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標題:
[醉蝠] 亡靈之眼 (全書完)
[列印本頁]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1:00:03
標題:
[醉蝠] 亡靈之眼 (全書完)
本文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9-9-30 09:29 編輯
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4-7-13 09:23 編輯
亡靈之眼
作者:醉蝠
第一集 序章 無奈與無盡的死亡
死亡是什麼?
有人說死亡是痛苦的解脫,有人說死亡是一切的終結,有人說死亡是夢幻的破滅,還有人說死亡是另一種生命的開始。
靈魂是什麼?
靈魂可能是生命的源泉,靈魂可能是死亡的結晶,靈魂可能是不甘於逝去的遺志,靈魂也可能是一個無奈的悲劇。
當大地上有了生命的時候就有了死亡,生於死就像一對形影不離的兄弟,你起我落,交相呼應,可是生命受到無數人的尊敬與愛戴,死亡卻因為它所帶來的終結和悲傷,成為人們恐懼的名詞。
當人們對死亡的恐懼因為無奈而繼續下去的時候,我開始了對死亡的研究,生命的意義,和靈魂的本質成了我不斷追尋的目標……
對於生命來說死亡也許是一個終結,但是對於死亡來說,這裡何嘗不是一片生命的荒野…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1:00:32
第一集
第一章 生命的荒野
德利維特島,翻譯成哈勃語就是「死亡之島」,也有別的稱呼,比如「惡魔島」、「亡靈島」「墮落之島」總之沒有一個聽起來像好地方的詞,當然這些稱呼我們是不承認的,在我們的心裡,它只有一個名字,「埃格斯」——「延續」
靜靜的這裡,到處充滿了白色的霧氣,它們似乎帶來了帶來了無比的寧靜,但是不論如何喜歡安靜的傢伙,都不會把這裡選作他安度晚年的度假之所,除了那種永不見天日的昏暗天氣,就只有那些隨處逛來晃去的屍體在這裡橫行,這座島,是屬於死亡的,這裡是一片生命的荒野。
在這座島上,死亡永遠佔據著絕對的優勢,這裡沒有一絲一毫生命的生存空間,對於那些還生存著的人來說,這裡也許是一個地獄,一個充滿惡夢的地方,但是,對於那些永遠試圖在黑暗中尋找到一片與眾不同的道路的人來說,這裡正是他們需要的地方,想要在黑暗中尋找到通向黑暗的路,首先,就要把自己扔到那無邊的黑暗之中,然後掙扎著尋找一條通向外面的路。
雖然是死亡管轄下的土地,但是,依然擁有著似乎只有生命才可以盡情享受的東西,比如說,經過精確測量,正好建立在整個島最中間處的那一座靈魂神廟…
沒有幾個人見過這座廟是什麼樣子,就是進到廟裡的人,恐怕也搞不清楚這座廟究竟是什麼形狀,那種在埃格斯上常年不散的濃霧,彷彿就是從這陰森的建築物裡發出來的,不論何時何地,你都只能看到一大團濃霧,就彷彿那裡只有一團濃濃的霧一樣,霧的形狀每時每刻都不相同,就像這座暗無天日神廟,在不停的變換他自己的形狀…
神廟前空寂的廣場上,靜靜的站著十一個人,有男有女,有騎士,有法師,甚至還有祭祀,他們臉色蒼白,透著淡淡的清色,就像是恆古以來就存在了的雕像,缺乏起碼的活力。不過,他們確實缺少活力,因為這座島,是生命的終點…
島上的死亡生物漫無邊際的走著,在這些最原始的,缺少足夠智能的死亡體的意識中,似乎只有步行,步行到一個不知何處的終點,才是他們最後的目的,他們徘徊在死亡裡,尋找著來時的路途,殊不知生命的大門,已經在他們腐爛的背後套上了一把重鎖。
不過,無論他們如何的遊蕩,如何的沒有目標,沒有邊際,但是,卻沒有一隻亡靈敢湊到那十一座雕像周圍二十米的距離,似乎,在那裡等待他們的就是,天堂的審判台還有上帝的斷頭台…
「梅的,導師是今天醒來吧?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動靜…?」 一道聲音驀地響起,發出了疑問。
「因該是今天沒有錯,我已經感覺到他的死亡波動了,一百年了,不知道這一次導師沈睡之後會有什麼收穫…」一個好聽的女聲淡淡的回答道。
「來了,」突然有個聲音輕輕說了一句,霎那間,一股雖然不龐大,但是卻無比純粹的死亡氣息從那靜立著的靈魂神廟裡傳了出來…
朦朧中我睜開了緊閉著眼睛,稍微適應了一下「埃格斯」那長久不見太陽的昏暗光線,第一眼就看到了提克那灰白,干廋,幾乎沒有表情的臉,不過這時候,在那張麻木的臉上,難得的我竟然找到了一絲名為興奮的東西。
「導師你醒了!」隨著提克的這一聲驚呼,他的身後響起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片刻一大群腦袋出現在他的身後,多卡爾,梅的,其利斯……看著這一群麻木中帶著熱切的臉龐,我點了點頭,舉目四下望了一眼,還是那座陰森的靈魂神廟,我又回來了,在沉睡百年之後又回來了。
三百年前,我,克尼、特莫爾本著對生命意義的追求,對死亡的無奈,以及對靈魂的嚮往,親手建立起「埃格斯」這片基業,而我,也成為了第一個靈魂法師,也就是外面所說的亡靈巫師,漸漸地加入進來的人越來越多,當然,他們中間抱著什麼心態的人都有,有的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有的是為了獲得永生,有的是本著對魔法研究的執著,但是當他們都成為了和我一樣的靈魂法師之後,這些理由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當你死過一次,瞭解了死亡的感覺的時候,什麼理由也不會成為理由了。
和外界的理解不同,我們是不信神的,有人說我們是和冥神簽過約的邪惡法師,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冥神是要帶走靈魂,而我們則是要保住靈魂,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和冥神還是敵對的關係,如果我們真的有神的話,那就是我,克尼、特莫爾。我用自己力量溝通了死亡,留住了靈魂,又用自己的智能創建了「靈魂法師」這獨特的一群人,給了亡靈們新的歸宿。就像這座小島一樣,我也有很多像是「魔王」「惡鬼」「邪惡的根源」「靈魂的褻瀆者」諸如此類的名字,但是在「埃格斯」我只有一個名字——「導師」亡靈的導師。
輕輕撫摸著我的愛寵「捷」的頭,它是一隻黑豹的靈魂,自從我為了研究全新的魔法而陷入沉睡之後,我們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見面了。
「導師,你有沒有不適的地方?」提克還是那麼一付小心翼翼的樣子,二百多年前他以大神官的身份來到這個島上,想要幹掉我這個邪惡的法師,儘管反受我影響成為亡靈十二賢者之一,但是以前的習慣卻怎麼也改不過來了,明明知道亡靈之體是沒有痛苦的,卻還要多此一舉的問上一句。
「還好,提克,最近島上的情況怎麼樣?」我隨意的問了一句。被我撫摸著的『捷』發出舒服的『嗚嗚』聲。
「導師,最近島上還算安靜。」提克恭敬的回答「雖然增加了一些靈魂,但是卻有相當一部分的靈魂已經超脫了…」
「奧。」我隨口應了一聲,其實這也是白問,「埃格斯」永遠都是煙霧繚繞,死氣沉沉,不見天日的樣子。「那大陸上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提克停了一下,看樣子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導師,在你沉睡的這一年裡,大陸上有了些變化,我們雖然依然面對的是蓋亞的海岸線,受到他們的海軍嚴密的監控,不過,這些年來,監視有些鬆懈,可能是蓋亞的新任皇帝不甘心被我們牽制在這裡,他希望在自己的任期裡能夠有所發展。神殿的地位在各個國家仍然很特殊,牢牢的掌握著精神領袖的地位,對各國的局勢有很強的影響力。再就是兩個強國底比斯和懷特,在15年前為了邊界問題有過一場戰爭,戰場在他們交界的庫特平原上,雙方都投入了大量的兵力,現在在那個平原上還充斥著數量可觀的靈魂。還有就是遠方的冰雪王國,五十多年前發生了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原來的冰雪帝國皇帝突然身亡,沒有留下任何遺囑,接著,幾名有資格繼任冰雪帝國皇位的人開始了爭鬥,這一場爭鬥持續了十年,讓冰雪王國分裂成是多個小小的城邦,王國的土地比原來縮小了百分之二十…」提克詳細的為我介紹著大陸的情況,我坐在那裡,微閉著眼睛,仔細的聆聽。
良久,提克結束了他的介紹,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大陸上局勢永遠不會是一成不變的…」我笑著說道,隨即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自言自語道「這也許就是生命生存的方式,只有在不斷的變化中尋找突破的力量,才能讓生命不停的發展,或許,這也就是我們一隻無法有所突破的原因,死亡裡,缺少了什麼東西…」
「導師,您在說什麼?」提克問道。
「哦,沒有什麼…」我笑了笑「我在想,這一百年裡,你們應該多多少少的有了一些進步,來,讓我看看,你們都掌握了些什麼…」我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靈魂神廟的正中央。
亡靈十二賢者互相看了一下,有些搞不懂我的用意,站在那裡,不知道自己需要幹些什麼…
「不要愣在那裡,來,奎拉爾,一直以來,你都是領悟力最高的,來,讓我看看,在這一百年裡,你有什麼樣的收穫…」我靜靜的站在那裡,靈魂和死亡的氣息慢慢出現在我的身體周圍…
奎拉爾,亡靈中的智者,靈魂的領路人,在埃格斯裡,是除我之外最好的問題回答者,對於靈魂的研究也有著遠遠高出其它人的成就,但是,這是一個只注重於研究的人,在其它方面並不是很突出,在他的眼睛裡,沒有什麼比專注於自己的研究更加引人注目的了,也正因為這樣,他的實力,在亡靈十二賢者中,絕對可以排進前三名。
在死亡中,沒有喧嘩,沒有熱情,沒有給與勝利者的歡呼,也沒有給與失敗者的嘲笑,死亡在沉默中積蓄力量,在沉默中冷眼旁觀,最後在沉默中爆發,用那隱藏在沉默面具下的東西,一瞬間摧毀一切,奎拉爾掌握的力量,就是「死亡的沉默」。
奎拉爾靜靜的站在我的對面,死亡氣息從他的身體裡滿滿的溢出,然後又慢慢的回到他的體內,在他的周圍,根本感覺不到太多的死亡力量,但是,我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得到那種恐怖的爆發力量,那種可以橫掃一切,沒有人可以阻擋他腳步的爆發力量…
出奇的,我微微一笑,瞬間,周圍的死亡力量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後,我一轉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而我身後的奎拉爾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體裡的力量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在他體內亂竄,隨時面臨著爆體而亡的危險,周圍所有的亡靈賢者的表情都非常的難看,憑借奎拉爾的實力,如果這股可怕的死亡力量真的爆發的話,這座小島,將會非常的危險…
「呼…」我輕輕吐了一口氣,然後轉回身體,走向了奎拉爾,現在的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隨時隨地都有爆發的危險。我伸出一隻手來,引導著他體內為了戰鬥而儲存的死亡力量慢慢的溢出體外,消散在這座大殿裡,然後散佈到整個埃格斯島上,這股龐大的死亡力量,讓整個埃格斯島上的迷霧更加濃郁了幾分,恐怕在今後的幾天,島上的亡靈們將會高興一陣子了。
疏導完奎拉爾身體內積蓄過多的死亡氣息之後,我收回了我灰白色的手掌,輕輕的搖了搖頭「一百年了,我們仍然沒有走出這個怪圈,你沒有,我同樣也沒有,我們只是在死亡的歧路上越陷越深,而我們,卻可笑的認為自己是站在真理一方…」
「導師…」奎拉爾靜靜的站在一邊,小聲說道。
我揮了揮手,阻止了他下面的話「拉爾,你知道你剛才出了什麼問題嗎?」我問道
「……」奎拉爾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的沉默,就是他的回答…
「我們都不瞭解一件事情,那就是,死亡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來的…」我輕輕的說道「為了最終的毀滅嗎?那我們這一群人的存在又怎麼解釋呢?那靈魂的存在又如何解釋呢?如果真是為了毀滅,為什麼不毀滅的徹底一些呢?除了毀滅,我們對於死亡的瞭解究竟還有多少呢?」
大廳裡所有的人都隨著我的話陷入了沉思…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裡站著的靈魂,沒有愚昧自大的人物,在他們的心中,永遠將自己擺在最低的位置,我又何嘗不是如此,與創造死亡還有靈魂的事物比較起來,我們這些研究死亡和靈魂人,只是一名小小的,最最初級的學徒,也許窮盡我們所有的時間,也無法瞭解到它的一半。
頓了頓,我接著說道「因此,我決定去大陸,去那裡遊歷一番…」
就像向他們的心裡扔了一顆可怕的火系魔法一樣,瞬間,提克他們渾身一震,有些驚慌失措地看著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說的也是,自從我創建了這個島嶼之後,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不過,我恐怕要離開了,去尋找我追求的東西,在確定了我眼中完全沒有半分玩笑的成分以後,反對的聲音像海浪一樣湧進了我的耳朵。
「不行,導師,這樣做實在是太危險了!現在大陸上的各國對我們都有很大的成見,如果不是畏懼我們的力量,早就打過來了,您一個人去那裡!如果出了什麼事的話,叫我們怎麼辦?」提克第一個跳了出來。
「導師,外面的人對我們存在著很強的成見, 您對我們實在是太重要了,您是這個島的支柱,我們不能叫您去冒這個險!」接著發話的是多卡爾,然後接著就是一場雜亂不堪的勸阻會。
「你們不要吵了!」身為女性的梅的,依然保持著她細膩的心思,出聲阻止了這場無休止的爭論「導師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能不能讓我們聽聽您的想法?」最後這句話是顯然是向我問的。
我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她禮貌地向我點了點頭。我微微一笑,向底下的人輕輕地問道:「我們已經死了大概有多久了?」
台下的「亡靈十二賢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猜不透我話裡的意思
「回答我!」我追問道。
最後還是提克走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問回答道:「大概已經有幾百年了吧,我們已經記不清。」
「也就是說我們已經死了很久了是嗎?」我又問道,底下的人同意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當初來到這裡的初衷是什麼呢?」我接著問道。
「是追求生命的意義,探詢靈魂的本質。」這次回答我的是多卡爾,關於這一點,大家都不會反對。
「那我們在這幾百年中找到什麼了沒有?」
長久的沉默,沒有任何一個人說出一句話。
「我們研就這個問題這麼久,卻沒有什麼進展和突破,就像是剛才我和奎拉爾的那一場戰鬥,我們在這幾百年裡,在這個島上,已經忘卻了一些東西…」頓了頓,不等有人說話,我接著說道「我想,原因就在於我們已經脫離人群太久了,我們已經忘記了生存的目標和意義,片面地把死亡放在首位,其實生和死本為一體,生存的最終目的是死亡,死亡的最終目的呢?我們是否可以在生命中尋找答案,有因就有果,死亡的到來,也許是在生命中出現了什麼東西,一些…恩,我們已經忘卻了的東西,我們只是片面的追求死亡的一切,生命呢?我們還瞭解多少…」我神色凝重的說道
「只有融入生命中去,這才是完美的死亡…」沉寂的靈魂神殿裡,我的聲音在四處的遊蕩…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誰也提不出什麼像樣的反對意見來。
「如果到時您一定要去的話,就讓我追隨左右吧!」說話的是雷特,島上最強的死亡魔騎士,他說出這句話來之後,眾人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顏色,近乎懇求地看著我,希望我能夠同意,有雷特在我身邊,大家將會放心不少。
我搖了搖頭說道「雷特,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你不能跟我去。」伸手阻止了雷特想要說下去的慾望「不是我對你的能力有所懷疑,而是你身上死亡的氣息太重,和我一起到大路上很容易被別人發現,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那您……」說話的又是梅的,看著她疑惑的眼睛,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問我身上的死亡氣息會不會為我帶來麻煩?」梅的點點頭,我把視線轉向大家,發現他們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這也不能怪他們,無論是死亡時間還是對於死亡力量的領悟,我都比他們強得太多了,我身上的死氣比他們加到一起也就差那麼一點…
我笑了笑,「好吧,那就讓你們看看我這次醒來之後所體會出來的東西……」
我慢慢的從坐的地方站起來,閉上眼睛,伸開雙臂,開始調動我從沉睡中感受到的力量,漸漸的一股從來沒有在這個島上出現的力量從我身上湧出,那是一股生命的氣息,充滿了孕育的感覺,可以讓所有生存的人感到舒服,但是卻和這座島上的死亡格格不入,大廳裡的眾人同時感受到了這種力量,驚訝地看著我這個比他們還要古老的亡靈,島上的亡靈生物也感受到了這股生命的氣息,本能地聚集到了靈魂神殿之外,從殿內湧出的生氣,都被他們吸進了體內,沒有外洩,不過也幸好如此,才沒有引起在島外游弋的艦隊的注意。
慢慢的我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臉上灰白的皮膚開始龜裂,然後一塊一塊地掉了下來,露出了裡面蒼白的但是充滿彈性的皮膚,眼神也變了,雖然無法變得充滿生機和生命,卻將自己對死亡的感悟慢慢的凝結在那裡,雖然還是缺乏活力,但是卻顯得憂鬱深邃,片刻之後,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位亡靈導師了,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我都沒有一絲一毫死人的模樣,成了一名臉孔平和的中年人,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我身上的活力積累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門外的亡靈生物該受到這種力量,不約而同地吼叫了起來,震的神殿都有一些微微的顫動,聲音傳出老遠,在周圍的海面上來會激盪。
突然,我的目光一閃,身體裡發出的活力驟然一收,;令人窒息的死亡之力回到我的身上,殿外的亡靈生物感受到這種力量,全部停止了吼叫,變得小心翼翼,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我重新回到了我的座位上,面帶笑意地看著底下已經陷入半癡呆狀態的亡靈十二賢者,身上死氣被我巧妙地隱藏起來,很難讓人察覺。
「怎麼樣?有趣嗎?」我笑瞇瞇地問道
「導師!這是怎麼回事?」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梅的,脫口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這一次沉睡感悟出來的東西」我靜靜地說道「生與死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關係?這是我們一直在追尋的問題之一,我這一次的沉睡,我悟出了一個道理,生與死其實就像一個螺旋,不停地旋轉替換,當生命到了盡頭,死亡就出現,死亡結束的時候,也就是生命的開始,這應該叫做什麼呢?我們姑且稱這種形式為為輪迴吧!生命和死亡之間必然存在著一種聯繫,讓他們週而復始的循環,尋找這種東西,就是我去大陸上的目的,你們可以說這一次我去大陸就是我新輪迴的開始,而這個身體就是我為這次輪迴準備的工具,你們不必為我擔心,我走之後這裡還有很多事要你們處理,還不如我自己去,也許會有特別的收穫也說不定…」
大家看我決心已下,也知道勸說無用,而且,雖然我是一名純正的法師,對於近身的格鬥技術瞭解程度和白癡差不了多少,但是,憑借我亡靈的不死體質,想要在真正意義上殺了我,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沉默了一下,提克帶頭向我躬身一禮「請導師多加小心,如果有什麼問題請傳回島上,我們一定會全力為您解決」
「好,提克,我一定會的。」我點了點頭「這裡是我的家,你們都是我的學生還有朋友,也是我最後的依靠…」
「那您準備什麼時候動身?」梅的在一邊靜靜的問道。
「一個星期後的清晨,清晨是個連死亡都會安靜的時間」我閉上眼睛,斜斜地躺在椅子上,亡靈十二賢者悄悄的退出大殿,輕輕地關上門,這裡又恢復了一片死寂和黑暗……
「這是怎麼回事?」海上,游弋巡邏的蓋亞軍艦上一片混亂,到處都是驚慌奔走的士兵,還有強自鎮定,大聲呵斥手下的軍官。剛才從德利維特島上傳來的巨大吼聲,讓這些人驚恐萬狀,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亡靈巫師,可是他們的惡名卻早有耳聞,況且,那些沒有肉,可以到處亂跑的骷髏,還有渾身上下都是肉,但是卻是爛肉的噁心殭屍,遠遠的他們還是見過一些的,這些東西更加深了他們對於邪惡的亡靈巫師的恐懼,誰也不知道剛才的吼聲意味著什麼,但是,也沒有人敢肯定,下一刻會不會有一隻可怕的骨龍從那個雲霧繚繞的鬼島上飛出來,然後把他們送下地獄,雖然他們是勇敢的士兵,但是就算是再加上一千個他們這樣的勇敢士兵,也不會是一隻龍的對手,就算這些龍只是一堆骨頭…
「這是怎麼回事?」指揮艦上,有些氣急敗壞的拉德米上校,現在正站在船舷那裡遠遠的向德利維特島望去,可是,卻什麼也看不見,就連那些島周圍經常見到的殭屍,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今天情況不大對勁…」拉德米喃喃的對自己說道,自己在這裡監視這座島都已經超過二十年了,還重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那一聲巨大的嘶吼似乎是集結了所有德利維特島上可以發出聲音的亡靈發出來的,這究竟意味著什麼?下一刻,他渾身一顫,難道島上這群傢伙終於忍不住要衝到大陸上來了?天啊,一想到要與那些噁心的骷髏和殭屍打仗,拉德米就覺得渾身發冷,就算自己身經百戰,也不願意看見那些噁心的怪物…最後,拉德米上校一咬牙,決定把這件事情報上去,有什麼問題,自己是不準備承擔責任了…
一個星期後的清晨,埃格斯島上幾乎所有的亡靈生物都聚集在島的東海岸,那種可怕的重量差一點讓可憐的島因為重量不均,沉入海底,就算沒有發生這種情況,亡靈十二賢者也要使用魔法佈置出一個巨大的結界,讓這有些龐大的送別群不要被外面游弋的蓋亞巡邏艇發現…
「導師,我們敬候您的佳音,我相信您一定可以引導我們進入無限死亡之中,那令人心醉的神秘世界…」提克帶著亡靈十二賢者,恭敬的向我鞠了一躬。
「謝謝你們的信心,我會仔細尋找我們存在的價值的…」我笑著回了一個禮「我的朋友們,我走了…」一轉身在亡靈十二賢者的告別聲中,藉著「埃格斯」那長年不散的濃霧,慢慢地走到海裡。
這就是我們習慣的渡海術,身為一個亡靈,不呼吸,不吃飯就像別人呼吸和吃飯一樣容易,因此我們可以自由自在地通行於海地,那些監視我們的船隊,結果成為了為我們站崗放哨的衛兵,真不知道那些辛苦地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為國家忠於職守的英雄們,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將是一個怎樣的表情。不過,埃格斯周圍水溫還是相當低的,儘管我身體裡缺少血液那種東西,我也不喜歡現在的海水…
慢慢的走在「埃格斯」附近的海底,看著四周的魚蝦在海底嬉戲的場景,一點也看不出來這裡就是被稱為全大陸最恐怖的禁地,由邪惡的亡靈法師控制的地方,倒是像一個奇妙的樂園,無憂無慮的世界,不過經常經過眼前的骷髏,殭屍,和一大群追在後面等著吃碎肉的魚,不時地提醒著大家附近住著一群不同尋常的人,這些都是迷失方向或者做實驗留下的亡靈生物,不小心掉到海裡之後,無法回去,只好一天到晚地在這裡晃,到也為我們處理垃圾省下了不少麻煩。我眼睛一亮,竟然看見了一個熟人,起碼他以前應該算是一個人。
現在身為人的東西一樣不缺,有頭,有手,有腳,還有身體,就是沒有肉,他的名字叫「灰」是我許多年前製造出來的一個骷髏戰士,也許有些人對我們製造骷髏的方法有誤解,認為我們是殘酷地留下了人的靈魂,使得他們的靈魂無法得到安寧,永遠在無奈中徘徊,其實這是錯的,我們的骷髏戰士其實是我們以死亡的魔力創造的虛擬靈魂依附所形成的,所以他們智力低下,也比較笨拙,事實上所有的亡靈生物都是以這種方法製成的,不同人創造的亡靈生物都有著各自不同的精神印記,所以我一下子就能感覺到這支骷髏戰士是我造的,看到他身後跟著的一大片大大小小的殭屍和骷髏,我就知道他在這裡的地位不低,當然了,我造的東西會有錯?我慢慢的走上前去,用獨特的精神印記呼喚了一下那只骷髏,灰猛的轉過頭來,知道了我的存在,然後單膝跪到,向我低下了頭。
我正要叫他站起來,突然一個巨大的陰影從我頭上飄過,我抬頭一看,依稀可見是一艘船型,能在這個海域游弋的船,只有一種——「蓋亞」的巡邏艇,我突然有了一個有趣的計劃,正好有一艘船在我們附近停了下來,從船上垂下了一個小瓶,看清形勢要進行例行的海水檢查以及分析,這正是一個好機會。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1:00:54
第一集
第二章 充滿新奇感覺的旅途
我一笑,向跪在地上的「灰」發出了一道指令,灰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去,伸手做了幾個手勢,這個傢伙的影響力還真是非常的大,沒有多久,他身後就聚集起來一大群各式各樣的亡靈生物,大部分是殭屍還有骷髏,也有為數不多的幾隻海底怪獸,比如說體積龐大的殭屍鯊魚,殭屍劍魚,甚至還有一隻身體已經開始腐爛,皮膚灰白的殭屍大章魚。這一隻臨時拼湊起來的亡靈大軍,雖然不是最強大的,但是,這些傢伙在海中的戰鬥裡卻是相當的不弱,在灰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那艘船的下面…
來到那艘下面之後,那只巨大的章魚當仁不讓的成為了主力,這種深度的海水,根本奈何不了它有些過分的身體,巨大的兩隻觸手向上一搭,就吸附到了那艘船的表面,然後一用力,整個身體就從海水裡脫離了出去,直接爬上了那艘倒霉的巡邏艇,可憐的巡邏艇本來就不大被這個體型變態的傢伙一下子就佔據了大部分的空間,最糟糕的是,那只可愛的殭屍章魚剩下的六隻巨型觸手向上一抬,上面掛滿了密密麻麻的殭屍和骷髏,然後稀哩嘩啦的落到了甲板上,瞬間,甲板上傳來了鬼哭神號的聲音。
「天啊,是亡靈!他們進攻了!他們進攻了!」在一群人的大呼小叫下,船長帶著一批船員退守到了船舷的位置,準備抵禦可怕的亡靈部隊的襲擊。「這些傢伙是哪裡來的?怎麼毫無徵兆的就出現在這裡,我們不可能頂得住這些亡靈的攻擊的,快放魔法信號,紅色的,讓魔法師過來支持!」船長一邊大叫,一邊拚命起到自己不要在就病來了之前上天堂,被這些亡靈幹掉,恐怕靈魂都不得安生…
可是,這些殭屍和骷髏卻沒有一絲半點殺人的意思,反而像惡作劇更多一些,那些殭屍不斷在甲板上追逐驚慌失措的船員,完全不管船員們砍在身上的刀劍,或者猛的衝到一名心驚膽戰的船員面前,然後突然讓自己的眼球突破了眼珠的限制,重重的打到對方的臉上,估計挨上這麼一下子的話,那些船員就算是沒有被嚇死,但是這輩子也不要想吃什麼肉了。最誇張的就是那些以灰為首骷髏,這些傢伙竟然像丟球一樣摘下自己的腦袋,扔到對方水手的懷裡,然後在那裡大張著嘴,擺出一個大笑的姿態,不過這種姿態絲毫沒有所謂的美感這種東西。
就在船上亂成一片的時候,遠遠的飛來兩團巨大的火球,重重的砸在那只章魚的身上,正是火系高級魔法,「流星火」,生活在海裡的動物,對於火格外的敏感,就算是這隻大章魚已經是殭屍了,依然本能的從船上回到了海裡,讓船上人的負擔減小了不少。
「好極了!我們的救兵來了!」船長興奮的大叫,然後大吼一聲,帶著船員反撲了過去,本來灰接受的指令就沒有傷人這一條,再加上天空中不斷出現的魔法打擊,很快這只倉促間組成的亡靈部隊就被趕回了大海。
當最後的一隻骷髏被船員趕下大海之後,兩個身穿魔法師長袍的傢伙,從空中慢慢的落了下來,自顧自的落在船頭,根本不去搭理那些來來往往的水手,而那些水手顯然也瞭解這些身穿長袍怪物的臭脾氣,盡量離的他們遠遠的,不去招惹他們,如果實在要經過他們面前,也要老老實實,恭恭敬敬的給他們鞠一個躬。
船長也很機靈,安排大副全權負責善後工作之後,一溜小跑來到了兩名魔法師面前,看他們身上穿的袍子,竟然是兩名高位魔法師,而這種魔法師,全國也不會出現多少,凡是擁有這種能力的魔法師,在帝國都是身居高位,沒什麼人敢惹他們…
「兩位大師,你們來得太及時了,不然的話,我們恐怕就慘了,能夠擁有你們這樣法力高強的法師,實在是帝國的幸運…」船長巴結的說道。
「船長你太客氣了,我們也只是碰巧趕上而已,我們這一次是因為拉德米上校通知帝國,德利維特島上最近有些異常的活動,所以帝國方面派我們兩個人來看一下…」帶頭的一名魔法師微笑著說道,隨即皺了皺眉頭「現在看來,德利維特島的確是有些問題,很久沒有發生過亡靈生物襲擊人類的事情了,但是,這些亡靈生物好像又沒有造成什麼傷亡,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用呢?」
「蘭,你說會不會是…」他旁邊的那名法師輕輕拉了他一下,然後伸手指了指與埃格斯相反方向的大陸…
「你是說…天啊!」那名叫做蘭的法師,眼睛一亮,然後驚叫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就有麻煩了,快,我們去看看…」說完帶頭飄了起來,向著對岸飛去,而他旁邊的那名法師也跟著他一躍而起,快速向大陸方向飛去…
灰一上船,我就繼續開始向著我的目的地走去,我並不擔心「灰」會傷人,沒有我的命令他是不會這麼做的,我只是要給那些自命不凡的傢伙一點教訓而已,讓這次旅行有一個有趣的開始。
換了一個新的,充滿生機的身體之後連我的思想都感染上了一些生命的活力。
慢慢的走上了海岸,吸了幾口海邊的空氣,這種事情我已經有很久都沒有做過了,呼吸,恐怕也是生命的意義之一吧,這些年已經不知道叫我塵封到哪個角落裡去了,我伸手在空中話了一個法印,一團磷火憑空出現,在綠油油的火光之下,我的衣服很快就干了,不過,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沒做,想了半天,我一拍腦袋,從懷裡拿出了一顆靈魂之珠,念動咒語,珠子閃動了幾下,捷那碩大的身影從裡面跳了出來,伸動了一下手腳,不滿地向我叫了幾聲。
我一笑,這個傢伙,非纏著我要跟我出來,結果我帶他出來了,他反倒怪起我來了,我剛要笑罵他兩句,突然發現捷的兩隻耳朵豎了起來,眼睛盯著旁邊的樹林,然後「嗖」的一下衝了進去,我心中一動,跟著它也走進了樹林……
一進入這片茫茫無邊的森林,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間,那是一種死亡的力量,就和「埃格斯」上的死亡力量一樣的力量,除此之外還有靈魂的力量,環繞在這裡久久不願離去的靈魂的力量,這裡應該有什麼事發生過,一件引起死亡的事情。
我的感覺果然沒有錯,追隨著「捷」的腳步聲,拐過一個彎,一股濃厚的血腥味迎面向我撲來,「捷」低聲吼叫著,慢慢的弓起了腰,這是它生前準備攻擊的姿勢,每當它擺出了這個姿勢,就是說明它感覺到了危險,或者它已經感到了憤怒。
眼前的情景也確實可以叫它感到憤怒,朱紅色的血順著地面流到了我的腳下,而在這血流的盡頭,則是一具觸目驚心的屍體,一隻豹的屍體。豹在這片大陸上,是一種很珍貴的魔法動物,它體內的魔精核具有很高的價值,雖然它以強大的魔法力和無與倫比的速度,成為所有魔狩獵人的噩夢,但是那天價的利潤仍使許多人為之瘋狂,眼前的這只豹顯然已經遭遇到不幸,心口的位置已經被切開,取走了裡邊的魔精核,隆起的腹部,告訴我們她顯然已經有了身孕,難怪,懷孕的母豹是力量最薄弱的時候,而幼豹對魔狩獵人來說是毫無用處的。捷低吼了一陣,並沒有發現任何敵人的蹤跡,於是慢慢的走到那具屍體旁邊,低下頭來輕輕的嗅著這隻母豹的屍體,然後抬起頭來求助似的看著我,我這才注意到這頭豹也是一頭黑豹,所有的豹裡面最珍貴的一種。
「你想叫我救它是嗎?」我輕輕的問道,看到這些我也很不忍心,經歷過死亡的人都知道死亡是怎樣的令人悲傷。
捷輕輕的點了點頭,我走了過去,看了這隻母豹一會兒,歎息的搖了搖頭,向旁邊的捷說道:「雖然死得不太久,可是奇怪,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了,靈魂力量消散的也太快,況且,體內的魔精核也已經被拿掉,所以……」捷的眼神變得很灰暗,直至的盯著眼前的母豹,它是一個亡靈,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留在我的身邊,看著自己的同族在眼前死去,我可以理解他的感受。
我的手在眼前的母豹身上輕輕的撫摸,柔軟光滑的毛從指尖劃過,一個生命就這樣去了,從某些方面來說,生命是脆弱和單薄的,只要一把小小的刀子,有的時候,就可以削短生命這棵小樹,這樣短暫而危險的生命究竟有什麼意義?我截住了死亡,保留了自己的靈魂,將自己徹底的融入了死亡當中,但是我這麼做真的就可以瞭解靈魂,生命和死亡嗎?我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突然,一些東西打斷了我的思路,我竟然在這只黑豹的身體裡感覺到了一絲生命的氣息,這個時候,我的手停在她的腹部,有一股靈魂的力量護住了那裡,難怪剛才我感覺不出來,當一個生命消逝的時候,另一個生命卻可能誕生,生命和死亡之間的舞蹈,讓人欣賞的有些眼花繚亂…我的嘴角掛起了一絲有趣的微笑…
搖了搖頭,轉過頭來看著身邊的捷,它正為我這不太正的舉止感到迷惑不解,「也許還有一點機會……」我說道,捷的眼睛亮了起來「但是母與子只能保留一個……」捷的眼光又昏暗起來。
「我們無權為此作決定,或許我們可以問問這位母親」我輕輕的說道,一段古老的咒文輕輕的在這片樹林裡迴盪,各種讓靈魂現形的物質向這裡快速的聚集,不長時間,我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團淡淡的影子,雖然很淡,但依稀就是一頭豹的樣子。
「我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吧?你的決定是什麼呢?」我其實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就因為那股拚死護住腹部,久久不願消散的力量。
果然,那個靈魂飄到那具屍體的腹部,輕輕的頂了那裡幾下,然後哀求的看著我,「決定了嗎?」我問道豹靈點了點頭,「好吧,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一定幫你解決這個問題。」我說道豹靈沒有動,我知道它是先搞看我究竟怎麼做,我沒有阻止它,張開手掌,我的手上出現了一把骨制的小刀,然後我輕輕的劃開了那只豹的腹部,小心翼翼得從裡面取出了一個小小的豹子,顯然它才剛剛成型,但是並沒有完全的死亡,仍然保留有一點點生命的氣息,這就足夠了。我轉頭叫過一直在身邊靜靜看著的捷,「你想和我一樣有一個新的身體嗎?」我問道捷不解的看著我,我解釋道:「這隻小豹太小了,還沒有完整的靈魂,我只能用一個強大的靈魂與它結合,創造出一個全新的靈魂,這裡只有你經過幾百年磨練的靈魂才合適,你願意嗎?」捷看了一眼身邊一臉希翼的豹靈,緩緩的點了一下頭,就地一滾,身子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光球,我一手接過光球,將它按進手中小豹的身體裡面,手中小豹的身體發出了一陣耀眼的光芒,張開了原本緊閉的眼睛,在我手中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我微微一笑「想要成長嗎?我來幫你吧……」手指在空中劃了一個奇怪的符號,突然憑空一亮,出現了一個剛才我劃出的符號的影子,我伸手抓住了它,隨即將它扔進了幼豹的身體裡,只就是讓我們臭名昭著的所謂的詛咒之一──衰老。
我現在用的就是它原本被創造出來的意義,「成長」
馬上,小豹就已經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了,一躍跳下了我的手掌,眼看著它的身體不斷的變大,沒有多久就變成了一隻威武的雄豹,黑色的長毛閃爍著暗金色的光芒。長大了的小豹,用自己的眼睛看了看這個陌生的世界,然後輕輕的走到一旁豹靈的身邊,低吼了兩聲,豹靈伸出了朱紅色的舌頭輕輕舔了它兩下,然後慢慢的消失在周圍的空氣裡。
那只豹轉過頭來,看著我,我從它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熟悉的光芒,看來它保存了捷的一切記憶,應該還有它的能力。我拍了拍他的頭「從今天開始,你的名字叫做速。」黑豹舒服的咕嚕了一聲,認同了我給它的名字。
看了看四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幹得了,速,我們走吧。」身體對我們來說只不過是一件工具,既然它失去了工具的意義,那就叫它從哪來回哪去吧。不再留戀,我帶著速,離開了這片靈魂安息的樹林。
森林裡,黑豹的屍體旁邊多了兩個影子,正是那兩名來自蓋亞的魔法師。
「好殘忍的手法!」那個叫做蘭的魔法師說道「沒錯,看來果然有亡靈巫師潛逃到大陸上了,怪不得會有亡靈生物上了我們的戰艦…」另一個人說道。
「這個傢伙的力量還不低,這裡明顯的充斥著詛咒之後留下的魔法波動」
「不管怎麼樣,先回去稟告陛下,做好準備吧!平靜的日子恐怕過不了多久了」
就像來的時候一樣,兩名魔法師飛快的飛出了叢林。
帶著速,慢慢的走在滿是塵埃的大道上,一陣陣的清風迎面吹來,這種「埃格斯」從來沒有過的東西,叫我覺得很舒服,離開「埃格斯」已經有半天時間了,少了那股腐臭的氣息,發霉的味道,隨處可見的爛頭爛腦的亡靈生物,竟然有些不太習慣,畢竟我已經在那裡待了幾百年了。當然了,這些都是小問題,雖說不習慣,也還可以忍受,只有一件事情叫我很不舒服,就是頭頂上這個叫人發狂的大火球,我開始懷念島上那不見天日的氣候,起碼不會讓我蒼白的皮膚有變成黑炭的危險。
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這也可以算是生命的體驗之一吧,儘管這種體驗叫我很不舒服。這個方向,大概是向著蓋亞的內部去的吧?對於我這個漫無目的的人,方向並不重要。午間的大道上人並不多,偶爾有幾個也是匆匆而過,前面大概應該有什麼落腳的地方,否則誰願意在這大熱的天氣裡走的這麼匆忙。
「請問……」我攔住了一個過路的人「什麼事!!」被攔住的人明顯很不耐煩,聲音提高了八度,轉過頭來準備好好瞧瞧我這個討厭的傢伙。
「我只是想問一下前面是什麼地方?」我笑著問道「是……是達……達般……」路人的口齒突然不清楚起來,聲音也從高八度轉到低八度,突然的高度差叫我感覺十分不適應,正在想著是什麼力量使他的態度來了個大轉彎,突然看見他的眼睛不時的瞄向我的身邊,一副受驚的樣子。我奇怪的轉過頭,正好看見速無精打采的打著哈欠,看著那張可以輕鬆放進一個人頭的大嘴,我開始有些理解這位仁兄的反應了。
「請……請問……您……您還有什……什麼事嗎?」那位老兄戰戰兢兢,結結巴巴的問道。
「不好意思,您請便吧。」我抱歉的對他笑了笑,他馬上飛一般的跑掉了,就像我已經放出速,在他後面猛追一樣。我苦笑得看著身邊一臉無辜的速「你還真的是很麻煩!」
我思索著怎樣解決速這個大麻煩,可惜始終沒有頭緒,總不能把它扔到大街上吧?不知不覺就已經來到了那位老兄提到過的達般市的城牆外。
我一愣,寬寬的馬路上排了長長的一串人龍,焦躁不安的等在那裡,小聲的發著牢騷,等候著入城。輕輕的拍了拍速的頭,向旁邊的的小樹林努了努嘴,速乖巧的竄進了樹林裡,它正巴不得能有這麼個機會到樹蔭下躲躲這該死的太陽,睡個午覺。
我來到隊尾,拍了拍排在我前面的那位的肩膀「大叔,這是怎麼了?平時都這樣嗎?」
那人回頭看了看我,顯然我和氣的面孔令他對我的印象還不錯,「平時哪會這麼麻煩?」他答道「今天才這樣的。」
「那……這是怎麼回事?」「不知道,聽說是有一個邪惡的亡靈巫師從德利維特島上跑出來了,所以全國戒嚴,非要抓住他不可,因此每一個城門都要仔細的檢查證件,唉,希望他不要出現在這裡就好,那些邪惡的傢伙沒有一個是好惹的。」大叔長噓短歎的說道。
我心裡一驚,消息傳的好快啊!沒想到半天都沒到就已經傳到這裡來了,看來很久沒有出來,一些事情我想的有點簡單化了。不用想,一定是灰爬上軍艦引起人家的注意,唉,貪玩惹得禍。
下意識的在身上摸了摸,別說證明文件了,連錢都沒有多少,「糟了」我苦笑一下「太久沒有出來,連必備的東西都忘了。」看這裡我越來越近的城門,和盤查過往行人的士兵嚴肅的臉,我不由得感到一陣心虛。「我的旅行才剛開始,不要在這裡出什麼事情才好。」我小聲嘀咕道「怎麼辦,要怎麼過去?難道要召喚出一批死亡騎士把這座城市踏平?然後衝過去?」
「你在說什麼?」大叔回頭問道「啊?啊,沒什麼,只是我突然要方便一下,可惜我排了這麼長的隊」說完竄出隊伍,一頭扎進速休息的小樹林。
「哎,現在的年輕人,一點耐心都沒有,排個隊嗎!又不會死人。」大叔看著我的背影搖了搖頭。
我帶著速漫無邊際的走在樹林裡,大路已經不敢走了,盤查已經越來越嚴了,經常看見一對一對的士兵從大道上開過,動不動就截住行人盤問一番,還得我只好在樹林裡亂轉,反正也沒有什麼目的,看一下好了。但是最為嚴重的問題來了,我……我……我餓!這個新的身體還真叫麻煩,亡靈和活人的特性各佔一半,雖然我也可以像以前一樣直接從周圍吸收養分,但是這種飢餓的感覺卻久久不能散去,「算了,這也可以算是生命的一種體驗吧。」我按著自己的肚子,自我安慰道。
我看了看慢慢暗下來的天色,拍了拍身邊的速「發揮一下你的本能吧,給我們晚上找一個落腳的地方,我可不想在樹林裡過夜。」速低吼了一聲竄了出去,我則憑藉著它身體裡捷的靈魂烙印,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速找到了一個山洞,看樣子這裡經常會有人住,看看地上還有燒烤後留下的痕跡。
沒有管那麼多,我吩咐速去獵來幾隻野味,我在山洞裡生起篝火,將速弄來的野味燒熟,一陣陣的香味不停的刺激著我的食慾,油脂一滴一滴的落在火堆裡,發出「滋滋」的聲音…
我迫不及待的抓過一隻烤熟了的野兔,狠狠的咬了一口,這才心滿意足的長出了一口氣,開始慢慢的打量起這個山洞,其實剛剛進到這裡,我就在這裡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熟悉的氣息,是亡靈的氣息,我並沒有感到奇怪,在這種地方沒有死過人才真叫奇怪,不過這一絲死亡的氣息倒是比別的地方重的多,看來應該有幽靈什麼的在這裡出沒吧?不過靈魂波動非常的平和,看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凶厲的怨靈…
天色已經完全的暗下來了,夜幕籠罩之下,正是群鬼亂舞的絕佳時期,想想在埃格斯的日子,這個時候正是他們興奮的時候,想到那些骷髏和骨龍那瘋狂的舞蹈,歡呼尖叫的幽靈,一絲笑容慢慢浮上我的臉,真怪,在埃格斯那麼久,竟然從來沒有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有趣,但是離開了以後竟然覺得那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親切。
銀色的月亮來到了天空的正上方,這個時候正是晚上陰氣最重的時候,也是鬼怪們活動的絕佳時間,如果這個山洞裡的幽靈想要做些什麼的話,那麼現在正是好時候。果然不出所料,過了一陣,山洞裡的溫度開始慢慢變冷,連火光也開始變得忽明忽暗起來,速察覺到了這種異常,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搖了搖頭,它於是見怪不怪的繼續睡起它的覺來,還真是懶,我笑了笑。一陣奇異的音樂在我耳邊響了起來,似泉水,似清風,全無暇毗,悠揚入耳,繞樑三日,我輕輕的說了一句「來了!」一個曼妙的身影慢慢出現在山洞中央。
我靜靜的注視著那個影子,看她慢慢的在我眼前現出原形,「很漂亮!」我心底暗暗讚歎了一聲,說實話,在這幾百年中,我不是沒有見過女人,但是就算見到我也沒什麼印象,不是因為別的,作為一個死人來說,感情這種東西已經沒有他的實際意義了,如果在近乎無限的時間裡多了這麼一種拖累,那樣的生活就很複雜了。
今天不同,我有了全新的生命,全新的身體,是不是也應該有全新的生活?我用我的靈智去體會這個世界,加上我積累了百年的經驗,我要盡情享受全新的人生。
我用欣賞的眼光看著眼前的背對著我倩影,眼神中完全不帶一絲邪念,我需要的只是欣賞,這樣才能體會出世間萬物的美態,佔有不是我需要的,盆中的鮮花永遠沒有田野裡的鮮艷。
飄忽舞動的背影慢慢的轉過身來,向我羞澀的展示出她誘人的容顏,我提著一顆緊張的心,看著她慢慢轉過頭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長出了一口氣,我並不喜歡原本完美的事物因為某些意外變得讓人無法忍受,還好,這名女士的背面叫我欣賞,她的臉也沒有叫我失望。「清水出芙蓉」我讚歎道,「果然是一代尤物。」
少女向我嫣然一笑,蓮步輕移,來到我的身邊,「先生想看我跳舞嗎?」天籟般的聲音從她的嘴裡傳出。我一愣,頭一會聽到有女鬼這樣來誘惑人,看來她的技能還很全面。我笑了笑,「這是我的榮幸」對於一名優雅,博學,又存在了幾百年,有了一點見識的亡靈導師來說,拒絕一名女士的邀請,是相當不理智的…
音樂聲又在我的耳邊響起來,我知道這是一種迷惑人的聲音,鬼怪慣用的伎倆,但是它是那麼的美好,美好的叫你明知道面對的是毀滅也要毫不猶豫的跳下去。少女的舞蹈也是那麼的動人,配上忽明忽暗的火堆,閃爍不定的火光,映著洞口的月光,讓眼前的倩影也變得虛無飄渺起來她整個人像九天的仙女一樣不沾凡塵,又似地獄裡的魔女一般充滿誘惑,那是一種純潔與嫵媚的完美結合,偏偏結合的又是如此貼切融洽,我不知道應該把這個叫做什麼,舞蹈?或者魔術……由幽靈演出的舞蹈,本來就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我舉起了雙手,輕輕的鼓起掌來,我已經記不起有多長時間沒有為什麼事情鼓過掌了,幾百年了,我見過了太多的事情,已經沒有多少事情能叫我讚賞的了,但是這只舞,我想她應該有這個榮幸。
「精彩!」我感歎道「很久沒有看到這麼精彩的舞蹈了」這是我的實話。
「謝謝,」少女紅著臉說道,頓了頓,她接著說到「先生,您覺得我的舞跳的好嗎?」
我一笑「你的舞要是跳得不好,我真想像不出跳的好會是怎麼一副樣子!」
「先生過譽了」少女接著說到「您希望這樣的舞蹈消失在這個世上嗎?」
我一皺眉「請問小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少女的臉又紅了起來「先生,我不想瞞您。可能您已經猜出來了,我並不是活人。」少女說完這句話,一雙嫵媚的眼睛緊張的注視著我的反映。
我微一點頭,「不錯,我能看出來。你死了多久了?」我問道少女歎了一口氣「大概有一個多月了吧!這一個月來每天似乎都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我,叫我離開這個世界,可是我捨不得。」不等我發問她接著說道「我曾經有一個夢想,我要遊遍天下最美麗的地方,在這些美麗的地方汲取天地間的靈氣,慢慢的完善我的舞蹈,可惜,現在這只能是一個夢想了,」說道這裡,少女眼中罩上了一層迷霧「我根本離不開這裡,只能在這裡飄蕩,我知道這是毫無疑義的,但我不想離開這個世界,真的不想離開,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的舞蹈就此埋沒在這裡,我更不甘心我的舞蹈沒法攀上完美的巔峰,我要留下,不論多久,我都要把它變得更完美!」少女的語氣變得無比的堅定,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可惜,我的時間不多了,我無法長時間凝固我的形體,這是我無法忍受的,所以我想……」
一直沒有開口的我接下了話茬,「所以,你想要我的元陽?」
「你……你怎麼會知道?」少女可愛的小嘴張得大大的,驚異的問道「我自然有我的故事」我說道,論起鬼齡來,我比她的祖父還要大上幾百歲,這點事情都不清楚的話,還當什麼亡靈導師「現在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你會這麼直接的就找上我,而不是用些其它的手段?」這確實是一件叫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吸取人的元陽,以達到固體保形的目的,這是鬼怪中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為達到目的無不用其極,什麼誘惑,欺騙,強……,反正就是那個意思,什麼樣的花招沒有過,但是像這麼直接的我倒是頭一次見到,看來我已經老得跟不上時代的變化了…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1:01:18
第一集
第三章 亡靈的歌舞團
當你擁有了執著的信念,即使你死了,也會讓它影響別人很久,不要把死亡看作終點,所謂一了百了的話不過是自欺欺人,死亡,在某些人眼裡,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意外,卻不是永遠的消散…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少女臉一紅,我突然發現她是一個害羞的女孩,不過她害羞的樣子確實可愛。「我,其實,這個」輕輕咬了一下自己朱紅的嘴唇,彷彿在一瞬間決定了一件事「其實,這是我第一次作這種事,我沒有經驗,但是沒辦法了,我本來準備誘惑過往的客人,吸取點元陽,但是,看見了先生你……」少女的臉蛋更紅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您非常親切,而且有一種無論我做什麼事情都無法瞞過你的感覺,所以,我決定不耍任何花招,把我的第一次獻給你,只需要你給我一點元陽,一點就好。」少女不安的看著我我疑惑的看著她「你是說,這是你第一次吸收別人的元陽?」
少女紅著臉點了點頭。
「好執著的信念!」我感歎道,能在死後不依靠元陽維持顯形一個月之久,這需要多大的精神力量!像她這種幽靈不是沒有過,但一般都是為了復仇之類的事情,但是像這樣僅僅為了自己的理想而能夠做到的還不多見。
我看了一眼她滿是企盼的臉,搖了搖頭「你的故事很感人,可惜……我無法滿足你的要求……」
少女渾身顫抖了一下,淚水馬上就要流出來了「先生,我不會要太多的,一點點,一點點就好,只要別叫我消失,你想怎麼樣都行。」
「不是我不想給你,只是我真的沒法給你。」我遺憾的說道,元陽!開玩笑,我死的時間比你都長,還想要我的元陽幫你固形,這樣只會叫你消失的更快。
「嗚嗚嗚!」少女捂著臉大哭起來,我一下慌了手腳「別哭別哭,我只是說沒法給你元陽,並沒有說我沒辦法幫你」
哭聲並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凶了「嗚嗚嗚,你不給我元陽,嗚嗚嗚,我怎麼固形,嗚嗚嗚,你還怎麼能幫到我?」
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過,手落到了空處,亡靈是沒有實體的「不要哭了,我說能幫你就是能幫你」真是的,別的我還不一定能幫得了,但是把亡靈固形這種小事怎麼會難得住我?難道我這幾百年白活了?我伸手劃了個符號,打開了我的靈魂空間,翻了半天,從裡邊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項鏈,瞬間,一股叫靈魂安寧的氣息充斥在這個山洞裡……
少女漸漸停住了哭聲,回過頭來看著我手中令她萬分舒暢的項鏈,我一笑,招了招手,讓她飄到我的身邊,將這串項鏈戴到她的脖子上,項鏈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芒,就那麼懸在不是實體的少女身上,少女享受的閉上眼睛,原本略微有些透明的身體竟然開始變得清晰起來,整個身體向外發出一陣柔和的白光。
我滿意的看著這種結果,「靈魂撫慰」,「埃格斯」幾件著名的珍寶之一,能從附近吸取幫靈魂現形,穩固的物質,帶上這個的靈魂,都擁有了與真實肉體幾乎一樣的實體,誰也無法察覺出來,這也是我的傑作之一。
少女睜開了眼睛,伸出晶瑩的玉手,輕輕的在自己的身上撫過,許久沒有感受到的充實感覺,令她流出了激動的淚水,我面帶微笑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她,和她一起分享這喜悅的一刻,她的另一次重生。月光是那麼的柔和,夜晚是如此的寧靜,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
少女慢慢的從喜悅的氣氛中轉醒過來,看見我坐在一邊微笑的看著她,向我跪了下來,「咚咚咚」給我磕了三個響頭,我並沒有阻止她,如果我這麼做的話只會使她更不安,讓她給我磕幾個頭,她的心裡會平靜許多,再說以我的輩分,她這幾個頭磕的也沒什麼不對。
磕完了頭,少女果然放鬆了一些,剛想開口對我說些什麼,我一擺手「報恩的話你就不必說了,小事一件而已,我現在只想聽聽你的名字,還有你是怎麼死在這裡的,說不定等你說完之後,我還有另一件禮物要送給你。」
少女點了點頭,開始向我說起她的故事,「我叫花影,本來是一名小城主的女兒,從小我就喜歡舞蹈,甚至為此瘋狂,因此在父親去世之後,我拿了一部分家產,開始專心研究這種藝術。在十八歲的時候,我就叫方圓百里之內的舞蹈名家甘拜下風,大家都稱我為天才…」說到這裡,花影的口氣有些自豪。
「可是我並不滿足,那個時候我發現,我在舞蹈方面的進步越來越慢了,於是我決定要巡遊整個大陸,一邊向別人展示我的藝術成果,一邊將它加以完善,希望能達到自己夢想中的高峰。可惜沒有想到,我剛開始出外巡遊,還沒有開始正式的演出,就在這座山洞裡…」花影的聲音說不出來的驚恐,就像回到了那天一樣「那天,下著傾盆的大雨,我們藏了進來,準備等雨停了再走,可是遇見了塌方,我眼前一黑,就離開了我的身體…
雖然我無法離開這裡,但是先生如此幫助我,我一定會回報先生,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滿足你的。」花影說完紅著臉低下了頭。
我卻沒有注意到這種情況,目光盯著牆角的一堆亂石「你的屍體就在那堆石頭後面吧?」我問道。
「是的,那後面是另一個山洞,那天雨很大,外面很冷,我們就躲到裡面去了,沒想到……」花影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然那天給她留下的記憶太深刻了。
「嗯,我想我可以幫助你,」我說道「什麼?什麼幫助我?」花影迷惑的問道我笑著看了她一眼「我是說我也許可以帶你離開這裡,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
「真的!」花影驚喜的問道,然後臉又是一紅,低著頭小聲說道「先生,花穎整個人都是你的了,你又何必如此客氣呢?」
我苦笑了一聲「你可不要想歪了,我可沒有那個意思,算了,現在也給你解釋不清楚什麼,等一下你就知道。」
我過去看了看那些石頭,試著搬了兩下,毫無動靜,看來以我的力量要想搬動他們難度是大了點,我畢竟只是一個單純的法師而已,儘管比別人多活了那麼幾歲。不過好在這樣的體力活並不需要我親自出手。我隨手畫了一個魔法符號,從異空間裡召喚了兩個骷髏侍從,在一片嘎啦嘎啦的聲音中,兩具骨架憑空出現,雙雙跪在我的面前,我向那堆石頭打了個手勢,他們心領神會,走過去開始搬石頭,我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對他們的工作效率感到很滿意,轉過身軀,準備找花影問些事情。
沒想到我一回頭卻驚訝的發現她縮在山洞一角,滿臉驚恐的看著我瑟瑟發抖。我奇怪的走過去,伸出手來想要拉她一下,花影「啊」的一聲尖叫,拚命的向角落裡縮去,滿臉驚慌失措的表情。
「怎麼?」我奇怪的問道「你,你別過來」花影哇的一聲哭起來。弄的我手足無措,「怎麼了?花影」我急忙問道,真不知道那裡得罪這個小姑娘了。
「你……你是邪惡的亡靈巫師,嗚嗚,你……你要折磨我的靈魂,嗚嗚,我不要……我不要受你的控制,去害無辜的人,這條項鏈還給你,我不要了,你放過我吧……嗚嗚」說著就要摘下脖子上的項鏈。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哭的昏天暗地的花影,伸手攔住了她的動作,不讓她取下項鏈。這些人受到神殿的歪曲教育太深,也怪我們從事的職業確實有點恐怖,我想向她解釋都不知道從哪說起。
「花影,你誤會了,我確實是一個靈魂法師,也就是你們說的亡靈巫師,但是我並不能束縛你的靈魂,因為……因為……我的能力太弱,這種法術我用不了,而且我也沒有學,你放心好了,我只會一些簡單的東西而已。」
我前言不搭後語的的辯解道,違心啊,如果說我在亡靈法師裡算弱的,那強的我就不知道它應該是怎麼一副樣子了,而且,要是讓「埃格斯」上其它的亡靈法師知道我說過我說過我會的只是一些小玩藝的話,恐怕都要一頭撞死不可,高級亡靈魔法算小玩藝,那什麼算大玩藝?
「真的?」花影止住了哭聲,抽泣著問道。
我使勁的點點頭,可悲啊,堂堂的亡靈導師,今天竟然要編謊話來哄小孩,要是叫「埃格斯」上的諸位知道的話,非笑死我不可。
「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和我組織一個歌舞團,在大陸上巡迴演出……」我接著說道,花穎他們才死不久,又沒有人發現,相信身份證明還在,有齊全的手續,又有正當的職業,這對我以後的事情將有很大幫助,這正是我需要的。
「真的!」花影的眼睛發亮「謝謝大哥,真的這樣的話,花穎一定和你一起去。」
我笑了一下「傻丫頭,你知道我多大了就叫我大哥?」
花影眨眨眼睛,然後搖搖頭。我一樂,「反正比你大的多」開玩笑,做你祖宗都有餘「以後還是不要叫我大哥了,換一個。」
「那我應該叫你什麼?」花影眨眨眼睛問道。
我想了一下「你可以叫我導師,或者老師。」還是這麼叫我比較親切,另外我也想斷掉花影的一些非分之想,我比她可是大了幾百歲,我可不想有人說我老牛吃嫩草。
「好的,老師」花影乖巧的回答道「那我們的歌舞團叫什麼名字呢?」
「我想,就叫『暗靈歌舞團』吧,明裡的意思是,暗夜中的精靈歌舞團,至於暗裡的意思嗎」我頓了頓,眼睛裡放出一絲精光,聲音前所未有的激動「就是『暗黑亡靈歌舞團』」
眼前的花影,一喜一怒反覆無常,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想必是她一直醉心於舞蹈,感情豐富,並且不常和人接觸,天真的叫人心裡發毛。我哭笑不得的任她把我從上到下打量個遍,這種感覺真是叫我很不自在,「你在看什麼?」我問道「哦,我…」花影的臉又紅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我前從沒見過亡靈巫師,不知道你們長的什麼樣子,人家只是好奇嗎,可以嗎?」
「……」一陣長長的靜默,我就這樣被一個少女從頭打量到腳,再從腳往上打量到頭「你…到底看夠了沒有?」我有些無可奈何。
「哦,看夠了…」花影紅著臉收回視線,嘴裡小聲嘀咕道「奇怪,沒有看到爛掉的肉啊?也沒有露出來的骨頭,怎麼看也和傳說中的不同?難道是爛在衣服下面?」說著又用眼睛不時的瞟向我身上的衣服像是要看穿這層薄薄的布,極力地想要瞧見被衣服掩蓋住的肌膚。
正好在這個時候轟的一聲,解除了我的尷尬,骷髏兵已經從一堆亂石裡開出了一個大洞。
「好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我叫醒了還在胡思亂想的花影,向那個洞口走了過去。
「嗯?這裡靈魂波動很強烈,難道除了你以外還有其它的幽靈?」我站在洞口奇怪的向身邊的花影問道,我們並沒有進洞,叫一個女孩子看見自己屍體腐爛的模樣是一種可怕的罪過。
「嗯,還有我得義姐幽雲,剛才的音樂就是她奏的。」花影答道「哦?真的?那我倒想見一下」能奏出那種音樂的人一定非比尋常,「可是,她為什麼沒有出現?難道她不能現形?」
「是的,她把一些能量給了我,結果她就不能現形了。」花影的臉色有些黯淡。
「是這樣嗎?怪不得…」我笑了一下「我想我可以幫助她。」
「真的?導師,你一定要幫幫幽雲姐姐。」
嗯,導師嗎?有一段時間沒有人這麼叫我了,好像已經有一整天的時間了,還真有些懷念,呵呵,我可不能給這個名字抹黑,念動咒語,從周圍萃取了讓靈魂現形的物質,漸漸的一個女孩的影子出現在山洞裡,淡淡的,看不清楚五官,似乎隨時都會被風吹散。
「導師。」花影拉拉我的袖子。
「幹什麼?」「幽雲姐姐為什麼是這麼一副樣子呢?為什麼我看不清楚她的臉?」
「小姐,她死了這麼久,又把能量分給你一部分,能做到這個樣子我已經盡了很大的努力了」幸虧這是人的靈魂,凝聚力比較高,要不然結果就會和那只黑豹一樣。
「導師,你幫幫她嘛…」花影淚眼汪汪的看著我說道「好吧,就衝你這一聲導師,我也不能丟面子吧!」看來又要大大的破費一番了,又一次打開我的靈魂空間,一臉心痛的拿出了一顆蔚藍色的珠子,它在我手上發出了幽幽的藍光,還有一陣淡淡的香氣。
花影不由自主的湊了過來,「導師,這是什麼?為什麼看到它的時候我覺得好舒服,總想離它越近越好,嗯,真舒服…」說完竟然閉上了眼睛,向我湊了湊,盡量讓身體完全站在藍光下。
我一笑,這是當然,「靈魂核心」,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擁有許多特殊的能力,叫靈魂現形只是小意思。
我將「靈魂核心」輕輕放到眼前那團影子的中間,它就奇異的漂浮在那裡,慢慢的自動旋轉,邊轉邊放出藍光,還有一種奇異的香味─吸引靈魂的香味。漸漸的,那團影子越來越清楚,一個面容清麗的少女出現在我的面前,雪白的皮膚,有一種我見猶憐的幽怨神情,漆黑的眼睛,彷彿是一個深邃的美夢,讓人深深的陷入其中,靈魂核心化作一條細細的鏈子,纏繞在她的額頭上,使她優雅的就像一名純潔的女神。靜靜的站在那裡,把黑夜中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她的身上,這也是「靈魂核心」的特殊能力之一,吸引靈魂的注意。
不過顯然這位女神對我很不友好,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幾步走到花影身邊,將她一把攬在懷裡,離我遠遠的。
我尷尬得一笑,看來亡靈巫師的名聲比我想像的還要糟「這個…幽雲小姐,我想我剛才說的話您都聽見了,不知道你對我這個建議有什麼反對意見?」
幽雲看了一眼懷裡花影那滿是期盼的臉,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吧,先生,既然花影答應了,我也答應,不過我們一定要有足夠的自由。」
我苦笑了一聲,好一個一語雙關。「當然,我當然同意,我無權干涉二位的任何行動,不過我想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看著一副缺乏和我講話興趣的臉,我的話全憋回了肚子,看來,從「埃格斯」出來之後我的話明顯多了不少。
指揮著骷髏兵從洞裡的屍體上搜出身份證明文件,好極了!我想要的基本上都全了隨便從中選了一張文件,我看看,他叫「馬裡特」嗯,這個就作為我這次輪迴的名字吧。
我將兩位小姐的身份證明文件還給她們,並且給他們帶上了幾件換洗衣服,能量形態的衣服以她們的能力無法保持太長時間,驅散了骷髏兵,然後喚出了一團磷火,將洞裡的屍骨焚化。帶她們離開了這裡。憑藉著身份文件,進入了蓋亞境內。
這是一個普通的小村莊,但是村莊裡的人並不是沒有見過世面,這裡離大路不遠,經常會有各種各樣的人來到這裡,因此這個小村莊比其它相同的地方要熱鬧的多,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是一個平常的早晨,每個人都像平常一樣起來,像平常一樣忙著自己的事情,直到來了一群並不平常的男女。
帶著兩名如此迷人的小姐走在人多的地方簡直是一種折磨,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我生來就喜歡平靜,決不希望招人圍觀,不過今天我想躲也躲不了了,花影紅著臉躲在幽雲身後,幽雲也是粉面生霞,低著頭跟在我的身後,而我則迎來了為數不少嫉妒的殺人目光,害的我也想把頭低下去,省得身遭不測,再死一次,要不是有速在我身邊,我想我已經被人撕成了碎片。做人難,做死人更難,做帶著美麗女鬼的死人難上加難,帶著兩名美麗女鬼的死人,簡直就是無處藏身。
終於看見了旅館的招牌,我帶著兩女一頭紮了進去。希望在那裡能好好的休息一下。
一進旅店,一名夥計風風火火來到我面前,點頭哈腰的向我說道:「這位先生,您要住店?請問一共幾位?」
我剛要開口,一邊的幽雲已經接下話茬,「兩間房間,一間雙人的我們住,一間單人的給這位先生住。」
「是,我……」話說了一半沒了下文,夥計張大了嘴站在那裡傻楞楞的看著幽雲和花穎說不出話來。
我暗歎美女的殺傷力驚人,輕輕咳了一聲,夥計才如夢方醒般的回過神來,頓時紅了臉。
我笑了一下說:「就按這位小姐的意思辦。另外,」我指了指身邊的速「我的這位朋友和我住在在一起,你最好為它多準備一些肉」我一邊指著我旁邊的速,一邊向外面看,那裡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一隻從村口跟進來。
見過速以後,臉色就一直發紫的店伙為我們安排好了房間,我在裡面小小的休息了一下,就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到了花影他們的房間外,輕輕敲了一下門,裡面傳來了幽雲充滿戒備的聲音,「誰?」
「是我。」我答道。
又是幽雲的聲音「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奧,只是想來問問你們將來的計劃。」我在心裡苦笑了一下,看來幽雲這個姐姐當的還真是稱職。
屋裡靜了一會,也不知道她們在幹些什麼,恐怕是在想應不應該放我這個邪惡的亡靈巫師進屋,我又苦笑了一下,看來我們名聲還真不是普通的差,在她們的心目中,恐怕大到殺人放火,小到拐賣婦女和我們都脫不了關係。
黯然無語,難道我這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傢伙還要打兩個夠做我重重重孫女的傻丫頭的主意?最後,眼前的門終於打開了,幽雲一臉冰冷的站在我面前,花影則紅著臉站在她背後,想必這次幽雲能開恩放我進去,她恐怕出了不少力氣。
我走進屋裡,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幽雲拉著花影離我遠遠的坐下,然後擋在花影前面,語氣冰冷的對我說:「到底有什麼事快說吧。」
我一笑,「我想我們應該討論一下我們今後的計劃了,比如說歌舞團人員的招募,排練,以及舞蹈和音樂的編排,還有我們的今後的去向等等,不知道兩位小姐有什麼好的主意?」
花影和幽雲對望了一眼,然後衝我很有默契的搖搖頭,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兩名沉醉在藝術之中的女孩,對這種關於經商理財,安排行程之類的事情一竅不通。
「那好吧,我有一份計劃兩位小姐看一下它可不可行」我從懷裡拿出了一份剛剛擬好的計劃書,遞到了幽雲她們面前。幽雲猶豫著從我手裡拿過了那幾張計劃書,漫不經心的翻看著.
開始,她的神態還能保持平靜,因為都是一些關於歌舞團擴大,以及財政還有人員訓練方面的計劃,這並不是她喜歡的東西,她也很不在行。但是翻了幾篇之後,她的臉色突然大變,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上的東西,嘴裡還輕輕的哼著一些什麼,不管花影在旁邊怎麼叫都不能叫她回過神來,最後花影湊過去一看,結果連她也抬不起頭來了。
我滿意的看著這種結果,我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因為那後面有我寫的一篇樂譜,音樂,是我在這幾百年來消磨時光的一種方式,它有一種連靈魂都會安靜下來的力量,每當美妙的音樂響起的時候,連最恐怖的怨靈都會暫時忘記了瘋狂,我想我在音樂上還是有一點天賦的,尤其是我又花了幾百年的時間來磨礪它。
我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在聲音裡面加緊了一點我獨有的魔力,來自我這樣的靈魂法師的魔力,那種震動靈魂的力量。
幽雲渾身一震,這才發現我還坐在旁邊,臉上一紅,向我靦腆的一笑,不見了那種嚴加防範的表情,顯然我投其所好的戰術已經成功拉近了我們的距離,我可不希望在以後的旅行中總在這種遠的可怕的距離下過日子。
「請問,」幽雲開口道「請問這支曲子是你寫的嗎?」臉上帶著從未出現過的嚴肅表情。
我微微一笑,「不知道在下的劣作能不能入小姐的慧眼?」
「先生,」幽雲的臉色有些尷尬「這首曲子真的是你寫的?」顯然她還不太相信我笑著點點頭「作曲是我的小小愛好之一,我對這些曲子還是有一點信心的。」
「我,我可以留下這首曲子嗎?」幽雲問道「當然」我微笑著回答「您認為我這首曲子是為誰寫的?」頓了頓,「我還可以為你準備一個隔音結界,你可以在裡面盡情的練習這首曲子,另外,花影」我笑著看了一眼幽雲身邊的花影。
「啊,什麼事?」花影一愣,迷惑不解的看著我。
「呵呵,你也不能閒著,你要和你的幽雲姐姐在一起好好研究一下這首曲子,編出一套舞來,怎麼樣?有什麼問題嗎?」
「好的」花影回答道,顯然這首曲子對她的吸引力也很大。
「那我開始布結界了」我說道,可惜已經沒人聽我的話了,兩顆腦袋早已經湊到一起捧著那首曲子研究起來了。
慢慢的佈置好結界,我悄悄的退出房間,準備去處理那些堆積如山的各種事情。
經過走廊的時候,我突然停下了我的腳步,對面,夥計正領著兩個人走了上來,這兩個人很眼熟,好像一直跟著我們來到這裡的樣子,看到我之後,這兩個傢伙對我咧嘴一笑,但是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後的房門裡,都試圖向裡面觀望,因為隔音結界是無色的,所以,這兩個傢伙很容易就看到了房間裡正在刻苦『攻讀』那份樂譜的花影和幽雲,隨即,這兩個傢伙的嘴角扯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然後,在夥計的帶領下,大搖大擺的走進花影幽雲隔壁的房間。
我歎著氣搖了搖頭,待在美女身邊並不是什麼好事情,她們身邊總是麻煩不斷,而讓女性去面對這些麻煩是唐突的事情,因此,我私下決定,親自來處理好這些事情…
我一轉身,推開房間的門,走回了花影幽雲的房間,兩名音樂狂已經完完全全的投入到他們所熱愛的東西裡去了,再加上隔音結界,她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又回來了,只是聚精會神的看著手裡的樂譜。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窗戶邊上,向外看了看,這個房間和隔壁房間的窗戶距離非常的近,再加上下面有排水用的水槽,這樣的話,要是想從那面的窗戶爬過來的話,根本就不費勁,就在我把頭探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那一間房子裡,也有人伸出頭來看向這邊,我對他友善的一笑,然後退進了屋子,我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羽毛筆,在房間的四周畫上了幾個古怪的魔法陣,等我完成之後,收好自己的筆和各種魔法藥水,離開房間,回到自己的住處,等待著晚上的到來。
我的房間還真不錯,很大,一張雙人床擺在房間的角落裡,顯得非常的顯眼,整個屋子也非常的大,看樣子是把一間雙人客房給了我。早已經進到房間裡的速,此刻正趴在那張大床上閉著眼睛大睡特睡,毫無一點形象可言,不過,這個傢伙多少還知道一點禮貌,起碼知道用水系魔法幫自己洗一個澡,沒有弄髒了人家的床單。
飯菜很快送來了,非常的豐盛,讓人看起來就很有食慾,還為速準備了一份算不錯的牛肉,這個身體多少也有些麻煩,尤其是這種莫名其妙的飢餓感,還有那讓人有些無可奈何的嘴饞的習慣,幾乎是那名送飯的夥計一走出房間,我的餐具就閃電般的落到了其中一盤食物上面…
酒足飯飽之後,我回到屋裡,悄悄的放出一個沒有危險性,也缺乏攻擊力的幽靈,飛到了那間奇怪男人們居住的房間,悄悄監視他們的行動,交談…
「大哥,說真的,這輩子我都沒有見到過那麼美的女人,這一次,我們來開開洋葷…」一個聲音說道。
「是啊,就看那個水靈的樣子,就知道一定爽得要命,這一下可是撿到寶了。」另一個聲音說道,這個傢伙,恐怕就是什麼大哥了。
「嘿嘿嘿嘿,雖然兩個我都想要,但是,那個最漂亮的就留給老大了,我只要那個稍微差一點點的。」
「好說好說,今天晚上,我們好好快活一下,把這兩個小妞劫走,好好的爽上一段時間就賣掉,一定能值個好價錢,我們兩個就可以好好快活幾年了。」
「那是,那是…」第一個傢伙說道「和她們在一起的那個人是廢物,我們根本不需要擔心他…」
「嘿嘿嘿嘿,兄弟,我要了酒菜,我們兩個先好好喝幾杯,等天黑的時候,我們再動手…」
屋子裡傳來了一陣交杯換盞的笑鬧聲。
我一笑,如果讓你們這麼樣子就可以把我的學生弄走,那就是大錯特錯了,我完全可以證明,我這個亡靈導師,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的人物。
夜晚,悄悄的降臨了,我喜歡這個時間,這個時間是屬於亡靈的。這裡沒有那炎炎的烈日,也沒有有那過分耀眼的陽光,那些似乎無處不在的光明,讓我們這些黑暗的寵物有些惴惴不安。
我坐在屋子裡,雖然沒有親自去監視那兩個圖謀不軌的傢伙,但是,憑藉著那只幽靈,我還是掌握著他們不自量力的一舉一動。
這個時候,那名所謂的大哥,正悄悄的打開自己房間的窗戶,從窗戶慢慢的爬了出去,向自己心目中的目標靠近,總的來說,身手還算矯健,只是動作還沒有優雅到能夠引起喝彩的地步。
沒多久,這個傢伙就來到了花影幽雲的窗戶下面,然後,輕輕的把窗戶撥開一個小縫,將一隻小紙包撕開塞了進去…
「迷藥?看來這個傢伙還比較專業,準備的挺齊全…」我微微一笑,默默念道「暗影鎖風陣,清風徐來…」因為我的職業原因,元素魔法對我非常的排斥,因此,我只能借用魔法陣的幫助,來釋放這樣的魔法。
就在我念出咒語的同時,屋子裡突然的刮起來一陣微風,那只紙包裡的迷藥被吹散,沒有構成什麼大的威力。
那個人在外面等了一段時間,然後自言自語道「應該差不多了吧?」說著,輕輕拉開窗戶,向裡面看去。
「靈魂魔法符印—夢幻…」在我的靈魂魔法控制下,屋子裡的樣子有了巨大的變化,看在那名老大的眼裡,就是一幅兩名美女酥胸半露躺在床上的誘人景象。
「好極了…」老大興奮的說道,伸出手來,抹掉了流出嘴角的口水,將窗戶開大,給自己的屋子打了個信號,一翻身進了花影她們的屋子。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1:01:44
第一集
第四章 撫慰靈魂的樂章
「靈魂魔法符咒—冥爆…」我念道,我留在屋子裡唯一的一個具有攻擊力的魔法瞬間襲擊向屋子裡的倒霉採花賊。
一陣詭異的灰光過後,那名老大的腦海裡就出現了種種無比可怕的畫面,在他內心深處,所有的內幕,恐懼,都被那一個恐怖的魔法從塵封已久的的角落裡翻了出來。他想叫出來,他也以為自己叫出來了,但是,其實他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魔法摧毀了他的神經,完全控制了這個人,摧毀了一切的感覺…不過,很快,他就不再孤單了,那位二把手,此時此刻就在他身邊,也和他一起感受那種歇斯底里的恐懼…
這種襲擊持續了四十多分鐘,兩名男人已經變成了癡呆,嘴角的口水流的老長,眼神呆滯,還吐著舌頭…
不過,為了佈置這個手法我也花了很大的功夫,為了不讓亡靈之氣洩漏,我也做足了功夫,現在看來,還是很有效果的,我伸了個懶腰,一拍床上的「速」
「懶鬼,不要睡了,起來幹活,去隔壁屋子,把那兩個活死人拖回他們的房間,剛剛我折騰很長時間來做這一切,現在,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已經有很久沒有接觸過這樣的床了…」我伸了個懶腰,一頭栽倒在柔軟的床上,睡覺是不太可能,起碼要倒在上面休息一下…
第二天早晨,夥計挨個房間送早餐的時候,終於發現可以為兩位可憐人省下一頓早餐了,因為,雖然理論上來說,白癡也要吃飯,但是完全沒有必要為他們準備這麼好的伙食。
「親愛的先生,您知道那面的兩位先生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昨天看著還好好的,為什麼一夜醒來,就變成了那麼一副樣子…」店夥計站在我的門前,戰戰兢兢的問道,好像有些害怕「是不是受了什麼詛咒?」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可能吧,也可能那兩位先生吃壞了什麼東西…」我一笑,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張紙,交給那名夥計「麻煩你幫忙把這個貼出去…」
很快,旅店門口貼出了一張招工告示,大意是一個叫暗靈的歌舞團,因為在山中遇到盜賊,結果只有團長和兩位主要演員逃了出來,因此需要補充一些僕役和樂師,還需要一些保鏢,請有意者到xx號房間找團長法裡特先生聯繫。
好事者迅速將這件事情和昨天那兩位動人的小姐聯繫起來,在得到店主的證實之後,我就成了這個小村鎮裡最忙碌的人,各色各樣的人擠滿了我的房間,最後在我千挑萬選之下,終於選定了十名雜役,以及五名吟遊詩人出身的樂師,至於保鏢,我經過反覆考慮,只象徵性的的招了兩名,因為保鏢的成分過於複雜,招的過多對我們來說恐怕不是什麼好事,畢竟我們的身份見不了光。
在美女的作用下,早晨發現的兩名白癡的事情,很快就被遺忘了…
處理完一大堆的雜事,告訴那些我選中的人過幾天來報到,我來到了幽雲姐妹的房間外,她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來了,連飯都是店伙送到房間裡的,這兩姐妹對音樂的癡迷叫我佩服不已。
輕輕推開了房門,走進了屋裡。
屋裡的光線很暗,但是對於我這個活死人來說,卻覺得非常舒服,很久沒有享受「埃格斯」那叫人壓抑墮落的陰暗氣氛了,我輕輕伸了一個懶腰,踢了踢橫在門前的速,我並不想把這個大傢伙囂張的帶在身邊,這個傢伙除了給我添麻煩之外,我還看不出這個大傢伙有什麼特別的用途,只好把它留在幽雲姐妹的房間裡,看來它對這個地方也很滿意,睡得比豬還熟,在我的一頓重腳的攻擊下仍然能堅持不懈翻身再睡,看它那滿是口水的狼狽樣子,恐怕正做著什麼傳宗接代的美夢吧?
幽雲姐妹還沈迷在我給她們的樂譜裡,看來她們兩個對音樂的興趣還真是不得了。我悄悄走到靜音結界邊上,微笑著看著裡面的兩名少女,輕輕敲了一下結界,驚醒了兩名沉醉在夢境裡的可愛少女,顯然她們對於身邊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我向她們招了一下手,然後撤掉了隔音結界,微笑著看她們從裡面走了出來。
「怎麼樣?對我的曲子還滿意吧?」我笑著問道。
幽雲猛點了一下頭,「簡直太好了,我頭一次看到這麼精彩的曲子,對了先生,不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我笑了笑「名字?嗯,我倒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這首曲子當初是寫給靈魂們聽的,如果你們喜歡的話,那就叫他安魂曲吧。」
「安魂曲嗎?果然叫我們聽了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的。」幽雲和花影的臉上都顯出了一絲落莫的顏色。
我知道我觸到了她們的痛楚,令她們想到了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我笑著伸出手來,在她們的頭上拍了拍了,「不要傷心了,來,把你們練習好的曲子演奏一遍給我聽聽吧。」
花影像一隻小貓一樣瞇著眼睛,舒服的點了點頭。我的目光看向一邊的幽雲,她早已從一邊拿起了一隻竹笛,將一端輕輕的抵在自己的朱唇上,慢慢吹奏起來。
剎那間,這個房間充滿了令人安寧的音樂,自己的靈魂的到了安撫,慢慢在空氣當中昇華,天與地彷彿都與自己融為一體,讓人不由自主的陶醉在這令人忘懷的世界裡。
花影也動了,隨著這音樂翩翩起舞,她紅色的衣裳在這昏暗的房間裡帶起了一道道的絢麗多彩的顏色,飄忽的身影,就像天空中飄浮不定的雲,縹緲無際,回味綿長。我心中暗暗歎了一聲,不愧是安魂曲,果然只有幽靈才能確切把握住其中蘊含的意味,才能跳出如此玄幻迷人的舞蹈,竟然讓我這樣感情麻木的人,都有了些微激動的感覺。
一曲奏罷,幽雲和花穎還沉醉在那令人著魔的境界裡久久不能自拔,我輕輕的鼓起掌來,「很好,果然有震動心靈的力量,這支曲子對於你們…也只有你們才能把它演繹的如此完美」
「謝謝」響應我的是花影,她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潤,而幽雲只是向我輕輕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她一貫的淡淡笑意,看來她已經從剛才的興奮中徹底恢復過來了。
「歌舞團的人已經徵集得差不多了,至於那些歌女,恐怕要你們親自去挑,我是幫不到你們了」我的兩手一攤,向幽雲她們說道。
「這就可以了,謝謝你」
「不用這麼客氣!誰叫我是這個歌舞團的團長呢!」
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我走過去,把房門打開,來的是那個店小二「什麼事?」我冷冷的問道。
「那個,是這個……」小二一邊含含糊糊的回答我的話,一邊向我背後猛看,要不是因為我給他的感覺不太好的話,恐怕他早就衝過去,直接和幽雲她們來一次親密接觸了吧?
「到底是什麼事?」我的聲音更加冰冷,不知不覺中帶進了一點死亡的氣息,今天我已經夠累的了,這個時候來找我絕對是叫我很厭惡的一件事情,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來幹什麼的,想看我的好臉色?等明天吧。
店小二被我問的一哆嗦,看來死人確實陰氣比較重,連講話都帶著一股惡寒,我有趣的想到。
「是……是鎮長要找你們,他說在下面的大廳訂了一桌酒席,請你們下去一起用飯」小二頭都不敢抬,看來我嚇得他不輕。「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打發走了店小二,我回頭看著幽雲姐妹,「都聽到了?你們兩個準備一下,和我下去赴宴」
下去的時候已是黃昏,太陽的餘光透過雲層,照進屋裡,給所有的傢俱都鍍上了一層暗紅,一層血一樣的光芒,我帶著幽雲姐妹,從樓上慢慢的走了下來,大概是許久沒有打扮過自己了吧?女人的天性在這時展現的淋漓盡致,精心裝扮後的幽雲姐妹,簡直美的不敢讓人正視,委婉,端莊,青春,溫柔,在她們身上達到驚人的和諧,所有在大廳裡的男人,都被她們深深吸引住了視線,這種美態,恐怕一輩子留在他們記憶之中揮也揮不去了,不過,我想,也沒有幾個正常的男人願意忘掉這美景吧?
鎮長是個六十歲左右的老年人,他就坐在大廳的正中間,眼前是擺著精美食物的飯桌,不過他的注意力顯然並沒有放在那上面,昏花的老眼,直勾勾的盯著我身後的幽雲姐妹,彷彿這個時候他才會年輕十幾歲。
我咳了一聲,把這幫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佬從美夢中驚醒,當下有人對我投來了不滿的目光,我無奈的聳了聳肩,我很理解你們的心態,但是幽雲她們通紅的臉蛋卻更加叫我同情,你們只好認命了。我把速留在房間裡,並叫人給房間裡送了幾斤肉,這種場合還是不叫它出來比較合適,不然的話,桌上的這點東西,恐怕還不夠他幾口的。
夥計領著我和幽雲姐妹來到了那個老頭面前,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鎮的鎮長,利爾老爹」
我向他行了一個禮,「鎮長先生,您好,我就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馬裡特』見到你十分的榮幸。」
那個老頭「哈哈」一笑「馬裡特先生,你們這之歌舞團能來我們鎮子,這是我們全鎮人的榮幸,我今天來就是代表全鎮的人來歡迎你們的,來吧,我們坐下邊吃邊談!」
分賓主落座之後,我單刀直入,不打算浪費時間「利爾老爹,今天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
「這個……」老頭猶豫了一下。
我一笑「有什麼話不防直說,我們住在這裡,又在這裡召集人手,確實給你們填了很多麻煩,如果你覺得我們在這裡影響到鎮裡人的正常生活,那我們可以離開,決不叫您多說一句話。」
「不,不,我絕沒有這個意思。」利爾鎮長激動的搖著手,老臉憋得通紅,生怕引起我的誤會,「我,我,只是想……」
「老爹,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不高興的。」利爾老爹的樣子並沒有引起我絲毫的不悅,在我的臉上連一點不耐煩的表情都沒有,我相信我會有足夠的時間聽他說完只是我灰色的眼朦沒有透出一點光彩,任何人都不會猜出我的心思,因此連見識過各種各樣人物的利爾老爹都覺得心裡一陣的發虛。
「咳,呵呵,那我就說了」老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是我多少猜出了一些他想做的事情「這個,我只是想,你們能不能……」
「讓我們在這裡為你們演出一場?」我所完這句話,伸手夾了一塊魚肉,恩!味道還真不錯!幾百年沒有吃到這種東西了,記得上一次我吃這個的時候,這個國家還沒有建立吧?看來輪迴以後有許多東西應該多嘗試一下,這樣才叫輪迴嗎!不然的話現在和埃格斯上的日子有什麼不同?
「你,你怎麼知道的?」利爾老爹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只剩下驚駭了。
呵呵,這種事情我都看不出來的話,豈不是白活了幾百年?嗯,這雞做的也不錯!我微笑著放下了手中的餐具「老爹,你想想看,你突然請我們吃飯,我們又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是個剛遇到盜賊的窮歌舞團罷了,既不是達官貴人,又不是名流紳士,實在沒什麼值得您老注意的地方,想來想去,也就是身上這點本事能叫您老注意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笑瞇瞇的看了一邊的幽雲姐妹一眼「我就要懷疑您老對我們團裡的兩位小姐有不良企圖了!」
「咳……」老頭將剛才喝下去的酒全噴了出來,濺的到處都是「咳,咳,真是,馬裡特先生真是太會開玩笑了,對,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想邀請貴歌舞團為我們鎮表演一場,但是……但是……」
「呵呵,老爹,你似乎有吞吞吐吐的壞習慣,是不是對我們的要價心裡沒有底呢?」老爹愣了一下,「唉……馬裡特先生,我真想知道還有什麼事情是你猜不出來的!沒錯,我就是對貴團的收費標準心裡沒底。」
「沒底?這不應該啊!」我一笑說道,嗯,這瓶酒的味道也不錯,看來偶爾乘乘口腹之慾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們只是個遭了難的流浪歌舞團而已,收費不收費的實在是我們顧及不上的,以現在我們的情況,似乎只要有口飯吃就應該滿足了吧?」
「呵呵,有口飯吃?」老頭自己一個人傻笑起來「一個只為混口飯吃的流浪歌舞團會友那麼多閒錢招募雜役?一個混飯吃的流浪歌舞團會有那麼年輕美麗的小姐做演員?而且就憑先生的能力,也許現在貴團還沒有出名,但是,前途卻是不可限量的。」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老爹過獎了,不錯,我們是有些閒錢,暫時的開銷是可以支持下去的,嗯,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同意在這裡進行一場低收費的演出,但是我有幾點要求,希望鎮長你能答應。」「馬裡特,這當然,你有什麼要求請提出來,如果我們能幫忙的話,我們將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我相信,我的要求絕對不過分,你肯定能夠接受得了。」
「那請提出來讓我聽聽可以嗎?」利爾的老眼瞇成了一條縫,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第一,我希望能得到這次演出百分之五十的收入作為佣金。第二,這次演出的場地,佈景舞台,請由鎮裡幫忙佈置,順便說一句,我要佈置成篝火晚會式的,不要舞台式的。」
「嗯,這兩點都沒有問題,還有什麼問題嗎?」利爾老爹點頭說道。
「對了,還有最後一點,我這次想在這裡招收一批少女加以訓練,作為舞姬,希望老爹能夠給與支持。」「這當然沒有問題,我想這是她們的榮幸。」利爾老爹笑瞇瞇的回答道。
「那麼,祝我們合作愉快,以及祝我們演出成功!」「好,我們一言為定」兩隻手握到了一起。
這一餐吃的賓主盡歡,很晚才結束,向老爹道了一聲晚安,帶著幽雲姐妹回到房間。
回到房間裡,拍了拍幽雲和花穎的肩膀,好了,你們好好休息,準備我們的第一次演出。幽雲禮貌性的向我點了點頭,花影則滿臉通紅的低著頭,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好了,我會房間了,速,我們走,晚安。」帶著速回到了我的房間。
夜深了,這是個極為美麗的夜晚,屬於亡靈的天性,事我對這種夜晚分外留戀,想想這應該是我來到這片大陸以後第二個夜晚吧?沒有了各種各樣亡靈在我耳邊呼喚,叫囂,還真是有點不習慣,真是格外思念那種靈魂的歌聲,以及瘋狂的舞蹈,不知道我是不是也應該像個正常人那樣睡上一覺,這種事情很久不做了,突然叫我睡覺,似乎有點不習慣,算了,睡一覺也好。
也許注定今晚是一個不平之夜,黑夜對我這種亡靈似乎格外照顧,總喜歡給我找點什麼事情做,「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了,一個人影閃了進來,飄飄悠悠的來到我的床前,輕輕坐到了我的床上。
我睜開微閉的雙眼,看了一下那個黑影,「這麼晚了不去休息,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您知道是我?」黑影驚訝的問道。「當然,你的身體幾乎可以說是我塑造的,你的氣息我再不熟悉,還讓我熟悉誰的去?」我微笑著說道,不知道我的笑臉在月光下,會不會顯得有些陰森…
月光劃過窗框,將潔白的銀色輕輕投射在花影那潔白無暇的俏臉上,那張臉上帶著羞澀,喜悅,還有一種我早已失落了很久的表情,很複雜,複雜的使我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於是我一霎那之間明白了很多事情。
「你,你知道我來是為了什麼嗎?」花影的臉已經垂到了胸口,雖然她的身體裡沒有血液,但是那張美麗的臉也是一片殷紅,還有那極不自然的表情,暴露出她此刻的心情,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向她點了點頭「那你,你可以接受我嗎?」花影看起來有點緊張。
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我很喜歡這樣做,花影也很喜歡我這樣做,每當這時候她都會像一隻小貓一樣瞇上眼睛,只差喉嚨裡沒有發出貓那樣的「嗚嗚」聲。「你這麼做,幽雲知道嗎?」花影點了點頭,然後把我放在她頭上的手拿了下,放在自己的臉上慢慢的磨娑「導師,要了花影好嗎?」我又笑了一下,我也說不上這個笑是什麼,可能更接近苦笑吧,我慢慢把手縮了回來。雖然我的內心一直認為我是一個亡靈,但是我的肉體卻是全新的,流淌的血液,使我的身體很溫暖,除了那一雙沒有多少生氣的灰色眼睛,可以說我幾乎就是一個人類了。驟然失去了我手掌溫暖,溫馨的感覺,花影突然感到一陣迷茫,呆了片刻,突然意識到我做了什麼之後,花影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你,你不喜歡花影嗎?你討厭我?!」唉……頭一會看見這麼愛哭的幽靈,無論活了多少年,女人的眼淚永遠是我最害怕的東西,儘管花影沒有眼淚這樣的東西,不過那種傷心的聲音,依然讓人受不了,對付哭泣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沉默,我沒有做聲,只是向一邊讓了讓,空出床上一大片地方,靜靜的等著哭聲結束。
終於,花影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偷偷掙開眼睛,從手指縫裡看我在做些什麼,我對她微微一笑,指了指她,然後在身邊拍了拍,叫她坐過來。
大概是花影哭累了,也可能是我的態度引起了她的好奇,總之,花影乖乖的把手放了下來,然後爬上床,坐在我的身邊,她鑽進我的懷裡,死死的攥住我的衣領,將頭靠上我的心口。天啊!小姐,幸虧我不算是個活人,不然的話,我的輪迴經歷沒有開始,就被你活活勒死在這張床上了,而且看起來還很曖昧的樣子,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被一個女人勒死在他的床上,怎麼聽也像是小報上的花邊新聞。
出於對我自己的安全考慮,我不得不伸出手來攬住懷裡的花影,輕輕撫摸她的後背,幫她穩定情緒,直到脖子上沒有了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的時候,我才鬆了一口氣,而花影的頭帖的更緊了。
「花影?」我低喚了一聲。
從懷裡傳來了不像是人類到像是某種動物的「嗚咽」聲,「嗯!」
「你知道什麼是靈魂法師嗎?」我感覺到懷裡的頭搖動了一下,不知道是對我的回答,還是想換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我苦笑了一下,只好自問自答的回答自己的問題,「靈魂是什麼?他從哪裡來?為什麼來?他的本質是什麼?他的意義又是什麼?這些都是恆古以來就存在的問題,有人把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都推給了神,把靈魂的誕生,說成是神創造的,而將靈魂的意義說成是神賦予我們責任,這是真的嗎?這恐怕只是推卸責任吧?如果我們的靈魂確實是從神那裡來的話,那麼神的靈魂又從那裡來的呢?如果神真的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話,那麼為什麼會出現我們這麼一群人呢?我們自稱為靈魂法師,不斷追尋著靈魂的本質和意義,但是卻遭到了神的厭惡,以及生命的憎恨,不斷受到他們的追殺與打壓,可是我們卻堅強的留下來了,並沒有消失。如果神真的是萬能的,那他為什麼拿我們這群人毫無辦法呢?我想,神也怕我們這種不斷追尋探索的精神吧?」
頓了頓,我接著說下去「你知道我在這個世上呆了多久了嗎?呵呵,如果你真的要問起我來,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才好……我只能告訴你,很久了,久的連我都已經記不起來有多少年了,對於我們這些死人來說,時間已經成了一堆無聊的數字,這麼久的時間裡,我們經歷或者見過太多的事情,多的已經讓我感到麻木了,現在,唯一讓我感興趣的,恐怕就是對靈魂的追求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花影……花影?!」我輕輕搖了搖懷裡的花影,發現她早已經睡熟了,我無奈的拍了拍花影的腦袋,睡夢中的花影發出了一陣嗚嗚的聲音,我一笑,摟著她進入了我輪迴後的第一個夢境。
第二天,讓我厭惡無比的太陽又不厭其煩的爬上我的窗戶,照的我灰色的眼睛陣陣刺痛,無奈之下,只好起床。
「哎?奇怪?怎麼胳膊會這麼重?」當我準備伸一個舒服懶腰的時候,發現了這件不尋常的事情,「對了,還有花影!」恭喜我吧!我終於想起來還有一個女人躺在我床上,可能還是一種很曖昧的姿勢,真是一件叫人頭疼的事情,恐怕我是跳進大海裡都洗不清了,還好我並不懼怕什麼流言蜚語,起碼這些流言蜚語流傳的時間不會有我的命長!
側頭看了看像只小貓一樣睡在我臂彎裡的花影,我露出一絲苦笑,奇怪,自從我遇見她們以後,我苦笑的次數比在「埃格斯」上兩百年裡加起來的次數還要多,女人,真是可怕。
我輕輕抽出了花影枕在頭下的胳膊,還好我是亡靈,要不然胳膊應該已經麻痺多時了吧?叫她多睡一會兒吧,我先下去準備一下早餐,哎?怎麼還是起不來?要命!竟然還抱著我的腰!
終於,我衝破重重的艱險來到樓下,迎接我的卻不是那美味的早餐,清新的空氣,而是……幽雲惡狠狠的眼神「如果你對不起花影,我決不會放過你的!」
這是我今天早晨聽見的第一聲問候,謝謝,真的很特別。
我對她笑了一下,兩手一攤,冤枉啊!什麼都沒有做!這可是天大的冤枉,算了,你理解得了就理解,理解不了就算了,反正我身上背的黑鍋已經不在少數了,也不在乎再多這麼一口,還有什麼樣的黑鍋會比人類毀滅者這樣的更大。
樓梯又是一陣響動,走下來的是靚麗的花影,看來她精神不錯,還是一蹦一跳的下的樓梯,嘴裡還哼著輕快的小調「小小姑娘,清晨起床,……」我笑著向她打了個招呼,響應我的是她羞澀的表情,以及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的一句早安.
