,平常她都住在學校宿舍裡。校方規定,平常時間學生不得隨便外出,除非放長假或周休,若是向來中規中炬的好學學生,非但可以加分,還有獎學金可以領取,因而依心為了領到獎學金,也為了盡量不添姐姐麻煩,她向來都是乖巧懂事的待在學校認真唸書。

  「姊姊,好好吃哦!」依心滿足的搖晃著小腦袋,用小叉子叉起蛋糕,一面津津有味的吃著。「還是姊姊做的點心好吃,外面的東西我都吃不慣耶!」

  「你嘴巴真甜。」依情心頭一陣暖意,「愛吃就多吃些,但不能常常吃喔,不然很容易發胖的。」

  「我才不怕胖呢!」依心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能吃才是福嘛!我才不想刻意減肥,虐待自己的肚子呢!」

  「嗯。依心,再兩個月,你就要到日本去深造了,你可做好了心理準備?」依情憂心的看著妹妹。

  一談到日本,依心的眼睛立刻雪亮起來。「當然囉!姊姊,每當我從書本中看到關於日本的圖片,我就渾身熱血沸騰耶!姊姊,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歡日本哦!我一直在想像著閂本的建築物、櫻花、富上山、學校……我想我一定會愛上日本的!」

  依情放心的點了點頭,但依心的一番話,也再度將依情想嫁給蒼助的念頭打入地獄之中,依心提醒了她的責任,她告訴自己:她一定要努力完成妹妹的心願。

  依心突然注意到姊姊在臉上急遽變化的表情,她倏地停止了咀嚼,神色黯然下來,心口不一的轉口道:

  「姊姊,其實我也下是很喜歡日本啦!」

  「依心?」依情納悶不安的皺起柳眉。

  依心漫不經心的用刀叉攪著蛋糕,螓首微低,「現在弟弟的病情加重,不得不進手術房開刀,而我在這時候又要到日本去唸書,我知道姊姊的負擔一定很重,看姊姊整天忙得不可開交,我真的好心疼。不如這樣子好了,姊姊,我不出國唸書了,我也來幫忙賺錢——」

  「依心!你在說什麼傻話啊!我不准你有這樣子的念頭!」聞言,依情驚愕莫名的看著妹妹,眸中盛滿了慍怒的暈光。

  「可是姊姊的薪資有限,怎麼負擔得起我和弟弟的開銷——」

  「這你用不著擔心,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平時在家,依情是絕口不提她的職業,所以依心自然也不知道依情的收入打哪兒來。

  「我目前在一家收入很可觀的公司上班,我還兼了兩份工作,老闆很賞識我的表現,所以我這個月又加薪了。」

  「姊姊,是真的嗎?」

  「難道你不相信姊姊說的話嗎?」

  「姊姊,我當然相信你!」依心撲進依情的懷裡,撒嬌般地低泣了起來,「姊姊,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姊姊,我真的好愛你。」

  依情感到欣慰的含淚笑了起來,「我也很愛你啊!」

  依心哭得更加難以抑制了。

  「乖,來,把眼淚拭乾。」依情撇開心頭的雜念,溫柔地抬起妹妹的小臉,用面紙輕輕的幫她拭去臉上的淚痕,一面不放心的叮嚀著:

  「依心,你要記住,到了日本後,一定要好好的用功讀書哦!」

  「嗯。我絕不會辜負姊姊對依心的期望!」依心信誓旦旦的用力點頭。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香影夜總會」依舊人滿為患,衣香鬢影,笑語喧囂,光影交錯,但今天的場面卻比往常更加的喧嘩、熱鬧。

  原因無他,只因今天正是藝名為「玫瑰」的鄭依情獻出第一次被客人包出場的最重要時刻。

  「玫瑰啊!我出價一百萬!跟我回去吧!我包準你欲仙欲死!」有個男人嘴角叼根煙,對艷光四射的舞台高喊著輕佻的話語。

  「嗟!你是啥玩意兒!你肉棒比你大爺我粗嗎?」鄰座有個男人因不滿而口出穢言,並繼續抬高價錢,「大爺我出兩佰萬!」

  將自己妝扮的光鮮亮麗,像個漂亮洋娃娃似的依情,正安靜地坐在舞台的一隅,風度極好的對著台下的客人報以甜美的微笑。

  依情此刻的心情真是複雜到筆墨難以形容。

  事實上,她並不想和這些野蠻好色的男人出場去狂歡,她的腦海裡盤旋的全是施蒼助的身影,他溫柔的對待、狂野的肆掠……她只想將身體奉獻給他一個人,只想做他的妻子,只想守在他身旁,依偎在他懷裡,直至地老天荒。

  然而……她的身份、壓力、負擔……種種一切都被她列入考量之中。

  因而至今她仍未點頭答應施蒼助的求婚,反而繼續沉淪在風塵中。

  「依情!你是我的!無論要付出多少價碼,你不只今晚屬於我,而是永遠部屬於我!我要用我全部的財產買下你的後半輩子!」

  原本陷入沉思的依情,赫然被這一串喊叫聲給驚嚇到!

  怎會有人喊出她的本名?這聲音還是如此的耳熟?

  她心頭突然泛起了一股不安。

  她小心翼翼地環看了四週一遍。

  舞台下有抹熟悉的身影正在對依情揮手。

  那挺拔頎長的身影正是施蒼助!

  「蒼助!?」依情驚愕的呆愣住了。

  看著那抹熟悉的溫柔笑靨,倏地,兩行熱淚衝出眼眶,她莫名感動的哭出聲來,因為他那副不計前嫌的模樣,看似已饒恕了她對他隱瞞的真相。

  「依情,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的心意?我是愛你的!深深的愛著你!跟我回去吧!看著,這是我開出來的支票,你跟我回去!」那張支票正在明晃晃的在半空中揮舞著。

  依情不能自己的以雙手掩住自己的櫻唇,視線漸漸模糊了……

  啊!她此生的至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1 00:37:30

第七章

  一輛鮮紅色的雪佛蘭跑車正在暗夜中飛馳著。

  跑車中的男子,神色自若、神情愉悅的握著方向盤,不時轉過頭去對著依情微笑。

  「蒼助……你真的不在意我是酒家女的事實嗎?在知道我對你隱瞞的真相後,你難道一點都不嫌棄我?仍要這樣子的我嗎?」依情因心虛而怯怯的看著他。

  她總算把自己的初次和客人出場的經驗拍賣出去了,而買她初次經驗的對象正是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而這男人正巧又是她所深愛的人,她十分意外上天對她的眷寵,在他知道實情之後不但毫無怒氣,還如她所願的買下她的初次經驗,她感激於上天對她的厚愛。

  「有什麼好懷疑的?嗯?」其實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根本就不是施蒼助,而是有著一模一樣面孔的施蒼陣,這是他對自己哥哥復仇的第一個計劃。

  「我以為你……」依情的心思雖然細膩,但神經卻很鬆散,向來迷糊的她只顧著享受眼前甜蜜的滋味,並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以為我會對你發脾氣嗎?」施蒼陣勾起嘴角微微的一笑,搖下車窗,點燃雪茄,他自顧自的吞雲吐霧起來。

  「是……是啊……」依情蹙起起了柳眉,納悶的凝視著他,「咦?你抽雪茄啊?我記得你曾對我說過,你不喜歡雪茄那濃烈的味道,怎麼……」

  「是嗎?」施蒼陣馬上顧左右而言他,「對了,你有沒有帶換洗衣物出來?」

  「為什麼要帶換洗的衣物出來啊?」依情沒再懷疑他的話,反而被他的問題搞得不由自主的臉紅起來,「我……我又沒說要在你那兒過夜啊!」

  「難道一做完愛,你甩頭就走人嗎?那我這幾佰萬豈不是白花了?」施蒼陣將車拐了個彎。

  跑車駛入施宅的中庭花園,穿掠過寬長的私人道路,最後,車子終於駛入了車庫。

  「下車吧!」熄了火,施蒼陣動作粗魯的推開車門,躍下車後,便逕自往屋裡走去。

  「你……」依情不明所以的紅了眼眶。

  心想他一定是在生氣,不然以他往常的作風,他會先體貼的幫她開車門的,可是現在……

  依情一時心頭湧起無限酸楚,用手掩著臉啜泣了起來。

  聽見哭泣聲的施蒼陣感到煩躁的折返了回來,他一直想在她面前好好的演一場戲,隱藏自己的壞脾氣,表現出施蒼助的斯文態度,但他真的很討厭看到女人哭泣,因而再也憋下住了,微怒的低吼道:

  「哭什麼哭?快下車!」

  「你……嗚嗚嗚……你還說你沒生氣,你根本就是口是心非。瞧你語氣沖的好像吞下一座炸彈庫似的,還對我那麼凶……嗚……你以前不會這樣子對待我的。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氣!」依情真的好怕他生氣!含淚的眼睛無無姑且無助的盯著他。

  「我實在受夠你了!女人真是麻煩!」施蒼陣幫她開了車門,粗暴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硬是將她拖下車。

  「你弄疼我了啦!」依情用另一隻手輕撫著被他抓疼的手臂,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般嘩啦啦的直流。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施蒼助獨自一人安靜的坐在書房裡,凝望著依情的照片,唇邊還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照片裡的依情笑得好不開心,只不過,儘管照片裡的依情看來是這麼的快樂,但光只是這樣子盯著她的照片瞧,絲毫撫慰不了他對她的思念與渴望。

  真的好想立即見到她,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裡。

  唉……然而,自從上回在依情的公寓裡,和她度過有生以來最甜蜜的一夜後,她就再也不願讓他在她那裡過夜了。

  她的理由是住在學校宿舍裡的小妹隨時都可能會回來,讓小妹撞見了他們之間的昧行為,那多不好意思!

