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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的龍]銀河第一紀元[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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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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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3 20: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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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的龍]銀河第一紀元[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4-7-8 11:38 編輯
銀河第一紀元
作者:迷路的龍
【
內容簡介
】:
銀河系的兩個巨大旋臂的其中之一的邊緣處,有一個未被發現的文明星系,太陽系。
在太陽系唯二的兩顆生命星,那顆水藍色的星球之上,一場盛大的豪門聯姻拉開了銀河第一紀元的序幕——年僅20歲的少校師長和最年輕的國會議員。
犯我中華天威者,雖遠必誅!
惑星完美人族的技術入侵,一樣打回去。
兩個來自E級文明星地球的土著,在浩瀚的銀河帝國中掀起了腥風血雨。
當蟲族和銀河帝國的戰火再燃,他們,只想保住地球一支血脈!
熱血軍旅爽文。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3 20:16:10
引子--弱水三千,先取一瓢
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沉入了地平線下,屋子里越發昏暗,隱隱看到,房間極大,布置的十分舒服,中間一組時尚沙發,前方是一個吧臺,角落里,用書架隔開了一個單獨的休憩空間。
此時,沙發上坐著一個慵懶的身影,手里一支香煙,徐徐地冒著白色的煙霧,她低頭看向茶幾,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掃,一摞照片平攤開來,隱約看到,這些照片里的人物全部是一些年輕男子。
每一個人都有三張不同的照片,分別是正面,側面,和背影。
正面照片或談笑風生,或怒發沖冠,都是近照,側面則是半身照,至于背影,無一例外,都是全身照,通過這三張角度不同的照片,可以清晰地看出被拍攝人的身材和長相。
手里的香煙燃了半天,只剩下半支,她把香煙隨意地按滅在了煙灰缸里,指著桌上照片其中一組,“就是他吧。”
那一組照片里的男子生的最是俊秀,俊眉修目,鼻梁高挺,薄唇似翹非翹,帶了曖昧不明的笑意,背影照上身材修長,淺色西裝完美的勾勒出了他的體型,寬肩窄臀,挺拔的如同一棵小白楊。
這個男子的照片明顯和旁人不同,別人的表情或許生動,眼睛卻看向照片里的某一處。只有他的視線,是直直地盯著鏡頭的,仿佛早已經知道了這次偷拍。
站在她對面一動不動的仿佛雕像一樣的人影啪的一聲立正站好,行了個軍禮,標準地向左轉身,邁著正步走了出去。
在廊燈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個年輕人一身戎裝,他輕巧地帶上房門,軍用皮靴踩在鋪了長毛地毯的走廊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進入電梯,直接到達頂樓的會議室,年輕的軍人手心一把冷汗,推開會議室的門,屋子里煙霧繚繞,圍坐在大會議桌旁的男人們,肩膀之上金光閃爍,最低的一個,也是松枝金星,少將軍銜!
聽到門響,所有人同時向外看來,濃郁的壓力從這些鐵血軍人身上輕易地散發出來,形成了讓人喘不過氣的威壓,年輕的上尉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面前的這些軍界大佬,隨便一個跺跺腳,地面都要抖三抖,要是這個時候,敵國來個定點導彈,軍方系統可以直接崩潰了。
他攥緊手心:“已經決定了。”
將軍們的目光有若實質,上尉感覺自己的帽檐都被汗水打濕了,他抓緊說道:“林家老五。”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3 20:16:36
第一卷 地球篇 001 飆車太子黨
磁懸浮車道上下兩排,一共十二個車道,往巫東山方向的車子稀稀落落,對面的車道擁擠的排成了長列,不時鳴起的車笛讓人心浮氣躁。
素白的手按了一個開關,車廂內流淌起了若有似無的輕音樂,仿造自然界中的風生水起,讓人有如置身山林之中。
如果車主願意,還可以選擇全息背景置換,車廂內全部變成清晰真實的山林景觀,坐在車里,會有穿梭在大自然中的擬真感覺。
她沒有這樣做,只是看著前方的360度無死角路況投影,估算著抵達巫東山的時間。
前面的車子越來越少,這種情況,人會下意識地提高車速,她鎮定的保持著勻速的行駛,一直堅持手動操作。
漸漸的,前方一排閃亮的大燈,在這個夜晚尤其明亮,她按住手剎,速度緩了下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昂貴的頂級懸浮車——水陸兩用輪胎,可以低空滑翔的機翼,沒有標志,應該是專門定制的特別組裝車。
一看就知道,又是一群紈绔子弟在這里飆車,如果普通人還堅持行駛,被撞上了也只能自認倒霉,怪不得返程車道爆滿,所有的懸浮車到了這里,都會自動轉彎。
她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熄了火,安靜的坐在車子里,觀望著。
按照左右車道,清晰地分成了兩派,左邊一派全部是軍A開頭,這是軍隊的車牌;另外一邊也毫不含糊,都是國A開頭,代表著這些懸浮車的車主來自政府的高級職能部門。
車主們都在懸浮車外站著,左邊的一水暗藍軍裝,居然全部都是軍官,看上去都很年輕,約莫二十出頭,人人手里摟著一個妞,嘻嘻哈哈地笑做一團。
右邊的這幫也不含糊,打扮的矜貴無比,珠光白襯衣,黑色西裝褲,領帶倒是取了下來,似乎剛剛下班,身邊照樣依偎著動人的女郎。
站在中間,左擁右抱了兩個妙齡女郎的年輕軍人大聲地開了口:“林五,我們可是都帶了妞來的,等會飆車的時候,你要是贏了,未免勝之不武!”
他身邊的年輕軍官們紛紛附和起哄:
“林五有潔癖,外面的妞不碰的!”
“他守身如玉,第一次要在洞房花燭夜交給媳婦,哈哈哈!”
“不如這樣,喬哥把你的妞給林五一個!”
林五修長的身體斜靠在自己的愛車銀白色的幻影之上,手伸向系的齊整的領帶,狠狠的拽了兩下,領口松開,露出了他精致的鎖骨。
今天莫名的煩躁,往日里可以冷眼旁觀的挑釁,心中居然竄起了一股子的邪火。
周圍的幾個兄弟知道他的脾氣,唯一穿著軍裝的孫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大,叫我的妞上你的車吧,剛泡的學生妹,干凈的很。”
林五瞄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那邊的起哄更加厲害:
“林議員怕了吧?!”
“哎,林議員和我們可不一樣,最年輕的國會議員,要是傳出個緋聞可是不得了了!”
“孫然,趕緊回來吧,別跟一群軟蛋子混了。”
鬧鬧哄哄中,林五周圍的年輕人臉色大變,一個個面色不善的盯著對面。
林五漫不經心地掃了一圈周圍,一眼看到孤零零地停在大燈映照中的黑色懸浮車,孤魂野鬼一樣。
他心中一動,甩掉了手里的煙,大步走了過去,他叩了叩車窗,車窗應聲搖下,露出了一張清秀的面孔,一雙狹長的眼睛瞇起,毫無感情的望了過來。
林五臉上的標準笑容微微一滯,女的?
后面的聒噪聲越來越大,林五下了狠心,不管了,他一把拉開車門:“你下來,跟我跑兩圈。”
語氣之中,是斷然的不容拒絕。
無論表象是多麼的優雅溫和,高人一等的傲氣早已經深入骨髓。
女子沒有猶豫,關火,停車。
林五臉上終于露出了欣賞的表情,這個女孩長的馬馬虎虎,身材卻很不錯,夠高,幾乎有一米八了,將將只比他矮了半頭。
看著女孩身上的素色長裙,林五微微皺了下眉頭,挺柔順的面料,穿在女孩身上本該很挺拔的裙子,卻偏偏讓人感覺臃腫,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叫女孩跟在他身后。
兩個人一前一后回到了車陣中,對面的起哄聲依然不絕于耳:
“哇靠,林五長得就是好,轉眼泡了個妞回來!”
“不過這種貨色,真是降低品味哦。”
林五低頭望了一眼女孩,對方站直身體,頭不偏不倚的目視前方,臉上十分的從容自若,有股子淡泊山水的味道。
他眉毛一挑,倒是有些佩服這個女孩的定力了。
林五略微提高了音量,看著對面喊道:“來比賽吧,輸的人老規矩,三個月之內,見了贏家要繞行,加上紙醉金迷的一次包場。”
他的聲音清冷,和俊雅的外型十分相稱,若是去做了電視明星,一定極受家庭主婦們的歡迎。
對面的人轟然散開,一人帶了一個女孩,坐進了懸浮車內,方才喊話的喬琛直接叫懷里的兩個女孩石頭剪子布,贏的女孩剛露出一抹喜色,他便嬉皮笑臉的宣布:“輸的人上車。”
潸然欲泣的女孩馬上笑逐顏開,抱住了他一條胳膊,恩恩愛愛的坐進了車子,剩下那高挑的女孩忿忿的跺了跺腳。
其他人也都坐進了車子,林五看了眼身邊女孩,紳士地為她拉開了車門,女孩彎下身子,靈活的上了車子,林五眼睛一花,好快的動作。
車子一輛接一輛的亮起了前燈,轉眼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懸浮車道,上下兩層,上層是快車道,下層慢車道,當車子從慢車道向著快車道躍遷的時候,會產生一個加速度,使車子瞬間產生一個超音速的即時速度。
而從快車道向慢車道行駛時,由于懸浮力變小,產生的阻力猛然變大,卻可以更好的控制方向。
所以,賽車的時候,不是單純地在快車道上行駛就可以解決一切的,還要靈活的在雙車道上變向。
一坐上賽車,喬琛便無暇顧及身旁女伴,一雙大手靈活的控制住了操縱臺,看著前方不斷加速的銀白色懸浮車,一雙漂亮的眼睛瞇了起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3 20:16:51
002 真正的贏家
說不清楚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兩幫子人,舉行的車賽,三個月一次,彼此斗氣,車技卻越來越好。
互有輸贏,差別只在于哪一個更認真些,冠軍,無非也在喬琛和林軒之間產生,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喬琛操縱著自己的火鳥緊緊咬著銀白色懸浮車的車尾,兩輛車相親相愛,難分難舍,駕駛完全是慣性使然,下一秒,喬琛不出意外的走神了。
喬琛熱衷賽車,因為只有這里可以無限接近于他,那輛同樣火紅的懸浮車,卻命名為鳳凰的座駕,讓所有人都只能仰望的存在,永遠都是一騎絕塵的傲然之姿。
他在的時候,林軒根本沒有贏過,一次都沒有!
喬琛想著那個人,心中浮現的更多的是恨意,那個壞東西不發一詞地離去,連告別都沒有,就這樣從他的生活中消失,真TMD操蛋。
在他一個晃神間,前面的銀白色懸浮車的尾部突然噴出了兩簇明火,速度驟然提升,轉眼便往前竄出了上百米。
喬琛呼吸一窒,該死,那個魂淡在做什麼,這種用尾部發動機通過噴氣管道加速的方式只有在懸浮車飛上半空時才會使用,因為產生的巨大的后坐力會讓車子瞬間得到一個極大的加速度。
這里是山道,沒有那麼長的緩沖距離,會車毀人亡的!
喬琛一邊咒罵,一邊狠狠地提速,他和林軒不和,但也絕對不能讓這小子在他眼前死去。
銀白色懸浮車尾部的兩簇明火熄滅的和出現時一樣突然,喬琛眼睜睜地看著幻影的車頭猛地上揚,驟然從慢車道躍遷進了快車道,隨著慣性,車體劇烈顫抖著,打了半個圓圈后,車尾一擺,劃過了山體的轉彎處。
丹鳳眼猛地瞇起,喬琛的大腦一片空白,那是什麼技術?
通常來說,參加賽車的好手,直道時選擇快車道,追求最大速度,轉彎切換到慢車道,方便控制方向。
當然,也有一些厲害的車手,從始至終都會使用快車道行駛,一般來說,只有職業車手才會這樣做。
而剛才林軒的操作顛覆了這個常規方式,他在慢車道進行噴氣式加速,卻用快車道來轉彎,速度已經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望塵莫及!
喬琛身邊的女伴在享受了半程過山車的待遇后,后知后覺的發現車子的速度緩了下來,她愕然地看著喬琛:“喬少,這是?”
喬琛漂亮的臉蛋上面無表情,淡淡地道:“輸了。”
他把車子的操作調到自動擋,進行了返程設定,掏出一包煙,隨意地叼了一支出來,女伴機靈的掏出打火機,湊了過去。
返回的火鳥和比賽中的車子錯身而過,公共頻道立刻熱鬧起來,兄弟們紛紛質疑:
“喬少,怎麼回事?”
“林老五呢?他撞車了?”
喬琛狠狠地抽了兩口煙,打開車窗,把剩下的半截彈了出去,拿起話筒大吼一聲:“都TMD閉嘴,老子輸了!”
片刻的安靜后,公共頻道徹底的沸騰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膨脹到了極點:
“喬少,怎麼會輸掉,你車子壞掉了?”
“靠,喬老二你又犯抽了吧,關鍵時刻你TMD又玩車震了吧!”
喬琛瞇起眼睛,兇狠地砸向了操作臺上的按鈕,世界終于清靜了。
他的兄弟們一個個了然無趣地開始了返程,喬少都輸掉了,其他人更沒什麼可能贏了,不如早點回去,還能再來一攤樂子。
另外一方,狐疑地看著對手們中途棄權,不禁大是奇怪,也在公眾頻道里發問:
“他們今天怎麼都蔫了?”
“林少呢?我看見喬琛先回來了。”
林軒始終沒有說話。
車手們急了,這到底是嘛事啊,他們開始瘋狂地提速,車子在車道之上快速地飄過,仿佛一個個幽靈,轉眼不見了蹤影。
孫然始終排在第一位,他和林軒關系最好,也最著急。
馬上到山頂了,翻過山頂,就是另外一條山道,跑到底就可以返程了。
急切中,一輛銀色的懸浮車突然出現在了視野里,孫然屏住呼吸,看著月色映照下的幻影,銀白色的車身在水銀般的月光中顫抖,從來沒有這一刻,覺得這輛車如此對的起它的名字。
笨拙的懸浮車仿佛成了一個輕功高手,他從山頂一躍而下,車身兩側的類機翼長長的伸展開,如同一只大鳥般滑翔。
孫然仰起頭,看著大鳥從他頭頂飛過,低聲咒罵。
他剎住車子,沒好氣地在公眾頻道宣布:“好了,林少沒事,都回去吧。”
車子一輛接一輛的開始了返程。
從來沒有一次比賽,贏得莫名其妙,輸的如此窩囊。
當最后一輛懸浮車回到了起點后,喬琛跳下車,邁著大步到了幻影車前,敲了敲車窗,冷聲道:“你們贏了,別太高興,小爺下次就找回場子。”
放下狠話,喬琛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車子里,急急地啟動車子,探出頭,對著兄弟們的調侃他不耐煩地回了句:“玩什麼玩,老子要去找個高手練車,TMD,這樣下去沒得贏!”
腦子里不期然的又回想起了銀色懸浮車加速的剎那,以及那個漂亮的轉彎,轉眼間便把他徹底甩掉,那一套動作流暢利落,美麗的讓人窒息。
喬琛又低低的咒罵了聲,林軒怎麼跟脫胎換骨了似的!
林軒這邊的人也個頂個的人精,聞言,哪還有不明白的,喬琛這小子,是吃了大虧!
孫然和兄弟們對望一眼,臉上都放松下來,他笑嘻嘻地走上前,敲了敲車窗:“林少,出來吧。”
車門從另外一邊打開,女孩動作從容的下了車,男人們都是一愣,她的發梢被汗水陰濕,貼在額前,原本就不明朗的五官越發模糊。
按照這群少爺平時選擇女伴的標準,這個女孩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所以,當她離開時,也無人阻擋。
看著女孩上了黑色懸浮車,看著車子緩慢啟動離去,孫然俯下身子,頭探進了幻影車里,戲謔地叫道:“林少?”
另外一邊車門被猛地推開,林軒半掛著身子,頭俯下,張嘴一串穢物,嘔吐不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3 20:17:14
003 作戰計劃
她一路悠閑地駛入了京城的最中心的地帶,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還保留著一派自然風光,有山有水有森林,據說是前前朝傳下來的風水寶地。
車子自動的停在了大門口,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上前來檢查了下證件,食指和中指並攏,在額前一飛,行了個軍禮,她習慣性的還禮,在士兵的微怔間,車子已經悄無聲息的駛了進去。
一路崗哨不斷,卻沒有再遇到盤查,直接到了一棟二層小樓前停下,紅墻琉璃瓦,保留了古色古香的味道,每年的維修費足夠再起這麼一棟宅子。
她停好了車子,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宅子的門前,長裙在行走間不堪重負的發出了布帛的撕裂聲。
推開門,客廳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小燈,卻已經足夠她打量清楚形式——沙發,書架都是藏人的死角,從燈光投影來看,沒有任何異常。
她邁步向樓上走去,沙發上一直坐著的人影微微一動,暴喝一聲:“以安!把裙子給我脫下來!”
喬以安腳步頓住,沉默片刻,聽話的伸出手,扒下了身上的半身裙,里面赫然是一條迷彩褲,褲腿還纏了綁腿,一副野外受訓的標準裝備。
沙發上的人嘆息一聲:“你要是實在不喜歡穿裙子,以后就不要穿了。”
喬以安認真地應道:“里面可以穿褲子的話,無所謂。”
喬凌峰坐直了身體,他的臉從陰影中暴露出來,那是一張略有些蒼白的臉,薄薄的皮膚下依稀可見青色的血管,眉目清秀,如果不是有著一雙清明的眼睛,他文弱的更像是一個書生。
他衣襟半開,肩章在昏黃的燈下劃出道道金色的弧光,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對著喬以安叮嚀道:“以安,你和我不一樣,身為女子,你終身只能選擇一個伴侶,所以,一定要讓他對你產生感情,成為你強而有力的后盾。”
喬以安的雙眼習慣性的瞇起,淡淡地應了聲:“知道了,父親。”
喬凌峰揮了揮手,待喬以安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轉角,口中低喃:“以安啊,以安,喬家幼虎,為什麼偏偏是個女子?!”
他仰頭,一口喝盡杯中酒。
副官已經筆直地站在門口,“元帥,車子準備好了。”
上了樓,站在房門前,喬以安用手表對準了房門的把手,按下一個按鈕,熒光掃蕩下,只看到她早上留下的蜘蛛圖案,這是熱源感應裝置,如果有人碰了門,在一定時間內,留下的指紋會在光束的照射下,無所遁形。
她握住把手,輕輕一旋,卻沒有急于一下打開房門,緩慢的,一點點的往里推進,看著門縫間拉出的細絲,她用小手指輕輕一勾,終于露出了滿意的表情,這種仿蛛絲韌性堅強,但是拉過一次就會變的松懈。
進到房間里,沖了個戰斗澡,只用了三分鐘,喬以安已經換上了一件草綠色的大背心加上同色系迷彩短褲,身體因為長裙帶來的束縛感頓時松泛許多,水滴順著長長的劉海滑落。
她打開電腦,在C盤一個隱藏極深的文件夾里輸入了一串半邊字夾雜甲骨文的密碼,這是軍事用S級密碼,通常只有涉及到了國家核心機密才會被使用,每打開一次,都要重新加密一次,長達上百個字符的密碼很少有人能夠記憶完全。
按照保密條例,需要使用S級密碼的時候,最少要三個人,每個人掌握部分密碼。
文件被打開,封面上一排大字:關于限時攻克林軒的作戰計劃。
作戰目標:讓林軒對已產生好感,類似于軍犬飼養員和軍犬之間的依賴關系。
作戰時間:二十天(婚假)
作戰步驟:一,結識,建議在人質陷入危機時,突然現身,拯救目標于水火之中,據不完全統計,該種結識方式,有很大可能,她會以身相許。
……
喬以安細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作戰步驟一的空白處被填寫上已達成目標幾個字,其中的那個她被刻意的忽視了。
從網上下載下來的獵艷高手,怎樣成為她的他等專業書籍,都不約而同的把拯救人質列為最佳邂逅方式。
也許這就是導致了惡性綁架案件日益遞增的主要原因吧,喬以安摩挲著下巴,似乎忘記了什麼——她的確忘了,教科書里,這種邂逅方式的學名叫做英雄救美。
思索間,電腦發出了嘀嘀的報警聲,提示她有人繞過了防火墻來找她的麻煩了。
喬以安眉頭微皺,點開了屏幕下面一閃一閃的小圖標,越洋電話瞬間接通。
空中出現了三維投影,圓形的會議桌旁三個高大的身影,對面是一個白人青年,雙腿翹起,削的薄薄的金發,露出了雙耳上的鉆石耳釘,俊美的臉上滿是戲謔,一雙湛藍如海的眼睛饒有興致地望過來。
左邊的是一個棕色長發的男子,白色襯衣的扣子大開,露出了結實的小麥色胸肌,粗獷的五官仿佛刀削斧劈,每一個線條都十分的立體,他的眼神深邃,男人味十足。
右邊則是一個穿著阿拉伯長袍的青年,他盤膝坐在華麗的地毯上,深刻的五官上面無表情,薄唇緊抿,一雙銳目如鷹般射了過來。
和其他三人的投影相比,喬以安的身體幾乎隱沒在了黑暗中,只能影影綽綽看到個輪廓,這和她身處的環境有關系,在光線不足的情況下,三維投影沒辦法復制細節。
沒等這三個人說話,喬以安率先發難,她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嘶啞中雌雄莫辨:“我不記得有發出召開隊長會議的指令。”
她瞇起眼睛,直接看向了對面的金發青年,他咳了聲,笑瞇瞇地看向了中東人:“謝赫,你要的東西已經裝上了船,大概一周后抵達,路上的麻煩可要你自己解決了。”
被喚作謝赫的英俊男子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聲音陰冷,“這難道不是售后服務的范疇嗎?!馬丁。”
他們開始一本正經的討論起正事,喬以安身子往后一靠,注意到馬丁漂亮的眼睛一直在向她掃來,他肆無忌憚的目光,根本沒有掩飾的打算,這一點終于成功激怒了她。
“……索馬里的那群家伙也該受點教訓了,上次連我的貨也敢搶……”正在說話的亞瑟一臉陰沉,他的話卻突然中斷。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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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3 20:17:31
004 王牌飛行員
一個碩大的拳頭已經到了面門,被拳頭帶起的拳風刮得人面部生疼,亞瑟大罵了句SHIT后上身向后一仰,做出了和他身高八尺絕對不相稱的高難度動作,上身幾乎與下肢扳成一個直角。
下一秒,收回拳頭的喬以安又是一個飛腳,足尖兇狠地踢向猶然面帶笑意的馬丁,逼的他狼狽后撤,接著一個掃腿,端坐的謝赫凌厲的雙手撐地,轉眼退出了三米之遙。
三維投影仿佛敲碎的瓷瓶,碎成了片片星光,消散在了空氣當中。
又過了五分鐘,重新建立起的三維投影中同時傳來了三個男人的怒罵聲:
“該死,TIGER又進步了,十六核的運算中心居然瞬間崩潰了!”
“靠,馬丁,你到底為什麼非要召開三維會議,不知道跨州的情況很不穩定嗎?!”
“真是恥辱啊,剛才居然真的躲避了,明知道不過是三維虛擬投影……”
馬丁和亞瑟同時瞪向了說著風涼話的謝赫,“喂喂,你什麼意思,難道剛才你沒有躲閃嗎?!”
謝赫充耳不聞,修長的雙手交叉而握,黑瑪瑙一樣的眼睛緊緊盯著馬丁,聲音透出了耐性告遏的訊號:“到底有什麼事情值得你大動干戈?召開三維會議對我們來說太冒險了。”
馬丁嘴角彎起,控制不住的笑意在臉上擴散,他目光炯炯地看向喬以安,聲音蕩漾的像是一只發情的**:“我們親愛的隊長TIGER,向我詢問,我是如何讓女人們俯首稱臣的。”
刷刷刷,三個男人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仿佛夜晚中的狼眼,透著綠瑩瑩的幽光,讓人打從心底發怵。
亞瑟哈哈大笑,伸出蒲掌拍向喬以安的肩膀:“TIGER,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我送給你!”
謝赫雙眼瞇成了一條縫,口中發出了嘖嘖聲:“原來不是性冷淡,以前無論男女剝光了送你床上都沒什麼反應,怎麼突然開竅了?”
馬丁期待地看著喬以安,對方的臉隱藏在黑暗中,幾乎看不清楚,他卻知道,隊長的眼睛一定是習慣性的瞇起。
這個年輕的亞裔男子從認識他的那天開始,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的刻板模樣,他嘗試過無數種方法來打破這張面癱臉,最終除了對隊長大人的拳頭形成了條件反射地躲閃機能外,一無所獲。
馬丁的眼睛驀然增大,看著隊長平板的臉蕩起一層水漾波紋后,消散在了面前,只剩下他和亞瑟以及謝赫三人面面相覷。
喬以安看向掌心斑駁的數據線,屏幕上閃過一串火花,在失去了電源的供應下,最終歸于黑寂。
她甩了甩手腕,丟下被她扯得亂七八糟的數據線,臥倒床頭,明天,還有新的任務,時間急迫,已經過去一天了。
……
林軒艱難地抬起頭,赤裸的手臂抓向了床頭的鬧鐘,看了一眼,艱難地爬起來,腦子依然天旋地轉,一股想要吐的感覺深深的抓住了他的喉嚨。
TMD,昨天哪里來的女人,怎麼這麼強悍,車子剛開出去就被搶奪了駕駛權。
林軒赤腳下了地,走到浴室,擰開冷水開關,身體表皮傳來了陣陣戰栗感,終于感覺好受了些。
在腰間圍上一塊浴巾,他隨手抓起另外一塊,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了出來,悅耳的鈴聲響了起來,他捉起床頭櫃上的多功能通訊器,隨意地套在了手腕上,按下接通鍵,孫然興奮地聲音傳了過來:
“靠,你小子什麼時候練的這麼一手技術,太TMD牛了,昨天我把你的行駛錄像調了出來,弄到俱樂部測試了下,我靠,王牌飛行員啊!”
林軒的動作一僵,毛巾蓋在腦袋上,臉色控制不住的陰沉下來:“孫然,昨天不是我駕駛的。”
對面短暫沉默后,孫然不敢置信地道:“不,不會是那女的吧?!”
林軒沒有說話,他的眼前又是一片眩暈,昨天那種天翻地覆的感覺再次襲來,他咬緊牙關,嚴厲地命令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那份視頻全部給我弄回來銷毀了!”
孫然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二話不說的答應下來:“好,晚上見面說。”
林軒緩緩地坐到了床上,雙腿分開,頭發還在滴滴答答地掉著水,順著赤裸的胸口往下滑,那個女孩到底是誰?怎麼會有如此厲害的駕駛技術?王牌飛行員……
他心中一動,國內的王牌飛行員一共也就百來人,而且個個都是登記在冊的,要找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簡直易如反掌。
他馬上接通了助理林簡的電話,簡單的吩咐了幾句:“給我查查,王牌飛行員里,有沒有一個又瘦又高的女孩,將近一米八,很年輕。”
交代完了后,林軒又坐了一會,穿好衣服,直接下了樓,今天起的晚了,索性休假一天。
他隨意用了點飯菜,直接開著幻影去了家靶場,這是他私人的一點愛好,他雖然沒有從軍,槍法卻一直沒有丟下,不止是玩票興致,他每年都會抽出一定的時間,專門去部隊集訓一下,這也是林家寫入族規的要求,林家子弟,沒有一個可以逃過。
進了靶場,立刻有穿著軍裝的女孩迎了上來,沒有肩章,這是靶場的主人為了迎合顧客的口味而特意調教出來的招待,走起路來裊裊婷婷,偏被軍裝包裹的密不透風,別有一番味道。
他的哥們里,就有幾個好這口的,說白了就是制服誘惑。
林軒是金卡VIP客人,一向有專門的接待員,是個叫做安妮的年輕女孩,這次卻是客戶經理迎了上來,搓著雙手道:“林少,安妮病了,您看,換一個可以不?”
林軒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用了。”
他一直用安妮,也不過因為這個女孩乖巧懂事,捧著槍和子彈站在一旁,充當門柱,不會妨礙他打靶。
林軒選好槍,試了下手感,又在腰上系上子彈袋,熟門熟路的到了靶場前。
戴上特制的護目鏡,連耳朵也包裹在內,林軒看著前方百米外的靶子瞄準,沒等他扣下扳機,耳邊卻傳來了一串槍響。
林軒眉頭皺起,總是有新手,喜歡追求連射的快感,根本不去管能不能射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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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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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3 20:17:47
005 牛X的槍手
林軒身子一僵,眼睛瞇了起來,又是她!
女孩和其他招待一樣,穿著一身軍裝,卻沒有那種刻意為之的嫵媚,很奇怪,軍裝穿在她身上,竟然有種本該如此,理所當然的感覺,似乎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比軍裝更適合她的了,原本並不美麗的臉也生生的出了三分顏色,那是種難言的帥氣。
女孩此時並沒有看他,而是專注的盯著前方,右手拇指輕輕一磕,空掉的子彈匣滑了出來,左手自然而然的接住,同時,左手掌心的另外一個彈匣已經推了上去,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漂亮非凡。
林軒瞳孔一縮,這絕對是一個用槍的高手,他甚至開始猜測,這個女孩的拆槍和組裝速度會是多少了。
又是一串毫無間隙的連擊,子彈匣再次被打光,與此同時,耳邊響起了鼓樂齊鳴的奏樂聲,這是靶場弄出來的噱頭,來這里玩的非富即貴,總得弄點甜頭作為福利。
便有了這麼個規矩,連續射擊超過三十次,並且每次都命中靶心,靶場內就會自動奏樂,大告天下,這東西可比直接給錢來的有意思了,來這里玩的,就沒有窮人,圖的不過就是一個臉面。
這種連續三十次命中的情況,不少見,可也不是次次都有,至少林軒和朋友們來玩時,要是能夠連續三十次命中靶心,基本上穩拿第一了。
顯然,女孩的異狀引起了客人們的注意,林軒注意到,附近的客人已經開始向這邊觀望。
正當林軒以為女孩會繼續換上新彈夾的時候,她的手一松,手里的自動手槍落了下去,一支半自動長步槍被撿了起來。
林軒的眼睛驀然睜大,一般來說,自動手槍的后座力較小,來這里玩的女孩都會選擇這種槍支,而像是半自動步槍,因為沖擊較大,很少有女孩能夠抗住那巨大的后座力。
顯然,這個女孩打破了林軒對于常識的認識,林軒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記憶中,也有一個女孩,總是打破他對于常識的認識。
她熟練的把半自動步槍的槍身架在了肩膀上,身體微微前傾,眼睛湊近了瞄準鏡,手指按動扳機,哢噠哢噠哢噠,槍口冒出了一串火花。
又是連續發射!!
半自動步槍的威力比自動手槍的火力大了不是一點半點,缺點也相當明顯,瞄準性能差,適合散射,而不是點射。
靶子上方的激光顯示牌上已經散射出一個又一個光圈,十環,又是十環。
林軒眼睛一亮,細細的打量起了女孩的輪廓,抿緊的雙唇,因為專注而皺起的眉頭,和記憶中的那張素顏漸漸的重合起來。
還沒有完,當子彈發射光以后,女孩把半自動步槍丟了下去,又換了一支狙擊槍,這時候,已經有不少客人圍了過來,也有和林軒相熟的,看女孩和他離的這麼近,以為是他帶來的妞,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詢問:“林少,這是哪里找出來的奇葩?”
林軒緊緊的盯著女孩,沒有搭言。
女孩給了他一種異樣的熟悉感,如果她這次連狙擊槍也能擊中靶心,那他想,大概十有八九就可以確定了。
狙擊槍和其他槍械最大的不同,打的是活靶,而不是死靶,在靶場里,這是難度最大的一種槍械,很少會有人去挑戰,來這里的都是玩票性質的,誰又會和自己過不去,丟個大臉出來。
女孩的手指在操作臺上輕輕一滑,前方的靶子自動切換,附近的十個靶道自動的組合,靶子隨時可能從十個靶道中的任何一個地點出現,時間只有短短的十秒,十秒之內沒有開火,就算是落空了。
當靶道開始整合,客人們便紛紛的被驚動了,每次有人玩狙擊槍都是這麼大陣勢,待看到這次出手的居然是個女孩,不由大是好奇。
后來的和已經站了半天的客人一溝通,得,自動手槍三十發全中,半自動步槍連發全中,牛人啊!
偌大的靶場里,只剩下了女孩的一個人還在打靶,而身后,是上百個客人組成的觀戰團。
俱樂部經理戰戰兢兢的靠近老板:“這是今天新來的臨時工,說是要頂替生病的安妮,大概不懂規矩,自己上去打槍了……”
俱樂部明文規定,陪練要在客人的準許下,才可以拿槍,客戶經理看著手里的記錄欲哭無淚,怎麼一轉眼的功夫,這新來的丫頭就自己沖上去了呢!
男人高大的身軀動也沒有動,嘴角勾起,興味濃厚地看著監視器道:“無妨,等下把她剛剛打槍的視頻都調出來。”
俱樂部經理擦了一把冷汗,真是倒霉,怎麼就趕上大老板來巡視了,難道王牌101師真這麼閑?!
女孩修長的手指在槍身上摩挲了一遍,仿佛女王巡視領土,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最終滿意地揚起了嘴角。
戴上狙擊槍專用瞄準鏡,女孩的右腿后退一步,縮頭塌肩,林軒的瞳孔又是一縮,如果說,女孩精通自動手槍和半自動步槍還說的過去,那她現在的舉動,無疑的證明了,她的確是一個使槍高手!
對于普通的玩票性質的客人來說,很少有人知道,不同槍械的持槍姿勢是不同的,制式槍械都有標準的持槍動作,可以最大程度的減少槍支對身體的沖擊力。
而眼前的女孩的姿勢,從最開始的雙腳分開,沉肩手臂持平,到現在的縮頭塌肩,每一種都可以作為標準姿勢寫入軍事教材!
常用的自動手槍和半自動步槍也就算了,很少有人精通的狙擊槍也如此標準——林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已經十有八九可以肯定了,她就是她!
“來了!”一聲驚呼,眾人一起看向了左側的第五靶道,同時一聲脆響,人形靶子的額頭正中一槍!
第二個靶子悄無聲息的從最右邊的第一靶道滑了出來,又是一聲脆響,依然是額頭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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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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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3:48
006 好巧,又遇到你了
客人們半張嘴巴,發不出任何聲音,看著一個又一個人形靶倒下,而隨著女孩的不斷命中,人形靶出現的頻率也逐漸加快,漸漸有了神出鬼沒的架勢,甚至會從天花板上突然掉落!
活動靶子的這種出場方式,客人們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個就納了悶了,這俱樂部水還挺深的呦,平時沒有高手來玩,也探不出深淺。
而無論人形靶如何出場,無一例外,全部是額頭中槍!!
客人們已經不知道如何表述心中的震驚了,以前有人玩狙擊槍,哪怕是中了肩頭小腿,只要每次都能打中人形靶,就已經是相當厲害了,而這個女孩,不但打中了人形靶,還靶靶命中額頭要害!
不少人心中開始懷疑,這個年輕的女孩,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狙擊手。
感覺過了很久,事實上也不過短短的幾分鐘,女孩把手里的槍往桌面上一擲,客人們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沒子彈了。
有人已經堆起了滿臉笑容,整理了衣裝,準備上前打招呼,包括站在監視器前的男人,也起了濃厚的興致,所有的人此時心中只有一個疑問,這麼年輕,又這麼厲害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喬以安默默地在心中背誦了一遍計劃第二條——在拯救人質后,利用對方已經產生的些許好感,趁機接近,通過謀求共同的愛好深入交往。
沒錯,打靶就是共同愛好!
眾目睽睽下,喬以安抬起頭,對著林軒擺了擺手:“好巧,你也在這里。”
氣定神閑,仿若在風景宜人之上的海島閑逛。
霹靂哐當,無數條閃電在靶場之內狂舞,客人們集體石化,丫的你都成了全場焦點了,又突然做出一副偶遇的樣子給誰看呢?!
林軒眉毛一挑,嘴角揚起,微笑回應:“是挺巧的。”
暗號對上,喬以安順利的念出下一句法定臺詞:“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看著這一男一女瀟灑的離去,剛才和林軒打了招呼的客人僵硬著回頭,看向身邊的朋友:“我怎麼就看不懂了?好像那個妞在泡林少?”
眾人如夢方醒,怪不得有一種錯亂感,這兩只角色完全顛倒了嘛!大出風頭的英雄少年借機搭訕偶遇的美人……
喬以安換了衣服,是一套利落的褲裝,兩個人坐上了車子,林軒看了眼來電顯示,剛才靶場聲音太吵,居然有五個未接電話。
他示意喬以安稍等,一個個回撥過去,第一個是助理林簡,對他匯報了一下王牌飛行員的查詢情況:“老板,沒有你說的那個女孩。”
林軒淡淡地應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你不用查了。”
后面全是孫然的電話,“林少,出事了,那個視頻被何向東拿到了,他們非要你比一場。”
林軒看了一眼旁邊瞇著眼睛,似乎陷入半睡狀態的喬以安,自作了主張:“我很快到。”
掛了電話,林軒緊緊的盯住喬以安的側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左手探出,恰好把喬以安虛虛的環在了懷中。
當他的指尖剛剛觸碰到女孩身體右側的車門,一只修長的手快如閃電的伸出,死死的鉗住了他的手腕,指肚上的薄繭帶來的摩擦引起了陣陣戰栗,從手腕傳向了全身各處。
果然是她!
可怕的戰斗本能!
哪怕沒有直接接觸,哪怕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只要一靠近,就會被察覺,自然而然的做出反擊!
林軒抬起黑漆的雙眼,看向女孩,鎮定的道:“我以為你睡了,想給你系上安全帶。”
喬以安松開手,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不是可以用控制臺自動操作的嗎?”
林軒垂下眼簾,微笑道:“自動操作壞掉了,還沒有修。”
話罷,林軒徑直啟動了車子,看著喬以安蠢蠢欲動的雙手又放到了操作臺上,他趕緊說:“不是很遠,我來開車好了,你休息一下吧。”
看著女孩微微下耷的嘴角,林軒下意識地擦了把額頭。
林軒一邊開車,一邊狀似無意地問道:“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林軒,森林的林,軒轅的軒。”
喬以安自動的在心里給作戰計劃的第二步畫上了完美的句號,交換名字以后就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作戰如此順利,讓她不由的放松下來:“喬以安。”
安字還在唇邊縈繞,她的眼睛驀然睜大,手指在操作臺上連點,險些滑出車道的車子及時地拐了回來,在喬以安疑惑的目光下,林軒急促地呼吸數下,舉起雙手:“抱歉,剛才手滑了。”
他的心中瘋狂吶喊,是她,竟然真的是她,居然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她難道以為他真的不認識她了嗎?!
林軒突然氣短,他很清楚,喬以安是什麼樣的性格,大概,是真的不記得他了。
枉費他等了她這麼多年!
林軒在生氣,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喬以安憑借動物般的直覺還是輕易的判斷出了這一點,她下意識地往車門邊挪了挪,這個舉動讓林軒更加生氣,忍不住一再地提速,懸浮車在快車道上呼嘯而過,留下了身后的一片罵聲。
喬以安眼睛漸漸瞇起,她的手偷偷摸摸地搭在了操縱臺上,又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林軒的臉色,手指開始了不老實的彎曲。
這一切小動作都被林軒看在眼里,心中的郁結瞬間煙消云散,他憋住了笑,停下了車子,面無表情地催促道:“到了,下車吧。”
斜覬著女孩的嘴角再次落下,林軒的心情明顯的好轉起來。
這是另外一個俱樂部,和剛剛離開的以打靶為主的俱樂部類似,這個俱樂部也有一個主題,飆車,凡是來這里的,都是骨灰級的玩家,入門的基本條件就是巫東山跑上一圈,十五分鐘來回,少一秒都不行。
林軒大步向前走去,瞥到喬以安同樣邁著大步,緊緊跟隨在他旁邊,心中呼出一口長氣,這個家伙,還真是一點沒變,只喜歡和人並肩而行——因為不肯把脆弱的后背暴露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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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4:05
007 給你全部身家
踏進大廳,他一眼看到三撥人壁壘分明的對峙著,孫然帶著兄弟們和另外一伙年輕的軍人針鋒相對,喬琛幾個熟面孔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看著熱鬧。
林軒心中一動,停下腳步,打量了眼喬以安的神色,見她紋絲未動,頓時松了口氣,和她的親弟弟相比,自己受到的簡直是國王級的待遇。
正對著門口的孫然一眼看到了林軒,忙招呼他:“林少!”
這一聲也把林軒推到了風口浪尖,對峙中的雙方紛紛回過頭來,連喬琛也從女伴身上抬起頭,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林軒面帶微笑,逐一招呼著:“何少,喬少,好久不見。”又對著自己的兄弟們點了點頭。
何向東身材高大,穿著一身軍裝,剃了一頭板寸,不像是喬琛那麼漂亮,但五官分明,濃眉大眼,充滿了陽剛之氣,他脾氣暴躁,跟孫然磨了半天,已經瀕臨爆發邊緣,見到林軒又來這一套,十分不耐:
“少廢話,說,比還是不比?別跟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
林軒身體一僵,清楚的感受到了身邊人散發出的涼意,他眼睛快速地下瞥,一眼看到喬以安的右手已經握成了拳頭,他果斷伸出手,握住了喬以安的右拳。
他的大掌不敢用力,手指放松,覆在了她的拳上,溫溫的包住她略涼的拳頭,抬起頭,溫文地笑道:“比什麼?我自然是比不過何少的。”
話罷,林軒自然而然的牽著喬以安向樓上走去,兄弟們憋住笑跟在了他身后。
何向東一臉鐵青,蓄了許久的力偏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的人說不出的難受,他嗷的一聲,大吼道:“林軒你個軟蛋!”
林軒手一緊,死死握住了喬以安的右拳,感受到女子的手背上突起的血管,在她耳邊輕聲笑道:“你以前沒有來這里玩過吧?一會我教你玩。”
他心中也是怒火驟起,這個何向東,真是嫌命太長!
看著林軒一伙談笑著走進了包間,喬琛長身而起,風紀扣松開,領子歪歪斜斜,細細看去,里面的襯衣上還有個唇印,“沒好戲看了,我們也上去吧。”
何向東惡狠狠地瞪了喬琛一眼,故意邁開大步,搶在喬琛之前蹬上了樓梯。
喬琛嗤笑一聲,不急不慌地走在了后頭,他旁邊是一個染了滿頭金發的家伙,耳朵上一排北斗七星,連鼻子上也戴了個鉆石耳釘,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喬少,你看到林軒帶的妞了嗎?像是昨天和他一起開車的那個。”
喬琛腳步一頓,旋即笑了起來:“林軒以前從來沒有過緋聞,沒想到品味如此與眾不同。“
另外一個走在他旁邊的男人,鼻梁高挺,薄唇緊抿,一看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突然插話道:“那個女人,有點奇怪。”
喬琛摸了摸下巴,對韓昱的話明顯要重視的多:“那先觀察觀察吧。”
一進入包廂,林軒戀戀不舍地松開手,否則,他會從執法者的身份迅速的轉變成被攻擊方,他可不想替何向東受過。
這個包廂足足有三百坪大,對于他們二十多人來說,夠熱鬧,也不會很擁擠。
包廂是被長期包下來的,當初付足了十年的租金,直接按照林軒等人的喜好重新裝修,以冷色系為主,充滿了金屬的銳利感,在這個場子里,這樣的包廂不超過十個,喬琛和何向東也是其中之一。
一群人隨意的坐了下來,很快,房門打開,走進了二十多個穿著清涼的美女,中間還夾雜了兩三個俊秀的少年。
屋子里很快熱鬧起來,這群高級服務生訓練有素,熟客們喜好的酒水都牢記在心,這些大爺們自矜身份,不會在包廂里胡來,當然,如果真看中了他們中的哪個,也是拒絕不得的。
林軒身邊,慣常是沒人坐的,喬以安自然的貼著他坐了下來,兄弟們雖然奇怪,卻也沒有人會多嘴,女孩長得也算的上清秀,吃膩了山珍海味,換換清粥小菜也不錯,雖然林軒第一次就吃清粥小菜,只能說他品位奇怪。
林軒接過孫然遞給他的遙控器,輕輕一按,里面的一面墻壁變的透明,從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面是一個小型的賽車場,與此同時,在透明的墻壁上,有字體顯示出來,數一數,一共五排文字。
林軒看著身旁地喬以安,輕聲解釋:“這是最近五場比賽的選手名字和資料,你喜歡的話,可以下注。”
喬以安干脆地回答:“沒錢。”
林軒發出了低低的笑聲,一旁的孫然撇了撇嘴,打趣道:“放心,我們林少有的是錢。”
說話間,林軒從口袋里摸出了錢包,隨手抽了張卡遞了過去,喬以安隨意的接了過去,兩個人之間的銜接自然從容,仿佛天經地義。
一旁的孫然眼睛驀地睜大,他結結巴巴地道:“林,林少?”
他剛才說的話雖然是玩笑,卻也是實情,帶女人來玩,為了哄女人開心,下注不過是小錢。
可是林軒方才拿出的卡,分明是一張卡面流淌著淡淡紫色的金卡,這種卡的申辦十分困難,要有一定的身家作保,還要有相當地位的三人聯名擔保,更重要的,每個人限定只能申辦一張!
據孫然所知,林軒的這張卡幾乎是他的全部身家,他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給了一個才見過兩面的女人?!
接到林軒帶了明顯警告的眼神,孫然明智的改口:“上次說的那個東部的懸浮路軌鋪設工程,有好幾家都很感興趣。”
林軒沉吟片刻,“這個事情不用急,你把東天和許明遠叫過來。”
林軒瞥到一旁喬以安瞇起的雙眼,放柔了聲音道:“你去看賽車吧,下下注,隨便玩玩,我和朋友談點事情。”
喬以安從善如流的站了起來,林軒又體貼的喊了一個美女招待陪著她:“小姐貴姓?”“芳芳。”
“芳芳小姐是吧?我朋友第一次來,麻煩你給她講解下玩法。”
芳芳是個圓臉盤大眼睛的姑娘,笑起來兩只眼睛瞇成半圓,挺招人喜歡的,她笑瞇瞇地湊近了喬以安:“你好幸運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林少帶女朋友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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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4:21
008 玩的開心嗎?
喬以安不置可否,聚精會神地站在透明的墻壁前,看著下面的賽場,這個賽場和巫東山那種自然的賽場不同,要小的多,但是賽道上轉彎很多,坡道也蠻多,下面應該用的是可移動式軌道,也就是說,賽道還可以隨時調整。
賽道的復雜性增加了比賽的可看性,雖然總的賽程比較短,但是同時也增加了操作難度,如何在短短的一千米內靈活變道,又不至于沖出賽場,這已經稱的上高難的操作技巧了。
芳芳很會察言觀色,剛才一臉八卦,喬以安卻絲毫不感興趣,她馬上換了另外一種口氣,鄰家女孩般的親切動人:“您看,這里是最新五場比賽的資料,包括車手和座駕情況,車手的以往戰績等。”
芳芳雙手在觀覽墻壁旁邊的一個操作臺上靈活的操作著,盡職地調出了最近五場比賽的資料,下面的比賽進行的很快,大概十分鐘左右就是一場。
喬以安看了兩眼,喧賓奪主,占據了操作臺前的位置,手指靈活的操作起來,不時又低頭看看下面的比賽情況。
芳芳百無聊賴的站了半天,仔細地觀察著這位幸運的女客人——林軒一直是俱樂部里傳奇一樣的存在,他的不近女色遠近聞名。
客人長相將將稱的上清秀,一雙眼睛又總是瞇起,長手長腳,穿的一件普通的棉質T恤,看上去很廉價,差不多是地攤上十塊錢一件的水準,下面一條修身的牛仔褲,腿倒是又細又直,腳上一雙運動鞋,怎麼看,也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芳芳撇了撇嘴,看了這麼久還不舍得下注,真不知道林少從哪里刨出來的極品,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畏首畏尾不敢下注,一場最低十萬塊的賭注,在這些少爺們眼里,又算的了什麼呢?!
看看旁邊的幾個操作臺,姐妹們玩笑著替客人下注,少爺們也都笑瞇瞇地應下了,芳芳暗自郁悶,怎麼就接下這麼個待客的活了,當時真不該一時好奇,假做路過偷看林少帶來的女伴。
足足看了兩場比賽,對資料和實際比賽情況有了初步概念,喬以安回過頭,看向芳芳:“這個,怎麼下注?”
無聊中的芳芳一臉喜色,“您把卡給我,我幫你操作。”
喬以安低低的應了聲,從褲兜里隨手掏出了林軒剛剛塞給她的卡,遞到了芳芳面前,芳芳張大嘴巴,看著這張據說最高透支額度上億的紫金卡,結結巴巴地確認:“您,您要用這個下注?”
話一出口,便順溜了許多,轉念一想,就算是紫金卡,也可以只下注十萬的嘛,話說回來,林少對這個女孩還真是不一般啊!
“全部下注,第三場,第四道,車手火烈鳥。”喬以安的話簡潔明了,不帶半分歧義。
話罷,她抬頭看著半天沒有動彈的女招待,不耐煩地催促:“再不下注要開始比賽了。”
芳芳哦哦兩聲,連忙把紫金卡在操作臺附帶的卡槽里劃過,選擇了全部余額一項,猶自帶著這是張空卡的僥幸心理,在看到數額后面連續的一串零后,她的信念被徹底的擊潰。
兩千八百萬賭注!
她在這里做了這麼久,這麼大的賭注也見過幾次,甚至比這還要大的賭注也見過,但那都是客人之間的比賽,大多是意氣之爭。
像是這樣,由俱樂部舉辦的比賽,純粹是小賭怡情,誰也不會較真,芳芳冷汗直流,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一件事,剛才真應該告訴林少的女伴,每次比賽只能下注十萬的。
現在,無論這個女客人是輸是贏,她都擔不起輸贏千萬的責任。
和身邊提心吊膽的芳芳不同,喬以安專注地看著下面的比賽,火烈鳥這個車手是個新人,前面的比賽,輸贏各自占了一半,但是她注意到,每當賽道上九十度直角轉彎過多的時候,這個選手的贏面就會變的相當大。
芳芳眼睜睜的看著火烈鳥第一個沖過了終點線,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百分之百的賠率,已經變成五千萬了!
耳邊再次傳來了淡淡地吩咐聲:“下一場,第二賽道,車手,幽靈騎士。”
芳芳手一哆嗦,試探著問道:“下多少注?”
喬以安奇怪地看著她:“當然是全部了。”
芳芳一邊刷卡,一邊自我安慰,這個幽靈騎士是一個老車手了,最近狀態不佳,幾乎沒有贏過,只要再輸掉一場,錢就平掉了,芳芳惡狠狠的祈禱,讓她輸掉吧,阿門!!
緊緊的盯著下面賽道上的懸浮車,芳芳雙手的掌心濕漉漉的攥出一團水汽,直到那白色的懸浮車以一個車身的優勢險勝,芳芳幾乎癱死過去,她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怎麼贏了,怎麼就贏了?”
喬以安不以為然地道:“其他車手要麼是新人,要麼是家里剛剛辦完了喪事,還有一個出了車禍剛剛回來的,不是他贏,還能誰贏?”
芳芳的心里一陣抽抽,這些資料,的確是有的,但是誰會看的那麼仔細啊,頂多看看以往的成績就下注了!
“第一道,車手,孤魂野鬼。”喬以安鎮定自若的再次下了指令。
芳芳機械的刷卡,看到后面的0,已經從七個變成了八個,她徹底的麻木了。
黑色的懸浮車開始時優勢並不明顯,但是在坡道部分,運用靈活變向,巧妙的擠掉了前面的選手,很快緊緊的咬住了前面的車手的車尾。
林軒談完事情,大步走了過來,站在喬以安身邊,和顏悅色地問道:“怎麼樣,玩的開心嗎?”
一旁的芳芳淚流滿面了,轉眼賺了一個億出來,還問開不開心!!
喬以安的視線緊緊盯著下面咬的死緊的兩輛車,沒有答話,林軒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一輛全身漆黑,車頭前是一個白色骷髏頭,另外一輛銀白色,閃亮的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刀,玩笑道:“壓的哪一輛車?”
芳芳沒精打采的插話道:“孤魂野鬼。”
林軒微怔:“哦?那輛瘋子車?每次不是報廢就是奪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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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4:37
009 車手美人
喬以安冷靜自持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是因為這個車手喜歡使用逼擠的方式和對手抗衡,兩個車在強力對抗之下,才會造成車身損毀,不過這次,他的賽車用的材料比其他車都要好。”
“所以他會贏是嗎?”林軒摸著下巴,還真是充滿著喬以安的特色呢——完美利用所有有利條件,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在兩個人的注視下,孤魂野鬼一個彪悍的追尾,直接把前面那輛銀白色的鋒刃撞出了車道——磁懸浮車的缺點和優點一樣鮮明,速度快,安穩,但是離開軌道便寸步難行。
林軒揚起嘴角,笑了起來:“押了多少?”
芳芳吞了口口水,又,又翻倍了,2千多萬已經變兩億了,她正要開口,包廂的門被人急切的推開,屋子里霎時一片安靜,只有喬以安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繼續,下一場,壓第四賽道的風神。”
還在喘氣的俱樂部經理面色大變,他嗖地竄了過來,一把按住芳芳正要下注的手,哭喪著臉看著林軒:“林,林少,您老高抬貴手,放小的一馬吧!”
孫然站了起來,他臉上帶笑,聲音里卻帶了不滿:“老孫,看在大家都姓孫的份上,你現在出去,關上門,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這里是什麼地方?賽車俱樂部,既然開了賭局,那就有輸有贏,沒道理只許客人輸,不許客人贏!
來這里玩的,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臉的,就說這二十幾個兄弟,隨便一個,簽張公文,也讓這俱樂部吃不了兜著走,防火防疫,扣上半個月不開門,看看損失有多大!
當然,能夠開的起這種頂級俱樂部的,背后也有些勢力,只是京城的公子哥,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像是他們這一幫,又或者喬琛那一伙,都是金字塔的最頂層,向來只有他們玩人,沒有人玩他們。
孫經理已經一把鼻涕一把淚,他連連告饒:“哎呦,孫大少,這可不是我故意跟你們過不去,林少下的注,已經頂上我們一年的營業額了,再這麼下去,我的小命可就要交代了。”
雖然知道這人說話有些誇張,但是能夠把一個八面玲瓏的大俱樂部經理嚇成這副德行,那下的賭注應該相當可觀。
一時間,公子哥們的興趣都被調了起來,所有人都看向了喬以安,剛才是她在用林軒的卡下注,到底賭了多大,又贏了多少?
林軒眉毛一挑,看向喬以安,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你贏了多少?”
喬以安眉頭皺起,看向了一旁的芳芳,沒有說話。
芳芳小心翼翼地看著經理的臉色,輕聲道:“連贏三場,賺了兩億。”
兩億!!
服務生們倒吸一口冷氣,兩個億哦,乖乖,這個女人還真敢押!
公子哥們的眼光變了,幾個人嘻嘻哈哈地走了過來,把林軒圍在當中,一邊打量喬以安,一邊對著林軒擠眉弄眼:“行啊,林少,你這隨便撿的妞還挺有膽識的。”
林軒臉上帶了些困惑:“怎麼才贏了這麼一點?”
孫經理臉色大變,這還少!他今年的業績全搭里面了,估計自己還得從腰包里掏不少出來。
孫然不以為然地道:“你不是剛剛預定了一艘游輪?”
林軒恍然,這麼說起來,他那張卡里似乎也沒多少錢了,轉頭看向芳芳:“她每次押多少注?”
芳芳欲哭無淚,看經理的臉色,她以后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了:“這位小姐每次都是全額壓上,不留余額。”
公子哥們的臉色又變了,他們自然知道林軒的經濟實力,剛才也都心里默算了下,三場贏了兩億,本金兩千多萬,不少,可也承受的起。
但是如果說,兩千多萬是卡里的所有余額,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隨隨便便就可以把男人的全部身家押上去豪賭的女人,而且還是連續三次——哥幾個真不知道該替林軒慶幸還是默哀了。
孫經理擦著額頭的冷汗,見林軒神色緩和,趕緊道:“林少,這位小姐已經贏了的錢,我們老板說了,可以直接拿走,只是小店小本經營,這個……”
林軒看向喬以安,聲音柔和:“還想玩嗎?”
喬以安思索片刻:“算了,看別人玩也沒意思,如果可以自己下去玩兩圈還成。”
孫經理也是被嚇到了,聽了林軒的話,以為這位爺還不肯放手,一聽喬以安打算自己下去跑兩圈,想當然的認為是林軒帶著她一起跑,馬上應了下來:“沒有問題,林少要是想玩,我馬上把跑場清了,還有,喬少也在,您要不要和他賭兩局?”
這些大少,大多在野外跑圈,在俱樂部興之所至時,也會下去跑幾圈,卻看不上俱樂部里的職業車手,一般都是彼此之間的意氣之爭。
林軒心一沉,看到喬以安的眼睛瞇成了狹長的一條縫,知道無法阻擋,索性放開了手:“好吧,你去安排,不過就不要驚動喬少他們了,和車手一起跑好了,車子也用制式的吧!”
不知道為什麼,林軒直覺地判斷,喬以安現在還不可以暴露出去。
如果她真想玩,那就把保密措施做好。
頓了下,林軒看向了喬以安:“你喜歡什麼名字做為你的代號?”
喬以安瞇起的雙眼射出了冷冽的光:“TIGER。”
“好,你安排一個新車手的ID給她,名字就叫做美人好了。”林軒掉頭吩咐孫經理。
一干人等齊齊掉落了眼球,這兩個都在自說自話啊,林大少你已經有了主意干嘛還問人家的意見,還有,這個美人算是反諷嗎?
喬以安倒是沒什麼意見,TIGER也不過用熟了罷了,其他的綽號還有很多,來自地獄的瘋子,不會叫的狗,這個美人還不錯,至少是個中性詞。
孫經理一頭霧水,卻不敢多言,反正這群敗家子每天變著花樣的玩,大概是圖個新鮮吧,他考慮著等下要不要跟車手們打個招呼,別誤傷了這位大少爺的貴賓,他自然看的出來,林軒對于喬以安的另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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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4:56
010 禁臠
俱樂部的內部通訊器及時響了起來,孫經理對著林軒歉意地點了點頭,一邊向外走去,一邊接起了通話:“啊,你跟喬少和何少解釋下,有一個新車手要加入比賽,所以需要調整一下,比賽馬上開始了。”
……
孫然站在林軒身旁,拿出打火機給他點了一支煙,又把自己叼在嘴巴里的那根點著了,看向了下面的車場,車手們已經進入了跑道,排好了車位,比賽即將開始。
按照常例,每次有新車手出道的時候,俱樂部都會大肆的鼓噪一番,因為新車手的資料幾乎為零,可能成為一匹黑馬,更大的可能是成為一顆流星,無論怎樣,對于有新車手參加的比賽,賭博的性質總是更濃一些。
客人們紛紛圍了過來,對于林軒帶來的這個妞,一再的出人意料,都有了不小的興致,許明遠長了一張娃娃臉,慣愛開玩笑,湊了過來笑道:“等下我就壓嫂子十萬,取個彩頭。”
其他人紛紛起哄,孫然瞄了林軒一眼,對著這些兄弟們笑罵道:“兔崽子們就知道看熱鬧,等下有你們哭的。”
許明遠仗著臉皮厚,嬉皮笑臉地接了下來:“哥哥今天就是哭也高興,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說到美人二字,他搖頭晃腦,甚得其中三味,孫然笑著踢了他一腳。
一般混出名頭的車手,都有自己的專用座駕,像是孤魂野鬼那輛純黑色的懸浮車,配合車頂的骷髏,還真有那麼股子味道。
新手美人的量產懸浮車便異常的醒目起來。
更何況,為了保證這位林少的心上好的安全,這次陪賽的車手,全部是俱樂部的頂級高手,孫經理無恥地喊出了口號,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再三叮嚀,一定要保護好這位美人的安全。
與此同時,其他包廂和大廳的客人也都接收到了新手美人的資料。
喬琛一雙濃淡相宜的眉毛慢慢舒展開,像是一滴墨水渲暈在了白色的宣紙上,一點點的化成一片風景:“美人,制式懸浮車,性別女,有意思,給我押上十萬玩玩。”
何向東完全是另外一副口氣:“這個破俱樂部越來越差勁了,竟然開始靠女人來制造噱頭了,還美人,我X。”
又看了一眼其他車手的資料,何向東直接刷了一百萬出去,身邊的哥們遲疑著問道:“何少,這樣不大合規矩吧?”
何向東陰沉著臉:“哼,叫女人上場就符合規矩了?還是個新手,要是藍鳥,鎏金來玩玩,還有點看頭。”
藍鳥,鎏金,是這個行業里為數不多的女車手,共同點是都長得十分漂亮,車技也不錯,很是受到了一幫人的追捧。
只是她們成名以后自矜身份,輕易不會參加比賽。
大廳里又是一番熱鬧景象,能夠進入俱樂部,本身已經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當然,能進入包廂,在這些人里,才是頂尖的存在。
“這個女車手的代號居然就是美人,還真有意思。”
“新車手,又開的制式賽車,怕是家里缺錢吧,等下看看,要真是個美人,大爺不介意再包上一個。”
“得了吧,你要真支持她,不如現在就下注。”
“下注給一個新手,還是一個女人,你當我和你一樣傻?”
類似的對話比比皆是,看熱鬧的同時,很多人也壓出了自己的賭注,結果除了林軒這一幫,及喬琛那邊的寥寥數人,沒有人看好這個新來的女車手,賠率一路飛漲,沖破了一比五十大關。
這是給新車手的福利,不采用默認的一比一賠率,俱樂部實在是精打細算,這等于給賭性正濃的客人們又添上了一把火,叫人不瘋狂也難。
下注終于結束,車手們已經準備好,老資格的光速打開了特殊頻道,這是車手們心照不宣的秘密,做這一行的油水特別大,如果哪一個車手被人押了重注,就要相互協調好比賽,放水又不能做的太明顯,是一個高技術含量的工作,有個專用術語,叫假賽。
“不知道這位新來的是不是真的美人。”輕佻的笑聲從頻道里傳來,這是年輕的花花公子,和他被涂抹的五顏六色的愛車一樣,這位的風流韻事相當配的上他的綽號。
光速為人穩重,警告年輕的同行:“這個妞你可別動什麼歪腦筋,聽說是一個大少的禁臠。”
另外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有著嗜血的味道:“那不是更加有趣?!”
光速忍不住低聲咒罵:“靠,瘋子。”
花花公子和瘋子兩個開始熱切的探討起了這個叫做美女的車手,想象著她光滑如水的肌膚,動人的腰身,誘人的唇……
一個平靜的女聲突兀地插了進來:“不是美女。”
頻道里嘈雜的聲音頓時一空,仿佛為了印證剛才並不是幻聽,女聲再次重復道:“不是美女。”
她聲音平靜,並無任何委屈之處,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男人們沉默半晌,光速率先開口詢問:“你是美女?你聽得到我們說話?”
擦,這次真是陰溝里翻船了,無言的尷尬之外另有著難言的刺激,頻道里充斥著瘋子呼哧的喘氣聲。
男人們收起了輕視之心,能夠用制式車型找到他們的特別加密頻道,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隨著車閘的升起,花花公子率先沖出了跑道,瘋子緊隨其后,然后是光速,新人美女不出所料的墊底了。
林軒隨意地靠在透明的舷窗旁,看著下面的比賽,新人的比賽也比一般的比賽時間要長,因為要跑兩圈,所以大概一次要二十分鐘。
他並不擔心喬以安,王牌飛行員的水準在這個俱樂部里絕對是橫掃一切的存在,哪怕開著最普通的制式懸浮車。
隨著比賽的進行,包間內漸漸安靜下來,不時傳出一聲驚呼,林軒漫不經心的笑容也斂了起來,他死死的盯著下方再一次發生了激烈碰撞的賽車,一拳砸向了通訊器,大吼出聲:“孫經理,你給老子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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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5:12
011 林軒的手段
林軒雙手撐在玻璃幕墻之上,下巴繃緊,俊臉之上陰沉似水,死死的盯住下方的賽道。
一干公子哥們也轉變了態度,這場比賽實在是刺激,排在最末的美人一路狂飆,任何人都看的出來,她根本沒有使用任何剎車裝置,甚至在過彎處也是直接漂了過去,完全靠著快慢車道的來回轉換控制著車子的速度。
在這種情況下,連續兩個轉彎后,美人就追上了隊尾的光速,直接車頭右偏,兇狠的撞了上去。
接下來開始了一路撞車的過程,太兇殘了,眼里明明是四輛賽車,到了腦中卻不期然的想到肉搏場,而且是獅虎對人的肉搏場!
美人一路不減速的做派,讓她在賽車途中游刃有余,真是想撞誰就撞誰的一大兇器!
所有人都看走了眼,這哪里是美人,這根本就是女王!
這也是林軒憤怒的原因,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那幾個車手一定做了什麼,激怒了喬以安!
孫經理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還沒來的及說話,林軒陰冷地盯著他道:“孫經理,我知道你們這里有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拿出來讓哥幾個見識見識吧。”
孫經理一臉尷尬:“林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林軒瞇起眼睛,狹長的眼縫看上去居然有些肖似喬以安,單刀直入地道:“把車手比賽前的錄音給我。”
話罷,他手里的香煙輕輕一彈,“孫經理,你年紀也不小了,總不會是孤家寡人吧!”
孫經理猛地抬頭,對上了林軒一雙帶著淺笑的眼,眼底卻沒有任何溫度,知道今日在劫難逃,他一咬牙,反倒沉穩起來。
孫經理走近了離的最近的一個控制臺,利用經理權限解鎖,調出了這場比賽前的錄音,直接播放出來。
說白了,不過是俱樂部控制車手們的一種手段罷了。
當聽到瘋子亢奮的聲音和花花公子浪蕩的討論起美人的種種妙處,包間里的人臉色全變了,孫經理的臉更是慘白如紙,他雙手不住的哆嗦,氣的渾身打顫,這幫混蛋,之前早已經鄭重的再三警告了,竟然還鬧了這麼一出!!
早知道如此,他剛才寧死也不會調出這段錄音!
尼瑪,非禮人家老婆還把證據送上門了,孫經理想死的心都有了。
孫經理額頭上依舊冷汗直冒,卻覺得屋子里的溫度降到了極點,這幫太/子/黨平時玩樂無忌,一旦惹急了,一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在低至極度冰點的溫度中,一個女聲清楚地從錄音中傳了出來:“不是美女。”
包間里的人俱是一愣,這是?
片刻之后,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每個人都聽清楚了,那清脆的聲音,有如天籟:“不是美女。”
孫經理悄悄地打量林軒的神色,見他似笑非笑,面色舒緩,知道情況有了轉機,大著膽子問道:“林少,這事,你看?”
林軒把手里的煙頭一掐,客氣地道:“自然是按照法律辦事了,我記得前幾年就頒布了一條法令,不許車手在賽前私下交流,影響比賽的公正性。”
看著孫經理青白交加的臉,林軒自顧地說了下去:“正好,我們這里也有檢察官,直接發個逮捕令就完了,還得麻煩您打個電話報警。”
旁邊的一幫公子哥里立刻走出了一個青年,他帶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斯文地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紅皮小本,刷刷刷撕下了三張,直接遞到了孫經理面前:“我已經簽好字了,前面的名字還請孫經理動一下手了。”
孫經理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空著抬頭的逮捕令,滿臉苦笑:“柳檢察長……”
柳從云一臉平靜,伸手扶了扶鏡架:“根據憲法第三百五十二條規定,檢查官在掌握了人證物證的情況下,擁有特別批捕權,可以自行提審嫌疑人等,再行審判。”
許明遠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笑嘻嘻地排眾而出,拍了拍孫經理的肩膀:“老孫,少爺我當這個人證如何啊?”
孫經理汗水淋淋:“許司長的分量自然是夠的。”
真是上了賊船了,孫經理欲哭無淚,這,這根本就是逼良為娼!
的確,檢察官擁有特別批捕權,可那是二十年前的動蕩年代!現在鮮少會有檢察官這麼做了,很容易引起廉政公署的調查!
不過,看了一眼笑的一臉淫/蕩的許明遠,孫經理可還沒忘記了,這位許少的父親,就是廉政公署最年輕的副署長!
孫經理灰溜溜的捧著三張燙手山芋,準備下樓,這三個車手是注定要犧牲掉了,哎,早知道隨便找幾個一般段數的陪那女孩玩玩也就算了,結果現在折了三個高手進去,老板那里可怎麼交代!
林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孫經理,你撥打報警電話的時候,最好順便打一下120。”
孫經理聞言一驚,自然地回過頭去,剛好看到一團明艷的火光升騰而起,透過玻璃幕墻,異常的醒目耀眼!
這,分明是懸浮車發生了劇烈碰撞后,電磁短路才會產生的爆炸!
孫經理心中緊張,二話不說的向樓下跑去。
他急忙地叫了人來,把受傷最重已經昏迷的瘋子送往醫院,又叫人給花花公子包扎一身大大小小的傷口,看著還算四肢健全的光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光速,你也是老人了,怎麼就把這事給辦砸了呢?!”
光速神色黯然,憋了一肚子委屈:“您也沒說明白,這個美女也太厲害了!”
瘋子,那才是個真正的瘋子!根本不在乎車毀人亡!
喬以安凱旋歸來,受到了公子哥們熱烈的目光歡迎,許明遠笑嘻嘻地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嫂子,我敬你,謝謝你讓我贏了十萬塊!”
林軒眉頭一緊,果然,喬以安這個油鹽不進的家伙干脆利落的直接拒絕:“不用。”
許明遠的笑頓時勉強起來,平時人家敬他,還要尊稱一聲許司長,也要看他的心情,才肯喝下一口,今天敬別人酒,居然這麼不給面子。
他堅持端著酒杯,認真地道:“林哥,我喊你一聲哥,喊這位一聲嫂子,您可不能不給小弟面子!”
在他看來,女人不服管教,那就是男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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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5:41
012 開始扁人
孫然一看形勢不妙,趕緊上來打了圓場:“人家小姑娘不願意喝,就別勉強了。”
話一出口,他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靠,不能和不願意,怎麼就說錯了,果然,許明遠的娃娃臉生生的板了起來,居然也帶了不怒自威的威容:“我TMD今天還非得讓她喝了!”
林軒火大的看到喬以安的手又握成了拳頭,今天真是操蛋,一個兩個的都想自尋死路,他就不該攔著喬老虎,直接讓她把這些混球都啃了算了!包管連渣滓都不帶剩下的!
僵持中,門口傳來了一陣騷動,同時傳來了一陣大笑聲,“哈哈哈,聽說美女是你的人啊,林少!”
林軒等人一起望去,何向東那幫人堵在了門口,為首的何向東軍服扣子全部解開,襯衣扣子也解開兩顆,露出了精赤的胸膛,一雙眼睛肆無忌憚地掃了過來,在包間里的女人身上打量著,他旁邊站著苦著一張臉的孫經理。
林軒臉色一沉,身旁的兄弟們全都圍了上來,把他拱在了當中,連許明遠也放下了酒杯,有意無意地上前一步,把喬以安擋在了身后,喬以安一怔,握緊的拳頭慢慢地松開了。
林軒嘴角彎起,沒有搭理何向東,而是看向了他身旁的孫經理,聲音溫和:“老孫,如果我是你,一定馬上回家收拾行李,買上一張去天涯海角的車票,有多遠就走多遠。”
話罷,不再搭理臉色慘白的孫經理,林軒又看向何向東,“何少,你慢慢玩,我們先回了,這個包廂如果你喜歡,盡管拿去。”
反正以后也用不到了,破爛不介意賞給姓何的。
何向東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一拳錘在了門柱上,冷哼一聲:“想走也行,把那個什麼美人的留下來,剛才害的老子輸了兩百萬,老子倒是想看看,這個美人,在床上是不是和車上一樣辣!”
林軒猛地抬頭,一雙眼狠辣地看向何向東,何向東一驚,林軒此時和他平日里溫文的樣子大不相同,他直覺地嗅到了危險的味道,身體卻蓄勢待發,蠢蠢欲動,他興奮地看著林軒——來吧,動手吧!
林軒右手不知不覺的握成了拳頭,青筋暴突,一只涼涼的手適時地覆上了他的手背,仿著他做的那樣,松開的五指蓋住了他的拳頭,涼意從皮膚表面沁入,讓他胸中瘋狂燃燒的怒火為之一緩。
林軒低下頭,一眼看到了喬以安勾起的嘴角,他微微一怔,旋即放松下來,若無其事地向外走去。
兩幫人錯身而過,彼此怒目相向,看著林軒等人漸漸遠去,何向東往地上一呸:“我X,林軒這副娘樣最TMD惡心了,這混球每次都只會背后陰人!”
到了樓下,兄弟們把林軒圍在了當中,孫然冷笑一聲,伸手解開了風紀扣:“林少,要不要我回去拉一幫兄弟過來,直接把姓何的做掉?”
林軒搖了搖頭:“別把事情鬧大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心里有數。”
許明遠的娃娃臉抽成了一個包子,猶自喊道:“林少,你就這麼忍了?!”
剛才,許明遠和林軒鬧的很僵,但一旦有了外敵,卻能清醒的把握住分寸,關鍵時刻,他知道自己應該站在哪邊。
林軒再次搖頭,瞥了眼身邊安靜的喬以安,她瞇起眼,身側的右手手指一個個曲起又伸開,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回過神來,林軒拍了拍孫然的肩膀:“沒事,你們先回去吧。”
孫然等人無奈,一個個郁悶地走掉了。
林軒目送他們離開,待身邊沒有旁人時,靠著懸浮車的車身,看著喬以安,微笑道:“你是不是落了東西在上面?”
喬以安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嗯。”
林軒低頭,輕輕笑了起來,語氣異常的輕快:“那你去取吧,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等下你自己回去,要注意安全。”
喬以安定定的看著他:“……嗯。”
林軒上了車子,選擇了360度全息投影,又把身后的那人做了特別放大,看著她仰頭望向了俱樂部方向,一邊嘴角大大的勾起,露出了一個殘酷的笑容,知道今天晚上,必然有人流血。
那麼,他也去做點什麼,讓血流的更歡暢些吧!
喬以安待林軒的車子轉過一個彎,消失不見,手腳靈活地轉進了俱樂部里。
她直接轉了個彎,走向車手休息室,記得旁邊是服務生的調度室。
孫經理被林軒嚇走,俱樂部群龍無首,侍應生們亂成一團,領班勉強地維持著紀律,偏偏又趕上換班!
“十二號包廂又要了一批酒水,趕緊送上去,八號包廂要求換人?為什麼?不是叫你們要小心了麼,怎麼又把客人得罪了?!”領班氣的跳腳,隨手抓住了一個瘦個子,塞給他一個酒籃:“把這個給十號包廂的大爺們先送去,你怎麼還沒換衣服,趕緊的,誤了事扣你工資!”
男侍應生的襯衣穿在身上有些肥大,幸好外面的馬甲掩蓋了不合身這一點,喬以安縮在男廁的蹲位里,伸手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個軟膠,在鞋底上一陣涂抹,這種軟膠很快凝固,鞋底形成了新的紋路,這是為了防止刑偵專家從現場的腳印上尋找到線索。
她鎮定的提起酒籃,走到了十二號包廂前,輕輕叩打,低眉順眼的進去,把酒籃就近放下,又貼近了坐在最邊上的一人,這是個年輕的軍官,滿嘴酒氣,雙眼迷茫地靠在沙發上,一雙手無意識地在身旁的女伴身上滑動。
她腳步一頓,俯下身子,“好的,我扶您去廁所。”
一只手捉起癱軟在了年輕軍人身上的美人,丟到了一旁,另外一只手撐住了男人的腋下,半拖半拉的向外走去。
何向東哈哈大笑:“你們看,方寧這家伙又喝醉了,連路都走不動了!”
哄笑聲中,方寧勉強睜開眼,看了身邊的人一眼,此時二人已經走到門邊,背對著何向東等人,方寧掙扎了下,正要辯解,喉頭一緊,喬以寧的右手成爪,扣在了他的喉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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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5:59
013 一擊必中!
方寧滿面駭然,酒醒了大半,喉嚨上卻似被扣上了一只鐵爪,掙扎不脫,只能踉蹌著腳步任由身邊人牽引。
喬以安對這種地方很熟悉,繁華的正堂背后,往往臨近骯臟的小巷,帶著方寧從后門溜出,喬以安伸出右手,拍了拍他的臉蛋,啪啪兩聲,方寧徹底的清醒過來。
很快,他寧願自己依然醉著,無數拳腳雨點般落下,身上到處酸疼,一呼吸,肺部就發出了老掉牙的風箱的呼哧聲,胸口陣陣發悶,也不知道斷了幾根肋骨。
他勉強抬起眼皮,卻只看到一團模糊,動手的人很有經驗,第一拳就轟在了他的雙眼上,又技巧的不會讓他失明,只是視力短時間內是無法恢復了。
一點紅光在那人嘴邊明滅不定,狂風暴雨的打完以后,那人就點了一支煙,慢慢地吸著,煙還是從他的口袋里摸出去的!
方寧不敢呼救,兇神的一只腳始終踩在了他脆弱的喉骨上,那人俯下身子,一口煙氣噴出,嗆得他一陣咳,卻又不敢咳的太大力。
那人再次伸出手,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摸索片刻,掏出了手機,片刻后,手機被拿近了他的耳朵,同時傳來了兇神冰冷的聲音:“把你的好朋友們叫下來玩玩,你知道怎麼說話,嗯?”
喉嚨上傳來的沉重壓力讓方寧說不出話來,耳邊的話筒傳來了接通的聲音,對面何向東還在和別人拼酒:“該你喝了,靠,方寧你個娘炮,掉廁所里了啊,要不要哥們打電話給救火隊,把你撈出來,哈哈!”
方寧感到喉嚨上的腳松開一些,他顧不得其他,拼了死命地喊道:“老大,我被陰了,你們小心!”
失去意識前,他似乎聽到了一聲笑罵,“骨頭還挺硬。”
本來想一個個解決,沒想到點子還挺扎手,喬以安利落的拿起電話,“俱樂部后巷,五分鐘。”
何向東把電話一摔,大聲吼道:“都TMD清醒點,靠,方寧被人陰了!”
男人們把懷里的溫香軟玉猛地一推,手已經摸向了腰間,何向東率先向外走去,罵罵咧咧:“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的兄弟!”
一群人呼嘯而過,驚動了其他包廂的客人,韓昱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片刻之后已經打探好了消息:“何少和林軒起了沖突,林軒一幫子人提前退場了,然后有人挑釁,把方寧給揍了,何少去找回場子了。”
一邊的東方湊了過來:“是不是林軒的人干的?”
喬琛瞥了一眼韓昱:“他們去哪里了?”
韓昱難得笑了:“後巷。”
喬琛打了個響指:“好,等下我們去看熱鬧。”
何向東一腳踢開了通往后巷的窄門,一眼看到了趴伏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方寧,他身邊的兄弟立刻奔出一人,跑過去查驗一番,抬頭道:“斷了三根肋骨,其他都是皮外傷。”
何向東怒極反笑,“哪位高人,敢打老子的兄弟,有膽露個臉!”
隨著他的聲音,一個瘦高的身影從陰影中緩地走了出來,臉上被潦草的碎布蒙起,勁瘦的腰身裸露在了外面,T恤上明顯少了一截布料。
男人們俱都一愣,何向東瞇起眼:“女人?”
由不得他不懷疑,自家兄弟什麼身手,他還是有數的,憑借一個女人,想要把方寧修理成這副模樣,那也太可笑了。
喬以安痛快地點了點頭:“美人。”
話音未落,喬以安動作驀然加快,她一個矮身已經欺近了何向東身前,右手成拳,驟然轟出,咣的一聲,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何向東高大的身體向后仰去。
趁他病,要他命,喬以安左腿一曲,右腿已經強勢彈出,哢嚓兩聲,下盤本就不穩的何向東整個身體斜斜的飛了出去。
喬以安沒有停手,直接攻向下一個目標,揉身沖入了另一個人的懷里,肘部猛地向后一擊,正正的打在了對方柔軟的小腹,隨即小臂就勢彈起,一拳正中下巴,又是哢嚓一聲。
……
當喬琛帶著一群吃飽喝足的兵痞晃晃蕩蕩的下來時,本以為會看到世界大戰的場面,誰知道卻看到了一地昏迷不醒的老冤家。
喬琛笑容一斂,快步地走到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旁邊,外傷不是很明顯,遠遠沒有達到鼻青臉腫的地步,用手摸去,軟軟的身體仿佛失了脊梁。
他一怔,這種手法……
小心地放下了懷里的人,喬琛快速地向其他人探去,轉眼間,滿地二十幾個人已經被他查探一遍,除了方寧的外傷比較嚴重,其他人,無一例外,全部是斷骨!
而且是一擊必中,骨頭斷裂處相當整齊,肌肉之中沒有留下碎骨渣,也沒有碎骨迸射出來。
這樣的高手,喬琛只見過一個,是不是他,會不會是他?