「花影,你過來一下」幽雲向花穎招手說道。
花影奇怪道「幹嗎?搞得這麼神神密密的,有什麼事嗎?唉呦,不要拉!」
我在一邊看著幽雲把花影上上下下檢查了個遍「奇怪!沒有什麼不妥?」
「…」
「花影,告訴姐姐,你痛不痛?」幽雲嚴肅的問道。
「…」
花影忽閃忽閃的眨著眼睛「什麼痛?哪裡痛?」
「哎?奇怪,不是說第一次都是會痛的嗎?難道因為我們是幽靈所以感覺不倒疼痛?」某人自言自語中。
「…」
幽雲鄭重的對著花影說道「花影,你告訴姐姐,昨天晚上,你和導師幹了些什麼?」
花影聽到這話,頭低得簡直要鑽到土裡了,沒有血液的她,臉是紅了,可是不太清楚,這個動作就表示她害羞了「昨天我,我……」「你怎麼了?」看不出來平時溫柔安靜的幽雲,遇到花影的事,竟然會如此的緊張「我昨天和導師一起睡覺來著……」
等等,我先找個地方扶著,這句話對我的刺激太大了!看來我就是再跳進一次亡靈海都洗不清了!跟著來的是幽雲那惡毒的眼神。那意思很明顯「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1:02:23
第一集
第五章 幽靈明星
死亡也擁有表現自己的權利,只是,死亡並不經常表現自己,不要把死亡當成醜惡不堪的,就像是不要把安靜的人當作好欺負一樣,也許,死亡表現自己的那一剎那,會比生命更耀眼,因為我們經常接觸生命,卻不瞭解死亡…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本來導師給我講故事的,但是我沒有聽完就睡著了……」花穎說道「講故事?這種事需要講故事嗎?」幽雲嘀咕道「什麼事,幹什麼?怎麼了?」花影一愣。
「啊,沒什麼啦!只是你自己也不小心,做完這種事以後,怎麼不好好休息,多睡一會嗎!」幽雲扶著花影說道。
「不用啊!我睡得很舒服!是導師摟著我睡的啊!」花穎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展現出她完美的身材,我似乎聽到了眼球落地的聲音。
天啊!我頭一次覺得還是不要當亡靈,早點去投胎比較好,這簡直是噩夢,尤其是她們兩個恐怕也要活很長時間,這簡直就是揮不去的噩夢。
對待誤會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去理會誤會,我灰色的眼睛裡看不出一絲表情,「夥計,請給我一份早餐」不再理會幽雲和花影到底說了些什麼,我只是仔細的品嚐著我的食物,再我的眼裡,這比無聊的解釋什麼事情重要的多,我對流言並不在意,時間會證明一切的,而且我有很多的時間。
兩個女人終於說累了,我一指對面的椅子,「坐」然後為她們又點了兩份早餐,我則結束了早飯,要了一杯紅酒,慢慢的喝了起來,我鎮靜自若的表情弄得幽雲有些疑惑,吃完早餐,幽雲又把花影拉到一邊,然後又帶著不好意思的表情回來,看來我已經不用解釋什麼了。唯一的後遺症就是,我的房間成了花影的新窩,我只好天天摟著她入睡。
鎮子裡的人,這一段時間忙得簡直是不亦樂乎,到處都是忙忙碌碌的人群,準備門票,籌劃廣告,還有準備各種各樣的零食,簡直是比過節還要熱鬧過了幾天,鎮長利爾老爹跑來找我「馬裡特先生,關於場地我都安排好了,請問你什麼時候可以進行演出呢?還有一件事,這場演出你們一什麼做主題呢?」
我想了想「時間我想應該在後天晚上六點左右,我想那個時候幾隻舞大概就排練得差不多了吧?幽雲?」
「可以,那時候就差不多了。」幽雲點點頭。
「至於主題嗎,我看就叫『生命』吧!」我灰色的眼睛再次放出光芒。
第二天,大街小巷都貼出了這樣的廣告「各位鎮民,相信大家都知道著名的暗靈歌舞團來到了我們這個小鎮,我們的鎮長几經波折終於得到暗靈歌舞團團長馬裡特先生的同意,在我們鎮上進行一場歌舞表演,希望大家不要錯過這次難得的機會,請希望觀看這次演出的鎮民到村長處買票。」
我手裡就拿著這麼一份廣告,笑著對幽雲她們說道「你看,你們第一次的演出就如此的『著名』,你們要是不賣點力氣,怎麼對得起花錢來看演出的觀眾?」
這樣的一個小鎮,平時極為缺少娛樂活動,村民每天幹完活,只有像喝酒,聊天這樣的娛樂活動了。
因此,我們的演出在這個小鎮上掀起了意想不到的浪潮,光想想是那麼兩位美麗的少女演出,就會值回票房,剛幾個小時村長那兒的票便被一掃而空,弄的村長想找幾張票送人都辦不到,天天被七大姑八大姨們追殺,慘不可言,最後在他可憐希希的小眼睛的注視下,我終於同意蓋一座高台,增加一些門票,這才擺脫了他的糾纏,他終於也可以安心回家睡覺了。
演出的日子終於來到了,只可以用萬人空巷來形容這一天,六點鐘開始演出,昨天晚上就有人進場佔位置,四點半整個會場就已經坐滿了人,大家都在盼著天黑。
這次演出的主角此刻還在旅館裡享受著他們的晚餐,或者說我在享受晚餐,而幽雲她們則在看我享受,她們緊張的吃不下飯。「你的胃口真好!」幽雲羨慕的說道,花影在一邊使勁的點著頭。我則舀了一勺魚湯,送進嘴裡「嗯!這湯做得真不錯,你們真的不打算嘗一下?」
「吃不下」花影搖搖頭。我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湯勺,「你們有什麼好緊張的?照平時練的那樣跳就好了啊!沒有必要擔心什麼!」我又拿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裡「可是這畢竟是我們第一次的演出,萬一演砸了的話……」幽雲還是鎮靜不下來。
「算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快要開始演出了,抓緊時間去會場吧,別叫你們的觀眾等急了,這可是很不禮貌的。」我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帶著她們走出旅館,向會場走去。
盛況空前,這就是我看到會場的以後的第一個感覺。根據我的觀察,這裡絕對集中了鎮裡三分之二以上的鎮民,剩下三分之一買不到票的則在場地外面徘徊。看來對待我們這個並不出名的歌舞團,他們投入了極大的熱情,寄予極大的希望,回頭看了看幽雲她們,我想,我們不會讓他們失望吧?
「各位,讓大家久等了,現在,讓我們熱烈歡迎『暗靈』歌舞團的諸位,我相信,能看到他們的表演,將是我們鎮無與倫比的幸運。」舞台上傳來了利爾老爹那親切的聲音,不錯,還搞了一個傳音魔法,也不知道是從哪裡騙來的魔法師。
帶著微笑,我帶著幽雲她們,以及不請自來的速,走上了舞台,台下頓時響起了一片讚歎聲和吶喊聲。不過我有自知之明,這些聲音絕對不是對我發出的。「小姐!加油啊!我們支持你!」「小姐,我們愛你!」「小姐……」男人,果然是一種容易激動的動物。
「各位,謝謝大家來觀看我們的演出,能有如此盛大的場面,這對於我們來說,是絕對沒有想像到的,我們對大家的支持無以為報,只希望我們的幽雲和花穎小姐,能給諸位帶來終身難忘的記憶,請大家欣賞她們的演出吧!」我講了幾句簡單的開幕詞,台下掌聲雷動。我向台下的花影她們一點頭,帶著速走了下去,舞台上換上了幽雲和花影。幽雲向台下優雅的一鞠躬,緊張的心情使她的話聽起來有些不連貫。「諸位,嗯,很榮幸我能在這裡和大家見面,嗯,我和妹妹花影,嗯,第一次來到這裡,嗯,希望我們的表演,嗯,能夠給大家帶來歡樂,謝謝」
不過,還好,幽雲拙劣的演講並沒有影響導觀眾們近乎瘋狂的熱情,在一片歡呼聲和掌聲中,幽雲和花影在這個不屬於她們的世界裡開始了她們第一次的演出。
一陣悠揚的笛聲響了起來,整個會場為了這陣笛聲而安靜下來,所有人陶醉在笛聲裡,誰也不知道這聲音帶給他們什麼,但是所有人又都知道,這支曲子應該叫安詳,叫人沉迷其中的安詳。伴隨著安詳而來的則是一陣清脆的鈴聲,和花影那妖異艷麗的舞蹈,赤著腳,在腳踝上拴了一笑串鈴鐺的花影,用她夢幻的舞步,掩蓋了月亮的光輝,在那裡充滿了各種複雜難言的東西,有青春,有靈動,有歡快,有彷徨,還帶著一點淡淡的憂傷,彷彿她將生命中所有的感悟都集中到她的舞蹈裡展現出來。自從她死了以後,花穎的舞有了很大的變化,這是幽雲對我說的,這舞,便是一個亡靈對生命的感悟,任何的藝術都是從「有所感」開始的,將自己的感覺融入藝術,這才是有了生命的藝術。舞台下所有的人都追尋著她飄忽的舞步,迷失在生命縹緲的夢幻之中。
花影和幽雲不愧是天生的舞蹈家和音樂家,所有的拘束,緊張,尷尬等等的負面情緒都在音樂響起來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來的只是音樂帶給她們的快樂和寄慰,讓她們盡情展現自己的魅力,我微微一笑,伸手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一陣白色的煙霧迅速在舞台上蔓延起來,這是經過我改造後的靈魂系初級魔法,「靈魂誘惑」這種東西會對生命體的靈魂產生衝擊,削弱他的意識,使他們更容易接受外界的誘惑和恐嚇,不過對於亡靈體來說,這種東西反而成為刺激她們力量的來源,是他們做起一些事來更加得心應手,如果讓我去跳舞恐怕沒有人會願意看,那麼,我做一點舞台工作也是可以的…
沉浸在「靈魂誘惑」裡的花穎和幽雲,果然表現得更加出色,再加上「靈魂誘惑」那淡淡的霧氣,使得她們更像是一對來自天外的仙子。
一曲結束,整個會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所有的聲音都隨著幽雲的笛音歸於沉寂,幽雲和花穎顯然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呆呆的站在舞台上不知所措,我笑著向她們揮揮手,把她們照到後台,單手結印,散去了「靈魂誘惑」留下來的威力。不過隨後而來的則是叫我頭疼萬分,號稱禁咒中的禁咒——「花影之淚」。
「導師,為什麼大家都不出聲?是不是我們表演的不好?!」花影帶著哭腔的向我問道,而幽雲則是用眼睛發出了比「花影之淚」更加難以抵擋的幽怨目光。我能怎麼說?難道叫我告訴她們,是因為我的「靈魂誘惑」玩的太過火了,讓這些人還陶醉在她們的舞蹈和自己的幻覺之中無法自拔?那不難想像,我的下場將有多麼的淒慘,我開始有點後悔了,為什麼當初輪迴的時候不塑造一個德高望重的身體,而作了這麼一個比較溫和的面孔,絲毫引不起別人的尊敬和愛戴,失策,實在是失策!
我乾笑了一聲「這個,恐怕是你們表演的太好了,大家還陶醉在其中無法自拔吧?」事實上也是這樣沒錯,不過陶醉的時間有點太長了,也許沒有那個魔法會好一些,看來很長時間沒有用它們了,有些控制不住了。
不過還好,台下的觀眾終於為我解了圍,整個會場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吶喊聲!我覺得腳下一震,連舞台都有崩塌的危險。我急忙將幽雲兩個人往外面一推「快,和觀眾謝個幕,不然的話,支持者會變暴徒的。」
這個幕謝的時間還真是漫長,整整二十多分鐘,幽雲她們一直在舞台上鞠躬,直到她們回到後台,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紅暈。我又把老爹推了出去,叫他穩定一下氣氛,不然,這場演出恐怕是無法進行下去了。
舞一隻接一隻的跳,觀眾一次比一次瘋狂,利爾老爹有些擔心的看著我,這種場面到了最後恐怕很難收拾。我卻一點也看不出來緊張的意思,只是悠閒的看著台上花影美麗的舞姿。
終於,退場的時間已經快到了,我走上前台,向台下一鞠躬「各位,今晚的演出已經要接近尾聲了,大家如此熱情的支持實在是叫我們欣喜萬分,最後,請各位欣賞花穎小姐為大家帶來的最後一隻舞——生命,謝謝各位!」然後不管台下的人如何的呼喊,我逕自走下舞台,有多少人願意這場舞會就此結束呢?沒多少吧?
音樂又響了起來,這一次,幽雲演奏的正是我給她的那一份曲譜,那一首「安魂曲」。
而隨著音樂出現的,則是花穎火紅色的衣裙,以及一雙雪白的赤足……
「安魂曲」那沉靜縹緲的音樂,以及花穎呼喚靈魂的舞蹈,撫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靈,那是靈魂深處最原始的激動,沒有原因,沒有目的,只是因為快樂而快樂,為了沈靜而沉靜。也只有身為靈魂之體的幽雲姐妹可以最深的體會這種感覺,也只有她們可以演繹如此震撼人心的舞蹈。
我也沉迷其中,感受著這別樣的籍慰,不由得開始回想這幾百年來我走過的日子,幾百年來,我一直致力於對於靈魂和魔法的研究,我是不是錯過了很多值得留念的東西?幽雲和花穎為我展示了靈魂全新的一面,我是不是應該反思一下了……
退場出奇的順利,根本沒有遇到想像中的阻礙,這其實也完全在我的預料當中,在「安魂曲」和那靈魂之舞的雙重威力之下,終場的時候還能保持清醒的幾乎沒有,我和花穎他們在一片安靜中,悄悄逃回客棧。然後悠閒的喝了一杯茶,聊了一會兒天,會場那邊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狂嘯聲,今晚這裡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在他們的耳朵裡恐怕會永遠迴響著那清脆的鈴聲,嘴人的舞蹈,他們的眼睛裡,恐怕會永遠浮動著那個火紅的身影,他們很幸運,他們見證了一個偉大的時刻。但是對於我們來說,現在最為安全的做法就是馬上回房休息。
雖然我不會疲倦,但是連續幾天安排各種事宜,精神上的消耗也是很厲害的,這個時候躺下來休息一下絕對有好處,前題是,如果沒有花影這個傢伙的話。
「吱呀」一聲門開了,進來的是花影那誘人的嬌軀,「導師,我們可不可以進來。」還講這些沒味道的話幹嗎?你不是每天晚上都來在這裡嗎……
「當然,進來吧……」我向她招了招手,等等,她剛才說的是……「我們」
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果然是兩個人,一個當然是花影,另一個竟然是幽雲。花影穿的是一身粉紅色的睡衣,幽雲則是一身潔白的睡袍,天啊!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的酥胸,如果是再早幾百年,我身上的血恐怕不夠我噴的「你,你們想幹什麼?!」該死,不會是興奮過渡,想要把我就地正法吧?
「導師,我們睡不著……我們可以過來和導師聊聊嗎?」花影低著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唉……你不是每天晚上都來嗎?」我在心裡默默念道。「進來吧,如果你們有什麼問題,我當然願意和你們聊聊,我這個導師難道是白叫的?」弄亮了一盞燈,向身邊的椅子一指,「坐吧。你們為什麼睡不著呢?」
「今天晚上我們好興奮,這可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登台表演,沒想到這麼受歡迎,這,這是我們以前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這一切都是你賜給我們的,我們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花影幽幽的說道,一邊的幽雲默不做聲,不過表情卻也一樣的凝重。
「呵呵,說的太客氣了」我笑了一下「其實,我們是互相幫助才是,你們也幫了我不少忙。」她們使我看到了生命多姿多彩的另一面,不過,她們恐怕不會明白的。
果然,幽雲和花影奇怪的看著我,我尷尬的一笑「算了,說出來恐怕你們也不會明白。不過,來講一下吧,今天初次登台的感想如何。」
「太美好了!這種感覺真是太妙了!」說話的竟然是不輕易開口的幽雲,此時的她眼中閃爍著不一樣的光彩「有那麼多的人一起欣賞我們的音樂和舞蹈,我們的心彷彿和他們都連在了一起,我們的音樂,我們的舞蹈,我們的生命都在影響著他們,這真是太美妙了……」當幽雲從那種自我陶醉的氣氛中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和花影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弄得她極為不自在「我,我有什麼不對勁嗎?」幽雲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沒什麼不對勁,只是平時不願意說話的幽雲姐姐,突然說出那麼一番話來,還真是叫人不習慣!」花影嘰嘰喳喳的開了火「你這個死丫頭!」難得平時不苟言笑的幽雲此刻也敞開了胸懷,向花影伸出了她的祿山之爪,兩個小丫頭在我的房間裡打鬧了起來,房間裡充滿了她們嘻嘻哈哈的聲音,今夜,恐怕是她們值得永遠回憶的一晚。我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今晚的主角,看她們內心真實的一面。
第二天清晨,我好不容易才起了床,因為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看著身邊互相擁抱著進入夢鄉的一對麗人,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兩個小妮子昨天晚上太興奮了,直到今天早晨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她們和我不一樣,精神力方面根本沒法比較,消耗了這麼多的精力,不感到累的話那就是奇跡了,不過我也沒有好多少,現在腦袋還有點昏昏沉沉的。
我揉著腦袋走下了樓梯,「馬裡特先生,您終於起來了!」迎上來的是夥計那張原本應該是「熱情洋溢」,不過現在卻變了味道的臉,即使冷靜如我,也被嚇了一跳,眼前這個眼窩深陷,眼圈烏黑,嘴唇慘白,面色紫青的傢伙真的就是那個我每天都要看到,精神抖擻的青年人嗎?
「你,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我小心的問道。
夥計苦笑了一下「怎麼弄的,外面那群人弄的!我們老闆比我還慘呢!先生,你快去看看吧!你再不出去的話,我們可就頂不住了!」
「什麼事情那麼嚴重?!」我一邊嘀咕著,一邊往外走,夥計在前面為我領路。走到客棧大門口,這家店的老闆也在這裡,果然和夥計說的一樣,他的臉色更加難看,只見他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店門還沒有打開,他在那裡一邊甩著手,一邊往這邊猛瞧,當看到我出現以後,他眼睛一亮,一遛小跑來到我面前「馬裡特先生!你可算來了,你再不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什麼事這麼緊張?這個時間了店門都不開?不想做生意了?來吧,把門打開,我要出去走走。」
老闆猶豫的看了我一眼「先生,你真的想開門?」
我奇怪的問道「怎麼了?開門有什麼不好?」
老闆似乎一咬牙,向一邊的夥計施了一個眼色,接著像兔子一樣向後面竄去。而夥計則是快哭出來一樣的向門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拔掉門閂,猛地將門打開,然後向旁邊一跳,摀住了耳朵……
「看!門開了!啊……花影小姐我愛你!幽雲小姐我喜歡你!」震耳欲聾的狂嘯聲衝進了我的耳朵,整個旅店被叫聲沖的一晃,到處都是飛揚的橫幅和綵帶,還有堆積如山的鮮花,人,人,人好像整個鎮子的人都集中到這裡了,聲明一下,應該是男人!我現在開始有些羨慕那個夥計了,我這才發現,經驗與眼光有多麼重要,他能讓你做出許多避免傷害的正確事情,比如說抓緊時間摀住耳朵。
「你是誰?為什麼不是幽雲和花影小姐?你到底是什麼人?滾開!我們要見我們最親愛的花穎和幽雲小姐。」瘋狂中的人群已經準備衝上來教訓我了。
急忙佈置了一個擴音魔法,沖這人群大聲吼道:「各位鄉親!大家不要亂!請聽我說,我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我們敬愛的幽雲和花影小姐因為昨天晚上過於疲勞,所以,現在還在休息。請大家安靜!不要吵到她們休息,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請大家和我說,我一定幫大家轉達。」
什麼話都沒有把花影和幽雲抬出來管用,本來驚天動地的聲音瞬間靜了下來,歡呼雀躍的狂人,變成了木雕泥塑的菩薩,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剛準備說兩句,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這個時候,一件世界上最最最可怕,最最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導師,什麼事情啊?」花影揉著眼睛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後面跟的是幽雲,她們只是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就這麼走了下來,實在是,實在是太輕率了!看著外面兩眼外冒的眾人,我慢慢抬起了手,摀住了耳朵。
「啊!幽雲我們愛你!」這是幽雲聯合親衛隊的聲音。
「花影,你是我們心中的女神……」這是花影守護衝鋒團。這一次的威力比上一次還可怕,男和女之間……果然蘊含著很大的能量。
「呀!」花影驚叫一聲,一頭鑽進了我的懷裡,由於她長期對我的騷擾,我習慣性的抱住了她,然後是幽雲,受了驚嚇的她,馬上躲到了我的身後,緊緊抓住了我的衣服,驚慌失措的露出了腦袋,小心翼翼的向外望去。
場面突然沉靜下來了,令人窒息的安靜!令人感到不安的安靜,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低頭看了一眼縮在我懷裡的花影,然後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啊……你這個畜生,你怎麼可以這麼擁抱我們最最敬愛的花影小姐!」這是瘋狂型的……
「啊……你這個混蛋,快把你的髒手從花影小姐身上拿開,不然我們和你拚了……」這是威脅型的…
「啊……你這個敗類,竟然引誘我們心目中的女神,花影小姐,快到我們這裡來,我們誓死保護你……」這是誘惑型的……
「啊……你這個流氓,怎麼能這樣破壞我們心中的夢境,幽雲小姐,不要害怕,我們來了……」然後是一個百人衝擊波,這是衝動型的……
天啊!好驚人的氣勢,我被連連逼退了幾步,頭疼的看著這些熱血上頭的青壯年軍團。其中已經有幾百人準備衝過來,狠狠的教訓我一頓了。
還好我是一個魔法師,用魔法給他們來個下馬威是個不錯的選擇。事先聲明一下,我是個靈魂法師,因為我那充斥著死亡氣息的魔法能量,幾乎所有的元素都對我敬而遠之,這也是我的悲哀,如果我想發出一個火球那樣的小型魔法,所用的魔力幾乎可以趕上使用一個靈魂系大型魔法的能量,不過不幸中的萬幸,有一種魔法我倒是可以用一下,那就是暗系魔法。暗系魔法元素和我的靈魂力量一樣的沉穩安靜,但是爆發起來卻很狂暴,因此很容易被我吸引。這也是為什麼靈魂魔法有時候會被誤認為暗系魔法分支的原因。
「囚光暗靈陣!」我快速的畫了一個符印,使出了這個魔法,瞬間,暗系魔法能量充斥在我的周圍,迅速形成一個黑暗的空間,籠罩了旅館前的空地,將那些衝動的傢伙困在裡面,然後,惡作劇似的放進了幾支怨靈,這裡的怨氣可是他們最喜歡的食物,相信這次以後應該有很長時間不用餵他們了,裡面的人馬,正好可以叫怨靈帶來的陰氣好好讓他們冷靜一下。況且在這個黑幕之下,一絲光都透不過去,沒人會看到他們。對黑暗的恐懼,基本上可以是所有人類的本能,何況是這種絕對的黑暗,再加上那幾條怨靈,黑幕裡馬上傳來了比剛才還大的尖叫聲。
我皺了皺眉頭,在外面又布了一個隔音結界,以免驚嚇到別人,轉身向店裡走進去,反正失去我的魔力支持,這個魔法會在正午光線最強的時候失去作用。為了防止再出現暴徒衝擊旅館的事件,我又把捷叫了下來守在大門口,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叫過一邊驚慌失措的夥計,點了三分早餐,準備享受這個安靜的早晨。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1:02:46
第一集
第六章 逃亡與相遇
生與死只不過是一個界限,一個劃定生命狀態的界限,也許,在我們懼怕的死亡當中,就有我們在生命裡追尋的東西,可是就是這麼一條細細的線,又有多少人能夠突破?在生命的世界裡無分生死,但是,在我們的視線裡,卻有走了之後再也回不來的朋友,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也是對於死亡恐懼的來源…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那片魔法失去魔力支持之後,從那團黑氣的一個角落,竄出了兩條人影,都穿著普通的武士服,但是,看他們的伸手,可決不是初級武士可以比較得了的。
「天啊,沒有想到,這個歌舞團還真是藏龍臥虎!竟然還隱藏著如此可怕的法師,剛才的那個說不出名字的魔法,竟然連我們都躲不過去…」其中一個用左面的袖子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他的右手還死死攥著一束鮮花,剛才的幾個怨靈可是把他摧殘得不輕。
「能讓我們吃這樣大的苦頭,怎麼說也是魔導師級別的魔法師,可是,整個大陸上達到魔導師級別的人也沒有幾個,都在各大帝國效力,決不會無聊得出來組建什麼歌舞團…」另一個說道,他的手裡還有一個精美的禮品盒。
「不過那個舞蹈團的表演實在是棒極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什麼人會比她們更出色,我們帝國的最好的歌舞團和她們比起來,都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拿花的那個人說道,臉上是一幅陶醉的表情。
「沒錯…」拿禮品的那個點了點頭,突然渾身一陣,一把拉過他兄弟的領子。
「唉唉,別拉,你要謀殺我啊!」拿花的那個叫道。
拿禮品的那個沒有理他,依然牢牢地抓住他的領子「你注意到沒有,這是什麼魔法?」
「什麼魔法?這不是…」剛要說出答案,也就是在下一刻,那個傢伙的臉色變得慘白。「這,這,這是暗黑魔法…是暗黑魔法…」
「你聽說過有暗黑魔導師沒有?」拉著他領子的人問道。
「好像,好像是沒有…」拿著鮮花的人搖了搖頭。「難道,這是不為人知的暗黑魔導師?那樣的話…」
「嗯,我知道…」拉領子的人慢慢鬆開了手,要知道,整座大陸上的魔導師用手指也能數的清,都在各個國家效力,如果這個時候能夠拉攏到一名新出現的魔導師,這對一個國家來說,比增加了幾個兵團還要有用「我們必須馬上回去告訴大人…」
「呵呵,大人還想親自來呢,幸虧沒有…」拿花的揉了揉自己被拉疼了的脖子說道。
「廢話少說,我們快走…」另一個人一瞪眼,然後縱身向遠方竄去,拿花的人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沒多久,兩個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邊嚥下美味的早餐,一邊向不停擦冷汗的老闆問著話。
「唉……怎麼說呢,實在是兩位小姐魅力太大了。這些人從昨天晚上表演結束以後就一直聚在門口,一來就大聲叫喊,說要見兩位小姐,我們一直向他們解釋,兩位小姐今天晚上很累了,正在房間裡休息,請他們不要吵到你們的休息。這才叫他們安靜下來,我們一直在這裡維持秩序,通宵沒睡,唉……真慘……」
「沒錯,沒錯……」一邊的夥計接過話來,「他們憋了一晚上沒出聲,沒想到氣勢這麼驚人……」夥計後怕的吐了吐舌頭。怪不得他有先見之明的摀住耳朵。
「沒想到先生你竟然是個偉大的魔法是,怪不得!」老闆則感歎道。
我笑了一下,「辛苦你們了」給了他們兩個金幣,這是從花穎她們手下的屍體身上弄來的,有不少呢。
渡過了安靜的一個上午,下午,我開始準備一些事情,首先,把花穎和幽雲叫到了屋裡,和她們商量一下下一站歌舞團的目的地。
「大人,我們有了點小麻煩,似乎有一名強大的法師就在那兩名可愛的小姐身邊,我們想要接近她們很困難…」兩個人半跪在地上,在他們面前,是一輛豪華的馬車,車上擺了一張精製的椅子,上面坐了一名華服青年。
「魔法師?」華服青年皺了皺眉頭「什麼樣的魔法師能夠攔住你們,除了魔導師以外,你們對付魔法師不是很有一套嗎…」
「嗯,事實上…」禮品男臉一紅,「我們對付不了他的魔法,因此,我們覺得,他應該是一名魔導師…」
「魔導師?」華服青年一愣「組建了一個流浪歌舞團的魔導師?」
「是的,恐怕是這樣…」禮品男點了點頭「而且,據屬下的觀察,他使用的應該是暗黑魔法…」
「什麼!暗黑魔法!」華服青年大叫了一聲「你們沒有看錯…」
「沒有看錯…」兩個人點了點頭。
「恩…使用暗黑魔法的魔導師…」華服少年沈吟了一下,馬上說道「你們小心監視他們的行蹤!隨時向我報告!」
「是…」兩個人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導師,我們去哪裡?去蓋亞的都城嗎?」花影問道。
「我不想去,我曾在蓋亞待過很長時間了,想換個地方」幽雲說道。
「那導師說要去哪裡?」花影和幽雲一起把頭轉過來看著我。
我笑了笑,剛想開口,「叩叩」的敲門聲從門那面響了起來,夥計那商業化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各位客官,有你們的東西。」
「進來吧……」我隨口答道,「吱呀」一聲門開了,夥計一臉傻笑的走了進來,手裡是一個巨大的箱子,後面還跟著兩個人,也抬著兩個大箱子。
「是什麼東西?」我隨口問道「這些,是送給兩位小姐的,你們請收好。」夥計陪著笑臉說道。
「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皺了皺眉頭「打開我看一下」
夥計依舊笑容滿面,應了聲「好」,而雙手也沒閒著,麻利地打開箱子。
他拆開其中一隻箱子,揚聲道:「這一箱是送給兩位小姐的紀念品」
「哇,好可愛的小熊!」 花影動人的聲音從我後頭飄進耳朵,從聲音可以感覺出她的驚訝與喜悅。
「……」我無言,無論到什麼時候,這個丫頭都像張不大一樣…
「這一箱是各種首飾和珠寶,」夥計接著打開下一個箱子,屋子裡瞬間亮了起來,箱子裡珠寶放出的光芒,晃的人眼睛都疼。
我偏頭一看,迎上我的是幽雲那閃閃發光的眼睛,有句話是誰說的來著?「女人見到珠寶,就像蒼蠅見到蜜糖」
「還有這一箱是送給兩位小姐的情書……」 夥計就像個稱職的解說員,邊拆邊煞有其事的描述著。
「哦,知道了,」我指了指身後的房門「廁所在那邊,麻煩你放過去好了。」
「好,好,對了,外面還有一些鮮花,太多了,拿不進來,您看……」夥計點頭哈腰的問道。
「你們看著辦吧,就不要拿進來了」 什麼?還有花呀!如果全拿進來,這房間還能站人嗎?
「導師,這個我們留下好不好?」花影拿著一個布熊哀求道,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而幽雲則在鑒賞各種寶石,看情形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停下來。
我正了正神色,和藹的說道:「嗯,這些禮物還不錯,這些珠寶什麼的也很值錢,而且有些是不錯的能量載體,那就都留下來好了。」
「萬歲!我就知道導師最好了!」花影湊到我身邊,「嘖」的一聲給了我一個香吻。
我一愣,然後愛憐的拍了拍她的頭「留下是沒問題,不過我先要解決一些東西。」
「東西?什麼東西?」花穎滿臉的迷惑,我又拍了拍她的頭,讓她站在一邊,順便從她手裡拿過了那個玩具熊。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運起體內的靈魂魔法力,手上漸漸泛起黑光,然後在那只布熊上面輕輕撫過,布熊身上突然冒出一陣黃色的光芒,然後恢復正常。
「導師?這是什麼?」幽雲湊了過來「奧,追蹤魔法,我來檢查一下其它的東西有沒有問題」我隨口答道,放下這個布熊,拿起了一串寶石。
「馬裡特先生,請等一下……」夥計在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啊,還有事嗎?」我問道。
「有,外面還有幾箱東西是送給您的,你能不能收一下?」夥計小心的說道。
「送給我的?是什麼?拿進來吧……」
「好,請你梢等。」夥計轉身走了出去,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夥計的笑容有些詭異,不是什麼好兆頭……
「馬裡特先生,就是這些了……」夥計滿頭大汗的指著地上的四個箱子。
「哇!導師好厲害,收到這麼多的東西!」花影崇拜的看著我。可是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什麼?說給我聽一下?」我不急於打開箱子,向一邊的夥計問道「先生,你真的想知道嗎?」夥計小聲的問道「對,你說吧……」我點點頭。
「嗯,這個,那我就說了……首先,這是各種管制刀具三百二十五把,其中沾有血跡的有一百一十三八……」夥計指著其中一箱說道「……」
「這一箱是各種動物頭顱,其中雞頭二十五個,豬頭十六個,狗頭十三個,青蛙頭……」
「……」
「這一箱是一千五百二十三封恐嚇信……」
「哇!導師,這個厲害呢!」說話的是花影,她手裡拿著一張高一米,寬半米的大紙,上面用無數的殺字拚成了一個死字。
「……」
「至於這一箱嗎……」
「是什麼?」我問道。
「不知道……」
「不知道?」
「是,裡面是五百多個寫著讓馬裡特先生你親啟的盒子。」不用他講了,我已經在那裡面感覺到了非常濃厚的火元素,應該是觸動式爆炎團,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順手把這些東西扔進了靈魂空間,這些東西上付的怨氣應該可以喂很多的怨靈。「還有什麼事情嗎?」夥計站在一邊沒有走,我奇怪的問道。
順手把這些東西扔進了靈魂空間,這些東西上付的怨氣應該可以喂很多的怨靈。「還有什麼事情嗎?」夥計站在一邊沒有走,我奇怪的問道。
「有,昨天鎮長就通知大家了,先生要招收一批本鎮的年輕姑娘加入歌舞團,現在旅店門口應聘的隊伍已經快要排到鎮外了。老闆請您方便的時候去看一下。」夥計恭敬的說道。
「好吧,還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你先下去吧,一會我回去看看的。」夥計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向一邊的幽雲和花影招了一下手,帶著她們一起走了出去,選舞姬的事情我不在行,只好帶著她們,另外又招來了速,這樣才覺得放心了很多。
果然如夥計所說門口排了長長的人龍,一眼望不到邊,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看來花影她們的影響力還不是一般的大。可惜,接下來的卻是叫人哭笑不得的面試。
「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特……,不,喬安娜。」
「你想成為『暗靈歌舞團』的一員嗎?」
「是的。」
「可是,你的腰好像有點粗。」
「啊!我會減肥的。」
「你的聲音也好怪!」
「啊,我最近感冒。」
「嗯,小姐,你……怎麼有喉節?」
「啊,這不是喉節,我是吃飯的時侯不小心吞了一塊骨頭,過幾天消化了就沒有了。」
「小姐,你的鬍子沒有剃乾淨。」
「啊!這個是……」
「……暗球術!」
「砰」「啊……」
在把今天第二十五個男拌女裝的傢伙轟出了大門之後,我意識到現在形勢相當不妙,尤其是在我聽說歌舞團裡一個僕役的位置,黑市價格已經炒的一百八十五枚金幣之後,我認為這個鎮,我們不應該再呆下去了。
「花影,幽雲,你們收拾一下東西,我們準備連夜離開這個鎮子……」處理完這些令人頭疼的事情之後,我對幽雲姐妹說道。
「為什麼?這裡有什麼不對嗎?」單細胞的花影問我「花影,導師說的對,我們必須離開,越快越好。」相比花影,幽雲已經充分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從今天爬窗戶的人數直線增長這一現象,就說明了我們遇到了什麼問題。
在我和幽雲的雙重壓力下,花影終於同意離開了,於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我帶著幽雲和花穎,以及新招收的歌舞團成員,狼狽的逃離了這個鎮子。
就在我們離開之後,幾個影子跟在我們身後也悄悄的上了路…
我把目的地選在低比斯,這是個大陸上有名的強國,而且民風開放,政治清明,正是一個開創局面的好地方,離開了那個瘋狂的小鎮,心情果然開朗了不少,走在通往低比斯的大路上,連天上本來令人厭惡的陽光也變得令我欣賞起來了,人類,真是一群有趣的生物,他們想不到吧!原本令他們厭惡的東西,如果仔細尋找的話,也會有它吸引人的一面。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嗯……平靜的日子……真好!
生命是怎樣終結的……死亡又是從哪裡開始的……
離開那個讓人擔驚受怕的小鎮,前往底比斯,靜靜的回憶著小鎮裡發生的一切,臉上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的笑容,這樣的生活,雖然過得有些慌張,但是卻很充實,而且很有趣!
伸手從靈魂空間裡拿出了那張用了無數心血寫出來的死字,嗯,寫這個東西的傢伙還真有創意!一隻手在速的脖子上輕輕撫摸著,速的嘴裡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並且張開嘴打了一個哈欠,今天早餐的牛肉看來很合它的胃口。
馬車晃來晃去的,再加上天上令人很不舒服的太陽,真是一個舒服得令人昏昏欲睡的下午。花影和幽雲早已經不客氣地睡著了,幽雲老老實實的依著車廂壁,睡得很香,花影比較過分,囂張的摟著我的腰,將頭埋在我的懷裡,口水流得我滿身都是,我苦笑了一下,如果這個香艷的場面讓花影的擁護者看到的話,我恐怕要再死一百來次.
沉睡中的速突然抬起頭來,輕輕的嗅了兩下,沖外面張開血紅的嘴,輕輕的咆哮著。
「你也感覺到了嗎?速?多令人懷念的濃厚的死亡氣息…就和原來在埃格斯時的一樣……」我說道「停車,我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一下…」我沖外面喊道。
「又是樹林?」我皺了一下眉頭看著眼前的幽深小林子,為什麼這種地方老會發生一些事情,吩咐眾人在外面等著我,帶著速走進了樹林。
血腥,血腥,血腥,綠色的青草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在風中微微擺動,綠與紅,生命與死亡,在這裡得到了完美的統一,艷麗的生命在演繹死亡的舞曲,這是一種另類的藝術,另類的美感,充滿了生與死的震撼。
地上到處都是死人,一個個血肉模糊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低頭向速施了個眼色,「去看一下吧,看看還有沒有活的……」速有特殊的能力,能夠嗅出靈魂是否離開了身體,這樣比我感應靈魂要方便的多。
速點了點頭,剛要向死人走去,可是已經沒有必要這樣做了,一個血人已經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手裡還拿了一把殘破的鐵劍,「你們這些傢伙,你們來啊!來啊!我和你們拼了!」一邊揮舞著手裡的鐵劍,一邊向我走來。
我一皺眉頭,這個傢伙瘋了,靈魂魔法——催眠快速使出,那個人身子一晃,一頭栽倒在地上。我走了過去,感覺到他的靈魂有脫體而去的危險,他的生命力正在快速的流失。
輕輕的搖了搖頭「速,這個傢伙已經不行了,我們走吧……」帶著速轉過身去,準備離開這片樹林,我並不是一個亂髮善心的濫好人,我來這裡,只是因為我對於死亡有著獨特的感情。
「不,我不能死!我決不能死!你們來吧,來吧……」叫嚷著,那個我已經判定為死亡的傢伙又慢慢的站了起來。我有趣的看著這個傢伙,他的靈魂死活賴在身體裡不願意出來,生命力的洩漏也變得緩慢起來。這樣的傢伙真罕見。如果成為亡靈騎士的話,應該有很強大的力量。
「你有什麼樣的心事?」我突然問道「你說什麼?」難得這個傢伙都已經快昏迷了,還能聽見我說話。
我不耐煩得施了一個魔法,那個傢伙突然倒在了地上,但是整個意識卻變得清楚起來,這就是製作有獨立意識的高級靈魂騎士和靈魂法師的方法,隔離了肉體,獨立出靈魂。
「說吧,你還有什麼心事?」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報仇!」那個人堅決的說道。
「是嗎?你對生命很執著嗎?」我淡淡的問道「我要報仇!」血人近乎瘋狂的吼道。
「是嗎?那你生命的意義是什麼呢?能告訴我嗎?」我盯著他的眼睛,那裡有太多的不甘與怨恨。
「如果我的生命還可以繼續的話那我就要殺了所有想要殺我的人。」
「是這樣嗎?那殺完之後呢?」
「……」沒有人回答我「既然你想保留住生命,那我倒是可以幫你一下,你可以有很長時間來回答我。」我在地上畫了一個魔法陣,手裡捏了一個法印,念出了我自從來到這個大陸以來第一段咒語。
「沉寂的死亡與靈魂,你們無奈嗎?你們怨恨嗎?你們不甘嗎?來吧,聽從靈魂指引者的勸說,向你們的接收者盡情的傾訴,盡情展現你的力量吧……靈魂契合!」
整個魔法陣裡充滿了一種黑色的霧團,凝聚不散,然後慢慢的向地上那個傢伙的身體裡押進去。
這個魔法,是用來賦予靈魂騎士行動能力的,今天拿來用一下,應該可以叫這個傢伙 「活過來」吧?
「啊!」地上的傢伙一陣慘叫,靈魂被強行契合這種滋味可不是太好受,死人當然無所謂,但是,他卻是個半死人。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的身體裡衝了出來,和靈魂的死亡力量結合在一起,糾纏交織在一起,原本黑色的霧團變成了灰色「這種力量!這種感覺,這是……沒錯,這是生命的力量!」我驚異的看著這種奇景,這個傢伙對生命的執著,讓自己生命的力量遲遲不脫離自己的肉體,結果造成了這種現象,至於將會造就一個什麼樣的人,我也不知道。
「活過來了嗎?」我微笑著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個傢伙,真有趣,現在這個傢伙應該叫什麼呢?一半是死人,一半是活人,擁有生存與毀滅的力量,這樣的傢伙,應該很強吧?
「你有答案嗎?如果沒有的話,就跟在我的身邊,當做我復活你的報酬吧,你有的是時間尋找答案,不過也許要到你真正死亡或者真正活過來的時候,你就明白了吧!能告訴我嗎?你的名字?」
那個人猶豫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我「流摩,達米爾.流摩」剛剛過於激烈的靈魂衝擊,讓他全身酸痛,站不起來。
「流摩嗎?嗯,很好。好,作為禮物我送給你這個……」手中暗光流轉,手掌裡多出了一個黑色的骷髏頭。「拿著這個,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近衛部隊暗夜騎士團的團長了,流摩……」
在我們身後,某個不知名的地方,那名曾經出現過的華服青年坐在一輛華麗的馬車上,下面正是跟蹤我們的兩個人。
「什麼?你說他們向著底比斯的方向去了…」華服青年的語氣聽起來很不友善「底比斯王那個傢伙一直以來野心勃勃,如果讓他有著機會的話…一名暗黑魔導師…很麻煩…」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禮物男和鮮花男說道。
「暗黑魔法師的脾氣多少都有些古怪,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這樣吧,你帶一些人去試探他們一下,也許那個男人使用的是一種神器也說不定,如果確實是暗黑魔導師的話,我們再想辦法…」華服青年說道「是,大人,我們明白了…」地上的兩個人點了點頭,然後趁著青年人不注意,兩個人互相苦笑了一下,去試探一個可能是暗黑魔導師的傢伙,這簡直就像是要給死神剔牙…
「流魔?達米爾.流魔你就是那個在神殿裡號稱黑暗制裁者,神之恩賜的陽光騎士的達米爾.流魔!幽雲指著流魔大叫道。
流魔的臉色不是太好,默默的沒有吱聲,我看了一眼幽雲,將話題轉到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我並沒有去問有關於流魔的事情,在幾百年的生命裡,我的好奇心已經降到最低點了,我相信,只要到了我應該知道的時候,那我就會知道了。
當天晚上,我們在一片小樹林外露營,通往底比斯的路上隨處可見這樣的樹林,這裡很不錯,野味充足,又沒有什麼太兇猛的野獸,再加上如果有雨水的時候,這裡還可以避避雨。那堆熊熊燃燒著的篝火,映紅了流魔那張略顯灰白的臉,強烈的生氣與死氣交織在一起,讓除了我和幽雲花影之外的所有人都躲的遠遠的,寂靜的夜裡,他顯得更加孤僻……
他似乎突然有所覺察,向我這邊望了過來,我還了他一個微笑。流魔低頭想了一下,然後向後面的樹林指了一下,接著站起身來,先走了過去。
「讓我過去嗎?」我笑了一下,真有趣,是什麼事情呢?儘管流魔現在已經是半個死亡騎士了,但是由於他那根深蒂固的複雜思想,潛意識裡始終把靈魂法師們當成邪惡的一分子,是必須剷除的一批人,現在他的情況令他很矛盾。
慢慢的走進那片小樹林,那裡有一小塊空地,流魔就站在那裡。
「有什麼事情?」我笑著問道。
「請問……你是一名亡靈法師嗎?」流魔看著我說道「不要騙我,我可以感覺得到你注入我身體裡的那股死亡的氣息……」
「如果按你們的說法,應該是吧……」我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抬頭看天上的月亮,「就是你們說的那種邪惡的,反對神的,陰險狡猾的亡靈法師。」毫不留情得將自己冷嘲熱諷了一番。
「……請問,你在亡靈法師裡排在一個什麼位置裡……」流魔問道「排在什麼位置?」我不解的看著他。
「我的意思是,你是否算一位高級亡靈法師?」流魔不安的問道。
「如果我算一位高級亡靈法師,那又怎麼樣?」我笑瞇瞇的看著眼前這名心事重重的男人。
「你可以讓我活過來,一定是一名高級亡靈法師……」流魔盯著我,給我下了一個定義,「而且你又有那麼一個奇怪的近衛隊。」上一次的黑骷髏就掛在他的胸前,但是顏色暗淡沒有光澤,顯然它沒有承認流魔的身份,所以流魔也沒有能夠成為暗夜騎士團的團長,因此他對我不瞭解也是正常的。
「我想求您一件事情……」流魔猶豫了半天,終於說出了。
「請說……」我笑了一下。
「我想問一下,您會不會招魂術?」
「招魂術?你要學那個幹什麼?」我奇怪的看著他,這種法術只有一些高級的靈魂法師能夠使用,而死亡騎士裡則沒聽說過有誰學會過,這種法術是我們用來吸引靈魂用的,不知道他想用來幹什麼。
「我不是想學,我只是想請您幫我招來一個靈魂,一個我最親密的人的靈魂,我想親眼見她一下。」流魔的眼睛裡滿是的期盼。
「這個……」我皺了皺眉頭。
「求求你,怎麼樣都好求,無論如何您得讓我見她一面,一面就好!」
「這件事倒是不難,但是……你考慮過後果沒有?」
流魔使勁點了點頭,「一切我都考慮過了,無論遭受到多大的痛苦,我都要與她見一面。」
我搖了搖頭「你想得太簡單了……」
「真的!無論是什麼樣的痛苦,我都可以忍受……」流魔帶著哭腔說道。
我還是搖了搖頭「並不是你有什麼問題,而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有問題……」
「她有問題?」我的話流魔沒有聽明白,也難怪,別說流魔這樣的凡人了,就是島上的一些靈魂法師也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們都是不同世界的人吧?」我問道,流魔點了點頭,這個是毋庸置疑的。
「當一個靈魂以靈體的形式表示出來的時候,將他從一個世界帶到另一個世界,在通過連接信道的時候,將受到難以忍受的痛苦,而到達另一個世界的時候,她也會非常的難受,就一個例子來講吧,如果將一條魚從水裡拿到岸上的話,那條魚的樣子,就是靈魂跨界以後的感覺。所以,如果你真的愛那個人,你這麼做只會讓她受到很深的傷害……你,還要這麼做嗎?」
看著流魔那張矛盾的臉,我微笑著站了起來,然後慢慢的走出樹林,「如果你想通了,就來告訴我,我隨時等著回答你的問題……」
就在我剛要走出空地的一霎那,身後傳來了流魔沙啞的聲音,「等一下……」
「怎麼?這麼快就想通了?」我微笑著回過身來。
「我想問一下,如果不讓她過來的話,那我,可不可以過去?」
「什麼?」我一愣「我說如果她不來我們的世界,我去她的空間,這樣可不可以……」
看了一眼他堅定的眼神,我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只有向他點了點頭,走到空地的中間,用一條小樹枝花了一個小小的魔法陣,然後讓流魔躺到裡面,手中掐了一法印,開始念起那隱秘的咒語「恆古以來就存在的死亡啊!請聆聽我的呼喚帶走我的無知與無奈,送我達到那寧靜的彼岸。」陣中的流魔慢慢的飄了起來,一團灰色的光芒從他的身體裡飛了出來,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飄忽不定,突然,一道光芒憑空出現,罩在那個光團上面,然後那個光團就消失了。
「祝你好運……」我伸手在天空中劃了一個六邊星,亡靈法師臭名昭著的詛咒魔法,「亡靈的祝福」……然後轉過身去,慢慢的走出了森林……
這是一種什麼的力量呢?可以讓人如此的執著,為此不顧一切的衝動的去做一些事情,我實在是不瞭解,或者是我已經瞭解了,我卻無法說出來。
我默默的從我的靈魂空間裡拿出一隻白色的骨筆和幾張白紙,在頂上寫下一行字「怨夜招魂曲 第一樂章 悲泣尋魂」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1:03:08
第一集
第七章 新的路途
生命第一定律:只有相對的死亡,沒有絕對的消逝,生命不會真正意義上的終結,它只會從一種形式轉換成另一種形式,從一個形態轉變成另一種形態,週而復始,日復一日。
——生命守恆定律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第二天清晨,令我厭惡,而又無可奈何的太陽又升了起來,討厭的陽光闖過樹叢,直接讓它令人無奈的溫度投射到我的身上,刺的我蒼白的皮膚一陣微麻。
這也是流魔最後的機會,當第一束陽光照到密林中的魔法陣的時候,流魔的靈魂就會永遠留在那一個世界,樹林裡的沒有靈魂的身體將會變成真正的屍體。關於這一點,我已經在他踏上那個通向另一個世界的信道的時候,我已經向他說明了,那麼他的選擇究竟是什麼呢?是無邊無際的怨恨還是無邊無際的愛情?在這個時候我在我的紙上寫下了最後一個音符,但是卻不是最後一章,這注定是一隻沒有結尾的曲子。
太陽越升越高,陽光也離那個魔法陣越來越近,我仍然沒有給與他太多的關注,只是在仔細的檢查手中的樂譜。終於,那具沒有靈魂的身體突然動了一下,原本緊閉的眼睛張開了,然後整個人慢慢的爬了起來,看著那個魔法陣發呆。在樹林外的我也感覺到了些什麼,若有所思的向樹林裡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將寫好了的樂譜放進懷裡,站起身來慢慢的走進了樹林。
樹林裡的流魔還呆呆的站在那裡,盯著那個魔法陣出神,我走過去,將手搭載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
「請問……靈魂究竟是什麼?為什麼原本死了的人仍然會給我留下這麼深的傷痕和回憶?」流魔一動也沒有動,彷彿早已經知道我要來的樣子,傷神的問了我這個問題。
「你為什麼會心痛?」我淡淡的問道「為什麼心痛?因為我愛她……」流魔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愛她嗎?為什麼會有愛情?有憤怒?有痛苦?有失落?為什麼我們會感到痛苦和哀傷?這都是靈魂賦予我們,靈魂會告訴我們很多東西,靈魂究竟是什麼?它的本質是什麼?它從何而來?到何處去?這都是我們靈魂法師一族不斷追尋的目標,沒有真正邪惡的種族,我們只是存在著不同的理念,真正邪惡的是利用這種理念的人心,如果你願意,把你的靈魂向我敞開吧,加入我們一族,為了這個目的不停的追尋吧……」我慢步走到他的身前,向他伸出了手。
流魔猶豫著,看著我微笑和善的面孔,輕輕咬著嘴唇。「可是……可是,我什麼都不會……」
「沒有關係,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當你的導師……」我仍然微笑著,手自始至終都沒有收回來。
「那,多謝你,導師……」流魔終於向我伸出手來,兩隻手握在了一起。流魔的臉上露出了我從沒見過的笑容。而我送給他的黑色骷髏也放出了暗黑色的光芒,他終於得到了暗夜騎士團的承認,成為了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團長。同時他也成為了我輪迴以後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學生。
「這個……是怎麼回事?」流魔低頭看著脖子上的黑色骷髏,上面暗黑色的光芒看的他疑惑不解。
「這個嗎?來,我來告訴你怎麼用。」伸手將他脖子上掛的黑骷髏摘了下來,然後左手拿著黑骷髏,右手憑空畫了一個六芒星召喚陣,念起了一段古怪的咒語。黑骷髏上發出來的黑色光芒越來越強烈,當我的六芒星畫成之後,空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六芒星,骷髏上的黑光照到了六芒星上,然後擴散開來,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傳送門。
「來吧,進去看看吧,看你能找到些什麼。」我向那道傳送門一伸手,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是這個嗎?」流魔看了一眼傳送門,又看了一眼我,然後走了進去。
沒有多久,流魔走了出來,那個傳送門裡是另一個空間,是亡靈十二賢者用自己的魔力聯合創造出來的靈魂空間,那裡的時間大概是外面的三四倍。
流魔並不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和他一起出來的是一匹純黑色的長著獨角的馬,還有手裡的一把血紅色的鐮刀。
「這是……」我看了一眼他手上拿的東西以及他身後跟的馬,「歐?不錯嘛……是靈魂收割者還有暗黑獨角獸,看來你還真是天生當暗夜騎士團長的命。」
靈魂收割者原本是一把沾滿血腥的鐮刀,奪取了無數的生命,成為凶利的魔兵,但是在奪取了中的的生命之後,連著把靈魂收割者也感到厭倦,感到無奈,被無數冤魂的哭訴所騷擾,終於有一天,它也到了油盡燈枯的的那一天,曾經輝煌一時的神器走完了它最後的道路,這個時候他終於理解了以往被自己奪走的生命的悲哀,可是卻再也沒有時間來補償以往的過失。恰好在這個時候,我路過那裡,感覺到了那股強大的靈魂的哭訴,幫它超度了所有的靈魂,然後將它無法釋懷的靈魂帶回了埃格斯,留在了靈魂空間,成為了安撫和威懾靈魂的神兵。它在靈魂空間呆了很長時間之後,吸收了裡面獨特的靈魂氣息,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新身體,實際上,現在這把鐮刀只是一個靈體而已,就和花影和幽雲的情況一樣。也獲得了獨特的能力,這把鐮刀現在再也不能把人殺死,但是卻可以把靈魂輕易的驅出肉體。
至於暗黑獨角則是一種很獨特的生物,在靈魂空間裡由於集結了太多的靈魂力量,那強大無比的精神能量,經過一段時間之後,誕生了一種獨特的生物,一種全身黑色的馬,身上的鬢毛是熊熊燃燒的火焰,速度飛快,經常瞪著血紅的眼睛闖入其它生物的夢境,這就是傳說中的夢魅。而暗黑獨角則是吸收了極多的精神能量,像現實世界的獨角獸一樣長出了長長的尖角。這種夢魅就是夢魅中的王者,而夢魅則是暗黑騎士團的標準坐騎。
「你現在越來越像一個亡靈騎士了……」我笑著向流魔說道。
「如果你在幾個月之前像我說這句話的話,我十乘十會拔劍和你決鬥,但是現在……導師……我無話可說……」流魔看著我苦笑道「那麼,我親愛的學生,我們繼續上路吧!」
也許是只有亡靈才更願意接近亡靈,流魔穿著一身灰色的盔甲,騎著他那匹被他命名為暗流的黑獨角獸走在我們的馬車旁邊,無論是人還是畜生都躲的他遠遠的,連我們用來拉車的馬都在暗暗發抖,拚命想向旁邊躲,直到我使用了一個暗黑魔法將它偷偷打暈,然後用亡靈魔法趨使已經失去神志的馬站起來繼續趕路,這才正常了一些。
我不禁啞然失笑,在我們四個人裡看起來只有流魔這個半死半活的傢伙更像個亡靈,和他比起來我這個死了幾百年的老殭屍,還有幽雲和花穎這兩個正牌幽靈倒像個正常人了。我已經為他盡了最大的努力為他做掩飾,用魔法遮住了暗黑獨角獸的角,而那把鐮刀因為是靈體,所以已經縮進了流魔的手臂裡,至於歌舞團裡的其它成員,我用了一個靈魂魔法抹去了他們的記憶。但是流魔作為亡靈騎士還太年輕,空有一身強大的實力,卻無法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死氣,再加上那只充滿邪氣的暗黑獨角獸,想讓普通人靠近都不太現實。看來他還需要好好的練習。到底比斯還有四天的路程。我並不著急,天氣又很熱,我們的隊伍走走停停悠閒的很,我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好好教一下流魔怎麼放出身上生氣,隱藏死氣,流魔也沒有讓我失望,學的很快,在第二天就已經掌握了這種技能,身上的死氣已經不太容易察覺,不過臉上還是那種生人勿近的的臉色,和他心意相通的暗流也沒有了那股沖天的邪氣,正常了許多。
到底比斯城大概還有十幾天的路程,大路上空無一人,炎熱的天氣讓有些旅客寧可選擇清晨和傍晚趕路,也不願意在這樣毒辣的太陽下當烤麵包,不過還好,我們還有著不錯的代步工具,坐在馬車裡昏昏沉沉的也不覺得很難受,只是多少有些無聊,不過,很快,接觸我無聊的東西就來了…
「誰!」習慣中隨時保持警覺的流魔衝著路邊叫了一聲,與此同時,我也感覺到了那裡與眾不同的殺氣。
「把兩位小姐留下,你們可以走了…」從路邊的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走出來十多個人,其中有兩個應該是領頭的,一幅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的樣子,自顧自的說道。
「做夢…」馬上的流魔冷冷的說出兩個字,下一刻,他瞬間消失在自己的坐騎上,一隻拳頭重重的打在其中一個領頭人的下巴上,重重的一拳,讓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空中出現了一聲巨大的慘叫。戰鬥就是為了勝利,勝利不需要什麼演講,先下手為強,流魔還真有一些做死亡騎士的天分。
而我也沒有閒著,手中的暗黑魔法早已經丟了出去,瞬間,一團巨大的黑霧籠罩了對方的一群人,然後,裡面傳來各種慘叫聲,我的暗黑幕帳,裡面又加進了一點點攻擊用的暗黑箭矢,威力不是很大,但是也夠他們吃一壺的了…
「天啊,高級暗黑武士再加上暗黑法師,我們快走!」那群人裡傳來了一聲大喊,然後這些人就莫名其妙的消失個無影無蹤。
我和流魔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對方一臉的疑惑,這群傢伙究竟搞什麼鬼…想不出來就不想,我和流魔聳了聳肩,繼續上路。
「什麼!暗黑武士和暗黑魔導師的組合!」華服青年已經激動的從車上站了起來「我一定要得到他們!不管用什麼方法…」
「大人,京城方向的密報…」突然,有人打斷了他激動的情緒,華服青年有些不滿的接過了那封信,拆開封,看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然後將信揉成一團,用魔法燒掉,對著地下的兩個人說道「你們繼續監視這個歌舞團,我要回去看一下,一定要給我看好,別丟了…」
越接近底比斯,路上的行人越多,各個興高采烈,拖家帶口的向與我們同一個方向前進。身後跟著牲口,背著各種各樣的土產,還穿著新衣服。
「這位兄弟,」我下了車,伸手截住了一個人「請問,你們這是要上哪裡去啊?」
那個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開口問道「你是外地人吧?」
「是的」我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就難怪了,」那人理解的點了點頭「這些人都是要趕到底比斯的首都——雷瓦城參加一年一度的慶祝活動的。」
「慶祝活動?什麼慶祝活動?我好奇的問道。
「奧,是這樣,我們底比斯是一個有宗教信仰的國家,信奉著光明女神,而每年的五月二十三好久是光明女神的生日,為各表示我們對於女神的愛戴與崇敬,所以光明神殿在這一天將舉行盛大的佈施活動,而各地的老百姓也借此機會進入首都,好好慶祝一下,熱鬧一下。」
「那那些土產呢?」我指著剛剛走過去的一隻驢,它的背上背著大堆的蘋果。
「那個啊!那是獻給女神的祭品。」
「奧」我明瞭的點了點頭「對了」那個人向我身後打量了一下「你們這麼多人是幹什麼的?是商隊嗎?」
「不,不是,我們是一個歌舞團」我笑著回答道「歌舞團啊!那正好可以去雷瓦湊湊熱鬧,舉行慶典的時候你們這樣的歌舞團會很吃香。」
「多謝你提醒,謝謝了,嗯,反正我們也要去雷瓦,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一起走怎麼樣?」
「這樣阿……嗯,那就麻煩你了,人多走起來熱鬧一些」
吩咐下人重新安排了一輛馬車,我帶著那個人坐了上去。
「對了,你們從哪裡來的?」那人隨口問道「奧,我們是從蓋亞來的」
「蓋亞嗎?」那人聽見後一愣,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聽說那裡出了一個非常優秀的歌舞團,叫什麼來著?對了叫暗靈歌舞團,你從那裡來的,有沒有聽說過你們這個同行?」
消息傳的好快!我不得不歎服於小道消息傳播的速度,但是我也想聽聽別人對於我們的評價,儘管我在那個小鎮裡已經聽的足夠了。「這個歌舞團嗎,聽說過一點,我們一直在各地巡迴演出,聽到的消息不是很完整,她們有什麼特別的嗎?」
「有什麼特別的?!」那個人一臉的震驚,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這個歌舞團可了不得,雖然直到目前為止,他們只在蓋亞的達般城附近舉行了一次演出,但是卻引起了無法想像的轟動,所有的人都成為了那個歌舞團的忠實擁護者,據說在那個地方你可以不知道國王叫什麼,不過你要是不知道暗靈歌舞團的兩位主要演員幽雲小姐和花影小姐是會被人笑話的。」
「是這樣阿!這個歌舞團還真是有本事!」我乾笑著說道。
「誰說不是呢!」那個人很健談「你知道嗎?自從那個舞團表演過後,那個小鎮裡出現了兩門最紅的技能學習,刮起了一陣熱潮!」
「最紅的技能?是什麼?」我好奇的問道「這個嗎,一個是音樂作曲以及舞蹈等等和音樂有關的技能,還有一種就是武術還有魔法等等戰鬥技能的學習。」
「戰鬥技能?!」我好奇的追問道「對於舞蹈音樂什麼的我還可以理解,但是那些人學武術什麼的幹什麼?」
那人又是大驚小怪的打量了我一番,「你是真的不知道嗎?唉……按理說你們這種四處遊蕩的歌舞團消息應該最靈通才對,但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一點都不知道呢?嗯,看來同行是冤家一點都不假。」那個人自作主張的作了一番推論,在我的苦笑聲中給了我一個令我膽戰心驚的解釋。
「你不知道,在這個歌舞團裡除了上述的兩位小姐,還有一個知名人士,就是自稱為暗靈歌舞團團長的流氓,騙子,惡棍,土匪,垃圾,人類的恥辱,黑暗中誕生的惡魔…………邪惡的暗黑魔法師馬裡特」這個人在不停的說出了不下二百個的不重複的專有名詞,在我驚歎於他的肺活量龐大的時候,毫不留情的念出了我的假名,我這才知道剛剛那些光榮的稱號是賦予我的……
「這個……咳咳,那個什麼馬裡特有這麼壞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引起懷疑換來一頓圍攻。
「我也不知道!」那個人聳了聳肩「是別人這麼告訴我的,聽說那個馬裡特是個無恥的誘惑了兩位純情少女的可惡的邪惡魔法師,還有人說那兩位小姐被馬裡特用邪惡的魔法控制住了,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還有人說……」這個傢伙在不重複的情況下,又說了將近三百多條的各式傳聞,然後坐了總結性發言「現在那個鎮裡已經成立了各式各樣的討奸隊還有除惡隊不下三百多個,其中著名的有義勇救助除奸隊,大概有五百多人,還有什麼花影終極護衛,打破枷鎖,除掉奸雄,毀滅罪惡,消滅黑暗,開創未來,還付自由,留住青春,K鎮少年終極衝擊義勇軍!大概有一千多人,還有……」
終於,在這個人的滔滔不絕和我的汗流浹背下,我們離雷瓦越來越近了「終於倒底比斯了!」我暗暗長出了一口氣,終於可以擺脫那位老兄喋喋不休的長篇大論了!我還真是幸運,隨便問人都可以問到這麼一位,還真是無話可說,這位仁兄從我的名字問道歌舞團支出,再問到主要的演員的情況,以及我們演出的劇目,我感覺他更像是這個歌舞團的團長,而不是我!
「終於到了!」那個傢伙也長出了一口氣,「真是的,幸好碰上你們,要不然我們還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來解悶了!」
「是啊,是啊!」我隨聲附和道,沒錯,你的痛苦都轉移到我的身上了!
「好了,祝你們好運,成為一個成功的歌舞團!」那個人向我揮了揮手,然後哼著歌走了,還真不是一般的瀟灑。
「導師!兩位小姐叫我來問你一下我們接下來該幹些什麼?」流魔的腦袋伸了進來,向我問道。
「怎麼辦?」我笑了一下,當然是找一家旅館住一下,而且要盡快,我想在這個日子裡,找旅館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吧!「我左右看了一下,透過馬車上的窗子看到,街上儘是來來往往的人群,出奇的熱鬧!這個慶典在在底比斯人的心理地位還真是不一般!
「好的!我們這就去安排!」流魔說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在這個時候,每一個旅館都住得滿滿的,根本找不到空房間,有些頭腦比較靈光的市民已經將自己的房子掛牌出租,絕對可以乘這個時機發一筆橫財。無奈之下,我只好也租了這麼一棟房,是一套單獨的房子,有自己的院子,房間也很大,倒是可以住下我們這些人,但是房費貴得嚇人,住一周竟然要七十五個金幣,用這些錢在平時我們可以在一家上好的旅館住上一個月,不過只好認命,誰叫我們來得不是時候!
「這個,我想問一下,如果我們想在這個慶典上作表演,我們需要做些什麼準備?」我小心地向正在數著金幣的房東問道,生怕攪了他的雅興,引起他的不快。不過還好,看在錢的份上,這位房東的回答還算客氣。
「奧!你們是歌舞團啊!」廢話,這麼多的人,不是歌舞團,還能是強盜團嗎?
「你們先要去註冊,取得演出資格,然後租一塊場地演出,,不是很麻煩,不過你們現在去租場地的話,恐怕已經沒有什麼好場地租給你了!」
「奧!是這樣!那多謝你了!」我送了一個微笑給房東,然後房東抱著一個月的房租飛也似的跑了!該死!這房租一定有問題!
「導師!我好累!我們休息一天可以嗎!」花影從前面的馬車上走了下來,然後伸了一個懶腰,展現出無限美好的身材,看掉了一批男人的眼珠。
你會累?你幾乎天天都在睡著,怎麼會累?不要不承認!我馬車裡放著的三套還沒洗的衣服就是證據!你的口水還真是普通的多!但是如果在一位女士面前,尤其是漂亮的女士面前說這種話,無疑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當然可以休息!」我拍了拍她的腦袋,「好好休息,準備演出!」然後送她和幽雲去他們的房間。
「看來我要去辦手續了,不過我也很想休息!」我輕輕歎道,這個團長還真是一個苦差事。
就在我剛要出門的時候,恰好流魔好死不死的從我身邊經過,我眼睛一亮,這真是一個完美的替罪羊!
「流魔!我有一件重要的任務交給你辦!」我滿面堆笑地看著流魔,這個微笑看得流魔渾身一顫,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一個「邪惡」的亡靈法師。
「這個……導師,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流魔的表情很不自然。
「沒關係!多干幾次就會了!不懂,你不是可以問嗎?」我笑瞇瞇地說道,然後拿出了一袋金幣,把它塞給了流魔「這個拿著,會有用的!記著,快去快回!」我拍拍他的肩膀,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回頭,轉身,回去休息,留下了哭喪著臉的流魔。
「好啊!辦事效率很高嗎!」我笑瞇瞇地看著流魔,他的手裡拿了一張租賃證書,速度還是挺快的。我我帶著他一起去看場的。
「這……這就是我們的場地嗎?」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塊冷冷清清的空地,不但和中央廣場的距離遠的過分,而且地角又很偏僻,根本見不到幾個行人,我歎了一口氣,這個時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地角,又叫流魔這個傢伙去辦事,能得到一塊演出場地就已經萬幸了!
「好吧,既然如此就看我們的實力吧!」
當晚就開始佈置會場,不過偏僻也有偏僻的好處,倒是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免費勞工,只要小心地佈置一個結界,吸收掉過多的死亡氣息,那麼招出十個八個骷髏兵來幹活是沒什麼大問題的。不到一刻鐘,一個還算不錯的舞台便佈置好了。
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嗯,萬事俱備了!就看明天的演出了!」
「哇!好漂亮的舞台!」花影看著眼前的舞台大驚小怪地叫道,對於她來說,什麼地角並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能讓自己有個地方演出。和她不同,看到這裡以後,幽雲皺了皺眉頭,然後看向我「導師,這個地方似乎……」
「別擔心!我來安排!」我衝她笑了笑,在舞台的地板上畫了一個魔法陣,對花影她們說道,「來吧,準備開始你們精彩的演出吧!好好演,我們會成功的!」
花影和幽雲站到了魔法陣裡,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我笑了一下「別奇怪,也別緊張,就照平時表演的那樣來吧,我會讓大家都看見的。」
「嗯!」花影對我的話是絕對沒有任何疑問,全部無條件執行,沒有任何猶豫地走到了魔法陣裡,但是幽雲對我始終存有戒心,不過現在是光天化日之下,我想使什麼壞的話,想必也不容易,猶豫了一下也走了進去。
我默默地念起了咒語,打出了一個古怪的手印,突然魔法真發出了一陣柔和的光線,直射到天空上,而花影和幽雲的影子隨之出現在天空!
「可以開始了!」我衝著花影和幽雲點了點頭,讓目瞪口呆的她們回過神來。
幽雲點了點頭,開始吹奏起來,吹的正是那一曲「生命」而花影則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空中早晨柔和的陽光之下,朵朵白雲之中,一個美艷無匹的少女在其中舞動著天堂的舞步,舞弄著清風,撫摸著白雲,再加上那彷彿來自天堂的音樂,所有見到這一切的人都呆呆地看著天空,驚異於這無法言語的奇跡之中。沒有人見過天使是什麼樣子,但是在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天使就在空中。
花影跳的是如此地投入,幽雲演奏的是如此地入神,在她們的心理最重要的永遠都是音樂和舞蹈。只有在音樂和舞蹈中她們才會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也只有這樣的音樂和舞蹈才會將人帶入夢境,因為它們是用靈魂演繹的,也只有靈魂才會吸引靈魂。
漸漸地台下的人越聚越多,每個人雖然都身穿節日的盛裝,但是卻沒有一點節日的氣氛,所有的人都只是呆呆地望著舞台上,只有這裡才能吸引眾人的眼珠。
我站在花影她們身後,面帶微笑地注視陶醉在自己世界裡的花影和幽雲,感受著她們心中那份激動和投入,只有在這個時候,她們是最美的。
花影全身因為魔法陣的原因,閃動著令人目眩的光芒,她的每一個伸手,每一個投足,都像是舞動在彩虹裡一樣,全身爆發著一種奪目夢幻般的美態。幽雲則和她不同,整個身體都籠罩在一種聖潔的光芒當中就像女神一樣,白玉做得長笛在她的手中演奏出了天堂的音樂,震撼著在場眾人的心靈,再加上我在一邊推波助瀾,放出了一個直接針對人心的精神魔法,將花影的影子和幽雲的音樂深深地印進了每一個人的心裡,這恐怕將成為他們此生難忘的回憶。
一曲終了,花影停下來微微喘著粗氣,場下如同上次在小鎮裡那一次一樣寂靜無聲,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的我當然知道這不是因為她們表現得不好,而是因為她們太出色,所有人還深深陶醉其中無法自拔,我向下面粗略看了一下,驚奇地發現場下的觀眾竟然一眼望不到邊際,遠遠超過了上次的數目「真不愧是大城市啊!」我在下面微微歎息著。
過了許久,台下眾人才反映了過來,霎時間驚天動地的聲音充斥了整個京城,我們的周圍都是一片瘋狂的呼喊聲,尖叫聲,還有吵鬧聲,亂哄哄的一團,恐怕在幾里之外都可以聽到。我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真是的,無論是在大城市還是在小鎮上,所有人的表現還真是差不多。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借此把歌舞團的名聲打出來吧。
伸手卡了一個法印,一群靈體被我召喚了出來,他們飛到空中凝結了水氣,在陽光的反射下映出了七彩的顏色,獻出了幾個大字。「暗靈歌舞團傾情奉獻」場下頓時傳來了一陣議論聲。
「暗靈歌舞團?!好像在那裡聽說過?」
「就是那個在蓋亞的達般城附近一舉成名的歌舞團嗎!聽說那個鎮裡的人全部是這個歌舞團的忠實擁護者,誰要是說一句這個歌舞團的壞話,整個鎮的人都會找他拚命。」
「我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現在如果有人在我身邊說他們的壞話的話,我也會找他們拚命!幽雲小姐!我支持你!我是你忠實的狗!」
「下賤!」一個人在一邊冷冷地說道「這樣來表達自己的愛意實在是太下賤了!你這樣做簡直是我們男人的恥辱!我藐視你!」顯然他很氣憤!「來吧!讓我來教你怎麼做才是最正確的!看好了!學著點兒!花影小姐,汪汪汪!汪汪!賞我一塊骨頭吧……」那個人一邊叫著一邊努力地搖動著自己的屁股。
「……」
看著花影和幽雲快樂和激動的樣子,在這裡她們找到了自己全部的寄托,我滿懷欣慰地站在後台,看著這一切。突然的心中一動,似乎發現了一點什麼,對啊!這不也是生命的一種形式嗎!花影和幽雲的一舉手一投足,還有那滿面的紅潤艷麗的顏色,以及那溢於言表的喜悅,無時無刻不在向外散發著生命的活力與氣息。
「沒有錯!」我默默地在心裡說道「幽靈也是一種生命的形式,靈魂恐怕也一樣!」自然賦予了我們生命,他就不會讓它就這樣輕易散去,反而會讓它在不同的狀態下散發著獨特的魅力,身邊的風,天上的雲,還有腳邊的花都有自己的靈魂,都是生命的外在表現,亡靈也一樣!幽冥之中也是生命!另一個形式的生命!
我將眼睛轉回台上,微笑著看著幽雲和花影,分享著她們的喜悅和興奮,從心底為她們感到高興,既然我們是與眾不同的生命,那我們就以我們的形式來享受這生命的樂趣…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1:04:51
第二集
第一章 震動靈魂的舞蹈
我們很幸運,因為我們是亡靈,在我們獲得死亡的同時,我們也拋棄了世俗的累贅,權利,金錢,肉體上的享受,精神上的愛戀都與我們無緣,我們留下的只有靈魂和雙眼,因此我們能夠更冷靜地看待每件事物,從更客觀的位置分析每樣東西,使我們不至於再重複地犯下錯誤。
我們很悲哀,因為我們是亡靈,就在我們死亡的時候,我們也同時失去了一些東西,我們的人生目標也因此變得更加渺茫和難以把握,似乎沒有什麼能夠陪伴我們走過幾乎沒有盡頭的另一個旅程,我們極易在這條無邊的軌跡上迷失方向,直至滅亡,因此身為亡靈的我們需要付出更大的毅力與決心,來追求自己的理想。
尋找那我們幾乎已經忘記了的生命痕跡,來填補我們並不完整的人生,這也是我踏上這片大陸的目的之一。
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亡靈的生命軌跡》
演出不出所料的取得了極大的成功,尤其是我在演出中的作秀,那美麗的少女舞動在雲間的美妙景象,成為了京城人永遠津津樂道的話題。經過今天,以後的演出,我也不必再耗費魔力去佈置什麼魔法陣了,現在花影她們的名聲,京城裡恐怕沒有人不知道。到處都在流傳著我們創造下來的奇跡,那深深撼動靈魂的舞蹈已經成為最流行的話題。每個人都以能夠欣賞到那傳說中的舞蹈為榮。
現在我害怕的不是票太多了賣不出去,而是怕人太多了沒票賣,讓買不到票的人撕成碎片,聽說我們門票的黑市價格已經賣到十五個金幣的天價了,就這樣還是有錢無貨。如果真的發生因為票來圍毆我的話,我能做些什麼?難道還真能召喚出來一個軍團的骷髏兵,把這裡移為平地,隨即又苦笑了一下,如果真的那麼做的話,我這個控制了花影和幽雲的邪惡巫師的惡名就更加證據確鑿了。
第二天,我帶著我的歌舞團,乘著馬車,來到了我們的場地。現在這裡,根本找不到原本那種冷清的樣子,反而熱鬧得像個集市,吵吵嚷嚷的一大群人,看架式好像是整個底比斯王城的人都來到這裡了,黑壓壓的一大片。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在我的場地外面已經圍滿了一長串籬笆,上面還加持了暗黑力量,普通人想翻過去是不可能的,只能老老實實的在外面排隊買票。
我看了一陣這個會場,然後掃了一眼身邊的流魔。
流魔嘿嘿一笑說道「導師,怎麼樣?我的佈置還不錯吧?這樣就沒有人能夠逃票了。」
「好是好…」我皺了一下眉頭「但是,用這樣的暗黑結界,是不是有些張揚了?」
「不張揚,反正我們的名聲已經不太好了,也不在乎這麼一個暗黑魔法屏障!」流魔得意的說道。
「唉,流魔,反正背黑鍋的人是我,你一點也不用擔心是不是?」我搖著頭說。
「呵呵,這個,導師,我不是故意的…」流魔乾笑著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坐在車裡的花影好奇的拉開車簾,探出頭來。
「糟糕,」我的心一沉,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唉呀,是花影小姐!」有人大聲叫道。雖然周圍全是人,但是花影還是最醒目的。就因為這一句呼聲,周圍的人瞬間都擁了過來,把我們圍在中間。
「花影小姐,我是你忠實的舞迷,請給我簽一個名!」
「花影小姐,我愛你!」
「花影小姐…」
我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花影已經在手忙腳亂的接過各種各樣的簽名本。我向流魔使了一個眼色,流魔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走到人群中間,擋住有些熱情過分的舞迷,領著花影,拚命向裡面擠過去。
好在流魔這個傢伙身材高大,身為陽光騎士的他,身體裡還擁有很可觀的鬥氣,再加上身上披著的那一套又重,又大的盔甲。有他走在前面,簡直就像是在隊伍前面走著一頭蠻牛,沒有什麼人能夠阻止住他的腳步。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盤算著今天的演出,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我背後傳了過來。
「請問,您是暗靈歌舞團的馬裡特先生嗎?」雖然話說的很恭敬,但是,裡面還是有難以掩飾的倨傲感覺。
我轉過頭來,站在我背後的是一名青年,身上穿一件鑲著金色花邊袍子,金色的穗子從肩頭垂到腰部,左胸口上別著一枚小小的徽章,上面是金色的軍旗下面,站著一隻豹子,應該是他們家族的標誌。
我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請問,您是…」
「我是帝國男爵拉斯爾特.珂特」那個男輕人笑了笑說道「這一代珂特家族最小的一個。」
「很榮幸見到您…」我笑著鞠了一個躬「請問,閣下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那個年輕的男爵考慮了一下,說道「我是花影小姐的忠實崇拜者,在我眼中,她就像是萬丈光芒的太陽,給了我無窮希望。就像是雨露下的玫瑰,嬌艷逼人,就像…」
「可以了,男爵先生…」我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漫長演講「雖然聽到您這樣的話,我身為暗靈歌舞團團長十分的榮幸,但是,我還是希望您快一些切入重點。」
年輕人有些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有一陣沒有說話,好像在盡力平息自己的怒氣,緩和一下情緒。然後,這名青年男爵,給了我一個優雅,帶了一點貴族式驕傲的笑容,彬彬有禮的說道:「對不起,團長先生,是我有些囉嗦了。嗯,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情,就是,我還有所有仰慕花影小姐的貴族,希望能夠在您的場地裡搭建一座高台,作為我們專用的場地…」
「這個…」我猶豫了一下。
「呵呵,馬裡特團長,請放心,我們絕對會付給你們足夠的費用,只要你提一個數目,我們就會給你,但是,我們需要的位置,希望是最好的。」拉斯爾特微笑著說道。
「嗯,我想應該可以的…」我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最好的位置,只要你們自己準備材料,我會幫你們安排的,讓你們可以坐一百人,但是,一天需要三千枚金幣。」
「沒有問題…」拉斯爾特沒有絲毫的猶豫,「三千枚金幣不算很多,花影小姐的舞蹈絕對值這個價格。只是…給我們安排的座位可不可以多一些,價格方面完全沒有問題,只要團長開個價。」
「一百人已經很多了…」我搖搖頭說道「你可以看看現在的場面,我們的場地本來就不是很大,人再多的話,恐怕,就難以安排了。」
「既然如此,那只好這樣了。」拉斯爾特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長條本,然後翻開一頁,拿出筆來簽上名字和金額,然後遞給了我「這是皇家銀行的支票,拿著這個,到任何一家銀行都可以提出四千枚金幣,這算是定金,我們會租用場地到慶典結束。一會兒我們的人就回來,將這裡佈置好。」然後向我微微一躬身,轉身走出了我的視線。
我聳了一下肩膀,這名貴族雖然擺脫不了一般貴族那種令人討厭的傲慢,但是說話還算謙遜,不至於讓人太過厭惡。
伸手招來一名雜役,吩咐他去找流魔,讓他佈置出來一塊位置好的空地,等著那些人來。
拉斯爾特興沖沖的從表演的場地離開,雖然只爭取到了區區一百人的地方,但是,能有一個好位置觀看花影的舞蹈,這就足夠了,想起雲端那充滿魅力的倩影,自己就感到莫名的興奮。
不過,怎樣安排這一百人的地方,這才是讓他頭疼的地方,都城裡大大大小小的貴族幾千人,主要的就好幾十還不包括他們的家眷,男男女女一大群,得罪誰,都是個麻煩。
「唉…」拉斯爾特歎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額頭。
「哎?少見啊,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們足智多謀的拉斯爾特長噓短歎的?」一個聲音好奇的在拉斯爾特身邊響起,弄著年輕的貴族吃了一驚,這個人離自己這麼近還沒有被自己發現,也就是說這個人的力量,完全的壓制住了自己,根本沒法抵擋。
年輕貴族面無表情的抬起頭來,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名身穿長袍的魔法師,黑色的寬大長袍遮住了整個身體,只把手露了出來,就連臉也是縮在袍子上的帽子下面,讓人看得模模糊糊的。
「你是誰?」拉斯爾特沉聲問道,同時小心的催動鬥氣,以防不測。
「呵呵,我說拉斯爾特,我記得我離開沒多長時間啊?為什麼你已經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呢?」那名魔法師笑著說道,同時小心的抬了一下臉,讓陽光小心的照在臉上。
「呀!你回來了?怎麼早了一天?」拉斯爾特瞬間放鬆下來,笑著說道「還打扮成這個樣子,要是在晚上出來的話,肯定會被我們忠於職守的帝都防衛隊一舉擒獲,然後打成豬頭的。」
「哼,在外地的查訪已經結束了,我提前回來,就是為了放鬆一下。至於這身裝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次偷偷上街玩,不是要小心翼翼?穿得嚴嚴實實的?」那名魔法師不滿的說道,然後又快速的低下了頭。
「唉呀!那不是梅利婭伯爵千金嗎?她向這邊走過來了!」拉斯爾特毫無形象的大聲叫道「看來,她好像認出你了!」
「什麼?天啊,快,幫個忙,幫我擋一下,我去那面躲一躲!」說完轉身就想跑開。
「哈哈哈哈,我親愛的丹米.雷迪王子殿下,底比斯的大眾情人,你不要擔心,沒有什麼伯爵小姐過來,現在這個時候,她們可沒時間滿大街亂跑!」拉斯爾特一邊大笑,一邊拉住了那個魔法師的袍子。
「呼!嚇死我了,你這個傢伙!」那名被稱作丹米.雷迪的王子,站穩了身子,伸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不必擔心,老兄!」拉斯爾特笑得都要喘不過起來了,拍了拍丹米.雷迪的肩膀「你放心,現在就算是你把帽子放下來,也不會有人願意往你臉上多看一眼。」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丹米皺了一下眉頭。
「呵呵,這也難怪,你今天才回來,」拉斯爾特笑著說道「你沒有發現嗎?這裡的人行色匆匆,都是向著一個方向去的?」
丹米愣了一下,抬起頭來觀察了一下,點了點頭「沒錯,這些人的目的地好像都是相同的,這是怎麼回事?這幾天帝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呵呵,是發生了一點小事情,」拉斯爾特點了點頭,「你這個底比斯的音樂天才遇到對手了!」
「你是說,有很著名的音樂家來到了這裡?」丹米眼睛一亮,問道。
「嗯,舞蹈家還有音樂家,這裡就是通往他們表演場地的必經之路,因此才會有這麼多人。」
「哦?那我可要見識一下!」丹米的聲音瞬間提高,裡面有掩飾不了的狂熱。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拉斯爾特搖著頭說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算你運氣,我剛剛買下了一個檯子,是最好的位置,可以坐一百人左右,正好給你留下一個。」
「哦?那太好了,對了,你買下這位置用了多少錢?」丹米說道。
「不多,三千金幣一天而以…」拉斯爾特回了一個微笑。
「三千金幣!你瘋了!」丹米怪叫了一聲「什麼表演值這麼多錢?」
「呵呵,我做的事情,沒有賠本的!我敢保證,這三千金幣絕對超值!」拉斯爾特笑著說道。
「那我的好奇心更重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演,值這麼多錢!」丹米好奇的說道。
「當然我會給你留一個最好的位置,不過…」拉斯爾特神秘兮兮的看了丹米一眼。
「說吧,什麼條件?」丹米聳了聳肩「我就知道你這個傢伙決不會有這麼好的心腸!」
「不要把我說得一無是處!」拉斯爾特不滿的撇撇嘴「我只是讓你決定著一百個座位的歸屬,當然,要給我留下一個好位子。」
「哦!我明白了…」丹米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呵呵,也是難為你了,這確實不大好辦,好吧,我負責好了。」
「好極了!」拉斯爾特興奮的叫了一聲「有你這個底比斯的王子在這裡,就沒有什麼人敢隨便說話了。」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1:05:14
演出還沒有開始,花影還有幽雲兩個人在後台化妝,我則無所事事的站在前台,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人群中間用繩子圍出一塊空地,這是留給那名年輕貴族的,根據我很久以前的經驗,貴族享樂用的設施,一般準備起來是非常迅速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沒有多久,就有一大群人拉著大量的建築材料,來到了這裡,我向流魔打了一個手勢,讓他把這些人帶到那片空地的位置上。然後,那群人七手八腳的開始搭建彩台,沒有多久,一個華麗而不失典雅的彩台就搭建完成了。
這個時候,離演出開始還有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所有的演員都在緊張的準備著,其中有一大部分,今天是第一次上台表演,她們難免有些緊張,不過,經過花影和幽雲在路上對她們進行的一系列訓練,雖然時間倉促,不會太出色,但是,鎮鎮場面應該沒有問題,低下的觀眾也不是為了看她們而來的。
演出開始前三十分鐘,就開始有華麗的馬車停在周圍,一些衣著華貴男男女女從馬車上下來,走進了場地,坐上了那座豪華的看台,沒有多久,就坐的滿滿的。
而坐在最好位置的是兩個人,一個就是剛才來到我這裡買這塊地少年男爵,在他旁邊的,則是一名帶著帽子,看不清面孔的魔法師。不過,我從他身上感覺到非常強的鬥氣反應,這身魔法師衣服,應該只是偽裝罷了,而且,他的身份應該不低。
正在觀察他們的時候,從外面走來了兩個真正的魔法師,根據他們身上的魔力波動,應該擁有大魔法師的魔力,魔法師這種職業在大陸上非常的稀少,能夠得到大魔法師認證的更是少之又少,估計整個底比斯也不會超過五千人。
可是,接下來他們兩個大魔法師做的事情卻讓我大失所望。只見一名法力高強的魔法師,站在那個綵棚前面,念動咒語,水元素快速的凝結,下一刻,一個巨大的蔚藍魔法結界罩在了綵棚上空,竟然是水系防禦魔法——「水幕華輪」,水幕張開之後,炎熱的陽光被巨大的水幕隔絕在外面,我雖然沒有親自去體驗過,不過裡面必然是一片清涼。
「真不愧是一群貴族!竟然用水系中級防禦魔法避暑,還真是奢侈…」我搖著頭說道,抬頭看看天色,招了招手,示意演出開始。
幽雅寧靜的音樂聲從後台傳了出來,十二名舞女,就像是十二隻彩蝶,舞動著從舞台後面來到前台。讓人心情平靜的舞蹈,還有讓人寧靜舒服的音樂,在這炎熱的天氣裡給人帶來了難得的清爽感覺。
「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地方,了不起的音樂家,竟然讓你大加讚揚,結果是這麼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雖然跳得還算不錯,可是還沒有到讓人狂熱的地步,拉斯爾特,你的眼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丹米撇了撇嘴,看這舞台上舞動著少女們說道。
「呵呵,丹米,你的眼光我當然知道,你想,我能帶你到你不感興趣的地方嗎?」拉斯爾特一邊笑著,一邊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箱子,打開之後,裡面是大量的碎冰,上面放著一瓶上好的紅酒「怎麼樣,要不要來點?」
「當然,對於這樣的好酒,我一定不會拒絕,在我眼裡,這酒要比台上的舞蹈強上很多!」丹米點點頭。
「不要那麼沉不住氣,我的王子殿下,」拉斯爾特像變魔術一樣拿出了兩隻水晶做的酒杯,倒上了兩杯紅酒,遞給了丹米一杯「王子殿下,你也不想想,如果這裡的表演如果真的這麼平淡的話,還會場面如此火爆嗎?這麼多的人,我只在你的專場演出上看過一次,而且,那次演出的觀眾大部分都是女人。」
「呵呵,說罷,這個歌舞團裡是不是有美麗的女主角?」丹米笑瞇瞇的接過了酒杯「誰不知道你這個風流種子處處留情的惡習?」
「這個…」拉斯爾特少見的臉色一紅,然後說道「這個,這個歌舞團裡確實有兩位美若天仙少女…」
「我就知道…」丹米聳了聳肩膀,抿了一口紅酒「這麼說,昨天晚上你度過了一個非常美妙的夜晚?」
「你說什麼?」拉斯爾特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陰沉,冷冷的問道。
「不要假裝正經了,誰不知道你看上的女人,你都會千方百計的弄到你的床上,而且,憑你的條件,那一個不是手到擒來?」丹米絲毫沒有注意到拉斯爾特語氣裡的陰冷,接著說道「就算再好,頂多多花點錢罷了。」
「啪!」一隻水晶杯子落到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接著,丹米身邊的拉斯爾特猛的站了起來,冷冷的盯著身邊的丹米。
「收回你剛才的話,或者,站起來,和我決鬥!」拉斯爾特陰沉的說道。
「拉斯爾特,你怎麼了?」丹米好不容易將嘴裡的一口紅酒嚥下去,看著身邊激動過分的朋友,驚訝的問道「我收回什麼話?」
「收回你剛才侮辱花影和幽雲小姐的話,不然的話,就接受我的挑戰,和我決鬥!」拉斯爾特表情不變的說道。「花影和幽雲小姐決不是你說的那種出賣自己身體的妓女,她們是我心中永遠的女神!「
丹米呆呆的看著拉斯爾特,有些不知所措,顯然沒有想到自己多年的好友,竟然會向自己提出決鬥。
「我在等你的答覆,收回你剛才的話,或者…和我決鬥…」拉斯爾特說道。
「好吧,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丹米終於點了點頭「對不起,我侮辱了兩位小姐,這是我的錯。」
「呼…」拉斯爾特長出了一口氣,又坐回了椅子上「幸好你收回了自己的話,不然的話,我們兩個之間的決鬥,我是必輸無疑…」
「天啊,拉斯爾特,我認識你十多年了,頭一次看到你這麼激動!」丹米有些發呆 「竟然向我提出決鬥,你說的花影和幽雲,就是這個歌舞團的主要演員吧?沒想到,你也會有因為女人而失常的一天!」
「呵呵,沒錯,我的朋友…」拉斯爾特笑了笑,完全沒有了剛才嚴肅的表情「你不知道,如果你剛才侮辱兩位小姐的話傳了出去,我敢打賭,整個帝都會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青年人會找你決鬥的,而且按照帝國法律,決鬥是光榮而神聖的,不會因為身份的差別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就算你是帝國王子,也要被活活累死。」
「天啊,真的有這麼誇張?」丹米差點把一口珍貴的紅酒噴出來。
「嗯,比我說得還要誇張十倍?」拉斯爾特嚴肅的點了點頭。
「哦?那我真要看看,這花影幽雲小姐到底是怎麼樣的人間絕色!竟然讓那麼多人癡迷…」丹米感興趣的說道。
「你還是沒有弄明白…」拉斯爾特搖了搖頭「他們絕對不是只有相貌出眾那麼簡單,她們是降落人間的天使,或許天使也不會擁有她們那樣的舞姿!」
「嘿嘿,聽你這麼說,我對她們越來越感興趣了!」丹米笑著說道。
「噓!別出聲,真正的主角要出現了…」拉斯爾特立起一隻手指放在唇邊,小聲說道。
看看前台跳得差不多了,後台已經傳來了花影幽雲準備好了的消息,我走回了幕後,花影和幽雲已經站在了入場的地方,對自己的服裝作最後的檢查。
「怎麼樣?這一次的場面可比在那個小鎮裡熱鬧多了。」我笑著說道「感覺很好…」幽雲笑著衝我點了點頭「我們是最好的歌舞團!一定沒有問題的!」
「對,只要有導師在身邊,就一定沒有問題!」花影笑著晃了晃小拳頭「我們是最好的歌舞團!」
「好極了!」我點了點頭「我們是最特殊的歌舞團,也是最好的歌舞團!我們經歷了生死!我們能夠演奕出震動心靈的舞蹈,我們能撼動靈魂,我們雖然死了,但是,我們卻可以讓還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人,感受到他們感受不到的東西!好!準備一下,讓他們看看來自死亡的舞蹈!」
說話間,我運用靈魂魔力,在空中劃出來一個由黑色構成的古怪符號,一震黑煙過後,那個符號在空中突然炸開,暗黑魔法,融合了我們靈魂法師獨有的精神魔法,散佈開來,然後,又慢慢的凝聚在花影和幽雲身上。
「導師,你這是…」花影有些奇怪的看著我。
「暗黑靈魂守護…」我笑著說道「穩定你們的靈體形式,讓你們可以更加好的發揮。」
「怪不得我現在感覺非常的好!」花影甜甜的衝我一笑,那樣子,足可以引人犯罪。
還好,幾百年的時間,足夠讓我的靈魂堅韌的能夠承受任何的打擊,對這個底比斯無數青年夢裡都在盼望著的笑容無動於衷。
這個時候,台上的舞姬已經陸續下台,我沖花影和幽雲點了點頭,幽雲捧起懷裡的豎琴,輕輕撥弄了一下,經過暗黑魔法加持的她和她手裡的琴,聲音傳的更遠,就這一聲,表演場地周圍,幾千名觀眾瞬間鴉雀無聲,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台上。
花影深吸了一口,踩著幽雲的拍子,一縱身,來到了台上,開始了那幽靈的舞蹈,而幽雲也彈奏著豎琴在我的魔力支持下,慢慢的飄到了起來,最後輕輕的落在舞台上早已經佈置好了的一顆道具樹上。坐在了樹杈上。
我轉過身,悄悄走出舞台,來到了那個暗黑結界附近。這不是什麼太了不起的魔法結界,在暗系裡只能算非常低級的一種,對付普通人還可以,但是,只要懂得一點魔法或者武藝,就可以毫不費勁的突破它,我當然可以佈置更好的魔法結界,不過,那就有些招搖了。況且,這個魔法結界雖然不是很強,卻有暗元素的通性,可以吸收光元素。
我凝聚了一部分魔法,送到了這個魔法結界裡,瞬間,原本還算明亮的結界內部,在經過我強化的結界吸收了大量的光茫之後,變得更加黑暗了,就像是黑夜提前到來了一樣。接著,整個舞台突然散發出幽幽的光芒,把舞蹈中的花影還有演奏中的幽雲裝扮得更加神秘莫測,更加奪人心魄…
丹米手裡還是拿著那杯紅酒,可是,自從那要命的音樂和舞蹈開始以後,就再也沒有喝一口,只是愣愣的看著舞台上的兩名少女,注意她們的一舉一動,每一個跳躍,每一個眼神,每一個音符,都深深地印在了這位底比斯的音樂天才心裡。
「這是真正的藝術!真正的藝術!我追求很久的東西!」丹米的內心在大聲喊叫,可是,卻無法發出一點點的聲音,他的理智告訴他,只要他出哪怕一點點的聲音,就會破壞這完美的一刻,這一刻,是他永遠要留在心裡,慢慢回憶,慢慢品味的!
整個場地的觀眾沒有一個說話或者出聲的,靜得就像是沒有人一樣,所有的眼睛都死死的盯著台上表演的花影和幽雲,直到像幽靈一樣出現的兩名少女,又像幽靈一樣消失之後。
許久,「啊!」丹米大叫了一聲,一下摔掉手裡的酒杯,一邊忘乎所以的鼓掌,一邊大叫,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戴在頭上,用來掩飾身份的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掉了,無力的掛在身上。
可是,現場沒有人去注意這名底比斯的王子,因為所有人都做著和他一樣的動作,甚至比他還要不如。
整場演出,就在這種狂熱的氣氛中結束了。
「怎麼樣?我的王子殿下?這一次沒白來吧?」拉斯爾特笑著對坐在自己身邊,雙手還在空中激烈的打著拍子的丹米說道。
「以後這個位子就是我的!誰都不可以坐,就是我父親來了,也不行!」丹米突然大聲說道,眼睛瞪得老大。
「好好,當然,當然,這個位置永遠是你的,誰都不敢和你搶!」拉斯爾特被嚇了一跳,急忙陪著笑說道。
「嗯,這就好,快,拉斯爾特,你快跟我來!我要去拜會一下這兩位神奇的少女,她們讓我領略到了藝術真正的魅力!」
「唉!王子殿下,你不要這麼急,別拉我的衣服,這是我這個月剛做的!我不想給兩位小姐留下壞印象!」拉斯爾特一邊怪叫著,一邊無辜的被人拉著離開了這座綵棚。
「什麼?!」丹米大叫一聲,把眼前的歌舞團雜役嚇的一縮脖子。
「這位少爺,您衝著我也沒有用啊!」那名雜役哭著臉說道「兩位小姐和我們團長真的已經走了!」
「走了,怎麼這麼快?演出才剛剛結束啊!」丹米大聲吼道。
「沒有啊,這位少爺…」雜役可憐兮兮的說道「演出早就結束了,按照慣例,花影小姐他們演出完畢之後,大家都要發好一陣的呆才會反應過來,其實花影小姐他們早就走了…」
丹米愣愣的一句話也沒說出來,而拉斯爾特則在一邊東張西望。
「該死,怎麼會走了!」丹米恨恨的說了一句。
「別傷心,我的殿下,這也是正常情況,花影小姐還有幽雲小姐的表演就是這樣,無論看多少遍,還是會看失神的。」拉斯爾特笑著說道。
「哼…」丹米不甘心的哼了一聲,招來了一個秘密保護自己的護衛。
「殿下,請問有什麼吩咐?」那名護衛恭敬的問道。
「馬上去幫我辦件事,去準備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然後去皇家花園采九十九朵蔚藍夢幻,還有一些別的花,挑名貴的買,明天演出的時候,我要看到它們出現在這個場地!」丹米說道。
「蔚藍夢幻!」拉斯爾特怪叫了一聲「你還真下得起本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種花在整個帝國,只有皇家花園有五百多株,而且每天要魔法師不停的用魔法製造適合它們的環境,你一下子就拿出九十九朵?!」
「那有什麼?」丹米笑著說道「蔚藍夢幻雖然珍貴,但是畢竟還是有不少的,可是花影小姐就這麼一位,再找都找不出來!」
「沒錯,」拉斯爾特認同的點了點頭「如果能讓花影小姐衝我笑一下,那麼,付出再多的代價都是值得的!」說完這話,拉斯爾特突然反應過來丹米話裡的意思,一把揪住丹米的領子,叫道「你不是已經看上了花影小姐了吧?」聲音大得可以嚇死老虎。
「嘿嘿,拉斯爾特,你要注意你的舉動,我是帝國王子,你這麼做的後果,你可要想清楚!」丹米嘿嘿怪笑著說道。
拉斯爾特一個哆嗦,迅速鬆開了手,不甘心的說道「你不是對女人免疫嗎?還說要把你的畢生精力奉獻給國家和藝術?」
「沒錯!」丹米嘿嘿一笑「在我眼中,花影小姐就是藝術之神派來的天使!所以,她將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我警告你,要是敢和我搶的話…」
「呵呵,沒沒,我怎麼敢和您搶,你難得對女人感興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而且,不知道會有多少年輕貴族會因為這件事情歡呼雀躍呢!不過,可是苦了那些對你一片癡情的貴族小姐們…」拉斯爾特酸酸的說道。「還好,你把幽雲小姐留下來了,不至於讓我徹底的失去希望。」
「看開點,我的朋友,人生就是充滿變數的。」丹米笑道「嘿嘿,我突然靈感洶湧而來,心裡充滿了創作的慾望,我要趕快回去,把他們寫在紙上!演奏出來!」說完,一轉身,向皇宮跑去,只留下一臉苦笑的拉斯爾特。
帶著花影和幽雲,偷偷摸摸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就像是偷了東西一樣,生怕被人發現。回來之後,花影和幽雲被我安排去好好休息,我拿了一些金幣,來到了附近的飯館,準備吃點東西,好好慰勞一下自己的肚子。
飯店裡有些冷清,掌櫃的早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只留下一個無精打采的夥計,看著這間冷冷清清的店舖。
「夥計,來幾個好菜,來點好酒,要快!」我一進店,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
「沒有…」夥計無精打采的說道。
「沒有?什麼沒有?」我一愣,問道。
「除了酒和茶以外,什麼都沒有,頂多還有一些點心…」夥計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撇了我一眼,無精打采的說道。
「不會吧?」我說道,離開座位到外面看了一下招牌「是飯店沒錯,不是茶館啊!」回頭看了一眼夥計,問道「為什麼什麼都沒有?」
「廚師和老闆都跑出去了,現在就剩我一個在這間店裡了。」夥計回答道。
「怎麼會這樣?!」我手裡拎著一袋金幣,有些發愣。
「唉,你不知道嗎?城裡來了一個非常有名的歌舞團,『暗靈歌舞團』,城裡大部分人都跑去看他們的演出了,我們的老闆和廚師也去了,本來我也想去的,可是我又沒什麼錢,地位又比較低,只好倒霉的被留在這裡,照顧少得可憐的客人。」夥計沮喪的說道。
我一句話也沒說出來,本來想趁這個機會好好放鬆一下的,沒想到,讓我自己把自己的的計劃打亂了。
「算了…」我的話也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你有什麼東西都給我端上來一點吧,再來點酒,我湊付喝一點。」
「哦,」夥計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廚房。
「導師,導師!」就在我以為我可以得到片刻寧靜的時候,花影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了過來。
我回過頭去,正好看見花影手裡捧著一疊紙向我這裡跑過來,幽雲就跟在她的後面,那疊紙,應該是我前幾天給她們的樂譜。
「導師,這個地方我們有些不明白…」花影一口氣跑到我的身邊,指著樂譜上的一個地方向我問道,長長的頭髮,還有一點微微的潮濕,臉蛋紅撲撲的,應該是才洗完澡。她身後的幽雲,也是一個樣子。
「匡!」一聲巨響從我背後傳來,把我們嚇了一跳,我急忙轉過頭去,正好迎上這家酒館夥計有些呆滯的眼神,地下安靜的躺著一瓶酒,還有一些下酒菜。糟糕!我在心裡暗罵了一句,拉起還在我身邊發呆的花影幽雲,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家飯館。
「這下慘了…」我苦笑了一下「我們的住處,現在已經不是秘密了。」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1:06:18
第二集
第二章 幽靈的追求者
「死亡是怎樣的東西?」記得我還活著的時候,有人問過我這樣的一個問題。
我笑了笑,給他講了一個故事「有一對孿生兄弟,一起在母親的體內舒適的生活著,不愁吃穿,也沒有危險。
有一天,弟弟突然說道:『我一定要到外面去看看,那裡一定有比這裡還充實的生活!』
哥哥搖搖頭『我不要!我們在這裡有多好!不愁吃穿,又沒有危險,我不要放棄這裡,去外面那種危險而未知的地方,面對那種種無法預知的東西!』
弟弟無法說服他的哥哥,只要一個人離開了母親的身體,雖然他面對過危險,悲傷,憤怒,種種讓人傷心,驚懼的事情,但是同樣也享受到了愛情,親情,幸福,種種溫馨,快樂的生活,他的生命充滿了色彩。而他的哥哥,雖然沒有危險,沒有痛苦,也得到安全的保護,但是他的生命卻只有一種單調的顏色,錯過了很多的東西…」
問我問題的人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死亡是一種很美好的事情?」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我的意思是,沒有經歷過,你永遠也無權對它作出評論…」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沒有任何的意外,就在我洩露了住處的那天晚上,我們收到了有史以來最多的一次鮮花,各種各樣的花堆滿了我們的屋子和院子,有一些已經堆到了馬路上,大部分都是鮮紅的玫瑰,據說那一天城裡所有的花店玫瑰都脫銷。我不得不為底比斯人的浪漫發出一聲由衷的讚歎。
當我還不清楚玫瑰花的銷量之前,我正想著是否應該把這些花埋到地下當肥料,不過聽到消息後我馬上就改變了主意,暗中派人手到附近賣花,掙到的錢竟然比一天的演出賺的差不了多少。
我有些得意的坐在屋子裡,品著底比斯最好的茶,神態悠閒的哼著曲子,這個時候,一名雜役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得說道。
「團長,有一位自稱為喬伊斯伯爵的貴族在外面求見,他的態度很強硬,也很傲慢,大呼小叫地讓我們出去迎接……」
已經不用他解釋下去了,我聽到了從外面傳來的吵鬧聲,不過聽聲音,那個傢伙可不年輕。
「把流魔叫來,我們去看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麼。」在這種危險的地方,我的魔法還是用得越少越好,無論亡靈魔法也好,還是暗黑魔法也好都只會讓我的名聲臭得更加迅速,儘管現在我的名聲已經非常惡劣了。
「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我是貴族!叫你們的團長出來見我,我要和他談事情,你們做不了主。」一個起碼有七十多歲的傢伙站在那裡,對著歌舞團的僕役大呼小叫的,倒是有幾分威嚴,不過那過於龐大的肚皮破壞了他的形象。因為它那碩大的肚子,這只動物只能站在門外說話,進不了窄小的門。
「這位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盡量保持微笑的走進屋子,身後跟著一臉陰沉地流魔。「你可以和我談,我是這個歌舞團的團長。」
「你就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那個人聽到我的話轉過頭來,帶的臉上的肥肉一陣的顫動,已經被脂肪擠壓得快看不見了的眼眶上面竟然還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我懷疑根本就用不上眼鏡腿,只需要那下面的肥油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它夾住。
「沒錯,先生有何指教。」我優雅地向他鞠了一個紳士禮。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叫我伯爵閣下,別人都是這麼叫我的,這樣我聽起來會感覺習慣一些。」說著他還挺了挺原本就很可觀的肚子,使得他站的地方顯得更加擁擠。
「好的,尊敬的伯爵閣下,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按他的意願回答道,並沒有什麼感到很榮幸的意思,伯爵這個東西對我來說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嗯,」那個傢伙顯然對此滿意了很多「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與你商量一下。」
「有什麼我可以為您效勞的?」我面帶微笑的問道。
「這個……其實很簡單……」一本正經的伯爵閣下突然變了一副神情,眼光裡有說不出的猥瑣,看著我發出了嘿嘿地淫笑聲,笑得我一陣的發冷。「我想與花影小姐共度良宵,請團長先生開個價吧。」
這個大陸上確實有一些流浪歌舞團的舞女同時也扮演著妓女的角色,但是我們顯然不在其中之內。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冷冷地說道,別人我不管,但是如果侮辱到我的學生,那就可以激起靈魂法師的憤怒,給自己招惹來亡靈的報復!