  既然如此,他是可以諒解,但問題是,依情連他的家人都不願意見,至今她仍不願點頭答應嫁給他。

  難道說她不願和他朝朝暮暮的廝守到老嗎?

  她對自己本身的事情也都三緘其口,他只知道依情的父母已雙雙身亡,她有一對弟妹,其餘他一概不知,而依情也不願多提。

  或許她有她的苦衷,他不該一個人在這兒胡思亂想的。

  只是為何……每當夜幕來臨後,他便再也找不到依情了?

  這樣美的夜色,這樣寧靜的夜晚,依情不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究竟人去哪了?

  他總是找不到她……

  她的失蹤難免會引發他心中的疑慮與不安,於是夜夜都在猜測、不安的來回輾轉的煎熬中度過,但,他並不想因為如此而去逼迫依情道出實情,只好盡量往好的方向去想。

  不願太鑽牛角尖。

  不忍給依情太多的壓力。

  只是現在……他好想念她。

  每每憶起依情的柔情與嬌美,他就忍不住心疼、憐愛溢滿胸懷。

  若說每個人都有個寶,那依情便是他手中的寶貝。

  他愛她更勝於自己的生命。

  她已變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氧氣,失去氧氣,他會活不下去。

  「吱——卡!……」

  在聽見弟弟那輛跑車引擎關閉的聲音,施蒼助將依情的照片小心地放進睡袍的口袋裡,然後十分不以為然的起身離開書房,緩緩地回到自己的房裡,準備熄燈就寢。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依情被施蒼陣用力的甩進房裡,像丟球似的將她擲到床上。

  「嗚……你弄得我好疼!」依情撫摸著被掐疼的手臂,像驚弓之鳥般,迅速將自己蜷縮到床角,噙淚的大眼無車的望著他。「我實在搞不懂你怎會變得這麼粗魯?你以前不會這樣子對待我的。」

  「你少跟我囉嗦了!」施蒼陣猙獰著面孔,語氣粗野的低吼道:「我花了五百萬買你你一夜,可不是要聽你抱怨的,你只要好好伺候我就行了——」

  「伺候!?」依情覺得不可思議極了,「伺候」二字竟從他的口中說出!?

  依情突然發現床上還橫躺了另一個長得面如桃花的女子,而窈窕的迷人嬌軀正一絲不掛的包裹在毛毯下。

  「HI!」美麗女郎以嗲死人不償命的傭懶語氣對著依情打招呼。

  一股怒火突然衝上依情的腦門,她吃驚且帶著質問的語氣問他:

  「她是誰?怎會在你床上?」

  「難不成你以為我買你回來是要和你大眼瞪小眼?她叫霜霜,是我的另一個老相好,你們這兩個大小老婆就好好和平相處,聊聊吧!」施蒼陣揚著嘴角,冷諷似的仰首狂笑起來。

  他就是要親手毀掉哥哥的情人,把她當成玩物般的玩弄。

  他要親眼看著哥哥陷入哀戚之中。

  他邊走向她邊脫去衣衫,露出糾結的肌理。

  沒有半月形胎記,甚至顯得較為白皙的胸膛,竟也沒讓依情發現到他的身份,她太過驚愕、太過悲傷於他的所作所為,因而沒注意到異樣。

  「施蒼助!你怎麼忍心這樣子傷害我?」依情心碎的哭吼出來。「你竟然腳踏兩條船?你怎能……」

  宛如萬箭穿心般,她的心頓時千瘡百孔,傷心的淚水隨著她的悲傷而如斷了線的珍珠不斷滑落。

  依情簡直傷心的不能自己,她心所深愛的人競如此羞辱、傷害她!?

  他怎能……他怎狠得下心呢!?

  真是相見不如不見,依情悔不當初,早就料到一旦自己的職業曝光,局面將會一發不可收拾,既然明知會有這樣的局面出現,她當初何不趁事情尚未東窗事發之前,提早結束兩人的感情,問題是她捨不得放下他啊……

  她不懂,自己何苦要留下這段感情來傷害自己,又何苦要去面對這痛苦的折磨?

  依情再也止不住如雨下的淚意,再也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悲苦、心碎的情緒……

  「夠了!還不快自動自發的把衣服給脫了,莫非還等著我動手嗎?你做這麼多年的妓女了,難道沒遇見過兩女服侍一男的情況?」施蒼陣對於她驚怒交集的情緒,半點也不以為忤,簡單扼要的再丟出一句話:「脫是不脫!?」

  「不脫!我恨你!你不再是我所認識的蒼助,我要離開這裡——」依情心碎更勝於憤怒。

  她不願再多浪費一分鐘在這裡和他對峙下去,於是,她出其不意地躍下床鋪,下意識的欲奔出臥房。

  然而施蒼陣豈能讓她輕易得逞,擒住她的皓腕,將她身子用力扳回,動作粗暴的將她壓在床上,並伸手撕裂她的衣襟。

  依情厭惡的搖頭抗拒著,一面哽咽的抽泣,一面舉起粉拳捶打著他,「你不要碰我!我不要這樣子的你!」

  施蒼陣冶冷的笑著,「你真夠潑辣的!閉嘴!」

  「不要!你放開我!」依情用手揮開他即將落下來的唇,卻不小心揮到他的臉頰。

  她被自己的行為嚇到了,正當心疼不已的她,下意識想伸手去撫慰他時——

  女人的力道雖不猛烈,但這足以重傷他男性的尊嚴。

  「賤女人!你以為你是什麼!?竟敢打我的臉頰!饒不得你!啪!啪——」

  一連串殘酷的動作對依情當頭劈來!

  她驚愕莫名還來不及閃躲,就被施蒼陣火辣辣的巴掌,揮走了她對他一切未出口的憐惜與歉意。

  施蒼陣竟毫不客氣的犒賞了依情兩個耳光,五道指痕無情的烙印在她兩邊粉嫩的臉頰上。

  依情萬萬也料想不到他竟會動手打她!

  而他的眼中竟沒有泛起任何的歉意,抑或半絲的濃情蜜意,唯有陌生的凶狠與征服的快感。

  什麼很愛很愛她,全是一片虛情假意!

  什麼不能沒有她,全是男人的花言巧語!

  依情禁不住心痛,立即鼻端發酸,淚如泉湧了。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還想挨揍嗎?」施蒼陣濃眉一擰,揚起手掌,凶狠的瞪著她。

  「我——嗚……」依情心碎更勝於憤怒,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縮在一角。

  「算你識相。」施蒼陣不忙不慌的將唇覆蓋在她唇上。

  「呃!?不要碰我——」依情驚慌的掙扎,心如死灰的反抗著,她絕不再讓他碰她一根寒毛。

  眼見他愈吻愈深入,她卻愈來愈狂怒,於是她抬起膝蓋,用膝蓋撞了一下他的下腹,並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舌頭。

  施蒼陣因吃痛而鬆開了她,翻覆在床上嘶吼著不堪入耳的怒罵。

  依情用小手掩住嘴,任由淚水奔流在臉上,而她只是滿腹的心疼與不捨,癡癡傻傻地呆望苦他。

  她好後悔自己竟如此殘忍的對待他,有點心軟的想上前去檢視他的狀況,誰料……

  「該死的賤女人!你敢撞我的寶貝,看我怎麼修理你——」施蒼陣痛得汗流浹背,面露猙獰的指控著她的罪行。

  由他的表情與語氣看來,依情心知自己的行為似乎不被他所饒恕,他似乎不打算輕易的放過她。

  「呀!你沒事吧?」床上的另一個女人本能的將身子湊向他,欲查看他的傷勢。

  「滾開!別碰我——啪!」豈料痛不欲生的施蒼陣揚手便給那女人一掌,並一腳將她踹下床去。

  女人無辜的望著他,「哇!」接著放聲嚎啕大哭起來。

  「不……為什麼……為什麼……」依情心碎的搖著頭。

  心真的碎了!他再也沒什麼值得她留戀的地方了,他這麼暴力……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依情趁機躍下床鋪,反身拉開房門,朝大門的方向狂奔而去。

  像逃避毒蛇猛獸似的,依情腳步跟艙的狂奔過長長的廊道,急奔下階梯,接著,穿越過寬敞華麗的客廳,倉皇地用顫慄個不停的雙手,一把推開施家的大門。

  依情飛也似的狂奔而去。

  這一路上,依情捧著一顆支離破碎的心,拖著猶如負鉛的雙腳,倉皇的直往外奔,毫無目的往前奔跑,一心只想逃離這個教人肝腸寸斷的傷心地……

  然而,任她怎麼奔逃,依然擺脫不了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一份淒楚悲慟,隨著那份哀慟,止不住的淚水一串接一串,宛若斷了線的珍珠般奔流不止地沿面滑落……

  這是個熱氣四溢、十分燥熱的七月天,炎熱的高溫任誰都難以恭維,可是,依情卻覺得自己好像置身在寒氣迫人的雪地裡,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她的身體被凍得毫無知覺,而她的心早已碎成千萬片——

  粉碎四裂的心從此埋葬於此,卻不甘心的仍然夾帶著一絲哀淒和無助,深深戳刺著她緊縮的五臟六腑……

  自父母雙亡後,上蒼便再也不會眷顧過她,直到施蒼助介入了她的生活……玉樹臨風、英俊非凡、溫文儒雅的施蒼助讓她不禁感謝上天的恩寵,哪知……

  竟是如此殘酷的傷害!