這個猜測讓喬琛不由心慌起來,他在小巷之內慌亂奔跑,四處尋找,似乎這樣,就能夠看到那個一直站在他前方的身影。
他忍不住大聲呼喊:“大哥!”“哥,你出來啊!”
他彎下身子,聲音里已經帶了嗚咽,聲嘶力竭地吶喊:“哥!!”
其他人也意識到了什麼,東方和韓昱面面相覷,韓昱低下頭,用同樣的手法檢查了一下地下橫七豎八的傷員的傷勢。
其他人都直直地看向韓昱,韓昱沉思片刻,鄭重地點了點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了緬懷傷感的復雜情緒,甚至還摻雜了些許恐懼。
韓昱走到單手捂住雙眼的喬琛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認為是他。”
喬琛緩緩抬起頭,眼圈泛紅,“那他為什麼不肯見我?”
韓昱一把攬住了喬琛的脖子,難得的笑了起來:“既然他已經回來了,總會露面的,不是嗎?”
喬琛情緒稍緩:“不錯,他既然回來了,總會出現的!”
東方用腳踢了踢地上軟成爛泥的何向東:“這個怎麼辦?”
喬琛厭惡地別過臉去:“打個電話,叫人來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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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6:27
014 被追的趕腳
耳邊傳來細碎地聲音,不斷的說個不停,吵的人心煩,何向東忍不住大吼:“閉嘴!”
聲音出口,遠遠超乎他想象的嘶啞,何向東頭疼欲裂,費力的睜開眼,一眼看到了電視屏幕上那個熟悉的美女主播,正在親切地播報著最新新聞:“被大家所深深喜愛的,以為普通民眾說話而聞名的國民議員林軒先生,今日發表了最新的言論。”
畫面切換,出現了他最討厭的那個男人,永遠筆挺的西裝,溫文的笑容,連嘴角翹起的高度都是一成不變:“現在各大醫院床位緊張的新聞不斷見諸報刊,但是據我所知,每個醫院都有面積甚廣的豪華病房專為權貴們服務,而這些豪華病房,絕大部分時候都是處于閑置狀態。”
“公共醫院畢竟是用納稅人的錢支撐起來的,這種為特權階級服務的理念實在是應該取消了。”
林軒一臉從容,面對攝像機侃侃而談:“為了讓更多的人得到及時的治療,我已經督促衛生部門拿出方案,在公共醫院中率先試點,把豪華的貴賓病房改為普通病房,以容納更多就醫的普通民眾。”
……
這個男人又開始作秀了,何向東直覺的厭惡,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會放這個男人的新聞,難道不知道他何大爺和姓林的最不對付了嗎?!
一陣喧鬧聲突然傳來,距離十分的近,何向東清楚的聽到了喧嘩的內容:
“院長先生,聽說這間豪華病房內收治了一個現役軍官?”
“因為爭風吃醋打架斗毆而公費醫療,是不是對納稅人的一種不負責任?”
“對于林軒先生剛剛發布的倡議,您有什麼看法?”
何向東遲鈍的大腦開始了旋轉,半晌,前因后果一清二楚的浮現在了心頭,打人前,那個魂淡自稱的什麼美人,林軒發布的狗屁倡議,他暴怒的破口大罵:“林軒你個王八蛋!!”
……
林軒此時正端坐在林家祖宅那一套老舊的紅檀木沙發上,扶手經過常年的使用已經被摩挲的光滑,阿嫂在他面前放下一杯香茗,笑瞇瞇地道:“軒少爺,老太爺馬上下來。”
林軒客氣地道謝。
片刻之后,一聲聲木頭和地板敲擊的聲音傳來,林軒馬上站了起來,恭敬的看著樓梯方向:“爺爺。”
林老爺子軍旅出身,年過七十身體依然硬朗,只是年輕的時候膝蓋中過流彈,到老了走起路來便不那麼利落了。
林軒沒有上前扶住林老爺子,他知道人越老越不服老,一些幫助反倒會刺激對方的自尊心。
等林老爺子坐下了,林軒才筆直的坐了下去,雙腿並攏,手放在膝蓋上,標準的軍人坐姿。
林老爺子露出了滿意的表情,林家這一輩的孫子有十多人,其中最讓人滿意的,就是排行第五的林軒了,只是這孩子不知道那根腦筋抽抽了,很小的時候就一門心思的從政,怎麼說也不肯去當兵!
幸好,他現在還有機會挽救,娶一個當兵的孫媳婦也是相當不錯的嘛!
林老爺子手一擺:“我知道你來做什麼,你不用說了,喬家那孩子我很滿意,你父母也都同意了,你只要準備做新郎就好了。”
果然,被賣了。
林軒嘴角抽動兩下,微垂下頭,幾縷碎發從他額前掉落,一臉受傷地道:“原來你們都準備好了……”
林老爺子無端生出了些許愧疚,他訕訕的摸著鼻子,這件事情似乎做的的確有些不厚道。
他訕笑兩聲,打了個哈哈:“對了,喬家那丫頭這兩天找你去了吧,這女大十八變,應該挺漂亮的吧?”
林軒抬起頭,目光銳利:“爺爺,您別告訴我,您連她什麼樣都沒見過。”
林老爺子連咳數聲,完了完了,愧疚感越來越強烈了。
……
林軒滿意地開著愛車,離開了林家老宅,他充分利用林老爺子的一連串愧疚心理,達成了一系列的協議,比如不可以再隨便的打探他的行蹤,他就說呢,怎麼會那麼巧,第一天在巫東山遇到喬以安,第二天接著就在靶場再次碰到,真是家賊難防。
車子剛剛抵達公寓門口,林軒一眼看到了靠墻而立的喬以安,她的身形修長,像是一只打著酣的獵豹,懶洋洋的曬著陽光。
看來是沒能得知他的最新行程,所以來個守株待兔了。
林軒停下車子,按下車窗,探出頭,對著喬以安打了個招呼:“吃飯了沒?”
喬以安抬起頭,看著他,搖了搖頭,林軒拇指向身后一指:“上車,我載你去吃飯。”
喬以安從善如流的上了車,林軒緩慢啟動,設定了自動行駛,現在,他有些話想和自己親愛的未婚妻交流一下。
林軒微抬起頭,看了喬以安一眼,見她瞇起眼睛,看向前方,心中十分糾結,聽老爺子說,喬家幼虎主動接近他,培養感情,這麼難得的機會,自己要不要利用呢?!
終于,他決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享受喬以安的追求,一旦挑明,誰知道這家伙會變臉成什麼樣子!
唔,被追求的感覺,其實還蠻不錯的。
想想,她在賽車場上替自己贏了,靶場上倍兒有面子,俱樂部里又贏了兩億的賭資……
對,還是得先給她追求自己的機會,林軒狀似無意地問道:“對了,還不知道你的聯系方式?”
喬以安二話不說,抬起手腕,把腕式通訊器對準了林軒的手腕,兩個人很快完成了解鎖,對接,加密的過程。
做完這套動作后,喬以安默不出聲的從牛仔褲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個小巧的盒子,遞到了林軒面前。
林軒一怔,接了過去,有些難以相信的詢問道:“給我的?”
喬以安瞥了他一眼,她沒有一般人送出禮物后滿是期待的眼神,隨口應道:“嗯。”
攻略第三步,雙方漸漸熟悉后,可以嘗試使用一些小道具,加快感情磨合速度,屢試不爽的有三樣,鮮花,巧克力,鉆戒——注意,最后一樣乃是大殺器,兩情相悅的同時也有一定可能會兩敗俱傷,慎用之。
林軒皺起眉頭,看著被捂化掉了的巧克力,黑乎乎地攤成一團,有些后悔,為什麼當面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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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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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6:45
015 紙醉金迷
林軒的車子剛剛開進一家高檔海洋餐廳,通訊器便發出了嘀嘀聲,他示意喬以安稍候,“孫然,什麼事?”
孫然的聲音帶了一絲疑惑:“喬琛說是今天晚上償還賭債,紙醉金迷已經被他包場了。”
林軒眉頭一挑,按照喬琛平日里的行事風格,輸了以后的包場,他會一推再推,直到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因公出差才會故作大方的請客。
林軒淺笑:“他既然願意當冤大頭,我們成全他就是了,你跟兄弟們聯系下,大家到時候可別掃了我的面子。”
孫然嘿嘿笑了兩聲,掛斷了電話。
林軒看向一旁的喬以安,聲音柔和:“晚上你有空嗎?”
喬以安抬了抬眉毛,打入敵人內部,也是作戰計劃中重要的一環,她干脆地應了下來:“有。”
……
紙醉金迷,京城最大的銷金窟,里面只有想不到,沒有玩不到。
林軒穩穩的停下了車子,看著外面那二十層樓高的巨大的霓虹招牌上閃爍的字體,“小爺今天請客,閑人滾蛋。”
他不由低笑,還真是有喬琛的風格。
這也是紙醉金迷的一個規矩,凡是包場的VIP客人,都可以霸占外面的巨大顯示屏,做一次免費廣告。
最轟動的一次是薛家的小兒子跟一個新出道的小明星告白,整面墻上就四個字,不離不棄——諷刺的是,在這之后第三天,薛斌就被家里的長輩們壓進了禮堂,新娘,自然不是那個小明星。
這件事作為八卦丑聞,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一直被上流社會津津樂道。
從那以后,就算有實力包場,也不會再留下名字抬頭,只是隨意的一句話,有風雅些的,娓娓道,蓬門今始為君開;也有直白的,大醉三日,不醉不歸;像是喬琛這般粗俗的,卻還是少見,純爺們的氣息撲面而來。
林軒看了眼身邊的喬以安,她依然是t恤牛仔褲,一頭中碎發,如果不經意看去,還以為是個少年。
幸好,他為了配合身邊這位,脫掉了西裝襯衣,同樣換上了t恤牛仔褲,兩個人站在一起,倒也般配。
林軒和喬以安並肩而行,到了大門前,紙醉金迷的大客戶經理何苗馬上迎了上來,賽車俱樂部的孫經理的倒霉事一夜之間傳遍了業界所有同行,聽說就是得罪了眼前這位風姿俊美的青年。
“林少,孫少和喬少都已經到了,請隨我來。”何苗生的並不如何美貌,如果不是在這里遇到,一般人都會把她當成一個賢良的家庭主婦,她一身溫婉的氣質,宜家宜室。
說完這句,何苗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林軒身旁的喬以安,微微一怔,多年的素養讓她馬上回過神來,對著喬以安和氣的笑了笑。
這位林少多年來名草無主,大家一直在暗中猜測,究竟會是被什麼樣的傾城名花奪走,沒想到,居然會是相貌如此平平,只能堪稱清秀的女子。
這也是紙醉金迷的規矩之一,來這里玩,可以帶女伴,但必須是正式女伴,而不是隨便玩玩的那種,同時,紙醉金迷本身,也並不提供伴游服務。
甚至里面的服務生的相貌,也大都並不出色。
從這一點來說,紙醉金迷相當的照顧了客人們的心情,像是有些娛樂場所,一些人一擲千金,不過是為了看到那些俊男美女折辱膝下,而紙醉金迷的經營理念則是趨向于令客人的身心愉悅,溫暖而陽光。
門一推開,一個偌大的大廳仿照著古羅馬斗技場式樣修建而成,上面一圈包廂,中間空曠,旁邊亦是放了諸多式樣簡單但舒適的沙發。
一眼望去,喬琛和孫然兩個人,各自帶領了一班兄弟,分據大廳兩端,身邊女伴爭奇斗艷,亂花漸欲迷人眼。
林軒腳步一頓,邁步向著孫然走去,一班兄弟紛紛打了招呼,能夠被帶來的女伴,要麼是已經定下關系的女友,要麼是關系良好的世家女子,也逐一地招呼了。
匯齊眾人后,林軒帶頭,向著喬琛走去,喬琛也站起身來,領著一班兄弟走了過來。
雙方在中間站定,仿佛大廳中心有一條楚河漢界,巨塹天成。
林軒看到喬琛又是左擁右抱帶著兩個妙齡女子,嘴角抽了抽,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喬以安。
喬琛同樣的打量著喬以安,似笑非笑地又看向林軒一身的t恤牛仔褲,迥異于平日里的西裝革履,為了政客的形象而刻意的打扮成熟,林軒這一身簡單的休閑打扮,清雋文秀,一番心思昭然若揭,不過為了維護身旁的女子,喬琛不由暗諷道:“林少今天還真是青春年少。”
林軒矜持的微笑,對于喬琛的試探不以為然,只要喬以安站在他身邊,就已經立于不敗之地,對于一個敗軍之將,保持著適當的寬容更能體現勝利者的大度。
何苗看出兩個人之間的暗流涌動,趕緊從身邊的侍應生手里接過遙控器,隨手一揚,大廳前方立刻出現了一個緩緩旋轉的三圍投影,“林少,喬少,選擇一下今天晚上的節目吧。”
林軒和喬琛同時望了過去,三圍投影上一排金光閃閃的大字閃爍不休,排在第一位的,赫然是酒池肉林!
這是上古時期,君王荒淫之作,在宮殿之中挖池儲酒,同時把熟肉吊起,宛如樹林,而在紙醉金迷中,自然有了升華,酒池原封不動的照搬,肉林卻引申為各國美食,客人三步一品,五步一嘗,務求盡善盡美。
這個玩法並不算是極有趣,主要是那個酒池,完美的復制的話,至少要準備十二個大池子,灌注了天下間頂級的各種酒類。
以往舉辦的幾次來看,每進行一次酒池肉林,就有不少真品酒類徹底的從世界上消失,畢竟,很多酒類都是看儲存年數的。
事實上,每一次酒池肉林都是無法復制的。
因酒水的原因,花銷極大,加上獨一無二的特性,酒池肉林為許多暴發戶所鐘愛,但卻為林軒喬琛這樣的世家子所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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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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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7:02
016 大將之風
排在酒池肉林之下的,赫然又是烽火戲諸侯,霓裳羽衣舞,再往下,又有西班牙斗牛場,古羅馬角斗士等等。
統共數百條的條目,可謂是五花八門無所不用,囊括了這世界上最頂尖,最奢侈的娛樂項目。
這也是紙醉金迷擁有如今的地位的原因,他的成功根本是無法復制的。
紙醉金迷旗下最出名的,並不是充斥著俊男美女的演出系統,也不是令賓至如歸的服務,或者逼真壯觀的節目安排,而是囊括了眾多世界上頂級的考古專家在內的智囊團。
每一個精心打造的節目背后都有著考古專家的精心考證,細到衣裳的袖口繡紋,酒宴上的酒具樣式和規模,無一不力求盡善盡美,完美的復制歷史上的真實時代,這才是紙醉金迷真正打動人的魅力所在——穿越時空!
盈利所得,又會投入到考古的研究中去,據說,紙醉金迷的幕后老板,就是一位真正的考古學者!
這種學術背景又在無形中抬高了紙醉金迷的身價。
所以,每次紙醉金迷的新節目第一次登場時,都會引起富豪們的震動,甚至于,干脆地丟到了麒麟拍賣場進行公開拍賣,價高者得。
喬琛興致乏乏地在節目單上瀏覽,漂亮的眼睛瞄向了一旁的林軒,“這些節目也沒什麼意思,我們不如玩點特別的。”
林軒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向喬琛:“哦,喬少有什麼提議?”
喬琛修長的手指在下巴上來回摩挲,眼睛一亮,打了個響指,興致勃勃地道:“來玩CS吧。”
林軒一震,抬起頭,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鋒,發出了一串火花,均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絕不相讓。
CS是一個存在很久的游戲了,全名Counter_Strike,反恐精英,最初是一款以團隊合作為主的單人射擊游戲。
后來發展出了諸多版本,一直進化到了今天的三維立體版,游戲內容也不斷的豐富,從最初的各種局限性的城市小地圖,拓展為了海陸空三種戰斗體系,包括了海戰和空戰等諸多對戰模式,游戲的可玩性極強。
因為涉及的武器系統和輔助交通工具極多,很少有人可以精通所有玩法,一般來說,能夠打到叢林之虎,星空之鷹,以及海中霸鯊的,都是很厲害的玩家了,更高一級的,只有登頂封王了,這樣的高手,全球據說也不超過十個!
對于喬琛和林軒來說,則是另外一個意義,那是屬于童年的回憶。
從他們很小的時候,每周都要進行一次真人CS的對抗賽,在京城的核心政治圈居住的那一片湖光山色之中,便是他們的訓練場。
每次對抗的時候,隨機選擇一個場地,兩支隊伍同時進入其中,一直到只剩下最后一個人為止。
群毆,單打獨斗,各色陷阱,只要不弄出人命,長輩們允許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各種槍支也是從軍演中直接拿過來的真槍,只不過子彈換上了不會傷人的橡膠彩彈。
事實上,他們之間的對抗,就是一場沒有重型武器的軍演。
這個游戲,完美的以喬家幼虎的離去為分界點。
之前,喬琛一伙從無敗績,之后,林軒和他的兄弟們從未輸過。
林軒轉眼看破了喬琛的那點小心思,喬琛還真是耿耿于懷,作為臨時的領袖,一直想要從他手里扳回一城吧。
林軒忍不住低笑,目光瞄向了一旁的喬以安,若有所指地問道:“女士們怎麼辦?”
喬琛薄唇勾起:“隨意,反正她們也算不上什麼戰斗力。”
炮灰嘛,上多少個都是一樣的。
喬琛不信,他們兄弟好歹也是混在了軍隊的,會干不過一幫子泡寫字樓的偽君子?!
林軒心中暗爽,敵方大將已經暗投我軍,等下殺的這幫二愣子片甲不留,還死的不明不白,怎麼想怎麼爽。
二人商定,交代了何苗下去安排,又分別回頭和兄弟們溝通,女伴們俱都不以為然,來到這里還以為可以看到一場盛大的演出,結果鬧了半天,居然搞什麼CS比賽。
別看許明遠生了一張娃娃臉,脾氣可是他們這里最壞的,他看著女伴向霏一拉到底的黑臉,不滿地道:“你擺這張晚娘臉給誰看呢?TMD不愛玩就趕緊滾蛋,別掃了爺的心情。”
向霏一時拉不下臉,臉上青紅交替,想要跺腳走開,卻又舍不得,還是孫然帶來的女伴看不過去,嗔怪地白了許明遠一眼,親熱的拉住女孩的手,勸道:“哎,別看我們許少已經是司長了,年紀還真不大,你就別和他計較了,和男朋友在一起,玩點什麼不高興啊。”
女孩臉色轉晴,瞄了許明遠一眼,輕輕的哼了一聲。
男人們聚到了一起,許明遠黑著臉,看著一幫女伴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滿的臉色,忿忿道:“不如把她們都打發掉了算了,TMD等會也是礙事的。”
孫然一個爆栗敲到了許明遠的腦袋上:“你小子說什麼呢,你倒是可以跑,我那個跑的掉嗎?!”
他的女友李思涵處事圓滑,玲瓏八面,卻是家里給安排的未婚妻,正在培養感情中。
許明遠自然知道孫然的心思,像是他們這一幫子人,玩歸玩,最后的結婚對象,八成還是要家里安排的。
他嘆了口氣,抬起頭,視線掃到了跟在林軒身旁的喬以安,依然是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情,不由羨慕地道:“看看嫂子,什麼時候都這麼淡定,真是大將之風啊。”
這才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妻子,出生入死,做什麼都拿得起放的下,風淡云輕,什麼時候都跟在林軒的身邊。
想到這里,許明遠真是有些羨慕了,林軒那位相貌雖然差了點,可耐不住討人喜歡啊!
孫然瞥了眼林軒,見他低頭和喬以安說著話,臉上的微笑宛如清風明月,帶著淡淡的清輝,明顯是發自內心,同樣嘆了口氣,拍了拍許明遠的肩膀,意有所指:“像是我們這樣的人,婚姻怎麼可能自主。”
許明遠身體一震,對,林軒再喜歡,也不可能把身邊那位娶回家,這麼一想,他心里又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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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8:03
017 戰局失利
人就是這樣,要是一直沒遇到可心的吧,對付著也就過去,要是真遇到了真命的那一個,再和旁人進入圍城,個中滋味,真是銷魂無比。
林軒自然不知道,短短的幾分鐘內,他在許明遠眼中的形象一變再變,從羨慕到同情,大起大落。
何苗經理已經走了過來,請示林軒:“林少,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們現在開始嗎?”
林軒自然沒有異議,一幫男人們走在了前面,身后跟著不情不願的女伴們。
向霏伸手拉了拉李思涵的裙擺,眼神向前一瞥,低聲問道:“那個女的是誰?”
李思涵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一眼看到了和林軒並肩而行的喬以安,知道向霏的疑問,在一眾青春靚麗的美人當中,那個女孩實在是太不起眼,偏偏又和他們走在一起,也難怪引起了向霏的注意。
李思涵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你沒看到那位和林少走在一起嗎?我和孫然一起出來好多次了,林少可是從來沒有帶過女伴的!”
言下之意不言而明,最好別去惹是生非。
向霏腳步一頓,臉上明顯流露出了羨慕的神情,她並不算是許明遠的固定女友,就她所知,許明遠至少還和其他三個女孩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系,大家也都不說破,比友人多一點,比愛人少一點,這種曖昧其實很折磨人。
很快到了備戰室內,每個人面前一個操縱臺,可以投射出三維作戰地圖,最初開始時,每個人能夠觀察到的視角和選擇的職業以及投放的地點有關系,為人的自然視線所能看到的最遠距離。
一共兩排,男人們自然地坐在了第一排,看樣子是把女伴們完全的舍棄了。
而喬琛他們則在另外一個作戰室內。
喬以安自然地坐在了林軒身旁,林軒嘴角掖笑,別有深意地看了喬以安一眼:“手下留情。”
喬以安手指一頓,把即將輸入的賬號刪掉,換了另外一個賬號,重新登錄。
登錄成功后,林軒好奇地探過頭,不出意外地看到,喬以安的人物身上只能看到一個簡單的名字,隊長,作戰等級則處于隱藏狀態。
收回視線,耳邊已經傳來了許明遠的大呼小叫:“靠,喬琛這個瘋子,居然選擇綜合地圖,欺負咱們沒上過天,沒下過海是不!!”
林軒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起來,喬琛的攤子開的越大,輸的越慘,正合他意——反正已經拿到了作弊器,隨便喬琛怎麼玩。
游戲開始,賬號登錄后,先選擇海陸空中的一個兵種,像是空軍,就有轟炸機飛行員,殲擊機飛行員,以及傘兵等諸多選項,與之對應的,是基礎的裝備分配。
團隊的協作性更強大,像是傘兵,如果沒有人選擇飛行員這個職業,就只能成為陸戰兵一樣的存在。
當然,如果想要突破職業的限制,可以進行職業考評,通過系統的一系列測試,證明掌握了某一兵種的百分之八十技能,就默認該人物擁有了雙職業。
但是這個考評太麻煩,很少有人會在作戰激烈的時候跑去進行這個測試,頂多再多一個職業選擇,對戰局的影響實在不大。
林軒已經無暇觀看喬以安的行動了,通過內部通信器,兄弟們已經分別選好了自己的職業,他們這一幫子人都很務實地選擇了陸戰隊員,畢竟平時槍械什麼的也有所接觸,像是飛機,偶爾玩玩直升機,但是具體到殲擊機轟炸機,那是一竅不通。
林軒指揮著自己這一幫子兄弟快速地發展地面防空系統,對于空軍出身的喬琛他們來說,空戰一定是不二選擇。
這邊的地對空導彈剛剛布置完畢,基地之中警鈴大作,負責偵查的柳從云的聲音鎮定的在耳機中響起:“東北方向,二十度角,發現敵機群。”
“轟炸機二十架,成三角陣型。”
這是空軍的常用陣型,說白了,也是模仿自然界的產物,天上的大雁在遷徙時,自然的排成人字陣型,便是為了減少空氣阻力。
林軒手指快速閃動,下達了一系列的指令,基地的防空系統迅速啟動:干擾雷達,追蹤導彈發射倒計時——
二十發導彈迅速的騰空,看著轟炸機毫無意外的被逐一擊落,林軒的臉色卻沉了下來,喬琛他們不可能如此簡單的就被擊中,一定有什麼后手!
他腦中開始了快速的運算,如果他是喬琛,會怎麼做?!
林軒大聲喝令:“馬上啟動基地自檢!”
“基地檢測系統遭到破壞!”
“主控系統失靈!”
一條又一條壞消息傳來,林軒的耳機里終于歸于沉寂,這意味著他們失去了基地通訊網絡。
即從現在開始,他們將要進入單兵作戰階段。
林軒低低的咒罵聲,他們這群人,從政以后,玩起軍事游戲,果然是不如喬琛那幫家伙了。
他剛才已經想明白了,第一波的轟炸機不過是一個幌子,吸引他們的基地火力,為喬琛等人的潛入創造機會。
開轟炸機做出自殺性襲擊的,自然是喬琛等人的女伴了,而喬琛等人,則是選擇了陸戰兵,潛入了基地之中。
士別三日,真是刮目相看,喬琛居然也會玩這麼陰險的招數了。
再一想自己這方的女伴們,選擇的都是醫療兵這種沒有傷害的兵種,林軒便忍不住嘆氣。
他一手端著半自動步槍,悄無聲息的在排氣管道中潛行,沒辦法,剛才一上來,他們便發展了基地的防空系統,連地圖都沒有完全拓展開。
對于他們這幫子瞎子聾子來說,可以進行資料共享,以及即時通訊的喬琛等人,無疑是立于不敗之地了,手持漁網,只要慢慢收網就好。
敗局已定!
如果沒有喬以安的話。
林軒小心翼翼地蹲伏在了管道之中,打起精神向喬以安看去,頓時一愣,這,這家伙居然還在進行著職業考核!
如果主基地被毀,就算喬以安把喬琛他們全部屠了,系統也會自動判定我方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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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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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8:29
018 全能兵!
林軒向上望去,投影上方的角落處,一排金光閃閃,最上方的兩排已經全部點亮,而下面一排的金星亦是在不斷的擴展中。
他眼睛驀然睜大,甚至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在這片刻功夫,第三排又亮了一顆金星。
三排金星,分別對應著海陸空三軍所有兵種,每亮起一顆,證明喬以安通過其中一個兵種的職業測試。
林軒一直知道喬以安很厲害,沒想到卻還遠遠不夠,這個系統和現實中大概可以對應到百分之五十,喬以安在游戲里可以自如的操作這些兵種,現實中定然也相距不遠。
全能兵,林軒腦海里驀然的浮現了三個大字。
隨著世界格局的變化,單兵能力強悍的特種兵受到了諸國的喜愛,世界上很多國家都有自己揚名天下的特種兵戰隊,每一個特種兵都是通過10000比1的淘汰率從部隊之中篩選上來的。
而在特種兵之上,還有全能兵的說法!
這是特種兵中的特種兵,就連林軒,也是只聞其名!
林軒又瞄了一眼喬以安,見她專心致志地進行著職業測評,一雙纖手上下紛飛,仿佛穿花弄蝶,又有誰想到,這是一雙握著武器的手呢!
林軒一咬牙,罷了,只要堅持到喬以安通過所有的職業測試,他們就穩贏了!
林軒毅然的從埋伏地跳了下去,貼著墻壁小心翼翼地前行,記憶中,主控室是在基地的中心偏右一點,和人的心臟位置相仿。
唯今之計,只有嘗試著恢復主控室的部分功能了。
林軒把半自動步槍背到了身后,左手拿出了匕首,內緊外松的反握著,悄無聲息地接近了主控室。
他在賭,賭喬琛為了玩的大一些,會選擇占領基地而不是摧毀基地!
這樣贏了的話,自然有更大的資本嘲笑對手。
……
喬琛所在的作戰室內,和林軒那邊的沉寂截然不同,充滿了歡聲笑語,他們是一男一女間隔而坐,這也是為了第一波轟炸機的自殺性襲擊時,方便指導這些一竅不通的女伴。
東風大聲叫道:“喬少,快看,我找到什麼了,一群小綿羊,哈哈哈哈。”
伴隨著他的狂笑聲,他身邊的女伴惡狠狠的掐了他的胳膊一下,東風疼的一呲牙,依然難掩興奮。
喬琛探頭望了一眼,嗤之以鼻地道:“靠,不愧是君子林,還知道惜香憐玉,弄了一幫子醫療兵出來,得了,收編成俘虜好了。”
懶得再搭理玩的興致勃勃的東風,喬琛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作戰地圖上,和兄弟們快速地溝通著落網人數,同時在地圖上做出記號,用來推算林軒等人的作戰位置。
通常來說,團體作戰時,人員位置也極有講究,不會相隔太遠,方便遙相呼應,也不會距離太近,避免被一鍋端。
“顧長安,前方三十米處,導彈控制室。”
“賀喜,前進五十米,彈藥儲藏室。”
隨著一個又一個目標被攻克,喬琛興奮的漲紅了臉,快了,只要控制了基地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設施,就可以強行奪取主控制室的控制權。
他身邊的韓昱突然插話道:“喬少,林軒那邊的人基本落網,還有兩個活動目標尚沒有找到下落。”
喬琛興奮的神經拉回來一點,看著韓昱問道:“是誰?”
韓昱猶豫了片刻,回答道:“一個應該是林軒,還有一個代號隊長。”
“隊長?”喬琛疑惑地讀了兩遍這個名字,他們兩幫人從小斗到大,彼此有幾斤幾兩都一清二楚,起的什麼綽號基本上一眼就可以判斷出是誰,像是騷包的許明遠,就偏愛帝王,朕這類無聊的名字,同樣無聊的還有他們這邊的東風。
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對話:
皇上:朕怎麼還沒死,我擦!
朕:滾你奶奶的,還真當自己是皇上了,朕你妹啊!
隊長,既然不熟悉,那麼可以判斷是那幫娘子軍起的名字了,直接無視好了,反正只要拿下主基地,他們就算有活口也會默認為俘虜的。
“靠,林軒這混球。”喬琛低聲咒罵,接到了守衛在主控室里的兩個兄弟的報警信號,知道林軒已經潛入了主控室。
他惡狠狠地吩咐著:“韓昱,你替我指揮,我去把林軒做掉!”
半晌沒有得到回應,他不由困惑地抬起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韓昱,卻見對方呆若木雞,順著韓昱的視線看去,喬琛微微一怔,旋即大喊出聲:“靠,這是哪里來的轟炸機?!”
兄弟們被這一聲驚醒,紛紛動容,韓昱是為了以防萬一留守在大后方的電子兵,他們匆匆的跑了出來,家里的防空系統根本就還沒有建設,尚處于虛設狀態。
韓昱清醒過來,手指連動,口中低喝:“是隊長,一定是那個叫隊長的家伙!”
他抬頭,快速地在蒼白著臉的兄弟們臉上掃過,安撫地笑了下:“沒事,我剛才閑著無聊,弄了一下導彈系統。”
三發,雖然只有三發,也足夠打下那個入侵者了!
韓昱毫不猶豫的開啟導彈跟蹤模式,瞄準目標發射。
三枚導彈從不同的角度同時接近了那輛A102,看著它避無可避,機身冒出熊熊烈火,韓昱頓時松了一口氣。
收編了女俘虜,無所事事地跑到了韓昱身后的東風一聲驚呼:“那是什麼?”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一朵巨大的白色蘑菇在爆炸的飛機下方徐徐開放,韓昱大聲怒吼:“我靠,雙職業傘兵!”
一路疾行到了主控室附近的喬琛微微一怔,心里隱隱有了不妙的感覺,他猛地一甩頭,擺脫了這個不好的預感,他頭也不回的沖著韓昱吼道:“要是連個娘們你都搞不定,那就干脆回家帶孩子吧!”
韓昱臉色鐵青,收拾了下自己手邊能用的武器,作為電子兵,他只能使用最基本的單兵配備武器,包括一把匕首,一把手槍。
可惜,他不知道敵人多麼的強大,拿著匕首和手槍的他,面對著即將到來的裝甲坦克,無異于螳臂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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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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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8:56
019 三軍統帥
在喬琛利落的躲過林軒的偷襲時,聞到了作戰室內所有人的一聲倒吸,不由分心向旁邊看了一眼,頓時臉色一黑——韓昱面前的三維圖像化做了點點星光消散到了空中,轉眼又出現數條金線重新組建。
這意味著韓昱已經壯烈犧牲,只能通過旁觀者角度觀看戰斗了。
……
林軒這邊的氣氛輕松了許多,最難過的是失敗前的那段時間,現在大家要麼被俘虜要麼犧牲,敗局基本已定,干脆地放開了,拿出香煙,吞云吐霧起來。
許明遠叼著香煙,湊近了林軒,笑道:“林少,你就別負隅頑抗了!趕緊認輸得了。”
林軒根本沒有看他,緊張的盯著面前的三維投影,身體一偏,險險的躲過喬琛的又一次撲擊,同時一陣嘀嘀的警告聲響了起來,電子合成音一成不變地宣告道:“警告,警告,對方已經占領了百分五十九的基地設施,基地即將被占領,即將被占領!”
許明遠嗤笑一聲,拍了拍林軒的肩膀:“林少,你還不如真槍實箭的跟喬琛干上一場,這樣……”
他后半句還沒說出來,只見面前的三維投影一晃,無數金光閃爍,電子合成音居然也帶了幾分歡快:“敵軍基地摧毀,我方獲勝!”
“敵軍基地摧毀,我方獲勝!”
“敵軍基地摧毀,我方獲勝!”
電子合成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復,所有人都驚呆了,什麼情況?怎麼回事?擦,本來不是要輸了麼?
林軒松了口氣,繃緊的雙肩驟然一塌,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微笑著看向了身旁的喬以安。
許明遠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下意識地說了句臟話:“我靠!”
不用他提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異狀——在電子合成音提示勝利之后,出現了新的提示音:
——對戰點數達到,自動晉級,恭喜我方出現一位星空之鷹。
星空之鷹!!
每個人臉色都變了,從最低級的列兵開始,每一次升級需要的對戰點數都是成倍增加的,到了星空之鷹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
更何況,到了一定級別后,和比自己低很多級的軍官作戰,拿到的作戰點數少的可憐。
而現在,喬以安居然升級了,那只能說明,她本來也瀕臨晉級邊緣了!
還沒有完!
在眾人的驚愕中,電子合成音居然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集齊叢林之虎,星空之鷹,海洋巨鯊三項榮譽稱號,恭喜我方誕生一位三軍統帥!”
三軍統帥!!
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這破系統壞掉了!
開玩笑,叢林之虎,星空之鷹,還有海洋巨鯊,三項稱號,哪怕達成其中一個,都是幾乎不可能的任務了!
因為每個稱號,都意味著精通該系統下的所有兵種的作戰方式。
三項?開玩笑吧?
真的有人精通了海陸空所有兵種?
錯愕中,只見眾人面前的三維投影散發出了水樣的漣漪,轉眼間一個排行榜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在三軍統帥的排名下,赫然出現了隊長這個名字。
全球第79名!
這下,由不得眾人不信了,這個傳說中的排行榜,只有躋身前一千名才有幸看的到,因為太弱了,看到也沒用!
竟然是真的,眾人再看喬以安的目光不由變了,許明遠往死里壓低聲音,湊近了林軒耳邊,“你在哪里找到的這麼個奇葩?”
此時想到昨天喬以安在賽車場上的表現,突然覺得無比正常了,能夠在CS里打到世界排名79的牛人,開戰斗機都跟玩一樣,開懸浮車,那還不是小意思了!
林軒注意到眾人的視線,驚愕,奇特,不動聲色地咳了兩聲,笑瞇瞇地提醒道:“不如去看看喬琛他們的反應。”
一句話迅速的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對啊,在即將大獲全勝的關頭卻被敵人扭轉乾坤,一敗涂地,一想到喬琛那漂亮的臉蛋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時,便不由得暗爽在心。
一幫人熱血沸騰,刷的都站了起來,呼啦啦地向外走去。
女伴們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已方贏了卻還是清楚的,也歡快地跟在了后面。
轉眼間,作戰室內走的一干二凈,只剩下林軒和安靜地坐在他身旁的喬以安。
林軒徐徐地點燃了一根香煙,看向喬以安,淺笑道:“這個是小號吧?大號是什麼?”
喬以安不動聲色地退出賬號,手指輕巧的點擊,林軒注意到,她的指尖落到操縱臺上的力度恰好,不會發出半點聲音。
片刻之后,她登錄上了另外一個賬號。
林軒望了過去,呼吸一窒——
名字:TIGER
稱號:戰爭之王
世界排名:NO.1
他垂下眼簾,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煙,胸腔充斥著濃烈的煙霧的味道,他忍不住連咳了幾聲,直到面前出現了一只素白的手,抬起頭,喬以安的表情有些別扭:“喝水。”——細心體貼加分可真難!
林軒淺淺地笑了起來,伸手接過了水,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下去,這家伙,真是出人意料呢。
他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幾遍戰爭之王。
獲得戰爭之王的前提是拿到了陸地之王,空戰之王,以及海中霸王三個稱號。
據林軒所知,三軍統帥還可以通過個人單兵作戰獲得積分,再往上,會增加一個統帥積分,必須通過指揮集團作戰獲勝才能得到積分!
林軒思緒翻滾,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從十四歲離開,這六年間,喬以安究竟經歷了什麼事情,能夠讓一個年僅二十歲的女孩迅速的成長為一個全能軍人!
林軒捂住胸口,隱隱有些泛疼。
他以22歲的年紀成為最年輕的國會議員,他以為自己已經很努力,但是現在看來,還遠遠不夠。
林軒低著眼簾,伸出手去,碰到喬以安微涼的指尖時,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一點一點用力,直到把她的手緊緊的握在了掌心——哪怕是會被她摔出去,他也不會放手了!
喬以安下意識地便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攥住了林軒的手腕,甫一用力,旋即想到,攻克目標的最后一步,是讓目標能夠接受雙方的親密接觸……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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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9:19
020 喬琛的疑惑
林軒下意識的看著她的手,比一般女子的手更顯修長,薄而有力,指肚上帶著薄繭,摩擦著手腕生熱。
喬以安略一躊躇,松開了手,這一緊一松間,林軒白皙的手腕上已經出現了一圈青紫,異常醒目。
林軒泛起個苦笑,只做不知,牽著喬以安向外走去。
遠遠的,聽到了兄弟們的聒噪聲:
“喬琛,你這次輸的一塌糊涂,服是不服?”
“哈哈,賽車輸掉,CS照樣輸掉,要玩什麼,小爺一律奉陪到底!”
奇異的,喬琛那幫人居然沒有出言反駁,一徑沉默著任由許明遠他們挑釁。
林軒眉峰蹙起,感覺有點不對勁。
到了近前,兄弟們自發的分出一條路給他,林軒一眼看到喬琛靠在墻邊,拇指和食指捏著一根煙,一口又一口的抽著,眉頭緊緊的皺起,似乎有什麼事情深深的困擾著他。
看到林軒的到來,喬琛身旁的韓昱捅了他一下,喬琛身體一震,偏過頭,看著林軒,他的神色漸漸凝重,在一干人奇怪的眼神中,把手里的煙往地上一丟,鞋底一抿。
喬琛的動作緩慢,仿佛電影的慢鏡頭,舉手投足莫名的神聖起來——他先是站直了身體,接著兩只手湊到衣領下,從風紀扣開始,一個又一個,把所有扣子都系了起來。
又從韓昱手里接過軍帽,認真地戴上。
兩只腳一磕,雙腿並攏,食指和中指並在額前行了一個軍禮,此時的喬琛軍裝筆挺,莊嚴肅穆,一雙眼緊緊的盯著林軒:“請您告訴我,他在哪里。”
他身后的兄弟們雖然沒有如他一樣莊重的整理儀表,卻依然站直了身體,挺起了脊梁,沉默地看向了對面。
這種集體的沉默形成了一股壓抑而龐大的力量,向著林軒席卷而來,讓他不得不重視喬琛的請求。
許明遠不自然的站直了身體,笑容一點點的淡去,孫然震撼地看著喬琛,其他人也沉默下來,安靜的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
林軒溫潤如玉,淡淡地一笑:“人都在這里了,你自己看。”
林軒知道喬琛口中的他是誰,喬琛如此鄭重其事,林軒也不好隨意敷衍他,反正答案就在眼前,他猜的出來算他厲害,猜不出來是他運氣不好。
喬琛果然認真地在人群中逐一看去,在喬以安身上片刻未留,直接跳過,本就是熟面孔,二十幾個人,也不過眨眼功夫,喬琛俊臉一沉:“他去哪里了?”
話罷,他不待林軒回答,又急又快地宣泄道:“如果不是他,你們怎麼會反敗為勝,又有誰,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通過雙職業考核?!”
孫然等人俱是一怔,旋即下意識地看向了喬以安。
林軒不動聲色,手卻漸漸收緊,掌心一片寒涼,似乎她的體溫一直都這麼低。
喬以安一直垂著眼簾,緊緊地盯著和林軒相握的手,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不舒服,別別扭扭,一個又一個行動方案從她腦海中劃過——她至少有二十種方法,可以反制林軒。
可惜,腦海中的理智繃得緊緊的,告訴她絕對不可以。
這副神情,落到喬琛等人眼中,便有些木木呆呆,半點靈氣也無,喬琛冷哼一聲:“你們不願意說就算了。”
他馬上轉過身去,一臉受傷,韓昱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群人無聲地跟在了他身后。
林軒十分理解喬琛的心理,老大回來卻不先見他們,反倒通敵叛國,實在讓人心寒。
可惜,林軒實在不願意冒險,他很清楚喬家幼虎在他們這群人心中的地位,對于他來說,是站在平等的角度的欣賞的眼光,對于其他人,則是單純的仰慕。
既然欣賞都可以變質,那仰慕就更容易發生點什麼化學變化了。
兩群人,一前一后,像是兩重不同的波浪,向著紙醉金迷的大廳行去,中間夾雜著各色美女,心思玲瓏,乖巧的跟隨在男人們身邊。
主菜已經吃完,剩下的是飯后甜點。
何苗經理招呼服務生們取來了麻將紙牌,又開放了旁邊的桌球室,請客人們隨意玩耍。
喬琛懶洋洋地靠在沙發里,身邊溫香軟玉卻只讓他心煩,他手一揮:“你們自己玩去。”
兩個美人對望一眼,訕訕的退了下去。
孫然端來兩杯紅酒,遞給了林軒一杯,一屁股坐在了他身邊,李思涵見機對著喬以安笑道:“妹妹,他們男人談事情最無聊了,不如我們去那邊玩。”
喬以安微微一怔,看向了林軒,林軒戀戀不舍地松開了她的手,他也有些話想對孫然說,對著李思涵淺笑道:“你幫我招呼下她,她很怕生。”
所以最好是生人勿近,否則后果自負。
李思涵微笑著點頭應了,伸手過來拉喬以安的手,喬以安側身閃過,站了起來,兩只手自然的插入兜里,雙眼瞇起。
她的這個動作讓林軒莫名的歡喜,忍不住又探手捉住了喬以安的手腕:“一會我去找你。”
喬以安沉默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林軒和孫然碰了下杯子,視線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喬以安的身影,目光柔和。
孫然的兩道濃眉糾結到一起,幾乎打了個結,他重重地咳了兩聲,待林軒收回視線,方低聲道:“林少,這個女人什麼來路?你打聽清楚了沒有?”
由不得他不懷疑,能夠拿下三軍統帥的女人,他壓根就沒有想過。
林軒淡淡一笑,故意提點道:“怎麼,被喬琛影響了,你該不會以為她是喬家幼虎吧?”
孫然愣了下,旋即好笑著搖頭:“怎麼可能?!”
雖然不知道喬家那頭老虎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怎麼也不可能是個女人!
林軒松了一口氣,人的思維盲點,往往不肯相信送上門的真相。
兩個人各懷心思中,女人們當中突然爆發出了陣陣大笑聲,兩個人同時看過去,喬以安被圍在當中,周邊空出了一米的空當,女人們端著酒杯,滿面驚奇地打量著她,臉上帶了奇異的笑。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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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9:36
021 露餡
林軒不快地看了孫然一眼,孫然大是狼狽,李思涵是怎麼招呼的!!
林軒把手里的酒杯往茶幾上一摔,大步地走了過去,到了喬以安身后伸出長臂環住了她的腰,以占有的姿勢面對眾位女賓,疏離地微笑著:“怎麼了?”
喬以安身體僵硬,全身的力氣都在克制著自己不把林軒摔出去。
遙遙地看到林軒的這副保護姿態,喬琛把手里的酒一干而凈,帶了幾分醉意的桃花眼朦朧飄忽,笑嘻嘻地站起來,歪歪斜斜地走了過去,仿著林軒的樣子,隨手攬過自己的一個女伴的腰,嘻嘻哈哈地問道:“怎麼了,快給我們林少學學。”
那個女孩驚呼一聲,便靠在喬琛身上,指著林軒長臂里的喬以安,甜蜜的解釋道:“我們在玩一個測試敏感度的游戲,那個姐姐,很有趣。”
喬琛的頭伏下,臉在女孩嬌嫩的脖子上蹭了兩下,聽到女孩咯咯的笑聲,一口熱氣噴出,對準了女孩的耳根,曖昧地道:“怎麼有趣了?”
女孩捂住嘴巴,呵呵地笑著,看著漸漸圍了上來的公子哥們,不由提高了聲線:“這位姐姐,測試的結果,軍事敏感度100%,政治敏感度50%,”
說到這里,她故意賣了個關子,頓了一下,方補充道:“性別敏感度居然是零,是零哎~”
那個零被她刻意地讀了出來,帶了幾分撒嬌的口氣,充分表達了不可思議之情。
林軒的心神則是集中在另外一個方面,軍事敏感度百分之百?!
喬琛緩緩地松開了手,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口氣帶了幾分誘哄,“哦,這題目都有什麼?”
女孩吃吃地笑了起來,不肯再說。
還是喬琛帶來的另外一個女孩,見不過同伴大出風頭,指了指前方的投影儀:“你們自己看吧!”
空中灑下一片星光,一個個字體閃亮的被組裝了起來,男人們饒有興致地望了過去,女人們再次笑了起來。
——你介意在異性面前暴露身體嗎?
——不。
——如果暴露,你可以忍受暴露到什麼地步?一點,兩點,三點?
——三點。
——那麼你可以忍受同時在多少個異性面前暴露身體?一個?兩個?很多個?
——很多個。
……
孫然臉都綠了,其他人也差不多表情,同時詭異地看向林軒,他懷里的喬以安始終垂下雙目,更給人一種心虛的感覺。
強悍的賽車手,牛X的三軍統帥,都敵不上赤裸裸的綠云罩頂,華族骨子里的傳統,還是很難接受這麼開放的玩法。
林軒的臉色也很不好,他覺得有必要和喬以安仔細的溝通下了,手臂用力,技巧地帶著喬以安往外走去,對著一旁的喬琛淡淡地告辭:“明天國會開席,先走一步。”
他告辭了,其他人也不欲多留,紛紛地隨著他的腳步向外走去。
喬琛望著林軒等人的背影,目光晶亮,哪里還有半分喝醉的痕跡!
待林軒一群人離開了紙醉金迷,喬琛一個響指,召來了大堂經理:“把我們的女伴都送回去。”
女人們面露吃驚之色,不理解為什麼會在夜色正濃時被拋棄,喬琛卻不容拒絕,大堂里很快剩下了二十多個年輕軍官。
其他人一臉困惑,只有韓昱大概猜到了喬琛的想法。
喬琛站直身體,面向一干兄弟,循循善誘:“你們不覺得林軒帶來的妞有點意思嗎?”
東風嗤笑出聲:“是啊,太有意思了,在一幫大老爺們面前赤身裸體,可不是每個女人都有這個勇氣的。”
話罷,他擠眉弄眼一臉猥瑣,卻沒有人捧場。
喬琛哼了聲,手指在操縱臺上輕輕點了幾下,喬以安做過的軍事測試題被完美地再現出來:
——M12轟炸機可以搭乘的人數,以及可攜帶的彈藥數目?
——目前世界上擁有的航空母艦的數目,以及名稱?
——巡航艦的保護罩可承受多大的炮火攻擊?
一道又一道,一共二十道刁鉆刻薄的題目,喬琛的食指在操縱臺上輕磕,語帶諷刺:“請問,你們誰能拿到滿分?”
一片沉默。
看的出來,這些測試題是從題庫中隨機抽取的,所以涵蓋了海陸空三個軍事系統的知識,最讓人注意的,還是那道巡航艦的保護罩的問題,因為外太空的軍事資料十分稀少,如果不是特意去研究,根本不會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
喬琛聲音低沉:“我可以肯定,剛才和我們在CS對戰中,最后逆轉戰局的神秘隊長,就是林軒的女伴!”
其他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不錯,從這二十道刁鉆古怪的軍事測試題來看,那個女人有相當大的可能,就是那個神秘的隊長!
東風猶疑地看著喬琛,喃喃道:“那,那不就是說,不是頭回來了嗎?”
喬琛臉色一沉,反問道:“你們記不記得,昨天賽車,林軒推出的那個美人?還有,何向東被送上救護車的時候,念念不忘的美人?當時我們以為是他風流過頭,你們有沒有想過,此美人就是彼美人?”
一語道破天機!
眾多的線索逐一顯現,一個強大而彪悍的女人形象鮮明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腦海中——她開著瘋狂賽車,在CS對戰之中精通作戰方式,是難得一見的三軍統帥,一身的功夫也堪稱出神入化,對各種軍事知識的掌握無人能及……
東風倒抽一口冷氣,對于那個顯而易見的答案,仍然難以接受,他口吃著問道:“不,不是吧,難道那個女人就是老大?”
喬琛斬釘截鐵地接下話茬:“沒錯,那個女人,一定是我大哥親自訓練出來的!”
喬琛越說越是興奮:“只要我們找到了她,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我大哥了!”
韓昱眉頭皺起,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再看其他人,卻是從最初的難以置信漸漸的恢復平靜,不錯,那麼強大的女人,也只有老大那樣的怪物才訓練的出來了。
這個解釋,靠譜的就是唯一的答案啊。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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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09:59
022 喬以安的過去
東風不死心的追問:“那為什麼她會和林軒混在一起,為什麼老大不來找我們?”
喬琛嚴肅地看著他:“你沒有發現自從她出現以后,我們和林軒的比斗就一直落于下風?一定是我大哥在考驗我們!”
這麼一說,很符合那只老虎的行事風格呢,他們所有人,都是在暴力鎮壓下成長起來的啊!
喬琛在一眾兄弟臉上逐一掃過,見再無異議,沉聲道:“那好,等下次她一落單,就把她帶過來。”
……
林軒雙手在操縱臺上輕輕挪動,他沒有開啟自動駕駛,此時此刻,他需要做點什麼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腦子里總是回蕩著喬以安對性別敏感度測試的答案,簡單明了,連半點歧義都不會產生。
她如此快速地作答,不由讓他往不好的方向猜測,這家伙,經常在男人面前赤身裸體嗎?
林軒緊緊地盯著前方的路面投影,眼角余光卻不由自主地向著喬以安瞄去,低聲問道:“去我家,好嗎?”
他得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和她談談,沒有什麼地方比家里更安全了。
喬以安瞇起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作戰計劃的最后一步——當目標開口留你過夜時,意味著已經攻下這座堡壘,從此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過夜,對每一對成年男女來說,都是不言而喻的隱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度過一個銷魂的夜晚,目的明確,行動大膽,所以書上並沒有具體的說明過夜還要做什麼。
于是,喬以安單純的以為過夜就是度過一夜而已。
喬以安徐徐地呼出一口氣,終于,任務要完成了嗎?
她的語氣中難得帶了幾分輕松,痛痛快快地應了下來:“好。”
林軒名下有不少房產,在茂林大廈的高檔公寓因為距離國會很近,所以是他日常的居所。
把車子停穩,林軒自然地牽起了喬以安的手,向著電梯走去,對于掌心的微微顫抖,他只做不知。
電梯很快到了頂層,林軒先一步跨出了電梯,手掌在門禁上一掃,通過了掌紋驗證,進了家門,他頓時松了口氣,看著喬以安溫和地詢問道:“喝點什麼?”
喬以安側著頭打量著這間面積不小的公寓,前方的吧臺里可以藏人,窗戶對面可以看到另外一棟大廈的房間,很適合做狙擊的潛伏點,她心中習慣性的評估,聽到林軒的詢問,隨口應道:“水。”
林軒聳了下肩,沒有繼續追問是熱水還是冷水,他們很小的時候就接受過生存訓練,喬以安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親眼看著她從泥塘里濾出一杯泛黃的苦水,面不改色的全部喝了下去。
端來了兩杯檸檬水,林軒坐在了沙發上,示意喬以安坐在他對面,看著她一口吞下半杯水,知道她並不是因為口渴,而是習慣,習慣了大口喝水,習慣了在補給充足的時候盡量的補充身體所需。
他斟酌著用語,最終決定單刀直入,對于喬以安,用太多的心思她根本不懂,“你很習慣異性的身體?我是說,沒穿衣服的時候?”
喬以安自然地回答道:“嗯,部隊里的澡堂是公共的。”
公——共——的,三個大字赤裸裸的砸到了林軒的頭上,一陣頭暈目眩,他撫住額頭,后悔問了一個蠢問題。
林軒知道,喬以安呆過的部隊絕對不會是什麼女兵營,關于公共澡堂的問題還是就此打住比較好。
林軒拿起水杯,掩蓋了些許異樣的心思,轉而進入了下一個話題,另外一個他十分關心的問題:“你出去的時候去的是維和部隊吧,后來呢,這些年你都做了什麼?”
第一年,他還能打探出她的行蹤,第二年開始,完全沒有了任何消息,無論用怎樣的手段,都無法打探出分毫。
直到他成功競選國會議員,憑借特權,終于知道了她的一點隱秘——關于她的事情,全部是國家最高的3S級機密!
意味著,除非他成為聯邦總統,或者元帥,才可以看到喬以安的資料!
他不知道她做了什麼,會讓聯邦把關于她的事情列為了最高機密,甚至超過了一些新型武器的實驗資料!
與其說是好奇,不如說是擔憂。
她從事的事情,不是極為重要,就是極為危險。
隱憂一直徘徊不去,伴隨著林軒左右,讓他寢食難安,今天終于問了出來。
喬以安瞇起眼睛,回憶片刻,簡單地回答道:“暗殺,綁票,搶劫。”
林軒手一顫,杯子里的水險些灑了出來,他愣了片刻,鎮定的把水杯放回到了茶幾上。
雖然早知道她過的不簡單,沒想到她會只用三個詞語六個字便一言道盡。
林軒臉上泛起了苦笑,從唇角一點點的擴大,把一顆心都淪陷其中,喬以安如此輕描淡寫的形容自己的過往經歷,他偏偏越發感受到了其中的兇險狠戾。
作為一個現役軍人,做的卻是土匪一樣的買賣,承擔的風險可想而知,每一次任務都必然是有去無回的險途,一個失手,無論是生是死,國家都不會承認這個人的存在!
他望著喬以安,目光漸漸柔和,如果國家不承認,那就讓他來承認吧,他要變的足夠強大,站在她身后,使任何人都不能輕易的舍了她的性命。
林軒的一番心思,喬以安自然是不知的,她只在心中慶幸最難搞的任務即將完成了。
林軒望了眼外面微亮的天空,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不早,此時更是接近黎明,他站起身,對著喬以安柔聲道:“我帶你去客房休息一下吧。”
喬以安同樣望了眼外面的天色,馬上天亮,天一亮,任務就徹底的OK了,她搖頭拒絕:“不了,我坐這里就好。”
坐在這里等待天亮,完成任務的最后一步——過夜。
林軒皺了皺眉,似乎有點不對勁,兩個人相處以來,喬以安可以說是百依百順,難得有如此固執己見的時候,他想了下,索性也坐了下去,睜著眼睛,看喬以安到底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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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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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10:16
023 奸情無處不在
林軒翹起腿,雙手交叉相握,放在膝蓋上,饒有興致地觀察起坐在對面的喬以安——她上身筆挺,雙膝並攏,雙手搭在了腿上,真是標準的軍人坐姿。
林軒心中感慨,他只有在回老宅見祖父的時候,才會做出這副樣子,而喬以安,明顯是習慣成了自然。
他繼續觀察著,這次看的是喬以安的臉,她眼皮下垂,一副神游太虛的模樣,只是嘴角微微抽動,歡喜?
林軒深思起來,有什麼值得她歡喜的事情即將發生嗎……
他感同身受,也隱隱的隨之歡喜起來,薄薄的唇角居然越翹越高。
當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射進屋子中時,喬以安準確無誤地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林軒措手不及,來不及阻擋,眼睜睜的看著她利落的推門離去。
這是什麼情況?
林軒捂住額頭,呻吟一聲,手上的通訊器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助理林簡的留言提醒準時送達:“林議員,早上九點國會開席,商討南十字島的歸屬問題,希望您準時出席。”
他無奈地用拇指和食指輕捏眉間,南十字島,位于三國交界,對于這個島嶼的歸屬,主戰主和雙方,一向爭執不休,難以有個確定的結論,卻又不能不出席,領土問題,畢竟還是十分重要。
希望這次能夠有進展吧。
林軒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仗著年輕,熬上一夜,也不覺得有多疲勞,洗完澡,整個人已經精神奕奕。
他剛穿好衣服,通訊器再次響了起來,他皺眉看向手腕,林簡做事穩妥,不會不知輕重的接連催促他兩次。
接通以后,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林軒?我是喬凌峰。”
沒有任何多余的介紹,單憑喬凌峰這三個字已經足夠分量,作為聯邦的三大元帥之首,他的名氣早已經超越了任何一位政客。
林軒一凜,緩緩的坐了下來,語氣和緩地喚了一句:“喬叔叔,有什麼事情嗎?”
喬元帥一針見血:“以安說你們昨天一起過夜了?”
林軒額頭青筋暴突,剛剛和親愛的老婆大人莫名其妙的分開,便面對著來自未來丈人的質詢,尷尬的同時也起了一絲憤怒,喬以安,一點隱私概念都沒有嗎?!
他修長的手指下意識地伸向領口,松了松剛剛扎好的領帶,盡量保持語氣舒緩:“我們昨天的確在一起。”
喬凌峰干脆利落地下了軍令:“好,那盡快結婚吧,我會和你父母聯系的。”
頓了下,喬凌峰語重心長地勸誡道:“你是以安親自挑選的,希望你不會讓她失望。”
親自挑選?挑選?林軒一怔,莫名的起了不好的感覺,沒等他有所反應,對面卻已經斷了通訊。
林軒呆坐半晌,終還是苦笑著站起來,重新整理了領帶,和喬以安的婚事已成定局,卻沒有半點接近她的歡喜,從喬元帥口中得知的只鱗片爪,喬以安似乎更加神秘了。
……
喬以安同樣洗了個澡,剛才見到喬元帥,把任務匯報了下,總算告一段落,散著濕漉漉的頭發,喬以安開始盤算著,剩下的假期是不是先銷掉,喬元帥說了,她結婚以后,不用繼續在狼牙中服役了,會把她調入衛戍部隊里擔任主官,也給她以后的發展鋪下路子。
唔,先睡一覺,醒了找一下喬元帥的副官,問一下是那一支衛戍部隊。
半睡半醒間,喬以安被枕邊的通訊器吵了起來,她皺眉看了一眼,按下了通話鍵,對面的男人的聲音輕浮,帶著些許徹夜狂歡的沙啞:“HI,親愛的老虎,你的泡妞計劃進行的如何了?”
馬丁不知死活地試探著,喬以安眉頭松開,坦率地回道:“很成功,昨天一起過夜了。”
對面傳來了長長的口哨聲,充滿著興奮刺激的味道,馬丁舔了舔嘴唇,聲音低沉,仿佛誘拐騎士墮落的魔鬼:“感覺怎麼樣?我們的小處男?”
他話一出口,馬上喊道:“喂喂,別掛斷,我還有正事!”
喬以安不悅地松開手指,指尖依然按在結束通話的按鍵上方,對于馬丁這個無恥的家伙,真不能太仁慈了。
馬丁咳了兩聲,嗓子清爽了許多,一本正經地道:“TIGER,你知道麒麟拍賣場吧?”
喬以安干脆利落地回答:“不知道。”
馬丁尖叫連連,仿佛被捏住了脖子的母雞:“天啊,你連自己國家最有名的地下拍賣場都不知道?!”
喬以安的手指微一使力,感應靈敏的電子按鈕馬上切斷了和馬丁的通話。
片刻之后,通訊器不甘心的再次叫了起來,喬以安掃了一眼,再次接通了通訊器,對方的聲音低沉,帶著詢問的語氣:“隊長?”
喬以安眉毛快速地挑了起來:“謝赫,有事情直接說,我剛才已經掛掉了馬丁的電話。”
謝赫低沉地道:“等下我發個暗號給你,你去麒麟拍賣場,我們準備了禮物送給你。”
不待喬以安拒絕,謝赫聲音陰柔的解釋道:“為了能夠更好的取悅你的伴侶,我勸你接受我們的饋贈。”
更好的取悅麼?
喬以安在腦子里直接翻譯成了更好的相處,她想到了喬元帥鄭重的囑托——一定要讓你的伴侶對你產生深厚的感情。
她痛痛快快地應了下來:“好,你發來吧。”
謝赫低低地笑了兩聲,掛斷了通訊器,發了郵件過去,轉眼又打通了馬丁的電話,毫不留情地諷刺這個蠢貨:“隊長做事最不喜歡拖泥帶水,你活該被掛了電話。”
馬丁猶自沾沾自喜:“嘿,隊長跟我通話足足五分多鐘,你呢,你和隊長說了幾句話?”
耳朵里傳來了嘟嘟聲,馬丁忍不住哈哈大笑,謝赫這個陰險狡詐的毒蛇,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想來嘲笑他?!
喬以安甩了甩手腕,看向了謝赫剛剛發來的郵件,里面詳細說明了麒麟拍賣場的進入方式,地點,時間,以及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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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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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10:32
024 甜蜜的忐忑
麒麟拍賣場作為最大的地下拍賣場,經常會有一些違禁的東西流出來,但由于背景雄厚,加上主持人一向小心謹慎,客人們也都有著相當的身份地位,卻是越來越火爆,門票更是千金難求,沒有熟客的介紹,連拍賣場的門在哪里都不會知道。
所謂的信物,則是麒麟拍賣場的紫金卡VIP客戶的一種身份象征,凡是持有紫金卡的客戶,都可以在拍賣會之前預定一個包廂,而信物,就是進入包廂的憑證。
可以是一束鮮花,也可以是一枚戒指,或者像是謝赫告訴喬以安的,簡簡單單的極有阿拉伯風格的一句話——贊美先知。
……
林軒懶散地靠在了寬大的真皮座椅上,修長的腿狠狠一蹬,椅子帶著慣性轉了半圈,面前已經是巨大的落地窗。
往下看去,國會前方的廣場上是一個巨大的音樂噴泉,高高噴出的水流癲狂的扭轉著腰身,彼此交錯瘋舞,卻沒有人欣賞——這里本來就是普通民眾的禁區,來來往往的政客又有幾個能靜下心來欣賞眼前的美景。
外面傳來了抑揚頓挫的敲門聲,林軒連頭也沒有回,訪客已經自行的走了進來,林簡板著臉,例行公事地道:“林議員,關于公共醫院的豪華病房取締問題,我已經寫好了全面分析報告,請您在國會評議前仔細閱讀一遍。”
“關于東部的懸浮車軌道建造的選址問題,沈櫟陽議員已經打了招呼過來,希望在最終確定前能夠通知他一下。”
……
在所有的公事再一次的被稟報完畢后,林簡平淡無波的聲音終于起了一點變化,他微微提高了音調:“林議員,您已經積壓了三天的工作量了!”
林軒恍若未聞,他眉頭緊皺,雖然依然西裝筆挺,眉宇間卻不復往日的溫潤明快,眉梢眼角透著淡淡的憂郁,讓他的俊秀額外多了些沉郁的味道。
仿佛一杯佳釀,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散發出獨特的醇香。
正當林簡以為這一次又要無功而返,準備出去時,從高大的椅子靠背后傳來了林軒困擾的聲音,更像是一個人的自言自語:“她已經七天沒有聯系我了,為什麼呢?她到底在想什麼呢?”
林簡作為一個極為稱職的秘書,連分析報告也做的盡善盡美的雙手奉到BOSS面前,聽到這個近乎弱智的問題,也忍不住暴躁了,擦,就為了這麼點破事?!
他十分想捉住林軒的衣領瘋狂搖動,在他耳邊大吼——大哥,您老人家是風度翩翩的國會議員,芳齡已經二十又二的成熟男子,不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愣小子!
消極怠工已經很過分了,怠工的理由簡直令人發噱!
林簡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壓抑住躁動的心思,盡量平靜無波地建議道:“山不來就您,您何不去就山?”
高背椅刷的一下轉了過來,林軒眉目舒展,哈哈大笑道:“對對,我何不去就山!”
抬起頭,林軒對包了公事還兼職老板的心情顧問的能干秘書,絲毫不吝贊美之詞:“林簡,這次多謝你了。”
一掃近日來的抑郁之氣,林軒手腕一抖,心情甚好的撥打起喬以安的私人電話,同時眼神示意林簡,可以退下了。
林簡咳了兩聲,用手把桌子上積壓了厚厚一摞的公文,不動聲色的往前推了推,林軒眉頭皺起,不滿地看向助理秘書,林簡毫不退讓地與他對視。
聽到了對面接通的聲音,林軒無奈地敗下陣來,隨手拿起了最上方的公文翻閱,林簡識趣地退了出去,體貼的把辦公室的門關的嚴嚴實實。
聽著通訊器里傳來的連綿不斷的信號接通的聲音,林軒的心臟隨之輕輕顫抖,既怕接通,又盼著接通,不知道喬以安會不會問出些奇怪的問題,讓兩個人間尷尬無比。
通訊器終于接通,喬以安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什麼事?”
林軒突然松了一口氣,仿佛一直提著的心終于落到了實處,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他輕笑出聲:“沒什麼事,就是想你了。”
想你了三個字甜的發膩,流暢的從口里說出,林軒一怔,旋即明白過來,之所以如此自然,不過是因為這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罷了。
喬以安一怔,旋即干脆地道:“沒什麼事,那掛了。”
林軒不敢置信地瞪著手腕上的通訊器,太陽穴突突地跳個不停,尼瑪早知道這是個奇葩,卻比自己想的還要牛X,前幾天還形影不離的玩什麼倒追的把戲,轉眼他就下課了?!喂喂,他還沒來的及上崗呢!!
憤怒,懊惱,煩躁,交織成了一杯難以下咽的苦酒,在他嘴里發酵成了滿口黃連,林軒終是意難平,他忿忿地再次撥打了喬以安的通訊號碼。
很快再次接通,為了避免喬以安再吐出什麼傷人的話,林軒果斷的先下手為強:“你在做什麼?”
喬以安自然地回答道:“在查看資料,關于新的崗位。”
林軒對她的回答很滿意,趁熱打鐵:“快要到晚上了,等下一起吃個飯吧。”
對面沉默片刻,很快給予了答復:“晚上要去麒麟拍賣場。”
麒麟拍賣場?
那個號稱天下之大無所不包,萬物皆可買賣的黑市?
林軒右眼皮一跳,嘖嘖,小娘子離了他的生活還挺滋潤的,這都蹦跶到拍賣場去了!
他漸漸捉住了和喬以安說話的竅門,她不會拒絕他,但是更不會主動的挑起話題,所以只要臉皮夠厚,他還是很有希望的。
“那正好,我晚上也沒什麼事情,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林軒語氣溫和的循循善誘著,心中卻打著鼓。
他腦中快速運轉,暗自盤算著,若是喬以安再次拒絕他的話,他從什麼地方弄張晚上的門票出來,對了,剛才林簡提到沈櫟陽,這小子門道似乎不少。
在林軒的心神恍惚中,卻聽到了對面宛如天籟的低聲應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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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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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10:51
025 鐵血102師
林軒低笑,這女人,雖然有些不解風情,卻也不會使小性子,他心情好轉,聲音明顯又柔和了許多:“好,那我們晚上見。”
喬以安掛了通訊器,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手上的資料,鐵血102師,現役空軍,共有人數約六千,只相當于一支加強旅的規模。
這種情況,喬以安倒是清楚,畢竟她在狼牙服役多年,作為中華聯邦最精銳的特種部隊,里面的特種兵基本都是從各個部隊層層選拔上來的尖兵。
所以對大部分部隊也都有所耳聞。
鐵血102師,后面的102是序號,這個不重要,關鍵是鐵血這個番號,這是一種至高榮譽的象征,絕大部分的部隊,都只有序號,而沒有番號。
整個聯邦,一共有十支部隊奪的了這個榮譽,無一不是軍功累累善戰之師。
這樣的部隊,往往有自己的傳統,和部隊特有的番號相對應,鐵血102師的歷史,就是以寡敵眾的血淚史,在大動亂時期,鐵血102師曾經三次重建,每次都減員到近乎全滅,最后,卻又一兵一卒的重建起來。
鐵血102師的口號,響徹云霄——精神不滅,鐵血永恒!
這的確是一個有著光榮歷史的部隊,甚至和王牌101師並駕齊驅,堪稱聯邦雙箭,隱隱凌駕于其他有著特殊番號的部隊之上。
只是,現在麼……
喬以安一手夾煙,一手在手里厚厚的資料上快速翻閱,一張張觸目驚心的紅色罰單——醺酒,鬧事,酒后斗毆,爭風吃醋,濫用槍支,虛報病假……
簡直是罄竹難書!
更過分的,鬧事的人里,百分之八十都是現役軍官!
作為整個戰斗師的脊梁存在的中層軍官!
竟然爛成了這副樣子,有這樣的軍官,下面的大兵是什麼德行,可想而知了,不出意外的話,鐵血102師已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繡花枕頭了!
站在她身旁的上校副官拿出手帕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在一旁低聲解釋道:“王牌101師是聯邦的旗幟,所以不好往里面插人,鐵血102師作為駐防望京的空軍第一師,裝備優良,又鮮少會上戰場,所以很多高階軍官都把孩子送進來了。”
喬以安淡淡地嗯了聲,手指在紙張上彈了彈,這份記錄著和兄弟部隊在大庭廣眾下發生惡性斗毆事件的報告,最終的懲罰不過是記了一大過,關禁閉三天。
報告的末尾,被處理人的簽名位置,赫然是喬琛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上校猶豫了下,決定還是把話一次說清楚:“鐵血102師之前已經連換三任主官,最終一個進了醫院,一個傷殘退役,還有一個意外身亡。”
喬以安終于動容,她抬起頭,瞇起的狹長雙眼透著一絲精明:“醫院?什麼醫院?”
上校嘆了口氣,情緒低沉:“精神病院。劉武本來是從基層一點點提拔上來的,能做到這個位置實打實是用血換來的。”
喬以安眼神微動,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半晌,她抬起頭,吩咐道:“把醫院的地址給我。”
上校眼中閃過異彩,他上前一步,在一堆資料里翻找,很快找到了劉武的那份,恭敬的遞了過去。
喬以安掃了一眼,記住地址,抬起手腕,看時間不早了,站起身,雙臂微微擺動,肩膀自然地抖了抖,這是消除疲勞的小手段。
上校望著喬以安即將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又道:“元帥吩咐了,如果您不滿意,可以給您調換到王牌101師,只是,只能做副官,不能做主官。”
喬以安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道:“無妨。”
上校眉頭微揚,其實這是他向元帥懇求的結果,把鐵血102師那麼一個爛攤子,交給喬家幼虎,實在是讓他們這些熟知內情的人不忿——喬家的幼虎,配的上最好的!
元帥當時悠悠的看了他一眼,輕輕地笑了起來:“也好,不過她一定不會答應的。”
隨后,元帥視線投向遠方,目光柔和,以十分驕傲的口吻補充道:“逸軒,她在哪里,哪里就是最精英的部隊。”
聽得副官馮逸軒熱血沸騰,向往不已~
想一想喬家幼虎以往的輝煌記錄,的確,她在哪里,哪里就會出現最精英的部隊!
如果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那喬以安,無疑是最彪悍的主將,可以帶出一窩嗜血的狼崽子!
副官收回思緒,看向了另外一摞資料,這一摞資料被有意無意地放置在桌子的角落之中,他隨手拿起了最上面的資料——
霍烈,大校,現役軍官,曾為狼牙特種部隊行動小組的組長,現擔任73125師的副師長。
接下來是一串光輝的履歷,展示了這位叫做霍烈的現役軍官的光輝的前半生——有勇有謀,戰功赫赫。
關鍵是附著在這份個人檔案最后的一份申請,申請很簡單,只有薄薄的一張紙,卻重若千鈞:
我,霍烈,自願調轉,成為喬以安長官的警衛班成員。
嘖嘖,馮逸軒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堂堂的大校,正規師副師長,年紀輕輕,前途無量,居然甘願放棄一切,跑去當一個小小的警衛員?!
霍烈還不是獨一份。
馮逸軒苦笑著往下翻去,王博,徐鳴遠,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名字,全部是近年來聲名鵲起的年輕軍官,最次的一個,也是中校軍銜,無一例外,在軍中的要害部門,擔任著骨干的職責。
這些前途無量的年輕軍人,卻不約而同的同時打了調職申請,態度堅決,要求簡單明了——只要和喬長官在一起,不管是什麼職務,哪怕是從小兵做起,也甘心情願!!
馮逸軒猶然記得元帥當時的表情,清雋溫和的元帥難得的變了臉,連斥了三聲胡鬧,最終卻還是默許了他把這些人的資料匯集到一起,放到喬以安的案上——當然不可能全部調職,只是把選擇權交給了喬家幼虎而已。
這樣,沒選上的也不會耿耿于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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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39:56
026 紫金
林軒依然是t恤牛仔褲,探出手,為喬以安打開了車門,他眼睛一瞇,嘴角勾起,喬以安果然保持著一貫的風格,想想,要是他貿然地穿了一身西裝過來,兩個人湊到一起可就搞笑了。
麒麟拍賣場的召開地點每次都在變化,有時候是某著名夜總會,有時是打了烊的百貨大樓,甚至有一次,借用了國內首富何氏家族的老宅舉行,真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不到召開的前三天,誰也不會知道本次的拍賣會在何處舉行。
而這次的拍賣會,比較有趣,是在一艘巨大的游輪之上,游輪停留在公海中,參加拍賣的客人們,需要自行動用交通工具,游艇,直升飛機,隨便什麼,只要能夠持著請柬登上游輪,便是拍賣會的貴賓。
換句話說,想要參加拍賣會,財力上,至少要有價值上千萬的游艇或者直升飛機,勢力上,要能隨時跨越國境而不被追究。
總之,能夠抵達拍賣會現場,已經是一重關于財與勢的考驗。
麒麟拍賣會大概是一個月舉辦一次,但是如果有極為出眾的珍品,會舉辦特別拍賣場,像是今天這次,就是計劃之外的臨時拍賣會。
林軒看著第一次下海的TIGER號,船頭的撞角上雕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幼虎,一雙虎眼似睜非睜,一只小爪子擋住了半張臉,似乎在洗臉,憨態可掬。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臨時追加的改造十分成功,重新涂漆的船名也看不出絲毫破綻,五個字母狀若霹靂,配合涂抹了銀漆的船身,像是在海水中行過的一道閃電。
林軒跳上了甲板,回過身來,把手遞向了喬以安,后者右足使力,一個飛躍,已是到了甲板之上。
林軒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有個運動細胞發達的老婆真討厭。
領著喬以安船頭船尾的轉了一圈,長達五十米的游艇配備相當奢華,包括了一個主艙室,會客室,還有裝有桌球的娛樂室,林軒東摸摸,西碰碰,挑起眉毛,笑瞇瞇地看向了認真打量的喬以安:“怎麼樣,還不錯吧?”
喬以安認真地指著為了觀景而銜接了半段透明玻璃墻的船舷:“這里可以放置兩挺輕機槍。”
又指著船頭:“前面放一部火箭炮,旁邊要設置掩體。”
再看向被放置在了起居室內一副裝飾用的潛水服:“這個,逃生設備不宜放在封閉空間,最好放到甲板上。”
林軒:“……”
他能說媳婦咱是來享受的,不是去當海盜的嗎?
駕著游艇,享受著海風拂面的快感,看向老老實實坐在他身邊的喬以安,笑道:“怎麼,你只喜歡開賽車,不喜歡開游艇嗎?”
喬以安抬起頭,注意力從手中的拍賣品的冊子轉移到了林軒身上,自然地答道:“在船上呆的時間比較久。”
林軒一怔,旋即聯想到了她開始時,對游艇脫口而出的改造工程,不禁猜想,難不成,這些年,她一直在海上飄蕩來著?
輸入了麒麟拍賣會的游輪在公海上的坐標,林軒開啟了自動駕駛,自己則是不客氣地擠到了喬以安身邊坐下,她抬頭望了他一眼,旋即又低下頭,專心致志地看著手里的冊子。
林軒低下頭,看到了她長長的睫毛在眼前輕輕顫抖,心中一蕩,險些親了上去,終究還是克制了自己的冒失舉動——現在他能夠進入她一尺之內而不受攻擊,已經是相當大的福利了,再有更大的把握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他順勢看向她手里的冊子,轉移自己對溫香在側的注意力——麒麟拍賣會一向務求盡善盡美,連拍賣的冊子都是鍍了金的,上面分門別類的列出了幾個大項——珠寶,地產,古董,每一項的彩圖都做的精美絕倫,十分值得收藏,甚至有人專門收集麒麟拍賣會的展品圖冊。
而一些珍奇罕見的物品,則在后面單獨立項。
林軒掃了一眼喬以安看了半天的目錄——紫金原礦一百克。
這東西,的確珍貴,珍貴到最頂級的銀行用它來做銀行卡,每一張紫金卡之所以昂貴,就是因為含有了少量的紫金所致。
紫金擁有兩個熔點,第一個熔點很低,低到在炒菜的爐灶上就會融化,而第一次融化后,卻擁有了全新的屬性——耐高溫,抗打擊,同時又有著極強的延展性,很少的一塊,就可以拉伸成極大的一片薄箔,偏偏用最爆裂的火箭炮也難以在上面留下丁點痕跡。
紫金的優良屬性,導致了他成為制造宇宙飛船的外殼的不二選擇。
據說,只要五公斤重的紫金,就可以制成一艘足可容納千人的巡空艦。
林軒眉毛挑起:“怎麼,你想要這個?”
紫金的另外一個作用,便是用來做各種首飾,因為良好的延展性以及凝固后的堅硬度,做出來的飾品往往樣式別致又不易變形,近年來,漸漸的有取代鉆石成為首飾之王的趨勢。
喬以安手指在紫金上輕敲,出乎意料地回答道:“這個,不是管制物品嗎?”
林軒愣了下,是的,正因為紫金是制造宇宙飛船的唯一選擇,所以被各國列為了重要的軍事物質,嚴禁流通買賣,一旦發現,會被送上軍事法庭。
但是,正因為如此,才會叫人為之瘋狂,上流社會的名媛們,無不以擁有一套紫金首飾為傲。
片刻之后,林軒恢復了鎮定自若,他早該想到的,喬以安的腦子里除了軍事問題,不會再有其他。
對于一個性別敏感度都為零的家伙,期待她女為悅己者容,那純粹就是個笑話。
林軒斟酌了下用詞,簡單地答道:“很早以前,開采金礦的時候,礦工也時有夾帶。”
這種事情,百密一疏,根本不可能杜絕的了。
只要弄到指甲蓋大小的一塊紫金,就可以后世無憂,總有人鋌而走險的。
喬以安臉一沉,冷冷地吐了兩個字:“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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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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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0:13
027 其心可誅!
喬以安細長的手指伸出,在通訊器上連點數下,也不避諱林軒,很快,通訊器接通,她的聲音低沉,報了一組坐標:“E356,S785。”
林軒一雙耳朵立了起來,眼睛悄悄地瞄向喬以安,準確無誤地聽到她說了兩個字:“肥羊。”
肥羊……
電光火石間,喬以安為數不多的言談在他腦海中串連成線——
“暗殺,綁票,搶劫。”
“前面放一駕火箭炮,旁邊設置掩體。”
“在船上呆的時間比較久。”
種種線索似乎都指向了一個答案,喬以安對于那無本的買賣駕輕就熟,乃是此中高人。
林軒眉頭皺起,麒麟拍賣場的背景十分強大,在聯邦內根深蒂固,他並不希望喬以安招惹這個龐然大物。
他低聲勸道:“以安,你喜歡這塊紫金的話,買下來就好了,拍賣會既然在公海舉行,一定有自己的武裝護衛隊,他們有錢有勢,武器配備可以媲美一般的特種部隊了。”
言下之意,那是個硬骨頭,相當不好啃。
喬以安奇異地看了林軒一眼,指著拍品介紹上,那塊紫金的介紹部分,又快速地往前翻去,其他拍賣品的資料在她手中快速翻過,手指輕敲:“這個紫金原礦的介紹太簡單了。”
林軒楞了下神,隨即反應過來,麒麟拍賣會為了取信于客人,每一份拍賣品都會詳細標注出處,轉手人的身份。
唯有如此,才能證明這些藏品的出身高貴,血統純正,順理成章的賣上一個大價錢。所以每個珍貴的拍賣品除了從各個角度拍下的精美照片,占地方最多的,就是那一大段一大段的血統說明了。
象是這塊尚未提純的紫金原礦,以往也有先例——鉆石的原石,可能藏著翡翠的石膽,都屬于同一類型,往往會注明該礦石的出產地,同時,還會羅列出該出產地曾經出產過的著名寶石,介紹可謂詳盡已極。
而這塊紫金原礦,並未有任何說明,只是簡單的羅列了重量——100g,從被剖開的礦石截面看,紫色金光宛如星光一樣散列其中,星星點點,美的不可方物,純度絕對不低于10%,稱的上是一塊富礦了。
林軒心中一動,從喬以安手里把拍賣品圖冊拿了過來,仔細地翻閱著,看到紫金原礦的分類,他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
100g的紫金原礦,就算是難得一見的富礦,提純下來,能有10g紫金就相當不錯了,折合成黑市的市價,大概在百萬聯邦幣左右。
百萬聯邦幣,對普通人來說,的確是天文數字,在麒麟拍賣場,卻委實算不得什麼。
對于動輒交易數額上億的拍賣品來說,價值百萬的貨品,實在沒什麼看頭。
偏偏這僅僅價值百萬的紫金礦原石,被放到了VIP拍賣區!