「嘿嘿嘿,團長先生就不要裝模作樣了,外界的傳聞我早就聽說了,想必團長先生已經把這兩個小美人調教得非常聽話了,我只是分一杯殘湯而已,我出這個價錢怎麼樣?」那個噁心的傢伙說著伸出了幾個手指頭。「不行的話,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我又是一皺眉頭,「伯爵先生,你找錯人了,我並不反對幽雲她們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但是我相信她們絕沒有出賣自己的意思,因此我們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流魔,送客!」
「哼!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那名伯爵囂張的叫道,周圍站了一群保鏢「我是帝國伯爵,我可以輕易的把你們趕出帝都!」
「多謝伯爵閣下的關愛。」我不冷不熱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有這個能力,我們會非常愉快的離開這裡,反正最近賺的錢已經可以讓我們花一陣子了,流魔,快點把客人送走!」
「你敢!」那名伯爵大聲吼道,身邊幾個保鏢擋在他的身前,身上放出很強的鬥氣,在一片鬥氣的保護下,那名伯爵有持無恐,得意揚揚。
「流魔,快一點結束,我們還要吃晚飯,我不希望這些傢伙影響我的胃口!」我對著一邊的流魔說道「可以盡情使用你的暗黑力量,我想,我們的名聲已經足夠臭了,再臭,也不會臭到哪裡去。」說完,我轉身走到了一邊。
「是的,導師,我一定讓您滿意!」流魔點了點頭,轉過身來面對那名帝國伯爵。
「你想怎麼樣?我是帝國伯爵!你們,給我衝進去,我要邀請兩位小姐到我家裡作客!」那名伯爵叫囂著。
流魔衝著他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那個笑容的可怕程度,甚至可以不用唸咒語,就可以把死屍嚇活。據說是流魔看了太多壞人醜惡的表情,因此要他偽裝壞人的話,會比真正的壞人還要活靈活現…
伯爵看著流魔陰冷的笑容打了一個冷戰,直覺上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看到周圍一幅凶狠表情的護衛們,就放心了許多「上,出了什麼事,我負責!」伯爵閣下大聲叫道。
他身邊的護衛聽到這個命令,氣勢馬上高漲了許多,帶頭的一個傢伙,運起身上的紅色鬥氣,一揮長劍,想著流魔衝了過去,在他想來,一個流浪歌舞團的保鏢能有什麼本領?
流魔嘿嘿一笑,穿著黑甲的身體外面,突然爆發出黑色的火焰,在他身體周圍熊熊的燃燒,那黑色的火焰,甚至比周圍的夜色還要深邃,還要黑暗。手一張,一柄長達兩米的巨型雙手大劍就出現在他的手上,恨恨的劈向對面的那個倒霉的傢伙。
流魔的劍法本來走的是輕盈的路子,身法也很靈活,但是自從進了底比斯之後,他怕遇見神殿的熟人,就穿上了一件黑色的全身甲,用頭盔罩住臉,兵器也換成了一把力量型的巨劍,好在到了他這個級別的高手,什麼樣的武器已經束縛不了他了。
「天啊!斗炎!」伯爵身邊的幾個保鏢絕望的呻吟了一聲,能將光茫形式的鬥氣,凝結成火焰形式,這種實力,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對抗的,別說他們,就是在底比斯,擁有這樣實力的人也不會超過十個。
衝在最前面的那個保鏢心已經涼了半截,正面對抗擁有斗炎高手,自己這種水平再來十五六個都不是對手,恐怕這把巨劍劈下來的時候,就是自己和這個世界說永別的時候了,不過,事到如今,想躲也躲不掉了,那名保鏢一咬牙,運起全身的鬥氣,準備垂死掙扎一下,霎那間,他的那柄劍爆發出朱紅色的光茫,閃爍在他的手上,流魔的巨劍重重的劈在紅光上。
「啊~!」那名倒霉的保鏢發出一聲淒慘的號叫,以極快的速度,直直飛出了圍牆,聲音恐怖的可以讓人好幾天睡不著。
這還多虧流魔手下留情,用的是劍脊,不是劍刃,不然的話,現在他就不是被掃飛出了,而是被淒慘的分成均勻的兩半。
剩下的幾名保鏢還有那名伯爵閣下,不約而同的吞了一口口水,看著流魔就像是看見魔鬼一樣。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竟然能夠擁有在大陸上可以排的上名次的高手。
「嘿嘿,各位,相信你們也聽見了,因此,我也只好得罪了!」流魔笑嘻嘻的說道,神情和藹的很,只是斜立在身邊的那把巨大的劍,完全破壞了他的和藹形象。
「你敢,你敢!我是帝國伯爵!你敢動我!」那名貴族還站在那裡硬充門面,只是已經在打哆嗦的腿,讓他的話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嘿嘿,希望我們下次會面能夠有個有好一點的結局!」流魔笑著揮了幾下手中的巨劍,幾聲慘叫之後,院子裡清靜了許多。
院子外面傳來了那名伯爵的威脅聲「你們小心了,我是帝國伯爵!我一定要讓你們不好過!」
我厭惡的皺了皺眉頭,伸手打了個響指,三隻怨靈受到我的召喚,慢慢浮現在我的周圍。
「跟上剛才那個胖乎乎的傢伙,到他們家裡去,好好和他們親近一下。」我一指門外,說道。幾隻幽靈圍著我轉了一圈,然後向門外飛去。
我厭惡的皺了皺眉頭,伸手打了個響指,三隻怨靈受到我的召喚,慢慢浮現在我的周圍。
「跟上剛才那個胖乎乎的傢伙,到他們家裡去,好好和他們親近一下。」我一指門外,說道。幾隻幽靈圍著我轉了一圈,然後向門外飛去。
「這個該死的流浪歌舞團!竟然敢藐視毆打帝國貴族!我一定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那名被流魔掃出門的帝國伯爵,在僕人的攙扶下,一邊痛苦的揉著自己的腰,一面大聲的叫嚷道「我一定要讓他們好看!」怒氣沖沖的走向自己的馬車。
「等一下,伯爵先生,請問,您剛才去了什麼地方?」正在他拚命詛咒的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誰!我現在心情不好,不要來惹我!」伯爵大叫道,猛的回過頭來。
丹米笑咪咪的看著那名胖胖的伯爵,衝他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1:06:50
「王子殿下!」那名伯爵的態度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能遇到您是我的榮幸,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情。」那副獻媚的樣子,讓人看了可以把晚飯吐出來。這也不能完全怪他,要知道,整個都城,像他這樣的伯爵,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能成為皇帝的王子,只有面前的這一位。
「沒甚麼,伯爵閣下。」丹米的笑容依然很親切「我只想問一下,剛才伯爵閣下去了哪裡了?」
「王子殿下,我剛才只是去了一下一個流浪歌舞團,想邀請兩位小姐共度良宵,誰知道那個歌舞團的團長竟然不識抬舉,不但無理的拒絕了我的要求,甚至還派人毆打我,我是帝國的伯爵,敢毆打帝國貴族,我一定要他們的好看!」老伯爵還不知道死到臨頭,恨恨的說道。
「呵呵,不錯!」丹米笑瞇瞇的點了點頭「毆打帝國伯爵是很嚴重,是要叫他們好看,不過…」丹米停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一邊誠惶誠恐的伯爵閣下,笑著說道「在那之前,我要叫你好看!」臉色隨即一變,惡狠狠的大聲說道「我認為他們毆打你毆打的不夠重!我還要重重的毆打你一遍!竟然把我心目中的女神當成下賤的妓女!我要讓你這輩子都後悔來到這裡!」
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我站在院子裡一陣發愣,我放出的幽靈,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見效吧?
第三天的演出照常進行,那座貴族專用的彩台座無虛席,坐滿了一身盛裝的小姐,少爺,儘管小姐們進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打扮自己,但是,那些少爺們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她們身上,一個個坐得筆挺,目不轉睛的望著舞台,希望花影或者幽雲不經意的一個眼神,可以看到自己。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在這座檯子上的一個巨大花籃,裡面用玫瑰和各色的鮮花組成了幅美麗的圖案,上面寫著「為你炙熱,我的心!獻給我的最愛花影小姐!——丹米.雷迪」
我神色古怪的看著那個巨大的花籃,究竟是誰作出這樣大的手筆?我回頭看了一下還在舞台上忘情舞動著的花影,露出一絲微笑。
開始了麼?浪漫的生命之旅……
「你看見那只花籃了嗎?」在表演場地的一個角落,一個神秘人物碰碰身邊的火般,問道。
「看到了,沒有想到,丹米.雷迪也有墜入情網的一天!」回答的人嘿嘿笑了兩聲「真少見,我一直以為他是身體有問題。」
「這對我們來說,算不上什麼好消息吧?」最先問話的人愁眉苦臉的說道
「你怎麼這樣一副表情?丹米.雷迪墜入情網,說不定還會消沉一段時間。」他的同伴說道。
「可是,你沒看見讓他墜入情網的對象是誰。」第一個人說道「那可是花影小姐啊!大人讓我們兩個跟著這個歌舞團為的是什麼?這你都不明白…」
「對啊,這就有些不好辦了…」他的同伴一拍腦袋「說實話,丹米.雷迪這個人並不比大人差,在音樂方面的才能甚至超過了大人,這樣的話,大人的競爭力就不太夠了。」
「現在怎麼辦?」第一個人問道,神情有些緊張。
「怎麼辦?我們只有等,看看事情最後究竟會演變成什麼樣子,然後,才會決定我們的行動!」
「丹米.雷迪,底比斯王子。極有音樂天賦,被稱為底比斯音樂史上的奇跡,其軍事才能與政治才能也十分出眾,相貌英俊,瀟灑,有貴族氣質,而且待人親和,很得人心,是底比斯少女的夢中情人,現就學於馬斯特皇家學院,並且在得裡音樂學院兼修一份風琴課程,是兩家學院的優秀學生。」
我的眼前擺著這份資料,上面寫的是流魔給我的關於丹米.雷迪的資料,以他前陽光騎士的身份,對於各個國家的主要人物還是很瞭解的。
自從我第一眼看到那個傢伙的排場,我就知道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以我對市面上花價的瞭解,我清楚的知道這些花的價值。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看來花影和幽雲的魅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怕,連底比斯少女們的夢中情人都要拜倒在她們的腳下,也讓我們歌舞團惹了不得了的麻煩,繼我成為萬千男士的假想敵之後,我們的兩大台柱也要成為萬千少女們的夢中敵人了,這還真有點禍不單行的意思!
不過處於風暴中心的花影絲毫沒有這種覺悟,每天晚上還是要賴在我的床上,摟著我睡覺,如果沒有看過她在舞台上夢幻般的舞步,現在倒是可以給她塞上一個奶瓶,送到幼兒園去。
這已經是演出以後的第二個晚上了,疲勞了一天的花影縮在我的懷裡,睡得天昏地暗,我看著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苦笑,沒有想到,身為幽靈還這麼能睡!看來可能是白天活動的太多,吸收的能量跟不上消耗的,所以才會這樣吧,不過睡就睡吧!為什麼還要選擇我的房間,我的床上,還要摟著我!
我感覺自己就和一個羊毛玩具沒什麼不同!恐怕我在她眼睛裡的作用也就是一個羊毛玩具吧!現在不但幽雲看我的眼光有些異樣,就連流魔有的時候也用曖昧的眼光看著我,同時發出一陣意味深長,令見者膽寒,聽者流淚,只有男人之間才會明白的笑聲!
呸!呸!呸!我是個男人!一個真正的男人!只不過我對這種事情實在提不起來興趣!幾百年了,有什麼火也該洩得差不多了!
最叫我忍無可忍的就是歌舞團裡的那些舞女和雜役,有句名言是誰說的來著?兩個女人等於一百隻鴨子,我們歌舞團裡現在就聚集了幾百隻鴨子,街面上的流言不斷更新,每天都會有幾十種不同的版本出現,唯一一點,我在這些流言裡始終扮演著惡毒的反面角色。為什麼?不為什麼!就因為誰敢說花影和幽雲的壞話,必定會被萬千男士暴打,然後被赤裸裸地懸掛在城牆上示眾。
雖然暫時沒有發生過這種極端的情況,但是單憑那些男士們看著花影他們的火熱眼神,誰都可以輕易猜想出來種種可悲的結果。偏偏我又長得並不英俊瀟灑,和少女們的夢中情人相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再加上又露了一手暗黑魔法,在這個大陸上,暗黑魔法是僅次於亡靈魔法的邪惡法術,更使千百萬種惡毒的流言有了板上釘釘般的根據。致使我現在上街必須帶著速和流魔一起行動,用以防範隨時可能發生的暴力事件。
想不到我堂堂亡靈導師,竟然敗給了這個小丫頭。
「花影小姐!我的愛!」窗外突然傳來了一句彷彿詩歌朗誦時前奏一樣的聲音,然後是小提琴拉起的美妙音樂。
同一時間,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傳來了一聲語調相同的聲音,只不過這次的台詞是這樣的「幽雲小姐!我的心,獻給你!」然後又是咿咿呀呀提琴聲,而且兩面伴有歌詞,我們這邊的歌詞如下。
「我生命之中的腳步,因為你而停留,徘徊不前,只為了你不經意間丟過來的一個笑容,我讚歎神,他創造了世界,我愛你,你使這個世界充滿生機!」
幽雲那面不甘示弱,歌聲唱得震天。
「我在彷徨,因為你的溫柔,什麼東西能令我迷醉,只有你的笑容……」
我看了一眼敞開著的窗戶,將手臂輕輕從花影的懷裡抽了出來,悄悄的下了床,來到窗邊,準備合上窗戶,這種聲音聽多了會使人神經衰弱。
正在這個可怕的時候,我身子後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霎時間我覺得渾身冰冷,在我的房間裡沒有別人,除了我就只有——花影,天啊!如果這是惡夢,請快些讓它醒來吧!
「好吵啊!導師?是什麼事情?」花影揉著眼睛來到我的身後,不整的衣衫為我們的桃色新聞添加了新的花邊!同時激起了一陣野獸般的嚎叫!
「花影小姐!快從那個邪惡的法師那裡逃開!我誓死護衛你!」
「看劍,你這個歹毒的惡棍!接受正義的制裁把!」
「花影小姐!快跳下來!我會接住你的!」
雷瓦這個大都市迅速讓我見識到了他的熱情,這裡確實不是原來那個小地方比得了的。已經有人開始念動咒語,準備火燒惡棍了!要知道,魔法師這個職業在大陸上可是不多見的。
更有甚者,已經有人咬著寶劍順著牆上的山籐向窗戶這爬來。
「暗夜靈襲」急急忙忙地放了一個魔法,打退了一批救美的英雄,布下了一個魔法結界,然後總給我惹麻煩的花影拽到了一邊,我是不是應該考慮強制性地將她驅逐出我的房間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更大的聲音掩蓋了所有的嘈雜,轉移了所有在場人的注意力!
「獻給你!我的愛!花影!」
這,這以我幾百年來的經驗來看,這絕對是一個擴音魔法,夜深人靜的時候,有必要搞這麼大的動作麻?但是這只是開胃菜,後面跟的是更大的動作!光光的音樂聲隨之傳來,而且樂器種類之齊全,之專業,是剛才所有人都比不了的!我正驚異於是誰搞了這麼大的場面,這個時候,窗戶外面傳來了一系列驚呼,解開了我的疑問。
「皇家交響樂團!」
「天啊!」我拍了一下腦門,有點玄暈,除了那個音樂天才,底比斯的王子之外,還會有誰?
「來吧!我的美夢!來吧!我的靈魂!將我的生命帶向天堂,只因為你那天使得舞步,還有女神的面龐,接受我無邊的愛意,讓我瘋狂!」悠揚的男高音隨著那激動人心的音樂闖進了房間。
「好美妙的音樂!」花影在我的身後讚歎道,「雖然沒有幽雲姐姐演奏得好聽,但是聽起來也很不錯!」
說完這些話之後,花影開始在屋子裡翩翩起舞,與和幽雲合作時那種飄逸的感覺不同,這時花影的舞蹈有一種很強的節奏感,堅定有力,又激動人心,偏偏裡面根據音樂的屬性,又充滿了萬般的柔情,那件純白色的睡衣,小巧精緻的赤足,無時無刻不在向別人展示著花穎的另一種舞技,同樣的令人迷醉,同樣的讓人目瞪口呆。
這樣美好的舞蹈,我一個人欣賞的話似乎有些可惜,伸出手來在天空中劃了一個奇怪的符號,窗戶外面出現了一幅美麗圖畫,一個美麗舞蹈者的女神,一個暗夜中舞動月色的精靈,這就算是給他們忙碌一晚的獎勵好了。伴隨著一片吸氣的聲音,皇家交響樂團的演奏雖然仍在繼續,只是顯得有些荒腔走板,讓人聽得啼笑皆非。
花影的舞蹈漸漸停了下來,臉上滿是失望的神情「這音樂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糟糕了!為什麼唱歌的人也停了下來?」我手起了魔法走了過去,愛憐地拍了拍她的頭。
「花影,過來,到這裡來……」我拉著她的手走到了窗前,伸手推開了窗戶,外面響起了一片驚呼,然後是各種讚美頻繁地傳進我的耳朵,消失有一會兒的小夜曲又開始演奏起來了,而且比剛才更加瘋狂,但是誰也無法比過皇家交響樂團的力量,在他們的演奏之下,其他人的歌聲都顯得是如此蒼白。
「花影,你看那裡……」我指著聲音最大的那個地方,丹米.雷迪就在那裡,他果然是一名風度翩翩而且英俊瀟灑的帥氣男人,難怪會使底比斯無數的少女為之瘋狂,他也恰好看到我們望向他那裡,向我們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紳士禮,動作優雅的可以引起一個軍團的女性尖叫。
「你覺得那個年輕人怎麼樣?」我問花影
「很不錯啊!歌唱得很好,長得又很英俊,而且舉止大方有禮,應該會迷倒不少女孩子!有時間我一定會找他好好探討一下音樂方面的問題。」花影認真地說道
「是嗎?」我微笑著看著她「我會盡力給你創造機會,我也很欣賞那個小伙子!」不管怎麼說,這是個解除我自身麻煩的好機會。
「導師,你的笑容好像有些不對勁?」花影奇怪地看著我。「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咳咳,陰森森的?這個這個,我本來就是亡靈嗎!有些陰森森的也是難免的。」我急忙掩飾道「不過這可是個不錯的機會,他是底比斯的王子,而且聽說號稱音樂天才來著!」為什麼我感覺自己像一個廉價的推銷員?
「是嗎?真是太好了!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花影說完向那個幸運兒招了招手,並送過去一個甜美的微笑,然後我就聽見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沒錯!你可以找他好好談談,我們有的是足夠的時間。」我笑瞇瞇地說道,如果現在有人看到我的表情,亡靈法師的邪惡名聲一定會更加證據確鑿。
「導師,我們不是只準備在這裡待上幾天嗎?等到慶典結束我們就走?」花影問道,但是小腦袋並沒有轉過來,依然向外面東張西望的,看到他們的天使如此地給面子,外面的那群護衛隊更加賣力地表演著他們的特色節目。
「沒關係,只要你喜歡,無論你在這裡呆多久都可以,你的靈體狀態根本不成問題,相信你的導師,我有辦法讓你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大不了用我的魔力為她重新塑造一個身體,雖然我掌握的是充滿死亡力量的魔法,但是我依然有能力為她重塑肉身,雖然會消耗很多的魔力,不過這麼做值得,無非是再睡上個幾百年而已。
之所以這麼做,並不只是為了擺脫麻煩,說實話,我也希望花影有一個好的歸宿,她還年輕,死的又不是很久,雖然我沒有辦法幫助所有的靈魂,但是在我身邊的人我還是可以幫助一下的。
「導師,你在講什麼?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花影抬起頭來問我
「我是說我是說你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尋找自己的幸福。」我有些頭疼的說道。
「嗯,能和一個音樂造詣很高的人研究音樂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幽雲姐姐也一定會很高興的,我一定要叫上她一起去。」
……這個小妮子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話?「這個……花影啊,你口中的幸福指的是什麼?」我問道。
「沉浸在音樂的美妙感覺裡就是最幸福的!」花影閉上美麗的眼睛陶醉地說道。
「僅僅是這樣嗎?沒有其他的?」我不死心
「當然了!還會有什麼?」花影一臉理所當然地看著我「導師,你說話怎麼有些怪怪的?」
「花影,我問你,你覺得幸福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幸福嗎?大概是每天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每天都可以過得很充實,很快樂!感覺不出空虛和寂寞,就像每當音樂聲響起來的時候,我可以伴隨著那美妙的音樂翩翩起舞,這就是我最幸福的時候!」花影眨眨眼睛說道。
「只有這些?沒有別的?」我看著她問道。
「別的?為什麼要有別的?我現在過得很充實,沒有多餘的時間想別的!」花影是這樣回答我的。
我我仔細地想著花影的話,她說得沒錯,那的確是幸福的感覺。就像我,我伸出手來,手上出現了一團淡淡的冥火,然後馬上又熄滅,我一直都在追求著生命和靈魂的意義,同時又在鑽研魔法,雖然我度過了幾百年的漫長歲月,但是我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寂寞和空虛,我覺得我很充實。
是誰說生命中缺少了愛情就不完美,那只是別人眼中的缺憾,並不是自己的悲哀,這是我自己選擇的人生,或者是我還沒有瞭解這些,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等著我慢慢追尋。
「啊!生活啊!是如此的美好!我的前途充滿了希望!」丹米興奮的走在底比斯的街道上,手舞足蹈,得意忘形,在他身後的,是拖著手裡的樂器,神情有些憔悴的皇家交響樂團。
「什麼事情搞得你這樣興奮?自從你十二歲的以來,就沒有見過你這麼激動過!」正在丹米興奮的時候,拉斯爾特懷裡抱著一大束玫瑰迎面走了過來,清晨的雷瓦城,空氣是很不錯的,所以很多貴族都喜歡在清晨的雷瓦散佈。「還帶了整個皇家交響樂團?難道是通宵演出去了?不過,現在在雷瓦城,其他人的音樂表演,恐怕觀眾不會太多。「
「嘿嘿,先不要問我做什麼去了,你先說說這麼早,你拿著一束鮮花去幹什麼?」丹米笑著問道。
「這個,呵呵,這個,只不過我覺得早晨拿著鮮花會有好運氣…」拉斯爾特含含糊糊的說道。
「是這樣啊,我錯怪你了!」丹米嘿嘿怪笑,心情好得不得了「看著你拿了一束鮮花,又走在去暗靈歌舞團駐地的路上,我還以為你一清早就要去獻慇勤呢!」
「哪有這種事情!」拉斯爾特臉色一紅「我只是隨便走走…」突然,拉斯爾特的話一頓,似乎想起來什麼一樣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對啊,這是去暗靈歌舞團的路,你又為什麼走在這裡?」
「沒幹什麼,沒幹什麼…」丹米也是臉上一紅「這個我也是覺得在清晨的時候演奏音樂是一件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我明白了!」拉斯爾特嘿嘿一笑「你一定是晚上去了暗靈的駐地獻慇勤去了,可是…」拉斯爾特有些奇怪的看了丹米身後的一群人,然後用懷疑的口氣問道「你不會是帶了整個皇家交響樂團去了吧?!」
「這個,嘿嘿,好像是…」丹米乾笑了一聲「我第一次追求女孩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做,都說要到愛人的窗戶下唱歌,我就去了。」
「天啊!我們底比斯的大眾情人還真是純情!」拉斯爾特誇張的摀住了自己的眼睛,想要暈過去的樣子「竟然帶了整個皇家交響樂團去唱小夜曲,從昨天你搞得那一大堆花,我就應該猜出來,你在這方面毫無經驗。」
「這個,我做得不對嗎?」丹米不好意思的問道。
「不不不,你做得很好…」拉斯爾特陰陰一笑「你繼續這麼做下去,我會少了一個非常強勁的競爭對手!太感謝你了!我的單純王子,哇哈哈哈哈哈哈!」隨後一陣得意的狂笑。
「閉嘴!拉斯爾特,你這個不夠朋友的!」丹米臉紅得就像是一塊紅布「你明明知道我對於怎麼追求女孩子一點經驗都沒有,你還不指教我一下,太不像話了!」
「嘿嘿嘿,別生氣,我的王子殿下,這個也不能完全怪你啊!你從來都是被女孩子追求,哪有你追求別人的時候!」拉斯爾特笑得非常開心,以前自己總是對自己的好友的桃花運嫉妒不已,今天終於有機會報一箭之仇了,這一天,他等了好久了。
拉斯爾特笑著拍了拍有些不知所措的王子殿下「我的殿下,你這個傢伙,竟然做得這麼誇張,你知不知道浪漫是什麼意思?浪漫?嗯?」
丹米茫然的搖了搖頭。
「浪漫就是不能太過份,要一點一點的撼動少女們的心靈,然後把自己的影子送進他們的心裡,像你這麼做,只會讓人覺得你是個暴發戶,會產生反感的!」
「是嗎?」丹米沮喪得不得了「可是,昨天晚上花影小姐不但跳舞給我看,還向我微笑招手呢,我以為我做得還不錯呢…」
「什麼!」拉斯爾特大叫了一聲,跳了過來,一把拉住丹米「你說花影小姐給你跳舞看,還衝你微笑招手?」
「是啊…」丹米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這個有什麼錯嗎?」
「天啊!真是沒天理啦!」拉斯爾特仰天長嘯「早知道有這樣的事情,我昨天晚上就和你一起去了!該死,莫非花影小姐喜歡這種音樂?那我得意的小夜曲怎麼辦?」
「拉斯爾特…」丹米看了一眼悲痛,後悔中的拉斯爾特小聲問道「這樣做到底對了還是錯了?」
「這個,丹米,你這個幸運的傢伙!」拉斯爾特一下子衝了過來,拉住了丹米的衣領「你給我聽清楚了,下一次,你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一定要叫上我!」
「呵呵…」聽到拉斯爾特這番話,丹米一身的輕鬆「你放心,很快就有機會了,你應該記得,明天就是皇家舞會了,我會邀請他們的。」丹米心滿意足的伸了一下攔腰,似乎又想到什麼一樣,臉色陰沉了下來「不過,他們那個團長,傳說中的邪惡法師,和花影小姐在一起,還在一個房間!」
「什麼!」拉斯爾特眼睛睜得比牛眼睛還大「該死,他有沒有對花影小姐怎麼樣!」
「不知道…」丹米搖了搖頭「反正很親熱的樣子,但是,我想,花影小姐應該受到了他無恥的脅迫!」
「如果是這樣,不管他是什麼人!我都會要他好看…」拉斯爾特殺氣騰騰的說道,同時握緊了身邊的配劍。
「那明天的皇家舞會就邀請兩位小姐好了,正好借此機會問一問她們事實真相…」丹米面色陰沉的說道。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04:06
第二集
第三章 皇家歡宴與暗黑魔導
「導師,怎樣可以發出強大的魔法?」
「強大的魔法嗎?」導師微微一笑「強大的魔法需要有想像力,想像力越高,所發出的魔法就越強…」
「導師,你說得好像何其他人說得不一樣,不只要領悟了什麼元素之心之後,就可以發出強大的魔法了嗎?」
「元素之心?」導師的笑容不改「那你知道為什麼會發出魔法這種東西嗎?」
學生搖了搖頭
「其實魔法就是元素的感動…」
「元素的感動?」學生不明白
「沒錯,元素的感動,其實每一種元素都有自己不同的性格,比如說火的性格是熱情奔放,水的性格是溫柔委婉等等,平時對精神裡的修習,就是試圖感動元素的努力。你放出魔法的時候,只是因為你的性格和元素的性格吻合,所以元素願意為你所用,讓你放出魔法。但是同樣是感動元素,為什麼體會到元素之心的人會發出更強大的魔法呢?」導師問道
「不知道…」學生搖了搖頭,他已經被這種奇怪的理論搞糊塗了。
「其實,體會了元素之心,就是真正瞭解了元素,就像你有一個朋友,平時他會幫你以一些小忙,但是如果你有一個真正的知心朋友,那麼他就會幫你更大的忙。這就是元素之心。」
「導師,你還沒有說為什麼想像力越高,發出的魔法就越高呢…」
「這個,魔法就像是一種藝術,而每一種元素都是一個藝術鑒賞家,當你的創造力夠高,創造出的魔法就會更吸引這些鑒賞家的目光,他們就會投入更加多的精力到你的創作當中去,這樣魔法就更強大。」
「那我們可以感動什麼樣的的元素呢?」
「我們?身為靈魂法師的我們,我們當然可以感動靈魂的力量,還有就是黑暗的力量,他和靈魂的力量一樣的陰暗,冷酷…」
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魔力回憶錄》
一個喧鬧的夜晚過後,屬於亡靈的夜晚已經過去,令人厭惡的太陽又掛在了天邊,得到了那裡的控制地位。
離底比斯的生命女神慶典只剩下了三天,我看著被鮮花堵住了的大門,開始害怕那個曾經讓人迷戀的舞台,想著那些瘋狂的觀眾,以及昨天晚上的險情,我的額頭已經出現了冷汗。
「先生,請問這裡是『暗靈』歌舞團的住所嗎?」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還算不錯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我抬起頭來,看著站在我身邊的一名身穿紅衣,綠褲,戴著一頂小圓帽,圓帽上插著羽毛的年輕人。
「先生,請問這裡是暗靈歌舞團的住處嗎?」見我沒有回答,年輕人又問了一遍,恭敬的話裡藏著難以掩飾的傲氣,看來來頭不小。
「是的,這裡就是暗靈歌舞團的住處,請問你有什麼事情?」我點點頭問道,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邊。
「你好,我是皇家信使,我想求見一下你們的團長,馬裡特先生。」那名年輕人微笑著說道。
「哦,我就是馬裡特,請問你有什麼事情找我?」我微笑著說道。
「您就是?」那名信使一愣,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怎麼?很失望是不是?」我苦笑了一下「是不是有人告訴你,我這個邪惡法師面目猙獰,凶狠歹毒,滿是殺氣,反正一看就不是好人?」
「這個…呵呵,團長先生真會開玩笑…」那名年輕人臉一紅,尷尬的笑道。
「好了,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我問道。
「哦,對不起,我是代表國王陛下給馬裡特先生送請帖的。」那個人意識到自己的責任,趕緊回答道。
「請帖,什麼請帖?」我一皺眉頭
「是這樣的,在生命女神慶典的前兩天,也就是明天晚上,是皇家組織晚會的時間,我們的皇帝陛下想邀請您的暗靈歌舞團出席這次宴會。」信使回答道
「邀請我們?出席這次宴會?」我驚詫的問他「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為什麼要邀請我們參加這次宴會?」
「這個…馬裡特先生,請原諒,這不是我們能夠知道的…」信使了的臉上擺出了一個充滿歉意的微笑。
「奧,是這樣啊,那麼好吧,請你把請貼交給我吧…」我說道,即使用腳趾頭想我也想得到,一定是那名多情的王子出的鬼主意。
信使掏出了兩份請帖遞給了我。
「只有兩份?」我看著這兩張請帖,是送給花影和幽雲的。雖然我已經料到很多人都不希望我去,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們做得這麼露骨。
「這個,馬裡特先生,這並不是我能瞭解的,我的責任只是將信送到他該去的地方。」信使的臉上掛著職業性的笑容,看起來一定練習了很多遍。
「導師,什麼事情啊?「身後傳來了花影有些興奮的聲音,每次要在大家面前演出的時候,她都會很興奮,第一次除外。
「花影,你來看,這裡有別人給你們的請帖。」我將手裡的請帖遞給了身後的花影。
「什麼東西,我看一下…」花影接了過來,看了起來,越看眉頭皺得越深「什麼啊,是個無聊的宴會…」花影嘟囔著,擁有貴族頭銜的她,原來對這些東西就不陌生。但是,是厭惡的成分居多,因為她把全部的精力都運用到她心愛的舞蹈藝術上了,浪費時間的各種宴會,她當然不是很感興趣。
「小姐,這可不是無聊的宴會,這是在生命慶典前的皇家舞會,所有帝國的大小貴族都會參加這次舞會的。」剛剛從花影的美貌中恢復過來的皇家信使急忙出聲提醒道,在他看來,這種貴族聚集的皇家舞會,沒有女孩子會拒絕的,可惜他今天就碰上一個。
「哦,是嗎?怎麼樣?」花影隨意的問道,一邊的信使臉色已經有點發灰了。
「好了,花影,你有沒有興趣?」我微笑著制止了她繼續迫害那位精神脆弱的年輕信使。
「導師,你去嗎?」幽雲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
「這個,幽雲,人家並沒有邀請我去,我如果去的話,似乎有些不妥吧…」
「導師不去, 我也不去!」花影將手裡的請帖又塞回了信使手裡,幽雲沒有說話,但是從表情上看她還是認同花影的話的。
「這個,這個…小姐請再考慮一下,參加皇家舞會,可是很難得的事情。」信使手裡拿著請帖有些不知所措,看來他還是第一次碰到不接受皇家請帖的人,在底比斯,這可是人人都渴望的殊榮啊!
「沒什麼興趣,導師不去的話,我也不去!」花影堅定的搖了搖頭,一拉我的受臂「導師,我們再不走的話,演出就要遲到了!」拽著我就向外面走去。
我向信使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對於女士的決定,我向來沒甚麼發言權,拍了拍的信使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古怪的笑容。
信使哭喪著臉向我露出了求助的眼神,我則被兩名女性快速的拉著出了大門,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時間對他說。
當天晚上,一張來自皇家的請貼送到了我的手上…
「導師,我們晚上到哪裡去?」花影坐在馬車上,摟著速毛茸茸的脖子,努力使自己的眼睛不合到一起去。
「到哪裡去?難道你沒有看那張請帖?」我奇怪的問道。
現在的捷已經成為了我的替罪羊,每當晚上花影纏著我的時候,我就把速往她身邊一推,讓她摟著睡覺,然後花影就會非常高興的抱住這只倒霉的寵物,然後在速不滿的呼嚕聲中,非常舒服的睡過去。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04:34
「你說那個無聊的舞會!我們為什麼要去?」花影不滿的嘟囔著嘴,在她的眼裡,只有和她的舞蹈有關的事情才算是正事。
「花影,導師的做法也沒有什麼錯,正常的交際活動也是不可缺少的,畢竟我們現在也不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歌舞團了。」幽雲插嘴道,儘管她也不願意出席這種無聊的應酬,但是她對一些事情的看法還是比花影成熟得多。
「哦…」花影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然後摟著速的大腦袋,兩眼看著窗外發呆,而坐在我身邊的流魔,則一言不發的的坐在那裡,就像石像一樣。
馬車吱呀一聲停了下來,看來已經到了我們的目的地。
我帶著花影和幽雲走下了馬車,身後跟著速和流魔。這是一個小廣場,對面就是燈火輝煌的皇宮,各式各樣的馬車在這裡來來往往,車上下來的不是各種各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貴婦人,就是風度翩翩的大小貴族,而像我們這種流浪的藝人,是僅此一家,別無分號了。
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我帶著這群人向皇宮走去。
「對不起,先生,請出示你的請帖!」門口的侍者在以誇張的形式,近乎呆滯的將花影和幽雲打量個遍之後,在我輕輕的咳嗽聲中,終於拉回了不知道飛到那裡的靈魂,想起了自己的責任。
「哦,是這個…」我將手伸進懷裡,摸索了一會,拿出了三張請帖,遞到了他的面前。
門侍拿過請帖仔細的看了幾遍,然後將他還給了我「對不起先生,這只是三個人的請帖,你們的人數有些多了。」
「哦,他是我的侍衛,隨時都待在我的身邊的。」我一指身邊的流魔說道。
「是嗎…這個雖然問題不大,但是舞會不可以帶寵物進去的…」那名門衛低頭看著速說道。
我責怪的看了花影一眼,都是這個丫頭非要帶速來的,她對待速的感覺就是像對待一直寵物貓咪,儘管它很像,但是,好像大了很多…
「花影,讓速回去吧…「我說道。
「不要!」花影固執的說道「我要帶著速!「
「好了,花影,把速送回去!「幽雲也在一邊幫腔。
「但是,現在把他送回去好像有點來不及了吧…」流魔說了一句很讓人失望的話。
「對啊對啊!」花影使勁的點著頭「已經來不及了!「
「那這樣吧,我們把速留在外面,我們進去好了,反正這個傢伙也丟不了!」我提出一個折中的辦法。
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花影終於點了頭,把速留在了外面,我帶著他們走進了大廳。
「還不錯…」我抬頭看著這金碧輝煌的,隨意的說道,身為亡靈的我,肉體上的享受已經與我無緣了,我的臥室裡也不過就是一張床,還有一張桌子而已。
「嗯,是不錯,但是好像奢侈了一些…」流魔說道。
「這也是很正常的,貴族們錢來得容易,花起來也不知道珍惜,弄成這樣一點也不奇怪。」我說道「因此他們也更容易沉浸在名叫虛榮的漩渦裡。「
「導師,我們什麼時候回家,我有點累了…」花影在一邊抱怨著。今天的演出她確實很辛苦,觀眾越來越多,場面越來越火暴 ,相對的,我們也越來越疲勞。
「不要著急,今天晚上找你們來的主角還沒有到呢,你們總要見一面再走吧?」我笑咪咪的說道。
「花影小姐!你能來賞光真是我的榮幸!」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今天晚上的少主人出現了。
雖然早就認識了丹米.雷迪,但是真正看清楚他的模樣,卻是第一次,不過這個年輕人卻無愧於他底比斯大眾情人的稱號,修長勻稱的體形,白皙的皮膚,像大海一樣湛藍色的眼睛,還有優雅到無可挑剔的舉止,絕對會對任何見到他的女人以極大的殺傷力。可惜,這些女人裡不包括花影和幽雲在內。
幽雲依然還是一臉的冷靜和沉穩,只是面無表情的向親愛的王子殿下行了一個屈膝禮。
而花影則很熱情,但是這種熱情的態度,顯然不是王子殿下希望的那種…
花影不愧為掛著個貴族頭銜的美麗小姐,在對王子行了一無可挑剔的屈膝禮之後,然後用美麗的大眼睛仔細的把眼前的王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請問,您就是丹米.雷迪殿下嗎?」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嘴裡講著彬彬有禮的話,這,這真的是那個一到晚上就賴在我屋裡不走的小丫頭嗎?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相信她真的有貴族的血統。
丹米殿下被花影那個完美的微笑迷的神魂顛倒,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看得我在心裡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當初教這個小丫頭精神魔法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什麼?啊…花影小姐,我就是丹米.雷迪,能夠在這裡見到你是我的榮幸…」我們的王子殿下懷著激動的心情將自己的嘴唇湊到了花影伸出來的手上,行了一個吻手禮。
「王子殿下,這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早就聽說王子殿下音樂造詣非凡,那天晚上王子在後花園唱的歌,真的是很動聽。」花影微笑著說道。
「能得到花影小姐的稱讚,那我的一片苦心就沒有白費!」王子殿下也非常的興奮。「希望有時間能和花影小姐一同探討這方面的問題,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王子殿下,您所說的,也是我所期望的,這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花影優雅的說道。
雖然兩個人的話說得都差不多,但是其中的含義卻大不相同,花影是真的想要找王子殿下討論音樂問題,而我們親愛的王子殿下則懷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咳咳…」就在丹米得意忘形的時候,身邊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同時,有人暗暗的捅了一下他的腰眼。把丹米從美好的幻想中驚醒過來,丹米不滿的轉過頭去,站在他背後的是一名身材修長,舉止優雅,相貌英俊的貴族青年,就是到我那裡去租場地的那名年輕男爵,拉斯爾特。此時此刻,他正怒氣沖沖的看著丹米.雷迪。
「啊!呵呵!」丹米看到那名男爵的表情,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急忙對花影和幽雲說道「兩位小姐,請允許我為你們介紹我最好的朋友,帝國男爵,拉斯爾特先生。」
「見到兩位小姐,是我的榮幸!」拉斯爾特幽雅的向前走了一步,眼角眉梢有掩飾不住的喜色。走上去,有些顫抖的向著幽雲和花影行了一個吻手禮。
「見到兩位小姐,是我的榮幸!」拉斯爾特幽雅的向前走了一步,眼角眉梢有掩飾不住的喜色。走上去,有些顫抖的向著幽雲和花影行了一個吻手禮。
「男爵閣下,認識你,我十分的榮幸,」幽雲冷冷的說道「但是,如果您能放開我的手,我會更加的高興。」
「啊!對不起,幽雲小姐!」拉斯爾特急忙鬆開了手,表情有些害羞的站到了一邊,就像一個純情少年一樣,可惜,他的精神波動,根本瞞不住身為亡靈的幽雲。
就在丹米.雷迪和拉斯爾特心情激動的時候,大廳裡所有人的眼神都已經隨著丹米這位天之驕子還有拉斯爾特這名少年才俊轉移到了我們身上。
為保持低調,還有符合我們身為亡靈的自覺性,我們都穿著較為暗色的衣服,保持著低調的姿態,在兩名美女的刻意掩飾之下,跟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貴族婦女後面,混進了會場,並且一直呆在角落裡,躲避了大多數人的視線,可惜,還是躲不過王子殿下那充滿愛意的炙熱目光。
就在大多數貴族少年都驚歎於兩名少女驚人美貌的時候,就在一群貴族少女都迷失於流摩那俊逸的外表和獨特的氣質的時候,一些有心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並且已經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了。
「親愛的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您跳一隻舞呢?」已經有人按耐不住跳了出來,向花影發動了攻勢,畢竟在他們看來,外表活潑的花影應該會比冷冰冰的幽雲好追求得多。
底比斯的風氣很開放,對於自己所愛的女人,所有的男人都不會吝嗇自己的臉皮,當街求愛,主動示好都是屬於正常範圍,而且對於一名優秀的女人通常都會有幾名追求者進行正當公平的競爭,由少女自己選擇,失敗者承認失敗,並不得對勝利者進行報復,如果有人為此去報復情敵的話,那麼他就會遭到所有人的恥笑,以及藐視。
有人開了頭,就有人跟著一起來,一時之間兩位美女已經被一大群彬彬有禮的色狼圍在中間,各式各樣的邀請接踵而來,讓兩個人窮於應付。幾乎在同時,兩雙充滿求助意味的美麗眼睛都向我看來,看得我滿臉的苦笑,看來今天晚上我又要扮演一次惹人討厭的角色。
「對不起,各位!」我說道,聲音通過我的魔法,清楚的傳進了周圍每個人的耳朵裡,就在那個時候,幾十雙雙眼睛都向我看來,那裡有迷惑,有厭惡,還有藐視,基本上囊獲了人類所有的負面情緒。
「這個,呵呵」我乾笑了兩聲,整理了一下思路「大家知道,我們的花影和幽雲小姐今天白天都進行了規模龐大的演出,現在身體都十分的疲勞了,所以請讓他們兩個靜靜的休息一下,請各位原諒。」
周圍的貴族青年滿腔的怨恨無處發洩,紛紛用足可以殺死人的目光對我大行注目禮,我苦笑了一下,但是在周圍觀眾的眼裡,這個笑容明顯就是一個不安好心的微笑,我想到了自己那個臭不可聞的名聲,有一種預感,今天晚上會有很麻煩的事情!
果然,一個充滿正義感的聲音從人叢中響了起來
「邪惡的法師!你沒有資格威脅我們敬愛的兩位小姐,我要以騎士的尊嚴保證,一定要把兩位小姐救出你的魔掌!」說話間,一名衣著華麗,張得還算英俊的少年跳了出來,用手中的寶劍指著我。
聽到這一聲叫囂,表情冷漠的流魔向外跨出了一步,把我擋在了身後,整個人放出強大的氣勢,撲向了對面那位高傲的年輕貴族。
我苦笑了一下,這也算是生命中的一種追求吧?每個人對於自身價值的看法不同,想這些滿腔熱血的少年貴族,恐怕為了美麗的小姐而顯示自己,就使他們生命中很重要的事情吧?可惜難為了我,有了這麼一個過於著名的流浪歌舞團……
「邪惡的巫師!你不要躲在別人後面,依靠別人的勇敢隱藏自己的膽怯!來吧,拿出你那微不可查的膽量,像個男人一樣和我來一場決鬥吧!」那個貴族衝我喊道,流魔的氣勢讓他有了一些顧及,但是這裡這麼多人,流魔不敢拿出全部的實力,怕暴露身份,暫時只有用氣勢嚇人而已……
「你想打導師的主意,先過了我這關再說…」流魔冷冷的說道,而我則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而一邊的花影則湊了過來,拉住了我的胳膊,我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起碼有五十多位青年貴族的眼神,因為花影這個動作而尖銳起來…其中就包括那位浪漫的王子殿下,還有他身邊的那位年輕男爵。
那明高傲的的年輕貴族上下打量了流魔幾眼,「你?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先收拾了你這個邪惡巫師的追隨者,然後再找那個邪惡的巫師算帳。」
也許在女神慶典前有一點血腥來助興是底比斯的傳統,也許是每天閒來無事的貴族生活需要一些一樣的刺激,或許底比斯這種好武的風尚鼓勵這種毫無疑義的決鬥,反正眾位貴族沒有一個站出來反對的,反而在舞廳當中讓出了一片空地,流魔和那名少年貴族走到了場地中間,擺開了架式,周圍是一大群花枝招展的貴族小姐賣弄風騷的圍在周圍,向場地裡的兩個人拋著媚眼。
我帶著花影和幽雲也來到了場邊,這一段時間她們招惹的麻煩,實在是夠多了!有必要借一次機會把這些麻煩一次性解決,既然有人提出決鬥,正好借他為自己加上一副帶刺的盔甲,嚇一嚇某些激情過度的熱血少年…
那名少年貴族手中拿的是隨身攜帶的,裝飾著華麗寶石的劍,遙遙指著流魔,口氣輕蔑的對著流魔說道「我的劍下從不殺無名之人!想死的話,報上名來!」
流魔微微一笑,沉聲答道「吾名亞斯,你…」他的話向來簡潔
「記住了,今天打敗你的人叫做達米利,達米利男爵!帝國未來的第一高手!」那個自稱達米力的傢伙傲慢的說道,衝著流魔招了招手,「來吧,讓你先進攻…」
流魔向來沒有無聊的虛榮心,既然有人盛情邀請他率先進攻,他當然不會客氣,一揮手,那柄曾經出現在那個胖伯爵面前的巨大兵器就出現在他的身邊,整把寶劍斜立在地上,劍的尖端已經插入皇宮的地板,那令人窒息的黑暗氣息,讓周圍圍觀的人感到一陣陣恐怖的壓力。
身穿黑色裝甲的流魔,靜靜的站在那把巨劍的邊上,一隻手扶著那柄巨劍,就像是一尊恆古以來的魔神。「嗯,謝謝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就在那名貴族還沒有從這柄巨劍給他的震撼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流魔已經一把抽出那柄誇張的巨劍,雙手一握劍柄,向著對面斬了過去,與此同時,流魔身上冒出了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
「斗炎!暗黑斗炎!」丹米和拉斯爾特兩個人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擁有這種力量的人,在帝國中,已經可以擔任一個軍團的軍團長了,而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竟然也出現了這種高手。
一般來說,以速度佔據優勢的傢伙力量方面都有些缺陷,而以力量為主的速度又有些問題。不過流魔這個怪胎卻完全不在這個認識之內。速度快得驚人的同時,力量也大得嚇人,大概和他半死半活的特殊體質有很大的關係,對面的那名貴族少年,在流魔的巨劍和斗炎出現之後,就瞭解到自己絕對不會是這個人的對手,可是,現在想要放棄這次決鬥已經不可能了。
流魔催動自己的暗黑力量,暗黑色的火焰已經燃燒到了那柄巨劍上面,那種澎湃的力量,誰都不懷疑它完全有能力一瞬間把整座皇宮掀翻。
永遠不要招惹死亡,也許死亡表面上看起來平靜無奇,但是招惹他的結果往往令你自己苦不堪言。
現在的流魔就是這樣,由於那名年輕的貴族實力不俗,流魔不敢太留手,第一次在半死亡的狀態之下操縱正式的暗黑力量,控制的並不是太好,那一劍斬向達米利的時候,龐大的力量破體而出,儘管不是全部,但是也已經不是那名高傲的貴族可以硬接的,在他驚駭欲絕的眼神之下,巨大的劍斬向了他的左臂。周圍響起了大量的驚叫!
由於長期的死亡經歷,我的心已經被淬煉的冷漠無比,看見那名貴族沒有生命之憂,我也無心阻止,「給他個教訓吧!」我默默念道,這樣也許會省略很多的麻煩。突然,從皇宮的一個角落爆發出強大的魔法反應,這是一個高級魔法發出來的前兆。我馬上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那裡。
一條火龍從那裡猛的飛了出來,向著流魔衝了過來,場中的流魔反射性的收回了手中的劍,全身的斗炎暴漲,迎向了那條火龍。
「不可以讓他這樣!」我心裡閃出了這樣的念頭,流魔對於自己的力量控制還不是很好,我現在已經感覺到了輕微的死亡之氣,如果再多一點的話,我們就麻煩了。
手裡快速的掐了一個手印!心中暗念道「暗黑壁障!」瞬間,流魔的外面籠罩了一層暗黑色的巨幕,將流魔遮得嚴嚴實實,那一條咆哮的火龍狠狠的砸在那個巨大的黑幕上,馬上被暗黑元素吸了個精光。
與此同時,我的另一個暗黑魔法已經準備完畢,一雙暗黑色的翅膀出現在我的頭頂上,就在它出現的時候,周圍的燈光驟然暗了下來,就像是所有的光茫都被這雙暗黑的翅膀吸收掉了一樣。暗系高級魔法,「暗黑羽翼」。
緊接著,那雙翅膀猛的一振,以極高的速度向著魔法發出的地方飛了過去。卻突然撞在了一道火焰構成的牆壁上,然後,和那火焰的牆壁同歸於盡,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個舞廳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變得鴉雀無聲……
許久,有人小聲問道「暗,暗黑系高級魔法,你聽見他唸咒語了嗎?」他的同伴茫然的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整個會場響起了一片低呼「暗黑魔導師!!!」
突然出現的高階暗黑魔法,讓整個舞廳的人都顯得有些不安,暗黑魔法師僅次於亡靈巫師的惡劣名聲,讓很多人都憂心忡忡,尤其是只存在於傳說的暗黑魔導師的出現,更是讓所有人驚訝萬分,同時也擔心不已。都聽說過這個歌舞團的團長是一名暗黑法師,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大的來頭!
暗黑魔導師只是傳說中的人物,暗黑魔法也是一種禁忌的魔法,利用人體不斷的汲取黑暗力量,然後借用黑暗的力量發揮出可怕的實力,不過以人體作為容器來儲存暗黑能量的人最後大都死於非命,就是因為暗黑能量寂靜沉悶的力量與人體本身的生氣相沖,不斷汲取的結果就是身體不斷的衰敗,最後死亡。
因此傳說中具有強大暗黑力量的暗黑魔導師,一直只是一種理論上的存在,大多數人都認為,不唸咒語就放出強大的暗黑魔法只不過是一種幻想。在暗黑能量的衝擊下,學習暗黑魔法的人至多只能達到高級法師的水平,但是暗黑魔法的強大卻是有目共睹,高階暗黑法師的攻擊力,幾乎相當於普通元素法師魔導師,所以儘管修煉它的人非常危險,還是有大批的人趨之若貉。
對於這一點我也深有體會,修習暗黑魔法的過程中,我也受到過巨大魔力衝擊,幸好我的體質特殊,才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傷害,以至於我開始懷疑,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就是修習靈魂魔法的先輩。
眾人看向我的眼光裡,由原本的輕蔑,藐視,變為現在的畏懼,厭惡,雖然有所改變,但是依然令人難受,我苦笑了一下,雖然這個身份同樣令人麻煩不斷,但是比我那個亡靈巫師的名頭要好受得多,起碼暗黑法師還可以在這一片大陸上橫衝直撞不會有太多的麻煩,不像另一個身份那樣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我看了一下自己蒼白嬌嫩的雙手,上面還有暗黑魔法聚集過後,殘留下來的一小部分能量,在我手心裡編製著暗黑色的火花。雖然剛才的那條火龍和火焰屏障級別不高,但是壓縮進去的火元素卻很龐大,看來還不是一般的人物…
「沒想到,我竟然可以看見只有在傳說中才出現過的暗黑魔魔導師,真是太意外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大廳一邊的一座小門裡傳了出來,所有人的眼光都向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一個一身邋遢的白鬍子的老頭,從那裡走了出來,一支胳膊下面夾著一塊大的畫板,另一隻手裡拿著幾隻畫筆,長長的鬍子上,臉上,還有長袍上,到處都是色彩斑斕的油彩,冷眼一看,倒像是一名落魄街頭的畫家…
所有大廳裡的人都因為這個老頭的出現情緒一變,有些畏懼的眼神,也變成了凌厲的挑釁,我心中瞭然,看來這個老頭的身份和實力不低,有資格成為所有人的靠山,感覺到他身上那種龐大的能量反應,剛才的火龍和火焰屏障就是他放出來的吧?
那名早已經嚇癱了的年輕貴族,一看見他的出現,馬上激動起來,掙扎著爬了起來,衝到老頭的身邊,向我一指「卡莫拉導師!您來得正好,快!快消滅這名邪惡的暗黑魔法師!他用他邪惡的魔法控制了兩名美麗的小姐!」
那個被稱為卡莫拉的老頭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以及我身邊的花影,我感覺到花影的身體一顫,我伸出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幫她穩定了一下情緒,同時微微挪動了一下身體,擋住了有些不安的幽雲,大概是那個老頭充足的精神力讓身為靈體的她們有些不舒服…
那名叫做卡莫拉的魔法師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名年輕的貴族「閉嘴!說他是邪惡的法師,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亂說話,你想幹什麼!」
那名貴族使勁嚥了一下口水,站在一邊不敢說話了。
卡莫拉看著我微微一笑「你好,遠方來的客人,歡迎你來到底比斯,我為我剛才的無禮向您道歉,對不起,剛才我沉浸在自己的藝術創造當中,無意之間凝聚了太多的魔法元素,唐突了一場高尚的決鬥,為此,我再次向您道歉!」說完向我鞠了一個躬。
我急忙回了一個禮「尊敬的魔法師閣下,我也為我學生的舉動向您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他的魯莽與衝動……」
老頭哈哈一笑「尊貴的客人!我們就不要在這裡毫無疑義的互相謙讓了,我叫做林奇.卡莫拉,是底比斯的宮廷魔法師,請問您是?」
我微微一躬身「流浪歌舞團暗靈歌舞團的團長,特尼.馬裡特…見到您很榮幸,尊貴的宮廷法師的閣下。」
「算了吧!我的馬裡特團長!你就不要那我這個老糟頭子開玩笑了!這麼年輕的暗黑系魔導師,恐怕連傳說中都沒有出現過!我怎麼敢在你的面前擺什麼宮廷魔法師的名頭?有時間,一定要到我這裡來一下,我們一同探討一下藝術方面的問題!」卡莫拉撫弄著自己骯髒的鬍子,哈哈大笑著說道。
由於魔法的特性,所以越偉大的魔法師,本身的創造力也越驚人,很多人都有非創出色藝術造詣,比如說我勉強算是一個音樂家,而這位明顯達到了魔導師界別的宮廷魔法師,好像對繪畫有很深的研究。
「有時間我一定拜訪」我笑道「但是恐怕會讓閣下失望,我對於繪畫沒有什麼特殊的研究,我只不過是對音樂有一點微薄的瞭解,畢竟我是要靠這個吃飯的…」
「不要客氣,不要客氣!」卡莫拉依然笑道「所有的藝術都有他們的共同點,都有相似的地方,也許你的音樂會給我帶來獨特的靈感,而我的畫可能也會對您有一些用處吧?」
「既然您這麼說,那我一定奉陪…」我微笑著說道
卡莫拉拿著畫板走到了我的面前,「來,今天我就畫了一點東西,我們來一起欣賞一下。」突然壓低聲音對我說道「馬裡特先生,我們的國王陛下希望見您一面…」
我一愣,然後會意的向他點了點頭,看來我曝露出來的實力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過,我可是遭人白眼的暗黑法師啊!
在利益面前,黑與白都已經構不成障礙了…
卡莫拉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一樣,輕輕咳嗽了兩聲「呵呵,不好意思,我忘記了這裡是我們的舞會現場,竟然讓我這個糟老頭子攪了大家的雅興!大家繼續!大家繼續!哈哈」
在卡莫拉笑聲下,大家掀掉了籠罩在心頭的陰影,音樂聲又響了起來,一隊隊男女重新走進了舞池,翩翩起舞…
立場的改變通常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自己感覺到有別的東西更適合自己,自己轉移了立場,另一種就是有強大的外來勢力對你施加壓力,逼你改變立場。今天,在幾杯紅酒之間,開闢了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當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死亡就成為了新的存在。而死亡在被賦予了恐怖,邪惡,黑暗,可怕種種代名詞之後,卻被遺失了他原本存在的主要原則之一—公正,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無論你是國王還是奴隸,是美女還是怪物,到那個時候都會面對死亡的擁抱,逝去了的靈魂都會接受他的審判,在死亡的眼睛裡,任何事情都無所潛行……
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死亡的審判》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05:00
第二集
第四章 我在黑暗之中
正義是什麼,邪惡又是什麼?有時候,當某些事,或者某個人對某些人有用的時候,那些事或者那個人的所作所為就成為了正義,當某些事,或者某個人對某些人的利益造成威脅的時候,那些事或者那個人在某些人的眼裡就成為了邪惡!當大多數人認為邪惡的東西對於某個人來說有著巨大無比的誘惑力的時候,這個人對於這個東西的看法究竟是怎麼樣的?是維護形象標榜正義呢?還是製造種種借口,為眾人眼裡的罪惡罩上一層名為虛偽的鍍金外衣,假充正義?
人生就是從矛盾中走過來的,當矛與盾碰撞時所爆出的火花,才是最令人賞心悅目的……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金碧輝煌的大廳裡演奏者可以稱之為庸俗的音樂,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流行的東西大多數都只能用庸俗一詞來形容,真正的所謂高雅的東西,只能流傳在一群自命不凡,或者確實有專精的人手裡,高雅的東西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享受得了的,偏偏有些人就喜歡以高雅自居,於是附庸風雅也成為了一種流行,高雅在某些方面也變得庸俗起來……
看了一眼站在離我不遠的丹米.雷迪,他緊皺著雙眉,有些厭惡的看著正在演奏的宮廷樂團,對於庫愛藝術的他來說,這種音樂應該是無法忍受的吧?
我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事實上,我對庸俗的東西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厭惡,反而從中學到了不少的東西,融入自己的音樂中,借此將我的作品昇華到雅俗共賞的境界。
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幸好我對音樂有愛好,而所有的人都不會拒絕動聽的音樂,如果我喜歡的是繪畫的話,那麼我的畫恐怕只能拿到金碧輝煌的展廳裡,讓那些貴族,學者之類的品頭論足了…
「王子殿下,宮廷樂團的演奏水平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了的!」我故意走到王子的身後稱讚起他的皇家樂團來。
「只可惜演奏了一首十分糟糕的曲子!」雷迪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我並沒有覺得這些音樂有什麼不好…」我笑著回答「只要動聽的話,它就算是成功的。」
丹米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眼睛了充滿了藐夷「真遺憾,馬裡特團長,你竟然成為了『暗靈』歌舞團的團長,事實上,我並不認為你勝任這個職務…」這個年輕人對於自己的愛好有著可怕的執著,甚至不怕得罪我這個所謂的「暗黑魔導師」。
「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笑了笑「我的確不能夠勝任這個職務,可是,誰叫我的運氣比較好呢?」
「恐怕也只有這種解釋了…」丹米偏過頭去不再理我,但是也沒有看向舞台,只是把炙熱的眼神投向了我身後的花影,看的花影害怕得縮在我的背後。
「對了,王子殿下,」我引開了他過於專注的注意力「這次我們作為一個流浪的歌舞團受到如此高的邀請,竟然可以出席皇家舞會,我想我們也不能沒有什麼表示吧?」
丹米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說…」
我點了一下頭「如果您允許的話,我想我們可以跳一段舞來助助興…」
「當然!當然同意!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丹米興奮的說道,能讓我們當場表演一番,讓他在近處欣賞花影動人的舞姿,這也是邀請我們的主要目的之一。
我想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丹米走上了演奏台,止住了音樂聲,在眾人關注的眼光下,大聲說道「各位朋友,歡迎大家來到這個晚會,相信大家這幾天都聽到過『暗靈』這個名字,今天,我們有幸請到了他們出席我們的宴會,現在大家歡迎他們為我們獻上一段優美的舞蹈!」
震天的掌聲響了起來,我回頭向著幽雲和花影點了一下頭,幽雲抽出了隨身攜帶的笛子,放到嘴邊,音樂響起,馬上整個春天都像是被移到了這間大廳裡,與此同時,花影也跳起了那讓人陶醉的舞蹈,讓這充滿春色的大廳裡,霎那間充滿了眩目的顏色。
我給了流魔一個眼色,示意他留在這裡,然後走到了白鬍子宮廷魔法師卡莫拉的身邊,拍了幾下他的肩膀,將他從迷戀中喚醒了過來。
卡莫拉不滿的回過頭了,但是看到是我,也只好強壓怒氣,問我「什麼事?馬裡特先生?」
我指了指他來的時候那道門「你們的皇帝陛下不是要見我嗎?我這是來讓你帶路的!」
卡莫拉很不情願的嘟囔了一句,留戀的看了一眼舞池中間翩翩起舞的花影,一步三回頭的帶著我走進了皇宮深處一間巨大的房間。一名精神很不錯的老年人坐在一把寬大舒適的椅子上,品著手裡的美酒。
卡莫拉為我引見了一下他,他就是底比斯的獅子,韋明頓.雷迪三世…
在埃格斯提供給我的並不算全面的情報當中,就反覆提起過這個人,底比斯歷代以來最有作為的君王,他在位至今二十五年的時間,底比斯的國境擴大的面積,相當於建國至今的總和還要多一些,而且他對內的一些政策也很好的提高了國內的經濟發展,對軍隊的系統改造,更是為他建立了一隻忠心耿耿的鋼鐵之師,底比斯的國力因此達到巔峰,成為大陸上最強的國家。
我隨意的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有趣的看著這個老人,同樣,這名獅子也在仔細的觀察著我,過了一會,韋明頓放下手中的酒杯,對我說道「馬裡特先生,我說話不喜歡繞圈子,我希望你加入我的國家…」
我沒出意外的笑了笑「國王陛下,你要想清楚了,收留我這個邪惡的暗黑法師,會給您帶來怎樣的負面影響…」
「哼」年老的獅子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正義?正義只不過是一些無聊的人製造出來的無聊借口,只要我需要,我隨時可以粉碎正義…」
「我很久沒有聽到有人說過這樣的話了!」我感歎道
「怎麼?」獅子有趣的看了我一眼「你以前聽過類似的話?」
「很久了,很久以前…」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上次那個人和我說的話和你的很相像…」
「哦?他是怎麼說的?」獅子慢慢的走回了他的座位,坐了下去,在椅子裡收起了他的身軀。
「你想聽?」我看了他一眼「我記得不太清楚了,他和我說的好像是,如果找一頂正義的帽子戴在惡魔頭上,他也會像聖人一樣渾身散發著聖潔的光芒…」
「沒想到啊!」獅子感歎道「在這片大陸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真希望能夠和他見上一面,你能告訴我他是誰嗎?」
「這個,太久了,我已經忘記了…」我臉上的笑容沒有任何的變化,開玩笑,那個傢伙是懷特的開國皇帝敏連王,告訴你,你也只能去陰間找了。
獅子看了我一眼,沒有繼續問下去,「好吧,我們回到主題上吧,你對於我的提議有什麼意見?」
「國王陛下,我們是初次見面吧?」我看著他說道
「是的,我記得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獅子回答道
「沒錯,同樣,我對於皇帝陛下也沒有任何印象,」我頓了頓「那麼,皇帝陛下怎麼會認為我這個落魄的流浪歌舞團老闆回擁有強大的力量呢?」
「剛才那兩個魔法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獅子隨意的答道,同時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剛才那兩個魔法?就憑那兩個魔法,您就輕易的做了這個決定?」我問道,同時不客氣的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嗯,相當純正的萊姆陳年紅酒!
「當然,這是一場賭博,買定離手,像你這樣的人物,發現之後,就要快一點下手,不然的話恐怕我會睡不著覺…」獅子手裡的酒杯在魔法燈下放射出燦爛的血紅色。
「就這些?」我問道「理由似乎不太充分…」
獅子看了我一眼「當然還有別的原因,就是我們尊敬的卡莫拉宮廷魔法師,」他向四周看了一眼,想要找到卡莫拉的影子。可是我們的魔導師早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跑掉了,到大廳裡繼續欣賞那令他迷醉的舞蹈去了,獅子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他感覺到了強大的暗黑魔法氣息,所以我帶著他一起趕到大廳,正好趕上你那位朋友要砍下可憐的卡米利男爵的手臂,然後就是你出手吸收了卡莫拉的高位火龍,最後,用一個華麗的暗黑魔法結束了這場表演。」
「那又怎麼樣?」我輕輕晃著酒杯,然後從桌子上拿過一塊灰黑色的糖果,扔進了嘴裡。
「擁有一名高階暗黑魔法劍士歌舞團團長,這本身就擁有足夠吸引別人的理由了,何況你的實力更加讓人捉摸不透…」
「好吧,就算是你有足夠的理由吧」我聳了一下肩「那麼,對於我們這個歌舞團,你瞭解多少呢?」
獅子扭動了一下身體,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說實話,我對你們的瞭解並不多!『暗靈』這個歌舞團,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你們是這兩個月才出現的,事實上,早在半年多以前,就有了,不過卻不叫『暗靈』這個名字…」
「繼續…」我向他舉了一下手裡的酒杯
「主要演員有兩位,花影和幽雲,她們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沒錯,團裡確實有馬裡特這個人,但是卻不是擔任團長的職務,好像是團裡文書…」
「那又怎麼樣?」我看了他一眼「我們遭遇了盜賊,我把兩位小姐救了出來,於是他們就讓我擔任了團長…」
「好吧,我們暫且相信你這個理由,但是馬裡特的身世並不十分難查,那個傢伙是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沒有過學習魔法的經歷,而且,這個人的性格和你很不一樣,根本沒有你那麼突出!」獅子懶洋洋的說道。
「你調查的還真全面!」我歎了一口氣「你是才開始調查的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不得不驚異於你們效率的可怕!」
「當然不是!」獅子得意的笑了一下「對於我兒子中意的人,我是否需要有一番仔細的瞭解呢?」
「當然!」我點了一下頭「這是你做父親的責任。」
「開始的時候,我懷疑你們是該亞派來的間諜,不過,剛才我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為什麼?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做間諜的可能!」
「因為你這樣的人來做間諜的話,實在有點大材小用,如果是我的話,我就好好的把你貢在家裡,不讓你出現意外…」
「那我可真的是受寵若驚了!」我淡淡的說道
「還有,你拒絕了某些貴族和你的演員進行肉體上的交易,在我看來,這本來應該是一個獲得情報的絕好機會!」
「我覺得理由還是不太充分,但是還可以勉強可以接受。」我點點頭
「這本來就是一場賭博,只要有一半以上的理由,就夠我決定一件事了,現在…」獅子緊緊盯著我「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可以把我當作一個在關鍵時刻出現解救了兩位美麗小姐的暗黑法師吧…」
「呵呵…」獅子笑了起來「有人說暗黑法師有卑鄙,狡猾,邪惡,虛假等等的惡習,別的我不知道,起碼虛假這一條,你當之無愧!」
「那又怎麼樣?」我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酒瓶「你起碼可以用這條理由自我安慰一下…」
「好吧,我勉強接受這個解釋…」獅子頓了頓「關於我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
「我想知道,你會給我什麼樣的好處?」我向後靠了下去,看著頂棚的魔法燈。
「一個充滿正義感的職位怎麼樣?」獅子看著我說道「就像你說的,我可以為你鍍上一層聖光!」
「哦?」我看了一眼年老的獅子,雖然年紀不饒人,但是獅子永遠是獅子,年老的獅子,他的爪牙依然鋒利,即使獅子年紀大了,也絕不是一群綿羊比得了的。「陛下,一個帶著聖光的項圈,這的確是一件還算貴重的禮物。」
「你同意了?」獅子眼睛一亮。
「陛下,我說過同意這類的話嗎?」我笑咪咪的端起酒杯,向著獅子遙敬了一下,一飲而盡。
「你拒絕?」獅子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陛下,當你把大鵬拴在腳邊的時候,他充其量只是一隻家禽…」我聳了聳肩。「況且,我現在也沒有必要給自己鍍上一層聖光,儘管我的名聲不大好,但是還沒有到非要鍍金才能活下去的地步。」
「我寧願大鵬變成一隻溫順的家禽,留下那鋒利的爪牙為我所用,不要到處飛來飛去的讓人擔心…」獅子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著。「三萬兩黃金,外加一座府第,讓您作為帝國魔法師副總管,地位和卡莫拉大魔導師同級,直接接受我的指揮,可以不用理會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領導一隻人數大概在五百人左右的秘密暗黑魔法師軍團…」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05:32
五百人的暗黑魔法師軍團,雖然人數看起來不多,但是以暗黑法師的透明度來看,這恐怕是帝國全部的暗黑法師了,而且按照暗黑法師的攻擊力,這一隻魔法師部隊恐怕可以頂得上一支精銳的五萬人左右的軍團,這還不包括暗黑魔法間接的殺傷力。
「陛下,你還真是大方!」我感歎道,又拿了一塊點心丟進嘴裡,嗯,宮廷的點心的確精製,是外面的那些小野店難以企及的。
「怎麼樣?這個條件你滿意嗎?我的暗黑魔導師閣下…」獅子很有信心的看著我。
「陛下,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如果我拒絕,我會得到怎樣的結果?」
「大約十萬名帝都警衛部隊,而且那些原本應該是你的部下的暗黑法師,將會非常興奮的成為攻擊主力…」
「請原諒我,陛下,暫時我還沒有這個想法…」我悠閒的答道,我從死亡中走過,當然也不再懼怕死亡。
「哦?是嗎?你的直接讓我驚訝!」獅子的酒杯停在嘴邊,看了我一眼問道「你能告訴我你拒絕的原因嗎?」
「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我只是習慣性的喜歡躲在陰影裡,接觸太多的陽光,對我嬌嫩的皮膚沒有什麼好處…」
「是這樣嗎?」獅子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做足了捕食前的準備「我頭一次聽到這樣有趣的理由,不過也難怪,級別越高的魔法師舉動越是奇怪,就像卡莫拉大魔導師,整天把精力放在他的藝術上,給人感覺就像一個瘋瘋癲癲的街頭畫家,不告訴他們的話,誰也猜不出,那麼一個糟老頭,會是一個高位的魔導師,他的力量甚至可以毀滅一座城市…」
「這個我相信,陛下…」我把玩著手裡的酒杯,緩緩的說道「事實上,大多數魔法夠級別的人都是一些對某些方面癡迷的怪物,比如說,我就對音樂這個東西情有獨鍾…」
「喜歡音樂的暗黑魔法師,我想像不出來當你坐在鋼琴前面的時候應該是怎樣一副嚴肅的樣子!哈哈!」獅子有些得意的笑了一聲「真希望我能有這個榮幸…」
「我會想辦法滿足您的要求的,陛下…」我微笑著給了他答覆。
「聽說你有兩位漂亮的學生?」獅子突然問道「而且,其中一位甚至吸引了我兒子的注意,不,應該說瘋狂才對,幾乎你們每一場的演出他都會去看,而且一直要等到看不見你們之後,他才走…」
「那是王子殿下對我們的垂青,對於這一點,我們感到十分的榮幸…」我笑著回答道
「是這樣啊!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丹米對於一個女孩子如此的癡迷,儘管他的身邊擁有無數的各種女孩子,她們對他的引誘甚至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傳說,他每次回自己的住所的時候,第一個任務就是站在門口,派兩名強壯的宮女進他的房間,看看有沒有裸體的美人躺在他的床上,哈哈哈…有大把的帝國貴族青年因為粉紅色的誘惑和他爭風吃醋!」獅子開懷大笑
「那只能說明王子殿下深受愛戴,讓大部分人,特別是女性敬仰!」我的話又引起了獅子一陣大笑,連鬍子都翹起來了。
「你是我見過的最有趣的一個暗黑魔法師,其他的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鬼樣子!」獅子看著我說道。「是不是所有的暗黑魔導師都是你這副樣子?」
「請原諒,陛下,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我無奈的聳聳肩。「暗黑魔導師我也只見過一個,還是在鏡子裡,說實話,他並不叫我滿意…」
獅子差一點又笑出聲來「聽說你們歌舞團裡的兩名主要演員的表演非常精彩!」
「那恐怕是被某些人誇大了,我們的表演只是比其他人要稍好一點罷了」
「不要這樣說!」獅子搖搖頭「先不說我那個頑固的兒子,就連卡莫拉這樣的對藝術有極高要求的傢伙,此刻都沒有了蹤影,就說明了一切,我想,你們大概是在大廳裡舉行了一場小型的演出吧?」
「這個,確實有人這樣要求我們,身為一個流浪歌舞團,能夠在皇宮裡舉行這樣演出,實在是我們的榮幸!」
「流浪歌舞團…」獅子看了我一眼「一個擁有暗黑魔導師,還有高階暗黑武士的流浪歌舞團?」
「請原諒,我們歌舞團的成員是有些奇怪,但是這絲毫無法影響我們的本質,我們依然是一個以此為生的流浪歌舞團。」我笑了笑說道。
「好吧!強大的歌舞團長…」獅子從他的椅子裡站了起來「走吧,讓我們一起欣賞一下你們迷人的舞蹈,這是為貴族們的專場演出,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我也站了起來「相信它會因陛下的出現而錦上添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久之後就是女神的祭奠了」獅子盯著我說道「我希望你再考慮一下剛才的事情,在祭奠以後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
「我會的,陛下,我會的…」我微笑著說道。跟著獅子的腳步走出了這個房間。
寬敞廣闊的大廳,站滿了各式各樣的貴族,整個大廳只有一塊地方是空出來的,那就是最中心的地方,那裡有一個幽靈在舞蹈。
所有的人都被這屬於幽靈的舞蹈吸引走了魂魄,跟隨著場中花影的一舉一動,或抑或揚。
那名宮廷魔法師,卡莫拉魔導師,早因為自己獨特的身份,佔據了一個最好的位置,目不轉睛的盯著場地中間的花影,眼睛中放射出狂熱的光芒,他的身邊站的就是我們的丹米雷迪王子,他同樣也沒有了王子適當的風度,脖子伸得老長,手在空氣中猛烈的揮動,打著不知名的拍子,但是沒有人注意到他這種失儀的表現,因為其他人和他都差不了多少。
我身邊的獅子同樣也被吸引住了眼神,目瞪口呆的看著這舞蹈。我微微一笑,從他的身邊慢慢離開,走到了站在角落裡的流魔身邊,拍了他一下肩膀。
「流魔,怎麼樣?剛才突然使用力量的時候,有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我微笑著問道。
「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只是力量比以前強上好多,這是第二次使用在戰鬥中,還是有些不太適應…」流魔沉聲說道。
「沒有關係,流魔,習慣就好了。」轉過頭去,看著周圍心神俱醉的人們。「你看看這些人,你覺得有趣嗎?」
「有趣?」流魔奇怪的看著我「對不起,導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沒有什麼特殊的意思…」我說道「我只是覺得這種情況十分有趣。你看看這些有趣的人,當我們為他們表演的時候,他們為了幽靈的舞蹈而迷醉,但是如果他們知道我們是什麼的話,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樣?」
流魔若有所思。
我接著說道「其實生命是很容易被迷惑的,因為它短暫,所以它很容易被一些東西感動,也很容易被外界事物所影響,生命是一個動盪的過程,他有著我們死亡所沒有的活力,生命沒有足夠的時間讓活著的人細細品味,所以每個人只能盡快融入這短暫的一生中,努力去扮演他自己的角色,但是我們不同,我們有著近乎無限的時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仔細的品味這一切,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反而失去了研究這一切的興趣,你說,這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導師,這算不算是我們的無奈?」流魔說道
「無奈?也可能是幸運也說不定…」我笑道「仔細看著這一切吧,輝煌燦爛的生命被單調的死亡所吸引,這種場面,恐怕以後很難見到了。」
「導師,您是為了什麼來到這片充滿生命的大陸呢?」流魔突然問道
「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我笑著看著他
「沒有什麼」流魔笑了笑「我只是覺得導師這樣的人,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您動心的,所以我奇怪您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你說的話,就是我來到這裡的原因,死亡太平靜了,習慣於死亡的我,也太平靜了,我來到這裡,是為了那活躍的生命,不瞭解生命的死亡,永遠是殘缺不全的。」我看著舞動著的花影說道「我覺得這種感覺非常不錯,不如說現在,我就開始激動起來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掐了一個手印,放出了一個奇怪的暗黑魔法,這個魔法是經過我的特殊改進的,以暗黑能量為媒介,剔除了大量的雜質元素,利用暗黑元素和其他元素的排斥性組成一種奇妙的音樂,這種魔法非常的複雜,但是卻沒有什麼特殊作用,根本沒有暗黑魔法引以為傲的巨大攻擊力,他只是單純的一種演奏用的特殊魔法,在普通人的眼裡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但是他渾厚獨特的聲音,卻深深讓我陶醉。
這種幽遠獨特的聲音一出現,和幽雲的笛聲配合的天意無縫,讓花影的舞蹈更加媚惑人心…人人都沉醉其中,只有我感覺到了一道銳利的眼光,我抬起頭來,向卡莫拉大魔導師點頭微笑了一下,看吧,今天這個迷人的夜晚,是屬於亡靈的…
一曲終了,整個大廳鴉雀無聲,我已經習慣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同時也做好了準備,為自己做了一個隔音結界。
果然,不久之後,外面應該是歡聲雷動,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是看著大家手舞足蹈,張著大嘴的樣子,我就知道場面一定非常火爆…許多人已經向花影她們擠了過去。我急忙向一邊的流魔使了一個眼色。流魔會意的放出龐大的暗黑氣息,向瘋狂的人那面壓了過去。我也藉機釋放出自己的暗黑氣息,一時之間,大量的暗黑元素聚集在花影他們周圍,一時之間,人人都感覺到了那種壓抑的氣氛,嚇的一縮脖子,頭腦開始冷靜下來了。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一邊響起了獅子那獨特的渾厚聲音,這時候,人們才發現他們的國王已經出現在這座大廳裡了,紛紛向他施禮。
獅子擺擺手「好了,大家不要這樣客氣!今天我高興!今天我看到我有生以來最精彩的一場舞蹈,花影小姐,真是太精彩了!難怪有人的會對你情有獨鍾!我要是再年輕四十歲,我也會這樣的。」獅子若有所指的說道,弄得花影羞紅了臉。
「好了,就在剛才!我決定了一件事情,就是這次生命女神祭奠中的獻祭舞,就由『暗靈』歌舞團來演出好了!」獅子大聲說道「他們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獻祭舞是生命祭奠中的重頭戲,向來都是由皇家歌舞團負責演出,但是這一次,卻突然轉給了我們,不過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反對的。
我站了出來「國王陛下,我十分榮幸能夠得到這次機會,我一定不負諸位的厚望,圓滿的完成這次演出,至於今天,我想請允許我們先行退場,準備演出…」
「花影小姐,請問,我有這個榮幸,送您回家嗎?」剛一出大廳,丹米.雷迪王子就湊了上來,對我身邊的花影說道。
我偏頭一看,丹米王子的臉色通紅,顯然是第一次主動送一位小姐回家,有些不太自然。
「不了,我還有導師呢,不勞煩王子殿下了。」花影微笑著說道。
「導師?」丹米一愣。
「對啊,就是我們的馬裡特團長。」花影的笑容就像是綻開的鮮花,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什麼?是他!」丹米惡狠狠的把目光移到我這裡,裡面威脅的意思,除了花影這個頭腦簡單的小傢伙之外,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來。
「呵呵,」我識趣的乾笑了一下,「花影啊,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年輕人的事情,我這個百來歲的就不要跟著搗亂了。
丹米滿意的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帶著滿腔熱情看向花影。
花影十分不滿的看了我一眼「那我還有幽雲姐姐陪我回去!」
從身後幽雲的位置傳來了拉斯爾特的聲音「幽雲小姐,請你賞光,讓我有這個榮幸送您回家!」看來幽雲也有些自顧不暇。
花影嘴噘得老高,十分不滿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底比斯的大眾情人,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擺脫他的糾纏。突然,花影的眼睛一亮,說道「那我有流魔哥哥還有速和我回去!王子殿下的心意我領了。」
「流魔,速?」丹米一愣,流魔高大的身軀就站在了花影身邊,緊接著,速那個傢伙,也懶洋洋的走到了花影的前面。
丹米的神態一下變得沮喪無比,眼前的這兩個傢伙,流魔自己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用王子的身份壓他一下,興許還可以把他趕走。不過,要是那只黑豹的話,那他就無能為力了,看著黑豹和花影親密的樣子,自己說也是白說。
一邊的幽雲也擠了過來,和花影站在了一起「花影,我們兩個一起走好了!」
看來,丹米王子和拉斯爾特男爵今天晚上要失望了。
身為一個失去生命的死亡之體,我對於以往的經歷印象越來越淡,對於亡靈來說,沒有太多的複雜思想,也沒有太多的奇怪心思,這並不是說我們愚蠢,相反,我們擁有比正常人多許多倍的人生經驗,以及長久積累下來的龐大智慧,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在我們漫長而單調的歲月裡,有些東西已經失去了爭取的意義,所有的一切無聊的玩意都在漫長的時間面前變得蒼白無力,比如說,虛偽無用的利益關係……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06:00
第二集
第五章 心之歌
送花影和幽雲上了馬車之後,我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家,獨自一個人離開了燈火通明的大街,來到了冷清僻靜的小巷,我知道,明天這個時候,我是一名暗黑魔導師的消息就會傳遍大街小巷。習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人民,需要一些可以在茶餘飯後閒聊的話題,增加一下他們的情趣,因此大到神魔之戰,小到公主身上是否有虱子都可以讓他們興奮一陣子,尤其是出現了傳說中的暗黑魔導這種大事中的大事,更是可以讓得到消息的人在街頭巷尾足足的露一把臉。
我都可以想像到在故事中,我這個邪惡的暗黑魔法師將會得到怎樣的下場,肯定會被代表正義一方的卡莫拉打的頭破血流,跪地求饒,然後大批人馬將會在我究竟堅持了幾秒鐘這樣敏感的問題上僵持不下…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沒有人知道我實際上是一個可怕的亡靈巫師,不然的話,爭論主題將會轉到我究竟會被卡莫拉一個魔法打碎成多少段這種細節處理的問題上了…
反差是如此的大,剛才我還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品嚐著美酒,欣賞著音樂,這一刻,我就在這陰暗潮濕的小街陋巷裡像一個流浪漢一樣四處的遊蕩,生命中也是如此,你此刻得意,並不代表著你時時刻刻都能得意…這種感覺最讓人醉心不已,生命的樂趣莫過於此。
好久沒有過這種放鬆的感覺了,也許極度緊張之後,換來的將是一瞬間最平靜的感覺,把花影他們送回了住處,自己獨自走在街上。想起自己好久沒有用過最熟悉的亡靈魔法了,攤開右手,一個晶瑩碧綠的小小火球,這是一團冥火,或者叫魂火,他與暗黑魔法裡的一種暗黑冥火很相似,但是有一點,我手中的魂火,對靈魂極為敏感,所以我們亡靈一族經常使用它來尋找迷失的靈魂,我一愣,為什麼會下意識的把他召喚出來呢?笑著搖了搖頭,大概是這樣一個人走在這裡有些太寂寞了吧?希望找一個人聊聊…
手中的冥火在手裡升了起來,在我的頭上轉了一圈,然後向西緩緩的飄了過去…我慢慢的跟在後面,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走在街上,恐怕會嚇壞了吧?一團綠幽幽的火焰飄在前面,一個一身黑袍,戴著尖尖帽子的古怪人跟在後面,這種無聲中的可怕畫面,會讓沒有準備的人晚上惡夢連連。
滿走了大約一里路,前面隱約傳來了湍急的水聲,我咧嘴一笑,底比斯河,底比斯的母親河,在這裡,孕育了波瀾壯闊的底比斯文明,陶冶了底比斯人那樸實無華的情操,底比斯人就像他們的河一樣,默默無聞中暗藏著澎湃的力量…
但是溫柔婉約的母親,同時也可能是冷酷無情的殺手,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在它孕育了無數生命的同時,也埋葬了無數的靈魂,這條生命的河水裡,不知有多少人命喪於此,靈魂之火來到這裡,而不是墳地,倒也不是很意外。
這是一個僻靜的地方,周圍張著高高的茅草,魂火一直向前飄去,沒有絲毫的猶豫,我不由奇怪起來,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出現了怨氣特別重的幽靈,雖然淹死的人難免有些怨氣,但是能讓魂火如此興奮的不多…
又走了一會兒,連我都感覺到了那種靈魂發出來的熟悉的氣息,我召回了飄拂中魂火,然後將遮住臉的帽子放了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這裡真的很偏僻,只能聽到附近湍急的河水流過的聲音,還有風吹過河岸邊蘆葦叢的刷刷聲,我仔細判定了一下方向,向著靈魂氣息最重的地方走了過去。
突然,我的右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是「啊」的一聲驚叫,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我這個打扮,黑乎乎的還真容易嚇到人。
我急急忙忙的從懷裡掏出了引火的東西,小心的點燃,然後放了一個魔法,防止風將它吹滅,或者它一興奮,點燃了周圍的蘆葦。準備好了之後,向著驚叫發出來的地方走了過去。
一個老漁夫哆哆嗦嗦的倒在地上,直到看到火光亮了起來,才穩定下來一點,我走了過去,他在地上遠遠的將我看了個仔細,大概基本上我長的還算是慈眉善目,讓他穩定了不少,這才站了起來,看著我一陣瞪眼睛。
「年輕人,黑漆漆的走夜路不要穿這麼嚇人好不好?幸虧我老爺子身體還算壯實,不然的話,還真叫你嚇出來一個好歹!」老漁夫不滿的嘟囔著。
我急忙陪笑「老人家,實在是對不住,我不知道這附近還有人在…」這個理由雖然很不充分,和我為什麼穿這麼一身衣服在街上閒晃搭不上一點的關係。
「嗯,這也不能完全怪你,今天我也是突然想起來要到河邊趕些螃蟹下酒,這個地方一般也不見個人,我也沒往心裡去,叫你嚇到,也算是我活該…」老頭灰頭土臉的說道
「老人家,我們就不要推讓了,我有件事情正好要請教您一下」我笑著說道
「有什麼事情,你說吧…」老頭隨口說道
「那面是什麼地方?」我伸手指著不遠處靈魂氣息濃厚的地方。
「你要去哪裡!?」老漁夫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小伙子,你閒命長了?」
閒命長?不閒命長我到這裡來幹什麼?我苦笑了一下「老人家,這個,我隨便逛就逛到了這裡,想繼續往前走,但是怕找不到回去的路…」
「回去!你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老頭揚揚手
「為什麼?」我奇怪的看著他,心裡已經隱約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鬧鬼!」老頭回答得簡單幹練「那個地方不太平…」
「怎麼個不太平法?」我奇怪的問道「鬧鬼又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道,那裡原本是一對夫婦住在那,後來搬走了,他們走了之後,每天午夜時分,那裡都會傳來奇怪的歌聲,有十多年了,久而久之,在就沒有人敢過去了…」
「為什麼那對夫婦會搬走?」
「好像是自己的小女兒淹死了,傷心過度…」老頭搖搖頭「可憐啊,才十二歲…」
我點了點頭,再三謝過了老漁夫,等他走遠了之後,又向那裡走了過去。
帝國中心廣場的掛鐘敲響了十二聲,一陣悠揚的歌聲從那殘破的屋子裡傳了出來…
順著那歌聲的指引,我走進了那間屋子,尋找歌聲的來源…
聲音是來自天花板上的,可是看上去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我明白那是因為什麼,那是因為這個靈魂遊離的太久了,已經缺少了足夠的生氣,無法顯現出形體,很顯然,她擁有很深的留戀,為了什麼,難道是這歌聲?
看到我進來了,歌聲更悠揚了,似乎是在歡迎我的到來,不過也只有我覺得這歌聲值得欣賞,其他人恐怕連躲都來不及,夜半歌聲!想想就讓正常人不寒而慄…
怎麼形容這種歌聲呢?也只有靈魂可以理解這種聲音,直接接觸靈魂的聲音,悠揚的可以迷醉所有人的心,這不是魔法,但是卻比魔法擁有更強的力量,打動人心的力量。
我凝視著屋頂,原本還算清澈的眼睛,漸漸變得混濁起來,這才是我真正的眼睛,屬於亡靈死亡的眼睛,可以看透靈魂的眼睛。
一個淡淡的影子出現在我的視線裡,那…應該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吧?坐在屋頂的房樑上,兩條腿在空氣中晃來晃去,一雙充滿好奇的眼睛,正在盯著我看。
「你唱得很好聽,可以下來唱嗎?」我衝他喊道
「你可以看見我?」房樑上的女孩止住歌聲,驚奇的問道「真的假的?」
「你說呢?」我笑著說道「你可以下來試試看!」
「好吧!我下去了!」女孩笑了笑,從屋頂上輕輕一躍,像一陣風一樣,慢慢飄了下來,來到我的身前,上上下下打量起我來「我死了很久了,第一次有活人看到我!」
「活人?」我笑著問道,同時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頭「你怎麼知道我是活人?」
「你可以碰到我!」女孩像被燙到一樣向後飄去,捂著自己的頭「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說呢?」我向後退到一把椅子附近,仔細確定它沒有當場斷腿的可能之後,吹落了上面的灰塵,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請你不要帶我走!」女孩可憐巴巴的說道「別帶我走好嗎?我還想在這裡呆下去,我不想到陰間去!」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又是一個迷失了的靈魂,有了太多的留戀,結果成了一種負擔,她肯定把我當成冥間的引路人了,而且她看來已經拒絕了好幾次到冥間去的機會了。微微一笑,那就捉弄她一下吧…
「不行!」我板起了臉「你在這裡待的太久了!吸收了日月精華,連身體都已經靈化了,很多人對此不滿…」
「不要…」女孩看著我,小聲說道「我想留在這裡…」
「為什麼?」我問道
「我要唱歌給大家聽…要讓大家聽到我的歌聲…」女孩的聲音非常小
「這個,你覺得會有人在這裡聽你唱歌嗎?」
「沒有……」女孩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
「多久沒有了?」我接著問
「自從我死了之後…就沒有了…」女孩的頭都要低到胸口上了「十幾年了…」
「那你還在這裡等,等人來聽你唱歌?」我看著她,有些替她傷心。
「我想,總會有人來聽我唱歌吧…我想試試…」女孩說道「我還想再等一段時間…」
「你為什麼要唱歌給大家聽?」
「因為我快活啊!我想大家分享我的快樂!」女孩興奮的說道
「即使你死了?你也依然快樂嗎?」
「快樂…是吧…」女孩迷惘的說道
「你寂寞吧?」
「寂寞…」女孩看了一眼房子的天棚,低下頭,沒有說話。
「唉…」我收斂了笑容,看了一眼迷惘的少女「孩子,你的名字?」
「啊?什麼?」女孩沒有反應過來
「你的名字?」我重複了一遍
「莉…莉莉絲…」女孩猶豫著回答道
「莉莉絲嗎?」我笑了一下「很好聽的名字,我問你,莉莉絲,你想離開這裡嗎?」
「離開這裡?!」女孩的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了下去「沒用的,我嘗試過,沒有用,我無法離開這間屋子,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拴住我一樣…」
「如果我可以讓你離開,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準備怎麼謝謝我?」
「你…說什麼?」莉莉絲狐疑的又問了一遍
「我說如果我可以讓你離開,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準備怎麼謝謝我?」
「真的!」莉莉絲衝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真的!你說的是真的?你不是要帶我去冥間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又沒說過我是勾魂使者,那是你自己胡亂猜想…」
「太好了,如果你帶我出去,你想要我怎麼報答你都可以!」雖然已經是一個老鬼了,不過由於死的時候太小,所以很多地方都還保留著孩童的天真,真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小鬼,萬一我要對她圖謀不軌的話,她不是輕而易舉的就上了當?