  情深似酒濃,心卻慼慼然……

  曾經的此心不變、此情不渝,如今卻只徒留下懾人的哀痛與心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1 00:37:52

第八章

  施蒼助在半夢半醒之間,隱約聽見由不遠處傳來的一陣陣夾雜著爭吵、哭泣的聲響,由於他的臥房做了隔音設備,外來的聲音無論多響亮,大多可以將它們隔離。

  就以往經驗而言,他早已習以為常於弟弟和女人間的爭吵,而且坦白說,實在也管不住施蒼陣種種令人匪夷所思的舉止。

  施蒼陣時常將各種不同的女人帶回家,有些女人脾氣可能較拗,抑或……他不太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總之他經常睡到半夜口渴想起來喝杯水時,總在晃出房門後,聽見女人悲傷哭泣的聲音。

  但是,這次的爭吵似乎不太尋常,聲音太大了,他的房問竟隔不掉這份吵鬧聲。

  施蒼助坐起身來,披上睡袍,心頭莫名的升起一絲惴惴不安的騷動。

  他的手落在臥房的門柄上,轉開了房門,望了望空蕩蕩的廊道愣了愣,半晌,他讓房門虛掩著,然後他再徒步至窗欞處停下。

  女人的哭泣聲顯然很悲傷,而且感覺得出其中蘊含著一股怨怒,讓施蒼助難以忽視。

  燃起了一根煙,在煙霧氤氳中,他的眼睛停泊在煙蒂的火光上。

  煙蒂上的火光一閃一閃的,從閃爍的火光中,他的眼底慢慢的浮現出依情那張宛若天使般完美且無懈可擊的美麗容顏……

  「嗚——嗚……」倏地外頭再度響起一串更為清晰且充滿酸楚哀痛的哭泣聲,抽泣聲飛快的從他房門前掠過,漸漸地消失在冗長的廊道中。

  「依情!?」施蒼助在渾身顫慄中想都沒想便甩開房門狂奔出去。

  為什麼依情會和蒼陣扯上關係?

  為什麼今晚在蒼陣房裡哭泣的人會是依情?

  為什麼……

  正當施蒼助仍百思不得其解時,依情已狂奔過對面的街頭。

  「依情!」施蒼助不顧一切的跟著直衝過街,「依情,你等等我!你想去哪?」

  依情在聽見急切的呼喚聲時,倉皇的回過頭去——

  迎上的是施蒼助那一臉「虛偽」的關懷眼神,為何他可以在如此殘酷地傷害她後,還可以毫不慚愧的繼續對她施予他虛偽的表相?

  這樣的眼神祇會令她更加心傷,所有的一切行為,此刻對她而言,全是虛偽的,她再也不願相信他,再也不願了……

  「依情!」追到汗流浹背的施蒼助,總算從依情的身後擒住她的手,並將她一把扳過身來,雙手急切的搭上依情的秀肩,一臉疑惑不解的凝睇著她,「難道你沒聽見我在叫你嗎?怎麼一直跑都不理人?」

  依情僅是傷心的流著淚,雙手欲掙脫他的箝制,奈何男人的力道卻不是她一個女人可以敵得過,他的箝制讓她幾乎動彈不得。

  「你不要理我啊!」依情傷心的對他哭吼著。

  「你是我心愛的女人,我不理你,你想要我去理誰?」施蒼助實在不解依情的心傷從何而來?絲毫找不到她發脾氣的理由啊!

  「管你這虛偽的暴力男要去理誰,就是別來理我!」依情氣得直跺腳,眼淚不停的潸潸而落,「你回你的另一個女人身旁去!」

  「虛偽的暴力男?另一個女人?」施蒼助聽的是一頭霧水,困惑不解的瞠大雙眼,「你可是在指我?依情,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別再對我虛情假意、惺惺作態了!我今天總算是認清了你的為人,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從此以後彼此毫不相干!」

  「你要和我分手?」施蒼助蹙起了眉頭,黑眸閃爍著怒光,「給我一個理由!」

  「難道你認為你污辱我的還不夠多嗎?是!我是酒家女!職業卑賤又低俗,我甚至為了金錢而像個妓女似的出賣我的身體,在這樣的處境下,你壓根兒不可能會珍惜我們的愛情。

  「但是你一點也不明白,你不知道我要扶養我的弟妹,你更不知道我妹妹要出國深造,而我弟弟開刀住院急需一筆金錢周轉……」依情傷心的哭喊著。

  「不!你一點都不明白!在這種情況下,你不但沒對我施與你的憐憫,反而用話傷害我,並且以金錢誘引我,然後再殘忍的欺凌我。

  沒錯!我沒對你坦言真相是我不對在先,可這全是因為我在乎你、重視你,害怕你在得知我的情況後,會無情的離我遠去,哪知我的用心良苦,竟換來你冷情的傷害,這就是你對我的報復嗎!?」

  「你所說的一切,全是真的嗎?為何隱瞞了我這麼久……」施蒼助一臉吃驚的望著她,原本握緊她秀肩的手,也因難以接受事實而鬆軟下來。

  「我原諒不了你……暫時……唉……或許你不懂我的意思,而我也沒打算讓你弄懂。我無法偽裝自己目前的混亂情緒,要我戴上假面具去面對你曾對我的虛情假意,我做不到……我無法容忍當你抱著我時,卻想著其他女人的事實……」依情傷心的流著淚,淒楚的聲音幽幽的迴響在他耳畔。

  「我……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只知道此刻的自己渾身無力,心碎又心痛……對你,卻怎麼也割捨不下……感覺自己的心變得好冷、好冷……我好茫然、好無措、好心碎……我的腦海裡一直不斷的浮現出你猙獰的一面……」

  「再細數我們初識的情景,你令我不禁心碎淚流……我竟滲不透你的心思與想法……你太神秘也太聰明……讓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介入了你們之間,我沒愧疚感是因為我的不知情,若一開始你就對我坦白,不管我們的感情進展如何,至少我可從你身上得到信任……

  「但你在尚未和她分手之前,你卻親暱的在床上喊我老婆……不久的將來,你又是否可能會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而立場對換,我換成了她,另一個女孩取代了我……」

  「在你尚未和她分手前,你便對我摟抱……不久後的將來,你懷中的女孩會下會也不再是我了?」

  在你尚未和她分手前,你對我灌下甜言蜜語……不久後的將來,你是否仍會讓腳踏兩條船的事情發生?

  而你是否也曾對她立下承諾,你將永遠愛著她……除了她,下會再為誰心動?除了她,你非卿莫娶了?可惡的你竟對我隱瞞了你們之間的感情……」

  施蒼助雖不明白依情究竟對他有何誤解,但他明白事態嚴重了,「你的多疑與多慮嚴重的傷害了我!你真這麼不信任我嗎?」

  「是嗎?那真是對不起了……」依情的心此刻變得非常的徬徨,已到了近乎歇斯底里的地步。

  他傷透了她的心,讓她好心碎、好茫然……這樣又如何?日子依然要過……好無奈的人生,無奈啊……

  「我現在無法多想什麼,只請你給我時間冷卻……若仍澆熄不了這份感情,你肯包容我的疑慮,我……不!不能……謝謝你對我的寵愛,被你擁在懷裡眷寵的感覺真的很甜美……」依情眼神空洞的吐出一連串令人心傷的話語。

  「住口!我不准你再說下去了!」施蒼助抓住她的肩膀,近乎崩潰的咆哮:「你還記得我曾對你做過的承諾嗎?我不管過去的你是怎樣的一個人,我在乎的是你的現在以及未來,我可以諒解你當酒家女的無奈,我可以諒解的!」

  「你的職業貴賤與否都改變不了我最初的想法,也就是娶你的念頭,只要你肯嫁給我,你所有的責任及問題,我都可以幫你承擔,你不必再為這些而煩惱了!」

  「依情,我愛你、好愛好愛……就因為太愛你,我才會為你做出這樣的承諾……可是我不懂呵,為什麼你又再度和我提分手,用這種方式來傷我的真心……讓我如此心碎!?」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依情。」施蒼助那英俊出色的五官,此刻痛苦的糾結成一團,額上的青筋在跳動著,黑眸中跳竄著兩簇火苗,「我這樣深愛著你,難道你仍懷疑我的真心——」

  「你還想繼續偽裝你的真面目嗎?」依情看得不禁心碎,「不……在稍早前,你已對我露出你猙獰的一面,無須再用這種無辜的眼神盯著我瞧。」

  「我……」施蒼助還想再說什麼。

  「什麼都不必說!」依情連忙打斷他的話,「你傷我如此之深,叫我怎麼承受的起?是啊!我職業卑賤又如何!?我一來不偷,二來下搶,光明正大的——」

  依情哭聲淒涼,情緒已近乎崩潰了。

  「依情……」施蒼助根本插不進話。

  「早知愛情會教人如此傷感,我絕不讓自己跌人情網。」依情的大眼已浸在淚水中,哭得不能自己。

  「我——」施蒼助一臉的無辜,但他更憤怒。

  「早知道你知情後,會對我進行報復,我就不會和你談戀愛了。」

  「我沒——」依情像失了魂般的望著他,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神情,看得施蒼助不知如何是好。

  「你體恤得了我的用心也好,體恤不了也無妨,我再也不願見到你——嗚……嗚嗚嗚嗚……我恨你!」倏地,依情一把推開他,含著眼淚甩頭就跑。

  「依情!」施蒼助深感委屈的吶喊著。

  試圖再求個明白,他真的是一頭霧水,被判死刑的人都還有上訴的機會,何況他根本是冤枉的!?