VIP拍賣區,是麒麟拍賣會為尊貴的VIP大客戶提供的一個福利,僅限于VIP客戶參加拍賣,拍賣前,尚需要存入十億聯邦幣的保證金!
林軒有些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麒麟拍賣場真是好大的膽子,他們拍賣的壓根不是什麼紫金原礦,而是一條礦脈!
這塊只有100g的紫金原礦,分明就是樣品,證明了這條新發現的紫金礦脈的紫金含量相當可觀!
麒麟拍賣場拿出一條紫金礦脈來拍賣,其中的含義未免耐人尋味了——麒麟拍賣場位于聯邦,背后的關系縱橫交錯,也多是聯邦內的勢力,麒麟拍賣場能夠公然的拿出礦脈拍賣,不由讓人聯想到,這些幕后的勢力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居然能夠罔顧國家的利益!
其心可誅!!
林軒眼皮垂落,語氣森冷,“該殺!”
喬以安痛痛快快地接了話茬:“恩。”
林軒快速抬眼,望著老神在在的喬以安,沸騰的心莫名的沉靜下來,他略一思索,詢問道:“你有幾成把握,我能做什麼?”
喬以安目光炯炯的看著他,狹長的眼縫驟然睜開,滾圓的杏眼里星光點點,似乎容納了無限的星光,一下讓她略顯平凡的面孔生動起來,一雙星眸十分動人。
林軒呼吸一窒,重逢以來,喬以安一直把雙眼瞇起,整個人顯得平凡無奇,她五官其他地方平淡,唯有一雙眼生的極好,讓人過目難忘,只想一直凝視下去,久久的沉醉在這滿眼星光之中。
她鎮定自若地道:“這件事情,國家不宜出手。”
林軒馬上明白過來,如果聯邦插手,很容易引起鄰國注意,而麒麟拍賣場之所以敢肆無忌憚的把一條紫金礦脈拿出來拍賣,一定是因為這條礦脈的位置,位于某個三不管地帶!
此事,國家的確不好出面,不若黑吃黑,吃下這條礦脈,再私下開采。
林軒點了點頭,聞弦歌知雅意,他善解人意地接通了聯絡器,直接撥打給了能干的秘書:“林簡?你告訴沈櫟陽議員,今天晚上會很熱鬧,叫他看好門戶。“
這片沿海,是沈家的地盤,林軒點到即止,能當上議員的,沒有傻子——沈櫟陽有求于己,定然辦的妥妥當當。
游艇速度極快,轉眼到了公海之上,又開了半個多小時,林軒遙遙望見那艘巨大的風云號,十層船艙的巨型游輪,此時燈火通明,卻並不嘈雜,悅耳的樂聲順著波浪層層襲來,飄渺虛幻,恰象是海妖們的誘惑。
林軒側耳傾聽片刻,對著身旁的喬以安淡笑道:“是維也納的金色陽光交響樂團,只有他們,才能把人魚之歌演奏的如泣如訴。”
說完這句,林軒沉默下來,金色陽光樂團的演奏時間已經排到了后年,網絡預售票一經上市,三個小時即告售竭。
麒麟拍賣場為了一場臨時拍賣會,居然大手筆的請了金色陽光樂團,其他方面也可想而知,至少為了尊貴的客人們,保安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覷。
在林軒的擔憂中,喬以安突然舉起手臂,指著前方道:“是黑鷹保全公司。”
林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影影綽綽的只能看見些模糊的人影,他一頭霧水地看向喬以安,她怎麼就知道麒麟拍賣場請了世界排名第一的黑鷹保安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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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0:33
028 無微不至
喬以安一臉平靜的解釋:“黑鷹人多,所以出任務一向喜歡人海戰術,你看,無論是坐飛機還是游艇的客人,到了甲板上,馬上會變成兩個人。”
林軒經她提點,極力遠視,隱約看到甲板上站了一排人,挺胸抬頭,站姿十分強硬,剛巧一輛飛機盤旋而來,從艙門處懸落一條繩梯,一個人緩緩的爬了下來,站著的一排人中馬上有一個大漢迎了上去。
他大是欽佩,果然是術業有專攻。
轉眼間,游艇已經逼近了巨大的游輪,馬上有人喊話,令他們熄滅游艇,原地等待。
林軒也不是第一次參加麒麟拍賣場了,從善如流的停下游艇,伸出右手,不容分說的牽住了喬以安的左手,拉著她,跳上了前來迎接的快艇。
這種小型快艇速度尚可,開動時前方翹起,坐在后面的人卻不免要被打濕了半身衣物。
林軒雙臂伸出,把喬以安緊緊的護在了懷中,待得兩個人登上游輪,林軒一身盡濕,喬以安僅僅打濕了半截袖子。
一個溫和的聲音適時響起:“兩位貴客,請先去船艙休息,侍者會為你們奉上換洗衣物。”
林軒和喬以安同時轉過身去,一個男子緩緩的從陰影中走出,兩個人俱是一怔,林軒的眉目生的已是極好,這個男子猶有過之,長眉上挑,斜飛入鬢,雙眼溫潤如玉,瓊鼻朱唇,秀美堪比女子,偏又生了一股子的英氣。
似對客人們打量的目光習以為常,男子依然一身從容,不見絲毫窘迫,恰如古魏晉時代的世家公子一般。
他主動地自我介紹道:“敝姓曲,名流觴,是本次拍賣會的主持。”
曲流觴真如他古意淳淳的名字,充滿了士子文人的氣質,且因他始終面帶笑意,很容易便讓人對他心生好感。
林軒和氣地點了點頭:“如此,便麻煩曲先生了。”
曲流觴退了半步,馬上有穿著比基尼,在下身圍了條草裙的美女迎了上來,笑容晏晏地在前領路,后面,另有一體型高大健碩的黑人保鏢警惕地跟著。
走了幾步,林軒忍不住回頭,越過身后面無表情的喬以安,看到了燈光下的曲流觴,他展齒而笑,仿佛正在送客的隱士,真誠的讓人難以抗拒。
看到林軒回頭,雖然沒有動作,嘴角自然的又往上挑了些,笑容越發燦爛。
因了方才已經對過暗號,確認了喬以安和林軒二人的貴賓身份,兩個人被帶入了一間較大的船艙,美女招待笑容滿面的退下了,保鏢自動的守衛在了艙門外。
林軒一身濕衣服黏在身上,甚是難受,一眼看到船艙里的大床上平鋪了兩身衣服——t恤牛仔褲,和他們身上所穿的相差無幾。
林軒拿起牛仔褲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對著喬以安苦笑道:“不過說句話的功夫,就能找出身這麼合適的衣服。”
這種服務雖然貼心,細想之,卻殊為驚心。
林軒換好衣服,和喬以安兩個人一起,在美女招待的帶領下,七繞八繞進了船上的宴會大廳,徑直上了二樓,進了一間包廂。
包廂內的程控電腦上,密密麻麻地菜單囊括了世界上常見的三十種主要菜系,以及各地的風味小吃,林軒知道喬以安不是個挑食的主,索性點了一桌傳統酒席。
絡繹不絕地又進了許多侍者,轉眼間,包廂內可供十二人環坐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香氣騰騰地飯菜。
林軒隨意地吃了兩口,放下筷子,點了一根煙,饒有興致地看著喬以安殘風卷落葉,她吃東西很有趣,專攻放在自己面前的一盤。
林軒白皙的手掌搭在了旋轉餐桌上,微一用力,桌面輕轉,喬以安面前的茶樹菇燒肉換成了麻辣黃瓜,喬某人的筷子果斷地從旁邊的盤子戰略撤退,對面前的黃瓜開始了大反攻——哢嚓哢嚓,小黃瓜咬起來就是很脆。
林軒手掌鋪在桌面上,又是一個使力,這次換到喬以安面前的是盤紅燒蹄髈,熟爛香透,只是連皮帶肉的看著有些油膩,喬以安一筷子下去,夾起了一坨肉帶皮,卻是比方才兩盤吃的還要歡實。
一支香煙到頭,林軒苦笑著發現自己根本沒抽上兩口,因為喬大爺的奇怪屬性,他一直充當著服務員來著,不停的轉著桌子,看著桌上盞碟狼藉,卻也頗有成就感,大概,喂豬也不過如此了罷。
服務生上來撤了盤碟,又上了兩盞清茶,喬式飲茶法慣例是一口吞下半杯,林軒怕她燙著,把茶水拿到了自己面前,又弄了個空杯子,來回的倒了幾趟,估摸著溫了些,才把茶杯送到了喬以安面前。
整個包廂十分奢華,面對著大廳的那一堵墻是雙面玻璃,從里往外看去,一切透明,外面卻壓根探不到包廂內的人和物。
據說,不少豪客就好這一口,一面大膽尋歡,一面望著外面一無所知的眾人。
大廳之中三三兩兩的聚了些人,相對于林軒以前參加過的幾次拍賣會,規模不算大。
客人們的膚色亦是白黃黑間雜,來自世界各地,彼此之間卻並不陌生,互相打著招呼。
林軒眉頭挑了挑,早聽聞麒麟拍賣會的一些小型拍賣會只面向特定人群開放,今日看來,的確如此。
至少大廳中,赫赫有名的獨裁者政權的要人就看到了幾位,林軒暗自揣摩,來這里的客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喬以安突然開口解釋:“黃金海岸的三巨頭,百慕大的游擊隊長們……”
她一個個道來,如數家珍,可以具體到每一個客人的出身和地位,林軒聽得瞠目結舌,漸漸也明白了今天來這里的都是些什麼人——
黃金海岸日照充分,是新型迷/幻/劑的最佳種植地,百慕大則是行船必經之路,那些海盜們更喜歡稱自己是游擊隊,所謂的游擊隊長,便是一支海盜的頭目。
一群亡命之徒。
喬以安卻能夠娓娓道來,熟稔的仿佛自家的后花園。
林軒仿佛看到了一層薄紗慢慢地從他和喬以安中間被卷起,露出了這個年少時的同伴的真實面目——並不美好,甚至稱的上殘酷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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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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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0:57
029 拍賣會
林軒眉頭一挑,如果不是他一直注視著喬以安,他絕對不會發現她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眉峰蹙起,下巴繃緊,仿佛事情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故。
林軒心中一動,順著喬以安的視線看去,拍賣大廳里的客人在這片刻功夫,產生了驚人的變化——原本三三兩兩的慵懶的站在寬廣的大廳里的客人,現在明顯被擠到了大廳的邊緣上,而在大廳正中的位置,卻有三撥人明顯的對峙著。
其中一群人穿著阿拉伯傳統的白色長袍,頭上也被白色的頭巾綁了一圈又一圈,臉上亦是戴了白色面巾,只露出一雙雙深邃的眼睛。
衣袍和頭巾之上都用金線繡出了金色的花紋,腰間掛著阿拉伯特有的彎刀,這些高大的阿拉伯戰士身上充滿了難言的貴族氣質。
林軒瞳孔猛地縮起,這些人……
在文明大爆炸時期,因為新型太陽能裝置的研制成功,使人類終于擺脫了能源枯竭的危機,同樣的,與之相伴而來的,是原本盛產石油的中東地帶的衰落。
為了擺脫困境,利用前期積累的巨額財富,來自阿拉伯的貴族們開始了世界各地的投資,同時,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其他文化的沖擊。
各種思潮和生活方式沖擊著原本封閉狀態的阿拉伯世界,讓這個保留著各種民族傳統和宗教習俗的地區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隨后不久,阿拉伯人中的保守派成立了聖戰組織。
他們以維護傳統作為目標,五歲的時候,會擁有第一把屬于自己的彎刀,進行著各種艱苦卓絕的訓練,嚴守戒律,成年以后,他們被成為虔誠者,其中的佼佼者又被成為聖徒。
這批阿拉伯人的打扮,明顯是來自聖戰組織的戰士。
只是,虔誠者只在處理阿拉伯人的內部事務出現,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了麒麟拍賣會上?
林軒不動聲色地看向了另外兩撥人,一批人是統一的黑色西裝,戴著一水的墨鏡,另外一批則是花花綠綠,穿的五花八門,但是他們給人的感覺同樣危險,如果說,原本的客人們是一群亡命之徒,那這兩批人就是徹頭徹尾的野獸。
三批人霸道的占據了大廳正中的好位置,其他客人明顯對他們敬而遠之,他們之間也保持著安全距離,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喬以安也奇異的沒有解釋后進來霸占了大廳的三批人的身份,林軒握著茶盞的手輕輕旋轉,墨色的眼眸染上了一層水色,變的琢磨不清起來。
他很肯定,喬以安認識后來的這三批人,而且關系匪淺。
燈光驟然一暗,大廳前端的展示臺上打出了一束柔和的光,曲流觴一身白色西裝,溫文爾雅的出現在了光圈之中,初見時,他尚處在昏暗之處,就已經讓人驚艷,現在,更是讓人挪不開視線。
他面容俊美,眉目已經達到了人類能夠想象的極致,一雙漆黑如玉的眼溫和地在人群中掃過,像是看著一群調皮的孩子。
他輕輕開了口,聲音低沉動聽:“來自遠方的客人們,歡迎來到本次拍賣會。希望各位能夠愉悅的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
明明是開場白一樣的客套話,被他說出來,卻莫名的讓人相信,那雙溫和的眼睛讓人難以拒絕。
客人們心智堅硬,並沒有回報以如期的掌聲。
曲流觴溫文地一笑,絲毫不覺得尷尬,直接進入了正題:“就在不久前,我們收到了意外的拍賣品,這是一個緊急申請,經過商會董事的緊急磋商,我們通過了這次臨時追加的拍賣品。”
他頓了下,看著臺下的客人們,伸出白皙的右掌,指向自己的身側:“七個美麗妖嬈的阿拉伯舞娘,全部經過了最完美的酋長**的調教。”
隨著他的話音,舞臺驟然亮起,七個身材窈窕的女郎頭戴面紗,穿著長裙,露著細嫩的腰肢款款地展現著她們的風姿。
女郎們的腰間,手腕和腳踝,無一例外的戴滿了各色的寶石,隨著她們的輕搖慢擺,發出了珠玉之聲,寶石在燈光的映照下,散發出了五彩的光芒,和她們裸/露在外的蜜色肌膚交相輝映,形成了一片動人的景色。
看的眾位客人瞳孔一縮——這些女郎的身價姑且不論,單是她們身上的首飾就已經價值連城,不管是誰提供的拍賣品,能夠心甘情願的為了貨物的美麗而搭配上更加昂貴的貨物,這種奢華的大手筆,足以說明背后之人深諳經商之道。
有客人不動聲色地向著中間的阿拉伯人掃去,這些阿拉伯舞娘是否和他們有關系?
“……底價1000萬聯邦幣。”曲流觴緩緩道出了拍賣底價。
“1200萬。”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客人們大吃一驚,居然是阿拉伯人在喊價!
“1400萬。”第二個喊價者來自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們中間一個特別高大的家伙,他的聲音粗嘎,仿佛壓路機碾過石子,聽得人十分不舒服。
“1600萬!”這次是那幫穿著花花綠綠的男人,一個金發的英俊男人不懷好意地報了價錢。
客人們沉默了,這三撥人里,阿拉伯的虔誠者太明顯,無需辨認,而另外兩撥里,都有很出名的家伙存在,綽號分別為收割者和死神的侍者的家伙,來自讓刀口舔血的客人們也不想招惹的勢力。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三撥人會莫名其妙的對上,卻也沒人傻的要參合一腳。
每次兩百萬的加價,價錢被迅速地抬了起來,很快突破了億元大關,而這三撥人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林軒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來自阿拉伯的舞娘雖然珍貴,加上她們身上的珠寶首飾也的確價值不菲,但是卻也絕對不值這麼高的價錢!
看上去,很想是幾個大佬在斗氣。
“五億!”
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響徹全場,和剛剛喊了一億兩千萬的阿拉伯人的聲音重合到了一起。
滿場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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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1:15
030 接收美人
聲音是從擴音器傳出來的,經過了變聲處理,低沉沙啞,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某一個包廂的VIP客人的報價。
林軒撫住額頭,看著身旁嘴角微翹的喬以安,額頭青筋暴突,不滿地問道:“你把這七個阿拉伯舞娘買回去做什麼?”
林軒當然不會自做多情的以為那是喬以安買回去送給他的禮物。
喬以安端起茶杯,灌了半杯茶水,下巴向著大廳一點:“會有人買單的。”
曲流觴的報價已經喊到了第三次,再無人競價,喬以安就要花掉五億聯邦幣的高價,買下這七個阿拉伯舞娘了。
在錘子高高舉起的剎那,一個陰郁的聲音響了起來:“五億零一百。”
是花格子襯衣搭配同樣花俏的大褲頭的那群人,金發青年的臉崩的死緊,咬牙切齒地喊出了新的報價。
喊完,他一雙陰騖的眼在另外兩幫人臉上一掃而過。
這次沒有人再行爭搶,七名美麗妖嬈的阿拉伯舞娘以前所未有的高價拍了出去。
曲流觴確認了資金已到帳,示意拍賣會的主管把身份契約交到金發青年的手上。
金發的亞當斯連手都沒有伸出來,直接高聲道:“這是送給七號包廂的貴賓的禮物。”
頓時滿場嘩然。
開始的時候,這三家互不相讓,拼命喊價,還以為是為了爭先斗氣,到了末了,居然是送給別人的禮物!
這三家的勢力,場上的客人們人人皆知,明里暗里也都打過不少交道,值得他們花了這麼多錢去巴結的,又該是何等的大人物!
單單這麼一想,客人們便不由對七號包廂的貴賓上了心。
而此時,七號包廂內,面對拍賣行主管親自捧來的托盤,林軒頗為震撼地用拇指食指拈起了托盤里的身份契約,得,這要是回到古代,還不得是個富可敵國的豪商——誰要來咱家玩,直接把七個身段窈窕的胡姬叫出來,一站一排,怎麼看都是財大氣粗。
他飽含深意地看了喬以安一眼,看來她剛才就已經知道,這七個阿拉伯舞娘是有人專程買了來送她的,故意抬了價錢,叫那送禮的有苦說不出來。
看著拍賣行的主管走出包廂,林軒用手指彈了彈手里的契約:“這個怎麼處理?”
喬以安沒有回答他,伸手拽過包廂的通訊器,再次喊了聲:“五億。”
林軒一震,探頭向大廳看去,卻在方才的片刻工夫,展示臺上又出現了新的拍賣品——一個性感尤物,前凸后凹小蠻腰,五官艷麗明媚,有著西方人特有的白皙肌膚,一雙充滿了野性的眼肆無忌憚的看向大廳里的客人們。
只看了一眼,林軒便得出了結論,這是個天生的情婦種子。
喬以安的強勢插入很明顯擾亂了旁人的喊價計劃,沉默半晌后,從阿拉伯人的隊伍里傳來了有氣無力的叫價聲:“五億零一百。”
毫無意外的,第七號包廂的大人物再次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林軒這次痛快地替喬以安收下了身契,注意力卻還集中在舞臺上——大廳中央有三幫勢力,有兩伙已經隆重登場,送了七個阿拉伯舞娘作為娛樂調劑,又有一個天生尤物可以暖床,讓他對即將登場的新拍賣品充滿了期待。
會是一個名門閨秀?還是一個青春的學生妹?
林軒不可抑制地遐想聯翩,好奇心上升到了頂點。
曲流觴談笑風生,沒有直接亮出拍賣品,而是播放了一段視頻——幽深的密林之中,一聲槍響,驚起無數飛鳥,隨后接連響起數聲槍聲,飛起的群鳥之中,不斷有飛鳥落下,至始至終,卻只能見到半支槍管!
畫面切換,是一個拳擊擂臺,臺上只有一個身材窈窕的少女,她背對著屏幕而立,看不到頭臉,穿著短褲背心,露出了修長的美腿。
伴隨著擂臺四周觀眾的歡呼聲,一個紅發大漢跳上了擂臺,女孩直接橫掃出腿,卻被大漢用手臂擋下,兩個人你來我往,對打漸漸激烈,每當大漢的鐵拳落到女孩身上,現場便爆發出了陣陣尖叫。
終于,經過了堅苦卓絕的戰斗,女孩一個飛腿,把大漢橫掃下了擂臺,陰濕的背心緊緊貼在她玲瓏有致的身體上,讓人呼吸一窒。
視頻漸漸暗了下去,舞臺之上一個妙齡少女顯出了身形——她的一頭金發被削的極薄,雙眼明亮,鼻梁高挺,英氣勃勃中又有著女性特有的嬌美。
和視頻中穿的極少相反,她穿了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似笑非笑的看著臺下的客人。
曲流觫的聲音帶著誘惑響起:“雌雄莫辨的美少女,有著A級槍手認證,在地下拳場拿到過女子散打冠軍的絕佳身手,起價一千萬聯邦幣。”
他的話音落下,卻並沒有得到和前兩場一樣的熱烈反應,準備喊價的黑西裝男困惑地看向了樓上包廂的位置——剛才那個小尤物一出場,對方可是馬上喊價來著。
場面一時安靜下來,出現了難言的尷尬。
其他客人反倒竊竊私語起來,相比較前面兩場拍賣里的美女們,這個最后出場的美少女顯然更有挑戰性,有這麼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做強力手下,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那三批人久久不曾叫價,讓客人們蠢蠢欲動起來。
“1200萬!”隨著第一個喊價的出現,后來者順理成章的開始了激烈的競爭。
林軒呼出一口氣,看了眼一臉平靜的喬以安,知道她為什麼沒有參與叫價——一個仿制品,還是拙劣的仿制品,實在是沒有任何價值。
林軒也失了興趣,拿起茶壺給喬以安續了杯茶,試探著問道:“你打過地下拳場嗎?”
喬以安端起酒杯,隨意地應了句:“偶爾打。”
林軒頓時來了興致:“戰績如何?”
喬以安望著樓下終于忍不住出手的黑色西裝男,在價錢剛剛破億的時候,主動喊出了五億零一百的高價,眉毛一挑,隨口應道:“還可以。”
話一出口,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敷衍和林軒的郁悶,喬以安又迅速地補充道:“沒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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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1:30
031 誰算計了誰
地下拳場,林軒也去過幾回,拳場的花樣很多,有女子自由搏擊,也有男子對打,象是人搏獅熊也是常見戲碼,越是血腥越讓觀眾們興奮。
無論什麼比斗,都有一條默認的規矩——生死不論!
現場的血腥氣氛往往刺激的人發狂,加上押下的重注,地下拳場游離在聯邦法律之外,在達官貴人中十分盛行。
林軒饒有興致的追問道:“你參加的是什麼比賽?”
喬以安漫不經心的望著大廳里的騷動,果不其然,這第三個登場的戰斗型美少女也被指名送給了七號包廂的貴賓。
她手支著腮,隨意地答道:“邀請賽。”
林軒手一頓,臉上泛起了一抹苦笑,能夠被指名參加邀請賽的,最次也要是在地下拳場里排名前二十的高手!
和她一比,拿了女子散打冠軍的戰斗美少女那就是個渣,連地下拳場的前一千名都排不進去!
第三張身契也被送了上來。
林軒望了一眼無所事事地喬以安,照例收了下來,他心中大概有了猜測,送來美女的那幾個勢力背后的主使人,大概以為喬以安是個男人。
他單手撐著下巴,心里的感覺怪怪的——有人送美女來勾引自己的老婆,那下次,會不會就送帥哥了?林軒心中起了強烈的憂患意識,側眼打量了下喬以安,后者專注地看著拍賣會上的動靜,側臉緊繃,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危險而誘人。
林軒吞了口口水,細微的咕咚聲立刻引起了喬以安的注意,她奇怪地看了林軒一眼,把他面前的杯子往前一推,注意力又轉向了拍賣會上。
連續三場各具特色的美人的拍賣,讓現場的氣氛達到了高潮,出乎意料的,那三撥針鋒相對的客人在美女拍賣結束后,居然轉身離去,似乎只是為了這一場拍賣而來。
喬以安右側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林軒眉毛一挑,徑直問道:“怎麼?”
喬以安不以為然地答道:“他們的東西賣完了,當然要走了。”
林軒微怔,旋即反應過來,這三次拍賣的幾個美女是他們弄出來的,又互相抬價,這樣最后只需要付出10%的拍賣手續費,只是他們大概沒有想到,喬以安會把價格抬到五億的高價吧。
嘖嘖,一億五千萬就這麼便宜麒麟拍賣場了。
走出大廳的三撥人中的負責人,發出了預先設定好的信號,正在召開視頻會議的三個男人分別接到了手下的傳訊。
金發的馬丁緩緩旋轉著手里的紅酒,一臉戲謔地笑容:“開了葷以后果然不能吃素了。”
亞瑟則是不以為然:“哼,你送的那個可不怎麼樣,隊長自己那麼能打,難道還需要保鏢嗎?”
謝赫陰陰地道:“你那個也不怎麼樣,隊長不會喜歡的,一看就是風塵里滾出來的。”
幾人爭執中,手腕上的信號器再次響了起來,幾聲憤怒地尖叫響了起來:
——老大,我們上當了!
——擦,麒麟拍賣會居然這麼卑鄙!
只喊了幾句,信號便突然中斷,男人們面面相覷,片刻后,三人同時端起酒杯,頗有默契地晃了晃,又一干而盡,馬丁感慨道:“有隊長的地方果然就有戰爭啊。”
謝赫嗤笑一聲,順手拔了遠程傳信裝置的電源,他的余音還在馬丁和亞瑟耳邊回響:“反正隊長在,到此為止了。”
亞瑟伸了個懶腰:“艾,我迷人的娜塔莎還在等我,你繼續守著吧。”
馬丁狠狠地瞪著亞瑟肆無忌憚地從視頻前走掉,忿忿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旋即想到,隊長大人在經過了勇猛的戰斗后,還要一夜九次郎,唔,明天早上騷擾下親愛的隊長大人,一定可以看到他狼狽不堪的樣子吧!
馬丁頓時心滿意足。
拍賣會里高潮迭起,各種難得一見的違禁品讓客人們為之瘋狂——絕版槍支,火力強大的巡洋艦,甚至還有一架只服役五年的幻影戰斗機!
林軒倒吸一口冷氣,看著三號包廂的客人大手筆的拍下了這架罕見的幻影戰斗機,不禁為麒麟拍賣場的背后勢力而暗自驚心。
相較于他以往參加拍賣會時見到的古董玉器,今天的拍賣場才叫他大開了眼界。
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的違禁武器流出,而那些客人們的瘋狂叫價也讓他知道了一切並非幻覺——想到這些亡命之徒擁有了武器之后的情景,林軒突然有些不寒而栗。
喬以安除了最開始的兩次喊價后,一直安靜而沉默地看著拍賣場中的火爆場景,林軒不禁猜測,她的后手究竟是什麼?
喬以安,什麼時候才會出手?
大廳的門突兀地被人撞開,以高大的阿拉伯戰士為前哨,強壯的黑西裝男人們緊隨其后,吊在尾巴的,是不緊不慢的花里胡俏的吊兒郎當的英俊男子。
曲流觴不動聲色地住了口,溫和地看向了闖入者,客人們警覺地抬起頭,敏感地連退幾步,把大廳中央的位置再次讓了出來。
那個高大的阿拉伯戰士再次站了出來,他目光如鷹,緊緊地盯著曲流觴,陰森道:“曲先生,你是什麼意思?”
曲流觴對著身后微微側頭,站在陰影里的男人沉默地行了禮,無聲地退出了大廳。
他本人則是從容不迫地看向阿拉伯戰士:“怎麼?諸位先生返回來,是否想要參與接下來的拍賣會?”
本來走在最末的流里流氣的男人們中,做為核心的金發男子站了出來,他的聲音尖銳刺耳,充滿著警告意味:“你在船外面布置了什麼?你想同時得罪我們三家嗎?”
曲流觴眉頭微皺,卻絲毫不影響他面容的美感,終于有了些許動容:“布置?布置了什麼?”
話音未落,場上突變,原本在曲流觴身側為眾位客人展示拍賣品的虛擬三維圖像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來,一艘巨大的游輪從畫面中出現,風云號的即時動態圖像!!
看清楚風云號的情況,客人們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一個個對著曲流觴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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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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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1:45
032 海盜血鯊
夜色籠罩下,燈火通明的巨大游輪如同夜幕上的明月一般醒目,它的光芒散到周圍幽暗的海面上,漸漸消散。
在游輪周圍的海面上,一個個黑色的不明物體隨著海水的起伏浮上浮下,燈光劃過的地方,黑色物體上反射出了宛如鏡面的光芒,漆黑的讓人心悸。
從三維投影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這些不明黑色物體彼此相聯,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圓圈,把游輪緊緊地圍在了圓心。
像是一個巨大的靶子,而游輪,恰好在那靶心的位置。
林軒瞇起眼,下意識地問道:“那是什麼?”
喬以安鎮定自如地應了句:“魚雷,10萬噸**當量。”
十萬噸烈性炸藥**爆炸的威力……林軒臉都綠了,足夠把這個游輪炸上天空,還可以免費做一次月球之旅。
難怪大廳里的客人們炸了毛,不知不覺的在游輪周圍放上這麼一層網狀魚雷,除了麒麟拍賣場,還有誰能不聲不響的下的了手?!
曲流觴收起了笑容,凝重地看向三維投影,一個聲音溫柔如水地傳了進來:“親,這里已經被包圍,你們可以選擇投降或者自殺,建議在腳上綁上重物墜海,以防污染環境,另外,我們對俘虜的食物收費很高的哦~”
伴隨著這囂張的聲音,三維投影一陣顫抖,水樣的漣漪后,已經從游輪的投影切換到了一個高大的男子,黑色長褲,搭配黑色緊身背心,古銅色的肩膀赤裸在外,肌肉恰到好處的糾結,身材呈現了完美的倒三角,一頭凌亂的長發披散到腦后,臉部下方被一條黑色的頭巾胡亂的圍上,頭巾下角清楚的看見一頭紅色兇鯊的圖案。
客人們不約而同的倒吸一口冷氣,數聲驚呼同時響起:“血鯊!”
林軒眼睛瞇起,竟然是血鯊!
這支神出鬼沒的海盜,是所有船隊的惡夢。
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上大大小小的數千支海盜中,能夠遠超同僚,成為兇名傳遍世界每一個大洋角落的血鯊堪稱獨一無二。
正常來講,海盜都是居于不受控制的海島之上,或者潛伏在某個沿海國家之中,換句話說,海盜雖然是靠海吃海,本質上卻也離不開陸地,這也就導致了他們活動的范圍的局限性。
世界上出名的幾支海盜,惡靈,骷髏,王者,都有著固定的地盤,最遠不會超過所屬地盤的萬里,不然補給跟不上。
而血鯊,是唯一的例外,他們神出鬼沒,足跡遍布海洋的所有角落,似乎如同他們的名字,化身血鯊,游至所有有水的地方。
最可怕的,這支海盜迄今為止尚無敗績。
林軒眉頭皺起,下意識地看向了身旁的喬以安,后者依然老神在在,絲毫不受影響,他心中一動,難道,喬以安和血鯊之間……
曲流觴轉眼間恢復了鎮定,他望著三維投影中的男子,知道對方既然已經成功入侵了游輪上的主機,自然會屏蔽掉所有信號,不不,說不定,此時還會替游輪發出一切正常的偽裝信號。
他微笑著道:“請問閣下是血鯊中的哪一位,血牙,血鰭,還是血尾?”
巨牙,堅鰭,利尾,恰是鯊魚身上最具有攻擊力的三個器官。
那男子聲音慵懶中帶著一絲纏綿,依然漫不經心地道:“看來曲先生很了解我們,可惜你要失望了,這次是血鯊大人本人親自帶隊。”
客人們再次發出了驚呼,面色煞白,帶著恨意地看向了曲流觴——雖然現在確定了不是麒麟拍賣場下的狠手,但是卻是因為拍賣場的保安不到位導致了如今的惡果。
林軒手撐著腮,腦子里快速地思考著,這些客人本應該對血鯊產生仇視心理,現在卻遷怒給了曲流觴,這只能得出一個結論:血鯊強大到讓人只能屈服,根本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
同時,他亦是反應過來,這些客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對血鯊應有些許了解,聽話里的意思,血鯊應該凌駕于其他三位頭領之上,只是不知道這位血鯊大人究竟何等手段,單單一個名字就讓這些亡命之徒變了顏色。
那個男子發出了陣陣低笑聲:“你們應該慶幸是血鯊大人帶隊,只要你們不反抗,性命自然無虞。”
客人們面色鐵青,連那三撥勢力強大的客人也不例外,高大的阿拉伯戰士率先開了口,他的聲音低沉,帶著風雨來臨前的壓抑:“血牙不留活口,血鰭雁過拔毛,落到血尾手中生不如死。”
他頓了下,緩緩道:“可這些都比不上神鬼莫測的血鯊大人,”他一個哆嗦,其他三個還可以叫上綽號,唯有這位血鯊大人,任何情況都要畢恭畢敬。
“拿不到血鯊大人想要的東西,還會禍及家人,你說的倒是輕松,好一個生命無虞!”
連那群始終吊兒郎當的穿著花色襯衣的男子們也一臉凝重,帶頭的金發青年陰森地問道:“血鯊大人要的是什麼?”
他轉頭看向了周圍的客人們,一雙眼如野獸般,似乎若是有人敢有所隱瞞,他第一個便要撲上去將之撕殺。
蒙著面的高大青年笑聲愉悅:“這還得問曲流觴先生,那塊紫金礦石是從哪里來的?”
客人們刷的盯向了曲流觴,這次拍賣會為的什麼,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沒想到,血鯊竟然也想插上一腳,還玩了這麼一出黑吃黑。
只是,這畢竟只是一場拍賣會,曲流觴也不過是主持人,他應該做不了主,如果麒麟拍賣會拒絕交出礦脈地址,他們這些人,一定會被血鯊撕裂。
一想到這里,客人們的目光陰沉起來。
曲流觴定定的望向蒙面男子,突地一笑,燦然如星,眉目動人,他朗聲道:“這有何難,我告訴你們就是,這條紫金礦脈,就在南十字星島上。”
南十字星島!
林軒猛地站起,這是聯邦和另外兩個強國有爭議的一部分領土,就在前不久,還專門的召開了全體議員大會,就是為了討論如何處置這個島嶼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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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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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2:27
033 逃離
果然是三不管地帶!
卻不是任何一個勢力有膽吃的下的!
中華聯邦,大和帝國,印泰聯盟,三個大國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個島嶼。
林軒同時明白了曲流觴的狠辣之處,他堂而皇之的在大廳中說了出來,便是讓在場的所有客人都聽到了礦脈地點,如果血鯊不殺掉這些人,那麼礦脈地點終究是暴露了。
海盜血鯊之所以兇名赫赫,為人所驚懼,靠的無非是在海洋中的神出鬼沒,如果為了采掘這條礦脈而落地生根,很容易被人捉到落腳地,那離顛覆之日也不遠了。
就算是殺了這些人,麒麟拍賣場依然可以把這條消息泄露出來報復血鯊。
他想到的,那名血鯊海盜自然也想到了,男人雙手抱起,右手摩挲著下巴,饒有興致地說:“曲先生真不愧是麒麟拍賣場排名第一的執行官,轉眼就把這個麻煩丟了出來。”
客人們一言不發,這個時候,生或者死的權利已經不在他們手中了,血鯊大人喜怒無常,以往遭到打劫的漁船有被全員釋放的,也有索取了巨額贖金后高調撕票的。
那名強壯的海盜大笑出聲:“好吧,就放你們一馬。”
頓了下,他居然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聲音中充滿著戲謔:“希望你們都會游泳哦~”
隨著他的話音,三維投影一陣顫動,片刻之后,已經換上了一副新的景象——被漁網式魚雷密集包圍的游輪前方,一條狹窄的通道顯現了出來。
僅容一人通過的約莫一米左右的狹長海路上,沒有任何魚雷分布。這麼狹窄的通道,同時意味著,不能使用任何船只,只能靠著自己的體力游過這道三百米長的泳道。
而在這條狹窄的海路之外,則是一片黑暗,誰也不知道游過去后會面臨什麼。
在這遠離大陸的公海之上,單靠著個人體力,是絕對無法游回陸地的。
高大的阿拉伯人一聲不吭,率先往外走去,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們面面相覷,最終毫不猶豫地跟在了他們身后,接著是打扮的花里花俏的一群人。
三撥人的共同特點,沉默,堅忍。
其他客人也都是心狠手辣之徒,見狀,紛紛的跟在了這些人的后面。
林軒端起茶杯,慢慢地飲著,他的視線終點是曲流觴,哪怕到了這個時候,對方依然一派淡然,宛如在自家的后花園中,讓人不由自主地起了欣賞之心。
單憑這份氣質,曲流觴絕對有大將之風。
喬以安突地站了起來,林軒抬起頭,仰望著她,眼中透出疑問,她第一次主動地伸出手:“走了。”
林軒一怔,隨即果斷伸出手,喬以安手心一攥,把他的手緊緊地握在了掌心,兩個人相攜著向外走去。
為了保護VIP客人們的隱私,每一個VIP包廂的出入位置都是不同的,絕對不會和其他客人碰上。
兩個人剛一踏出房門,馬上有一個大漢躬身行禮道:“尊貴的客人,我家主人對今天的事情十分抱歉,這是九位美人的拍賣抽成,希望您能笑納。”
林軒摸了摸褲兜,七個阿拉伯美人,一個西歐性感尤物,加上個雌雄莫辨的戰斗美少女,都妥妥地在他褲兜里呆著了。
看到喬以安將視線投了過來,林軒趕緊把支票接了過來,今天真是大豐收,收了一堆美人不說,還被倒貼了這麼多,找一個好老婆是多麼的重要。
大漢見林軒接了支票,面色和緩了些,再次恭敬地道:“主人還可以為兩位提供世界上最先進的潛水裝備,以及一些防身的武器。”
喬以安干脆地擺手拒絕。
大漢識趣地側身讓出了通道,看著兩個VIP客人並肩離去,轉身回到大廳復命。
曲流觴盯著他的眼,追問道:“你確定?他們也是沿著那條通道游過去的?”
大漢點了點頭,“是的,我看著他們一前一后跳下了水,女的在前面,男的在后面。”
曲流觴若有所思,終于下了決心,示意其他人一起,向著船舷走去,現在只有跳海一條路了。
林軒平日里很注意鍛煉,游泳自然是經常進行的項目,自由泳和蝶泳他都很拿手,他的雙腳踩著水,轉眼便竄出去數米之遙。
頭伏在水中,雙眼盯著前方那個矯若游龍的身影,從沒見過一個人可以游的這麼好,就像是一尾魚,海水自然地從喬以安身側分過,幾乎不起半點漣漪。
兩個人一前一后,三百米的距離轉瞬即逝,林軒雙腳踩著水,半立在海水之中,回首望去,一顆顆籃球大小的魚雷安靜地浮在巨大的游輪周圍,讓人不寒而栗。
手上傳來了涼涼的觸感,林軒側首,喬以安不知何時到了他身邊,再次握住了他的手,拽著他往前游去。
又游了幾百米出去,黑漆漆的海面上突然看到了幾艘漁船,漁船之間張開了巨大的漁網,隱約看到,漁網之中有人在不斷掙扎。
林軒大致猜到,前面先出來的那些客人,都成了落網之魚。
漁船上一聲呼喝,喬以安回應以同樣的嘯聲,只是要低沉許多,頓時,甲板上傳來了腳步紛沓之聲,一個軟梯從漁船之上被放了下來,喬以安扶住了林軒的腰,推著他爬上了軟梯。
林軒動作一僵,緩緩回過頭,垂目看著半身泡在海水中的喬以安,認真地道:“以安,我不是弱者,不需要這樣無微不至的保護。”
話罷,林軒固執地伸出右掌,定定地看著喬以安。
一抹錯愕在喬以安臉上閃過,她猶豫片刻,伸出了手,放在了林軒的掌心中,手上立刻傳來了一股大力,讓她身不由己的躍出了海面,單腳踏上了軟梯的最后一截。
林軒轉過身子,嘴角掖笑,手腳伶俐地向上爬去,喬家的這只小老虎,還是分不出男女間的親昵和強者對弱者的庇護之間的區別。
他喜歡她主動的握住他的手,但是不喜歡以被保護者的姿態蜷縮在她的羽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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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2:43
034 二桃殺三士
林軒登上甲板,微微一怔,甲板上站了一排高大的男子,他們和那個在三維投影中出現的男子一樣,下身黑褲,上身黑色緊身背心,肌肉鼓鼓,只是蒙面的頭巾改包在了發頂,一張張臉因為飽受海風磨礪,黝黑中帶著刀削斧劈的美感。
看到林軒,所有人齊齊地踏前一步,面上表情各異,有的深沉,有的嘴角挑起,卻都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林軒。
林軒愣了下,旋即從容地笑了起來,仿佛他此刻並不是全身濕透,落湯雞一樣的狼狽不堪,而是穿著精心挑選的禮服,正準備出席舞會的王子。
站在最前方的兩個男人對望一眼,彼此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容,長發在腦后扎起的男人伸出手,拍向了林軒肩頭,將將要落到他肩膀之際,手腕上傳來了一股刺痛,他瞇起眼睛,看向了突然出現在林軒身后的黑影,求饒地喚了句:“老大。”
喬以安的手指死死地攥住了男人的手腕,盯著他半晌,直到他低下頭,露出了徹底臣服的表情,冷哼一聲,反手甩開。
其他人並沒有如林軒想象一般,迎接英雄般圍上來,而是呼喝一聲,四下散開,喬以安又在原地站了半晌,掃視了一圈左右,見男人們都在忙碌,偏頭看向林軒,低聲道:“你跟我來。”
林軒跟在了喬以安身后,看她輕車熟路地上到了二樓,直接推開了船長室的艙門,從櫃子里找出套干凈衣服,丟到床上,對他示意道:“換上吧。”
林軒拿起了衣服,愣了下,看向了喬以安,剛想問她怎麼辦,就見喬以安又拿出了套衣服,背對著他脫下了身上的T恤,露出了細膩的裸背。
林軒震驚當場,滿腦子只在想,她在別人面前也是這樣嗎,她經常這樣嗎……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喬以安已經換裝完畢,和甲板上的男人們一模一樣的打扮,黑色長褲,黑色背心,只不過她的背心有些松松垮垮,看不出身材罷了。
喬以安看到林軒呆滯不動,濕漉漉的頭發貼在額前,眉峰蹙起,催促道:“把衣服趕緊換下來。”
林軒一咬牙,伸手卷起了t恤下擺,兩手交叉,往上卷去,罩住了頭的片刻功夫,聽到艙門一響,待t恤被他脫下來,船艙內已經不見了喬以安的身影。
用手指挑起了喬以安給他留下的衣服,同樣的一身黑,卻不是背心,而是一件黑色襯衣,黑色的棉線中夾雜著些許金線,燈光下金色光芒若隱若現,平白增添了些許貴族氣質。
林軒換上衣服,習慣性的扣好袖口和衣領,突然想到外面那幫打扮粗野外表性感的海盜,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他慢條斯理的把扣好的袖口解開,往上挽了幾折,又把襯衣領子解開一顆,看上去既隨意又不失風度。
推開艙門,漁船依然停留原地,他暗自揣摩,難道還要等什麼人嗎?
走到甲板之上,一眼看到船頭處,喬以安迎風而立,半長的發絲隨著海風輕揚,側臉隱藏在了黑暗之中,身形依然優雅如黑豹。
林軒眸色轉深,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地往兩邊掃去,船員們忙忙碌碌,各司其職,卻總是在不經意地掃過船頭時,露出了一抹狂熱的神色。
那是信徒在膜拜神時的表情。
林軒心中有了幾分明了,他不再猶豫,大步地走上前,眾目睽睽下,拍了拍喬以安的肩膀,溫和地問道:“我們不回去嗎?”
喬以安注視著前方依然燈火通明的游輪,低聲道:“再等等。”
片刻之后,方才被喬以安捉住了手腕的高大男子走了過來,他雙手抱肩,玩味地道:“到底還是被他跑掉了。”
喬以安抿了抿唇,手一揮,下令道:“收網。”
轉眼間,漁船間的漁網被放了下去,一陣下餃子般的撲通撲通聲傳來,林軒探頭向下望去,見先前的客人們在海水中掙扎不休,隱約看到數個晃著的白色身影向一個方向撲去,他凝神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端倪,那應該是阿拉伯人。
有了這個先入為主的印象,他又仔細地掃了幾眼,頓時看到海水中另有兩撥人,分別聚在了一起,只是海水黯淡,夜色深沉,看的不那麼明顯罷了。
喬以安再次開口,聲音依然低沉:“開船。”
前方的海水分出了潔白的浪花,林軒轉身看向身后,立刻發現了方才沒有注意的東西——在落水的客人們身邊不遠處,被放下了數艘獨木舟。
他馬上明白了喬以安的用意——二桃殺三士,古老卻極其有用的計謀。
獨木舟上應該被放置了食水,哪怕是林軒也看的出來,這些獨木舟的數量遠遠不夠容納游輪上的客人。
這個時候,為了生存,客人們只有廝殺一通了。
伴隨著幾聲尖叫,海水中浮出了大朵大朵暗色的花,林軒別過臉,血淋淋的叢林法則,弱肉強食。
怪不得血鯊的兇名超過其他三個頭領,單憑這個殺人不見血的手段,就已經讓人望而生畏了。
漁船又往前走了一段,放下了一艘小艇,喬以安和林軒套上了救生衣,兩個人上了小艇,喬以安親自操作,林軒坐在一旁,長腿縮起,忽然想到那幾個美人,不由問道:“拍賣會上的那幾個怎麼樣了?”
喬以安望著前方,手上把持著方向,下意識地道:“沒事,他們人多,而且出了這一片海域,通信不再屏蔽,就能和那幾個混蛋聯系上了。”
林軒一怔,似乎有哪里不對,他試探著問道:“我說的是契約在我們手上的那幾個女人……”
喬以安愣了下,側頭看向林軒,理所當然地道:“這些事情,難道不是你的處理范圍嗎?”
她眉頭皺起,略有些不滿地道:“這不是我們結婚的目的嗎?!”
林軒木然,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了一句古話——男主外,女主內,只不過,到了他和喬以安這里,完全掉了個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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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3:00
035 冤家路窄
算了,林軒太陽穴一陣狂跳,決定不去考慮那幾個女人的問題了,他長腿不自在地動了動,這艘小艇只能坐下兩個人,實在是不舒服的緊,他猛地想起自己新買的游艇,立刻看向喬以安問道:“我們的游艇呢?”
喬以安正經地應道:“拿去改造了。”
林軒心中狂吼,那可是爺剛買的游艇,今天第一次下海!每一個部件都是精心設計,量身打造,臉上卻一派淡然,低低地應了句:“哦。”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當大陸的輪廓出現在視野中時,小艇一個震蕩,一個巨大的海浪打來,小艇幾乎翻了過去,林軒一身衣服盡濕,他雙手扶住小艇邊緣,不由自主地向身后看去——
哪怕隔了數里之遙,依然清晰地看到了在海面上升騰起的巨大火柱,那是游輪風云號最后的輝煌。
他不由苦笑,和風云號相比,他的TIGER號運氣算是不錯的了,嗯,從跑車進化成了裝甲車。
兩個人跳上岸,一束聚光燈突然打了出來,林軒瞇起眼,看向隱藏在黑暗中的那輛越野車——磁懸浮車對軌道的要求很大,一般在城市以及連接城市間的高速公路上使用,但是像一些偏僻的地方還需要使用古老的車型。
喬以安低低的咒罵一聲,大步地走了過去,一把拉開車門,探進半個身子,單手把駕駛位上的男人拽了出來,一把將他丟到了地上。
林軒也走了過來,還沒靠近,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他低頭看向癱倒地上的男人,他雙眼迷蒙,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陣發動機的轟鳴打斷了林軒的思考,喬以安從搖下的車窗里探出腦袋:“上車。”
林軒指了指地上的男人:“他呢?”
喬以安沉聲重復道:“上車。”
林軒摸了摸鼻子,飽含歉意地望了一眼地上的老兄,抱歉了,兄臺,家里的葡萄架要倒了,他只能獨善其身了。
林軒坐上了車子,喬以安熟練地打著方向盤,車子平穩地開上了道路,沒有開車載空調,四面車窗以及天窗全部被搖了下來,涼爽地海風順著空擋涌了進來,林軒身上濕漉漉的感覺也減輕了許多,他瞇起眼,有些小舒服地把手臂搭在車窗上,側頭看向車外飛逝的景物。
黑暗中,隱約可以看到被瘋長的野草掩蓋的建筑群,一片又一片,寂寥地守在荒野之中,仿佛一個個野獸,固守在領土之上,寂寞而驕傲的等待著人們把他們重新馴服。
林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他很小的時候開始,當大部分國民被限制在了城市中時,他就被父親帶著出來,同樣開著一輛越野車,轉遍了聯邦的大部分的國土。
白天經過這些城鎮村莊的時候,甚至比夜晚還要可怕,每一個村子都像是沉睡中而已,屋子外面晾曬的衣服,陽臺上掛著的床單,以及打開一半的活動門,一切的一切,都鮮活無比,仿佛上一刻,這些房子的主人還在活動。
戰爭,給人類帶來的創傷太大了。
這些年,聯邦一直鼓勵國民生育,只是,新的一代成長起來,沒有幾十年是看不出效果的。
更何況,在這個朝不保夕的時代,更多的人選擇了耽于安樂,生兒育女是一種負擔。
喬以安開車技術很好,林軒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顛簸,只是車子搖擺著前進,仿佛一條蛇行過,身后是一條扭曲的車痕——在這年久失修的道路上,能夠開成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
終于進入到了最近的城市里,喬以安馬上又換了一輛懸浮車,這次的車主沒有喝醉,直接把鑰匙拋了過來,年輕的男人打量一番林軒,笑瞇瞇地道:“你們把血牙拋下來了,小心他嫉恨你。”
林軒一怔,難道開著越野車等著他們的那個醉醺醺的男人,就是血鯊中的血牙?
上了車子,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年輕男人對他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一口白牙在霓虹廣告的映照下閃閃發光,讓他不寒而栗,不由想起了野獸。
林軒轉過身子,看到面前的操縱臺,瞳孔一縮,操縱臺的一角,赫然有一個黃金打造的背鰭標志。
他想起被丟掉的越野車上,在車窗前懸掛了一顆野獸的犬齒,當時他以為是車主的吉祥物,現在看來,那應該是車主的身份象征。
林軒沉思著,在漁船上,那些海員偷看喬以安的狂熱眼神就已經讓他懷疑,現在,他卻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能夠驅使血鯊中的血牙和血鰭,做著接應司機這樣的小事的猛人,除了血鯊大人,還會有誰?!
喬以安的身份呼之欲出。
林軒心中一凜,打定主意回去查探一下血鯊的資料,這個想法讓他隱隱有些興奮,喬以安的過去,終于要暴露在他的面前了嗎?!
在他的思緒萬千中,車子穩穩地停在了他的公寓門口,林軒回過神,對上了喬以安狐疑地眼神,不由訕訕地笑道:“這麼快就到了啊,你明天做什麼去?”
喬以安聳了下肩膀:“熟悉新職務,很快要入職了。”
林軒一怔,問道:“什麼新職務?”
血鯊要漂白了嗎?
喬以安狹長的雙眼習慣性瞇起,淡淡地道:“鐵血102師的師長。”
林軒眨了眨眼睛,有些恍惚,半晌,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已經下了車子,那輛送他回來的血紅色的懸浮車已經揚長而去。
他站立片刻,想到喬琛那一伙人幾乎都落腳在鐵血102師,不由傻傻地笑了起來。
紙醉金迷今日沒有包場,正舉行一場魔法的盛宴,名字叫做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入校式。
賓客們穿著黑色的魔法長袍,輪流帶著那可笑的尖頂帽,喬琛懶洋洋地靠在魔法蘑菇上,順手拽下了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從花瓣里接下了一杯美酒。
身邊的韓昱關掉通訊器,湊過來道:“我們盯著林軒的人報告,那個女人把他送回家了,現在一個人開著車子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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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3:15
036 王者無敵
喬以安放松身體,接通了車載通信器,“他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
剛說了兩句話,車身一陣劇烈震蕩,喬以安迅速判斷出,有人變化了軌道的磁力,有一股大力拽的車身不斷下沉中,她面色一凜,身子順勢矮了下去,另外一只手已經靈活的從座椅下摸出了一把速發手槍。
這種手槍比一般的手槍的槍身大些,子彈的威力也超強,只是不容易瞄準,再厲害的箭射不中獵物,也不會被獵人喜歡,對于喬以安來說,這個問題卻並不存在。
血鰭很了解她的喜好。
待車子鏗然落地,車頭還在震蕩,喬以安已經靈活的開啟了車子的底板,一個矮身,到了車子底部。
片刻后,聽到腳步走來的聲音,來人並不刻意的放輕足音,明顯是不怕她發現。
兩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呵,你還是自己出來吧,我們並不想傷害你。”
“是啊,我們很溫柔的,只是有些問題想問小姐一下。”
車門被從外拽開,看到空無一人的車廂,男子的臉上流露出了明顯的錯愕,沒有給他更多的反應時間,喬以安伸出雙手,捉住了他的足踝,狠狠一拉。
男子猝不及防之下,身子向后仰去,喬以安足底一蹬,身體平飛出去,趕在男子摔倒前,捉住了他的領口,雙足猛地剎住,提起男子,擋在了自己身前。
另外一個年輕男子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兔起鶻落間,攻防怎麼就易手了呢?
他看看被自家兄弟擋的嚴嚴實實的人質,再回頭看看全副武裝以半圈圍堵方式包圍了懸浮車的整整一個班的兄弟們,張了張嘴巴,最終卻無話可說。
他喉結來回涌動,苦澀地回想,來之前韓哥提醒他要小心這次的目標,叫他多帶幾個兄弟,他以為帶上一個班的人足夠了,現在看,不是我軍太弱,而是敵人太狡猾!
他立起右手做了個手勢,兄弟們槍口向下,有序地散開,釋放了足夠的善意,他嘗試和綁匪溝通:“小姐,我們只是想請您走一趟,想向你請教一些問題。”
喬以安左手捉住男人后心,右手的槍口不離他的后頸,聲音冷冽:“誰要見我?”
年輕男子知道,這個女子身手敏捷,判斷局勢沉著冷靜,看她拿槍的姿勢和捉住自己兄弟的手勢,絕對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對于她,最好不要有所隱瞞。
他雙眼清澈,誠懇地道:“喬琛少校,他認為您和他的一位故人相識,想從您這里探詢一下那位故人的消息。”
喬琛……
想到那個自小就生的漂亮的弟弟,又想到日前看到的違紀報告書,喬以安的眸光轉深,她低斥道:“叫你的人退下,放下武器。”
年輕男子咳了兩聲,仿佛在思考,步子慢慢地向兄弟們踱去,到了其中一個黑臉少年面前,低頭靠近了少年的耳朵,壓低聲音問道:“你有幾成把握?”
少年黑如點墨的雙眼閃了閃,眸光迅速地黯了下去:“沒有機會,她把自己隱藏的很好。”
年輕男子苦笑,答案並不意外,他只是不死心地想要再次嘗試下,算了,他一揮手,兄弟們收起槍支,倒退著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年輕男子好整以暇的解下了腰間的手槍,手握槍管遞了過去,喬以安的聲音依然陰冷:“放地上。”
男子微怔,旋即心服口服地把槍支老老實實地放到了地面上,自己微微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的無害性。
黑臉少年看著瞄準鏡里始終如一的景象,那人半根指頭都看不到,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從陽臺上站直身體,單手撐在陽臺上,飛躍而下,知道事已不可為。
……
喬琛一幫人已經換了地方尋歡作樂,這次是間風情酒吧,每天都有來自世界各地的美女匯聚于此,可以獵艷到一切想要的類型,甚至可以提前預定自己喜歡的女人類型——
從頭發的顏色到眼睛的大小,乃至具體到三圍的詳細尺寸,唯一的缺點是價格高昂,對于一度春風來說,有些劃不來。
坐在二樓的包廂里,居高臨下的看著舞臺上的白裙少女,她的指尖傾瀉出一串優美的樂符,舞臺之上打了冷色燈,讓少女的容顏如同沐浴在月光之中,伴隨著黑色的鋼琴,宛如精靈一般,有著如夢似幻的美感。
喬琛勾起嘴角,東風斜著眼睛瞄了他一眼,出去打了個響指,喚了招待說了兩句,又悄無聲息地溜了進來,做了這麼多年兄弟,彼此肚子里的花花道道都門清。
喬琛看到東風的動作,沒有言語,心照不宣的笑了下,這些兄弟里,韓昱是當之無愧的軍師,左膀右臂,而東風這灘扶不上墻的爛泥,絕對是吃喝玩樂的最佳損友。
半晌,包廂的門被小心翼翼地敲了起來,那聲音像是用手拿著雞蛋在桌子上輕磕,有種提心吊膽的味道。
站在門口的侍應生有眼色地打開了包廂門,一個中年男子局促地站在門口,一臉尷尬地笑,對著包廂里的少爺們逐一打著招呼:“喬少,韓少……”
東風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得了得了,林經理,你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少給爺來這套。”
林經理擦了把冷汗,垂下眼皮,斟酌著道:“凝風小姐已經和人約好了,我們這邊新來了兩個印度的美人……”
砰!!
鏗然一聲巨響,林經理嚇得一個哆嗦,抬眼去看,卻見東風單手擦腰,氣的一張俊臉發白,地上一堆酒瓶渣滓。
喬琛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林經理,你把那人的名字說出來,這件事情,和你無關。”
林經理呻吟一聲,擦,他能撇的干凈嗎?算了叫他們窩里斗去吧,他戰戰兢兢地道:“是,是徐團。”
刷,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喬琛現在是少校軍銜,在鐵血102師中擔任尖刀營長一職,偏偏和頂頭上司不和,不巧,那人剛好姓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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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3:30
037 狹路相逢
喬琛低低地笑了起來,漂亮的眉眼一瞬間全部活了起來,他把手里的煙頭隨意地一按,沒有完全熄滅的火頭灼了他的指尖,卻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他拍了拍林經理的肩膀,聲音凌厲:“告訴我,他在哪個包廂。”
林經理低著頭,沒精打采地應道:“鹿字一號房。”
這里的包間也帶有一定的暗示意味,鹿,代表著溫順而有著健美的體型的美人,狐則是妖魅,像是喬琛一幫人此刻的包間,名字是虎,包廂里幾個陪酒的女孩,一水火辣辣的身材,目光也十分放肆。
喬琛嗤笑一聲,提高了聲音故意道:“那個小白臉,也就只能獵鹿了。”
兄弟們跟著哄笑起來,笑聲中曖昧不明,帶著男人才懂的意思。
喬琛臉上在笑,雙眼卻變的深沉起來,他大步向外走去,兄弟們跟在了他身后。
這幫子少爺橫行無忌,走廊里的客人們紛紛避讓。
終于到了鹿字一號房,這里離大門較近,視野稍差,卻可以更好的感受大廳的氣氛。
喬琛哼了聲,抬起右腳,狠狠的一踹,砰的一聲,包間的門猛地向里彈開。
里面的客人同時抬起頭,望了過來,喬琛一眼掃去,臉上一沉,MD,怎麼其他三個也和姓徐的攪合到一起了,擦!
東風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擠了過來,一邊擠一邊罵罵咧咧:“姓徐的在干嘛,靠,平時一副正人君子的德行,我早知道……”
后面的話自動的消失在了他嘴巴里。
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切,東風砸吧砸吧嘴巴,半晌,狗嘴里終于吐出一句象牙:“真TMD邪門了。”
喬琛苦澀地想,是啊,真TMD邪門了。
此時,包間里端端正正地坐著四名現役軍官,一水的暗藍制服,銀色肩章閃閃發亮,三名上校,一名中校。
鐵血102師雖然號稱鐵師,編制卻只是旅的規模,所以麾下事實上只有四個主力團,非常不幸的,眼前這四個人,恰好是四個團的團長。
在沒有師長的情況下,這四個男人就是當之無愧的藩王,得罪了其中一個還可以硬抗,同時得罪四個,除非不想在鐵血102師混了!
坐在最中間的男人是唯一的一個中校,他生的文質彬彬,帶著一副眼鏡更增加了書生的氣質,加上皮膚白皙,更像是一個后勤人員,他看著喬琛微微一笑:“喬少校,如果我沒有記錯,現在是宵禁時間吧。”
喬琛嘴唇動了兩下,沒有說話。
坐在眼鏡旁邊的男人一雙長腿曲起,大腿上的肌肉賁起,十分強壯,他不耐煩地叫道:“好了,就這樣吧,老規矩就是了,我要回去了,你們走不走?”
話罷,他已經站了起來,其他三人見狀,紛紛站了起來,徐團在經過喬琛身邊時,拍著他的肩膀,聲音旖旎地仿若情人間的低語:“明天記得來領處分哦,喬少校。”
低下頭,徐霽有意無意地把腳伸出,光可鑒人的皮鞋在喬琛的褲子上蹭了蹭,他頗有深意地道:“官大一級壓死人呢。”
徐霽面帶微笑地和喬琛擦肩而過,不經意地瞥到喬琛手下的一排長陳果帶著個妞不知所措地站在這群人后面,那個女孩沉靜自若,偏偏帶著些許不馴的味道,他眉毛一挑,淡淡地道:“你的品味倒是有進步了。”
喬以安轉頭,看著徐霽的背影,男人穿著軍裝很是合體,細腰窄臀,背部挺的直直的——
喬以安瞇起雙眼,官大一級麼。
陳果不知所措地看著老大握緊的拳頭,往日里老大和徐團也有爭執,卻從來沒有像是今天一樣,這麼窩囊。
年輕的男人臉漲的紅紅的,主辱臣死的悲憤心情在胸懷中激蕩,他終于憋不住地喊了一句:“喬營!!”
一句話,只要一句話,他就沖出去,斃了那個小白臉!
喬琛回過頭,一張臉鐵青,冷喝道:“做什麼?不許鬧事!”
兄弟們的臉色也都很不好看,只是情勢不如人,當著其他三個團長頂撞長官,事情會變的很嚴重,這種蔑視上司的行為會被視為下官向上官的挑釁,一定會遭到所有上官的猛烈還擊。
喬琛連續幾個深呼吸,情緒終于穩定下來,他的視線落到了陳果旁邊的喬以安身上,頓時眼睛一亮,只是臉色依然不大好看,他上前一步,吩咐道:“請這位小姐到我們的包廂去。”
一群人又呼啦啦地回到了虎字包廂,只是陪酒的小妞全部被請了出去,又找了老板,叫了一堆酒水,一人拿了一瓶,豪邁地灌著。
喬以安被安置在了喬琛身邊,看著他一瓶接一瓶地灌著自己,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喬琛心中的邪火卻越來越盛,這麼多年了,自從大哥被老頭子送走,TMD除了前兩年知道在全球維和組織做事,后面幾年就杳無音信了。
那老頭子的嘴巴,跟蚌殼一樣緊,根本不要想打聽出只言片語!
要是大哥在這里,要是大哥在這里……
想到徐霽那副嘴臉,喬琛狠狠地一摔酒瓶,TMD打的他娘都不認識他!
他雙眼通紅,身上的扣子全部解開,一身酒氣地逼近了喬以安,惡狠狠地質問:“說,我大哥在哪里?!”
脖子上傳來了冰涼的觸感,喬琛微怔,隨即反應過來,喬以安的指尖觸上了他的脖子,頓時一股狂喜從心中涌起,哈哈,林軒,這就是你泡的妞,看老子給你戴上一頂綠帽子。
這麼一想,身體有意識的向下壓去,半途,卻不由自主地僵在了半空,在脖子間的那雙細長的手指逐漸收緊,喬琛張大嘴巴卻呼吸不到半點空氣,他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突然想到,他吩咐了一排長陳果,帶著一班人去捉她的,怎麼只剩下陳果一個人了呢?
他的臉逐漸漲紅,鼻孔放大,眼睛也漸漸模糊,他清晰地意識到了一個事實,這個女人,是真的想要掐死他!
模糊中,耳邊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喬琛,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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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3:50
038 王者歸來
這熟悉的語氣,這囂張的態度……
喬琛的眼睛猛地增大,想要看清楚說話的人的臉,他的瞳孔倒映出一雙狹長的眼,那雙眼瞇起卻透著無盡的冷光,從骨頭里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在他將要窒息過去時,脖子上突然一松,喬琛被狠狠地甩了出去,他雙膝跪地,彎下身子,猛烈地咳嗽起來。
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
公子哥們常年游戲人間,這點酒還醉不倒他們,圖的不過是烈酒過喉的痛快。
陳果最先站起,他和這幫少爺還是不同,他是喬琛手下的兵,對他來說,喬琛就是長官,是主將,是他效忠的對象。
他的手下意識地摸向了腰間,旋即反應過來,他的槍,已經被喬以安繳了。
陳果的臉色委實不好看起來,他深知喬以安的戰斗力,整整一個班,十個高大的男人,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擄了兄弟當人質,這彪悍的戰斗力,不是輕易能夠擺平的。
東風奔了過來,他一手扶住喬琛的肩膀,單手撫動他的后背,連聲詢問:“喬琛,你怎麼了?”
韓昱則是緊緊盯著穩坐如山的喬以安,他直覺和這個女人脫不了關系。
喬琛終于順過氣來,他雙手撐住地面,緩緩地抬起頭,兩眼泛紅,盯住喬以安,嘴巴動了動,聲音嘶啞,“大哥~”
屋子里非常安靜,這聲低啞但是肯定的大哥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所有人都抬起頭,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喬以安,眼神中滿是懷疑。
但是下一刻,伴隨著喬以安高高舉起的右手,以及咣的一聲,猛烈的落到喬琛左臉上的一記嘹亮的耳光,男人們的視線從懷疑迅速地轉為了驚喜!
韓昱一把推開擋路的陳果,猛地撲到了喬以安的腳邊,眼神灼熱,喬以安眉頭微皺,右手再次揚起,韓昱被打的翻滾出去,雙眼冒著金星,心中卻無限的幸福,啊,就是這種感覺,美妙的觸感,恰到好處的力道。
少爺們再無質疑,眼前的女子,絕對是他們失蹤已久的老大——喬虎!
這些公子哥們自幼相識,都住在那個園子里,哪一個的身份不矜貴?!
本應是難得服人的小霸王們,卻被喬家老大生生的以拳頭征服,不服?那一直打到你服。
而且這喬家老大還有個癖好,都說打人不打臉,他偏偏愛打臉,唯恐天下無人不知,力道又控制的恰恰好,絕不會打的人牙齒松脫,卻又讓你面部高高腫起。
從小到大,這些少爺們也不知道挨了多少耳光,和林軒那幫人從小爭到大,輸了一定挨耳光,贏了的話,過程中某一點讓喬老大不滿意,依然要挨耳光。
提起往事,個個都是一把辛酸淚啊,有誰知道,這幫少爺,全部是耳光里泡大的!
陳果睜圓了眼睛,半張嘴巴,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這些年輕的軍官們,爭先恐后的撲到那個女子的腳邊,挨上一記嘹亮的耳光后,臉上露出了傻兮兮的笑容,視線火熱地盯著那個女人。
這些人,集體發瘋了嗎?
陳果深呼吸一口氣,感覺自己脆弱的神經一再受到沖擊。
終于,人人都撈到了一個巴掌,心滿意足,韓昱突然站了起來,雙腳猛地並攏,足上的軍靴發出了吭的一聲脆響,挺胸抬頭收腹,雙腳微分,標準軍姿,中指和食指並攏,對著沙發上的喬以安激動地吼道:“鐵血102師下轄第三團二營營長韓昱,申請歸隊!”
腳步紛亂挪動,陳果無言的看著年輕的軍官們迅速地站成了一排,一個個頂著半邊腫臉,嘴角卻可勁的往上咧著,那傻模傻樣,怎麼看,都和今年,他剛帶的一班新兵像個十成十。
躊躇了下,陳果遲疑著挪動腳步,站到了隊尾。
耳邊一個接一個的響起了軍官們的報道聲,聲音激昂,仿若將士出征:
“鐵血102師下轄電子連連長東風,申請歸隊!”
“鐵血102師下轄第二團一營長喬琛,申請歸隊!”
……
聲音洪亮,每一句都似乎用了身體里最后的力量,拼了命吼出來的,震的人耳朵嗡嗡作響。
這一群二十多個玩伴,竟然全部是鐵血102師的低級軍官!
大部分是連長,又有三五個是營長。
轉眼到了陳果這里,他略一躊躇,馬上感覺到了身邊投過來的無數視線,森冷,嗜血,未等他說話,那幫子恢復了狼性的年輕軍官們馬上把他踢了出去:
“喬琛,管好你的人,靠,什麼玩意。”
“老大那是隨便叫的?叫他趕緊滾犢子!”
喬琛終于開了口:“一排長,你先退下。”
陳果臉色慘白,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一陣低低的笑聲從沙發上傳了出來,屋子里一片肅靜,男人們下意識第屏住了呼吸,這人以前從來不笑,突然笑起來,還真是滲人。
年輕軍官們全部站的筆直,雙眼目視前方,此時心里癢的要死,卻不敢偏移一點視線。
喬以安的笑聲終于止住,她低沉的聲音在屋子里回響:“這麼多年了,你們還是這麼蠢。”
喬琛苦笑,和方才砸到他身上的說辭一樣,原汁原味,只是把主語換了下,迅速從單體攻擊轉化成群體攻擊了。
沒有人敢接聲,安安靜靜地等待后文。
喬以安果然沒有讓他們失望,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辯駁的裁決意味:“不了解敵人的情況便貿貿然的出手,面對別人的侮辱竟然還忍的下去,讓他好手好腳的走出去——我以前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她每說一句,男人們的頭就低下去三分,到了后來,簡直無地自容。
他們的年齡,比林軒那一幫要小上一兩歲,自幼的爭奪,便時時吃虧,結果后來被喬家老大征服后,開始了硬碰硬的戰爭史,只要傷敵八百,何懼自損一千?!
如此反復幾次,林軒那小子鬼的學會了避讓鋒芒。
對了,林軒!
老大甫一出現便是和林軒一起,他們之間何時變的如此熟悉了?還有,老大怎麼成女人了?!
種種疑問同時浮現在了眾人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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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4:07
039 絕世兇人
喬以安抬眼望見這幫家伙站姿筆挺,又看到一旁神情落寞的陳果,伸出右手擺了擺,把他招了過來,不以為然地道:“這個小家伙還是挺不錯的。”
小家伙?
陳果臉上青紅交替,心中郁悶,偷眼看去,這女子也不過二十出頭,他入伍多年,今年已經二十有五,現在卻成了小家伙了,只是看著身前一排長官們畢恭畢敬的樣子,反駁的話,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口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識時務者為俊杰——轉眼間,陳果默背了數條語錄激勵自己。
喬以安斜眼看到喬琛等人臉上激憤,知道他們不服,對著陳果吩咐道:“把你今天晚上的行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陳果心有疑惑,依然朗聲應了,從用上等云煙賄賂了電子連的二排長開始講起,接著預先埋伏在喬以安的路途前方,改變磁懸浮軌道的浮力,直接令磁懸浮車失控……
隨后他和二排長一起,走到了車前,出于謹慎心理,他落后一步,摸出了自己的槍支。
誰知道這片刻功夫,就被喬以安干凈利落的控制了二排長。
陳果一邊說,一邊注意著對面的長官們的神色,見說到喬以安身手高超,這幫禽獸居然個個面露喜色,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全然忘記彼時這位身手高強的女子,還是他們的敵人!
這些全無兄弟愛的混蛋們!
陳果心中暗恨,后面便不欲詳細解說,只道為了二排長的人身安全,遣走了兄弟們,自己只身擔保,帶著她來到這里。
禽獸們歡欣鼓舞,連聲叫好:
“老大風采不減當年啊!”
“老大你太牛X了,真TMD厲害!”
看著長官們熏紅的仿若醉酒的臉,目露向往之色,激動的望著喬以安——陳果臉色鐵青,他算看明白了,這幫平時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本質上就是為虎作倀的禽獸!
喬以安翹起腿,輕松的靠在沙發上,視線在人群里一掃,聲音迅速的消亡,人人噤若寒蟬。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陳果,平靜的問道:“我叫你們散開,你走到那黑臉的少年面前說了什麼?”
陳果猛地抬頭,雙眼散發出銳利的光芒,她竟然知道!
他略一猶豫,便托盤而出:“黑子是我們師也排的上號的狙擊手,我問他有沒有把握,他說沒有出手機會。”
喬以安微微點頭,繼續追問:“你給了他什麼暗號,叫他等待一個出手機會?”
陳果駭然,瞠目結舌的看著喬以安,她居然連這個都知道,說話不禁結巴起來:“沒,沒什麼,就是做,做了一個手勢。”
說著,他右手拇指和食指曲起,叩成了一個圓,其余三指自然舒展,“這,這是,等,等個一時三刻的意思。”
喬以安輕輕撫住下巴,十分肯定地道:“槍里的子彈,是麻醉彈吧?”
“是的。”陳果恭敬的應道,他已經完全的心服口服,如果換做此時,叫他和這幫長官站在一起,向眼前的女子宣誓效忠,他定然會毫不猶豫的大吼出聲。
喬以安雙手十指交叉,食指指尖頂著下巴,臉上閃過一抹笑意,看著眼前這幫年輕軍官,語氣輕快:“他在喬琛受辱時挺身而出,接受任務時能夠準確把握戰局,如此有勇有謀,我說你們不如這個小家伙,你們服是不服?”
被兄弟們兇狠的瞪著,憋的滿臉通紅的喬琛率先喊了出來:“服!”
接著在喬以安的注視下,其他人迅速的端正了態度,聲調一致,齊聲吼了一嗓子:“服!!”
喬以安依然不滿意,她的聲音清冷,猛地一沉,重重的撞擊到了這幫公子哥的心頭:“既然服了,那就第二陣列吧!”
第二陣列?
陳果眼中流露出困惑,這又是什麼花樣?他抬眼看去,長官們個個臉色鐵青,面色很不好看,再想想這年輕女子方才扇耳光的兇厲之姿,隱隱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在陳果的注視下,這些年輕軍官們間隔一人,奇數上前一步,偶數后退一步,接著后退一步的又橫向邁了一大步,轉眼間,一排軍官站成了兩排。
隨后前排軍官整齊劃一的向后轉,眨眼間,便成了面面相對的陣型,看他們動作之熟練,行動之敏捷,絕對經過了千錘百煉無數次的磨合。
喬以安站了起來,走到了隊首的位置,目光看去,恰好看到年輕軍官們英俊的側臉——世家大族,數代浸淫,子孫生下來少有丑的。
她雙腳分開而立,雙手背至身后,完全一副訓導員的架勢,厲聲吼道:“預備,開始!”
隨著這一聲令下,屋子里響起了連綿不斷的啪啪之聲。
陳果額上冷汗直流,他以為見識到這群爺們飛蛾撲火般的領受耳光,以為看到禽獸們慷慨激昂的宣誓效忠已經是極致了,卻沒有想到下限會一再被刷新。
他們,他們居然在互毆耳光!
而且個個使力,毫不藏私,轉眼間,那一張張俊俏白皙的臉上便紅腫起來,紅潤中血絲浮現,映著另外半張白皙無暇的臉,分外驚心。
陳果對喬以安,最初是有些佩服的,能夠從武裝包圍的死局中博取了一線生機,隨后看到長官們對她畢恭畢敬,卻是很有些不以為然的,乃至等她點破了自己的一系列布局,驚悚的同時卻也真心拜服。
直到現在,陳果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了,這幫公子哥平日什麼德行,作為喬琛的心腹手下,他自然一清二楚,連直屬上官都可以渾不在意的直接頂撞。
平日里無視軍紀,任性妄為的事情更是多了去了,這就是一群無法無天的紈绔子弟!
今日以前,他永遠都不會想到,這幫子禽獸還有這樣一天!
世界毀滅也不過如此了!
陳果對喬以安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絲畏懼的情緒,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狠人啊,他們究竟有什麼樣的過往,居然令這些囂張跋扈的少爺們言聽計從,令行禁止!
這年輕的女子,絕對是絕世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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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4:31
040 世界末日
喬以安終于喊了停,陳果幾乎不敢直視年輕軍官們的臉,他清晰地看到——離他最近的喬琛的嘴角流出了一絲血跡,半邊臉青紅遍布,慘不忍睹。
男人們流露出明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卻絲毫不見半點怨尤,陳果一凜,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被這般羞辱后,還能毫不記恨,這幫公子哥在他眼中徹底的換了個模樣。
忍常人所不能忍,本就是成大事者的一條必備條件。
陳果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喬以安,能夠把一群扶不上墻的爛泥轉眼調教成一群堅韌狠辣的餓狼,這樣的人,非常適合進入軍隊,成為一名教官,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入伍呢。
喬琛偷眼打量著喬以安沉靜的側臉,嘴角越咧越大,卻不妨觸到嘴角的傷勢,馬上倒吸一口冷氣,哧的一聲,收攏了嘴角,只是臉上的笑意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喬以安身邊,眉飛色舞,雙眼明亮,視線在喬以安臉上巡游,細細地掃過她的眉,她的眼,想要從中找出當年的他的影子。
喬以安猛地睜開雙眼,眼中星光湛然,深不見底,喬琛心口仿佛被重重的撞擊了一下,對了,這才是他家老大的樣子——任誰看她第一眼,都會被她的雙眼吸引,沉醉其中難以逃避。
宛如星空的美麗眼眸。
喬以安的眼皮往下一耷,習慣性的瞇了起來,星空瞬間消失,俊逸的臉轉眼成了平凡無奇的樣子。
陳果吃驚地看著眼前一幕,這個女子,睜開眼和閉上眼,前后的相貌反差居然如此大!
其他人也明顯的吃了一驚,旋即反應過來,為什麼一直沒有認出自家老大,這家伙居然學會了偽裝!
完成了掌捆的認親程序,確認了喬以安的身份后,自然地,這幫少爺們紛紛在喬以安身邊尋了合適的位置坐下,二十幾個年輕軍官眾星拱月般把她圍在當中。
陳果木然地看著素有潔癖的韓昱長官席地而坐,又看到最不喜歡和人發生肢體接觸的東風長官挨著韓昱坐了下去,覺得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他震驚了,短短的一個小時,陳果的心臟被鍛煉的強大無比。
喬琛咳了兩聲,率先問出了大家心中共同的疑問:“大哥,你怎麼變成女的了?”
稱呼上一時忘記了改過來,說出口才發現這句話有多怪異。
其他人亦是在心中揣摩開了,最后一個靠譜的想法在心中成形,一定是喬老大為了報復林軒故意男扮女裝!
視線便在喬以安的胸口和喉間巡回,一個個心中暗贊,老大就是老大,偽裝做的完美無缺,瞧瞧那光滑的喉嚨,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凸起的胸部,怎麼看,都是一個小女人啊!
喬以安伸手從桌面的煙盒里掏出了一根煙,喬琛馬上從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機,湊了過去,認真地點燃。
喬以安吸了一口,口里噴出一口白霧,隨后用食指和中指夾住香煙,並不再吸,隨意地應道:“我本來就是女的。”
喬琛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怎麼會?!”
只是他十分了解自家老大,本就沉默寡言,更鮮少會開玩笑,這麼說,他的確是她了。
一時之間,喬琛臉色異常之精彩,甚至半邊臉的淤痕也掩蓋不了他如調色盤一樣的臉色。
其他人的臉色更加精彩,視線針一樣的刺向了喬琛,本來麼,其他人如果說識不破喬以安的女子身份還有情可原——這家伙打小就留了一頭極短的頭發,衣服也全部是男裝,成日里陰沉著臉,加上年紀尚小,還沒有二次發育,拳頭又硬的要死,性情殘暴,被當做男孩理所當然。
可是,喬琛,喂,你們可是親姐弟,擦,居然連自家老大到底是哥哥還是姐姐都搞不清楚,喬琛,乃可以去死了。
這是所有人共同的心聲,包括剛剛投靠過來的陳果,世界上居然有這麼迷糊的弟弟!
喬琛為了挽回顏面,趕緊問了第二個問題:“你怎麼會和林軒走在一起的?”
其他人也面露困惑,是啊,老大如果不是英勇的男扮女裝,對林軒實施報復打擊,為什麼還會和林軒那小白臉走在一起?
又一枚重磅炸彈華麗麗的丟了下來!
“我在追他。”喬以安一臉平靜,以至于身旁的眾人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喬琛喃喃地重復道:“追他?”