「好了,好了,你難道就像這個樣子出去嗎?」我問道
「這個樣子,不可以嗎?」
「我是沒什麼問題啦…」我苦笑了一下,「我是怕你把正常人嚇跑…」
「可是,可是,人家就是這個樣子變不了啦…」莉莉絲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來吧,我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我說完打開了靈魂空間,在一大堆破爛裡翻了起來,半天,我歡呼了一聲,從裡面鑽了出來。
「真沒想到,還可以找到這個東西!」我笑著說道,手裡托著一對漂亮的耳環,遞給了莉莉絲「這對耳環叫做靈魂之心,我還以為被我弄丟了呢,它可以穩定靈體,吸收周圍元素,還有一些別的魔法功能,不過,目前為止,只有這兩點對你有用…」
莉莉絲接過耳環仔細的看了半天,就想要我給她戴到耳朵上。
「等等…」我伸手攔住了她,同時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差點忘了,這種龐大的能量,你暫時接受不了,你年紀太小了,靈體也小,能量衝擊的時候沒有足夠的靈體空間讓他們緩衝,看來你需要長大一下才可以…」
「可是,十幾年了,我一直是這麼大啊!」莉莉絲都要哭出來了
「別哭!」我急忙說道「我想我有辦法,可以讓你長大一些…」
「是嗎,那趕快!快!我要長大!」莉莉絲拉著我的衣袖甩道
「好好好,我點點頭」開始作魔法準備
「對了,你讓我出去以後為你做什麼?」莉莉絲突然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幫我打打工…」
手裡劃了一個古怪的符咒,嘴裡念著不知名的咒語,一道淡淡的白色霧氣在空氣中形成,慢慢聚成一小團,懸浮在我的身邊。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古怪的八芒星召喚陣,讓莉莉絲飄了進去。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06:28
讓莉莉絲成長,和讓速成長有些不同,速那時是生命,生命需要的是時間進程,肉體的老化,但是莉莉絲是幽靈,因為她的成長時間不夠,沒有長大的時候,就不幸喪命,靈體雖然可以吸收天地靈氣,不過成長過程十分的緩慢因為靈魂並不能將能量保存很久,所以,要想莉莉絲長大,就必須先用魔法封住她身體能量的流失,然後再將能量打入他的身體,接著才是借用咒語助她成長。
魔法陣發出一陣淡淡的光輝,罩在了莉莉絲的身上,莉莉絲的身體現出了形狀,再也不是凡人不可見的一團古怪靈體,手一揮,那團霧氣向莉莉絲緩緩飄去,進入魔法陣之後慢慢散開,把莉莉絲包裹了進去。時間慢慢過去了,當天快亮的時候,那團霧氣終於散開,裡面的莉莉絲已經長成了一個身材修長的美麗女孩,論相貌,絕對不會比花影和幽雲差到哪裡去。
魔法陣裡的莉莉絲驚異的舉起了自己的手,仔細的,就像觀看一件珍寶一樣注視著。
「滿意嗎?孩子?」我笑著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神色的莉莉絲,有趣的問道「哦,不,我想我應該稱你為莉莉絲小姐才對…」
「謝謝!」莉莉絲激動得就想要衝出魔法陣。
我急忙伸手阻止了衝動的莉莉絲「不要,小姐,我們還有事情要做,這個魔法陣繪製得很不容易,正好可以再利用一下。」莉莉絲這才穩住了衝動的情緒。
我拿出了那對靈魂之心,遞給了魔法陣中的莉莉絲,莉莉絲下意識的伸手接過那對耳環,卻突然發現自己本來應該是靈魂的軀體,竟然可以拿住實物,不由得呆住了,我笑了笑,經過魔法陣的力量,她已經初步實體化了。
莉莉絲拿起耳環,給自己戴上,耳環在她的耳朵上散發除柔和的紅色光芒,周圍游離在幾大元素之外的生命物質,正在迅速的組建她的身體,儘管這個身體和幽雲她們差不了多少,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身體,只不過是一種單純的物質組合,發揮出身體的作用,但是由於那個魔法陣的作用,這個身體裡,蘊含著不小的魔法能量,讓她完美了許多。
魔法陣中的莉莉絲閉著美麗的眼睛,留出了兩行清澈的淚水,順著她柔美的臉頰慢慢滴落到地上,這是生命的感動,也只有經歷過死亡的我們,才對於生命有如斯的感動,有些總留在身邊的東西沒有人會去在意,只有當你失去它的時候,你才會感到難以名狀的痛惜和失落,這樣的話被無數人反覆重複,但是我們對這句話體會尤其深刻,因為,我們失去的是最寶貴的生命。
我慢慢轉過身,悄悄的向屋外走去,讓這個剛從夢中醒過來的小精靈,好好回味一下這永難忘懷的可貴精力吧。
「等等…」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充滿誘惑力的聲音,比原先那充滿童音的可愛聲調要嫵媚了許多,也誘人了許多,也許和她長期吸收日月精華有關,她的聲音充滿了天地間的靈氣,我回過頭去,莉莉絲已經從魔法陣中走了出來,這時我才有機會仔細觀察這個在某種意義上獲得了新生的少女。
絕美!這種美已經不屬於塵世間了,與剛剛模模糊糊的看法不同,這個時候,這個女孩的美才揭去了羞澀的偽裝,有些拘束的展現在我的面前。那種傳承於天地之間的氣質讓她顯得空靈縹緲,一舉手一投足都暗合著宇宙間的某種規律,唯美的規律。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長期接觸自然的精靈會成為美麗的代言人,因為這種美不屬於人類,或精靈,她屬於自然,屬於那種超越我們想像的唯美力量。
莉莉絲被我看得有些拘束,紅著臉,咬著自己紅潤小巧的嘴唇,幸虧是我,換了一個別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能力接受這種可怕的誘惑。
莉莉絲抬頭看了我一眼,突然向我走了過來,在我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在我的嘴唇上輕輕一吻,輕輕說道「謝謝…」
我驚愕的看著她「莉莉絲,你這是…」
莉莉絲看到我的表情都要哭出來了,「怎麼,你不喜歡?我看到我媽媽都是這樣謝謝我爸爸的,我不知道你不喜歡…」
「天啊!」我暗地裡呻吟了一聲,雖然這個女孩看起來成熟美麗,鬼齡也夠高,但是心理年齡不會超過十三歲,誰叫她死得早,什麼都沒有學會,等她死了之後,又沒有人教給她,她這個樣子出去,被人賣了恐怕都要傻乎乎的幫別人數錢……
「莉莉絲,你聽我說,決不可以隨便親別人的嘴…」我摸了摸她的腦袋,莉莉絲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平時習慣了這樣對待花影,沒想到這個小姑娘也喜歡這個…
「為什麼?爸爸媽媽都是這樣的啊!」莉莉絲不解的問道
「這個,他不一樣了…」我頭大的解釋道,雖然我是個法力強大的靈魂法師,但是從來沒有解決過這樣的問題,這比最複雜的魔法還要讓人頭疼百倍!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用一個禁咒來掃平這一刻的尷尬。
「為什麼不一樣?」莉莉絲問道,同時報住了我的身體,將頭埋到我的懷裡,閉上眼睛,喃喃的說道「還是這樣舒服,平時爸爸最喜歡這樣抱著莉莉絲了…」
我無語…只好使出終極必殺技「這個…沒有為什麼了!這種事情只有大人才可以做,而且,現在你這樣抱著我也不太好…」
「莉莉絲已經是大人了!」莉莉絲抬頭看著我,不服氣的厥著嘴…
「這個…」我看了她一眼,身材道是大人沒錯,只不過想的東西還是………「總之,不可以總這樣抱著別人,或者親別人的嘴,你以後就知道為什麼了!」
「嗯…」莉莉絲含含糊糊的點了點頭,竟然就這樣抱著我睡著了!
我苦啊!我呻吟了一聲,她怎麼睡著了!我怎麼弄她回去?看來我這個暗黑法師的惡行錄上將會添上重重的一筆,突然,我想到了速那只貪睡的豹子,嘿嘿一笑,該給它找一點事情做了…
「你們看,你們看!那是什麼?!」天已經大亮了,路上的行人指指點點的對著街上三個人,不,應該是兩個人還有一隻黑豹。
莉莉絲全無形象的睡在速的身上,速則一臉哀怨的看著我,然後無奈的打了兩聲呼嚕,扭動了兩下被莉莉絲勒住的脖子,以免窒息而死。這個傢伙被我叫了過來做苦力,駝著莉莉絲回家…
莉莉絲剛完成了她重塑,筋疲力盡的趴在速的身上睡得死去活來,為了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在速的身上來回折騰了半天,把速引以為傲的一身黑亮的皮毛糟蹋得一塌糊塗,看來女人是速的天敵,這輩子它是逃脫不了被女人蹂躪的命運了。
帶著一大群圍觀者,還有大量的麻煩回到了我的住處,圍觀的人馬上猜出了我的身份,一時之間大街上議論紛紛,屋子裡興沖沖的跑出來花影,後面跟著的是一臉焦急神色的流魔還有幽雲。
「導師!你昨天晚上到哪裡去了?」流魔說道「害的我們擔心了一個晚上,幽雲和花影一晚上都沒有睡!」
雖然花影和幽雲是幽靈,我發現在實體化之後,像人一樣,有能量的流失,也會疲倦,一晚上沒有睡,她們兩個人的身體已經有些不穩定了,我笑了笑「好了,我這不是安全的回來了嗎?走吧,我們進去再說,今天的演出取消了,把票退給他們吧,讓我們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慶典吧!」說完帶著他們準備走進屋子,回頭招呼外面「速!快點進來!不要磨磨蹭蹭的!」
速不情不願的走了進來,身上還背著睡得一塌糊塗的莉莉絲…
「這位是?」幽雲問道,然後是花影還有流魔問詢的眼神。
「這個,我們進去再說,進去再說!」我乾笑了一下,帶著大家回到了房間。
「這位妹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進屋,幽雲冷著臉問道,那口氣,好像我是一名專門拐帶婦女的不良分子,這件事根本不能怪我。
把莉莉絲擺到床上之後,我苦笑著對花影他們解釋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最後,我看了一眼幽云「不要小瞧這位小姐,要知道,比鬼齡的話,他可比你大得多!」
幽雲點了點頭「一點都看不出來她也是一個幽靈,這位姑娘,好美!」
花影早已經竄了過去,把在床上熟睡的莉莉絲上上下下看了個遍,「這位小妹妹唱歌真的很好聽嗎?到時候一定要讓她唱給我聽…」
「當然,當然!」我拍拍她的腦袋「你以後有的是機會聽~!來,現在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好好的睡一覺!」
「哦」花影點了點頭,拉著我的手就要到床上去…就這個曖昧的動作,要是被外面的那些瘋狂的傢伙看到…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花影啊!」我堆起滿臉的笑容,拍拍她的手「這個,我今天還有些事情要辦,你和莉莉絲一起睡吧,如果你要是不舒服的話…」我偷偷伸出一隻腳,將速踢到了她的面前「速說他非常樂意陪你一起睡覺!」
花影噘起小嘴,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拉著帶著幽怨眼神的速來到了床邊,挨著莉莉絲躺了下來,又把老大不情願的速強行拉到床上,摟著它的脖子睡著了。看了一眼幽云「你也去睡吧,明天還有重要的演出呢!」
幽雲點了點頭,對到了自己的房間。
「好了,流魔,我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我笑著說道
「導師,您想?」
「我突然有了創作的激情,想寫點東西作為明天演出的節目…」
「好的,導師,您要保重身體啊!」
「保重身體?」我嘿嘿一笑「我有必要保重身體嗎?」隨後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裡,找出了自己的紙筆,回憶著昨天那個夜晚,那美妙的歌聲,那醉人的感受,那無法形容的一切……如果要問我什麼是生命,我覺得我就已經找到了生命的一部分,盡力去享受樂趣,感受大自然賦予我們的無法形容的美感,這就是生命的魅力之一。
生命,生命很複雜,也很簡單,生命無處不在,她伸手可及,只不過你每時每刻都融入其中,反倒不容易感受到生命的氣息,更容易把它想像得萬分複雜,只是你沒有用心去感受,其實,生命的每一個環節,每一份酸甜苦辣都融入了生命的魅力,生命無時無刻不在展現她的一切,享受生命的人們理解不了她,反而我們這些站在死亡一邊的人,成為了她的知己…
鋪開那張紙,想了一下,寫了第一行字《無盡生命的魅力》
這裡是什麼?這裡是一張紙,簡簡單單的紙,但是,它的上面寫下了沉甸甸的生命感悟,用心來譜寫,用心來演奏,用心來聆聽,聆聽生命的傾訴,我們是否能瞭解它,我不知道,也許我們永遠理解不了,但是我在嘗試,用一個死人的身份來嘗試,來嘗試我曾經經歷過的東西……
我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時間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否留下了什麼…當我寫下了最後一個音節的時候,我長出了一口氣,慢慢放下筆。重新檢視了一遍這篇樂譜,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外面,天已經快黑了,我感覺了一些熟悉的幽靈氣息,笑著搖了搖頭。
「你們進來吧…等了很久了嗎?」
花影,幽雲,莉莉絲,還有流魔魚貫而入。
「莉莉絲,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我看著莉莉絲問道。
「沒有,感覺很好!非常好,我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好過!」莉莉絲興高采烈的說道,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那就好。」我點了點頭。
「導師,這一天時間,你都做了些什麼?」花影奇怪的問道
「沒有什麼,只不過找個時間寫了點東西,你們想看一下嗎?」我指著桌子上的樂譜「比完成一個大型的魔法還累人…」
「是什麼?我看看!」花影好奇的拿過了稿子「唉呀,是樂譜!」聽到她這麼說,幽雲和莉莉絲也湊了過去。
「好了,你們好好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我想演出這個曲目,是獨舞,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我看著外面的快要下山的太陽說道。
「可是明天就要演出了!」幽雲擔心的看了一眼外面已經黑漆漆的天空,「不知道時間夠不夠…」
「呵呵,別擔心,我相信你們的實力…」看了一眼他們「明天中午進行演出,你們還有不少的時間…開始練習吧,怎麼樣?」
幽雲,莉莉斯,還有花影互視了一眼,似乎女人之間有著天生的默契,就這麼不長的時間裡,她們之間建立了古怪的交情,親密得不得了,當她們心有靈犀的點了點頭之後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我們是亡靈組成的歌舞團,亡靈屬陰,陰盛陽衰也是當然的事情,我和流魔互相看了一眼,一笑,我佈置了一個隔音結界,帶著流魔退出了房間,將門帶上。
「對了,導師,昨天晚上的那名宮廷魔法師,今天一早晨就來了,說要找你,已經等了一天了,不知道,您要不要見他?」流魔退出房間後對我說道。
「嗯,我去見他,他現在在哪裡?」
「就在客廳裡,不知道在畫些什麼。」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你留在這裡照看她們一下,我去見那個魔法師。
把流魔留在那裡守住門口,我溜溜躂達的來到了客廳,卡莫拉就坐在那的沙發上,手上的畫筆飛快的畫著什麼,片刻,又搖了搖頭,將畫板上的畫撕下來,扔到了一邊。
我往地上看去,發現到處都是這種紙團。
「卡莫拉魔導師,很高興在這裡見到您,不知道如此忙碌的您,怎麼會有時見到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呢?」我一邊向卡莫拉走去,一邊說道。
「哦!你終於來了!你在房間裡待了一整天,到底在幹些什麼?」卡莫來聽見我的聲音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說道。
「只不過寫了一分簡單的樂譜,不值一提。」我說道。
「是嗎?!」卡莫拉眼睛一亮「能不能給我看看?」
「這個,已經交給花影她們排練了,明天你大概可以看到。」我笑著說道。
「這樣啊,那也好!」卡莫拉點了點頭。
「您來我這裡又是為了什麼呢?」我笑著問道「我聽說,這一天的時間,您都在畫個不停。」
「唉,我本來想把花影小姐跳舞時候的神態畫出來,看來不大可能了!」卡莫拉歎了一口氣,把畫板扔到了一邊。「這種無法形容的藝術,想要用一張紙保留下來,太難了!」
「就這些?」我看了他一眼。
「聽說,你拒絕了皇帝陛下的邀請?」卡莫拉看了我一眼,問道。
「是的,我還沒有流浪夠!」我點了點頭「只有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才能寫出優美動人的音樂,籠子裡的金絲雀再怎樣高貴,也無法唱出森林的歌聲。」
「無法唱出森林的歌聲,無法唱出森林的歌聲…對啊!」卡莫拉歎了一口氣「本來,我是來勸你的,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說話間,卡莫拉慢慢站起來,向門外走去「但是,請您記住,也許在明天,我就是你第一個敵人。」
「無法避免的事情,我向來不去多想。」我一笑「請放心,我會好好享受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晚的時間。」
這時候,卡莫拉的身影,已經慢慢消失在屋外。
他走遠之後,我悠閒的走到了大廳,時間還不算晚,附近的飯館應該還有晚餐供應。
到了一家附近比較大的餐館,老闆和夥計都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想必是有些事情已經開始流傳起來了,招呼過來一個夥計,沒有管他戰戰兢兢的神色,心情舒暢的伸了一個懶腰。
「來些螃蟹,嗯,十隻好了,五隻炒蔥,五隻清蒸,再來一個醬鳳爪,五禽戲,還有炒……」足足點了十幾個菜,活像餓死鬼投胎,對於食物,我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對了,再來一瓶上好的蘭斯格倫紅葡萄酒,嗯,基本上就這些了如果不夠的話,我會隨時叫你的…」
小二點了點頭,轉過身去暗中吐了吐舌頭「叫了十幾個菜,只不過一個人吃,還不一定夠,難道說暗黑魔法需要的就是大量的食物,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養一隻暗黑魔法師團,啟不要吃窮我們?」
開心的揪了一隻雞腿,惡狠狠的咬了一口,哪還有一點亡靈導師的樣子,如果埃格斯島上的各位信徒看到我這個樣子,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保住自己亡靈導師的威嚴。
不過,人活在世上,總該有些喜歡的東西才算有樂趣,有人喜歡錢財,有人喜歡美女,有人喜歡權勢,也有人喜歡名譽,不過我什麼都不喜歡,死了很久了,什麼都看淡了,也麻木了,但是,愛好還是需要一些的,於是我選擇了喜歡吃…
「為了明天以後的事情做一下準備吧!可能要消耗不少的體力!」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隨即心安理得的取過一大塊牛肉,放進嘴裡「嗯,這裡的食物味道還真的不錯…」
第二天,住處周圍遍佈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水洩不通,大概我們這個歌舞團參加慶祝活動讓所有人都感起了興趣,美女,帥男,還有邪惡的魔法師,這簡直就是上天安排的一場別開生面的話劇,充滿了各種未知的古怪因素,尤其是昨天一大群人指天對地發誓,說親眼看見歌舞團裡的那只黑豹,托著一個美絕人寰的少女進了屋,更為這些個亂七八糟的猜測,塗上了一層邪惡的色彩…
昨天那一頓還算豐盛的晚餐,吃得我比較滿意,因此也有了一個還算安逸的睡眠,如果沒有窗外那讓人幾乎精神崩潰的歌聲,那會更加舒服,好在我已經習慣了那種貓叫春一樣亂七八糟的聲音,睡的還算開心。
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來到幽雲她們練歌的屋子,輕輕敲了下門,許久,才傳來開門的聲音,開門的是幽雲,雖然經過了一晚上的辛苦演練,但是花影她們看起來卻十分興奮,精神好得很。
「怎麼樣?這支曲子編演得如何?」我笑瞇瞇的問道
「這支曲子,這支曲子…!」花影急沖沖的跑過來,拉著我的胳膊說不出話來。
「太棒了!」接話的是莉莉斯「這支曲子真的是你做的嗎?」莉莉斯滿臉不相信的看著外表平凡的我。
「咳咳,這個,好像應該是我做的,如果昨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整天的傢伙是我的話,那就是我做的沒錯…」我乾笑了一聲
「這支曲子…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曲子,裡面有一種奇怪的契合關係,我竟然能從一支曲子裡聽出這麼多的感情,痛苦的,淡然的,憂傷的,快樂的,煩惱的,興奮的,幸福的………還有許多我根本說不出來的東西…」幽雲兩眼迷茫的說道「可惜,時間不夠,我們沒有辦法完全完成這首曲子的編演…」幽雲惋惜的說
「你覺得這首曲子像什麼…」我突然問她。
「像什麼?」幽雲愣了一下,和花影還有莉莉斯互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像我們自己…」
「很好…」我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們已經準備得非常充分了,我想,這次的演出會成功的,我們走吧…」
帶著忐忑不安的花影和幽雲,還有同樣憂心忡忡的莉莉斯,走出了我們的住宅,為典禮準備的豪華馬車,早已經等在了門口,雖然我們一跨出大門便迎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幾個激動的熱血青年,甚至拿著鮮花準備衝上來,但是隨即被馬車非常良好的隔音效果還有全副武裝的衛兵,隔到了千里之外。
心事重重,憂心忡忡的花影她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種混亂的場面,至於我,更是無動於衷,反正那無邊的歡呼聲不是衝著我來的,至於那幾束鮮花,更不可能是熱情洋溢的少年,為了表示對我這個暗黑法師的崇敬而準備的,為我準備的應該是寶劍,大攻擊力的魔法,弓箭,等等諸如此類不但熱情,而且蘊含著滿腔熱血的珍貴禮物…
而流魔則更是冷靜,在歌舞團裡他是最悠閒的人了,既沒有表演任務,也沒有數不清的風流債務,只需要酷酷的扮演著追求終結者的角色。
還有速那隻大笨貓,死活也不肯起來,只好扔到了家裡。
馬車一震,向著演出的場地開去。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07:01
第二集
第六章 最後一幕
亡靈也會有淚嗎?普通人認 ,死亡便是很大的悲哀,他們了死亡而哭泣,可是也許只有亡者才知道死亡未嘗不是一種解脫,但是這種解脫到底能持續多久,在近乎無盡的死亡當中,是否有什東西能夠讓亡靈再次流下淚水…是什麼…愛情?命運?還是亡靈在無盡歲月中那屬於自己的默默追求?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隨著馬車顛簸的軌,漸漸的良好的隔音效果也阻擋不住巨大的喧嘩聲,雖然幽雲她們還沈浸在音樂的意境裡無法自拔,但是我已經被這熱鬧的氣氛所吸引。
我輕輕佻開了車窗的簾子,讓我厭惡的陽光直射進來,照的我直皺眉頭。車外面決不缺乏節日氣氛,到處張燈結綵,人們穿著最漂亮的衣服,拿著各種豐盛的祭品,向著城市中間的廣場擁去,而我們的馬車也向那裡緩緩開去。
廣場的中間,早已搭起了一座高台,亂哄哄的圍了一大群人,那座檯子,就是我們將要表演的地方。
女神祭奠前的舞蹈表演向來是這一場慶典中的重頭戲,由於對賜予人生命的生命女神的敬重,人們總要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表現給女神來欣賞,讓神知道,沐浴在她的光輝下的人們有多雲漫笑 ?#20048;,久而久之演變成了現在這種狀況,在生命祭奠前,向生命女神展現生命的美妙魅力,這就是生命女神祭奠前的舞蹈的真正意義…
以往的表演,都是由皇家歌舞團來表演的,但是今天,第一次由一支外地來的歌舞團來包辦了這次演出,不過卻沒有一個人認 這樣做不對,甚至有人認 ,他們來得太晚,如果再早來幾年的話,生命女神祭奠將會更加完美。
我們的馬車一直開到台下,我伸手搖醒了還在六神無主的三個女孩。
「三位小姐,你們到站了,請問可以下車嗎?」我笑瞇瞇的問道「外面很多人都等著你們出場呢!」
「啊!到了嗎?」幽雲一震「怎麼這麼快?」
「快?不會啊!我們走了很久了…」我笑道「那我們趕快下車!」花影急急的就想走出車門。
「不要著急…」我伸手攔住了花影「就這樣出去實在是很沒有意思,不如我們的演出現在就開始怎樣?」
「現在開始?導師,你的意思是?」花影問道「幽雲,來,演奏那支曲子,我們現在開始…」我笑著看著幽云「現在?可是…」幽雲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沒有完成?是不是?」我問道「沒有關係,來,有多少,演奏多少…」
「這個…好吧…」幽雲勉強點了點頭,拿出她的一把豎琴,輕輕撥了一下琴鉉,開始演奏我那一曲《無盡生命的魅力》。
悠揚的琴聲從車子裡傳了出來,在我的魔法幫助下,傳遍了整個廣場。
「來,花影,你也開始跳吧…」我笑著對一邊的花影說道花影點了點頭,拉開了車門,穩定了一下精神,踏著節奏,走出了車們。
聚集周圍的觀眾在最初看見我們的馬車的時候非常興奮,可是等了半天,我們還沒有動靜,觀已經有些不安起來,就在人群快要爆發的時候,一陣悠揚的音樂從我們的馬車裡傳了出來,讓人難以形容的音樂,一如既往引起心靈的共振,但是這一次,每個人聽到的音樂都不相同,有人因 這音樂悲傷,有人卻因這音樂欣喜,一時之間,廣場之上,哭聲笑聲混成一片, 這美妙奇怪的音樂加上了配音,讓它變得更加輝煌燦爛。
接著,車門一開,一個一身血紅色裙裳的美麗少女慢慢走出了馬車,輕輕的微風拂過她的裙子,她整個人就像要迎風飛去的仙子,沒有任何的動作,就與那樂曲配合的親密無間,突然,她開始動了,輕輕一個跳躍,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一個手勢,都讓人感受到她無與倫比的魅力,花影是屬於舞蹈的,只有在優美的旋律下舞動著的,才是真正的花影。
音樂,舞蹈,這才是美妙的人間,生命的魅力通過它們完全的展示出來,這是最好的獻祭給生命女神的舞蹈,充滿諷刺意味的是,它卻是由亡靈演出來的…她是如此美妙,又如此完美,如果你硬要說他缺少什雲麼,那就是…
一陣悠揚的歌聲從車頂篷傳了出來,一個身穿淺綠色衣裙的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車頂,莉莉斯繼續了她當幽靈時的習慣,總喜歡坐在高的地方唱歌,但是,她坐在那裡的樣子的確賞心悅目,精靈般優美的樣子,彷彿天堂傳來的歌聲,再加上她唱歌時的神情,不知道又有多少純情少年將會因此無法自拔…
幽雲也從車箱裡走了出來,一身純白色的衣服,手裡拿著金色的豎琴,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金白色的音樂,淺綠色的歌聲,還有鮮紅色的舞蹈,這是什麼?你可以說這是藝術,你可以說這是美麗,你也可以說這是生命的和諧,有音樂才會有歌聲和舞蹈,有生命才有誕生和死亡…
不知道是多久,也許是片刻,也許是永恆,如果永恆也有盡頭的話…
音樂停下來了,歌聲也停下來了,同樣,舞蹈也停下來了…很顯然,它沒有演奏完,這是一首沒有結尾的音樂,我這支曲子本來就沒有寫完,幽雲她們也沒有可能將它完全的演奏出來,現在她們沒有完全將它領悟,也是無所謂的事情。生命的旅程沒有邊際,同樣,生命的樂曲也沒有結尾…
沒有掌聲,沒有歡呼,沒有平時我們曾經得到的東西,有的只是還在滴下的眼淚,以及止不住的笑聲…
終於,人群清醒過來了,掌聲,歡呼聲震耳欲聾,傳遍整個廣場,甚至整個國都。
我無意間偏過頭去,我看見莉莉斯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晶瑩的眼淚…
亡靈流下的眼淚?屬於能量體的亡靈,也會流下眼淚?我小心的放出一個魔法,將那一滴眼淚收到了手裡,讓它在手心裡慢慢滾動,閉上眼睛,感受那一滴淚裡蘊含的東西----太多了…有感動,有驚喜,有震驚,也有解脫…
我用魔法做了一個小巧的水晶,將那一滴眼淚放了進去,輕輕一晃,那滴淚在裡面滾來滾去,原本令我厭惡的陽光,通過那粒水晶還有眼淚,竟然散發出了柔和的五彩光芒。
整場慶典進行的非常順利,如果暗靈的舞迷不是那麼瘋狂的話,情況會好很多。
傍晚的時候,筋疲力盡的我們終於回到了我們那棟雖然不大,但是起碼還算安靜的房子。
回到我們臨時的家裡,我拿出了那顆水晶,我已經把它做成項鏈,在我的手指上晃來晃去。我把它遞到莉莉斯的面前。
「這個,送給你…」我笑瞇瞇的說道。
「好漂亮!謝謝導師!」莉莉斯興奮的接過那串項鏈,捧在手上仔細的看著「導師,這裡面的是什麼東西;有一種好熟悉的感覺?」
「不要問我,也不要謝我,這原本就是你的東西…」我沒有理仍然迷惑不解的莉莉斯,對其他人說道「你們準備一下,快一些吃點東西,晚上,我們會有些小小的麻煩,我想我們需要在第一時間離開才好。」
「麻煩?」花影奇怪的問道「什麼麻煩?」
「你們不要管了,通知所有的人收拾東西盡快逃跑吧!」我笑著說道。
「好,我明白了,導師…」一邊的流魔點了點頭「我馬上準備…」
突然,一股巨大的魔法波動從房間外面傳了過來,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想,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而且走的時候,可以不必把我寫進逃亡名單…」我的笑容不變。
「導師,這個是…」流魔也感覺到那巨大的魔法波動,向我問道。
「沒有什麼」我笑了笑「只是一個剛剛認識的朋友…你們不要擔心」流魔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看了他一眼,使了個眼色,然後走出了大門。
對面就是卡莫拉那邋邋遢遢的臉,還有那一身同樣邋邋遢遢的長袍。
「唉…」我搖了搖頭「本來以 這種嚴肅的時候,你起碼要穿一身好一點的衣服, 什?#36824;這樣邋邋遢遢的出現?」
「呵呵,我已經把自己的生命獻給了藝術和魔法,在我的印象當中沒有什麼比兩樣東西更重要了,我 不管別人怎樣看我,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傢伙,你呢?」卡莫拉哈哈笑著說道。
「一個邋邋遢遢的藝術家…」我笑了一下「不過真的挺佩服你們的,天沒完全黑下來的時候,竟然可以把大街上的人全部趕回家去,在這充滿節日氣氛的日子裡,難道不怕激起民憤嗎」
「我想你該好好瞭解一下我們的民風再亂下結論…」卡莫拉捋了捋本來就不太乾淨的瑝子「女神慶典之後,大家要回到自己的住處,祈禱並且感謝生命女神的恩賜,因此沒有人在。」
「那你明顯不是一個摯誠的信徒,這個時候,你應該安靜的呆在自己的家裡,摟著你那些珍貴的畫祈禱生命女神的恩賜!」我笑著說道「唉,事情本來可以這樣完美的…」卡莫拉不滿的看了我一眼「可是有個傢伙卻讓我們的皇帝陛下十分的不安,生怕他借此機會逃掉,可惜調動軍隊需要時間,於是只好讓我來先阻擋一下!」
「那真不好意思, 了這點小事,還要麻煩你!」我笑著說道「軍隊還沒有來是吧?」
「沒錯,我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勝過你,但是我相信以我的能力,拖住你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卡莫拉自信的說道。
「當然,當然!」我笑著說道「以你的能力當然可以拖住我!」我轉過頭去,對著房子大喊「好了,軍隊還沒有來,你們趁此機會趕快走吧,流魔,如果城門沒有打開,那就破壞掉它!」
「知道了,導師!」流魔大聲喊道,然後我身後傳來了馬車的聲音,流魔一群人押著馬車,大搖大擺的從卡莫拉的面前走過。
卡莫拉氣的鬍子都翹起來,想去追人吧,一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我,他沒有任何的把握可以無視我的阻截,攔住他們,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我的視線。
「卡莫拉!」我在一邊說著風涼話「真可惜啊!你們王子的意中人在你眼前溜走,你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你這個宮廷魔導師失職了吧?」
「要分清主次!」卡莫拉快速恢復了情緒,悠閒的說道「凡事要分清主次,我覺得在這些人當中,只有你最重要,把你留住,其他人也跑不了!」
「好吧!」我點了點頭「給你這個機會,我要看看你的魔法,你的藝術…」
「當然,我會盡全力的!我等這一天很久了,一個和我勢均力敵的對手,一場可以讓我感覺到熱血沸騰的藝術之戰,希望它是絢麗多彩,讓人沈醉的!」卡莫拉伸出他那雙?#40644;的手,捏出一個符咒,瞬間,一個巨大的火柱在他手中形成,一轉,火柱的前端變成了一個龍頭,張開他火焰做成的巨口,向我直撲過來,雖然距離很遠,但是我依然感覺到那一陣陣令人窒息的熱浪。正是我原本見識過的「火龍術」一個大化的高級魔法。
我不慌不忙一張手,一道暗黑色的罩子將我罩了起來,「暗黑天幕」那條火龍正砸在天幕上,一瞬間消失不見,同時,我也散開了魔法,拍拍手站在那裡。
「不要繼續這種無聊又無趣的拉鋸戰了,你不會是因 這種無聊的東西成 魔導師的吧?」我笑著看著對面的卡莫拉。
「當然,當然!這只不過是熱身,我們正式開始吧!」卡莫拉一邊笑著,一邊從身上拿出一隻黑色的,一頭鑲有紅色寶石的畫筆。
「如你所願…」我點了點頭,也拿出了我那只赤紅色的指揮棒。
你知道鳳凰嘛?也就是傳說中的不死鳥,據說它是不死的,每當一代不死鳥老去的時候,就剩起一堆烈火,不死鳥投入火中,在烈火中燒去老去的生命,重新獲得新生。相信有很多人都在羨慕她們不死又絢麗的生命,但是,有多少人理解它們的痛苦?
我理解,島上的很多亡靈也理解,不死鳥不停的重生,又不停的接受到前一代的複雜記憶,一代兩代好說,但是幾千年,幾萬年積累的記憶,所有的悲傷,快樂,等等的複雜情緒,這是一種多中j的痛苦!隱藏在不死鳥光環之下是一種什?#26679;的黑暗世界,可惜,不死鳥無法擺脫這種命運,只能一次一次的重複記錄著自己的痛苦,把他們留給新一代的鳳凰。
多少年前,有一隻不死鳥來到了我們埃格斯,尋求獲得解脫的方法,我們聚集了幾名賢者的力量,終於讓它獲得了解脫,所有的痛苦記憶得到了昇華,就在它快樂的奔向死亡的時候,它我留下了它的禮物,一節鳳凰的尾骨,也就是我手裡這根赤紅色的指揮棒…它有著非常強大的靈魂力量,而且對於魔法增幅,也有著驚人的效果。
把指揮棒在手中一轉,衝著對面的卡莫拉一笑「令人尊敬的卡莫拉大魔導師,可以讓我先見識一下繪畫藝術那讓人沈醉的魅力嗎?」
「不知道你這句話是不是諷刺,我聽著非常的刺耳…」卡莫拉哭笑不得的說道「我覺得如果比較起來,你的音樂應該更優秀一些。」
「不要這樣想」我笑了笑「藝術不分界限,我們也許可以好好溝通一下,互相學習學習共同進步嗎!」
「可惜我們認識的太晚!」卡莫拉惋惜的搖了搖頭「要不然我們真的可以好好聊聊!這個世界上剩下的大魔導師已經不多了,何況你這種多少年難的一見暗黑大魔導師。」
「好了,我親愛的閣下,你可以停下來了,否則的話,我面對的將是大量的軍隊而不是你了…」我笑著說道,指揮棒一揮,佈置了一個巨大的結界「我想,我們的戰鬥應該只局限在我們之間,不應該影響到那些正在沈迷於祈禱的普通民。」
「當然,當然…」卡莫拉點點頭,向我的結界裡補進了一些魔法能量,「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客隨主便,您先請…」我慢慢飄了起來,站到了高一點的地方。
「恭敬不如從命…」卡莫拉笑了笑,提起畫筆,在空中揮了幾下,瞬間,我感受到大量的魔法元素向卡莫拉聚集,不久,卡莫拉身前出現了一條火柱,古怪的是,那條火柱雖然是火組成的,但是卻有兩種色,一種深紅色,一種淺紅色,兩面融洽的結合在一起。
卡莫拉大喝了一聲「火焰的明暗交界線!」一抖手,那條火柱向著我撲了過來。
熱,難耐的炎熱,但是這種熱卻給人一種古怪感覺,熱和更熱的感覺,兩種不同的熱相互迴圈,相互依托,如果燒在身上的話,會非常難以撲滅,這就是卡莫拉的繪畫魔法。
我一笑,右手提起指揮棒,在空中畫了幾下,黑夜中那深沈的暗黑元素向我彙集,在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休止符,周圍空間裡面元素完全被鎖住,那條火柱撞上我的休止符之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實用的魔法,不知道應該叫麼」卡莫拉很感興趣的問道「你可以叫它沈寂的暗黑休止符,我獨有的暗黑系絕對防禦魔法…」我笑著回答道「果然很有意思,我們繼續!」卡莫拉興致勃勃的說道「正有此意…」我笑了一下,一抖手,周圍的暗黑元素突然開始古怪的振蕩起來,以震盪的方式發動,又以震盪的方式開始向卡莫拉進攻,空間裡出現了一種古怪的嗡嗡聲音,迴盪在卡莫拉周圍,我笑了一下,輕輕說道「暗黑的攻擊和鉉…」
卡莫拉面色凝重,手中的畫筆急揮了幾下,他的周圍出現了大量高密度,排列整齊的火焰元素火焰元素,由於我放出的暗黑魔法是攻擊性的,排列方式並不適合於吸收元素,被他的火焰框在了正中,慢慢被分解。
「你的也很不錯,這個在你的魔法裡應該叫什麼」我笑著問道,從一開始我的笑容就沒變過。
「火精靈的構圖框架…」卡莫拉喘了一口氣「在所有的魔法師裡,只有你這種以音樂 武器的傢伙最難對付,音樂這種東西最難讓人捉摸!」
「我的感覺相同…」我說道「我善於將我看到的美麗事物抒發出去,而你這樣的傢伙卻擅長把它們框到一張畫紙上…」
「呵呵,看來我們似乎應該是天生的對頭,既然如此,我們繼續!」卡莫拉提起畫筆,在空中揮動著,我清楚的感受到周圍火精靈愉悅的跳動著,歡呼著,感動著,被他的藝術感動,被他的想像力感動,也被他的魔力感動。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比試,真正意義上的藝術,是卡莫拉集結了想像力極大發揮藝術感染力的得意魔法,魔法繪畫!只有這樣的人才可以使魔法登峰造極,讓人熱血沸騰,這是不能留在畫布上的繪畫,但是,卻可以留在人的心裡,得到魔法精靈的認可。剛才的,只不過是基礎中的基礎…
火焰精靈按照卡莫拉的指揮快速的集結,組合,完成卡莫拉的設想,沒有多久,空中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少女,一個火焰組成的少女,長長的秀髮披散在身後,微微隨風飄動,兩隻手交叉疊放在胸前,那雙美麗的眼睛,露出讓人迷醉的神情,那名少女突然笑了,笑得那麼動人心魄,那一瞬間,天地間彷彿只有這微笑是存在的,存在於現在,未來,永遠永遠,直到永恆,藝術是永恆的…
就在那令人迷醉的微笑過後,少女張開雙臂,向我撲來,誰能想到,在那夢幻般笑容背後,隱藏的是可怕的毀滅…
「火焰精靈的微笑…」空中傳來了卡莫拉低沈沙啞的聲音。
微笑的少女與深沈的殺機,溫柔與猙獰的完美結合,究竟如何面對這樣的魔法,是否沈醉於溫柔之中,等待那未知死亡的來臨?
我來自死亡,我同樣也欣賞死亡,死亡給我帶來的,無疑是另一個人生,儘管這個人生有許多不足,但也讓我受益良多。
雖然話是這說,但是對於這種充滿魅力的殺人方式,我還是不願意直接面對,與它正面接觸的結局基本上就是自己灰飛煙滅,以靈體的形態在這個世界上到處遊蕩。我立起手中的指揮棒,在空氣中揮動了一下,周圍早已經躍躍欲試的暗黑元素,紛紛向我彙集,能夠抵擋藝術魅力的東西,只有藝術。
我的指揮棒在空氣中有力的揮動著,暗黑元素在我的指揮下快速組合,凝結著,它們歡呼著組成一個又一個音符,引起周圍空氣的振動,奏出一曲低沈悠長的音樂。暗黑能量隨著樂曲的高低起伏,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向對面的卡莫拉湧了過去。
這是一首真正屬於黑暗的樂章,演奏出黑暗心理的樂章,深沈,悠長,堅韌,沈寂的時候默默無聞,暴躁的時候摧毀一切!沒有水的無常,沒有火的暴虐,沒有風的飄忽,沒有地的固執,也沒有光的故作清高,黑暗就是黑暗,就是如此孤僻,深沈…
迷惘深沈迴盪在周圍空氣裡的音樂,微笑舞動著的少女,在天空中繪製著不屬於這世間的場景。
就像是回報卡莫拉一樣,我也報出了自己魔法的名字「憂鬱的暗黑卡農」…
微笑的火焰美女,與憂鬱的暗黑卡農在空中撞到了一起,火元素與暗元素在我和卡莫拉聯手製造的結界裡激盪,放射出獨特的火光與黑暗波紋,最後一同消失於無形,留在人們心理的,只有那火焰美女最後動人心魄的微笑,還有暗黑旋律讓人沈迷的樂章,讓人記憶深刻的東西並不是永恆,而是那片刻的輝煌…
對面的卡莫拉閉著眼睛站在那裡,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我微笑著看著他,等著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卡莫拉看著我說道「我想,我再也無法畫出剛才那之僧 漱@名少女了,那簡直是畢生的傑作…」
「我承認我對你的幫助很大…」我笑了笑「但是不要太早下結論,說哪個是你最成功的作品還 為時過早,因 我們的比試才剛剛開始…」
「呵呵,我已經有些害怕這場魔法的比試了,我不知道這場比試之後我還可不可以再拿起畫筆了,恐怕以後我畫出的東西我自己都沒法看下去了…」
「不要太悲觀…」我笑著搖了搖頭「我會盡量刺激你的藝術激情,相信今天晚上之後,你的繪畫技術將會更上層樓!」我一擺手中的指揮棒「接我這一招吧,暗黑迴旋曲——夜幕…」
從我的指揮棒前端開始,暗黑元素一迴旋的方式慢慢匯聚,吟唱,波動,組成音樂的基本框架,漸漸的,我的身體已經看不見了,完全被身體前面那一團濃郁的暗黑元素擋在了後面,黑暗元素以螺旋的形式運行,但是一個大的螺旋里,同時又聚集了無數的小的螺旋,一個套著一個,一個接著一個,引起周圍空氣的共鳴,迴響著低沈的獨特音樂。沒有多久,我的魔法完全準備好了,我輕輕一甩手中的暗黑魔法,名 《夜幕》的暗黑魔法旋轉的衝向對面的卡莫拉。
卡莫拉握緊手中的畫筆,那顆紅寶石發出耀眼的光芒,瞬間聚集起足夠的火元素,放出一個巨大的火球,但是這還沒有完,那個巨大的火球開始發生了變化,裡面出現了火明或暗的火元素流,組成了一個又一個模糊流動的影子,如果你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些虛影是一個又一個誇張的人形,通過各種方式,用單調的筆法繪製出複雜的思想境界,通過那些扭曲的人,你可以輕易分辨出他們的感受,有怨恨,有溫暖,有崇拜,也有詛咒…
「我的火焰魔法——烈日下的靈魂…」卡莫拉大聲說道,一抖手,那一團巨大的火球飛了過來,迎向了旋轉的暗黑元素,兩個魔法立即攪在了一起,激烈的爭鬥起來,這種巨大的等量,如果沒有那個結界擋著的話,有一半的城市將會毀在它那巨大的威力之下!
終於,兩個魔法分出了勝負,不再像剛才的那兩個同歸於盡,我的暗黑魔法佔了上風,旋轉模式的魔法終於磨掉了火球的銳氣,將它消滅,直飛向對面的卡莫拉,可惜魔法本身剩不了多少的能量了,被卡莫拉輕鬆的破壞掉,這說明我的暗黑魔法要比他的火焰魔法強上那中@點點,儘管如此,我們之間的勝負也不是很快就可以分出來得。
「尊敬的卡莫拉大魔導師,我們在這裡的戰鬥是否可以告一段落了?」我苦笑了一下「這個,一時之間也分不出勝負,而且白白耗費我們兩個人的魔力,這樣的事情得不償失…」
「對於你來說是毫無意義,但是對我來說,這是我的責任…」卡莫拉笑了笑說道「而且,這樣難得的機會,我要好好珍惜!一定要過足了癮!」
「好戰暴躁的火焰法師…」我搖了搖頭「你們終究擺脫不了你們這種讓人有些討厭的劣根性!」
「不要說太多的廢話!」卡莫拉笑著打斷了我「還是好好進行我們的比試吧, 慶典之後的底比斯增加一些喜慶的氣氛!接住了!『飄落楓葉的火焰森林!』」說完,一個新的火焰魔法已經準備完成,一大團密密麻麻的火焰組成的樹木燃燒著衝了過來,我只好凝聚魔力,迎了上去…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07:32
第三集
第一章 魔法詠歎調
人生的目標究竟在哪裡?
沒有人願意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目標或者是希望,哪怕是渺小到微不足道,你也可以這麼說,慾望和目標是人類繁衍的根本和源泉,無數的希望和目標構成了生命的基本粒子。但是這些目標並不都一定會實現,有些平凡的人會把這個小小的希望隱藏在自己心靈的最深處,作為閒來無事時可以細細品味的美妙夢境。
有些意志堅定的人會將自己最大的夢想作為一生的追求,有些人可能抱著夢想鬱鬱而終,將希望留到下一個輪迴,也許有人最終完成了自己的心願,但卻奇怪的發現,自己重新走入彷徨。還有人為了自己畢生的理想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含笑而逝,還有人……
我們無權評論他們的得失,我們並不是他們,也許在我們看來愚蠢而又不可思議的東西,在他們的心裡卻擺在最崇高的殿堂,何況,我也在追尋,追尋我自己的目標,也許有一天我會和他們一樣,在塵土中平靜的閉上眼睛,但是我不知道這一天什麼時候才會來臨,因為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很難判斷這樣對我來說是好是壞,說它好是因為我比一般人擁有更多的時間來完成自己的目標,說它壞是因為在我的追求中缺少了一樣東西,因而使我的追求顯得有些蒼白無力,我想,這樣東西應該就是來自生命的激情……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黑暗與火焰魔法在這座城市的上空激盪,引得整個帝都的魔法師都被這股可怕的魔法能量驚動了,幾乎可以用驚慌失措來形容。但是兩名魔法師的爭鬥還在繼續著,儘管雙方都感到有些無聊。
「敬愛的宮廷魔導師先生,」我盡量保持微笑和自己的風度:「我再一次的向您提出意見,您不覺得如此浪費魔力實在是非常的無聊嗎!而且攪得四鄰不安,非常不符合我們的身份,這樣吧,我們加強結界,用一次大型魔法結束我們今天這場比試,好嗎?」
卡莫拉皺了一下眉頭,隨即舒展開來,嘴角扯出了一絲微笑說:「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我希望我們繼續把魔力消耗下去,直到我的任務結束!」
我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因為我也同樣感覺到了,周圍空氣產生了極為規則的振動,引起了魔法元素的激盪,以這個規模來看,應該是萬人以上的軍隊大規模調動造成的,對他來說,越拖下去,越有利。
「可是我已經覺得無聊了!」我一改以前溫和的面孔,嚴肅的說道:「我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裡浪費。」手中的指揮棒快速的揮動,演奏出了今晚的一個小小的高潮「暗黑狂暴奏鳴曲」!
沉靜是黑暗的習慣,陰沉是黑暗的性格,但是黑暗也有瘋狂的時候!聖人也有憤怒的一天!當隱藏在沉靜當中的力量因為瘋狂完全爆發出來之後,那將是怎樣的情景?
洶湧澎湃的暗黑能量,像瘋了一樣向卡莫拉彙集過去,周圍的空氣都在一瞬間被它們擠走,驅散,讓處在中心的人呼吸困難。
如果是普通的火系魔法師,早就因為周圍的空氣被抽走,火焰無法燃燒而熄滅,造成火焰魔法的失效。但是卡莫拉不是,他是火系的大魔導師,真正掌握了火焰秘密的人。
卡莫拉提起筆來,在空中繪畫著,將自己的心完全融入他的藝術當中:「我召喚另一世界的火焰,融入我的世界,讓完美更加完美,讓火焰更加輝煌!異世界火焰遺作!『炎之叢雲』!」
一片雲海以他為中心,向外面擴散,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高溫惡夢,將圍在他外面的「暗黑狂暴奏鳴曲」驅散,掙個結界裡被炙熱的高溫充斥著,但是我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在那裡取代我的是一遍無盡的黑暗!
「要逃走!你瘋了嗎!」卡莫拉不禁為我的膽大妄為感到驚訝。
要知道,大魔導師級別的比試相當危險,由於魔法的覆蓋面積不是一般的武術鬥氣可以比擬的,因此,越是級別高的魔法師之間的戰鬥,越不能中途逃跑,逃跑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無法集中精力匯聚魔法能量進行防禦,最終被對方的強大魔法撕成碎片,連空間魔法也不例外,在魔法元素匯聚的地方,想要使用一個遠距離的空間傳送付出的代價,絕對可以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暗黑空間」是一個簡單的暗黑魔法,沒有什麼攻擊力,只不過是利用暗黑原始的屬性,遮蔽光線,影響敵人的視線。
「可惜你終究還是生命體!遮蔽不了本身的生命氣息!」卡莫拉搖了搖頭。
對於高級的大魔導師來說,生命本身也是一種魔法元素,以他們的敏感神經,要發現生命氣息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只不過要稍加注意而已。
卡莫拉手中的畫筆一擺,憑空出現了一朵巨大的鬱金香!旋轉著向對面的那一片黑暗衝了過去,所經之處,黑暗被驅散,成為燃燒的火焰,而那朵鬱金香卻越發嬌艷!
黑暗可以掩蓋的東西越來越少,最後,那朵巨大的鬱金香終於追上了結界邊上的我,在我驚恐的眼神中,一舉擊中了我的身體,一陣劇烈的燃燒之後,我砰的一聲,臉朝下,跌向地面。
「你不該犯這個錯誤的!」卡莫拉搖著頭說道:「這個時候逃跑是多麼的不明智,我相信,這樣的魔法對你應該造不成太大的傷害,這樣也好,我們可以少冒些風險把你請回去了……」
卡莫拉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說道。
就在他慶幸的時候,正在飛速下降的我,突然化作一團白骨散落在地上,把卡莫拉嚇了一大跳,他說:「怎麼!我的火焰並沒有將他的肉煉化啊!這是怎麼一回事?」
緊接著,更教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因為我的逃跑而散落的暗黑元素,突然迅速的匯聚起來,周圍出現了我低沉的聲音,那聲音如黑夜般低沉,如靈魂般低沉,周圍的黑暗能量彙集速度越來越快,而在這鋪天蓋地的暗黑能量裡,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靈魂能量,這就是「暗黑狂暴奏鳴曲」終結樂章發動前的徵兆。
卡莫拉猛然驚覺,剛才的那一段音樂並沒有完全的演奏完成,但是他卻被敵人的逃跑打亂了腳步,現在,因為他的疏忽而造成的報應來了。
我終於使出了我拿手的亡靈魔法。「幽冥操鬼術」雖然並不是什麼高級的玩意兒,不過卻很有效果,假的生氣吸引了敵人的注意,而收起生命氣息的我,卻隱藏了起來,在卡莫拉疏忽的一瞬間,將未演奏完的樂章完美的演奏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怎麼中的計,但是卡莫拉已經意識到自己極端不利的局面,自己站在我剛才站過的位置,由於我的原因,周圍全是密佈的暗黑元素,根本聚集不起足夠的火焰元素放出魔法,連剛才的那種異世界火焰都召喚不出來,而我的暗黑樂章卻越逼越近,刺激著他每一寸的肌膚!
「拚了!」卡莫拉一咬牙,握緊了手中的畫筆,咬破自己舌尖,將一口鮮血噴在畫筆上,那團鮮血瞬間變成了燦爛的金色,並且猛烈的燃燒起來,而他的畫筆上的那顆寶石,也在一瞬間爆炸開來,一團金色的怪畫瞬間形成,炙熱的火焰充滿了空間,連結界都有熔化的跡象。
躲在黑暗中的我,心中驚訝到達了極點,我平靜了百多年的心靈深處,突然出現了一個淡淡的影子,那是恐懼!
恐懼嗎?我竟然還有時間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是哪一年呢?我已經不記得了,成為亡靈的人多少都有一些感覺麻木,對這種東西印象不深。但是今天,卡莫拉的魔法又讓我回憶起那一段曾經擁有豐富感情的日子,曾經的年少輕狂,已成過眼雲煙,現在,剩下的只有我這個失去了生命的軀體。
卡莫拉放出來的,當然是一幅怪畫,如果讓一個普通人來看的話,那只是一堆雜亂無章的塗鴉。不過,就是最遲鈍的人,也會在那裡感覺到一種澎湃的力量,一往無前的氣勢,還有狂熱的近乎瘋狂的思想,它表現的是如此的激烈和明顯,比以前所有的火焰魔法擁有更大的表現力,它可以讓所有所謂的高雅人士讚歎不已,也可以讓一般人受到發自靈魂的震撼,它將火焰的精神演繹得淋漓盡致。
我不敢大意,快速的拿起手中的指揮棒。「靈魂的指向」在空中急速的揮舞,將「暗黑狂暴奏鳴曲」發揮到極致,同時,在它即將結束的一瞬間,放出了我最強的暗黑魔法「暗與靈魂的輝煌」。
有生就有滅;有始就有終,當光明與燦爛拉開了生命的序幕,黑暗與沉寂就奏起了死亡的樂章。
澎湃的火焰與暴虐的黑暗在這裡激盪著,徘徊著,呼嘯著,在這小小的結界裡一展身手。
終於,結界禁受不住我們的雙重打擊,出現了一條小小的裂縫,並且越來越大,終於將原本堅固的結界像小雞出殼一般崩得粉碎。
巨大的衝擊力和殘餘的魔法能量向四方散去,吹倒了一片民房,不過我並沒有發現有離出去的英魂氣息,應該是卡莫拉早有安排,把周圍的人都轉移走了。
我們激盪起來的硝煙和殘餘魔法慢慢的散去,我和卡莫拉的影子也慢慢的出現在夜晚無雲的天空中。慘澹的月光靜靜的照在他的身上,此時此刻,他的形象,就和埃格斯島上的怨靈一模一樣。
卡莫拉衣衫不整,臉色慘白,嘴角還掛著一絲刺眼的血跡,手裡還拿著那一支早已經毀壞了的畫筆,他的外表雖然狼狽,但是眼睛裡卻閃爍前所未有的狂熱光芒。
而我,則巧妙的隱藏在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我現在的情形。
「太美妙了!」卡莫拉喃喃的說道:「剛才的那幅畫,就是我畢生追求的東西!那種感覺,那種張力,那種難以形容的壯烈美感……我想,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的牽掛了。」
「的確,」我淡淡的說道:「那確實是一幅難以形容的畫,我從那裡看到了你的一生,你的追求,你的藝術,還有你的魔法!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畫,我想,以後也不會見到了……」
「可是,依然勝不了你的音樂……」卡莫拉苦笑了一下說:「我依然敗了……」
「不,你沒有敗,是我輸了……」我淡淡的說道。
「你是在安慰我嗎?」卡莫拉苦笑著說道。
「不,我從來沒有那個意思……」我搖了搖頭:「確實是你贏了,因為我比你少了一樣東西……」
「比我少了一樣東西?」卡莫拉奇怪的問道:「是什麼?」
「呵呵……」我笑了一下,讓身邊的黑暗慢慢散去,露出被燒得焦黑的一半身體。然而那一半的身體正以驚人的速度恢復成原本的樣子
「我比你少的就是可以燃燒至輝煌的生命,沒有輝煌的生命支援,再完美的藝術,也是殘缺的……」
卡莫拉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你是一名亡靈法師!」
我笑著點了點頭,被燒得焦黑的半邊臉有說不出的猙獰,尤其是這張臉正在蠕動著生長皮膚的時候。
「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靈魂導師克尼.特莫爾,來自埃格斯島的靈魂法師,也就是您口中的亡靈法師……」我邊說,向著卡莫拉優雅的鞠了一個躬。
「難怪!難怪啊!我一直都在奇怪,暗黑魔法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卻不適合以音樂的形勢表現出來,畢竟音樂這個東西過於抽像,看不見也摸不著,以暗黑元素那種過於張揚的特點,並不能將它演繹的完美。不過,如果是亡靈法師的精神魔法,用音樂的形式倒是可以表現得淋漓盡致!只是你為什麼始終用黑暗魔法與我搏鬥?」卡莫拉奇怪的問道:「難道我的實力還不夠你拿出真正的本領嗎?」
「當然不是,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對手,我當然渴望與你好好切磋一下,但是,這裡並不適合運用我拿手的魔法。那需要很多的靈魂元素和精神攻擊,那將暴露我的身份,為我以後的行動造成麻煩,而且這種魔法一經使出,必將引起我們島上的混亂,萬一那些傢伙一衝動,那就相當難以收拾了。」我無奈的說道。
而且靈魂系的召喚魔法對火焰魔導師沒有什麼大作用,強力的精神魔法由於需要大量的靈魂能量,準備時間過長,也沒什麼用。
「是這樣嗎?聽你這麼說,你應該在『亡靈島』上有著相當的地位。呵呵……那麼,謝謝你,替這塊大陸避免了一場災難,同時也謝謝你,讓我完成了畢生的心願……」卡莫拉笑著,合上了眼睛,向地面直墜下去……
「也許靈魂應該屬於自己,獻祭給飄渺的理想。當理想實現的時候,生命達到了輝煌,然後熄滅生命的燈火,帶著滿足的微笑,奔向另一個輪迴……」我默念著咒語,在空中畫出一個靈魂的羅盤,撥動用白骨作成的指標,導引著卡莫拉的靈魂歸往沉寂。
這是在埃格斯流傳的超渡靈魂的最高禮節,在埃格斯遊蕩的靈魂們,每一個都有著自己的牽掛,因此徘徊在這個世間不願意離去,不過當有靈魂完成自己的理想,沒有了牽掛之後。
全島的靈魂都會為他感到由衷的高興,並且用這種方式送他離開這個無所牽掛的世界……
卡莫拉身上升起一團愉悅的靈魂能量,越升越高,最後消失在無盡的空中,而他的屍體則重重的跌在塵埃之中,肉體屬於這個世界,只有靈魂屬於自己……
我慢慢的飄落在地上。剛才卡莫拉的火焰魔法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現在,我必須休息一下,讓自己恢復最佳狀態。
不過情況十分的不妙,周圍空間的元素震盪越來越激烈,軍隊離我越來越近了,看來今天晚上實在是不太走運的一天。
其實我並不十分擔心,因為如果要對付卡莫拉的話,必須使用大型的靈魂魔法,由於周圍缺少足夠的靈魂元素,因此準備時間很長,靈魂系召喚魔法對付他又不大好用,如果殘留下的靈魂氣息過於重的話,容易讓人查出破綻,給自己找來許多麻煩。
普通士兵就好辦多了,只要將幾個簡單的靈魂魔法和黑暗魔法結合一下就很容易辦到,尤其是靈魂魔法對付大規模部隊有自己的優勢,因此,我先安靜的休息一下。
軍隊離得非常近了,我已經可以看見在月光下閃閃發光的武器,還有跑在最前面的人那嚴肅緊張的面孔,還好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沒有異常,顯然並沒有魔法師部隊參與這次行動,這也是正常的,兩名大魔導師級的怪物在這裡戰鬥,再來些雜七雜八的魔法師的話,不引起元素塌陷,毀滅整個都城,那才叫怪事。
我不慌不忙的收起靈魂指向,伸出手來,在空氣中畫了一個符咒,那是一個暗黑系的魔法││暗黑迷徑。
正在急速逼近的軍隊突然停了下來,一團古怪的黑幕將他們抱得嚴嚴實實,遮住了所有的光線,在裡面的人根本辨不清方向,甚至看不見身邊的隊友,人心最深處的對於黑暗的恐懼讓所有的人不由得顫慄起來,手緊緊的握住兵器,力量之大,連手指都已經變得慘白。
最可怕的是,那團黑幕似乎連聲音都可以吸收進去,無論自己如何大聲的喊叫,聲音也傳不出去,反而在自己的耳邊不停的激盪。本來戰友就在自己的身邊,可是自己伸出胳膊卻什麼也摸不著,一陣陣的陰風透體而過,恐懼的感覺越來越深……
這就是靈魂魔法與暗黑魔法混合運用的一種方式,記得我在暗靈成名的小村莊用過一次,但是用的並不完全,只是用來嚇唬人。這一次,我將它真正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了。
先是一個暗黑迷徑,然後放進去我召喚出來的冤魂,再將靈魂魔法附加在怨靈的身上,由他們帶入敵人的靈魂深處,我則在外面搖控魔法攻擊靈魂,讓他們產生各種幻覺。譬如說他們覺得聲音傳不出去,其實他們根本沒有喊出來,只是我給他們的感覺,所有的感覺。
可以說,在這片黑幕裡是我的世界,我是這個世界中的神。
黑幕中的士兵越來越恐懼,感覺卻奇特的越來越敏感,就在他們驚慌失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他們的敵人出現了!不過和他們想像中的相差太多。
估計他們的上級已經和他們交代過了,這一次,他們的敵人就是那個邪惡的暗黑法師,而且他們也絕無危險,因為有他們帝國的宮廷魔導師卡莫拉先生在那裡對付我,他們的任務就是在一邊協助而已。
可是現在,他們看見的並不是一個暗黑法師,甚至連暗黑法師的影子都沒看見,現在,他們面前出現的是比暗黑法師更可怕的東西,這片大陸最深處的惡夢,還有最可怕的傳說││亡靈。
對,是亡靈,但不是真的亡靈,而是我製造出來的幻覺,畢竟放出太多的死亡生物,那種鋪天蓋地的死亡氣息足夠讓我在這片大陸上無處可藏。
在每一個士兵面前出現的亡靈都不一樣,有的是手拿著鈍劍身穿著殘破盔甲的骷髏武士,那已經沒有肉的嘴巴一張一合,像是發出無聲的嘲笑。
有的是身穿黑甲,帶著遮住面孔的頭盔,手拿一人高的巨劍的死亡鬥士。還有一隻手拿著自己的頭顱,一隻手提著騎士槍,騎著亡靈馬的無頭騎士。
手中揮舞著綠色毒氣,青色火焰,和黑色水球的骷髏法師。身上滿是哭嚎著怨靈的魂獸,到處是爛肉的殭屍……每一個都是靈魂深處最可怕的惡夢。
戰士們驚慌失措的尖叫著,奔跑著,使勁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斬殺著那些不斷逼近的鬼物。可惜,就像所有的傳說一樣,亡靈們是不死的,你砍下骷髏的頭顱,那個身體繼續揮舞著利劍向你砍過來,你刺進殭屍的身體,殭屍順著你刺進去的長矛逼近你的身體,伸出綠色腐爛了的手掐住你的脖子……
敵人不死的威脅,各自為戰的恐懼,還有那生命必將逝去的絕望感覺,使這一片空氣壓抑的讓人無法呼吸,一把又一把的利劍刺進戰士的身體,一個又一個火球燒盡了士兵的骨頭,一個又一個靈魂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站在那個黑幕外面,面無表情的施放著魔法,有生就有滅;有來就有去,士兵本來的價值就是生命,獻上自己的生命,奪走別人的生命,這便是他們存在的意義,死亡是他們早應該覺悟了的歸宿。
直到最後一個靈魂離開了他的身體,在天空中滿無目的的飄遊之後,我收起了自己的魔法,轉身,慢慢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的身後,是一地死狀千奇百怪的屍體,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一道傷口,因為他們不是因為肉體的傷害而離開人世的,殺他們的東西,是他們自己脆弱的靈魂,這就是靈魂法師的實力,也就是大陸上所有國家懼怕我們的原因之一。我們的靈魂魔法,幾乎掌握所有生物命運的魔法,只要你擁有靈魂……
我面無表情的離開了這一片屠場,來到了底比斯的城門前,高大的城門根本無法阻止我的腳步,在手上凝聚了一個暗黑球,在城門上開了一個洞,用暗黑天幕擋住了漫天的箭矢,在守城士兵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揚長而去,離開了這個因我們而瘋狂的城市……
離開底比斯首都之後,我並沒有找尋花穎他們的蹤跡,而是走了一條相反方向的路,並且派了一條幽魂去通知他們我已經脫險,叫他們到「利得聯盟」等待我的消息,順便在那裡演出,賺一點好名聲,那可是一個崇尚藝術的地方。
我知道,經過我在底比斯的這一番折騰,明天,邪惡的暗黑法師以卑鄙的手段殺害卡莫拉大魔導師,並且偷襲底比斯王國城衛軍的消息將會迅速的傳遍大街小巷,花穎她們和我待在一起,恐怕要有很多的麻煩。
送消息的幽魂走了之後,我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那裡等,等我最親愛的寵物。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沒有多久,速那隻大貓就懶洋洋的跑了過來,雖然可以用懶洋洋三個字形容,但是牠的速度還不是一般的慢,幾乎可以與暗黑獨角獸相比了。
我拍了拍牠粗大毛多的脖子。也難怪牠懶洋洋的,自從我們登陸以來,牠還沒有機會施展過什麼手腳。
「接下來,我應該去哪裡呢?」我開始有點不知所措起來。隨即又自己笑了。古怪的笑了一下。
這個問題問得真是奇怪,我來到這片大陸上原本就沒有什麼固定的目標,我要尋找的東西更是抽像的令人吐舌頭。既然沒有什麼目標,會出現剛才那種感受,完全是因為一直照顧著暗靈歌舞團的那幾個小丫頭的緣故。
但是現在,我還不能與她們見面,起碼要等到風聲平靜一些以後。
「既然如此,那我就秉承一個亡靈的特性吧,開始漫無目的的飄動!」我伸手拍了速又要垂下來的大腦袋:「走吧,懶貓!」
「父親!花穎小姐為什麼突然離開底比斯!這是否和你有關?」丹比站在韋明頓的面前,問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可能她突然出了什麼事情吧?」韋明頓小心的玩弄著手裡的酒杯,看著它在燈光下閃爍著繽紛的顏色。
「卡莫拉大魔導師呢?他在哪裡?」丹米問道。
「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最近怎麼了,總是記不清事情,唉,年紀大了,身體就是麻煩!」
韋明頓搖著頭,歎口氣說道。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08:03
「父親,我聽說暗靈歌舞團駐地附近,死亡了一匹近衛,難道……是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丹米大聲的說道。
「做了什麼?我對他們做了什麼?」韋明頓慘笑了一下:「我本來是想對他們做些什麼的,結果……」
「結果怎麼樣?」丹米追問道。
「結果非常的淒慘,」韋明頓搖著頭,放下了酒杯:「卡莫拉大魔導師戰死,五千名近衛軍為國捐軀。」
丹米一愣,隨即說:「你要告訴我,這是一個小小的歌舞團干的?」
「小小的歌舞團?」韋明頓苦笑了一下:「你把一個擁有高階暗黑武士和暗黑魔導師的歌舞團稱為一個小小的歌舞團?」
「怎麼會這樣?」丹米自言自語的說道:「她們的舞蹈如此的美妙!如此的動人!」
瞬間,丹米的神色變得無比堅定,緊接著大聲對韋明頓說道:「我要去找她們!我不會放棄的,你不要阻止我!」說完,他轉身走出了這間宮殿。
「我怎麼會阻止你呢?我親愛的兒子,我希望你成功,非常希望。」韋明頓為自己斟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來人!」
「陛下,請問,您有什麼吩咐?」一名御用男僕走了上來。
「傳我的命令,全力封鎖昨天晚上那件事情的消息,對於民間的流言,派人出去闢謠……」
韋明頓說道:「等等,先不要發佈這條消息,我要把這個人情,送給我的兒子。」說著,韋明頓的嘴角勾起一個微笑。
我雖然不相信神靈,但是我相信命運,我認為每個人都有著各自不同的命運,神也不例外。而且這些命運,又可以透過某些方式得到一些微妙的變化,這是大多數生命的能力,可能只有所謂的神除外,因為祂們始終驕傲並且固執的認為,自己就是操縱命運的人,事實上,他們只不過是命運沙漏裡一粒稍微大一點的沙子。
既然命運把我帶到這裡,我索性就把自己交給命運,看看他究竟想告訴我一些什麼事情。
速引路,我跟在牠的後面,尋一些人煙稀少的路走,路上也不會覺得寂寞,經常可以找一些無主的遊魂聊聊天,有時候我也改變一下裝扮,獨自到人口密集的地方打探一下消息,於是我在一輛旅行馬車裡聽到了如下的話題……
「唉唉,你聽說了沒有?」路人甲小心翼翼的拍拍路人乙,裝出一副壓低聲音的樣子,實際上聲音比誰都大,吸引了車上所有人的注意力,或多或少的向他這裡看過來,等到吸引到足夠的目光之後,那個傢伙終於心滿意足的開始「小心」的透露一些「內部」消息給他的同伴。
「知道嗎?底比斯王國的都城最近遭了災了……」
「遭了災?不會吧!那可是大陸上最富饒的地方之一,向來風調雨順,水旱災害極少,就算是有,有底比斯的皇家魔法師團在那裡,還有幾名大魔導師坐鎮,也會輕鬆被擺平。」
路人乙有些吃驚的說道。
路人甲一副早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說:「不是這種災害,而是一個可怕的人造成的……」
「人?誰啊!」路人乙興趣來了。
「聽說是一個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
「就是那個傳說中無比邪惡,無比狠毒,無比的殘忍,殺人不眨眼,無惡不作,餓的時候吃小孩子心的暗黑魔導師?」路人乙有些驚慌的說道。
我無語,沒想到我的形象竟然被醜化到那個地步!吃小孩子的心?這是說魔法師還是在說怪物?
「嗤……」路人甲有點不以為然的說:「無知!怎麼會那樣!」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還是會有人明辨是非!
「比那還可怕十倍!」路人甲嚴肅的說道。
我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的名聲真的這麼差嗎?
「哦,他怎麼了?」
「他怎麼了!」路人甲大驚小怪的說道:「你問他怎麼了?用卑鄙的手段殺害了大魔導師卡莫拉,然後用殘忍的手段幹掉了三萬多名城衛軍,你說他怎麼了?」
「不對,你說的不對。」一邊馬上有人站出來糾正他的錯誤:「不是三萬名,是十三萬名!」
「聽說還有將近二十萬的平民!」有人補充道。
「還姦殺了一百多名宮女!」
「還有……」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氣氛相當熱烈,其結果就是我只坐了十幾分鐘的馬車,就小心翼翼的偷偷溜了下來,準備找面鏡子,照照看我是不是長了一副倒楣相……
旅途上雖然不至於無聊,不過我還是無法知道我將要去哪裡。
「算了吧,這樣也好,慢慢走,過一段時間等風聲平靜下來,我再去尋找花穎她們吧!」
我這樣安慰我自己。
可是,該來的終究會來,而且來得措手不及……恐怕是連命運都厭倦了我的漫不經心。
「我也曾經迷惘過,就在離開底比斯的那一刻,那一刻,我開始對自己的前途迷惘起來,究竟我追尋的是什麼?是不是一樣的縹緲且沒有希望。究竟靈魂的本質是什麼?生命的意義又是什麼?面對著漫天飛舞,漫無目的的靈魂,我竟然有了無法面對的感覺,我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是否也和他們一樣因為一些無聊的東西迷惘、徘徊、漫無邊際。我開始詫異自己這種古怪的感覺。
我經歷了漫長的歲月,看過了大量的生死離別,今天卻因為一場平凡的殺戮而感到迷惑,這究竟是為什麼?難道是涉足紅塵的時間太久,讓我麻木的神經開始有了一點小小的感觸?
我不知道,也無法解釋。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眼前浮現出卡莫拉臨死前那滿足的微笑,我的心再度恢復了原本的立場,擁有那樣滿足的笑容的生命,靈魂就應該有它存在的理由,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不再單一的以一個旁觀者的立場來冷靜的觀察一些事情,而是將自己的精神以古怪的形式分成兩份,一份繼續保持冷靜的心態觀察分析一些東西,另一分則有條件的融入了擁有生命的生活當中,去再次體驗一些遺忘了的記憶……」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08:31
第三集
第二章 失落森林
「他們可以輕易摧毀敵人的意志,撕裂他們的精神,踐踏他們的夢境,然後徹底的將他們扔出這個世界,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亡靈十二賢者之一聖,亡靈騎士得拉爾.馬特伴隨著錯亂的腳步,我越走越遠,就像是迷途的靈魂,尋找生命母親的安慰。當我迷失的時候,我憤怒無奈,於是我將我的怒氣,發洩給無辜的人們,這是生命的怨恨,靈魂的悲哀,來自苦難的迴圈,期待著靈魂的救贖,拯救我脫離這怪圈……
││克尼.特莫爾 歌曲《靈魂救世曲》
原本我走的路就沒有什麼目的性可言,我只是聽憑命運把我帶到我該去的地方,也許是我生命中理當做這一件事情。
這一天,我的腳步把我帶到一片龐大且陰暗的森林邊緣。參天的古樹在這裡根本不算新鮮,依我看,每一棵樹的年齡大概都在千年以上,陽光只能照在表面的幾層樹冠上,根本沒有辦法透過厚厚的枝葉,在樹林裡的空間,就像黑夜一樣的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些生長在黑暗環境下的植物散發著幽幽的螢光。
聽不見鳥叫,也沒有蟲鳴,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就和我的世界一樣的寂靜,那個充滿了死亡和靈魂的世界……
腳下的速在森林邊上停住了牠的腳步,一掃以前無精打采的倒楣樣子,站在森林邊上,兩眼盯著森林裡一眼無法看到的地方。然後牠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
不用他說,我也感覺到了那股靈魂的力量,非常的龐大,雖然沒有埃格斯那樣的龐大,但是卻有一種堅韌的,不同於人類靈魂的感覺。如果只是一般的靈魂氣息,我並不會太在意,只是這種靈魂的感覺,卻是我第一次接觸到。
如果硬要說這種氣息和什麼相似的話,那就是龍了。不過,沒有龍的靈魂那麼霸道,卻有這龍那獨特的傲氣,甚至比龍還要傲氣幾分。
「要進去看看嗎?速?」我低頭問身邊的大貓。
這個傢伙用行動直接回答了我的問題,噌的一下就竄進了森林。我無奈的聳聳肩,溜溜躂達的跟在後面走進了森林。
由於靈魂的特殊性,在這片暗無天日的森林裡我不需要什麼視力,憑著對靈魂能量的敏感,我向著森林中靈魂反應最強的地方走去,而速早已回到了我的身邊,變回了無精打采的樣子。
越接近那個地方,越強烈,那靈魂的力量,是島上除了我們亡靈十二賢者還有骨龍之外的亡靈都沒法比擬的。強大!我讚歎道,沒有想到在埃格斯以外的地方,還可以遇到這樣強大的靈魂力量。
突然,那股靈魂力量似乎感覺到了我的進入,於是乎,我的旅途開始變得不平坦。
「幽雲姐,你說導師會不會有事情啊?」花穎像個孩子一樣摟住幽雲,問道。
「不會的,導師不會有問題的!」幽雲隨口答道。
「幽雲姐,你說導師會不會有事情啊?」花穎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又問了一遍。
「我說花穎,你已經問了好幾十遍同樣的問題了!」幽雲皺了一下眉頭說。
「可是,幽雲姐,我就是擔心導師啊!他就一個人,這樣多危險!」花穎理直氣壯的說道,還回過頭來,求證一般的問一邊的莉莉絲:「你說呢?莉莉絲,我這樣做對不對?」
「嗯!」莉莉絲用力的點了點頭。由於在心理年齡上偏小,因此,莉莉絲和單純的花穎十分合得來,快成了花穎的跟屁蟲了。
「你看,幽雲姐姐,莉莉絲都說我問你導師的情況問得對!」花穎笑得就像是一朵花一樣。
「你這個丫頭……」幽雲覺得有很深的無力感。雖然自己也很擔心那個人的安危,但是,這裡自己的年齡最大,只好把憂慮深深地埋藏在心裡。
「你說啊,幽雲姐姐!導師究竟會不會有事情啊!」花穎使勁的搖著幽雲的胳膊問。
「導師當然不會有事情的!」幽雲肯定的點了一下頭:「導師的魔法那麼強大!怎麼會有事情?何況,導師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可是整個大陸的禁忌!」
「另一個身份?什麼身份?」花穎奇怪的問道。
「你……」面對缺根筋的花穎,幽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歎著氣搖了一下頭:「導師的另一個身份,可是整個大陸的禁忌,亡靈法師啊!」
「對啊!」花穎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可是,導師不是說自己是一個很低級的亡靈法師嗎?」
「很低級?」幽雲苦笑了一下:「花穎,你這個小傢伙真好騙!低級亡靈法師會讓我們定型嗎?低級亡靈法師會讓流摩死中求活嗎?」
「這麼說……導師是一個很厲害的亡靈法師啦?」花穎睜大眼睛問道。
連一邊的莉莉絲也聽出了興趣,爬過來,把頭搭在花穎肩上,看著幽雲。
「嗯,很厲害!」幽雲肯定的點了點頭:「恐怕導師在亡靈法師裡也是數一數二的。」
「可是,大家都說亡靈法師是凶狠殘忍的!導師不像啊!」花穎眨眨眼睛問道,一邊的莉莉絲也連連點頭。
「不知道,」幽雲搖了搖頭:「沒有人瞭解亡靈巫師,誰也說不清楚他們是怎麼一回事。」
「嗯,嗯,原來是這樣!」花穎使勁的點了點頭,接著說:「為什麼沒人能清楚他們是怎麼一回事?」
「你……」幽雲無力的搖了搖頭。
「小姐們,我們好像有點麻煩了。」外面傳來了流摩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我們後面,有一隊騎士追上來了,好像是光明神殿的光芒騎士團。」
周圍的土地一陣聳動,接著,從土地裡伸出一隻一隻沒有肉的手臂,白白的,發著慘綠的螢光,先是伸出手來,扶住地,慢慢的把自己的身體拉出來,沒有肉的頭,空洞的眼睛,沒有肉的身體……沒錯!這就是骷髏兵,一大群的骷髏兵,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銹刀,殘劍,木弓,木棍,向我慢慢的走了過來,把我和速圍在中間。
我看了速一眼,搖頭苦笑了一下,這算是什麼?沒想到,我這個法力強大的靈魂法師,也淪落到了被骷髏圍攻的地步了!
我仔細感覺了一下召喚這些骷髏的做法,然後不停的搖頭。這種召喚骷髏兵的做法太原始,召喚他們的人,只不過是憑藉自己強大的靈魂力量觸動骷髏本身殘留的靈魂意識,讓他們恐懼,進而被自己驅使。弱點就是召喚出的數量有限,召喚級別也不容易提升。
要知道,越強的亡靈兵種,本身的靈魂力量就越強,像高等級亡靈騎士以及骨龍,本身的靈魂力量更是充滿了生前的韌性與傲氣,非常難以控制,需要強大的力量才能召喚且控制他們。
這是我們許久以前採用的做法,到現在已經更新了好幾代了。
現在我們最普遍的做法就是運用自己的靈魂力量和殘留的靈魂力量進行溝通,創造一個新的簡單靈魂,這樣做使魔力消耗不高,靈魂力量也沒有因為要控制的亡靈太多且分散的讓人難受。
我快速的在空中劃了一個符咒。如果說,對於元素魔法我還有些頭疼的話,靈魂魔法這種法術簡直是輕車熟路,是我熟的不能再熟悉的法術了。
周圍的骷髏已經開始有動作了,幾個站在第一排的骷髏高舉起手中的武器,張著嘴,發出無聲的吶喊,向我衝了過來。
與此同時,我的符咒已經完成了,在空氣中出現一個發出灰白色光芒的古怪符號,我伸出手來,抓向那個符號,那個符號就像是實體一樣被我一把抓在手裡,我一用力,捏碎了那個符咒,「唰」的一下,一片灰白色光芒遍佈了四周,那些高舉棍棒,耀武揚威的骷髏立即就沒了威風,變成一堆碎骨頭稀里嘩啦的落在地上。
就在此時,我的周圍響起了一陣古怪的呼嘯,長居埃格斯的我,一聽就知道這些聲音是什麼了││怨靈,魔法師的惡夢。
怨靈,這些東西雖然沒有什麼物理攻擊的能力,卻有著可怕的吸收能力,最喜歡吸收魔法師的魔法力,還有人的生命力。由於怨靈這種東西,是由飄離出肉體的靈魂力量還有自然界的元素所組成,所以魔法師聚集高密度魔法元素的魔法力對於他們來說是相當好的補品,如果來上一群這樣的東西,誰看到誰都會頭疼。當然,這頭疼的人裡不包括我。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白骨,看來應該廢物利用一下才好。我快速的使用了我獨特的召喚術,地上的骷髏迅速一起聚集,不久就出現了十二個全副武裝的骷髏兵,一百多隻骷髏,現在被集中到十二隻,可想而知,這十二個骷髏武裝到什麼程度,骨劍,骨盾,骨甲,骨制頭盔,骨制的護膝護腕,亂七八糟的一大堆。
我又隨手在這些骷髏戰士的身上加持了一些靈魂魔法,十二個骷髏戰士身上散發出灰白色的光芒。
我一拉速,和牠走到一棵樹下,席地而坐,興致勃勃的看著骷髏戰士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迎向了已經可以看見的一些怨靈……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08:53
坐在暗黑獨角獸「暗流」上的流摩,放下了頭盔上的臉罩,整個人又隱藏在那一身暗黑色的盔甲下面,在他身邊的人都感到了一股難以忍受的寒氣,所有人都盡量離他遠遠的,一時之間,寬廣直長大街上的方圓十公尺,就只有流摩一人一騎走在那裡。
不一會兒,身後的那群騎士就已經超前上來。這一隊騎士身穿神殿專有的銀白色加持神聖魔法的盔甲,大概有三十多人,最前面的一個在盔甲左胸位置印有一個潔白的天使翅膀的圖樣,以流摩對於神殿的熟悉程度,馬上就知道這是一名中隊長。
「喂!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麼人跑過去了!」走在隊伍中的一個人對著流摩大喊。
流摩沒有理他,一拉暗流的韁繩,繼續向前走去。
「你!」那名騎士剛要發威,隨即被他們的中隊長攔住。
「對不起,我為我夥伴的魯莽向您道歉。」那名中隊長在馬上向流摩行了一個騎士禮:「你好,我的朋友,我想知道,剛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從你們身邊過去?」
「總算是遇見一個會講人話,有禮貌的人了。」流摩陰沉的說道,一拉韁繩,停住了暗流的腳步,然後抬了一下手,停住了整個車隊,然後慢慢的轉過頭來,看了那名中隊長一眼。
「你!」剛才說話的那個人剛要發作,又被那名中隊長攔住,他看了一眼流摩,皺了一下眉頭,顯然是感覺到了流摩身上那不同尋常的暗黑氣息。
「對不起,我再次為了我的夥伴的魯莽道歉。」中隊長說道,「不過,請你告訴我,是否有可疑人物從這裡過去?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非常重要的事情?」流摩皺了一下眉頭,但是隱藏在那厚重的臉罩下面,誰也沒有看到。
「沒錯,我們正在追捕大陸上的公敵,亡靈法師!」那名中隊長嚴肅的說道。
「是這樣啊……」流摩冷笑了一下:「說實話,我很想幫助你,不過,我們沒有看到可疑的人物從我們身邊經過。」
「這樣啊……」那名騎士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流摩身後的車廂,突然說道:「不知道方不方便,我想檢查一下你們的馬車。」
「騎士先生,你不覺得你的要求有些過分了嗎?」流摩的聲音變得無比陰沉:「馬車裡坐的是兩位小姐,你們這樣做,是很無理的。」
「對不起,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不過,為了整個大陸的安寧,我還是想要檢查一下你們的馬車。」那名騎士寸步不讓的說。
流摩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周圍空氣裡的暗黑元素卻在不斷的聚集,擠壓著周圍的空氣,讓人覺得呼吸都是一種困難。
那一隊騎士受到流摩暗黑力量的壓迫,本能的擺出了戰鬥隊形,領頭的那名隊長已經開始凝聚鬥氣,充滿光明力量的鬥氣,慢慢出現在他的身上,他竭力的壓制住恐懼,沉聲說道:
「如果可能的話,我不希望和您發生衝突,可是,我們職責所在,一定要檢查一下你的馬車!」
「我不允許!保護車裡的小姐,也是我的職責所在!」流摩冷冷的說道。
他並不想讓這些騎士接近自己的馬車,他們身上的光明氣息太重,不知道車上的那幾位小姐是否受得了。
「那就沒辦法了。」那名隊長沉聲說道:「我們只有訴諸武力了!」說話間,隊長一抬手,身後的一群騎士迅速的拔出了身上攜帶的騎士長槍,虎視眈眈的看著眼前的流摩。
流摩在面罩後面冷冷一笑,一招手,那把曾經出現過的巨大黑劍又出現在這群光明神殿騎士面前,立在暗流的側面,流摩一隻手握在劍柄上,冷冷的看著面前目瞪口呆的騎士們。
樹林裡,手持各種兵器的骷髏兵,用他一成不變的眼神注視著由遠及近的怨靈,他們全身上下唯一改變了姿勢的就是手中那把巨大的骨劍,如果有對靈魂力量敏感的人,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通靈師」,他們會發現劍的上面覆蓋了一層古怪的力量。
聽不見所謂亡靈的哀號,倒是感覺得出它不一樣的深沉味道,沉積,含蓄,亡靈們積蓄了一生的智慧與力量都附加到了那把劍上,讓人覺得那就像是一個漩渦,以緩慢的速度把你的靈魂慢慢帶進漩渦,然後將它攪到不知名的地方。
遠方的怨靈已經撲到了,雖然這些骷髏們沒有所謂的生命力,但是他們身上那種獨特的靈魂氣息卻令亡靈們分外的敏感,讓他們瘋狂,恐懼與渴求扭曲在一起,每一個怨靈都扭動著他們透明的軀體,就像撲火的飛蛾一樣,向他們身上撞了過來……
可以說沒有感情的骷髏們,無動於衷的舉起手中的骨劍,任由那些怨靈在自己的肋骨間穿來穿去,把劍劈向自己身前出現的冒失靈魂。
加持了靈魂力量的骨劍,每劈中一個怨靈,便把他身體中的怨氣化解的一乾二淨,失去了怨氣的怨靈,就像離開了冰窖的冰,轉瞬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骷髏兵手中的骨劍卻因為吸收了大量的怨氣,變的更加灰暗陰沉,彷彿可以看到一層淡淡的白氣在劍的周圍飄動,用不了多久,他們手中的劍就會變成了真正的詛咒之劍。
我和速安然的坐在一邊,張開的靈魂結界有效地抵擋了怨靈的攻擊,如果有茶水的話,我相信我們會度過一段悠然的快樂時光。
這幾個骷髏兵,是以我們現有技術改造的最強的骷髏戰士的代表,但是我始終覺得他們缺少了一些東西,簡單木訥的動作,缺少自己的特點。
如果說是單一以數量取勝的骷髏戰士的話,這樣倒是足夠了,雖然他們的能力有限,但是在團體作戰的時候,整齊劃一的動作確實可以彌補不少的漏洞。可是如果要把他們當作強力的單兵作戰兵種,他們還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他們不像亡靈武士或者亡靈騎士那樣,擁有經過長期訓練而形成的本能烙印,怎樣讓他們擁有自己的作戰風格,連我這樣的資深靈魂法師都覺得頭疼。
突然,我靈機一動,想到了一種也許可以成功的方法。
我從坐的地方「嗖」的一下站了起來,動作迅速的把一邊的速嚇了一跳。
沒有理速投過來的古怪眼神,我迅速用左手掐了一個法印,右手在天空中劃了一個符咒,然後將手中已經散發出灰白色光芒的法印彈向空中的符咒,就在兩股力量接觸之後的一瞬間,在小範圍內爆發出一陣灰白色的光芒,然後四周突然出現了一股一股淡淡的靈魂力量向那團光芒聚集過去,那團光芒越變越大,最後變成大概有腦袋大小的一團。
我的手上爆發出一團紅芒,拍向空中的那一團灰芒,霎時間,那團灰芒炸開了,分成十份飛向正在麻木戰鬥中的十個骷髏戰士,然後迅速溶入他們的身體,和他們本身的靈魂力量結合在一起,馬上,十個骷髏兵的作戰方式就出現了非常大的變化。
兩隻骷髏兵的劍法突然變得小心謹慎,開始向同伴靠攏,將同伴和自己保護的密不透風。
有兩個骷髏的劍法突然變得大開大闔,在同伴的掩護下,毫無顧忌的迎向敵人,基本上沒有防守的招式。
還有兩隻骷髏的劍法變的文質彬彬,每一劍都出於禮,中規中矩,不過攻守兼備,破綻很少。
兩隻骷髏的劍法變的飄乎起來,劍走偏鋒,奇峰突出,讓人防不勝防。
最後,兩隻骷髏則開始在四周遊鬥,用自己的劍彌補夥伴劍法中的不足與漏洞,使整個作戰變的完美。
我滿意的看著他們的變化,開始為自己試驗的成功感到高興,為了改變骷髏本身的能力,我借助了靈魂的力量,將四周聚集的靈魂殘餘集合起來,然後將他們重新分配,分成「忠,義,禮,智,信」五種精神烙印,打入骷髏本身的淺薄靈魂當中,讓他們同時具有這五種精神力量,而這五種力量,我又按明暗劃分出「忠,暗忠;義,暗義;禮,暗禮;智,暗智;信,暗信」十種正邪精神烙印,讓他們互相彌補,取得完美的聯繫。
也許這種骷髏戰士單兵作戰沒有什麼太強大的力量,但是,如果將他們結合在一起,那力量就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了。可以說,這是一種非常完美的作戰方式。
不過,想要多創造幾組這樣的作戰組合卻不是容易的事情。還好,我只是喜歡這種取得成就的滿足感,對於其他的我並不關心。
至於其他兩個嘛,我有些發愁,不知道該賦予他們什麼樣的力量才不影響現在的均衡形式,無意間一抬頭,我發現有一團淡淡的灰白色霧氣還漂浮在剛才的地方,我用靈魂力量探索了一下,竟然有了讓我欣喜的發現。
我迅速將那股霧氣打入剩下的兩個骷髏戰士的身體裡,然後兩個骷髏的戰士就變了,變的勇猛無比。雖然打鬥全無章法,卻有效地保護了自己和夥伴,在其他骷髏戰士的配合下,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
我最後送給他們的精神烙印就是本能,靈魂中一切的本能,由於這是森林,野獸的本能要多一些,對於敵人,對於獵物,對於生命的本能,讓他們成為可怕的戰士。
在擁有靈魂烙印的骷髏戰士的攻擊下,四周的怨靈迅速的減少……
暗黑巨劍握在手裡的同時,流摩的力量也達到了巔峰,暗黑力量瘋狂的席捲一切的氣勢,衝擊著面前的這群騎士,儘管他們身上都流動著飽足的神聖力量,可惜和流摩的力量相差太遠,根本抵擋不住流摩的氣勢。
他們的中隊長終於忍耐不住了,一擺手中的騎槍,開始向流摩衝了過去,身上的光明鬥氣都聚集在那把長長的騎槍上,帶起了一陣異樣的旋風。
一看到隊長已經開始發動進攻,那一隊騎士也一擺手中的騎槍,衝了過去。
流摩冷冷一笑,另一隻手握住了那柄巨劍的劍柄,一夾暗流的腹部,迎著那群騎士衝了過去,眼看兩方就要相撞了,流摩一揮手,那把暗黑色的巨劍橫著斬向那一群騎士,充盈的暗黑力量讓衝在最前面的騎士感到一陣窒息。
那名隊長一咬牙,將手中的騎槍微微抬了起來,想要藉著長度的優勢,一舉打敗流摩,但是流摩卻不讓他如願,那把黑色的巨劍在中途突然一沉,帶著巨大的重量狠狠的砸在那把騎槍上,那名中隊長只覺得手一抖,手中的騎槍「鐺」的一聲跌落在地上,而那把奪命的巨劍只不過改了一個角度,繼續橫斬向中隊長的馬頭,憑著剛才那把重劍的力量,流摩完全有能力在砍斷馬頭的同時,將中隊長斬成兩段。
在騎槍落地的同時,中隊長一閉眼,等著那把重劍斬破盔甲的聲音。可是,他沒有等到,就在巨劍即將斬斷馬頭的時候,流摩手中的劍突然打橫,劍面向著馬頭砸了下去,巨大的力量穿過了馬的鎧甲,將那匹高大的馬狠狠的砸倒在地上。
將中隊長連同他的坐騎砸倒在地以後,流摩一拉馬的韁繩,暗流發出一聲嘶鳴,瞬間停了下來,而正跟著隊長衝鋒的那群騎士的坐騎,受到暗流的影響,開始變得極不安分,紛紛止住了腳步,二蹄騰空。
流摩搖了搖頭:「你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我構成威脅,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就走了。」
說完,轉身就要繼續趕路。
「等一下!」那名中隊長,掙扎著從癱倒的馬身上爬來,抽出了隨身的寶劍,喘著粗氣說道:「雖然我無法戰勝你!但是,作為一名騎士,我必須完成自己的任務,因此,我還是要向你挑戰!」
「哼!」流摩冷哼了一聲:「令人討厭的思想!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流摩慢慢的抬起了巨劍,而那名騎士也用顫抖的手抬起了手中的寶劍,眼睛裡雖然帶著懼怕的神色,但是,更多的是堅定的信念。
流摩暗暗歎了一口氣,原來的自己,不也是這個樣子嗎?
就在戰事一觸即發的時候,馬車裡傳來了幽雲的聲音:「先生,到此為止了,如果他們要檢查的話,就讓他們檢查好了,反正我們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說話間,幽雲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後面跟的是花穎和莉莉絲。所有在場的騎士都被幾名少女牢牢地吸引住視線,一動不動的盯著三名天仙般的少女。
「小姐,這恐怕有些不大好……」流摩看了一眼面前毫無騎士形象的騎士們,猶豫著說道。
「沒關係,我們很好,相信諸位騎士先生不會對我們不利的,他們可是來自神殿的光芒騎士,是世間正義的化身,我說得對不對?」幽雲向那些騎士笑了笑說道。
「啊!這位小姐,能夠認識你們是我們的榮幸!」那名隊長最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幾步走上前去,然後輕輕吻了一下幽雲的手。
「我也是,騎士先生,相信我,我也感到十分榮幸。」幽雲笑了笑:「騎士先生,如果你們要檢查我們的馬車,那麼請吧。」
「我想起來了!」一名騎士突然大聲叫道,嚇了幽雲花穎她們一跳,也讓他們的夥伴紛紛對他怒目而視。
那名騎士一縮脖子,放低了聲音,但是依然帶著不敢相信的語氣:「你是幽雲小姐,還有花穎小姐和莉莉絲小姐!天啊,你們是暗靈歌舞團!我在底比斯看過你們的演出!」
「那真是我們的榮幸!」幽雲優雅的笑了笑,而她身後的花穎則俏皮的向那名騎士招了招手,那名騎士臉上瞬間充滿了幸福的感覺。
「請問,我可以請你們簽個名嗎?」一名騎士翻身下馬,幾步竄到幽雲他們面前,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本小本子,遞到了幽雲面前。
「當然,」幽雲笑了一下,接過了本子,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接著,花穎和幽雲也在上面簽名,那名騎士一臉幸福的拿著簽名本回到了隊伍裡,周圍的人用羨慕和狂熱的眼神惡狠狠的盯著他。
那名隊長努力穩定了一下情緒,盡力擺出一個自以為最瀟灑的微笑:「三位美麗的小姐,請問,你們準備去哪裡?」
「利德聯盟,我們聽說那裡藝術氛圍很不錯。」幽雲說道。
「的確,那裡的確是一個很適合藝術發展的好地方。」隊長說道:「不過,請你們小心,因為有一名很危險的亡靈法師就在這附近。」
「請騎士閣下放心,我們會小心的,何況,我們還有嗯~~亞斯先生作為保鏢。」幽雲笑著看了一眼流摩。
「如果,有這位先生作為保鏢的話,那的確會安全很多。」那名中隊長點了點頭,不過語氣裡多少帶了一點失落。
「好了,我相信三位小姐是不會與亡靈法師為伍的,我們還要繼續我們的任務,只好在這裡和三位小姐告別了!」說完,中隊長還親了一下幽雲的手,在流摩惡狠狠的目光注視下,戀戀不捨的上了馬,帶著隊伍向別處搜索過去。
「亡靈法師?呵呵……」花穎一陣嬌:「讓我們小心亡靈法師,如果我們告訴他們,我們前一段時間一直和亡靈法師在一起的話,他們會不會嚇死?」
「別鬧了,小丫頭,我們還是趕路要緊。」幽雲說道,轉身就想上馬車。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裡,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讓我們看看你的樣子。」流摩突然對著路邊的一塊大石頭說道:「放心,那群神殿騎士已經走遠了。」
新生的骷髏兵與新生的單純靈魂。
我坐在樹下聚精會神的觀察著骷髏戰士的一舉一動,這種亡靈戰士,完全是在偶然情況下得到的全新技術,還直接進入測試,我有需要好好瞭解一下他們的能力。出於我對靈魂的理解,我按照我的想法對他們進行了劃分。
在我的眼裡,所有的意識形態都應該擁有明暗兩面,以達到某些方面的均衡,我製造的骷髏也體現了這一點,比如說「忠」就分為「明忠」與「暗忠」。
所謂的明忠就是指在正常情況下表現出來的忠誠態度,暗忠則指為了達成忠誠這個目的,使用的各種見不得人的手段,殊途同歸,所謂的邪惡其中也包含著正義,而正義也隱藏著邪惡。
打到現在,這場戰鬥已經沒有任何的懸念可言了,配合無間的幾名骷髏戰士,完全壓制住了怨靈的襲擊,他們手中的劍,更是這些幽靈的天生剋星,場面上的怨靈越來越少,最後,終於完全消失在骷髏戰士的劍下。我也完成了觀察,發現這種新型骷髏戰士的研究價值。
我打開我的靈魂空間,將那幾個骷髏戰士送了進去,準備帶回埃格斯研究一下,至於我,則繼續我沒有完成的旅行。
現在,只有白癡才會不知道森林深處有什麼,只是我搞不清楚的是,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是否就是我以前聽說,所謂的迷失了的靈魂法師。
我走在這暗無天日的森林裡,據我的瞭解,如果我遇見的真的是迷失了的靈魂法師,我還會遇到大量的亡靈生物。
就在我思考剛才那幾名骷髏戰士的問題時,腳下的速突然開始輕輕的咆哮起來,我馬上停住了腳步,向前面看去。
我與速不同,我可以根據靈魂的力量找到我要找的人,但是在這座森林裡,死亡了大量的生物,他們的靈魂在這裡四處遊蕩,我無法擁有足夠的精力面面俱到,因此只好對主要的靈魂能量作了鎖定,但是速不同,牠除了有魂獸的力量之外,還擁有動物那可怕的直覺,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傢伙,如果有東西讓牠都覺得緊張,我一定不會怠慢。
就在我停住腳步不久,我的面前突然毫無徵兆的出現一雙綠盈盈的亮光,突兀的飄浮在空中,緊接著,綠光越來越多,我粗略的看了一下,竟然有一百多對。
我將手中殘餘的靈魂力量作了一個小小的鬼火,綠幽幽的鬼火在空氣中慢慢的漂浮,照亮了周圍的地方。
「狼……」我一皺眉頭:「而且好像還是腐屍狼……」
雖然這些生物的單兵作戰能力一般,但是數量很多,特別是速度很快,還可以憑藉本能對敵人實施各種戰術。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剛要準備魔法,突然覺得袍子一緊,低頭一看,速咬著我的袍角,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所謂的單向靈魂研究,就是運用靈魂烙印理論,將單一的靈魂烙印,打入只有殘存精神的亡靈裡,讓靈魂片段相對的完整起來,卻又排除了生者的複雜思想,這是由靈魂導師克尼.特莫爾在偶然之間發現的。
單一的靈魂取向性,讓靈魂的研究向前邁進了一大步,最早的單向靈魂,由於是在戰鬥中產生的,所以被加承對於戰鬥有利的靈魂烙印。但是後來,為了研究,更多的亡者被加承了正面或者負面的靈魂烙印。
將擁有單一性格的亡者放在一起,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我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無論擁有怎樣的靈魂烙印,他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受到一股力量的制約,那股力量賦予他們行動的目的性,那應該是真正意義上的靈魂核心,絕對的靈魂烙印,我們曾經試圖賦予它一個普通的性格稱謂,不過始終沒有合適的詞來形容他,後來導師知道了這件事情,他笑著問我:「你可以感受到這股力量嗎?」
我點了點頭,他接著問道:「你可以改變,或者抗拒這種力量嗎?」
我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他一笑:「既然你可以感覺得到它,卻又無法改變它,那為什麼還執著於它的稱呼呢?我想,就叫他本源好了……」
││亡靈十二賢者之一,黃泉引路人提克.米蘭註:亡靈十二賢者及亡靈導師直屬部隊:暗夜騎士團,靈魂一族最強的精銳部隊,主要由極限亡靈魔騎士組成,以亡靈獸中僅次於大型骨龍的暗黑獨角獸(夢魅)為坐騎,擁有著可怕的速度,以及暗黑獨角獸獨特的精神魔法。人數五百人,騎士與坐騎都具有強大的戰鬥力,連大型骨龍對他們都頭疼不已。直接聽命於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09:25
第三集
第三章 迷失的靈魂
我笑了笑。速這個傢伙,一天到晚的吃了睡;睡了吃,大概是骨頭都要生銹了,現在終於忍不住想要活動一下。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速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我前面,擋住了那些狼的視線。驕傲的掃了一遍眼前的狼群,然後發出一聲大吼,震的周圍樹葉都抖動了起來。
對著我們虎視眈眈的那群狼,聽到這聲吼叫,嚇的向後退了幾步。這是速的特殊能力。
魂獸的「威壓」其實就是一種簡單的精神魔法,透過那聲吼叫,將自己的影子引入靈魂當中,讓敵人開始感到恐懼,尤其因為速是魂獸,所以對於亡靈獸類具有很好的作用。
不過這一次,牠要失望了,牠的威壓放出來之後,只不過是讓狼群退了一步,還遠遠達不到望威而逃的地步,尤其是微微後退之後,狼群又撲了上來。
由於速造成的影響,牠們都本能的把速當作了頭號敵人,開始向牠發起進攻。看來,控制他們的人擁有相當強的精神力量,這些狼,沒有辦法違抗他的命令。
速終於忍不住了,大吼了一聲,衝向迎面而來的狼群……
速是一頭黑豹,黑豹是很兇猛的,不過,對方卻是一群狼。俗話說,好漢架不住一群狼,按常理來說,我似乎應該為牠擔心一下,不過還好,牠的對手不是真正的狼,而是一群亡靈生物,而速又很不巧的可以算作半個亡靈,而且是亡靈獸類裡等級非常高的一個,或者說牠是一個擅長精神魔法的魔獸。
衝入狼群裡的速先不急著攻擊,突然闖入狼群的牠,兩隻眼睛放出一陣紅光,有如實質般的砸在周圍的狼群身上,控制狼群的靈魂力量,使其受到干擾,那些狼群的動作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速抓緊機會,撲了過去,立起爪子直接切下了跑在最前面的那匹殭屍狼的腦袋,跟在後面的一隻見狀猛撲了上來,速動都沒有動,對著衝上來的殭屍狼大吼了一聲,蘊含的靈魂力量迅速摧毀了那隻狼的殘存意識,那隻狼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具真正的屍體。
接下來的事情無聊到極點,速沒有花費太多的功夫就幹掉了狼群,心滿意足的邁著小碎步回到了我的身邊,幸福的伸了一個懶腰。
「速,」我笑道:「你有沒有回到了埃格斯的感覺?只不過這些亡靈對我們不是很歡迎。」
速打了一聲呼嚕,然後低下頭來聚精會神的舔著爪子。
「唉,雖然有人不希望我們進來,但是我們已經走到這裡,退回去很麻煩的……」我搖著頭歎著氣說道:「事到如今,只有硬著頭皮往裡走了……」說完之後,我立即精神抖擻的拍了速一把,向森林的深處走去。
越向裡,樹林裡越暗,除了周圍的樹木和地上的蟲子,我在這裡感覺不到一絲生命的氣息,這裡完全是一片死寂的森林,讓離開埃格斯很久的我,感覺到一絲親切,身體也前所未有的舒服。
如果不是有埃格斯這樣的亡靈聖地,這裡倒是有可能成為亡靈的天堂,不過可惜,這裡有一個對靈魂不夠尊重的傢伙,在胡亂施展靈魂系的召喚魔法。
一批又一批的殭屍,亡靈烏鴉,殭屍狼,骷髏戰士,怨靈,邪鬼,讓我和速傷透了腦筋,雖然對付起來不是很麻煩,不過實在是很讓人厭倦。
經過重重的阻攔,我們終於進入了森林的中心,也就是讓我感覺到強大的靈魂波動的地方。
「流摩,你在說什麼?這裡有其他人嗎?」幽雲奇怪的問道。
流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依然冷冷的看著那塊石頭。
「嘿嘿嘿嘿,沒想到,你竟然知道我藏在這裡。」從石頭後面傳來了一陣怪笑聲,然後走出來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傢伙。
「啊!」花穎和莉莉絲一聲尖叫,一起躲到了幽雲背後,而幽雲的身體也在微微的發抖。
面前的這個人確實可怕,雖然看不到他的身體,但是那張臉,已經微微有了腐爛的跡象,白色的蛆蟲在上面慢慢的爬著,讓人感到渾身發麻,露在長袍外面的一雙手,已經有一隻完全變成了骨頭,另一隻手手裡拿著一隻法杖,上面鑲著一隻骷髏頭,眼眶裡面是兩顆暗綠色的寶石,反出的暗綠色光芒映射在那張可怕的臉上,感覺分外猙獰。
「你就是那個亡靈巫師?」流摩冷冷的說道,那把巨大的劍早已經收了起來,身上的暗黑氣息也掩飾的很不錯,冷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無害良民。
「嘿嘿嘿嘿,就是我,你們應該感到很榮幸!」亡靈巫師怪笑著說道,上下打量了幽雲她們一番,就像是在看幾具屍體。
看得出幽雲花穎莉莉絲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我們應該感到很榮幸?為什麼?」流摩問道。
「你們將為我奉獻上靈魂,讓我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亡靈巫師,難道,你們不會覺得榮幸嗎?」那名亡靈巫師嘿嘿怪笑著說道:「剛才那群討厭的神殿騎士在這裡,現在他們走了,看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這名亡靈巫師來得比較晚,沒有看到流摩大顯神威的那一幕。
「是嗎?」流摩的嘴角帶起了一個古怪的微笑:「我們真是非常的榮幸,你是從埃格斯來的?」
「埃格斯?那是哪裡?」亡靈巫師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你不要管我是從哪裡來的,你只需要知道,你們將會成為我的一部分,為我的偉大前景作出貢獻!」
「呵呵,你的話真是打動人心。」流摩冷笑了一下:「你想要我的靈魂,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跟本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還想和我動手嗎?」亡靈巫師好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事情一樣。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生存掙扎一下。」流摩笑容不減的說道。
「好吧,那我就滿足你的要求。」亡靈巫師冷笑著說,慢慢的舉起了拿著法杖的那隻手,骷髏眼中的寶石放出幽幽的綠光。緊接著,周圍的土地裡慢慢伸出了一隻隻手,手支在地上,將自己的身體拉了出來。
正是最基本的骷髏戰士。
流摩皺了一下眉頭,這股靈魂力量非常的弱,召喚出來的骷髏戰士也不是很強。
「嘿嘿嘿嘿,不要著急,我還有很多,你有的是時間和他們親近一下,。」那名亡靈巫師說著,在他背後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洞口,緊接著,一群怨靈從裡面衝了出來。
「就這些?」流摩皺著眉頭問。
「怎麼?你覺得不夠嗎?」亡靈巫師奇怪的問。
「好像是不多。」流摩回答,一招手,出現在手裡的卻不是那把巨大的暗黑巨劍,而是那把從來沒有使用過的鐮刀,「靈魂收割者」。
與暗黑力量完全不同的靈魂力量瞬間遍佈在周圍,亡靈法師召喚出來的骷髏和怨靈受到這件靈魂神器的衝擊,畏懼的向後退去。
而那名亡靈法師則兩眼發光的看著流摩手裡的鐮刀。
「啊!這件東西,這件東西!怎麼會在你的手裡!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擁有亡靈的神器!」
亡靈法師大叫道:「把它給我,把它給我,把它給我,我就放過你們!」
「可以,只要你能夠從我手裡得到它。」流摩微微一笑,一閃,就消失在原來的位置。
下一刻,流摩就出現在一個骷髏面前,手中的鐮刀一揮,就從那個骷髏身上斬過,接著,那個骷髏瞬間癱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堆白色的骨頭。
流摩不停的閃動,骷髏和怨靈不停的減少,那名亡靈法師的臉上則露出了駭然的神色。
當最後一隻骷髏倒下之後,流摩再度消失,然後慢慢的出現在亡靈法師的面前。
「好了,現在,請你告訴我,你究竟要如何成為一個偉大的亡靈法師?」說話間,死亡的氣息在周圍的空氣中一閃即逝。
「天啊!真是一個糟糕的地方!」我大聲的抱怨道,和外面陰暗的森林比起來,這裡要亮了許多,遮天的樹木早已沒了蹤影,進入我眼睛的是一片陽光普照的綠色草地。那討厭的太陽彷彿憋了很久,在這片土地上盡情的扔下光芒和溫度,草地上開滿了各色的花朵,發出淡淡的清香,讓我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現在,我覺得外面的那片樹林簡直是一片天堂。
「成為了亡靈,卻又把這裡佈置成這樣,這樣的靈魂不是有什麼割捨不掉的感情,就是天性的自以為是,處處要顯示出與別人的不同……」我搖著頭說道:「不過,他倒是擁有很強大的靈魂力量,認識一下倒是可以……」
「卑微的人類!你竟然不顧我們的阻攔,強行闖到這裡,唉,人類有的時候還真的是一群冥頑不靈的傢伙……」一個低沉的聲音毫無徵兆的出現在這片草地上,我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呵呵,說實話,我很喜歡你的歡迎方式。」我笑著說道,一邊說,一邊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過身去,那裡,有一個虛無縹緲的影子懸在空中。
「聽你說話的口氣,你似乎並不是人類?」
「當然!」那個聲音說道,語氣裡有說不出的高傲:「我們是高貴的種族,怎麼會是人類?」
「呵呵,不管你如何的高貴,你們現在只能運用你認為低賤的靈魂來保護自己,你說,這算不算一種悲哀?」我笑了笑,在附近找了一塊比較乾淨的石頭,坐了上去,把手放到速的頭上,撫摸著牠光滑的皮毛。
「人類!你在嘲笑我們!」那個聲音提高了,微微有了怒意。
看來,他需要好好培養一下自己的風度。
「嘲笑?哪有!」我依然帶著微笑:「我只是想告訴你,沒有什麼靈魂是卑微的,你們只是因為擁有了一具還算強大身體。」
「哼……」聲音不滿的哼了一聲:「我們並不像你們想像得那麼簡單,一具強大身體只不過是假象,我們擁有的是更加強大的靈魂!強大的讓你無法想像。」
「無法想像?不會吧?」我笑著說道:「恐怕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麼樣的靈魂讓我想像不出來,所有的靈魂都是一樣的,沒有卑微貴賤之分,只不過是依附的媒介不一樣罷了,而且,我認為單純從靈魂上來說,你輕視人類反而擁有比你更加強大的靈魂……」
「不可能!他們是如此的平凡無奇……」那個聲音裡滿是不屑。
「因為他們擁有求索的力量,而且過於平凡,要想擺脫自己平凡的命運,他們就必須尋求改變。」我說道:「而你們,只不過是一個沉浸在盲目驕傲的怪圈裡的倒楣靈魂,你們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了……」搖著頭,我歎息道。
「哈哈哈哈!」那個聲音怒極反笑:「這真是我聽到的最荒謬的一番話,你認為你們這些跪在我們面前祈求力量的傢伙,會擁有比我們更強大的靈魂嗎!你們只對勾心鬥角那一套感興趣,你們的靈魂都依託到那裡去了。」
「是嗎?您很高尚嗎?大人……」我臉上帶著一個嘲諷的微笑:「在我面前,你們的靈魂力量就像剛剛出生的孩子,而且,如果你們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怎麼會被遺忘在這裡?