  正當他想繼續追上去的當兒——

  兩道刺眼的強光倏地直射了過來,整個罩住了依情!

  同時也刺得施蒼助幾乎睜不開眼睛!

  施蒼助透過半瞇的眸子落在突然呆立在路中央的依情。

  依情在看見那兩道強光,顯然被嚇得呆立當場、不知迴避,她呆愣的望著車子筆直的朝她這個方向大剌剌的衝撞過來。

  車子在意識到快撞上人時,便開始踩煞車,然而……

  「依情!小心車——」施蒼助驚恐的高喊著,奮不顧身的撲向依情。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當施蒼助在千鈞一髮之際用力地推開依情時——

  他整個人卻被車子衝撞得飛了起來!

  「天哪……不——蒼助!不——」

  伴隨著依情充滿悚懼且崩潰的尖叫聲,他的身子跌落在三公尺外!

  而肇事的車子在完全踩住煞車後,車主立刻開車門躍下,驚恐莫名的渾身直顫抖著,迅速取出手機,快速撥下救護專線。

  「不——蒼助——求你……」

  依情用顫慄不停的雙手掩住寫滿驚懼的小臉,椎心刺骨般的心痛,如同千萬把刀同時在她胸口絞割,令她捶心擊首,完全崩潰的哭吼出來。

  「嗚——不要……救命啊!救命……不……求求你……救命啊——」依情邊哭邊拖著虛弱而沉重的步伐,跌跌撞撞的朝施蒼助躺的地方狂奔了過去。

  「蒼助……救命啊——」

  依情心中有著極度的恐懼與焦躁不安,她好怕好怕……

  依情不顧一切的撲倒在他的身上,渾身直顫的依情緊抱著他痛哭失聲。

  「不要!求求你不要,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蒼助,你不要拋下我啊……我不能沒有你,我不能……我不能……求求你不要丟下我……」

  「唔……」施蒼助困難的抬起沉重的眼皮。

  「咳、咳……」他突然起了一陣激烈的咳嗽,鮮紅的血液從他喉間不停的湧了出來,染紅了緊抱著他的依情。

  「你不要嚇我啊!蒼助!?你不要嚇我啊……救命啊……誰趕快來救他啊——」

  依情的心猛地直往下沉,像似朝一個無邊無底的黑洞裡墜下去,她不能自己的尖聲哭喊著,自責、悲愴以及罪惡感由內心深處湧了上來,眼裡很快又蒙上一片霧氣,晶瑩剔透的淚水一串接一串,像關不緊的水龍頭般不斷流洩。

  她只盼望蒼助能平安無事,不管要她付出多高的代價,她都不在乎。

  只要蒼助平安無事,此刻任何事對她而言都不重要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1 00:38:15

第九章

  施蒼助被送進急救室後,依情不知所措的坐在外面哭了起來,寸步不離的守在急診室外,坐立難安的她,含淚的目光盯著「手術中」這三個冷硬刺眼的紅字,淚濕了又乾,乾了又淚濕。

  施蒼助奮不顧身的撲過來救她,這行動早已說明了一切,他若不愛她,又怎可能不顧自己的生死?可是……在未出車禍之前,他對她的種種羞辱又該做何解釋呢?

  不!她真該死,他都生死未卜了,自己怎麼還繼續在這兒胡思亂想的?現在只要他平安的度過危險期,無論他用什麼方式對待她,依情再也無所謂了,她只求他平安無事,只求他好好活著,即使要付出生命去換回他一條性命,她也甘之如飴。

  在手術室外枯等了兩個多鐘頭,「手術中」的燈才熄滅,只見兩名護士倉促的推出一個身上蓋著白布的……

  而後,再見醫生一臉倦容的走出來。

  依情臉上堆滿了焦灼與不安,腳步跟艙的步上前。

  「他是不是沒事?會沒事的是吧?」依情用手背抹去縱橫在臉上的淚痕,聲音抖顫的詢問著醫生。

  醫生正要開口,護士長倏地語氣冷冰的開口交代另一個護士,

  「這具屍體先送往太平間,再通知家屬前來認領。」

  她的話猶如一顆炸彈落在依情的心口上。

  蒼助死了?死了……

  依情像是個被宣判了死刑的囚犯,木然呆立的望著那張病床上的屍體,良久之後,她才崩潰的哭喊出聲:

  「不……你怎捨得丟下我,你怎狠得下心……」

  依情感受到有股熱氣正直衝上腦門,她感到呼吸困難,驀地,她兩眼一翻,不省人事的暈厥了過去。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丫頭,丫頭你醒醒啊!」一隻佈滿皺紋的手正輕拍著依情那冰冷的臉頰。

  依情緩緩的睜開眼簾,悠悠醒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堆滿和藹笑容的臉孔。

  「您是……」依情一臉不解的望著老人。

  「我是蒼肋的父親,一接到院方的通知後,立即從南部趕上來。丫頭,聽護士們說你一直守在手術房外,你是蒼助的女朋友嗎?」

  蒼助……

  旋即,那冰冷的屍體,那一灘鮮紅的血泊,那一幕可怖的景象,那一輛發狂似的車,筆直的朝施蒼助的身上撞去。

  一幕幕的情景排山倒海般的重現在她腦海裡,是那樣的清晰,那麼的恐怖駭人。依情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在瞬間整個緊縮了起來,她無法承受施蒼助逝世的事實,傷心欲絕的掩面痛哭了起來。

  「伯父,若不是為了救我,蒼助也不會喪命……我對不起您……是我害他出車禍的,都是我害了他……」依情自責不已,不停地落淚,語氣哽咽的無法再說下去了。

  「丫頭,是誰告訴你蒼助喪命了?」那老人佈滿皺紋的臉上堆滿了笑意。

  「嗯?」依情抬起滿是茫然的小臉。

  「蒼助沒事啊!」老人笑道。

  「那剛剛……」依情訝然的瞠大雙眼,眼眶裡還打轉著晶瑩的淚珠。

  「那是一場誤會。」老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那他現在人呢?」依情如釋重負般地呼出了—口氣,立即喜極而泣,只是仍心有餘悸。

  「他頭部受到嚴重的撞擊,現在還處於半昏迷的狀況中,不過已度過了危險期,方纔還醒來一次,所以已轉到普通病房了,不過他的記憶好像……」老人說到這裡,忍不住老淚縱橫。

  「怎麼會這樣……」依情一顆心又急跳起來,掩著面,心疼不已的哭得柔腸寸斷,「伯父,我想到病房去探望他。」

  「嗯,你跟我來。」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病房內,依情坐在施蒼助的病床邊,靜靜地凝視著他,纖纖素手溫柔的撫摸著他蒼白的臉,像是在呵護著自己最心愛的東西一樣,而另一隻手則是緊握著他的大手,專注深情的視線捨不得離開他一下。

  「蒼助,你知道嗎?當你以那麼殘忍的方式對待我時,我真恨不得能一刀殺了自己,我氣自己的有眼無珠,我想不到你竟是這樣的一個人。」

  可是,現在的我更氣自己,我氣自己的優柔寡斷,竟狠不下心離開你……

  你明知道我深愛著你,卻瞞著我和另外一個女孩偷偷往來,甚至於……可知你讓我好心痛啊?」講到這裡,依情的心裡就好難過,淚水立刻模糊了她的視線。

  「我想了很久,我不願和別人分享你的愛,更不願和別人爭奪你的愛,我……我決定把你讓給她,我想她會好好愛你的,而你也要好好的珍惜她,答應我,好嗎?」

  依情眷戀的望著始終無語的他,然後將臉深深的埋進他的胸膛裡,心碎的流著淚……

  「真的好希望你只愛我一個,可是你……我好愛你啊,你明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為什麼呢?」

  倏地施蒼助動了動手指,緩緩的睜開眼睛。

  依情意識到後,立刻抬起一張垂淚的小臉,驚喜的叫道:「蒼助,太好了,你總算醒了——」

  「你是誰?」施蒼助用一種極為陌生的眼神與口吻困惑的看著她問道。

  依情頓時錯愕不已。

  「我認識你嗎?為何你握著我的手?」施蒼助什麼都不記得了,腦子裡空白得如一張乾淨的白紙。

  依情的後腦像被巨雷擊中般,整個人呆若木雞了。

  施蒼助那樣陌生的眼神像一把利刃,無情的剌入依情的心房,讓她鮮血倏地迸流而出,透明的淚珠重新盈滿了整個眼眶。

  「你……」依情臉色慘白的呆望著他。

  「為何我會在這裡?」施蒼助疑惑的打量著四周。

  半晌,陌生的眼神又回到依情的身上,「為什麼你哭了?」施蒼助語氣溫柔的問道。

  「不……蒼助……」依情哽咽著,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不停地搖著頭,她的心在剎那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撕裂了,挫敗感席捲了她整個人,是那樣的震撼。