其他人俱都失神地看著喬以安,無論如何也難以把嫉惡如仇的老大和人面獸心的林軒聯系起來,似乎兩個人之間只要畫上一個等號,宇宙馬上就要崩潰。
這幫公子哥們的腦子停止了轉動,拒絕去承認這句話的真實性,所有人的臉上都呈現了呆滯地狀態。
半晌,喬琛愣愣的應了句:“哦。”
心里漸漸回過味來,舌尖上又苦又澀,只想拿起酒缸,把自己泡進去,醉個永生永世。
尼瑪,終于明白了朱麗葉和羅密歐私奔時,朱麗葉她爹是啥心情了!這抓心撓肝的疼啊!恨不能把林軒拆吃入腹,叫他永世不得超升!
男人們沉默下來,一個個悶頭不語,心口有如鐘撞,似乎一張嘴,就要吐出一口血!
今天真是太勁爆了,找回了失蹤多年的老大,然后本以為英明神武的老大竟是個女人,接著被告知,她居然要和世仇締結兩姓之好!
陳果被八卦沖擊的七零八落,只是他終究不像是喬琛等人,自幼在喬以安的淫威下成長起來,對她沒有那麼多的愛恨交加的情緒,終于,八卦之心戰勝了一切,他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那,追上了沒有呢?”
喬琛忍不住看了一眼陳果,一排長,好樣的!
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對啊,自家老大一定是被林軒那個狐媚子沖昏了頭,只要林軒堅貞不屈,死不相從,過段日子,老大自然會對他失去興趣!
喬以安的聲音輕飄飄的落了下來,仿佛世界末日:“哦,追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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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4:54
041 軍魂!!
世界末日!
風云突變,黑云壓城,日月無光,妖孽當空!
磨牙的聲音響遍整個包廂,陳果瑟縮了下身子,眼睜睜的看著一群年輕的上官們眼露綠光,有從人化身為獸的趨勢,心中哀嚎,叫你TMD嘴欠,叫你腦子進水!
喬以安還嫌不夠過癮,漫不經心的又添上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婚禮已經在籌備了。”
嗷嗷嗷~
喬琛刷的站了起來,控制不住地往外沖去,林軒,給老子死出來,老子一槍斃了你!
一幫赤著雙眼的兄弟們緊跟其后,現在梁子結大了,不死不休!
喬以安瞇起眼睛,看著一群莽牛向外橫沖,聲音依然平靜,沒有提高半分:“你們做什麼去?”
陳果的眼睛再一次人工放大,他連續地眨了眨眼睛,看著少爺們集體調頭,轟隆隆的又奔了回來,一個個像是被潑了冷水一樣,從頭淋到腳,澆了個透心涼,轉眼從亢奮的瘋牛變成了惶惶的喪家犬。
擦,比機器人還聽話啊,陳果不由自主地掃向喬以安的雙手,遙控器呢,遙控器在哪里了……
喬以安的聲音持續地響起,聲音不高,卻如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開:“喬琛,七月五號,聚眾斗毆,關緊閉三天,記小過一次;韓昱,八月三號,訓練槍未及時交回,記小過一次……”
一條又一條,聽得人膽戰心驚。
時間,地點,人物,事件,俱都清清楚楚,便如同一部部微小說,只是主人公換成了他們,于是便成了恐怖小說。
漸漸的,男人們的屁股坐不住了,下面似有無數的針在扎,嗖,喬琛第一個竄了起來,老老實實地站了軍姿,只是腦袋無精打采的垂著。
待喬以安背完一系列的處分,這些無法無天的少爺們已經完全的失去了活動能力,一個個宛如木頭人般,呆呆地站著。
陳果極想笑,還真是善惡終有報啊,惡人自當惡人磨。
喬以安收回了見面以來的漫不經心,從沙發上站起,走近了喬琛,臉貼近后者的臉,直直地盯著他半晌,所有人心里都開始發毛的時候,她突然伸出了手,捏住了喬琛紅腫不堪的半邊臉,食指和拇指用力,一點點的往外拉去。
滋~
陳果看的后槽牙一陣發緊,不斷的冒酸水,他這個旁觀者都能深切地感同身受,更何況喬琛本人,一定,一定極疼。
當手下的臉肉被拉成了薄薄一片,仿若蝙蝠的肉翼,韓昱等人都于心不忍地調轉頭去時,喬琛始終忍隱,沒有發出半點呻吟。
喬以安湊近了他的耳朵,厲聲喝道:“還不給我滾回軍營?!”
話罷,她手一松,手中的薄肉刷的一下彈了回去,被捏地地方明顯比旁邊又紅上許多,那顏色,已經有些發紫!
喬琛二話不說,規規矩矩地行了個軍禮,調頭往外走去,其他人沉默地尾隨其后,當喬琛的手碰到包間把手時,身后傳來了喬以安陰冷的聲音:“不許擅自離開軍營,哪怕是休息日,還有,我不想再看到任何違紀報告。”
喬琛腳步一頓,一個漂亮的轉身,面向喬以安,挺胸抬頭,大聲地喊道:“是,長官!”
其他人尾隨其后,嘹亮地喊道:“是,長官!!”
陳果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怎麼也腦子抽抽,跟著一起喊了呢?!
喬以安眸色一暗,聲音再度恢復了平靜:“后天凌晨三點,緊急集合。”
她頓了下,見喬琛等人沒有絲毫擔心的表情,眉毛一挑:“別忘了,你們都有軍職在身。”
軍職?
擦,連長手下上百號人,營長下面幾百人,聽喬老大的意思,一個小兵出了問題也要算到他們頭上。
喬琛眼前一黑,前景一片黑暗,喬以安還真是算計的到家了,手要是再辣點,他就可以借病躲過去了,可惜了。
現在,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去練兵吧。
喬琛端正地行了個軍禮,急切地向外行去,韓昱等人同樣行過軍禮,跟在了他身后。
陳果老老實實地走在隊尾,方才有喬以安震住場子,現在他一個人面對這幫本來熟悉無比的年輕長官,突然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
一向嘻嘻哈哈吊兒郎當的年輕軍官們沉默前行,只聽得到紛亂的落足聲,漸漸的,足音統一起來,嚓,嚓,嚓,有序地傳遞到了耳中,陳果瞳孔一縮,從隊尾望去,前面的軍官們邁步統一,雙臂擺開,一股無形的壓力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
那是真正的軍人沐浴了血與火的洗禮后,才能散發出來的氣勢,這幫紈绔子弟,儼然已是一支百戰雄師!
陳果仿佛看到了一只睡獅從沉醉的夢境中醒來,隨意一吼,百獸臣服。
他終于明白了喬以安的存在意義,她之于這些年輕的軍官,恰似靈魂般的存在,沒有了軍魂,肉體自然腐朽,但是一旦軍魂歸來,卻又可以肉白骨活死人!
如果喬以安能夠入伍,成為鐵血102師中的一員……這個想法一旦開始萌芽,便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
陳果隱隱知道喬琛家里的背景不凡,雖然喬以安是女子,但是,憑借喬家的背景,應該能成事吧?!
陳果胸中激蕩,他一咬牙,緊走兩步,小跑到了喬琛身側,聲音顫抖地道:“喬營!”
喬琛瞄了他一眼,因為臉頰紅腫,聲音便有些模糊,只是依然透著股難以壓制的冷意:“何事?”
陳果緊緊盯著喬琛的眼睛,一鼓作氣地道:“喬營,為什麼不邀請喬老大入伍?如果她在我們師,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
鐵血102師因為師長的位置長期空缺,導致了群雄割據,各自為政的局面,每一層軍官都肆意妄為,互相碾壓堪比宅門里的貓膩。
喬琛沒有答話,他旁邊的東風樂出了聲,拍了拍陳果的肩膀,滿是戲謔地道:“老大果然魅力無窮,轉眼又收服一員悍將!”
還是韓昱為人端方,吐了真言:“老大提醒我們后天早上緊急集合,這意味著什麼,你還不明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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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5:11
042 緊急集合
陳果腳步遲疑,他腦子里開始快速轉動,喬以安通知他們后天早上緊急集合,那麼可以判斷,喬以安必然是師部的高層!
師部的各種軍事活動,都是以團為單位,也就是說,喬以安,至少是團長以上職務!
參謀長,后勤處處長,教官部……
數個有資格提前知曉師部動態的職務在陳果腦中劃過,最終,他鎖定在了教官部的教官長,喬以安身手敏捷,洞察先機,為人堅決果斷,是教官長的不二人選。
有了這一層認知,陳果的心情迅速地飛揚,看著快要消失在夜色的年輕軍官們,小跑著追了上去,細細看去,軍官們雖然一直沉默,嘴角卻都微微上揚,唇邊明顯帶著笑意。
她已經回來,她即將再次領導他們!
躺在軍官宿舍里,喬琛依然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只要一想到這個事實,就激動的難以自抑。
兩手枕在腦后,喬琛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再次發出了嘿嘿嘿的傻笑聲,住在他隔壁的韓昱實在忍不住,舉起拳頭砰砰地敲了兩下墻壁。
軍官宿舍什麼都好,就是隔音效果忒差了點!
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兩點,喬琛眼珠一轉,再過一天,老大就要親自來檢驗他的帶兵成果了,這一陣子玩的瘋了點,和林軒那幫子人斗了不少閑氣,對軍隊里這一畝三分田未免有所疏忽。
也不知道那幫子兔崽子們皮成什麼樣了……
這個念頭一起,喬琛便擔心的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他烙餅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多回,終于下了決心,長身而起,套上隨手丟在床頭的軍褲,又隨手抓起了襯衣,襯衣下擺胡亂塞進軍褲里,最后抓起了外套,連扣子都來不及系,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到了隔壁,喬琛也不用手,直接上腳,狠狠的踹了兩腳,片刻之后,東風滿臉不爽的開了門,憤憤地道:“喬琛你妹啊,你大晚上不睡覺折騰什麼,我擦,發春了找五姑娘去!”
喬琛臉色一變,旋即看到東風一只手攥著個冰袋,緊緊的貼在紅腫的右臉上,眼睛頓時睜大,滿是嘆服:“行啊,你小子,還知道用這種好東西。”
東風斜了他一眼,故意翹起了蘭花指,羞羞答答地道:“那是,爺這張花容月貌,怎麼也得好好愛惜著,以后還要禍國殃民呢不是?”
喬琛被他逗樂,伸腿踹了他一腳,笑罵道:“德行。”
東風閃開身子,把門口讓了出來,待喬琛進屋,又翻找出個冰袋,丟給了喬琛。
喬琛把冰袋往臉上一貼,馬上發出了舒服的呻吟聲。
東風抬腳一踹:“有什麼破事趕緊說,爺還要補眠呢。”
喬琛瞥了他一眼,東風的臉相較其他人來說,生的極為精致,口鼻都十分小巧,頗有點男生女相的味道,平日里最是愛惜他那張容顏,除此以外,脾氣卻也極為火爆。
喬琛嗤笑一聲,直接進入正題:“我琢磨著,老大明天要檢查咱們的帶兵能力,要是到時候出點什麼岔子,那可逗樂了。”
東風也正經起來,這個問題,他剛才也想了許久,老大的手段,兄弟們素來知曉,何止是心狠手辣啊,那根本就是個六親不認的主!
東風看了眼喬琛,見他鎮定自若,頗有大將之風,知道喬琛一肚子的壞水,怕是有了主意,馬上抬腳踹了過去:“得了得了,你也甭賣關子了,有屁趕緊放吧,別憋的一身臭氣。”
喬琛坐直身體,一本正經地道:“不如我們今天晚上提前搞個演習,看看那幫混球什麼德行。”
東風遲疑起來:“這種緊急集合,要團部才能下命令,徐霽可是不好糊弄的。”
何止不好糊弄,四眼根本一直等著捉喬琛的小辮子!
喬琛擺了擺手:“你想想,萬一在老大面前丟了面子,老大發了狠,叫咱們在手下的兵們面前弄個第二陣列出來,那玩笑可大了去了。”
東風一凜,想到少年時,在眾人的父母們面前站成第二陣列的慘痛往事,依著老大的脾氣,的確有可能,那臉可丟大發了,以后也甭想在軍隊里混了!
東風一咬牙:“行了,我和你一起干了!”
喬琛笑瞇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有你這句話哥哥就放心了,現在你去聯絡韓昱他們,我等你的好消息。”
東風睜圓眼睛,惱怒的看向了喬琛,擦,他就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來了,他不滿的質問道:“憑什麼叫我去說服韓昱?!”
喬琛坦然道:“因為主意是我想出來的,黑鍋一定是我來背的。”
……
兄弟們很快再次被召集起來,整個鐵血102師約有六千人,下轄四個團,他們平日居住在軍官宿舍,各自的駐地並不相鄰,商議了下后,最終決定在喬琛和韓昱兩個人的營隊試點。
兩個人的營地相距較近,又分屬不同團隊,一旦被上司質疑,就可以互相推諉。
抬起手腕,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喬琛大手一揮,興致勃勃的率先而行,很快到了駐地前。
站在兩個營地相交處,年輕軍官們不若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站成一團,依然如同在喬以安面前一樣,整齊的站成兩排,視線在前方昏暗的營地上巡游。
喬琛對著旁邊的陳果做了個手起刀落的手勢,陳果舉起手里的軍哨,凌厲的吹了起來。
隨著哨聲尖嘯地沖進兩個營地,軍官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黑漆漆的營房,雖然是檢驗,卻也有暗中比試的意思——看看喬琛和韓昱,誰的兵更厲害!
兩邊的營地依然一片黑暗,這是正常的,在軍隊吹了熄燈號以后,電閘就被拉了下來。
眾人緊張的盯著兩座軍營的營門,喬琛手腕橫在眼前,夜光的指針發出了綠油油的光,緊急集合是有時間限制的,足夠優秀的團隊,一分鐘的時間就可以列隊完畢。
韓昱薄唇緊抿,俊臉比平日還要嚴肅幾分,一旁的東風已經可以預見,要是韓昱的手下讓他失了面子,面臨的會是地獄式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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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5:27
043 老兵油子
左側的營房有了動靜,一個又一個黑影摸了出來,在夜色中列隊立好,風中只傳來了衣褶摩擦的聲音,顯然,這是一支高素質的隊伍。
韓昱臉色一緩,左側的營房,是他麾下的戰士。
喬琛的臉色相當不好,他哼了一聲,大步往前走去,其他人面面相覷,為免出了什麼岔子,紛紛抬腳,跟在了他身后。
剛走了兩步,從右側營門處閃出了一個瘦高的少年,他長手長腳,走起路來偏偏含胸塌背,縮頭縮腦,雙足落地沒有半點聲音,那動作,活脫脫就是一只大貓。
喬琛瞇起眼看著他,阻止了陳果欲要喊人的舉動,耐著性子守在一旁,他倒要看看,手底下那幫老兵油子,又要玩什麼把戲。
瘦高個往左側營房探頭看了片刻,又躡手躡腳的縮了回去,喬琛不由加快了腳步,轉眼到了營房窗根下,他貓著腰蹲下,恰好聽到里面的對話:
“沒事了沒事了,兄弟們,左邊那幫蠢貨又折騰上了。”
“哎,能不能申請調轉營地,挨著他們太倒霉了,哥們連個囫圇覺都攤不上。”
“得了,趕緊睡覺吧,大半夜的別TMD扯淡了。”
撲哧一聲,同蹲在窗根下的東風很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他一邊笑,一邊拍著喬琛的肩膀:“真是什麼人帶什麼兵,你看你這群手下,鬼的跟什麼似的,還知道先弄個偵察兵來看看敵情。”
陳果就見自己的直屬上官,喬琛營長閣下的雙眼都綠了,映著滿滿的月光,陳果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哆嗦,從見了老大的老大,喬營的野性徹底的爆發了!
他猛地站起,抬腳往窗戶上就是一踹,呼啦啦一聲脆響,玻璃渣子掉了滿地,營房里馬上有了動靜,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準確無誤的伸了出來。
喬琛死死盯著對著自己的槍口,直到持槍之人察覺到了不對,拿出打火機一擦,藍色的火苗跳動,火光中,喬琛半邊臉俊美如斯,半邊丑如鬼魅,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哆哆嗦嗦的放下了槍。
他身后一班兄弟被他擋在了窗口,看不清楚情況,紛紛出言詢問:“怎麼了,黑子,是不是隔壁的二百五又竄過界了?”
“擦,那幫混蛋不會又拿咱們當演習的敵對方了吧?”
“別給兄弟面子,直接干死他們!”
沒等喬琛發火,韓昱陰森森地開了口:“蠢貨?二百五?混蛋?”
他每說一個詞,聲音就冷上三分,到三個詞說完,已經可以媲美極地雪山,陳果下意識的抱緊了雙臂,心中哀嚎,小的們,自求多福吧!
韓昱聲音猛地拔高,狠厲刺耳:“你們就是這麼看待兄弟部隊的?!”
營房里安靜下來,這些老兵油子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隔壁那幫小鬼的大BOSS出來了!
仗著喬琛向來護短,五年兵齡的二排長扯著嗓子吼了句:“俺們又沒指名道姓,韓營長你急啥子,跟誰紅眼呢,俺們可不是你手下的兵!”
黑子的雙眼適應了外面的夜色,他清晰的看到月光下,自家長官的臉色陰沉的嚇人,他一個哆嗦,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縮了下去。
終于,站在窗口的喬琛完全的暴露在了營房里那群老兵油子眼中——撲撲撲,下餃子一樣,大兵們一個個從窗戶躍了出來,迅速的排成了一列。
挺胸抬頭,二排長率先出列:“整隊完畢,請營長驗收!”
看著眼前穿戴整齊,列隊有序的士兵,喬琛心中的邪火生生的被打擊的七零八落,他舉起食指,哆哆嗦嗦的點著二排長的鼻子:“你,你們……”
卻是被氣的不輕。
看他們這架勢,一定是發現窗前有人時,匆忙裝備上的,這速度,這動作,明明可以在剛才的緊急集合中大出風頭,偏要耍乖賣滑!
又擅長見風使舵,眼看喬琛臉色不好,居然來了這麼一出,給他在眾位兄弟面前長臉,叫他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喬琛此時,心中百感交集,對面前的一隊老兵油子愛恨交加。
喬琛板起臉,冷哼一聲,對著陳果吩咐道:“明天把我的行李搬過來,我要和士兵們同吃同住!”
此言一出,老兵們的臉色都變了,擦,這位爺那根筋不對了,竟然要跑來和士兵廝混!
聯邦軍人的待遇不錯,睡的雖然是集體宿舍,每頓飯卻是標準的四菜一湯。
只是,士兵的待遇再好,那也沒辦法和士官相比——士官食堂,可是有各種小炒的。
而且他們這位上司,年紀輕輕,正是玩性甚濃的時候,恨不能夜夜不歸宿,現在居然腦袋進水,要和他們同吃同住?!
太驚悚了!
看到一眾老兵油子都被嚇住的模樣,喬琛心情大好,他嘴角扯出個笑容,拍了拍陳果的肩膀,“就這樣吧,你把兩邊的隊伍都散了吧,大家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明天還要折騰一回?
老兵油子們心中連連哀嚎,TMD讓不讓人活了,這位小爺到底吃錯了什麼藥了啊啊!
眼見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天邊已經露出了一線曙光,放松下來,喬琛等人頓覺困乏無比,拖著沉重的腳步趕回了軍官宿舍,一個個歪倒床上,蒙頭大睡。
睡醒時,天已大亮。
喬琛小心翼翼的捧了水,把沒受傷的半邊臉潑了潑,又用細棉布沾了水,輕輕擦了擦受傷的半邊臉,疼的他呲牙咧嘴。
收拾妥當,喬琛邁步走出宿舍,想了想,腳步一轉,卻是向著團辦行去。
到了門口,看到徐霽的幾個親信紛紛睜圓了眼睛,上下打量著自己,喬琛嘴角抽動數下,喝道:“徐霽在不在?!”
徐霽在辦公室內聽到喬琛的聲音,心中不滿,這個太子爺根本不把他這個頂頭上司放在眼里,兩個人已經到了相看兩相厭的地步了。
徐霽敲了敲桌面,新師長即將到任,現在是攘外的時刻,內部矛盾還是暫且放開的好,故意提高了聲音,熱情的喚道:“喬營長在外面嗎?快請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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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5:57
044 爽約
徐霽臉上的完美笑容在喬琛邁進辦公室內的一瞬間碎裂,驚愕地看著喬琛腫的發亮的半邊臉,他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呦,咱們喬營長昨天是去哪兒執行任務了,敵人真是太兇殘了。”
喬琛沉著臉,沒有理會徐霽的挑釁,公事公辦地道:“第一營營長喬琛前來接受處分。”
徐霽的笑容漸漸收斂了起來,他目光深沉地看著喬琛,這家伙向來油鹽不進,是茅坑里最臭的那塊石頭,今天怎麼轉了性了?!
喬琛不動如山,雙眼清明的與徐霽對視,一片坦然。
徐霽終于下了決心,事出反常必有妖,何況,他又快速地瞄了一眼喬琛慘不忍睹的俊臉,若是簡單地關了他緊閉,反倒便宜了他。
徐霽笑的越發和顏悅色:“既然喬營長已經認識錯誤了,那回去寫個萬字檢討書吧,這次就算了。”
喬琛眼睛一瞇,利落的行了個軍禮,轉身走了出去。
他徑直到了自己的營地中,喊了一嗓子:“陳果!”
陳果小跑出來,立正站好,行禮:“報告長官,一排長陳果報道!”
喬琛嘴角抽了下,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陳果的肩膀:“小陳啊,現在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去做,不要給我丟臉啊。”
陳果心中一陣激動,雙眼放光:“是,長官!”
喬琛咳了兩聲,終究有些于心不忍,視線偏移,看著地面道:“明天給我交上一份萬字檢討書,就這樣了。”
說完,喬琛緊走兩步,迅速地轉進了營房。
陳果愣愣地站了半晌,懊惱地摸了摸剃成板寸的后腦勺,轉身看著訓練場上正在做著自由搏擊的大兵,吼了一嗓子:“黑子!”
瘦高的少年愣了下,旋即小跑著過來,規規矩矩的行了軍禮,睜著干凈的雙眼看著直屬長官。
陳果咳了兩聲:“黑子啊,現在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去做,不要給我丟臉啊。”
黑子疑惑地望過來,陳果心里一咯噔,擦,他調教人的功力還遠遠不如喬營長啊,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用看著沒穿衣服的小妞般的熱情的眼神看過來的嗎?
多想無益,他干脆地下了命令:“明天給我交上一份萬字檢討書,就這樣了!”
……
喬琛激動的半宿沒睡,頭晚上就吩咐了下去,叫兄弟們都不許脫衣服,反正是夏天,被子也不許拆開,直接合衣而臥,裝備神馬的都在手邊放好,一旦緊急集合,務求動作第一,列隊第一!
甚至于他不辭辛苦的把全營五百多個兄弟的裝備,逐一的檢查了個遍,確保每個人都按照他說的去做了。
喬琛本人,則是賴在了陳果的鋪位上,可憐的一排長,被他分去值夜,今兒個是甭想睡了。
到了凌晨兩點,亢奮勁終于過了,喬琛勉強睜開雙眼,盯著手腕上的表盤,看著指針緩慢地移動著,半天才走了五分鐘。
秒針越來越模糊,不知道什麼時候,喬琛迷糊地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睜開眼時,見外面的天光透著一抹亮,暗道,壞了!
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爬了起來,喬琛吆喝著全營房的士兵:“快起來快起來,來不及了!”
二排長背了一個晚上的槍,咯的腰酸背疼,聽到喬琛的喝令,翻了個身,不耐煩地道:“什麼來不及了,喬營,昨天根本沒有什麼緊急集合!”
喬琛一怔,馬上明白過來,這麼多兵,如果有緊急集合,早鬧騰起來了,不可能全都錯過去,他眉頭緊皺,喬以安竟然失約了!
他自然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喬以安臨時做了一個出行決定。
喬以安只身跳上了改裝好的TIGER號,接過了血鰭丟過來的電動鑰匙,對他擺了擺手,啟動了自動駕駛,此去萬里,大概要兩天一夜,就算以喬以安的強悍,完全支撐下來也會進入疲憊期。
喬以安暗自慶幸,幸好婚假還沒有銷掉,這一來一去,差不多要十天,剩下的假期剛剛夠了。
進入船艙,喬以安剛剛躺下,準備休息片刻,便聽到手腕上的通信器急促地響了起來,紅光不斷閃爍,她皺眉按下了接通鍵。
馬丁的聲音鬼哭狼嚎的響了起來:“隊長,你這次一定要幫幫我啊,不然我一定會被謝赫那家伙殺掉的!!”
喬以安瞇起眼睛,二話不說地掛斷了通訊,她早該知道,只有這個蠢貨才會隨意動用緊急頻道進行如此毫無營養的通話!
片刻之后,通訊器再次響了起來,間隔時間較長,聲音也悅耳了些,清楚的顯示了通話人的耐心。
喬以安無奈地再次按下通話鍵:“謝赫,又有什麼事情?”
這次她完全是被馬丁威逼利誘著出馬的,也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麼長的,賣給謝赫的軍火,竟然被人給劫了!
謝赫的聲音比平時陰沉了許多,隱隱帶了絲暴躁:“隊長,剛剛查證了丟失的貨物清單,里面包括了一噸的紫金原礦,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喬以安咒罵出聲,擦,馬丁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
她二話不說:“我明天晚上就到索馬里,我們在那里匯合。”
謝赫低低地應了聲,意志消沉。
喬以安從臥榻上躍起,到了船長控制室內,取消了手動控制,隨手調整航速到了最佳狀態,媲美超音速飛機的速度,船身在海水之上劈開了一條白色的浪線。
在海水中,高速駕駛需要十分高超的技術,極快地反應能力,和對海域的熟悉。
飛機在天空中,往往會因為一只小小的飛鳥而機毀人亡。
在海洋中,這種危險被放大了無數倍,因為海洋中的生物數目要遠遠多于高空。
事實上,像是鯨魚鯊魚一類巨型魚類並不算是真正的危險,巨型魚類體型巨大,往往在船體發出的超聲波測試儀上就會被清晰地探查到,繞過去並不很難。
真正的危險來自于魚群。
每年隨著溫暖的洋流回溯產卵的庫魯魚群,每條魚的個頭很小,但是整個魚群龐大的綿延百里,哪怕被測試出了,也來不及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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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18:46:13
045 以隊長之名
喬以安小心翼翼地校正著航行的方向,夏季,恰好是洋流回暖的時候,微生物增多,魚類的食物豐盛,自然進入了繁殖時期。
魚類順著洋流漂移,而洋流雖然有跡可循,卻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喬以安手邊的電腦上顯示著每隔三十海里的氣溫變化,她心中快速推算著各大洋流走向,高速駕駛的同時小心翼翼地避開魚群。
耗盡心神,終于在次日傍晚趕到了索馬里,從埃塞俄比亞向著印度洋伸出的半角,號稱非洲之角的重要海峽。
遙遙的望見約好的海上坐標處旌旗飛舞,一片潔白的海洋,她眼睛瞇起,看來謝赫被逼的狠了,手里的聖戰武裝怕是全部出動了。
喬以安在離阿拉伯人的船十里的地方停止了游船的動力供給,瞇著眼睛看著從大船上迅速地放下了數艘小艇,飛快地向她行來。
當先的小艇上,一個高大的阿拉伯男子穿著白色的傳統長袍站在船頭,發上的白色頭巾用頭箍箍住,海風吹起白色的長袍,越發顯得他芝蘭玉樹,俊美絕倫。
喬以安迅速地抓起了沉重的背包,系上腰帶,又背起了一挺輕機槍,安靜地候在了甲板之上。
轉眼間,謝赫已經到了身前,他長臂伸出,捉住了船幫處的梯子,兩步竄上了甲板,看到喬以安的剎那,臉上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下一秒,笑容凝固在了他的臉上,他怔怔地望著喬以安,喃喃道:“怎麼是女人……”
喬以安眉毛一挑,單手微動,肩膀上的輕機槍到了手中,槍口穩穩地對準了謝赫。
謝赫臉色一陰,迅速地從最初的吃驚中走了出來,他伸出雙手,握住了槍管,認真地看著喬以安地雙眼:“隊長,我無意與你為敵。”
喬以安瞇起眼睛,槍管微微一挑,從謝赫手中靈活地跳開,她不發一言地把機槍重新收了起來。
謝赫帶著喬以安跳上了小艇,心中紛亂一片,復雜難言,相處兩年,合作四年,一共相識了六年的隊長,搖身一變,居然成了個女人!
這對自幼接受阿拉伯傳統教育的謝赫來說,委實是個不小的沖擊。
在他的民族里,女人是類似寵物一樣的存在,珍藏在后宅之中,打理家務,生育子女,其他的,拋頭露面的事情,都要交付給男人。
所以,萬能的安拉允許每一個阿拉伯男人同時擁有四個妻子,妻子,只是男人的財產之一,並不是與男人平等的存在。
但是,隊長以往的戰績,又不允許他用看待女人的輕視眼神去看她。
謝赫的心情實在微妙,在傳統和現實的矛盾中徘徊,同時,又有一點點細微的甜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泛濫開來。
轉眼間,小艇回到了大船旁邊,喬以安緊隨謝赫身后跳上船,不出意外的,清一色的高大的阿拉伯戰士,其中不少的熟面孔,見到喬以安無不綻放了爽朗的笑容,高高的揚手打著招呼:“TIGER!”
謝赫的臉色越發陰沉,最初的兩年后,他們四人各奔東西,除了喬以安,其他人都有自己的領地要經營。
鑒于隊長的強大實力,其他人都有意無意的把手下送過來請她幫忙操練。
這船上,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戰士,是經過了隊長的魔鬼訓練的。
那麼,他們應該早就知道了喬以安的女子身份!
該死,謝赫忍不住效仿了馬丁那個魂淡,低聲咒罵,隊長的個人魅力實在強大,竟然能讓這些戰士前赴后繼的守口如瓶!
謝赫領著喬以安進入了船長艙室,房間被裝備的極為奢華,白色的長毛地毯,墻壁上裝飾著手工羊毛壁毯,地毯上放置著數個軟榻,旁邊點著一個小小的香爐,上面坐著一個小巧精致的金壺。
喬以安在艙室內一掃而過,並不十分動容,謝赫的真實身份是王室中的一名王子,因為他父親的關系,相當的有權勢,坐臥起居自然窮奢極欲。
兩個人坐下后,謝赫伸手從壁櫥里拿出了兩個瓷杯,隨手丟了點茶葉進去,拿起香爐上的金壺沏開,艙室內迅速地被清新的茶香包圍。
如果林軒在此,一定會大呼浪費,上萬元一兩的雨前龍井居然被這麼糟蹋了!滾水泡茶,根本不是那個味!
謝赫又拿出了一份資料遞給喬以安,“這是被劫去的全部貨物列表。”
小型追蹤者導彈10枚
沙漠之鷹Ⅵ代,六十把
高爆核子炸彈,八十份
……
喬以安一頁頁的看下去,薄薄三頁紙記的密密麻麻,足足數十樣軍火被羅列其上,她在心里估算了下軍火的數量,皺眉問道:“你買了這麼多軍火,難道是想要攻下一個小國?!”
謝赫尷尬地別開視線,對于任何軍事上的活動,隊長有著狗鼻子一樣的高靈敏度,在她面前,行動計劃只要泄露一點,就是把肉送到了狼口之下,一點秘密也別想保留了!
喬以安手指習慣性的彈著眼前的紙面,緩慢地問道:“一點線索都沒有?”
“失蹤的軍火和船員都無影無蹤?”
“連船只都不見了?”
謝赫一臉抑郁,喬以安每說一句,他就無奈地點一下頭。
如果不是實在沒轍,他怎麼會隔著大洋把馬丁臭罵一頓,又把喬以安請出山!
喬以安望著謝赫一臉愁容,知道他是指望不上了。
她屈指在身旁的矮幾上輕輕敲擊,喃喃自語道:“一點線索都沒有,連黑市上也沒有消息,說明這批東西,要麼沒有出手,要麼通過了別的渠道流了出去。”
她的雙眼下意識地在武器清單上巡視,視線猛地停在了其中一點上——紫金原礦,純度百分之十。
這麼高純度的紫金原礦,真的很少見。
而且紫金礦伴生在其他金屬礦的深處,發現不易,開采更難,一噸的含量,怕是某一條金屬礦的全部容量了。
喬以安的眼睛迅速的瞇起,百分之十的紫金原礦,一條金屬礦的全部容量!!
她把手里的武器列表猛地一摔,森然道:“我知道你這批武器去了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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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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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23:56:23
046 真相!!
喬以安現在有八成的把握,南十字島上並沒有什麼紫金原礦!
劫了十船軍火的人,為的根本不是什麼軍火,也不是錢,所以在劫了船以后,一直沒有動靜,黑市上也沒有流出半點槍支彈藥!
他根本就是奔著一噸紫金原礦來的,拿了礦石后,在南十字島上偽裝一條礦脈出來,壓根不是什麼難事!
那麼,劫了這一船軍火的人呼之欲出——曲流觴!
麒麟拍賣會以來的種種疑點也有了解答:
憑借麒麟拍賣場的實力,完全可以私自吞下這條礦脈,為什麼會大咧咧的拿出來拍賣?!別說什麼信譽問題,商人重利,沒道理把到嘴的肥肉又吐了出去。
還有一點,喬以安一直懷疑,那天晚上的行動太順利,麒麟拍賣會如果這麼容易被打劫,憑他們拍賣的那些價值連城的貨物,早就不知道被劫了多少次了!
畢竟,大破滅時代以后,很多地區失去了國家的概念,被地方武裝把持著政權,這些地方武裝,穿上軍裝是兵,脫了軍裝,那就是匪!
分明是曲流觴有意泄露,而血鯊,恰到好處的送上門,給他當了墊腳石。
加上事后,遍尋不著曲流觴的身影,也恰好說明了他早預留了退路。
一切線索指向了唯一的真相,所謂的紫金原礦,根本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喬以安的腦子開始了快速運轉,曲流觴這麼做有什麼好處?他究竟想做什麼?
當南十字島上存在紫金原礦的消息泄露出去,原本就劍拔弩張的三大鄰國一定會進入戰備狀態。
喬以安猛地站了起來,她必須回國。
謝赫一直緊緊的盯著喬以安,從她一口咬定知道下手的人開始,看著她凝神思索,便忍住了沒有打攪她,此時此刻,見她一臉堅毅,知道已有定論,馬上開口追問:“是誰?究竟是誰在背后捅了我一刀?!”
喬以安凝視著謝赫的雙眼,認真地道:“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已經不是你能夠干涉的了。”
謝赫下巴繃緊,怒氣一觸即發,他是何等人物,在中東地界,也稱的上一方諸侯,說一不二的梟雄,被人吃掉十船軍火,隊長卻叫他不要管了!
這口氣,要是咽的下去才有鬼了!
喬以安看了他一眼,青年俊美的臉上怒氣勃發,幾乎要沖破薄薄的面皮,白皙的臉上透出了淡淡的粉,頗有點桃花美人的味道。
她快速地說了一句話,奇跡地安撫了謝赫的怒火:“無論你做什麼,我把血鯊調過來幫你。”
謝赫一怔,血鯊?
那個威名遠播,兇名赫赫深入五湖四海的海盜中的王者?
他和其他三人一直知道,隊長從維和組織退役后,便干起了這無本的買賣,只是血鯊一向行動詭秘,便是親近如他們,也難以探出萬一。
但是根據四年來血鯊艦隊的輝煌戰果,他們也大致估算出了血鯊的戰斗力——相當于一支遠洋艦隊的強悍攻擊力!
而且是一支戰斗經驗非常豐富的遠洋艦隊!
十船軍火相比這樣一支遠洋艦隊,那就是個渣。
如果是別人提出如此優厚的條件,謝赫也許還要猶豫一下,懷疑是否有什麼陰謀,但是這個人是隊長的話——所有事務都用拳頭終結,任何陰謀詭計都被撕的粉碎的暴力人物,她的話,就是承諾。
謝赫端起已經半涼的茶杯,“好,我們以茶代酒,盟誓。”
喬以安干脆地舉起了另外一只茶杯,兩只茶杯在半空中鏗然一碰,謝赫把半溫的茶水一干而盡,入喉卻有些微澀,他凝視著眼前女子平凡的面容,沖動地道:“隊長,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開口!”
喬以安放下茶杯,難得的扯了扯嘴角,勉強稱的上一個笑容,拍了拍謝赫的肩膀:“好。”
話音剛落,她手腕上的通訊器嘀嘀的鳴叫起來,喬以安眉頭一皺,她的通訊器是軍工最新研制的精品,所有頻道都處于加密狀態,上面保留的聯系人,每一個都有自己的聯系頻道。
現在響起的蜂鳴聲,提醒她是最不可拒絕的那個人的來電。
喬以安望了謝赫一眼,謝赫識趣地避了出去。
艙房之內只剩下了喬以安一個人,她手指在手腕上輕巧地一撥,一條極細的電子線從里面彈了出來,她手指輕扯,把上面的一個黃豆粒大小的堵頭塞進了耳朵,做妥了保密工作,她方接通了通訊器。
喬元帥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傳遞到了她的耳中:“以安,盡快回國,軍部已經決定,批準你提前赴鐵血102師上任——我們即將在南十字島附近舉行大型軍演。”
話罷,不待喬以安回應,喬元帥已然掛斷了通訊。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喬以安手腕上的通訊器基本上一個月就要換一次,即使如此,每次通訊也絕對不敢大意,通訊時間盡量簡短。
也因此,才能讓喬以安帶領的血鯊艦隊縱橫了四年之久。
喬以安收回耳線,站了起來,此間事了,她必須盡快趕回國內。
推開艙門,一眼看到了正和手下交流的謝赫,喬以安悄無聲息的走到了他背后,兩個人用的是阿拉伯語,喬以安完全不懂,但是其中一個詞語引起了她的注意——PhantomfighterⅤ.
幻影戰斗機第五代——美聯邦的秘密武器,一直處于研發狀態,據說可以屏蔽所有的電子信號,瞞過衛星掃描的隱形戰斗機。
喬以安一直默不作聲的等待謝赫和親信溝通完畢,待謝赫轉身面對她,馬上開口詢問:“你搞到了幻影戰斗機五代?”
謝赫愣了下,隨后無比抑郁,憑借一個單詞就猜到了他的行動,看來以后和親信討論事情的時候也要防著隊長了。
他雙眼瞇起,狹長的眼縫中透著陰冷的光,痛快地點了點頭:“沒錯,是馬丁,這次提供的軍火,除了用船運來的那一批,還有一些是空戰裝備,還沒有發貨。”
謝赫之所以如此痛快,自然因為禍事的根源在馬丁身上,如果隊長想要,他這里是沒有的,這一招禍水東引用起來是爽快已極。
HOHO~喬以安前20年的經歷完全浮出水面了——14歲以前和林軒死扛,14到16歲參加維和部隊,認識了馬丁謝赫等人,16歲開始組建血鯊,一直至20歲,準備轉入衛戍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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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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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23:56:53
047 敏銳的軍事觸感
謝赫說的如此篤實還有一個原因——阿拉伯人和美聯邦的關系不錯,一向互惠互利,但是中華聯邦和美聯邦的關系就差了許多了。
作為現在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幾個大國,彼此之間一向虎視眈眈,戒備森嚴。
他從馬丁手里買到武器,事實上,是得到了美聯邦高層的默許的,同時也簽了協議,保證這批武器不會流通到美聯邦的敵對國家手中。
喬以安想要從馬丁手里拿到一架幻影五代,可能性近乎為零。
喬以安沉吟片刻,馬上吩咐道:“你馬上聯系馬丁。”
謝赫無可無不可地撇了下嘴,帶著喬以安進入到了船上的控制室,這里的電腦發出的波段更長,也更加難以破解。
馬丁的通訊器很快被接通,他大呼小叫的聲音從通訊口傳了出來:“不會吧,隊長都出馬了,竟然還沒有解決?謝赫你不要太過分了,我都答應補給你一架幻影五代了,這次的買賣老子幾乎沒有什麼利潤了,你還想怎麼樣!”
喬以安彎下身子,對著通話處冷冷地道:“兩架。”
頓了下,她再一次強調:“兩架幻影五代。”
這次,旁邊的謝赫和對面的馬丁都愣住了,兩個人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見過當著苦主面敲詐的惡徒沒?
見過這麼無恥的空口套白狼的狠人沒?
像是看見人家有件漂亮的新衣服,這娃虎視眈眈地盯著,張口來一句,我也要。
只是,幻影五代比衣服可貴多了,還是有錢沒處買的禁制品。
謝赫此時真是有苦說不出,枉他一時英明,今天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尼瑪他怎麼就忘了隊長這個絕世兇人肚子里根本沒有任何腸子,完全是一條筋到底的暴力鎮壓的行事方式!
她根本不會去考慮中華聯邦和美聯邦之間的關系,也不會考慮借他之手會不會對他有什麼不良后果。
這廝只注重結果,只關心東西是否到手!
過程如何,完全不會有半分顧慮。
謝赫毫不懷疑,如果馬丁拒絕了隊長,她一定會干脆地把自己手上的幻影五代搶走一架。
馬丁沉默半晌,“你真想要?”
仿佛早已經知道結果,沒等喬以安回答,馬丁立刻又蹦跶出一句:“行!不過如果出了問題算到謝赫頭上。”
謝赫肚子里一股邪火竄了上來,他冷冷地質疑:“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幼稚嗎?你覺得你們國家那些議會里的老狐貍會相信你薄弱的解釋嗎?”
馬丁嘿嘿一樂:“那不關我事,反正我交代了,他們愛信不信。”
馬丁也實在是有些惱火的,謝赫為人處事陰險狡詐,這次偏偏如此不小心,被隊長聞到了腥味,那只兇獸可不會放棄任何到嘴的美食的!
他眼珠一轉,卻也不甘心就這麼平白被隊長占個大便宜,頗有些幸災樂禍地道:“對了,這駕幻影五代可不能平白送給你,希望隊長能夠付的起昂貴的造價哦~還有,畢竟是潛在敵國,幻影五代上的戰隊專用頻道我要拆除,一些設備也要移除,只保留最關鍵的隱形功能和主力武器。”
血鯊行事兇狠,下手的目標卻並不全是肥羊,很多次的目標都有點莫名其妙,連普通的撈魚的漁船也受過他們的打擊。
馬丁專門研究過以往血鯊艦隊的戰史,按照他的估算方法,這是個絕對賠錢的貨,雖然兇名赫赫,吃進嘴巴里的卻完全不夠果腹的,也不知道那些彪悍的海盜為什麼沒有造反。
隊長本人的吝嗇小氣也間接的證明了這一點——凡是被隊長親手操練的戰士,都要按照人頭收取高額的訓練費,甚至于伙食費還要另算!
喬以安痛快地應了下來:“可以,很公平。”
馬丁訕訕的關了通訊,
謝赫雙手抱肩,狐疑地看著喬以安,心中琢磨,難道隊長還想在他這里打一次秋風?
喬以安在褲兜摩挲半天,終于掏出了一張磨的臟兮兮的卡片,理直氣壯地遞到謝赫面前:“我刷卡!”
謝赫將信將疑的接過了疑似信用卡的某物,手指輕觸間,卡片上的浮灰被蹭去,金色的卡面上紫色的光芒一晃而過,竟然是一張紫金卡!
謝赫當然知道紫金卡的價值所在,十大國際銀行聯合擔保發行,無論什麼身份地位,也只能擁有一張,就連他,富可敵國的阿拉伯王子,也只擁有一張罷了。
他陰沉著臉,叫來心腹,直接和瑞士銀行聯網,就算同是紫金卡,能夠透支的額度也不一樣。
幻影戰斗機的造價高達十億美元,沒有一定的財力是吃不下的。
心腹很快回報:“卡上余額只有兩億聯邦幣,如果全部透支的話,恰好可以給付賬單。”
謝赫松了口氣,他就知道,就算是隊長辦理了紫金卡,上面也不會有多少錢的,兩億聯邦幣?兌換成美聯邦貨幣,不過是個零頭罷了。
他詢問的看向了喬以安,透支的代價很高昂,除了要支付高額的利息外,一旦逾期不還,還會被取消紫金卡的擁有資格。
喬以安毫無顧慮的點了點頭:“透支。”
謝赫凜然,這種氣魄,倒像是花著別人錢一樣,真是一點都不心疼。
他暗自反省,以前倒是看低了隊長,她為人並不小氣,只是手頭銀錢緊張罷了。
像是這樣毫不猶豫的選擇透支紫金卡全部額度的人,滿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謝赫對著手下微一點頭,很快,賬單交接成功,紫金卡被重新還到了喬以安手中——和剛剛的卡不同,現在的紫金卡上多了一圈紅色的磁線,是世界銀行聯盟發出的警告,提醒借貸人及時還貸。
喬以安大大咧咧地把卡片又重新塞回到了褲兜里,看的謝赫一陣牙緊,他也有紫金卡,一向仔仔細細的收在貼身的錢包里,就沒見過這麼不把紫金卡不當一回事的!
喬以安拍了拍猶在神游中的謝赫肩膀,語重心長地道:“馬丁的勢力又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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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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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23:57:14
048 先生,請買單
謝赫一驚,隨即領悟過來,馬丁通過他賣給隊長一架幻影五代,像是這種剛剛研發成功的頂尖軍械物質,一定會被備案的,每一架的去向都會被登記在冊。
如果出了什麼事,根本不可能推脫掉責任,而現在馬丁卻可以若無其事,說賣就賣,甚至連和別人商量也不用,只能說,馬丁的勢力已經大的議會都無法鉗制他了!
目送著載著喬以安的小艇漸漸遠去,謝赫的薄唇抿成了一線,喬以安痛快的出借血鯊艦隊,是否意味著,她即將從中抽身,所以血鯊也沒有保密的必要了?!
謝赫目光深沉,他這幾個少年之交,倒是要好好盤算一下了。
……
林軒正在看最新一期的國情咨文,第一頁的重大內部消息,排在首位的赫然是剛剛被發現的位于南十字島的紫金礦脈。
位列其下的,是軍部的最新動態,決定調南方軍區的兩個軍進行一次大規模的軍事演戲。
同時,軍部的喬元帥點名了十支有封號的精銳師作為小股騷擾部隊,游擊參戰。
林軒手指輕敲桌面,思索著其中的隱含意義。
近年來,世界格局逐漸穩定,戰爭大多爆發在一些地區,很少會涉及幾個大國,相對于偶爾的邊境摩擦,十支榮譽師一直鎮守在繁華地帶,鮮少出過任務。
刀不磨不快,看來喬元帥也擔心這十支榮譽師空閑太久,怕是會生銹了。
在兩個軍團面前,十支榮譽師,單獨拿出任何一支,面對足以碾壓他們的軍團作戰,都只能采取迂回作戰的方式,避免正面交鋒。
但是,還存在一個可能,十支榮譽師中的兩支,或者更多聯合起來,那就是不可忽視的第三股力量,足以扭轉戰局。
喬元帥的用意,究竟是什麼呢?
林軒轉而想到喬以安,她空投到鐵血102師,倉促之間,一定不會得到高級軍官的認可,恐怕難以指揮的動那幫傲慢的家伙。
不過,憑借喬以安的行事準則,林軒毫不懷疑她會采用硬碰硬的方式,直接鐵血鎮壓。
然后,她會和其他人合作嗎?
不,不,喬以安是一只獨狼,要麼成為眾狼之首,要麼成為一只流浪的野狼,她絕對不會屈居人下。
帶著被暴力鎮壓的屬下,和其他榮譽師掌控了數年,乃至數十年的老狐貍們謀皮,結果不言而喻。
林軒徐徐的吐出一口濁氣,這次軍事演習,喬以安注定要孤軍奮戰了——夾在兩大軍團以及聯合起來的榮譽師之間,這場戰役,必將極為艱巨。
得出了令人懊惱的結論,他把手里的國情咨文隨意的一丟,轉而拿起了桌子上的另外一摞文件。
最上面的一份是他的近期行程安排——
八月十號,參觀望京大學,為學子們做一場關于政體分析的報告。
八月十三號,前往國立第一醫院,考察病房改革的成果。
八月十五號,召開關于東部磁懸浮軌道評估情況的新聞發布會。
這些事情,最終都指向一個目標,為即將召開的地方選舉籠絡人心——他準備競選望京市長一職。
望京,是聯邦的首都,成為首都的第一執政官,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差事。
聯邦的各種權利機關盡皆集中于此,隨便拎出來一個,也比他的官銜要大,行事之時,受到的制肘極多。
一旦有錯,便要背起黑鍋,有了功績,卻又理所當然。
林軒卻是有意為之,望京市長,雖然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卻也由于執政的復雜性,只要完成了兩年的正常任期,在下一次選舉時,便有了深厚的政治資本,足可以競選聯邦內閣的職務。
可以說,望京市長的履歷,相當于聯邦麾下任一大省的執政官履歷。
對于沒有根基背景的人來說,望京市長是一塊燙手山芋,對林軒這樣有著雄厚的家族支持,恰是一塊絕佳的跳板。
看著手上的資料,即將和他競爭市長一職的幾個人,郭奉天,李蕭明,韓冕,哪一個不是世家子弟,打的主意怕是都和他一樣。
林軒沉吟半晌,手指伸向了桌頭的呼叫器,剛剛按下,門便被由外拉開了,林簡板著臉走了進來。
林軒玩笑道:“你今天坐了火箭了,我剛按下鈴你就進來了。”
林簡臉色更陰,不發一言,把手里的文件夾遞了過來。
林軒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林秘書少年老成,雖然平時也喜歡板著臉,今天明顯散發著強烈的低氣壓,這是誰惹著他了?!
近日的所作所為在林軒腦海中快速劃過,和喬以安混在一起后,他一直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只是有點消極怠工,也犯不著發這麼大的脾氣吧?!
林軒漫不經心地打開剛剛接到手的報告,一眼看到了文件的抬頭上,觸目驚心的紅色印刷體——關于閣下的紫金信用卡透支情況的提醒。
他愣了下,旋即往下看去,這份公文第一頁措辭恭謹,簡單明了,總結起來就一句話——閣下您現在負債累累,不抓緊還錢的話恐有牢獄之災。
瞧瞧,大銀行辦事就是妥帖,把延期歸還和拒絕還債的相關法律都羅列在了附表中,甚至分別列出了不同國家的金融法律,后面厚厚一摞,怕是足有二十頁,一應的法律漏洞都被堵死。
銀行態度很明確,俺們已經撒下了天羅地網,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你小樣的給捉回來。
威脅人都是這麼的文質彬彬。
服務真是周到。
林軒把整份文件一掃而過后,視線重新回到了透支數額上,他喃喃的念出聲:“十億單位的美聯邦貨幣。”
林軒不由苦笑,他終于知道林簡這個萬能秘書為什麼生氣了。
由于他即將展開望京市長的競選,所有的活動資金都被投入到了競選準備金之中,甚至一些投機的買賣也被他結束了。
換句話說,除了競選準備金,他手頭上只剩下一些變賣不得的家族產業,和短時間無法兌現的產業。
林軒抑郁地想到,以安啊以安,你做了什麼,居然要一下花掉十億的美聯邦貨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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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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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23:57:36
049 林軒的決定
林簡的臉色很不好,簡直可以說是抹了一層鍋底灰。
林軒競選的前景十分好,前段時間關于取消公共醫院的豪華病房的言論讓他在普通民眾里擁有了極高人氣。
加上以往樹立的良好形象,這次競選望京市長的把握很大,競選團隊已經成功組建,包括個人的形象設計師在內的豪華班底,準備全方位多角度的把林軒打造成為一顆閃亮的政治明星。
要是在往常,這十億元的欠款根本不算什麼,隨便哪個跨國公司,打個招呼,自然會把欠賬給平了。
現在卻是競選的敏感時期,一旦爆發丑聞,足夠毀掉林軒的政治生涯。
林簡終于開了口,臉色依然陰沉無比:“只能從家族里拆借了。”
林軒明白林簡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成年時,每一個族人都會從家族拿到一筆啟動資金,隨后就要靠自己拼搏了,至少在他的記憶中,還沒有任何一個林家的人會在成年后又回頭向家族求救,只為了償還信用卡的透支額度的。
太TMD丟人了!
要是真的做了出來,以后他都不要想在家族里抬起頭了。
林軒沉默半晌,在林簡的手伸向桌子上的通訊器時,他終于開了口:“不,我們不向家族求救。”
林簡眉毛一挑,準備讓上司認清現實,林軒的手卻立了起來,做了個阻止他開口的動作,鄭重地道:“我準備放棄望京市長的競選。”
林簡雙眼猛地睜大,一臉震驚:“什麼?”
林軒一字一頓的重復:“我決定放棄望京市長的競選。”
他頓了下,補充道:“剛才按鈴叫你進來為的就是這個,我剛才就已經做了這個決定了。”
林簡胸前激烈的凸起又凹下,他在不斷的深呼吸強迫自己鎮定,半晌,林簡恢復了平靜,他凝視著林軒的雙眼,追問道:“那您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國會議員的意義在于可以在很多決定國計民生的問題上,投下自己的一票,很多時候,這一票足以逆轉乾坤。
但是,國會議員本身,又沒有實質性的權利。
說白了,國會議員就和古代的御史大夫差不多,足夠矜貴,有言論權,卻沒有實權。
林軒想要更進一步,必須在政府的職能部門里成為實權人物。
林軒嘴角勾起,胸有成竹地道:“軍部的第四執行官,你覺得如何?”
林簡徹底的呆住了,軍部的第四執行官?!
軍部一共有四位執行官,其中,前三位是實權人物,處理各種具體事務,包括軍區間的協防,部隊的調遣等。
第四執行官卻是作為第三執行官的副手的存在。
第三執行官主要負責軍備的采買,軍餉的發放,因為事關錢糧,容易滋生腐敗,憲法規定,必須有一位非軍事官員從旁監督。
所以,第四執行官其實是個比望京市長還要不討好的職位。
手里沒權不說,還要一天到晚的盯著自己的頂頭上司,這日子能好過嗎?!
林簡盯得林軒半天,突然開口反問:“你沒瘋吧?”
林軒被他逗樂,雙手一攤,一臉無辜,“沒有。”
林簡又瞪了他一會,調頭就走,到了門口時,沒有回頭,語氣冰冷:“這個第四執政官應該沒有人搶,我會把競選基金抽調回來,償還信用卡欠債。”
林軒無奈地聽著門撞上門框傳來的一聲巨響,知道林間無論表面多麼平靜,心中終究是怨氣難消。
他安靜的端坐了一會,站起身,面向落地窗而立,點燃了一根香煙,徐徐的抽著,煙霧繚繞間,林軒的思緒漸漸飄遠,方才,有一件事情,他沒有和林簡說明,如果說了,只怕這位能干的秘書會更加暴躁。
憲法中,規定了軍部的第四執行官的身份以外,還有一條附屬法令——當第三執行官發生重大失職,或者身體狀況不佳等,導致無法繼續完成本職工作時,在非選舉期間,由第四執行官暫代其職。
換句話說,只要第三執行官下臺,他就馬上搖身一變,成為了執掌后勤軍事的實權人物!
當然,第三執行官的職責重大,通常是軍中各方勢力妥協的結果,如果有可能,林軒並不想走到這一步。
林軒的目光幽深,望著下面的被燈光映照的五彩繽紛的噴泉,聽說軍部那堪稱銅墻鐵壁的堡壘式的辦公大樓連窗戶都沒有……
喬以安一路狂飆,終于回到了中華聯邦地界,她並沒有直接回到望京,而是開著越野車到了一片城市廢墟之中,這是大破滅時代遺留的痕跡,在國土之中處處可見,並不算什麼稀奇事物。
把車子停在了廢墟外,折下了數支枝椏繁忙的枝杈,打開后備箱,利用車蓋咬住了樹枝,又開著車子行了一段距離,確保車子留下的輪胎痕跡全部被樹枝橫刮掉。
喬以安尋了一處陰涼地,把車子停下,又把后備箱里的樹枝拿出,仔細的蓋在了車身上,偽裝成樹叢的模樣。
她腳一踏在地面上,馬上如箭一般穿了出去,足尖在各種斷垣殘壁上輕點,整個人如煙一樣穿梭在廢墟之中。
繞過了大半個城區,她腳步一頓,進入一間半塌的廢樓,直接下到地下室,手指在墻壁上摩挲半天,卸下了一塊磚,露出了一個約莫硬幣大小的感應器,她把拇指輕輕按了上去,滴答一聲,墻壁向一旁滑去,露出了一扇大門。
她仰頭,瞳孔對著大門上的電子監控眼,再次驗證成功后,門打開,卻是個電梯。
電梯直線滑落,連續下了一百米,終于到達了這座地下基地。
又經過了三道同樣嚴密的關卡檢驗,其中一次是從她身上抽取新鮮血液,這是為了防止有人殺掉警衛盜用虹膜和指紋。
最后一道嚴密吻合的鋼鐵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了一間四周由玻璃幕墻構成的實驗室。
這座防衛程度被列為國家S級安保的地下基地,存在的全部意義就在于這座面積不大的實驗室。
實驗室里只有一個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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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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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23:57:55
050 被囚禁的美少年
透過玻璃幕墻,可以清晰的看到位于整個實驗室最中間的那張實驗臺上平躺著的少年,他一頭柔順的淡金色短發,面色略有些蒼白,五官十分秀麗,一雙深棕色大眼溫和地看著正在給他抽血的醫師,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如果單看這個笑容,會認為這是一個有著良好教養的貴族少年。
喬以安的眼神一暗,視線擴展處,清晰的看到少年的四肢被一圈又一圈的鋼箍束縛在了實驗臺上,甚至頸部和額頭也各有一道皮帶,確保少年動彈不得。
從第一天被送到實驗室開始,少年始終保持著淡然自若的笑容,哪怕是軀干被長長久久的束縛在實驗臺上,每天都要提供血液指甲皮膚等各種身體器官以供實驗,他一直樂觀向上。
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擊敗少年的笑容。
唯有如此,才更加可怕!
因為少年並非盟友,而是來自被驅逐的敵人一方!
少年一邊積極主動的配合著實驗人員的各種取樣動作,深棕色大眼還滴溜溜的轉著,頗為活潑。
取血的醫師站直身體,從他身邊走開,露出了被擋在了身后的喬以安,少年雙眼一亮,唇角更加柔和的蕩漾起來,像是三月初春的河水,一波波的漣漪,撓的人心里發癢。
他笑瞇了雙眼,望著喬以安做了一個小小的口型,喬以安不用嘗試破解,便已經知道了少年要說什麼,他只會說一句話,從來如此,從未改變——安安,你來了。
身后傳來了軍靴踏地的足音,喬以安馬上轉過身去,下意識地擋住了少年的視線,看向來人——肩章上金光閃閃,赫然是一位少將:“付將軍。”
付將軍是個老成持重的中年人,約摸四十出頭,身材保持的仍然很好,一身軍服十分合體,他面色凝重地回應:“喬少校。”
喬以安揮了揮手,打掉了寒暄的氛圍,單刀直入:“他最近有什麼特別的動向?”
付少將長期執掌基地,早已經充分的領略了少年的魅力所在——基地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被嚴禁與少年進行任何語言交流,甚至眼神接觸也被禁止。
即使如此,少年的魅力依然不可表面的蔓延,私下里,他不止一次聽到手下發表對少年同情的言論。
付將軍猶豫了片刻,回應道:“三天前有過一次越獄行動,經查明,是獄警的私自行為,已經被處理。”
喬以安眸色更加深沉,三天前?距離上一次剛剛過去了一個月。
從兩年前少年被關押于此處開始,統共經歷了大大小小八次越獄,全部是同情少年的獄警和科研人員私下組織。
隨著年紀的增長,少年的魅惑力也漸漸變大了。
喬以安下巴繃緊,命令道:“放開他,我要和他談談。”
付將軍沒有反駁,沉默地敬了一個軍禮后走開。
一刻鐘后,少年被從實驗臺上解下,送到了一間小小的臥室中,這間臥室依然是由四面玻璃幕墻組成,二十四小時強光照射。
臥室里只有簡單的一床,一桌,角落里放著一個抽水馬桶和簡單的洗臉池,這是聯邦監獄關押重要人物的標準配備。
區別只在于這里的床和桌子,包括馬桶等,全部是鋼鐵打造,根本無法移動分毫,甚至洗臉池里的水,也被嚴格的限定了流量,防止被關押人把自己溺死。
在這個環境里,少年的行動毫纖畢現,無所遁形。
確切的說,包括吃飯和處理個人衛生在內,他沒有半點隱私可言。
每日被眾多無關人士圍觀一切起居,如果是正常人,早就崩潰了,可少年偏偏沒有,他對于一切苦難似乎都有著安之若素的本能。
他不羞愧,不難堪,在眾人面前,也仿佛獨處般自然。
少年腳步虛浮,任由兩名從頭到腳被包裹在無菌藍色外套里的醫護人員把他放置在床頭上,剛剛被抽完了血,少年手腳有些無力,卻依然對著醫護人員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真摯地道:“多謝了。”
兩名醫護人員目光游移,沒有回應他,一前一后,走出了這間牢籠。
這一切全部落到了喬以安眼中,她雙眼瞇起,又靜靜的站立了半天,方在玻璃門上輸入密碼指紋,邁步走了進去。
本是閉眼養神的少年眼睛猛地睜開,俊俏的臉上難掩歡喜之色,他柔聲道:“安安,你來了。”
叫著安安的時候,少年聲音旖旎,雙眼中蕩漾著滿滿的喜悅,逸出到了眼角眉梢,連周身都浸淫在這喜悅之中,靠近他,就能感受到他滿溢的幸福。
喬以安絲毫不為所動,她的視線習慣性的在陋室中巡游,看到桌子上圓圓的鋼餅時瞳孔一縮,她意有所指地道:“你的生活倒是越來越滋潤了。”
少年亦是注意到了喬以安的視線,他靦腆的笑了起來:“我想著這麼長時間不打理儀容,安安看見了會不會嫌棄我,所以向他們討了一面鏡子。”
少年的紅唇輕輕嘟起,煞是可愛的抱怨道:“他們只肯給我這個又蠢又笨的東西。”
喬以安沒有接聲,她伸手拿起了那塊鋼餅,兩面都被打磨的十分光滑,足以鑒人,鋼餅的邊緣圓滑帶了些厚度,看來監管人員雖然是被少年的可憐打動,卻也做了足夠的防護措施。
不給鏡子,是怕少年打碎后,用鏡片割腕,同理,鋼餅的邊緣如果太鋒利,也有同樣的效果。
雖然這一年多來,少年已經充分證明了他是一個多麼堅強,樂觀向上的人,卻並不足以讓基地放松警惕。
一個不做任何事情,就能讓獄警和科研人員前赴后繼的為了他的出獄而努力,他的心思絕非表面上這麼簡單。
喬以安手里的鋼餅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半點花樣,正當她舉起手,準備把鋼餅重新丟回桌子上時,光滑的不銹鋼表面上映出了身后不遠處的守衛,她雙眼瞇起,緩緩地把手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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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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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23:58:13
051 危險逼近
喬以安把玩著手里小巧的鋼餅,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知道曲流觴嗎?”
少年睜圓了眼睛,一臉無辜:“什麼?”
喬以安眉毛挑起:“你果然認識他。”
又掃了一眼鋼餅上映出的圖像,喬以安把鋼餅隨手的丟到了少年身上,轉身往外走去。
少年幽怨的聲音從身后飄來:“安安,你每次來都是打聽別人的事情,你怎麼不問問我呢?”
少年的聲音軟軟的,直撞到人的心里:“我喜歡吃魚肉,最好是烤魚,撒上些孜然辣椒,安安,你這次出海有沒有捕到魚呢?”
喬以安的腳步一頓,猛地轉過身來,緊緊的盯著少年。
少年依然是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唇角上挑,帶著惡作劇成功的小小得意。
喬以安凝視他半晌,垂下眼簾,這次沒有任何耽誤的轉身走了出去,身后傳來了少年的大笑聲,笑聲爽朗,讓聽的人也一陣神清氣爽。
喬以安重重的出了一口濁氣,徑直到了付將軍的辦公室,開門見山的詢問道:“換防人員準備好了嗎?”
付將軍一臉困惑:“上次越獄失敗后,剛剛換了一批守衛,現在只過了一個月,你知道,每一批守衛都要經過最少兩個月的特訓才能上崗的。”
喬以安立起右手,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這一批守衛里已經有人被他迷惑,必須盡快換掉。”
付將軍臉色凝重起來,作為一個在軍隊里混了二十年的老將,又是喬元帥的心腹,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有多麼強大的實力,表面上他的軍銜比喬家幼虎高出許多,事實上,對于對方的命令,他無權拒絕。
為了安全起見,已經接受了喬以安的安排的付將軍還是確認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喬以安板著臉,目光陰沉,流利地道:“不知道是誰給了他一塊光可鑒人的鋼餅,剛才我和他說話的時候,無意中從鋼餅的光滑表面看到身后守衛的表情。”
她沒有說下去,當時那個守衛以為無人注意,一直擔憂的看著她和少年,臉上明顯的流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任何的同情和憐憫在這個基地中都是不被允許的情感。
前面八次越獄,都是因為守衛存在了這樣軟弱的情感,才不惜以身試法鋌而走險。
更恥辱的,越獄失敗,並不是因為計劃不夠緊密,或者人手不足,完全是少年的不予配合!
換句話說,少年是心甘情願的呆在這座牢籠中的。
每一批的守衛都要進行兩個月的訓練,主要是心理建設,強調在基地中對少年產生無謂的感情是多麼危險的事情。
神奇的是,無論這些守衛原本是什麼樣的身份,身經百戰的特種兵戰士,政商大佬的保鏢,明明已經心硬如鐵的漢子,在少年面前,都會心軟下來。
按照以往的頻率,三個月是守衛的極限,只需要短短的三個月,守衛中就會有人嚴重同情少年,並義無反顧的轉為少年的保護者。
所以,每次換防下來的守衛需要進行為期半年的幽閉生活,嚴禁和外界接觸,為的就是淡化對少年的憐憫。
半年后,他們走上新的工作崗位,依然有人會對他們采取盯梢監控的方式,務必確保少年的影響已經完全消彌。
付將軍已經完全明白,他點了點頭:“好,我馬上安排更換守衛。”
喬以安莊重的行了個軍禮,轉身離開了這座地下基地。
她這次來只問了少年一句話,卻得到了足夠重要的信息,電梯上升的過程中,她的雙手握拳,雙眼死死盯著面前合攏的不銹鋼面板,果然是他們。
那麼,這次又為的什麼,營救少年嗎?
隱隱猜測到了對方的目標,喬以安卻感到一陣無力。
軍事演習的命令已下,憑借她現在的軍階,還遠遠沒有達到可以擅自取消軍演的地步。
如此的迫不及待,看來紫金礦脈的消息,讓很多高層都瘋狂了。
他們根本就不去考慮,如此大規模的軍演是否會給原本就緊張的三國關系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大戰,一觸即發。
喬以安的手慢慢地松開了,怔怔地看著已經打開的電梯門外面的昏暗景象,作為一個軍人,她能做的也只是率領部隊,不斷取得勝利。
……
因為十支榮譽師的師長都是桀驁不馴的家伙,為了避免他們互相制肘,完全不顧兄弟部隊,在軍演前,喬凌峰特地下發了元帥密令,要求軍演前召開一次特別會議。
參加人員為兩個方面軍的高層,以及十支榮譽師的師長和高級參謀人員。
軍部那座堡壘式的辦公大樓前,今日將星云集,眾多高級軍用懸浮車把軍部大門堵個嚴嚴實實。
野狼和猛虎兩支榮譽師向來親近,同為野獸名號的戰斗師,經常配合出擊,兩支師的師長當年是一起入伍的新兵,一個戰壕里打過滾,是過命的交情。
野狼師的陳師長一下車,一眼看到了對面的猛虎師的何師長,他馬上揮舞著蒲扇般的大掌,轟隆隆的大嗓門直奔對面而去:“老何!”
何師長倒是生的文文秀秀,一張俊臉當年不知道迷了多少文藝女兵,還被起了外號,秀才師長,他抬起眼,看到老搭檔,不由笑了起來:“老陳,難得啊,你居然沒有遲到。”
陳師長大步走了過來,雙眼瞄了圈左右,跟在他旁邊的勤務兵機靈的圍成了半圈,隔絕了旁人的視線。
陳師長壓低了聲音問道:“老何,你說軍演就軍演,還開什麼碰頭會?仗還沒打呢,就和敵人把酒言歡了,這喬元帥是不是老糊涂了?”
何師長兇厲的刮了陳師長一眼,這個老陳向來粗枝大葉,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軍部門口!居然敢說元帥的壞話!
陳師長摸著后腦勺,尷尬地笑了起來,他家兒子還想泡老何家的小閨女,要收斂,收斂。
何師長見他一副低頭認罪的架勢,畢竟是老伙計了,也不欲為難他,低聲道:“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上頭的口風太緊,只是似乎和喬家幼虎有些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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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23:58:31
052 太子爺囂張出場
“喬家的那只小老虎?他不是在狼牙嗎?怎麼,玩膩了?想要換個地方玩?”陳師長一臉的不以為然。
何師長尷尬地連咳數聲,自己的這個老伙計,什麼都好,就是這張嘴,太直了,張口就來,一點也不計較后果。
“擋路了,麻煩讓讓。”
一個古板平靜的聲音傳來,兩個師長同時抬頭,一眼看到王牌101師的師長何東板著臉,在一群親衛的拱衛下,大步的走了過來,何東身旁的是他的副官,周濤。
兩個人俱都三十出頭的年紀,生的儀表堂堂,相貌不凡,走過陳何兩位師長面前時,卻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陳師長狠狠的瞪著何東的背影,冷哼一聲:“小小年紀,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何師長趕緊拉住他,隱忍的勸誡道:“艾,他們背后有家族支撐,和我們自然不一樣。”
陳師長一甩袖子,不滿地抱怨:“老何,你就是太能忍了。”
說話間,鋒銳的尖嘯聲由遠及近,轉眼三輛簇新的越野車橫沖直撞地到了軍部門口,前面的車子一個打滑,橫了過去,后面的車子同樣橫起,恰好形成了一個工字,把中間的車子緊緊的護在了當中。
如此囂張的出場方式立刻吸引了尚未入場的將軍們的注意。
陳師長睜大了眼睛,摸著自己剃成了青皮的后腦勺,連聲羨慕:“他NND,這是哪里來的古董車,還是全新的2012限量版悍馬!”
何師長眼中也流露出艷羨,當兵的通常都有兩大愛好,一是槍,第二個就是車。
像是他們這樣的高級軍官,誰手里沒有個十輛八輛改造的大功率懸浮車?陸地的越野車也收藏了幾輛,但是這種古董級的限量車,那可就不是一般人能搞到手的了。
在一眾將軍羨慕的眼神中,前后兩輛車的車門啪的一聲同時打開,從里面嗖嗖跳下了七八個軍人,每一個的肩章都是銀光閃爍!
陳師長張大了嘴巴,雖然今天來參加軍事會議的將軍們很多,金枝松葉滿地都是,但是,這七八個軍人明顯是跟班啊!
陽光照耀下,他們的肩章,銀色的圖案之外,隱有金光劃過,這代表著已經是上校,乃至大校軍銜,再往上一步,就是少將!
就算剛才過去的,那個用鼻孔看人的王牌101師的何東小崽子,也沒有這麼高的實力,把上校大校當做親衛來用,撐死了有個少校,還得是秘書長一類的角色。
連何師長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來,親衛都這麼牛X哄哄了,那中間車里的那位,還不得是個上將?!
不不,上將也用不起這麼奢侈的陣容。
估計是喬元帥親至了。
只有這個解釋才行的通,何師長安下心來,準備轉身進入軍部,在外面耽擱太多時間了,他得進去和那幾個老伙計溝通一下,這場軍演究竟要怎麼打。
“擦,不是吧!”陳師長扯著嗓門的一聲大叫,成功的阻擋了何師長前進的腳步。
他漫不經心的轉過身,看清從中間的車子上下來的年輕人時,雙眼驀然睜大,居,居然只是個少校!
有木有搞錯?!
把上校大校當做親衛使用的,本人竟然只是個少校!
看著那些高級軍官紛紛低頭,自發地拱衛在年輕人身邊,對于上下級之間關系森然的軍隊來說,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一幕。
年輕人穿著件明顯大一號的軍服,有些松松垮垮,只是他腰板挺的筆直,倒不讓人覺得難看。
他雙眼瞇起,向著軍部的堡壘式辦公大樓掃了一眼,看到諸多將官,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大步地向著門廊走來。
何師長心中一動,單手拉住陳師長向內走去,邊走邊低聲道:“看這架勢,應該就是那位太子爺了。”
陳師長啊的一聲,就要回頭去看,何師長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大步往前走去。
兩位師長進入到了作戰會議室,隨從人員一概等候在外,看著會議室里的將星閃爍,何師長心中暗嘆,在猛虎師里說一不二的他,到了這里,也算不上什麼了。
和幾位上將打過招呼后,何師長拉著陳師長,自然而然的向東北角落靠攏,那里已經站了三個人,全部是榮譽師的師座。
“沈師長,朱師長,呂師長。”何師長禮貌周到的打過招呼,陳師長胡亂點了點頭,其他人知道這位野狼師師長的德行,也不以為然。
沒等何師長開口,陳師長大嘴一張,叨叨起方才的見聞來:“剛才我和老何在外面站了一會,結果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來了三輛限量版悍馬,嘖嘖,那車子一看就是第一次上路的新車。”
何師長阻止不及,見其他三人已經被陳師長吊起了胃口,只得任由他說下去。
“更驚奇的還在后面,從第一輛車和第三輛車上跳下來七八個人,你們猜猜,都是什麼人?”
呂師長的身材和他的姓很像,上圓下圓,胖乎乎的,又喜笑,所以有呂彌勒的雅號,他笑瞇瞇地捧場道:“是什麼人哪?”
陳師長習慣性的摸了摸后腦勺,銅鈴樣的眼睛睜得滾圓,繪聲繪色地描述:“格老子的,一水的上校大校啊!老子手下就那麼幾個上校,可舍不得拿出來一個做警衛。”
陳師長一番搖頭晃腦,滿臉良才美玉偏偏投了茅坑的惋惜。
沈師長亦是一員儒將,有著書生師長的雅號,與何師長一起時,常被打趣何時赴京趕考。
他細長的眉毛挑了起來,詢問道:“那中間車子里的是誰?應該是喬元帥吧。”
沈師長雖然沒有親歷,卻通過陳師長的描述猜到了當時的情形。
陳師長哈哈大笑,蒲扇樣的巨掌拍向了沈師長的肩膀,沈師長眉頭微皺,卻沒有避開,瘦高的身體硬生生的接了這一掌。
陳師長臉上流露出幾分佩服之色,笑道:“哈哈,老沈,你看著挺瘦,還挺結實的嘛~不過你和老何一樣,都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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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4 23:58:46
053 少校師長!
何師長冷眼旁觀,聽到陳師長對沈師長的稱呼自動升級為老沈,心中冷笑.
看來沈師長是有意賣好了,也難怪他有這樣的想法,和兩大鄰國已經進入緊急軍備狀態,隨時可能開打,而他們這些軍階差不多的將官,如果想要出頭,就要看這次軍演的表現了。
陳師長猶自滔滔不絕:“哎呀,你們絕對想不到,下來的居然是個少校!少校啊,用了一群上校大校當保鏢,太TMD邪門了!”
成功的看到三位師長都露出了吃驚的神色,陳師長越發得意,忍不住把何師長的結論拿出來賣弄,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道:“聽說,那小子是喬元帥家的太子爺!”
師長們一臉恍然,難怪了,也就那位太子爺敢用這麼多的高等軍官組建警衛班了。
明白是明白,心里卻極不舒服,畢竟,按照編制,他們手下的團長的軍銜,也就是個大校頂天了。
閑聊中,門被打開,一排士官列隊而入,眾位將軍知道,這是元帥到來了。
將軍們紛紛在長桌旁找好自己的位置,安靜的坐下。
喬元帥面容清雋,和顏悅色的走到了長桌的最前方,眾人的視線卻不約而同的落在了他身后的青年身上。
那個青年約莫只有二十出頭,相貌平平,穿著一件略有些大的軍服,身板挺得筆直,一雙眼微微瞇起。
關鍵是,他身上的肩章,顯示他只是一名少校!
喬凌峰帶著淡淡的笑容,環視了一圈坐在長桌兩旁的將軍們,除了即將參加南十字島軍演的眾位將軍,還有相當一部分是他的嫡系,來自全軍各個部隊的頭頭腦腦。
沒錯,今天,他要把喬以安正式的介紹給這些大佬們。
喬凌峰伸手指向身側,談笑自如:“以安,跟諸位將軍打個招呼吧。”
喬以安腰部一挺,肩部板起,雙臂緊貼身側,站直了身體,面向全體將軍,嚴肅的行了個軍禮,認真地道:“喬以安,少校軍銜。”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卻把所有人都搞的郁悶了,誰不知道他姓喬?少校軍銜更是一眼就看出來了,說了根本等于沒說!
喬凌峰亦是不滿,雙眼瞇起,冷冽地看著喬以安。
喬以安嘴角抽了抽,終于再次開口:“我的名字的含義,以天下和平安定為己任!”
將軍們俱是一怔,隨即很想笑,這孩子真是憨的可愛。
名字是父母起的,含義是寄托了父母的意願,他還鄭重其事的說了出來,好像是他的生平志願一般,太有趣了。
會議室內原本有些過于嚴肅的氣氛頓時為之一緩,將軍們腰身一軟,面上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原來這就是喬家的幼虎啊,也不過如此嘛!
喬凌峰看到這些軍界大佬們的表情,臉色一沉,繃緊了下巴,一字一頓的糾正道:“以安的名字,是在她十六歲成年的時候,自己取的。”
喬凌峰的聲音並不大,語調也並不尖銳,卻如針如錐,直直的刺進了每個將軍的心中,轟然一聲巨響,有如暮鼓晨鐘。
將軍們臉上輕松的笑容消失不見,同時轉頭看向這對父子,兩相參照,方覺得這對父子極為相似,一樣狹長的鳳眼,瞇起的眼縫冷冽如刀!
這得有多大的氣魄,才會給自己起這樣的名字?!
以天下和平安定為己任!
喬家幼虎,果然不簡單。
坐在喬凌峰左手第一個位置的,是南方軍區第一方面軍的軍長鄒駿,他眉頭皺起,手指輕輕敲擊桌面,質詢道:“喬元帥,您帶著一位少校來參加軍演的作戰會議,是否不妥當?”
說完這一句,鄒軍長的目光環視了一圈會議室的將軍們,暗示的意味十分明確——能夠坐到這里面的,哪一個肩膀上不是松枝金星,你老喬家弄個少校出來叫什麼事,也太不把軍部放在眼里了,實在兒戲!
喬凌峰的雙眸一閃,越發幽深,嘴角卻勾了起來,似笑非笑地道:“我正要為諸位說明,喬以安少校已經被正式任命為鐵血102師的師長了,作為本次軍演的重要作戰單位,她身為指揮官,當然有必要出席本次會議了。”
嘩!
將軍們徹底炸鍋了。
這叫什麼事兒?莫非喬元帥真的把軍部當成了自家后院,為了捧自己的兒子,真的是什麼都不顧了。
少校?少校就想成為榮譽師的師長?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這小崽子,嘴巴上連根毛都沒有,怕還是個奶娃娃,這少校的軍銜還說不定是怎麼來的了!
眾多義憤填膺的將軍當中,有兩個人格外顯眼,副官周濤湊近了何東,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喂,他們以前就看咱倆不順眼了,一個大校師長,一個大校副官,現在好了,終于有人比咱們還囂張了。”
何東繃著臉沒有說話,伸手拂開了周濤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尾指有意無意的在肩章上掃過,上面的松枝金星閃閃發亮。
一屋子的將軍,就屬鄒駿軍長軍銜最高,資歷最老,在其他人都向他看來時,鄒軍長憤然站起,把手邊的軍帽抓起,狠狠的往會議桌上一摔,憤怒地道:“喬元帥!!這里是軍隊,請你尊重下出生入死的戰士們,不要當成是你家的后花園,什麼東西都往里面送!”
這話說的粗野無比,字字誅心,將軍們聽得卻極為順耳。
這些熱血的軍人們,性情粗獷,就連文秀的何師長和沈師長,在軍隊中浸淫了二十多年,也泡出了一身血性。
喬凌峰偏頭看了一眼喬以安,她雙眼微垂,臉上連一絲表情都沒有泄露出來,似乎眼前只是一出鬧劇,這種不動如山的涵養功夫,讓喬凌峰暗自點頭,不愧是他不惜一切代價培養的繼承人。
喬凌峰對著身旁的秘書官微微點頭,秘書官識趣地拿起手臂下的資料夾,打開后放到了鄒軍長面前。
喬凌峰的聲音淡淡,說出來的內容卻如一枚核彈轟然炸開:“喬以安少校成為鐵血102師的師長的任命書,是由我們三位元帥共同簽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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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00:01:07
054 個人魅力
“什麼?”鄒軍長將信將疑的拿起了任命書,皺眉看了兩眼,文件的末尾,赫然簽署著喬凌鋒,溫楠,段瑞寧三個人的名字。
三大元帥的字體鮮明如其人——喬凌峰字體飄逸,內藏鋒芒,溫元帥一手草書,狂放不羈,段元帥的字跡古板方正,一絲不茍。
三大元帥雖然沒有明面上的不合,互相之間,卻也絕不親近,畢竟三人分掌了聯邦軍權,其中任何兩人聯手,都足以顛覆現有政權。
鐵血102師的師長職務,固然顯赫,但也絕對沒有到了同時驚動三大元帥的地步。
偏偏事實呈現在眼前,鄒軍長是溫元帥的老部下了,甚至家中客廳還懸掛了一副溫元帥親筆書寫的中堂——寧靜致遠,這四個字常見,落款可是足夠珍貴,至少每次同僚到了他家中,看到時都是一臉艷羨。
不會錯,的確是溫元帥的簽名。
鄒軍長心中浮起的第一個念頭是喬凌峰用什麼收買了溫元帥和段瑞寧,這個念頭剛剛浮起又馬上被他否決。
不可能,溫元帥放蕩不羈,段元帥方正不阿,絕對不可能被收買。
難道,喬家的這只小老虎,一個年輕的少校,真的同時獲得了三大元帥的認可?