我的神族大人……」
這個靈魂不是屬於人類的……這是我感覺到他之後的第一個反應,這個靈魂裡有著人類所沒有的高傲與聖潔,雖然在亡靈氣息的影響下,這一絲聖潔已經沾染了一些混亂的味道,但是依然不是人類所能擁有的,能夠散發出這種氣息的,據我所知,只有神。
不過,在這氣息之下,還隱藏著一些東西,很複雜、很有趣的東西。想到這裡,我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古怪的微笑……
「你在笑什麼?人類!還有,剛才你說什麼?你擁有比我們還要強大的靈魂?」
那個趾高氣昂的神族靈魂聽到了我的話,看到我剛才那一絲別有深意的微笑,那個神族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
「我想,這裡不應該只有你一個神族的靈魂吧?」我若無其事的問道,絲毫不受他怒氣的影響。
「他們靈魂的強度似乎還不太夠,想做到和你一樣現身的話,將會耗費很大的能量,真是可惜,強大的神族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我隨口說道,語氣裡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我是不信神的,對神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好感,在我眼裡,所有的靈魂都是一樣的。
一個光球毫無徵兆的向我打來,就算是白癡都可以感覺得到光球裡面蘊含的龐大力量,這完全是一個人類的高級魔法才能產生的效果,而這卻隨便的出現在一個隨手丟過來的光球裡,看來神族的力量果然是和傳聞中的一樣。
可惜他遇到的是我,我雖然保留有人類的身體,但是,這個已經死亡的身體,卻可以容納很大的黑暗力量而不感到筋疲力盡,幾乎就在那個光彈即將砸到我的同時,一塊暗黑色的光幕出現在我的身前,然後將那光彈無聲無息的吞嚥,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像成為靈魂之後,你的力量不如從前了。」我搖著頭說道。
「你會暗黑魔法?而且如此的強大……你是魔族的簽約人!」那個幽靈表情嚴肅的說道。
「簽約人?不,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法師,不要把失敗的過錯都推到我的身上,雖然那樣能維護你身為神族的尊嚴……」我笑著說道。
「愚蠢的人類!你將為你的口無遮攔付出慘重的代價!對神的侮辱,將會承受到神怒火的洗禮!」那個幽靈憤怒的說道,身體隨即慢慢浮了起來,身後張開了三對翅膀。
由於本身的光明屬性,神族的靈魂也可以凝聚起大量的光元素,在他全力的施為下,他的影子漸漸清晰,英俊的臉龐,健美的身材,還有那一身雪白的盔甲,確實是人類心目中標準的天使形象。
他身後的光明力量越來越強大,漸漸發出金色的光芒,就像一個人造的小太陽,那傳承自廣明始祖││太陽的炙熱感覺││更是烤的人渾身難受。
我完全沒有剛才那種寫意自在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我站了起來。畢竟神族的力量不可小視。我伸出手來,在半空中迅速的畫出了一個魔法符咒,空氣中出現了一個魔法符號,我一把抓過那個符號,向對面的神族幽靈丟了過去。
神族躲都沒有躲,因為他早已經建立了強大的光明結界,那種防護的力量,他自信的認為就是強大的神族禁咒也可以攔得住,何況他面對的只是一個外表普通的人族魔法師││我。
可惜,他的算盤雖然打得很響,卻錯估了我的實力。沒錯,如果是普通神族,我可能會十分的頭疼,但是,他現在是一個幽靈,而對於幽靈,我向來很有辦法,不管他是神也好,魔也好。
我那道古怪的符咒打到結界的外面的一瞬間,爆發出一陣灰色的光芒,充斥了神族幽靈結界所守護的空間,就在一剎那,那個神族一定感覺到自己力量開始飛速的流逝,越來越快,而純能量構成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背後凝聚起來的光明力量也開始向四周飛散,身後的光球越來越小,自己卻毫無辦法,無奈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動都不能動。
「神族真的很少見,神族的幽靈更加少見……」
看到我的靈魂魔法「亡靈的困惑」已經生效,我悠閒的坐了下來,開始向那個神族幽靈提問:「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高貴的他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被他所藐視的人類,竟然以一種高高在上口氣向他提問,神族的強烈自尊心像烈火一樣焚燒著他的心,如果他有生命的話,此刻恐怕也已經氣死了。
「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我笑著說道。
「人類,你會受到懲罰的!你竟敢藐視神的存在!你將會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那個傢伙仍然心不甘情不願的叫囂著。
隨著他的聲音,幾股強大的力量在這片空地上慢慢出現,不多時,這裡又出現了五個人影。
「終於出現了嗎?」我笑著說道。
那五個人影並不說話,開始凝聚龐大的光明力量,周圍的空氣因為光明力量的聚集而開始變得有些窒息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用的,只要你們是靈魂的存在形式,你們就無法抗拒我的力量。」我一張手,手心中出現了我的法器,那支暗紅色的指揮棒││靈魂的指向。
我握住那支指揮棒,輕輕揮動起來,靈魂元素隨著我的舞動開始慢慢的凝聚,飄動,在空氣中形成了各種看不見的激流,周圍所有因為靈魂元素而凝結的非生命體都開始身不由己的隨著這股激流慢慢的活動起來,那幾個神族的亡靈也不例外。
隨著我的指揮棒的舞動,幾個神族開始跳起一段古怪的舞蹈,時而手腳在空中胡亂的舞動,時而在草地上轉著圈子,幾個人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顯然這段舞跳得非常的辛苦。
我停住了魔法,幾個靈魂停止了舞動,但是也沒有什麼力量再威脅我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輸給一個人類……」最初的那個靈魂不甘心的說道。
「你還不明白嗎?你們已經迷失了自己,沒有了方向……」我搖著頭說道:「你說是不是呢,隱藏在暗處的靈魂?」
現在流摩的心情十分的糟糕,用糟糕都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自從上次遇見那名亡靈法師之後,這個傢伙就陰魂不散的跟在他的後面,非要拜他為師,學習亡靈魔法,無論流魔怎麼說,他就是不離開。
看在亡靈法師的份上,流摩又不能真的把他怎麼樣,施了一個靈魂魔法,抹掉了歌舞團其他人關於這一段的記憶,只好帶著他繼續趕路,幸好那個傢伙對於改變容貌有點經驗,正因為這樣,才不會嚇著別人。
帶著萬分糟糕的心情,流摩他們的車隊來到了一個小鎮上。
「老闆,給我們安排十五間房間,我們要在這裡休息。」流摩帶著滿腔的怒氣,一拳狠狠砸在一間旅店的櫃檯上。
「嗯?啊!」正倚在櫃檯上打盹的老闆,猛的被流摩驚醒。剛想發脾氣,就看到了流摩那健壯的身體,硬是把一些難聽的話嚥了回去,堆起了一臉笑容,問道:「這位客官,您說要幾個房間?」
「十五間房間,快準備一下。」流摩耐著性子說道。
「啊!十五間!好好,馬上好!請這邊來,我領各位去你們的房間。」老闆的眼睛樂瞇的都快看不見了。在這個淡季裡,一下子被人包去十五個房間,幾乎可以頂上一個月的收入。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09:51
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流摩對老闆說道:「請去準備一下,我們想吃點東西,有什麼好吃的儘管上來,錢不是問題。」
最近歌舞團收入不錯,流摩說話口氣也粗了很多。
「好好,一定讓您滿意!」老闆點頭哈腰的說道,喜孜孜的退出了房間。
「老師,您請喝水!」這名自稱來卡特的亡靈巫師慇勤的給流摩送上了一杯水。
「不了,謝謝。」流摩冷冷的回答道。
「不不不,老師,你不必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應該做的。」來卡特慌慌張張的說道。
「其實,你不必跟著我,我無法教給你亡靈魔法,我只是一名死亡騎士。」流摩無奈的說道。
「老師,只要讓我跟在您的身邊,就是我的榮幸。」來卡特不死心的說道。
「我現在還是靈魂學徒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教你什麼!」
「靈魂學徒?那是什麼?」來卡特奇怪的問。
「也就是說,我現在正在跟我的導師學習靈魂魔法,也就是你說的亡靈魔法。」流摩不耐煩的回答。
「啊,那麼,老師,你可以為我引見您的老師嗎?」來卡特可憐兮兮的說道。
「好吧。但是他現在不在這裡,如果見到他的話,我會為你引見的。」流摩無奈的說。
「謝謝,謝謝老師!」來卡特喜形於色。
不過,流摩沒有注意到,他眼角閃過的那一絲陰險的神色。
看在錢的份上,老闆的這一頓飯準備得非常的豐盛。辛苦了一路,能夠吃一頓豐盛的飯菜,實在是再享受不過的事情了,無論是幽雲,花穎,還是莉莉絲,吃得都是興高采烈,不一會兒,飯菜就被席捲一空。好在,三位少女都戴著面紗,不然的話,暗靈歌舞團的名聲就毀在她們手裡了。
「流摩大哥,你說,導師現在在幹什麼呢?」花穎手裡拿著食具,在自己已經空空如也的盤子裡劃著,發出古怪刺耳的聲音。
「呵呵,花穎,你放心,導師吃不了虧的,何況,他的身邊還帶著那只懶貓!」流摩微微一笑,說道。
「老闆,快,給我準備一些飯菜,快一些!」一個倉促的聲音說道。
「還要來兩壺酒!」另一個聲音補充道。
「唉?為什麼這個聲音聽起來好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花穎喃喃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了過去。
「啊!是他們!」幽雲輕叫了一聲:「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說完,趕快把頭轉了過來,生怕被那兩個人發現。
可惜,那兩個人的耳朵很好用,已經聽了個清清楚楚。
「幽雲小姐!」其中驚喜得叫了一聲,已經走了過來。正是底比斯的王子丹米.雷迪,還有他的死黨拉斯爾特。
雖然花穎她們都戴著面紗,流摩可沒有,丹米和拉斯爾特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名在皇家舞會上大出風頭的暗黑武士。
「唉呀,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們,我還以為你們已經走了很遠了呢!」丹米微笑著走了過來,身後跟著拉斯爾特。
「不管怎麼樣,我決不和你回去!」花穎嘟起嘴來,氣呼呼的說道。
「花穎小姐!」丹米的眼睛一亮,隨即奇怪的問道:「回去?回到哪裡去?」
「我絕對不會和你回到你的底比斯!」花穎氣鼓鼓的說。
「回底比斯?我可從來沒這麼說過……」丹米笑著搖了搖頭,隨便的坐在一邊的凳子上:
「你要不要去底比斯,這完全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上,我怎麼能夠改變?」
「那……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幽雲一皺眉頭,問道。
「當然是為了加入你們的歌舞團,做一個實習演員。」丹米笑道:「像你們這麼才華洋溢的流浪歌舞團,可不是隨便就能遇到的。」
「這個,不太好吧……」流摩面有難色的說道:「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而你是底比斯的王子。」
「這有什麼關係!」丹米一笑,用炙熱的眼神盯著花穎,把花穎嚇的躲到流摩的背後:
「真正的藝術是不分界線的。」
我看你是別有企圖才是……流摩心裡嘀咕著,對丹米勉強笑了笑:「可是,殿下,我們歌舞團要不要收留你,都是由我們團長決定的,現在他正好不在這裡,對不起。」
「你們的團長?」丹米一愣。
「對啊,對啊!就是因為你們底比斯,弄得我們導師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花穎從流摩背後探出半個腦袋,氣呼呼的說道。
「你們的團長?」丹米皺了一下眉頭,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那個討厭的傢伙會對這個歌舞團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他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流摩搖了搖頭:「因為在底比斯發生的事情,我們現在和導師失去了聯繫,他不想給我們惹麻煩。」
「也就是說,底比斯的事情一天沒有了結,他就不會回來,我也無法正式加入你們的歌舞團?」丹米問道。
「是這樣的。」流摩點了點頭。
「好吧,我會想辦法讓他盡快回來的。」丹米點了點頭說道,然後沖花穎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然後,請求他讓我加入你們的歌舞團!」
「呵呵,你說的不錯,他們的確是迷失了,這群可憐的神族,始終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這片死寂的空地中迴響起來。
幾個神族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有些意外的四處看來看去。看來,這個靈魂的存在,他們毫不知曉。
「出來讓大家看一下吧,隱秘的智者,我相信,有很多人對你有著相當的好奇心……」我笑著對著草地的一個角落說道,手裡玩弄著我的「靈魂指向」。
「呵呵……我躲在他們身邊這麼多年了,這是他們第一次發現我的存在,而且還是藉助一個外來人的力量,神族現在真是越來越不堪造就了。」那個沙啞的聲音又響起,隨著那個神秘的聲音,一個黑色的影子在那個角落裡慢慢出現。
「你是誰!」帶頭的那個六翼天使雖然身體已經不能動了,但是骨子裡那股討厭的傲氣仍然支配著他的思想,問話的時候毫無恭敬可言。
「唉,現在的神族啊,越來越缺乏教養了,天上那幾個老傢伙,總是把精力放在一些沒有用的地方去了。」那個影子越來越清晰了。
在我眼前顯現是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老者,鬍子倒是白的,長得也還算慈祥,但是那鷹勾鼻子,還有過於銳利的黑色眼睛,完全破壞了他作為一個老年人所應該博取的可憐形象。
而且這個傢伙的口氣大得嚇人,看來來頭不小。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會躲在我們身邊。」那個神族看來是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厲聲問道,基本上沒有一點神族所應有的優雅形象。
「現在的神族都怎麼了?難道你們就沒有感覺到他身上帶著的暗黑力量?對了,以你們現在的情況,是很難感覺得到……」我笑著說道。
「暗黑力量……魔族!」
那個神族人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的難看,原本英俊的臉已經有些扭曲到一起了,連支撐身體的靈魂元素都有了一些潰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模糊不清。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們在上一次的神魔大戰中,已經完全被我們消滅了啊!不應該有人還存在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那個老者笑了笑。
「但是,魔族是滅亡不了的,你們沒有搞明白這個問題……」我把話接了下去。
「為什麼這麼說呢?雖然我們和神族一樣,都擁有漫長的生命,還有強大的力量,但是我們也會死亡,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一族現在只剩下我一個的原因,而你說魔族不會滅亡,是為什麼呢?」那個老人若有所思的問。
「這個嗎,要回答這個問題,首先,你要知道,你們的來歷……」我笑了笑,說道。
「我們的來歷?我們的來歷很多人都知道啊……」
那個神族天使把話接了過去,還帶著無法抑制的怒氣,而那個魔族的老者則笑了笑,看著多嘴的他繼續說下去:「我們是由偉大的父神創造的,超脫於萬物的存在,是世間萬物的主宰,是……」
「好了,好了,不要給我背那些可怕的陳詞濫調,我擔心你沒有講完,我就要睡過去了。」
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對於這種歷史問題,我更喜歡自己研究。」
「沒錯,我可不想等到明天早晨才聽到這有趣的故事。」那個魔族的老者笑著說道。
「神族和魔族其實是處在兩個矛盾頂端的種族,就如你們看到的,一個屬於光明,另一個則屬於黑暗。他們的形成,首先要追究到他們靈魂的起源,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識,他們的靈魂也多種多樣,其中,嚮往光明的,充滿光明的思想,諸如善良,勤奮,努力等等這種的思想,匯聚到一起,逐漸組成了神族的最初靈魂,這樣的靈魂,也就具有了光明的屬性。
而另一方面,隱藏在背面的一些負面思想,比如陰險,很毒,殘忍等等聚集在一起,形成了魔族的最初靈魂,魔族也因此具有了黑暗的屬性……」我看了一眼那個神族,慢慢的說道。
老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那個神族則全無表情。
「負面的思想和光明的思想是世間萬物固有的東西,誰也逃避不了,也不可能排除,真正的聖人和真正的惡魔是不存在的,因此,魔族和神族也就永遠不會消失。」
「可是那次的神魔之戰……」那個天使喃喃的問道。
「神魔之戰?那只是一個笑話。」我笑著說道:「原來的魔是被消滅掉了,但是他的不良後果也慢慢的表現了出來。」
「不良後果?那是什麼?」魔族老者少有的提問了一次。
「不良後果就是你身邊這些迷失了的神族……」我把玩著「靈魂指向」,靜靜的說道。
「不良後果?我們……」神族有些驚訝的說道。
「我想,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個魔族老人點著頭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因為原來魔族的滅亡,散播到周圍的負面思想沒有載體,所以,他們開始以自己的形式滲透,而它們滲透的物件,就是同樣較為單純靈魂的思維融合體││神族。」
「因為,雖然我們和神族也具有一明一暗的思維方式,但是我們的暗性思維拿到了主導權,而神族正面思維方式居多,現在我們滅亡了,正好神族思維內對於暗的思維十分的匱乏,它們就一擁而入,導致了神族的異變。」那個魔族突然說道。
「沒錯,這就是造成這些神族有些神經質的原因,同時也是你在他們身邊待了這麼久沒有被發現的原因,也因為這樣,你可以躲在他們心靈的陰暗角落裡,偷偷吸取自己需要的能量,順便做做你的研究,這是很有趣的一種共生現象。」我說道。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10:18
第三集
第四章 第十三名亡靈賢者
亡靈的賢者來自死亡,來自那些可以與死亡溝通,可以與靈魂達成默契的人,這種人非常稀少,真正能成為亡靈賢者的就更少了,因為溝通死亡的人,並不一定可以留住意識,重塑自己的身體。大多數的靈魂在感悟到死亡的時候,就超脫了一般的存在方式,與其他的靈魂同化,成為無所不在的存在,只有亡靈賢者才可以在溝通死亡的同時,反過來利用死亡的力量,重新塑造自己的身體,保留自己的意識,這樣的靈魂,也就成為亡靈世界的主宰,也成為研究靈魂的主要力量,他們沒有種族的分別,沒有意識上的絕對分歧,因為當他們死亡之後,他們就擁有了一個共同的稱謂││亡靈;有一個共同的探索方向││靈魂。
而成為亡靈賢者的過程,則被稱為「死亡的試煉」。
││克尼.特莫爾《死亡的追索與反思》
「你怎麼知道我在做研究?」魔族老者驚奇的問道。
「外面的那些亡靈生物,我想不是這些高貴的神族大人們設置的吧?而做這些東西,除了用來研究以外,還可以幹些什麼呢?」
「呵呵……真是一個有趣的人類!」老者笑道:「有興趣陪我下一盤棋嗎?我很久都沒有下棋了。」
「呵呵,魔族的前輩有這樣的要求,我這個做晚輩的,哪裡敢不願意?」我笑著說道:
「只是不知道老人家想下什麼棋,我對於棋藝這個東西,不是很精通。」
「求你不要把前輩這兩個字掛在嘴邊,在對於靈魂的研究上,你應該是我的前輩才對。」
魔族老人笑著搖著頭:「魔族和神族從前太迷信力量了,反而忽視了身為生命所擁有的最基本的東西,把自己的靈魂遺忘了,反而愚蠢的認為自己的靈魂是最高貴的,最純淨的,與生俱來的,現在,他們就要為此遭到報應了。」
「呵呵,這位老人家,遭到報應的人裡,並不會包括你。」我笑了笑:「你醒悟得比較快……」
「是的,我醒悟得快,感受到了靈魂力量的浩瀚無邊,還有它那迷人的魅力,所以,我解脫了!」魔族老人笑著說道。
「就因為你感悟到靈魂,因此,接受了部分光明的你也沒有了魔族那種陰暗的負面情緒,也不會再受到光明與黑暗的困擾,因為靈魂當中,就包括了這兩種東西,感悟到靈魂,也就領悟到了包容。」我拿著「靈魂指向」輕輕的揮動著:「喂,老人家,我們下什麼棋呢?
你一直沒有告訴我。」
「對了,對了,你瞧我這個記性。」老人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呵呵,以後你也不要老人家,老人家的叫我,對於魔族來說,年齡的概念不大,畢竟我們的生命非常的漫長,而且……」老人手一攤:「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有什麼生命可言。」
「不,你錯了,任何形式的存在,都是生命的存在,只要你擁有靈魂,你就擁有生命,生命是守恆的,幽冥當中也同樣是生命。」我嚴肅的說道。
「幽冥當中也是生命……」魔族老人低著頭琢磨著我的話。
「老人家,問題你可以等一下再想,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們究竟要下什麼棋?」我無奈的問道,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他吧……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老人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天遇到你,我想到了一些以前沒有想過的事情。對了,不知道對於達迷魯棋,你擅長嗎?」
達迷魯棋是大陸上的孩子們常常玩的一種遊戲,所需的棋子還有棋盤隨時都可以準備好,隨手撿到的樹葉和石子都可以拿來用。棋盤是在地上畫的橫豎各五行的格子,兩個人在兩面用不同的棋子五個擺好,然後依次輪流走棋,一次一步,當橫或者豎己方的兩粒棋子對上對方的一粒棋子,而那粒棋子後面也沒有其他的棋子時,你就可以吃掉那粒棋,當有一方只剩一粒棋的時候,他就輸了。
「達迷魯棋嗎!」我眼睛一亮:「我也很喜歡啊!說來就來!」
我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出一個棋盤,隨手找來幾顆棋子,那個老人飄了過來,來到我的對面。
「好懷念啊!老人家誰先走啊。」我說道。
「我說過,不要叫我老人家……」老頭有些不高興。
「可是你有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你要我叫你什麼?難道叫你偉大的,無處不在的,無所不能的,力量無邊的,縱橫宇宙的,震爍古今的,無限景仰的魔族大人?」我兩手一攤,無辜的說道,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黑衣老頭早已經笑的前仰後合:「你講些什麼?難道真的想要和我簽訂什麼愚蠢的契約?
研究靈魂的人都這麼肉麻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應該考慮是否該改行了,不然就敗壞了我們魔族偉大的,無處不在的,無所不能的……令人無限敬仰的名聲了。」
「好了,老人家,你的名字……」說著,我毫不客氣的拿起棋子,開了局。
「我的名字叫作索羅狄,」老頭說道:「唉呀,狡猾的小子,為什麼你要先開局……」
「因為我沒有興趣聽一個年老的靈魂嘮嘮叨叨,」我無所謂的說道:「你再不走棋的話,我不介意再走一步。」
雖然索羅狄這個名字對我來說意義不大,但是一邊的天使卻嚇的一個哆嗦,聲音都有些顫抖的說:「索羅狄,魔族先知愛修斯.索羅狄……」伸出一隻手來指著那個老頭:「你,你,你不是已經在神魔之戰中被消滅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年輕人,世上有一些事情是無法讓人理解的,就算是神或者魔都不能……」老頭笑了一下:「呵呵,我說,我怎麼會讓你多走這一步……」拿起一個棋子快速的走了一步。
「不要執著於存在的形式,天使,沒有什麼生命是可以永久被消滅的,關鍵是看它以何種方式存在的,如果他可以領悟一些東西,那麼保留一些東西也是正常的現象。」我拿起棋子走了一步。
「說的好!年輕人。」索羅狄看了我一眼:「存在的意義在於是否瞭解自己的存在,而不在於以何種形式存在。如果你無法理解這一點,你就永遠離不開這個地方。」拿起棋子來,走了一步。
「呵呵,索老頭,不要像一個老師對學生一樣的說教,不然的話,你這一盤棋凶多吉少……」
我笑著說道,又走了一步。
「哎!這一步不算……你趁人之危!」老頭急急忙忙的就要反悔。
「形象,形象,魔族的形象……」我笑著說道。
索羅狄被我說得硬生生的收回了手,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對了,年輕人,你的名字是……」
「我想,你叫我年輕人不大合適,我的年紀已經不小了,要問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克尼.特莫爾,來自埃格斯島。」我笑著說道,然後又走了一步讓索羅狄啞口無言的妙招。
「埃格斯?那是什麼地方?很久沒有看到外面的世界了,有些地方已經不熟悉了。」棋盤上前景堪憂的索羅狄開始沒話找話的轉移話題,試圖分散我的注意力。
「啊,我親愛的魔族先知大人!」我笑著說道:「那只是一個小地方,在神魔大戰的時候,那裡還只是一片海水,後來因為你們的戰爭,它從海底升起,然後被我發現,就搬了上去,好了,大人,吃掉你一個子……」
「等等,等等!」索羅狄伸出手來抓住我的胳膊:「這一步我分了神,沒有走好。」
我心裡忍不住唸唸他,一邊搖著頭:「親愛的魔族前輩,你起碼比我多活了一些年,總不能和一個後輩為了一個可憐的棋子爭得你死我活吧?」
「好吧,好吧,算你厲害。」索羅狄無奈的收回了手,又走了一步:「對了,你剛才說,你的年齡不比我小,那是什麼意思?我看你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已,難道你有我們或者神族的血統?不對啊,據我所知,族裡的那些傢伙,還有神族的那些傢伙都固執得很,絕沒有胡亂在外面留下種或什麼的。」
「這個……我確實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已,但是,從某一個方面來說,我們卻是一樣的。」
我拿起眼前的樹枝,想了一下,擺在了棋盤的一個角落。
「某一個方面?難道你是超脫於神與魔之外,一個全新的存在?」索羅狄一愣:「難道是一個全新的品種?」
「我說,我的先知大人……」我笑著說道:「難道你的想像力就不能再豐富一點?一點點就好,反正又不會有人向你要錢。」
「我說年輕人……」索羅狄痛苦的拍了拍腦袋:「你就不要再折磨老人家啦,麻煩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從哪兒來的?」
「我?」我臉上露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微笑,開始放出身上的死氣。幾乎就在一瞬間,那龐大的死氣就充斥了整個空地。
本身就是亡靈的天使與惡魔在同時感到了那股可怕的壓力,四周的靈魂元素因為我的出現,變得極不穩定,令他們的身體都開始顯得有些模糊……
「你……也是亡靈?」索羅狄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認識有一個活人會擁有這麼龐大的死亡氣息嗎?」我笑著回答道:「魔族的先知,你雖然擁有長久歲月所積累起來的智慧,但是對於靈魂這種東西,你我的認知始終還是過於的淺薄,在靈魂裡,有許多你我都想像不到的情景。」
「是啊……」索羅狄歎了一口氣:「如此龐大的死亡力量,是我從來沒有感到過的,而且是純粹的死亡力量,和戰場上那種充滿怨氣的感覺差得太遠了,難怪你根本無視於外面的那些亡者。」
「戰場上也是另一種迷失了的靈魂,但是迷失的方式略有不同,」我一指那個天使:「他,是迷失於往日的輝煌與榮譽,還有那虛榮與權力,而戰場上的靈魂,則是充滿了不甘與憎恨;絕望與毀滅。都是一些可憐的傢伙。」我低下頭來,拿起一個棋子,走了一步棋:
「外面的那些亡靈是你安拍的吧?」
「當然……」索羅狄笑了一下:「我們偉大的神族天使,怎麼會把那種低級的東西放在心上,就算知道了森林外面有一些這樣的東西,他們多半也會自大的認為是自己神聖的心靈,感化了那些可悲的靈魂,令他們自發的組織起來,守衛他們的安全。」
「呵呵,老人家,嘴把不要太損。」我收回了放出去的死氣:「注意你的棋吧,我想,這一盤很快就會結束的。」
「天啊,你這個小子!要命,你就不能讓讓老人家?」索羅狄痛苦的看著棋盤:「一千多年沒有下棋了,技巧已經下降了……對了,剛才你說的那個埃格斯上,只有你一個靈魂嗎?」
「只有我一個?」我看了他一眼:「怎麼可能?哪裡可是被稱為靈魂天堂的地方,除了神與魔以外,聚集了大陸上所有種族的靈魂,每天鬼哭神號的,讓人花費了不少的精力。」
「啊,那裡倒是一個令人嚮往的地方。」索羅狄歎道:「可惜卻困在這裡出不去。」
「為什麼?」我問道:「按照你的靈魂修為,應該可以脫離這裡的束縛了吧?」
「我當然沒問題,但是這幾個傢伙卻不行,因為神魔的能量太大,因此弄的靈魂也是多災多難,我沒有了身體,無法存取足夠的能量,只好和這幾個倒楣的天使待在一起,從他們那裡偷一點可憐的能量維持一下。」索羅狄憤憤不平的說道。
「他們是怎麼樣被困到這裡的?」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好像是在神族的權利鬥爭中打了敗仗,被放逐了,又受到攻擊,然後死到這裡了。」索羅狄輕描淡寫的說道。
「真是可憐的傢伙,曾經高高在上的他們,落到今天這個田地……」我歎著氣,搖了搖頭。
「我說,年輕人,你這話我聽得非常彆扭,如果這樣的話,我怎麼辦?我是不是應該找個地方把自己幹掉才是正確的?」索羅狄笑著說道。
「請問……」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天使突然開了口,出乎意料的用上了敬語,可能是剛才被死亡之氣壓的透不過氣來吧?畢竟他們沒有索羅狄對靈魂的研究深刻。
「什麼事情?」我笑著看著他。
「這個……」天使猶豫了一下:「你剛才說,我們有希望離開這裡?」
「當然!」我笑了笑:「實際上,只要你瞭解了自身的靈魂力量,你們就可以離開,不受身體的束縛。」一邊說話,一邊向索羅狄使了一個眼色。
其實我也可以強行將他們的靈魂帶走,但是,他們的力量很強大,我不大好幫他們離開。
「靈魂力量?那是什麼?」天使不解的問道。
「靈魂力量什麼都是。」我答道:「比如說就像這一盤棋。」我一指地上的達迷魯棋。
「這盤棋?」六翼天使表情奇怪的看著地上那簡單的棋盤,還有破破爛爛的樹枝,石子。
「就是這盤棋。」我笑著走了一步子:「在這盤棋上,你看出什麼了嗎?」
天使茫然的搖了搖頭。
「這盤棋,有五個棋子,但是卻可以擺出千變萬化的戰術和策略,運用可以達到相當精妙複雜的程度,而所有的一切的變化,根源都在這五個棋子上。」
「五個棋子?」天使喃喃的重覆了一遍。
「靈魂也是這樣。」我笑了笑:「一個靈魂,無論它擁有什麼樣的性質,什麼樣的特點,光明還是黑暗,他們都是由一些基本的東西組成的,那些最原始的東西,最本源的東西。」
「你想告訴我什麼呢?」那名六翼的天使若有所思的問道。
「我想告訴你的是……」我看了他一眼:「無論是何種的靈魂,其實從本源上來說,都是相同的,靈魂是沒有區別的。」
「所有的靈魂都是沒有區別的。」天使小聲重覆道。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10:48
「當你體會到這一點,你的靈魂可以與別的靈魂共鳴的時候,你的靈魂就可擺脫這裡的束縛了。」我笑了笑,手裡打了一個響指,驚醒了陷入沉思的索羅狄:「親愛的老傢伙,你如果再不走的話,這一盤棋你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哦哦,我知道了!」索羅狄驚醒過來,匆匆忙忙的拿起一個棋子,心不在焉的在棋盤上走了一步。
「唉呀呀……」我搖了搖頭:「這一步實在是走的太不理智了。我想,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了。」我走了最後一步,結束了這一盤棋。
索羅狄的心思早已經沒有放在那盤棋上了,低著頭想著自己的事情。
而那個天使,也和他的表情一模一樣,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趴在一邊的速說道:「唉,我好心的提醒了他們一下,但是卻攪亂了一盤比較有趣的棋局,好人難當,難當好人啊!
看來,我們有時間休息一下了。」
我和速溜溜躂達的走到了一邊的樹下,靠著樹,準備休息一下。
「速啊……」我笑瞇瞇的看著身邊的懶大貓:「趁著現在沒有事情,你去弄點野味吧?很久沒有吃東西了,我們可以藉此機會改善一下伙食。」
速白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走了出去,開始了牠的狩獵行動,沒有多久,速叼回了他的「獵物」││一個骷髏的大腿骨。
「這個……能吃嗎?就算能吃,也沒有多少肉吧。」我苦笑著看著那根骨頭。
速扔下骨頭,又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又叼回來一個個子不大的殭屍。
下一次,是一隻已經開始腐爛的殭屍兔,下一次是亡靈鹿,再下一次……等到速出去第十二次之後,我對著一大堆的骨頭爛肉,終於放棄了這種無望的掙扎。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還沉浸在思索當中的索羅狄,這個可惡的魔族老頭,竟然把整個森林都變成了亡靈的天下,這片不大的森林,已經快變成埃格斯第二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把一邊早已經跑得不耐煩的速擺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然後躺了上去,既然沒有什麼吃的,那就睡一覺吧。
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屬於亡靈的那份感情,慢慢的活躍起來,黑夜,果然是屬於我們的……
第二天。
身邊的空地上,出現了一股龐大的死亡氣息,雖然達不到我的那種力量,但是,已經可以趕的上其他亡靈賢者的水平了,而那濃郁的死氣,又在不斷的向中心壓縮,面積越來越小。
我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我已經知道是誰了,只有對靈魂有所瞭解的索羅狄,才可以做到這一點,而那個天使,至多只能做到脫離肉體的束縛而已。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極其不情願的接受了清晨刺眼陽光的襲擊,讓自己灰白暗淡的眼珠慢慢適應這種討厭的感覺,那團死氣還在向中心壓縮,那裡站著索羅狄修長的黑色身影,而他的身體,已經不是很透明,漸漸有了肉體的感覺。
「已經可以溝通靈魂元素,開始塑造自己的靈體了嗎?」我笑瞇瞇的看著索羅狄,小聲的自言自語道:「不愧是魔族的先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可以領悟到這一點,了不起啊!」
我拍了拍身邊的速,走近了一些,看著這難得一見的奇景,這種場面在埃格斯上,也不過發生了幾次而已。
沒有多久,索羅狄黑色的身影已經清晰可見了,完完全全像個真人,而那股龐大的死亡氣息也漸漸的散去。
幸虧這裡有索羅狄設置的特殊結界,死亡的氣息沒有外溢,不然,這幾天放出的死亡氣息,足夠把全大陸的軍隊都引過來。
「恭喜你,尊敬的魔族先知,你已經突破了靈魂的限制,可以溝通靈魂了,我由衷的為你高興!」我笑著對睜開眼睛的索羅狄鞠了一個躬。
「這多虧有你的幫助,讓我對靈魂有了更深一步的認知,感受到它無盡的魅力,因此,我決定要把我所有的精力和智慧,都投入對靈魂的研究當中。」索羅狄也微笑著還了一禮。
「你做出這個決定實在是讓人感到興奮,那麼,你有沒有興趣加入埃格斯呢?那裡也有一群和你擁有相同追求的人,你可以分享我們的研究成果,並探討研究心得。」我說道:
「我代表埃格斯上所有的亡靈對您提出邀請!」
「啊!這是我的榮幸,我求之不得,如果您不邀請我的話,我也想向您提出這個請求的。」
索羅狄興奮的說道。
「那我就以埃格斯亡靈導師的名義,授予愛修斯.索羅狄第十三亡靈賢者的身份,名為『亡靈先知』。」
「第十三亡靈賢者……」索羅狄歎著氣,搖著頭:「真是一個不吉利的數位。看來,我的運氣真是不大好,存在了一萬多年,結果不但排名靠後,排名還不太吉利。」
「呵呵,不是吧。」我一邊笑著,一邊撫摸著身邊速的頭:「我親愛的先知,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的不明白,我們是死人啊,死人……十三這個數位,對活著的人是一種忌諱,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這可是再吉利不過的數位了。」
「聽你這麼說,好像也有一些道理……」索羅狄一句話都沒有再說,垂頭喪氣的。
「好了,好了,我們的天使也開始發生異變了。」我笑著說道,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嗯,我也感覺到了,但是他的情況好像和我不太一樣,自己的靈魂力量正在向四周散去,而沒有死亡力量的聚集,他的靈魂就要消失了。」索羅狄說。
「不,他不是消失了,你通過了死亡的試煉,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我看了索羅狄一眼。
「沒錯,他只不過是換了一個新的存在方式,他的靈魂將無處不在。」羅狄感歎道:「今天我學到的東西,比我幾千年裡積累的還要有用,你不愧為是個亡靈導師。」索羅狄轉過頭來,看著我說。
「死亡教給了我一切,而我又傳承了他教給我的東西,認識靈魂的過程,也就是更加深刻的認識我們自己,我們是亡靈,我們是漠視市俗的思考者。」我靜靜的說。
索羅狄看了我一會兒,突然雙手抱住自己的肩膀,向我鞠了一個躬。這是魔族的最高禮節。而以索羅狄在魔族的地位,還沒有什麼人可以讓他行這個高級的禮節。
「以魔族的身份,我是族裡的先知,一個受人尊敬的存在,而以靈魂的身份來說,我只是一個剛剛入門的學徒,感謝你對我的教誨,我的老師……」索羅狄恭敬的說道。
「從你死亡之後,你就不再是魔族的身份了,你只有一個名字,亡靈,洗煉過的靈魂,成為了亡靈族最高的存在,也成為了探索靈魂的賢者,在一些問題上,我可以指引你的方向,一同追尋這個永恆的話題,希望你喜歡亡靈這個身份。」
我坦然接受他的禮節,淡淡的說道:「死亡永無止境,今天,我接受了你的致敬,給予你教誨,但是明天,也許我會向你請教一些的東西,你將成為我的老師。」說完,我也向他行了一個禮。
「呵呵,我已經開始期待那令人迷醉的研究過程了。」索羅狄無限嚮往的說道:「啊,那些天使已經開始消逝了……」
空地上的那幾個天使,此時身體放出了強烈的灰白色的光芒,羽翼全部都張開,臉上出現了迷醉的神情,從翅膀開始,化成一粒粒的光點,慢慢的消散在空氣當中,直到完全消失,空氣中充滿了他們遺留下來的聖潔的力量。
我靈機一動,快速釋放了一個靈魂的結界,將那些聖潔的力量都留在了這片空地裡。
索羅狄看了我一眼,竟然閉上眼睛,開始汲取周圍的光明力量,我懷著極大的興趣看著他的行動,這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事情,單純從靈魂上來說,人類的靈魂雖然也不弱,但是因為能量形式有些複雜,所以死亡的氣息排斥了光明的存在。
而神卻不同,想來是因為他們最初構成靈魂的基礎就是單純的光明力量,因此他們在死後,也可以保持著這種力量,魔族也一樣,但是只不過他們擁有的暗黑力量更多一些,而索羅狄則是個意外,在神與魔的平衡狀態被破壞之後,神族不知不覺的承載了魔族的氣息,索羅狄正好相反,他反而擁有了光明的力量,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也許索羅狄本人也不太明白,這真是一個絕好的研究物件。
過了一會兒,索羅狄已經結束了對光明力量的汲取,週身上下散發出一股神秘的氣息。
「光與暗的結合,真是少見的品種……」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門兒都沒有!」索羅狄看見我的表情,沒頭沒腦的說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來研究,你不要亂想!」
「算了算了,你不願意就算了,幸好我擁有了更好的研究物件。」我無所謂的聳聳肩,隨便揀了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巨大的十六邊魔法陣。
「你這是在做什麼?」索羅狄不明所以的問。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我笑了笑,張開手,手上出現了一團灰色的霧氣,然後向那片草地打去,灰霧一接觸到地面,迅速的滲入到土地下面。
過了一會兒,一隻灰白色的骷髏手破土而出,抓住了地面,慢慢把身體拉了上來。
我笑著看了索羅狄一眼,他正全神貫注的盯著那只骷髏手,顯然他已經知道那是什麼了。
我笑了一下。說實話,這樣的骷髏,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那個骷髏已經漏出了半個身體,六隻組成翅膀的骨架,在他背後輕輕的扇動。
跟在那只六翼骷髏天使後面的,是十幾個四翼和二翼天使。
沒有多久,這片空地上就站了一群骷髏天使組成的小小隊伍。
「唉呀呀呀……」索羅狄大驚小怪的說道:「主人才剛剛走,你就開始拿人家的東西。」
「一副臭皮囊而已,反正他們已經用不到了,就留給我們有用的人吧。」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這完全是強盜的理論。」索羅狄歎著氣,搖著頭說道。
「這是靈魂法師的理論。」我笑著說道:「如果不這麼幹,難道要我發動所有埃格斯的亡靈們都到大陸上當乞丐,每家每戶的去討屍體?」
「不過真的很新奇!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天使的骷髏召喚出來。」索羅狄大有興趣的看著那只骷髏:「要知道,雖然天使已經死亡了,但是他的骨架依然含有非常濃厚的光明氣息,他可以說是一種含有光明屬性的亡靈!真稀奇。」
「是啊……這種東西的確少見,」我說道:「召喚他們也費了我不少的力氣,他體內的光明元素本能的排斥我死亡力量的入侵,雖然有些薄弱,阻擋不住我,但是也比召喚一般的亡靈要難上許多,要不是他們因為某些原因,身體裡積累了一些怨氣,還真不好辦。不愧是被稱為神的存在,連死了以後都不願意放棄神的地位。」我笑道。
「對了,你說到亡靈召喚,我有一個小小的問題。」索羅狄眼珠一轉,說道。
「什麼問題?你問吧。」我隨口說道,但是大部分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那些天使身上,畢竟這些東西是難得的試驗材料,骷髏天使……呵呵,倒是前所未有的東西。
「我曾經觀察過你召喚出來的那些亡靈本身的實力都有了相當大的提高,這是怎麼一回事情?」索羅狄問道:「難道,變成亡靈之後就可以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實力?」
我像發現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瞪大眼睛看著索羅狄,把他看得一陣發毛。
「怎麼了……」索羅狄被我看得手腳不安,全身上下看了一遍:「我有什麼不妥嗎?」
「這種問題你都可以問得出來……」我搖著頭,讚歎道:「怪不得剛才外面那些亡靈生物如此的低級,你這個亡靈的賢者當的還真是有幾分僥倖。」
索羅狄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我對於靈魂的研究還處於初級的階段,要知道,魔族是以暗黑系的東西為主的。」
「算你有理。」我無奈的說道:「你要問為什麼成為亡靈的生物,有些本身實力可以增加很多?」
索羅狄點了點頭。
「為什麼?就因為亡靈沒有痛苦感,可以把自己的潛力擴充到極限,強行將大量的能量送到他們的身體裡。」我說道:「一會兒我就要做這件事情。」
「就這麼簡單?」索羅狄有些驚訝。
「當然!」我理所當然的說道:「不然的話,還會有什麼?難不成我們還要用活人獻祭,用鮮血作引,然後再把他的靈魂出賣給你們來換取強大的力量?」
「這個,這個,我們收集那麼多靈魂有什麼用,我們對那種東西又沒有什麼研究。」索羅狄嘿嘿乾笑著說。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所有的骷髏天使都已經破土而出了,整整齊齊在草地上拍成了幾排。
我招了招手,一個兩翼的天使骷髏向我走來,經由我的引導,走進了那個十六邊魔法陣。
我的手裡划動著一個古怪的符號,四周的光明力量受到我的壓迫,開始向魔法陣中彙集,並且試圖向那個骷髏天使的身體裡滲透,我在一邊用魔法監視著整個過程,準備在出現意外的時候,終止魔法進程。
魔法的進程非常的不順利,說到底,骷髏還是骷髏,就算是天使的骷髏,他也是骷髏,那種無法避免的死亡氣息,讓四周的光明元素很不舒服,拚著命的想要脫離魔法陣的控制,弄得我滿頭大汗,還要小心不要讓排斥的力量太過分,發生爆炸。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話,未免有些過分的驚世駭俗。
經過第二十三次的失敗之後,那個骷髏天使還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得我不由得一陣氣餒,周圍聚集了大量的光明力量,但就是無法利用,真是讓人乾著急,一籌莫展。
索羅狄看著我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又看了一會兒魔法陣裡的骷髏天使,突然對我說道:
「這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想法是沒有錯誤的。」
「但是實行起來卻很有難度。」我歎了一口氣:「光明力量太排斥這種死亡氣息了,而且這些又是些單純的骷髏,而不是像你這種有屬性的靈魂,很難讓光明力量認同這些骷髏,沒有了光明力量,這些骷髏只不過是一些擁有光明武技和魔法的骨頭而已,至多比一般的骷髏強上一些。」
「話是這樣說沒錯。」索羅狄嘿嘿笑了一聲:「但是,要知道,天使就是天使,雖然靈魂已經沒有了,但是剩下的這些骨頭,確是非常好的能量容器,可以裝下很多東西。」
「誰說不是呢?」我歎了一口氣:「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再好的容器沒有東西可以往裡裝,也不過是廢物一塊。」
「話不要說得這麼絕對……」索羅狄笑著說道:「據我所知,應該有一種東西死亡力量並不排斥它,而且,力量也非常強大。」
我看著索羅狄的笑臉,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
「暗黑力量!」我們兩個幾乎一起說出了這個名詞。
「對,就是暗黑力量。」索羅狄笑道:「而且,你不會沒有聽說過吧?我們魔族裡有一個特殊的種族││墮落天使。」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11:10
第三集
第五章 魔棋
光明與黑暗?光明與黑暗是否是針鋒相對的存在?光明與黑暗是否都是互不相容的冤家對頭?
無可否認,大部分的人都嚮往光明,厭惡黑暗的存在,並把它當作所謂邪惡的代表,罪惡的稱謂,把光明吹捧為聖潔,善良的代名詞,但是,事實上是這樣嗎?脫離了對方,光明與黑暗能否單獨的存在在這個世上?完全沒有了黑暗,那漫無邊際的光明是否還能擁有它崇高的地位?
黑暗和光明是各自獨立的嗎?難道說光明中就沒有了黑暗,而黑暗又容不下光明嗎?你只需要看一看光明中身後的影子,還有黑暗中天空中的明月,你就知道光明與黑暗之間,擁有多麼親密的關係了……
││克尼.特莫爾《基礎靈魂理論,光與暗的辯證關係》
「墮落天使?」我看著索羅狄說道:「你說的是那種由光明天使轉化過來的墮落天使?我只是有過耳聞,聽說他們是接受了暗黑力量的聖潔人物。擁有很強的力量,是連神都顧及的存在,情況複雜的不得了。」我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
「呵呵,作為一個人類來說,你知道這些,就足夠了。」索羅狄洋洋得意的說道:「其實,所謂的墮落天使,在最開始的時候,大部分只不過是一些很低級的雙翼天使,但是他們急著追求強大的力量,開始挑戰光明力量的巔峰。不過,光明力量卻是一種非常討厭的東西,急功近利反而會影響到光元素的沉澱,讓他們在狂暴的光元素之下形神俱滅。」
「於是他們就找到了你們?」我開口說道:「光元素的穩定性看起來不錯,其實卻是很活躍的一種元素,就像是光芒到了一定的程度,它就會很刺眼一樣。」
「沒錯,但是暗系的力量則沒有這麼多的顧忌,平時他的表現方式冷靜沉穩得有些過分,但是卻具有非常強的爆發力,因此,這種力量比較容易積累,當那些被光明所困擾的天使來到我們這裡尋求幫助的時候,我們就是用暗黑系的力量將他們體內的光明力量完全的驅逐,再用暗黑力量進行淬煉,讓他們的力量更加壯大!因為他們是接受了黑暗力量的天使,所以被天界稱之為「墮落天使」。」
索羅狄耐心的講解。
「呵呵,還真是有趣的事情。不過,就算這樣,黑暗力量的爆發力非常強,可以在一段時間裡佔據上風,但是光明力量卻持久,平穩,所以到最後,黑暗的力量只好被打敗了。」
我搖著頭說道。
「在這一點上,你說得倒是沒有什麼大錯誤。」索羅狄苦笑了一下。
「對了,你的意思是按照製造墮落天使的方法,來加持這些骷髏天使?」我問道。
「嗯,我覺得這種方法可行,畢竟黑暗元素和靈魂元素並不互相排斥。」索羅狄說道。
我可惜的看了一眼那個魔法陣:「白白聚集了如此龐大的光明力量卻無法好好的運用,要聚集同樣規模的黑暗元素,可是需要好一段時間。」
「不會的,不會的,你聚集的這些光明力量絕對不會被浪費!」索羅狄笑著說道:「我會把它們收集起來,慢慢消化掉的。」
「當心不要吃太多,撐壞了……」我說道。
「不會不會,到了我這個年紀的老人,吃東西都非常的有節制。」索羅狄笑瞇瞇的說道:
「至於那些暗黑力量的聚集問題……這不是什麼難事,我甚至可以聚集一些更龐大的暗黑力量來改造他們,你放心。」
「你說得如此的自信,倒叫我有些好奇。」我說道:「你憑什麼聚集可以改造天使的暗黑能量呢?」
「雖然我們魔族滅亡了,但是有些東西還留了下來,比如說,原本魔族用來訓練高階暗黑魔導士的暗黑空間應該還在,只要我找到了那個空間座標,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暗黑空間,聽起來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
「嗯,裡面聚集了非常龐大的暗黑元素,而且非常的純淨,就算是我們魔族,也在那裡待不了多長的時間,也只有高階的魔導士才有資格到那裡去修煉。」索羅狄說道。
「龐大的暗黑元素……嗯,怪不得你有恃無恐,本來這群天使就是死人了,進到那裡也不會有什麼麻煩,反而可以極大的強化自己,確實是個好地方。」我看了他一眼:「是個非常有研究價值的課題,如果成功的話。」
「如果成功的話,我就到魔神之戰的最後戰場,異端世界泰米平原去,召喚一批魔神兩族死亡的戰士遺骸。」索羅狄嘿嘿笑起來。
「可以,按照道理來說,每一個亡靈賢者都擁有自己的親衛隊,但是必須控制在五百名以內,達到靈魂的平衡,避免埃格斯的混亂,這些親衛隊必須是自己的研究成果,呵呵,但是,看你的召喚能力,能否召喚到這些亡靈都是個問題。」
「你不會幫我嗎?」索羅狄一愣。
「你的親衛隊,也就是你的研究成果,按照道理來說,我是沒有權利幫忙的。」我聳聳肩。
「讓我來做亡靈召喚,而且是這麼高級的亡靈,這不是要我的命嗎?」索羅狄哭喪著臉,對著我說道。
「事情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我笑瞇瞇的看著他:「但是價錢嘛……」
「你想怎麼樣?」索羅狄警覺的盯著我。
「二十個亡靈天使,還有二十個亡靈惡魔。」我開口要價:「其中雙翼天使四隻,四翼的兩隻,高階惡魔也一樣。」
「這個……問題不大。」索羅狄回答說。
「還有,我想領教一下,當年魔族震驚世界的暗黑魔法。」我笑道:「你開始準備吧。」
「你的意思是……」索羅狄聽到我的提議,一愣:「難道想和我來一場比試?」
「當然,不然的話,你以為我要跟你做什麼?」我一聳肩:「早已經聽說魔族的暗黑魔法天下無雙,我們亡靈一族除了靈魂力量之外,也就只有暗黑魔法不排斥我們,我對暗黑魔法感興趣也是理所當然的。」
「原來是這樣……」索羅狄點了點頭:「呵呵,我也有很長時間沒有施展暗黑魔法了,有那幾個天使亡靈在,對黑暗魔法敏感的他們,這麼做真是非常的危險。」
「你來以後,你就是埃格斯上暗黑力量最強大的法師了,畢竟對於暗黑魔法的研究,魔族已經有幾千年的歷史了,有些東西我要向你好好學習一下,在暗黑魔法方面,你可是我的老師。」我說道。
「這樣啊?好,我無所謂,反正也手癢得很,玩一下也沒有太大的關係,不過,我們就在這裡比試嗎?」索羅狄向四周看了一圈:「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暗黑魔法修為,但是你也有個幾百年的壽命了,想必對於暗黑魔法也有很深的認知,如果我們一打起來,憑著暗黑魔法的巨大破壞力,這片森林的前景堪憂。我在這裡待了很久,對於這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情。」
「當然不是在這裡打。」我搖了搖頭:「這裡是個不錯的地方,擁有龐大的死亡力量,我想,我們可以透過埃格斯做一個靈魂傳輸站一直通到這裡,把它作為埃格斯在大陸上的一個據點,這樣好的地方可是少見……」
「那,我們去哪裡?找到一個可以讓我們打個痛快的地方不多。」索羅狄有些好奇的問道。
「親愛的亡靈先知……」我搖著頭,彷彿看見了一個不可救藥的人一樣。
「難道你死了這麼久,連怎麼飛行都忘了嗎?」我指了一下天空:「佈一個結界在上面,在那裡不會打壞任何東西。」
索羅狄一拍腦袋:「還不適應這種狀態,有些不習慣,原本的幽靈狀態飛倒是可以,但是飛不高。」
「好了,好了,廢話少說,我們可以開始了,節省一點時間,雖然我們的時間近乎無限,但是也不可以隨便揮霍。」
說完,我從地面上慢慢的浮了起來,在上面佈置了一個結界。
索羅狄搖搖頭笑了一下,也跟著我飛了起來,在我的對面停了下來。
我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黑夜,將是暗黑魔法使用的巔峰時刻,也是隱藏我們的絕好掩護,畢竟有兩個怪物在天上打來打去的太過於驚世駭俗。
「可以了嗎?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就先出手了。」我說道。
「好,你來吧,我正好想看看你在暗黑魔法上的成就,是否和你靈魂魔法的修為一樣的高超。」索羅狄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我也沒有客氣,沒有取出「靈魂的指向」,只是空手向索羅狄展開進攻,手上結出了一個符印,打向對面的索羅狄,一瞬間,整個結界都充斥了我放出的澎湃的暗黑能量,我充分的把暗黑力量的特點,他的爆發力發揮到了極限。
「暗黑之河。」我低聲喝道,暗黑的力量就像澎湃的河水遇到狹窄的河道,讓人無法阻擋它的力量。
索羅狄平靜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只伸出單手,在自己的面前畫了一個圈,然後用手一抓,一個黑色的圓盤出現在他的手上,隨意的向我一丟。
「暗黑磨礪……」索羅狄低吟道。
那團暗黑氣息迎向我的魔法,剎那間,我的魔法就像是河流遇見了水壩,雖然澎湃,但是力量卻被他無限的消磨,最終無可奈何的歸於平靜。
我停下手,看著對面的索羅狄,索羅狄做了一個優雅的請的姿勢。
「看來,我這樣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我搖了搖頭:「只好使用道具才有機會掙扎一下。」
「不要把事情說得那麼悲觀。」索羅狄搖搖頭:「事實上你幹得已經不錯了,剛才的力量已經有魔族高階法師的實力了,與天生對於暗黑力量就敏感的我們相比,你這樣就已經相當的不簡單了。」
「話雖這樣說,但是我始終有些不甘心。」一揮手,那支「靈魂的指向」就出現在我的手上:「現在,我就開始正式進攻了。」
沒有等索羅狄回答,我一轉手中的指揮棒,在空氣中開始輕輕揮舞著,周圍的暗黑元素感受到了我的音樂,跟隨我的動作,優雅的舞蹈著,這就是那曲曾經出現在底比斯王城的「憂鬱的暗黑卡農」。
「這個就比剛才的有趣多了……」索羅狄感歎道:「但是對付我的話,還要差一些。」
索羅狄兩隻手抱圓,一團黝黑的暗黑力量在他的兩手之間慢慢聚集,連我都感覺出那裡面龐大的力量。
「暗黑核心……」索羅狄低吟了一聲,那團黑暗之球飛向了他的身前,迎向了我的魔法。
我那澎湃的暗黑樂章,在遇到黑暗光團之後,竟然不收我控制的圍著他慢慢的旋轉起來,一邊旋轉,一邊向中心聚集,那團黑暗能量越來越黑暗,我放出的魔法卻越來越小,最後,那一團黑暗力量完全吸收了我的魔法,又飛回了索羅狄的手裡,被他隨手拍散。
好強!我在心裡讚歎道。難道這就是魔族的力量嗎?暗黑元素在他的手上就像是玩具一樣,就算是我將最強的黑暗樂章演奏出來,恐怕也沒有什麼作用。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11:32
索羅狄微微一笑:「是不是該輪到我了?嗯,你這樣的對手可以讓我動用我可愛的寶貝了,從那一次之後,有一千年沒有見到他了,很想他啊!」
索羅狄伸出一隻手來,高舉在空中,輕輕的搖動:「久違的朋友,聽到我的召喚之後,就回到我的身邊吧。」
突然,我感覺到一股龐大到令人壓抑的暗黑力量出現在這個結界裡,索羅狄站的地方,突然爆發出一陣黑芒,黑芒散去之後,索羅狄手中多出了一塊漆黑的鐵牌。
索羅狄輕輕的撫摸著那塊鐵牌:「我親愛的寶貝,很久沒見了,最近,你過得好嗎?」
深情的就像是對待戀人一樣。
那塊黑漆漆的鐵牌乍一看毫無特點,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這塊鐵牌製作得非常精細,四個角,有四塊墨黑色的魔法晶石,鐵牌上面縱橫交錯的畫著一道道的橫線,在每個橫線交接的地方都刻了一個小小的魔法陣,鐵牌的下面,是一大塊墨黑色魔法晶石,上面有手指的指印,看來是用手抓住的地方。
我好奇的看了一會兒那塊鐵牌,滿是好奇的問道:「親愛的先知大人,你手裡的那個是什麼?」
索羅狄笑著看了我一眼:「法器,和你手中的指揮棒一樣的法器。」
「這麼說,是你施展特色魔法所需要的道具?」我蠻有興趣的看著那塊鐵牌,雖然大多數法師的法器和他們的特色魔法息息相關,不過,這個東西,我始終搞不明白他是做什麼用的。
「當然,不然的話,你以為他會是什麼?」索羅狄笑道:「這是我操縱暗黑魔法的道具,當年魔界的瑰寶之一,我親手做的呢!」
「真的嗎?那我可是真的太有眼福了!在魔族覆滅之後的千年,還能看到當年魔族的寶物,不知道,這件法器有什麼名目……」我反覆上下打量那塊鐵牌,依然弄不懂他應該叫做什麼。
「簡單處見平凡,最簡單的方式,卻可以發揮最強大的力量,這是當年把暗黑魔法的力量發揮到極致的道具││暗黑魔棋。」索羅狄撫摸著那塊鐵牌,就像是撫摸情人一樣。
「原來是一張棋盤……」我眼睛一亮:「真少見,我可以見識一下它的威力嗎?」
「當然!我當然會滿足你的要求,自從千年之前的那一場戰爭,它就再也沒有暢快淋漓的戰鬥過了,今天,就讓他好好熱熱身吧。」索羅狄一手抓住那塊棋盤下面的魔法晶石,注入暗黑魔力:「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暗黑魔法!暗黑操棋。」
站在對面的我,突然感覺到周圍的暗黑力量一凝,整個空間就像靜止了一樣,而我,就處在這種靜止的空間裡,感受周圍元素的力量也非常的困難,暗黑元素的聚集速度比平時慢了一半。
「這就是我的特色魔法,暗黑領域││棋戰空間。」索羅狄手中的那塊棋盤放射出幽幽的黑芒,整個空間裡都可以感受到他那獨特的氣息。
這塊棋盤,是構建在一種叫做加納棋(圍棋)的原理之上的魔法棋,當年在魔界,是沉迷於棋道的索羅狄的特色魔法,也為索羅狄在魔界贏得了非常高的地位,索羅狄藉助魔法晶石和暗黑法力的幫助,通過魔法陣和這塊棋盤,建設一種獨特的暗黑凝固空間作為自己的棋盤,用暗黑力量作為自己的棋子,在棋盤上擊敗對手,這種魔法非常難以破解,也超脫了一般棋的概念,即使你棋藝比索羅狄還高,也不大可能在他專屬空間裡戰勝索羅狄。
當年,他最輝煌的一戰,就是用他的暗黑領域一舉殲滅了一個一千名左右天使組成的軍團,但是,也因為那一戰,他動用了生命的力量,從而徹底的失去了自己的肉體,還有大部分的精神力量,只有殘存的意識還有靈魂遊蕩在這個世界上,憑藉本能汲取能量,漸漸重新恢復到現在的樣子。
我本著先下手為強的原則,一揮手中的靈魂指向,一首我最強的魔法音樂隨著我手中的靈魂指向,開始在這個魔法空間中激盪,「暗黑寂滅交響曲」,雄厚沉穩的暗黑音樂衝向對面的索羅狄。
索羅狄不慌不忙的抬起剩下的那隻手,兩指之間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棋子,索羅狄將那個棋子重重的砸在棋盤上,口中喝道:「暗黑奕子,壓!」
空間中突然出現了一股雖然不是很強大,但是卻十分特殊的暗黑力量,堵在我的暗黑樂章
的前面,渾厚的暗黑音樂,在遇上這股奇怪的暗黑力量之後,竟然被他消磨化解得無影無蹤,感覺,有些像我暗黑休止符的樣子,但是又有些不同。
索羅狄再一次抬起手來,有一個棋子出現在他的手上,再重重的砸向棋盤「暗黑奕子││鎮!」
就在那道暗黑力量沒有消失的時候,一股新的暗黑力量出現在我的前方,瞬間,我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壓力向我襲來,渾身上下覺得都不舒服,所有的暗黑魔法在這一刻彷彿都失去了應有的作用,無論怎樣出手,似乎都將落入絕對的下峰,最讓人難受的是,那股力量並不向我襲擊,而是在那持續的向我施加壓力,我對他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不上不下的讓人心裡難受。
然而惡夢依然沒有結束,索羅狄手中又出現了一枚棋子,又落到了棋盤上:「暗黑禁制││斷。」
新落下的這個棋子,和原本那個「鎮」巧妙的結合在一起,龐大堅實的暗黑力量將我團團圍住。
由於這種能量密度過大,我竟然覺得我和暗黑魔法之間的聯繫被完全切斷了,缺少足夠的元素力量,我只好使用一些初級一些的暗黑魔法,手中的靈魂指向一陣的揮動,我的身體前方出現了一股暗黑力量││暗黑系絕對防禦「暗黑休止符」。
魔族的強大果然不一般,現在,我陷入苦苦防禦的境地,沒有一絲反擊的力量。
索羅狄得理不饒人,手中又是一揚,一個新的棋子又砸在棋盤上。
「暗黑奕子││虎!」
周圍的暗黑力量歡呼著,激盪著,我的周圍,三面受到巨大的壓力,暗黑的力量慢慢的在積蓄,隨時準備給我致命一擊,我發現絕對不能再在這裡耽誤下去了,拚死發出一股暗黑魔法,「暗黑的連音線」這個魔法雖然不大,但是卻可以攪亂對方魔法元素的排列方式,造成一段時間的混亂,就趁著這個機會,我飛速的向後退去,脫離暗黑元素的壓迫。
可惜,索羅狄不願意讓我跑得太舒服,對面他站的位置又出現了一聲低喝:「暗黑奕子││擋!」
索羅狄不愧是一個惡魔靈魂,對於戰鬥倒是有一種天生的癡狂,這一聲擋之後,簡直是要了我的命,就在我飛速後退的時候,龐大的暗黑氣息突然出現在我的背後,那種深邃中隱藏著暴虐的恐怖力量,將暗黑力量那種爆發力運用到了極點。
這四個棋子之後,我已經完全被封鎖在他的「暗黑領域」裡了,周圍四股蘊而不發的暗黑力量,把我牢牢地控制在中間,我不敢對這些力量做出什麼過大的反應,萬一他們突然爆發的,我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對面的索羅狄顯然已經玩上了隱,得理不饒人,但是這次沒有再出現暗黑色的棋子,索羅狄在自己的法器上輕輕旋轉著,口中喝了一聲:「破!」。
龐大的暗黑力量不再圍在我的周圍,瞬間爆發了出來,我在中間的感覺就像是在暴風雨中的一艘小船,根本無法抵抗那股駭人的力量,似乎整個空間都被顛倒了,搖晃著,吼叫著,充滿侵略性的力量不停得摧毀我的身體,尤其令我驚恐的是,它竟然開始向我們亡靈不死的憑證││精神印記││進行了攻擊。
如果我現在可以出冷汗的話,我的冷汗恐怕可以把自己的衣服都浸濕。精神印記被摧毀的話,那我就麻煩大了,想成為亡靈都做不到了。
急中生智,我最拿手的魔法終於被索羅狄逼出來了,手中的靈魂指向一晃,真正讓他大展身手的魔法終於被釋放出來了,靈魂指向激動的我都可以感覺到它在微微顫動。
「屬於歸寂靈魂的樂章││心之湖奏鳴曲……」
我手中的「靈魂指向」畫出幾道美妙的弧線,四周的靈魂元素感受到我的召喚,還有音樂的感動,迅速彙集起來,整個空間慢慢演奏著一曲平靜安詳的音樂,似乎聽不到音樂聲,但又好像可以聽到,這音樂根本不通過耳朵,而是直接和你的心靈發生共振,慢慢的將你引向平靜安寧的湖畔,感受到這首音樂的靈魂,就像在飄遊平靜的湖面上一樣,感受著醉人的春色,再湍急的河水也無法激盪起一絲的波紋,心之湖……平靜的心之湖,安寧的心之湖……
沒有什麼結界可以阻擋靈魂的元素,也無法排斥靈魂的元素,如果真的有排斥靈魂元素的地方,那裡也不會有我們出現,因為,生命就是靈魂的結晶。
靈魂的樂章,靈魂當然感受最深,即使索羅狄是強大魔族的靈魂,他也逃脫不了靈魂的感動。
對面的索羅狄越來越安靜,動作也越來越緩慢,暗黑魔法根本防禦不了無處不在的靈魂力量,索羅狄的暗黑力量在心之湖裡不斷被消磨掉,索羅狄本身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終於,索羅狄手一鬆,那塊「暗黑魔棋」從他手中掉了下去,那個「暗黑領域」沒有了索羅狄的魔力支援,還有「暗黑魔棋」的法力分配,整個空間終於塌陷了,周圍的暗黑力量也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散佈到整個空間。
所謂的暗黑領域,其實是索羅狄依靠自己的魔力和「暗黑魔棋」的幫助,封鎖住空間,製造的擬態空間,所以對我的傷害還不算大,不過,即使這樣,也要了我半條命,那幾股強大的暗黑力量已經侵蝕了我的身體,三分之一個身體已經漏出了白骨,現在這個樣子,倒是更貼近亡靈巫師的形象。
我淒涼的看了一眼自己白骨森森的手掌,苦笑了一下。
最近還真是不幸,沒有多久,已經兩次被摧毀了肉身,這一次更是差點連自己靈魂的組成結構都被摧毀了,雖說靈魂是無處不在的,不過現在這種存在方式,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低頭看了一眼正在搖著腦袋,恐怕還在頭暈腦脹的索羅狄,我收起了靈魂的指向,慢慢的飛了下去。
「怎麼樣?老傢伙!」我有些氣惱的說道:「哼,你剛才的那場魔法,足夠我對你使用這種尊稱!」
「嘿嘿,這個……」索羅狄乾笑了幾聲:「剛才的魔法確實有些過分,很久沒有摸到暗黑魔棋了,千年之後又使用它進行戰鬥,激動之下,有些忘形了。」
「你是不是覺得亡靈先知這個位子不大適合你,想要直接把我幹掉,來個身兼兩職?」我沒好氣的說道。
「哪有,哪有,只不過很久沒有使用我的老朋友了,激動了一下,實在是不好意思。」索羅狄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對著我連聲道歉。
看他現在的狀態,剛才的那曲心之湖對他的影響還真是不小。
其實我也感覺到了,索羅狄並不想做的太過分,不過很長時間不用暗黑魔棋了,力量控制得不好,而經過千多年的積累,那塊暗黑魔棋又積累了太多的暗黑力量,這才差點發生意外。
「你這個老傢伙差點把我幹掉!」我氣憤難消,惡狠狠的說道,配上那纍纍的白骨,實在是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現在的索羅狄除了乾笑,也沒有新的表示了……
「不過,魔族還真是天生的暗黑魔法使用者,這種龐大的力量還真是屬於人類得我們所難以想像的。」我搖著頭感歎道。
「你還算是人類嗎?」索羅狄在一邊小聲的嘀咕道:「這種半人半鬼的樣子,連我們魔族的魔獸都沒有幾個能比你難看的。」
「嘿嘿嘿,多謝你的誇獎。」我優雅的向他鞠了一個躬。
不過,看見一個半骷髏鞠躬,無論動作多麼優雅,也沒有什麼賞心悅目可言。
「不過,你的那根法杖並不然適合暗黑魔法,還有施法的方式也不太適合暗黑力量的特點。」
索羅狄說道。
「沒辦法,我的本行可不是暗黑法師。」我一聳肩:「因此,我有一件小小的事情要請求你一下。」
「什麼事?」索羅狄緊張的看著我,就像我要吃了他一樣。
「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你能不能把我身上剛剛殘餘下來的暗黑力量吸走,現在我被他們侵蝕的快要消失了。」
我活動著重生後的胳膊,肌肉快速的生長,讓我的神經有些發麻,這在我缺少血液的身體上,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會有略多一些的感覺。
我苦笑了一下,最近一段時間還真是倒楣,短短的一個月時間,身體就被毀了兩次,要不是還要在大陸上遊歷,我真想就那個樣子算了。
不管它了!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向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索羅狄投去亡靈的怨恨和詛咒的眼神。
索羅狄嚇的一縮脖子,剛才那一首心之湖,讓他的靈魂現在都有一些昏昏沉沉的,我對靈魂的瞭解程度,讓他都懼怕三分,不知道幹什麼好的他,只好衝我嘿嘿乾笑了兩聲。
「想不到你下達米魯棋的水平那麼差,加納棋卻下的可以要人命,你這個魔族的先知還真是名不虛傳。」我氣憤難平的說道。
「意外,意外,這全都是意外……」索羅狄陪笑道:「我也不是故意這麼做的。」
「好了好了,」我擺擺手:「我在這裡耽誤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我找人來把這裡收拾一下,然後讓他把你帶回埃格斯。」
「你呢?你不回去嗎?」索羅狄一愣,問道。
「我?我在這片大陸上還有許多有趣的事情要去做,好好感受我的新生,暫時還沒有回到埃格斯的打算。」我笑道。
「有這麼好的事情?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和你作個伴?已經很久沒有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被困在這個森林裡那麼久,我迫切的需要到外面活動一下筋骨,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從這裡脫困,又進到一個新棺材裡。」索羅狄急急的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我帶你去沒有問題,不過,就憑你身上的死亡氣息,和我出去以後,馬上就會讓我這個邪惡的暗黑法師的名頭,更加臭上三分,我們聚在一起不超過一個星期,就會受到整個大陸的追殺,然後我們就會一起灰溜溜的逃回埃格斯。」
「是這個問題啊……嘿嘿嘿,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只是這個問題的話,我會在這片大陸上比你這個暗黑法師更吃得開。」索羅狄神秘兮兮的笑道。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好奇的問。
回答我的是索羅狄的行動,穿著黑色長袍的他,張開了自己的手,雖然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但是,索羅狄的身上卻冒出一層微微的白光,把他整個人都裹在中間,使他看起來就像夜晚來拯救人類的聖靈,然而索羅狄的表演還沒有結束,一股神聖莊嚴的力量從他的身體裡滲透了出來,在這片草地中翻滾流動,如果這個時候索羅狄能張開一對翅膀的話,說這個糟老頭是天使都有人信。
「來吧,迷失於黑暗中的孩子,在神翅膀的護佑下,得到解脫和救贖吧……」索羅狄微笑著,伸出一隻手來,那上面浮動著一層白光,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比最能說會道的牧師更像神的使者。
我渾身打了一個冷顫,一翻手,「靈魂的指向」就來到了我的手上,對著索羅狄就要發動靈魂魔法。
「別別,我只是開開玩笑,你不要弄得那麼緊張。」索羅狄兩隻手在身前急速的搖晃:
「只不過讓你見識一下我光明的力量而已。」
「你把剛才吸收的神聖力量運用出來了?」我問道。
「沒錯,那股力量很強大,要知道,這裡可有一個六翼天使,我都沒想到,身為魔族的我,有一天都可以讓自己的形象充滿光明的力量。」索羅狄笑著說道。
「有這樣的力量,倒是可以陪著我在大陸上走動走動……」我點點頭,有一個念頭在我的腦海裡一閃而過,我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微笑。
「不光如此……」索羅狄笑道:「如果有一個充滿光明力量的人在你身邊,作為幫助你這個邪惡的暗黑法師擺脫暗黑力量束縛的引導者,我想,你以後的路也會好走許多。」
「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一笑:「有你在我身邊,確實可以省卻不少的麻煩。」
我圍著索羅狄轉了幾圈:「好像還缺點東西,渾身上下有些不對勁。」
「嗯……」索羅狄張開雙臂,打量了自己一下:「我想是缺少了一身表示聖潔的白袍。」
「還有一根充滿神聖力量的法杖。」我點點頭。
「沒錯!」索羅狄同意道:「白袍應該沒有問題,隨便找一塊白布就可以做一身,但是,法杖有些麻煩,以我們的身份,如果有那樣的東西才叫奇怪。」
我點點頭,無意中看到了剛才我繪製的魔法陣,那幾個亡靈天使已經被索羅狄送走了,只有這個魔發陣還留在那裡,我靈機一動,畫了一個符咒,召喚出幾個骷髏戰士,指揮著他們在剛剛骷髏天使爬出來留下的大坑裡挖來挖去。
「你這是做什麼?」索羅狄在一邊奇怪的問道。
我沒有回答他,沒有多久,那幾個骷髏就有了收穫。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11:59
第三集
第六章 神聖的惡魔
惡魔也可以是聖潔的嗎?只要他披上神聖的外衣,儘管他的內心還屬於惡魔,但是他的身體卻充滿聖潔的力量,當人們無法直接看透別人的內心的時候,外表就成為了認識別人的憑證之一,雖說以貌取人是不對的,但是有多少人可以擺脫這一點,不去相信自己的眼睛?還好,惡魔並不一定是作惡多端的,但是如果是披上正義外衣的罪惡呢……我們是否可以剝去他聖潔的遮羞布?
││克尼.特莫爾《漫步在大陸上的靈魂》
「對不起,請不要離我這麼近……」幽雲冷冷的說道,看了一眼在自己身邊轉來轉去的拉斯爾特。
「幽雲小姐,天氣這麼熱,我正好會一點冰系魔法,可以為你降降溫度。」拉斯爾特陪著笑臉說道。
「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並不會覺得天氣很熱,不過,你在這裡轉來轉去,讓我覺得非常討厭。」幽雲臉色陰沉的就像是暴雨來臨前的烏雲。
「幽雲小姐,請您相信我,我是一片真心啊!」拉斯爾特可憐兮兮的說。
離開她們見面的地方已經有大約一天的時間了,這一路上,拉斯爾特就對幽雲糾纏不休,至於丹米.雷迪,則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嗯……流摩大哥。」一身黑袍的來卡特,在流摩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兩個人是什麼來頭?」
「什麼來頭?」流摩苦笑了一下:「是非常麻煩的來頭。」
「非常麻煩的來頭?那是什麼?」來卡特奇怪的問。
「那兩個人是底比斯的王子和他的好朋友,好像是一個男爵……」流摩說道。
「底比斯的王子和一個男爵!」來卡特瞬間覺得渾身無力。
身為一個亡靈法師,最怕的就是遇上麻煩,因為自己的身份是見不得光的,可是,現在,這種麻煩好像是躲不掉了。
「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跟在我們身邊,我們會不會……」
「我們還好,我們身上有導師給我們的秘寶掩飾身份,至於你,我就不敢說了……」流摩猶豫著說道:「要不然,你先躲開一段時間,等導師回來?」
「這個……」來卡特不再說話,在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
「花穎小姐,花穎小姐!我回來了!我回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車隊的後面傳了過來,正是風塵僕僕的底比斯王子,丹米雷迪。
沒多長時間,丹米的馬已經追上了車隊,他手裡拿著一卷金色的紙卷,向著花穎晃了晃:
「花穎小姐,這是我從父親那裡弄來的命令,現在已經撤銷了對於你們團長的一切指控,皇家也出面闢謠了,相信我,他不久之後就可以回來了。」
「謝謝你,丹米王子。」花穎從那場舞會之後,第一次對丹米露出了笑臉。
「啊!能看到您的微笑我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丹米覺得一陣眩暈,幸福的說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因為你們歌舞團的團長走了,你們一路上可能遇到不少麻煩,因此,過一會兒,會有皇家魔導師團奉命來保護我們。」
來卡特和流摩眼睛一下睜的好大,驚恐的互相看了一眼。
「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挖出來了。」索羅狄好奇的說道:「你到底讓這些骨頭架子挖了些什麼出來?」
「唉……可憐的老傢伙,身上帶了光明的力量,竟然就變得如此不敏感了,要命,要命,你沒有感覺到那龐大的光明力量嗎?」我搖著頭說道。
「沒錯,是很龐大的光明力量。」索羅狄經我一提,也反應過來了:「你是在挖剛才那些天使留下的武器?」
我用一副你總算開竅了的眼神看著他,指揮著骷髏戰士把那些玩意挖出來,總共有三把劍,還有一柄長槍還算完整,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都已經殘破不堪了。
「好運氣,竟然還有一把長槍!」我的眼睛一亮:「這樣就省卻了不少麻煩!」
不理索羅狄古怪的目光,我走了過去,拿起那柄長槍,仔細看了一會兒,然後把槍頭取了下來,留下槍桿,又從旁邊的寶劍上面,找了一個製作最精美的劍柄,那把劍柄上面,刻了一個張開翅膀的天使,手裡捧了一塊光屬性的晶石。利用剛才的那個魔法陣,吸掉了裡面的光屬性力量,用暗系能量對這個東西進行了改造,將那個劍柄鑲到了槍桿上,然後在上面挖了幾個洞,把幾塊晶石都鑲了進去,再把光明的力量通過魔法陣送回去,沒多久,一個簡易的法杖就做成了。
把那把法杖在手裡掂了掂,沖索羅狄一笑:「怎麼樣?先知大人?這把法杖你還滿意嗎?」
「還不錯……」索羅狄伸手接了過來,然後向裡面灌注了光明力量:「儘管製作的並不是非常出色,但是,對於人類世界來說,這已經是難得的神器了,這樣的話,我這個冒牌的聖者就更完美了。
"事情也解決得差不多了,我想,我該叫一些人來把這裡打掃一下了。」我一笑,在空氣中畫了一個符號,一道灰黑色的大門憑空出現,裡面走出了一個瘦長的身影,一瞬間,龐大的死亡氣息充斥了空間。
「導師,聽到你的召喚,我趕來了……」說話的是提克。
「來,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一位,就是新的亡靈第十三賢者,亡靈先知愛修斯.索羅狄。」
我指著一邊的索羅狄,向提克介紹。
「這一位,是亡靈第二賢者,黃泉領路人,提克.米蘭。」
「啊!亡靈賢者又增加一位新成員了,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提克向索羅狄行了一個禮之後,有些興奮的說道,暗淡無光的灰色眼珠,都露出了一絲從來沒有過的神采。
「不要鬧得太凶!」我笑道:「上次梅的的慶祝儀式,足足鬧了一個禮拜,讓蓋亞的那些人整整激動了一個禮拜,那種全民備戰的樣子,真是誰看誰都要感動。」我笑道。
「呵呵。好吧,這次我們盡量控制一下……」提克說道:「就不要給他們製造太多的麻煩了。」
「先不著急,索羅狄要和我一起遊歷大陸,等他回去之後,我們一起慶祝吧。」我說道。
「他可以到大陸上嗎?」提克奇怪的問道:「好像只有導師一個人可以充分隱藏自己的死亡氣息吧?他去的話,會不會有麻煩?」
「你來到這裡之後,有感覺到什麼太重的死亡氣息嗎?」我問道。
提克一愣:「對啊,這裡沒有什麼太重的死亡氣息,好像……」一皺眉頭:「還有讓我很反感的光明力量!」
「呵呵,索羅狄他可以運用特殊的方法隱藏自己的力量,他在我身邊,還可以給我帶來一些方便,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說道:「我叫你來這裡,是讓你帶一些初級亡靈法師,還有一些亡靈生物在這裡做個據點,方便我們往來,這裡的死亡氣息很重,做靈魂傳輸站的話,方便得很。」
「沒錯!」提克向四周看了一下:「這裡的確有很濃的死亡氣息,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
「這是個秘密,你把這些東西帶回埃格斯,好好研究一下。」我一指剛才骷髏戰士挖出來的那堆東西歐。
雖然這些東西在索羅狄眼睛裡不算什麼好貨色,但是在人界,卻是不可多得的光明法器,有一定的研究價值。
提克向那堆東西看了一眼,找來了幾個骷髏戰士,把那些東西小心翼翼的搬回了那扇門。
我四周看了一下,沒有什麼事情囑咐了,我向提克揮了揮手:「好了,提克,你慢慢忙吧,老傢伙,我們走吧。」
「導師,為什麼這麼著急?」提克說道。
「嗯,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我急著去擺脫現在尷尬的處境。」我說道:「走了,走了,不要耽誤太久,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和索羅狄悠閒的走在森林外面的大道上,現在還是晚上,沒有了那令人忍無可忍的太陽,我們這兩個幽靈感覺良好得很!
「我說……」索羅狄突然問道:「你來到這片大陸多久了?」
「沒有多久,三個月左右。」我隨口答道。
「那在這三個月裡,你都做了些什麼?」
「沒有什麼事情,組織了一個歌舞團,然後四處看了一下風土人情……」
「只有這些?」索羅狄奇怪的問。
「當然,不然的話,你覺得還會有什麼?」
「唉,你好不容易來到這片大陸,只作了一些這麼無聊的東西,是不是有些不值得?」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笑了笑:「實際上,我有一些小小的玩笑,和一些研究計劃,不過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決定該如何開始。但是,在我遇見你之後,我有了一個十分有趣的念頭,相信會很精彩的……」
只要擁有足夠的能力,虛假的東西,可以比真實的東西還要像真的,因為虛假的東西可以給你無限制的承諾,因為它不需要去實現,而真實的東西卻必須考慮自己的力量,而且虛假的東西偽裝的比真實更華麗的時候,真實就被擠到了可憐的角落,華麗的虛假和樸素的真實擺在你的面前,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你會選擇哪一個?