  「我叫蒼助嗎?」

  施蒼助直覺自己好像沉睡了許久,當他一覺醒來,見自己傷痕纍纍,卻不明白傷勢是打哪兒來的,心頭泛起一股彷若陷入流沙中的恐懼之中。

  他完全不認識所有的人,也不記得自己是誰,這種不安、焦灼、恍惚、徬徨的感受,是用筆墨也難以形容,也無人可以想像的。

  「蒼助,我是依情啊……」依情喉頭哽塞的顫聲吶喊,「蒼肋,你可以遺忘掉全世界的人,但求你別遺忘掉我!我是依情啊……」

  「依情?」施蒼助認真的沈思著,「不,我不認識你。」

  依情再度崩潰了,她搗住顫抖的嘴唇,心痛莫名得不能白己,一雙翦水般的美眸已然沈浸在一片朦朧的雨霧中。

  「你怎能如此狠心待我……你還欠我好多解釋,你怎能用這種方式來逃避?求你想起來……」

  「我……真的很抱歉,我實在不明白你的意思。」見她落淚,施蒼助莫名的慌了手腳。

  「……想不到你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來逃避現實……」依情臉色蒼白如紙,像個突然間失去依靠的無助小孩般嚶嚶地啜泣了起來。

  「我為何要逃避?」施蒼助急欲解開心中的迷惑。

  他不明白——她溢滿脆弱與心碎的哀愁眼神,為何會輕易攻陷他的心防,而勾起他的萬縷柔情與內心悸動?

  她的眼淚竟可以輕而易舉的震懾了他的心!?

  「嗚……」依情心碎了,淚眼婆娑的直搖著頭。

  而後,她哀慟地以手掩臉,傷心欲絕的漸漸移動著步伐,一步一步踉蹌的往後退,驀地長髮一甩,邁開凌亂的碎步,像逃避瘟疫似的奔出了病房。

  她只想趕快離開這裡,不管奔向何處,總此待在這裡忍受自己心愛的男人遺忘掉自己的事實要來的強。

  「依情,別走——」施蒼助見她狂奔離去,只覺得如利刃刺入般的痛徹心肺,莫名的惶恐起來。

  他不願多遲滯片刻,下意識地躍下床想追回依情,然而,修長的雙腳才剛落地,一陣強烈的暈眩感立刻讓他癱回了床上。

  施蒼助用手揪住刺疼的胸口,呼吸困難的急喘著。

  他不懂也不明白,為何自己在面對依情的纖弱時,他的心會不由自主的泛起濃烈的憐惜感?感覺好像認識她許久似的。

  更不懂的是為何當她含淚的旋身離去時,他的心會疼得近乎碎裂?在萬般愁緒裡卻強烈的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深愛著她的……

  為什麼?

  誰能給他答案?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在這渺茫的人世間,依情似乎一直為了別人而生存,她將自己的生命與心思投注在弟弟、妹妹身上,如今,最可悲的是,她將全部感情投注在那個已遺忘她的男人身上,結果卻因他的遺忘而讓她的感情變得好貧瘠,只能無助的陷入痛不欲生的世界裡。

  對於愛情,她並非是個瀟灑的女人,她割捨不下,她可悲又懊惱的發現施蒼助已完全的掌控了她的喜怒哀樂,讓她為他狂、為他癡、為他心碎……真情至性,她是百分之百深切的愛戀著他,可是……

  依情模糊的視線鎖住正前方,漫無目的跑著。直到她被一個如石柱般堅硬的身軀撞倒在地!

  「對不起……」依情連看也沒看對方一眼,只賠了一句不是,便站起身沒命的向前狂奔而去。

  「莫名其妙的女人!從不帶眼睛出門的啊!」

  在醫院長廊的一端,施蒼陣在毫無防備下,突然被人迎面撞了一下,出於本能的回過頭去望了一眼那削瘦的背影,他憋不住氣而低聲咒罵起來。

  拍了拍被撞疼的胸膛,施蒼陣舉步走進施蒼助的病房裡。

  「你哪位?找誰?為何會有一張和我如此相似的面孔!?」施蒼陣的突然闖入,讓施蒼助泛起些微訝異。

  黑黝黝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施蒼陣,施蒼助納悶著為何施蒼陣有一張和自己極為相似的面孔?

  「真的失去記憶啦?我從咱們老爸的口中得知你因腦部嚴重受創,所以得了失憶症,為了求證,我特地跑一趟醫院來探個究竟,想不到竟是真的,你是我雙胞兄長啊!」施蒼陣下禁快意的狂笑起來。

  「既然你和我是孿生兄弟,為什麼我會覺得我的失憶似乎讓你很開心?」施蒼助直覺來者態度極為不友善。

  「我當然開心了。」施蒼陣狂暴地伸手拆下掛在牆上那塊寫著「全面禁煙」的牌子,他大刺刺地燃起一根香煙,緩緩地吞雲吐霧著。

  「為什麼開心?」施蒼助厭惡他的舉止,不滿的斜睨著他。

  「哈哈哈……老爸的心已產生了動搖,因為你的病症無法再掌管產業,若你一直失憶下去,施氏的『華甸』產業到最後就全變成我一個人的了,我怎會不開心?」

  施蒼陣瞇起限輕蔑的瞪了他一眼,從鼻子冷冷地哼著氣,緩緩地道出他的來意,他認為像只病貓般躺在床上的施蒼助,已不能對自己構成任何威脅。

  「原來你想奪取我的地位?」施蒼助黑眸圓睜怒瞪著自稱是他孿生兄弟的施蒼陣,他難以接受這自稱是他親弟弟的人,竟然狠毒到這種地步,他語氣凜冽地清楚說道。

  「多年來,我一直恨不得你死!」施蒼陣忿忿不平的吼道:「用盡各種法子對付你,我不但摸清你心愛女人的個性,而且也抓住了你的弱點,鄭依情受到傷害,對你而言更勝於直接對你的打擊。」

  「依情……」施蒼助呢喃的念著這個又再度絞痛他心扉,讓他憂心如焚的名字。」

  「沒錯!你也把她給遺忘了是吧?她鐵定很傷心了,喏,看一下。」施蒼陣彈了彈煙蒂,將一份資料擲到他的身上,然後再丟了一枝筆給他,旋即將手插進口袋裡。

  他那似鬼魅般的笑容可惡到令施蒼助看了不禁生厭。

  「做什麼?」施蒼助納悶的翻著手中的文件。

  「想請你幫我填寫一下資料。」

  「這是什麼鬼玩意兒?你——」施蒼助意外的盯著那密密麻麻的文字,臆測著弟弟的動機。

  但,不管他動機何在,這一切的作為已徹底的惹惱了施蒼助。

  「放棄繼承任何產業的轉讓書。」

  「你以為失去記憶的我變成了一個笨蛋!?」施蒼助狂怒的瞠大冒火的雙眼。

  「閉嘴!」施蒼陣出其不意的伸出魔掌,一把掐住施蒼助顎下那脆弱的血管,急下恐嚇令。

  「你不寫也無所謂,現在病房裡只剩你和我,在這之前,根本無人知道我曾進入你的病房,此刻你是病貓,我是豺狼,對付你如同掐死一隻小螞蟻那麼簡單容易,你想想,我的手掌只要一緊縮,相信不用兩分鐘的時間,你便會氣絕身亡。」

  「你竟敢威脅我,意圖置我於死地!?並且還認為我會讓你的計謀得逞?呵,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施蒼助瞇起細長的黑眸,憤怒的火焰熠熠閃動,一瞬也不瞬的怒瞪著弟弟那一張似山魈般的猙獰面孔。

  「你憑哪一點認為我不行?」施蒼陣被激怒了,真不懂一個垂死的人為何要做無謂的掙扎。

  「憑哪一點!?就讓我告訴你吧!混小子!」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1 00:39:19

第十章

  施振谷沙啞的聲音倏地在房門口響起,他不知在何時走入病房的,門悄悄地被他推開,貪財忘義的施蒼陣卻大意的沒發現到。

  「爸!我——」施蒼陣意外的將目光落在父親身上。

  看著父親一臉的怒容,拄著枴杖朝他的方向一步步走來,施蒼陣驚惶失措的立即松放箝制著施蒼助致命點的大手。

  施振谷年紀雖一大把了,但依然老當益壯,猛然舉起手,一掌便朝施蒼陣的臉頰狠狠地摑了過去。

  「啪!」施蒼陣被打退了好幾步。

  「我實在不願去相信我居然會生出你這個孽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施振谷心傷的吼道。

  「自小到大,什麼好事全落在哥哥身上,這是我親眼所見!」施蒼陣咬牙切齒的將心底的怨懟全吼丫出來,凶狠的日光怒瞪著自己的兄長,「害我失去父愛的兇手就躺在床上——他是您的好兒子,我卻連狗都不如!?」

  失去記憶的施蒼助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你真是無可救藥了!」施振谷心痛的拍苦胸口,「我待你不好嗎?是你的墮落毀了你自己啊!」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您若不那麼偏心,造成我不平衡的心理,我會如此偏激嗎?」