鄒軍長差點被自己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逗樂,怎麼可能,三大元帥欣賞的軍人,從來都和他們個性相仿,何況,喬家的小家伙如此年輕,又何德何能入了三大元帥的法眼?!
鄒軍長實在想不明白,可事實又在眼前,索性丟開不管,他自然的把喬少校的任命書傳了下去。
轉眼間,這份薄薄的任命書已經在所有的將官手中轉了一圈,將軍們心思各異,眼神復雜,竟然是同時獲得了三大元帥的認可!
甚至有人起了念頭,想要把這份有著三大元帥共同署名的任命書拿回去收藏。
從聯邦成立以來,除非與其他國家爆發全面戰爭,需要三大元帥同時簽署一道戰爭動員令,其他情況,兩大元帥的簽字足以橫掃一切了。
喬凌峰望向了鄒軍長,面色和緩:“鄒上將,你還有異議嗎?”
鄒軍長面無表情:“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這就是沒有異議了,喬凌峰又向下望去,視線所及,將軍們紛紛點頭——三大元帥的震撼力還是非常強大的。
喬凌峰徑直吩咐道:“喬少校,坐下吧。”
眾目睽睽下,喬以安卻沒有如他所言,喬凌峰眉頭微縮,雖然他們實為父女,明面上,喬以安仍然得稱他一聲元帥,如此當面抗命,對他,對喬以安,都不是好事,極易落人話柄。
將軍們安靜的觀望著,如果這個小家伙恃寵而驕,那也不足為慮。
喬以安緩緩的彎下身子,撿起了被鄒軍長摔到了地上的軍帽,撿起后,認真的撣了撣上面的灰塵,又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聯邦徽記。
做完這一切,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喬以安雙手捧起軍帽,遞到了鄒軍長面前,平靜地道:“將軍,以后請不要隨意的丟棄你的軍帽了,這上面承載的,是整個聯邦。”
喬以安的聲音非常平靜,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她剛剛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如同吃飯喝水一樣天經地義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才打動了將軍們,讓這些身居高位的大佬們紛紛動容——喬以安表現如此尋常,正說明了她平日里便是這樣想的,所以現在才會有如此自然的舉動。
事實上,喬以安平靜的表象下是難以言喻的莊重,每個人都清楚軍帽上的聯盟徽記的含義,可惜正因為人人都一樣,所以才總是被忽略掉。
兩個軍人相遇時,最先看的往往是對方的肩章,現在一想,這一身軍裝上,最重要的卻恰恰是總被忽略掉的軍帽,正如喬以安所言——上面,承載了整個聯邦。
將軍們的視線下意識的看向被放置在手邊的軍帽,不自然的伸出手,撣了撣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仿佛這樣做,就能修正以往的疏忽。
鄒軍長面色尷尬,嘴唇動了數下,終究沒有說出話來,他站起身,雙手微顫,從喬以安手中接過軍帽,認真的戴在了頭上,又下意識的整理了下風紀扣,待妝容整齊,站直了身體,雙指並攏,從額前斜斜飛出,莊重的對著喬以安行了一個軍禮。
喬以安凝視著他的雙眼,同樣並起雙指,鄭重還禮。
將軍們面色凝重起來,在軍中,軍人之間互行軍禮雖然是被明文寫入了軍法的,事實上,執行時,通常是下官先行禮,隨后上官還禮,甚至在上下官相差懸殊時,上官完全可以不還禮。
現在,一位上將居然主動的向一名少校行了軍禮,這說明,喬家的小老虎,已經獲得了鄒軍長的初步認可。
喬凌峰臉上不動如山,心中卻滿是激賞,他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軍人,如同以安一樣,有著如此巨大的個人魅力,能夠迅速的獲得手下,乃至上官的認可的。
在將軍們的目光中,喬以安轉身走到了會議室的角落,在榮譽師的師長們身后安然就座。
周濤用肩膀頂了頂何東,向身后一努嘴,壓低了聲音道:“喂,你有沒有發現,這小崽子從進來后表情從來都沒變過,不會是面癱吧?”
何東板著臉瞪了他一眼。
前方,喬凌峰元帥已經開始了本次軍演的解說:“這次以南方軍區的第一集團軍和第二集團軍為作戰雙方,十支榮譽師作為第三方勢力介入。”
他頓了下,聲音越發柔和,仿佛伊甸園里那條誘惑了人類的毒蛇:“我提醒一下諸位,這次軍演中,十支榮譽師可以選擇聯合,也可以選擇各自為戰。本次軍演的作戰主體雖然是兩大方面軍,榮譽師同樣擁有勝利的權利。”
……
作戰會議開完,將官們的焦點成功的從喬以安身上轉到了這次軍演上,野狼師的陳師長捉住了老搭檔何師長的袖子:“老何,喬元帥什麼意思?難道允許我們打殘兩支集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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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00:01:22
055 華麗的親衛團
何師長尷尬的看到鄒軍長掃過來的冰冷視線,趕緊一把捂住了老搭檔的嘴巴,求爺爺告奶奶:“哎呦,老陳,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幾個榮譽師的師長故意滯后了幾步,聚做一團,只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卻是誰也不肯先開口——都是心高氣傲的主,有誰肯屈居人下呢?!
末了,還是何師長打起了圓場:“不如我們見機行事吧。”
何東面無表情的掃過幾位前輩一團和氣的臉,不發一詞,率先向外走去。
陳師長對著地面狠狠的唾了一口,拉住了何師長跟在了后面。
其他人面面相覷,也大覺無趣,魚貫的走了出去。
陳師長一腳邁出,險些撞到何東身上,登時脾氣就上來了:“你TMD不走堵門做什麼?!”
何東恍若未聞,瞇起眼睛看向前方,對著身邊的副官周濤詢問道:“我怎麼看那個大校像是霍烈?”
周濤在眼睛上搭了個涼棚,看向走在喬以安少校身邊的一個身材高壯的男人,一口咬定:“不是像,就是霍烈那家伙!”
何東臉一沉,霍烈當初還在狼牙的時候,他就盯上了,接著霍烈到了地方部隊,在普通衛戍師73125部擔任副師長,依然表現突出,帶領的大兵在全軍比武中拿走了三項第一。
何東聯系過幾次,都被霍烈拒絕了,他正準備過段日子,走走關系,強制把這員猛將調過來,沒想到霍烈居然明珠暗投了!
何東和周濤的談話引起了剛剛出來的其他榮譽師的師長的注意,順著何東視線往了過去,登時一個接一個的驚叫起來:
“咦,那個上校,不是神槍手王博嗎?”
“王博旁邊的,是不是和他形影不離的叢林之虎徐鳴遠?!”
……
喬以安少校身邊的親衛,一個又一個的被將軍們確認了身份,全部是三軍之中赫赫有名的標兵,至少都有一技之長,比如霍烈,擅長調教新兵,王博,一手槍法出神入化,徐鳴遠,最厲害的是一身偽裝的功夫,野外作戰無人能敵……
這些個兵尖子,自然是將軍們的心尖子,每個人都被幾個主官同時盯著呢,得到了一個都可以當做寶貝供起來了,現在,居然一個兩個的都成了喬以安少校的親衛!尖兵都成了不值錢的玩意!
暴殄天物,絕對的暴殄天物啊!
將軍們眼神怪異的盯著喬以安少校在眾多悍將的包圍下瀟灑離去,一個個眼紅的想殺人。
向來文質彬彬的沈師長都有些失態,憤憤道:“怪不得當初徐鳴遠要進那麼一個普通的作戰旅。”
一語道破天機,其他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對啊,這些尖兵無一例外,都是普通部隊出身,TNND,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他們根本就是故意的,或者說,是喬元帥的有意安排?
普通部隊好啊,進了普通部隊調轉可是相當容易的,要是到了他們榮譽師的手里,管叫他有進的沒出的,想出也只能躺著出!
何東勉強維持著風度,雙唇緊抿,大步邁了出去,周濤緊隨他身后,兩個人上了同一輛軍用懸浮車。
一上車,何東重重地靠在了座椅上,閉上雙眼,右手松開了風紀扣,一臉疲憊。
周濤和他自幼一起長大,又搭檔多年,十分理解這個兄弟的心情,作為最年輕的榮譽師師長,又率領的是王牌101師這樣的精銳中的精銳,何東絕不像是表面上展現出的那樣舉重若輕。
周濤清楚,為了坐穩這個位置,何東付出了多少心血——逢年過節給家里的節禮,都是秘書官一手操辦,他自己,日夜泡在了師部里,總算是把那群桀驁不馴的大兵們給馴服了,也終于憑借了幾次立功,順利晉升少將。
可是今天,一名少校師長,徹底的顛覆了何東的驕傲,再加上霍烈,王博等人的效忠,簡直是給了何東當頭一擊。
套句時下流行語,比你年輕比你帥比你有錢,還比你泡妞厲害。這日子沒法過了!
周濤訕訕的開口,想要轉移一下何東的注意力:“東子,那個喬少校有點眼熟,我以前好像見過。”
何東的雙眼猛地睜開,精光四射,卻沒有回應周濤的話,而是命令道:“周濤,你去查一下,喬少校身邊的幾個親衛的履歷!”
他當初只對霍烈大校感興趣,所以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另外幾個,卻還是其他師長叫出了名號,才知道也非泛泛之輩。
周濤愣了下,隨后反應過來,馬上用通訊器聯系了幾名好友,何東經營多年,人脈已有基礎,很快,在他們下車的時候,一份調查報告就發到了周濤的私人電腦上。
周濤麻利的打開電腦,做事的人很周到,把喬以安身邊的幾個親衛按照名字建立了幾個文檔,一份文檔,就是一個人的履歷。
周濤打開第一份,王博,忍不住用鼠標一拉到底,嘖嘖兩聲,驚嘆道:“這也太牛X了,足足十多頁的光輝戰績,在敘利亞維和時,一槍擊斃了叛軍匪首;保護喬元帥出行時,率先發現狙擊手的位置,並成功組織了反擊……”
何東的手從旁邊伸出,點擊屏幕,不發一言的關掉了王博的個人檔案,轉而點開徐鳴遠的,看了一眼,迅速關掉,接著是下一個。
很快,這七八份檔案被何東全部瀏覽完畢。
周濤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皺眉問道:“東子,你在搞什麼。”
何東一臉嚴肅,指著最后被打開的霍烈的履歷:“你沒發現,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嗎?”
周濤一臉困惑:“共同點?什麼共同點?”
何東手指停處,一排字體被加粗放大,又換成了鮮明的紅色,字體鮮明的讓人無法忽視——曾在特種部隊狼牙服役多年。
何東意有所指的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喬家的那頭小老虎,恰好也是在狼牙服役的。
周濤抬起頭,和何東對望一眼,同時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駭然的表情:如果按照何東的意思,那喬家幼虎,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開始培養自己的心腹了,喬少校幾年前多少歲?十七?十八?這份心機,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何東當即下令:“調查一下喬家幼虎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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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0:33
056 暴力鎮壓
喬以安的車子上只坐了霍烈一個人,他心情極好,哼著小曲,從車載冰箱里掏出了一瓶純正的法國紅葡萄酒,又拿了一個高腳的玻璃杯,給自己倒上。
滿足的啜飲了一口,霍烈笑瞇瞇地看向喬以安:“長官,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去?”
喬以安瞇起眼,從頭打量了一番霍烈,他身材高大,袖子卷到了肘上,露出了光滑的胳膊,軍服外套的扣子全部解開,里面的襯衣也解開了兩個扣子,雙腿分開,長腿幾乎伸到了喬以安腳下。
在喬以安的注視下,霍烈挪動著身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半躺下去,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架勢。
喬以安冷冷地道:“霍大校,你現在已經是一名軍官了,不是血鯊艦隊里為所欲為的血牙了,請注意一下你的軍容軍貌。”
霍烈哈哈大笑,他側過身子,靠近了喬以安,一臉興奮的道:“三代血牙嘔的要死,等他退役的時候,咱們這里已經滿員了,哈哈哈。”
喬以安下巴繃緊,足下猛地一踩,手中的方向盤猛打,越野車在原地打了個轉,從前后兩車之間滑了出去,險險的停在了護欄邊。
前后兩車隨即一個急剎,全部停了下來,里面的士官紛紛跳了下來,圍到了喬以安的車旁,探詢道:“頭,咋了?”
喬以安搖下車窗,一臉平靜:“霍大校見此處風景獨好,提出步行回營,以便觀賞沿路風景。”
其他人一臉恍然,幸災樂禍的看向了坐在越野車后座的霍烈大校,霍烈握住了玻璃杯,已然呆傻。
喬以安眉頭一挑,看向后視鏡,對上霍烈委屈的雙眼,冷聲道:“霍大校,還不下車?!”
霍烈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推開車門,想了想,又重新縮了回來,身手抓住了紅葡萄酒瓶的瓶頸,一臉認命的看著喬以安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他抹了把臉,抬頭望了望四周——夏季野草瘋長,草叢之中偶有灰色的小動物竄過,實在談不上什麼良辰美景。
他苦笑一聲,辨明了方向,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去。
徐明遠悄無聲息的開了車載通訊器,興奮的和另外一輛車上的幾人八卦起來:“哈,霍烈這老小子可算是吃了一虧。”
狙擊手王博冷靜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可以傳訊同僚屬下來接他,何況,直行五公里處就有一個補給點。”
徐明遠和坐在他旁邊的小個子擠了擠眼睛,十分自然地道:“阿博,那你說怎麼辦?要不我們給他弄點障礙?”
他腦子里轉眼已經有了斬草除根的全套方案——利用電子屏蔽設施干擾掉霍烈的通訊器,偽造軍令,關閉補給點。
對,還可以叫阿博送上一枚麻醉彈,叫那老小子幕天席地睡上一覺。
幾人正熱切的討論著,一個陰涼的聲音插了進去:“你們這麼閑,不如也陪霍大校走走吧。”
公共頻道一片安靜,半晌,徐明遠傳來了一聲哀嚎:“豆丁你丫個混蛋,你不是說這頻道都是加密了的,絕對安全嗎?!”
如果此時有人路過,一定會很驚奇——三輛古董級越野車停成一排,前面一排高級軍官手背在身后,仿佛新兵一樣,規規矩矩的站成一排。
喬以安站在他們面前,嘴角微微勾起,聲音低沉:“很長時間沒訓練你們,你們的警惕性已經低到這種程度了。”
頓了下,喬以安果斷地道:“不如我們今天來一次野外生存訓練。”
男人們苦著一張臉,尤其是竇英,也是綽號豆丁的少年,他的年紀最小,因為在電子方面有著常人難及的天分,屬于特招入伍,平時跟在喬以安身邊,被保護的很好,鮮少參加這種訓練。
喬以安雙眼瞇起,眉峰挑起,命令道:“通訊器繳上來。”
軍官們互相望望,最終,站在排頭的徐鳴遠站了出來,他摘下軍帽,一個個的從兄弟們面前走過,男人們紛紛摘下手腕上的通訊器,一臉痛苦的丟到了軍帽里。
片刻后,徐鳴遠捧著軍帽奉到了喬以安面前。
喬以安連眉梢都沒有動一下,接著下了第二個命令:“電子儀器扔出來。”
徐鳴遠再一次捧著軍帽逐一地從兄弟們面前走過,王博痛快地交出了新型的射擊游戲機,竇英戀戀不舍的摸出巴掌大的智能電腦,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軍帽里……
喬以安這才接過徐鳴遠的帽子,雙手捧著,放到了中間那輛越野車的后座上。
等她再次出來,手里卻提了一個白色的塑料桶,徐鳴遠揚起一雙濃眉,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王博,眉飛色舞地道:“是不是老大法外開恩,允許我們攜帶飲用水?”
王博冷笑一聲,沒有接話,倒是一旁的竇英用看白癡的眼神望著他道:“你跟了老大這麼久了,她什麼脾氣還不知道?如果斬草怎麼會不除根?!”
徐鳴遠一臉訕訕的撇了撇嘴。
喬以安走到了一輛越野車前,擰開油箱,嘩啦啦,片刻之后,油箱里的油都被接到了塑料桶里,她如法炮制,轉眼間,另外一輛越野車的油箱也被騰空。
喬以安把塑料桶提到了中間那輛越野車上,同樣放置妥當,回過身來,手一指另外兩輛越野車,毫不客氣地道:“你們已經是軍人了,如果在訓練過程中,造成重大軍用物品損失,會從你們的薪水中扣除。”
軍官們臉色大變,這可是兩輛古董級的越野車,折算成薪水的話,足夠扣上二十年了!
王博狐疑的看向徐鳴遠:“這車不是你的嗎?什麼時候成軍事物資了?”
徐鳴遠欲哭無淚:“當,當年從幾個走私販里繳下這幾輛車,長官說不如收做軍事物資,這樣就過了明路,不過平時還是歸我使用。”
他話音一落,所有人齊齊的發出了一聲“哦~”,同時古怪地看著喬以安——擦,早幾百年前就算計好了這麼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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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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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0:55
057 玩具飛機
現在的問題是,荒郊野嶺,沒有任何通訊器材,徒步,還要帶著兩輛被人為放光了所有汽油的越野車……
目送喬以安跳上越野車,駕車瀟灑離去,幾人迅速地圍成了一圈,開始磋商作戰計劃——
徐鳴遠撿起了一根樹枝,又撿起了幾塊石頭,很快在地上布置了一副小型的地形圖:“這是我們已經經過的地區,”
他停頓了下,在已經構造的地形圖的基礎上再次添磚加瓦,“根據我的推斷,前方的地形應該是這樣的,補足率為百分之七十。”
這是徐鳴遠被喚作叢林之虎的原因,野外生存能力極強,他可以從已經辨別的地形圖上推斷周遭的地形,補足率意味著所能細化的程度。
王博沉思,點了點頭,又看向了豆丁:“竇英,你不會沒有留一手吧?”
“嗯,我可以截取全民信息網,只是為了防止引起主網的彈劾,只能隨機切進一條通訊線路,至于對方會不會響應我們的求救,就不好說了。”豆丁手上一個小巧的紐扣被他拋上拋下,隨口應道。
“好,你等下就試試。”王博轉頭看向了另外一個人,他皮膚黝黑,在陽光的照射下,五官越發模糊。
“孫鷹,”王博叫了他的名字,“你如何看?”
孫鷹聳了下肩膀,“我覺得長官的用意並不是叫我們如何脫困,明顯的,這並不是很難的事情。”
其他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孫鷹頭腦機變,血鯊的數次行動都出于這位漁民出身的大校之手。
孫鷹見時機成熟,徐徐道:“長官應該是對我們的見死不救感到不滿,所以,我們這次的目標,不是走出絕境,而是營救,營救霍烈大校。”
徐鳴遠雙眼一亮:“營救的前提,得是霍烈身陷困境之中吧?”
幾人對望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霍烈,第一代血牙,也是最先追隨長官的戰士——倚老賣老神馬的最討厭了。
……
喬以安並不擔心一干強力手下的安危,以前在邊境和游擊隊玩捉迷藏來去自如的家伙們,如果在自己家后院還能翻了船,那也別活了。
她直接開著車子回到了望京老宅,簡單洗漱后,重新拿了另外一套軍服穿戴整齊,看了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到約定的時間,應該還來的及。
今天是說好了拍結婚照的日子。
喬以安一身清爽,看了下還有時間,打開信箱,掃了兩眼,除了謝赫一份訂單底檔外,沒有什麼新鮮的,倒是馬丁,依然對她的羅曼史保持著高度的熱情,頻頻追問她進度如何。
喬以安想了下,干脆地回復——等下去拍結婚照。
剛按了發送,馬上傳來了新郵件抵達的通知。
喬以安皺著眉,看著馬丁的最新郵件,丫一身黑色燕尾裝,淡粉色的嘴唇外還裸露著兩顆小巧的尖牙,笑的陽光燦爛。
他周圍足足上百位身穿著各式白色婚紗的美女,帶著幸福的笑容,把他拱衛在了中央。
照片上赫然涂抹著一行大字——醉臥美人膝,醒掌美人身。
喬以安手一動,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刪除郵件。
跟禽獸真是沒辦法溝通。
喬以安走下樓梯,一眼看到林軒陪坐在喬凌峰身邊,一臉溫文的淺笑,看到她下來,趕緊站了起來,對喬凌峰客氣地道別:“喬伯伯,我們先走了。”
喬凌峰點了點頭,皺眉看著喬以安一身松垮垮的軍裝,不滿地道:“以安,不是給你添了不少女裝了嗎?”
喬以安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軍裝,不以為然地應道:“習慣了。”
林軒在一旁巧妙的轉移話題:“伯父,我們約好的時間要到了,來不及換衣服了。”
喬凌峰無奈地揮了揮手。
林軒和喬以安一前一后出了門,林軒上下打量一番喬以安,她原本容貌就不出色,加上習慣了面無表情,身材也偏瘦長,再穿上這麼一身松垮垮的軍裝,屁股和胸都被淹沒了,真是半點女人味都沒剩下。
兩個男人手牽手……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下定了決心——以后的日子可以預見,喬以安一定會以軍裝為主,穿便裝的機會幾乎為零。
林軒伸出手,輕輕的牽住了喬以安的手,自自然然。
喬以安習慣性的掙了下,便由他去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林軒采用了自動駕駛,右手依然牽著喬以安的左手,享受著這難得的福利,雖然新婚在即,他卻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偷香成功。
林軒望了眼喬以安,試探著問道:“你這些日子做什麼去了?”
喬以安隨口應道:“去了趟非洲之角,回來后接收人手,整頓警衛班,今天上午去軍部開了一個會議。”
林軒愣了下,在心中暗自盤算一番,皺眉問道:“你去了非洲之角?這麼快就回來了?”
才一周的功夫,怎麼會這麼快就打了一個轉?
單程怎麼也得五天,算下來,單單去非洲之角也要十天。
喬以安嗯了聲,旋即道:“對了,游艇改造好了,我就是開著TIGER號去的。”
林軒半張嘴巴,那艘游艇建造的時候,就已經按照軍艦的引擎來設計了,又被喬以安改造了一番,現在不知道成了什麼怪物,竟然能夠在短短的一周內跑了一趟非洲之角往返。
他心思一轉,想起了敗家老婆的另外一事,“以安,你買了什麼東西一下用掉十億元?”
喬以安凝神思索,旋即想了起來:“訂了架玩具飛機。”
林軒無語,什麼樣的玩具飛機?難道是紫金打造,又鑲嵌了足夠數量的藍鉆,可以飛上太空的玩具飛機?
林軒嘆了口氣,又問道:“那你喜歡麼?”
喬以安回憶著幻影五代的信息,流線型的機身,在陽光下呈現淡淡的銀灰色,飛起來快捷無比,如同一只雨燕,隨機攜帶十萬當量的導彈頭,可以轟炸掉一整座國會大廈。
她瞇起眼,認真地點了點頭:“很喜歡。”
林軒心里一松,算了,賺錢就是為了花的,她喜歡就好,何必在意太多。
林軒大拇指緩緩的摩擦她的手背,聲音柔和:“那你拿到了以后,讓我看一看。”
喬以安盯著兩人相連的手,有些吃不準是抽開手還是把林軒摔出去,隨口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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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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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1:15
058 婚紗照
阿梅在著名的連鎖婚紗店雙飛里工作,她很喜歡這份工作,每天都可以看到那麼多幸福的情侶。
一大早,阿梅就來到了店里,昨天接到店長通知,有一位大手筆的客戶包下了整座婚紗影樓。
這讓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十分詫異,這可是雙飛的望京總店,可同時接待十對以上的未婚男女拍攝婚紗照,每天接待的情侶不下百對,想包下這麼座影樓,還是整整一天的時間,店里的五位頂級攝影師全程待命,單是想想,便知道那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更稀奇的是,阿梅和同事們打掃干凈了整座影樓,又把店里的婚紗禮服全部打理一遍,客人卻連影子都沒有。
最后還是店長前來通知他們,客人會在下午三點半準時到達店里。
如此奢華的客人,把影樓的所有工作人員的心都吊在了半空,大家十分好奇,會是什麼樣的新人。
女人們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胡亂猜測——大概是一個半百的老富豪,娶了一個年輕貌美的繼室,這個猜測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可。
唯有阿梅,一臉憧憬:“一定是英俊瀟灑的王子,帶著美麗動人的公主……”
客人上門的時候,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看到兩個大男人手牽著手走進婚紗店,阿梅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想象力還是太貧乏了。
在聯邦,同性婚姻雖然已經得到法律的承認,卻也沒有哪對同性戀人腦袋抽抽了跑來照婚紗照。
今天真是一對奇葩。
怪不得要包下整座婚紗影樓,這對一出現,還不得搶走所有新娘的風頭啊,肯定會引起圍觀的。
阿梅被身后的好友一推,身不由己的走上前,習慣性的帶上職業笑容,招呼起了客人:“請問,您是預約拍攝婚紗照的林先生嗎?”
婚紗照——
林軒心花怒放,臉上的笑容越發溫和,看著阿梅和氣地道:“是的,我們現在就開始嗎?”
看到林軒的笑容,阿梅微怔,這個男人,笑起來很好看呢。
仔細看去,他應該還很年輕,一看就是常常愛笑的人,眼角卻沒有半點笑紋,長相也十分俊秀……
阿梅心中暗嘆,視線再次落到了兩個男人十指交叉的雙手上,可惜了,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就喜歡個男人呢。
阿梅點了點頭,引著兩位客人向樓上走去:“請跟我來,造型師會先給你們設計下外型,然后由化妝師為兩位……”
出于對林姓男子的好感,阿梅一邊解說,一邊不動聲色的向他旁邊的伴侶瞥去——
垂著眼,看不出眼睛大小,五官很平凡,沒有半點出奇之處,一身軍裝,還有些不合身,不過,阿梅注意到了男子的軍銜,居然是少校!
她不由又看了一眼軍人的臉,再次驚詫了,好年輕的少校!
這麼一看,男子平凡無奇的臉也順眼起來,配著那身軍裝,卻也帶了三分英氣。
這位英氣勃勃的少校和俊秀清雅的林先生走在一起,倒也不是十分突兀。
到了樓上,造型師觀看了片刻,便開始動刀,兩個男人都是短發,沒有什麼可以動手腳的地方。
直接給林先生修飾出了層次分明的碎發,又給那位軍官把前面的劉海剪短,突出了他的英氣。
化妝也同樣簡單,兩位先生大概還年輕的原因,膚色都很好,沒有必要過多修飾,隨意的點了些唇彩,突出了唇色。
接著是換衣服。
阿梅為難地看著準備好的兩列禮服——其中之一是男士西裝,燕尾服,宮廷服等,另外一列是女士的婚紗,各種精致的小禮服,以及部分傳統服飾。
按照客人的要求,這些全部是新的,還沒有上身的禮服第一次使用自然要貴許多,客人卻完全不在意。
只是,她是只把男裝推出去,還是女裝也一起?
實在無法想象林先生穿婚紗的樣子。
末了,阿梅還是只推了男裝出去,兩位先生,誰也不會願意穿女裝的吧!
當那長長一排華麗的男裝被推出去后,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林先生臉上綻放的淡淡的笑意,只是他若有期盼的向著自己身后張望是什麼意思?
林軒等了半晌,不見有女士禮服,不由開口問道:“女士的禮服呢?”
阿梅一臉震驚,難,難道林先生他有異裝癖?!
恍惚中,阿梅行屍走肉一樣的走回到了衣帽間,又指揮小妹把女裝也推了出來。
卻見林先生一個箭步上前,饒有興致的在女裝之中翻找起來。
阿梅眼前一黑,感覺整個世界都快崩潰了。
林軒估算著喬以安的身材,恩,她的一雙長腿最漂亮,所以選短裙比較好,胸有點小,那就不能選擇無肩帶的設計,腰細,露肚臍的也可以考慮。
終于,林軒挑出了一件淺粉色的小禮服,前短后長的荷葉邊裙擺別有味道,兩條細細的水晶肩帶,腰間是鏤空設計,整件禮服高貴大方,又不失俏皮可愛。
林軒十分滿意,拿著禮服看向喬以安:“以安,你看這件怎麼樣?”
喬以安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淡淡地應道:“還可以。”
阿梅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林先生最初留下的良好印象已經完全崩塌了。
接下來,她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一雙眼球幾乎要從眼眶里掉下來,林,林先生居然把禮服給了那個少校!!
OMG,難道要穿女裝的,是那個少校?!
林先生走到了她面前,聲音一貫的溫和,證實了她的猜想:“小姐,麻煩你帶她去換一下衣服。”
阿梅木然的應了下來,她決定今天的事情一結束,馬上請一個長假,她受到的驚嚇太多,需要好好休息。
帶著喬以安進入了試衣間,按照慣例,阿梅需要幫助客戶調整禮服——婚紗影樓中的禮服為了盡可能的滿足大部分人的身材,細節部分都是可以進行微調的。
只是,這位少校明顯是個男人,阿梅便自作主張的免去了這一步,退到了衣帽間外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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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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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1:42
059 王子殿下
林先生明顯比她還熱切的希望知道里面那位少校先生的試衣結果——他雙手下意識的互搓著,一張俊臉上浮出一層淡淡的粉暈,在試衣間前走來走去,不時的抬頭向試衣間的方向望上一眼。
甚至于他居然著急的跑來問自己:“我剛才拿的那件小禮服不錯吧?”
阿梅古怪的看著他,胡亂的點了兩下頭,心道,那件淡粉色的小禮服自然是極漂亮的,只是那位少校先生,穿在身上,會好看麼?
終于,更衣室的門被從里面打開了,阿梅立刻被一雙裸足吸去了全部注意力,那雙腳相比一般女子的腳要大上一圈,但腳趾細長勻稱,腳背微微弓起,恰如一艘小小的船,形狀十分漂亮。
往上是一雙裸露在外的美腿,修長筆直,加上小麥色的肌膚,讓人忍不住砰然心動,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她的腿。
勁瘦的細腰在鏤空的裙腰中若隱若現,不算飽滿但是結實的胸把小禮服妥當的撐了起來……
阿梅一臉見了鬼的表情,那,那位少校先生,居然是個女子?!
她忍不住回頭看向同事求證,卻見其他人俱是一副癡呆樣,滿臉震驚,便知道大家都和她一樣,被這位少校的變身給嚇到了。
阿梅徐徐的呼出一口長氣,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這位女士身上,見林先生已經走上前,手撐著下巴,皺眉上下打量著女子。
阿梅忙看向那個女子,馬上,她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個女子的身材十分好,身體比例也堪稱黃金比例,絕對可以去當模特而綽綽有余了。
只是,她的氣質卻和禮服嚴重不合拍,那感覺,像是麻辣川菜里放了滿滿三大調羹的白糖,滋味古怪的緊。
又像是硬要把油和水參合到一起,偏偏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女子的整體膚色呈現均勻的小麥色,生機勃勃又帶著野性的美,而她身上精致可愛向的小禮服反倒成了一道枷鎖,束縛住了她的自由發揮。
阿梅只覺得一股不可壓抑的沖動從心底升起,想要狂暴的撕掉女子身上的衣服,把她從那身不合體的小禮服中解放出來。
她還沒來得及動,有個人已經先她一步動手了。
林軒單手環住了喬以安的細腰,另外一只手已經打開了更衣室的門,不容置疑的吩咐道:“先把這件禮服換下來。”
回轉身,林軒松了松自己脖子上的領帶,知道自己想要喬以安穿女裝果然是不現實的想法。
對于這種狀況,他早已經預料到,只是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目測喬以安的身材線條流暢,絕對是個標準的衣服架子,穿起禮服來應該讓人驚艷。
的確,不看臉的話,真的很驚艷。
可惜了,喬以安像是一團火,水做的禮服到了她身上便要蒸發殆盡,根本不能共存。
林軒暗自惋惜,幸好他準備了第二套方案。
林軒直接打了個電話,阿梅畢恭畢敬的站在他身側,今天糗大了,在這個行當做了幾年,竟然會搞錯客人的性別。
不過,那位少校還真是特別呢。
先前當她是男人時,只覺得她穿著軍裝英氣勃勃,現在變成了女子,卻覺得另有種讓人心蕩神馳的魅力。
她下意識的看著林先生的側臉,恍惚間覺得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耳邊聽到他口中傳來幾個詞語,溫莎,定制,禮服,阿梅神色一凜,溫莎,那是業內評價最高的手工禮服店。
據說上次英王儲大婚,王妃那件耗資千萬的婚紗就是從溫莎成衣店中定制的。
在雙飛呆了足足兩年,阿梅也只見過寥寥的幾次,新人自帶了一身溫莎禮服,卻也僅有一身而已,愛惜無比,連工作人員都不許碰上一下。
當喬以安重新穿上了一身軍裝走出來時,林軒馬上迎了上去,牽著她的手,領她到圓桌旁坐下,阿梅連忙親自捧上了一壺熱茶,加上些干果點心,這是雙飛的服務細則之一,永不在小處讓顧客不痛快。
相比一些小餐館,進去連餐具也要收費,雙飛可謂是慷慨至極。
林軒禮貌的道謝,挽拒了阿梅服務的請求,親手拿起了茶壺給二人倒了熱茶,端起其中一杯,放到了喬以安面前。
又用銀筷揀了塊糕點放到她面前的細瓷盤子里,自己用餐巾擦了擦手,專注的剝起杏仁。
等喬以安吃完點心,剛巧剝了半碟子杏仁,林軒把杏仁端到了喬以安面前,柔聲道:“吃點杏仁吧,對皮膚很好,我定了一批禮服,衣服到了就可以拍攝了。”
喬以安低低的應了聲,漫不經心的捻起杏仁,一顆一顆的往嘴里丟著。
阿梅在一旁看的呆掉,她看著林先生動作優雅的做著一切,溫柔的把身邊的女子照顧的無微不至,下午的陽光透過大落地窗照在他身上,給他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讓他如夢似幻,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王子……
阿梅喃喃道,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王子的存在。
福至心靈,她猛地想起為什麼覺得林先生如此眼熟了!
剛剛看過的八卦雜志上,把望京內的青年俊杰們按照受歡迎程度做了一個榜單,優秀的家世,俊美的外表,突出的個人能力,缺一不可,共有百多名政商名流入選。
其中,排在第三位的,便是被稱做王子殿下的國會議員,林軒!
雜志上解釋,林軒之所以排在第三的原因,是因為他總是面帶微笑,溫文爾雅,不夠野性。
阿梅歪著頭,看看溫和似水的林軒,又看看手指靈活神情淡然的喬以安,卻覺得這一對簡直是絕配。
如果換了排名第一的那位何東少將,和這位少校坐在一起——阿梅猛的甩甩頭,把腦子里那火爆的戰爭場面拋開,繼續欣賞著眼前如畫的一幕。
沒有等很久,樓下傳來了喧雜的腳步聲,片刻之后,林簡出現在了房間里,他手一揮,身后跟著的助理們人手幾個大盒子,捧到了林軒面前。
阿梅忍不住睜大了眼睛,滿懷希夷的盯著眼前這些一看就是盛裝高檔定制禮服的盒子,林軒議員,定制的禮服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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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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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2:04
060 銀色騎士的效忠
盒子的蓋子一個接一個的打開,阿梅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里面,居然是一套又一套的男裝!
沒錯,全部是各式各樣的男裝,只是並非常見的西裝燕尾服等公認的禮服,而是充滿著異國風情的民族服飾。
純白色繡著花的阿拉伯長袍,印泰風格的套頭式棉褂,華麗的歐洲宮廷式禮服,甚至還有來自大和帝國的黑色忍者服!
最多的,還是中華民族的傳統服飾,寬袍廣袖,淡綠淺黃,明艷的粉,上面繡了層層疊疊的玫瑰牡丹,清雅之外華貴無雙。
只是,再漂亮也只是男裝啊!
阿梅一頭霧水,有些吃不準這位林議員的打算了。
林軒卻沒有給她很多時間思索,開門見山的詢問道:“聽說你們這里有很多別具異國風情的背景房?“
阿梅痛快的點了點頭,這是雙飛婚紗影樓的特色,五層樓的影樓中,足足有三十多間房間被按照異國的風俗習慣布置,為的就是讓新人們足不出戶就可以體會到異國風情。
林軒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他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請帶路吧。”
阿梅在前面忐忑的帶著路,不時回頭看眼,這位林議員究竟想搞什麼花樣?
很快,到了第一間,房間完全按照歐洲中世紀的宮廷布置,金色的高背椅上鋪著華麗的紅色天鵝絨,細腳的純銀水壺,不斷的冒出蒸汽,仿佛這里剛剛舉行了一場小型的下午茶宴。
林軒從身后助理手里的衣盒里取出了兩件,遞給了喬以安一件,笑瞇瞇的吩咐道:“以安,把這件換上。”
喬以安從善如流的接過禮服,喬元帥下了死命令,她這一輩子就結這麼一次婚,無論如何也要全程配合林軒。
影樓的五位頂尖攝影師都被叫了上來,林簡代表林軒和他們溝通:“等林先生換好禮服,諸位可以同時拍攝,我們會擇優選擇照片,一旦入選,會額外奉上一筆取照費。”
攝影師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長腿的男子嗤笑一聲:“如果人物光照背景一切OK,就算沒有錢,小爺也會拍的。”
林簡眉毛一挑,多看了兩眼這個男子,他一身發亮的黑色襯衣,胸前的扣子一路解到了胸膛處,露出了精致的鎖骨,整個人帶著一股子的放蕩不羈,絕對是個徹頭徹尾的花花公子。
阿梅大是尷尬,鄭晨是店里的榮譽攝影師,平時都是高高供起的,這家伙一出手,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會讓來拍結婚照的情侶直接分手,偏偏事情傳出去后,更多的情侶把他當成了愛的試金石,點名要他拍攝,越發養成了他目下無塵的性子,
這次林議員指名要店內最好的攝影師,她也沒注意,店長居然把這麼個混世魔王給派出來了!
林簡矜持的笑了笑,沒有接言,自家知自家事,林軒的個性綿里藏針,喬以安崇尚以暴制暴,在這兩個面前囂張,能有什麼好下場,只是不知道出手的會是誰了!
換好了衣服的林軒和喬以安幾乎同時走了出來,阿梅眨了眨眼,有些難以置信,怎麼換了身衣服,感覺就完全不同了呢?
林軒穿著一身銀白色的騎士服,筆挺如一支標槍,英俊的讓人不能直視。
喬以安的是一套王子服,比林軒的銀白騎士服要華麗的多,寬大的帽子上裝飾著漂亮的孔雀翎,純黑鑲嵌了金邊的緊身褲,搭配同色的外套,足蹬一雙鹿皮半靴,像是剛剛從野外打獵歸來。
缺乏表情的臉此時也成了她的特色,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威嚴,和這身衣服異常般配。
穿著王子服的喬以安和騎士服的林軒站在一起,沒有半點不協調感,又不會讓人誤以為是兩名男子。
阿梅有些困惑,為什麼明明是男裝,卻不會錯讀她的性別?
仔細的打量下,她終于發現了其中的端倪,喬以安穿的雖然是男裝,卻是被修改過的男裝,衣服前襟巧妙的拼接出了一條胸線,又在腰間適當的收束,女子的曲線一覽無遺。
屋子里厚重的天鵝絨窗簾被拉開,金色的陽光投射了進來,照在林軒和喬以安身上,高貴的王子殿下和他的扈從騎士,場景如詩如畫。
攝影師們兩眼放光,紛紛拿起了手中的攝影機,瘋狂的按起了快門。
鄭晨的長指微動,終究還是忍住,靠在了墻壁之上,默默的看著眼前的情侶,雖然眼前的場景很美,卻總像是缺少了點什麼。
任由攝影師們按了一陣快門,林軒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看向了一旁的林簡。
林簡明白他的心意,轉身從身后的助理手中捧過了一個巨大的木頭盒子,深棕色的盒子上刻著古樸的花紋,帶著特有的年代久遠沉浸下來的朽味,看樣子頗有一些重量,壓的林簡有些吃力。
林軒接過盒子,順勢放到了地上,雙手靈活的摸到暗扣,輕輕一彈,盒蓋順勢打開,阿梅不由發出了一聲驚嘆,里面,竟然是一把銀白色的闊劍!
林軒單手拎起了闊劍,把劍柄遞到了喬以安手中。
喬以安眼睛迷成了一條縫,細細的打量著手上的騎士闊劍,看著可以反射出人臉的锃亮的劍面,以及雕刻成玫瑰花樣的精致護手,單手舉起,揮舞了兩下,感受了一下大劍的重量,十分肯定的下了定義:“17世紀喬治三世的隨身用劍。”
林軒溫和地看著她,點了點頭:“喜歡嗎?”
喬以安的手指劃過冰涼的劍身,干脆地道:“喜歡!”
林軒凝視著她的雙眼,驀然單膝跪下,背部挺直,一概往日柔和的音調,朗朗的誦道:“我,林軒爵士,在此宣誓效忠喬以安殿下,我發誓善待弱者,我發誓勇敢的對抗強暴……我發誓將對所愛至死不渝。”
太,太帥了。
銀色的騎士半跪在王子面前,朗聲誦讀著騎士守則,一字一句,直擊人心,阿梅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動的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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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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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2:25
061 完美眷侶
喬以安直直的盯視著林軒半晌,林軒表情柔和的仰望著她,她終于動容,睜開一雙星目,拿起了手里的闊劍,重重的拍在了林軒的右肩上,莊重的宣布:“我接受你的效忠,林軒爵士,希望你永遠記住今日的誓言。”
畫面仿佛凝結在了這一刻,像是一副被定格的油畫,美輪美奐,睜開一雙閃耀星目的少女和向她宣誓效忠的英俊騎士,兩個人俱都閃閃發亮,宛如神仙般的人物。
哢嚓哢嚓!
破壞掉眼前和諧一幕的是不合時宜響起的快門聲,阿梅憤而回頭,卻撞見了鄭晨專注的側臉,她在雙飛呆了幾年了,還從沒有看到過這位首席攝影師如此認真的樣子。
……
站在白玉高臺之上,矮榻美酒,三足青銅杯,兩位頭戴玉冠的男子對飲狂歌,其中之一,手持魚腸短劍,另外一個則是細細的打量著她的眉眼。
身后的祭壇里燃起了熊熊烈火,兩名黑衣忍者並肩而立,黑紗覆面,只露出了雙眼,其中之一目光溫和,另外一個星光閃爍,女子手中的細長銀劍上劃過一道閃亮的光芒。
一張又一張,全部是不同服飾背景的照片,這些照片僅有一個共同點——女子手中俱都拿著一柄武器,長劍短刃,鋒芒刺骨。
照片拍攝的精美絕倫,每一張,都可以單獨拿出來充當電影大片的海報,讓人珍藏收納。
男人修長的手指最終在其中一張上定格,這張照片便是第一張被鄭晨拍下來的,騎士向王子效忠的照片,也是唯一一張男子和女子對視的照片。
騎士闊劍壓在穿著銀色騎士服的男子肩上,穿著華麗王子裝的女子身體微微前傾,兩個人的目光糾纏到一起,仿佛做出了一生的誓約。
林軒滿意的一彈手指,指著照片道:“把這個放大,掛在新房的臥室里。”
他頓了下,補充道:“所有照片再曬一份,送到喬少校那里。”
林簡簡單的應了聲,半開玩笑的道:“雙飛影樓想要把先生的婚紗照作為本季影樓的宣傳照片,當然,已經被我拒絕了。”
林軒點了點頭,像是他這樣的公眾人物,一舉一動無數人盯著,不需要再擴大自己的知名度了。
林簡又中規中矩的報告了下選舉情況,暫時一切順利,還沒有出現什麼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稟告完公事,林簡例行又站了片刻,以防老板有什麼事情吩咐,林軒看著手里一摞拍攝的精彩至極的照片,想了想,囑咐道:“對了,給那位姓鄭的攝影師送上一筆壓驚費。”
林簡怪異的看了眼林軒,終究還是應了下來。
小心翼翼的合上議員辦公室的門,林簡心中止不住的腹誹,嗷嗷嗷,老板真是太邪惡太壞鳥~
每換一套衣服,就拿出一把有著悠久歷史的名刀,利用人家無知小姑娘對兵器的熱愛,巧妙的讓她陪著自己玩起了COSPLAY的游戲。
真是太猥瑣鳥!
坦率的講,鄭晨這個攝影師的技術相當好,洗出來的照片,最后選用的都是這個攝影師的作品,而且無需任何的PS。
只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在拍攝的過于投入時,大咧咧的跑到了喬以安面前,要她按照自己的心意擺出合適的POSE,結局很悲慘。
像是老板那樣芝林玉樹一樣的人物,都要連哄帶騙的,一個小攝影師,居然敢大咧咧的直接命令喬家幼虎!
自作孽不可恕啊。
……
喬以安再次從后視鏡望向坐在懸浮車后座的男子,男子穿著一件特制的患者服,兩只袖子足足兩米長,雙臂交叉,正好在他身上打了一個死結,無論他如何掙扎,也無法從自身的結中掙扎出去。
原本五大三粗的漢子現在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臉頰深陷,雙眼處也是兩個眼窩,注意到喬以安打量他的視線,漢子威脅的裂開大嘴,露出一口白牙,狠狠的呲了過來。
旁邊的霍烈一把將劉武拉了回去,臉上青紫交替的霍烈明顯心情不好,干脆的給了劉武一拳,看著拱成蝦子的男人,惡狠狠的威脅:“給老子老實一點!”
喬以安目不轉睛的盯著劉武,見他至始至終沒有露出半點破綻,眉毛一挑,若有所指的道:“劉師長,你很快會知道,和我合作是一個英明的選擇。”
話罷,喬以安不再出聲,手指連撥,懸浮車在原有的基礎上猛的又被提高了三倍速率,嗖的一下竄了出去。
跟在她身后的徐鳴遠大罵了一句SHIT,隨之加速,對旁邊的王博抱怨道:“是不是我們的任務達成的太完美了,老大不高興了?早知道把那兩輛車扔了算了。”
王博撇了撇嘴,沒有搭理他。
車子很快到達鐵血102師駐地,身處望京的郊區,卻一派山明水秀的景色,軍營被一座高墻包圍,高墻之上另架了電網。
霍烈一指前方高墻,面色凝重地道:“如果直接翻墻進去,有可能碰到散養的軍犬,或者挖的深度至少三米的陷阱,以及巨大的足可以斷人手腳的獸夾,每個團玩的花樣都不同,他們現在是群雄割據四國混戰的狀態。”
喬以安點點頭,把車子穩穩的停在了軍營的門口。
守門的士兵站直了身體,行了個軍禮,上下打量了一番喬以安,公式化地開口道:“非開放日,不接待來賓,少校,請回吧。”
喬以安揚了揚眉毛,看向不遠處揚塵而去的軍車,知道站崗的軍士實行了雙重標準,她似笑非笑地道:“我是新上任的師長,這是任命書。”
刷的一下,喬以安手一揚,有著三大元帥簽名的任命書在士兵面前一晃而過,她厲聲喝道:“開門!”
士兵震驚的從三大元帥同時簽名的任命書中回過神來,忙不迭的讓開了道路,喬以安一踩油門,直沖而入!
望著直奔師部大樓而去的懸浮車,回過神來的上士一擦額上冷汗,趕緊撥通了內部專線,同時呼叫了四位團長:“新任的師長已經直奔師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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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2:43
062 上任
他猶豫了下,關于三大元帥簽名的事情,總覺得有點假,就沒有說。
二團團長徐霽從椅子上騰的站起,終于來了,從軍部下達通知到今天,他們已經等了足足半個月,這新任的師長姍姍來遲。
他馬上聯絡其他幾人,師部之內設有內網,軍官們更是有自己的加密頻道,迅速的建起了會議視頻,屏幕上出現了其他三名軍官的形象。
徐霽看向一個雙腳翹在了辦公桌上,漫不經心的捧著本PLAYBOY看的津津有味的男子喝道:“于團長,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心看這個!”
于團懶洋洋的把雜志往下挪了挪,露出了一雙桃花眼:“什麼時候?師部的所有設施都是加密的,他連大門都進不去有什麼可急的。”
說著,他漸漸不耐煩起來:“何況,就算他進到了師部里,也用不了任何設施,進不去師部內網,就沒辦法認證自己的身份,沒辦法認證身份,什麼命令也下達不了。”
換句話說,新任師長面對的,是一個死循環。
另外一個形容粗獷的漢子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雙臂肌肉糾結,他一手舉著副啞鈴,來來回回的做著機械運動,臉上卻不見半點汗水,一雙眼狠狠的瞪了過來:“怕什麼?大不了像前面幾個,直接找個由頭,做掉就是!”
最后一個面容俊秀的青年男子戴著一副雪白的手套,冷冷的吐了一個詞:“莽夫。”
舉著啞鈴的男子瞬間睜圓了眼睛,撲了上來,惡狠狠地質問道:“小白臉,你說什麼?!”
徐霽扶著額頭,一臉頭大:“馮團,林團,都少說兩句吧!”
一個色狼,一個莽夫,還有一個潔癖癥患者,為什麼四個團長里就他一個正常人!
徐霽真心想SHI,不如投靠新師長,把這幾個混球都做掉算了,他開始認真的盤算起這個可能性。
等了半晌,見其他人都興致乏乏,徐霽嘆了口氣,放棄了和幾位同僚溝通的打算:“算了,既然這樣,我們就……”
他話還沒有說完,屏幕上一陣抖動,看著PLAYBOY的于風,玩著啞鈴的馮紹以及皺眉拎著雪白的抹布擦抹辦公桌的林器宇同時消散,一名少校軍官穿著筆挺的軍裝,強勢出現在了屏幕上。
他一雙狹長鳳眼深深瞇起,決絕的命令道:“各位團長,給你們一刻鐘時間,全師集合在師部前的操場上,過時不候,后果自負。”
少校話音剛落,視頻瞬間消散,重新回到了方才的畫面里。
于風手中的PLAYBOY滑落到了腿上,兩手依然空舉著,馮紹的啞鈴直愣愣的舉在半空,忘了收回,林器宇最是狼狽,用手里的抹布堵住了嘴……不用照鏡子,徐霽知道自己的樣子也和他們半斤八兩。
徐霽猛的站起,他徑直拿起了辦公桌上的內部通訊器,連續接通幾個營長的電話:“我是徐霽,全團師部前緊急集合,五分鐘,過期不到者,后果自負。”
馮紹看到他的舉動,皺眉道:“徐霽,你在做什麼?難道真的要聽那個毛頭小子的?”
徐霽剛剛打完電話,他調轉頭,冷笑一聲:“他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入侵師部的指揮系統,你們自己想想吧!”
軍官們的臉色瞬間陰沉,分頭聯系手下的營長們。
徐霽單手抓起了掛在門口衣帽架上的軍帽和外套,邊穿邊往外走,他的秘書官緊緊的跟在旁邊,一臉困惑:“徐團,怎麼突然緊急集合了?”
徐霽戴上帽子,正了正位置,沉聲道:“新師長要來一個下馬威,我倒要看看他這把火能燒成什麼樣子!”
……
喬琛掛斷通訊器,雙眼亮起,巡視一圈圍繞左右的兄弟們,自從有了喬以安的下落,他們就沒有出過軍營,每天把訓練的任務布置下去,沒事巡視一下軍營,其他時候,聚在軍官俱樂部的小型娛樂廳打發時間。
他的聲音帶著難以壓抑的激動:“一定是她來了!”
話音剛落,其他人的通訊器也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所有人都接到了命令,操場集合。
喬琛單手握拳,高高舉起:“走!”
二十幾名軍官一哄而散,分別聯系手下士官,各自向營地通往師部的必經之地跑去。
徐霽下了通知后,急匆匆的趕到了師部,他一眼看到了站在師部前的一排軍官,他們站姿標準,軍銜大多是大校,僅有兩個上校,剛才在視頻中出現的少校單獨站在一旁。
徐霽心中一沉,看來新上任的師長帶了自己的心腹手下上任來了,這些大校說不準就是奔著自己的位置來的。
他踱著步子,慢慢蹭到了那唯一的少校面前,從兜里掏出盒香煙,抽出一根遞了過去,喬以安自然的接了過來。
徐霽又給自己抽了一根,掏出打火機,兩個人腦袋往前一湊,同時吞云吐霧起來。
一旁的霍烈等人的腦袋齊刷刷的轉了過來,徐鳴遠用肩膀頂了頂王博的肩,嘴巴向著喬以安努了努,一臉問號,王博困惑的搖了搖頭。
徐霽和喬以安二人,你一口我一口,轉眼香煙下去了三分之一,男人的交情就這麼套出來的,徐霽看看時機差不多了,臉上帶了笑,壓低了聲音道:“小兄弟,師長還沒出來嗎?”
徐鳴遠一直關注著徐霽的動態,耳朵立的直直的,聽到這句話,他撲哧一笑,徐霽和喬以安同時抬頭看他,徐鳴遠努力的憋住笑,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只是腮幫子一鼓一鼓,恰如一只大蛤蟆。
徐霽雖然有些困惑,不知道自己的話哪里可笑了,卻也識相的沒有再問下去。
也莫怪他誤會,軍部對這次的師長人選諱忌甚深,只含糊的說是一個驚喜。
無論徐霽動用了多少人脈也沒有半點風吹出來。
而鐵血102師的師長職務的慣例配置,最少也是個少將,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一名少校居然就是新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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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3:02
063 後臺
很快,操場一側傳來了轟隆聲,一整隊大兵列隊跑了進來,他們軍容整肅,穿戴整齊,身上背著急行軍的各式裝備,在一個少校軍官的指揮下,很快的在操場一側列隊完畢。
徐霽瞇起眼睛,有點難以置信,第一個到來的是他手下的營部,還可以理解,畢竟是他最先通知屬下的,只是,怎麼會是喬琛?!
他一向頭大喬琛這個**,老是和他唱反調,偏偏動又動不得,不痛不癢的記上幾次小過吧,上面一句話就能抽掉,膈應的他跟喉嚨扎了根刺一樣。
方才徐霽還尋思著,喬琛這小子最愛跟他唱反調,這次估計不會來集合了,就算是集合也肯定拖拖拉拉,然后新師長來個下馬威,他在尋機把喬琛的背景捅出去,到時候樂子可大了。
徐霽狐疑的打量著喬琛,卻見他一臉狂熱的看向方才自己搭訕的那名少校,像是看到了自己苦苦追求的小妞。
徐霽來不及思索其中的關系,一支又一支營部被集合了起來,他看著最先抵達的幾支部隊的直屬軍官:三團二營營長韓昱,四團電子連連長東風……
無一例外,全部是喬琛那幫子狐朋狗友。
而且這些軍官整隊后,居然老老實實的站在對首的位置,軍容莊嚴,宛如接受首長檢閱一般。
徐霽深深的懷疑,除了三大元帥以外的任何一個將軍到此,怕是都不能讓這幫猴崽子如此老實吧?!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這些軍官的視線,關注的焦點,居然全部是那位少校!
徐霽一肚子的問號,在看到其他幾個團長時,終于忍不住了,其他人見他先到,紛紛的走了過來——
于風的領口張揚的松開,有意露出了他漂亮的鎖骨,脖子上還戴著一條精致的白金項鏈,馮紹一手攥著帽子,軍服的扣子全部解開,露出了里面軍綠色的背心,林器宇則是遠遠的站著,帶著白手套的手背在身后,一臉冷漠。
他們三個的動作和徐霽剛到操場時一模一樣,打量了一番站在前方的霍烈等人后,視線落到了唯一的少校身上,顯然,他們的軍事敏銳度不亞于徐霽,迅速的判斷出了敵人薄弱之處——那名少校是最好的突破口。
于風桃花眼一轉,看向了徐霽:“徐團,怎麼回事?師長呢?”
徐霽笑了:“你問我,我問誰去,你該不是認為我把個大活人藏起來了吧?”
說話間,一陣尖銳的哨聲傳來,幾人同時抬頭望去,見那唯一的一名少校抬腳走上了操場前的高臺,頓時心中同時生出不滿,新師長也太TMD拽了,全師都集合的差不多了,自己還不露面,什麼事都叫一個小少校出面!
喬琛幾人熱烈的交換著視線,老大終于出馬了,早聽說軍部任命了新師長,看這架勢,老大怎麼也得是新師長的絕對心腹啊!
喬以安平靜的看向臺下的數千名官兵,喬琛,韓昱等人所在陣列軍容整齊,其他各部則要差上許多,甚至連軍服都沒有統一,有的只穿了背心,有的穿著常服,也有穿迷彩服的,總之,看上去五花八門,怎麼看都是一幫烏合之眾。
“十五分鐘。”喬以安終于開了口,她的聲音響亮,和平時低沉的語調大不相同。
“后來又多等了五分鐘,整整二十分鐘,你們自己看看,堂堂的聯邦榮譽師,居然連最基本的集合都沒有做到。”她的聲音冷冷地送到了操場的每一個角落。
群,群……嘲!
好強大的技能,好牛X的人物,居然一上來就開了地圖炮,不分敵我全面轟炸!
徐霽瞠目結舌的看著高臺上的那名少校,一時間無話可說。
他在鐵血102師多年,實打實的從小兵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中間歷經七任師長,卻沒有一個,像是今天這位,一出場就丟個炸彈下來。
不不,師長本人還沒出場,難道說,新任師長故意叫這麼個少校登臺吸引仇恨,然后自己再出來做好人?!
徐霽恍然大悟,終于找到了新師長的行事脈絡,心中一松,頓時有了看戲的心情。
喬以安的視線掃過下面的官兵,轉向操場兩側,陸陸續續的又來了些士兵,他們無視高臺上的喬以安,鬧哄哄的往軍陣里闖,無頭蒼蠅一樣尋找自己的營隊。
喬以安眼中鋒芒一閃,右手指尖輕彈,槍匣的扣子彈開,里面的高級軍官專配手槍跳到了她手中。
砰砰砰!
連續三發槍響震撼了所有官兵,徐霽眉頭深深的皺起,一旁的于風已經大步上前,森然道:“少校,誰給你的權利在軍營中擅自鳴槍的?!”
話罷,他扭頭大喊:“憲兵!!憲兵在哪里?!”
話剛落地,于風周身一陣寒冷,他猛地抬頭,卻見高臺之下,那一列高級軍官,齊齊的轉頭看向他,面露兇狠之色,似要活活吞吃了他。
于風心中一寒,下意識的便退了一步。
徐霽看的瞳孔一縮,和憑借身份背景升上來的于風不同,他在鐵血102師實打實的是有些軍功在身的。
徐霽看的清清楚楚,方才那些大校們,散發出的嗜血之氣,是真正殺過人的鐵血屠夫才有的氣息,而且絕對不止殺過一個。
僵持間,站在高臺之上的少校再次開了口,他嘴角勾起,雙眼猛的睜開,瞬間星光萬道,讓人無法直視,厲聲喝道:“憑什麼?就憑我是鐵血102師新上任的師長!!”
嘩~
全場一片嘩然。
軍官們面面相覷,徐霽等人臉上均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怎麼可能?!一個少校,居然會成為榮譽師的師長?!
士兵們更是齊聲鼓噪,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唯有喬琛韓昱等人,錯愕之后面露狂喜,老大不會說錯,絕對是真的,老大居然就是新上任的師長!
天,真是天將福音。
以后小爺們在軍營里,就要橫著走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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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3:21
064 強力手下
徐霽團長當兵以來,從來沒有這麼糗過,想想剛才,他居然給新師長遞了根煙,還問他師長是否一會出來,怪不得那個大校臉色那麼怪異,憋笑很辛苦吧。
他心神一陣混亂,乃至沒有第一時間質疑新師長的身份。
喬以安看著下面亂糟糟猶如菜市場的軍隊方陣,臉色越來越沉,終于,她忍無可忍的大吼:“夠了,你們看看自己的樣子,還有一點軍人的影子嗎?!”
頓了下,她望向站在臺下的霍烈大校,霍烈點了點頭,箭步竄入了人群中,迅速的指認了一隊軍容整肅的士兵,命他們跟在他身后,在人群中左沖右突,轉眼間,方才遲到后又鬧哄哄的歸隊的士兵全部被他尋了出來。
這些士兵匆匆來遲,自然顧不上其他,身上軍裝尚且穿戴不全,勿論其他,被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押解,老老實實的出了隊列,在軍陣側方蹲了一排。
徐霽瞳孔縮起,看的暗暗心驚,新上任的少校師長帶來的這一幫親隨,軍銜雖然厲害,卻也不過七八個人,在數千名士兵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但那個大校,在短短的數十秒內,便挑出了一隊可用之人,又帶著這幫子士兵押解出了違紀的士兵,而且竟然無一錯漏,這份眼力和記憶力,實在是厲害。
喬以安的雷霆手段震懾住了全場官兵,一時間,操場上鴉雀無聲,所有的士兵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安靜的望著高臺上那位年輕的少校。
喬以安大聲吼道:“今日軍容不整者,回去之后五公里全負重拉練,遲到者,記小過一次,同樣五公里全負重拉練。”
徐霽的雙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亂軍用重典,僅僅因為遲到就被記小過一次,這位新師長真是好辣的手段。
側面蹲在地上的一名士兵突然跳了起來,高聲喊道:“報告長官,我不服!!”
立刻,全場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徐霽眼睛微瞇,認出那是全師有名的刺頭王海,如果他沒記錯,是一團的人,徐霽不由瞄了一眼旁邊的于風,果不其然,對方的桃花眼高高的挑起,似笑非笑的看了過來。
于風果然不甘心屈居人下。
徐霽又看了眼一旁的馮紹和林器宇,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另外兩位團長有沒有參與呢。
喬以安看著那名士兵,哼了聲:“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霍烈大校已經大步走了過去,鐵拳揮起,狠狠的向王海身上砸去。
王海抱著腦袋,扯著嗓子拼命喊道:“長官,長官,我們的直系長官不在,沒人通知我們啊啊,長官明鑒,明鑒啊!”
霍烈的手絲毫未停,依舊兇狠的砸了下去,狠聲道:“如果你夠聰明,看到別人集合,就應該早早的一起過來,如果你夠正直,就該老老實實的守在營地里!這個時候喊的哪門子冤!”
霍烈生的強壯,嗓門也足夠洪亮,加上他有意放慢了語速,全場官兵聽得一清二楚。
大兵們一琢磨,對啊,這大校說的有道理,要麼和別人一起集合,要麼守在營里,故意遲到,不是成心過不去麼?!
同仇敵愾之心便去了不少,這人純屬活該。
還有一些人則是注意到了另外一點,那個大校擊打王海的手法,他每說一個字,就下去一拳,極有韻律,換成踢踏舞的話,恰好是四分之一節拍,分毫不差。
拳頭打的也極有技巧,看落拳的部位和力道,竟是把王海全身都擊打了個遍,偏偏又沒有傷害到骨頭,估計一周之內這丫的動一下手指都會痛徹心扉,又沒有足夠的理由請下病假。
真是惡毒。
看清楚道道的精銳們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戰,打定主意不去觸新師長的霉頭。
霍烈收回拳頭后,呲牙而笑,環視一圈左右,竟無有敢于其對視者。
喬以安見第一輪震懾的作用已經達到,正準備宣布解散,嘻嘻哈哈的笑鬧聲從操場靠近軍營大門的一側傳來,她偏頭望去,幾名軍官衣衫不整,勾肩搭背的走了過來。
他們雙頰通紅,腳步漂浮,明顯是喝醉了。
徐霽苦笑,他終于明白方才于風為什麼會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了,這七八名軍官,赫然有著他麾下的三營長和警衛班的班長。
這下,他是跳海也洗不清了。
不過,細細看去,一團的兩名營長,三團的一營長和一名連長,以及四團的二營長,四個主力團,團團不落,人人有份。
全部是中級軍官,而且又涉及到了全部的四個主力團,新師長會如何處置呢?
要是手下留情,那剛才一手殺伐果決的兇狠手段就白費了,若是嚴懲,便是落了他們幾個團長的面子,以后想要拉近關系可難上許多了。
喬以安手一揮,王博向前一步,從隊列里邁步而出,一邊小跑向幾名醉酒的軍官,一邊把右肩上的狙擊步槍拿了下來,手伸進軍服兜里,掏出瞄準鏡迅速地安上。
在離開幾名軍官尚有一段距離時,王博蹲下,射擊,原地一滾,再次射擊,小跑接近,繼續射擊……
幾個眨眼的功夫,他已經連發了七彈,一名軍官送上一彈,那幾名被射中的軍官還沒有反應過來,操場上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官兵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些軍官毫發無傷,他們的帽子卻全部被擊飛出去!
這是什麼樣的槍法,那名大校每每抬手就是一槍,貌似根本沒有瞄準,卻能準確無誤的打中目標,乖乖,軍官們是從鬼門關里走了一圈啊。
于風掙扎著看向了徐霽,輕聲詢問道:“你們團那個黑子,有這麼厲害的動態射擊嗎?”
徐霽緩緩的搖了搖頭:“定點射擊都做不到這麼準。”
動態射擊,指的是靶子在持續的移動,而狙擊手本人亦是不斷的轉換著位置,二者相乘,命中率自然以幾何倍率下降。
軍官們終于反應過來,對望一眼,彼此嚇出了一身冷汗,松開手,站直了身體望向高臺上的少校師長,為首的瘦高個男子質問道:“你什麼意思?!無故向同僚射擊,可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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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3:41
065 發威
王博冷冷的看著他們,嗤笑一聲:“怎麼,不裝醉了?”
說話間,他手里的機槍再次抬起了頭,槍口陰森森的對準了這些軍官們。
軍官們心有余悸,不約而同的退了一步。
徐霽嘴唇微動,終究還是嘆了口氣,新師長究竟是哪里來的怪胎,一名少校,卻帶著這麼多的大校,而且一個兩個全部是有絕技在身。
先前那位進出軍陣如若無人之境的,明顯是個帶兵好手,單看那揍人的手法,就知道是個會帶兵的主,知道如何讓人疼又不會留下暗傷。
接著上來的又是位神槍手,單憑一手動態射擊的絕活,在全軍也是排的上號的牛人!
加上最開始時,那麼快速的突破了師部先進的電子封鎖,進入到指揮通信中心,少校師長的身邊,至少還有一位精通電子戰的高手。
而且,前面那一排高級軍官里,還有幾個沒有動過,單看軍銜,也能猜到,那幾位就算是比不上已經出場的三位,也相差不遠了。
徐霽終于意識到了一件事——能夠招攬到如此多強力手下,新師長要麼是有著極為深厚的背景,要麼是本人有著極為強大的實力。
徐霽一陣心悸,又想起了新師長的任命通知明明已經透出了風向,卻死活打探不到他的真實身份,他更傾向于少校師長的背景雄厚這一點,徐霽深深的憂慮著,鐵血102師的新任少校師長,究竟是什麼來頭?
他有一股強烈的沖動,把那幾名借酒鬧事的軍官全部召回來,根據已有線索判斷,和新師長硬碰硬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沒有給他任何緩沖時間,喬以安已經有了下一步的動作,她望著幾名鬧事軍官,手一揮:“全部記小過一次,關緊閉半個月。”
徐霽心情瞬間放松,記小過,不算什麼,以后立個功,隨隨便便的沖頂掉就是。
關緊閉……
在鐵血102師,關緊閉還有一個同義詞,度假,當然,僅限于連營級別以上軍官,普通士兵是沒有這個待遇的。
士兵們一片嘩然,軍官們的貓膩自然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喬以安對待士兵的苛刻和對軍官的嚴厲瞬間引起了士兵們的反彈,不少人高舉槍支厲聲呼喝。
連押解違紀士兵的那一營戰士也松懈下來,一個個同情的看著蹲在地上的兄弟們。
王海狠狠的唾了一口,對著身邊的高大戰士喚道:“兄弟,給支煙。”
片刻后,一支已經被點燃的香煙送到了他嘴邊,王海抬頭道謝,卻不由一怔,對上了霍烈一雙戲謔的眼,他嘴巴半張,剛剛叼住不到三秒的香煙啪嗒一聲落到了地面上。
霍烈一拍王海的大腦門,笑罵了句:“臭小子,看著吧,我們長官心狠手辣,官銜越高越倒霉。”
王海撇了撇嘴,伸手把掉在兩腳間的香煙又撿了起來,彈了彈煙嘴上的塵土,毫不顧忌的重新放回到了嘴巴里,一雙眼賊溜溜的看向前方。
仿佛知道所有人的想法,喬以安打了個響指,師部辦公樓前方的巨型顯示屏上馬上播放出了一段視頻——
約莫一百多坪的房間里,靠窗戶的地方放置了一張柔軟的大床,床頭配有最新款的電腦,空擋處則是放置了各式各樣的健身器材,啞鈴,跑步機,應有盡有,堪稱一間小型的健身房。
靠墻兩個架子,一個架子全部是碟片,另外一個架子上則是滿滿的書籍。
喬以安挑了挑眉:“真是奢華的禁閉室,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舒服的禁閉室,簡直和總統套房差不多了。”
鴉雀無聲。
士兵們和軍官同時好奇,從集體集合開始,少校師長一招接一招,招招狠辣,讓人目不暇接,現在,她又有什麼新手段了?
鐵血102師的全體官兵們都沒有注意到,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被少校師長牽著鼻子走了,新任師長的一舉一動,都充滿著強烈的個人魅力。
霍烈等人看向高臺上的喬以安,臉上露出了一絲緬懷之色——當年,他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從不服到欽佩,往往只有一線之隔。
喬以安悠悠的聲音繼續回蕩在操場上空:“既然已經建造了,就不要浪費納稅人的錢了,還是繼續使用吧。”
切~
數千名士兵同時發出的噓聲不容小覷,還以為新任師長會有什麼高招,繞了個圈子又回到了原點,軍官們依然擁有特權,關個緊閉也跟度假一樣。
喬以安的聲音突然歡快起來,帶著無比的歡欣,迅速的沖刷著所有人的耳朵:“不過,以后關緊閉,要加上一個附加條件。”
嗯?還有個但是?
男人們的耳朵都立了起來,胃口被高高的釣了起來。
喬以安的手指向大屏幕,一字一頓,務求說的清楚明白,準確的傳遞到每一個在場官兵的耳中:
“所有被關緊閉的軍官,一舉一動都會被這個顯示屏24小時展現在全體官兵面前。”
喬以安沒有給官兵們反應時間,丟下了最后一顆重磅炸彈:“不許穿任何衣服。”
徐霽緩緩的轉頭,看向他身邊的馮紹,木然地道:“老馮,快告訴我,我幻聽了,這不是真的。”
馮紹張開大嘴,愣愣的看著高臺上的少校師長,半晌,憋出一句話來:“我擦,這是個牛人啊!”
喬以安看向幾名醉酒軍官:“恭喜你們,成為本條例的第一批受惠人。”
那瘦高個臉上青白交替,在數千名士兵的注視下,幾欲癲狂,他看向了幾名團長所在,于風咳了兩聲,上前一步,質疑道:“少校,您說自己是新任師長,自始自終我們還沒有看到您的委任書。”
言外之意,空口無憑。
的確,這是現在唯一能抓住的一點漏洞了,無論如何,軍部不該也不會任命一個少校成為榮譽師的師長。
被替換下崗的哨兵陳述嘴唇動了兩下,想起了在新師長橫沖直撞沖入營地時出示的那份任命書,預感到,一團長要無功而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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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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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3:58
066 無敵群嘲技能
在數千名官兵的注視下,喬以安從軍裝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紙聘書,聘書曾在眾多將軍手中被傳閱,又被她隨意的塞在口袋里,委委屈屈的團了半天,此時有些皺皺巴巴,看著十分不像樣。
于風見她如此隨意,心中篤定,聘書定然有問題,或者是臨時審批,又或者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總之,絕對不會是一名少校的任命書。
喬以安捏住紙片,中指輕彈,那張薄薄的紙片在半空中打了兩個轉,輕飄飄的落到了于風的腳下。
于風臉色一沉,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彎腰撿起了被蹂躪的皺起的紙片,展在手里,仔細望去——軍部的公文函件,專用信紙,原部門銀牙特種部隊的印章,軍部的部印,以及……
喬凌峰,溫楠,段瑞寧。
他呼吸一窒,忙把任命書往眼前又湊了湊,沒錯,還是明晃晃的三個簽名,聯盟僅有的三個元帥,居然會一致同意任命這個小小的少校成為鐵血102師的師長!
喬以安悠悠的聲音從高臺上灑下,像是夜晚清冷的月光,雖黯淡卻無處不在,讓于風避無可避:“于團長,我這個三名元帥共同任命的少校師長,你有什麼意見嗎?“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前排的士兵還有幾名團長聽得一清二楚,于風看見任命書那一刻的表情變化,其他幾名團長都是看在了眼中的,突然聽到喬以安提及三名元帥,忙不迭的都湊了上來,一時間,四雙眼睛齊齊的看向了于風手中的任命書,又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新任師長的后臺好硬!!
徐霽團長口中泛苦,和其他人交換了心照不宣的眼神,知道和強勢的新任師長硬碰硬沒有好果子吃。
他看了眼幾位同僚,嘆了口氣,也只有他為人和善,適合與新師長交涉了,徐霽上前一步,對著喬以安半低下頭,和氣的商量道:“喬師長,您看,他們也是初犯,不如給一個嚴重警告,罰他們和士兵同吃同住三個月,要是真關了您說的那種緊閉,以后還讓他們怎麼帶兵?”
喬以安瞇起眼睛,望著眼前一臉和氣的青年,徐霽戴著無框眼鏡,生的十分斯文,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她卻不期然的想起了徐霽把锃亮的皮鞋在喬琛的褲腿上蹭來蹭去的場景,當真是一個斯文的敗類,喬以安哼了聲,淡淡地道:“敢犯錯,不敢承擔后果?”
她厲喝一聲,聲音驟然嚴厲起來:“徐團長,你視國法軍紀于何處?!視萬千聯邦民眾于何處?你們飽食終日,吸足了民脂民膏就是如此行事?!非休沐日隨意外出,青天白日公然酗酒,無視師部傳召,上不響應軍令,下不管束士兵,這樣的軍官,還要他做什麼?!”
一番話說的錚錚作響,喬以安睜圓了一雙星眸,一身正氣,宛如戰神,威風凜凜。
徐霽胸口如受鐵木撞擊,喬以安每說一句,他便退一步,連退了
七八步,身子一停,卻是抵到了士兵的行陣。
徐霽下意識的回頭,不期然的撞見了一雙雙火熱的眼,士兵們沉默的望著他,眼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心中暗嘆,知道大勢已去,已是萬萬不能再給那幾名軍官說情了。
與此同時,士兵們也漸漸的把話散了開去,與長官們受到的驚嚇不同,士兵們心中對新師長泛起了一股說不出的情緒,摻雜了喜悅驕傲以及畏懼的復雜情緒。
從新師長走上高臺那一刻起,短短的半個小時不到,做出了多少出人意料的事情?
雷霆手段整肅軍紀,無論軍銜大小,一律一視同仁,現在,又得知了新任師長是被眾多軍人仰慕愛戴的三位元帥共同任命!
強烈的共同榮譽感從心中升騰而起,不知道誰第一個張口,數千名士兵高舉手中槍械,齊聲吶喊:“鐵血!鐵血!鐵血!!”
震耳欲聾的號子聲響徹了整個天空,群情激奮到了極點,軍官們無聲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喬琛猛的把袖子一擼而起,赤裸的右臂高高舉起,隨著士兵們一起瘋狂吶喊起來。
韓昱,東風,一個又一個軍官加入其中,從許多年前開始,這支有著赫赫不世戰功的精銳戰斗師從沒有哪一刻,像是此時這樣團結,在軍陣上方,軍魂隱隱的凝聚而起,仿佛預示了鐵血102師更加輝煌的未來。
團長們板著臉看著眼前的一切,馮紹這個鐵塔般的漢子一個大掌拍到了徐霽的后心,打的徐霽一個趔趄,惡狠狠的說:“TNND,俺是服了。”
徐霽卻隱隱覺得新師長過于強勢,未必是好事,他瞄了眼于風和林器宇,于風臉上鐵青,他的面子今天是被徹底的掃到了地上,林器宇則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共事多年,徐霽大致可以猜測到兩位同僚的打算:分而化之,陽奉陰違。
鐵血102師數千名官兵,注定了師長不可能隨時盯著每個人的訓練和戰斗情況,他必須依賴這些下屬軍官,上面下達命令,下面自然也有很多手段對付。
不然,鐵血102師早就有了師長,何必等到一個少校來指手畫腳。
徐霽也知道其他幾人的打算,他冷哼一聲,大家不都是這麼想的麼,把上面派來的師長弄走,最后,還不得從鐵血102師內部提拔一名軍官?!
恍惚間,他看到高臺之上的少校師長伸出手掌,做了一個停的動作,士兵們逐漸安靜下來,望著新任師長,迫切的想知道他又有什麼驚人之語。
喬以安嗤笑一聲,聲音大的足夠讓每個士兵聽到她的挑釁:“你們這幫蠢貨。”
徐霽半張嘴巴,一臉呆傻,心中瘋狂吶喊,他瘋了,他瘋了麼?居然說這種話?!
在好不容易煽動起士兵們的情緒,群情激奮,熱血震蕩之際,正是收買人心的大好時機,他竟然來了一記全方位無視敵我的滿屏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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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4:18
067 與六千將士為敵
不,不對。
新任師長不是第一次使用群嘲技能了,剛剛集合的時候,他就來了這麼一出,他說什麼來著?
徐霽混沌的大腦恢復了思考能力,不久前的一幕在腦海中回放,新師長一臉漫不經心:“后來又多等了五分鐘,整整二十分鐘,你們自己看看,堂堂的聯邦榮譽師,居然連最基本的集合都沒有做到。”
他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新任師長,似乎真的很擅長群嘲技能啊,拉仇恨的本事真是一等一的厲害。
耳邊滿是因為喬以安的無差別攻擊而響起的士兵們的憤懣私語。
恍惚間,聲音不知何時停頓下來,操場上再次響起了新任師長那頗有個人特色的冷凝嗓音:“你們以為喊上兩句口號,就是我的人了嗎?”
語氣里的不屑,輕蔑,如此明顯,帶著濃濃的排斥意味,那股子的嫌棄,仿佛面前的不是赫赫有名的鐵血102師的官兵,而是一幫雜魚,一群雜牌兵!
士兵們的怒火被迅速的點燃,像是一個巨大的火藥庫,轟的一聲炸開,熱力滾滾,距離軍陣最近的徐霽忍不住往旁邊退了幾步。
他清楚的聽到了距離最近的幾名士兵咬牙切齒低聲咒罵的聲音。
軍陣旁邊,王海早就抽掉了一根煙,一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拔著腳下的青草,當士兵們瘋狂吶喊鐵血時,他並沒有加入進去,只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像是他這樣的老兵油子,還有很多,雖然一時間被周圍士兵的情緒帶動,一旦冷靜下來,卻又會得過且過混著日子。
此時,聽了新任師長吐出的輕蔑之語,他猛地抬起頭,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身邊的士兵,莫不如是,甚至原本監管他們的士兵也無心再搭理他們,一雙雙大手死死握住武器,手背上青筋暴突,顯然怒到了極點。
士可殺,不可辱!
兩個男人打架,強的一方可以把弱的那個打的渾身青紫,甚至斷了骨頭,卻依然有和解的余地,但是一旦開口說上一句孬種,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敵!
喬以安現在做的,就是把鐵血102師的全體士兵都變成她的死敵。
唯有霍烈等人,俱是一臉苦笑,想成為長官的人,的的確確都要走上這麼一遭——把你從骨頭到肉都打散了,壓碎了,再還原起來,然后再打散,反反復復的重復這個過程,直到你從肉體到精神都成為一個整體,上面刻著一個鐵血鑄就的名字,喬以安。
以天下的和平安定為己任。
長官的目標,就是他們的目標。
劍之所指,吾之所向。
成功的撩撥了所有人的憤怒,喬以安的聲音反倒和緩下來:“十天后,鐵血102師將會作為一個獨立的作戰單位,參加南十字島軍事演習。”
她的聲音平淡,沒有一個多余的字,這是長久述說軍事目標養成的習慣,務求簡潔明了,盡快的讓每個下屬明確軍令的含義。
士兵們的憤怒微微壓下去了些,專注的盯著高臺上那個並不高大的身影,聽著他娓娓道來。
“本次軍演,主要作戰方為南方軍區的兩個集團軍。”
“同時,聯邦內所有擁有番號的榮譽師,也會全部參戰,作為小股游擊力量存在。”
“王牌,鐵血,野狼,猛虎……”
一個又一個榮譽師的番號從喬以安口中吐出,恍如一只只上古兇獸被從亙古洪荒釋放了出來,帶著鋪天蓋地的濃郁血氣迎面撲來。
士兵們的呼吸漸漸濁重,他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聯邦長期沒有大的戰事,再利的刀也要生銹,十支榮譽師是明星,更是靶子,多少人盯著這番號。
彼此之間也有暗中較量的意思。
明面里的排名,王牌第一,鐵血第二,鐵血102師的官兵對此怨念甚深,更何況名次還在他們之下的其他榮譽師。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誰也不會承認自己是老二的,偏偏鐵血102師就當了萬年老二。
現在,這次十支榮譽師全部參加的軍演,就是一次考試,一次通過了可以一掃前恥的機會。
喬以安看著臺下紅了眼的士兵,再次嗤笑一聲:“你們以為自己很強?”