││克尼.特莫爾《窺視靈魂的深處》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有什麼樣的計劃?」
索羅狄聽到我的話,兩眼發亮,看著我就像一隻狼盯住肉一樣,看來大家不愧是對靈魂這個東西懷有濃厚興趣的同一類人,一聽到我有一些奇怪的研究計劃,索羅狄倒是非常的積極。
「嗯,倒是一個非常有趣的試驗,你會感興趣的,而且,這個試驗少不了你的參與。」我笑著說道。
「到底是什麼樣的試驗,我想聽聽你的計劃。」索羅狄一臉的希冀。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我賣了個關子,神秘的笑了笑,拍了拍速的頭,揚長而去,索羅狄一臉狐疑的跟了上來。
離詛咒森林不遠就是一個城鎮,前一段時間,為了防止別人發現我的身份,我都把速放掉,自己一個人進城,通過我和速之間的靈魂感應,保持聯繫。這一次,有了索羅狄這個靠山,我終於可以帶著速大搖大擺的走進城市,然後找機會大吃大喝,滿足一個亡靈的口腹之慾。
詛咒森林雖然是這裡的一個禁忌,但是由於有對亡靈生物來說古怪的結界,可以封鎖他們,不讓他們出森林,而索羅狄又研究出來一些古怪的靈魂魔法,讓進入那片森林的人迷失方向,然後稀里糊塗的走回原處,所以,沒有人知道森林裡究竟有些什麼。因此,雖然是禁忌,但是卻和周圍的人和平共處,相安無事。
詛咒森林不遠就是一條主要的大道,是貫通南北的重要通道之一,而那個城鎮也成為一個重要的交通樞紐。說是鎮子,但是卻比城市小不了多少,裡面亂七八糟成員複雜,有高大魁梧的獸人,還有美麗迷人的妖精,小巧可愛的精靈,等等亂七八糟,在大路上出現過的人種,幾乎在這裡都可以找到。
我帶著索羅狄先去買了一身白袍,索羅狄穿上以後,將身體內的光明氣息稍微透出了一些。雖說只是一點點,但是,這力量卻是直接傳承於天使,那種龐大的效果就不用說了,只是這一點,索羅狄的氣勢為之一變,原本一直瞇著,讓人感覺陰險狡詐的眼睛,這個時候卻讓人有一種睿智的感覺,那鷹勾鼻子,消瘦的臉龐,都變得讓人有些慈祥的感覺。嘴角常常掛著的那道邪笑,這個時候也讓他有了一些父親般寬容慈祥的樣子。
這個時候的他,讓人身不由己的想要接近他的身邊,感受他的慈祥,別說是聖人,就是有人說他是神,恐怕也有人信。我不得不感歎人類審美觀念的敏感,雖然我已經成為了亡靈多年,對於一些東西經常懷著無所謂的感覺,但是,也對這個冒牌的聖人有了一絲令人懊惱不止的好感。
「還真是人靠衣裝……你這一打扮,倒還真多了三分人樣。」我有些酸酸的說道。
也難怪,無論我怎麼樣想變成正常人的樣子,身為亡靈的我,還是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怎麼也改變不過來,因此,也就只有暗黑法師的身份比較適合我。
「孩子,你痛苦嗎?你悲傷嗎?你因為你自己的過錯而深深懊惱嗎?來吧,向我傾訴,向我打開你的心扉,不要有所保留,讓我看到你的一切,我會傳承神的旨意,救贖你的靈魂,讓你的過錯在神的光芒之下,煙消雲散……我在聆聽你的傾訴,孩子,不要有所保留。」
索羅狄從自己的空間裡拿出了那把冒牌的法杖,上面罩了一塊白布,為的就是防止它過於顯眼,不管怎麼說,是天使曾經用過的武器,在人間也是不得了的東西。
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聲說道:「老傢伙,不要得意忘形,在我面前講什麼靈魂的救贖,要不要我幫你演奏一曲,救贖一下?」說話間,那把「靈魂的指向」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手上。
索羅狄頭搖的就像一個撥浪鼓一樣:「不用了,不用了,上一次那一曲心之湖,讓我現在全身還軟綿綿的,我不想再嘗試其他的玩意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剛才的表演還真精彩!」我笑著說道,一指一邊還跪在地上的服裝店老闆和夥計:「還沒開始行騙,就有了信徒。」
索羅狄乾笑了兩下:「當初和神族作戰的時候,這種事情看了不少,久而久之的就會了。」
「先不要廢話,把這位可憐的老人家處理一下吧。」我小聲說道,指著服裝店老闆他們的手指依然沒有收回來。
「哦哦,知道了。」索羅狄點點頭,轉過身去,拿著那把偽裝的法杖,臉上帶著聖潔慈祥的笑容:「我的孩子,你有什麼事情想要向神懺悔的嗎?我將做你的傳訊人,將你的罪行一一列在神的面前,請求他的寬恕。」
那個衣服店的老闆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頭,開始向索羅狄懺悔,懺悔的內容五花八門,從三歲的時候踩死一隻螞蟻,到前幾天背著老婆偷人,應有盡有,至於那些偷看女顧客大腿,賣布的時候以次充好之類的事情,更是數不勝數。
索羅狄倒也沉得住氣,耐著性子聽完,然後用手上的法杖在地上跪著的人肩膀上輕輕一點,輸入一點光明的力量,面帶微笑的說道:「我代表神,寬恕你的罪行……」
接下來,整個服裝店裡感激涕零的哭聲,場面要多感人有多感人。
「感覺怎麼樣,我的暗黑聖人? 」我拉著索羅狄逃出服裝店,笑著對他說道。
剛才那位老闆的熱情還真叫人有些吃不消,死活不要我們的錢,但是希望索羅狄能留下一樣東西給他們作紀念,無奈之下,索羅狄只好從不遠的地方隨便傳送來一塊石頭,稍微加了一點光明能量,送給了那個老闆。那個老闆竟然再一次喜極而泣,摟著那塊石頭死活不鬆手,恐怕現在那塊石頭已經被擺在哪張名貴的桌子上,接受一家大小的供奉了。
「人類的熱情還真是要命。」索羅狄苦笑了一下,同時收斂了一些自己的光明氣息,於是他的地位瞬間從一位受人敬仰的聖人降為一名慈祥寬容的老人,就算是這樣,路上還不斷有人向他鞠躬行禮,恭敬的不得了,而這個傢伙也恰到好處的微笑回應,就算是真正的聖人出現也要甘拜下風。
「呵呵,人類的靈魂其實是很有趣的一種研究物件。」我笑著說道:「你們魔或者是神,因為擁有強大的力量,大多數事情都可以依靠自己力量來解決,因此靈魂單調的讓人覺得乏味。」
「沒錯,我同意你的話,人類的靈魂就複雜多了,因為在人類的一生當中,有太多的事情是他們自己無發預料和解決的,因此,他們的靈魂當中擁有了太多的複雜情緒,深奧的讓人難以捉摸。」索羅狄一邊回應著周圍人恭敬的招呼方式,一邊深有感觸的說道:「人類的靈魂很有意思,一方面他們複雜的讓人難以捉摸,另一方面,他們又單純的相當容易欺騙,因為他們心中擁有一種名為慾望的東西,只要你能滿足他們的慾望,或者似乎能滿足他們的慾望,他們就可以把所有的一切希望多托付到你的身上。」
「不要說的和一個真正的聖人一樣。」我搖著頭說道:「沒有什麼能夠擺脫慾望的操縱,這是所有靈魂的本能,也是存在的條件,你們魔和神也一樣,如果沒有慾望,神魔大戰會爆發嗎?」
索羅狄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沒錯,如果沒有慾望,神和魔也不會真正的存在,所以沒有真正的聖人,所謂擺脫慾望的糾纏,跳出塵世,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不要說得那麼絕對,起碼現在,你就像一個聖人,好好擺出樣子,讓你的信徒高興一下。」
我笑著說道。
看看漸漸黑下來的天色,我拉了一把身邊的索羅狄:「我說,聖者大人,我們是不是應該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
「找地方休息?找什麼地方?」索羅狄奇怪的看著我。
「這個……我們難道就在這野地裡胡亂過一晚?」我故作驚奇的說道:「不會是因為你有什麼苦修的計劃,要鍛煉身心,想要真正做一個聖人吧?」
「哦,哦,對了!」索羅狄尷尬一笑:「孤魂野鬼當慣了,突然有了實體,有些不太適應。」
我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你要盡快適應才好,成天在外面飄來蕩去,實在是有損你的形象。」
索羅狄嘿嘿笑了一下:「好吧,找個地方投宿吧。」
我和索羅狄帶著速那個懶蟲,找了一家客棧,走了進去。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09:12:21
這是我來到大陸之後第二次來到這種地方,想起上一次帶著幽雲她們投宿,鬧出那件可以稱之為恐怖的大事件之後,我就對這個地方有一種又愛又恨的感覺。看了一眼身邊的索羅狄,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傢伙如果鬧起事情來,影響不會比那兩個丫頭小到哪去。
「夥計,請問你們還有空的房間嗎?」索羅狄帶著溫柔的微笑,還有慈祥的眼神,文質彬彬的問迎接出來的店夥計。
「啊,受人尊敬的長者,你能來我們這家小小的旅店是我們的榮幸,請讓我為您引路,帶您去我們最好的房間。」店夥計受到索羅狄光明氣息的影響,恭恭敬敬的說道,同時向一邊一讓,伸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索羅狄微笑著向他點了一個頭,同時伸出手來,在那個夥計頭上輕輕摸了一下:「謝謝你,我的孩子。」這個傢伙顯然是對於這種奇怪的感覺有些樂不思蜀,玩得有些興奮。
店夥計受到光明力量的直接刺激,兩行熱淚破出眼眶,流了下來,差一點就要跪下了。
要知道,雖然這片大陸上也擁有聖殿這種地方,裡面的牧師和祭斯也擁有光明的力量,但是怎麼能夠和從天使身上直接傳承過來的相比,最原始,最純淨的光明力量,會讓任何一個接觸到他的人受到巨大的震撼。
我扯了扯有些得意忘形的索羅狄,玩得不亦樂乎的傢伙這才回過身來,趕緊收回手,衝我尷尬的笑了笑。
「我的孩子,可以領我們到房間去嗎?」索羅狄微笑著問道。
「能,能,當然能……」回答的卻不是那位夥計,而是看到情況不大對勁的老闆。
見多識廣的他顯然認為我們的來歷有些不同尋常,當他跑到索羅狄身邊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深刻,那種頂禮膜拜的感覺,讓他越發的慇勤。
「謝謝你!」索羅狄微笑著說道,帶上我,跟在那個老闆的後面,走上了旅館的樓梯。
來到我們的房間,我們謝過那個恭敬的老闆,等到他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之後,我撫摸著速的頭,看著索羅狄說道:「有些古怪,按理說,速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是一個相當明顯的標誌,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來找我的麻煩呢?而且看起來,大部分人都不太在意我們的存在。」
「也許是我們還不夠醒目的原因?」索羅狄古怪的問道。
「不醒目?」我翻了一下白眼:「還要怎麼醒目?帶著一頭黑豹滿大街亂跑還不醒目?別說這個,和你在一起想不醒目都有些不大可能。」
「那倒也是……」索羅狄沒來由的笑出聲來,看來是想起了在街上的遭遇。
「受人尊敬的感覺怎樣?」我笑著問他:「這可是身為魔族接觸不多的一種感覺吧?」
「呵呵,這種感覺很有趣。」索羅狄笑著說道:「但是,可能也只有我這樣的聖人才會覺得有趣,對於真正的聖人,這恐怕是一種可怕的負擔。」
「是啊,有一份尊敬,就有一份責任,有太多的尊敬,就會束縛自己的行動,原本可由自己改變的環境,卻逐漸改變了自己。」我說道。
「然後這種榮譽和尊敬就會成為可怕的惡夢,在人前就要時時擺出非常高的姿態,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索羅狄接著說。
「自己的一切就漸漸變得不屬於自己了,成為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然後在陰暗的角落偶爾發洩一下自己身體裡積蓄已久的真正自我的東西。」索羅狄長歎一聲:「所以真正的聖人會存在嗎?」
「永遠成為焦點的人,要不主動去適應這種感覺,成為自高自大,認為自己處處高人一等的存在,就像現在的神族。」我仰頭躺在自己的床上。
「要不就在這焦點下迷失自我,成為有雙重人格的怪物……」索羅狄最後作了總結。
「我們是不是把這種感覺說的太過極端了?」我突然笑道。
「呵呵,是啊,畢竟我們兩個人說的東西,並不代表所有的人。」索羅狄也笑了起來:
「我們兩個人的觀點實在是有些悲觀。」
「也只有你這樣的冒牌聖人才可以這樣去享受這種感覺,明裡一套,背裡一套。」我嘲笑道。
「這也是我的特點,你什麼時候聽說過有聖潔的惡魔?今天我就是第一個。」索羅狄開心的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我搖搖頭:「不要笑了,被別人聽見一定會破壞你光明的形象。」
「管他什麼光明的形象,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光明的人。」索羅狄有些得意的說道:「我倒是可以經常敗壞一下光明的名聲。」
「看來,你將會是一個有史以來最大的神棍。」我無奈的搖搖頭:「一個和諸神擁有不相上下力量的神棍。」
「也許這是我的使命也說不定,你知道命運這個東西,即使連神也無法逃脫。」索羅狄悠然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也許你有興趣和我一起去。」我突然說道。
「什麼事情?」索羅狄好奇的問。
「呵呵,沒什麼,我要帶你去嘗試一下生者的食物。」我一邊笑著,一邊把索羅狄拖出房門。
速的體積過於龐大,現在又是用餐的高峰期,為了不影響周圍客人的正常進食,我就把速留在房裡,並許諾帶一大塊牛排回來給牠享用。
硬拉著索羅狄走到了底下的餐廳,還好,這個時候用餐的人才剛剛入席,還有不少空位,我和索羅狄剛一出現,眼尖的店小二馬上發現了我們,急急忙忙的衝了過來,給我們安排了一個非常好的位子,遞給我們菜單,我笑著看了索羅狄一眼,給他點了一份不錯的晚餐。
索羅狄有些不滿的看著桌子上的晚餐,小聲說道:「真搞不懂你究竟算不算亡靈,竟然還貪圖這種東西?」
「先別急著發表意見,嘗嘗看,嗯,這裡的食物還真是不錯。」我笑道:「聽說神和魔是不吃食物的,只是依靠吸收能量就可以滿足需要了,想必沒有嘗試過這種食物吧?」笑瞇瞇的我,拿起一邊的紅酒喝了一口。
「哼!」索羅狄不滿的哼了一聲,叉起一塊牛排放進嘴裡:「 我就不知道這些食物有什麼……」
突然,他神色一變,使勁的嚼了幾口,嚥下去了,又從別的盤子裡插起來一塊魚肉,小心嘗了一下,然後全部塞進嘴裡。
他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又開始嘗試其他的東西,接下來就成了索羅狄的個人表演了,狼吞虎嚥的吃個不停。
我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了一圈,周圍的人都在大吃大喝,喧鬧的大廳裡根本沒有一絲拘束的樣子,這和散發著聖潔氣息的索羅狄在的時候完全不同。看來是因為索羅狄專注於眼前的事物,忘記散發出光明的氣息,這倒也省了我不少的麻煩。
原本我下來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要聽聽有什麼消息,本來還擔心索羅狄的存在,會打攪這美妙的環境,不過,我看了一眼毫無魔神形象的索羅狄,現在這個傢伙完全沒有一點形象,根本不用擔心。
我豎起耳朵,開始探聽消息,果然,這裡不愧是一個複雜的城市,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傳得飛快,沒多久我就聽到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喂,喂,大哥,前一段時間鬧的那個沸沸揚揚的暗黑法師最近怎麼沒動靜了?」一個傢伙問道:「本來聽說會有賞金,我還想撈一筆呢……」
「屁暗黑法師,」答話的那個傢伙撇撇嘴:「前一段時間底比斯的國王已經出來闢謠了,那個傢伙是個暗黑法師不錯,但是在底比斯沒有弄出什麼大事情,傳說中卡莫拉大魔導士被他擊斃純屬謠言,實際上是他和卡莫拉在切磋的時候魔法出了點問題,兩個人兩敗俱傷,卡莫拉大魔導士為了掩護他,受大魔法的反蝕,身受重傷,有一些帝都護衛隊的人因為離比試的現場太近,所以被魔法傷到了,然後那個暗黑法師擔心受到懲罰,逃出帝都,底比斯的皇帝發出通告,只要他到底比斯認錯道歉,皇帝陛下會原諒他的過錯。」
我有些發愣,開始考慮那個獅子的目的,不過,我身邊的那個大麻煩,突然間開始爆發了。
「啊,真是沒想到,這些食物還真是不錯!」吃得志得意滿的索羅狄摸摸自己的肚子,對著我說道:「看來,人類還真有一些東西值得我們嘗試一下,那些固執古板的神魔們,總是不願意嘗試一下全新的事物,自視清高……」
我忍住笑看著用紙巾摸著嘴的索羅狄,看看桌子上的東西,各種菜餚已經被秋風掃落葉一般打掃了個精光,就是這位開明的魔頭,剛才還十分不情願的嘗試這些新事物,可是現在,不但他自己的那份,連我的那一份都消失不見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一邊的紅酒,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色如血,看的人心曠神怡。
「那是什麼東西?」索羅狄眼睛一亮,定著我手中的酒瓶發愣。
大概是被困了太久了,現在的這個傢伙,完全沒有魔族先知的那種高大光明形象。
我手中拿著酒瓶,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歎了一口氣,看來,這瓶酒我也留不住了,無奈之下遞給了他:「這是酒,你可以試試看。」
索羅狄拿過瓶子端詳了一會兒,然後學我的樣子拿過一隻酒杯,給自己斟了一杯,放在鼻子邊上聞了一下:「好特別的香味,不知道喝起來怎麼樣?」
「你是魔族的先知?」我笑道:「為什麼連這些東西都不知道?」
「先知?」索羅狄笑了一下:「有多少東西等著我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去學?哪有時間為了這種小事情分神?出名的人總是很寂寞的,無論是著名的英雄還是著名的土匪,高貴的神還是強大的魔……有多少人可以分擔他們的感覺?他們為了維持自己的地位又失去了多少?」索羅狄苦笑著將那一杯酒送進了嘴裡。
我微笑著看著索羅狄,心裡為他感到一絲高興,現在的索羅狄,不也是在嘗試著自己全新的生活軌跡嗎?嘗試一些平時根本注意不到的小事情,做一些平時根本無法做到的事,從中感覺那種充實的喜悅,還有那新奇的感覺。
從一個滿是黑暗力量人人畏懼的惡魔變成一名聖潔仁慈,讓所有人敬仰的聖人是一條不同的路,嘗試口腹之慾也是一條不同的感覺,無論小處還是大處,這都是這位一直處在黑暗中的神從未感受過的。
喝完酒的索羅狄一皺眉頭:「好像很難喝……搞不懂你為什麼會喜歡這個?」
「有些東西不要一次就下一個定論……」我笑著給他又倒了一杯:「應該反覆嘗試,三杯之後,你再告訴我你的感受。」我頓了頓:「另外,這裡有一碟花生米,嚼一粒再喝試試。」
索羅狄看了我一眼,然後拿起一粒花生米送進嘴裡,又把第二杯酒送進了嘴裡「嗯,好像不那麼難喝了。」索羅狄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下,自己主動的倒了第三杯,揀了兩粒花生米丟進嘴裡,將杯子裡的酒一口喝乾。
「好啊,好東西,無論在哪一方面都非常出色,口感,還是喝完之後那種獨特的感覺,都讓人非常舒服,人類還有這樣的東西,真是不錯!」索羅狄讚歎道。
「呵呵,我的先知大人,這個東西還有一種更好的喝法。」我笑著說道。
「更好的喝法?」索羅狄一愣,急急的說:「是什麼,說來聽聽?」
「嗯,你可以使用水系魔法嗎?你知道,我身為亡靈,受到元素的排斥,這種東西施展起來簡直是要了我的老命。」我搖著頭說道。
「水系魔法,應該問題不大,大概可以使用『失落冰原』這樣的魔法。」索羅狄回答。
「『失落冰原』!」我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這可是早已經失傳了的禁咒魔法,我也只在一些書籍中見過對它的描述。
「用不到那麼厲害的東西,只需要一個小小的魔法就可以,製造出一些冰塊就行了,我沒有要你把這座小城毀掉。」
「呵呵,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沒錢付賬,準備放一個大型魔法逃之夭夭呢!」索羅狄開玩笑道,同時一隻手上魔法元素迅速聚集,瞬間出現了一塊完整的,有腦袋大的冰塊:
「這些夠不夠?」
「夠夠!足夠了!」我連連點頭,把店裡的夥計叫了過來,要他拿來一隻小盆。
「把冰塊弄碎,放進去。」我吩咐索羅狄。
索羅狄一用力,手裡的冰塊被他捏碎了,都散落在盆子裡。
我拿起那瓶紅酒,放了進去,過了一會兒,又拿出來,給索羅狄倒了一杯還冒著淡淡霧氣的美酒。
索羅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清涼,甘醇,可口的無以復加!索羅狄喝的兩眼發亮,一口氣幹掉這一杯,然後拿過酒瓶一杯一杯的喝個不停,一瓶酒沒多久就見了底,索羅狄的臉上也出現了淡淡的紅潤。
我為這瓶美酒深深惋惜著,多好的一瓶東西,讓一個完全不懂得享受的傢伙牛飲了,看來,索羅狄將會多一個惡習了。
可是,更倒楣的事情還在後面……
喝完一瓶美酒的索羅狄,嘿嘿衝我一陣傻笑,然後一股龐大的光明力量在這間餐廳裡擴散開來,我一愣,馬上意識到這是怎麼回事,索羅狄喝多了……
古怪的是,喝多了的索羅狄竟然沒有放出自身的暗黑力量,反而將那龐大的光明力量散發了出去,我一看不好,急忙撐起了一個結界,把這龐大的光明力量鎖在酒店的範圍內,沒有傳出去,不然的話,大陸上的神殿將會為此驚心不已的,可是酒店裡早已經一片寧靜,在索羅狄光明力量籠罩下,所有的人,除我之外都跪到了地上。
此時的索羅狄微微一笑,拿出了自己那根假冒的法杖,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襯托下,開始了他第一次的布道「孩子們,我是來自天堂的使者,為的是消除人間的罪惡,淨贖你們的靈魂,讓你們籠罩在神光的沐浴下,在天堂留有一席之地。孩子們感激神吧,感激神賜予你們的一切,感謝他給你們帶來幸福的生活,把自己的罪惡向我傾訴,來,我會指引你們的靈魂,改變你們的命運,幫助你們謀得幸福,感受到神的憐憫……」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24:09
第四集
第一章 神聖的惡夢
狂熱的崇拜,針對的是暗靈歌舞團的本身,可以說,是人類對於某些領域超出自己的水平,並且得到自己認同的一種肯定。狂熱的摯誠針對的卻不是索羅狄本身,而是針對他背後那虛無縹緲的所謂神,這是人類靈魂深處對於未知事物和強大力量的畏懼和渴望。
至於狂熱的貪婪,則是一種本能,一種靈魂深處的本能,對於這些東西,我無法給予評價,粗看之下,這些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情,但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在我們心靈的深處、靈魂的深處是否也有這種渴望?如果沒有這種渴望的話,人類的社會是否可以形成?我們的世界能否存在?
或許,我們引以為榮的所謂文明,就是建立在無數的愚蠢和殘忍之上的,我們無法排斥它們,也無需排斥它們,我們只需要在不需要的時候刻意迴避它們,在需要的時候,在陰暗的角落裡,把它們呼喚出來,讓它們出來透透空氣,這也是所謂的黑暗法則。
當然,我說的只是代表我個人的看法,真理藏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等著渴望它的人慢慢發掘,儘管,它不一定是你所希望看到的……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我目瞪口呆的坐在那裡,看著索羅狄這個神棍大放厥詞,滿口的仁義道德、正直善良。這讓他在我的心裡完全換了一個模樣,我甚至懷疑我找到的究竟是一個惡魔,還是一個真正的天使?
不同於在服裝店的那一次,那個時候對於靈魂波動十分敏感的我,還可以感覺到他隱藏在聖潔外表下的一絲戲謔,那種如惡作劇得逞時的竊喜。但是這一刻,我完全感覺不到他內心的黑暗角落,只有酒精刺激之後,靈魂的一絲混亂。
此時的索羅狄,從裡到外完完全全是一個聖人的樣子,甚至從本質上來說,他比人間大多數的聖人都摯誠的多,偏偏這種摯誠是在酒精刺激下產生的,這叫我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惡夢還沒有結束,一個大漢哭哭啼啼地衝到了最前面,抱住索羅狄的腳嚎啕大哭,嘴裡大聲說道:「我有罪、我有罪啊!」聲音充滿了悔恨和痛苦,讓人聽得深受感動。
更讓人吃驚的是索羅狄的態度,他彎下腰,讓那只消瘦細長的手輕輕扶在大漢的頭上,一陣柔和的白光之後,大漢竟然泛起了一個迷醉的笑容,擁有就像看到了天堂大門一樣的複雜表情,配合上那張掛滿淚珠的大臉,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我清晰的從那股光明力量裡感受到了靈魂的波動,看來用靈魂魔法配合光系魔法施展,倒是作為一個神棍的必殺絕技。
如果這就叫人驚訝的話,下面索羅狄的所作所為只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索羅狄扶著那根充滿光明力量的法杖,向牆角慢慢地走去,在那裡跪著一個衣衫破爛的老人,一張髒得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老臉上滿是皺紋,兩隻眼睛昏暗無光,明顯已經失明,顴骨突出,雙手幾乎看不出有肉這種東西,就像是埃格斯島上的骷髏兵,只是多罩了一層人皮一樣。感受到龐大溫暖的光明力量靠近,乞丐哆哆嗦嗦的跪在那裡,戰戰兢兢的向這邊磕頭。
索羅狄帶著讓人高深莫測的微笑走到了老人身邊,將那只法杖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輕柔地說道:「神悲憐你的命運,雖然你的前生犯有可怕的罪孽,但是神是仁慈的,祂不忍看到今生的你繼續痛苦,讓我來解除你的痛苦,感謝神的恩賜吧,罪人。」說話間,索羅狄的身體放出一陣白光,在經過法杖增幅之後,慢慢融入到老頭瘦弱的身體裡……
沒多久,可以稱做奇跡的事情發生了,原本瘦弱的老人,慢慢發生了變化。先是他烏黑乾瘦的身體漸漸有了肉感,緊接著,那雙已經混濁不堪的眼睛,竟然開始有了生氣,皺紋也慢慢變少,沒多久,一個曾經奄奄一息的乞丐,居然生龍活虎的出現在大家面前!
乞丐慢慢適應了一下許久不見的光明,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面帶微笑的索羅狄,此時的索羅狄,全身帶著一層微弱的白光,身上有一種讓人敬畏,又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感覺。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老乞丐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放肆的大聲吼叫著,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輕輕滴落在滿是塵土的地板上。
「聖人啊、聖人啊!謝謝你、謝謝你!」老乞丐哭叫著,緊緊抱住了索羅狄的大腿,整個大廳裡的所有人都被這感人的一幕刺激的熱淚盈眶。當然,除了我之外……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生活為什麼總是充滿無奈?為什麼我身邊出現的都是這種傢伙?想起上一次因為幽雲和花穎引起的瘋狂場面,我不由得一陣哀歎,因為在這種場合,我一般都扮演極其黑暗的負面角色,儘管我本人也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人物,但是這樣龐大的精神壓力,實在是讓對靈魂敏感的我有些吃不消。
我看了一眼彷彿救世主一樣的索羅狄,恨恨地咬了咬牙,在心裡發誓以後再也不隨便撿靈魂了,為什麼被我撿到的靈魂都這麼麻煩?這一次尤為嚴重,如果任由索羅狄這麼鬧下去,當他施展出過分超越人類的力量之後,那就不是能簡單收場的事情了。
我暗自下定了決心,一定要阻止這個醉鬼,不過現在的他真是很難收拾,畢竟光是一身龐大的光明力量,已經讓我這個陰沉的幽靈感到十分不舒服,再看看地上所有人那種摯誠的眼神,我要是這個時候走過去把他帶走的話,恐怕難以逃脫被人撕成碎片的命運。何況,我也沒有什麼能帶他走的好方法,我總不能走上去,把這些人心目中的聖人一板凳打暈,然後再背回房間吧?
考慮再三,我手一晃,一支細長赤紅的指揮棒出現在我的手上,正是那根「靈魂的指向」。
仔細控制好自己的魔力,小心的將它們收縮,不讓它們外洩,輕輕地揮動起來,演奏了一隻靈魂的樂章||搖籃曲。
面帶微笑的索羅狄,在我不知不覺的演奏中慢慢失去知覺,光明的力量慢慢散去,對於靈魂來說,我所擁有的力量是他對付不了的,在我巧妙的控制下,索羅狄的身體並沒有倒下去,而是直挺挺的立在那裡,他那些摯誠的信徒們趴在地上根本就不敢抬起頭來,對於他們聖人的不正常表現看都沒有看到。
我引導著索羅狄的身體跟著我慢慢地向樓梯走去,慢慢地上樓,最後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悄悄地關上了房門。
樓下的人不知道跪了多久,這和花穎、幽雲的那次完全不同,比起上次吵鬧的可怕,這次是寂靜的可怕。原本應該是喧鬧不安的大廳,那一晚上,再沒有一點聲音傳上來……
「皇家魔導師團?」流摩小聲嘀咕了一下:「這兩個傢伙果然是很麻煩!」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來卡特緊張地說道:「我亡靈術的修為很低,掩飾的話,中、低級法師可以瞞過去,可是在皇家魔導師團裡面,不可能沒有高級法師啊!」
「我知道、我知道!」流摩點了點頭:「導師賦予我的力量倒是可以隱藏死亡的力量,就算有問題的話,我可以放出暗黑力量隱藏我的死亡屬性,可是你就麻煩多了。」
「真倒楣,那兩個討厭的傢伙!」來卡特惡狠狠地說道。
「沒辦法,你只好躲開一段時間,換成偷偷跟在我們的後面怎麼樣?」流摩無奈地說道。
「好吧,也只好這樣了。」來卡特點點頭:「你要留下記號,我好跟上你們。」
「好,就這樣說定了。」流摩向後看了正在和一臉不耐煩的花穎、幽雲講話的拉斯爾特和丹米.雷迪二人一眼:「這兩個傢伙遲早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正在這個時候,一股強大的風系魔法反應,從來時的路上傳了過來。
「看來他們已經來了,你還是快一點躲開,不然的話,對我們整個歌舞團都非常危險。」
流摩看了一旁的來卡特一眼。
「我知道了,流摩大哥。」來卡特點了點頭,向後退了一步,身體慢慢地消失在陰影裡。
這一次韋明頓確實動用了大手筆,來到這裡的魔法師竟然有一百人,而且看他們身上配帶的魔法師徽章,全部都是高級法師,在整個帝國的魔法師裡,高級法師的數量超不過三百人,這一次一下就來了一百,已經是整個底比斯的三分之一了。
「好傢伙,這麼多的高級法師,都可以開戰了!」流摩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麼多的法師,足足可以消滅兩個軍團十萬人以上。
「沒辦法,利德聯盟是中立的地方,永遠不歡迎大量的軍隊進入,所以帶士兵比較麻煩,但是對於魔法師的限制不多,而且一百人左右的規模他們還可以容忍,只好帶上他們了!
」丹米.雷迪搖著頭說道:「不過,我們還是準備了一百名皇家騎士在暗中保護我們。」
「已經到了嗎?」韋明頓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隻水晶球,這只水晶球正放出微微的紅光。韋明頓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敲著旁邊的桌子:「馬裡特,馬裡特,神秘的馬裡特,竟然在打倒了卡莫拉之後,還能消滅我大量的軍隊。而且,到現在我還無法知道,你是用什麼樣的魔法殺了他們,現在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得到了你,那我們底比斯的魔法軍團,還有什麼人可以阻擋?」
「王子殿下,我是這一次領隊的皇家魔導師團副師團長:柏蘭圖.尤米切爾,我奉命聽從您的安排,保護您的安全。」等一百多名魔法師全降落之後,一名戴著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年輕魔法師走到丹米的面前,鞠了一個躬,看他右胸上別著的一枚金色徽章,這個人竟然是一名魔導師!
底比斯帝國總共有三位魔導師,足足佔了整個大陸的四分之一。排名第一的就是攻擊力最強的火系大魔導師卡莫拉,他同時也掛名皇家魔法師和皇家魔導師團師團長;排名第二的是皇家魔法學院的院長,風系大魔導師蘭德米亞;排名第三的就是這個人,皇家魔導師團副師團長,整個底比斯百年才得一見的天才魔法師,大陸上最年輕的土系大魔導師:柏蘭圖。
「啊!竟然是由您親自帶隊,柏蘭圖先生!」丹米.雷迪趕緊恭敬地回了一個禮,柏蘭圖身為帝國三大魔導師之一,在國內的地位非常高,受歡迎的程度也不下於自己,就算自己是帝國王子,也不敢對他有什麼不恭敬的地方。
「王子殿下,不必客氣,這是為臣應該做的。」柏蘭圖說道,同時從懷裡拿出一個發著紅光的水晶球:「殿下,國王陛下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是什麼?」丹米好奇地拿過水晶球,裡面似乎用魔法封住了什麼東西。
「這是國王陛下的密旨,吩咐讓您親自打開。」柏蘭圖說道。
「哦?什麼東西搞得這麼神秘?」丹米嘀咕了一句,就要打開水晶球的封印。
「等等,王子殿下,這是國王陛下的密旨,恐怕陛下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裡面的內容。
」柏蘭圖微微一笑,正了正自己的金絲眼鏡說道。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丹米身後的馬車,裡面正坐著花穎和幽雲。
「啊!對不起!」丹米的臉色一紅,說了一聲,然後抱著懷裡的水晶球,走到了別處。
柏蘭圖正了正金絲眼鏡,搖了搖頭,原本這個王子是非常精明的,對於大事小情都是一絲不苟、絕不馬虎,但是現在……看來愛情的魔力還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嘶!」馬車的掛簾突然響了一下,雖然是非常輕微的聲音,但是也足夠引起隨時處在警覺中的柏拉圖注意。
戴著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柏拉圖,一雙原本溫和無害的眼睛,突然變得無比凌厲,猛的看向聲音響起的地方。
莉莉絲探出可愛的腦袋,好奇的向外面看去,正好迎上柏蘭圖的眼神,然後就像做賊被發現了一樣的縮了縮腦袋,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對不起,先生,我打擾你了嗎?」
「沒有,小姐,你沒有打擾到我。」柏蘭圖微微一笑,向莉莉絲微微鞠了一個躬:「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知道這位美麗小姐的名字,是暗靈歌舞團的花穎、幽雲,還是莉莉絲小姐?」
柏蘭圖有些好奇,不管怎麼樣,自己可是大陸上十二名魔導師之一,單單從眼神中放出的凌厲氣勢,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得了的。可是這個除了異乎尋常的美麗之外,再沒有什麼地方特別的少女,竟然能無視於自己的壓力?
「呵呵,我就是莉莉絲,你好,請問您怎麼稱呼?」莉莉絲臉一紅,有些害羞地說道。
「柏蘭圖,柏蘭圖.尤米切爾。見到你十分榮幸,小姐!」柏蘭圖恭敬地鞠了一個躬,現在暗靈歌舞團在整個底比斯的威望和影響力,比起皇室只高不低,惹惱了他們,就算自己是帝國三大魔導師之一,在蜂擁而至的暗靈擁護者面前,恐怕也要頭疼很久。
莉莉絲調皮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然後繞著柏蘭圖轉了一圈,用美麗的大眼睛把柏蘭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是魔法師吧?」
「是啊!我是一名魔法師。」柏蘭圖微微一笑,自從自己二十一歲獲得大魔導師資格認證,成為底比斯,甚至是整個大陸上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土系大魔導師之後,已經有四年沒有人這麼稱呼自己了。
「哇!你是魔法師啊!好厲害!我只有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魔法師,他們好威風啊!可以在天空中自由的飛翔,像鳥一樣,莉莉絲好羨慕!但是,自從那次以後,加上你,我只見到過兩個魔法師!」莉莉絲在原地一下子跳了起來,一頭金色的長髮跟著她在天空中飛翔,讓柏蘭圖感到一陣目眩。
「很榮幸,我能讓小姐您快樂,不知道,你看到的第一位魔法師是誰?」柏拉圖正了正自己的金絲眼鏡,微笑著說道。
「導師啊!當然是導師啦!」莉莉絲笑著說道:「是他救了莉莉絲的,還幫助莉莉絲長大!不然的話,莉莉絲還待在……」
「莉莉絲,為什麼出來這麼長時間,讓我和花穎好擔心!」正說著,幽雲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將莉莉絲一把拉進懷裡,不讓她繼續說下去,花穎跟在她的後面走了下來。
「莉莉絲,你要記住導師的話啊,不要隨便對人說出我們的身份,不然很麻煩的!」幽雲湊到了莉莉絲耳邊,小聲地說道。
「嘿嘿嘿……」莉莉絲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那可愛的表情看得柏蘭圖一陣的失神。
「這位先生。」幽雲優雅地對著柏蘭圖說道,充分顯示了大家閨秀良好的舉止和修養:「
我的這位妹妹有些頑皮,還請你不要見怪!」
「啊!沒關係、沒關係!」柏蘭圖猛的反應過來,臉色一紅,尷尬地說道:「我也不對,不能全怪她。對了,剛才她說的導師是?」
「對啊、對啊!不能全怪我!」莉莉絲理直氣壯地說道,從幽雲的懷裡跳開,然後衝到柏蘭圖面前,一把拉住他魔法袍上寬大的袖子:「導師當然就是我們歌舞團的團長啦!車裡坐的好悶啊!魔法師先生,走!陪我聊天去!」
「我親愛的孩子,你對我的安排滿意嗎?」
丹米解開水晶球的封印,裡面是韋明頓三世那張笑得奸詐狡猾的臉:「我知道你對於暗靈歌舞團那個小丫頭的感情,不要擔心,我是完全支援,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這麼協助你。
不過,我的兒子,你這麼聰明,當然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我要的就是那個暗黑魔導師加入我們帝國,他所具有的強大力量,相信你也有所耳聞。你要記住,這個帝國將來也是你的帝國!最後說一句,我已經派了雅戈作為你的貼身侍衛,相信很快就會到了!」水晶球閃動了幾下,再也沒了動靜。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24:52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做,我的父親大人!呵呵,一百名高級法師、皇家近衛騎士團、一名魔導師,還有一名聖騎士,這一次你下的本錢還真是不小,好吧,那我就幫你這個忙,同時,也等於幫我自己,你說的沒錯,這個帝國將來也會是我的帝國!」丹米用自己平時拂弄鋼琴的手,輕輕撫摸著那只水晶球,眼睛裡有著與以前完全不同的光彩。
丹米猛的扔掉手裡的水晶球,走向了車隊,那只珍貴的水晶球「啪!」的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好了!我們繼續前進!」丹米微笑著說道,向車隊一揮手:「請幾位美麗的小姐上馬車,路上的風沙很大!」
安靜並不等於平靜,光明並不是屬於我們的東西,我深深地瞭解這一點,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指望這個神聖的惡魔,能給我帶來什麼太大的好處,只是希望他能幫我擺脫掉一點麻煩,可是事與願違,到目前為止這個傢伙非但沒有幫我擺脫什麼麻煩,反而給我帶來了更加巨大的麻煩。
我恨恨地看了一眼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索羅狄,這個傢伙灌足了酒,倒是睡得昏天暗地、毫無負擔。我恨不得衝上去使勁給他兩腳,不過經過我反覆的思考,發現現在給他兩腳的話,這個傢伙根本不會有什麼反應,只好放棄這個誘人的計劃。我開始頭疼明天早晨的事情了,經過索羅狄這麼一鬧,恐怕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小鎮,尤其現在正是吃完晚飯的聊天時間,這種消息在喜愛說三道四的大媽、大嬸嘴裡,將會以幾何速度瘋狂傳播的!
我無可奈何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終於忍無可忍地狠狠踢了索羅狄一腳,如我所料,這個傢伙根本沒有什麼太巨大的反應,翻了一個身後,摟住了他的被子,繼續呼呼大睡。
天啊,我搖了搖頭,有些哭笑不得,亡靈賢者雖然是亡靈,但是他們的身體卻可以保持原本的功能,只不過死亡氣息過重就是了。這個傢伙倒是可以隱藏自己的死亡氣息,但是,沒想到一瓶酒,卻讓他惹來了這種不同尋常的麻煩。
不管怎麼說,剩下的都是明天的事情了,我搖了搖頭,走到了自己的床邊,一頭栽了下去……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在幾聲雞叫之後,那一輪討厭的太陽又升了起來,刺眼的陽光照在我的身上,那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把我從睡眠中強行拉了出來。
我坐起身來,向床角照不到陽光的地方縮了縮,看了旁邊床上還在呼呼大睡的索羅狄一眼,歎了一口氣,走過去,一腳把他從床上踢到了地上,這個時候,我已經不是什麼埃格斯的亡靈導師了,我只是一個被這個該死的魔族亡靈氣昏頭的可憐傢伙。
經過一個晚上的睡眠,那一點酒氣已經醒得差不多了,經過我這麼一番折騰,倒楣的傢伙醒了過來,捧著自己的腦袋神志不清的左顧右盼。
「怎麼樣?感覺如何?」我沒好氣的說道:「我的聖者大人,你睡得還真是開心。」
「嗯,頭疼……」索羅狄使勁搖搖昏昏沉沉的頭,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我。
「還沒有醒嗎?用不用我再補上一腳?」我示威似的抬了抬右腳。
「不用了、不用了。」索羅狄乾笑了兩聲:「足夠了,嘿嘿,不過下次拜託你不要用這麼直接的方式叫我起床好不好?我有些不大習慣。」
「更不習慣的事情還在後面呢!」我冷笑著說道:「下面有一大堆的不習慣在等著你!」
「什麼不習慣?下面怎麼了?」索羅狄聽到我的話一愣。
「你不記得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嗎?」我問道。
「我昨天晚上做了什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我不記得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啊……」索羅狄聽得一頭霧水,看著我奇怪地問道。
「呵呵,你昨天晚上可沒有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只不過發揚了一下救苦救難、大慈大悲的精神,著實做了一件好事。」我冷笑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的場面,我有些不寒而慄。
「不要亂開玩笑!」索羅狄乾笑了一下:「我會做出什麼好事情?」
「嗯,是不太好,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笑道:「走吧,我的聖人,我想我們可以下去吃個早餐。」
「早餐?」索羅狄眼睛一亮:「就是昨天晚上那種?」
「有些不同,但是也不錯,嗯,我想,可能還有大量的驚喜等著你呢!」我陰陰一笑,索羅狄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什麼驚喜?」索羅狄小聲問道,直覺上他認為不是好事。
「下去就知道了。」我一把拉過索羅狄,拖著他就下了樓。
剛下樓梯,眼尖的店小二,一下就看到了我們,誇張的張大嘴,然後下一個動作就是||雙膝著地,撲通一聲給我們跪了下來,我當然知道他跪的是誰,我無所謂的跟著沾點光。
索羅狄一愣,往自己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小聲嘀咕道:「沒有放出太多的光明氣息啊?
為什麼這個傢伙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聖者大人,您起來了!」店夥計恭恭敬敬地說道。
「我?聖者?」索羅狄感到一陣迷糊。
「呵呵,聖者大人需要用一點早餐,請你準備一下。」沒等索羅狄開口,我搶先說道,哼哼,先不管別的,我先沾沾這個聖者的光,好好用一些豐盛的早餐。
「是、是,我明白了!」夥計恭敬地說道:「但是,外面聚集了大量的鄉親,他們都想見聖者一面,不知道……」
「這個?」索羅狄為難地看了我一眼。
我一聳肩:「呵呵,這麼多人等著你,我們也不大好薄他們的面子,不是嗎?」
「好吧!」索羅狄為難地點了點頭,在店小二的引導下走向門口,我無聲無息地跟在後面,並適當的與索羅狄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也是上次花穎和幽雲給我留下的教訓。
索羅狄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一眼,傻乎乎地走到大門前,然後打開了店門。
「啊!聖者大人出來了!聖者大人萬歲!」震天的呼喊聲充斥著整個客棧,首當其衝的索羅狄被震得連退了幾步,讓原本因為醉酒而頭疼不已的腦袋,更是雪上加霜,害他扶著一邊的椅子好半天才恢復正常。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索羅狄手足無措地看著外面密密麻麻的人群,我在一邊嘿嘿陰笑著,等著看他的笑話。據我的推測,只要昨天那個老乞丐一走出這個大門,在這座鎮子
裡轉一圈,然後,大廳裡的那些人再出去加油添醋的一頓胡說,索羅狄現在恐怕已經被誇張到和神一個地位了,人類的靈魂很有趣,擁有過分的好奇心,管它是真是假,都會來看看,旅店外面聚集了這麼多人,根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悠閒地走到一旁的桌子旁,對畢恭畢敬的店小二笑道:「夥計,嗯,你可以把早餐擺上來了,聖者大人已經有些餓了,一會兒就會回來吃的。」
「你的導師,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柏蘭圖坐在一輛馬車的棚頂上,旁邊坐的是莉莉絲,一雙雪白的赤足,就像是大理石雕像一樣精緻,順著車棚搭了下來,在風中輕輕地晃來晃去,看得周圍那些血氣方剛的年輕魔法師們一陣的目眩。
「導師啊?是個很好的人啊!」莉莉絲說道,聲音就像是森林裡的夜鶯,讓聽到的人心情舒暢。
「很好的人?怎麼說,我沒有和他接觸過,他在帝都的時候,我不在那裡。」柏蘭圖正了正金絲眼鏡:「聽說你們的歌舞在那裡很受歡迎,那麼,你們的導師,在你們歌舞團裡是做什麼的?」
「導師就是導師啊!我來到歌舞團的時間不長,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莉莉絲搖了搖頭。
「那小姐您在加入歌舞團之前是做什麼的?」柏蘭圖一笑,問道。
「我之前啊,我之前也是在唱歌,一個人唱,我……」莉莉絲剛要向下說,結果傳來了幽雲的聲音。
「莉莉絲!我說你跑到哪裡去了,原來是在這裡!」舉止優雅的幽雲拉著花穎,向莉莉絲招著手。
「啊!幽雲姐姐、花穎姐姐,你們也來啦!快上來,這裡的風景很不錯!」莉莉絲拚命的向兩個人揮著手。
可能是長久以來的寂寞,讓莉莉絲非常渴望與人接觸,再加上心思單純又活潑開朗,所以她以非常快的速度和花穎、幽雲打成一片,幽雲也從心底把這個長不大的小丫頭擺到了和花穎同樣的位置上,剛剛眼看她就要漏了餡,於是拉著花穎出來幫她解圍。
「魔法師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的小妹妹又打攪你了,真不好意思。」幽雲一邊微笑,一邊拉著花穎上了車頂篷。
「沒有,你的小妹妹很有趣,一點也沒有影響到我,我剛才正和她討論你們歌舞團的團長,在這個小丫頭的心裡,你們歌舞團的團長地位非常高啊!」柏蘭圖笑道。
「沒錯,」幽雲點了點頭:「導師不但在莉莉絲心中的地位非常高,在我的心中、花穎的心中,還有流摩的心中,地位都非常高,他是我們暗靈歌舞團的靈魂。」
「哦?他有什麼好的?讓這麼多可愛的小姐都對他這麼崇拜,這會讓我很嫉妒的!」柏蘭圖半真半假的說道。
「呵呵,這可不太好說,在我心中,導師是一名最偉大的音樂家,他的音樂是觸及靈魂深處的旋律,擁有讓人沉迷的力量。對於花穎來說,導師不光是一名最偉大的音樂家,同時也是一名最好的老師,還是一個大哥哥和一個最好的朋友。至於莉莉絲,導師在她心中,應該和花穎差不多。」幽雲偏著頭,一邊想,一邊說道,那種充滿知性、文靜的表情,展現出她與莉莉絲完全不同的魅力。
「是嗎?」柏蘭圖微微一笑:「你們的導師真是個有趣的人,和傳說中邪惡的暗黑法師很不一樣嘛!」
「傳說?如果傳說都是真實的,就不是傳說了。」幽雲一笑:「您呢?您有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或者老師什麼的?」
「有啊,有幾個,其中一個就是卡莫拉那個老頑固!」柏蘭圖一笑:「不過,他現在也頑固不起來了。」神情略微有些落寞。
「對不起……」這些天,幽雲也知道了我和卡莫拉之間的事情。
「沒關係,這就是爭鬥,當我們成為魔法師的時候,我們就傳承了這種命運,死亡,也許是我們最後的歸宿。」柏蘭圖正了正眼鏡。
「是啊,這就是你們的命運,無論你們怎麼掩飾、怎麼用藝術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到最後,還是逃脫不了成為爭鬥工具的命運。」幽雲幽幽地說道:「因為,魔法就是為了爭鬥而產生出來的東西。」
「說的不錯,應該是你們那個導師說的吧?」柏蘭圖一笑:「他還說了些什麼?」
「逃避不如面對,與其不情不願的被帶入爭鬥的漩渦,那還不如勇敢的面對它,把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幽雲撥開了幾絲被風吹到臉上的髮絲,輕聲說道。
「哦?」柏蘭圖一愣:「呵呵,我現在越來越想看看你們那個導師了,真想見識一下他的暗黑樂章啊!」
「你要做什麼?」幽雲警惕地看著柏蘭圖。
「不要擔心,幽雲小姐,我沒有什麼惡意,如果沒有必要,我並不希望和這樣的一個人為敵。」柏蘭圖一笑,正了正自己的金絲眼鏡:「在魔導師之間,其實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默契。」
我有滋有味的享用可口的早餐,而且是雙份,索羅狄那個傢伙正忙得不可開交,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幹些什麼,看樣子他也沒什麼胃口吃他的早餐了。我雖然是一個亡靈,但是卻是一個有一點良知的亡靈,我深深知道愛惜糧食的重要性,看著多出來的那份早餐,我只好勉為其難的幫著索羅狄解決掉了……
嗯,說實話,這家店的手藝還算相當不錯,早餐做得非常精緻,不過,也許因為是聖者大人親自點的東西,所以他們做起來格外用心。這頓飯就算索羅狄昨天晚上把我的晚飯吃完的補償吧!
我用最後一塊麵包抹了抹盤子邊的蛋黃,然後將它扔進嘴裡,悠閒地拿起旁邊的杯子,喝了一口裡面熱氣騰騰的茶,這樣的早晨還真是舒服的讓人想放聲大叫,如果旁邊沒有吵吵嚷嚷的人群,讓我享受一個安靜的早晨,我想我會更舒適一些。
「天啊!快、快來幫幫忙!」索羅狄終於想起還有一個我存在,急急忙忙地向我求救。
「啊?你是在和我說話嗎?尊敬的聖者大人?」我假裝不知道的坐在屋裡,繼續悠閒地享用我的茶。
「廢……不,當然,我親愛的兄弟,我想,你也許可以幫我一個小小的忙。」索羅狄剛要口吐不遜,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於是快速換上了一副笑臉,只不過,那個笑臉看起來比哭強不了多少。
「這是我的榮幸,我親愛的聖者大人。」我放下茶杯,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溜躂般的走到大門口,感覺就像吃飽了以後在街上散步的老頭。
「這場面還真叫一個壯觀!」我看著門外的人山人海不由得讚歎道,看看一邊陰沉著臉的索羅狄,我笑了一下:「老兄,你現在的知名度還真不是一般高啊!呵呵,你要請客了。」
「不要亂開玩笑!」索羅狄恨恨地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一群人!」
「為什會出現這麼一群人?你在問我嗎?」我笑著說道。
「你覺得我還會問誰,這裡除了你是我認識的人以外,還有誰我比較熟?」索羅狄不滿地說道。
「關於這些人出現的問題,你應該問問你自己!」我說道:「還不是昨天晚上那瓶紅酒惹的禍。」
「紅酒?紅酒怎麼了?」索羅狄奇怪地看著我:「我不記得紅酒有什麼不對頭啊?」
「哼哼……」我冷笑了一下:「你等一下,我找來一個傢伙來讓你問問。」轉過頭來對著人群揮了揮手:「各位請等一下,聖者大人有一點小小的事情要解決,一會兒會來滿足大家的要求。」說完話招手叫來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和?悅色地問道:「這位小兄弟,你好。」
「不敢、不敢,兩位大人好。」店小二受寵若驚地向我點頭哈腰。
「別緊張。」我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我只是代聖者大人問你兩句話,你要好好回答。
」
「大人儘管問,如果我知道,我一定回答,絕對不敢隱瞞。」店小二連連點頭。
「這就好,放心吧,神的光芒會籠罩在你頭上的。」我笑著繼續說道:「聖者大人只不過是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這些人出現在這裡?」
「是這樣,昨天晚上,仁慈的聖者大人,在我們這家小店裡給我這些凡人帶來了神的悲憫,讓一些罪惡的靈魂得到了救贖,更是展現了神的奇跡,不但讓一名瞎了的乞丐重見光明,而且還讓他的身體返老還童。因此我們這些凡人,爭先恐後的來到這裡,想一睹聖者大人的風采,還有一些人想要聖者大人施展援手、救活人命……」店小二越說越興奮,漸漸手舞足蹈、口水亂飛。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索羅狄,他的臉色已經慘白,看著他的模樣,還真有一點回到埃格斯,看見吸血鬼的感覺。
「怎麼樣,聖者大人,還用我加以說明嗎?」我笑咪咪地說道:「其中有著非常複雜、非常難以理解的過程,我想,就算寫成一本書也不為過。」
「你不要拿我開心了。」索羅狄無奈地打發走店小二,看著眼前充滿渴望的一雙雙眼睛,忽然一陣眩暈。
「呵呵,親愛的聖者大人,你決定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我說道。
「沒辦法,我對這個也沒有什麼經驗,要知道,神族在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我一般都不會在一邊觀摩,魔族可是沒有這麼受歡迎過。」索羅狄小聲說道。
「那麼,聖者大人,你就滿足他們的要求吧,不要讓你的信徒失望啊!」我說道,接著對人群大喊:「諸位請排好隊,自覺的維護秩序,聖者大人會一一滿足你們的要求的!」
索羅狄原本就十分難看的臉色,在聽到我的一番話後,出現了一陣抽搐,輕輕拉了一下我的衣服,小聲說道:「你這麼做不是要我的命嗎?這麼多的人,我怎麼應付啊!」
「自己惹來的麻煩,自己解決。」我看了他一眼:「你如果不好好打發掉這些人,對你以後的身份問題,會有不小的麻煩。」
「可是要怎麼解決啊!總不能用一個暗黑波動把他們都送走吧?」索羅狄苦笑了一下:「
那我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聖人形象不就泡湯了?」
「笨蛋……」我小聲說道:「暗黑波動不可以,但是,你可以把身上的光明氣息放出一些,然後釋放一個光系大型治療魔法覆蓋這些人,裝裝樣子不是你最拿手的嗎?」
「沒錯,」片刻的驚慌之後,索羅狄很快恢復了身為魔族先知所需要的冷靜態度:「這些人當中真正重病的不多,大部分都是來看熱鬧的。」
「所以,你只要展現一下所謂神的恩賜就可以了。」我和索羅狄臉上同時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25:28
第四集
第二章 光明的鬧劇
究竟誰更偉大一些?神或者是人?
有人會理所當然的告訴你,當然神是無所不能的,事實上真的是這樣嗎?當你出現了困難,你習慣的祈求神的援救,這時候出現一個人,他解決了你的困難,於是你本能的以為這是神的恩賜、是神的眷戀和仁慈,卻忘了,說到最後,卻是一個人幫助了你。
你把一切的功勞都記在神的身上,但是神什麼時候在你的面前出現過?更直接把你拯救出苦難的深淵?你可能聽見神的聲音、看過神的影子,甚至見過神的使者,但是真正的神,你見過嗎?把你救出苦難深淵的,真的是神嗎?
究竟是神解救了我們,還是我們救助了我們自己……
與其哀求神憐憫的眼神,還不如磨練自己堅強的靈魂……
││《靈魂的感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魔法師先生,你多大了?魔法師先生,你會用魔法放煙火嗎?魔法師先生……」莉莉絲纏著柏蘭圖不停的問東問西,柏蘭圖則微笑著一一作出回答,一點也沒有著急的意思。
「他們還真是非常般配的一對!」幽雲看著忙個不停的莉莉絲,微笑著說道,花穎則在她的懷裡睡得迷迷糊糊,上午的陽光雖然不是非常刺眼,但是天氣也很乾燥炎熱,讓人昏昏欲睡。
「幽雲小姐,這樣的天氣待在外面,對您的皮膚非常有害!您還是趕快回到車廂裡吧!」
拉斯爾特手裡拿著一杯果汁,用自己最瀟灑的姿勢將它遞到了幽雲面前。
「不了,多謝你的好意。」幽雲冷冷地開口說道:「我在這裡坐得非常的好。」
「呵呵……」拉斯爾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手裡拿著那杯果汁尷尬的站在那裡。
「殺氣!」安然騎在暗流身上的流摩,睜開了微閉著的眼睛,調轉過馬頭,看向來時的路,身下的暗流也受到了那股殺氣的刺激,變得有些暴躁不安。
「這種感覺……,這是皇家近衛騎士團團長雅戈!沒有想到他也來了,看來這一次,國王陛下是勢在必得,這麼大的手筆啊!」柏蘭圖微微一笑。
「雅戈?雅戈是誰?魔法師先生,你和他很熟嗎?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莉莉絲好奇地問道。
「那是一個奇怪的傢伙,一個武癡,也是一個很危險的人!」柏蘭圖笑道:「你很快就會見到他的。」
「噠噠噠!」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從遠方傳了過來,一個全身盔甲的武士騎在馬上正向這邊走來,陽光照在他白色的盔甲上,讓他整個人放出耀眼的金光,殺氣在他周圍環繞,他整個人就像是無敵的戰神。
流摩微微一笑,騎士好鬥的血液在他身體裡面燃燒,受到這股殺氣的刺激,流摩瞬間進入自己最佳的狀態,暗黑色的鬥氣懸浮在他的身體表面,可是,卻一點殺氣都沒有釋放出來,天上耀眼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照在那件純黑色的盔甲上,馬上就被吸收了進去,如此炎熱的天氣,他卻像是一塊萬年的寒冰,不斷放出冰冷的氣息。
柏蘭圖眼睛裡充滿了震驚,仔細觀察著停在那裡的流摩:「沒有想到,你們這個小小的歌舞團還真是藏龍臥虎,雅戈可是聖騎士啊!能夠在他的殺氣壓迫下還能無動於衷的人,非常少見。」
「哼,我們的流摩大哥最厲害了!」莉莉絲一昂頭,說道。
「是啊,他非常厲害,這一次,恐怕雅戈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壓制住他。」柏蘭圖靜靜地說道。
沒有多久,那名騎在馬上的騎士已經來到了流摩對面,一身白色的盔甲,連馬都是純白色,與純黑色的流摩和暗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很強!」戴著面具的男人冷冷說道,說出的話低沉沙啞,帶有很強的磁性。
「你也是,非常強!」流摩從臉上扯出來一個微笑,對著那名白色的騎士說道:「雖然我很渴望和你一戰,但是,現在我的任務是保護幾位小姐,責任和私慾,我向來分得很清楚。」
「我也一樣,我是一名職業軍人,我現在的任務是保護我們底比斯的王子殿下。」那名騎士將頭上的頭盔掀開,露出了一張英俊、嚴肅的臉,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整個人帶著一股威嚴氣勢,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猛將。
「好了、好了,我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我們底比斯皇家近衛騎士團團長:雅戈伯爵。這一位是暗靈歌舞團的護衛:流摩先生。」一旁的丹米微笑著走了上來,為兩邊的人互相介紹。
「王子殿下,我帶來的皇家騎士已經安排好了,在後面暗中保護我們。」雅戈在馬上向丹米微微一躬身:「照現在的速度,在下午就會到達利德聯盟了。」
「啊,神的子民們,我給你們帶來了天堂的聲音!」索羅狄又開始了他拿手的欺詐行為:
「神讓我為大地帶來福音、帶來神的悲憫,來吧,容身在神的羽翼之下,好好感受神對你們的眷顧吧!」索羅狄張開雙臂,一道白光通過法杖的增幅衝向天際,然後在離地不高的地方爆開,形成了一片柔和明亮的光雨,撒向地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與此同時索羅狄也放出了身體裡的光明力量,整個人散發出柔和的白光,讓他看起來神聖不可侵犯……
我向後退了幾步,躲到了客棧的陰影裡,避免這些嚇人的白光落到我的身上,雖然對我造成的傷害不是很大,但是也讓人很不舒服。
客棧裡早已經沒有人了,當那道光雨剛從天空中落下來的時候,老闆和夥計就已經衝出去了,為的就是多感受一下神的恩賜,這裡留下這麼大的地方,倒是可以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
我看著英姿颯爽的索羅狄,搖頭苦笑了一下,雖然這麼做確實很有效果,卻無異是飲鴆止渴,名聲越來越大,只會讓我們越來越引人注目,也會越來越倒楣。
但是,誰叫我身邊出現的都是一些根本無法平靜下來的傢伙,先是幽雲和花穎的暗靈歌舞團,接著是這個冒牌聖者、假聖人的索羅狄,都引起了一陣可怕的騷動,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的麻煩會在後面等著我?
萬一某天露餡了,那才麻煩呢!雖然我和索羅狄的力量不錯,但是力量並不一定代表一切,我們力量再如何強大,也無法和整個大陸抗衡,就好像龍雖然擁有和神魔比拚的力量,不也是出現了一大批的屠龍勇士和屠龍高手嗎?世界上沒有絕對強大的力量,依靠力量,就像夏天靠著冰柱一樣的不保險。
院子裡的那群人,在這陣白光的照耀下舒適地閉上眼睛,臉上露出迷醉的樣子,我悄悄走到索羅狄身邊,看看周圍的人都在「神的恩賜」下欲罷不能,我悄悄的問索羅狄:
「這是什麼魔法?我為什麼在裡面感受到了一絲靈魂的力量。」
「嘿嘿嘿,只不過是一個光系的中級魔法『光之傾訴』強化版,用來減輕傷口痛苦的半麻醉魔法,本來是一小團光線,但是我降低了威力,讓它們爆開、散射下來。在裡面更加了一點靈魂魔法,讓光雨中擁有了安撫人心,讓人平靜、安詳的能力,讓他們整個人安靜下來,受傷的人也可以暫時忘記痛苦。」索羅狄小聲回答道。
「標準神棍的作法,省事、方便,不但立即見效,而且看起來很壯觀,還不用耗費太多的魔法力,你還真是一個做神棍的天才。」我忍著笑說道:「我們可以指望做這一行來賺路費了。」
「別說笑話了,這雖然會好一些,但是接下來……」索羅狄帶著哭腔的掃了一眼前方的人群,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竟然有十幾個人被人用擔架抬過來了,其中幾個人的靈魂已經快要脫離肉體的束縛了,換句話說,就是馬上要完蛋的意思,看來這些都是慕名而來的患者。
「你有麻煩了。」我說道:「有幾個傢伙看來撐不久了,你如果要救他們的話,會消耗的相當厲害。」
「我知道。」索羅狄苦笑著說道:「可不可以不救他們?」
「當然可以!」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只要你讓昨天那個乞丐重新變瞎,願意讓好不容易騙來的名聲付之東流,讓我們在大街上變成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最後灰溜溜的逃回埃格斯,你就去幹,要知道,神棍的地位還不如一個亡靈法師,畢竟亡靈法師帶給人的是恐懼,神棍帶來的是厭惡。」
「看來我可以選擇的餘地好像不多……」索羅狄悲哀地說道:「我似乎有些命苦。」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我笑道:「自己惹來的麻煩自己收拾,不要想找我幫忙,要是讓我這個罪惡的『暗黑法師』來幫你忙的話,你這個聖人就名不符實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索羅狄說道:「要命!你為什麼不先告訴我,你昨天給我喝的那個東西,會有這麼大的副作用?」
「那個東西雖然有些副作用,但是絕對不會有這麼輝煌的效果,就是因為有你這個怪胎,才有這麼麻煩的後果……」我瞪了他一眼:「不但如此,昨天還害我一口都沒有喝到。」
索羅狄氣的翻了翻白眼,但是無言以對,放下張開的雙臂,收攏了身上的白光,讓它們朦朦朧朧的罩在身上,就像一層白色的輕紗。
索羅狄拄著枴杖,慢慢地走向那幾個重病號,我暗暗點頭,不錯,與其等別人來求自己,還不如自己主動過去,反正都是要救,這樣還能混個好名聲。
利德聯盟其實是幾個城邦的綜合體,並且以最大的、最主要的兩個城邦:「利馬」和「德雷西亞」命名。利馬是一個沿海城市,本地人口雖然不多,但是外來人口的比例卻在整個大陸排的上前三名,到處都是到這裡來淘金的商人,和懷著各種目的來到這裡的人。
同時,這裡也是整個大陸的文化中心,擁有華麗的建築群和各種藝術模式。音樂、舞蹈、繪畫等等的一切東西,都在這裡發揚光大,這裡擁有大陸上最好的藝術學院,對大陸的經濟文化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同時,這裡也是花穎和幽雲嚮往的天堂。
長長的海岸線,讓利馬這個城市就像是鑲嵌在大陸上的明珠,這也是大陸上唯一不設防的城市,作為一個城邦聯盟,在利馬的附近,還有德雷西亞這樣的城邦作為周邊;德雷西亞城邦人人崇尚武力,在這裡,每一個人都是為了成為戰士而存在。在德雷西亞,新生的兒童會先將他放進冷水中洗澡,如果發生痙攣,就說明兒童的身體不夠健康,父母會毫不猶豫的把他丟到深山。而倖存下來的孩子,也不會很輕鬆。
當他們長到五歲,就會參加兒童訓練營,在裡面進行非常殘酷的訓練,教練會挑撥兒童們互相毆鬥,甚至鼓勵他們去偷盜,被抓到的話會受到非常嚴厲的懲罰,懲罰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偷盜,而是因為他們被抓住。這種訓練一直進行到十四歲,進行完成年禮之後,這些孩子就會被送入軍隊,成為真正的軍人或者傭兵。因此,德雷西亞城邦的軍隊是一支連獸人都要頭疼的武裝力量。
外有德雷西亞的強大軍事力量,內部有利馬城邦的強大經濟力量,讓利德聯盟足夠成為獨立在幾大帝國之外的特殊存在,同時各大帝國也需要一個緩衝地帶,讓自己能夠得到急需的戰略物資,因此,利德為自己爭取到了永久獨立的權利。在利德聯盟已經有百多年沒有捲入戰爭了。
夕陽之下,建立在一片山嶺之中的德雷西亞城城牆已經在望,這讓奔波了一天的人,心裡多少有了點希望,為了那即將到口的美食還有舒適的床,車隊的行進速度又快了幾分。
「哦!終於要到一個像樣一點的地方了!這些天都看不到什麼像樣的大城鎮可以好好休息!真是悶死了!」莉莉絲大叫一聲,歡呼道,雖然坐在馬車的頂棚上被風吹了好久,但是,身上卻沒有一點點風沙的痕跡。
雖然利馬是一個很繁華的商業城市,但是,它最出名的卻是海運,陸上交通不是十分發達,尤其是沿途多山地和荒原,讓選擇從陸上到利馬的人增添了很多麻煩,因此,到利馬的路上沒有什麼大規模的城鎮。
「小姐,這麼久的時間,你的精神一直很好啊!你不覺得累嗎?」柏蘭圖有些無精打采的坐在莉莉絲身邊,雖然他是一個魔導師,可是依然沒有跳出魔法師的範疇,體力實在是差得可以,這一路上的風吹日曬把他折騰得夠嗆。
「不覺得啊!這裡的風景很好啊!」莉莉絲笑得很甜,然後伸手向周圍一劃。
「這裡?風景很好?」柏蘭圖有些啼笑皆非的看了一下四周,周圍除了沙子和雜草之外,再也沒什麼其他的東西了:「我看不出來這裡的風景好在哪裡?」
「只要是這個世界創造的、只要是生命構成的、只要是存在的,就是無比美麗的,能夠擺脫虛無,在這個有形的世界上盡情展示自己,這就是最美麗的東西。」莉莉絲伸出手來,讓微風從她的指尖滑過,神情專注的就像是一名下凡的女神。
柏蘭圖愣愣地注視著莉莉絲的樣子,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這些,都是你們導師說的?」
「沒有啊,這都是我說的!」莉莉絲轉過頭來衝著他微微一笑:「以前,我就是這樣度過我的生活的,這樣才不會感到孤獨和寂寞。」
「孤獨和寂寞?」柏蘭圖一皺眉頭:「那的確是非常讓人頭疼的東西。」
「所以,你要學會享受,去享受孤獨,而不是忍受,忍受會讓孤獨變得非常漫長,享受則會讓孤獨變得非常親切。」莉莉絲向柏蘭圖一笑,然後從馬車頂棚跳了下來,嘴裡喊道:
「嘿嘿,一會兒,我要大吃一頓!」
「王子殿下,利德聯盟不允許大量的武士進入,我已經命令皇家騎士團在這附近待命了。
」雅戈剛從馬背上下來,就在丹米的耳邊小聲說道。
「我知道了。」丹米點了點頭。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25:55
「王子殿下,相信皇帝陛下的意思你也明白,這一次,我們有多大的把握能掌握住這個歌舞團?」雅戈在丹米的身邊慢慢走著,小聲問道。
「沒有很大的把握。」丹米搖了搖頭:「這個歌舞團的實力實在是叫人摸不透,先是一個連卡莫拉魔導師都能擊敗的暗黑魔導師,接下來……」丹米看了一眼雅戈:「那個暗黑戰士,要是作為你的對手,你有幾成把握能擊敗他?」
「一成都沒有。」雅戈搖了搖頭:「單單從表面上顯露出來的實力來看,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並不是很大,至於隱藏起來的東西,我想,也不會有很大的差距,如果真要鬥起來,恐怕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不過,憑藉我們擁有的大量魔法師,還有柏蘭圖先生,我們還是很有機會的。」
「不能這麼說,先是一個只有在傳說中才出現過的暗黑魔導師,然後是一個實力直追聖騎士的暗黑騎士,你難道還沒懷疑什麼嗎?」丹米慢慢地說道,眼睛一直都盯在柏蘭圖和莉莉絲身上,看著柏蘭圖無可奈何的神色,露出了一絲微笑。
「殿下的意思是,他們有可能掌握著大量的暗黑力量?他們是暗黑魔法師的領導者?」雅戈渾身一震,說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無法下結論,這是一個十分神秘的歌舞團,如果真是暗黑魔法師的領導者,為什麼還會有花穎小姐這樣優秀的藝術家,還有那震撼靈魂的舞蹈呢?」丹米喃喃說道:
「哎呀!花穎小姐出來了!花穎小姐,我們就要到德雷西亞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洗去旅途的舟車勞頓!」說完,就撇開雅戈,向著一臉厭惡從馬車上走出來的花穎迎了過去。
「王子殿下,你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雅戈皺了一下眉頭,看著興奮的王子背影說道。
面帶微笑的索羅狄,邁著優雅的步子走近了那幾個癱倒在擔架上的病人,受到他光明氣息的影響,擔架上原本只比死人多一口氣的病人竟然有了反應,微微動了動身體。
於是乎,旁邊的病人家屬更是認為碰見了天神降世,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讓我看得啼笑皆非,廢話,如果從天使身上直接萃取的光明能量還不能讓這些病人動彈的話,那神就沒什麼了不起了。
索羅狄走到離他最近的一個病人身邊,將手上的法杖一端,點到那個病人頭上,唸了一段聽不清內容的咒語,天空中的太陽突然放出一個光柱,直接照射在索羅狄的身上,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索羅狄的形象前所未有的揚出光輝,一道白光從他身上慢慢溢出,透過法杖的增幅,變成一個光團,然後慢慢滲入病人的頭顱裡,病人灰白的臉色漸漸恢復了紅潤,而原本時斷時續的呼吸也變得正常起來,病人的臉上浮起一個幸福的微笑,沉醉在自己美好的夢境裡。
「好傢伙,真是什麼方法都使出來了!下足了本錢!」我在一邊看得興致勃勃,小聲嘀咕道。索羅狄先是使用了一種小型的水系魔法:冰鏡,本來這種魔法是用來反射敵人力量的,但是索羅狄卻用水元素按照冰鏡的原理做了一塊透明的鏡子,然後用一種我不知道的方法將周圍的陽光匯聚過來,然後照射在自己身上,讓自己的形象更加光輝,再使用了一個高級光系魔法||「光芒的禮讚」來透過法杖增幅,將這個魔法的力量加強,好輸送到病人的身體裡,治療他的病患。
嗯,如果這個傢伙改行做一個真正的聖者,相信將會非常有潛力可挖,但是,不知道喝完酒之後,會不會變得邪惡無比?
索羅狄的壯觀表演讓整個場面達到了高潮,周圍是一張張目瞪口呆的臉,還有張大了的嘴,所有的人都處於興奮的狀態,的確,這種表現除了奇跡之外無法解釋,這些想像力不是很複雜的普通人,也找不出其他太好的形容詞。終於,一個傢伙率先大吼一聲:「聖者大人萬歲!」周圍的人這時如夢方醒,震耳欲聾的聲音跟著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我清楚的感覺到我所在的房子為此輕輕一晃。
群眾的力量果然可怕,看著周圍喊得聲嘶力竭的人群,索羅狄也有些傻眼,據我猜想,這個傢伙原本只是想要造造勢,襯托一下自己的光輝形象,但是千算萬算卻低估了這些嚮往光明、崇拜光明的人的熱情,現在這個場面,就算是他想低調收場,也不可能了。
「愛出風頭的傢伙……」我搖頭歎氣說道,這個傢伙剛剛才掌握住吸收光明元素的能力,吸收光明元素的速度不是很快,再加上周圍的人實在有些多,如果這樣繼續鬧下去的話,他離脫力就不是很遠了,……希望這個傢伙身體裡的暗黑元素不要太活躍,不然的話,他的偽裝就要出問題了。
不過還好,上次在那片空地裡,索羅狄收集的天使光明力量還剩下很多,只要白天這個傢伙沒有完全死掉,那麼,晚上就可以再吸收光明力量加以補充了。
我看著索羅狄,這個傢伙正陷入人群的圍困不能脫身,周圍的人高舉著手、張大著嘴,高喊著:「聖者萬歲!聖者無敵!」這樣的口號,把索羅狄困在中間,由於人數太多,索羅狄的光明氣息根本無法使這些人冷靜下來,索羅狄皺著眉頭,努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緒,雖然這個傢伙冷靜的性格讓人放心,但是我也不知道這種放心能堅持多久?
我一看事情不好,仔細查看了一下周圍,沒有發現什麼太強的魔法波動,於是悄悄放出幾個陰魂,看不見的陰魂,帶著一股陰風衝向已經有些瘋狂的人群,這群人在打了幾個冷顫之後,終於冷靜下來,索羅狄的光明氣息也發揮了它的作用,讓這些人變得安靜很多。
我慢慢地擠到了索羅狄身邊,放低聲音小聲說道:「我說聖者大人,你怎麼弄出這麼大的場面,最後你想怎麼收場?難道長出一對翅膀沖天飛去,給這裡留下一個永恆的傳說?」
索羅狄苦笑了一下:「你以為我想啊,我剛才只不過模仿了一下神族的樣子而已,我記得他們出現的時候,都是身上金光閃閃的樣子。」
「我說我親愛的先知大人,那是真正的神族啊!」我小聲說道:「可你不是啊!你只不過是個冒牌貨,人家神族辦完事情之後,可以張開翅膀溜之大吉,你可以嗎?」
索羅狄一縮脖子,苦笑了一下:「這個,我忘了。」
「算了、算了,你趕快把事情解決了再說吧!」我指指周圍的人群。
「怎麼辦?」索羅狄求助似的看了我一眼:「這樣不斷消耗光明力量的話,我會露餡的。
」
我仔細想了一下:「對了,昨天晚上,我在你喝酒的時候,發現周圍的光明元素被你刺激得格外活躍,你聚集光明元素的時間、吸收光明元素的能力都有了加強,而且強化的程度還不小,你說這是不是?」我別有深意的看著索羅狄。
「你是說,昨天晚上那種東西?」索羅狄看了我一眼,說道:「但是如果喝太多的話,會不會不好收場?」
「那你覺得現在就好收場了嗎?」我瞪了他一眼。
「對,對,現在的場面就很難收拾了。」索羅狄乾笑了一聲:「也不在乎更難收拾一點。
」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說道:「你在這裡頂一下,我去要點酒去。」
酒是一種古怪的東西,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雖然是從肉體的方向進入,但是最後卻直接影響了精神,醉酒之後的靈魂十分有趣,會做出一些與眾不同的事情來。
但是像索羅狄這樣的情況我倒是第一次見到,沒喝酒的時候是一個陰險有趣的魔族先知,但是酒一下肚,就變成了一個道貌岸然的聖人,這也許也是一種發洩吧,經常把自己內心中隱藏的另一面拿出來曬曬太陽,倒也是一件好事,但是現在,似乎就不是宣洩了,好像已經是一種無奈。
我溜躂般的走回了客棧,身後的索羅狄已經在張牙舞爪地賣弄他那點所剩不多的光明力量了,周圍狂熱的信徒、中間瘋狂的聖者,這似乎也是一種靈魂的扭曲,一種人類對於自己所無法瞭解的力量的盲目崇拜,一點平淡生活中的添加劑。臨近客棧的時候,我順手從地上拉起了一臉不情願的店小二:「小二,我問你一下,你們店裡的酒放在什麼地方?」
店小二極為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發現我是索羅狄身邊那個身穿黑衣的傢伙,這才不得不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東西:「就在後院的酒窖裡,我們老闆有鑰匙。」
「多謝了,這位小哥。」我笑了笑:「等一下我向聖者大人要一瓶聖水送給你。」
「真的!」店小二眼睛一亮,一改先前的態度:「多謝這位大爺、多謝這位大爺……」
「好說、好說。」我笑咪咪地說道,反正人情是人家的,我只不過是幫索羅狄送掉而已:
「不知道你們老闆人在哪裡?」
店小二指著我的背後說道:「您後面的那個胖子就是,好找得很!」
我回過頭看了一眼,果然,那個胖子是很好找,一個人佔了足足三個人的位置……鬆開手,轉身向那個老闆走去,身後傳來「撲通」一下子下跪的聲音,看來索羅狄那個傢伙的影響力還真不是一般大!
來到那個胖子面前,看看他的身材,再仔細看了看自己瘦瘦的雙手,反覆考慮了一下如果我想要像剛才拉起夥計那樣拉起這個胖子,我會消耗掉多少能量。考慮良久之後,我終於選擇了比較明智的一種方法,我蹲了下去,拍了拍那個胖子的肩膀。
胖子一轉頭,看見了我那張笑咪咪的臉。
「這位老闆……」我笑著說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誰吧?」
「當然、當然,你是聖者大人身邊的隨從嘛!」胖子笑得像一朵花一樣:「不知道隨從大人有什麼吩咐?」
隨從?我?我苦笑了一下,看來,在索羅狄的神聖光環下,我這個曾經名噪一時的暗黑法師,也被降低了級別。不過,隨從就隨從吧,只要好辦事就行了。
「是啊,我這次來,是聖者大人有了吩咐。」我笑道:「這件事和你有關,如果你辦得好的話,我會向聖者大人請來聖水和護身符來送給你。」
胖子的眼睛在聽完話後,亮得就像晚上的貓,身子已經整個轉了過來:「啊,聖者大人有吩咐,我當然要照辦,哪敢要什麼賞賜啊!不知道隨從大人給我帶來了什麼樣的命令?」
「可不敢說什麼命令……」我接著說道:「聖者大人只是有些口渴了,所以吩咐我來向你要兩瓶好酒解解渴,你知道,聖者大人昨天晚上嘗了你們店裡的酒之後,感覺還算滿意,因此才給了你這一個機會,相信老闆你也明白,如果得到了聖者大人的賞識,你小酒店的前途,嘿嘿嘿……」
「啊!是這點小事情!能夠得到聖者大人的賞識,那是小人最大的榮幸!我這就去拿、這就去拿!」死胖子聽完之後兩眼發光,「呼」的一下站了起來,他起身帶起來的那陣風,差點把我給掀倒在地上,然後這個傢伙兩眼發直,直愣愣的衝進了客棧。
我在後面大喊:「別忘了帶兩個好菜,聖者大人一會兒累的時候,可能要休息一下……」
回答我的是客棧裡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看來有不少鍋碗瓢盆都在這一次的衝擊中慘遭不幸。
聖者的力量果然不同凡響,沒有多久,掌櫃的就跑了出來,手裡拿著兩瓶紅酒,氣喘噓噓的回來,獻媚似的把兩瓶酒送到了我的面前。
「隨從大人,這是我們店裡最好的酒,請聖者大人嘗嘗,另外,他老人家要的酒菜,我已經叫我們家那個婆娘親自來做,她的手藝可是在這座城裡最有名的!一會兒就給您送到包間裡,請聖者老人家好好嘗嘗。」
「有勞了,有勞了……」我笑瞇瞇地接過了酒,打開酒瓶蓋子,聞了一下:「果然是好酒!多謝老闆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老闆笑得眉毛都開了:「請問聖者他老人家還有什麼吩咐?」
「沒了、沒了。」我說道:「如果有的話,我會通知你的。」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26:19
第四集
第三章 神的力量?酒的力量!
人生究竟是怎樣的?每個人的人生觀,似乎各不相同。不過,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你會
在這些看似不同的答案裡,找到一些相同的東西。其實,人生對於人們來說,就像自己最
喜歡的東西。
我雖然不知道花穎的人生,但是,她眼中的人生應該就像她的舞蹈,飄緲美麗、多姿多彩
,不斷挑戰著高難度的舞步,依照改變不了的音樂,跳出無怨無悔的人生舞步。
幽雲眼中的人生似乎應該像她的演奏,清靜幽雅、如夢似幻,用自己作為樂器,演奏出觸
動心靈的音調。
流摩則應該像他的劍,尖銳、鋒利,平時隱藏在劍鞘裡,揮出的時候,讓所有見到他的人
目瞪口呆。
莉莉絲應該像她歌聲,清脆悅耳,無憂無慮。
我嗎?我眼中的人生,就像那一組組靈魂的音樂,雖然只是固定的音符,但是經過不同的
組合,卻能演奏出探索靈魂的追思樂章。
也可以這樣說,因為人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影響到自己的喜好,而自己的喜好,又影射到自
己的人生,人生如人,人亦如人生……
索羅狄呢,在他的眼中,人生是什麼樣的?
││《人生如人||灰暗亡靈的灰暗人生理論││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不遠的地方,那股龐大的光明力量已經開始有些紊亂了,一絲微弱的暗黑氣息出現在索羅
狄身上,事情已經開始有些刻不容緩。
我沒有繼續理會嘮嘮叨叨、沒完沒了的老闆,把酒瓶往他懷裡一塞:「把這個拿到包間裡
,我一會兒和聖者大人一起去,他需要休息一下了。」
我站起身來,向著索羅狄走了過去,還好,大部分的信徒都是跪在地上,我沒有費太大的
勁就來到了索羅狄的身邊。
索羅狄又治好了一個幸運的病人,身體裡能量的紊亂讓他有些吃不消了,扶著法杖正喘著
粗氣。
我走過去一伸手,大聲說道:「諸位,今天上午聖者大人開始有些疲勞了,暫時先停止為
大家治療,然後去休息一下,下午繼續,請大家原諒。」
還好這些聖者的信徒還算通情達理,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走道,讓我和索羅狄通過。
索羅狄振作了一下精神,在我的陪同下,扶著法杖,維持著自己莊嚴的形象,微笑著走進
了客棧,周圍傳來了一陣山崩地裂的朝拜聲……
最後,在抱著極大摯誠、榮幸和謙卑態度的客棧老闆指引下,我和索羅狄走進了經過專門
佈置的包間。
剛才還道貌岸然的索羅狄,一進這間小包間,馬上原形畢露,將手裡那根燒火棍扔到旁邊
,連一旁的食具都沒有用,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菜餚,往嘴裡亂塞。
早晨雙人份的早餐吃得我十分滿足,所以這頓飯我只是把幾道菜淺嘗則止,拿過一邊傳聞
中老闆特意挑選的好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那只酒杯,對著並不耀眼的陽光看了一下
,又輕輕搖動一下。
「嗯,不錯!色澤純正,而且沒有雜質,掛杯度非常高……」我把酒杯放到鼻子前面聞了
一下:「氣味也很芳香純正,的確是上好的美酒,那個老闆果然沒有騙我們。」(注)
註:將紅酒倒入杯中,輕輕搖晃,紅酒停留在杯麵的時間長短與否就稱為掛杯度。品酒人
士藉以來判斷紅酒的濃純。
對面的索羅狄,根本沒有在聽我究竟在講些什麼,只顧著向嘴裡塞菜,如果他現在這副樣
子,讓他外面的信徒或者以前魔族的子民看見,那他努力塑造的形象就全毀了。
「別急,我的先知大人,沒有人和你搶……」我笑著說道,將手中的紅酒送進嘴裡:「你
的信徒在外面等著,他們不會著急的,只要你還是會出去就行了。」
「這一上午可是累死我了,真沒有想到當一個受人敬仰的人這麼麻煩,當初在魔界是一個
以實力定高低的地方,我的先知名頭倒是有一半靠的是自己的身手,可是沒有這麼風光…
…」索羅狄在塞菜的間隙停了一下,抽出一點寶貴的時間和我講講話:「現在我知道為什
麼神族的那些傢伙有些神經兮兮了,成天面對這種場面,想正常一些都不大可能。」
「今天你這個魔族的先知也嘗到這種滋味了,不知道你今後能不能正常?」我皺著眉頭看
了一眼還在低頭猛塞的索羅狄:「不過像你這樣暴飲暴食,全無形象的亡靈我還是第一次
見到。」
「呵呵,如果讓你在討厭的陽光下面裝神弄鬼了一個上午,你會比我更加狼狽。」索羅狄
將最後一塊肉送進嘴裡之後,長出了一口氣,向後靠在椅子上,滿足的對我說道。
「廢話少說,」我把一邊剩下的那瓶紅酒,往他身前一送:「便宜你了,這可是一瓶上好
的紅酒,拿來讓你這個神棍去裝神弄鬼實在可惜。」
「管他可不可惜的,現在顧不上這些了……」索羅狄一把搶過酒瓶,打開瓶蓋猛喝了兩口
:「現在最要緊的是我的性命,我發現,當我體內的光元素和黑暗元素之間失去平衡,失
衡的能量就會破壞我的身體構成方式,結果就是我被光暗兩種元素炸得灰飛煙滅,再想恢
復都不可能了。」
「這種場面又不能停下來,據我估計,如果你停下來的話,這裡的人會在你屋子外面跪上
個好幾天,你最後還是要給他們治,不然,你這個聖者就算是演砸了……」我搖著頭歎口
氣說道。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原本我還想把他們打發走,但是後來看到他們狂熱的態度,又
把我到嘴邊的話又逼了回去……」索羅狄無奈地歎著氣:「原本以為這應該是一件還算不
錯的好差事,不過現在看來,這恐怕將是我最痛苦的一次旅行了,真是失策、失策啊!」
「現在就是你想走,我都不會放人。」我說道:「現在如果你跑了,這個爛攤子我就更加
沒辦法收拾了,接著就是我這個倒楣的暗黑法師在名稱前面,又會加上一大堆惡毒的形容
詞了。」
「這股子狂熱的勁頭真讓人吃驚,看來嚮往光明,倒是不少生物的共同意願。」索羅狄說
道。
「要怪,得怪那些神,清高歸清高,但是總要照顧一下自己的信徒吧?長期不出現的結果
,就是現在這種場面。像這樣不負責任的傢伙,還能叫做神嗎?」我不滿的發著牢騷。
「麻煩惹到我的身上,要詛咒也應該是我,這件事情由始至終你都沒有太大的麻煩。」索
羅狄說道。
「難道你以為你惹了麻煩,我這個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人能逃得了嗎?何況我還有一個不大
好的名聲……」我搖頭說道:「好了,趕快把酒喝了,外面還有一大堆的人等著你出去表
演奇跡呢!」
「不要說的那麼難聽……」索羅狄一翻眼睛:「什麼叫表演奇跡?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才
弄出現在的效果。」
「我是為了你好。」我說道:「現在是正午,正午是光明力量最強的時候,如果你現在出
去,還能多吸收一些光明力量,同時盡快適應你現在的能力,如果等到晚上,換成是暗黑
元素在活躍,你想哭都來不及。」
「沒錯!長痛不如短痛!」索羅狄一仰頭,將一瓶紅酒都灌進了嘴裡,過了一會兒,搖搖
晃晃的站了起來,雖然我已經死了很久,但是對於元素的流動還是很敏感的,就在那一刻
,我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光明的力量湧進了索羅狄的身體,索羅狄融合光元素的能力明顯比
沒喝酒的時候強了一倍還多,如果這樣下去,外面的那些人就不值得讓人擔心了。
渾身上下散發著光明氣息的索羅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深邃,表情也份外慈祥,和
喝酒前的他完全就像是兩個人一樣。他衝著我微微一笑,抬起了一隻右手,語氣溫柔的說
道:「孩子……」
他剛剛說了兩個字,我就覺得事態不妙,如果按照他現在的狀態,真的想要救贖我的話,
恐怕要一直救贖到今天晚上,那我這個死人,怕是很難逃脫再死一次的命運!
急中生智,我強忍著光明力量的侵蝕,一把拿過靠在牆邊的那根法杖,然後用最快的速度
塞進了索羅狄的手裡,打開門一把將這個傢伙推了出去,讓他在那些信徒中,好好發洩一
下他現在同樣氾濫的愛心。
門外傳來一陣響徹雲霄的聲音,聽動靜怕沒有幾千人是造不出這種聲勢,這恐怕也是這座
鎮子裡所擁有的全部人數了,而且難得的是,聲音裡竟然沒有一點雜亂的意思,是如此的
整齊劃一,沒想到索羅狄竟然有了這麼大的影響力。
我笑了笑,走回到桌邊,拿起我的那瓶紅酒,給自己又斟了一杯……
德雷西亞的城牆,就像是德雷西亞的人一樣,古板、呆滯,但是卻無比堅固、高大、難以
突破。站在德雷西亞的城牆下,你可以充分感受到德雷西亞人的傳統,那種不容侮辱的決
心和氣質。
「這裡就是德雷西亞啦,再向裡面過去就是利馬了,去那裡可是我的夢想啊!想不到,我
終於可以來了,快趕路、快趕路啊!」花穎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衝著城牆大聲喊叫,吸引
了所有周圍進出的人,還有守門士兵的眼睛。
「花穎小姐,您的願望很快會實現的,但是現在雖然到了德雷西亞,要到利馬還有一段時
間,我們是不是先在德雷西亞城裡,找一處地方先休息一下?」丹米一臉笑容的迎了過來
,拉斯爾特站在他的後面,一雙眼睛不停的向馬車裡瞄去。
「哦,知道了,不要你多嘴!」花穎氣呼呼的噘起了嘴,這一路上,丹米不停的糾纏她,
讓她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小姐,現在到利馬確實還有一段路程,我們還是先找家旅館休息一下吧!」流摩從暗流
上下來,對花穎說道。
「既然流摩大哥這麼說了,那我們就休息一下好了。」幽雲拉開馬車的擋簾,從裡面走了
出來。
既然幽雲已經開口了,花穎也沒辦法說些什麼。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入了德雷西亞,雖然
看守城門的士兵有些疑問,但是隊伍裡並沒有太多的武士,在沒有違反德雷西亞規定的情
況下,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何況,隊伍裡還有那麼多美麗的少女,她們的一個眼神,可
以抵得上千萬句的話。
德雷西亞的城市佈局相當簡單,完全沒有別的城市那種奢華的情況,誰也沒辦法把它和著
名的藝術之城利馬聯繫到一起。
一進入城市,花穎和莉莉絲兩個丫頭就探著頭左右看個不停,對於外來人來說,德雷西亞
的確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因為實行全軍事化的管理,城裡的女性也不能倖免,在這裡,
女孩沒有長長的頭髮、花俏的衣著,只有簡單樸實的衣著,還留著短髮,顯得精神抖擻。
不過,對於男人來說,這樣也少了一些天生的吸引力。
在這種情況下,花穎她們的出現,讓這個城市的男性公民非常振奮。沒多久,在她們身後
,就跟了長長的一串人。
暗靈歌舞團的車隊,找了城市裡一家最大的客棧,這才勉強住下這麼多人。
「我要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莉莉絲拉著柏蘭圖坐到了客棧的大廳裡,雖然德雷西
亞是一個軍事化的城市,但是,卻有不少美味,莉莉絲見識又少,所以這個、那個的點了
個不停。
「莉莉絲,你吃這麼多,不怕胖嗎?」柏蘭圖哭笑不得看著一邊還在點個不停的少女,自
從和這個女孩見面之後,她就纏著自己,奇怪的是,自己沒有絲毫不滿,反而覺得被她這
麼拉來拉去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想到後來,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古怪。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26:53
「不怕啊!」莉莉絲笑的十分的奸詐狡猾:「點這麼多菜又不是要全部吃掉,每一個嘗一
點就好,不是有人說過,人生就要勇於嘗試!」
「這,好像意思差距很大……」柏蘭圖苦笑的看著狂點不停的少女,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
「呀!莉莉絲,你已經點菜了?也不叫上我們,太沒義氣了。」花穎和幽雲說著已經從樓
梯上走了下來,身後還跟著丹米和拉斯爾特。
「花穎姐姐、幽雲姐姐,快來、快來!我點了好多東西,我們可以吃個夠!」莉莉絲用力
的向花穎和幽雲揮著手。
「知道了!沒想到,你這麼饞嘴,和導師有得比!」幽雲拉著花穎,無可奈何的坐到了桌
邊,然後向柏蘭圖微微一笑:「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個小妹妹給你惹麻煩了,魔法師先
生。」
「沒有關係,能為幾位美麗的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柏蘭圖正了正金絲眼鏡說道。
「姐姐,我想導師了,不知道導師現在怎麼樣了!」花穎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無精打
采的說道。
「導師那麼厲害,不會有事的……」莉莉絲聽到花穎的話,一身的精力好像突然散掉一樣
,和花穎一起癱軟在桌子上:「不過,莉莉絲也好想他,沒有他,我們歌舞團總像是少了
些什麼。」
「是嗎?我看,你們歌舞團的那個團長也沒什麼了不起啊!」一旁的丹米口氣酸酸的說道
:「沒有他在的時候,我們不也是過得非常好?」
「哼!要你管!」花穎狠狠地瞪了丹米一眼,又把頭放到了桌子上:「晚上不能和導師一
起睡,真是好不舒服,導師!你什麼時候回來啊!」花穎大吼道。丹米的臉色已經變成了
鐵青色。
「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我有這個榮幸請您一起吃飯嗎?」正在花穎她們愁眉苦臉、丹
米一夥人咬牙切齒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外面的喧鬧聲比早晨更瘋狂了,光明力量的聚集卻比早晨更快了,我得意的品著手裡的美
酒,輕易想像出索羅狄現在的樣子,那副假惺惺的表情,還有那滿口仁義道德的大話,還
真是比較有意思的一天。
就這樣,喧鬧的小鎮,終於迎來了它的黑夜,我坐在那個包間裡一直沒有出去,除了以索
羅狄的名義要了一份晚餐之外,連午睡都是在這個包間裡進行的,而手裡的美酒,這已經
是第三瓶了,我開始感覺到如果能好好利用的話,一個天大的麻煩都可以變成好事。
看看外面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色,我在椅子上舒展了一下筋骨,三瓶紅酒下肚,我也感覺
到了一絲醉意,這種感覺還算不錯,但是讓我感覺更不錯的是,我竟然有這麼好的酒量。
外面還是吵吵鬧鬧的,不過因為天色已經變暗,索羅狄吸收光明力量的速度已經慢得可以
讓人發瘋,恐怕不久之後,索羅狄這個傢伙就該曝露出本性了吧?儘管我十分不情願走出
這個溫馨舒服、有吃有喝的小天地,但是也不得不為自己以後的生路著想,取過了一邊的
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來推開門,溜躂的走了出去。
索羅狄的臉色不大好看,這也不能怪他,試想,任何一個倒楣的傢伙,如果在外面站了一
天,除了一段短暫的午餐之外,全部都在不停釋放魔法,能挺下來的基本上就是個鐵人了
。
看看外面的病人,重傷的已經治得差不多了,不知道索羅狄會不會招來冥神的怨恨,平白
無故搶走了祂這麼多的生意。周圍的人比上午多了一倍還多,什麼樣的人都有,看看有些
人風塵僕僕的樣子,好像趕了不少路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是專程來折磨可憐的索羅狄的
。
看了一會兒之後,我覺得差不多了,主要原因是可憐的索羅狄,如果再沒有我出現的話,
這個傢伙就要頂不住了,就從他發現我出來之後,投過來的那一絲哀怨的眼神,我就知道
這個傢伙想了些什麼。
我無聲無息的放了一個擴音魔法,然後大聲說道:「各位、各位,請大家靜一靜!」
巨大的聲音震驚全場,讓周圍充滿熱情的人群暫時安靜下來。
「各位!今天的天色已經晚了,相信大家也都看見了,聖者大人已經非常疲勞,今天需要
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大家還有什麼事情求助他老人家的,明天!明天他還會為大家解除煩
惱,現在請大家理解……」我說道,通過擴音魔法,這些話傳遍了整個小鎮。
周圍的人抬頭看了一下漸漸黑下來的天空,終於自覺的讓出一條路來,我走了進去,扶著
索羅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臨進屋的時候,我找到了店小二,讓他為我們偉大的聖者大人
準備一份豐盛的晚餐。
索羅狄一進屋子,一句話都沒有說,兩眼發直的走向自己可愛的床,一頭栽了上去,嘴裡
大喊了一句:「啊!終於解脫了……」
我瞪了他一眼,然後在屋子裡放了一個隔音魔法,悠閒的走到他的身邊,拉過一張椅子坐
了下來。面帶笑容的問道:「感覺怎麼樣?我的聖者大人?」
「感覺怎麼樣?你可以去試試啊!這一天,我救的病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而且個個
都是重病號,早知道會遇見這樣的事情,還不如就那麼死了算了,省得留下來活受罪!」
索羅狄喊著。
「呵呵,解救人間疾苦,不就是你這樣的聖人所應該做的嗎?你看看外面那群人幸福的笑
容、摯誠的信念,還有對未來生活充滿的希望,你沒有覺得你這些事情做得有多麼值得?
」我笑著說道,雖然說的道貌岸然,但是臉上的表情明顯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少說這些沒有用的話!」索羅狄不耐煩的揮揮手,然後就像用盡最後精力一樣,那隻手
無力的垂了下來,垂在床邊上:「講這些話,我比你還會說,我都說了一天了,再不會說
的人,也能說得流利了,關鍵是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明天繼續唄,讓這些可憐、平凡的人們,充分感受到神的悲憫,
然後將神的光芒撒遍四方……」我隨口說道,然後從一邊的桌子上取過茶壺,給自己倒了
一杯熱菜,今天的飯有些油膩了,喝點茶清清口。
「什麼!明天還繼續?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還沒有死得很透徹,準備明天讓我魂飛魄散?
」索羅狄不知從哪裡來的精神,「呼」的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指著我大吼道。
我就像沒有聽見一樣,吹了吹茶水上面飄動的茶葉,喝了一口,嗯,茶很不錯,看來這個
客棧的老闆還真有心:「那你覺得我們怎麼辦才好?」
「怎麼辦?趕緊收拾一下東西連夜逃跑,憑著我們兩個的暗黑魔法造詣,再加上黑夜的掩
護,我相信沒有什麼人可以發現我們的……」索羅狄恐慌說道:「如果現在不跑的話,明
天我就受罪了!」
「有酒頂著你怕什麼?」我說道:「你喝完酒之後,比一個真正的聖人還像聖人,而且吸
收光明元素的力量,比平時快了一倍還多。」
「可酒總有醒的時候,今天下午我就已經開始清醒了,你沒有在我身邊,我硬是挺著堅持
到了天黑。」索羅狄垂頭喪氣的說道。
我算算時間,那個時候我應該還在午睡。
「不過就這麼跑了的話,我們的努力……」
「還管他什麼努力不努力的!」索羅狄有些氣急敗壞:「現在的問題是怎麼保住性命,沒
有命了,什麼形象也白搭了。」
「這種情況是不能繼續下去了,很容易露出馬腳,這裡又是交通要道,如果突然出現一個
厲害人物,我們又會有不少麻煩。」我喝了一口茶:「現在跑是一定要跑了,但是逃跑的
方式我們需要計劃一下。」
「你有好主意?」索羅狄眼睛一亮:「快說!」
我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子上。
我剛要把我的計劃告訴倒楣的亡靈先知,門外傳來了店夥計送飯的敲門聲,我設置的隔音
結界是單向的,剛好可以知道有人來了。
我一笑:「我說先知大人,我們先解決一下溫飽的問題好了,不然的話,我的肚子也會阻
止我說下去。」
索羅狄無所謂的聳聳肩,便開始向無論從色香味任何一個方面,都無法挑剔的飯菜發起了
進攻。
自從聽說我有完美的主意之後,索羅狄原本悲觀的心情大為好轉,連帶著他那原本就不錯
的胃口更加令人吐舌頭,在一場風捲殘雲之後,竟然整整吃了三人份的晚飯,然後才拿起
一杯清茶,一邊悠閒的品著茶,一邊看著店夥計恭恭敬敬的收拾殘局。
我向店夥計要了一瓶紅酒,還是上好的那種,不理索羅狄投過來的貪婪目光,自斟自飲喝
得不亦樂乎,雖然這瓶酒是用索羅狄的名義要的,但是我可是一點要分給索羅狄的意思都
沒有,連索羅狄自己都在盡量克制,生怕喝完之後一個衝動,就讓自己今天晚上死的淒慘
無比。
我輕輕搖了一下裝滿朱紅色液體的酒杯,對著燈光看了一下,燈光透過那朱紅的顏色,照
到我的臉上,讓我蒼白的面孔多了幾分血色。
看到始終沒有說話的我,那個可惡的先知也表現出了身為一個先知該擁有的冷靜與耐心,
開始悠閒的喝著他的茶,時間,就在我們這兩個完全不把時間放在眼裡的傢伙之間慢慢流
逝、消失……
當我的一瓶紅酒已經沒剩下多少的時候,索羅狄終於品夠了他的清茶,慢條斯理的向我說
道:「現在,我的導師,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計劃了嗎?」
「我的計劃?」我一笑:「嗯,你一定會十分感興趣的。」
「感不感興趣,也要你說出來之後才會知道,」索羅狄無所謂地說道:「過分的自信和自
吹自擂只有一步之遙。」
我一笑,湊到了索羅狄身邊,把我的計劃講了一遍。
索羅狄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用一個更大的騙局來結束現在的騙局,這樣的餿
主意也只有你能想得出來。」
「方法我說出來了……」我聳聳肩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願不願意用是你的問題。」
「雖然很陰險……」索羅狄板著臉說道:「但是,我喜歡!」
陰冷的一晚上,就在兩個亡靈無聊的交談中過去,當東方曙光透過樹葉向我們賣弄一下風
騷之後,索羅狄從自己的位置上猛的站了起來,拿過法杖,興匆匆的衝出了房間,大概是
看到自己逃脫有望,格外的興奮吧?我笑瞇瞇地看著他的背影,放出一個魔法,為今天做
準備……
「神的子民們,我來了!」索羅狄在客棧裡面連續做了三次深呼吸之後,帶著充滿陽光的
笑容,走出了那間小小的客棧,然後被震天的吼聲又給推了回去。
索羅狄努力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再次走出了客棧大門,門外的人
群明顯比昨天多了一倍還有餘,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最後,最可怕的就是多了幾十
個擔架,……看來索羅狄樂善好施的性格倒是很出名。
索羅狄有些畏懼的看著這些狂熱的人群,臉上裝出善良溫和的微笑,一雙眼睛卻鬼鬼祟祟
的四處瞄來瞄去,幸虧他的信徒都是跪在地上的,沒有看見他古怪的表情,不然的話,他
的光輝形象將會受到極大的打擊。
可惜,他盼望的東西始終沒有出現,無奈之下,只好裝模作樣的開始宣傳眾神的教義,將
它們講的又臭又長,盡量拖延時間,盲目崇拜的人們,對一些東西都是遲鈍的,尤其是這
種似是而非的教義,以索羅狄豐富的知識和學養,這些東西講的倒是很有道理,這些人也
是聽得頻頻點頭,連呼有理。
終於,原本就不太擅長講話的索羅狄江郎才盡了,無奈之下,索羅狄只好一邊詛咒那個該
死的亡靈導師,一邊痛苦的開始了他的治療行程,一個又一個的光明魔法被放了出去,一
個又一個的病人被治好,索羅狄已經有些撐不住了,他甚至開始懷疑那個傢伙是不是在戲
弄自己。
就在他快絕望的時候,一股龐大到壓抑的黑暗力量向這面逼近,附近的空間都充斥著這股
力量,所有的狂熱都被這可怕的黑暗壓制下去了,原本嘈雜不堪的人群,被這股可怕的黑
暗力量去掉了聲音,只留下一地目瞪口呆、面色惶恐的人群,不過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
聖者大人嘴角上浮現的那一絲邪笑。
沿著街的那條大道上,晃晃悠悠的走來一個人,一個衣衫破爛的人,手裡拿著一柄殘破的
鐵劍,鐵劍拖在地上,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身上是破舊的盔甲,一張臉因為暗
黑力量的侵蝕,已經變得無比猙獰,龐大的暗黑力量從他的身體裡源源不斷的向四周散出
,破壞著周圍的同時,也在破壞著他自己的身體。
所有人都面露恐懼的看著這個彷彿從地獄裡走出來的人,沒有人願意接近他,所有的人都
躲得遠遠的,整個空間只有他的腳步聲,還有那柄鐵劍在地面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音,在慢
慢的迴盪。
那個人慢慢地走到了廣場的中心,所有的人都在他經過的時候躲得遠遠的,躲避他那可怕
的黑暗力量,但是那個人,卻沒有一點感覺,他的眼神已經因為暗黑力量的侵蝕而變得混
濁渙散,這個人一直走到索羅狄的面前,那只空著的、已經變了形的手,想要抓住什麼東
西一樣,掙扎著伸向索羅狄,嘴裡發出了近乎呻吟的聲音,所有人都可以聽清楚那兩個字
:「救我……」
哪裡有暗靈歌舞團,哪裡就絕對不會平凡。哪裡有花穎和幽雲、莉莉絲,哪裡就少不了成
群結隊的仰慕者、就少不了自以為風流倜儻,可以抱得美人歸的才俊。
說話的這個人,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帶著自信的微笑,走進了這間旅館。這個人,大概
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修長、健美,古銅色的皮膚讓他的體形就像是優美協調的青
銅雕像,長的不是很英俊,但是非常有男子氣概,透著說不出來的威嚴。不過,也只有這
張臉,配得上這完美的身軀。
那個人的眼睛,自從一進這間大廳,就一直放在花穎、幽雲還有莉莉絲的身上,不停的在
她們三個人身上掃來掃去,非常的放肆,看得花穎和莉莉絲非常害怕,一個躲在了幽雲的
身後,一個躲到了柏蘭圖的身後。
幽雲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冷冷的看著這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你是誰?」一直站在兩名少女背後的丹米,本能覺察到這個人給他帶來的危機,這個人
絕對不一樣。
剛才進來的那個人,好像這時候才發現丹米這個人,帶著一絲倦懶,勉強將眼神移到丹米
身上。
「你好,遠方的客人,我是德雷西亞的首席執政官,拉.昆馬。」那名男子好看的一笑,
對丹米說道:「歡迎你們來到德雷西亞。」
利德聯盟裡面的加盟城邦,並沒有傳統意義上的城主或者貴族,在他們的城邦裡,實行的
是一種比較民主的制度。在幾個城邦中,都擁有自己的市民議事庭,凡是在各個城邦享有
公民權的人,都可以在議事庭進行議事,而且可以參與執政官選舉。
各個城邦選出來的執政官也和各個城邦的傳統有關。比如說利馬聯盟,他們的首席執政官
必然是受人尊敬的長者,或者是在藝術方面有專長的人。至於在德雷西亞,首席執政官則
是這個城邦最強的戰士。既然,這個人說自己是德雷西亞首席執政官,那麼,他也就是德
雷西亞最強的一個男人。
「德雷西亞的首席執政官?久仰了!」丹米一愣,微微一笑,神色一點也不慌亂:「不知
道,我們這些人有什麼地方違反了德雷西亞的治安條例,讓首席執政官大人親自前來。」
「呵呵,遠方的客人,不要緊張,我來這裡,只是聽說有大隊的人馬進入了德雷西亞城,
你們想必也知道德雷西亞人的敏感,所以,請你們諒解。」昆馬面帶笑容的說道,完全讓
人抓不到任何破綻,看來,這個首席執政官並不是一介武夫那麼簡單。
「不過,這裡有這樣美麗的小姐在隊伍裡,相信,你們是沒有問題了。」昆馬慇勤的走上
前去,恭敬的行了一個吻手禮。
「你好,我們是暗靈歌舞團,我們這一次來,是想到利馬城邦去,有打攪的地方,還請多
多原諒。」幽雲緩緩的站了起來,向昆馬微微一躬身,說道。
「暗靈歌舞團!你們是暗靈歌舞團!」昆馬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哈哈,早就聽說暗靈
歌舞團的表演舉世無雙,幾位主要的演員也是國色天香、艷絕天下,現在看來,果然是這
樣!我們德雷西亞今天可是來了貴客了!不過,你們為什麼不走海路,而走陸路到利馬呢
?要知道,陸路比海路要遠上一倍還多啊!」
「這個……」幽雲的臉一紅:「不好意思,我們出發的時候,匆匆忙忙的走錯了路,所以
……」在底比斯惹了那麼大的禍,誰還能去選一條比較合適的路。
「是這樣啊!」昆馬點了點頭,然後向花穎身後看了看,一笑:「不過,你們一行有幾百
人,好像,暗靈歌舞團沒有這麼多人啊?」
「是啊,我們沒有這麼多人,這些人是和我結伴一起走的,沒有什麼關係!」花穎一撇嘴
,說道。
「啊,這個,花穎小姐……」丹米有些措手不及,尷尬的看著花穎。
「哦,是這樣啊!那麼,請問諸位是什麼人呢?能不能給我一個答案呢?」昆馬點了點頭
,問道。
「這個,我們無可奉告。」丹米搖了搖頭,自己的身份有些敏感,並不太適合讓太多的人
知道。
「昆馬閣下,我的主人並沒有違反德雷西亞的規定,沒有帶大量的武士,或者騎士進入德
雷西亞,所以,您似乎無權過問我們的事情。」站在莉莉絲旁邊的柏蘭圖正了正金絲眼鏡
,微笑著說道。
「嗯,的確,你們沒有違反德雷西亞的規定,雖然……」昆馬看了一眼柏蘭圖,眼睛放出
一道寒光:「你們帶了大量的魔法師進入德雷西亞,但是,德雷西亞的元素彙集力量非常
緩慢,所以,魔法師是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的。」
柏蘭圖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所以,我們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進入利德
聯盟。」
「兩位小姐,房間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們可以上去休息了。」說話間,流摩從樓上走
了下來,向花穎他們一躬身,眼角連看都沒有看昆馬一下。
昆馬眼中的精光一閃,看了一眼流摩:「這位是?」
「這是我們暗靈歌舞團的護衛。」幽雲一笑,答道:「他向來就是這個樣子,希望昆馬先
生原諒。亞斯,快向昆馬先生行禮。」在外人面前,流摩都是以亞斯自稱的。
流摩向昆馬微微鞠了一個躬,站在一邊,不再說一句話。可是昆馬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他
。
「主人,我們的房間也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隨時上去休息了。」這時候,雅戈從樓上走
了下來,向丹米行了一個禮,說道。
昆馬眼中的精芒又是一閃,隨即哈哈大笑:「沒有想到,今天我們德雷西亞這麼熱鬧,竟
然來了這麼多客人,我們德雷西亞人對於善戰的戰士最為欣賞,這一次,一下來了兩位,
實在是太榮幸了!」
流摩和雅戈靜靜的站在原處,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昆馬眼中閃過一絲怒色,隨即被他掩飾起來:「好了,今天有兩位高手在這裡,我非常的
興奮,今天晚上我請客,大家不醉不歸!」
沒有人見過這種場面,但是任何一個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雖然只不過是代代相傳的傳
說,但是沒有人能夠否認他的存在,誰都知道這種事情在發生,但是見到這樣的場面確實
是頭一回。
魔法和武學的修練,過程就像是在吃一支糖葫蘆,一開始暢通無阻,但是卻有各種各樣的
瓶頸存在,也就是說不管你是怎樣的天才,在修練到一定的時候,都會停留在原處,止步
不前,除非你遇到奇跡,否則只有依靠漫長的時間來自己慢慢積累,或者你用特殊的方法
繞過這一個環節,增進自己的功力,比如說,將黑暗的力量吸入身體,依靠暗元素那種無
匹的力量,一舉突破難關。
不過這樣做也非常危險,暗元素雖然感覺上很穩定,其實卻在這股平靜下隱藏著無法想像
的暴虐,那種吞嚥一切、侵蝕一切的黑暗,雖然可以幫助你提升力量,但是也會破壞你的
身體,當你的身體承受不了這股力量的時候,你的思想和身體將會因為那可怕的痛苦,而
陷入無盡的瘋狂當中,連自殺都成了一種奢望。
這樣的武者或者魔法師雖然不多,但是如果出現一個的話,那將是一場可怕的災難。即使
這個人的能力不強,可是當他身體裡積蓄了可怕的暗元素之後,他的力量就不能按照原來
的實力去評估了,再加上他瘋狂的意識所造成的那種悍不畏死的氣勢,絕不可能是一般的
人可以收拾的,而這時候的他們,只做一種事情,那就是||破壞。
這個人如果大家沒有猜錯的話,就是在崩潰邊緣的一名可憐的傢伙,他僅存的一點意識努
力來到這裡,等到這一點意識都消失的時候,一個新的嗜血狂人就誕生了,這個小鎮恐怕
就會變成一個回憶。
現在能救他的,可能只有一個人了,就是他們心目中的聖人,那充滿陽光般笑容的神,他
充滿了光的力量,正是黑暗的剋星,也許只有他,才能拯救這個人、拯救這座小鎮。
「救我……」那名落魄的劍士近乎呻吟的說道,彷彿用盡全身力量一樣舉起了自己的手,
掙扎著想要抓住索羅狄雪白的長袍,那令人窒息的黑暗力量,讓他的周圍除了索羅狄之外
,再也看不到別的生物。
索羅狄依然帶著他那親切的笑容,彷彿他的笑容就刻在他的臉上一樣,每一個看到他微笑
的人,霎時間忘記了恐懼、忘記了危險、忘記了一切,在那個微笑裡面,充滿了安撫人心
的力量。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27:14
第四集
第四章 冰雪之國
靈魂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愛情?就像是流摩那樣。
為了自己心愛的藝術?就像是花穎和幽雲。
我呢?是為了靈魂,而傳承靈魂是不是真如我說的那樣偉大?我是不是只是在逃避而已?