  施蒼陣怒不可遏的嘶吼道:「您以為我天生惡毒嗎?不!您根本就不瞭解您的兒子在想些什麼!自從您將施家所有財產交給哥哥後,我就——」

  「你怎麼可以一口咬定我是偏心的?我還沒老到那種不明智的地步!」施振谷歎口氣,從懷裡取出一份文件,「蒼陣,長久以來,我一直擔心你偏激的心智會害了你,於是我希望能再多加磨練你,想不到因我一時的失策與疏忽,反而讓你更加誤入歧途,我實在不願接受你教唆他人去對你自己的親兄長行兇的事實——」

  「教唆!?行兇!?」施蒼陣不明所以的蹙起眉頭。

  「我雖然恨哥哥,但從沒做出這般天地不容的事情!我從沒想過要致哥於死地的!適才的行為,也僅是想恐嚇他而已,我……找並沒那麼狠毒啊!」

  施蒼陣深知此刻的解釋都是多餘,剛才他的行動確實難脫不軌的嫌疑。但說到教唆……他真的沒教唆他人去對哥哥行兇啊。

  「事情已明朗化到這步田地了,你還執迷不悟的想對我撒謊——」施振谷沈痛的搖了搖頭。

  「為了讓你成材,我選擇考驗你的貪婪與本性,但在這之前,你已屢次向我抱怨我對你們兄弟間的愛出現了偏異,並對你哥哥的為人產生了疑慮,甚至屢次意圖置他於死地!今天你的所作所為是我親眼所見——你否認不掉,但發生在停車場的事件,你哥哥已暗地派人去調查,也搜集了證據,喏!你自己看看吧!」

  施蒼陣顫抖著雙手接過了父親遞過來的公文袋,裡頭竟是他教唆他人去對哥哥行兇的所有證據!

  「我根本沒做啊!」施蒼陣理直氣壯的吼叫出來,「該不會是……」

  「是誰?」施振谷瞭解兒子的個性,見他一臉的理直氣壯,施振谷開始懷疑事有蹊蹺。

  「爸,針對此事,我會派人去做更詳細的調查。」突然一個影像閃過施蒼陣的腦海中。

  他憶起了徐昆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不斷對他提計獻策的,挑撥著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徐昆似乎一直想往上攀登,所以曾提出幫他奪取施家產業的計策來,當時施蒼陣回絕了他,不過,現在回想起來,施蒼陣真覺得自己鬼迷心竅,竟如此的信任著一個外人。

  一旦調查出這事真是徐昆所為後,施蒼陣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徐昆再也不值得信任,因為他竟然在背地裡派人去對施蒼助行兇,而自己不但完全被蒙在鼓裡,更糟的是,他竟把這罪名往他身上推。

  他好大的膽子!竟敢動腦筋動到他身上來了,施蒼陣發誓絕不輕易放過徐昆!

  「蒼陣。」施振谷語重心長的道:「為了消除你心中的怨氣,我不得不順便將這份公文帶上來讓你看。你自己看看吧!再來評斷我是否偏心也不遲,我相信我生的兒子不至於不懂事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你應該可以衡量出你這個兒子,在我這個做父親的心中地位有多少才是。」

  施蒼陣再度接過紙袋,攤開文件,是一整套向歐美一帶發展的財務證明,繼承人填的竟是他施蒼陣的名字。

  「我……」施蒼陣難以置信眼前所見,在閱讀完整批文件後,施蒼陣沉潛的良心總算被喚起,整個人被濃烈的愧疚感給淹沒。

  他從喉間發出一聲悲憤的嘶吼聲,感到再也沒有顏面去面對父親秈哥哥,拔腿便欲奪門而出。

  「蒼陣!」施振谷早有留心,見狀立即用枴杖擋住他的去路。

  「爸!我……」施蒼陣慚愧的看著父親。

  「孩子,失去記憶的蒼助已教我心力交瘁了,你若再發生什麼不測,你叫爸怎麼活下去?」施振谷柔聲勸慰。

  施蒼陣動容一震,雙膝倏地一滑,俯身朝他跟前跪了下去。

  「爸!我該死,我……我對不起您和哥哥!」施蒼陣愧疚不已的懺悔道。

  尤其是施蒼助,多年來,他用盡心機欲置施蒼助於死地,他沒想到父親竟是如此用心良苦,在看透他好高騖遠的野心後,不得不掌控他權下產業,以免他一揮而空,如今他總算明白了父親的用心,不禁愧疚欲死,強烈的意識列過去的自己有多麼的醜陋,竟被護恨蒙蔽了良心。

  施蒼陣決心痛改前非。

  「只要你真心悔過。」

  一直保持沈默的施蒼助,總算開了口:「我會不計前嫌的原諒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曾對我做過什麼,但我感受的出過去的你內心有多麼的傷痛,如今誤會冰釋了,過去的就讓它隨風散去吧。」

  「可是,我……」見哥哥如此寬容待他,再憶起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施蒼陣更加自責。

  「怎麼了?」施蒼助滿心疑雲地望苦他。

  「你當真忘了鄭依情?」

  「鄭依情」這三個字強烈刺向了施蒼助的心,究竟是什麼原因他會如此心疼這個名字?

  鄭依情是何許人呢?

  在他尚未失去記憶時,存在他生命中的另一個重要人物嗎?

  施蒼助努力的回想著,意圖奪回些許記憶……

  有些記憶似乎慢慢回來了……

  「鄭依情是在酒店上班的風塵女郎,但個性卻是一派的純真。」施蒼陣吞吞吐吐的陳述道:「她……她好像很愛你,而你也對她情有獨鍾。於是我為了打擊你,對準她下手……」

  施蒼助若有所思的聆聽著。

  腦子裡的畫面開始清晰的上演起弟弟所陳述的劇情,記憶緩緩地往回走,就像倒轉的帶子般不停的轉動,過往的景像一點一滴的出現在他腦海裡,一點一滴的被他拼湊了起來……

  從他將依情的身子推離那輛狂奔的車子,讓自己迎身撞上的那一幕可怕景象開始——

  記憶慢慢的倒轉回到依情那嬌滴滴的甜美笑容、那羞澀的嬌柔神情、那哭得柔腸寸斷令他感到萬般心疼的淚臉……

  直倒轉到他初識她時,她吐了他一身穢物的狼狽模樣……

  「曾經真心相戀過的人,如今被我狠心的這麼一刺,就算是再堅強的人,也肯定是遍體鱗傷,更何況是像鄭依情那樣柔弱的女子……哥,對不起,我傷害了鄭依情……」接下來,羞愧的施蒼陣一五一十的坦言道出自己之前對依情的種種傷害。

  聞言後,施蒼助從喉間發出一記沉痛的呻吟,怒不可遏的他下意識想宰了施蒼陣!

  他的親弟弟竟然用這種態度,去傷害一個他連作夢都會惦記在心的女孩。

  「怪不得依情會……」想起依情那佈滿淚痕的小臉,施蒼助就心疼得幾乎死去,「你竟然這樣子對待她,為什麼你不直接對付我?為什麼要去傷害她?為什麼!?」

  「我想,間接傷害她,會更勝於直接對你的打擊——」

  「我……我饒不了你——」施蒼助目光冶峻的瞪視著弟弟,嘶吼一聲,驀地不顧一切的躍下床,然而雙腳才一落地,一陣暈眩感便陡地襲來,讓他虛軟的跌了下去。

  「小心!」施振谷和施蒼陣連忙上前去扶住他。

  「該死!」施蒼助憤怒的咒罵。

  施蒼助對自己虛弱的身子恨之入骨,偏偏挑在這節骨眼鬧革命,他心急如焚的朝施蒼陣嘶吼道:

  「我一秒鐘也不能耽擱,我要見依情。蒼陣,解鈴還須繫鈴人,立刻帶我去找依情!我已憶起所有的事情了——」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當高懸在穹蒼上的月光透過窗簾迤邐了一室時,依情拎著兩大箱行李,拖著落寞且沉重的步伐離開了她居住了好幾年的老房子。

  自那天離開醫院至今,依情便再也不敢回家睡,她只要一躺到那張床上,便會憶起蒼助曾帶給她的甜蜜與傷害。

  那甜蜜感就像一陣輕風,輕輕撥動她的心湖,掀起一陣不可救藥的震盪,然而甜蜜中卻滲雜了一絲苦澀的滋味,一憶起就痛下欲生,幾乎讓她哭碎肝腸。

  望著眼前這棟陳舊的老房子,她沉默的咬著下唇,片刻後,她一臉愁容的垂下頭去。

  即將離開她成長的地方,到另一個截然不同的新環境去,依情難免會感到不捨。

  依情覺得自己應該要爭氣些,所以她不願也不屑拿施蒼助半毛錢,之前在酒店他開給她的那張支票她並沒有去兌現,反而做出拍賣老房子的抉擇。

  她離開了「香影夜總會」,遠離了吵雜混亂的夜生活,一心一意想讓自己重新來過,而她會活得更堅強,是的,她會很堅強,她會再三的告訴自己——

  她的堅韌絕不會被失敗的愛情擊倒!

  愛情……呵!