呼吸聲越發沉重,整個操場變成了一只巨大的風箱,呼哧,呼哧……
“那就證明給我看,證明你們還是那個百戰不倒的鐵血之師,證明你們依然是聯邦最頂尖的部隊!”
嗷嗷嗷~
士兵們的野性完全爆發了,他們仰天長嘯,發出野獸一樣的嚎叫。
砰砰砰!
又是連續三聲槍響,打斷了士兵們的嚎叫,喬以安瀟灑的一吹槍口冒出的白煙,輕輕松松,閑話家常般丟下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了,我已經打了申請報告,如果在這次演習中,你們的表現差強人意,鐵血的番號,會被取消。”
士兵們呆呆愣愣,軍官們也一臉茫然,他說什麼?什麼取消?
喬以安粲然一笑,罕見的笑容讓她平凡的臉熠熠生輝,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不巧,上面已經批準了。”
嗡!
鐵血102師所有官兵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轟然炸開,持槍的手不住的哆嗦,身體從頭到腳都在打著顫,心中的情緒,已經不是單純的怒火所能涵蓋。
他怎麼能,他怎麼可以,他憑什麼!
如果說,方才操場上還是一群獸化的人,現在就是完完全全的一群野獸了。
無論平時的操練多麼松弛,有多少軍官和老兵油子無視軍紀,肆意妄為,在他們內心深處,始終以自己是鐵血102師的一名戰士而自豪!
那是可以傳誦子孫的事跡,當兒孫繞膝時,可以從爺爺當年在鐵血102師,鐵血是什麼?那可是全聯邦僅有的十支榮譽師之一!
而現在,他們賴以為榮的信念居然被這個新上任的少校師長徹徹底底的摧毀了!
哆嗦著雙手,子彈上膛,不可原諒,無法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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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4:38
068 喬家幼虎!
準確的預見到士兵們的行為,喬以安的聲音沉靜:“這就是你們的本事?不想著如何挽救番號,而是把槍口對準主官?”
士兵們沉默了,槍口緩緩的垂了下去,壓抑的火焰燃燒的更加旺盛,一雙雙眼瞳中,滿是被激起的戰意。
“這次軍演我不會參與指揮,你們好自為之,解散。”喬以安果斷的一揮右手,站在高臺上,看著數千名士兵有序的退場。
和入場時松散的氣氛截然不同,眼前的隊列儼然已經凝聚出了自己的精氣神,一支支仿佛鋼鐵洪流,有序而沉默的奔回營地。
只是,每一名經過高臺的士兵,都忍不住仰望一眼站在上面的少校師長,目光中情緒復雜。
四名團長最后離開,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不好,他們內斗的再厲害,為的也不過是鐵血兩個字,現在要被人奪走立足的根本,那感覺,像是在心尖上生生的挖了一塊肉下去。
于風狠狠瞪了喬以安一眼,拂袖而去。
馮紹神情復雜,倒是和士兵們的表情如出一轍,轉身離去。
林器宇撣了撣軍服袖子,一雙帶著雪白手套的手背在了身后,慢慢的走遠。
喬以安緩步從高臺上走下,踱步到了尚未離開的徐霽面前,瞇起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伸出腳,锃亮的皮靴在徐霽的褲腳上來回蹭了兩下,聲音陰冷:“徐團長,官大一級壓死人哪。”
徐霽的雙眼猛地睜大,盯著喬以安狹長的鳳眼看了半晌,他的眼睛狠狠一閉,又重新睜開,低聲詢問:“喬家幼虎?”
喬以安嘴角抽動,勉強賞了他一個笑容,雙手背在身后,晃悠悠的向著師部大樓行去,霍烈等人已經收隊,整齊的跟在了她身后。
徐霽默默的望著喬以安的背影漸行漸遠,心中翻騰起無數個念頭。
他早該想到,這麼年輕的少校,姓喬,又被三名元帥聯名保舉,除了喬家的幼虎,還能有誰?!
說起來,喬家幼虎當年以十四歲稚齡,進入多國士兵組成的維和部隊,屢立奇功,在一個政府軍和游擊隊的激烈交火區,以絕對劣勢的軍力,保護了一個被游擊隊包圍的村莊,三日三夜,沒有一名村民死亡,堪稱奇跡。
對了,維和部隊以小隊為單位,軍備先進,作戰靈活,一般的小隊足足二十個人,據說喬家幼虎的小隊只有四個人,卻被稱作死亡小隊。
死亡小隊的成名戰,也是在那次小規模的地區沖突中,深入山區,愣是靠著四個人把一個百多人的游擊隊活活的咬到棄械投降。
短短兩年,這位年僅十四歲的少年,便累積了足夠的軍功,直升少校,被譽為將門虎子,人人都說喬元帥后繼有人了。
喬家幼虎之名冉冉升起,軍隊的高級軍官,大多聽到過這個名字。
然后……
徐霽瞳孔縮成一線,聽說隨后,喬家這顆嶄新的將星進入了聯邦的狼牙特種部隊,之后,便像是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半點信息傳出來。
只是喬家幼虎十四歲從軍,十六歲拿下少校軍銜的戰績至今無人能破,所以還不時的被人津津樂道。
徐霽終于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對之處,喬家幼虎,四年前就已經是少校軍銜,四年后,怎麼還是一個少校?!
不可能,那樣一個閃亮的人物,絕對不應該默默無聞至此。
徐霽若有所思的向團部行去,一路上,處處可以聽見沖天的號子聲,以及打著赤膊瘋狂訓練的士兵,他不由放慢了腳步,多久了?有多久沒有在鐵血102師看到這樣的景象了?
給直屬軍官送上兩條好煙,就可以免掉一次日常訓練,即使拉出來訓練,也是各種疲軟,不時有掉隊開小差的士兵。
和平時期,他們這些上官,大多只眼睜只眼閉,反正只要有上面的將軍視察時,不要掉了面子就成。
徐霽苦笑,憑借聯邦對鐵血102師的百般照顧,優先配發各式優秀武器,只要把裝備擦亮,身板挺直的往那一站,足可忽悠無數前來視察的將軍們。
他滿懷心思的走回到了團部,推開門,微微一怔,辦公室內杳無人煙,連平時最敬業的副官吳城也不在位置上。
徐霽停住腳步,仔細聆聽,空氣中隱隱傳來了爭執聲,片刻后,他的腳步向著團部的會議室移動,推開門,煙霧繚繞間,他麾下的所有營長,連長,中高級參謀,全部集結于此,人手一根香煙,軍帽不知道被丟到哪里去了,制服的扣子全開,衣衫不整的熱烈討論著。
“我認為我們應該加大訓練強度,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短短的十天能做什麼?還不如把部隊細化,明確各部職責,側重團體協調作戰……”
“那群蠢貨的腦子里能塞進去什麼東西?TMD別誤傷了友軍!”
“十天時間又能把他們的單兵作戰能力提高多少?體能耗光,真正上場時,只剩下一群軟腳蝦!”
軍官們的激烈爭執集中到了兩個方面,一派主突擊訓練單兵作戰能力,另外一部分則是強調團體協調作戰的重要性。
徐霽默默的聽了半天,見無人注意到他,不得不重重的咳了兩聲,軍官們同時抬頭,看了他一眼,旋即又轉過頭,繼續狂熱的爭吵。
徐霽大怒,非要逼的老子像喬家老虎一樣,拔出槍狠狠的放上幾槍嗎?!
沖動一發不可收拾,他果斷拔槍,狠狠的扣動了扳機,一聲轟鳴,軍官們果然安靜下來。
不得不說,鳴槍的感覺還挺爽的,徐霽戀戀不舍的把槍塞回了槍套里,正要開口,外面又零散的響起了幾聲槍響,他側目望去,判斷出是其他幾團的駐地,不禁苦笑,這位少校師長的雷霆作風,似乎很容易被感染呢。
徐霽把門和窗戶全部打開,陽光射入,煙霧環繞的室內頓時明亮許多,他走到長圓形會議桌的前首,手指敲擊著桌面,無聲的掃了一眼軍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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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5:00
069 友情提醒
在他的注視下,軍官們的腰板漸漸挺直,手里的香煙掐滅,扣子也尷尬的扣上。
喬琛斜著眼睛看著這位直屬上官,滿臉不屑。
徐霽似乎沒有注意到喬琛的表情,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語意輕松,詢問道:“你們有沒有收集軍演地點南十字島的相關地形資料?海洋氣候多變,軍演時,會不會有颶風?參加軍演的南部軍區的兩支方面軍又是哪兩支部隊?我們十支榮譽師,是協調作戰,還是各自為政?”
徐霽不急不緩的拋了數個問題出來,卻個個問到了點子上,第一個問題,關于天時地利,后面的問題,涉及到人和。
天時地利人和,是勝利的重要砝碼。
軍官們的臉色一正,對于這位直屬上官有了嶄新的看法,連喬琛臉上都露出幾分驚奇。
徐霽卻沒有多少驕傲可言,身處的位置不同,看問題的角度自然不同,營連一級,尚屬于軍隊中的低級軍官,主要職責是訓練士兵,帶隊奔赴第一線。
從團一級開始,屬于獨立作戰單位,已經有了自己的指揮部,作為一個獨立團的指揮官,徐霽看問題自然要更加全面,高屋建瓴。
沒等軍官們有所動作,徐霽手腕上的通訊器滴答滴答的響了起來,他按下開關,一個溫柔的電子合成女聲響了起來:“親愛的徐團長,喬師長剛剛發送一封軍演情報到您的郵箱,請注意查收。”
徐霽目光一轉,看向了坐在他下首的吳副官,他馬上在面前的電腦上一陣操縱,片刻后,一副海天一線的島嶼三維立體地圖在會議桌上徐徐成形。
向來冷靜的吳副官聲音激昂:“團長!是南十字島的地形圖,還有近期的天氣情況,以及其他參戰部隊的基本情況,還有……”
徐霽眉毛挑起:“還有?還有什麼?”
吳副官結結巴巴地道:“還,還有一封簡短的友情提醒,在軍演前的協調作戰會議上,喬師長大出了風頭,引起其他榮譽師的師長們的敵意,所,所以,應該不會有其他師會和我們聯合了,而,而且我們會成為其他部隊的優先打擊目標。”
徐霽:“……”
站在豆丁身后,看著尚顯稚嫩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劃移,喬以安沉聲詢問:“發送成功了?”
竇英點了點頭:“恩,我正在抹去侵入其他部隊的電子痕跡。”
一旁的徐鳴遠憋了又憋,一張臉青紫,終于忍不住開了口:“長官,為什麼要激怒他們?”
王博皺眉瞥了一眼老搭檔,不知道是不是在叢林里呆久了,徐鳴遠有著野獸般的直覺以及越來越單線條的大腦。
霍烈哈哈大笑,重重的擊在了徐鳴遠的肩上,正兒八經的解釋道:“激情只能持續片刻,要他們知恥才能后勇!”
喬以安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煙,面對同時伸出的幾只手,無奈逐一的發放了過去,轉眼半盒煙見了底,她叼起煙,順手把捏扁的煙盒丟掉。
霍烈湊過來給她點了火,喬以安抽了一口,便任由其在指間緩緩燃燒,淡淡地道:“人在順境時是不會有什麼進步之心的,只有讓他們承受失敗,親身感受到失敗的恥辱和痛苦,才能奮勇向上。”
徐鳴遠恍然大悟的連連點頭,霍烈王博等人卻是一臉怪異,老大變了,居然會美化自己的暴力行為了!
霍烈跟著喬以安時間最長,加上年紀大些,比其他人要隨意些,彈了彈香煙上累積的半截煙灰,笑嘻嘻地道:“頭,望京可是你的地頭,不招待招待咱們哥幾個?”
喬以安挑了挑眉頭,想了想,伸手在腕式通訊器上播了個頻段出去,片刻之后,接通,喬以安單刀直入的問道:“你在哪里?”
林軒正和兄弟們一起廝混,喬以安今天去鐵血102師正式報到,他是知道的,所以以為今天不會找他了,沒想到居然會接到她的電話。
當下痛快地應道:“紙醉金迷。”
喬以安掃了眼身邊的幾個手下,開門見山地道:“我這里有幾個兄弟想出去玩玩……”
沒等她說完,林軒痛痛快快地接了下來:“好,你帶他們過來吧,我幫你招待。”
喬以安低低的應了句哦,正要掛斷聯系,林軒趕緊又問了句:“我給你郵的照片收到了沒?”
喬以安微微一怔:“什麼照片?”
林軒有些失落:“上次拍的照片,大概還沒到吧。”
喬以安旋即掛了通訊器,看向幾雙冒著綠光的眼睛,霍烈小心翼翼地詢問道:“老大?”
喬以安淡淡地應了聲,“走吧,紙醉金迷。”
霍烈嗷的一聲,徐鳴遠也跟著嗷了一聲,王博一巴掌拍上了徐鳴遠的后腦勺:“蠢貨,你叫什麼?”
徐鳴遠委委屈屈的揉著后腦勺,“霍老大這麼興奮,肯定是好地方。”
王博上下打量了一番徐鳴遠,直到他伸出手不斷的摸著自己臉,收回了視線,心道,這傻子居然還沒蠢到家。
林軒端起酒杯,臉上自然帶了三分淺笑,慢慢啜飲著,今天紙醉金迷弄了一出大唐盛世,前方一排披著薄紗的大唐仕女正翩翩起舞,據說是最新考據出來的霓裳羽衣舞,一旁的一百多個編鐘倒是蠻有意思的。
他身邊的孫然伸手招了個大唐美人給他斟上酒,笑嘻嘻地看著林軒問道:“林少,什麼事兒這麼高興,對了,你那妞怎麼不來了?”
林軒剛剛吞了一口酒,粉色的薄唇抿了抿,淡淡笑道:“她一會過來,還帶了幾位朋友,一會你幫我好好招待。”
孫然挑眉,一臉興味盎然:“朋友?美人兒嗎?怎麼也得比你那妞漂亮吧。”
林軒眨了眨眼,喬以安會有女性的朋友嗎?他懷疑。
林軒愣神間,孫然以為他默認,伸手大力的拍了拍林軒的肩膀,豪情萬丈的承擔下來:“放心,美人兒就交給我吧!”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霍烈莫名打了個噴嚏,他抽了抽鼻子,暗罵,誰又在咒老子了,擦,這次換職是偷摸跑出來的,那幫小兔崽子不會鬧翻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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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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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5:18
070 對峙
何向東可算從醫院里出來了,擦,提起來就有氣,被林軒那混蛋暗算的,一家公共醫院都不收他,最后干脆在家弄了間病房,請了醫生上門監護。
今天和兄弟們一起出來慶祝慶祝,又拉上了自家大哥鎮場子,嘖嘖,王牌101師的師長,看哪個不長眼的敢惹上來。
說起來,何向東也郁悶,自家老大太TMD出色了點,害的他的名字都仿著老大起的,你說叫那啥,何南,何西,不都可以,為啥偏偏是個向東,擦,那還是親爹親媽!
不過自家老大那是絕對夠意思,從小到大護犢子,何向東一到年紀,就被老大弄到了王牌101師,在眼皮底下盯著,現在好歹也混上個少校軍銜了。
何向東陪著何東並肩走在最前面,他一臉興奮:“大哥,你還沒來過紙醉金迷吧?可惜今天來不及包場了。”
何東隨意的嗯了聲,他旁邊的周楠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周楠伸出右手攬住了何東的肩膀,斜眼瞄著何向東,哼哼兩聲:“我和你哥出來玩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到處跑呢。”
何向東別過臉去,他和周楠向來不對付,兩個人見面就要吵,今天看老大面子,不跟那混球計較。
進到了紙醉金迷里,當值的經理馬上迎了上來,笑意吟吟:“何少校,包間已經準備好了,現在過去嗎?”
何向東隨口就要應下,眼睛習慣性的向大廳看去,話到嘴邊便改了口:“等會。”
他調轉頭,看向了自家老大:“大哥,林家老五在那邊,我去打個招呼。”
何向東這次被人算計,何東自然知曉,林家勢力雖然也很強橫,但主要是在政壇,軍界的影響就差的多了,他知道弟弟的意思,點了點頭,囑咐道:“多帶幾個人過去。”
何向東應了下來:“大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頓了下,他回頭對著身后的方寧吩咐道:“阿寧,幫我招呼下大哥。”
林軒正琢磨著一會喬以安帶著手下過來,他怎麼招待,紙醉金迷里可玩的東西不少,就不知道那幫大兵喜歡什麼了。
一旁的孫然猛地撞了下他的肩膀,林軒回過神來,順著孫然的視線看去,何向東一伙年輕軍官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他不由笑了起來,姓何的被打成那副德行,這麼快就恢復過來了。
林軒舉起酒杯,杯中琥珀色的酒水漂亮的蕩漾了一個圈,對著何向東微笑道:“何少,好久不見。”
何向東冷哼一聲,一巴掌拍在了林軒面前的矮幾上,憤憤道:“少TMD廢話,你暗算了老子,老子也不和你計較,把那天打人的家伙交出來,老子的兄弟們消消氣,今天就不和你計較了!”
林軒一臉淡然,他放下酒杯,泰然自若:“何少在說什麼,什麼打人,我們是遵紀守法的優秀市民,怎麼會去打人?”
何向東狠狠的瞪著林軒,奶奶的,他寧願和喬琛干上一架,也不願意對著這個偽君子!
方寧熟門熟路的領著兩位上司尋了一個看的到何向東的位置的角落坐下,又叫招待送上美酒小食,親自斟滿酒,放到了何東和周楠面前。
周楠拿起酒杯,眼睛卻望向何向東的方向,緊緊盯著林軒若有所思,何向東挑了挑眉毛:“怎麼?”
周楠微微搖頭,一臉困惑,“那個林家老五有點眼熟。”
何東漫不經心地道:“哦?大概是你靶場的客人吧,我聽說林家老五的槍法不錯。”
周楠驀然睜大眼睛,對,對了,那天靶場里有一個陌生的女子混作招待,打的一手極優秀的槍法,最后,不就是和林家老五走了麼?!
那個女子,長得真像新上任的鐵血102師的少校師長!
他猛地搖了搖頭,想要把這個荒謬的想法甩出腦袋,又一把端起酒杯,一口氣喝干了里面的酒,酒杯還未放下,他的視野里闖進了數個熟悉的身影,一水的暗藍軍裝,當先那個,不就是鐵血102師的少校師長麼?!
周楠放下酒杯,啊啊兩聲,險些把酒水全部噴出來,他趕緊抓起一旁的帕子胡亂抹了兩把嘴巴,伸手捉住了何東的袖子,指著那人的方向,叫他快看。
他沒注意到方寧臉色鐵青,猛地站起,大步的走了過去。
何向東和林軒對峙半晌,這個家伙油鹽不進,他氣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準備出了一口惡氣再說,反正他們這邊一幫子當兵的,還揍不過一幫政客麼?!
他右拳高高揚起,沒等落下,手腕上傳來了一陣針扎的痛感,何向東猛地回頭,一下撞進了一雙狹長的鳳眼中,他微微一怔,旋即看到了喬以安的少校軍服,不由笑道:“呦,一個小少校也敢出頭了。”
他話音剛落,喬以安身后的高級軍官們齊齊上前一步,硬是把何向東身邊的軍官們擠到了一邊。
何向東目光陰沉的掃過一排大校的軍銜,冷哼一聲,大校又如何?!沒有實權的大校多了去了,軍部看大門的還是少校呢!
他今天可是帶了兩位少將過來!
何向東手一掙,從喬以安的手掌中掙脫出來,正要說話,方寧急急的橫插了進來,忿忿地伸手指著喬以安:“何少,就是她,那天騙我出去,又打傷我的就是她!”
何向東眼睛驀然睜大,嘴角高高的勾起,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林軒已然站起,冷聲道:“何向東,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是我干的,別找錯了仇家!”
何向東猛地回頭,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林軟蛋向來擅長打太極,這次還真爺們了一次。
林軒一幫兄弟紛紛占到了他身邊,孫然狐疑的看著喬以安,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又一遍,依然不確定地問道:“林軒,這是嫂子嗎?”
怎麼一下變少校了?!穿著那身大號的軍服,本來就相貌平平,現在更是一點女人味都沒有了!
何向東哈哈大笑,陰森森地道:“既然林少這麼有擔當,今天就都別跑了!咱們玩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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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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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5:37
071 王見王
霍烈幾人互望一眼,彼此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摩拳擦掌,只等著喬以安接下招來,大干一場。
喬以安漫不經心的看著何向東,張口道:“就憑你?”
何向東一口血險些噴了出來,他額頭上青筋暴突,手已經摸向了腰間,一只冰涼的手覆蓋上了他的手,生生把掏出半截的槍又按了回去。
何東把弟弟推到一邊,俊臉上面無表情,看著喬以安,淡淡地喚道:“喬師長。”
喬以安瞇起眼,望著眼前的青年師長,應道:“何師長。”
一堆人全部愣掉了。
林軒的一幫哥們,何向東的兄弟們,望望喬以安,再望望何東,完全搞不清楚什麼狀況。
何向東不滿地喊道:“大哥,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害我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
自家老大最是護短,一個少校怕什麼,哪里來的鬼師長,怕是什麼小地方來的運輸師吧,也敢出來丟人現眼!
何東沒有任何動作,抬眼望著喬以安,鄭重的介紹道:“向東,這位是鐵血102師新上任的少校師長,喬以安閣下。”
一群子的青年政客,加上一幫子的高級軍官,全部是被雷劈到的表情,一臉震撼,何家老大是什麼身份,王牌101師的師長,眾所周知。
這樣的身份地位,在這樣的場合,何少將說出來的話,絕對不會有錯。
更何況,王牌101師和鐵血102師本就是死敵,兩支榮譽師為了序號爭斗多年,王牌101師始終險勝一籌,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永遠是你的敵人。
眼前這位年輕的少校,的的確確的是鐵血102師的師長了。
何向東老老實實的站在何東的背后,甚至連眼睛都不向喬以安瞄上一眼,他們這樣的世家子弟,最清楚眉眼高低,什麼樣的人是可以踩到泥里,什麼樣的人得罪不起,單憑只言片語就能判斷的準準的。
現在已經是王牌101師的師長和鐵血102師的師長的對峙,其他的人,都不夠資格參合進去。
喬以安人情寡淡,自是不會禮尚往來,何東卻要精明的多,他看向站在喬以安身旁的林軒,客氣的詢問道:“這位是?”
喬以安直愣愣的三個字砸了過去:“未婚夫。”
周遭一干男人再次被雷的外焦里嫩,這次連何東也不幸中彈,這兩只怎麼看都很不協調啊。
林軒容貌俊秀,芝蘭玉樹般的風流人物,而喬以安一臉漠然,穿著軍裝越發的沒有了女人味。
林軒眉頭微挑,心中已經有所不滿,任何認為他和喬以安不般配的人都被他自動劃入黑名單。
他伸出手臂,自然的環住了喬以安的肩膀,幸好,這家伙習慣了他平日里牽著手的親密舉動,這次更進一步,居然沒有反抗。
林軒心中得意,春風滿面的笑道:“我和以安很快舉行婚禮,何師長請一定賞光。”
何東終于從僵直狀態恢復正常,笑容依然有些勉強,連聲應了下來:“一定,一定。”
何東面容一正,重新看向喬以安:“喬師長,這次的軍演,鐵血102師可不要拖兄弟部隊的后腿。”
喬以安狹長的鳳眼瞇了起來,她淡淡地道:“誰拖誰的后腿還不一定了。”
兩人視線對上,兩雙眼中同時射出無數刀光劍影,旁邊的人心蕩神馳的看著這一幕——聯邦最牛X的兩支強悍師團的第一長官對決!
太激動鳥!!
林軒手上用勁,把喬以安往自己的方向又攬了攬,俊秀的臉幾乎貼上了喬以安的臉,望著何東輕巧地笑道:“擇日不如撞日,何師長,玩上一局對戰如何?”
雙方的親友團同時發出了意味不明的笑聲,何向東別過臉去,滿眼輕蔑,他大哥早已經是三軍統帥,退出江湖好多年了,竟然還有人送上門來找虐。
何向東只手掩住嘴巴,站在何東身后,壓低了聲音慫恿道:“大哥,答應她!”
林軒的兄弟們心照不宣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位強悍的嫂子,上次可是把喬琛那幫人打了個落花流水,而且當著大家的面升級到了三軍統帥!
三軍統帥這東西,全世界滿打滿算還不到一百個,中華聯邦里十個手指都數的過來,隨隨便便橫掃一片的主!
送上門找虐來了,一個個的趕緊湊趣:“大嫂,陪他玩一局!”“嫂子,人家好歹也是王牌師的師長,給他個面子吧。”
一聲聲嫂子叫的林軒心花怒放,一雙漂亮的眼睛彎了起來,蕩漾著滿滿的春情,喜孜孜的看著對面的何東。
何東笑了:“成啊,既然大家都這麼有興致,那就玩上一盤。”
喬以安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她身后的霍烈等人臉色怪異,同情的看著何東。
何向東打了個響指,叫來經理,簡單說了兩句,一幫子人呼啦啦的向作戰室內走去。
雖然是並肩而行,卻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幫,一邊是暗藍色軍裝的士官們,另外一邊則是黑色西裝的青年高官,這麼一群奇怪的人,很快引起了大廳中眾位貴賓的注意。
待打聽到是王牌101師的師長和鐵血102師師長之間的私下對決。
整個會所都沸騰了!
TMD,這八卦比娛樂圈爆出什麼照門之類的可勁爆多了!
所有客人強烈要求會所老板弄個現場直播,讓他們也欣賞下兩位師長的精彩對決。
紙醉金迷的經理認真征詢了喬以安和何東的意見,喬以安沒所謂的聳了下肩,她一個女子尚且如此,何東雖然不喜,卻也大度的點了頭。
于是,一幫子豐腴的大唐美女轟轟烈烈的下臺,讓出了大廳中間的三維投影。
這次兩個人直接進了同一個作戰室,雖然不知道對方的游戲等級,相信也不會低到哪里去,陸地之王,空戰之王和海中霸王,只要拿到了其中一項,就可以發動集團戰爭。
何東瞥了喬以安一眼,十指靈活的連動,快速的輸入了自己的賬號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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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5:57
072 輸贏之間
紙醉金迷會所大廳內巨大的三維圖像的背景投影出了一副場景——湛藍的海水中漂浮著巨大的航空母艦,蔚藍的天空上以金字塔隊形飛來一組戰斗機群,而陸地上,坦克機甲師漫山遍野的襲來……
這是在線對戰的登錄界面,在海天相接的地方,一個金色的對話框連續閃爍,提示輸入賬號密碼。
隨著一個又一個受到保護的*號被輸入到登錄框里,顯示登錄成功的提示后,原本處于靜止狀態的游戲界面突然有了變化。
航空母艦瞬間啟動,身后留下了一串白色的水線,同時,甲板上飛起了數架小型飛機,遠處的天空轟鳴陣陣,戰斗機群轉瞬即至,陸地上的坦克組成的一條條封鎖戰線不斷推進……
而無論是航空母艦,戰斗機群,還是坦克大軍,都有一個共同點,在他們的身上,有著一排閃亮的字跡,紫氣東來!
其中,航空母艦和戰斗機群都是銀色字體,坦克上全部是一個個漂浮的立體感極強的金色大字!
客人們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其中不少識貨的人喃喃念道:“海洋巨鯊,星空之鷹,還有——陸戰之王!!”
拿下任何一項榮譽稱號,都可以隨意的命名自己麾下的部隊,其中,次等的大將級稱號是銀色標志,而頂尖的王者稱號則是金色字體。
吃驚過后,客人們贊嘆連連,不愧是王牌101師的何少將,竟然是一位罕見的三軍統帥!
看到屏幕上囂張的紫氣東來四字,林軒的死黨們面色凝重,孫然壓低了聲音道:“要不叫嫂子棄權?”
林軒笑而不語,微微搖頭。
他知道兄弟們在擔心什麼,喬以安上次晉級為三軍統帥,用時不久,怕不是久經戰陣的何東的對手,只是兄弟們並不清楚,所謂的三軍統帥,不過是喬以安的小號罷了!!
何東登錄賬號以后,沒有進行任何動作,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喬以安,如果識趣的話,她也該認輸了。
霍烈嘴角連抽兩下,這個何東,真是嫌命太長,那只老虎,也是人能撩撥的?
他很確定,如果何東不是擺出這麼一副高手的姿態,老大怕是會登上個小號陪他玩一場,雖然會輸,但不會里子面子一起輸掉。
果然,喬以安抬起雙手,輕觸屏幕,甚至還要尋找字母和數字,速度十分緩慢,並且只用了兩只手的食指,動作笨拙。
何向東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來。
孫然等人則是滿臉困惑,上次,嫂子動作挺靈活的啊。
隨著最后一個密碼的輸入,大廳內,另外一側的三維投影也迅速的產生了變化,視線所及,所有的景色全部褪去了顏色,眼前一片金光閃爍,海水,天空,陸地,全部是金燦燦的一片。
一只斑斕大虎邁著優雅的步伐從金色之中走出,同時電子合成女聲歡快的響了起來:“戰爭之王大駕光臨,爾等速速接駕!”
“戰爭之王大駕光臨,爾等速速接駕!”
“戰爭之王大駕光臨,爾等速速接駕!”
大廳里客人杯中的酒水撒了出來,孫然張大了嘴巴,何向東呆呆的看著屏幕,除了早有心理準備的林軒,和知道底細的霍烈等人,其他人都陷入了呆滯狀態。
戰爭之王?!
那不是排名第一的牛X人士嗎?!
出道至今,未嘗一敗的超級狠人?!
林軒輕咳兩聲:“你怎麼弄了這麼個登錄詞,感覺怪怪的。”
喬以安淡淡地應道:“系統設定,我沒有更改過。”
林軒彎下身子,長臂越過喬以安,在上面輸入了一行字,又悄無聲息的點了確定,站在他身后的一干人等看的清清楚楚,不禁暗罵,禽獸。
——老公我回來啦,MUM~
喬以安撇了撇嘴巴,卻是沒有再動什麼手腳。
一旁的何東漸漸緩過神來,他掙扎著站起身,仿佛喝醉酒一樣,搖擺著走到了喬以安面前,猶自帶了最后一分信念懷疑的問道:“你,真的是戰爭之王?”
戰爭之王,只有一位,哪怕是集齊了陸地之王,空戰之王以及海中霸王三個稱號,也必須打敗現有的戰爭之王,才能獲得這個稱號。
而喬以安的戰爭之王,已經穩居寶座四年之久,所有人都懷疑,如果她不主動放棄,沒有人能從這位實力彪悍的戰爭之王手中奪取這個榮譽稱號。
喬以安淡淡的應了聲。
何東嘆了口氣,有些頹廢地道:“我輸了。”
周楠看到自家兄弟的模樣,咬了咬牙,勸道:“阿東,還沒有比,也未必會輸掉。”
何東揮了下手,阻止了他的勸告,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調出了戰績,21498勝,109負,0平,他又點擊了輸掉的比賽記錄,上面一排華麗的TIGER閃爍不停。
周楠啞口無言,眾所周知,這位戰爭之王的ID,就是TIGER。
何東不發一言的站起身,準備安靜的走人。
喬以安喚住了他,凝視著他的雙眼,認真地道:“何少將,這總歸只是個游戲,游戲輸了,不等于你在戰場上也會輸!”
何東身體一震,他打這款游戲,鮮有敗績,一百掛單的輸局里,有一百局是掛在名為TIGER的戰爭之王手中。
喬以安沒有帶著勝利者自以為是的居高臨下,而是實實在在的坦率之語,倒讓何東警醒,他年紀輕輕坐到聯邦第一師的師長位置,終究不是泛泛之輩。
清醒過來后,何東神態馬上為之一變,從容淡定地望著喬以安,臉上也帶了自若的笑容:“喬少校說的極是,我很期待我們在戰場上的相見。”
話罷,何東沒有行軍禮,而是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帽檐,微微下壓,行了個紳士之禮,旋即轉身離去,何向東等王牌101師的軍官忙大步跟上。
王博瞇起了眼,哼了聲,手已經握到了腰間的槍把上。
霍烈則是一臉嗤笑,這位何師長,終究還是年輕氣盛。
連孫然都是一臉忿忿:“何東心眼真是狹小,叫了他句何少將就還了句喬少校,行的什麼紳士禮,擺明了瞧不起人!”
何東行紳士禮,自然暗示喬以安只是個女人,所以他不能和女人一般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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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6:20
073 悲慘童年
霍烈抽出一根煙,遞到了喬以安面前,喬以安順手接過,微微低頭,任由霍烈給她點上:“頭,就這麼放過他了?”
喬以安抽了口煙,雙眼微瞇:“我不喜歡打落水狗。”
霍烈:“……”
孫然等人俱都呆了一呆,原來方才那番一臉正義激勵何東的話都是故意的啊!讓他振作之后再從云端跌落,夠狠!
許明遠的娃娃臉貼近了孫然,帶了些困惑地問道:“我怎麼覺得林軒的妞,今天看上去不大一樣了呢?而且這種感覺很微妙,似乎有點熟悉?”
孫然亦有同感,二人不住的打量著喬以安,許是她相貌平常,前面幾次見面又都是女裝打扮,並不顯眼,但一換上軍裝,氣勢陡然一變,很容易成為眾人注意的焦點,加上一臉冷漠和漫不經心的態度,特別的吸引人。
林軒淡笑道:“走吧,我們出去喝酒。”
說著,他伸出手牽住了喬以安的左手,喬以安已經被他牽的習慣,便任由他去了,兩個人攜手走在前面。
霍烈瞪大了眼睛,喬以安手下的其他人也是一臉見鬼的表情,便是孫然等人亦是一臉詭異。
從后面看,林軒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風度翩翩,喬以安軍裝筆挺,帥氣的無以復加,只是,兩個人牽手而行,這就……
孫然和霍烈等人瞄到對方表情,心有戚戚焉,頓生了惺惺相惜之感,彼此勾肩搭背向外行去,待又尋了位置坐下,儼然已經開始了兄弟相稱。
眾人都不時的瞄向中間那一對男女,林軒動作優雅的倒酒,端來各式糕點水果,又親手剝開,送到喬以安手邊,喬以安自在的享用他的殷勤,二人一套流程做的熟練無比,渾然天成。
霍烈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喃喃道:“我以為老大這輩子都不會嫁出去了。”
王博一臉陰沉的瞪了他一眼,哼了聲,不說話。
連徐鳴遠和竇英都難得的沉默。
孫然盯了半天,他突然開口問道:“林少,你不會真的要結婚吧?!”
林軒坐直身體,一臉笑意地應道:“自然是真的,婚禮已經在籌備中了。”
孫然眨了眨眼睛,喬以安的鐵血102師師長身份,加上林軒的背景,明顯又是一場政治聯姻,只是看林軒樂在其中的樣子,又不像是被強迫的結果。
何況,他很清楚自家兄弟,如果林軒不願意,那是沒人能逼迫得了他。
這麼年輕的少校,孫然心中一動,喬?
他脫口問道:“喬師長不會是喬家的吧?”
喬家,自然是聯盟三大元帥之一的喬凌峰元帥的本家。
林軒淡淡一笑:“當然是了。”
孫然有些口吃起來:“可,可是喬家,不是只有兩個孩子嗎?我記的沒有女兒的。”
喬以安沒有說話,林軒笑瞇瞇的回答:“一直都是女兒啊。”
孫然許明遠等人腦中快速地計算出了一個等式,他們自幼和喬家的孩子一起相處,喬家的確只有兩個孩子,刨掉喬琛,剩下那個……
眾人臉色大變,活生生見了鬼的表情,驚嚇的一臉煞白,孫然哆哆嗦嗦的指著喬以安,旋即又感覺不對,趕緊把自己的爪子打了下來,顫抖著聲音問道:“喬,喬老虎?”
喬以安淡淡的應了聲:“嗯。”
嗷的一聲,許明遠撲到了孫然身上,二人緊緊摟做一團,連最為淡定的柳從云也變了顏色,十幾個大男人極力縮小身體,擠到了一起,瑟瑟發抖,看著殊為可憐。
許明遠哆嗦著聲音,一張娃娃臉慘白慘白,猶自帶了幾分哽咽:“我我還威脅她,我差點打了她,天啊。”
孫然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依然握住了許明遠的手,強自鎮定的安慰他:“不怕不怕。”
霍烈張大嘴巴看著眼前一幕,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同伴,卻見王博雙眼發直,徐鳴遠的眼睛都要掉了出來,最小的竇英一臉被嚇到的表情。
霍烈喃喃道:“這是什麼情況?”
孫然等人終于緩過神來,卻依然不敢靠向喬以安,十幾個人寧肯分坐兩張沙發,林軒和喬以安身邊空出了一大片位置。
許明遠此時看向林軒的表情充滿了崇敬,林少以身飼虎,這是多麼偉大的情操!聖人也不過如此了!!
霍烈看著好笑,拿起酒瓶,給孫然倒上滿滿一杯,誘哄道:“給兄弟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孫然把滿滿一大杯的伏爾加一干而盡,喉嚨處一片燒灼,借了酒勁開口道:“我們小時候,都是吃喬老虎的拳頭長大的。”
“路上碰到了要挨揍,從他家窗戶下面走過要挨揍……”
“考試成績比他好要挨揍,尼瑪一個語文是零分的家伙,你得考多少分才能比他還差啊!”剛剛硬灌了自己一瓶紅酒的許明遠痛哭流涕。
霍烈:“……”
訴苦大會仍然在繼續,斯文的柳檢察長也忍不住了:“路上看見一毛錢沒有撿起來,被揍的滿臉青腫……”
“因為挑食不吃香菜,在學校食堂里,被一盤子的菜湯從頭淋到腳。”林軒幽幽的開了口,目光深邃的望著喬以安,顯然這件事情比挨揍對他的打擊還要大。
霍烈算是聽明白了,這些人的童年里滿是老大的暴力陰影啊,各種千奇百怪的被扁理由。
難怪剛才嚇成了那副德行,要是他小時候碰到這麼個窮兇極惡的人物,也會噩夢連連的。
說到動情處,許明遠等人抱頭痛哭,尼瑪很久沒有憶苦思甜了,這麼一回憶發現小時候真是悲慘的無以復加。
霍烈嘆了口氣,萬分同情這些可憐的孩紙,在未成年尚不能控制自己暴力行為的兇獸旁成長,果然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啊。
林軒咳了兩聲,手上不動聲色的加了力,目光掃向自己的一干死黨,喬以安挑了挑眉,鎮定地安撫道:“放心,我現在已經很少親自動手了。”
孫然等人:“……”
為什嗎感覺更加的不好了,鐵血102師,據說有六千人的編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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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6:48
074 乘龍快婿
喬琛耐著性子,一直在團部開完會,回到營地,天色已經暗下來,又趕緊把團部的布置安排了下去——團部最終決定,以小班為單位,單兵訓練的同時進行團隊磨合。
這也的確是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訓練方式了。
等忙完一切,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喬琛興奮的聯絡一干兄弟們,二十幾個軍官亢奮的匯聚到了一起,喬琛嘿嘿一樂:“走,去看看老大。”
一想到老大當了鐵血102師的師長,這幫家伙就忍不住呲牙大樂。
喬琛一把拍了身邊的韓昱一巴掌:“瞧你那傻樣。”
韓昱趕緊閉上嘴巴,片刻之后,卻又忍不住咧嘴而樂。
到了師部大樓前,卻被警衛攔下,喬琛理直氣壯地道:“我們有事情要見師長!”
警衛沒好氣的回道:“師長早就出去了。”
喬琛等人面面相覷,沒精打采地往外走去。
還沒出門口,警衛交談的聲音傳來:“這是給師長的私人郵包,簽收一下吧。”
喬琛耳朵一動,立馬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伸長了脖子看去,一眼看到郵包寄出地上的一行雋秀的字體——國會大廈林軒議員辦公室。
林軒?!
喬琛臉色瞬間陰沉,二話不說的一把搶過了包裹,警衛大驚,喬琛馬上喊道:“韓昱,攔住他們!”
二十幾個軍官一擁而上,兩個警衛迅速的被控制住——身上的呼叫器,警棍,軍槍,一個不落的全部被繳了下來。
警衛狠狠的瞪著喬琛:“喬營長,你要造反嗎?!”
喬琛瞇起眼睛,心情極度不爽,揚了揚手里的包裹,理直氣壯地道:“這是我親姐的私人包裹,老子有什麼不能看的?!”
親姐……這,這不是給師長的包裹麼?!
警衛被新任師長是個女子的消息震懾住了,一時間忘記了掙扎,眼睜睜的看著喬琛把包裹拆開。
國會專用文件袋里是一個厚實的牛皮紙袋,喬琛低聲咒罵,擦,封的這麼嚴實!
喬琛不耐煩的把牛皮紙袋一下撕開,一摞照片沸沸揚揚的掉了出來,軍官們同時彎下身子,撿起照片。
喬琛遲疑著撿起了掉在他腳下的照片,垂眼看去——陽光余暉的照耀下,英俊的銀色騎士半跪在穿著王子服的少女面前,少女手中的闊劍搭在了騎士的肩膀上,兩個人視線交纏,恰是一首冰與火之歌,畫面精美的如同最精致的油畫。
喬琛臉色瞬間陰沉,陰森森地問道:“這是什麼?”
韓昱幾人已經把照片集合到一處,一張張的快速瀏覽,片刻后,韓昱不確定地道:“好像是婚紗照。”
雖然很另類,但是女子穿著改良過的男裝,和容貌俊美的青年身上的衣服明顯如出一轍,怎麼看都是一對,比普通的情侶裝更加出彩。
好一對出色的未婚夫妻!
喬琛牙齒咯咯作響,韓昱趕緊從他手上把那張已經被捏的微皺的照片搶了過來。
喬琛一字一頓,咬牙切齒:“我,不,同,意。”
旋即又瘋狂怒吼一聲:“我不同意!!”
東風一臉陰沉地拍了拍喬琛的肩膀:“做的好,喬少,我也不同意。”
韓昱被這兩個二愣子氣的肝疼,他的臉色同樣很不好看,森然地逼問道:“不同意?你們憑什麼不同意?”
喬琛剛要張口,韓昱馬上搶先道:“林軒容貌俊美,家中背景雄厚,本人是國會議員,前途無量,又從來都沒有半點緋聞傳出,性格溫和,為人處事八面玲瓏,交給他的事情,就沒有辦的不妥當的……”
他說一句,周圍的年輕軍官們的臉色便沉上一分,等他說完,這些年輕軍官們的臉色陰的隨時可以下一場暴雨。
韓昱沉沉的下了最后總結:“這樣的男人,在哪一個丈母娘眼中,不是最好的乘龍快婿?如果我有女兒,也願意嫁給這樣的人,喬琛,你摸著良心說,你和林軒相比,如果是女人,會選擇誰?”
一股抑郁之氣在胸中徘徊不去,喬琛狠狠的瞪著韓昱,臉色鐵青,終于憋得他大吼一聲:“氣死我了!”
死死咬住下唇,喬琛轉身往外大步走去。
韓昱攔住了欲要追上去的東風,嘆口氣道:“讓他一個人呆會。”
回過頭,韓昱對著趴在地上的兩名警衛,語氣冰冷地道:“軍隊里的保密條例,你們很清楚吧?”
……
一場聚會在一幫哥們的痛哭流涕中詭異的結束,林軒無奈的和喬以安分手,又叫了人來吧喝的爛醉如泥的兄弟們都送了回去,忙完已經接近了午夜。
路上很安靜,他放著輕柔的曲子,懸浮車平穩的行駛著。
到了公寓樓下,林軒停穩了車子,緩步走了下來,剛剛掏出鑰匙,一束強光猛的打了過來,林軒下意識的偏過頭去,耳邊響起了獵獵風聲,他嗖的一矮身子,險之又險的躲過了來人驟起的一拳。
來人並不放過他,一拳落空后,馬上又是一個掃堂腿,林軒哼了聲,同樣一腳踢出,砰砰兩聲,兩人拳腳相交,同時發出了悶哼聲。
沒有給對方緩和時間,林軒手上驟然加速,一拳快過一拳,暴風雨一樣的落到了對方身上,看似毫無章法的拳頭卻躲過了對方的格擋,拳拳打在了肉上。
他下盤極穩,對方的幾次腳下偷襲都被他硬抗了過去。
拳頭不敵,腳下又無功而返,對方很快處于了完全挨打狀態。
噗噗數聲,林軒打的痛快,忍不住仰天長嘯,嘯聲過后,他已經反擰了對方的手臂,膝蓋更是狠狠的壓在了對方的后心之上,把他強制的壓倒在地。
喬琛呼哧呼哧的轉過頭,漂亮的臉上青紫交替,慘不忍睹,林軒下手狠辣,當真是半點沒有留情!
林軒的臉在強光之下毫纖畢現,一改往日里溫和雅致的做派,竟然帶了三分狠勁,他陰冷的看著喬琛,平靜地道:“你似乎忘記了,當年我們開始學武的時候,除了喬以安,其他人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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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7:06
075 國家絕密檔案
林軒出門前再次整理了一遍儀容,對著家中巨大的更衣鏡,正了正領帶,又把掉落的發絲理了理。
他心中難得忐忑,昨天揍了小舅子一頓,弄的喬琛那張漂亮臉蛋鼻青臉腫,今天岳父大人就親自傳召,這事兒放誰身上也安不下心。
林軒有些許后悔,昨天手上應該留點力道,至少不該光顧著打臉了。
和警衛打過招呼,林軒直接把車子開進了軒轅古園,成年前,他一直住在這里,一草一木都熟悉非常,輕車熟路的開到了喬家那棟兩層小樓前停下。
下了車子,林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定了心情,嘴角一點點的揚起,臉上自然而然的帶了淡淡的淺笑。
敲了敲門,里面一聲利落的進來,林軒毫不猶豫的推門而進,一眼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喬凌峰元帥,他穿著一條軍褲,上身一件白色襯衣,袖子隨意的挽起,整個人清爽文秀,帶著居家的味道,林軒心一松,知道這次是自家人見面了。
林軒客氣周到的喚道:“喬伯伯。”
喬凌峰帶笑打量了一番林軒,對他不卑不亢的態度十分滿意,伸手指著自己身側的沙發道:“坐。”
林軒從善如流的坐下。
喬凌峰手握一杯葡萄酒,杯子轉了兩圈后,突然開口道:“我一直很好奇,你年幼習武之時,被幾位大師公認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后來怎麼棄武從文了?”
林軒微微一怔,旋即一臉坦蕩的道:“因為以安是天才中的天才,我如果從軍,一輩子只能在她之下。”
喬凌峰眼中透出了激賞,君子知不可為而獨辟畦徑,林軒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有多大?十二?十三?林家的這個孩子聰慧而不乏決斷,若是從軍,定是大將之才。
喬凌峰惋惜之余又為自己的女兒慶幸,僅僅是因為不想居于喜歡的女子之下,便毅然放棄了擅長的科目,轉而從頭學起,林家老五,對喬以安當真在意的緊呢。
喬凌峰唇角帶笑,抿了口葡萄酒,話里已經帶了三分戲謔:“聽說你昨天把喬琛打的很慘,這小子大早上的就跑到他姐姐那里告狀了,結果被他姐姐又修理了一頓。”
林軒抿起唇角,但笑不答。
喬凌峰帶著探究的看著林軒:“看來你這些年的功夫倒也沒丟下。”
林軒一派落落大方,輕描淡寫地道:“以安身手那麼好,我只是不想總被踢下床。”
喬凌峰一口酒悶在了口中,嗆得他連咳數下,憋的一張白皙的臉紅紫,他右手成拳,堵住嘴巴,又假意的咳了兩聲,詢問道:“不會是真的吧?”
林軒異常誠懇,雙眼清澈如水,認真地道:“真的。”
望著君子坦蕩蕩的林軒,喬凌峰突然懷疑起,自己是不是老了,面皮竟然還越來越薄了,連個小輩都不如了。
喬凌峰放下手里的酒杯,面容一正,“我看到了你的提名,你要競選軍部第四官員?”
林軒鄭重的點了點頭,沒有多做解釋。
喬凌峰伸出右手,重重的擊打在了林軒的肩膀上,“好,好!”
他神情激動,顯然林軒此舉深得他心。
喬凌峰站起身,從沙發上撿起了軍服,嚴肅地道:“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
林軒坐在元帥專車里,掌心攥出了一團汗水,他隱隱感到,今天,他會無比的接近喬以安的過去,那些被人刻意隱瞞掉了的歷史!
元帥專車直接開入了軍部的戰爭堡壘內,前后兩輛護衛車跳下兩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后,副官親自打開了車門,喬凌峰一身軍服,肩章之上金光四射,邁下了懸浮車。
林軒尾隨其后,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大廳,沒有窗戶,四壁上鑲嵌了柔和的LED電子燈,模擬出了自然光照的景象。
喬凌峰喚道:“林軒,你隨我來。”
林軒趕緊快步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走進了一部電梯之中,林軒看著電梯之上顯示的樓層不斷向下,一直到了三十三。
林軒眉頭一皺,據說軍部的最底層放置著國家的絕對機密,只有三大元帥和總統閣下有權限調閱,而且必須限定在軍部之內,帶出房間,便以叛國罪論處!
電梯門徐徐打開,林軒看到眼前的場景,不由一愣,空蕩蕩的大廳里,只放置了一部超級智腦,觸目所及,到處都是電子元件,卻沒有半個守衛。
看出林軒的疑問,喬凌峰輕笑道:“從我們坐上電梯那一刻起,中間就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的掃描,只要有一次檢查數據不對,那個電梯就足夠讓我們死上幾百次。”
林軒凜然,知道這里外松內緊,實在是達到了國家特級警備的標準。
喬凌峰走到智腦面前,輸入了一串復雜至極的密碼,片刻之后,智腦發出了識別通過的提示音:“喬凌峰元帥,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
喬凌峰沉聲道:“我要查閱代號TIGER的士兵資料。”
智腦的屏幕上一陣閃爍,“您好,這是3S級國家絕密資料,請確保資料的絕對安全,一旦泄露,將會以叛國罪論處。”
林軒繃緊了下巴,喬以安的過去,果然是3S級的絕密資料。
在他的認知里,凡是被列為國家絕密資料的,都是一些秘密的軍事工程,比如研制最新型的宇宙戰艦,又或者國家的防御導彈分布。
一個人的資料被列為國家絕密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只意味著一件事情:喬以安的存在以及歷史,對聯邦來說舉足輕重,甚至重要到了足以動搖國本的地步!
林軒邁步走到了智腦前,他沒有半點擔心,喬凌峰既然帶他到了這里,那一切手續定然合法。
他凝神看去,智腦延伸出來的虛擬顯示屏隨著資料的擴充,不斷的拉伸中,屏幕上閃爍著一行行鮮紅的字體,像是喬以安觸目驚心的歷史,充滿了暴力和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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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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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7:23
076 喬以安的秘密
擊斃大和帝國的仇華組織領袖加藤一郎;
刺殺美聯邦第十任鷹派總統霍華德;
劫持歐洲盟國航空公司的航班A1-87次,參加第十界世界天體物理研討會的物理學家全部被送往001基地內;
……
只看了最前面的三條,林軒便一陣頭暈目眩,近幾年來,一樁樁著名的無頭公案全部尋到了事主!
這些事件發生時,每一樁都引起了世界格局的劇烈動蕩,無數組織爭先認領,林軒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全部是喬以安一個人動的手腳。
前面兩位,全部是其他國家的元首,身邊的保鏢層層疊疊不知道有多少,想想就知道喬以安當時有多危險。
林軒一陣心悸。
林軒一眼掃去,下面密密麻麻不知道還有多少喬以安的光輝事跡,怪不得喬以安的個人資料要被列為國家級的絕密資料,隨便泄露一條,都足以引發世界大戰!
而喬以安本人,若是剝去了中華聯邦的背景,赫然是一個純粹的恐怖分子,加上中華聯邦的背景,那也是個戰爭罪犯!
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軍事法庭,憑借她做下的這些輝煌戰績,都足夠把她槍斃一百次了。
喬凌峰的聲音沉重的響了起來:“以安雙手沾滿了聯邦的敵人的鮮血,她在我們的敵人眼中是惡鬼,卻是聯邦當之無愧的英雄!”
“憑借這些功績,足夠以安晉升三個上將有余,可惜……”喬凌峰元帥一臉惋惜。
林軒知道他的未盡之語,可惜都是見不得光的,隨便一樁暴露出來,都會引起天大的麻煩。
福至心靈的,林軒瞬間明白了,為什麼喬以安會以少校的身份成為鐵血102師的師長,為什麼會同時得到三大元帥的認可。
喬以安之于聯邦,毋庸置疑,軍功赫赫,無人能及。
喬凌峰拍了拍林軒的肩膀:“怎麼樣?”
林軒揚起頭望了一眼不斷閃爍的血紅色大字,淡淡的道:“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三位元帥和總統閣下同時遇害。”
同時遇害的話,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喬以安做了什麼事情,世界上保存最好的秘密,從來都只有死人知道。
喬凌峰眼睛驀然睜大,旋即大笑出聲,重重的拍了林軒的肩膀:“等這次南十字島的軍演結束,我親自為你們舉行婚禮。”
林軒嘴角勾起,笑的風輕云淡:“我的榮幸。”
……
徐霽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隱藏在鏡片后的雙眼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其他三位團長:“綜上所述,我認為,這一次,我師最好化整為零,以找到敵人的各級指揮部為目的,並實施重點打擊。”
于風慢條斯理的合上了手里的作戰計劃,封皮微微卷起,露出了一只雪白/粉嫩的玉足,徐霽微微皺眉。
于風嗤笑一聲:“她惹出來的麻煩為什麼叫我們背黑鍋?”
他頓了一下,緩緩的巡視三位同僚:“你們認為,她說的,什麼打輸了就取消番號的話,會是真的?笑話,鐵血已經存在幾十年的歷史會因為一個年輕的少校師長的話就被取消?那整個聯邦都將成為一個笑話!”
徐霽等人若有所思,說老實話,他們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畢竟,取消一個有著悠久歷史的傳統的百戰雄師的番號,受到傷害的不止他們這些現任官兵,還有更多的退伍老兵,甚至涉及許多從鐵血102師出去的軍官們,其中不少依然是在現今的軍界中呼風喚雨的實權派將軍。
徐霽苦笑,只是,若是那個人的話,一切皆有可能啊,對于十四歲從軍,十六歲成為少校,二十歲依然是少校,父親是三大元帥之一,擁有著三大元帥共同署名的喬家幼虎來說,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他盯著于風,語帶苦澀的問道:“你知道,我們的新任師長的背景嗎?”
于風抬起眼,鋒眉一挑,俊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被軍演的消息炸暈了,匆匆布置了練兵計劃,他還沒來得及調查新任少校師長的背景。
徐霽臉上的笑容越發苦澀,額前現出了三條深深的溝塹:“喬家幼虎,你們聽說過沒有?”
于風臉上一僵,直勾勾的盯著徐霽:“喬元帥的接班人?十四歲從軍,十六歲成為聯邦最年輕的少校的那個喬家幼虎?!”
他每說一句,徐霽就重重的點一下頭,末了,于風呆滯的僵坐椅子上,綿軟的沙發椅似乎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發出了一陣呻吟聲,他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少校?”
這也是他們哪怕知道了新師長姓喬,卻也沒有往喬家幼虎身上聯想的原因——16歲就已經是少校,到了20歲還是少校?!
林器宇手里捏著個白色的帕子,捂住了鼻子,微微側身,避過馮紹身上沖過來的汗臭味,甕聲道:“喬師長這次是真的撂了擔子,完全不管我們?”
徐霽目光一黯:“是的,不過他傳給我很多軍演資料,我已經做好了戰前分析,等下傳給你們。我堅持自己的意見,這次必須化整為零,進行小分隊作戰。”
他的聲音驟然提高:“這次軍演,動用了兩軍十個師,各自為戰,彼此並不熟悉,這種混戰的情況,很適合我們渾水摸魚。”
一直沉默的馮紹猛地伸出鐵拳,重重的敲在了桌子上:“格老子的,怪不得喬師長說要取消番號,咱們鐵血什麼時候開始做這等小人行徑了?!哼,老子不奉陪了!”
徐霽氣的臉色鐵青,看著馮紹的腳步重重的消失在門后。
林器宇鼻子皺了皺,丟掉手里的帕子:“我雖然不介意化整為零,但是不喜歡接受你們的指揮,所以,還是各自為戰吧。”
話罷,林器宇轉身離開,細細的腰肢,背部卻挺得筆直。
于風看著氣的七竅生煙的徐霽,右掌猛地拍著桌子大笑:“哈哈,徐霽啊徐霽,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這次輪到徐霽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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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7:44
077 亂局
徐霽離開后,于風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斂起,習慣性的翻開了手里的作戰計劃,露出了藏在里面的PLAYBOY最新一期,他的視線渙散,心思完全不在雜志上面,有些困擾的念道:“喬家幼虎……”
啪的一聲,雜志中頁的臀波乳浪瞬間消失。
霍烈著急的大吼:“竇英!!哥哥平時白疼你了,關鍵時刻就TMD掉鏈子!”
徐鳴遠亦是火急火燎的叫了起來:“快點打開,**的哎,還是最新一期的!”
竇英沉默不語,兩個人后知后覺的抬起頭,一眼看到了喬以安面無表情的臉,登時泄了氣,霍烈主動道:“我去操場跑二十圈。”
徐鳴遠連聲叫道:“哎哎……我跟你一起去。”
喬以安沒等他們邁出房門,冷冷的補充道:“滿負重,帶上帳篷輕型機槍,子彈匣……”
霍烈和徐鳴遠二人一個趔趄,這對難兄難弟悲慘的跌在了一起,隨即手腳並用爬了起來,連滾帶爬的消失在了喬以安的視線里——身后老大的話還在繼續,呆的越久,需要背的東西越多!
喬以安望著他們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冷哼一聲,她的視線方轉移開,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王博,后者冷靜的開口道:
“鐵血102師的四個團長決定各自為戰,徐霽團長堅持化整為零,以打擊敵人的各級指揮部為目的,林器宇團長附議,馮紹團長選擇了硬碰硬,于風態度曖昧,有讓大人背黑鍋的嫌疑。”
喬以安點點頭,王博除了打的一手好槍外,最擅長的就是情報分析了。
狙擊手和情報分析其實很有些異曲同工的味道,同樣要求頭腦時刻處于絕對冷靜的狀況,又要從蛛絲馬跡中判斷出目標的行動。
她手下的這幾個大校,每一個都是千里挑一的人物,拿出去絕對可以獨當一面。
……
明天就是軍演的日子,今天全體開拔,因為鐵血102師是空軍,所以會搭乘飛機進入南部海域,再進入戰區之中。
霍烈幾人穿戴整齊,筆直的在喬以安身后站成了一排,喬以安亦是全副武裝,她盯著樓下的士兵們,保持著一貫的面無表情,臉上看不出半分喜怒。
又是一連戰士過來,行至師部大樓時,一聲嘹亮的哨聲響起,士兵們整齊劃一的轉過頭,舉起右手,狠狠的比了一下中指。
霍烈憤憤道:“MD,一群小兔崽子,看老子不整死他們。”
徐鳴遠沒所謂的打了個呵欠,懶洋洋的道:“真是沒創意,來來去去也只會比一下中指,能不能來點刺激的?”
話音剛落,樓下傳來了驚天怒吼:“鐵血!鐵血!!”
嚇得徐鳴遠一個激靈,險些趴下,耳邊卻響起了一聲淺笑,他驚詫莫名的看向了喬以安,以為自己聽錯了。
喬以安眼皮垂下,手從腰間配槍拂過,轉過身,邁步向外走去,邊走邊催促:“走吧,我們也該出發了。”
進入戰斗狀態的高級軍官們不再說話,一個個腳步輕盈的跟在了喬以安身后,細細聽去,無論是足音的大小,還是落腳的數目次數,都像是只有一個人行走在路上。
坐在了專用運兵車上,竇英手指連動,一份又一份的資料從公共網絡流向了他的私人智腦。
估算了下時間,竇英把已經下載完成的部分送到了喬以安手上,喬以安漫不經心的翻閱著:
——中華聯邦公然舉行軍演,試圖搶占我大和帝國領土!
——無數愛國公民靜坐皇宮前抗議,一日不奪回南十字島,便一日無水無飯!
霍烈湊過來,看了兩條,嗤笑一聲:“那幫小鬼子就會玩這個,靠,無水無飯,那不就是喝粥嗎?水和飯都有了!”
——響應政府號召,無數貧民奔赴南十字島開荒!
——想要成為第一代島民嗎?想要改變你的生活嗎?風景如畫的南十字島歡迎你們!”
霍烈眉頭一緊:“印泰聯邦的窮鬼果然厲害些,這招根本無法避免啊。”
對方來的都是平民,如果隨意動武,很容易受到國際公約的制裁,來的又都是貧民,某種意義上,全是些走投無路會鋌而走險的危險的家伙們。
打不得傷不得,偏偏又是一群定時炸彈,一旦流入聯邦的領土之中,后果不堪設想,簡直如鯁在喉。
喬以安嘴角抽了兩下,一旁的王博陰陰的開了口:“上次不是繳了不少印泰聯邦的軍服麼?”
徐鳴遠一臉興奮:“對對,他們以民為匪,我們就來個造匪為兵!”
做掉那些游民,再給他們穿上軍服,然后可以反控對方軍人擅入我方疆域!到時候站在道義的制高點,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喬以安淡淡的插話:“不好。”
其他人同時困惑的看向了喬以安,后者不動聲色的道:“我有更好的辦法。”
徐鳴遠捉耳撓腮地盯著喬以安:“什麼主意?”
喬以安手指輕輕彈了下手里的閱讀器,隨意的道:“到時候就知道了,現在我方軍演,他們不會貿然沖出來的。”
徐鳴遠訕訕的扭過頭去,老大神馬的最壞了,老是喜歡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
今日是軍演的第三天,一艘沒有任何動力的烏棚小船隨著海浪微微起伏,喬以安穿著棉布短褂,褲腿挽起到了膝蓋上,悠閑的躺在船艙里,一頂碩大的斗笠蓋住了她的頭臉。
坐在船尾的竇英一臉興奮,仔細的觀望著手上的智腦,頭也不回的報告:“馮紹部遭遇了三個不同團部的共同圍攻,現已經進入了包圍圈,即將被全殲;徐霽部再次偷襲得手,又一團指揮部被摧毀;林器宇依然神出鬼沒中;于風繼續按兵不動。”
喬以安淡淡的應了聲,隨口道:“保持跟蹤,霍烈他們怎麼樣了?”
竇英一臉笑瞇瞇:“還好還好,魚兒已經上鉤了,他們追著最新捕獲的信號跑海濱市去了。”
喬以安翹起的腳微微抖了抖,沒有再說話,秋初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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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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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8:04
078 最后一團!
何東一臉嚴肅的盯著面前的作戰地圖,這是一座元寶形海島以及周邊海域的1000比1軍事地圖。
地圖上面光點閃爍,清晰的分作了三種顏色,紅色代表南方軍區的第一方面軍,綠色是第二方面軍,此時紅色和綠色的光點犬牙交錯,明顯進入了拉鋸戰。
黃點是榮譽師,星星點點的分布在了紅色光點和綠色光點之中,仿佛一只斑斕的彩蝶翩翩起舞。
紅色光點和綠色光點鮮少變化,黃色光點卻一直在跳躍,往往一觸即分——也只有榮譽師這樣的王牌,擁有聯邦最先進的武器裝備,才會有如此高的機動性。
何東雙眼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地圖,頭也不回的問道:“還沒有鐵血102師的消息嗎?”
周楠沒有骨頭一樣癱坐在旋轉皮椅中,手里捏著一小杯香檳,笑瞇瞇地道:“沒看到我開著香檳慶祝呢麼?剛剛得知的消息,鐵血102師的第三團已經被全殲了。”
何東猛的回頭:“哦?其他三個團呢?”
“還有一個小家伙也露了行藏,被你弟弟窮追猛打中。”周楠眉頭微微皺起,手里的香檳一飲而盡:“其他兩個,正在追尋中,你應該對我們的手下多點信心。”
何東冷哼一聲:“別耽誤了大事,你知道,我這次得到其他幾個老家伙的支持,拿到這次軍演的榮譽師的聯合指揮權,無非是喬家的那只小老虎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太大。”
周楠聳了下肩膀,十分不以為然,已經被消滅了一半的榮譽師,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他自顧的喝著香檳,軍演,其實跟過家家也差不多了,大家打來打去,也都不是真槍實彈。
何東濃眉挑起,這次一定要贏得漂漂亮亮,無論最后的輸贏如何,鐵血102師必須被全殲!
……
何向東一只腳踩在了喬琛的后背上,伏下身子,伸手拍了拍喬琛的臉蛋,哈哈大笑:“喬少,你也有今天!”
被繳了械的陳果牙眥目裂,幾欲沖出來,兩名強壯的士兵緊緊的按住了他,何向東笑的更加開懷。
噗噗噗噗噗!
一連串的彩彈聲,何向東的笑聲戛然而止,他不敢置信的低頭,看見胸前一片模糊,已經被各種顏色的彩漆潑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按照軍演的規定,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而且看著胸前彩彈的密集程度,絕對是死無全屍的死法。
何向東狠狠的瞪著被手下拽出來的黑子,手高高的揚了起來,一旁的喬琛眼神一暗,大聲吼道:“黑子,不是告訴你能打幾個是幾個嗎?你把子彈全部浪費在這個廢物身上做什麼?!回去老子就關你的緊閉!”
何向東刷的回身,惡狠狠的抓住了喬琛的頭發,揚手一個巴掌甩了過去:“你TMD給老子老實點!靠,你們整個團都被俘虜了,你個廢物,落到老子手里還敢這麼多話!”
喬琛白皙的臉上迅速紅腫了起來,一絲紅色血跡順著唇角緩緩流下,他再次嗤笑道:“呦,什麼時候死人也能扇巴掌了?!”
何向東笑了,他溫柔的撫上喬琛腫起的左臉,對著身邊的親衛使了個眼色:“你們替我好好疼愛喬營長。”
……
竇英的聲音不間斷的向喬以安匯報著最新戰果:“馮紹部全滅,徐霽部被俘虜,林器宇依然沒有消息,于風繼續觀望。”
喬以安拿起頭上的斗笠,瞇著眼道:“把于風的坐標發到公共頻道上去,這條肥魚,相信很多人都會感興趣的。”
竇英手指連動,迅速的完成了喬以安的指示。
……
于風接過勤務兵遞過來的剛剛煮好的現磨咖啡,坐在甲板的沙灘椅上,這是一艘巡洋艦,艦上裝著他一個團的一千多號兄弟。
他打定主意,絕不參戰,要徹徹底底的掃了喬以安的面子。
一陣飛機的轟鳴聲打破了于風的悠閑,他猛的抬頭,一行黑點出現在了天邊,並在迅速的變大中,于風把手里的咖啡杯狠狠一摔,憤怒的道:“怎麼會有戰斗機?!”
這個位置可是他精挑細選的,在軍演的邊緣地帶,不為眾多參戰部隊注意的邊角旮旯,進一步,是參戰區域,退一步,那就是安全地帶。
于風回頭,看到巡洋艦上一片混亂,越過巡洋艦,遠處的海天交界處又出現了數個黑點,后面分出道道白色海浪,他長嘆一聲,知道大勢已去。
只是于風也是個狠人,他下達了最后一個命令:“全體自裁,不留一個活口給敵寇!”
……
“全體自裁?”何東的嘴角一陣抽抽,于家的那個瘋子,一向用下半身思考,他也就仗著這是軍演,不會有真實的傷亡,才這麼放肆的下令全體自裁。
一團全體被俘,二團自裁,三團被全殲,鐵血102師已經有三個團退出戰斗了。
何東一陣心驚肉跳,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鐵血102師尚沒有露面的這個團,會給他造成極大的麻煩。
周楠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身后跟著狼狽不堪的何向東,他一進來,張口便叫:“大哥!”
何東抬頭,看到何向東胸口的各色彩漆,登時笑了,笑意並未達到眼中,看上去詭異異常,讓人莫名的打起了寒戰。
何東陰沉沉的道:“你的直屬長官叫你以一個團的優勢兵力去追蹤一個營部,你居然還能把自己搭進去?!”
何向東急于辯解,口無遮攔的道:“那,那個喬琛身邊有一個很厲害的狙擊手,一定是喬師長給他的,對,一定是喬師長安排在他身邊保護他的!”
何向東越說越溜,最后先把自己說服了,仿佛事實的確如此,果然如此。
周楠眉毛一挑:“喬琛?”
何東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末了,他和周楠對望一眼,點了點頭:“看來喬以安並未參加這次軍演,不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親弟弟被我們俘虜。”
那麼,鐵血102師剩下的最后一個團,也不足為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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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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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8:25
079 笑到最后
何東轉過身子,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地圖上,他這次和徐霽打的一樣的主意,分兵作戰,端掉對方的指揮部,不過,他的目標是師以上指揮部罷了。
……
林器宇一身迷彩服,臉上涂滿了泥漿,身上蓋滿了落葉,靜靜的趴在林子里,他身邊,每隔上十米,就有一個和他一樣的戰士,大概有整整一連的兵力。
從他們進入這里開始,已經整整兩天,不飲不食,一動不動,誰能想到,平日里潔癖嚴重到辦公室每日消毒的林團長會如此的犧牲形象!
……
“什麼?”何東猛的站了起來,一雙眼睜得滾圓,恨不能把眼前的通信兵一把掐死。
通信兵縮了下脖子,戰戰兢兢的重復道:“本次作戰失敗,在行動發起前,有一小批人向我部發動進攻,引起了其他兩個方面軍的注意……”
后面的話沒有說完,何東頹廢的坐到椅子上,揮了揮手,榮譽師的兵力本來就不如任何一個單獨的方面軍,所以他才打算采用奇襲的辦法,既然失敗了,只怕現在他要被迫下場,進入一方面軍和二方面軍的攪肉場了。
……
連續播報了幾日的戰況,竇英不再像是開始時那般興奮,聲音明顯拖長,“林器宇埋伏在了一方面軍和第二方面軍的各個師部附近,在榮譽師聯軍即將偷襲時,暴起突襲,導致對方行動暴露……”
小豆丁的聲音漸漸高昂,TNND,鐵血102師終于也給老子雄起一把了!!
前面三個團太TMD殘廢了,一個被全殲,一個被俘虜,還有一個居然玩自裁,真虧那指揮官想的出來!
整整三個團將近五千人的兵力啊,要是換成他們血鯊,絕對能把里面的水攪成一鍋泥湯,在三方混戰時,坐山觀虎斗,最后再跳出來撿便宜!
嘖嘖,這就是指揮官的區別了,豆丁習慣性的望了一眼喬以安,滿是狂熱的崇拜。
“……林器宇部慘遭泄憤,全員被殲,沒有活口。”竇英愣愣的讀著屏幕上的最后一句話,心中猛然涌起一股悲憤,鋪天蓋地的向他席卷而來。
喬以安盤膝坐在船頭,雙眼迷蒙的看著遠方,半晌,她淡淡一笑:“這個林器宇倒是有股狠勁,又有些腦子……”
說著,喬以安看著海面上的魚漂抖了兩下,她一把拉起魚竿,看著上面掙扎不休的大魚,隨手一甩,“也是條傻魚。”
……
南十字島的軍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居然以三方慘敗為結局。
將官們再一次云集軍部之中,喬凌峰元帥親自主持了這次軍演的作戰總結,他逐一的在每一名將軍的臉上掃過,在喬以安的臉上微微一頓,旋即挪開。
“本次作戰的全過程,相信各位已經有所了解,在作戰伊始,十支榮譽師中的九支聯合起來,並交由王牌101師的師長何東少將全權指揮。”
“而唯一獨自作戰的鐵血101師卻化整為零,一支獨立的作戰師居然化成了四部分,你們要麼捆成一團,要麼劈成細柴,可真是會走極端。”喬凌峰語帶調侃,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將官們的臉繃得越發緊致。
“在第一階段,一方面軍和二方面軍處于作戰粘著狀態,而榮譽師聯軍則是游擊戰,以試探為主。”隨著喬凌峰元帥的述說,他身后的軍事地圖上開始出現了三色光點,參加軍演的各部的動態一覽無余。
在紅綠色光電之中,黃色的光點快速的移動著,像是一群精靈,跳著歡快的舞蹈。
“……榮譽師聯軍差一點就端掉了你們的根本,你們兩個也是老將了,看看你們都在做什麼,只注意眼前的敵人,就因為榮譽師的機動性太強,所以完全不去考慮嗎?!”
喬凌峰語氣一轉,似笑非笑的道:“榮譽師聯軍就更可笑了,居然被一個團打掉了潛心積慮的布局,他們多少人,你們多少人?!一千比五萬!”
滿屋子的將官都低下頭去,只有肩膀上的松枝金星在不甘心的閃爍著,喬元帥雖然沒有帶一個臟字,卻字字見血,直接打臉,讓他們無地自容。
喬凌峰元帥沉默半晌,給將軍們留下了反思的時間,再次開口,這次,他的聲音里充滿著驕傲:“你們當中,還有一位值得嘉獎。”
刷刷刷!
所有的將軍同時抬起了頭,一雙雙眼睛瞪得溜圓,是誰,誰在這種時候,還能拿下嘉獎?
喬凌峰笑容蕩漾:“鐵血102師的師長,喬以安少校!”
將軍們憤怒了,喬元帥這話說的可真是誅心,TMD別因為你們都姓喬就可以以權謀私!!
那個鐵血102師的林器宇部雖然表現突出,可那是自殺式的襲擊,在真正的戰爭中,是不受鼓勵的行為!
鐵血102師可是本次軍演中,唯一一支全軍覆滅的部隊,這樣一支部隊的指揮官,說是本次軍演中唯一一個值得嘉獎的,豈不可笑?!
不服,誰也不服!
將軍們額頭青筋暴突,臉色不善的盯著喬元帥,若是他不說出個子午寅丑,今天拼著得個處分,也要說道說道!
喬凌峰的嘴角勾起,伸手打了兩個響指,身后的投影中緩慢的出現了一些人的照片,這些人有的打扮衣冠楚楚,有的衣衫襤褸,一看就是乞丐之流,甚至還有幾個穿著中華聯邦的軍服,竟是在役軍人!
在照片出現的同時,旁邊又有字跡逐一的顯示出來——
孫風,商人,新紀0125年于大和帝國被引入機密局,成為奸細,重新潛回聯邦。
李泛舟,學者,新紀0114年結識印泰聯邦的富家女阿什米塔,墮入愛河,受后者引誘,叛國。
……
一個又一個,一共二十多人,無一例外,全部被打上了叛國通敵的烙印,甚至有些直接是其他國家的公民潛入。
將軍們眉頭緊緊皺起,目不轉睛的盯著喬凌峰元帥,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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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8:43
080 舌戰群將!
喬凌峰元帥一直到所有的間諜照片全部播放完畢,方鄭重開口道:“在本次軍演期間,這些間諜打著各種旗號,潛入邊境城市,或者直接以漁民身份接近軍演地點,探聽我軍機密,被喬以安少校截取了他們的聯系波段,從而順藤摸瓜,一舉擊破了大和帝國和印泰聯邦安插在聯邦的部分間諜網。”
喬凌峰元帥的聲音飄渺無蹤,仿佛從云端傳來,偏偏落下時如鐵錘般重重的擊打在了每一位將軍的心上:“當諸位還糾結在軍演本身的時候,喬少校已經把目光放到了周邊國家的動態,所以,此次軍演,我們一致認為,喬以安少校是唯一值得嘉獎的人選。”
他的語氣平和,陳述自然,將軍們卻都抿緊了嘴唇,再難說出半句反對的話。
的確,當他們還在為軍演的兵力變化以及布局而嘔心瀝血的時候,喬以安少校卻把目光投向了更遠的天地,竟然以此次軍演為契機,一舉捉撲了二十多個隱藏甚深的間諜!
單憑此一項,將軍們不得不承認,喬以安少校成為鐵血102師的師長名至實歸,當之無愧!
喬凌峰元帥話鋒一轉,聲音猛的一沉:“但是,作為鐵血102師的師長,喬以安少校無疑是非常失職的,未能和同僚配合行動,麾下諸將又各自為戰,乃至在本次軍演中,竟然成為了唯一一個全軍覆沒的作戰師!”
“功過相抵,喬以安師長,你可服氣?!”喬凌峰元帥的語氣驟然嚴厲起來,他方才一直喊的喬以安少校,是因為,捕獲間諜主要是喬以安的個人功績,這次喊了喬以安師長,卻是在提醒她的失職了。
喬以安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腰板挺的極直,食指和中指並攏,利落的行了個軍禮,“喬以安完全服從軍令!”
喬凌峰滿意的點了點頭,正要叫喬以安坐下。
喬以安卻緊緊的盯著喬凌峰,一字一頓的道:“還請元帥閣下遵守承諾,取消鐵血102師的鐵血番號。”
她咬字清晰,說的又極慢,這一句話準確無誤的傳到了軍事會議室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將官聽得一清二楚。
嘩~
一鍋冷水瞬間沸騰,又全部汽化成霧,將軍們張大著嘴巴,互相望望,野狼師的陳師長看著坐在他旁邊的猛虎師的何師長,一臉困惑:“老何,我剛才好像出現幻聽了,我怎麼聽到那小子說,要取消鐵血的番號呢?”
何師長合上嘴巴,木然的點了點頭:“你沒聽錯,我也聽到了。”
將軍們互相肯定了之后,一股怒氣勃然而起,尤其是十位榮譽師的師長,整個中華聯邦成千個師級編制中,只有十支師獲得了自己獨一無二的番號,這是何等的榮耀?!
雖然平時,十支榮譽師之間明爭暗斗,事實上,一旦遇到需要捍衛名譽的時候,卻是十分團結的一致對外,頗有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味道。
野狼師的陳師長率先拍了桌子,“放你/娘/的狗屁,我X,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丫的還沒生呢,你一個小小的少校,憑什麼取消百年鐵軍的番號?!”
陳師長向來因過于粗魯而不受其他將軍的待見,此時此刻,他口吐臟話,滿口教訓,諸位將軍卻覺得極為順耳,仿佛唯有如此狂暴的語言,才能發泄心中的不滿。
將軍們一個個鐵青著臉,不發一詞的瞪著喬以安,心中對這個所謂的喬家幼虎已經是厭惡到了極點。
軍隊里派系縱橫,互相碾壓之事時有發生,但是無論如何,也絕對不會拿軍人的榮譽兒戲,更何況還是一支有著百年歷史的百戰雄師!
喬以安,已經犯了眾怒!
對將軍們如針扎過來的視線,喬以安恍若未覺,她聲音平靜,沒有半點波動:“這次的軍演,我並沒有參與指揮。”
將軍們更加憤怒,娘希匹,你連軍演都沒有參加,就因為手下軍演失利,于是剝奪整個師的榮譽番號,這個人渣!
喬以安面容沉靜,宛如雕像,繼續道:“鐵血102師的歷史上,多次出現了師長陣亡,團長代指揮,團長陣亡,再由營長指揮,乃至最后只有連長指揮作戰的情況也有幾次。”
將軍們的憤怒依然,但是像是何師長和沈師長這樣的書生型將領已經開始思索起了喬以安的話中的意思。
“如果一支部隊,僅僅因為沒有指揮官,就會分裂成四個部分,各自為戰,導致全軍覆沒,這支部隊,已經不配稱之為鐵血之師,所以,我請求軍部,收回鐵血這個番號!”喬以安的聲音驟冷,話里話外全部是不容反駁的強硬。
沒有等將軍們提出質疑,喬以安陰沉著聲音又道:“請問諸位將軍,如果在何師長偷襲第一,第二方面軍的師部時,鐵血102師不是只有一個團參戰,而是四個團,整支師突然出現,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將軍們下意識的開始思考,當第一,第二方面軍的師級作戰部被毀,麾下各級部隊亂作一團,而榮譽師聯軍尚未占穩腳跟,此時如果有一支師的兵力強勢出擊……
完全可以各個擊破,哪怕最后依然是全軍覆沒,卻至少可以消滅數倍于己的兵力!
喬以安眉毛一挑,略帶了些惋惜的語氣道:“不不,諸位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奪取鹿崗上的第一方面軍的師級指揮部,俘虜前來偷襲的榮譽師聯軍,同時向兩方面發送命令。”
將軍們齊齊一震,好毒的計策,鹿崗地理位置險要,易守難攻,又扼守前后半島的重要交通路線,一個固守求援,一個圍攻求援,參戰雙方都只能源源不斷的派遣援兵,這一個小小的作戰點,很可能成為三方的決戰之地。
將軍們臉上表情十分精彩,怪異的看著喬以安,心中竟然浮現出些許慶幸,慶幸這位年輕的少校師長沒有參與作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5 17:19:02
081三軍同悲!