我曾經迷惑的問自己,直到我在大陸遊歷一段時間之後,我才找到了自己的答案,真正靈魂的意義不在乎是否有什麼輝煌的結果,而是在一舉一動中,感受到靈魂和生命那獨特的樂趣和魅力,無論是輝煌也好,還是平凡也罷,只要你去注意、去創造,它一樣也是多姿多彩的。
而我的追求,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樂趣……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你會得救的,我的孩子……」索羅狄微笑著說道,輕輕地握住了那只懸在半空中無力蒼白的手:「但是我只能拯救你的靈魂,你願意放棄自己的身體嗎?」
那名劍士其實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但是那雙眼睛卻回答了索羅狄的問題,原本充滿絕望的眼睛,輕輕眨了兩下,放射出狂喜的光芒。
「你會得救的,我的孩子……」索羅狄明白了他的意思,握住他的手緊了緊:「神是憐憫的,祂會收留你的靈魂,讓你補償自己的過錯,然後在神的護翼下,得到永恆的安寧。」
索羅狄將自己的法杖高高舉起,在那耀眼的陽光下,法杖上的寶石突然變得無比耀眼,在場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見索羅狄身上,有一團團的光,慢慢匯聚到法杖上,讓法杖上所有的寶石都爍爍生輝,一時間,那把法杖已經取代了天上的太陽,成為這裡最亮的存在。
索羅狄原本慈祥平和的面孔,此時變得無比蒼白,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量,但是臉上依然頑強的帶著那一絲微笑,讓所有的人對他充滿了信心……
當那把法杖的亮度遮蓋了法杖上的寶石,達到頂點的時候,索羅狄慢慢的將它放了下來,拿著法杖的一端,那團光芒則向那個被黑暗力量侵蝕的武士送了過去。
感受到法杖上龐大的光明力量,那名武士的身體,本能的向後一退,但是索羅狄牢牢地拉住了武士的一隻手,讓他無法逃開,終於,那把法杖點到了武士的額頭,然後突然爆發開來,將那個武士整個人籠罩進去,附近所有的人都在那一瞬間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逃避那耀眼的光芒。但是所有的人卻聽到了那名武士發出一聲嘶啞的,但是卻摻雜著喜悅的咆哮聲。
當所有的人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副被暗黑力量侵蝕的屍體,在他的臉上,還帶著無比滿足的笑容,而那股令人窒息的暗黑力量,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陣微風吹過之後,這具屍體化為灰塵,隨風而去……
索羅狄對著所有的人笑了一下,然後從自己的法杖上放出一個光球,默默地唸道:「神憐憫你的靈魂,寬恕你的罪過,在天堂的門前磨練自己的靈魂吧,作為對於自己過錯的補償……」
當唸完這短短一句話之後,索羅狄蒼白的臉上突然湧起了一道血紅,然後張開嘴,吐出一口鮮血,猩紅的血液濺到乾燥的地上,揚起一陣細微的灰塵。
索羅狄向所有人露出了最後一個無奈的微笑,扶著自己的法杖,蹣跚的走向來時的道路,上午明亮的陽光,在他的身後拉下一條長長的影子……
沒有人知道該說些什麼,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目視他們心目中的聖者選擇離去的方向,一串串的淚水流過一張張不同的臉,濺落在乾燥的土地上,在淚水的中間,是一灘殷紅的鮮血……
在不為人知的黑暗角落,也就是那個鎮子外面的一座小山下面,其實這也不能算一座山,只能算一座高一點的土丘而已,但是如果有人這個時候從這裡經過的話,那這座小山絕對可以名列史冊,因為我們剛剛才大發神威的聖者大人,此刻正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我則坐在一邊,笑瞇瞇的看著他。
「感覺如何?聖者大人,不知道小人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我說道。
「不要再讓我聽到剛才那兩個字!我怕晚上睡覺做惡夢!」索羅狄喘著氣說道:「都怪你!那麼晚才動手!讓我累成這個德行!唉,我開始想念那個小客棧裡的美食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還可以回去,點一份美味的午餐,靜靜的把它吃完,然後……」
我別有深意的看了索羅狄一眼:「你就又可以騙吃騙喝了。」
「我看還是算了吧,食物和性命比起來,我還是覺得性命重要一些,想到那家客棧門口瘋狂的人群,我就覺得那頓飯已經不是很美味了!」索羅狄歎了一口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剛才你的表演還真是精彩!」我笑著說道:「用一個簡單的照明術,就騙過了大多數人的眼睛!」
「你以為把一個照明術放大一百倍,然後再放光明氣息進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嗎?」
索羅狄不滿的說道:「再說,你為什麼在那個骷髏裡注入那麼龐大的暗黑力量?弄得我當時都在害怕,生怕這個不是你派來的骷髏,而是真有這麼一個傢伙來找我麻煩……」
「你以為我容易啊!把靈魂魔法的幻術施加在一個骷髏上,而且讓它穩定住是很容易的嗎?」我說道:「先要釋放幻術,還要用暗黑魔法定形,不多來點暗黑元素能行嗎?」
「好吧、好吧,算你說的有道理……」索羅狄揮揮手:「我實在是沒什麼力氣和你爭這個東西!我說,速那個傢伙為什麼還不回來?我現在就想吃點東西休息一下!要知道,現在我最大的樂趣就是這個了。」
「像你這麼貪吃的亡靈真是少見!」我說道:「按理說,我們應該憑藉自己的力量吸收靈魂元素就可以了,像是『吃東西』這種事情雖然也可以補充能量,但是在多數時候都是被忽視的。」
「沒辦法,這都是你引誘的結果。」索羅狄搖著頭說道:「想不到我這個惡魔,也有被引誘的一天。」
「你要是現在去告訴別人你是惡魔,恐怕都沒有人信。」我說道:「這是不是神職人員的悲哀?」
「神職人員?神職人員恐怕都沒有我這個神棍神通廣大!」索羅狄撇撇嘴:「他們只會吆五喝六的混吃混喝,像我這樣賣力氣的神棍可是不多!」
「那是、那是……」我點點頭:「你這樣的神棍倒是獨一無二的,不過要不是我在那裡,你恐怕會相當麻煩。」
「對啊,要不是有你讓他們狂熱的情緒稍稍降溫的話……」索羅狄隨口說道,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忽然從地上蹦了起來,一把揪住我的衣服領子,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個傢伙,我突然想起來了,如果你早一點站出來把那些人打發走,我也不會累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現在才想起來!你倒好,可以舒舒服服的喝酒、吃東西、睡覺,我卻要在外面累死累活的給人家治病!」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只不過是給你一個機會,好滿足一下你的虛榮心。」
「我的虛榮心?我這是在為我的死對頭做宣傳!我一定要好好詛咒他們一番,出出這口悶氣。」索羅狄氣呼呼的鬆開了手。
不遠處,速叼著一頭鹿,一溜煙的小跑步向這面過來。
索羅狄癱倒在地上硬是不起來,非說自己疲勞的已經做不了任何事情了,最後,去皮、開膛、洗肉、生火、烤肉,全落到我身上,一邊的速和索羅狄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就像是餓了十幾天一樣。
烤好了肉,分給他們一些之後,索羅狄一邊啃著分配給他的鹿腿,一邊對我說道:「雖然味道一般般,但是總比沒有好,你的廚藝以後還需要加強……」
「閉嘴。」我瞪了他一眼:「有的吃就不錯了,如果你想讓它美味的話,我可以用靈魂魔法幫你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索羅狄乾笑了一下:「對了,接下來,你準備向哪裡去?」
「向哪裡去?」我搖搖頭:「不大清楚……」
「不大清楚?」索羅狄停住了嘴:「你這個傢伙難道連一點計劃都沒有嗎?我們就這麼盲目的走下去?你不是還有一個計劃嗎?要怎麼實行?」
「那個計劃還不到時候,我需要再考慮一段時間,更需要一些人配合,我準備四處走走看看,然後去找我那個小小的歌舞團。」我笑著說道。
「那多麼無聊?你就沒有什麼比較有意思的想法?」索羅狄不滿地說道。
「無聊?我看不會……」我看著索羅狄繼續說道:「有你在這裡,這次的旅行絕對不會平靜的。」
順著筆直的大路,我們小心翼翼繞過了那個小鎮,一路上晝伏夜出,像做賊一樣來到了這條道路的下一站,冰雪之城||哈米。
哈米的特產是最精銳的戰士,寒苦的冰寒之地培育了一批以吃苦耐勞、沉默寡言著稱的戰士,在這片大陸上,冰雪王國的冰雪戰士和德雷西亞軍團,是最精銳的兩支軍隊。
哈米人缺少騎兵,但是,最精銳的騎兵卻又出產在哈米,在這冰封的大地,每一匹馬如果希望順順利利的生存下去,就必須要有過人的本領,然後依靠自己的能力在白色的大地上尋找那可憐的一點點青苔,長期的艱苦環境,再加上冰雪天地裡獨特的環境,所有生長在這裡的馬匹,幾乎已經不能以馬來稱呼牠們了,牠們更接近魔獸。冰雪之地的冰魔騎兵因此聲震大陸。
但是畢竟馴服一匹魔馬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做到的,這裡更多的是普通戰士。在惡劣的環境下,人類的天性被發揮到極點。在這裡,你看不到文質彬彬的紳士、舉止優雅的小姐,或者是耀武揚威的騎士,但是卻可以隨便找到舉著酒瓶橫穿大街的壯漢,背著獸皮、手裡拿著長矛的獵人,還有講話粗聲粗氣、笑起來驚天動地的武士。
我和索羅狄在這裡成了兩個獨特的異類,不止是一身長袍,索羅狄手裡更是拿著一把裝腔作勢的法杖,隨便哪個人都可以清楚我們的身份,一對從外面來的魔法師。
這裡並非沒有魔法師這種職業,事實上,這裡還是大陸上最好的水系魔法修煉地之一,但是,像我們這樣明目張膽走在大街上的並不多,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魔法師那種自以為是、自認清高的臭脾氣。在他們眼裡,這些粗魯的戰士,都是一群野蠻人,是他們優雅性格中所無法容忍的,所以,魔法師和這裡的戰士很少接觸。
我和索羅狄兩個人,漫無邊際的走在街上,絲毫不知道我們已經成為眾人注視的焦點,反而毫無反應的左顧右盼,在這裡尋找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在這條街上,如果要說最多的,就是琳琅滿目的酒館和酒館外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了,對於粗獷的戰士來說,酒和女人是他們平淡的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東西。
「你!我要你的寵物,說吧,需要什麼東西來交換?」冷不防,一個黑漆漆就像鐵塔一樣的傢伙橫著從一邊的酒館裡蹦了出來,指著我腳下的速說道。
「對不起,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我笑著問道,這個大傢伙突然從一邊蹦出來,倒是把我給嚇了一跳,至於他說的是什麼,我是真的沒有聽清楚。
「我是說,我要你的寵物,你開個價吧!」那個傢伙又大咧咧吼了一遍,同時舉起手裡拿著的烈酒,狠狠的灌了一口,然後咂了咂嘴,等著我的答覆。
「寵物?牠?」我指著地上的速,說真的,走了這麼久,第一次有人直接忽略我身邊的索羅狄,而把目標盯在速身上。
「當然,我對人沒什麼興趣,尤其是兩個乾巴巴、瘦乎乎的大男人,要是英雄好漢的話,我倒是願意結識一下。」那個傢伙撇撇嘴,對我說道。
乾巴巴、瘦乎乎是說我們?我和索羅狄對視了一眼,苦笑了一下,沒想到竟然獲得了這麼一個評價,好歹我們也是一對名人,儘管有些名不符實和臭名遠揚。
「喂喂,你們兩個到底想怎麼樣?我說了,我要你的寵物,你到底是交不交換?」大漢有些不耐煩了。
「這個,我可不可以聽聽你的價錢?」我笑著回答道:「我們對這裡的風俗不是特別瞭解,另外,你要這個傢伙有什麼用?」
「要牠有什麼用?因為這裡很少見,我聽說這種東西捕獵是一把好手,我想弄一隻養養看。至於交換的東西,嗯,我們這裡特產的冰晶石怎麼樣?我可以給你們四顆,絕對都是精品。」大漢說道,一副不怕你不同意的表情。
的確,如果我們是專修水系魔法的魔法師,冰晶石絕對是夢寐以求的東西,不但能快速提高水系魔法的凝聚力,而且長期用它進行冥想的話,魔力的提升速度只能以可怕來形容。
不過,這個傢伙如果不是沒有什麼常識,就是色盲,我們雖然是一身魔法師裝束,但是一個是黑色長袍,一個是白色長袍,和水系法師的水藍色長袍完全是兩個概念,冰晶石對我們這兩個死人來說意義不大。
「這個,不是我不想和你交換……」我笑了一下:「但是這個傢伙願不願意和你一起去,你就要直接問牠了,如果牠願意和你走的話,我什麼都不需要,你直接把牠領走就可以了……」
「真的?」壯漢一愣:「這個傢伙能聽懂人話?」
「不但能聽懂人說話,而且,我敢說,在這裡沒有任何一種動物可以打贏牠,如果叫牠來捕獵的話,絕對是十拿九穩……」我說道。
「是嗎?就憑牠?這只黑漆漆的大貓?」壯漢滿臉狐疑的把速上下打量了一番:「要我說,我們這裡最差的魔馬,就可以把一百個這麼大的貓凍成冰雕。」
「吼……」速抬起頭來,狠狠地瞪了那個傢伙一眼後,低吼了一聲,看來牠對這個傢伙敢小瞧牠的能力有些不滿。雖然這個天寒地凍的地方讓牠有些不舒服,但是自己的實力還是不容置疑的。我卻知道這是那個壯漢用來壓價的手段,看來他的腦子裡並不全是肌肉。
「呵呵,這個傢伙的脾氣還不小,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找個地方驗證一下你的話?」壯漢滿有興趣地看著速:「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一定要得到牠,這樣或許可以得到冰原上的魔馬王。」
「魔馬王?那是什麼?很有名嗎?」我頭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儘管我多少聽說過哈米的特產,因為這裡的特產幾百年來沒有什麼太大的變換,不但沒有變化,而且名氣越來越大,同時也聽說過魔馬這種東西,依我看來,這種美麗的動物,儘管力量上還無法和獨角獸、夢魅比較,但是用在戰爭上,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坐騎!
無論是速度上、指揮上,以及與人類的配合上,都是其他魔獸所無法比較的,即使是地形龍騎兵也會因為魔法力量的匱乏,以及速度上的差距而處於劣勢。而哈米的冰魔騎士也因此成為了最強的人類騎兵力量。但是,「魔馬王」?,光聽名字就知道,應該是魔馬的王者,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非常珍貴了。
「你連魔馬王都不知道?還真不是一般的孤陋寡聞,也難怪,身體單薄的魔法師,對於這種戰士的榮譽實在是瞭解的非常少。」那個高壯的傢伙撇撇嘴說道:「魔馬王當然就是魔馬的王者,擁有風的速度、強大的冰系魔法輔助,以及強壯的身體,如果誰得到了牠,就會成為人類中最強的騎士!那可是在冰雪之城裡每個戰士的夢想啊!」那個高壯的傢伙兩眼閃著精光,無限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咳咳……」我輕輕咳嗽了兩下,把這個傢伙從夢境里拉了回來:「不過,這匹魔馬王應該很難抓,不然的話,早就有人成為牠的主人了,但是,你怎麼能夠確定,我的朋友可以對付你說的魔馬王呢?」
「沒有為什麼……」那個傢伙搖搖頭:「我只是想要嘗試一下,因為除了這個方法,其他的方法大多數別人都試過了,這也算是垂死掙扎吧!」
我在心裡估計了一下速的速度,由於豹的本能,速這個傢伙對於潛伏還有追蹤很有一套,而且由於爆發力的原因,在短距離的奔跑當中甚至可超過夢魅的速度,尤其是牠本身具有一定的暗黑魔法能力,再加上屬於亡靈獨特的靈魂魔法,用這個傢伙捕獵簡直是再合適沒有了,如果用牠,真的有可能得到那匹什麼魔馬王。
我聳了聳肩膀:「還是那句話,願不願意去幫你們抓那匹魔馬王,你要徵求牠的意見。」
「好吧,那我就破一次例,和一頭畜生交流一下感情。」壯漢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走到速的前面蹲了下來。
我和身邊的索羅狄對視一笑,這個傢伙完全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來觀賞別人的演出,看來從中找到了不小的樂趣,大概和前幾天我看他表演的時候擁有相同的感覺吧?
「我說夥計……」壯漢開始套近乎:「怎麼樣,跟我走吧,我給你好吃好住,只要你幫我抓住了魔馬王,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速打了一個哈欠,趴在地上開始睡覺。
「夥計,你要知道,抓住魔馬王可是很大的榮譽!只要抓住牠,你將會成為一隻非常有名的魔獸,到時候,會有很多漂亮的魔獸妹妹來找你的。」壯漢開始色誘,速翻了一個身,打起了呼嚕。
「哼,我看你也是不行,不去就算了,看你也不像能打贏牠的傢伙,身子矮、腿又短,憑什麼去抓魔馬王?」壯漢開始激將,速打了個哈欠,磨了一下牙,睡得更香了。
壯漢接連又使出幾個手法,始終沒有搬動地上速那笨重的身體,最後壯漢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狠狠地吐了一口痰,瞪了我一眼:「壞心眼的魔法師,你在說謊!這頭畜生怎麼可能聽得懂我說的話!」
「為什麼聽不懂?」我踢了踢地上的速:「懶鬼,我們去看看有什麼有趣的事情,說不定有很大的熱鬧可看。」
睡得死去活來的速,眼睛猛的睜開,一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顆大腦袋左顧右盼,試圖找到我說的熱鬧在哪裡,還真是一隻有獨特愛好的豹子。
「不用找了,」我拍了一下牠的腦袋:「那個熱鬧就是你!給我好好表現!」
然後衝著目瞪口呆的壯漢一笑:「這位兄弟,你想找這只懶貓做什麼,你就帶路吧……」
大漢嚥了一下口水,帶著我們順著街道走了下去。
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對地形不大熟,在壯漢的帶領下,七拐八拐,在我頭昏腦脹的時候,壯漢終於停住了他的腳步,回頭對我說道:「我們到地方了。」
這是一座碩大無比的草場,周圍用鐵條加木材圍了一圈籬笆,看那個堅固程度,就算使用火系的高級魔法也不一定能在籬笆上炸出一個缺口。
在籬笆周圍是一片草地,這在冰原上也屬於少見,我感覺到了周圍淡淡的魔法波動,這應該是一個結界創造出來的效果,魔法配合魔法陣,佈置一個結界阻擋了寒氣的入侵,雖然不需要太多的魔力,但是這麼大的規模,也是大手筆了。
幾匹顏色各異的馬兒在上面奔跑著、嘶叫著,同時也是囂張著,雖然是馬,但是這些馬可是比同樣使用這個名字的生物強壯不少,尤其是腦門正中心冒出的那塊冰晶色的骨頭,那應該是一種變異的魔核,可以快速聚集水系魔法,也是魔馬的力量來源,雖然它的位置比較明顯,但是卻比一般的魔核堅硬許多,很不容易被擊碎,更是使這些魔馬增添了幾分威力。
「你的寵物在這裡和幾匹優秀的魔馬進行戰鬥,勝了的話,就證明牠擁有向魔馬王挑戰的實力!怎麼樣,嘗試一下吧?」壯漢介紹說:「不過,我要事先說明一下,哈米的魔馬攻擊性是很強的,你的寵物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就不要去找死了。」
「這個的話,你要問問我的夥伴了,這只懶貓到底想不想進行比試,全要看牠的意思,我可是沒辦法替牠作主。」我聳了聳肩,說道。
「你還真是一個沒地位的主人……」壯漢笑著說道,對速一噘嘴:「怎麼樣,大貓,有沒有興趣比試一下?」
一直睡得昏昏沉沉的速,這個時候竟然清醒了,一雙黑色的眼睛注視著那片草場,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喉嚨裡發出愉悅的呼呼聲,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看來潛伏在牠靈魂深處那屬於豹的性格,讓牠充滿了對於戰鬥的渴望,不過看看牠現在的情況,的確是需要一些東西來活動一下了。
「看來牠很興奮的樣子。」壯漢笑道:「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嗯。」我點了點頭:「的確,這個傢伙向來不得安分,難得有個舒展筋骨的機會,當然要好好鬧一下。」
壯漢哈哈一笑:「既然牠有這個意圖,我們也應該滿足牠吧!走吧,我們去看看你的對手。」
說完領先向那片草場走了過去,速則興奮地追在他的後面,我和索羅狄相視一笑,也跟了上去。
走進了那片草場,才知道它究竟有多大,看這個架式,沒有十里也差不了多少。
壯漢把我們帶進來之後,一轉身沒了身影,沒有多久,不遠的地方傳出來幾聲嘶叫,三匹漂亮的馬兒從一個小門,跑進了草場。
剛剛離開的那個壯漢,突然又出現在我們面前,衝著我一陣乾笑,笑得我渾身發毛。
壯漢伸手一指那三匹馬,說道:「這三匹是還沒有馴服的烈馬,已經讓好幾位馴馬師放棄希望了,還出了兩場人命,不知道你的這個大貓,有沒有興趣和牠們鬥一場?」
沒有等我回話,速這個傢伙,早已經急不可耐的衝了過去,奔向那三匹魔馬。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27:45
「唉,我話還沒說完呢!牠怎麼這麼急?」那個大漢說道:「一次挑戰三匹魔馬!還真是大手筆,要知道,一匹魔馬的戰鬥力可以趕上一隻中階魔獸,再加上牠們可怕的體力和速度,一般的魔獸還真不是牠們的對手。」
索羅狄因為對速那個傢伙不太瞭解,因此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講話,我就成為了速的代言人:「不知道,這個傢伙很少有這麼激動的時候。」
一邊的索羅狄也插嘴道:「是啊,我一直以為牠只會睡覺來著,頭一次見到牠這麼精神,呵呵,我也算開了眼界了。」
正說話的時候,速已經來到了那三匹魔馬面前,圍著那三匹魔馬開始慢慢的兜圈子、開始觀察起對手的弱點,以這種方式尋找機會,似乎是豹的本能。
那三匹魔馬也很緊張,有些惶恐的看著眼前這只從來沒有見過的不明生物,微微地張開嘴,亮出嘴裡的尖牙,向著速示威。在這個冰寒困苦的地方,要想活下去,就絕不能挑剔,這些魔馬都是雜食,無論是草還是肉,甚至是小蟲子都不放過,因此有一副很尖銳的牙齒。
速轉了一段時間之後,開始進行試探性的攻擊,一個跳躍,撲向了一匹紅色的魔馬。
不過,哈米能因為魔馬出名也是有原因的,這些馬不但擁有很強的實力,而且長期在冰原上生活,為了生存,彼此之間的默契程度也是非常驚人的。就在速撲向其中之一的時候,兩邊的兩匹魔馬已經開始動了起來。
其中一匹,額頭正中的那顆冰骨突然一閃,魔馬一張嘴,吐出一顆水藍色魔法彈打向速,雖然是比較初級的冰系魔法,但是被打中的話,絕對不會舒服。而另一匹魔馬抬起前蹄,後蹄著地,用兩隻前腳砸向速。而速的目標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那匹魔馬一轉身,屁股對著速,然後用前蹄支撐身體,兩隻後蹄用力向速蹬了過去。這三波攻擊,挨上任何一下,就足夠速吃一壺的了。
速不愧是速,是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經驗豐富無比。眼看著身在半空、避無可避的速,突然整個身體向上飄了一下,躲過了後發先至的兩條後腿,兩隻前爪在踢過來的馬蹄上輕輕一點,後蹄隨後在馬蹄上一蹬,然後整個身體又騰空而起,躲過了所有的攻擊。速的跳躍方向是原來那個目標的斜上方,實際上是一個很高的前撲,最後落在了那匹魔馬的馬背上。
那匹魔馬驚慌失措、四肢亂揚,試圖把速給摔下馬背,速則用爪子勾住那匹魔馬的皮毛,就是沒有被那匹馬給顛下去,反而是魔馬被速的爪子抓得疼痛難忍,嘶叫得十分淒慘。
剩下的那兩匹馬,開始有些氣急敗壞,雙雙張開嘴,吐出兩顆深藍色的魔法彈打向速,雖然我離得很遠,但是卻可以感覺得出在那兩顆不起眼的魔法球裡,究竟蘊含了多大的能量。
可惜,氣急敗壞的牠們顯然沒有看清形勢,速是趴在那匹倒楣的魔馬身上,攻擊面積非常小,再加上速靈活的身體,在魔法彈來臨前的一瞬間,突然躍離馬背跳到了地上,而那匹倒楣的魔馬,則成了這次攻擊的犧牲品,兩顆魔法彈打到了牠的身上,將牠一瞬間凍成了冰雕。
躍回地上的速,牠又開始圍著剩下的兩匹魔馬繞圈子,尋找牠們的破綻,而那兩匹魔馬也小心翼翼的盯著速。經過第一回合的較量,雙方彼此之間都有個底,速勝在身體靈活、短距離的速度非常快。而兩匹魔馬則勝在耐力過人、數量較多,雖然在第一個回合,兩匹魔馬失去了一個戰友,但是也讓牠們學乖了,開始穩固的防守,少了幾分浮躁,試圖以過人的耐力來將對手打垮。
雖然只是一場魔獸之間的戰鬥,不過也是精彩非常,吸引了草場上的工人,周圍的人越聚越多,都在觀看這場精彩的比試。只是一個回合,魔馬就少了一匹,速大佔上風,周圍的人一陣驚歎,為速大聲的叫好。
我和索羅狄笑了一下,我們從來沒有認為速的這場比試會輸,無論在哪一方面,這只可以算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都佔據了絕對的上風,何況,牠還有一件秘密武器||靈魂魔法。
兩匹魔馬對上速,雖然數量是減少了,不過形式卻沒有差上多少,反而更加危急。先前的失守,主要原因是因為魔馬本身雖然暴躁,但不是一種喜歡主動攻擊的魔獸,儘管牠也吃肉,但是吃的極少,通常是在食物緊缺的狀況下,而且攻擊的多是一些小動物,所以對於攻擊的經驗和手段並不是很擅長。
再說初次遇見像速這樣的對手,牠們會失手也是情有可原的。速這個老傢伙,在幾百年的歲月裡積累了龐大的經驗,而這些經驗,幾乎都是關於攻擊和作戰的。這麼一對比,那幾匹魔馬會處於劣勢也就不奇怪了。
現在的情況不同了,雖然第一次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卻把速的特點體現得淋漓盡致,也讓牠的對手對牠有了一定的瞭解,想出了專門對付速的招數。
魔馬不愧是冰原上的強大生物,不光擁有很強的力量,單從智慧上來說,也是非常的可怕。剩下的兩匹魔馬中的一匹,突然抬起一隻前蹄,狠狠的踏在地上,蹄子上帶著一層淡淡的藍光,就在砸到地上的一瞬間,那團藍光突然炸開,貼著地面向四周蔓延,當那道藍光襲到速的身前,速向上一躍,避開了那團藍光,但是當牠落下來的時候,卻發現原本碧綠的草場,失去了那種綠油油的顏色,變成一片晶瑩,竟然是冰!
一大片的冰層,方圓五十幾米的樣子。從空中掉下來的速根本就沒有想到現在這種情況,沒留神,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而使用魔法的那匹魔馬,也累得癱倒在地上,呼呼的喘著氣,失去了戰鬥能力。
我和索羅狄驚異的對視一眼,只在短短的一瞬間,就迅速發現了對手的特點,並且想出了對策。魔馬的這種智慧,在魔獸中還真是非常少見,看來是在惡劣的環境下,所鍛煉出來的本能,想要活下去的話,就需要使出渾身的解數。
剩下的那匹魔馬,是三匹魔馬中最強壯的那匹,此時,牠正站在冰層中間,冷冷看著有些狼狽的速,同時身體微微前傾,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冰原上的魔馬,也擁有像普通馬一樣的蹄子,但是因為經常在冰上跑的緣故,這種蹄子上生出了小小的尖刺,於是魔馬在冰原上的速度和攻擊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速此時很不好過,總在埃格斯陪著大批殭屍和骷髏的牠,對於冰這種東西十分的陌生,爪子上柔軟的肉墊,在平時是偷襲的利器和絕招,但在冰上卻成了可怕的噩夢,那種東西在冰上根本就站不穩,速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穩住了身形。但是想要繼續作戰的話,難度非常大。
我和索羅狄苦笑了一下,看來速這個傢伙要吃些苦頭了,在這種滑溜溜的地方作戰,所有的優勢都將離速而去,當然這是指除了魔法以外,那麼看來速要取勝,恐怕要動用魔法了。
那匹僅剩的魔馬,額頭上的冰骨一閃,先張嘴吐出一顆魔法彈打向了對面的速,再馬上低頭,跟著那顆魔法彈往前衝了過去。按照常理來說,速應該沒辦法在這片冰層上自由活動,因此,對付這顆魔法彈的辦法只有向下趴下去,魔馬跟在後面,等到速趴在地上,起不來的時候補上一腳,那麼,速就要回歸靈魂的狀態了。
面對迎面而來的那顆魔法彈,速果然滿足了魔馬的願望,向下一滑,整個身體趴在了地上,那顆魔法彈擦著牠的頭過去了,不過,真正的危機||那匹魔馬卻離牠越來越近,帶著小小尖刺的馬蹄,就要一下子踩到牠的頭上了。
無論任何人都會認為這場比試結束了,就連那匹魔馬恐怕都會這麼想,不過,速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整個身體突然向旁邊一滑,借助這層冰層,快速的滑向一邊,脫離了魔馬的攻擊範圍,那只本來馬上就要結束速的命的馬蹄,重重的跺在了地上,將冰層砸出了一片細細的就像是蜘蛛網一樣的裂縫,而向一邊飛速滑行的速,一張嘴,一顆黑色的光球飛向了那匹沒有攻擊到目標的魔馬……
野獸擁有什麼樣的靈魂?
粗看下來,野獸似乎只有本能、獵食、搏鬥、交配……這些似乎是被所有人類看不起的,是被稱之為野蠻的行為,不過,牠們真的有那麼野蠻嗎?野獸所有的努力,都只為了一個目的||生存,為了生存,牠們擁有足夠的理由做這些事情。
同樣,自認偉大的人類、文明的人類,他們是不是做得更高尚一些?或者說,他們把直接的野蠻變得更加優雅、更加華麗,變成一種美麗的野蠻……儘管它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冠冕堂皇,但它終究是野蠻,就像是一把用純金打造的刀,用寶石鑲嵌,華麗的奪人目光,但是,它終究是一把刀,它是用來奪取生命的。
雖然我們稱之為虛偽、噁心,不斷用我們的言語啐棄它,不過,我們卻不知不覺的重複著這種被我們啐棄的虛偽,反覆做著我們曾經認為噁心的事情。因為,我們是人類,我們比野獸高等,因此我們懂得偽裝一些東西,也必須偽裝一些東西,好顯示人類的與眾不同。
我似乎不應該用「我們」來將自己帶入人類的靈魂,因為我已經是個死人了,但是,不管我究竟有沒有死,究竟算不算人類,追根究底,我的靈魂深處,已經打上了人類的烙印,這是我的宿命……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28:07
第四集
第五章 聲名遠播的速
我記得似乎有這樣一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是否是這麼說,我已經忘記了,但是我卻知道它的意思。那是誘惑給靈魂帶來的東西。
誘惑充滿了人生的每一個角落,帶給人邪惡,也帶給人幸福,如果說慾望是生命延續的根本,那誘惑就是慾望發出的聲音,或者說,它是誘惑的另一種說法。但是在大多數的時候,誘惑這個詞都代表了一種不太體面的東西,是有著些微貶意的稱謂,也同樣被人所不齒,不過,在現實生活中的人,誰能真正逃脫這種感覺,其實很多東西都可以用誘惑來形容,換一個角度來看,它其實也是一種決心、一種希望,只不過我們並沒有這麼想過……
如果你仔細考慮的話,你將會發現,你無法逃避。比如說,面對邪惡時正義之心的誘惑、面對挫折時成功的誘惑、面對失意時未來的誘惑,面對飢餓時食物的誘惑……
我對誘惑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這是靈魂深處的資訊,也是生命無法避免的東西,正是因為靈魂那神秘的誘惑,我成為了一個亡靈。因此,對於生物因為誘惑作出的一些事情,我也總能抱持寬宏大量的態度……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這場戰鬥的發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包括那匹魔馬。誰都沒有想到,在冰面上寸步難行的速,突然變得如此靈活,竟然在危急的時候,會忽然脫離了危險,並且還能反擊。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那個黑色光球已經飛到了那匹魔馬的面前。
所有的一切就發生在一瞬間,誰都沒有反應過來,那顆急飛著的光球剎那間就來到魔馬面前,那只球裡蘊含了幽深可怕的暗黑能量,讓魔馬感覺到了生與死的威脅,摧毀一切、吞嚥一切、消滅一切的暗黑力量,儘管只是一顆小小的能量球,依然可以無情的摧毀這個可憐、可悲的生命。
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尖叫,為了那匹魔馬的命運,也為了速可怕的實力。
場地中間的那匹魔馬已經放棄了所有希望,為了一招斃敵,那重重的一踏讓整個身體都處於一種不協調的位置,根本無法在這種來勢兇猛的魔法打擊下作出反應。只好面對那個撲面而來的魔法光球,無奈地閉上了眼睛,等待那可悲的命運降臨。
誰知道,那顆可怕的暗黑光球,就在飛到離魔馬的臉只有幾公分的位置時,突然憑空解體,整個就這麼消失在空氣裡,變得無影無蹤。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弄不懂這是怎麼回事,當然是除了我和索羅狄之外,對於暗黑魔法格外敏感的我們,在那顆光球飛行的過程中,就知道了那顆光球裡暗黑能量的排列方式,知道它將會在攻擊到那匹魔馬前解體。
速那個傢伙此刻正在毫無形象的滿地打滾,一張嘴張的老大,顯然是很開心,但是卻和豹子那威武的形象相差甚遠,完全侮辱了這種高貴動物的偉大形象。那匹魔馬也氣憤難平,可惜通過剛才那顆光球,牠已經知道自己和速的差距,拿速毫無辦法。
當速終於笑夠了之後,一翻身站了起來,我清楚的看到牠四個爪子上尖銳的指甲已經全部彈了出來,利用那些尖銳的指甲,速輕鬆的站在冰面上。然後一轉身,輕飄飄的跑回了我的身邊。
我身邊的索羅狄早走了過去,還放了一個魔法融化那匹倒楣魔馬身上的冰層,而另一匹魔馬只不過是魔力透支,只要休息一下就沒有問題了。
速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趴在我的身邊打著哈欠,看來剛才的那場戰鬥,讓牠著實的放鬆了一下。
我身邊的那個壯漢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腳邊的速:「真是沒有想到!這隻大貓還真是有一手,在冰層上竟然可以戰勝魔馬,看來牠的確有資格挑戰魔馬王!怎麼樣,你開個價吧!
」最後這句話顯然是對我講的。
「開個價……」我苦笑了一下:「你也看見了,這個傢伙根本不聽我的話,我也拿牠沒有辦法,你要是能把牠弄走的話,我是完全沒有意見。」
壯漢反覆打量了我一番,終於決定相信我的話,想必是覺得如果運氣好,能免費把這隻大貓帶走,他將有一個非常光明的前景,何況速這個傢伙表現出來的實力,也讓他對於捕捉那所謂的魔馬王充滿了信心。
不光是他,周圍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發亮,盯著速的樣子,就像是看見一堆黃金一樣。這也不能怪他們,可以超過魔馬的速度、強大的魔法力量,再加上那可怕的頭腦,真要是得到了速這個傢伙,魔馬王似乎唾手可得。
身邊的那個壯漢已經蹲了下來,對著速的那顆大腦袋,開始了滔滔不絕的遊說,從食物、金錢,到漂亮的魔獸妹妹,一樣一樣的全搬了出來,也不管速這個傢伙究竟能不能接受。
沒有多久,周圍那些傢伙似乎是不滿壯漢的行為,對他還沒有到手的好處充滿了渴望,才一下子的工夫,幾個膽大的慢慢湊了過來,開始對速大獻慇勤,最後,速身邊的人越聚越多,反而把我和索羅狄擠到了外面……
這一趟出來,我似乎走上了一條古怪的道路,四處的騙吃騙喝,先是那個假聖人索羅狄,引起了那場可怕的騷動,現在看來,連速這個長毛的傢伙也一舉成名,看來我在哈米的伙食問題,牠倒是有能力幫我解決了,想不到我堂堂的亡靈導師會有這樣的一天啊!
再看了一眼旁邊同樣笑得古怪的索羅狄,要是連這位亡靈先知都要憑著一隻畜生的面子去混吃混喝,我就有些哭笑不得,形象啊、我的形象啊!我現在這個樣子哪有一點形象可言?如果讓埃格斯上的那些老死人知道了我現在的處境,我在埃格斯幾百年來建立的威信恐怕要毀於一旦了。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轉過頭去,正好看到了索羅狄那張笑得奸詐狡猾的臉…
…
我渾身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這個該死的魔族亡靈想些什麼,我是一點也搞不懂,直覺上沒有什麼好事。單從智慧上來說,這個活了大概有幾千年的老怪物,懂的恐怕比我還多,玩起一些陰謀、詭計更是他的拿手絕活。
我總有一種感覺,他到今天為止所做的一切,並不像外表那樣單純,這個魔族的先知如果能像外表一樣,表現的那樣愚蠢的話,那麼以這種態度看他的人將會更加愚蠢。如果說我真有什麼比他強的地方,那就是對於靈魂的研究,我比他更加深入,或者說,我更加瞭解靈魂一些。
果然,我的預感成了真,這個該死的亡靈先知詭異一笑,邁著小步擠過了人群,來到了速的身邊,我站在人群外面,聽見了人群堆裡他那柔軟的近似肉麻的聲音。
「速啊,怎麼樣?累了吧?來,我帶你去吃飯……」然後人群散開一條縫,索羅狄這個傢伙悠然自得的帶著速走了出來,半天的各式語言轟炸,讓速早已經極其不耐煩了,巴不得有個傢伙來帶牠脫離苦海,索羅狄敏銳的抓住了這個機會,進去把速帶了出來,讓周圍眼睛發紅的人群得到了兩個訊息。
一.那只黑色的大貓餓了,現在非常希望休息和進食。
二.看起來那只黑色的大貓非常聽這個傢伙的話,如果弄得這個傢伙高興的話,說不定…
…
當下馬上有機靈的人搶先開口:「沒錯、沒錯,在這裡待了這麼久,大家早該餓了!今天我作東,請這只威猛的魔獸去吃一頓,當然,這名尊敬的老者,也是我最、最、最、最尊貴的客人,我去城裡最好的酒店定一桌上好的酒宴,請兩位能夠賞光。」說完,一道人影就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人群,向著城市的方向快速離去。
剩下的人猛然醒悟過來,一番客套話之後,原本跟在速和索羅狄後面的一大群人,轉眼間就剩下幾片隨風慢慢飄落的樹葉。
索羅狄衝著我一笑,帶著那只背信棄義的速,一步三搖的向著哈米內城走去。我狠狠地詛咒了他們兩個幾句,無可奈何地跟在他們後面,也進了那座冰雪之城。
速這個傢伙一口氣打敗三匹魔馬的消息,此時已經在這座被白雪覆蓋的城市裡傳開了,無論我們走到哪裡,都有人對我們指指點點,偶爾有幾個膽子大的孩子湊到我們身前,準確的說,是速的身前,把速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更有一個小孩小心翼翼的伸出一隻手指,輕輕碰了一下速的身體,然後迅速彈開,舉著那隻手指大叫著跑開,然後從他逃跑的方向上,傳來了一陣陣羨慕的讚歎聲。
這樣一個勇敢的行為刺激了更多的勇敢行動,一時之間,速的屁股後面佈滿了小孩。終於,忍無可忍的速在五個同時伸出手來,試圖觸摸牠高貴的臀部的時候,衝著身後那群小孩惡狠狠的露出了銳利的牙齒,後面的小孩嚇得尖叫著逃開,有幾個跑得過分驚慌失措的小傢伙,一個不留神,一屁股摔到了地上,然後,後面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哭聲。
我和索羅狄苦笑了一下,帶著毫無罪惡感的那隻大貓,快速的離開了這個讓人無比尷尬的地方。
冰雪之城中最好的一家酒樓,是「雪映樓」,今天可是賺得不亦樂乎,整個雪映樓裡擠滿了人,大部分都是花高價訂下了上好酒席,三層樓的一個建築物,從上到下都是花錢的人,而且點的都是昂貴的菜。
雪映樓的老闆此時此刻早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數錢了,剩下的都是侍者和廚師,但是卻出奇的清閒,有幾個員工甚至在一邊悠閒的聊著天。雖然今天來了這麼多的人、點了這麼多的菜,卻沒有幾個人在吃,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大門口,似乎在等什麼人。
突然,有人大聲喊道:「來了!來了!」整個人群騷動了起來,幾乎一個酒樓裡的奇怪客人都衝了出去,看樣子是去迎接了,弄得酒樓裡剩下的幾個為數不多的客人和侍者,都湊到了窗戶邊上,好奇的向外看,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這麼受歡迎,進入他們視線的是一黑、一白兩個人影,還有一隻懶懶散散的黑豹。
辛苦的一路問路,我們終於找到了這座城裡最好的酒樓,沒有想到,問路也是一件辛苦的差事,想到路上那些傢伙狂熱的看著速的樣子,以及聽見我們問題後的那些不知所云的答案,我就感到一陣無奈,看來哈米人尚武的民風還真是名不虛傳。反而是索羅狄這個傢伙倒是悠然自得,充分享受著這種待遇,看來是想要補償一下在前面那個小鎮裡的損失。
千辛萬苦來到了那座最好的雪映樓,離酒樓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一大群人就鋪天蓋地的圍了過來,眾星捧月般的圍著速和索羅狄,把我丟在了一旁,一邊說著肉麻的話,一邊把他們帶向了酒樓。
這也不怪他們,「魔馬王」,光聽這個名字的份量,是比黃金和鑽石都值錢,要是得到了這匹傳說中的魔馬王,金錢、名譽、美女都會像潮水一樣的湧來,而且奉魔馬王為首領的魔馬都會對魔馬王言聽計從,這也就是說,魔馬王的主人,也會間接的控制了這支大陸上最強的部隊。
這種誘惑,沒有幾個人可以頂得住,尤其是以魔馬為榮的哈米人。以前是沒有辦法,但是今天,速讓他們看到了希望,不止擁有強大的實力和速度,還擁有高超的智慧,更是經過馴養,和人類關係良好的魔獸,這對於希望得到魔馬王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無價之寶,那牠會擁有這樣的待遇也不奇怪。
我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孤孤零零的進了那家熱鬧非凡的雪映樓。
連續三次的騷動,讓我對我身邊的人、獸開始感到有些無可奈何,是不是因為我們這些違反生命規律的傢伙,讓什麼東西感到了憤怒,因此給我下了什麼詛咒?
竟然讓我這個來自沉積深淵的亡靈,會被迫生活在喧鬧的環境之下,而且無法脫身,不過仔細想一下,這也是有一定原因的,之所以成為亡靈的意識生命,都有自己不能放棄,或者無比留戀的東西,比如說花穎對於舞蹈的執著,還有就是速那個傢伙,對於戰鬥和榮譽的渴望。
既然擁有這樣的能力,那麼,在某一個方面極為出色的他們,會引起騷動就毫不為奇了,這也是看似不可思議的偶然中會存在的必然性,但是,也因為這些騷動,把人類靈魂深處的某些東西赤裸裸的展示在我們的面前。暗靈歌舞團遇到的是一種狂熱,我們姑且叫它狂熱的崇拜;索羅狄遇見的,可以稱之為狂熱的摯誠;而速遇見的,則可以稱之為狂熱的貪婪。
整個雪映樓裡可以說是熱鬧非凡,到處都是笑顏逐開的人影,還有高舉的酒杯。空氣裡飄著誘人的酒香和菜香,不過這些東西絕對不是給我預備的,在這些令人哭笑不得的騷動裡,我總是扮演著不為人知的路人甲角色,或者是陰暗的負面角色,不過作為一個亡靈來說,我已經完全習慣了這種感覺,這也許就是我們?棄了正常的生命,用另一種方式活下來的代價吧?
我站在一個角落裡,靜靜地看著被眾人圍在中間的索羅狄和速,他們的心中真的快樂嗎?
無可否認,有很多人沉醉在這種感覺中,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耳邊傳來的是無止境的阿諛奉承,眼睛看到的是所謂的極樂太平,你擁有了極高的位置,也就意味著你將擁有極短的視線,你只能看到圍在自己身邊的那些人,他們多少都保有自己的目的,而事實的真相往往都藏在那厚厚的雲層下,讓你無法企及。
被假象迷濛了眼睛,被虛榮遮蔽了靈魂,我雖然不表示贊同,但是也不表示反感,這是人類靈魂深處的弱點,無法逃避……不過幸好索羅狄和速是亡靈,經歷過無數死亡的他們,對於這些表面上的東西,並沒有太多的反應,那些厚厚的雲層遮蔽不了他們的眼睛。
現在的索羅狄恐怕要為了剛才冒失的舉動感到後悔萬分,此時的他,正被一群各式各樣的人圍在中間,這些人真可謂千姿百態,有哭的、有笑的、有說的、有鬧的,正中間是索羅狄和速那副無比厭惡的表情。
「先生,我專門為您和您勇猛的魔獸預訂了一桌這裡最好的酒菜,全部都是這裡的拿手菜餚和最好的美酒,希望你能賞光,這將會使我萬分榮幸。」一個長相猥褻、身材矮小的傢伙說道。如果說這是一個高大魁梧的戰士倒是無可厚非,不過這個人的話,誰都會懷疑他的企圖。
「你這個奸商,讓你混進我們神聖的戰士隊伍裡實在是一種恥辱,你分明是想要得到魔馬王高價出售!戰士的榮譽怎能容你這樣的傢伙玷污?」
一個高大魁梧,身後還背著一把大劍的英俊漢子冷冷說道,還用充滿藐視的眼神狠狠地瞪了那個所謂的奸商一眼。然後恭恭敬敬向著索羅狄鞠了一個躬:「閣下,請您滿足一下一名戰士的虛榮心,賞臉與我吃一頓便飯,這並不會耽誤您多長的時間。」
相比於剛才那個傢伙,這個人顯然優雅的多。
「這位先生,請到我這裡稍坐片刻,不會耽誤您太多的時間,我們準備了一點酒菜,可以讓你順便休息一下……」人群中又有人說道。
「不要聽他的,去我那裡!我點了這座酒樓裡最好的酒菜……」有人大聲喊道。
人群頓時像炸了鍋一樣,七嘴八舌的聲音說什麼都有,基本上目的都是一個,要叫索羅狄和速到自己那邊去,然後順便拉緊彼此的關係,再把速給拐騙走。
顯然索羅狄這名魔族的先知對於應付這種場景並沒有多少經驗,手忙腳亂的他,被一大堆人扯來扯去,完全沒有什麼自由,終於,這個傢伙發現了站在人群外面的我,向我投來了可憐兮兮的眼神。
我一笑,搖了搖頭,向著人群中間的速發出了一道訊息。
收到我的信號,在人群中早已經不耐煩的速,一個跳躍,從眾人的頭頂上跳了過去,然後輕輕落在了我的身前,喉嚨裡發出愉悅的呼嚕聲,像一隻真正的大貓一樣在我的腿上蹭來蹭去。
酒樓裡那些傢伙頓時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盯著我的眼神都開始變得奇怪無比,已經有傢伙蠢蠢欲動,準備撲上來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似乎聽到埋在人群中間的索羅狄長出了一口氣?
我一舉手,制止住所有蠢蠢欲動的人,大聲說道:「諸位,各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們也看到了,這種大貓只有一隻,應該怎麼辦呢?」我低頭作沉思狀,周圍的人也議論紛紛。
我突然眼睛一亮,右手握拳、左手張開,右手狠狠砸在了左手上:「對了!不如這樣,把這個傢伙給分屍了,平均分成幾塊,然後大家一人一塊,怎麼樣……」我故意說道。
也不知道這些傢伙是真的不知道,還是過於關心這件事情,周圍立即出現了鋪天蓋地的反對聲,而且大多帶著藉口,就好像是真的為了速好一樣。
「這位先生,這不行啊!要知道,您的寵物是有高貴血統的,就這樣被分屍的話,實在是可惜了!你要三思啊!」
「對啊、對啊!這位先生,我看你相貌威武、風采堂堂,再加上您的寵物,就像是神仙一樣的威武!就這麼把牠給殺了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這個……活了這麼久頭一次有人說我相貌威武、風采堂堂。
「對、對、對!這樣珍貴的寵物,還有先生這樣的人才,真是絕配啊!少了任何一個,是人都會對此惋惜無比的!」
……到此,諸如此類的話不下百句的瘋狂湧來!
該死,這些傢伙難道不知道我是在開玩笑嗎?還是做亡靈做太久了,缺少了一些幽默細胞?
我急忙舉起了手,阻止了這些傢伙繼續漫無邊際的說下去。
「諸位、諸位!大家這樣說也沒錯!我是應該考慮一下這種做法的後果……」我低著頭說道:「嗯,但是,這只魔獸只有一隻,怎麼分呢?那麼有沒有人願意把這次機會讓給別人呢?」
整個會場鴉雀無聲,一掃剛才沸騰的場面,所有的人面面相覷,一句話也沒有。我嘿嘿一笑,說實話,他們的心情我理解。
「那麼這樣吧……」我笑瞇瞇地說道:「你們想必都認識我這位朋友了吧?」我一指站在人群後面的索羅狄:「我這位朋友別的都不行,就是有一個優點,他對於加納棋比較在行,也比較喜歡下,這樣吧,如果你們這些人當中,能有人下棋下的過他,那麼,這隻大貓就叫誰帶走,你請人也可以、拜託朋友也可以,只要下贏了他就行,嗯,這場比試就定在明天早晨九點吧,你們有一晚上的時間可以準備。」
「轟!」的一聲,屋子裡的人瞬間走了個精光,看來是請人的請人,拜託朋友的拜託朋友去了,我一拍速的腦袋,帶著牠走到了索羅狄身邊,衝著他一笑:「呵呵,我的先知大人,明天開始,你有的忙了!」
索羅狄一陣苦笑:「你就會給我找這樣的麻煩,這麼多人,我怎麼知道會不會有高手,我能不能下贏他們?」
「呵呵……」我笑了笑:「不必擔心,如果你輸了,就讓人把速這個傢伙帶走好了,反正牠跑不了的。」
索羅狄無奈地聳了聳肩:「好吧,你既然這樣說了,我也無所謂,說實話,我有很久沒有好好下下加納棋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過過癮。」
「放心、放心,你這個傢伙下加納棋下了幾千年了,我想,沒有多少人可以贏你吧?我還記得上次差點要了我命的那一場棋。」
「呵呵,那是意外、意外啊……」索羅狄乾笑了兩聲:「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會有高手把我打敗也說不一定,我盡力就是了。」
「這就足夠了。」我說道:「放心,這個地方武風盛行,對於加納棋這種東西研究深入的人不多,看著他們為了速這個傢伙在方寸之間絞盡腦汁、費盡心力,這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想到那些愁眉苦臉的人,我就感到一陣好笑:「呵呵,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這個……」索羅狄乾笑了一聲:「倒是還有一個。」
「什麼事情?」我一愣。
索羅狄向四週一指:「這些東西是不是都已經付過帳了,我是不是已經可以吃了,看著這些美食,我已經忍不住了。」
酒足飯飽之後,我和索羅狄找了一個地方住了下來,考慮到明天可能會有的騷動,我和索羅狄租了一間獨立出來的房子住,前面有一個小小的院子,種了一些植物,雖然不大,但是卻很清靜,倒是適合下棋。我和索羅狄在院子裡擺了一張桌子,開始品起茶來。
「怎麼樣,和我先來一盤熱熱身怎麼樣?」索羅狄喝著桌子上的清茶,對我說道:「我很久沒有下了,需要你幫我恢復一下狀態。」
「這個當然沒問題……」我也喝了一口茶,然後將放在清茶旁邊的糕點拿起一塊,放進嘴裡,雖然沒有像在底比斯皇宮裡吃的那麼精緻,但是卻別有一番風味:「不過,如果想讓我陪你下棋的話,那你就把你那塊魔法棋盤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怎麼樣?」
「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索羅狄笑道:「沒有問題,但是,這種魔法棋盤的棋子可是特製的,要花費一點力氣。」
「不就是用魔力凝結棋子嘛,廢話少說,拿出來吧!」我向後一靠,看著索羅狄說道。
「昆馬先生要請我們喝酒?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早就聽說德雷西亞人熱情好客,以豪飲著稱。早就想要見識一下,今天既然昆馬先生這樣說,那我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丹米一笑,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好,那麼,今天晚上就請各位出席我們德雷西亞人傳統的篝火晚宴!希望大家賞光。」
昆馬哈哈大笑,長身而起,就要走出客棧。
「可是,昆馬先生,這樣是不是有些不方便,還要給你們添麻煩?」幽雲猶豫地說道。
「姐姐,去吧、去吧!好像很有意思!」莉莉絲哀求道。
「對啊,幽雲姐姐,去吧、我們去吧!德雷西亞的戰舞非常有名,我早就想要看看啦!」
花穎也可憐兮兮地說道。
「好啦、好啦,真拿你們兩個丫頭沒有辦法,那只好麻煩昆馬先生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幽雲抱歉地笑了笑。
「哪裡!幾位小姐賞光肯去是我們的榮幸,好了,晚會會在晚上開始,到時候,我會來迎接各位的,現在,我就先告辭了。」昆馬禮貌的鞠了一個躬,轉身走出了客棧。
「哼,這個昆馬,真是讓人看起來不舒服。」丹米臉色陰沉的就像是有人欠了他好多錢一樣:「這個傢伙,看向花穎小姐的眼神都那麼的可惡。」
「哼!沒有啊,我就覺得那個昆馬很不錯啊!人很帥氣,而且很有男人味道!」花穎撇了撇嘴,衝著丹米說道。
「花穎小姐,你不要受那個傢伙的欺騙,他絕對是對你不懷好意啊!」丹米氣急敗壞地說道。
「哼,怎麼樣,我們這裡也有一個不懷好意的傢伙,沒有什麼不同!」花穎白了丹米一眼。
「這個,我、我這個、我不是……」丹米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柏蘭圖和雅戈相視一笑,頭一次看到自己的王子殿下有這種表情,不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索羅狄一笑,伸手在虛空中一抓,一塊黑色的棋盤就出現在他的手裡,一瞬間,龐大的暗黑能量擴散開來,幸好我早一步佈置好了一個結界,沒有讓這股龐大的力量瀉露出去,引起騷動。
索羅狄就像是見到自己最親愛的孩子一樣,輕輕用手撫摸著那塊黑色棋盤,就像回應他的撫摸一樣,隨著他的手留下一道道絢麗的暗紅色。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久沒有見到你的寶貝了,但是,現在我還在旁邊等著你落子呢,這樣可是不太禮貌……」我笑瞇瞇地說道,伸手打了一個響指。
「哦?噢,對不起、對不起……」索羅狄就像剛醒過來一樣,又伸手招來一個小架子,將那塊魔法棋盤放了上去,抬頭衝我一笑:「你的顏色?」
「我執白好了,你這個真正的魔族似乎還是黑色比較適合你,如果你用白色的話,恐怕會引起我不愉快的回憶……」
「啊,這個、那個,嘿嘿……」索羅狄一陣乾笑:「好了、好了,我執黑就執黑,執黑先行,我先落子了。」說完,一抬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多出了一顆黑色的棋子,然後索羅狄將它放到了棋盤上。
「按理說我應該是白子,但是光明系和水系的魔法我不太熟,我就用靈魂魔法代替了。」
說完,我也是一抬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出現了一顆灰白色的棋子,我將它輕輕放在了棋盤上。
「啊!好久沒有下過加納棋了!就像回到了在魔族的那一段日子,現在已經過去千年了。
」索羅狄跟著落子:「很多東西都變了,但是,只有這加納棋還是一樣的走法。」
「時間是不會等待生命的,在時間的長河裡,你只能順著水來游泳,卻不能用水壩把它攔起來……」我看了他一眼:「但是,如果你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卻並不是一件難事。」
「回到以前的生活,你簡直是在開玩笑!要我回去?虧你想的出來!」索羅狄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尖聲叫道。
「呵呵,沒有必要這麼激動吧?我只是說假如,開玩笑而已……」我說道:「其實,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要問你,不過卻一直沒有找到適當的時候。」
「有什麼話,儘管說好了,我不會往心裡去的,放心說,就當我沒有在這裡……」索羅狄一邊拿起桌子上的點心塞進嘴裡,一邊又落下了一顆子。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28:30
第四集
第六章 索羅狄的棋局
生活中,你有沒有遇到苦惱?
遇到想不做卻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有人對此怨天怨地、有人因此憤世嫉俗、有人為此放蕩不堪的遊戲人生。所有人都渴望一個無憂無慮、為所欲為的世界,這卻是不可能的,因為世界不是一個人的世界,人生也不是你單獨的軌跡,沒有一帆風順的人生,就像沒有一帆風順的航行一樣,實際上,仔細體驗這種無奈的感覺,從中尋找你自己的存在,感受這個充滿矛盾的世界,這也是一項了不起的樂趣。
有明有暗才是完整的人生……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你不往心裡去?你不往心裡去的話,我為什麼要說?」我說道:「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給我老實回答!」
「好吧,你說,我會盡量騰出時間來給你答案。」索羅狄說道:「另外,該你落子了。」
「哦?我來落子,我來落子……」我說道,然後放下了一顆棋子:「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我一起遊歷大陸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嗯?」索羅狄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睛裡的光芒一閃:「呵呵,當然是為了探索靈魂的奧秘啦。」
「這個我知道,事實上,埃格斯上的亡靈賢者都有這個目的,我問的是你個人的目的……
」我說道:「像這種逃避話題用的藉口,就不要拿出來了。」
「我的目的?我有什麼目的?」索羅狄似笑非笑的對著我說道。
「呵呵,不要裝糊塗,我知道你還有其他想法,怎麼樣?告訴我吧,你眼中的人生、你的目的?」我說道,向後一靠,不再繼續下了。
「嗯,我眼中的人生?我眼中的人生就應該像這棋一樣吧?」索羅狄凝視著手邊的棋盤:
「雖然在棋盤中我可以縱橫馳騁、毫無顧忌,但是,卻始終在這棋盤裡無法掙脫,只能使用那早已準備好了的棋子,走出豐富多彩的東西,儘管看起來很絢麗美妙、精彩紛乘,卻也有著無法擺脫的限制……」
「那你現在想做些什麼?」我笑瞇瞇地問道。
索羅狄一笑,用手在棋盤上一掃,那些魔法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了一片空地,然後索羅狄一揚手,兩指之間又出現了一顆棋子,然後將它放到棋盤外的地面上……
我一愣:「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掙脫棋盤的束縛?」
「不是。」索羅狄笑了笑,也向後靠在了椅子上,然後伸出右手,在身前劃了一個圈,比出了一個面積,淡淡的說道:「我只是想換一張新的棋盤。」
「是嗎?這就是你的遊戲?」我恍然大悟,笑了笑:「這就是你為什麼選擇做一名假聖人?」
「你不能否認,這非常有趣。」索羅狄笑笑,然後拿起一邊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清茶。
「但是也非常累人……」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幸災樂禍的說道:「不過,幸好累的不是我。」
這是一個還算安靜的夜晚,之所以說它是安靜的,是因為我佈置的那個結界隔絕了絕大部分的聲音,事實上,就在晚飯一結束的時候,門口就有了寥寥無幾的說話聲,應該是已經有人開始在門口排隊了,這些人的敬業精神還真是讓人感動。
索羅狄和我下了一晚上的棋,我一盤也沒有贏,雖然這個亡靈先知的達米魯棋下得非常糟糕,不過加納棋上的造詣確實是非常高,我在這個世界上過了如此久的時間,還沒有見過有人可以做他的對手,不愧是下了幾千年棋的高手。
索羅狄對自己下棋的實力也非常的自信,同時也非常的得意,終於可以找到機會教訓我一頓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機會的。
雖然我對於他在棋盤上的教訓非常不滿,但是也毫無辦法,誰叫自己沒辦法下贏他,就在索羅狄洋洋得意的樣子裡,那討厭的太陽又慢慢升了起來……
外面的人早已經排了長隊,有的已經等了通宵,從我們院子的門口開始,足足站出去有幾百米的樣子,就這樣還有人陸續在加入這個行列。
我和索羅狄悠閒的享用著自己的早餐,在這段亂七八糟的日子裡,難得有這樣安靜的早晨,還有這美味精緻的早餐,雖然安靜很快就要結束了,但是美食卻逃脫不了我們對它們的慾望,雖然一晚上沒有睡,但是像我們這樣的活死人,對於睡眠並不是很在意,相比那倒在床上像真死人一樣的睡眠,我們倒是覺得這頓早餐來的更為親切。
慢條斯理的吃完了我們的早餐,索羅狄甚至還搬來了躺椅,準備做一個小小的睡眠,但是在我強烈的抗議之下,他終於改變了主意。
「唉,一晚上沒有睡,竟然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我,好了、好了,你把那些人放進來吧,順便把昨天我們帶回來的普通棋盤擺出來。」
「不要在那裡怨天怨地的亂說話,我也一晚上沒有睡覺,雖然我們是亡靈,但是對於睡眠這個東西我向來是不討厭的,可是我現在不但要陪你一起在這裡和那些人瞎耗,還要端茶、送水的給你打小工,知足吧!」我說道,手裡還拿著昨天我們買來的普通棋盤,先把那張棋盤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帶著速去開了門。
門外的隊伍更長了,在我開門的一瞬間,好像聽到了一大群人彷彿解脫般的呼氣聲,一群人在一片:「開了,開了……」的聲音中向這面擠了過來。也是,誰要是在這個寒冷的地方站上一晚上,要不難受就怪了。
我一伸手,阻止住了人群的流動:「諸位、諸位,請按照順序一個一個來,不要急,不要急,有七天的時間等著諸位,我相信,大部分的人,都會有機會的。」
「可是加納棋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怎麼能在這七天裡把所有人都輪到?」人群中馬上有人提出了意見,然後得到了一大群人的附和。
「有人這樣想也沒有錯,不過,到時候你就知道為什麼會在七天裡結束了……」我笑著說道,開玩笑,就憑索羅狄那個老怪物的能力,一般的庸手還擋不住他三拳兩腳的,我看極少有人可以擋得住他一、兩個小時。
人群還在議論紛紛,不太甘心的樣子,我無奈之下,只好說道:「各位、各位不要擔心,如果七天還結束不了的話,嗯……,我們還可以延長三天的時間,保證讓所有人都有機會!」
人群這才安靜下來,儘管還有小聲的質疑,但是卻掀不起什麼大風浪。我仔細看了一遍這些人,其中以五十歲以上的人居多,其次是一群中年人,有人手裡還拿著棋譜,正在臨陣磨槍。最讓我佩服不已的就是一群一看打扮就是只會掄斧頭、睡女人的老粗,竟然還到這裡來附庸風雅,想要下加納棋,看來速這個傢伙的魅力還真是要命,也難怪,牠一下子就代表了金錢、地位,還有力量這三種東西,少有人能不受這些誘惑。
「好了,各位,誰是第一個?」我問道。
「這位先生,是我……」一個鬍子、頭髮都白得像雪一樣的老頭,顫顫巍巍地向我鞠了一個躬,臉上的皺摺都快趕上那張加納棋的棋盤了。
「老先生,你年紀一大把了,就算是得到了魔馬王,但是,你騎得動嗎?」我哭笑不得地說道。
「呵呵,不是我要來的,是我孫子請我來的,而且,我自認為對於加納棋有一定的研究,聽到這場比試我當然是躍躍欲試,怎麼也不能錯過這次機會。」老頭笑著揪了揪自己的鬍子。
「是這樣啊,好,請這位老先生進去吧,我的朋友已經擺好了棋盤等著您的光臨。其他的人,請在這裡等。」我笑著說道,然後伸手一引,把老頭帶進了院子。
索羅狄正毫無形象的坐在那張躺椅上,喝著杯子裡的清茶,他的面前是一張小小的桌子,上面擺著那張棋盤和兩盒棋子,桌子旁邊還有一張空著的椅子,就在索羅狄的對面。索羅狄看到我帶人進來之後,馬上坐直了身體,將椅子調正,然後把身子前面的桌子擺了擺,然後相對面的一讓:「老先生,請賜教。」
「好說、好說……」老頭笑著說道:「先生敢布下這樣的棋局,就說明先生有很強的信心,過一會兒,你可要讓老朽幾步啊~~」
「老先生,不要開玩笑了,強中自有強中手,我也不敢說我就是很強,要不是因為我朋友寵物惹出來的禍,我也不敢這樣的張狂。」索羅狄彬彬有禮的說道。:「這也算是以棋會友吧?老先生請坐。」
「既然這樣,老朽就現醜了。」那個老頭顫顫巍巍的走到了那張椅子邊上,然後慢慢坐下,索羅狄就坐在他的對面。分執黑白之後,由那個老頭開局。
沒多時,兩個人你來我往,殺了一個不亦樂乎,沒有多久,索羅狄面帶微笑,盯著那張棋盤,而對面的老人卻滿頭的汗水,拿著棋子不知道該落到哪裡,最後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將手裡的棋子一丟:「先生果然是高手,莫說這樣,就是先生讓我幾目,我恐怕也是無能為力,不過,這樣也算對我孫子有個交待了……」那個老頭歎了一口氣,站起來準備走。
我急走了兩步,攔在他的前面:「老先生,您不要著急,其實,我還有一點事情要麻煩您老人家。」
「有什麼事情,請說吧,只要我能辦得到,我一定幫忙。」老頭笑了笑。
「呵呵,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我只不過是想請先生做個仲裁,幫我們定定勝負,不然的話,我怕大家會有所不滿。」我說道。
老頭看看我,又看了看索羅狄,嘿嘿一笑:「這當然沒有問題,而且我還可以看到精彩的對局,這也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如我所預料,這裡的確不是一個盛產智慧人士的地方,儘管這裡擁有大量修行中的水系魔法師,而加納棋在魔法師中也很流行,但是那些高傲的魔法師們,和這些他們嘴裡的野蠻人並沒有什麼太深的交情,偶爾來的幾位也沒有太高的水平,倒是幫我們做裁判的那名老人對這些棋看得津津有味。
我站在門口,無聊地看著信心十足進來,又垂頭喪氣出去的人們,在速的刺激下,這些人倒是有著鍥而不捨的精神,其結果就是,今天一天,我都站在門口,扮演著守門人的角色。
終於,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抬頭看看天色,太陽已經停在山頂上了,再有一會兒功夫就應該消失的無影無蹤,換月亮上來接班了,等到院子裡挑戰的那位出來之後,我伸手攔住了心急如焚想要進去的人,一拍手:「諸位,今天已經很晚了,我們的人也已經非常疲勞了,請大家回去休息,我們明天繼續。」說完快速閃進了院子裡,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門關上,將隨後而來的不滿聲全擋在了門外。
今天算是安然的度過了,但是從明天開始,就不會再平靜下去了吧?以後的幾天,估計這場比試的性質就變了,隨著索羅狄的棋名遠揚,大批的人會聞風而來,到時候不再是爭奪速的問題了,而是所謂的以棋會友了。
索羅狄正毫無形象的坐在椅子上,吃著他的晚飯,這是剛才叫速到附近的餐館定的。
「怎麼樣,看你的樣子很輕鬆?」我笑著說道,走了過去,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裡,和索羅狄吃飯,關鍵是一個速度,如果慢了的話,你就只有看著空盤子歎氣了。
「當然輕鬆,」索羅狄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裡面沒有什麼高手,應付起來比較簡單,費不到什麼腦筋,真期待明天能有像樣的傢伙出來做我的對手!」
「不知道。」我說道:「你這種千年的怪物,能有多少人能夠做你的對手呢?」
「不要光顧著說我……」索羅狄撇撇嘴:「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殭屍。」
「彼此彼此,我們兩個都是難得一見的怪物,誰也佔不到誰的便宜。」
一晚上都過得很安靜,除了幾個毛賊打速的注意,帶著下了蒙汗藥的包子進到院子裡,想要把速迷倒偷走,卻被速警覺的抓住,然後叼到門外。
第二天,又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又是一長串排隊的人,那個老頭更是主動的跑了進來當起了裁判。
我站在大門口,繼續充當我的門神角色,一個一個的放人進院子裡去,單調、無聊,一想到可能要在這個鬼地方呆上十天,我就有些頭疼,十天的門神……還真不是一般人當得了的。
也許是我厭惡的態度起了作用,儘管我沒有祈禱,還是有事情自動上身,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龐大的魔法氣息向著這裡移了過來,這股魔法力量就像是這裡的天氣一樣,放出一股刺骨的寒氣,凍得能感受到這股力量的人無不渾身發抖。這分明是一個修習水系魔法的魔法師,而且力量非常龐大,基本上達到了卡莫拉的層次,肯定是一個魔導師無疑,這麼做,分明是顯示實力,還有想趕這裡的人走。
雖然隊伍裡也有不少修習水系魔法的魔法師,但是光看他們牙齒上下不斷碰撞的樣子,也知道級別相差的太遠,他們頂不了多久。
「這個感覺,應該是雪女來了。」一個身穿白袍的魔法師顫抖著說道:「她不喜歡我們留在這裡,我們先走吧?」剛說完話,他人已經離開了隊伍頭也不回的跑掉。隊伍中離開的人越來越多,最後走的一個都不剩,只有我一個人站在那裡抵擋著這股寒氣。
「吱呀!」一聲,院子裡跑出來兩個傢伙,正是剛才進去的那名棋手,還有原本是裁判的老頭,兩個人抱著身子,跑得就像是有狼在後面追一樣。跟在他們後面的是神態悠閒的索羅狄,他的手裡甚至還拿著一個冒著熱氣的茶壺,沒說話之前先喝了一口茶水。
「好強大的水魔法力量……」索羅狄讚歎道,但是,看他的樣子卻絲毫沒有緊張的意思:
「看來,這一次來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呢!嘖嘖嘖,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的運氣?」
我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真搞不懂,你這樣的一個傢伙,怎麼會成為魔族的先知?難道你們是抽籤選出來的?」
「噗……」索羅狄剛剛喝下去的茶水被一口噴了出來:「喂喂喂,我鄭重的請你口下留情!抽籤選先知?這叫什麼?我可是經過很長時間才獲得這個封號的!雖然不如魔王,也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在民間的影響力可是一點都不比魔王陛下低!我可是有著非常崇高的地位的!」
就在我們兩個低聲鬥嘴的時候,那個魔導師也進入了我們的視線,但不是一個人,而是五個人……
德雷西亞的夜晚很美好,尤其是在城市中央的露天議事大廳裡。熊熊的篝火燃燒在大理石建成的地板上,如果在別的地方,這樣的地方保護唯恐不及,但是,在德雷西亞,這裡只是一個聚會的地方,無論它多麼的神聖,但是再神聖也敵不過狂熱的戰士。
德雷西亞城邦裡的人,雖然沒有都來到這裡,但是,能夠有幸來到這裡的,也有幾千人,大多都是強而有力的年輕戰士,還有健壯美麗的少女,大家圍著這堆篝火,大聲歡笑、高聲唱歌、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在這裡、在德雷西亞,沒有什麼貴族和平民的分別,在這裡,只有勇敢的戰士,和無能的懦夫,而且,無能的懦夫恐怕已經絕跡了。
「怎麼樣,我們的晚會不錯吧?幾位?」昆馬笑嘻嘻地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一群人。
「很好!有一種野性和自然相輔相成的美感,很不錯!」丹米讚歎道,一口飲盡了手中的烈酒。
「哈哈哈哈,你這話說得真像利馬的那群老學究!」昆馬開懷大笑,半晌止住了笑容,問一旁的花穎:「花穎小姐,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很好!不過,德雷西亞傳統的戰舞在哪裡?我對那個可是聞名已久了!您一定要讓我見識一下!」花穎坐在那裡左顧右盼,嘴裡不忘說道。
「呵呵,花穎小姐果然是愛舞之人!好,那就請小姐看看我們德雷西亞聞名大陸的戰舞好了!」昆馬一笑,伸手一探,猛的抽出了自己的劍,瞬間,恐怖的殺氣隨著那把劍蔓延開來,讓周圍的人渾身一顫。昆馬偏頭看去,卻發現暗靈歌舞團以及那些外來人,沒有人有一絲懼意,只是好奇的打量著他手裡的寶劍,眼睛裡已經有了一絲讚賞之意。
昆馬的劍並不像一般長劍那樣又薄又長,而是又短又寬,長度大概只有一般長劍的二分之一,寬度卻比手掌還要寬出一些,寶劍鍛造的非常厚,並不像一般的劍那樣為了鋒利,而把寶劍打造的非常薄。總而言之,這件兵器,用來像劍那樣直刺,倒不如像戰斧那樣亂劈。
正當所有人仔細端詳著那把寶劍的時候,昆馬的手下已經遞過來一塊純鋼的盾牌。昆馬接過盾牌用左手拿住,右手拎著寶劍,站了起來,向花穎微微一笑,右手的寶劍狠狠地敲擊了一下手中的盾牌,發出「鏮!」的一聲巨響,在這個環形的議事大廳裡來回激盪。
周圍的年輕男子聽到了這一聲巨響,立刻紛紛從自己坐著的地方站了起來,拿起地上的盾牌和兵器,同時敲擊了一下自己的盾牌,幾千、幾百個敲擊盾牌的聲音彙集到一起,響徹了整個德雷西亞城,隨之而來的,是漫天的殺氣、無邊的鬥志!
昆馬一臉的肅穆,一邊用手中的寶劍不停敲擊著盾牌,一邊慢慢的離開座位來到了場地中間,隨著他的腳步,幾千名德雷西亞的青年,也是幾千名德雷西亞的戰士也敲擊著盾牌,慢慢走了出來,在昆馬的身後站成了一個巨大的方陣。
閃亮的兵器、盾牌,還有幾千張莊嚴肅穆的臉,讓這一塊空地瞬間變成了金屬的海洋,還有殺氣沖天的戰場。
「殺!」昆馬大喝一聲,手中的寶劍驟然劈下,揚起了一地的沙塵,然後,跟著來的是幾千人同時大喊了一聲:「殺!」,這聲音響徹天地、懾人心魄。
昆馬手中的寶劍一擺,劃著各種簡單的軌跡在空中舞動,一斬、一劈,就像是在沙場上縱橫馳騁一樣。嘴裡唱道:
「烽煙瀰漫的沙場是我們的舞台,漫天的鮮血便是給我們的讚歎。
我們是天生的戰士,為了生存而降臨、為了生存而毀滅。
諸神見證了我們的輝煌,敵人畏懼我們的勇敢!
在金色的光芒下,誰能阻擋天生的戰士,誰能撼動我們尚武的信念。
劍,為了保護我們的家園,不讓敵人踐踏。
盾,為了保護我們的子女,不讓敵人欺凌!」
威武雄壯的歌聲在這裡飛揚,讓每一個聽到的人忍不住熱血沸騰起來,雖然在這裡坐的不少人,都是非常有名的藝術家,這種舞蹈也算不上什麼優雅高貴,但是,這誕生在戰場上,由戰士來演繹的舞蹈,卻讓所有人感受到與眾不同的東西。
「好棒!」舞蹈一結束,花穎大叫了一聲跳了起來,同時用力的鼓掌,漂亮的小臉蛋因為興奮而變得通紅:「真是精彩的舞蹈。」
「小姐欣賞的話,就是對我們最好的鼓勵!」昆馬手裡拎著劍盾,微笑著走了過來:「既然今天暗靈歌舞團的幾位小姐來到了我們這裡,那麼,我想請貴歌舞團為我們表演一段,不知道幾位小姐意下如何?」
五名魔法師用著幾乎一樣的速度,不緊不慢的向我們這裡逼近,我和索羅狄站在大門口,看著他們逐漸逼近的身影。
走在最中間的應該是一個女人,穿著一襲白色的魔法袍,寬寬大大,遮住了她的體形,看上去有些朦朧,卻也有了幾分神秘的美感。臉上也罩著一塊白紗,遮住了她的臉,但是卻引誘無數人試圖去看面紗下面那模糊的嬌顏,穿著一雙素白的小巧鞋子,慢慢地向這邊飄來,沒錯,是飄來,乘著風雪、壓著寒霜,就像微風中的雪花,你願意看到她靜靜的飄落,絲毫難以興起阻擋她的念頭。
龐大的魔法能量就是從她那裡傳過來的,她應該就是那個水系的魔導師,她的身邊跟著的是四名同樣身穿白衣的魔法師,雖然不如她那樣強大,但是從魔法能力來看,應該已經達到了大魔法師的境界。
「雖然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但是這位小姐,不知道我這個小小的院子裡,有什麼東西可以吸引你們的注意?」索羅狄蠻不在乎的拿著他的茶壺說道,儘管周圍溫度降的非常低,但是,他手裡的茶壺依然在冒著熱氣。
「我是來看你們的,不知道你們歡不歡迎?」一個好聽的聲音隨著風送到了我們的耳邊,而那五個影子,則趕在聲音到達之前,輕輕的落在了我們的面前……
「我們?我們有什麼好看的?」我苦笑了一下:「我們兩個人其貌不揚,而且又窮的要讓人請客吃飯,除了我腳底下的這隻大貓,牠在這裡好像還有點用處,但是,我看小姐你是根本用不上吧?」
索羅狄就著那個茶壺喝了一口茶水:「小姐,我朋友說的不錯,我們兩個實在是沒什麼值得讓你注意的地方。」
「怎麼沒有?」那個女人說道,透過那層薄紗,勉強可以看見她嘴角翹起的弧度:「暗夜收魂人和光明救世主兩個人都不值得看的話,那說這句話的人未免有些太狂妄了!」
我和索羅狄神色古怪的對視一眼,索羅狄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小姐,請問,您剛才說的兩個人是誰?」
「是誰?當然是你們兩位啦,……這是在上層人士口中流傳的名字,一般的平民都不太清楚,要不是二位擺下了這盤棋局,我還真不知道二位已經到這裡了,這裡的消息很閉塞的。」女人接著說道:
「暗靈歌舞團的團長、暗黑魔導師馬裡特先生,還有在蘭米鎮出現的,神秘的光明法師,人們口中的聖人,誰也猜不透你們為什麼會湊到一起?嗯,請問這位先生,您的名字是?
」說著、說著,她看向索羅狄。
「索洛,小姐,我的名字叫作索洛,沒有想到,我們兩個人的名字竟然這樣的出名?」索羅狄看了我一眼:「我們會待在一起的原因,您其實應該已經猜想到了,我這位朋友因為修習那邪惡的暗黑魔法,遭到暗黑魔法的反噬,非常的痛苦,因此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幫助他。」接著,我的腦子裡出現了這個亡靈先知的聲音。
「我說,小子,我的名字比你威風吧……」索羅狄竟然還挺得意:「光明救世主!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
「是很了不起,讓一個黑暗的魔族,混入了光明的隊伍,這莫非是創世神的詛咒?唉,眾位魔族亡靈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毫不客氣的還擊道。
「怎麼樣?你那是嫉妒!我……」索羅狄剛要反擊,我說道:「算了,不要說了,趕快把這個麻煩的女人打發走,她來找我們恐怕沒有什麼好事情。」
索羅狄衝著我點了點頭,一邊的白衣女人和那四個大魔法師面面相覷,不知道我們兩個眉來眼去的幹了些什麼……
「嗯……,這位小姐,幫助神分擔一下工作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人們信仰神,神也會將祂的憐憫賜予人們,對於那些可憐的,但是摯誠的生命來說,接受神的光輝,是他們應該得到的獎勵,這並不是我的功勞,您應該感謝神的恩賜,不知道這位小姐哪裡不舒服?」索羅狄明知故問的說道,那模樣像極了一名迂腐的老學究。
「謝謝您,神的使者,光明的聖人,您說的話恰好表現出您偉大的胸懷……」那個女人說道,我在一邊都要笑出聲來了,索羅狄的胸懷偉大?還不是因為那瓶惹禍的紅酒。
那個女人接著說:「可是我今天來,卻不是來看病的。」
索羅狄假裝愣了一下:「不是來看病的?不知道您這樣一位高貴的女士,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為什麼要來光顧我們這個只居住了兩個男人的地方?要知道,神教導我們不可荒淫、要遵守禮節,因此,我不敢接受您的拜訪。」
那名白衣女子一愣,被索羅狄的一番話說的不知如何是好,雖然聽起來生氣,但是看著索羅狄那副惶恐的樣子,再想到光明神教徒那有名的古板脾氣,也是無可奈何,想了一下,那名女人說道:「啊,是這樣,嗯,聽說先生在這裡擺下棋局,邀戰此地高手,我正好也好此道,因此,想找先生切磋一下。」
「難道小姐也想要這隻大貓?」我在一邊故意說道:「可是,以小姐的魔法造詣,似乎沒有這個必要吧?」
「不,馬裡特先生,我並沒有覬覦這只魔獸的意思……」女人說道:「我真的只是喜歡下棋,聽到索洛先生是一名高手,所以想來切磋一下。」
「啊,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好回絕了,小姐,我也渴望有一名對手,下棋是我除了神之外,最接近心的東西,對了,小姐,說了這麼半天了,我還沒知道您的名字,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索羅狄笑著說道。
「冰瑩心,我的名字叫作冰瑩心……」那名自稱冰瑩心的女子一邊回答索羅狄的話,一邊慢慢地掀起了自己的面紗。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29:21
第五集
第一章 人生如棋
什麼是哲學?永遠不要因為這兩個嚇人的字眼就把它看得有多麼可怕,其實,每個人都是一本哲學書,每個人的哲學都是獨立的,可能相似,但是絕對不會相同。你所見過的、聽過的、感受過的、經歷過的,一點一滴,都會在你的心裡留下一筆,這一筆一筆寫下來,就是你自己的哲學。任何人都是一個哲學家,只是沒有人會正視自己內心之中的哲學。
|| 《靈魂雜談》克尼.特莫爾我和索羅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美女!果然是美女!只是我在暗靈歌舞團裡的名聲並不是很好,就憑和花穎那個死丫頭的一段「同居」可悲經歷,想必我好色的名聲,已經和我好殺的名聲一樣聲名遠播了吧?
修習水系魔法的人以女性不少,而且以美女居多,可以說水系法師是一個美女如雲的魔法職業,就因為水的天性,讓修習這種魔法的女性,充滿了一種溫柔婉約的氣質,不知不覺的就會被她吸引。
眼前這名少女,就是這麼一個人,而且恐怕是最出眾的一個人,她本身就有非常好的基礎,再加上水元素的滋潤,讓她的皮膚潔白光澤,雖然有些過分的蒼白,沒有多少血色,但是,卻給她平添了幾分惹人憐惜的可愛感覺,嘴唇的?色很淡,沒有所謂美女的那種艷紅,而是一種淡淡的粉色,同樣也是這種淡粉色唇瓣,恰到好處的配合了她那張潔白的臉。
眼睛並不是很大,但是,我相信,她笑起來的話,應該很美,這種美,也許不是絕世,但是,配合這張臉的氣質,卻可以稱之為絕世,我沒有見過天界的女神,所以我無法說她是否是三界氣質第一的女人,單從人界來看,這種美是絕無僅有的。
我和索羅狄放肆的欣賞著這種美態,從裡到外,仔細的分解著這種美麗,那種感覺,就像是把一個複雜的魔法道具拆成一個又一個的零件,然後,在每一個跟每一個零件之間,去仔細研究一樣,這種情況在我身上是第一次出現,看來,這名少女的美麗,足夠吸引我和索羅狄的好奇了。
那名少女被我們兩個陳年死人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知不覺把頭偏到了一邊,卻沒有放下面紗。
我又和索羅狄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根據我們幾百年的經驗來看,這名少女接近我們是有很大目的的,不然的話,不會在我們這種放肆的目光下?生這種反應,不知道,她的目標是誰?
「這位小姐,對不起,我們怠慢您了,這是我們的疏忽,請進,我們也許可以先來一杯清茶……」索羅狄笑著說道,然後擺了一個請的姿勢。
少女猶豫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慢慢地走進了院子,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在她後面的是那四名魔法師,我和索羅狄則跟在最後。
「這位小姐,你的身邊真的很冷,不知道你的心,是否和你的魔法一樣冷?」索羅狄突然不知所謂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走在最前面的那名少女身子微微一震,然後慢慢回過頭來。
「這位索洛先生,請問,我們可以開始下棋了嗎?」那名少女聲音稍微有些顫抖。
「不要著急,這位小姐,不要著急……」索羅狄笑了笑,然後一指旁邊的椅子:「小姐,我有些累了,請問,可以賞光陪我一起喝杯茶嗎?」
「對不起,索洛先生……」少女好看的笑了笑:「請原諒,因為我修習的是水冰系魔法,我不可以接觸太多熱的東西。」
「迂腐,迂腐啊……」索羅狄搖了搖頭:「水系魔法和一杯茶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嗎?你認為自己修習的是寒冷系的冰魔法,就排斥溫暖嗎?你不知道什麼是溫暖,又怎麼能更好的體會冰冷的感覺?就是因為這些迂腐的觀念,才讓魔法衰退到這種地步。」
說完自顧自的走到椅子邊上坐下,旁邊就是一個小小的火爐,索羅狄拿起茶壺,從一旁裝滿雪的水桶裡,裝了一壺白淨的雪,放到火爐上燒了起來。
「冰冷的東西並不是不能變成溫暖的,只是你沒有找到自己的方法,反而自我封閉,就像是牆角那些頑固不化的雪,極力躲避著陽光的溫度,終於變成了堅硬的冰雪,但他們幸福嗎?」索羅狄自言自語的說道,然後拿起一點茶葉,放進了茶壺。
那名少女靜靜的走到了索羅狄對面,慢慢坐了下來:「那麼,就請先生也為我泡一壺茶吧,我也想體會一下那久違了的溫暖感覺……」
索羅狄一笑:「這位小姐,直到現在,你才有了可以和我下棋的準備,不然的話,剛才的你必輸無疑……」
索羅狄從一邊的桌子上拿過了那張棋盤,又拉過了一張小桌子,然後把棋擺了上去,隨手給了冰瑩心一盒黑色的棋子。
「執黑先行。」索羅狄笑著說道:「女士優先。」
那名少女拿過了一顆黑色的棋子,想了一下,在棋盤上放下,緊接著是索羅狄,兩個人開始慢條斯理的下起棋來。
我看了周圍的那四名法師一眼,發現他們已經佔據了院子的四個角落,將我和索羅狄包圍在中間,而且看他們拿法杖的姿勢,應該是準備一個魔法陣式的樣子,嗯,好像很慎重啊?
我忽然一笑,也難怪,我們這一對組合的吸引力和實力都是大得可怕,一個可怕的暗黑魔導師,一個同樣可怕的光明聖人,無論在哪一方面的影響力,都是非常驚人的。想要對我們動武的話,他們付出的代價恐怕會很驚人,不過也不好說,明知道我們的能力,還能作出這樣的舉動,大概還是有一定的把握吧?
「小姐,你的人生好像有很多的無奈?」棋局那面,傳來了索羅狄低沉的聲音。
「無奈?我會有什麼無奈?」冰瑩心笑道,但是,在這笑聲之下,似乎隱藏了一些東西:
「我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水系魔導師,擁有強大的力量,而且有出眾的長相,擁有無數的追求者,在這大陸北面的冰雪之國拉米特中,擁有著崇高的地位,我還有什麼值得不開心的?我很開心。」
索羅狄看了冰瑩心一眼,然後將手中的棋子放到了一邊,輕輕地撫摸著棋盤:「你說的所有幸福,似乎都是你的苦惱,有的時候,幸福和苦惱只不過是一線之隔,當你覺得幸福到了極點的時候,災難也將隨之而來,命運不會把所有的寵愛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絕對的完美,就意味著絕對的錯誤。」
一邊茶壺裡的水已經開了,索羅狄伸手拿過了那個小小的茶壺,然後拿過兩個茶杯,茶杯是木製的,很輕,索羅狄給自己和冰瑩心都倒了一杯熱茶水。
「冰雪煮成的茶水,別有一番風味,你嘗嘗看。」索羅狄笑著說道。
冰瑩心遲疑的看了索羅狄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向那杯熱茶,剛剛接觸到那只木製的茶杯,冰瑩心猛的將手縮了回來,嘴裡好聽的呻吟了一聲:「好燙……」
索羅狄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自己拿起來自己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真的是茶杯燙嗎?」
「當然,當然是茶杯燙,燙壞我了……」冰瑩心輕輕的吮吸著自己的手指:「我說過我不可以碰熱的東西。」
「真的嗎?究竟是那只杯子熱,還是你的心燙?」索羅狄說道。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冰瑩心不解的問道。
「實際上,你的手剛才根本就沒有碰到杯子,就算碰到杯子,也不會有很強的感覺才對,因為這個杯子是木製的,而且外面用了特殊的材料,根本就不會覺得燙手,而你之所以會覺得燙手,是因為你內心深處的畏懼,你的畏懼之心告訴你這只杯子是燙的,於是,你也覺得它是燙的。」索羅狄慢條斯理的喝著茶。
「我的心告訴我它是燙的,於是,它就是燙的……」冰瑩心喃喃地說道。
「沒錯,有的時候,你的心告訴你的不一定是對的,但是,你卻不可以違背。」索羅狄說道。
「那我應該怎麼做?」冰瑩心喃喃地問道,但是,看她的樣子,更好像是在問她自己。
索羅狄衝著她一笑,伸手拿起冰瑩心的杯子,然後拉過了冰瑩心的手,我清楚地看到冰瑩心的俏臉上,原本雪白的臉色上面淡淡地鋪上了一層粉紅。
索羅狄把那只茶杯輕輕放在了冰瑩心的手裡,冰瑩心本能的想要收回那隻手,但是,那隻手卻握在索羅狄的手裡,根本抽不回來,冰瑩心輕輕地掙扎了幾下,終於認命的讓索羅狄把那杯茶放進了她的手裡。
就在茶杯放進冰瑩心手中的那一剎那,冰瑩心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先是有些驚慌失措,然後表情慢慢變化,似乎感覺到了一種不同的東西,最後,竟然兩隻手捧著那只茶杯,然後慢慢地抱進懷裡。
索羅狄始終保持微笑的坐在她的對面,過了一會兒,索羅狄笑著說道:「小姐,茶是用來喝的,而不是用來捧著取暖的,你可以嘗試一下它的滋味了,在這個地方,這些茶涼得很快……」
冰瑩心看了索羅狄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茶杯捧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然後燙得迅速將茶杯拿開,伸出可愛的小舌頭,用手使勁的扇著涼風。
那可愛的模樣,逗得我和索羅狄一陣大笑,弄得冰瑩心臉紅的就像是掉進了染缸。
「怎麼樣?小姐,第一次喝熱茶的感覺怎麼樣?」索羅狄笑著說道:「你的體會好像非常的深刻?」
「你……」冰瑩心氣呼呼地說道:「這麼燙,怎麼喝?」
「怎麼喝?輕輕吹一下,然後再試一次,你會喜歡的,不斷挑戰的感覺,當你戰勝它的時候,你就會品嚐出與眾不同的滋味……」索羅狄說道。
「然後,我們再來下完這盤棋,就像是你的人生一樣的棋。」索羅狄說道。
「和我人生一樣的棋?」冰瑩心抱著茶杯不肯放下,呆呆地看著棋盤。
「人生如棋……」索羅狄說道:「這盤人生只下了一半,我等著你把它下完。」
「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冰瑩心喃喃地說道,手裡的茶杯在她白嫩的小手裡搓來搓去:「這盤人生,我應該怎麼下?」
「這是你的問題……」索羅狄笑著喝了一口茶:「這盤人生是你的,我無法幫你,嘗試去改變自己,下完它吧!」
整個院子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院子中間有一盤沒有下完的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坐在棋盤的兩邊,男人面帶微笑地喝著茶杯裡的茶,而女人則捧著茶杯看著桌子上的棋盤發呆,這還真是一段寫意優雅的時間,如果沒有某些煞風景的傢伙在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冰瑩心大魔導師,我們來的是不是有些久了……」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從左面的牆角傳了過來,我把頭扭了過去,正好看到他從魔法師斗篷裡面放出的那一絲凌厲的目光,這個人,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魔法師那麼簡單。
坐在索羅狄對面的冰瑩心渾身一顫,然後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迎上索羅狄帶著笑意的眼光,沒來由的臉上一紅,微微偏了偏頭。
「尊敬的光明聖人,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使命的……」冰瑩心頓了頓,構思了一下自己的說詞:「嗯,我是受冰雪之國拉米特的皇帝陛下,神聖拉米特三世,聖.米托.阿列本.哈伊拉德陛下的委託,來見你們的。」
我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儘管這對一個亡靈來說沒什麼太大的作用,但是,那一長串的名字卻是叫我萬分頭疼,索羅狄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恐怕只有我才能理解他內心中的痛苦。
「請問,剛才你說的那個……叫什麼哈伊什麼的皇帝陛下,他讓你來,有什麼事情嗎?」
索羅狄皺著眉頭說道。
冰瑩心勉強忍住了那馬上就要現出的笑容,正了正身體,嚴肅的說道:「是聖.米托.阿列本.哈伊拉德陛下,閣下。」
「好了,好了,請你告訴我,他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索羅狄說道。
「這個,是這樣的,我們的皇帝陛下,早已經久仰兩位的大名,一直無緣得見,今天委託我來要請兩位為我國效力,所有的待遇,一切從優,只要兩位提出來,所有的都好商量。
」冰瑩心冷冷的說道。
就在冰瑩心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我有了異樣的感覺,為了保險起見,我一直在通過一種亡靈法師的秘術,不斷監視著周圍那四個傢伙,一般來說,如果談判失敗,武力解決往往都是最後的結局,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
四個穿法師裝束的人,開始有了動作,但是,這四個人中,只有兩個人周圍的魔法元素波動異常,其中就有剛才說話的那個老頭,而另外兩個,一個身體有能量凝結的情況發生,另一個,則一點異常的反應都沒有。
「該死!」我暗暗的罵了一句,這四個傢伙,只有兩個是魔法師,而且,至少其中有一個是最接近魔導師等級的亞魔導師,另一個則是高階大魔法師,而剩下的兩個傢伙,一個應該是劍客,因為從他的身上出現了鬥氣的反應,但是,最危險的卻是最後那個傢伙,因為,我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波動,這個傢伙,應該是魔法師的天敵||刺客!
要命,沒有想到這些傢伙如此的狡猾,讓一個亞魔導師將魔力小心的分散到其他兩個人身上,將他們偽裝成魔法師,其實,他們是我們這些學魔法的傢伙最頭疼的人物,這樣的話,沒有任何防備的我們,一動起手來就要有麻煩了。不過,我這個亡靈,還有索羅狄那個不正經的亡靈先知,好像沒有什麼資格說別人狡猾吧?