  依情淒涼的一笑,淚水卻隨著心裡那抹淒涼而氾濫了。

  依情氣憤的跺了一下腳,又再次提醒自己——

  她恨施蒼助!她好恨他!

  可是,偏偏在恨他的同時,她的心卻像叛徒一樣違背她的想法,依然對他有著深切的愛戀,這令她的淚水更加恣意的奔流了。

  拭去臉上斑駁的淚痕,依情旋過娉婷的身子,頭也不回的離開居住了十幾年的地方。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搭乘GJl47班機飛往日本的旅客,請由……」機場的出境處響起播音員催促旅客登機的聲音。

  「依心,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哦!我會每個月定期寄一些生活費和用品給你的!」依情含苦淚,依依不捨的向妹妹揮著手。

  「姊姊,你也要保重哦!我會用功讀書的!絕不會辜負姊姊對我的期望!」依心一面哭一面朝出境口走去,頻頻回過頭去看著姊姊。

  妹妹的話換來的是依情更加失控的熱淚,她欣慰的點著頭。

  鄭依心帶著一個關心她的人的深深祝福,登上了機,飛向海的那一端。

  目送機身消失在天際的遠端,心痛的依情才離開機場。

  但她沒有時間去陷在悲傷裡,她還有一個長年臥病在床的弟弟需要她去照料。送走了依心,依情又匆忙趕回家裡照料弟弟的起居。

  鄭逸楓出院了,自上個月成功的接受手術的治療後,他的病情便迅速好轉,氣色一天比一天佳,身上也長了不少肉出來,看得依情真是好開心。

  不過,自從依情離開「香影夜總會」之後,她的生活再度陷入困境,好幾次她都想返回酒店上班,但一憶起她不能再繼續墮落下去了,便緊咬著牙根忍了下來。

  她找了兩份固定的工作,企圖藉由忙碌的日子來協助她忘記施蒼助。

  但每當夜深人靜時,孤獨的她發現自己仍舊割捨不下對施蒼助的情意,她在恨他的背地裡,仍偷偷埋藏著對他濃濃的愛意。

  「逸楓,瞧姊姊幫你帶回了什麼?」輕輕的闔上大門,依情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將買回來的拼圖藏在身後。

  鄭逸楓歪著腦袋笑著,「姊姊買了什麼啊?」

  「你猜猜!」依情像在哄小孩子似的點了點弟弟的鼻頭。

  「姊姊,我不猜了。」鄭逸楓垂下頭去。

  「為什麼不猜?你還好吧?」依情以為他身體不舒服,緊張兮兮的伸出手去觸摸他的額頭。

  「姊姊,我沒發燒,也沒任何的不舒服,只是……」他遲疑的抬頭看著她。

  「只是什麼呢?」依情很有耐心的問著。

  「姊姊會不會罵我呢?」

  「只要你不犯錯,我就不會罵你,但如果你犯錯了,被罵是你自己惹來的哦!」

  「姊姊,你看那邊——」逸楓的手指向落地窗,那裡堆了一疊似小山般的禮品。

  依情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眼望去,驀地瞪大了雙眼,「哪來的那麼多禮物?誰買來送你的?I

  「還有這個!」逸楓怯怯的將支票遞到她手上。

  「誰給你那麼多錢的?」依情生氣的將支票撕成碎片,「你怎麼可以接受陌生人的施捨?我們又不是乞丐!不需要他人的同情,你為什麼要收下這些東西!?」

  「姊姊,你生氣了?」逸楓帶笑的眼睛瞄向站在她身後的男人一眼。

  「是,我非常的生氣!」依情板起嬌容,雙手擦著柳腰,開始以一種非常嚴肅的姿態,對他訓起話來,「因為你接受了別人的施捨。我們窮要窮的有志氣,明不明白?」

  「不明白。」身後突然響起一道低沉富磁性的男性嗓音。

  依情心猛然一跌,長髮一甩,急遽地轉過身,眼前這張久違不見的俊容令她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一襲淡藍色的西裝,將施蒼助那英俊挺拔的身軀襯托得格外瀟灑不群,卻仍保留著他那溫文爾雅的書生氣息。

  往事如煙,可是,看著他,依情的一顆心又不受控制的開始悸動起來,眼中閃過喜悅的神采,在意識到自己沈溺在狂喜之中後,依情立即黛眉糾緊,生氣的暗中咒罵起自己。

  她屏息凝神的瞅著他,逼自己去回想那令人火冒三丈的往事,強忍住湧上鼻頭的淚意,她氣咻咻的低吼道:

  「請你識趣點,勞駕你的雙腳,滾出我的家門好不好?先生,我這裡不歡迎花花公子,也討厭濫情的花心大蘿蔔!」

  「我是誰?」望著她多變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還沒恢復記憶嗎?」依情有些憂心的望著他,他看來似乎有些不一樣。「既然還沒好,你來找我做什麼?」

  「我是誰?」他再問一次。

  「你——施蒼助!你耍夠我了沒?」依情血色盡褪,身側緊握的雙拳,洩露了她內心的恐懼。

  「我可不是施蒼助哦!」他昂首狂笑,「從夜總會包下你的人也不是施蒼助,而是我——施蒼陣。」

  那樣狂肆的笑聲擊開了被依情深鎖的恐怖記憶,讓她不寒而慄,像只驚惶失措的小鳥般迅速逃開。

  「施蒼陣?……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你又想來羞辱我!你滾——」依情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厚臉皮的人,居然還有臉上門來嚇唬她。

  「依情,我找你找得好苦啊……」由她身後卻又響起了另一道有著沙啞低沉的男性聲音。

  依情驚愕的回過頭去,她的身後不知何時又多冒出了一個施蒼助。

  「你們——」

  天哪!怎麼回事?世界上怎會有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究竟誰才是真正的施蒼助?

  依情一頭霧水的來回看著他們。

  「依情,你真該死!你怎能讓我這樣子想你!」施蒼助壓根不理睬她此刻有著什麼樣的困惑心情,他只知道自己好想她,想得快瘋掉了,想得快抓狂了,長臂一伸使勁將她往懷中一帶。

  然後,施蒼助無視於他人存在,倏地橫抱起她,健步往她臥房步去,接著,用力甩上房門,將她壓制在床上。

  「不要!你放開我!你瘋了你——」依情雙頰燒紅了,心跳急遽加速,她用力扭動著身子想掙開他的懷抱。

  「不!我一輩子都不會放你走的!」施蒼助霸道又蠻橫的宣示道:「你怎能不告而別的躲開我!讓我過著度日如年的生活,過一天就好像有一世紀那麼久,你該死!你怎能這樣子待我?我不管,我要懲罰你,懲罰你對我的折磨與殘忍。」

  施蒼助俯下頭,狂暴的將唇逼近她,以強硬的姿態欺上她嬌艷欲滴的雙唇。

  她欲掙脫他的箝制,然而,這唇瓣味道是她所熟悉的,這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是她日思夜想的,這溫暖厚實的胸膛也是她渴望已久的,她曾依偎著它,輕撫著它,眷戀著它。

  可是如今,她柔軟的嬌軀卻像只受了重傷的母獅子,急於逃脫他霸道的箝制,卻事與願違,反而被他箝制的更牢、更緊了。

  他的唇貪婪的索吻著她顫抖而柔軟的櫻唇,壓抑許久的狂野熱情一下子全滲入她忽冷忽熱的身軀裡,蔓延過她每一條細微的神經,直到她發出一絲無力的呻吟,直到她渾身酥軟,直到她快頭暈日眩,直到她呼吸閒難,他才戀戀個捨的離開她的唇瓣。

  依情渾身突然失去力氣似的癱軟在他懷中急喘著氣。

  「我若早點跟你提起我有個孿生兄弟的事,就不會造成今日的局面了。」施蒼助死命的箝緊嬌軀,彷若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般。

  「那麼那一天……」依情抬起嬌紅的小臉蛋,迷惑的望著他剛毅俊秀的臉龐,似乎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施蒼助扯開襯衫露出結實的胸膛,「你真糊塗,瞧我的胸膛是不是有個半月形的胎記呢?當初欲侵犯你、傷害你的施蒼助可也有這個月形記號?」

  「好像……」依情的思緒陷入沉思當中。

  最後,她的臉突然一陣紅一陣白的,頃刻——

  「對不起,我……嗚……原諒我,我該認得這個胎記的,我該從你們眼神中察覺出你們的不同的,也該從你們講話的語氣中觀察出你們的異樣的,可是,我卻……哇!嗚——」依情霍地從咽喉冒出了一串極度哀怨、羞愧到最高點的哭泣聲,雙臂如八爪章魚纏上了他的頸項。

  那哭泣聲蘊含了數不盡的撒嬌與愧疚,深深的牽動了施蒼助那擔心了許久會失去她的心。

  見依情哭得浙瀝嘩啦的,所有的恐懼全都自他心中散去,他蒼白的俊容露出了一絲安慰的微笑,舉起手,用大拇指愛憐的拭去交織在依情臉上的淚痕。

  「感謝老天,並沒讓找失去你……乖,別哭,你一哭我就好心疼……乖,不哭、不哭了,拜託啦!求求你!」施蒼助疼惜的緊緊擁住她。

  「我……我好笨,我……我竟然弄不清楚你們之間的差別,嗚嗚……而且我還恨過你……」滾燙的熱淚恣意的淌下她的粉腮,情不自禁且激動莫名的哭倒在他懷裡,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懇求原諒似的嚶嚶啜泣。