“我請求元帥閣下能夠遵守承諾,取消鐵血102師的特殊號。”喬以安再次強調道,目光炯炯的盯著喬淩峰元帥。
將軍們微怔,方才光注意到喬以安強烈要求取消鐵血番號了,這次一重複,將軍們赫然發現了剛才遺漏的地方——元帥閣下的承諾?
這麼說,早在軍演之前,元帥和喬以安之間就有了某種協議?!
喬淩峰元帥沉默的望著喬以安,半晌,聲音輕緩地問道:“你確定?”
喬以安高高的揚起頭,平視著喬淩峰元帥,鄭重地應道:“破而後立,不破不立!”
喬淩峰元帥眯起眼,重重的點了點頭:“好!”
一塊大石轟然砸下,將軍們完全的懵了,什麼?沒了?聯邦的驕傲,十支榮譽師,瞬間變成九支了?!
無論是第一方面軍的鄒軍長,還是野狼師的陳師長,甚至是王牌KO1師的何東少將,在場的所有將軍,瞬間有了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仿佛十指被生生斷了一指!
將軍們沉默著站起來,無聲的從喬淩峰元帥面前走過,對元帥視而不見,以絕對的漠視表達他們的不滿。
喬以安走在最後,她在喬淩峰元帥面前頓足,認真的行了一個軍禮,喬淩峰元帥鄭重還禮,凝聲道:“以安,別忘記你對我的承諾。”
喬以安深深的望了喬淩峰元帥一眼,他的面容清雋眼角已經有了細細的皺紋,她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喬以安推開門,微微一怔,何東靠在牆上,衣領稍微敞開,手裡夾著支煙,垂著頭,劉海散落在額頭上倒是比平時板著臉的樣子顯得年輕許多,也越發的英俊。
聽到門響,何東抬起頭,看到喬以安,眉毛隨之一挑,舉起手裡的煙盒,送到了喬以安面前,喬以安悶不做聲的抽出一根,何東給她點上,兩個人並肩往外走去。
“你這次為什麼不親自指揮?”何東目視前方聲音像是風中的柳絮,輕輕的送入喬以安的耳中。
喬以安沉默半晌,一直到了軍部門口,她定下腳步,認真地道:“我的敵人,從來都不在聯邦內部。”
何東身體一震,望著喬以安邁著大步跳上懸浮車,震撼的無以復加,她的敵人,從來都不在聯邦內部?!
所以當他們以為軍部的目的是磨練十支榮譽師,從而為了軍演絞盡腦汁的時候,喬以安的目光就已經放到了更加廣闊的地方,所以她才能擒獲那麼多的間諜!
瞬間,何東覺得自己異常的渺小起來,他們這些所謂的將軍,這些頂著松枝金星的將官們,還只汲汲營營的盯著聯邦這塊蛋糕,為一個榮譽師的番號糾結不已的時候,她的視線早已經注視著國境線外虎視眈眈的群狼!
軍演結束後鐵血102師作為提前退出戰場的唯一一個完整作戰部隊,整個師部的士氣低到了極點從四個團長到最低級的列兵,所有人都在悶頭訓練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消彌這一次慘敗對他們的影響。
喬以安站在師部的廣播間內,竇英給她調整了下麥克的角度,喬以安深沉的聲音迅速的傳遍了鐵血102師的每一個角落:“十分鐘之內,我要每一個士兵裝束整齊的站在我面前。”
話罷,喬以安邁步向外走去,霍烈等人整齊的跟在她的身後,依然是眾多的大校捧著一位少校。
到了師部前的操場,喬以安登上了高臺,右手屈起,腕式通訊器的顯示幕對著自己,一動不動的開始讀秒:
24030••••••80••••
當她讀到50時,徐霽嘹亮的聲音在操場中迴響:“報告長官,鐵血KZ師第一團集合完畢!”
接著,大漢馮紹大聲吼道:“報告長官,鐵血102師第三團集合完畢!”
于風的聲音清澈,帶著絲絲的磁性:“鐵血2師第二團集合完畢!”
最後一個,林器宇聲音柔和,宛若清風:“鐵血102師第四團集合完畢。”
他們有意無意的,把鐵血兩個字咬的特別的清晰,特別的嘹亮。
喬以安的視線在士兵組成的方陣之中掃視一圈,見人人站的筆挺,軍容整齊,嘴角勾起:“你們現在這樣,很好。”
徐霽幾名團長同時心內一松,喬以安在軍演前的威脅一直懸掛在幾人心中,若真是因為這次軍演的失敗,而被取消鐵血的番號,他們四人,無疑成了鐵血102師的千古罪人。
話鋒一轉,喬以安淡淡地道:“你們之前做什麼去了?”
“馮紹團長作戰勇猛,率領第三團全體官兵勇闖數目三倍於己的敵人的包圍圈;徐霽團長也很勇敢,炸毀了敵人兩個團級指揮部後,被死纏爛打的敵人給強制俘虜了;
嘖嘖,這裡面最強悍的還是于風團長了,尚未和敵人接觸,居然全體自裁!原來我們的二團戰士都是貨真價實的千金小姐,怕人碰怕人摸,要護衛自己寶貴的貞潔?!
這裡面最讓人佩服,數學學的最好的,當屬林器宇團長了吧?以自傷二十的代價,傷敵八百!可是你似乎忘記了,這二十是你的全部,那八百不過是敵人的九牛一毛!!”
喬以安輕柔的聲音逐漸激昂,仿佛一首交響樂,從風景優美的田園風光演繹到突然降臨的暴風驟雨,稀裡嘩啦的砸的台下的六千將士潰不成軍。
將士們的頭不自然的低了下去,猶以四位團長為甚。
喬以安猶自不解恨,連續又添了幾把柴火,讓這把火燃燒的更加旺盛:“兩個方面軍,十支榮譽師,作為唯一一支被全殲的戰鬥師,你們有什麼心得嗎?很慚愧?很羞惱?很丟人?”
三軍將士盡沉默!
喬以安笑了:“在鐵血這支榮譽師的歷史上,不乏全滅的戰役,可是,有沒有一支,是和你們一樣的死法?”
難堪,尷尬,徐霽渾身上下似有億萬隻螞蟻在爬,讓他從頭到腳都不得安寧。
喬以安的聲音驟然加重:“你們,不配鐵血這個稱號!!”
“宣軍部諭示第Oy57號,鐵血102師官驕兵縱,無視軍法,軍紀鬆散,視軍演為兒戲,作戰混亂,不堪一擊,現昭告全軍,取消其鐵血之特別番號,僅以102師冠之,望聯邦之內所有官兵引以為戒!”
喬以安鏗鏘有力的背誦完了整篇軍部剛剛下達的諭令,台下的鐵血2師官兵們早已經愣在當場,很多人癡癡呆呆,不明所以。
喬以安眼睛一眯,又從頭開始背起:“宣軍部諭示••••••”
一直到她背誦第三遍,台下的102師的官兵終於有了反應,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第一聲嗚咽,仿佛掉入油鍋的火星,迅速的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緒。
哽咽之聲從每一個角落傳來,包括徐霽于風等高級軍官在內,每一個大好男兒俱是涕淚直流。
淚水從雙眼之中洶湧而下,漫過了鼻子,漫過了嘴唇,湧入了半張的嘴巴裡,舌尖碰處,盡皆苦澀。
馮紹偌大個漢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
于風別過臉去,一把又一把的用手擼著臉,也不知道下來的是鼻涕還是淚水。
林器宇繃緊下巴,薄唇緊抿,一雙眼卻拼命的睜圓,兩隻交疊的手掌上面青筋暴突,悲憤到了極點。
六千男兒同場哭泣,悲聲震天。
連站在喬以安身後的霍烈等人也別過臉去,眼圈不自覺的就紅了,徐嗚遠最是感性,連抽了幾下鼻子,看向一旁繃著臉的王博:“老大為什麼非要這麼做啊?看的人真難受!”
王博死死咬住了下唇,不敢開口,他怕一開口,自己會忍不住跟著哭起來。
只有喬以安,面色沉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這六千熱血男兒的淚水只是一場普通的雨水,水過而無痕。
待許多人已經哭的抽搐,聲勢不若先前那般龐大,喬以安淡淡的開了口:“破而後立,希望你們知恥而後勇,你們永遠都要記得,染滿了無數先輩的血的鐵血這個番號,是從你們手上丟掉的,這個恥辱,將會伴隨你們的一生,永不磨滅!”
話罷,喬以安轉身走下了高臺,留下了一地悲慟的哭聲,慢慢的,一個口號被喊了起來:“精神不滅,鐵血永恆!”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吶喊的行列,用盡所有生命的餘光,帶著哭音的吟唱,仿若悲涼的楚風,不像是往日那般豪壯,充滿將軍出征的志得意滿,而是一種英雄末路的悲壯,帶著永失我愛的悲涼。
徐霽近乎絕望的閉上雙眼,昭告三軍啊,喬以安說的沒錯,他們現在已經成了鐵血102師的罪人,已經被釘上了聯邦軍人的恥辱柱,從此以後,他們在兄弟部隊面前,永遠的抬不起頭來。
作為一個被剝奪了榮譽番號的戰鬥師,102師,從此要泯然眾人矣了。
做出這個結論,徐霽登時痛徹心扉,他捂住胸口,慢慢的蹲了下去,此時此刻,他頗為羨慕馮紹那個粗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嚎哭出來。
此痛,永生難消!!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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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9:19
082 逃跑的美少年
韓昱慢慢的踱步到了喬琛附近,紅著眼圈,別過臉去,沙啞著嗓子道:“你說,老大究竟要做什麼?”
喬琛一口接一口的抽著手裡的煙,時不時的咳嗽兩聲,彷彿他的眼圈完全是被煙氣熏紅,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上面還殘留著被何向東打過的痕跡,猛地轉過身子,喬琛衝著身後的大兵們怒吼了一嗓子:“TMD,都給老子回去訓練,死了爹還是死了娘,嚎你奶奶的喪!”
這一聲暴喝驚醒了所有人,喬琛手下的連長開始默不作聲的整隊,一營官兵頹廢的向著營地走去,喬琛行在隊列邊上,突然張口大聲的唱了起來,沙啞的嗓子如同破鑼一樣:“大好男兒去從軍,辭別老父母,夏頂烈日冬伴雪,最盼家書來……”
漸漸的,大兵們開始同聲吟唱,聲音越來越大,步子也越邁越大,頭一點點的昂了起來,眼中淚水依舊,卻已經不像是方才那般頹廢,數百官兵一起扯著脖子嘶吼:“……大好男兒去從軍,一手槍彈一手炮……!”
徐霽呆呆的望著這一幕,他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狠狠的抽了兩下鼻子,一揮手,兇殘的道:“都TMD給老子回營,練兵!”
馮紹用手背狠狠的擦了下鼻子,大吼:“格老子的,回營!”
于風哼了聲,直接下令:“回營,訓練不合格的,今年別想休探親假了。”
林器宇最是乾脆,轉身便走·身後的一團官兵極其有序的跟在他身
四位團級軍官走向不同的方向,口中卻同時嘶吼起了軍歌,大兵們張大嘴巴,用盡了胸腔內所有的空氣,咆哮吶喊。
師部前的操場上,一時間軍歌齊飛,嘶聲震天!
喬以安的手輕輕放下,百葉窗自動的擋住了外面的風景,只剩下聲聲軍歌肆無忌憚的傳了進來。
坐在旁邊的竇英手一哆嗦·他慌忙喊道:“老大,特急S級密件!”
喬以安愣了下,旋即走到了師部的大型智腦旁,隨手輸入一串長長的密碼,鮮紅色的文件應聲而開——
目標已然逃脫! ! !
喬以安陰沉的瞇起眼,還是逃了嗎?
她哼了聲,大步向外走去,霍烈緊緊跟在她身邊,喬以安隨口下了一串命令:“這段時間,你好好操練他們·我要每個士兵都筋疲力盡,如果他們還有力氣走出營地……”
霍烈趕緊說:“那我就讓他們再操練我一次。”
喬以安斜斜的瞥了霍烈一眼,對他的乖覺十分滿意,沒有再多言
徑直跳上了懸浮車,拒絕了其他人跟隨的請求,喬以安獨自一人,揚長而去。
依然是殘垣斷壁,不同的是,這次,喬以安沒有刻意隱藏行蹤·直接到了基地前停下,一眼看到了里三層外三層的穿著黑色軍裝的士兵們荷槍實彈的圍住了基地入口。
喬以安跳下車子,一名少將迎了上來·雙方互相行過軍禮,腕式通訊器對接成功,驗證了身份,那名將軍手一讓:“喬師長,請。”
喬以安微微點頭,乘坐電梯,直接下到了地底。
原本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基地已經空無一人,陪同下來的少將解釋道:“我們到來時·整個基地的工作人員都處於半昏迷狀態·沒有人員傷亡,現正在醫院療養·並觀察有無後遺症。”
兩個人說著,來到了少年的臥室前·從玻璃門望進去,臥室內一塵不染,一個小小的光可鑑人的鋼餅被放置在了床上。
喬以安只望了一眼,便轉過頭,看著身邊的少將:“他的留言呢?”
少將苦笑,帶著喬以安到了主控制室,在操縱台上按下了一個開關,瞬間,在基地中央的實驗室內,一個三維投影浮現了出來,少年穿著一身淡黃色的休閒服,懶洋洋的靠在牆上,一雙棕色的大眼憂傷的望了過來:“安安,我必須走了,父親要崩潰了。”
他幽幽的嘆了口氣:“本來想在17歲生日前帶走你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別人做我的新娘的,安安,一定要等我哦~”
少年的口吻滿是誘哄,一雙眼可憐巴巴的望了過來,他本就眉目如畫,這般故作可憐,當真讓人砰然心動。
同時,被這樣的美少年戀慕著,自然的,虛榮心又會得到極大滿足吧?
少將擔心的望了一眼喬以安,這份視頻,是在半昏迷的工作人員面前錄製的,其中的幾位女性科研人員,被救醒後,一直哭著喊著要去尋找少年,最後被強制打了鎮定劑。
迄今為止,這份視頻只有寥寥幾人看過,每一個看過的人都立刻下了封口令,嚴禁此視頻被流傳出
喬以安刷的仲出手,居然按下了回放!
少將阻止不及,只得看著視頻又被播放了一遍,他暗自心驚,難道這位喬少校,也和其他人一樣,被迷惑了麼?
喬以安仔細的研究著少年的面部表情,看著他的眼睛轉向,和身體的姿勢變動,終於得出了結論,他這兩句話,說的都是真話。
喬以安站直身體,直接下令道:“這個視頻密封保存,絕對不允許再有其他人觀看。”
少將微怔,和其他幾個大人的意見一致?
隨即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放心,少校您是最後一名觀看人了。”
喬以安轉頭便走,到了車子上,通訊器馬上響了起來,她隨即接通:“喬元帥。”
喬凌峰的聲音沉穩的傳了過來:“以安,看出什麼來了嗎?”
喬以安回憶著少年的視頻,分析道:“他說17歲回去結婚,而他父親又即將崩潰,說明他們的問題依然存在,三十五歲,依舊是他們的大限。”
喬凌峰的聲音凝重起來:“你能看出這麼多,很不錯,那你知道他的身份了嗎?”
喬以安淡淡的道:“曲流觴拼了命的救他,惑星十三座基地城裡,又只有一家城主姓曲,偏偏這位曲城主已經年過三十,他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
喬凌峰照本宣科一樣背誦著資料:“曲風華,現年17歲,兩年前坐偷渡船前往地球遊玩,失蹤,惑星十三城中天籟城的繼承人。”
喬以安等了半晌沒有下文,不由一怔,詢問道:“沒了?”
喬凌峰光棍的十分乾脆:“沒了!”
喬以安雙眼危險的瞇起,質疑道:“這些不都是我告訴你的嗎?!”
喬凌峰痛快的承認:“沒錯。”
喬以安瞪著左腕上的腕式通訊器,果斷伸出右手,啪的一聲關掉,雙唇已經緊緊的抿了起來。
待她一路飆回到瞭望京市,停在了國會大廈前,一把搖下車窗,對著急步走來的林軒詢問道:“有煙沒?”
林軒愣了下,隨後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裡摸出半包煙,抽出一根給喬以安,想了想,又給自己抽了一根,點燃。
看著喬以安狠狠的抽了兩口煙,林軒夾著香煙的手指不動聲色的撣了撣煙灰,詢問道:“心情不好?”
喬以安淡淡的應了聲。
林軒眉頭一緊,鐵血102師被取消番號的事情,他也知道了,看來他競選軍部第四執政官的速度要加快了!
林軒兩隻手指捏住煙頭,掐滅了火光,吩咐道:“走吧,去民政部,哥們已經安排好了,直接去了就簽字。”
話罷,林軒聰明的握住了車門上的扶手,果然,車子嗖的一下竄了出去,林軒看著車載通信器上的綠色提示燈紅了又紅,忍不住打開了聲音提示器:“警告,嚴重警告,這已經是今天之內,您第176次闖紅燈,請速往警備司報備,偷竊軍車是非常嚴重的違法行為!!”
林軒啪的一聲關掉了警報器,滿頭冷汗,擦,這要不是軍車,喬以安早就被吊銷了駕駛執照了吧? !
林軒下意識的打開了公共新聞頻道,鎮定一下被嚇壞的心肝。
“軍部最新通告,鐵血102師由於種種原因,現被剝奪鐵血這一傳承百年的榮譽稱號,希望聯邦其他各部引以為戒,鐵血這個稱號歷史悠久,最早是在大破滅時期,第一支鐵血之師固守邊境······”
廣播主持人沉痛的回憶起了鐵血102師的光榮歷史,林軒瞄了眼身旁喬以安面無表情的臉,心道,今天運氣夠壞的了,他趕緊轉換了頻道——剛才是國內新聞,現在聽一聽國際新聞,總不會再有問題了吧!
“最新報導,阿拉伯地區,歷史悠久的納賽爾家族軍事政變,已經控制了百分之九十的地區,宣布成立納賽爾王朝,其中,原納賽爾部落首領伊瑪姆成為第一任的納賽爾王,同時,任命第一王子謝赫為王儲……”
林軒漫不經心的想著,又一個軍政府成立了,現在世界各地的軍政府此起彼伏的建立起來,據說美聯邦的政權也十分不穩固,幾名實權派五星上將蠢蠢欲動,還有歐洲聯盟,對於聯合執政一直不滿的地下勢
中華聯邦又何曾不是如此呢,軍部的勢力越來越大,哪怕最普通的國民也知道,三位元帥的諭令比總統的命令有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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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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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19:46
083 締結婚約
“……謝赫王儲年僅二十三歲,一躍成為阿拉伯世界最炙手可熱的實權人物之一,甚至有不少評論家認為,伊瑪姆陛下只是被推到前台的傀儡,而謝赫王儲才是真正的掌權人……”
嘀嘀嘀——
急促的通訊鈴聲響起,林軒順手關掉了廣播,看向了喬以安:“需要我迴避嗎?”
喬以安微微搖頭,接通了來電:“謝赫,我正要找你,既然你已經成功的建國了,把血鯊給我送回來吧。.
饒是林軒見多了大風大浪,此時也不禁睜圓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喬以安——誰想的到廣播裡剛剛還在說的,遠在天邊的人物轉眼間出現在了面前,太TMD神奇鳥~
謝赫痛快的應了下來:“好,我已經給他們裝好了補給,很快就可以出發了。”
他頓了下,鄭重道謝:“這次多虧了你了,如果沒有血鯊,難度至少要提高一倍。”
喬以安唔了聲,表示知道了,林軒耳朵顫了顫,突然又聽到一句讓他心悸的話:“我的玩具飛機怎麼樣了?”
飛機! !
林軒再次想到了自己賬面上的空空如也。
“那個也很快了,馬丁說最近局勢緊張,所以要緩上一段時間,不過不會拖很久了。”
喬以安應了聲,已經有些不耐煩:“沒什麼事情我掛了。”
謝赫連忙喝住她:“你急著做什麼去?你不是從血鯊脫身了嗎?!”
喬以安瞥了眼旁邊的林軒·漫不經心的答道:“等下要登記結婚。”
“哈,哈,”謝赫已經無法用言語來陳述自己的心情了,他結結巴巴的追問道:“結婚?結什麼婚?”
喬以安頗有些不解:“不是跟你們說了很多次了麼?早就定下目標,追了很久了,追到手了不結婚做什麼?”
謝赫無言,半晌,他悶悶的道:“對了,我丟失的軍械被送回來了,除了那一批紫金礦石。”
喬以安瞳孔猛地一縮:“誰?被誰送回來的?曲流觴?”
謝赫沉聲道:“不,署名是曲風華。”
吱—嘎——
懸浮車一個急剎,停在了路邊,林軒擔心的看向喬以安,她的雙眼直視前方,臉部繃緊,放在操縱台上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
林軒伸出右手,嘗試著握上她的左拳,輕柔的覆蓋住了整個拳面,溫和的問道:“怎麼了?”
喬以安沒有說話·林軒並不著急,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她的手背,動作輕柔,彷彿對待最珍貴易碎的寶貝。
林軒清楚的感受到,掌心的那一隻手漸漸的鬆軟,冰涼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人體自帶的溫熱。
喬以安呼出一口長氣,反手握住了林軒的手,微一用力,凝視著他的雙眼道:“我沒事,別擔心。”
話罷,喬以安重新啟動了車子,左手卻沒有再抽回來·兩人手掌交握,第一次有了夫妻一體的意味。
林軒低下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掌,輕柔的笑道:“以安,這還是第一次,你主動握住我的手。”
停頓片刻,林軒主動道:“我很高興。”
喬以安沒有說話,只是左手又緊了緊。
林軒唇角帶笑,望著喬以安的側臉,她不解風情,那就讓他多主動一些好了。
轉眼車子到了民政部·喬以安停好了車子,兩個人攜手上了二十樓·一位西裝革履的青年迎了出來,笑著招呼道:“林少,嫂子!都準備好了,跟我來吧!”
喬以安微微頷首,林軒微笑著點了點頭。
二人尾隨在寧華身後,進入到了一個小型辦公室內,一眼看到了坐在會議桌兩旁的三個人,其中一個人過中年,面容嚴峻,帶著些許的不滿,手指輕輕敲擊手邊的水杯。
林軒愣了下,旋即露出笑臉迎了上去:“韓部長,怎麼是您親自來了?”
韓部長白了林軒一眼,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林軒大是尷尬的止住腳步。
按理說,韓部長在官場上已經打滾了幾十年,怎會如此的不留餘地甩臉子給他看?
林軒心中困惑,面上依然風淡雲輕,準備說上兩句場面話,把場子圓過去再說。
一旁的喬以安一手抓起了椅子上的軟墊,另一手凌厲的掏出腰間的槍,隔著軟墊對準了會議桌上的茶杯,一聲悶響,杯子啪的一聲碎裂,裡面的茶水四處飛濺,灑了韓部長滿身。
喬以安抬高了下巴,從鼻孔裡重重的哼了一聲。
林軒徹底無語。
喬以安這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明顯在模仿韓部長那一聲高高在上的冷哼,偏偏之前又快槍打碎了茶杯導致這一哼威懾力極強。
韓部長哆嗦著雙手,瞪著喬以安,話不成句:“你,你······”
擦,一個小小的少校也敢這麼猖狂了!軍部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還有喬凌峰,女兒結婚,非要他這個堂堂部長親自主持,TNND的,一份簡單的結婚證書,隨便派個工作人員,兩個人一簽字不就完了? !
簡直欺人太甚! !
喬以安一個立正站好,雙手背在身後,沉穩地道:“喬以安,少校,102師現任師長,您還有什麼疑問嗎?”
韓部長眉頭一皺,喬以安?也姓喬? “你和喬凌峰元帥什麼關係?”
喬以安上下嘴皮一碰,緩緩的吐出了一個詞:“上司。”
這下不止韓部長,林軒和寧華都忍不住怪異的看著喬以安,這是何等牛X的人物,才會把自己的老爹稱為上司? !
韓部長一個激靈,猛的想起了喬元帥的慾言又止:“我這個女兒,哎,還請多多包涵了。”
對了,她說自己是102師的現任師長,韓部長就說這個數字咋這麼耳熟,擦,那不是原來的鐵血102師嗎?
這幾天在上層政治圈都傳瘋了,一個年輕的少校師長剛剛上任就整垮了鐵血102師,活生生的剝奪了鐵血之師的榮譽番號!
全聯邦一共才十支啊,還是排名第二的,歷史可上溯百年的精英部隊,一下連名字都木有了!
哎呦,他怎麼就犯二了,怎麼就和這麼一個絕世狠人對上了? !
韓部長面色一緩,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阻止了寧華給他擦拭桌子的舉動,伸手指向會議桌的另外一邊:“我們去那邊簽字。”
待林軒和喬以安坐下後,本應坐在正中的韓部長下意識的把椅子又往林軒的方向挪了挪。
他從寧華手中接過了一式兩份的婚姻證書,分別放到了喬以安和林軒面前,“請看仔細了再簽名,確保你們的結合是完全出於自願,一旦簽下字,以後你們就是合法夫妻,你們的婚姻是神聖的,將會受到聯邦法律的保護……”
韓部長一套例行公事的官話還沒有講完,兩張薄紙已經飛了回來,他咬了咬牙,低頭看去,見一張上方方正正的寫著喬以安三個大字,另外一張同樣端正的寫著林軒兩個字。
所謂字如其人,至少從字跡上,可以看出,這兩位對待自己的婚姻還是十分認真的。
韓部長臉色和緩,看向一旁的林軒:“證婚人找好了嗎?”
林軒點了點頭,開口道:“總統閣下······”
恰在此時,喬以安也開了口:“溫元帥和段元帥······”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戛然而止,韓部長從驚愕中回過神,連咳兩聲:“也就是說,兩位元帥和總統先生,都願意成為你們的證婚人是嗎?”
韓部長對主持這次簽字儀式的不滿瞬間煙消雲散,聯邦總統和兩位元帥,親自做證婚人的婚姻,聯邦歷史上,這還是頭一份!
相信如果喬凌峰元帥不是女方的父親的話,這張婚書上,就會集齊聯邦最有權勢的四個人的簽名!
太值了!
韓部長點點頭,鄭重的把兩份婚書交到了寧華手中:“寧科長,你把這兩份婚書分別送到兩位元帥閣下和總統先生那裡,簽好了字再拿回來。”
寧華含笑接了過去,林軒伸出手:“這次多謝韓部長了。”
韓部長矜持的和他握了握手,轉身走出了會議室,另外兩名工作人員跟在了他身後。
林軒見會議室內再無外人,他伸出手,搭在了寧華筆挺的西裝上,慢條斯理的蹭了又蹭:“說吧,韓部長怎麼更年期提前了?”
寧華笑嘻嘻的拍下林軒的手,擠眉弄眼的道:“許明遠以修整路段為藉口,封住瞭望京的幾個民政局的路口,電力司的梁少斷了他們的電,水利司的王少斷了他們的水,逼得他們不得不關門休息。”
寧華下了最後總結:“也就是說,今天,全望京,只有你和嫂子兩個人登記結婚哦~”
林軒:“……”
難怪民政部的韓老頭一上來就給他臉子看,手下全部撂挑子了,估計投訴電話都要把民政部打爆了!
幸好他事先借用了家族的勢力,和總統先生溝通了一下,喬以安的面子也足夠大,請的動兩位元帥,一下讓這門婚事變的足夠分量,其實他最初的想法,不過是給喬以安最好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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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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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20:04
084 以一敵萬
喬以安停下車子,望著客廳裡柔和的燈光,猶豫了下,推而入,喬元帥抬起眼,手中的高腳杯輕輕晃動,杯中的紅酒蕩漾出了一圈圈的漣漪,開口道:“坐。”
喬以安從善如流的在旁邊的沙發坐下,下意識的挺直了腰背。
喬凌峰揉了揉眉間,道:“印泰聯邦的數千貧民已經乘船出發,大概再過兩日就可以抵達南十字島,你有什麼看法?”
喬以安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茶几,茶色的鏡面映出她一雙漆黑的眼眸,她平靜的開口道:“讓他們登島。”
頓了下,喬以安補充道:“血鯊已經返航了。”
喬凌峰沉默半晌,一口喝乾了杯中的紅酒,應了下來:“也好。”
小樓的房門被人猛的推開,父女二人同時抬頭,撞見喬琛一臉鐵青,看也不看他們一眼,急匆匆的往樓上奔去
喬凌峰臉一沉,怒道:“喬琛!”
喬琛腳步停頓,望瞭望喬凌峰,又看了眼喬以安,心不甘情不願的喚道:“元帥,師長。”
喬凌峰臉色驟變,元帥?師長?
他瞄了一眼旁邊不動聲色的喬以安,心中憤憤,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弟!
喬凌峰手裡的酒杯重重的摔在了茶几上,瞪向了喬琛,瞳孔一縮,質問道:“你又去哪里胡鬧了,看看你的臉,鼻青臉腫成何體統!”
喬以安沒有說話,默默的注視著喬琛臉上紅腫,但是分佈面積不大,嘴角有破皮,應該是被扇了巴掌,剛才他進門時,右腳邁步又快又急,左腳落地卻重,右腿應該也受了傷。
喬琛揚起下巴,大聲吼道:“老子在軍演裡被何向東那龜兒子給陰了MMD,早晚有一天弄死那混蛋!”
喬凌峰沉默了,看的出來,喬琛明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他可以想像的到,鐵血102師被取消了番號,在鐵血102師服役了整整三年的兒子,會是多麼的憤怒。
喬以安漫不經心的開了口:“早晚?等他兒孫滿堂還是土埋半截
喬琛被她一句話憋死,喉嚨裡發出了咕咕的聲音,他猛的往前一撲一把捉住了喬以安的手腕,拽著她往樓上跑去:“你跟我來! ”
喬以安順從的跟在喬琛身後,她倒是想看看,這個蠢貨又要搞什麼麼蛾子出來。
兩個人到了喬琛的房間前,他一腳踹開了房門,屋子裡的格局和喬以安房中一模一樣,自幼便是如此,喬以安有的,喬琛也一定要有!
喬琛快速的啟動智腦,很快從智腦上彈出了虛擬顯示屏,喬琛把喬以安按在了座位上,自己彎下身子快速的輸入了一串網址。
片刻後,登陸進了一個論壇。
論壇上有數條被置頂的新聞——
軍演三敗俱傷,鐵血KR師全軍覆沒。
軍部最新諭令,取消鐵血102師的榮譽番號,從此按照聯邦序號,稱之為2師。
後面一串紅名的帖子,個個觸目驚心,紅名代表著帖子的火熱程度顯然,102師被取消榮譽番號引發了眾怒。
喬琛指著上面的帖子道:“看到沒?這是軍部弄的內部論壇,只有現役軍官才可以登陸現在,我們已經成了過街老鼠,聯邦軍隊的公敵。”
喬琛恨恨的又打開了一個帖子,這個帖子前面交叉的一刀一劍,打開時有金鐵交鳴之聲發出,裡面堆積了滿滿的回復,並且還在不斷增加中。
—王牌NO1師三團二營營長何向東挑戰單兵作戰。
—野狼106師二團團長費銘宇挑戰遠程射擊。
一條條逐條下拉,全部是其他榮譽師的官兵向原鐵血102師下的戰書,每個人挑戰的項目俱都不同,幾乎涵蓋了世界上現有的所有作戰方式。
喬以安手指一頓,指著最上面的何向東,問道:“他打的你?”
喬琛臉皮一緊,趕緊解釋:“當時我被他的兩個手下死死按住了。”
喬以安點了點頭,點開了論壇的登陸框,直接登錄進去,喬琛眼神游移的瞄著喬以安的動作,他方才進門以來心中一直忐忑,不知道自己這番作秀能不能把自家老大拉下馬。
現在看了喬以安的動作,終於鬆了口氣,只要老大肯出馬,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在喬琛心中,喬以安就是無所不能的神。
聯邦的軍律嚴格,明文規定,嚴禁私下械鬥,卻又鼓勵軍官間的互相挑戰,以此激勵聯邦軍人的血性。
論壇,便是為了這個目的存在,在論壇之上發帖,邀約對手,已經是軍官們不成文的規矩了。
而論壇的權限,也與軍官們的軍銜以及擔任的職務掛鉤,像是喬以安,少校軍銜,便可以挑戰和她同級的軍官,或者越兩級,挑戰上校軍銜軍官。
但是,因為她還擔任著102師的師長一職,所以事實上,除了一些手握重權的領兵大將,其他人,都無權拒絕她的挑戰。
當然,正常來講,將官們自矜身份,大多不會無聊到來這裡欺負校官們,所以挑戰最多的,還是發生在校官這個層次。
而之所以挑戰下限為校官,又因為少校軍銜已經是連職了,雙方除了單挑外,還可以考校彼此的帶兵能力。
喬以安的權限極大,她登錄後,重新進入了方才的挑戰貼,手指一劃,按下了紅色的刪除鍵。
旁邊的喬琛瞠目結舌,忍不住開口道:“老,老大,這樣會被噴的!”
果不其然,等她刷新了頁面,已經冒出來不少口水帖:
—TNND,那個軟蛋刪了老子的挑戰貼? !
—擦,還用說,肯定是102師找了上面的關係!
—軟蛋就是軟蛋,真TMD不嫌丟人,以後別叫102師了,叫烏龜師吧! !
喬琛緊張的盯著喬以安,清楚的看到她的雙眼越瞇越小,不由打了個寒戰,老大生氣了,灰常生氣,有人要倒霉了······
喬以安徐徐的敲下了一行字,行雲流水一般,又熟門熟路的用了自動生成序號功能:
九月三號,週一,挑戰KB師教官營,隨意指定單兵作戰科目;
九月四號,週二,挑戰104師教官營,隨意指定單兵作戰科目;
九個榮譽師人人有份,喬琛看到喬以安把王牌NO1師放到了最後,指名挑戰何向東以及隨意人選,頓時眉開眼笑。
末了署名——102師現任師長喬以安少校
此帖一出,宛如投放了千萬當量的深水魚雷,炸出無數深海潛水艇。
整個論壇都沸騰了,原鐵血102師新任的少校師長單槍匹馬,要以一己之力,於九天內連挑九大榮譽師!
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以光速在校官們之中向外傳播著。
每一個第一次聽到消息的校官的反應都是——騙人的吧?一個人挑戰一個師? ?
教官營?那可是整支師的精華所在,通常是特種兵中的佼佼者才有資格進入的!
尖兵中的尖兵!
而且,這位少校師長,竟然還不限定科目!
九大榮譽師兵種並不統一,囊括了海陸空三種兵種,擅長的戰斗方式也截然不同,就算這位少校師長是全能兵,也不可能勝過所有的教官!
全能兵固然優秀,也絕對不可能拿到門門滿分,這就和上學一樣,尖子生並不需要每一個科目都拿到NO. 1,但是總有一些人,得天獨厚,在某一方面有著旁人難以企及的長才。
若是比較全科,自然是尖子生佔優,單科,依然是特長生更加突出。
沒有人看好這位少校師長。
更多人認為,這是102師為了挽救面子的愚蠢行為。
九支被點了名的榮譽師的校官們尤其憤怒,TMD自己丟臉也就算了,還想把別人也拖下水!
甚至有人開起了賭盤,壓年輕的少校師長,會堅持幾天,最初的賠率,便足足有50比1,而每堅持一天,賠率便會翻倍。
漸漸的,關於鐵血102師失去番號的內幕消息,也被捅了出來,竟然是2師新上任的少校師長所為,他在軍演前和元帥達成了協議,又在軍演後固執己見,真是害人不淺。
喬以安的傻瓜師長之名不脛而走,人人都知道,102師新上任的師長是個傻子,先是害得102師丟掉了番號,接著又妄想單人匹馬挑戰整個聯邦最優秀的九支戰鬥師!
何向東的臉色很不好,雖然身邊溫香軟玉,卻依然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白蘭地,旁人不知道喬以安的戰鬥力,他卻是清清楚楚的,一幫兄弟,二十多個校官,全部被他一人揍的趴下。
一旁的方寧勸慰他:“何少,你也不必太擔心了,她前面要連挑八個師的教官營,才會挑上你。”
何向東哼了聲,手裡的酒杯倒是放下了。
他嘆了口氣,看著方寧道:“阿寧,你說,他有多大的可能,打到我這裡來?”
方寧一時語塞,那位上次顯露出的一手功夫游刃有餘,只怕是尚未用出實力,這位喬師長,深不可測,實在是難以預料。
何向東雙眉緊鎖,“如果我和她一對一,一定被修理的很慘,如果我要求考校攻防對戰,一旦輸了,又會落了整個師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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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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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17:20:25
085 姐夫小舅子
林軒今日做東,請眾位兄弟一起到了夜色酒吧,包廂內軒舉起酒杯,溫文的笑道:“眾位的好意,哥哥我心領了,來來,敬大家一杯!”
許明遠向身旁的柳隨風擠了擠眼睛,笑道:“我們可不是為了這個才幫你弄這麼獨一份的。”
林軒挑了挑眉毛,端住酒杯,靜待下文。
許明遠笑的賊眉鼠眼,一臉齷齪:“以後,咱們陪你一起給嫂子慶祝結婚紀念日,哈哈~”
林軒從容不迫地應道:“沒問題,記得帶禮物。”
成功的看到許明遠一臉懊惱,林軒嘴角勾了起來,通訊器恰到好處的叫了起來,解救了許明遠的尷尬,林軒看了一眼來電,倒是頗有些意外:“喬琛?”
剛剛走馬上任的小舅子喬琛理智氣壯的道:“姐夫,借我錢。”
林軒的兩道眉毛幾乎要飛了起來,他和顏悅色的道:“要多少?”
喬琛咳了兩聲:“越多越好。”
林軒同樣咳了兩聲:“咱家錢都在你姐那了。”
喬琛:“……擦!”
林軒看著被掛斷的通訊器,嘴角彎起。
消息很快傳回到了102師,黑子在上鋪翻了個身,最近長官們一個個跟瘋子一樣,他們的訓練強度不斷加大,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疼,翻個身都忍不住呻吟兩聲,太TMD疼了。
他扒住床沿,苦著臉看向睡在下舖的一排長陳果:“陳排你說,這次師長的挑戰能成功嗎?”
陳果的眼前閃過初次見到喬以安的場景,一幫子的少爺軍官,哭著搶著撲上去享受耳光,一個個轉眼便脫胎換骨,他重重的點頭:“肯定能!”
黑子安心了:“那我把我的薪水都押上了啊。”
陳果笑罵道:“你小子,老子可是押上了所有積蓄的。”
一屋子的大兵們都豎著耳朵,聽到一排長的豪情壯語,不由一窩蜂的湧了來:“陳排你咋這麼肯定小師長會贏呢?”
陳果咳了兩聲,從床上半坐而起,瞄了眼左右,壓低了聲音道:“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千萬別說出去啊!”
大兵們一雙雙眼睛亮晶晶,重重的點了點頭。
陳果仔細的描述起了第一次見到小師長的情景,在整整一個排的包圍下臨危不懼,勇捉人質,又在他的人散開後,依舊保持警惕使黑子無功而返。
上舖的黑子插話道:“嗯哪,這個俺在場,俺能作證。”
“嘖嘖,咱們小師長還真厲害!”
“這麼說,明天的比試還真有可能贏。”
猜測的語氣激怒了陳果,他說的正在癮頭上,便也顧不得其他,繪聲繪色的把諸位長官見到小師長的情景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陳果說到激動處,甚至下了床,親身演示韓昱是如何撲了過去,把自己的臉送到小師長的掌邊,被打了又是怎樣痴痴的傻笑······
大兵們面面相覷紛紛追問:
“真的啊?那個牛X哄哄的韓營撲過去找耳光?!”
“咱們喬營被扇了一個又一個巴掌?!”
陳果驚覺說漏了嘴,閉緊了雙唇,再不敢多說一個字,大兵們嗷嗷嗷的撲回了自己的床位,一個個摸出通訊器,開始下注。
又不忘記聯繫交好的狐朋狗友,轉眼間,整個KO2師都開始了瘋狂之夜。
軍官論壇上喬琛捏著好不容易借到的一筆資金納悶的看著喬以安的賠率不斷下降,鬱悶的忖道這是哪裡來的大股資金,MMD害得小爺少賺了多少錢!
林軒彈了彈手上的二十幾張紫金卡笑意吟吟的道:“這次謝啦,等哥們賺了錢就還你們。”
許明遠嘻嘻哈哈的勾上他的脖子:“就當哥們給林少的結婚禮物吧!”
對於NO2師新任的少校師長的雄心壯志,大多數的軍官都採取了觀望態度,但是並不看好他,單槍匹馬勇闖敵營,在冷兵器時代或許有這個可能,在現代,一枚子彈足以要了一個將軍的性命。
段元帥便曾經再三強調,在戰場上,永遠不要放鬆警惕,流彈會從四面八方出現。
第一個受到挑戰的,是何師長的猛虎師,這位溫文爾雅的將軍帶出來的兵卻是虎狼之師。
一大早,喬以安就從軒轅故園出發,到了十點多的時候,終於抵達了猛虎師的駐地,駐地內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操練聲,和駐地外一排沉默的軍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圍早已經停了不少軍用懸浮車,三三兩兩的校官們聚集在一起,一邊閒話,一邊觀望著,見到喬以安的到來,俱都站直了身體,這些都是別的師部跑來觀戰的,甚至不乏開了一晚上夜車的。喬安跳下懸浮車,邁著正步走到了那一排軍官前,為首的是名大校,他天生一副黑臉膛,十分威嚴,雙腳猛的併攏,對著喬以安行了個軍禮。
周圍旁觀的校官們暗暗點頭,不錯,先禮後兵,這猛虎師的教官營倒是滿有素質的。
喬以安鄭重的還了一個軍禮。
大校繃緊了方正的下巴,揚起頭,斜著眼拍了拍雙掌,片刻之後,從軍營中列隊走出了一排披掛整齊的士兵,一個個人高馬大,意氣風發,只是他們的著裝並不統一,有的穿著迷彩服,有的是正裝,還有乾脆穿著背心短褲的,露出了兩條肌肉發達的大腿。
看上去略有些不協調。
大校沉聲道:“我叫陳浩,這些,都是我們猛虎師的教官營,精心教導出來的弟子,放到全軍,也是絕對的佼佼者,今天,就讓他們替我們陪喬師長玩一玩。”
校官們一陣嘩然,猛虎師的這位陳教官倒是打的好主意,贏了是教導有方,輸了是理所當然!
喬以安沉默片刻,待周圍的議論聲漸漸平息,平靜的開口問道:“他們能代表你們?他們輸就是你們輸?”
校官們微微一怔,全部安靜下來,靜靜的等待著陳浩大校的答復。
陳浩的唇抿了又抿,半晌,他硬邦邦的道:“自然,他們輸就是我們輸。”
喬以安點了點頭,不再有任何異議:“那好,開始吧。”
陳浩被喬以安激出了邪火,他掃了眼周圍的來自其他各部的校官們,沉著臉道:“遠來是客,諸位不如進內休息一下。”
校官們登時喜形於色,知道這位陳浩大校有意讓他們做個見證,把2師的傻瓜師長的壯舉,傳播出去。
陳浩大校率先而行,一列教官沉默的跟在他身後,接著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那一隊士兵,喬以安遠遠的吊在隊尾,粗一看去,像是個羊倌放著一群羊。
一行人一直走到了練兵場前,場下,整齊的坐著幾個方陣的士兵,約略一看,足足上千人。
有不少校官心中暗讚,陳浩大校思慮縝密,連主場作戰的優勢也考慮到了。
果然,他們一行人剛一站定,士兵方陣中便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口號聲:“猛虎出閘,萬夫莫敵!”“猛虎出閘,萬夫莫敵!!”
上千人一起吶喊的聲音,震耳欲聾,讓人心神震盪,難以把持。
陳浩大校瞄了眼喬以安,卻見這位年輕的少校師長一臉坦然,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彷彿他是一隻狼,面前不過是一群羊,就算羊的數目再多,又怎麼可能會讓一隻狼聞風而逃? !
陳浩冷哼一聲,仲出雙手,掌心向下,猛的一壓,士兵們剛剛喊出了猛虎二字,突的戛然而止,像是被生生的劫走了聲音。
旁觀的校官們暗暗點頭,陳浩大校為人驕傲,卻也有他驕傲的資本,單看這練兵的成果,令行禁止,便不容小覷。
陳浩大校大聲道:“今天,我們就和喬師長比一比單兵作戰五項,一,徒手格鬥,二,死靶射擊,三,活動靶射擊,四,障礙突擊,五,生存模擬。 ”
他略微停頓,補充道:“這五項考核的是單兵最基礎的作戰能力,相信喬師長不會有異議吧?”
喬以安點了點頭:“可以。”
第一項,徒手格鬥,站成一排的士兵中的一人向前邁出一大步,對著喬以安行了個軍禮,大聲道:“猛虎師三團二營一連長,少校李兵請長官指教!”
喬以安還了個軍禮,打量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李兵,身材瘦長,比例合理,長腿細腰,兩手臂自然垂過臀部,登時心中有數——李兵少校擅長腿上功夫,同時擅使長拳,拳腳功夫都拿的出手,不愧是陳浩口中的得意弟子。
兩個人面對面站在高台之上,喬以安禮讓半步,李兵兩隻眼睛猛然一縮,這是功夫高手大都有的習慣,為了避免敵人從自己的視線中探查出進攻路線,打鬥時,會盡可能的瞇起雙眼。
李兵以左腳為軸,右腳狠狠踢出。
喬以安不躲不閃,同樣的姿勢,右腳閃電般的踢了出去,一聲悶響,兩個人的右腿狠狠的撞在了一起,聽得人心中一緊。
李兵又是一腿踢出,喬以安同樣一腿迎上,一腿又一腿,兩個人竟然絲毫沒有打算使用其他招數,完全是雙腿硬拼,空氣中傳來了砰砰砰的連續對撞聲。
看的台下的官兵們心蕩神馳,連聲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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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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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22:30:22
086 僥倖?實力?
高台上腿影連成了一片,兩個人踢的煞是好看,陳浩大校眉頭緊皺,站在他身邊的另外一個圓臉教官湊了過來,低聲道:“陳老大,情況不妙啊。.
陳浩自然看出來了,李兵和喬以安兩個人,看似勢均力敵,兩個人的對戰中心,卻已經從中心偏移到了高台的側邊,說明李兵根本是在硬扛著!
喬以安仲到半途的腳猛的收回,看著跌落台下的李兵,緩緩道:“承讓。”
第一場,猛虎師小輸一陣,校官們暗自惋惜,102師的少校師長也不過如此,如果那陳浩大校不是託大,非讓弟子上陣,贏面還是非常大的。
接下來是死靶射擊,陳浩揮了揮手,在操場前方,約莫1CCC米的地方,擺設了兩個十環的靶子。
校官們極力目視,也僅僅看見了那一個圓形的靶子,至於靶子上的圓環,卻是一片模糊。
陳浩大校手一揮,旁邊的兩個大兵手捧著托盤走了上來,他一把掀開上面的紅布,兩把嶄新的半自動步槍露了出來。
校官們睜圓了眼睛,心道,乖乖,看來猛虎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這兩把深海之藍,赫赫有名,因為射程遠,造價低,而屬於陸軍的大眾化配備,只是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隨著射程的增大,準確率不斷的降低,它的射程範圍大致在八百米左右,八百米之外,精準度就極難保證了。
也就是說陳浩大校把靶子立在了千米開外,拿出來的槍的射程只有八百米,非常的考驗士兵的射擊能力。
對戰的一列士兵中又站出了一個男人,和手長腳長的李兵不同,他身體十分勻稱,手掌修長,手指指尖和指根幾乎一樣粗,骨節突出,一看就是靠手吃飯的戴著副墨鏡,擋住了大半邊臉。
喬以安站在一旁,示意對方先行射擊。
她則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香煙,抽出一根,卻沒有抽,而是小心的用指尖刮開縫合線,把裡面的煙草抖了出去,只留下了外面的一片小小的紙片。
用指尖捏住了紙片,舉在身前,喬以安盯著看了半晌。
陳浩大校嘴角連抽兩下此時剛好傳來了三聲槍響,遠處的信號兵舉起了手裡的旗幟,兩手交錯,打出了一套旗語。
紅色和白色的三角旗異常醒目,校官們看的一清二楚——九環,八環,八環,頓時興奮起來:“這麼遠,還能打中兩個八環,一個九環猛虎師不愧是榮譽師之一啊。”
“擦,也不知道人家的兵是咋練出來的,怎麼這麼厲害呢?!”
“切說不准整個師就出了這麼一個兵尖子呢。”
校官們的議論紛紛中,喬以安緩緩的抓起了另外一把深藍之海,在手里摩挲半晌,試驗了子彈上膛下膛的手感,握在手裡,看著前方的靶子,啪啪啪,同樣的連續三聲槍響。
旗語再次打了過來校官們屏住了呼吸仔細觀看,八環八環!
咚咚咚!
校官們的心臟瘋狂的跳動起來,如果下一環不是九環102師年輕的少校師長的挑戰之旅就要戛然而止了,眾所周知的,連續發槍時,越是往後,由於槍械的後坐力的影響,準確性越難以把握,所以,她拿下九環,幾乎是一個神話。
紅旗舉起,白旗舉起,兩旗交叉。
十環! !
場上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連發三槍,最後一槍,居然是個十環! !
圓臉少校又湊了過來,苦笑道:“這位喬師長的運氣也太好了點。”
陳浩大校緊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喬以安,皺眉道:“你認為他是僥倖?”
“你有沒有看到,他剛才拆掉一根香煙?”陳浩大校話題突然一轉,圓臉少校微微一怔,隨即點了下頭,當然看到了,只能解釋為個人習慣,很多槍手都有一些奇怪的行為,比如在開槍前默默的親吻自己的手背,像是舉行某些宗教儀式一樣,在自我祝福的同時取得心靈的平靜。
陳浩大校斷言道:“他在測試風速和風力,從而計算子彈射出後,在彈道上產生的偏差!”
拍了拍滿臉驚愕的圓臉少校的肩膀,陳浩大校的聲音裡已經帶了絲絲疲憊:“全聯邦,能夠根據簡單測量出的風速和風力,而準確命中十環的槍手,絕對不超過十個。”
頓了下,陳浩大校又道:“做好心理準備,活靶射擊,我們應該也會輸掉了。”
圓臉少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陳浩大校話裡話外只有一個意思,這名年輕的少校師長,根本有能力連續三次射中十環,他在故意放水! !
圓臉少校猶然帶了一絲僥倖心理活靶射擊是在靶場之內,無風無浪的,測試風速又頂個屁騁!
校官們呼啦啦的走進了觀測室內,看著下方的電子靶場,這是一個倒扣的巨碗形狀的建築物,穹頂之上模仿出了日月星辰,槍手拿著射電槍,目標是隨機隕落的星辰。
活靶射擊,除了考驗槍手的身手和眼力外,更多的是反應能力,兩名槍手同場競技,誰先射中,誰射中的星星的數目越多,誰就贏了。
陳浩大校仲出手,按下了紅色開關,樓下的穹頂之上,一顆星光明滅不定的閃爍起來,隨即一陣搖動,猛地從天空砸了下來。
砰的一聲槍響,星星上爆發出了閃耀的一團金光,從半空中消散。
這次是兩顆星星同時閃爍,喬以安和猛虎師的槍手一起舉起了槍,幾乎分辨不出先後的兩聲槍響後,又是兩團金光迸發,在他們兩個人的背後,分別亮起了一顆星,代表著他們消滅掉的星星的數目,時,喬以安是一顆星,對手則是兩顆。
因了陳浩大校事先的警告,圓臉少校並未露出輕鬆的表情。
三顆星,四顆……
每次滑落的星星的數目在不斷的增加著,按照比賽規則,如果有一次,槍手們未能在星星落地前擊中所有星星,那比賽便結束了。
漸漸的,圓臉少校露出了輕鬆的表情,他們的槍手已經足足領先了喬以安十顆星了,他絕對不可能超過了!
陳浩大校依然板著臉,他低頭看著智腦統計出來的數據——猛虎師的槍手每次射擊的區域都是以身體為垂直線偏轉三十度的椎體空間內,在這個區域內,星星剛剛開始下落,比較集中,容易擊中。
而喬以安則毫無限制,槍法肆意,角度詭異,換句話說,如果不是有喬以安,這次比賽早就該結束了!因為數次危機,都是他彌補過去的!
果然,隨著星星的增多,喬以安的劣勢一點點的扳回,終於,在她比對方槍手超出了三顆星時,一顆星轟然的落到了地面上,比賽結束了。
陳浩徹底的看出來了,這位少校師長一身功夫深不可測,能夠把勝負壓制的這麼逼近,說明對方根本還沒有盡全力,所以可以隨意的玩弄己方於股掌之中。
陳浩哼了一聲,直接下令:“障礙賽不用比了,直接進入最後一個環節,生存比拼。
拳腳比的是身體的力量以及靈活性,死靶射擊考驗的是眼力和經驗,活靶射擊則是反應能力,障礙賽也不過是把這幾項綜合起來了,這位少校師長前面的表現,已經充分證明了,他每一項都是頂尖高手,合在一起也不會差到哪裡!
生存比拼用的是一個完全擬真的訓練系統,代表著受訓者的虛擬人物會被隨記投放到一個天然的環境中,裡面會有根據現實情況而生長的動植物,要求是操縱者在僅有一把軍刀的情況下,在荒野中盡可能的生存更長的時間。
這個比賽十分困難,因為受訓者必須熟悉各種動植物,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碰,基本上每一個生存高手都是一名出色的生態學家。
同時,運氣也很重要,熱帶雨林比非洲沙漠要容易生存多了。
兩台智腦被相對而放,喬以安和對手對坐,彼此看不到對方的情況。
喬以安輸入了陳浩大校提供的臨時賬號,進入到了界面中,緊緊的盯著屏幕中間不斷滾動的數字,那代表著即將出現的自然環境。
數字驟停,現出了一組數字,喬以安微微一怔,這組數字,好熟悉。
屏幕刷的一下翻新,一片汪洋呈現在了喬以安面前,竟然是海洋!
與此同時,對面爆發出了一陣驚呼聲,喬以安眉毛輕挑,確定自己聽到了沙漠兩個字。
圓臉少校站在自家的大兵身後,悄悄的安慰他:“別擔心,他抽的是大海,只要不下雨,你堅持兩天,他沒淡水就輸掉了!”
大兵苦笑,沙漠裡的淡水也是奇缺啊,長官親!
而且大海裡好歹還會下雨,沙漠裡,下個雨,想都不要想。
只是他畢竟也是猛虎師中的尖兵,鎮定了下心神,開始快速的探尋周邊環境——沙漠裡的植物,仙人掌仙人球,都是可以食用的,而且含有水分,根係部分的沙子相對潮濕,亦是可以放入口中補充少許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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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22:30:50
087 完勝
他運氣很好,找到了一塊半風化的巨石,石頭後甚至有小小的泥坑,裡面積了半坑渾濁的泥水,他二話不說,脫下身上的外套,捧起一把泥,小心翼翼的放到衣服上,半晌,把衣服上因為失水散開的泥漿抖了下去,又把衣服擰了起來,點點滴滴的水滲了出來······
沒有意外的話,他最少可以撐過一周的時間。
智腦默認的時間,現實中的十分鐘,為極限生存環境的一天,也就是說,一個小時後,就是六天。
而一個正常人,因缺水所能承受的極限是七天。
圓臉少校估算了下已方情況,心中一鬆,又踮起腳,挪到了喬以安這邊,一眼看到了陳浩大校眉頭緊鎖,他心一緊,那個小師長又出什麼麼蛾子了? !
圓臉少校湊了過去,卻見喬以安不動聲色的操縱著自己的虛擬人物,單槳立起,上面懸掛著一件輕薄的襯衣,隨著海風不斷的起伏著,而喬以安則是盯著海風的方向,一隻手探到海水中,利用另外一隻槳,不時的劃動兩下。
圓臉少校壓低了聲音,輕輕問道:“他在做什麼?”
陳浩大校困惑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在調整方向,不斷的劃動。”
圓臉少校眨了眨眼睛,憑藉一艘沒有動力的小艇,無論怎麼劃,也不可能劃出這片茫茫大海吧!
他難道不應該馬上停下來,嘗試著捕捉海魚,補充食物和水嗎? !
士兵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已經半乾涸狀態的泥坑,還有一天,如果他不能找到新的水源,就會面臨斷水的危險了,只是這六天來,周邊十里方圓,他已經檢查了個遍,沒有任何水源。
如今,只能寄希望於對方因為缺水而倒下了!
看著屏幕上的虛擬人物身上的各項數據開始大幅下降·陳浩大校懸著的心終於落回到了肚子裡。
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身手高明的人往往過於相信自己,而對其他技能不肯下苦功學習。
看來102師的新師長也不過如此,匹夫之勇罷了,不足為患。
陳浩大校低下頭,挪了挪自己站久了變的有些麻木的雙腳,胳膊上突然傳來了擰痛,他呲牙抬頭,卻見同僚瞠目結舌的盯著面前的虛擬屏幕·一臉的不可思議。 .
他目光轉移,看清楚喬以安面前的屏幕時,同樣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一座鬱鬱蔥蔥的小島出現在了屏幕中,綠色的枝椏佔據了滿屏,一泉清水在綠色掩映下異常的清晰,美麗的如同一個翡翠色的夢境。
陳浩大校結結巴巴的道:“海,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是因為空氣的折射,會把遠處的繁華景色投影到沙漠或者海洋上方,往往會給飢渴的旅人造成一種致命的誤解。
他話音未落·就見那虛擬人物已經跳上島去,雙手掬滿小島中間的清泉,痛痛快快的喝了起來。
咕噥咕噥的吞水聲,清晰的傳遞到了每一個觀戰的校官耳中。
人物數值在快速的回復中。
陳浩鐵青著臉,說話未免有些陰陽怪氣:“喬師長的運氣也太好了點吧?!”
圓臉少校眉頭皺起,指著前方的智腦道:“不,不是運氣,剛才,喬師長進入了核心設計系統,直接更改了一部分數據。”
陳浩大校的嘴巴大張,滿腦袋漿糊——這套生存訓練系統是軍部特別研製,只用於軍隊訓練精英士兵使用·為了防止某些電子精英篡改數據,系統的核心是被層層加密了的!
別說這位的少校身份,就算他是一師之長,也不應該有權利進入系統核心啊!
至少陳浩大校十分清楚,他們猛虎師的何師長,就沒有這個權限!何師長還是中將呢!
可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對方,就是公然的開了作弊器,明明是百萬血槽的超級BOSS偏偏偽裝成十滴血的史萊克,這TMD不坑人呢麼? !
陳浩大校沉著臉看著在小島之上悠閒的避在樹蔭下睡起了午覺的虛擬人物,再聽到對面響起的生命危急的警告聲,兩相對比,一股怒氣勃然而發,他猛的一拍桌子,怒道:“喬師長,你這是勝之不武!”
喬以安手指交叉,腳尖輕點地面,椅子旋轉了半圈,成功的面向了陳浩大校:“此話從何說起?”
陳浩大校哼了一聲,振振有詞道:“雖然我不知道您是如何來的權限,但是你無故更改核心數據,憑空造了一座島嶼出來,明顯是作弊行為!”
喬以安眉毛輕挑,語氣微妙-的揚起:“陳大校,您誤會了,我雖然可以進入核心系統,卻也不能無中生有隨意篡改數據。”
她掃到周圍校官俱都疑惑的臉,進一步解釋道:“這座島嶼,並不是我憑空設置出來的,而是本就存在於太平洋之上。”
陳浩大校嗤笑一聲,越過喬以安,重新啟動智腦,輸入一串密碼,調出了一份衛星地圖,指尖點處,不斷放大:“您當我們都是傻子嗎??明明在地圖上並不存在的島嶼……”
陳浩大校睜圓了眼睛,瞪著指尖處突然出現的一座小島,那島嶼鬱鬱蔥蔥,和方才虛擬生存環境裡看到的相差無幾,更妙-的是,小島中間的確有著一汪清泉,清澈蕩漾。
一群人全部都愣掉了,陳浩大校信誓旦旦的指出那座小島並不存在,並且馬上調出衛星地圖,自然是因為比賽剛開始時,他看到喬以安抽到了海洋坐標後,迅速的調出了局部地圖查閱過了。
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喬師長的確沒有權限篡改已有的核心數據,但是她可以增加新的數據,系統是允許補充完善已有地圖的。這座小島,之前一直沒有被發現,是因為島上有著屏蔽信號的裝置吧,而剛才,喬師長輸入了解除屏蔽的波段密碼,經過了系統的驗證。”一個淡淡的聲音從諸人背後響起。
陳浩大校循聲望去,馬上喚道:“師長!!”
何師長對著他和氣的點了點頭。
他目光深沉的看著喬以安,“能夠在海洋之中發現一座孤島,並且隱藏至今,喬師長一定是付出了十分慘重的代價吧。”
喬以安垂下眼簾,淡淡的應道:“還好,死的都是別人。”
那裡是血鯊艦隊的一個補給點,偶爾有別國的漁船經過,都被她的人給弄沉了。
何師長轉頭看向一旁的陳浩大校,面色一正:“這次的生存比試,我們猛虎師輸了。”
他一擺手,阻止了陳浩的辯解:“你們比的是虛擬生存環境,喬師長卻已經到真實環境中生存過了,還有比這更有說服力的籌碼嗎?
陳浩一凜,的確,喬以安從抽中坐標開始,便不斷的根據洋流和海風調整小船的方位,經歷了六天才到了小島的坐標,說明她對那片海域瞭如指掌。
他垂下頭,喪氣的道:“那我們不是全輸了?”
何師長溫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你帶的兵,很優秀,我非常滿意。”
一旁比試中輸給了喬以安的幾名士兵齊齊抬起頭,感激的看向了何師長,何師長走到他們身前,伸出手,逐一的和他們握手,又拍著小伙子們的肩膀,溫和的目光中滿是鼓勵。
原本被打擊的如喪家之犬的大兵們轉眼原地滿血復活,鬥志滿滿。
喬以安沉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喬元帥說過,一支軍隊的靈魂就是他的指揮官,指揮官的為人和作戰風格,會深深的烙印在軍隊上。
何師長的風格明顯是春風化雨,潤物細無聲的境界,目前看來,效果很好,對士兵有著激勵士氣的良好效果。
不,這不是她的風格,她的兵,不允許輸,她的字典裡,沒有失敗兩個字,不知不覺,喬以安的雙拳攥緊。
何師長最後走到了喬以安面前,百感交集的看著赫赫有名的喬家幼虎,四年前就已經名震三軍,卻又潛伏了整整四年,重新出現時,便以決絕之姿,做出了取消鐵血的百年榮譽番號的大事!
接著,他的猛虎師成了這把已經磨好的利刃的第一個犧牲品。
何師長盯著喬以安的雙眼,展顏一笑:“既然我們猛虎師全軍覆沒,我真心的希望你把後面的幾個老傢伙也都掃蕩了。”
喬以安嘴角勾起,何師長這般說話才算是對了她的胃口,剛才那副樣子總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她認真的應道:“放心,一個不落。”
送走了所有遠道而來的客人們,何師長回頭看著陳浩大校,後者低著頭,一臉羞愧,如果不是他託大,今天也不會輸的這樣慘,哪怕喬以安五局三勝,也比全盤皆輸要好的多。
何師長一聲厲喝:“陳浩!”
陳浩大校習慣性的併攏雙腳,站直身體,高聲喊道:“到!”
何師長哼了一聲,“放心,我們輸的這麼慘,別人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你把全部的視頻都鎖死,不要洩露出去半點,還有,明天開始給你放長假!”
陳浩大校驚愕的抬起頭,著急的喚道:“師長!”
何師長擺了擺手,笑瞇瞇的道:“你去看看他們怎麼輸的,記得錄下來,回來好好研究研究。”
陳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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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22:31:34
088 傾全師之力
何師長獨自坐在辦公室內,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今天比試的視頻,喬以安的很多小動作都被他注意到了—
和李兵少校比拼腿力的時候,喬以安每次都是後發先至,卻又能壓制的李兵不斷後退,說明他腿上的力量極大。
死靶射擊時,他捏著那張小小的紙片,緩緩轉動手腕,專注的看著紙片隨著方向而變換彎曲的角度和大小。
活靶射擊,他有數次都是腋下或者頸後射擊,壓根沒有回頭,完全是盲打!這可怕的心算能力,他根本是從星星開始滑落,就已經計算好了星星掉落的軌跡!
虛擬生存……
何師長嗤笑一聲,和喬以安對比,他們師出來的兵簡直是太嫩了,陳浩大校想的太簡單了,一艘手動的舢板船,能夠在沒有任何動力和羅盤的情況下,只憑藉著海風和洋流,行駛六天,尋找到目標坐標,這種生存能力,根本就已經是逆天的存在了!
讓這些視頻暫時的保密一段時間吧,單憑口耳相傳,那些老傢伙是不會意識到102師的新任師長的單兵作戰能力,是多麼的逆天!
何師長想了想,還是按下了通訊器,對面接通後,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老何,聽說你的猛虎師全軍覆沒了,哈哈哈!”
何師長臉色一沉,原本提醒的話咽了回去,皮笑肉不笑的對老搭檔道:“哎,都怪陳浩大校太輕敵了,老陳,我等著你們野狼師給我們報仇! ”
他心中惡狠狠的想,對,你最好大意輕敵,叫喬家幼虎修理死你!
一場賭鬥勝負已定,幾家歡喜幾家仇。
校官們跳上了自己的軍用懸浮車,向四面八方行去,今天的比試,真是過癮,尤其是最後一局,少校師長的翻盤玩的太牛X了。
他們採用了自動駕駛模式,迫不及待的登錄了軍部的內部論壇,把今天的比賽內容詳細的發了上去。
論壇上這兩天冒出了無數的ID,有新註冊的,也有常年潛水的,無一例外,全部是被102師新任的少校師長單槍匹馬挑戰九支榮譽師的消息給炸出來的。
恰好是晚上,軍官們的閒暇時間,論壇的同時在線人數也達到了新高峰·當比賽的四場內容被發了上去後,馬上讓這鍋沸水迅速的升級成了火爐:
—李兵少校?不是上一屆的全軍比武里的散打季軍嗎?他的腿上功夫相當厲害的!
—少校師長的運氣也太好了點吧,死靶射擊的最後一槍還能射中十環!
—活動靶射擊只領先了三槍? !
—這樣也行?還是第一次聽說能夠在生存虛擬裡增添新地圖的!
校官們火熱的議論著,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漸漸的,他們的意見開始趨於統一:102師的新任少校師長,運氣也忒好了點!
猛虎師就是活該,如果他們不是那麼託大,而是教官上場,一定不會輸的這麼悲劇·不不,那就不一定會輸了。
野狼師的陳師長轉了半圈椅子,看向了在他身後筆直站立的一位大校:“錢寧,你怎麼看?”
錢寧中等個頭,身材頗為壯實,方正的臉上面無表情:“獅子搏兔,亦要全力而為!”
陳師長哈哈大笑:“好,好,我們拿下102師的小師長,給我那老哥哥看看!”
錢寧沉默的行了一個軍禮,轉身走出了房間。
于風毫不客氣的霸占了主位·手上被揉的起了褶子的訓練計劃捲成一團,敲了敲桌面:“說吧,你又把我們叫來做什麼?!”
馮紹壓根沒有坐下·鐵塔樣的大漢站在面前極有壓迫感,他極不耐煩的挽起袖子·鐵掌拍的桌子啪啪作響:“有屁快放,老子還得回去盯著那幫猴崽子!”
林器宇皺眉看了眼椅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指尖抹了一下椅面,又快速的縮回手,把手套一扒,團成一團,準確的丟到了門口的垃圾桶裡,又慢條斯理的從口袋裡掏出了另外一副白手套,仔細的戴上。
徐霽額頭上青筋暴突,他深呼吸一下,強迫自己鎮定,擠出一個笑臉道:“你們知道,我們的小師長今天完勝猛虎師的尖兵嗎?”
于風冷哼一聲:“那又如何?”
那個混蛋新師長一來不就露個下馬威了嗎?看他手下的那幾個傢伙,姓霍的現在還在折騰他們,王博的一手槍法出神入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少校師長本人差不到哪裡去。
馮紹也一臉的不以為然,聽說新師長不過是險勝而已,還有八支榮譽師,猛虎敗了,其他人就會正視起來,不會再給他機會了,早晚輸,掃的還不是102師的面子! !
林器宇倒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徐霽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突然問道:“剛剛到手的那一批軍備,你們看到了沒有?”
于風眉峰一挑,他忙於練兵,倒是還沒來得及查看,馮紹對這些向來心粗,全部丟給手下解決。
林器宇抿了抿嘴唇,冷冰冰的問道:“你指的是幾年前的庫存軍裝,還是那批因為保養適當而生鏽的子彈,或者說以缺貨為理由,打了欠條的電子偵查儀?”
于風:“……”
馮紹:“……”
擦,早知道被取消番號以後,待遇一定和原來的榮譽師不同了,MMD也不用以次充好到這種地步吧? !
馮紹喘著粗氣,一把掀了桌子:“靠,老子蹦了那幫熊玩意!”
于風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右手摸向了腰間:“我和你一起去!”
徐霽嘴角勾起,臉上的笑意一晃而過,這幾個油鹽不進的刺頭終於有了破綻,他輕描淡寫的問道:“你們找誰?怎麼說?這些東西,雖然是次了點,但是用不了嗎?你們以為自己還是精銳中的精銳嗎?一個普通師,這樣的待遇,不是很正常嗎?”
兜頭一桶涼水淋下,把怒火中燒的兩名大校團長澆了個透心涼,于風站在原地,看了看紋絲不動林器宇,又看了看胸有成竹的徐霽,終於穩住了心神。
這兩隻狡猾如狐,上次軍演,徐霽炸了敵人三個團指揮部,林器宇更狠,直接一顆老鼠屎攪了一鍋湯!
馮紹狐疑的看著三個同僚,聲如響雷:“你們有什麼打算就直說,別一個兩個故弄玄虛,再不說,我就去後勤處幹他奶奶的了!”
徐霽右手握成拳頭,堵住了嘴巴,輕咳兩聲:“是這樣的,論壇上關於喬師長的挑戰開出了極大的賠率。”
他頓住不說,充滿期待的看向了林器宇,後者果然不負他的期望,眉頭皺起,輕輕道:“你的意思是?”
于風腦子轉的快,已經明白過來,他兩隻手往兜里一翻,掏出了個鱷魚皮的精緻錢包,刷刷刷,抽出了一摞子的磁卡,最上面一張,赫然是透支上限極高的紫金卡!
于風把這一摞子卡往徐霽面前重重一拍:“我的錢都在這裡了。”
馮紹重重哼了聲,他可比不上身後有家族支撐的於瘋子,口袋裡唯一的一張卡,還是發薪水的,裡面餘額也少的可憐,錢都被老婆大人提光了!
林器宇原地未動,徐霽讚賞的看了他一眼,雙手伸出,把麵前這一摞子卡往前推去,笑瞇瞇的道:“不,于團長財大氣粗,但是這些錢還是不夠。”
于風眉毛揚起,出奇的沒有生氣,徐霽很快道:“現在黑市上,聯邦的製式武器,可是很值錢的。”
屋子裡瞬間安靜,只聽得到幾人逐漸加重的呼吸聲。
馮紹漲紅了臉,他死死咬住牙關,一扭頭:“不行,俺幹不出來這事兒!”
徐霽臉上笑容全斂,他瞇著眼睛道:“不,我的意思是把現在庫存的武器彈藥電子儀器全部一次性抵押出去!”
他陰森森的提醒道:“我們要是不趁著這次機會賺一筆大的,庫存用完了怎麼辦?就拿那些生鏽的子彈交給士兵們嗎?或者,把欠條給電子營,叫他們拎著欠條偵測?”
最後一句話深深的刺激到了幾位團長,馮紹一咬牙,重重的一跺腳:“格老子的,跟你們乾了!”
他頭一扭,看向于風:“于團,俺要是有個好歹,你嫂子侄子可就交給你了!”
于風亦是心中一凜,這是腦袋提在腰帶上的豪賭,一旦喬以安輸掉,他們不能按時償還抵押金,事情暴露,槍斃都是小的!
他也知道幾人的背景以他最雄厚,他或許尚有一線生機,幾位同袍,完全是拿命去賭!
于風鄭重點頭:“好,不僅是老馮,徐團,林團的家眷,我也一併照顧了。”
徐霽看向林器宇,這裡面最難擺平的也就屬這位林團了吧,太理智,太冷靜,永遠不會意氣用事。
林器宇低著頭,想了片刻,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用舊了的皮夾,把裡面的卡,一張張的抽了出來,同樣放到了徐霽面前:“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士兵們下個月的軍餉都還沒有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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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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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22:32:04
089丫的作弊!
徐霽直直的盯著林器宇放上來的一摞卡,最上面的一張赫然又是紫金卡,他深深的望了林器宇一眼,這位林團長還真是深藏不露。
收好了一堆磁卡,幾位團長緊急商討瞭如何聯系黑市的經理人,如何定價,最後終於敲定了聯邦歷史上最大的一筆軍火買賣的細節——把精銳師的製式武器抵押給地下黑市,幾人心中豪情萬丈,TNND,放眼全球,咱們也是獨一份!
喬琛賺的盆缽滿盈,林軒亦是數錢數到手軟,這趕腳,像是手裡握了一匹純種的汗血寶馬,怎麼跑都是贏。
喬以安並不知道這些,她直接驅車前往了野狼師的駐地,夜幕降臨時,開啟了自動駕駛,放平了座椅,蜷在椅子上小瞇了一覺。
到天邊露出了第一縷曙光時,野狼師的駐地已經遙遙在望,喬以安從車載冰箱裡取出一瓶冰水,淋了把臉,又涮了下嘴巴,清醒了許多,轉換到了手動操作。
上午九點,懸浮車準時抵達野狼師的營門外。
這一次的懸浮車,比上一次更多,由於她和猛虎師之間的比拼險勝,讓這一次比賽的結果更加撲朔迷離,直接導致了下注人數激增,也引起了更多軍官的興趣,甚至不少校官接到了直屬長官的命令,把喬以安的比賽情況,原原本本的錄回去。
野狼猛虎不愧是兄弟部隊,一樣沉默的一排教官,手背在身後帽簷壓的極低,安靜的等待著喬以安的到來。
喬以安的車子一露面,校官們紛紛抬起頭,伸手把懸浮車的實景投影調整到了近景觀望。
喬以安停穩車子,跳下了懸浮車,大步走到了野狼師的教官們面前,率先行了個軍禮。
為首的錢寧認真還禮,隨後指著身邊的幾位教官介紹道:“這是我們野狼師最厲害的幾位了,今天就由他們領教您的高招。”
喬以安垂著眼,注意到這幾位教官的褲子十分的新,褲腳一點毛邊都沒有,皮鞋嶄新的像是第一次穿上腳,她的視線一點點的上移,膝蓋處的褲線也相當筆挺,指甲修剪的很整齊,手背上幾道明顯的傷疤,終於,她注意到了他們壓的低低的帽簷。
喬以安望著幾名上校雙手伸出,平平的脫下軍帽,夾在腋下,一甩短髮,對著最近的一名上校伸出了右手:“您好。”
這是另外一種軍禮,得益於航空兵的發展,由於航空兵的製服裡,頭盔是全封閉式的,戴著頭盔行軍禮,顯得十分不禮貌便漸漸有了改進版,脫下軍帽,夾在腋下雙方握手。
喬以安現在是空軍師的師長,行這個禮節也說的過去。
錢寧下巴繃緊,感受到了周遭看熱鬧的校官們的視線齊齊的望了過來,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站在喬以安對面的大校,同樣用雙手托著軍帽,小心的摘了下來,他的臉一露出來,立刻引起了一陣驚呼:
“那道刀疤!那不是憲兵部的陳隊長嗎?!”
“沒錯絕對是刀疤陳上次我兄弟喝醉了酒,被他捉住險些開出軍籍了!”
“他在這裡做什麼?”
“刀疤陳以前好像是猛虎師出來的。”
喬以安聽著細碎的議論聲,瞇起眼望著刀疤陳,呲牙一笑,刀疤陳板著臉,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喬以安故技重施,一路握手下來,強迫野狼師的教官們把帽子都摘了下來,驚呼聲此起彼伏,這些教官們的身份也迅速的浮出了水面:
—防暴警察部隊的大隊長呂向陽,前野狼師軍官。
—拆彈專家雷動,前野狼師服役軍官。
校官們的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陳浩大校站在懸浮車邊,一臉苦笑,看看野狼師的陣營,再想想猛虎師的準備,簡直成了兒戲!
野狼師根本就是無恥的把所有頂尖的軍官重新集合了起來!哪怕這些人,此時已經在別的部門身居高位,明明已經退役,依然堂而皇之的召集起來,全力以赴的對付喬家幼虎!
陳浩歎了口氣,野狼師的這個配備,放眼全軍,也堪稱一流了,2師的少校師長,只怕要栽個跟頭了。
吸取昨日的教訓,圍觀的校官們開始了現場即時報導,給路遠來不了的同僚們提供第一手資訊。
守在軍事論壇上的眾位潛水人員馬上被刺激的精神了起來。
何師長從圈椅上坐直身體,笑罵出聲:“好你個老陳,當面說的狠話,轉身就弄了這麼一出!”
許明遠一屁股坐在了林軒的辦公桌上,笑嘻嘻的點開視頻:“嘖嘖,你這次又押上了所有的資金?告訴孫然別老發刀疤臉的照片,給咱嫂子多來點特寫到時候在你們婚禮上放出來。”
林軒瞄了他一眼,這混蛋老是唯恐天下不亂,在婚禮上放出來?那不是活生生的打了聯邦軍部的臉? !
九支榮譽師不敵一名年輕的少校師長,這可夠聳動的了!
于風臉色煞白,刀疤陳是老熟人了,兩個人就是否應該把私人娛樂合法化,進行過數次深入的探討,于風屢戰屢敗,累積損失珍藏版playboy三十二冊,限量版嫩模寫真集五套……
馮紹一臉擔心的追問:“行不行啊,要不咱們投訴吧,野狼師太mmd不是玩意了,弄了這些狠人回來,咱們小師長肯定打不過啊!”
徐霽亦是一臉慘淡,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野狼師會如此的不要臉,簡直是把野狼師沉澱的歷史都扛了出來,用十年累積下來的人才,對拼喬以安一人,勝負……哎~
林器宇雙手背在身後,淡淡的道:“師長要出手了。”
幾人下意識的往前傾斜著身體,離屏幕又近了許多。
喬以安重新戴上帽子,看著錢寧大校,開門見山的問道:“比什麼?”
錢寧大校不動聲色的道:“我們野狼師是海軍,自然是比海上的功夫了。”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年輕的少校師長,希望從他臉上看出錯愕,吃驚的表情,可惜他注定失望了。
林軒長臂伸出,探手捉住了一旁冰桶里鎮住的香檳,示意許明遠去舀兩個杯子過來:“我們可以提前慶祝勝利了。”
和兇名赫赫的血鯊艦隊的海盜頭子比水軍操作? !
霍烈一手摀住肚子,徐鳴遠在沙發上樂的連連打滾,竇英一臉驚詫:“他們要和龍王比水性?!”
圍觀的校官心內狠狠的鄙視了野狼師一把,在人選上利用了規則的漏洞不說,連競技項目也要玩這麼一出,明知道喬少校擔任的是空軍師的師長,還點名要玩水上功夫,真tmd無恥!
喬以安沒有痛快的應下來,她反問道:“你確定?”
錢寧猶豫片刻,肯定的道:“確定。”
喬以安沒有再說什麼。
錢寧手一揮,一行人轟轟烈烈的上了懸浮車,向著海邊駛去。
遙遙的,看到兩艘巡洋艦上旌旗飛舞,一列士兵整裝立在船舷之上,見到錢寧等人,刷的一下,立正站好,高聲吼道:“野狼出巡,蕩盡天下!”
看了昨日猛虎師的部分校官暗自感慨,榮譽師就是和普通的作戰師不一樣,每一支榮譽師都有著悠久的歷史和獨特的精神傳承,簡單的一句口號,聯繫了無數軍人的脊梁!
像是刀疤陳等人,便是最好的例子,哪怕早已經退役,哪怕如今在其他部門已經身居高位,只要原本的部隊一聲傳召,立刻千里迢迢,義不容辭的趕回來救場!
這就是榮譽師的厲害之處,短短幾年的服役期,便在這些軍人身上打上了永生的烙印!
錢寧做事倒也乾脆,到了甲板之上,指著甲板上的幾套裝備道:“我們就比比深海下潛和艦艇操作兩項。”
他極狡猾,知道喬以安身手十分厲害,乾脆跳過所有關於身手的比拼,直接進入了專業領域。
喬以安沒有異議,錢寧下巴向前一點,刀疤陳和呂向陽一起上前,兩個人動作麻利的開始脫起身上的軍服。
林軒手指微微一僵:“比賽潛水?”
許明遠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啊,嫂子豈不是要跑光了?!”
徐霽雙手交叉撐著下巴,皺眉道:“聯邦的深海潛水記錄,我記得就是呂向陽保持的吧?”
他抬頭看向其他幾名團長,林器宇肯定的點了點頭:“是他。”
馮紹身體往後一靠,兩眼無神:“完了,要輸了。”
于風仲腳踹了他一腳:“還沒比呢,輸毛毛,咱們師長也不是吃素的。”
他聲音一停,突然問道:“怎麼回事,半天沒有前線消息了?!軍官論壇那幫人都吃屎去了?”
于風這麼一說,徐霽馬上反應過來,他撲到了智腦前,狂按刷新鍵,屏幕上只有一句微妙-的語句——刀疤陳和呂向陽開始脫衣服了! !
現場那麼多校官,原本爭先恐後的往後方傳遞消息,突然之間全部消失了,太mmd詭異了。
在線的軍官們開始瘋狂刷屏:
—擦,脫了衣服搞基去了啊!
—後來呢,趕緊的,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看的,要再多一個才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5 22:32:29
090竟然是妹子
眾說紛紜中,不和諧的兩個字突然出現在了論壇之上,血紅色的零號字體,猛然彈出,閃瞎了一群校官的眼——妹,子! !
彷彿一夜之間春風吹過百花盛開,魔法咒語解除,消失掉的校官們集體的蹦了出來,一個個激動的刷屏,轉眼間,屏幕上充斥著各種瘋狂的叫囂:
—妹子啊,竟然是妹子! !
—天啊,102師的少校師長居然是個妹子!
—幸虧來看現場版的了!
一條又一條,讓人遐想連篇,在兩名上校脫了衣服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妹子是如何暴露出來的? !
許明遠小心翼翼的退到了安全距離外,打量著林軒陰晴不定的臉,開始考慮自己是否應該告辭回家了。
徐霽盯著屏幕,喃喃道:“女的,怎麼會是女的?!”
馮紹張大了嘴巴,連連搖頭,難以置信,那麼霸氣的師長,竟然會是個女子!
于風的臉色陰晴不定,陰沉的道:“明天開始都不要出營了,每個人身邊的警衛翻番,二十四小時執勤。”
他這是開始為了預防地下黑市的人來上門討債做準備了。
只有林器宇,一言不發。
潛水服是用高防水材料製成,輕薄柔軟,宛如第二層皮膚,緊緊的貼在人的身上,這是為了減少下潛時水中的阻力。
喬以安里面僅僅穿了件軍用背心加上短褲良好的身材在這件潛水服的包裹下一覽無餘,刀疤陳和呂向陽**著上身,同時向錢寧望去——對方是一名女子,輸了固然可恥,贏了也沒什麼光彩。
錢寧猶豫間,喬以安雙腳一蹬,如同砲彈一樣從船舷邊上直墜海中,標記著深度的智腦屏幕上馬上出現了一條垂直向下的直線。
錢寧愕然的半張嘴巴,這102師的少校師長,竟然不需要緩衝嗎?
他眉頭緊緊皺起,當機立斷:“陳刀,呂向陽,馬上入水,醫療兵,準備搶救!!”
圍觀的校官們直起身體,緊張的看著眼前一幕,這些校官來自各個不同師部,其中也有不少是海軍輕聲細語的為身邊的同僚解起惑來:
“水中和陸地上是不一樣的,因為水本身的重量,每下潛十米,身體承受的壓力都會翻倍增加,如果下潛太快,身體內的內壓和外界環境的外壓之間不平等,內臟會面臨著被壓裂的危險。”
“所以,潛水員下降時,隨著時間的變化,會呈現一個階梯型的曲線大概每十米,就要緩上一緩,等身體內壓和外壓相對平衡再繼續下潛。”
校官們恍然大悟,再看著那一條垂直向下的曲線時,不由多了些敬佩,十米,二十米,已經下潛了足足五十米,居然連半點停頓都沒有,這位少校師長的身體素質一定相當好。
錢寧的臉色變了年輕的少校師長已經如同一枚射出去的魚槍,潛至八十米的深處這是潛水界公認的一道關卡,因為自由潛水的高手的極限深度就是八十米自由潛水,即不攜帶任何輔助器材的潛泳方式,靠的完全是人的屏住呼吸的能力。
沒有停! !
她絲毫沒有停頓,依然筆直下潛!
陳刀和呂向陽俱已換好了衣服,隔著頭盔上的透明視窗,他們的臉上呈現的更多的是驚愕。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們多年的潛水經歷裡,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潛水員,可以毫無阻礙的通過人體極限的第一道關卡!
呂向陽面色凝重起來,也許,那位少校師長已經失去了知覺,他對著陳刀做了個手勢,穿上了笨重的潛水服後,潛水員們大多習慣手語溝通。
陳刀明白他的意思,兩個人一起走在了船舷處,一前一後,先後跳下了海。
—刀疤陳和呂向陽一起跳下了海!
—102師的少校師長依然在不斷下潛中,已經突破了米大關!
—還是一條筆直的直線,靠,儀器出了問題了吧!
擔任論壇直播的,是一位海軍的上校軍官,他的語言描述精準,又不時加上些技術性點評,其他人都自動的消了音。
但是他也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尼瑪這太不正常了啊,他在海軍呆了這麼多年,雖然有些剛入伍的臭小子們不知道天高地厚,有時候會玩些垂直下潛的把戲,也從來沒有連續下潛過這麼深的時候!
—120米
—130米
—150米
屏幕上一片安靜,只有這位海軍上校隔上一點時間,就打出一串數字,表著喬以安的下潛深度。
至於,陳刀,呂向陽,似乎已經被眾人遺忘了。
—230! ! !
102師的少校師長終於停止了下潛,海軍上校激動的連續打出了三個嘆號!
再不停下來,他的心臟要扛不住了。
林軒緊緊握住杯子,一口乾掉了裡面的香檳,兩眼亮晶晶的盯著屏幕,嘴角不斷上揚。
許明遠見警報解除,小心翼翼的又湊了回來。
馮紹看著幾位同僚,一臉困惑:“那她,這是贏了嗎?”
徐霽皺眉看著論壇上的230,這個數字,看上去並不是很多,只是野狼師的兩名軍官遲遲沒有消息,鎮定下來,不禁有些埋怨,那海軍上校只顧著盯著喬以安的下潛記錄了,其他兩個人的情況也不匯報一下。
于風掏出煙,習慣性的傳了出去,等回過神來,見林器宇帶著白色手套的指間夾著根香煙,頓時一愣,林團也不像是表面上的那麼鎮定哪。
陳刀和呂向陽幾乎同時躍出水面,第一時間舀下了面罩,臉色蒼白,張大了嘴巴拼命的呼吸,旁邊的醫療兵連忙給他們舀過來吸氧機。
陳刀擺了擺手,拒絕了醫療兵的照顧,慚愧的看向了錢寧大校:“教官,抱歉,沒有找到她。”
錢寧臉色慘白,猶如白日見鬼,木然的伸手指著前方的屏幕:“你們見不到她很正常。”
陳刀微微一怔,抬頭看去,閃爍著藍色光芒的230一下躍入了眼中,他連聲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錢寧話中的意思破繭而出,陳刀和呂向陽方才只潛到了180米左右的深度,自然碰不到喬以安了!
陳刀哆嗦著嘴唇,強自辯解:“這套潛水輕裝的設計極限是200米,怎麼可能潛入到230米的深處?!”
這也是他臉色大變的原因。
陳刀話一出口,一直做著論壇直播員的海軍上校登時有了反應,他啊的一聲,連忙把這句話打了出去。
論壇上嘩然一片,校官們紛紛質疑野狼師用於測量下潛深度的儀器出了問題,導致測量結果不准。
林軒不緊不慢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香檳,淡黃色的液體在高腳杯中輕輕蕩漾,他旁邊的許明遠湊了過去:“你不擔心嗎?”
林軒挑眉一笑,“怎麼,憶苦思甜結束了,不記得小時候怎麼被修理的了?”
許明遠臉上的笑容一僵,童年的悲慘回憶瞬間回籠,他狠狠的一咬牙,沒錯,在那個彪悍的女子面前,一切都脆弱如紙。
林器宇的白色手套上的食指和中指的位置已經被香煙熏的發黃,他卻恍若未見,和其他三名團長一起,直勾勾的盯著屏幕。
屏幕上的數字終於再次開始了跳動,這次是從230開始順序下降,這次是一條傾斜的直線,錢寧擦了一把冷汗,這位少校師長終於正常一把了—垂直上潛的壓力太大,這麼深的海水,體力很難支持。
喬以安單手捉住了船舷上的梯子,一步一步的爬了上來,上來後,她沒有摘下頭盔,而是先把右手伸了出來,掌心裡一株白色的珊瑚晶瑩剔透,美麗動人。
錢寧瞳孔一縮:白玉珊瑚,生長環境為海面下230米到500米處。
—啊啊啊啊,太厲害了,太牛x了! !我宣布,102師的少校師長是本人的最新偶像! !
從開始直播以來,一直表現的冷靜鎮定的海軍上校突然發瘋了一樣打出了上面的一段話,看的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同時好奇心升到了極點,mmd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小子抽成這樣! !
海軍上校狠狠抽了下鼻子,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喬以安,激動的解釋道:
—喬師長出來的時候,手裡舀著一叢白玉珊瑚,知道不?這東西只在230米以下深度的海水里生存!
眾人轉眼明白了話裡的隱藏含義,人家潛水這麼半天才上來,就是為了找到確焀的證據,叫野狼師的那幫傢伙們輸的心服口服!
實力強橫,加上算無遺策,一擊必中,難怪那海軍上校激動的語無倫次了,的確牛
林軒一口飲盡杯中酒,痛痛快快的笑了出來。
徐霽呼出一口長氣,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馮紹一拳錘下,“nnd,老子是服氣了!”
于風喜上眉梢,一旁的林器宇不動聲色的脫下熏滿了煙味的手套,輕聲道:“下次,我們還是跟師長一起去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5 22:32:59
091 戰,則必勝!
錢寧大校的臉色僵硬無比,第一局以如此慘敗落幕,對方的每一步都計劃的精準無比,甚至連儀器失靈的藉口也被她考慮到了。
戰,則必勝!
錢寧大校目視著已經換上正裝的少校師長,她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彷彿剛剛從野外散步歸來,潛水230米的極限深度,似乎沒有對她造成半點不良影響,如果不是看到陳刀二人蒼白的臉,誰會想到,這個年輕的女子,剛剛下潛的深度,甚至遠遠超過了兩名彪悍的男人。
錢寧心中暗嘆,是他大意了,從少校師長和猛虎師的較量來看,這位年輕的師長在體能方面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優勢。
錢寧大校十分清醒,他們還有一次機會扳平戰局,他非常清楚自家陳師長的脾氣,只要比猛虎師強上一點他們,就不算輸。
錢寧大校走到了喬以安面前,認真的道:“你很厲害,但是接下來的船艦考核,單靠體能是完不成的。”
喬以安眉毛動都沒有動一下,一臉平靜:“請講。”
錢寧大校深深的看了喬以安一眼,轉身下了軍令,巡洋艦緩緩的行駛起來,沿著海岸線,行了大概一個小時的功夫,面前出現了一個廢棄的船塢。
一眼看去,到處都是生鏽的船隻殘骸,足足有成百上千隻廢棄船隻。
錢寧大校指向面前的船隻垃圾場:“這裡是歷代野狼師丟棄廢棄船隻的地方·現在,給你們三個小時的時間,自行組建出一艘可以短暫行駛的船隻,三小時後試水,哪一隻船的性能更佳,誰就是贏家。”
錢寧頓了下,指著他身後的兩位大校,“我們這邊有兩位出戰,您也可以選擇一個幫手。”
喬以安眉毛微動,淡淡的道:“不用,我一個人足夠了。”
最新的戰況被迅速的傳播到了論壇上,那名海軍上校再次分析起了戰局:
這次情況很不妙-,一般來說,廢棄掉的船隻,上面的各種能用零部件都已經被盡可能的拆卸下來了,在短短的三個小時內,搜尋到可用的零部件,還要讓船可以成功下水,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又有人突然爆料:擦·野狼師那邊的兩個,一個不是造船總局的試航科科長嗎?另外一個,好像是機械兵里赫赫有名的羅羽!
嘩~
論壇再次爆發了,野狼師作弊還真是做的徹底了,請的都MMD是專業人士啊!
許明遠端著香檳,笑的一臉猥瑣:“林少,香檳開早了點吧,我看,喬老虎這一關可是過不了了,就憑她上學時的那個破爛成績·嘖嘖
林軒挑了挑眉毛:“她總成績不好,是因為文科類科目一直拖著後腿,她的數學成績你知道嗎?”
許明遠一怔,考評只有一個總成績,喬以安的文科出名是因為次次掛零,根本不屑於做答。
林軒沒有繼續說話,專注的看著孫然傳回來的即時視頻,看著喬以安彈跳著在廢棄的船隻中行進,身形靈活的像是一隻羚羊。
徐霽眉間帶了些隱憂:“師長這次怕是不行了吧?”
其他幾人俱都沉默不語,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一個業餘選手遇到了兩名職業出身的高端玩家,結果可想而知。
—喂喂·半天沒有播報了啊,大哥,速度上菜啊!
—是啊·要餓死小爺啊,你這個新聞廣播員太不敬業了!
海軍上校一臉苦笑·喬以安和另外兩位都已經深入到了船塢深處,遙遙看到個影子罷了,誰知道他們具體在做什麼?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個小時轉瞬即逝,兩個黑點在視野中出現,眾人精神為之一振,俱都站了起來,趴在船舷上,睜大了眼睛看去。
先回來的卻是野狼師一方,兩名大校駕駛著一艘五成新的巡邏艇,從船塢的水道中緩緩行來。
錢寧大校露出了欣慰的神情,對著兩名滿頭大汗的上校揮了揮手。
其中一名身材高壯的跳上甲板,啪的一下立正站好,鄭重的行了軍禮,大聲道:“幸不辱命!”
錢寧拍了拍他的肩膀。
海軍上校解說功能癱瘓了三個小時後再次運轉:
—野狼師的兩位大校回來了,他們很聰明,帶回來的巡邏艇是海軍中最大眾,製造最多,使用也最多的一種小型艇,可搭乘五人加一名駕駛員,都為近海巡邏使用,配備基本火力,動能良好,可以達到一百海裡每時的速度。
海軍上校的話淺顯易懂,能混到校官的,都不是沒腦子的,無論是場上觀的眾位校官,還是論壇上焦急等待結果的軍官們,馬上胡白了海軍上校的隱藏語義——這兩位選的是普及型的巡邏艇,船塢裡這種巡邏艇的廢棄殘骸最多,換句話說,零部件最多,最容易修復成功!
徐霽雙手合十,緊緊的盯著屏幕,生怕漏看了少校師長的丁點消息,本來最容易組建的巡邏艇,兩名大校聯手還用足了三個小時,喬以安一個人,又能做什麼呢? !
海軍上校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這……? !
旋即沒了聲音,讓一眾等待現場直播的軍官們捉耳撓腮,恨不能把海軍上校從屏幕裡捉出來。
奇怪的是,其他人也都沒有發言,論壇上只剩下沒有親臨現場的軍官們瘋狂灌水:
—擦,又來了,你們能不能考慮下能聞到肉香的兄弟們啊!
—無恥,下次老子自己去看! !
徐霽幾人面面相覷,心中的好奇心達到了極點,這位少校師長又做了什麼驚人之舉?讓現場的軍官們再次無心他顧? !
林軒猛的站起,手邊的酒杯直接摔倒了桌上,一旁的許明遠兩眼發直的盯著虛擬屏幕,一臉的木然:“果然,這才是喬老虎的作風,我本來就不該對她抱有太大希望的……”
屏幕之上,一團火焰熊熊燃起,依稀看的出來,五成新的巡邏艇的船身。
喬以安單腳跪在舢板船裡,雙手扶持住了肩膀上的火箭炮的砲身,猛地往遠處一丟,火箭炮入水的地方轉眼升騰起了一股白煙。
喬以安漫不經心的捉過船槳,吱嘎吱嘎的向著巡洋艦劃去。
甲板上的軍官們全體石化,還沒有從方才令人震驚的一幕中回過神來。
喬以安終於劃到了巡洋艦邊上,她探手捉住了船舷旁的扶手,幾下竄到了甲板之上,掃了一眼方才慌忙跳海一身濕漉漉的大校,目光調轉,看向了錢寧,客客氣氣的問道:“什麼時候開始性能測試?”
嗷嗷嗷~
圍觀的校官們心中忍不住發噱,鬼哭狼嚎,這這傢伙太太太壞鳥~剛剛炸毀了人家的巡邏艇,轉眼一臉無辜的問,什麼時候開始性能測試? !
錢寧大校氣的肺子都要炸了,尼瑪剛剛把巡邏艇炸掉了半個艇身,下面那火還在熊熊燃燒呢,性能比拼?咋比? !
錢寧不由想到,方才喬以安撐著一隻舢板船出場時,他還暗自慶幸來著,慶幸這位少校師長果然如他預料,不懂什麼機械維修,所以只找了只不需要動力的舢板船出來。
隨著戰鬥機,軍船以及陸地裝甲車的日益發展,各個軍事大國的兵種也在不斷細化,像是普通一點的巡洋艦,就有艦長,舵手以及維修兵等,簡單的說,術業有專攻,艦長只要會指揮,舵手會駕駛,修理則全部交給了機械兵,很少有人能跨越兵種的。
所以他找來的兩名大校,一位精通修理,一位擅長駕駛,可謂天作
萬萬沒想到,遇上了喬以安這個奇葩,不按牌理出牌,輸的莫名其妙-又理所當然!
當看到喬以安站在晃晃悠悠的舢板船上,拿出了組裝的亂七八糟的火箭炮時,錢寧就知道了,大勢已去。
比賽的關鍵是測試性能,問題是,你的參賽工具都沒了,還測試個啥? !
海軍上校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迅速的播報了這一輝煌戰果,他激動的顛三倒四:
—啊啊啊,不愧是我的偶像啊,太強悍,太TMD有才了!竟然能想出這樣的主意!
下面一干軍官連連追問。
海軍上校一五一十的快速道來,喬以安如何一臉悠閒的撐著舢板船,宛如身在江南水鄉,又如何突然舉起火箭炮,完成了超級變身,一炮轟掉了巡邏艇的半個船身,末了,下了結論:
就算是沒有任何動力的舢板船,那也絕對比一個火燒了半截的巡邏艇強!
軍官們默默無語,心中百味雜陳,同時反省起了平日里是否過於拘泥?
兵者,詭道也~這位年輕的少校師長當真把詭兵用的出神入化!
徐霽死死咬著下唇,下意識的舉起右拳,狠狠的比了一下,隨即,耳邊傳來了濃重的呼吸聲,徐霽調轉頭,登時樂了,幾個團長都一臉漲紅,興奮加上方才屏氣太久,此時俱都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徐霽笑著瞄了眼林器宇,贊同的道:“你剛才說的不錯,我們下次還是跟在師長身邊吧!”
NND,看轉播的趕腳太不爽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5 22:33:19
092 最強教官
一個聲音突兀的在論壇上響了起來:
—諸位,你們注意到沒有,那個改裝的火箭炮? !
這人話一開口,迅速的轉移了論壇上軍官們的注意力,登時要求海軍上校詳細的描述被改裝的火箭炮的外形。
這次發言卻被幾名陸軍軍官搶答,非常專業的回應:
—22口徑火箭炮,威力大,裝填快,且易於攜帶。
—中間那段是艦載輕型火砲的膛身,射程遠,但是威力有限。
—她扛著的那部分半圓半方,不會錯,是固定發射口的大功率火砲的彈藥裝填區。
七嘴八舌的補充完那架其醜無比的拼接火砲的構造,軍官們一陣愕然。
論壇上一片空白,半晌,一名陸軍少校猶猶豫豫的開口道:
—那也就是說,她用了大功率的火藥,通過了細徑的膛身,然後快速的發射了?
軍官們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的確擺在眼前,這句話的隱藏含義,那座拼接的火箭炮,脆弱的膛身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大功率的火藥通過。
換句話說,如果野狼師的兩名軍官,不是那麼大意的把小艇停在了船塢出口,而是遠遠的避開,憑藉這個發射一發砲彈後就要自我毀滅的雜牌火箭炮,根本不能奈何的了他們!
輕敵啊,輕敵。
錢寧大校苦笑不已輕敵?換個人來試試,看他能不能把這三種不同的火砲拼接到一起?
有幾個人知道,船載輕型火砲,曾經有一段時間,因為缺少材料,而被迫改良,用了22口徑火箭炮的半截砲口? !
這根本不是運氣,而是對兵器的無比熟稔,才能在三個小時內於這一片兵器的殘骸中,找出能用的殘件!
更何況,固定發射的大口徑火箭炮,因為火力強大,通常採用更安全的電子打火,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電子打火的線路拆除,改造成手動打火,在場的校官內,能有十分之一能做到就不錯了!
看著面前平靜的看著他的喬以安錢寧大校的嘴角抽動數下·終於艱難的開口道:“我,我們輸了。”
喬以安眉毛挑起:“是你們輸了,還是野狼師輸了?”
靜寂無聲。
三艘巡洋艦上下數千名官兵安靜的望了下來,這種沉默的注視,可以讓聖人發瘋!
錢寧大校如鋒芒在背,他咬牙道:“是,我們野狼師輸了。”
看著直播上敲擊出來的字,徐霽一字一頓的念了出來,“野——狼——師輸——了。”
揚眉吐氣!
又一支榮譽師被斬落馬下!
一股壓抑不住的,激動,振奮的情緒在原鐵血102團的幾名團長胸中激盪,自豪,無與倫比的自豪!
這是俺們的師長,看到了沒?少校師長,一個人,單挑了兩個師,兩支聯邦的榮譽師,猛虎野狼打的他們沒脾氣!
幾人對於喬以安取消鐵血番號的怨念又消退了一些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喬以安那天的講話:“你們以為喊上兩句口號,就是我的人了嗎?”
此時此刻徐霽幾人終於徹底理解了喬以安話裡的意思,並非狂妄並非目中無人,她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
強大到一個人單挑一個師,有著這樣實力的強悍長官,成為她麾下的一員,他們,的確太弱了。
徐霽的手握成拳,又鬆開,再次握成拳,旋即鬆開,如此反複數次後,他毅然下了一個決定:“把喬師長這兩天的比賽,整理一下,全軍通報!”
林器宇抬起頭,深深的望了徐霽一眼,他們本身是校官,都被簡單的論壇轉述弄的激動不已,可以想像,下面的大兵們看到,會是何等的熱血沸騰。
對於激勵士氣,又會起到一個什麼樣的作用!
但是,對於他們幾個中層軍官來說,未必是件好事,喬以安在102師的個人崇拜必將達到一個新的高度,整個師的士兵將全部成為她的鐵血追隨者,他們幾名團長,將會徹底的被架空,除非和士兵一樣,成為喬以安的追隨者。
徐霽苦笑,伸手點了點桌子上的虛擬屏幕:“當她連續挑戰了九個師的時候,我們還有得選擇嗎?”
林器宇沉默了,是啊,如果喬以安師長僅憑一己之力,連續戰勝了其他九支榮譽師,必將在聯邦軍部內掀起一場滔天巨浪,無人可以阻止
也許,喬以安師長會成為新一代的軍神?
林器宇的目光灼熱起來。
於風哼了一聲,打斷了徐霽和林器宇的交流:“你們還是看看咱們的小師長的下一個目標吧。”
徐霽和林器宇同時一愣,一起向於風望去,於風耷拉著眼皮,喃喃道:“疾風之師,快如閃電,疾如奔雷,矯若遊龍。”
疾風!
聯盟十大榮譽師各髑項,猛虎是單兵作戰,野狼是海上行軍,這個疾風之師嚴格的說,是一支輕裝部隊,擅長以快打慢,數次從敵人的包圍圈中逃脫,可以說,是聯邦諸多軍隊裡,機動性最強的一支。
但是最近幾年,疾風之師卻只是因為一個人而聲名大噪,這個人,讓疾風之師,在快如閃電,疾如奔雷後面,生生的又加上一句矯若遊龍的戰士,他的名字叫做王強,大校軍銜,在他的帶領下,三年以來的全軍比武中,每次小團隊作戰的冠軍,都被疾風之師捧走,原因就在於王強大校,這位被稱為史上最強教官的男人。
喬以安挑戰的是教官營,也許虎和野狼兩師在遭遇疾風之師時·未必會輸,但是單單拿出教官營,單憑王強一人,便毫無懸念。
一個單槍匹馬挑了兩支榮譽師的少校師長,
一個僅憑一己之力改造了一個師的作戰風格的上校教官,
強強相遇,孰強孰弱? !
徐霽沉著臉,看完論壇上最新開出的賭局的極具煽動力的廣告詞,看向一旁坐著的幾位同僚·“這次,我們還押不押師長贏?”
喬以安依然使用了自動駕駛,這次的目的地相對遙遠,要到第二天下午才會抵達,疾風之師,陸軍機動性最強的王牌部隊,鎮守在中華聯邦和印泰聯邦的邊境處。
喬以安嘴角微彎,來自遠方的客人,現在已經踏上我們的土地了吧。
希望血鯊好好招待他們。
這次前來觀戰的軍官們更多,人群裡甚至出現了一兩位少將·他們的松枝金星在一片銀色的肩章中異常醒目。
鑑於前兩次的教訓,很多軍官手持高檔攝錄機,準備發布即時視頻,或者錄製回去,作為軍事資料長期存檔。
和猛虎野狼兩師不同,疾風之師的駐地前,只站了一個男人,他身材十分高大,臉型方正,一雙眼炯炯有神·薄唇微微勾起,似有些歡喜,又似有些著惱。
旁觀的軍官們暗自感慨·不愧是最強教官,瞧瞧人家,一個人孤膽迎戰,這次,怕是一對一的對決了!
軍官們不禁暗暗期待起來。
喬以安的懸浮車伴隨著夕陽一起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夕陽的余光給她黑色懸浮車打上了一圈漂亮的金光,彷彿神祗的戰車。
她跳下車子,大步向著屹立在營地前的王強大校走去·夕陽把他的身後的影子拉的極長·頗有些寥寂孤獨的味道。
兩個人一照面,王強率先行了軍禮·喬以安隨後鄭重還禮。
行完軍禮,王強的嘴巴得意的裂開·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眾目睽睽之下,他掏出了軍哨,狠狠的吹了一嗓子,片刻功夫,從營地的牆壁上伸出了數挺機槍,穩穩的對準了喬以安。
周遭的校官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是什麼情況? MMD不是要單挑嗎?怎麼弄出這麼多優勢兵力? !
王強大校朝著身後又是一個響指,一把黑色的高背旋轉皮椅被抬了出來,放到了喬以安面前,大校抬抬手:“坐。”
喬以安揚了揚眉毛,從善如流的坐了下去。
王強大校筆直的站在喬以安身前,雙手背在身後,悠悠的開了口:“長官,我王強等這一天很久了。”
他猛地低頭,盯著喬以安,發出了一連串的質問:
“霍烈那魂淡有什麼好的,吃喝嫖賭一個不落!”
“還有那個徐鳴遠,長了個豬腦袋,一天到晚除了吃還是吃!”
“王博還湊合,可是對著那張撲克臉,生活是多麼的無趣啊!”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王強的胸前不斷起伏,末了,他惡狠狠的下了結論:“既然來了,就先別走了,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說!”
周遭的校官們一頭霧水,到底唱的那出啊? !
啪!
一聲爛泥糊上牆的聲音驟然響起,陳浩瞇著眼,伸手抹了把額頭,一坨黃白相間之物緩緩流下。
他大吼:“王博!!”
喬以安往高背椅上一靠,淡淡的道:“如果剛才是子彈,你早已經死了。”
頓了下,喬以安繼續道:“我雖然教導你們,能夠群毆絕對不要單打獨鬥,能夠用先進武器千萬別拎著菜刀!”
“但是,你似乎忘記了,我還說過,一旦能夠掌握敵人的性命,務必要一擊致死!”
喬以安猛的起身,一拳擊出,正中了王強的面門:“現在,你死了,我活著。”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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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22:33:42
093 決戰前夕
王強大校不顧鮮血直流的鼻子,一個挺身,撲了過去,死死抱住了喬以安的腿,嚎哭道:“長官,你為什麼不要我啊?!”
劇情一波三折,驚的校官們手裡的香煙接二連三的掉到了地上。
這又是哪一出?始亂終棄?玩弄純情大校的感情?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旁觀的校官裡猛地響起了一聲大喊:“我靠,你們到底打不打了?!”
王強抬起頭,陰森的望了過去,說話的少校不由退了一步,暗道,好重的殺氣。
王強不急不緩的挽起了袖子,皮笑肉不笑的道:“怎麼著,你想和兄弟過兩招是不?!”
那名少校縮了下身子,不再說話。
王強冷哼一聲,大聲道:“趕緊滾犢子,你們這幫熊玩意,自己沒本事,還跟婆娘一樣,到處瞎打聽!”
周圍的校官們臉色一變,是可忍孰不可忍,紛紛踏前了一步,卻見王強手指一彈,營牆上那一排閃亮的機槍馬上調轉了方向,準準的對上了這一幫軍官。
王強腆著臉道:“俺們教官剛才不是說了麼?能夠群毆絕對不要單打獨鬥,能夠用先進武器千萬別拎著菜刀!”
校官們臉色鐵青,強龍明顯壓不住地頭蛇。
畢竟還是有人八面玲瓏擅長打圓場,校官中一個生了張圓臉的中等個頭的中校站了出來,笑瞇瞇的道:“我們大老遠來,也不過為了看看喬師長和王教官的精彩對決學習學習,回去教教那幫兵崽子們,王大校要是就這麼認輸了……”
其他校官紛紛抬頭,盯著王強大校,沒錯,不打就是認輸,看你還有什麼話講!
王強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他哈哈大笑,擺了擺手:“沒錯老子認輸了!”
他的聲音極大,每一個校官都聽得清清楚楚:“我之所以沒有在昨天馬上認輸,就是為了今天能夠見到長官!”
也難為這廝能把這麼無恥的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了,在場的校官們完全的變了臉色。
軍官論壇上一片肅靜。
這就是史上最強教官? !
這就是令疾風之師得到新的評語的男人?
MMD,簡直是恥辱啊!
不戰而敗,竟然還能如此的振振有詞!
喬以安扭頭就走,直接跳上了懸浮車,王強大校狠狠的一跺腳,營牆上的士兵們的槍口突然調轉,對準了他一名軍官趴在牆頭上,高聲喝道:“王教官,師長說了,要是你敢追過去,咱們的子彈可是不長眼的!”
一旁的校官們登時哭笑不得,赫,敢情,這還是三角戀那!
只可憐了王強大校,身在曹營心在漢。
本以為是極難啃的一塊硬骨頭的疾風之師,就這樣以鬧劇收場了。
與此同時102師新任少校師長的背景也為軍界的有心人士注意到,王強大校的那一聲長官,喊得聲嘶力竭肝膽俱碎。
通常只有自己的直屬上官才會被喊做長官,這種上下級的關係在軍隊裡十分常見,亦是最牢固的鈕扣。
而王強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是大校軍銜,卻偏偏喊一個少校軍銜的年輕師長做長官,這裡面的意味不由的讓人深思。
再加上王強喊的那一串名字,霍烈,王博,徐鳴遠哪一個不是三軍之中赫赫有名的中流砥柱一樣的人物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居然全部是102師年輕的少校師長的麾下之兵!
能夠招攬到這麼多強力手下還有王強大校這樣哭著喊著沒有趕上的人物,這位年輕的少校師長個人魅力不容小覷啊。
徐霽愣愣的看著賬戶上再次多出的一筆巨資,木然的問道:“這就贏了?”
總有種天上掉餡餅的不真實感覺。
林器宇點點頭:“嗯。”
包括于風在內,幾名團長的臉色都有點不大好看,畢竟趕上了別的師的主力軍官的真情告白,相比之下,他們幾人似乎有點暴殄天物了。
林器宇深深的吸了口氣,手指在智腦上輕輕挪動,頁面刷新,論壇上一個大紅置頂的標題異常醒目,他瞳孔一縮,連聲喚道:“你們快來看!”
其他幾人紛紛湊了過去,卻是一封決戰書,由五支榮譽師的師長聯名發出,點名要和102師新任的少校師長比一次小團體作戰,了結這次的恩怨!
看來,經過了野狼猛虎二師的失敗,以及疾風之師的不戰而降,其他尚未參戰的五支榮譽師對於喬以安的單兵作戰能力有了清醒的認識。
小團體作戰,通常參加人數為三百到五百名士兵,由一名中層軍官領導,隨機抽取地圖,有海陸空三種作戰方式。
五支榮譽師聯合下的戰帖裡,說的非常明確,一場定輸贏,以陸戰的方式進行——擺明了知道102師是空軍,又上次的比試知道,對於海戰,這位少校師長似乎別有一番見解。
乾脆,來個中規中矩的陸戰。
徐霽幾人面面相覷,同時又泛起了一股興奮之情,這次,喬師長會從師裡選拔,帶人參加了吧? !
幾位團長視線交錯,空中一串火花閃過。
彼此之間因為最近的賭局而日漸親密的關係,轉眼出現了裂痕,一個營,五百人而已,誰麾下還沒有幾個營。
而且與其臨時抽調人選,不如直接選擇一個完整的營部,士兵們平日里相互熟悉,作戰時的協調性更強!
帶誰,不帶誰?
喬琛急急的撥打著腕式通訊器,韓昱東風團團圍在了他身邊,一個個面上帶著期待又急切的表情盯著喬琛的手指,恨不能替他上陣撥號。
“大,大哥!”通訊器一接通,喬琛迫不及待的喊了一句,出口後馬上發現又習慣性犯錯了。
韓昱一把將通訊器從他手腕上扯下來,客客氣氣的道:“老大,這次的小團體作戰,您打算帶誰去啊?”
喬以安漫不經心的瀏覽著智腦上的新聞——印泰帝國的流民暴動,抗議政府以謊言騙國民去南十字島開荒。
她隨口應道:“帶誰?誰也不帶。”
韓昱愣住了一旁的東風一把將通訊器搶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這次的小團體作戰,您準備一打五百?”
啪的一聲,喬以安掛斷了通訊器,喬琛惡狠狠的瞪著腕式通訊器,暗罵,這個六親不認的渾蛋!
喬以安甩了甩手腕,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面前的新聞上——南十字島十分荒涼,國民去了之後無法安頓,補給又屢屢被無名海盜所搶印泰聯邦高層難頂壓力,準備撤回部分國民······
喬以安的通訊器再次響了起來,對面的喬元帥聲音爽朗:“以安啊,你這個法子實在是好,隨便他們登陸,我們只是搶奪補給。”
喬以安低低的應了聲。
喬凌峰又道:“血鯊艦隊守著這麼個小島有些大材小用了,我看,是不是該安排裡面的士兵轉到地方部隊?當然,他們在狼牙的檔案,足夠他們至少成為一名校級軍官了。”
喬以安隨意道:“我沒意見。”
喬凌峰元帥也不過是意思意思血鯊部隊裡的成員都來自狼牙特種部隊,每一名都是尖兵中的尖兵,他自然捨不得全部丟還給喬以安點明這些戰士都會是校級軍官,就是在告訴喬以安,她一個人吃不下這麼多兵源了。
喬凌峰元帥也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道:“裡面有沒有你想要的人選,如果有,你提前打好招呼,我給你留著,當然人不能太多!”
喬以安淡淡的道:“不用。”
頓了下,補充道:“還有事情嗎?沒有我掛了。”
喬凌峰元帥的臉瞬間掛黑他面前的秘書官小心翼翼的後退一步,也只有喬家的這位太子才敢這麼不給元帥面子吧!
喬凌峰也來了脾氣硬邦邦的道:“你玩的別太過分了,好歹那幾支榮譽師也是聯邦的臉面!”
啪的一聲,喬以安再次掛斷通訊器!
喬凌峰惡狠狠的瞪著腕式通訊器,暗罵,這個六親不認的渾蛋!
林軒揉了揉眉間,看著手上的名單,撥通了那個熟悉的頻段,喬以安皺了皺眉頭,還是接了起來,單刀直入的問道:“什麼事兒?”
林軒溫和的道:“以安,婚宴的地點初步定在了釣魚台國賓館,我正在擬定來客名單,你有什麼要請的客人嗎?我把席位給你預先留下。”
林軒猶豫了下,解釋道:“因為席位有限,所以你那個師的兄弟們就在師裡加加菜吧,主要請校官以上級別的軍官。”
喬以安那個師,滿打滿算的,從連級的少校開始,撐死了也就二十多人吧,嗯,留兩張桌子足夠了,林軒默默的盤算著。
喬以安一個晃神,想到了喬凌峰元帥方才說的,血鯊艦隊的海盜們都要棄暗投明了,差不多每一個人最次都是個校官,她大手一揮:“準備個兩千人的位置也差不多了。
兩千? !
林軒瞪著被掛掉的通訊器,懷疑喬以安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給聽進去,他薄唇抿了抿,沉住氣,重新撥了個號碼出去,片刻後接通:
“爺爺嗎?我是老五啊,對,我媳婦說了,她那邊最少有兩千個客人,我看這釣魚台國賓館是安排不下了,是啊,也就國民議院的地方夠大,可是那天似乎要召開議會啊,好的,那交給您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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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22:34:24
094 逗你玩
籌備了整整三天,五支榮譽師前所未有的高效聯合,五師長坐在煙霧繚繞的會議室裡整整呆了一天,終於確定了最終的組合——汽車兵一個班,摩托兵兩個排,搭配了擅長叢林作戰的兩個連,最後又加上了電子兵,狙擊手,甚至還配備了兩名醫療兵,可謂兵種齊全,堪稱一個小型優化作戰組合。
抽籤最終的決定地點是在黃河渡口附近的一片密林中,因為大破滅時代之後人口銳減,很多地界荒蕪,倒是逐漸恢復了自然景觀。
那片密林足足十萬公頃,一旦進入,足夠人摸索上一年半載的。
徐霽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依然望著桌面上的文件發呆,半晌後,他按下了通訊器,呼叫自己的直屬副官:“把其他幾位團長請過來。”
從五支榮譽師聯合發布戰書以來,徐霽和于風幾人的關係便日漸緊張,誰心裡都賭了一口氣,看小師長會帶誰的兵出去!
每名團長都跑回了自己的營地,又私下里給霍烈大校送著好酒好煙,往死裡操練下面那幫兔崽子們,惹得102師內處處怨聲載道,大兵們苦不堪言。
也曾私下里向霍烈幾人打聽過消息,他們卻總是笑瞇瞇的攤手——頭的心思,誰猜的到呢? !
徐霽哀嘆一聲,辦公室的大門被人一把推開,于風一身殺氣,穿著軍用皮靴,蹬蹬蹬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同樣氣勢洶洶的馮紹,以及陰沉著臉的林器宇。
徐霽也不廢話,手指夾起了面前的文稿,往于風面前一送,于風接了過去,先看了徐霽一眼,見他愁眉不展,心中一沉,把視線轉向了手裡的文件上。
只看了兩眼,于風馬上臉色大變·他連聲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旁邊的林器宇顧不得其他,戴著白手套的手刷的一下從于風手裡抽出了那張薄薄的文件,連帶著一身汗味的馮紹湊近了都沒有察覺。
匆匆掃過一遍,林器宇眉頭緊緊皺起:“這是喬師長的意思?!”
徐霽點了點頭,依然愁容滿面:“是啊,你們說,我們要怎麼做?”
怎麼做?
幾人互望一眼,林器宇果斷下了結論:“照她說的去做!”
徐霽皺眉道:“那我們還賭不賭?”
林器宇奇怪的看著他:“賭,為什麼不賭?我們現在連底牌都知道了!”
五個榮譽師聯合部隊那邊,雖然不知道他們什麼配置,用腳趾頭想也大致猜的到,一定是抽調了各個師部的精銳,組成一支快速反應部隊。
而現在,喬以安要帶的人手配置,又只有他們知道,可以說提前知道了賭局的底牌,穩操了勝券在手!
徐霽豪氣頓生:“好,這次我們就押······”
林器宇打斷了他的話:“我們當然還押喬師長贏!”
徐霽微怔,視線在林器宇的臉上和他手裡的那份徵調士兵的文件上來回巡視······
正式對決的日子終於來到了!
無數的高級軍用懸浮車把停在懸浮車道的盡頭,再往前,就是那一片密林了,眾多的校官將軍們端坐車中,和先前喬以安一人單挑三師不同,這次的小團隊作戰,完全是原鐵血102師和其他幾支榮譽師對戰的縮影。
可以從一定程度上反應出雙方部隊的真實實力,自然引起了更大範圍的震動,而自從五支榮譽師聯軍公佈了他們一方的出戰人選,以及隨身攜帶的武器裝備,喬以安的賠率再一次高高揚起,迅速的從一比十,重新升會到了一比五十,眾多的校官和將官們都忍不住下了一把注。
102師年輕的少校師長始終沒有公佈他麾下的士兵組成,讓這場賭局撲朔迷離起來,也讓軍官們對結果隱隱有了期待。
五支榮譽師的師長座駕列在最前方,排成了整齊的一行,卻遲遲沒有動靜,周圍的其他部隊的校官們漸漸等的不耐——怎麼還不開始?
焦急間,轟鳴聲從遠處傳來,黑色的鋼鐵洪流滾滾而來,近了,才發現那分明就是一隊由數十輛黑色軍用高級懸浮車組成的車隊,車隊上烙印著一個大大的金色圖標,一團烈火熊熊燃燒。
將軍們中有識貨的,慌忙跳下了車,五位師長也齊齊的下了車,恭敬的站在一旁,迎接貴賓的到來。
一身戎裝的溫楠元帥從一輛黑色的懸浮車上跳下來,他中等個頭,一雙眼睛異常明亮,鬢角的些許白髮反倒為他增添了不少成熟男子的魅力,對著眾多的校官將軍們揮了揮手,溫楠朗聲笑道:“我今天是來做個見證人,你們不要緊張了,不考察你們的軍容軍貌。”
軍官們會心一笑,聯邦的三大元帥各有千秋:喬元帥溫文爾雅,待人總是保持著彬彬有禮的距離;溫元帥為人豪爽,喜歡親近下屬,愛兵如子;至於段元帥,則是方正不阿,只要不犯什麼戒律戒條,還是十分好相處的。
溫文的沈師長上前一步,乾淨利落的行了個軍禮:“報告長官,雙方部隊已經抵達目的地,整裝待發,請長官下令!”
溫元帥面容一正,同樣還了個軍禮,大聲喝道:“馬上出發!”
沈師長對著側後方微一點頭,馬上有通訊兵聯繫了雙方的指揮官,發出了元帥的指令。
溫元帥哈哈大笑,拍了拍沈師長的肩膀:“小沈啊,你這一喊長官,我就想起了當年了!”
其他幾支榮譽師的師長面上帶笑的立於一旁,軍隊裡,這種可以喊一聲長官的關係,不啻於家庭中的父子兄弟,甚至要更加牢靠。
秦朗仔細的看著手裡的作戰地圖,這是小範圍掃描出來的最新戰果,剛剛三十歲的他就已經是中校軍銜,可以說是春風得意。
又拿下了這次五支榮譽師組成的小聯軍的指揮官的職位,心中也不免得意,只是他平日里嚴於律己,面上卻也看不出絲毫得色。
抬起頭,望了眼環繞四周的軍士們——最先進的裝甲運兵車,兩隊摩托兵,一隊在前警戒,一隊在後押隊,軍士們自發的形成了扇形的行進隊伍,這樣可以及時發現敵人,又可以避免敵襲時,已方的損失過
這次拿了不少好東西,很多師長都把平時壓箱底的東西貢獻了出來——中等距離探測儀,激光定位系統,單兵短距離滑行的火箭靴……
憑藉這些優良的作戰裝備,秦朗有信心,在三日內全殲敵軍!
他大手一揮,指向了密林中央:“對方指揮官從前幾次的戰鬥來看,擅長後發製人,我們小心推進,爭取在密林中部和她決一死戰!”
話罷,秦朗看了眼身旁的幾位副官,見均無異議,大聲的把命令傳達了下去。
胖陳打了個呵欠,懶洋洋的靠在裝甲車的輪胎上,陽光從樹葉的間隙中透過,斑斑點點的照在了他身上。
胖子陳瞇起眼睛看了眼旁邊的螞蚱,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一臉納悶的問道:“兄弟,你說,小師長放著那麼多的精銳不要,帶了咱們炊事排來做什麼呢?”
螞蚱姓馮,因為生的瘦瘦高高,加上手長腳長,便得了這麼個綽號,他嘴巴里叼了根青草,轉了兩圈,悶悶的道:“師長讓你做啥,你就做啥,想那麼多幹嘛?!”
胖子陳一拍大腿,顫悠悠的肥肉一陣晃蕩:“擦,師長就會說,做飯,做飯,除了做飯,還乾啥了,連出操都沒了,我好不容易瘦下去的二兩肉帶著老婆孩子又回來了都!”
螞蚱鄙夷的打量了他一圈,毫不留情的道:“哥哥,你就是剁跟手指,那也不止二兩肉了,我看你這二兩肉就沒離開過。”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
秦朗眉頭緊鎖,TMD動用最先進的測量儀器,偵查兵的偵查範圍也擴充到了方圓二十里,依然沒有敵軍的半點動向。
難不成那位年輕的少校師長,遁天入地了不成?
擦,連續吃了三天壓縮食品,嘴巴里淡出個鳥來了!
胖子陳的肥手靈活的握起菜刀,一陣猛剁,轉眼一幫子花枝招展的蘑菇都成了刀下亡魂。
螞蚱在一旁打著下手,手裡一團麵團揉的綿綿軟軟:“真不知道喬師長哪裡弄來的蘑菇,可真夠新鮮的了,這可是野生蘑菇餡的水餃,一定鮮死了。”
胖子陳習慣性的低頭,捏了捏肚皮上的一層肉,再次哀嘆一聲,手裡的刀卻絲毫沒有停頓。
秦朗臉色鐵青,壓縮糧食已經吃了整整一個禮拜了,雖然還帶著維生素,士兵中已經有人出現不良反應了。
他叫一些擅長叢林作戰的士兵打了些野味回來,只是僧多粥少,要滿足五百人的口舌之欲,弄個小型養雞場都不一定夠!
敵人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秦朗真的有些急了,壓縮軍糧和罐頭也只帶了半個月的分量,當初還是往多了計算的,他已經下令全軍縮減伙食,只是,最多再撐十天,只怕就要斷糧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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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5 22:37:02
095 又輸了呦
秦朗抹了一把臉,從昨天晚上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叢林裡累積的爛葉混合著泥漿,行路越發艱難。
幸好,偵察兵傳回的最新消息,已經發現了敵軍的紮營痕跡,應該就在附近了。
這個消息讓聯軍的所有官兵為之一振,彷彿馬上就找到那幫可惡的老鼠,一個照面的功夫送他們回老家,接下來,就可以沖一個熱水澡,吃上一頓熱乎乎的飯菜,再跳上溫暖而乾的床鋪,美美的睡上一覺。
迷彩服潮乎乎的貼在身上,對乾燥的床舖的渴望超越了一切,隊員們已極大的熱情進行著搜索工作,越來越多的線索被發現:
“金屬探測器檢測到一個被掩埋了的空罐頭盒,從上面殘留的渣滓判斷,應該還不到一天。”
“這邊的草葉是被後鋪上去的,都沒有根,清理草葉後,發現四個直徑二十毫米的圓形深洞,經過測量,與軍用帳篷的支架間距一致
這些線索極大的鼓舞了士氣,軍士們收起工具,跳上摩托車—裝甲車因為體型太大,在越來越密集的叢林深處,已經難以行進了。
徐鳴遠橫躺在枝幹上,抽掉了最後一口煙,煙頭隨意的丟到了樹下,看看時間,一躍而起,向著叢林深處繼續前進。
他的身後背著一個大背包,行進起來卻絲毫不受影響,腳步輕盈的宛如一隻獵豹。
望著眼前的開闊地他伏低身體,用手把樹葉撥開了些,捻起一點泥土,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泥土簌簌的落了下去。
徐鳴遠暗暗點頭,從大背包裡掏出了一把工程鏟,將落葉鏟開,原地挖了一個圓坑,又從包裡掏出了些燃的半盡的灰炭仔細的灑到了坑里,隨後,小心翼翼的把泥土回填,又鋪上一層落葉。
他站直身體,往前走了幾步,掏出一根直徑二十毫米的圓形鋼釬,在地上狠狠的紮了進去,拔出鋼釬,他默默的數著步子,一步八十厘米五步正好,再次插下鋼釬。
胖子陳滋潤的捧著一杯熱乎乎的可可,望著帳篷外連成了一條條細線的雨水,搖頭晃腦的背起了詩:“好雨知時節,當秋乃發生。”
一旁的螞蚱大手揮下,狠狠的拍在了胖子陳的後腦勺上:“你這小日子還挺滋潤的!”
胖子陳揉了揉腦袋,喝了半杯熱可可,把身上的毯子又圍緊了些,伸手把腳旁的炭火爐上的地瓜又翻了個面,喜滋滋的道:“你來的正好馬上就烤熟了。
螞蚱看著胖子陳,哭笑不得,丫純粹來郊遊了吧。
回頭望了眼後面的五輛輕卡上面滿滿的物質剛剛去了三分之一,真不知道師長咋想的,輕卡上的食物五花八門,一輛車專門放置了冷凍箱,裡面是滿滿的一車凍肉,牛羊豬肉應有盡有。
另外一輛車則是滿滿的籠子,裡面雜七雜八的放置了活雞活鴨,甚至還有一籠蛇虧的胖子陳藝高人膽大昨兒個還專門弄了鍋蛇羹,倒是美味。
螞蚱觀察過了他們在這個營地呆了足足十天了,除了這幾日幾名大校先後出去,其他人都彷彿來度假一般,行營鬆懈,連警衛都沒有排班!
喬師長更是窩在了她的專用帳篷裡,每天足不出戶,胖子陳送飯回來後,砸吧砸吧嘴,羨慕地表示,師長帳篷裡有一台智腦,師長似乎在玩著對戰遊戲。
何東從觀察者的角度退出來,揉了揉眉間,這個TIGER越來越兇殘了,全球排名靠前的幾名稱王的三軍統帥,全部被他活生生的打殘了。
現在,戰爭之王下,一水的叢林之虎,星空之鷹,以及海洋巨鯊,稱王的階層完全斷檔!
何東剛剛點燃一根香煙,便看到了系統提示——戰爭之王要求你與之對戰,您可以拒絕,但是您的戰績會被清零。
何東憤怒的點了確認,心裡已經冒出了一連串的狠話,TMD這個女人不是應該在和榮譽師聯軍進行小團隊作戰嗎? !
怎麼有閒心天天泡在網絡上? !
溫楠元帥皺眉看著手上的兵員配備單——兩個炊事排,一個電子連,一個工程連,加上少許的偵查兵種,這就是喬以安少校參加本次小團體作戰的全部配置!
她想做什麼?
全部是非戰鬥兵種,炊事排就不說了,那是純粹的後勤兵,電子連和工程連都是輔助兵種,一個是控製作戰區域的電子信號以及和友軍聯絡的,另外一個遇山開道,過河搭橋,問題是都沒有什麼戰鬥力。
偵察兵的單體作戰能力很強,看數目,一,二…… 一共五個偵察兵能做什麼? !
就憑藉她的配置,一個照面,榮譽師的精英混合營,就可以把102師的雜牌軍掃蕩乾淨。
溫楠心中一動,照面?
對,如果碰不上面的話……溫楠的眉頭越皺越緊,重新看了一遍兵源配置,戰鬥力依舊極其低下。
但是,卻是絕佳的防禦隱藏組合!
先令工程兵安營扎寨,再讓電子連隱藏掉方圓十里的電子信號,最後,令偵察兵混淆視聽!
溫楠元帥抬起頭,看向前方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密林,在這個十萬公頃的山林裡,搜尋一支五百人的隊伍,何等的艱鉅!
怪不得要帶上兩個排的炊事班。
NND,喬家的小老虎,這是占山為王,做起土皇帝了!
溫楠元帥陰沉著臉,對著一旁的副官命令道:“把102師攜帶的戰略物品,拿來給我看看。”
副官立正站好,行了個軍禮,轉身離開,片刻後,取回了一份文件。
溫楠快速的翻開——1噸豬肉,1噸牛肉,1噸羊肉,活雞五十隻,活鴨五十隻……紅薯一百斤,土豆三百斤……
赫,她這是把農貿市場給搬去了啊!
還打算在密林深處建個養殖基地不成? !
溫楠元帥徹底的無語,對喬以安的打算洞若觀火,徹底的明了了。
他嘆了口氣,轉頭對副官吩咐:“把幾位師長請進來。”
幾位榮譽師的師長進了元帥的帳篷,見到溫楠元帥陰沉著臉,登時都有了不妙-的預感,沈師長率先開口:“長官,出了什麼事情?”
溫楠單刀直入的問道:“把你們的聯軍現在的位置,以及隨身攜帶的食物還可以支撐的時間報上來。”
師長們面面相覷,小團隊作戰時,是與外界嚴格屏蔽的,換句話說,理論上,他們是不應該知道聯軍動態的。
溫楠板起臉:“快說,我知道你們暗中有聯繫。”
沈師長只得硬著頭皮道:“深入密林邊緣五百公里,身上的壓縮乾糧大概還能堅持五天。”
溫楠面露苦笑:“把你們的人撤回來吧,這場賭局,沒必要再進行下去了。”
沈師長一臉驚愕,追問道:“元帥?”
溫楠沒有接話,眼神示意,副官把102師的兵員配備和攜帶的物質的兩份資料遞到了沈師長面前。
能夠成為聯邦十支榮譽師之一的指揮官,沈師長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他匆匆掃了幾眼,馬上明白了其中的貓膩。
怒氣沖衝的把文件轉交給了身旁的同僚,沈師長義憤填膺的控訴道:“元帥,喬少校這是作弊行為!”
“我們這次比試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測試誰的兵員更強嗎?她利用地形,佔據資源,完全避戰,我認為,應該判102師一方完敗!”
沈師長慷慨激昂,其餘幾位師長紛紛點頭附和,臉上亦是怒氣勃發。
溫楠哼了聲,問道:“這次比試的勝負如何判定?”
沈師長大聲回應:“自然是全殲對方!”
溫楠繼續追問:“可有時間限制?”
沈師長微微一怔,他們自恃武器裝備優良,打著三天之內全殲喬以安部的算盤,如何會去計較時間?
他猶豫了下,答道:“沒有。”
溫楠元帥猛的一拍桌子:“那還有什麼疑問?再拖下去,不出意外,你們的聯軍會以全員餓死結束戰鬥,被子彈打死算是死,被砲彈炸死也是死,餓死就不算是死了?”
“難道在戰場上,你們還會去考慮給敵人一個戰士的死法?!要我說,餓死敵人還節省子彈了呢!”
溫楠元帥聲色俱厲,師長們冷汗直流。
溫楠元帥不再給師長們反駁的餘地,乾脆的下了命令:“把你們的兵都調回來,好好的休整一下,想一想為什麼會輸!”
沈師長幾人垂頭喪氣的行了軍禮,灰溜溜的走出了元帥的帳篷。
一名師長忿忿的道:“如果不是這次比試,沒有時間限制,又規定了地圖,那喬以安,也未必會贏!這明明就是旁門左道,在正式的戰場上,何來用武之地! ”
師長們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小團隊作戰受限太多,喬以安的法子絕對不會生效,這個虧,吃的人太憋屈了!
沈師長幽幽道:“甭說那些了,反正這次咱們是輸了,這下有的樂了,九支榮譽師完敗了八支!”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5 22:37:58
096 矮油,又贏了
師長們身體一僵,TNND,完全忘記這個茬子了!
半晌,朱師長試探著開口:“不是還有最後一場麼?王牌1O1師總不會再敗了吧?”
幾位師長精神為之一振,對,他們還沒有完全敗北,還有王牌1O1師這支精銳中的精銳!
沒想到當初因為一點私心,而把王牌1O1師摒除於外,現在卻成了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沈師長冷哼一聲:“難道王牌1O1師贏了我們就光彩了?輸了就是輸了!”
幾位師長重新無精打采起來。
······
秦朗形容憔悴,一雙眼卻亮的嚇人,他死死盯住前方的一片漆黑,剛剛,敵人就在這裡,他可以肯定。
他們埋下的爐灶還是溫熱的,甚至有一挺帳篷因為拆卸的匆匆忙忙,帳篷腳還折了一截,硬質塑料桿隨意的丟在地上,還有這滿地紛亂的腳印,痕跡清晰,尚未被雨水沖走。
一切,無不在暗示著,敵人已經近在咫尺!
他的手不知不覺的握成了拳頭,拳背上青筋暴突,他狠狠的一拳擊出,落在身旁的樹幹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偏偏,在這個時候,接到了師部要求撤退的命令!
他不甘心,他好不甘心!
命令是五位榮譽師的師長聯合署名,讓他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秦大校。”一個疲憊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秦朗沒有回頭,這是副官連越·他已經勸了秦朗好幾天了,秦朗不無惡意的猜測,兩個人分屬不同的師部,自己失敗了,連越是否會撈到足夠的好處? !
聯合行軍,總是會出現這樣的內部矛盾。
連越的聲音低沉,帶著懇求之意:“秦大校,請您回頭看看吧,看看我們的士兵!”
秦朗身體一僵·緩緩的轉過頭,入目是一張張沉默的面孔,他們眼睛凹陷,嘴唇乾裂,甚至有幾個人面部潮紅,那是因為一直穿著潮濕的衣服導致的發熱。
雨水擊打在戰士們的臉上,他們無聲的望著自己的主官,眼睛裡不再是對勝利的渴望,而是充滿著對家的嚮往。
秦朗猛的閉上眼睛,他還記得·就在十幾天前,剛剛出發的時候,這些戰士,是多麼的意氣風發,一雙雙眼睛明亮無比,他們有著堅定的意志,不屈的精神。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在望不見邊際的密林中,被連綿不絕的雨水,永遠追擊不到的敵人·行將枯竭的食物,給消耗殆盡了!
秦朗睜開眼,沙啞著嗓子下達了最後一個命令:“全軍·撤退。”
清晰的看到,士兵們的雙眼中迸發出了難以想像的明亮,彷彿迴光返照一般,這一幫狼狽不堪的士兵似乎重新變成了初來時的那一隊精兵。
秦朗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鄭重的補充道:“這一次失誤都是我個人原因造成,與諸位無關。
話罷,他摘下了軍帽,垂下了頭。
刷刷刷·士兵們不約而同的行起了軍禮,隨後,紛紛摘下了軍帽。
連越拍了拍秦朗的肩膀·沉靜的道:“以後的事情,出去再說·現在,先把戰士們帶出去吧!”
螞蚱鐵青著臉站在一旁,看著陳胖子的肥手東摸摸,西碰碰,一臉的戀戀不捨,忍不住吼道:“你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全營就TMD等你一個人了!”
陳胖子一臉委屈,舉起了鋥亮的平底鍋,看著鍋底映照出的自己的那張肥臉,不滿的抱怨道:“哎呀,你不知道對於一個士兵來說,槍就是他的老婆嗎?!”
螞蚱咬牙切齒的道:“你是炊事兵!”
陳胖子抽了抽鼻子,哽咽道:“炒鍋媳婦,平底鍋娘子,還有高壓鍋老婆,你們,多保重了!”
螞蚱原本握住了高壓鍋的耳柄的手一下鬆開,一想到這是陳胖子的老婆,頓時一陣厭惡,他撇了撇嘴巴:“你鬼哭狼嚎什麼,喬師長說了,這些炊具以後就給師裡了,你以後左擁右抱的機會多的是。”
陳胖子嗷的一聲跳了起來,他惡狠狠的瞪著螞蚱:“怎麼不早說,擦,趕緊打包,誤了師長的正事唯你是問!”
螞蚱的後槽牙狠狠的磨了兩下,看著陳胖子把大小老婆一起,塞進了一個箱子,頓時一臉黑線。
守在林子外面的校官們這十幾天換了幾茬子人了,畢竟各自也有軍務在身,不好耽擱太久。
元帥的命令,他們並不知曉,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林子的出口——按照慣例,率先走出來的,就是本次小團隊作戰的勝利方。
徐霽又點燃了一根香煙,他們四個團長排了班次,畢竟師長在,師裡也得留人坐鎮,今天恰好輪到他守在這裡。
開了一夜的車過來,從早上盯到現在,煙灰缸已經被彈下的煙灰堆的滿滿噹噹,徐霽苦笑,看來幾天又是沒有結果了。
正想著,前方一陣騷動,他不由抬起頭,恰好看到林子裡走出了一批沉默的士兵,他們的迷彩服上到處都是泥漿,烏黑的掩蓋住了衣服本來的顏色,一張張臉上同樣污垢不堪,只能隱約辨認出一雙雙烏黑的眼睛。
是榮譽師的聯合作戰營!
徐霽一驚,香煙差點燙到了手,他趕忙掐滅了煙頭,把三維投影放大,果然,士兵們的袖章上有荊棘,有刀劍相交,代表著他們來自不同的榮譽師,袖章,就是作戰師的徽記!
徐霽的手不自覺的哆嗦起來,輸了麼?
押上了102師所有的庫存武器,包括高精密的電子作戰儀器,數千官兵的軍餉,兩張紫金卡的全部透支額度——一旦輸了,他們幾人全部都要被送上軍事法庭! !
徐霽心亂如麻之際,外面再次傳來了陣陣喧鬧聲,這次卻不是校官們發出,而是一支部隊,全副武裝的從密林之中開出,士兵們坐在裝甲車上,高聲唱著嘹亮的軍歌:“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
一個個軍容整齊,面色紅潤,哪裡像是剛剛打完仗,更像是去了什麼地方蹭了一頓酒席,吃的紅光滿面!
徐霽身子一癱,完了,見了兩軍的軍容,一經對比,很容易得出結論—聯軍一方圍攻我方壁壘,苦戰之後,打開缺口,喬以安少校帶著一幫子肥頭大耳的炊事兵,果斷投降。
手腕上的通訊器尖銳的響了起來,陣陣蜂鳴聲刺激著徐霽的耳膜。
他按下通信鍵,于風的聲音嘶吼著響了起來:“老徐!!論壇上要炸掉了,怎麼都說咱們輸了?!”
林器宇略微有些焦慮的聲音插了進來:“徐團,你在現場看仔細了,到底什麼個情況?”
徐霽嘴唇蠕動半晌,終究還是說不出來輸了兩字,他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看到自己的小師長精神抖擻的從裝甲車的駕駛位上跳下來,看著她對著元帥行了個軍禮……
伴隨著耳邊不斷響起的三位團長焦急的吼聲,這場景,更像是一出狗血的鬧劇,充滿著矛盾的和諧。
徐霽驀然睜大眼睛,那個誰誰誰,聯軍的指揮官,行完軍禮後,怎麼摘下了軍帽,那不是認輸的標誌嗎? !
自家的小師長接過軍帽,重新給他戴上,矮油,這可是勝利者的專利!
徐霽情不自禁的一陣大笑,一驚一乍,前憂後喜,彷彿坐雲霄飛車一般的感覺,刺激的他幾乎精神失常。
笑的他一邊打嗝一邊給幾位同僚通報戰況:“贏,咯,贏了。”
徐霽用手指抹了把眼角,看著指尖的濕潤,忍不住又是一陣心酸,他們幾個團長,容易嗎? !為了102師,把腦袋都別到腰帶上了! !
幾名榮譽師長臉色陰沉的站在旁邊,這次,卻也怪不得秦朗大校,事先的作戰人選,是由幾名師長共同商討決定的,包括兵種配置以及所攜帶的作戰武器裝備。
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喬以安居然會避而不戰!
雖然勝的並不光榮,可終究還是勝利了。
溫楠瞄到幾位師長的表情,心中一動,他看向喬以安,詢問道:“喬師長,如果今天,你們攻防調轉,你會選擇如何作戰?”
喬以安凝視著溫元帥,擲地有聲:“退出山林,放火燒山!”
現場很安靜,她的聲音不小,場上的每一個校官都聽得清清楚楚。
軍官們驚愕的愣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置信。
幾位師長更恨,居然敗在了這麼一個黃口小兒的手中,她就憑藉著一股子的狠勁,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作戰大局觀!
沈師長憋了又憋,終於開口呵斥道:“喬師長!你的方法雖然可以消滅敵人,但是別忘了,這一片山林也毀了!這是聯邦的公共財產,你知道一片森林成材,需要多久的時間?!”
胡鬧,簡直是胡鬧!
戰爭不是兒戲,作戰之時,不能只憑一腔熱血,光想著去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作為一名優秀的指揮官,還必須考慮對民眾的影響,如果,消滅了一支敵軍特種師的代價,是毀滅了一座百萬人口的城市,那還能叫做勝利嗎? !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5 22:38:22
097 軍人的天職
喬以安別過臉,在軍官們臉上掃了一圈,他們的表情如出一轍,對沈師長的話十分認同,對年輕的少校師長則是不予置評。
喬以安揚起頭,睜圓雙眼,眸中星光閃爍,慷慨激昂的聲音迴盪在了每一名軍官的耳中,重重的擊打在了他們的心上:“軍人的天職是保家衛國,如果讓戰火燒到了本土之上,還保的哪門子的家,衛的哪門子的國?”
軍官們如同醍醐灌頂,望向喬以安的目光登時變了,方才眾人一致認為,燒山殺敵乃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愚蠢行為,但是現在,喬以安這一番話說出來,卻讓絕大多數軍官無地自容。
不錯,軍人的天職是保家衛國,戰火燃進了本土,便意味著他們的失職!
若是在他國的疆域內,這位年輕的少校師長的計策,雖然狠毒,卻也足夠可取,燒別人的房子有什麼心疼的!
徐霽雙唇抿成了一條線,兩隻眼中燃燒起了熊熊烈火,這樣愛憎分明立場堅定的主官,怎能不讓人誓死追隨?
他一字一頓,把喬以安的一番話,輸入進了通訊器內,隨後,選擇了102師的軍官聯繫冊,群發!
片刻之後,通訊器上綠色的提醒燈瘋狂的閃爍起來,徐霽快速的點開回信,第一封來自林器宇,這位沉著冷靜的年輕團長也難以自抑了——徐團,我決定跟著喬師長一起乾了,鐵血不過是個虛名,她說的對,軍人的天職,是保家衛國!
接著是于風團長,他出身良好,向來放蕩不羈——老子長這麼大就沒服過誰TMD現在不服不行了! !
後面是102師的眾多校官,包括喬琛,這位一向與他不合的高乾子弟,也難得的回了音——你要是聽我們老大的,我以後就聽你的!
徐霽愣了下,旋即笑了起來,喬琛這個刺頭,以往連軍令都敢直接頂撞,沒想到,要他聽令居然這麼簡單。
徐霽又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喬以安給他的下馬威,和他在喬琛身上如出一轍的動作,平靜的複述著他的話——官大一級壓死人麼?
這位年輕的少校師長,應該極為護短呢,跟隨她,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一輛又一輛的懸浮車啟動離開,等了十多天的小團隊作戰居然是這個結果,不得不說,出乎了絕大多數人的意料。
一方在窮山惡水之中艱難跋涉,風餐露宿,飽受折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偏偏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另外一方裝備齊整,宛如假日出遊,勝利歸來後,精神飽滿,面色紅潤。
而判斷一方失敗的理由更加荒唐,居然是餓死!
簡直是軍人的恥辱!
而102師的勝利,又是完全不能抹殺的。
餓死敵人,也是一種本事啊——溫元帥最後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在每一名在場軍官的耳中迴響。
軍官們同時開始反思,作戰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如何才是判斷勝利的標準?
一場涉及甚廣,曠日持久的思想風暴,因喬以安而起,在聯邦的各級軍隊之中現出了雛形。
和各奔東西的現實情況截然相反的,軍官熱火朝天的討論著,涉及最多的,是102師的主官的名字,喬以安隨著這次小團隊作戰的勝利,越來越多的關於這位年輕的少校師長的資料被挖掘了出來:
——十四歲從軍,十六歲獲得少校軍銜,聯邦軍史上最年輕的少校,記錄至今無人能破!
——喬元帥長女,被譽為喬家幼虎的武鬥天才!
——鐵血102師的年輕師長,卻在上任不久,便被剝奪了鐵血的榮譽稱號!
——軍演之時,表現突出,在其他部隊各自為戰時,她親手撈出了敵國的情報網!
——下戰書挑戰九方諸侯,聯邦的其他九支榮譽師全部被列在內。
——戰猛虎師,半分優勢險勝事後證明,她完全是為了麻痺其他榮譽師而故意的示敵以弱!
——二戰野狼師,面對十年以來,野狼師最優秀的軍人,深海潛水完勝,考校船艦知識,獨闢蹊徑,又是完勝!
——第三戰,直接對上六支榮譽師的精兵組合,完全從戰略角度出發,無視對方的高科技組合,出其不意,再次完勝!
……
一些參謀出身的軍官,專心的研究了喬以安數次的對敵策略,最後得出了公認的結論——此人兇猛如虎,狡猾如狐,善使詭計,往往能出人意表,對勝利,有著超乎常人的渴求心。
當然,喬以安歷史中的種種疑點,也被軍官們找了出來。
最可疑的一點,她十六歲就成為聯邦歷史上最年輕的少校,到了二十歲,整整四年過去了,依然是一位少校!
偏偏她所服役的部隊,是聯邦赫赫有名的特種部隊,狼牙!
如果是其他地方也就算了,狼牙,可是號稱聯邦晉升最快的部隊,就算是一名文員,呆上四年,也足夠連跳兩級的了。
何況,這位喬少校的後台足夠強大,她的父親,作為聯邦炙手可熱的三位元帥之一,此時正是日中天,怎麼會有人故意為難,壓著這位年輕的少校,不讓他升級呢?
軍官們議論紛紛,最後只能下了最靠譜的結論——這位年輕的喬少校,只怕是因傷病養了三年!
林軒看著論壇上的猜測,不由好笑,同時又暗暗惋惜,喬以安為聯盟做了那麼多,卻不能為世人所知。
論壇上列出來的這些,和她的絕密檔案中記載的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林軒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按了下桌上的呼叫鈴,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望向了國會大廈樓下,夜晚的噴泉果然漂亮,在燈光的映照下,彷彿一群五顏六色的精靈,跳著活潑的森林之舞。
軍部的任命書已下,他和喬以安成婚後,就要去軍部走馬上任了。
可惜,作為監督官一樣的存在,他並不能列入軍籍,頂多穿上一件沒有肩章的軍服。
片刻後,林簡推門而入,打斷了林軒的思索,林軒轉過身,推了推面前的一堆紫金卡,吩咐道:“林簡,把這些卡還給先生們。”
他這次賺個盆缽滿盈,哪怕喬以安再弄出一百架玩具飛機,也綽綽有餘了。
以安不方便不擅長的事情,就叫他來做好了。
林軒單手打開了桌上的一張紅色請柬,食指的指尖在上面輕輕摩挲,林軒,喬以安,並排的兩個名字,象徵著他和她,從此患難與共。
林軒指尖合攏,掐滅了快要燃盡的香煙,端坐在了辦公桌前,從手旁高高一摞的請帖中取下最上面的一張,認認真真的眷寫起來,這次婚禮的每一張請柬,他都不假他人之手,完全親自書寫,一筆一劃,像是兩個人相識以來的無數個日夜。
喬以安的那兩千名賓客……
林軒微微一怔,筆尖忘記抬起,一滴墨水迅速的暈開,他隨手將這造價不菲的燙金請柬丟進了旁邊的廢紙簍裡。
放下鋼筆,林軒撥打了腕式通訊器,很快接通:“以安,今晚有空嗎?我想和你商談下婚禮的一些細節。”
十分了解對方的脾性,林軒溫和的補充道:“只是一些和你有關係的小細節,我不好擅自做主,其他雜事都已經處理好了。”
對方沉默片刻,低低的應了聲,兩個人約好了時間,林軒掛斷通訊器,筆下有如神助,那字跡,開始龍飛鳳舞起來。
通訊器預先設定的時間提醒滴滴的響了起來,林軒如夢初醒,伸了個懶腰,看著手邊上寫完的厚厚一摞請柬,成就感十足。
他哼著小調,指尖勾著西裝,直接從議員辦公室下到了停車場。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5 22:38:47
098 未雨綢繆
林軒側過頭,凝視著喬以安,昏黃的燈光打在了她的臉上有別於往日的嚴苟線條,她今天的面部表情柔和許多,星眸半睜,帶著氤氳的氣息。
林軒緩緩的低下頭,近到唇碰到了她的臉頰,輕輕的道:“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一直到把整包魚食餵完,林軒看著幾條錦鯉在水中扑棱起來,想到有人把魚餵的撐死的傳聞,連忙牽起了喬以安的手,向著會所走去。
剛剛進門,會所的白經理便迎了上來,這間會所以提供絕佳的美味為賣點,同時,因會所主人堅信,一個完美的就餐環境會為口中的美食加分,所以會所內整體佈置成了一片園林景觀,處處小橋流水,一個拐角,就是一處就餐地點。
客人可以選擇席地而坐,亦有矮榻供應,西式的餐檯高背椅也可搬上涼亭,一切以客人意願為主。
白經理笑容滿面的道:“林先生,您定的席面已經安排妥當,請隨我來。”
林軒含笑點頭,牽著喬以安跟在了他身後。
走了一段綠蔭交映的石子路,耳邊傳來了陣陣流水的聲音,轉過一道彎,眼前豁然開朗,竟然是一個高只有兩米的袖珍瀑布。
瀑布之上是一道木質小橋,橋上擺放了一張小巧的方桌,上面的碗碟筷勺,俱都用漆木製成,古色古香,十分精美。
林軒眉眼帶笑,望著喬以安問道:“就這裡了喜歡嗎?”
喬以安點了點頭,“不錯,位於這一片地理位置的製高點,視野開闊,水流淺顯,敵人難以從水中潛入。”
林軒:“……”
一旁的白經理冷汗淋淋,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忍不住瞄了一眼這位打扮普通,相貌也普通的女子呃,這還第一次,有人到會所吃飯發表這樣的評論。
林軒無奈的捏了捏喬以安的手指,方才餵魚時的良好氣氛,被喬以安這一席話完全的破壞殆盡了,他心中暗嘆,改造老婆任重而道遠,不能急於一時啊。
他掉頭看向白經理:“我們上去了,您安排上菜吧。”
白經理恭敬的應了下來。
“林少,好久不見。”一個聲音從拐角處傳來林軒回頭望去,幾名年輕男子緩緩行來,幾人眉目清秀,當先一人眉目方正,頗有男子氣概。
林軒開口招呼道:“郭少,李少,韓少。”
招呼過後,郭奉天饒有興致的調轉視線,看向了林軒身旁的喬以安,打量一番後見喬以安容貌打扮俱都平常,不大可能是那人,心中不免失望仍然帶了些僥倖心思的問道:“林少,這位是?”
林軒笑望了一眼身旁的喬以安,簡單道:“這是我的未婚妻,喬小姐。”
一旁的白經理驚訝的看向林軒,想起了方才喬以安的專業性描述,不由暗道,這位林議員的喜好還真與眾不同啊。
郭奉天雙眼一亮,連聲追問道:“是不是一個人廢掉一支榮譽師挑了八支榮譽師的那位年輕的少校師長?”
神馬?一個人廢掉一支榮譽師又挑了另外八支?白經理瞠目結舌的看著林軒旁邊的女子,默默的腹誹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怪不得老闆一直要求我們對所有的客人都要畢恭畢敬。
林軒雙眼瞇起略有些不快,他方才介紹時,已經清楚的說明了,這,是他的未婚妻。
怎麼又壓下這麼多頂大帽子!
他淡淡的應了聲,已經沒有了寒暄的興致,禮貌的告辭,牽著喬以安往瀑布上的木橋行去。
兩個人坐定後,向下望去,依稀可以看到,郭奉天幾人選了一處涼亭坐下,依然對著他們的方向指指點點,顯然十分興奮。
林軒注意到喬以安的臉沉了下去,一手摸向了腰間,他右手果斷伸出,按住了喬以安沒有仲出來的手,柔聲道:“以安,你相信我嗎?”
喬以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肯定的點了點頭。
林軒笑得越發志得意滿,他勸道:“那你看我解決。“
頓了下,林軒循循善誘的又道:“以安,這個世界上,解決事情,並不是只有暴力碾壓一個途徑,有時候,委婉一點,你會得到更好的結果。”
話罷,林軒鬆開手,滿意的看到喬以安的手緩緩的放了下去。
他抬起手腕,撥打了一串號碼,盡職的林秘書很快接通:“林先生,什麼事情?恕我直言,現在是非辦公時間,如果您想繼續談話,我希望我的薪水上會出現加班費一欄。”
林軒尷尬的看了一眼喬以安,發現後者無動於衷,心道,有時候遲鈍點也不是壞事。
他連聲應了下來,安撫好大牌的秘書,公事公辦的吩咐起來:“體查一下,郭奉天,韓冕和李蕭明私下里達成了什麼協議郭奉天估計要在這次的望京市長選舉中勝出了。”
林軒原本打算參加的望京市長一職的競選中,郭奉天,韓冕和李蕭明都是競爭的重要對手,也被他的團隊重點關注了一段時間。
這是正事,林簡鄭重的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林軒意外的對上了喬以安好奇的眼,難得碰到喬以安的這副模樣,兩眼睜圓,煞是可愛的盯著他,不由心中一動,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了捏喬以安的鼻子,不出意外的看到喬以安的眼迅速的瞇起,彷彿被激怒的老虎。
他趕緊鬆開手,見好就收,兩指間的細膩感卻久久縈繞不去。
林軒咳了聲,識趣的轉移話題:“在想什麼?”
喬以安眉頭皺起,詢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個姓郭的會成為望京市長?選舉不是剛剛過半嗎?”
林軒淡然一笑,捏起了筷子,筷子尖朝著郭奉天幾人的方向一點,耐心的講解道:“看到了沒?他們三個人坐下的位置,郭奉天坐在了東首的位置,自古有云,紫氣東來,東邊是尊位,加上他恰好坐在了韓冕和李蕭然中間,說明他是主人,另外兩位是客人。”
林軒喝了口茶水,一氣呵成:“他們三個是競爭對手的關係,平時雖然也有所往來,但現在是競選的關鍵時刻,私下見面還這麼友好,你不覺得奇怪嗎?”
喬以安緩緩的點了點頭:“有些道理。”
林軒的聲音放低,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小聲道:“現在叫林簡去查,一定可以查到些蛛絲馬跡…···”
林軒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狡黠的眨著眼睛,看著喬以安為了聽清楚而越來越接近的側臉,輕輕舔了下髮乾的下唇:
“任何事情,在剛剛合作的初始階段,都有著無數的破綻,隨著時間的推移,陰謀家會把破綻逐一消彌,等望京市長出爐的時候,你就只能看到韓冕和李蕭然以些許票數惜敗了。”
喬以安恍然的點了點頭:“未雨綢繆。”
林軒的唇蜻蜓點水般的在她的臉上一沾即分,旋即坐直身體,若無其事的道:“我叫他們上菜吧。”
他伸出手,捉起了方桌上的銅鈴,輕輕的搖了搖,輕脆的撞擊聲清晰的傳了出去。
喬以安眉頭皺起,一雙手握緊又鬆開:捏了她的手指,捏了她的鼻子,又和軍犬一樣舔了她的臉……
偏偏這人動作極快,讓她捉不住痕跡,嗯,未雨綢繆果然很重要。
他們坐在瀑布之上用餐,廚師們便在下方忙碌,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個帶著高高的白色廚師帽的大廚,從瀑布形成的一潭水里撈出新鮮的魚蝦,就地處理,香氣順著輕風徐徐而來,直入口鼻。
郭奉天的話讓白經理震驚不已,迅速的把會所裡的幾位大廚都請了出來,大廚們各自拿出了看家的本事,菜餚一道又一道的被端了上來,琳瑯滿目的擺了滿桌。
林軒知道喬以安的毛病,拿起公筷,撿著幾樣平常吃起來味道不錯的,給喬以安夾到了碟子裡。
自己洗乾淨了雙手,修長的十指輕輕剝起了蝦皮,一個個晶瑩剔透的蝦仁被他擺成了一圈,看著煞是好看,又拿了兩顆提子做眼,一個扇貝做嘴。
林軒把碟子推到了喬以安面前,看著她夾起來吃了,登時眉開眼笑,輕聲道:“婚禮決定在國民議會舉行了,上次你說的那兩千人,怎麼發帖子?”
喬以安筷子一頓:“不用發帖子,我直接下個軍事行動指令。”
林軒:“……”
林軒用筷子夾了一塊鱸魚,把刺逐一剔除了,剛好放到喬以安吃光了蝦仁的碟子裡,再次開口問道:“婚禮的禮服呢?你穿軍裝是不是?”
喬以安點了點頭。
林軒微有些遺憾,轉念一想,她穿著婚紗一定更奇怪,還是算了,他略一猶豫,又道:“那伴娘呢?你有比較要好的女性朋友嗎?”
喬以安皺眉,凝神想了片刻:“只有比較聽話的手下。”
林軒:“……”
行,到時候弄兩排伴郎,看上去也挺賞心悅目的。
兩個人一時沉默下來,喬以安專心的吃著東西,林軒專心的照顧著她,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那個喬家老虎還真是厲害,竟然真的連挑八師,怎麼樣,你們王牌101師可是下一個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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