  「傻瓜,沒關係啦,我不會在意的。我愛你,依情,我從沒怪過你,所以你沒必要把自己哭丑了,而且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擁緊她抽噎不止的嬌軀,頻頻用溫存的吻來撫慰她愧疚的心理。

  「蒼助,其實我依然好愛、好愛你!我的心從不曾變過……」

  不知下覺,那細碎的吻轉眼已成了激盪狂熱的擁吻,那輕輕的愛撫瞬間狂野起來,急欲將自己融入對方灼熱的呼吸裡,沸騰週遭的冷空氣,掀起了那禁錮已久、蟄伏許久,如排山倒海、澎湃激昂的慾望。

  依情的臉頰泛起陣陣紅暈,私處早已被愛液浸濕。

  施蒼助急切的卸下她的衣裳,脫下她的襯裙,邪惡的手掌爬行在滑嫩的大腿上,來回搓揉著。

  接著游移至小褲邊緣,濕透的小褲強烈洩露出她內心的需求。

  他將手指探人,來回的撫弄著。

  「嗯……啊……蒼助……」依情不自覺地昂起下顎。

  他用右手愛撫著女性的私處,左手可沒閒著,熟練地解開她胸罩的扣子,探入熱呼呼的胸口尋找那軟丘,揉搓愛撫著。

  那薔薇色的乳尖早已堅挺,他用兩指捻起,用中指輕柔撫著因興奮而硬挺的頂端,並按順時鐘方向由外而內以指尖輕揉著,再用手掌包裹住整個酥胸。

  而貼在她私處的右手則揉著充血的小核,由下體流竄而上的快感宛如電流一般刺激著依情的未梢神經。

  「嗯……哼……啊!蒼助……」依情努力地想抓止住狂野的慾念。

  然而,愛液似潮水般不斷湧洩,他的愛撫刺激了她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慾望,逼她獻出媚態,挑戰著他的意志力。

  兩人像乾材烈火般,一觸即發。

  他用舌尖輕輕舔觸她的上唇,分啟她的雙唇引他進入齒間,舌尖一寸寸的探索著她嘴裡的芳香,小舌纏繞苦她的,狂佞的吸吮著。

  唇舌順著她的咽喉、秀肩、胸前,當他張嘴一口含住堅挺的乳首時,依情喉間歎出一聲呻吟,當他用舌頭旋繞時,依情身子泛起一陣顫悸,當他用嘴去吸吮、舔弄時,依情整個人近乎發狂起來……

  他沿途留下了一道道濕熱的軌跡,經過平坦的小腹,他將頭埋人她的兩腿之間。

  肉體的直接接觸令他倆心靈更為契合。

  他卸下她的小褲,讓她的私處完整呈現,然後他深深地吻了下去,同樣是四唇交會,只是此時是嘴唇與私唇進行交纏。

  他的舌尖靈活的在小核上旋舔著,時時繞到小穴左右不停的撥動。

  「啊——啊……嗯……」依情臉上泛起蘋果般的紅暈,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著,她情不自禁的吟哦出聲,豐滿的翹臀更是不自覺的扭動著,感覺到私處正不停的洩出液體,「嗯……唔……啊!蒼助……」

  施蒼助按住她的後腦,將她的小臉壓至自己的胯下,他火燙的男性象徵結實而昂揚,正血脈僨張的悸動著,正雄赳赳、氣昂昂的傲然挺立著。

  依情伸出小舌,崇敬地膜拜著那挺立的昂揚……

  「嗯……」他忍不住淺促歎息,將最原始的慾望完全釋放。

  依情的小舌舔洗著整個硬挺,從最頂端一直舔洗到根底部,她小心翼翼的舔洗著每一處、上上下下溫柔的套弄著。

  「依情,快上來……我要你……」他伸手愛撫著她的濕潤,讓依情的亢奮感持續發燒。

  依情騷癢難耐的將雙腿夾緊,以減輕兩腿之間的空虛與騷癢感。

  施蒼助卻不讓她得逞,反而扳開雪白的長腿,讓她跨騎在他身上,他用手引領著硬挺來到穴口。

  「啊……啊……啊——蒼助,我好愛你……啊——啊——」

  依情慢慢的將硬挺吞進體內,反客為主的主動地擺動起來,充實而飽滿的感受讓她幾近尖叫的吟哦山聲,她的美臀也開始一上一卜的迎合著昂揚,直進直出並且狂扭美臀的旋轉起來。

  「嗯……啊……啊……」依情用柔荑愛撫著自己的玉乳,他則用手指捏揉著乳尖,兩人為著即將來臨的高潮而狂亂的搖擺身軀,「啊……蒼助……我好熱啊……啊……不行,快瘋了啦……啊——啊——啊……」

  經過一陣猛烈的衝剌,一股酥麻感倏地在兩人體內同時爆發,全身肌肉猛然緊繃起來,一股溫熱宣洩在她體內。

  依情感覺自己的靈魂飛出了體外,狂亂得竄入施蒼助的體內。

  兩人相擁在一起,享受著高潮之後所餘存下來的愉悅……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你會愛我多久啊?」依情渾身軟綿綿地躺在他懷裡。

  「當然是永遠、一輩子、下輩子……即使是千秋萬世,我也會一直愛著你。」

  「油嘴滑舌耶你!」依情卻聽得心窩暖呼呼的。

  「我發誓這些全是我的肺腑之言。」

  起身由褲子的口袋中取出一隻外觀精緻的絨盒,他打開它,一道繽紛光芒立即從盒裡進射出來,是一顆約莫半克拉的鑽成。

  「嫁給我。」他深情款款地望著她說。

  「為什麼我要嫁給你?」依情佯裝出一臉的不為所動,心裡卻感動萬分。

  「因為我不能沒有你。」施蒼助深深的吻住她的額頭。

  「為什麼你不能沒有我?」依情抬起一張紅咚咚的小臉,習慣性的皺了皺小鼻頭。

  「因為我愛你。」施蒼助用鼻尖廝磨著她那翹挺的小鼻頭,「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無人可以取代的。」

  「為什麼要愛我?」依情俏皮的笑了起來。

  「因為你值得我用心去愛。」施蒼助一臉嚴肅的回答。

  「為什麼值得?」依情歪著紅紅的小臉蛋,認真的凝視苦他俊美的臉龐。

  「因為對我而言,你本身就是個寶藏,我去挖掘的話,我將會變得更富有。」

  「為什麼我是寶藏?」

  「因為……」施蒼助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被整了,不禁失笑道:「!小麻煩問題一籮筐耶,你煩不煩啊?」

  「哦!我人都還沒嫁給你耶,你就嫌我煩?那萬一我要真的嫁給你的話,那你不就天天嫌我了?」依情嘴兒一噘,老大不高興的從鼻裡悶哼了聲。

  「哦!冤枉唷,天地良心啊!這罪名很大的耶!我就算跟老天爺借膽也不敢啦!老婆大人。」施蒼助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一臉無辜樣。

  「討厭啦!」依情感到甜蜜的將臉埋進他溫熱的頸窩裡。

  「就喜歡你這樣。」他緊緊的擁住了她,無數個細吻像雨點般狂落在她額前、眼睛、鼻子、嘴唇、粉腮、耳朵……

  「說真的,我是風塵女子,難道你一點都不介意我的過去?」依情若有所思的問著。

  「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所以也無權去介意,而且你也是被迫淪入紅塵,這些其實都是可以諒解的。不過,至於你的未來,如果你願意……請讓找幫你戴上這只戒子。」

  「蒼助……」依情情緒激動的凝視苦他,鼻頭一酸,熱淚盈眶了。

  「願意嗎?」施蒼助耐心的追問著。

  「嗚……」依情忍個仕抽抽噎噎的啜泣起來。

  「怎麼又哭了?下哭下哭,我會心疼啊!」

  「蒼助,我真的很愛、很愛你……」依情嬌小的赤裸身子更加貼近他,賴在他懷裡死命的撒嬌摩蹭。

  「愛我就嫁給我,好嗎?」

  「唔……」她佯裝出一臉的考慮狀,內心卻得意狂喜。

  「好不好嘛?」施蒼助捕捉到她的神情。

  「好嘛!」依情頑皮的拉赳他的耳朵,「嘿!把你的耳朵洗乾淨,聽清楚哦!我可是『非常勉強』的逼自己去接受你的求婚哦!I

  「哇!連勉強都出現啦?還真是委屈你了。」

  「我——唔……」依情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卻來不及了,因為一個火辣辣的玩意兒已搶先堵住了她的千言萬語。

  施蒼助深怕她反悔,連忙用火熱的唇封住她的伶牙俐嘴,兩人用舌唇你濃我濃,勾出了最熾烈、撩人的交纏。

  「決定嫁給我了哦?我明天可要派人去幫我們選個黃道吉日了,日子訂下來,就不容許你有反悔的餘地!」

  「嗯!絕不反悔。」依情嬌笑著,開心地點苦頭。

  戒指順利的套入了她的無名指,鑽石在朦朧的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七彩光芒,光芒繽紛亮麗的吞噬了依情的心,她的身心已全然被濃烈的幸福感所包圍了。

  依情有種直覺——自己即將成為世界上最幸福、最讓人欽羨的女人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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