還好,能感知靈魂和身體反應的我,發現了這個不正常的現象,揭穿了他們的身份,應付他們也不是很難的事情。但是,最好由索羅狄來對付他們,這個傢伙的棋戰空間,最擅長這種狀況了,我看了一眼一身雪白的冰瑩心,看來,這名主要的對手還是我的。
「這個,冰小姐,您的好意,還有貴皇帝陛下的厚愛實在是讓我們受寵若驚,但是……」
索羅狄笑著說道。我感覺到周圍那四個人心靈一陣緊張。
我通過靈魂傳聲給索羅狄:「我說,不正經的魔族先知,那四個傢伙不大好對付,一個亞魔導師,一個大魔法師,還有一個劍客,最後一個可能是讓人頭疼的刺客,這種陣勢還是你來對付吧?你的棋戰空間可是擅長群毆,我的亡靈魔法死氣太重,不太安全……」索羅狄衝著我微微點了點頭。
「我和我的朋友閒雲野鶴的逍遙慣了,那種高高在上的生活,我們不太習慣。」索羅狄接著說道,這也是我想說的話。
我感覺到冰瑩心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應該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莫非……
果然,冰瑩心笑了一下:「尊敬的聖者大人……我也希望您能到我們的王國任職,這樣的話,我想,我會有一個很好的歸宿。」
我苦笑了一下,這種事情,好像在哪裡見過,那次好像是在一個山洞,這一次不過是把那一次的一個死人換成活人而已。
「冰小姐,您是在開玩笑吧?」索羅狄笑了笑,繼續喝他的茶:「您這樣出色的人,如此高強的魔法實力,還有如此動人的容貌,難道還怕找不到可以託付終生的人?為什麼要來找我這個老頭子?」
「找到託付終生的人?」冰瑩心笑了一下,我在她的眼睛中,看到深深的無奈:「我託付終生的人就是你,這不一定需要我自己來決定,另外……」
冰瑩心臉上沒來由的一紅,偷偷看了索羅狄一眼,然後迅速將頭低下來:「你也沒有像你說得那麼老。」
聽了冰瑩心的話,我一愣,順著冰瑩心的目光,看向索羅狄,天天接觸的事物,就是不容易發現它的變化,比如說索羅狄就是如此。現在的索羅狄,可能是窺視到靈魂的奧秘,又吸收了大量的光元素,現在的樣子,已經和我當出遇見他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樣子了。
那個時候的他,又是白鬍子、又是皺紋的,完全是一個老頭模樣,現在呢?現在的他皺紋已經沒有了,鬍子也變黑了,光是看年紀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而且因為神族和魔族的天生優勢,還是個很有男人味道的美男子,如果沒有和他做很多的接觸,不看他充滿花花腸子的內心世界,倒是一個很容易吸引女性愛戴的男性磁鐵。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29:42
「嗯?」索羅狄聽到這句話,直愣愣地抬起頭來,手裡還拿著那只茶杯,苦笑了一下:「
小姐,你沒有說錯話吧?像我這樣半死不活的老頭子,竟然還能吸引您這樣的動人女子,這應該是笑話吧……」看來這個傢伙也沒有應付這種場面的經驗。
「我的終身大事能隨便開玩笑嗎?」冰瑩心臉色更紅了:「在我眼裡,男人的魅力是隱藏在內心裡的,像您這樣充滿智慧的偉大人物,正是我心目中的男人,比那些毛頭小子要強多了。」
「這個,這個……」索羅狄不知所措的左顧右盼,這樣美麗少女,如此直接的告白,讓「
無所不能」的魔族先知根本不知道如何應付,看來魔族人天性冷漠的傳聞是真的,不然的話,這個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也不會沒有一點的常識。
突然,索羅狄的眼睛看向了我,就在那一霎那,他的眼神變了,變成當初和我剛出那片亡靈森林之後,在裁縫店愚弄人的時候一模一樣,一股不好的預感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果然,索羅狄收回了四處遊走的目光,恢復了平靜,微笑著說道:「小姐,對於您的垂青我萬分感激,但是,您應該知道,我是神在人間的代表,我已經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神了,所以,我的信仰不允許我接受您的愛意,對不起,讓您失望了。」
頓了頓,索羅狄一直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的我:「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我的朋友接受了你們皇帝陛下的邀請的話,我也會接受的。」
冰瑩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幽怨又滿含恨意的一雙眸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感覺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有些失落的情緒。
我暗暗苦笑了一下,看來我邪惡的名聲已經在各國的高層傳開了,想必每天晚上花穎睡在我房間的事情,也引起了無限的遐想,讓人認定我是個好色的惡棍,而這件事情,在這些人心裡恐怕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而且,以我看來,冰瑩心這次的投懷送抱,最開始應該是針對我的,不知道為什麼臨時又改變了目標。
冰瑩心傷心又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冷冷地看向了我,臉上的紅雲已經退去,留下的只有習慣性的呆板,還有那早已經烙進靈魂深處的冷漠。
「您好,馬裡特先生,我想,我剛才說的事情,您都已經聽清楚了吧?對於我們皇帝陛下的提議,您有什麼看法?」冰瑩心冷冷地說道,語調冰冷,不帶一絲感情,聽得我苦笑不止,完全是和索羅狄兩個態度。
「這個,冰小姐,我和我的朋友的確是到處流浪慣了,並不想到哪裡任職,受拘束的生活不太適合我們。」我笑了笑說道。
冰瑩心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天地可鑒!我的確沒有趁機討價還價的意思,而是我們兩個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也不想捲入不必要的紛爭。
「馬裡特先生,我想您誤會了,加入我們帝國的話,並不是意味著您們二位行動將受到拘束,事實上,我們的皇帝陛下將以師禮對待你們二位,成為我們帝國獨特的存在,你可以做一切你希望做的事情。」冰瑩心耐心地解釋道。
「儘管條件非常誘人,但是……」我笑了一下:「我們在大陸上的遊歷還沒有結束,我們對這種生活還是充滿興趣的,暫時還不想把自己束縛在一個小小的地方。」
「那加上我呢?如果您加入,我將成為您的妻子,我會盡到一個妻子的一切義務。」冰瑩心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豁出去了一樣說道,而且還是一副「不怕你不同意」的樣子。
「這個……首先,我不得不承認冰小姐有著相當致命的吸引力,但是,我們確實有自己的苦衷。」這是實話,但是在某些時候,更多的是被別人當作愚蠢的藉口。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冰瑩心冷冷地說道,並沒有深入的對我進行勸說,而是極端不負責任的快速結束了這次的談話,如果不是她天生不是一個好說客,那就是她對我的厭惡已經到了極點,恨不得立即結束這場令她無比痛恨、厭惡的談話。
我感覺到了她周圍快速聚集的水元素,而站在牆角的四個人也開始凝聚自己的力量……
我一笑:「冰小姐,在兩名魔導師的力量下,你認為你們五個人真的可以留住我們嗎?」
冰瑩心微微一笑:「有些時候,愚蠢是一種非常有效的藉口,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
「何況,不試試的話,怎麼能夠知道愚蠢的範圍究竟到哪裡?」那個躲在角落的蒼老聲音,再次開口說道。
「我們表演嗎?」花穎眼睛睜得大大的,向四周打量了一下:「我們的舞,在這裡恐怕不合適吧?」
「不合適?哪裡會!」昆馬一楞,隨即恢復了常態,微微一笑,說道:「兩位小姐的盛名傳遍天下,你們的舞被人們稱頌為來自天國的美妙畫卷,您這麼說,實在是太客氣了。莫非,是覺得我們這些粗人欣賞不了兩位小姐美妙的舞姿?」
「不是,不是,我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花穎使勁地搖著頭:「你誤會了,昆馬先生。」
「那麼,小姐的意思是?」昆馬一頭霧水,奇怪地問道。
「我們跳的舞是為了我們而跳的,跳舞的時候,裡面帶著自己的東西,這些東西與別人?生了共鳴,所以大家才會喜歡看,可是,這是一個戰士的國度,我們的舞蹈不適合這裡……」
花穎這個丫頭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心愛的舞蹈藝術上,不善言辭,話講得含含糊糊,把昆馬聽得一頭霧水。
「昆馬先生,在你的眼中,什麼時候才是戰士最能表現價值的地方?」這個時候,幽雲慢慢地走了出來,將花穎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昆馬微微一笑,說道:「幽雲小姐,這個問題,從我們出生開始,就被人不停地灌輸,最能體現戰士價值的地方,當然就是燃燒著熱血的戰場,在那裡盡情的舞動著手裡的刀劍,讓所有的敵人膽寒,這是我們最自豪也是最興奮的時候。」
「是啊!」幽雲點了點頭:「沒有錯,戰士的價值就在於戰場,那裡是戰士的舞台,你們在那演繹著血與火的藝術,你們的這支舞也就是脫胎於那裡,擁有著無盡的殺氣和魅力,不過,昆馬先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們的舞拿到情人相會的公園裡,會不會合適呢?
」
昆馬一皺眉頭:「當然不會合適,我已經明白小姐您的意思了。」
幽雲微微一笑,說道:「昆馬先生,我們的舞蹈脫胎於我們無盡的幻想,脫胎於對生活中美好事物的歌頌,脫胎於我們對於一些東西的感悟,但是,沒有一支是脫胎於喧囂的戰場,對於這一點,我十分抱歉。」
「沒關係,沒關係!」昆馬哈哈大笑:「這應該是我的不對,沒有考慮到兩位小姐的難處,兩位小姐不責怪我,我就應當感激了,怎麼敢接受兩位的歉意呢?」
「昆馬先生,其實,沒有合適的舞蹈表演給諸位,我們也非常的遺憾。」幽雲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也想見識一下波瀾壯闊的戰爭場面,可是,我們又愛好和平,非常厭惡戰爭這種東西,這實在是讓我們有些左右為難。」
「如果導師在的話就好了,他一定可以寫出合適的歌曲!」花穎在一邊小聲的嘟嚷著。
「導師?花穎小姐說的導師,難道是貴團的那位團長,在底比斯王國人人談之色變的那位暗黑魔導師?」聽到花穎的話,昆馬好奇的問道。
「談之色變的暗黑法師?」幽雲苦笑了一下,說道:「大概是吧,我早就知道導師的名聲不大好,但是糟糕成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有些意外。」
「請原諒我的無禮。」昆馬微微一笑,說道:「我只不過是在轉述一個事實,只是,兩位小姐,難道貴團的團長,那名暗黑導師在你們心裡真的是那麼重要嗎?」
「很重要。」幽雲點了點頭:「比你想像的,要重要的多。」從音樂中能夠看出一個人的靈魂,酷愛音樂的幽雲對於這一點更是體會很深。從最初的不瞭解、不信任,到後來的欽佩和崇拜,那名神秘的歌舞團團長,那名隨處遊蕩的靈魂,在她的心裡已經真正上升到了老師的地位。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就不得不提醒兩位小姐了。」昆馬禮貌的笑了笑,說道:「你們此行的目的地,將會有一個非常不歡迎暗黑力量的人出現。」
「非常不歡迎暗黑力量?」始終站在幽雲和花穎身後的流摩突然開口說道:「難道是神殿的人?」
在這片大陸上,雖然暗黑魔法師聲名狼藉,不被大眾所歡迎,但是由於暗黑元素畢竟屬於不可少的元素,具有強大的攻擊性力量,在共同的大敵人||埃格斯島上的亡靈面前,大部分的人還是可以放棄一部分成見,在暗黑魔法師不騷擾他們的前提下,勉強同意和暗黑魔法師和平相處,大部分國家還擁有由暗黑魔法師組成的秘密部隊。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對暗黑法師持完全敵視態度的,就只有神殿一家了。
神殿信奉的是太陽神,也稱光明伸和他手下的諸神,崇尚光明,擅長使用光明魔法,和他們力量相反的暗黑系魔法力量,當然成為了他們痛恨的東西。不過,這些人多少還明白事理,在亡靈島上的亡靈上,在這個共同的敵人威脅下,神殿和暗黑法師之間,並沒有爆發大規模的衝突,但是小規模的摩擦卻始終沒有中斷過。
「不錯,是神殿。」昆馬笑著看了流摩一眼,說道:「而且是神殿的七聖徒中的兩位,懲戒之劍萊斯圖,傳承的使者馬萊克蘭亞。」
聽到這兩個名字,流摩渾身一震,然後瞬間恢復了平靜,勉強笑了一下:「沒有這麼簡單吧,七聖徒中隨便一位,都不是可以輕易出現的人物,這次一下子來了兩位,莫非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他們處理?」
昆馬古怪的看了流摩一眼,雖然驚訝於剛剛流摩的表現,但是,那種失態出現的太過短暫,昆馬也沒有往心裡去。點點頭說道:「不錯,這一次他們出來並不是簡單的為了一些瑣事,他們是要護送非常重要的人物去利馬,蘇蘭還有契羅德.蘭亞克明斯特,他們這次是為了到利馬傳教的。」
幽雲和花穎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在這片大陸上,就算是最無知的人,也知道這兩個名字,神殿的聖女祭司,還有下一代神殿教宗的繼承人,這個世界上神權的最高維護人。
流摩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他所想的東西和兩女並不是十分一樣,他更清楚,自己這些人的體質,儘管看起來和普通人差別不多,但是,畢竟在本質上,他們還是充滿了死亡氣息的亡靈,而神殿的人對自己這些人的體質特別敏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得掉,想要轉道離開這裡,可是身後跟著這麼多跟屁蟲,想擺脫起來非常麻煩,不小心的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再說和導師約好了要在利馬見面,如果不去的話,可能會和導師失散。
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一個穩妥的辦法,為今之計,只有相信導師的實力了,大不了小心一些盡量避免和哪些人見面好了。而且,在他內心的最深處,還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顧慮。
流摩默默地沒有說話,但是一邊的昆馬卻沒有這個意思。他笑了笑,繼續說道:「幾位小姐不需要擔心。雖然,神殿方面對於暗黑魔法師的意見非常大,但是還沒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而且聖女大祭司和下任的教宗大人對於藝術也是非常的欣賞,這一次來的七聖徒之一的馬萊克蘭亞更是其中好手,你們和他們搞好關係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但願如此。」幽雲點了點頭,她心中的顧慮和流摩有些相似,對於神殿的光明系力量還是有些顧忌的,不知道身為亡靈的自己,會不會有些不良反應。歌舞團裡的幾個台柱裡,也只有她會想這些東西,花穎和莉莉絲還只是兩個除了唱歌跳舞之外,什麼都不懂的大孩子。
「小姐,我們這次去利馬,盡量少和他們接觸好了,我們只等待導師的消息就好了。」流摩在一邊說道。
「也只好這樣了。」幽雲點了點頭,導師不在,她儼然成為了這支歌舞團的領袖。
「幾位小姐似乎對於神殿非常的敏感。」很久沒有說話的丹米雷迪在一邊突然說道:「雖然貴團的團長是一名暗黑魔導師,但是幾位小姐身上卻沒有很明顯的暗黑氣息,神殿的人應該不會為難你們的。」其實在心裡,丹米還是很希望兩方的人能夠有一點小摩擦,這樣的話,自己這個底比斯王子正好可以混水摸魚,從中周旋,上演一出特殊的英雄救美的好戲。
「多謝王子殿下了。」幽雲無奈的暗暗歎了口氣,頭一次對丹米說話這麼客氣,大概是想到如果真的和神殿發生衝突,丹米多少能起到一個緩衝的作用。
一邊的昆馬突然哈哈大笑的說道:「諸位,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盡情的痛快一下,說那些讓人擔心也沒有用的話做什麼?」
「是啊,是啊!」早已經被這沉悶的氣氛,折磨得有些受不了的莉莉絲跳了出來:「對了,花穎姐姐,導師走的時候不是給了你一張曲譜嗎?說是以前閒來無聊寫的一些東西,有些還沒有寫完,你趕快拿出來看看,有沒有能用得上的曲子?」
聽到莉莉絲的話,花穎眼睛突然一亮,隨即又黯淡了下去,歎了一口氣,說道:「合適的曲子倒是有一首,只是我始終找不到曲子裡的感覺,我和幽雲姐已經研究很久了,都無可奈何,不過,這首曲子我們演奏不了,但是流摩大哥應該可以試一試。」
「我?讓我來試?」流摩一愣:「可是我不懂音樂啊。」
「花穎說得對,這一首曲子可能只有流摩先生能夠演奏出其中的感覺,那種從戰場和鮮血之中帶出來的感覺。」幽雲眼睛一亮,喜形於色的說道,似乎再多的麻煩,也比不上在音樂上的成就吸引她。
「我真的行嗎?」流摩猶豫地說道。
「一定行的。」幽雲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裡摸出一本小冊子遞給了流摩,流摩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
「不過,雖然這首曲子可能能夠演奏出來,但是今天肯定是不行了。」幽雲抱歉地對著昆馬笑了笑。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只要有這曲子,我就有的是機會見識一下,今天,就讓我們盡情歡樂一下,明天,我就親自護送貴歌舞團去利馬!」
昆馬笑道,然後也不管幽雲她們說話,一把拿起一邊的酒杯,高高舉起,大聲喊道:「乾杯!」
一時之間,「乾杯!」的叫聲響徹廣場,大家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30:06
第五集
第二章 魔法音樂會
「你好,親愛的朋友,既然來到了我們這個可憐的小地方,為什麼不讓我們知道你的真正面目呢?」我笑著對角落裡的那個人說道。
「是啊,是啊,也許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喝一杯熱茶,但是喝酒的話我們就無能為力了,在我們這裡,酒是違禁品。」索羅狄放下茶杯苦著臉說道,但是我從他那裡感覺到了微弱的能量反應,應該是正在偷偷溝通暗黑魔棋。
「呵呵,二位,如果你願意為我們的皇帝陛下效力的話,我想我們會成為非常好的朋友,無論是在哪一個方面……」那個人依然沒有把斗篷掀開,反而把頭低得更深了,把自己的臉完全的隱藏在那塊布下面,讓人無法撲捉到他的表情。
「這個,我想我們剛才說的已經非常清楚了吧?」我說道:「我們確實沒有為任何一個國家效力的念頭。」
「我相信你們會這樣的……」那個神秘的傢伙低沉的說道:「但是,像你們這樣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在這片大路上跑來跑去的話,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願意看到這種情景……
」
「因此你就準備把我們在這裡解決掉?」索羅狄悠閒地說道,一點也看不出來臨戰的緊張氣氛。
「呵呵,偉大的聖人,你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這樣有辱您高貴的身份,實際上,我們只是為了自己國家的未來,提前解決一些可能造成麻煩的危機情況……」那個聲音接著說道。
「啊,對不起,是我的錯!理由是人人都需要的,這樣說起碼可以給自己心裡一個安慰…
…」索羅狄說道。
我也悄悄的溝通了靈魂空間,那只「靈魂的指向」正無聲無息出現在我的手裡,我將它輕輕地塞回袖子,隨時做好出手的準備……
「事實上,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唉,對於聖者您,我們始終沒有辦法知道您的深淺,但是事情就是這樣,事到臨頭,躲也躲不掉……」那個人說道:「所以,我們來了。」
當那個人「來了」兩個字的話音剛落,周圍的四個人就開始動了起來,速度最快的是那名刺客。刺客的身法不愧是擁有僅次於法師瞬間移動的速度,而且在狹小的空間裡,刺客的身法比法師的瞬間移動還要管用。
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一把細長的劍就出現在我的面前,這把劍大概一尺左右,沒有韌,也沒有護手,粗看之下還以為是一根粗一點的鐵絲,但是那銳利的尖端,隨時可以讓這根粗鐵絲刺穿一個柔軟的喉嚨,這是一把血紅色的劍,究竟是他的材料是血紅的,還是讓鮮血染成這樣的,恐怕只有拿劍的那個傢伙才知道。
沒有任何唸咒道名的耍帥機會,生死不過是一線之間,雖然我已經是個死人,但是我決不希望,我的喉嚨在我死了以後,還要添上一個巨大的窟窿來影響整體的美觀,也就是一念之間,一個暗黑色的光球出現在那把劍攻擊的線路上,正好迎上了急刺而來的尖端,那是「暗黑魔球」。
這是一個比較初級的暗黑魔法,是學暗黑魔法的人都會使用的,是一個攻擊魔法,而且隨著使用者能力的上升,威力也會越來越大,不過初級魔法始終是初級魔法。
無論它的威力多大,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它的攻擊範圍太小,單純是一個魔法球而已,只能作個體攻擊,如果出現在戰場上,反正敵人很多,隨便一扔,總能砸到一個倒楣的傢伙,如果拿來對付單個的敵人,憑暗黑魔球比烏龜還要慢的速度,無法躲開它的,恐怕也只有烏龜了,不過,我卻發現,這個魔法如果用在防禦上,卻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這種魔法施放起來十分的快捷,憑藉我的能力,只要一個念頭,就能快速的形成,而且也正是因為我的能力,這顆光球擁有了可怕的暗黑力量,能夠消蝕敵人的武器,確實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東西。
濃稠的暗黑元素阻擋住刺客的劍,刺客那無與倫比的速度瞬間降低下來,這也是刺客的悲哀,優點和缺點都相當的明顯,為了那種速度,他們犧牲了鬥氣,他們的鬥氣絕對趕不上同樣使用武器肉搏的戰士,或者是騎士來的強大,甚至有些高明刺客的鬥氣,還遠不如初級戰士的強。
那把血紅色的劍一下子扎進了我那顆黑色的光球,但是並沒有從另一面刺出來,濃稠的暗黑元素在減慢了那把劍速度的同時,也將它腐蝕的不成樣子,幸好那名刺客見勢不好,迅速停手,沒有把自己的手也送了進去,不然的話,他就只好當個獨臂殺手了,還來不及欣賞刺客因為心愛的寶劍被毀之後痛心疾首的樣子,更大的危機就從刺客身後撲了過來,那名劍客手裡的劍帶著龐大的鬥氣和殺氣向我劈了過來,劍還沒有到,光是帶起的風就已經打到了我的臉上。
不過,這把劍我已經不需要擔心了,因為這不是我的責任,就在這個時候,索羅狄的「棋戰空間」發動了。
人生如棋,人心也如棋,索羅狄的「棋戰空間」實際上就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他內心中的棋局,沒有人能夠在棋戰空間裡戰勝索羅狄,因為空間裡的一切都操縱在他的心裡。
不過這一次,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索羅狄的手裡出現的,不再是充滿吞嚥氣息的暗黑棋子,而是一顆顆充滿光明力量的白色棋子,棋戰空間也因此沒有了那種不可一世的殺氣,卻有了一種安靜祥和,但是暗藏凌厲古怪攻擊方式,就和天空中的太陽彷彿,如果當陽光照在你身上的時候,你可以感覺到那無比溫柔的溫暖,不過當你直視太陽的時候,那刺眼的陽光將會在同一瞬間讓你非常不好受。
索羅狄手裡的那顆白色的棋子「啪!」的一聲砸在棋盤上,那把衝著我劈來的劍突然一頓,無法再向前一步,在「棋戰空間」的壓力下,再向我進攻的話,就和送死一個樣,而且,這種送死還得不償失,根本不可能把我拉來墊背,在場的七個人,現在有五個在棋戰空間裡了,只剩下我和冰瑩心站在那裡,互相凝視,剩下的都在索羅狄的棋盤裡手忙腳亂的下著性命交關的棋。
我看了冰瑩心一會兒,然後把目光收了回來,看向「棋戰空間」裡的那名神秘人物,此刻他正被一顆白子死死的壓制住,岌岌可危,但是就算這樣,他頭上遮擋住臉的帽子依然沒有拉開……
「這個人很強,幾乎要達到魔導師的地步了,可惜,他無法再取得進一步的成功,始終只能是一個亞魔導師了……」我搖著頭歎息道。
「是啊,他的功利心太重,渴望權利的頂峰,但是,沒有什麼元素會因為權力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而感動,因此他永遠也不可能得到元素的認可。」冰瑩心靜靜地說道。
「沒錯……」我聳聳肩:「不過,權力這種東西往往比一個最強大的魔法還要可怕,一個最強大的魔法可以毀滅千百人,甚至一個城市,但是,權力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滅一個國家,甚至整片大陸,而且讓你絕對看不到屍體,只是,沒有多少人能夠擺脫這個東西的控制,也沒有多少人不願意被它控制。」
「我想,我們說的話已經非常多了,相比我的同伴,我已經太清閒了,我們開始吧?」冰瑩心冷冷地說道。
「事到如今,你認為你們還有達到目的的可能嗎?」我問她。
「沒有多少的可能了。」冰瑩心搖搖頭:「就從剛才索洛先生的特殊魔法釋放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沒有辦法達成目的了。」
「或者,還有一個辦法……」我說道:「只要你能打敗我,然後,從外面幫他們圍攻,應該還有機會……」
冰瑩心一笑:「馬裡特先生,神話是說出來的,但不是做出來的,先不說我能否打敗同為魔導師的你,就算我打敗了你,我還能剩下多少魔力去幫助他們呢?我現在做的事情,只不過是盡自己的努力罷了。」
「呵呵,好了,無論說什麼,我們之間的比試是非進行不可了。」我笑了笑,伸手張開了一個「暗黑天幕」護住了院子周圍,不知不覺的已經是晚上了,低沉的夜色再加上黑色的天幕,讓這裡充滿了壓抑的感覺,只有天空中的彎月,靜靜地掛在那裡,才讓這裡有了一些光明。
冰瑩心沒有說話,舉手之間,一個「水之帷幕」就升了起來,陪襯在我暗黑天幕的下面,讓原本陰沉沉的空間有了一些淡淡的水藍色生命氣息……
「舞台已經搭建好了,我們開始表演吧。」我笑著說道,一抬手,一隻朱紅色的指揮棒就出現在我的手裡,是我的法器「靈魂的指向」。
冰瑩心好奇的看著我手裡的法器,那種奇怪的天真神情,讓我有些哭笑不得,要命,這裡還是在戰場上嗎?過一會兒我們真的要打得不可開交嗎?這個女孩真的是剛才那個冷冷的冰娃娃嗎?
我輕輕咳了一聲,驚醒了看得入神的冰瑩心,一層紅潤悄然襲上了她白淨的面龐。「對不起。」冰瑩心小聲說道:「我第一次看到有人也用音樂作為武器,所有看得有些入神。」
「也用音樂作為武器?」我一愣:「難道冰小姐的魔法也是音樂不成?」
「嗯,但是和你有些不同。」冰瑩心點了點頭,然後一招手,手中出現了一把做工精美,水藍色的豎琴,在那只琴上,我感受到了龐大的水元素力量,沒有想到,她的魔法也是音樂。
「嗯,是有一些不太一樣。」我點點頭:「我的魔法是以樂章,或者說合奏形式出現的,而你的魔法應該是以單曲的形式出現的,到底是誰弱誰強,我們可以比試一下,也可以互相借鑒一下經驗。」
「我也有這個意思,馬裡特先生,我們這一場比試,你說,像不像一場音樂會呢?」冰瑩心笑著說道「音樂會?」我一愣,隨及啞然失笑:「是啊,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很像啊!不過能聽這種音樂會的人,多多少少都要有些不同尋常地方吧,因為這場音樂會可是危險得很。」
「對啊,這場音樂會演奏的是生與死的音樂。」冰瑩心的臉色一暗。
生與死的樂章嗎?我嘴角扯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這個主題,我已經演奏了幾百年了,雖然危險,但是卻有著無法讓人忘懷的魅力……
冰瑩心不再說話,兩隻手捧著那張豎琴,輕輕一躍,慢慢地飄了起來,然後慢慢地坐到了院子裡的一棵大樹的樹梢上,天空上那輪優雅的明月就在她的身後,冷眼一看,還以為她整個人坐在月亮上一樣,那種美態,只能以震撼來形容……
冰瑩心輕輕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豎琴,對我一笑:「馬裡特先生,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我笑著點了點頭,整個身體慢慢地飄了起來,當身體上升到大概半個椅子的高度後,停了下來,就這麼懸浮在空中,就像是踩在一個看不見的指揮台上一樣,我將手中的「靈魂的指向」輕輕揮了一下,一陣嗚咽聲劃過了寂靜的夜空,為這場特殊的音樂會拉開了序幕。
冰瑩心微微一笑,輕輕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豎琴,向後靠在樹上,五根冰綾一樣的手指,開始演奏出它獨特的音樂,那屬於水的音樂。
流淌、滲透,輕輕拂過了每一個渴望滋潤的地方,水,無處不在,也無所不在,豎琴的聲音此刻就像是流淌的溪水,慢慢地遊蕩在整個空間,這裡到處都充斥了一種淡藍色的溫柔。
我笑了,我欣賞這種美妙的音樂,這種音樂竟然可以和我的靈魂力量產生微妙的共鳴,這也難怪,水掌握的是生命的力量,而我,掌握的是死亡的力量,他們既是對頭,又是朋友,有著一種微妙的矛盾關係,誰也無法擺脫誰的束縛。
在死亡眼裡,也許自己才是生存的所在,而我們所謂的生存才是真正的死亡,在生存眼裡,可能自己才代表了生命,死亡就是終結,我死了,但是我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誰又能說我真的死了呢?也許我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活著也說不定……
儘管我欣賞這美妙的音樂,但是我也不想讓它對我造成什麼過分的傷害,我不可能放棄抵抗,因為現在的我也是「活著的」,我雖然早已明白這個道理,不過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體會的深刻。
我慢慢舉起手中的靈魂指向,在這獨特的空間裡劃出獨特的舞蹈,那充滿誘惑力的符號,暗元素成為了樂器,我則是它們的指揮,它們在我的指揮棒下,用自己演奏出了人世間的樂器無法演奏出來的美妙樂章,那是一種獨特的魅力,也是一種獨特的感覺,我可以感受到它們的激動、感受到它們的興奮、感受到它們的陶醉。
在魔導師手裡,沒有同樣的東西,在卡莫拉的手裡沒有同樣的畫,在我的手裡也沒有同樣的樂章,即是它們擁有一個共同的名字,但是在不同的地方演奏它們,被賦予的意義也不一樣。
這是我的傾訴,面對生命的傾訴||「暗月狂想曲」,如果說冰瑩心的豎琴演奏的是如水般溫柔的音樂,那我就是發洩著心中澎湃力量的黑暗樂章,來自黑暗,放縱無盡的癲狂,讓所有聽到我音樂的人們,都忍不住一起瘋狂的舞蹈,放縱這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微妙的渴望……
一波波黑暗的力量跳躍著迎向溫柔的流水,歡笑著、狂暴著、瘋狂著,也放縱著,冰瑩心的流水已經無法壓制這股力量,開始向後慢慢的退縮……
冰瑩心的臉色依然沒有變化,仍是在那裡輕輕撥弄著豎琴,但是琴音一轉,已經不復剛才的涓涓溪流,開始有了一種澎湃激昂的力量,就像是從上游奔流而下的河流,不會被什麼東西阻擋,不會被什麼力量左右,為的只是一個目標,那是所有水的渴望||無邊無際的海,至此,冰瑩心水的力量也變得更加集中,由剛才遍佈在整個空間的形式,變成了向著一個目標進攻,那個目標就是我,她要將我淹沒。
我的指揮棒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圈,剛剛的狂放突然一變,竟然變得無比溫柔,溫柔得讓人全心全意的,想要陶醉在這種感覺裡,在所有人的心裡,似乎黑暗都是一個恐怖的存在,在它的籠罩之下,只有恐怖和罪惡在橫行,黑暗的終點似乎只有毀滅的存在……
但是真的是這樣嗎?黑暗中你是否可以感受到那美妙的寧靜,還有那無聲的安詳,當你在你溫柔的被窩裡的時候,黑暗是否輕輕拂過了你的身體,將你送進香甜的夢境,解除一天的疲勞?
這就是我手中的黑暗:「拂過夢境的黑暗樂章」,一個另類的黑暗感覺。
洶湧的水流在這寧靜的黑暗中,被慢慢地分解、慢慢地消散,然後慢慢地歸於平靜,不再那麼激動和振奮,溫柔的黑暗慢慢的取代了它們,向冰瑩心漫去。
冰瑩心的臉色還是沒有變,但是眼神裡卻有了一點不多見的激動,輕輕的一撥豎琴,水的音樂又是一變,驟然之間,所有的水元素似乎停頓了一樣,沒有了什麼動靜,只是靜靜地懸浮在周圍,不過,如果你仔細感覺的話,應該可以感覺到,這絕對不是一潭死水,而是有涓涓的溪流慢慢地融入這裡,構建了一個完美的防禦陣勢。
我那溫柔的黑暗還在蠶食那些水,但是卻無法把它們一網打盡,無論我蠶食多少,那溪流就會補充進去多少,水||恐怕是天下耐心最好的東西了。
我和冰瑩心相視一笑,然後心有靈犀的同時收回了各自的魔法,整個空間突然安靜了下來。
「非常美妙的音樂,幾乎要和我們『暗靈』歌舞團的幽雲小姐一比高下了。」我感歎道。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真的希望,能有機會和幽雲小姐互相切磋一下。」冰瑩心勉強笑了一下,似乎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索羅狄的那個結界,裡面的幾個人情況已經很不好了,只有索羅狄鎮定自若,悠閒的下著他的棋,也許是我的錯覺,似乎她的目光在索羅狄的身上停留得多一些。
「那也不是沒有機會的。」我笑了笑:「就像索洛說的一樣,相信你自己的心吧!」
「不知道,我不知道……」冰瑩心搖了搖頭,然後長出了一口氣:「我們繼續這場莫名其妙的音樂會吧,來吧,請你聆聽我的『雨』之章。」
依山傍水的藝術之都利馬,這是一個整個大陸的貴族都嚮往的地方,是貴族心目中的聖地,儘管有些人只是在表面上對它十分的崇敬。不因為別的,就因為藝術兩個字所代表的意義。
這種意義是身份的一種保證,是讓自己看起來不同凡響、超凡脫俗的頭銜,一個能夠被人稱為藝術家,或者藝術鑒賞家的貴族,無疑可以讓更多的人承認他的地位還有品味。到最後,無論藝術這兩個字多麼的高貴,淪陷在這群貴族手裡之後,也就和他們帽子上絢麗多彩的天堂鳥羽毛意義相差無幾。
不過還好,利馬還是擁有一批對於藝術相當執著的人存在,他們清高、他們倔強,他們對藝術相當的狂熱,再加上利馬這個城市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鬆散的制度和階級觀念,讓藝術有了更好的發展,儘管引來了一群附庸風雅的各地貴族,但是也帶來了大把的資金,讓真正的藝術得以發展下去。
這裡有著整個大陸上最龐大,藝術種類最齊全,師資力量最完備的藝術學院,百分之八十招收的是各國的大小貴族,在大路上,通過自己國家,或者著名的戰爭學院深造之後,再來這個藝術之都或者其他著名的藝術學院感受一下藝術的氣氛,拿一張藝術學院的文憑,這已經成了進入許多貴族圈的黃金鑰匙,因此,這裡的學院每年都是人滿為患。
當暗靈歌舞團到達利馬的時候,正是藝術學院招收學員的日子。大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身穿華貴衣服的人們,讓這個本來就十分繁榮的城市,變得更加擁擠,雖然,暗靈歌舞團乘坐著不小的馬車,身後還跟著大隊的人馬,可是因為各國有身份、有地位的貴族實在太多,這樣的陣容並沒有引起別人太多的矚目。
不過,如果有人知道,這大概有一百人左右的隨從隊伍是由一百名高級法師,一名聖騎士,還有一名大魔導師組成的話,那麼,對於車裡人們的身份,就會平添許多猜測,要知道,憑藉這種陣容,已經可以和大陸上大多數國家開戰而不落下風了。
藉口自己不希望拋頭露面,再加上故意只安排一輛很大的馬車,丹米.雷迪厚著臉皮坐進了車廂裡,在他的對面,就是帶著警惕的神色,牢牢盯住他的花穎、幽雲,還有莉莉斯。
雖然幾位小姐對他的印象都是極端差勁,但是丹米還是覺得無比的滿足,他這種待遇讓待在外面的拉斯爾特嫉妒得咬牙切齒,偏偏丹米在這個時候動用了身為王子的特權,狠狠地壓下了他的不滿,讓他一點招數也使不出來。流摩出於為了以後行程的考慮,無奈之下,只好無視花穎的強烈反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丹米混了進去。
可憐以高傲英俊、才華橫溢,還有優雅唯美著稱的底比斯大眾情人,丹米.雷迪王子,這個時候,完全沒有一點傳說中的樣子,只知道呆呆地盯著對面的花穎,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如果他現在的樣子讓暗戀他的帝國少女們看到,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去跳河自殺,自殺之後的屍體會不會堵塞住底比斯河的流水?看來,愛情這個東西還真是危險,竟然能讓一個人的臉皮,瞬間厚如城牆。
「咳咳!」最後,幽雲感覺到丹米實在有些太不像話了,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他一下。
「啊?」好半天,丹米才回過神來,面孔微微有些發紅,衝著幽雲尷尬一笑,問道:「幽雲小姐,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王子殿下。」幽雲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據我所知,您在德裡音樂學院兼修一份風琴課程,那是一家在整個大陸上,都非常有名的音樂學院,和利馬音樂學院不相上下。而且,它和利馬藝術學院也是互助學院的關係,那麼,您對這個城市有沒有什麼瞭解?可以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30:28
聽到幽雲的話,丹米精神一振,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在心上人面前一展身手的機會。他先沒有說話,在馬車上正了正自己的姿勢,然後清了清喉嚨,吊足了眾人的胃口,這才說道:「不錯,我們學院和利馬藝術學院的音樂分院,是互助學院的關係,而且,我也作為優秀學生,交換到利馬音樂學院學習了一年多,可以說,我對這個城市還是有相當程度的瞭解。如果兩位小姐願意聽的話,我可以為你們詳細講解一下。」
丹米故意把詳細兩個字說得很輕、很快,希望能矇混過關,說完之後,丹米用充滿期望的眼神,看著暗靈歌舞團的幾個主要演員。
幽雲和花穎,還有莉莉絲同時點了點頭。
丹米盡量壓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仔細回憶在這裡生活的一點一滴。
「利馬是這個大陸上藝術文化最發達的地方,」丹米緩緩地說道:「各種藝術形式,在這裡都得到了長足的發展,這裡被稱為受到『藝術之神眷顧的地方』,在這裡,你可以找到所有你喜歡的藝術,無論是古典的復古類藝術,還是領導當今潮流的主流藝術形式,甚至,還有充滿個人魅力,但是卻與群體脫節,不太認同於現今思維意識形態和欣賞角度的另類藝術。總之一句話,你能想到的,這裡有,你想不到的,這裡也有。」
說到這裡,丹米停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暗靈的各位,看到大家聽得聚精會神,丹米有些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後迅速又擺回了嚴肅的表情:「利馬藝術學院,是這片大陸上種類最齊全,也是最大的藝術學院,它下轄四大類,八十多個專業和科目,我就曾經就學於音樂類,專門研究古典風琴。」
「利馬藝術學院,如果我能夠在那裡讀書的話……」花穎近乎夢囈的說了一句,雖然花穎和幽雲也有貴族的身份,但是,卻低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想要進入利馬藝術學院學習,光學費,一個人每年就需要三千多枚金幣,那根本不是她們能夠承受起的。
「沒有收到像小姐這樣的學生,實在是利馬藝術學院的遺憾。」丹米搖著頭說道,也不知道是真的在感歎,還是在故意討好花穎。
「丹米王子,等一下再討論我們應不應該去那個學院唸書的問題,現在,我們想要知道的是,關於利馬這座城市的狀況。」幽雲禮貌的對丹米說道。
「啊,對不起,幽雲小姐,我繼續說。」丹米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利馬這座城市,和大陸上其他的城市、國家完全不同。這是一個金錢、才能至上的地方,不管你是否是貴族,不管你在你原來的國家有多高的地位,或者是多低的地位,只要你擁有這兩樣中的一樣,或者是無盡的金錢,或者是讓所有人都認可讚歎的才能,那麼,你就能在這個城市生根發芽。在這裡,只要你有才能或者金錢,哪怕你是一個奴隸,你也會成為所有人羨慕敬仰的大人物。」
「金錢和能力?很現實的一個地方。」幽雲點了點頭:「不過也正因為這樣,這裡才能保持長久的安寧,成為大陸上獨立於國家之外的一個獨特存在。」
「也許,您說的是對的吧?」丹米小聲地說道,自小接受貴族教育的他,在這個沒有絕對貴族的地方,也看到了無比的活力,這和他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讓他多少有些迷惘。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打斷了丹米的思路。
「難道是到了?」丹米奇怪的自言自語:「我記得我們要去的旅館沒有這麼近啊?」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輕輕佻起了車窗的簾子,果然,他們還停留在大街上。
這個時候,車門處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接著,流摩一拉簾子,探頭進來,掃了一眼一邊的丹米,然後對幽雲說道:「小姐,我們和一隊馬車遭遇了,過不去。」
利馬作為一個商業城市,和一個大型的海港城市,對於交通問題相當的注意,自從一百多年前,利馬第一次進行道路改造之後,這一百多年,已經陸陸續續進行了六次改造,現在,利馬的街道規模,在整個大陸上都是有數的,道路的寬度,能夠讓暗靈歌舞團這樣規模的馬車同時走上四輛,因此,很少出現馬車同時卡在街道上,無法通過的情況。
對於這種情況,丹米有些奇怪,自己在利馬住過一年,可以說是對這個城市相當的瞭解,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聽到流摩的話,也沒有在意他究竟是對誰說的,自顧自的接上話題。
「流摩先生,我們和別人的馬車卡到一起了?怎麼會這樣?我們雖然人數多了一點,不過還不至於阻塞住整條路啊,對方是誰的馬車?有沒有辦法把我們錯開?」
「不太好辦。」流摩搖了搖頭:「你出來看一下就知道了。」說著,向幽雲使了一個眼色。
「那就麻煩丹米殿下了。」幽雲一愣,已經會過意來,急忙請說道,這下丹米想躲都躲不掉了。
「好,好吧。」丹米不情願地說道,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花穎,磨磨蹭蹭的出了車門。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31:16
第五集
第三章 愛之樂章
樹梢上的冰瑩心輕輕撥動著手裡的豎琴,結界裡的音樂聲悄悄一變,整個空間裡的水元素突然爆裂開來,鋪天蓋地的向我撲了過來,就像是雨一樣,雖然留有空隙,但是卻稍縱即逝,讓你根本無法把握住那小小的機會。這是一場雨,這也是一支醉人的樂曲,當你沉迷在朦朧夢境的時候,它會瞬間把你覆滅,讓你在美妙的頂點死去,死在帶給人生命溫柔的水裡。
我一揮手中的指揮棒,那沉寂的黑暗被我輕輕的帶起一個個小小的漩渦,一個個小小的漩渦漸漸組合成一個大的漩渦,迎向那鋪天蓋地的雨水||「漫步舞曲」。
旋轉的漩渦帶動起美妙的舞步,將鋪天蓋地的水元素慢慢帶進了它的節奏,帶動著它們一起漫步在這水藍色的夜景裡。冰瑩心輕輕歎了一口氣,滿天的水元素突然一變,開始變得緩慢飄蕩,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寒氣逼人,冰瑩心手裡水的音樂,開始慢慢地變成雪、變成冰……
空氣越來越寒冷,如果你不小心的話,將會輕易的把你變成一尊冰雕。
我輕輕敲了敲手裡的指揮棒,暗黑樂章的氣勢隨之一變,開始變得波瀾壯闊、激動人心,暗黑元素歡呼著、跳躍著,排山倒海的衝向了對面的水元素,和對面的水激烈糾纏著、對抗著,這是||「狂夜進行曲」。
整個空間的元素之爭已經達到了高潮,幸好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如果再有第三個的話,一定會被這狂亂的元素音樂攪個粉碎。
場面開始僵持不下,我和冰瑩心都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打敗對手,從場面上來看,除非我動用靈魂魔法,否則這個局面就只有兩敗俱傷一條路可走了。其實從魔法的量上,我和冰瑩心相差不遠,不因為別的,就因為暗黑魔法修習起來比較困難,這種魔法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卻不適合一對一的單打獨鬥,這種魔法要是動用在戰場上,絕對是一個威力無比的戰略武器,可惜在單對單的比試上,它倒是和其他的魔法沒有什麼兩樣,而且因為我主要研究的是靈魂魔法,在暗黑魔法的造詣和冰瑩心差不了太多。
但是,我卻有一個特別的優勢,一個只有我才能利用的優勢。我微微笑了一下,手中的指揮棒急促的揮動著,空間中暗黑魔法的樂章開始變得激烈高昂,聲調越來越高,為了和我對抗,對面的冰瑩心也開始急促的撥動豎琴,努力的發動水的力量。
音樂的聲調越來越高,越來越尖銳,突然,冰瑩心那面傳來了「叮!」的一聲輕響,空間中的水元素突然失去了指揮,一下子變得雜亂無章,水的音樂終止了,冰瑩心愣愣地看向自己手中的豎琴,鋪天蓋地的暗系能量沒有了對手,開始向冰瑩心直接湧去。
感受到了周圍能量的劇烈波動,冰瑩心抬起頭來,看見了那洶湧而來的暗黑能量,眼神中閃過了一陣驚慌,本能的想要躲開,但是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又有什麼地方可以躲藏呢?
片刻之後,冰瑩心放棄了抵抗,眼神複雜無比,竟然不再理會那鋪天蓋地的暗黑能量,竟然把頭轉開,看向一邊索羅狄的「棋戰空間」,愣愣地注視著空間裡索羅狄的背影,就這樣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結果並不在她的預料之中,眼看就要打到她身上的暗系元素,突然一停,然後無聲無息的消失,回歸到它最原始的狀態。冰瑩心一開始並沒有感覺到這種變化,但是許久之後,意料之中的死亡遲遲沒有降臨到她的身上,這才回過身來,轉過頭,向我這面看來。
我手裡拿著那只「靈魂的指向」,兩隻手背在身後,笑咪咪的看著對面的冰瑩心,弄得她沒來由的臉一紅,低下頭來不敢看我,就像是被抓住偷糖吃的小孩一樣。
「知道你為什麼會輸嗎?」我笑著說道「不是很清楚……」冰瑩心低下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豎琴,這個陪伴了自己很久的夥伴,已經斷了一根鉉。
「因為,你的殺機都在G弦上……」我說道:「你所有的攻擊和防禦,都是從G弦上發起的。」
冰瑩心苦笑了一下:「所以你故意提高了音樂的聲調,逼迫我從G弦上和你進行對抗,最後終於震斷了我的琴弦?」
「沒錯,少了G弦的幫助,你的攻擊和防禦根本就無法對我造成威脅,我的優勢就是我用的是指揮棒,我是一個指揮者,演奏的是元素,而你用的是樂器,演奏者是你。」
「是啊,我敗了……」冰瑩心歎了一口氣,眼神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棋戰空間:「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只要你殺了我之後,再去幫助你的夥伴,我們今天來的人,沒有一個人可以逃得出去。」
「我並不想殺了你……」我搖搖頭:「並不是所有的暗黑法師都是嗜殺的人,我只是想讓你看清你自己的心,只有在生死之間,你才敢面對自己。」
「我的心,我的心有什麼。」冰瑩心勉強笑了笑:「你看清楚了嗎?」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看清楚,但是,我知道,你已經看清楚了……」我笑了一下,一揮手撤掉了我布下的結界:「啊,好美的夜色,如果沒有這麼多的冰雪的話。」
冰瑩心也撤去了自己水結界:「我倒是認為這裡的冰雪非常的美,要是天色不是這麼黑的話,倒是可以更好欣賞它們。」
「看來我們之間有不小的矛盾……」我苦笑了一下,撓了撓頭:「不過,小姐,你現在是我的俘虜,請你稍微有一點點俘虜的自覺,不要讓我太為難。」
「哦,對不起,我忘了……」冰瑩心衝著我嫵媚的一笑,連我這樣水火不侵的人都在一時之間看呆了眼,這種少見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要比那冷冰冰的表情好上太多了!
「咳咳,沒關係、沒關係……」我尷尬的笑了笑:「這個,像您這麼漂亮的女士成為我的俘虜,似乎應該是我的災難,起碼現在我感覺不到絲毫勝利的喜悅。」
「呵呵,馬裡特先生,你很會說話。」冰瑩心的表情,明顯要比來的時候豐富很多,恐怕在生與死的那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很多的東西,死亡,果然是最偉大的試練。
我撓了撓頭:「嗯,美麗的女士,你現在的表情讓我非常的不安,這個、這個,前後的反差有些大,讓我有些不大習慣。」
「呵呵,不知道另一個人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會不會感到不習慣?」冰瑩心甜甜的一笑,霎那間,連天上的月亮都失去了?色。
「我不知道,」我笑了笑:「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連神看了都會動心的。」然後別有深意的看向了棋戰空間中的索羅狄,心裡卻想著,不知道惡魔是不是也一樣會動心?
看樣子,戰鬥離結束不會太遠了,棋戰空間裡的四個人,除了索羅狄還有那個神秘的法師還站著之外,其他兩個人都半跪半躺的癱倒在那裡,那個刺客現在已經喪失了引以為榮的速度,狀態最糟糕,雖然身體強度比法師要好,但是卻沒有強到戰士的程度,身體柔韌性最好的他們,反而是在這個空間裡最先倒下的。
至於那個劍客,身上的鬥氣反應已經非常的微弱了,可以看得出來是在苦苦掙扎當中,他的周圍還可以感覺得到微量的水元素氣息,大概是被法師加持過水系魔法結界的原因,不過現在已經被打散了。
那個法師恐怕只能以走運來形容,要不是他為自己加持了魔法防禦,以及索羅狄先後被刺客和劍客吸引,再加上索羅狄運用的是不太擅長的光系魔法,不然的話,現在的他情況絕對不可能好過那個刺客。
就算是這樣,他們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在索羅狄的棋戰空間裡,他幾乎是無敵的,以能量元素構成的棋子,再加上複雜的戰術形成的特殊能量聯繫,讓平凡的能量元素在這個空間,可以發揮出幾倍、幾十倍的威力。
「馬裡特先生,你說,他會不會有危險。」冰瑩心有些擔心的說道。
「嗯,危險是不會的,身為光明力量的繼承者,相信索洛還是懷有仁慈之心的,脫力是避免不了的,但是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我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我、我、我想問的是,索、索、索洛先生……」冰瑩心紅著臉小聲的說道。
「誰?索洛……」我一愣,隨即露出了一個促狹的笑容:「嘿嘿嘿,冰瑩心小姐,索洛是你的敵人!他的死活值得您這麼關心嗎?」
「啊……這個,只是索洛先生高尚的情操,還有優良的品德讓我很有好感,偉大的光明之神教導我們,對世人憐憫,即是憐憫自己,萬物之間擁有著無比密切的關係,接受神的旨意,便能沐浴幸福的光輝,我……」冰瑩心的臉色變得通紅,把頭扭向一邊,不敢看我,嘴裡滔滔不絕的說道。
「停、停!」我伸出手來:「小姐,拜託你不要再繼續念下去了,頭疼,我現在開始懷念你剛剛來時的樣子了,那時候的你雖然冷冰冰的,但是起碼這裡相當的安靜。」
「這可不能怨我……」冰瑩心對我一笑,吐了吐好看的小舌頭:「剛才差點被某個人殺掉,就在那死亡的一瞬間,我突然感到有些話,自己實在是忍耐的太久了,我有許多的話,都想和別人說。」表情一變,帶點傷感的看著棋戰空間裡的索羅狄。
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說實話,我向來對這種東西不是很敏感,事到臨頭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不過看冰瑩心的樣子,白癡都知道她喜歡的人就是那個行為不良的魔族先知,反正我也是外人,樂得看看熱鬧。
「唉呀!索洛!」我故意大叫了一聲,把一邊的冰瑩心嚇了一跳。
「馬裡特先生,他怎麼了、他怎麼了?」冰瑩心急急地問道。
「哦,他沒怎麼,只不過我看到一招精彩的魔法,忍不住為他歡呼一聲。」我聳聳肩說道。
「你……」冰瑩心已經羞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轉過頭去不再看我,但是卻又忍不住看向棋戰空間裡的索羅狄。
「冰小姐,為什麼你這麼緊張呢?」我笑著說道:「現在的場面,可是索洛這個傢伙佔優勢呢……」
「馬裡特先生,您不會不知道吧?作為一個法師,使用魔法構建自己的私人空間不是沒有人成功過,但是對魔力的要求之大,是一般魔法師想都不敢想的,就算是我們這樣的魔導師,支援這樣的一個空間,也不會超過三分鐘,而現在,這個空間已經構成超過一個小時了。」冰瑩心有些心慌的說道。
「呵呵,索洛這個傢伙的空間和我們的空間有些不一樣,你無須為他擔心。」索羅狄的棋戰空間是由手裡的「暗黑魔棋」構成的,通過他自己研究的複雜方法發揮威力,對魔力的要求並不是很高,所以他完全可以不顧所謂的魔力消耗。
「真的嗎?有什麼不同。」所謂關心則亂,冰瑩心現在的一舉一動,完全和她「雪女」的稱號完全搭不上邊。
「這個,到時候還是你去找他親自解釋給你聽吧!」我笑了笑,周圍的魔力反應突然變得異常起來:「現在他就要從裡面出來了,你要好好看著,別讓他跑了。」說著,我向冰瑩心擠了擠眼睛。
空間中元素的波動越來越劇烈,索羅狄用魔力構建成的「棋戰空間」開始慢慢消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裡面的四個人裡,現在只剩下一個還在站著,剩下的三個都已經癱倒在地上。
冰瑩心緊張的看著正在消失中的空間,緊緊地盯著那個還在站著的男人,雖然我一再告訴她索羅狄不會有事情的,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替他擔心。
通過我和索羅狄之間的靈魂感應,現在棋戰空間剩下的能量已經阻止不了我們之間的聯繫了。裡面的那個人已經可以確定是索羅狄了,因為,一道靈魂傳來的資訊直接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呵呵,看來你的戰鬥結束的比我快得多,我的導師,不知道是你不忍心辣手摧花主動投降了呢?還是你真的勝了?」索羅狄那獨特的低沉沙啞的在我腦海裡說道。
「當然是我勝了,像我這樣的死人,看到活人會直接聯想到那身皮肉下面的骨頭,這樣恐怕會倒足胃口,哪還能有什麼壞心。」我笑了笑回答道。
「嗯,那可不好說,俗話說紅粉骷髏,連骷髏都有紅粉的,你這個死人會不會動了凡心,也沒有人知道。」索羅狄壞壞的笑道。
「這個……起碼我目前為止還沒有看見過長相優美的骷髏,在我的印象裡,所有的骷髏都是一條一條的,沒有本質上的區別。」我說道。
「唉,那你豈不是少了很多的樂趣?」索羅狄說道:「像這樣不知道情趣的男人,是很難相處的……不過,你沒有把那位美麗的小姐怎麼樣吧?」
「哦,你對她很擔心嗎?」我有趣的笑了笑:「你應該知道我是有分寸的。」
「我知道你不會殺了她的,但是,我怕你抱著骷髏的原則,在她臉上來上那麼一下,那麼,你這個本來名聲就不大好的暗黑法師,恐怕會在你自己的罪行簿上再重重的添上一筆。
」索羅狄說道。
我下意識的撓了撓頭:「你放心,不會出現那種情況的,我很有分寸,因為有一個很難惹的傢伙,可能會為她撐腰,我怕萬一傷了她的話,以後會有人和我拚命。」
「耶?竟然還有讓你也有所顧忌的人物?我還真想見識一下是什麼人這樣有本事,竟然讓我們的亡靈導師也害怕。」索羅狄好奇的說道。
「你只要拿著鏡子看一下,就知道是誰了。」我在心裡暗笑道,但是卻傳音給索羅狄:「
你會見到的,那個可惡的傢伙讓人很頭疼,老是會不斷的給人添麻煩。」
「她和那個人是情人關係嗎?」索羅狄好奇的問道:「對於人類的這種獨特感覺,我還是很好奇的,總想找個機會好好研究一下。」
「不,還不算是,她是單戀那個人,還沒有得到那個人的回覆……」我說道:「至於所謂的情侶,這個問題你很快就會有研究的機會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在魔界的時候,難道沒有什麼風流韻事嗎?」
「呵呵,魔界的人感覺都比較麻木,缺乏感情這個東西,男男女女湊到一起只有一個目的||交配、哺育後代,僅此而已,所以我才對這個問題相當的好奇。」索羅狄說道。
「哦!這樣啊!這麼說,我也有機會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有趣的問題了。」
「什麼問題?」索羅狄問道。
「和你的問題差不多……」我說道,同時心裡暗笑:「當然是一個缺乏感情的魔族,如何戀愛的過程,這種具有挑戰性的研究專案。」
就在我和索羅狄兩個人之間漫無邊際的閒聊中,棋戰空間的能量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帶著微笑的索羅狄的樣子了,現在的能量程度,已經可以通過人了。
我還沒有動,旁邊的冰瑩心猛的衝了過去,一把拉住了索羅狄的手……
我和索羅狄都是一愣,我是驚訝於冰瑩心的舉動,沒有想到在那冰冷的外表底下,倒是隱藏著一顆摯熱的心……
至於索羅狄則是驚訝於冰瑩心的反應,按理說他們兩個人應該是敵對的關係,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要發動魔法,不過後來可能是發現冰瑩心的舉動並不帶任何的能量反應,所以把將要放出去的魔法,又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索羅狄古怪的看著冰瑩心:「這位小姐,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想你的朋友是在那邊。」索羅狄向自己的身後一指,有三個精疲力盡的傢伙就躺在那裡。
「啊,對不起。」冰瑩心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麼曖昧,急急忙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臉色通紅,跑向索羅狄的身後,看那個樣子好像是在照顧自己的同伴,但是我發現她的注意力似乎全在索羅狄身上。
「克尼?這個,她剛才是做什麼?為什麼突然跑過來抓住我的手?」索羅狄向我傳音道。
「嘿嘿,這個是她表現友好的一種方式。」我回答道:「這個是人類的女性,對於自己最欣賞的男性,都會作出的友好方式。」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31:38
「哦,是這樣,可是我為什麼會讓她欣賞呢?」索羅狄問道。
我決定不再和他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了,趕快轉移話題,張嘴出聲問道:「尊敬的索洛先生,您還好嗎?」
索羅狄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是的,我還好,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當然了,仁慈的您受到了眾神的呵護,當然不會有什麼事情了,是我多慮了。」我說道:「至於這幾個傢伙,敢於冒犯神的使者,實在是罪該萬死!」
「不,我親愛的馬裡特,神是仁慈的,祂會原諒人的無知和貪婪,祂會給所有人一個懺悔的機會,所以,馬裡特,不要妄動殺機,給自己和別人一個贖罪的機會。」索羅狄靜靜的說道。
「是的,偉大的神的使者,我明白了,謝謝您的教導……」我恭敬的說道,把戲演好。
「王子殿下。」站在車外面的是帝國魔導師柏蘭圖,看到丹米走了出來,他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迎了上去微微一躬身。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問題,利馬的道路不應該這麼窄的啊?」丹米有些不滿的抱怨道,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近花穎,又不知道被誰攪了局。
「在那裡。」柏蘭圖向著隊伍前進的方向努了努嘴:「拉斯爾特閣下正在那裡想辦法。」
丹米順著柏蘭圖的指引看了過去,連這位見多識廣的王子殿下都不由得一愣。
在他們的對面,是一個龐大的車隊,自己這一面雖然人已經非常多了,但是和對方比起來,還差得太遠。也難怪他們能夠阻塞道路,那是一個由六輛大型馬車組成的車隊,還有一批浩浩蕩蕩的隨員,對方顯然沒有什麼公共觀念,六輛馬車擠在一起,把道路封的嚴嚴實實。
看到這裡,丹米習慣性的去看車上裝飾的家族徽章。你想要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那麼就看他們的家族徽章,這是這片大陸上不成文的習慣,一般來說,各國的貴族都出自世襲,長久以來的積累,很容易就構成一個龐大的家族,龐大到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家族的人,因此,為了方便識別,同時也是為了顯示身份,每一個家族都擁有自己的識別標誌,也就是徽章。
這一看不要緊,連見多識廣的丹米王子殿下都嚇了一跳,六輛車竟然有三個不同國家,四個大家族的徽章,簡直就是一個徽章展覽會,其中,還有底比斯的死敵,懷特王國的人。
最後兩輛車雖然沒有貴族徽章作為標誌,但是,卻懸掛著這片大陸上獨一無二的標誌,光明神殿的金色盾牌,那麼,這兩輛車裡人物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當然就是昆馬提過的神殿的兩位大人物,蘇蘭還有契羅德。這同時也解釋了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貴族聚集在他們的身邊,光明教會在那三個國家,是他們的國教。
看到這裡,丹米已經明白了自己遇到了什麼人,為什麼那個擁有強大實力的黑騎士會讓他出頭,擁有暗黑力量的他,的確不適合見這些人,也許是自己的不幸,將被夾在光明與黑暗中間,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走吧,我們去前面看看。」丹米無奈地說道,事到臨頭,也由不得他多想,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兩隊馬車之間,已經聚集著一群人,正在吵個不停,雖然利馬這裡貴族勢力比較薄弱,但是,以和為貴的商人們並沒有貴族身上帶著的那種莫名其妙的傲氣,尤其是為了今後的發展,對於這裡的各國貴族階層,大多數人還是抱著容忍的態度,只要他們做得不是十分過分,就鮮少有人會去干涉。這也是為什麼這麼一群人,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橫行的原因,三個大陸強國的主要貴族,一般人不願惹上這個麻煩。
可是,這一次,他們遇上的是拉斯爾特,是一個同樣帶著莫名其妙傲氣的貴族,天生的,還有後天培養出來的傲氣,讓他絕不輕易向任何人低頭,再加上身後是自己心儀的佳人,對於一個男人的尊嚴,這個路,是絕對不會讓的。事實上,也沒有辦法讓,對方鋪得太開,周圍又沒有可以躲避的岔路。
丹米走到前面的時候,舉止優雅的拉斯爾特,正在面紅耳赤的和人優雅的吵著嘴。看樣子
,他並不佔上風,畢竟他只有孤身一人,而對方卻一口氣來了四個人,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同樣,一張嘴也說不過四張嘴。
「拉斯爾特,怎麼回事?」丹米從後面慢慢地走了過來,明明心裡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偏偏還要裝做一無所知的樣子,假惺惺的問拉斯爾特。
「您來了?」看到丹米出場,拉斯爾特長出了一口氣:「是這樣的,這幾位先生堅持讓我們給他們讓路,讓他們通過。」
「這恐怕有些麻煩。」丹米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這附近沒有什麼岔路口,貴方又把整個路面佔滿了,我們沒有辦法讓你們先通過啊!」
「這位先生。」對面四個人中間,有一個看起來比較奸猾的微笑著說道:「我想,這不是問題,你們可以順著原路返回,沒有多遠就會看到一條岔路,那個時候,問題就解決了,這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丹米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臉上怒色一閃而過,聲音也變得比剛才冷硬的多:「閣下不覺得你們的要求有些過分了嗎?這本來是一條雙行道,我們應該互不干涉才對,但是貴方這種走法把路面全部佔住了,已經是非常不禮貌了,現在竟然讓我們退回去,讓你們先過,恐怕,於情於理都不大適合吧?」
那個一臉奸猾的人,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暗靈歌舞團的馬車,在那裡,他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證明這一群人身份的標誌,於是,他的笑容更加深了,隱約已經帶上了藐視的語氣。
「不,先生,我覺得我們這麼做非常的合理,你看到我們的車隊,還不知道車上坐的是什麼人嗎?」奸猾的傢伙笑的就像是一隻得逞的狐狸:「在這片大陸上,沒有哪個國家不是沐浴在神光之下的,再加上我們幾個主人的身份,我們有足夠的理由讓大部分的平民讓路。」
「平民?」丹米的嘴角帶起一絲冷笑,嘀咕了一句:「一群狐假虎威的傢伙。」
奸猾的人顯然聽到了丹米的諷刺,身為貴族的家奴,竟然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這讓他有些惱火,冷哼了一聲,微微向一邊閃了一步,幾名帶著利劍的武士就站在他的後面,利德聯盟不允許大批量的部隊進入,不過規模小的話,還是可以容忍的。
「這位先生,我覺得我已經非常客氣了,但是,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主人的時間也是寶貴的,如果你們還沒有考慮好的話,我會考慮換一種方式讓你們同意。」奸猾的人語氣轉冷,他身後的武士齊齊向前跨出了一步,手都放到了劍柄上。
「我警告你,不要鬧得太過分,我們對你們容忍,並不等於我們就怕了你們。」丹米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在馬車上面對花穎時,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底比斯王子。站在他身後的雅戈聞聲向前跨了一步,緊接著,龐大的殺氣向著對面席捲過去,對面的那幾名戰士,還有奸猾等人感受到那鋪天蓋地的殺氣,同時打了個哆嗦,眼神中已經帶上了說不出來的恐懼,奸猾的人頭一次發現,自己對面的人,並不是如同想像的那樣好對付。
「怎麼回事?為什麼耽誤了這麼久?」在奸猾人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緊接著,幾個人慢慢的走到了眾人面前。聽到這個聲音,奸猾的人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塊木頭,原本緊張的神色瞬間鬆弛了下來,惡毒的看了丹米一眼,冷笑了一聲,然後向來的幾個人鞠了一躬:「主人,是屬下無能,請主人責罰。」
「蠢才,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其中一個身穿華麗衣服的青年人,惡狠狠地瞪了奸猾人一眼,說道。
「算了,埃拉爾伯爵。」一個平穩沉靜的聲音說道。說話的是站在那名年輕人身邊,一名身穿潔白盔甲,左肩膀的護肩上裝飾著神殿的黃金色盾牌,以及一把劍的年輕騎士。說完這句之後,他轉過頭來,衝著雅戈微笑著點了點頭,嘴裡說道:「這不能怪他們無能,面對著這片大陸上有數的幾名聖騎士之一,『泰坦之槌』的雅戈老師,吃了虧是很正常的。
」
雅戈,所有聽到這個名字的,除了丹米一行人之外,全都齊齊一震,順著那名年輕騎士的眼光,尋找著這名大陸上有名的聖騎士。
雅戈納從來不苟言笑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放出去的殺氣,嘴裡說道:「萊斯圖,你還是那個老樣子,幾年沒有見你那個老鬼師傅了,他還是那副老樣子嗎?」
被稱為萊斯圖的年輕騎士恭敬的向雅戈鞠了一躬:「戈爾宮老師現在的生活非常充實,每天都沐浴在光明神的神光之下,誦讀神的教誨。」
「哼,那個頑固不化的老頭子,回去之後,替我向他問好。」雅戈冷哼了一聲,說道。然後一指身邊的丹米,說道:「這一位是我們底比斯帝國的丹米.雷迪殿下,這一位是我們帝國魔法師團副師團長,大魔導師柏蘭圖。」
站在一邊的柏蘭圖正了正自己的金絲邊眼鏡,微笑著對萊斯圖說道:「聽說馬萊克蘭亞那個不安分的傢伙也來了,他在哪裡呢?」
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今天的震撼太大了,先是大陸上有數的幾名聖騎士之一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緊接著,是這個大陸上幾百年來最有才華的兩個年輕魔法師之一,最年輕的土系大魔導師柏蘭圖也現身了,還有大陸上首席強國底比斯的王子殿下。一開始那個趾高氣昂的奸猾傢伙,不自覺的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此時此刻,奸猾人的主人,那個所謂的埃拉爾伯爵心裡更是驚訝萬分,雖然剛剛在後面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殺氣之後,他就明白今天碰到了辣手的人物,可是,還是沒有想到會辣手到如此變態的地步,一名聖騎士、一名大魔導師,還有自己的國家:懷特的死對頭,底比斯的王子。看來,這一次追隨著聖女大祭司蘇蘭來到利馬,遠遠不會像自己想像中的那麼一帆風順。
聽到柏蘭圖的話,萊斯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名開口說話的土系魔導師,然後哈哈一笑:「
您就是柏蘭圖閣下嗎?很早就從馬萊那裡聽說你的名字了,今天第一次見到,你放心,那個傢伙已經先去本地神殿打點一切了,你很快就會見到他的。對了,」萊斯圖想了一下,問道:「幾位為什麼會出現在利馬?是丹米殿下要到利馬藝術學院進修嗎?」
「不是的,萊斯圖閣下。」丹米禮貌的向他鞠了一躬:「我們這一次,是陪同別人來到這裡的。你可以叫我們跟班。」
「跟班?」萊斯圖啞然失笑:「真是豪華的跟班陣容,不知道是誰有這個榮幸,能夠讓丹米殿下,還有一名聖騎士和一名魔導師作為跟班?」
「可惜人家還不領情。」丹米苦笑了一下,說道。
「真的!呵呵,那我就更好奇了,丹米殿下,不知道我是否有榮幸知道,究竟是誰能有這麼大的面子?」
丹米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他們身後的馬車上坐的是什麼人,就算自己不說,他們也遲早會知道的。
「車上坐的是……」丹米看了一眼萊斯圖:「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暗靈歌舞團?」
「暗靈歌舞團?一出現就風靡了半個大陸的暗靈歌舞團?」萊斯圖急急追問道。
「是的,就是她們,現在,除了她們團長之外,剩下的幾位主要演員都在後面的馬車上。
」丹米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這一次,就是為了護送她們來到利馬的。」
萊斯圖這面的人聽到這一番話,陷入了一片沉靜,這個時候,那名所謂的埃拉爾伯爵低低的說了一句:「誘惑人的魔女……」
「什麼!」原本一直保持著優雅風度的丹米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就變了一個樣子,臉色陰沉的嚇人,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收回你剛才的話。」
「什麼?」埃拉爾伯爵沒有聽清楚,本能的問了一句。
「收回你剛才的話。」丹米冷森森的說道,一隻手已經伸到了劍柄上:「我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侮辱幾位小姐。」
埃拉爾渾身一震,看著眼前殺氣騰騰的丹米,猜測他究竟是不是在認真地說這番話,丹米的眼神也越來越冷硬,握劍的手也爆起了青筋。
許久,埃拉爾終於低下了頭,說了一句:「對不起,丹米殿下,我收回我剛才說過的話。
」只是語氣並不是那麼心甘情願,倒是有一種懷恨在心的感覺。
「好了,丹米殿下,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耽誤時間了。」萊斯圖急忙出來打圓場,向丹米身後一指:「我們已經耽誤很多人了。」
丹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已經有長長的一串馬車被他們攔在了路上,拉車的馬們焦躁不安的用自己的蹄子敲打著用青石鋪就的大路。
「沒錯。」丹米點了點頭,惡狠狠地瞪了一邊的埃拉爾一眼,然後對萊斯圖說道:「那麼,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解決現在的問題?」
「丹米殿下,這一次的事情,過錯出在我們身上,我們願意道歉,並且收縮車隊,讓大家通過,等到諸位安頓下來之後,我們會親自去拜訪各位,為我們今天無理的行為致歉。」
萊斯圖說道。
看到對方已經做出了非常大的讓步,丹米禮貌的點了點頭:「謝謝您,光榮的神聖騎士閣下,您不愧為神所眷顧的人。」
兩隊馬車慢慢的錯開,然後從路的兩面開始緩緩地向相反的方向前進。萊斯圖坐在自己的白色駿馬上,看著身邊緩緩經過車隊,看著那些隨員,雖然看起來並不引人注目,但是,從他們那裡偶爾洩露出來的魔法反應,這些人竟然是一群高級法師,一百人的高級法師隊伍,已經足足可以讓這片大陸上的任何一個國家感受到威脅了。看來,底比斯有意拉攏或者控制暗靈歌舞團團長的消息是真的了,那麼,暗黑歌舞團團長是一名只有在傳說中才出現過的暗黑魔導師的傳言,很可能也是真的了。
正當他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他身下的白馬焦躁不安的在原地打起轉來,讓萊斯圖感覺到十分的奇怪。這匹戰馬從小就養在神殿之中,神殿的祭祀學徒們在一開始,都是以這些馬作為光明魔法的試驗品,也因此讓這些馬的體內承載大量的光明力量,等到這些馬長大之後,就會被分配給神殿的神聖騎士作為坐騎,在戰鬥的時候可以更好的發揮出光明魔法的威力,還帶著少許的治療功能。嚴格來說,這些馬已經不能夠稱之為馬了,它們已經進化成為一種光系魔獸,很少有它們畏懼的東西,像今天這麼反常倒是第一次。
萊斯圖努力的控制著胯下的戰馬,不讓牠亂動,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陰寒的氣息,帶著一大片黑影慢慢來到他的面前。出於一名騎士的本能,萊斯圖敏感的感覺到了潛在的危險,猛地?起頭來,正好迎上了這片黑影的主人,一名穿著漆黑色全身甲的騎士,還有他胯下那匹漆黑色的,沒有一根雜毛的駿馬。
他也正向萊斯圖看了過來,萊斯圖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那個人的臉上,罩著一個漆黑色的鬼面具,將他整張臉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一雙無法形容的眼睛,突然間,萊斯圖發現自己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太多的東西,熟悉、憐憫、殘酷、暴虐、冷靜、仇恨……萊斯圖徹底的迷失在那雙眼睛裡,直到那名黑甲騎士慢慢走遠,他還在看著那個背影發呆,為什麼,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
「萊斯圖大人,萊斯圖大人……」身後有人輕輕地搖了搖萊斯圖的身體。
「啊?什麼事?」萊斯圖猛地回過神來,機械性的問道。
「聖女閣下請您過去一下。」身後是一名自己從神殿帶出來的神殿騎士,看到他回過頭來,那名騎士恭敬的回答道。
「我明白了,我馬上就過去。」萊斯圖點了點頭,一撥馬頭,向聖女所在的馬車奔去。
「流摩大哥,剛才是什麼人?我感覺有些不舒服……」坐在馬車裡的花穎偷偷挑開了馬車的窗簾,問一邊的流摩。
「哦,就是我們在昆馬那裡聽說的教廷那些人。」流摩隨口答道:「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什麼特別不舒服的感覺?」
「沒有,我只是覺得心裡不舒服,身體倒是沒有什麼不妥。」花穎搖搖頭。
「那就好!」流摩長出了一口氣「看來導師給我們的東西很有用,在教廷的光明力量下,竟然不露絲毫的破綻,這樣的話,我們就安全多了。」
說著,流摩轉過頭來,看著教廷遠去的車隊,冷冷一笑,只是,被遮擋在那張金屬鬼面具之下,沒有任何人看到。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32:04
第五集
第四章 愛情囚徒
「冰瑩心小姐,請問,這幾個人將如何處理?」索羅狄彬彬有禮的問道,無論在何時何地,這個傢伙總是保持著他那莫名其妙的風度。
冰瑩心不敢看向他,紅著臉的看著一邊:「這個,我們都是索洛先生您的俘虜,怎麼處置我們,似乎不應該由我們自己來決定吧?」
「在神的光輝護佑之下,終生都是平等的,在我眼裡並沒有俘虜這兩個字的存在,我無權奪走你們什麼東西,因為神教給我們寬恕。」索羅狄笑著說道。
我不得不承認,索羅狄這個傢伙那種固有的彬彬有禮態度,擁有很大的誘惑力,無論是善男信女,還是純情少女都是如此,不過可憐那培養出他良好態度的龐大知識,並沒有教育他瞭解愛情是什麼東西,我估計,在魔界的字典裡壓根就沒有出現過愛情這兩個生澀的單詞。
因此,現在他遇到的問題,就不是他憑藉著自己豐富的知識可以解決得了的。
「您仁慈的心,讓我感到自己的渺小,索洛先生……」冰瑩心紅著臉說道:「在神的眼睛裡,我們這些世人那卑微的心胸是多麼的可笑啊,我只從您這裡感覺到了一點點神的憐憫,這已經讓我受用無窮了。」
我和索羅狄偷偷地相視一笑,只是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笑容裡的意思是否一致。
「好了,冰瑩心小姐,我想你可以走了,帶上你的同伴。」索羅狄慈祥的說道,那個樣子
幾乎讓我忍不住想放出一群骷髏把他亂刀分屍。
冰瑩心原本紅潤的臉色,迅速蒼白下去,嘴唇微微地發抖。我想我可以多少瞭解一些她的意思,被無數人追逐的美麗孔雀,在向她心愛的人展示自己美麗羽毛的時候,老是被人無所謂的忽視掉,這種感覺恐怕不會太好。
「索洛先生,您是在驅逐我嗎?」冰瑩心的聲音多少有些顫抖,連嘴唇都顯得有些蒼白了。
「冰小姐,我想您誤會我的意思了。」索羅狄親切的說道:「我剛才說的意思是,您和您的同伴們,現在擁有絕對的自由,可以去做任何你們想要做的事情……」然後看了我一眼,一笑:「包括繼續向我們這兩個麻煩不斷的人物進攻,當然,要等到您的同伴們清醒過來之後。」
「呵呵……索洛先生,沒想到您還是個非常有趣的人。」冰瑩心的臉色迅速恢復,但是再也沒有剛才紅的極端不自然的樣子,只是紅艷艷的很可愛。我不由得仰天長歎,愛情這種奇怪的東西,究竟能夠培養出來什麼樣的人?我為什麼絲毫沒有覺得索羅狄剛才的話有什麼有趣的,看來這應該不是我這個死人能夠去研究的東西。
「那麼,美麗的小姐,現在你希望做些什麼呢?」索羅狄笑著說道。
「嗯……」冰瑩心紅著臉猶豫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幾個人:「索洛先生,我覺得我的朋友一時之間似乎沒有醒過來的可能,那麼,您是否可以讓我再品嚐一下您親手做的清茶?」
「呵呵,絕對沒有問題……」索羅狄一笑:「被美麗的女性欣賞,這是我的榮幸……」手伸向一邊擺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我的腦子裡傳來了索羅狄的聲音。
「我親愛的導師,委屈您了,麻煩您把那邊的兩把凳子擺好,我們要喝茶。」
「可是,我覺得這種小事情你自己做就足夠了……」我不滿的回答道:「我絲毫看不出那有什麼難度。」
「嗯,但是你不覺得現在清醒的人裡,表面上來看只有你的地位比較低嗎?」索羅狄嘻嘻笑道:「我是神的僕人,而冰瑩心是我們的客人,主人不給客人準備一些事情,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索羅狄加重了「神」這個字的讀音,裡面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我看了他一眼,無奈的走向被剛才那場打鬥弄得有些凌亂的現場,心裡惡毒的詛咒著索羅狄,哼哼,看在他將會有非常大的麻煩上,我就暫且放過他這一次。
沒有多久,我這個打下手的人終於把散亂在四周的桌椅擺好,然後極端不情願的把倒在院子裡的其他幾個人抬進屋裡,三個成年人,包括一個五大三粗的劍客,這對一個法師來說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情,何況是我這個習慣使用骷髏作為廉價勞動力的偷懶人……
「冰瑩心小姐,這邊請……」索羅狄在我辛苦工作的時候帶著冰瑩心坐到了椅子上,冰瑩心的眼睛裡現在恐怕只有索羅狄一個人,我這種廉價勞力當然被自動忽略,冰瑩心那雙眼睛裡蘊藏的熱情,即使我站在很遠的地方都覺得好像被燙到一樣,可是看看索羅狄這個傢伙居然毫無反應,依然帶著他那招牌式的平靜笑容,看來傳說中「魔族的人比較冷血」、「缺乏必要的感情」之類的話都是真的。
索羅狄拿過一邊的茶壺,看了一眼,然後隨手從旁邊的樹上抓過來一把乾淨的白雪,手上發出一股聖潔的光芒,那把雪迅速的融化,慢慢的流到了下面的茶壺裡。
索羅狄用這種充滿聖潔氣息的水,迅速的涮了一下茶壺,然後用同樣的方法將茶壺裝滿水,放到火上加熱。冰瑩心就坐在他的對面,仔細的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直到每一個表情,那專注的神情,就像是我找到了一本心儀已久的魔法書一樣。
終於,茶壺裡的水慢慢的沸騰了,索羅狄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一小包茶葉……
冰瑩心的眼神裡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迷醉神情,仔細的看著索羅狄的每一個動作,就像是在欣賞一件無比完美的藝術品,這種感覺我只有聽說過,並沒有親眼見過,更是不可能出現在「埃格斯」上,別說我們這些亡靈沒有太豐富的感情,就算是有,「埃格斯」上的那些骷髏,眼眶裡也沒有眼球這種東西,偶爾擁有眼球的一些高級亡靈,眼球也只是一雙無神的裝飾品而已。
這是一個良好的研究物件,而且研究起來可以不留破綻,離自己又很近,研究起來非常的方便。
「冰小姐,剛才您來的時候有些匆忙,現在我們似乎有充足的時間,來仔細品品這美妙的滋味……」索羅狄笑著說道:「在這個冰雪紛飛的地方,沒有多少東西能比得上一杯熱茶,更讓人精神振奮了。」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嘗試過什麼其他的東西。」冰瑩心搖搖頭:「從小到大,我接觸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魔法書。」
「亂七八糟?」索羅狄啞然失笑:「要知道,你所謂的亂七八糟,在別人眼裡是多麼讓人羨慕的東西。」
「我知道……」冰瑩心點點頭:「從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了,每一次他們看我的眼神裡都包含了太多的東西。」
「什麼東西?你能分辨它們嗎?」索羅狄嘴角帶著一道若隱若現的笑容,看著冰瑩心說道。
「好像可以分辨……」冰瑩心猶豫著說道:「和我每天接觸的白色的東西,感覺一樣。」
「是啊……」索羅狄將煮好的茶水倒進杯中,遞給冰瑩心:「嘗一下吧,細細品嚐,這種與眾不同的味道……溫暖的味道。」
「溫暖的味道……」冰瑩心神情恍惚的接過了那只杯子,很用心的捧在手裡,看著裡面漂浮著的茶葉發呆。
「冰冷的感覺包括很多種……」索羅狄說道,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人性中的嫉妒、怨恨、敬畏等等,都可以讓人產生冰冷的感覺,說到底,人類的感情太脆弱了,太容易受到一些東西的觸動,不知道,這應該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事還是壞事?」冰瑩心一笑:「我認為這是壞事,感情太脆弱了,很容易傷心,也很痛苦。」
「不好說……」索羅狄笑著搖了搖頭:「感情太堅強了,那生活也失去了很多的樂趣,比如歷史上的那些王者,雖然他們外表冷酷,內心似乎也很堅強,但是都抑制不了他們心理最深處的那種狂熱,沒有感情,也就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意義。」這應該是我們的經驗之談吧?我看著誇誇其談的索羅狄,心裡偷偷笑著想到,他還忘了說一點,感情太麻木的人,有的時候會惹上很多麻煩,比如說他現在這個樣子,我敢保證,他以後的麻煩小不了。
「我不知道……」冰瑩心搖了搖頭,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杯子裡的茶水,然後微微一皺眉,看來是被燙著了,但是沒有多久,眉頭快速舒展開,將那口茶嚥了下去:「我做的只是我的老師讓我做的事情,我的家族教導我的事情,我認為他們應該是對的。」
「他們是對的。」索羅狄也喝了一口茶水,相比之下,他的樣子就悠閒的多了。冰瑩心詫異的抬起頭來,看著索羅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站在他們的位置,他們是對的。」索羅狄說道:「每一個人的立場和想法都不一定是相同的,他們這麼做也是沒有錯,無論你的老師,還是你的家族。」
「那我呢?我怎麼樣?為什麼沒有人為我想想……」冰瑩心突然大聲說道:「我討厭那些鋪天蓋地的魔法書,討厭那些因循守舊的禮儀教育,我討厭那些逼著我做事的人,但是,我又能怎麼樣?」
「這樣的藉口我聽得足夠多了……」索羅狄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茶杯,從一邊的樹上取下一小朵雪,用舌頭舔了一下:「總是有人抱怨沒有人為他們想些什麼,那麼你自己呢?
你自己為你自己做過什麼?抱怨是沒有用的,小姐。」
冰瑩心瞬間沉默了下來,手裡不斷揉搓著茶杯,我感覺得到,茶杯裡的溫度在迅速的下降。
索羅狄一皺眉頭,伸過手去,輕輕拉住了冰瑩心的手,沉思中的冰瑩心一愣,然後臉迅速的紅了起來。我在邊上也是嚇了一跳,該死的!索羅狄這個傢伙不會這麼主動吧?是誰告訴我魔族都是缺少感覺的!
「冰小姐,你的茶水涼了,我來幫你熱一下……」索羅狄神態自若的說道,然後從冰瑩心的手裡將那只茶杯拿了出來:「當你覺得茶水已經涼到索然無味的時候,那就用火加熱一下,仔細的再品嚐一遍,看看會不會有什麼不同?」說著,將那杯已經有了白色冰碴的茶水又倒回了茶壺。
冰瑩心緊緊的盯著那杯茶水,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後一副突然回過神來的樣子,看了索羅狄一眼,臉色更紅了幾分。
雖然冰瑩心的樣子非常可愛,我卻覺得今天的研究已經足夠了,我應該適當的站出來,充當一下反面角色,恰好在這個時候,屋子裡靈魂的波動有了些變化。我一笑,突然出聲:
「冰小姐,您的朋友現在已經清醒了,不知道您做什麼打算呢?」
冰瑩心一愣,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向屋子裡,樣子籌措不定,最後,終於一咬牙,站了起來,衝著索羅狄和我一笑。
「索洛先生,馬裡特先生,謝謝二位的款待……」冰瑩心的臉上雖然帶著微笑,不過在我看來,裡面似乎多少帶著一點勉強的說著:「對於今天的事情,我十分的抱歉。」
索羅狄一笑:「冰瑩心小姐,今天的事情沒有什麼,倒是我和我的朋友對各位有些沒有禮貌,還希望您能原諒。」
「沒有。」冰瑩心的臉一紅:「其實是我們的錯才對,我還要感謝索洛先生的茶呢!」
「如果小姐您喜歡的話,我隨時歡迎您回到這裡品嚐。」索羅狄笑著說道:「這裡的門對您來說,是完全不會鎖上的。」他是不知道這句話讓人聽起來,有多麼曖昧。
「好,有索洛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冰瑩心笑著說道:「相信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的……」說完紅著臉走進了屋子,不久之後,屋子裡傳來水系魔法元素的波動。
「萊斯圖,剛才過去的那些人,聽說是暗靈歌舞團的?」坐在馬車裡的聖女祭司,身穿一件潔白的長袍,身上放出淡淡的白光,再加上那絕美的容?,就像是神一樣的神聖不可侵犯,讓人生不出任何其他的不堪想法。有時候,萊斯圖也會想,在那光環下藏匿著的少女,是否真的感覺到快樂?但是,瞬間就會被自己否定,她是神所眷顧的人,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她所想的一切,是自己永遠也無法明白的。
「是的,聖女殿下。」萊斯圖恭敬的回答道:「是暗靈歌舞團,沒有想到,她們竟然會在這裡出現。」
「真的如傳言所說,她們是屬於黑暗嗎?暗靈歌舞團的團長,真的是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嗎?」聖女祭司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連口氣都沒有太多的變化。
「聖女殿下,這一次,在她們的車隊裡,我並沒有發現太過分的暗黑反應,至於那名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也始終沒有出現過,因此,我懷疑他存在的真實性,暗黑魔導師所要承載的暗黑力量實在是太龐大了,普通人根本無法接受得了,不過……」萊斯圖說著、說著,眼前又出現了那個身穿黑色盔甲,騎著黑色戰馬的騎士:「在暗靈歌舞團的隊伍裡,有一個人,似乎就是傳說中的暗黑騎士,接觸的時間太少,我也沒有辦法完全掌握住她們的具體情況。」
「會有機會的,萊斯圖,會有機會的。」聖女祭司緩緩地說道:「既然神安排我們在這裡見面,就一定有祂的用意,等我們安頓下來之後,你要迅速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如果真的有一名暗黑魔導師出現,那麼,各地的暗黑力量就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暗黑世界中,崇尚的只有力量,而暗黑魔導師就站在這力量的頂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的,我明白了,請聖女殿下放心。」萊斯圖點了點頭。
丹米不愧是在這座藝術之都住過一段時間的人,對這裡的一切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在他的帶領之下,車隊很快找到了適合居住的旅館,這裡背靠大海,地方幽靜、環境優美,最主要的是,地方很大,足夠她們這一百多人居住。原本幽雲準備到了地方之後,就把丹米支開的,現在事情有了變化,多了教廷這個不穩定的因素,無奈之下,只能留下這個跟屁蟲。
「無聊啊、無聊啊、無聊啊!」花穎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在床上滾來滾去,一刻都不肯停下來,讓在一邊看著她的幽雲不住的搖頭苦笑。
「花穎,不要這樣,我看著頭暈。」幽雲扶著頭說道。
「幽雲姐姐,我想出去玩。」聽到幽雲的話,花穎果然停了下來,懷裡還抱著一個大枕頭:「早就聽說這裡是藝術之都,好不容易來一次,出去看看好不好?」
「今天我們才剛到啊!你就不累嗎?不想好好休息一下?就算去,那也要有流摩大哥陪著才可以啊!」幽雲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流摩大哥怎麼了,感覺有些怪怪的。」
「好無聊啊!」花穎小聲嘀咕道,突然眼睛一亮,從床上跳了下來:「對了,幽雲姐姐,你上次不是把導師留下的那本曲譜留給流摩大哥了嗎?我們找他一起去練習一下怎麼樣?
」
「也好。」幽雲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我對那本曲譜也很好奇,導師交給我的時候,樣子很奇怪,他告訴我說,這本曲譜是給我們防身用的。」
「防身用?音樂也能夠防身?」花穎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我們去找流摩大哥問問看。」幽雲拉住了花穎的一隻手,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對了,不要忘了叫上莉莉絲。」
流摩坐在自己的屋子裡,默默地擦拭著自己那把巨大的黑色寶劍,這把巨劍是自己打造的,運用了一些特殊的靈魂技術,再加上導師的暗黑魔法加持,讓這把本來普通的巨劍,變得不那麼平凡了。
當初,他要選擇這把劍,就是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份,隱瞞自己以輕盈靈活見長的劍法,為了逃避他曾經遭遇過的一切,事實上,這只是一個他為自己編織的謊言,在內心深處,連他都不相信自己可以擺脫過去的一切,但是,上蒼的玩笑開得未免也太大了,這麼快就把他的謊言揭穿,讓他遇到了那幾個熟悉的人。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不是時候!」流摩在心裡反覆的告誡自己,一邊用力擦著自己的巨劍,只要自己一現身,引來的就是教廷無盡的追殺,如果不小心再讓別人知道了暗靈歌舞團的真正身份,那麼,這個被追殺的目標,就絕對不會僅僅是自己那麼簡單了,所以,他要忍,他也必須忍,一直忍到那個時刻的到來。
「叩叩!」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讓他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將自己的巨劍靠到一邊,站起身來,打開了房門。
看到流摩打開房門,幽雲才剛剛禮貌的向他一鞠躬,一邊的花穎早就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拉住了流摩的一隻手臂:「快啊、快啊!流摩大哥,把導師那本曲譜拿出來,我們一起研究一下,我和姐姐琢磨了很久,這首曲子充滿了殺伐的氣息,也許只有你才能把握住其中的感覺。」
站在花穎和幽雲後面的莉莉絲,也不甘示弱的拉住了流摩的另一隻手:「我也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曲子,我要唱唱看!」
「幾位小姐,我對音樂一竅不通,這會不會有些強人所難?」流摩有些為難的說道:「我只會打仗。」
「試試看總沒有壞處。」幽雲一笑,說道:「導師當初把這本曲譜拿給我的時候,說是讓我們防身用的,而這也是你的責任。」
「既然小姐您這麼說,那我只好試試看了,不過,出什麼洋相的話,你們不要笑話我。」
流摩無奈之下,只好說道。
「不會、不會!我們當初還不是一無所知。」花穎早已經等不及了,拉著流摩向屋裡走:
「話又說回來了,身為暗靈歌舞團的人怎麼可以不會一兩首曲子呢?這樣說出去不是太丟人了嗎?」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32:25
「等一下、等一下!」流摩努力的支撐住自己的身子:「我們就這樣進去?」
「怎麼了?還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嗎?」花穎停下腳步,奇怪的問道。
「我的意思是,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找人佈置一個隔音結界?」
「就是這本樂譜,導師把它給我的時候,樣子非常的古怪。」看著流摩手裡的一本黑色封面的樂譜,幽雲輕輕地說道:「導師特別指明說,這是給我們『防身』的東西。」
「防身?」莉莉絲好奇的湊了過去,翻了翻書頁:「這本曲譜能夠防身?難道它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可以打死人?」接著猛地一抖手,把那本曲譜由上往下用力甩了一下,才道:「還是上面有毒?一沾上就讓人死於非命?」一邊說著,一邊用拿過曲譜的手,在流摩的身上使勁地擦著。
幽雲看得哭笑不得:「莉莉絲,不要鬧了。」
「我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嘛……」莉莉絲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這本曲譜我也看了,只有前幾頁是樂曲,後面的幾頁都是空白,還散發著淡淡的魔力波動。」流摩翻了翻手上的曲譜:「我想,導師可能在這本書上作了手腳,如果沒有弄清楚第一首曲子的意義,後面的就無法看下去了。」
「我想也應該是這樣。」幽雲點了點頭:「所以我才請求你一起來研究這首曲子,第一首曲子我們已經研究過了,經過我們幾個的分析,雖然可以演奏那首曲子,但是卻無法很好的把握住曲子的靈魂,無論怎樣演奏,都沒有動人的感覺。」
「那,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流摩不明所以的問道。
「當然很有關係。」幽雲鄭重其事的說道:「根據我們的研究,這首曲子,就和我們在昆馬那裡聽到的差不多,是傳自戰場上的曲子,因此,無論我們怎麼演奏,都演奏不出那種氣勢。」頓了頓,幽雲接著說道:「而且,這首曲子的曲調很奇怪,簡單、直接,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樂器來表演。」
「樂器?」流摩一愣:「如果連小姐都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樂器,那我怎麼能有辦法演奏?」
「本來我還不知道這首曲子該用什麼來演奏。」幽雲微微一笑:「但是現在我卻知道了,在德雷西亞的那一出戰場上的舞蹈中,讓我知道了答案。」
「戰場上的舞蹈?樂器?」流摩略一沉思,馬上就醒悟過來:「小姐,您是說||」
「不錯!」幽雲點了點頭:「就是長劍和盾牌,如果沒有盾牌的話,盔甲應該也可以。」
「就這樣?」流摩愣愣的問道。
「就這樣。」幽雲肯定的點了點頭:「導師在音樂上的造詣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我也猜不透這種簡單的樂器能夠演奏出什麼樣的曲子。」
「那有什麼難的?」花穎在一邊早已經忍耐不住了,瞬間竄了過來,一把奪過流摩手中的曲譜:「只要讓流摩大哥演奏一遍,不就什麼都清楚了?來!流摩大哥,我來教你怎麼識譜!」
「這個,應該是這樣、還有這樣,嗯,差不多了,流摩大哥,這些你都搞清楚了嗎?」過了好一陣,幽雲抬起頭來,拂了拂垂到面頰上的髮絲。衝著流摩一笑道:「那麼,流摩大哥,您可不可以為我們演奏一下,試試看呢?」
「好吧,我試試,不過,我沒有什麼信心。」流摩手裡用一隻手拿著那本曲譜看個不停,另一隻手在一邊的桌子上輕輕地敲著拍子。
「快啊、快啊!」花穎和莉莉絲端端正正的坐到了流摩的對面,用充滿期盼的眼神看著流摩。
「哦,這就來。」流摩從自己的行李裡取出一把長劍,就是那把在他剛出現的時候,手裡拿著的那把劍,劍已經殘破不堪,但是還算完整。流摩手裡拿著那把劍,呆呆的看了一陣,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它,就像是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孩子一樣。
「快啊,流摩大哥,快啊!」一邊的花穎忍不住催促道。
「啊?哦,我馬上就好。」流摩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又確認了一下樂譜,伸出手來,在自己的寶劍上輕輕一彈,完全不同於一般樂器的聲音,從那銅鐵所製的不是樂器的長劍樂器上發了出來,雖然不似一般樂器所擁有的清脆悅耳,但是鏗鏘有力,別有一番味道。
流摩按照那本曲譜上的曲子,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在自己的盔甲和寶劍上彈了下去,漸漸的,一首波瀾壯闊的曲子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裡激盪開來。
流摩不停的敲打著自己的兵器,他已經完全沉醉其中,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殺人的兵器,也可以變得如此絢麗多彩,演繹出讓人心情激盪的旋律,自己一直以為只有樂器可以做的事情,今天,在他手裡,就用自己殺人的工具演奏了出來,他不能抑制的敲打著自己手中的一切。
一顆心已經隨著這首樂曲,步入了一個連他也說不清楚的境界,流摩竟然隨著這音樂起伏,每一個音節,都砸在他神經最敏感的地方,刺激著他身體裡求戰的慾望,身體裡的鬥氣伴隨著這首音樂不停的翻滾,時高時低,渾身的力量都在澎湃,希望有所宣洩,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渴望戰鬥過,現在的感覺,就算是神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能輕易打敗。
首先感覺到流摩不對勁的就是幽雲,雖然聽到這首曲子之後,她也感覺到心潮澎湃,但是,她畢竟不是流摩那種經歷的是血腥場面,受到的是殺人教育,因此,沒有流摩那樣大的反應。
而幽雲一看到流摩的情緒有些不對,對音樂格外敏感的她馬上發現了是這音樂搞的鬼,看著流摩越來越冷酷的眼神,情急之下,取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笛子,在地板上輕輕敲擊著,每一個聲音都落在流摩敲擊寶劍的間隙上,漸漸的,那音樂的節奏慢慢被打亂,到最後,流摩已經無法繼續演奏下去,只好不情願的停了下來,流摩手扶著寶劍,不住地喘氣,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好厲害!」
曲譜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隨著流摩的音樂聲停下之後,原本是白紙一張的部分,慢慢的有了字跡。
「這個感覺,這個感覺就像是中了嗜血魔法一樣,鬥氣和鬥志前所未有的高漲,直到現在還沒有消退,偏偏我的神志是如此的清醒,雖然渴望戰鬥、渴望流血,但是卻沒有任何模糊的感覺,不但是本能上渴望這些,連理智都已經向那音樂傾倒,試圖說服我自己去搏鬥、去發洩。」流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
「這是、這是魔法嗎?」一邊的花穎睜大眼睛看著流摩:「就連我剛才,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不是魔法、絕對不是魔法!」流摩搖了搖頭:「這裡沒、沒有絲毫的魔力波動,一點也沒有魔法使用過後的跡象。」
「流摩大哥,你不要忘了,導師真正的身份是什麼。」幽雲拿起地上的那本曲譜,翻看寫著字的那一頁。
「真正的身份?」流摩渾身一震:「對了,導師是亡靈島上的亡靈法師,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精神魔法?」
「應該是的。」幽雲點了點頭:「或者說,這是精神魔法中的一種。」話完,伸手把手上的曲譜,遞到了流摩面前。
流摩接過那本曲譜,原本沒有任何字的地方,已經寫滿了小字,在第一行,用醒目的標題寫著:「不是魔法的魔法:無屬性精神共振分析」作者:克尼.特莫爾。
第二天清晨,萊斯圖就帶著他的同伴,七聖徒中的另一個,傳承的使者:馬萊克蘭亞,就出現在暗靈歌舞團落腳的地方,要求見丹米雷迪,還有幾位小姐。
「這些人還是忍不住了。」丹米輕輕的搖著頭,頭部微微一偏,對站在自己身後的柏蘭圖說道:「你怎麼看?」
柏蘭圖正了正自己的金絲眼鏡:「會有什麼原因,當然是來打探一下虛實,見識一下他們的死敵。」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花穎和幽雲小姐他們從昨天晚上開始研究曲譜,到現在還在隔音結界裡沒有出來,這,不大好辦啊。」丹米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柏蘭圖扶了扶眼鏡:「不管怎麼說,他們已經來了,我們作為主人,總要見一下吧。」
「那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走吧,我們一起到門口迎接一下他們吧?」丹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帶著柏蘭圖向門外走去。
「啊哈!柏蘭圖,好久沒有見到你這個小狐狸了!怎麼樣,最近過得如何?」來的兩個人,走在前面的一個就是早已經見過面的萊斯圖,而走在他身後,一副神官打扮的年輕人,一看到柏蘭圖出現,就大叫了一聲,伸出手臂迎了上來。
「馬萊,你這個神棍!真是好久沒有見面了!」柏蘭圖也哈哈大笑的迎了上去,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丹米殿下,這一位就是神殿七聖徒之一,傳承使者馬萊克蘭亞,我們曾經在拉圖學院一起學習過,是當年學院中有名的死黨。」柏蘭圖正了正自己的金絲眼鏡,拉著馬萊克蘭亞向丹米介紹道。
「太好了,早就聽說神殿光明神教,七聖徒的名字,沒有想到,今天一天就讓我看到了兩位,這真是我的榮幸!」丹米哈哈笑道,然後把兩個人迎進了客廳。
「兩位,這一次到我這裡來,不知道有什麼指教?」丹米和幾個人坐好之後,笑瞇瞇的問道。
「丹米殿下,其實,我們這一次來到這裡,除了想要拜訪殿下之外,還想見見暗靈歌舞團的幾位小姐。」萊斯圖沉默了一下,直奔主題:「我們想……」
一邊的馬萊克蘭亞接下了他的話:「我們想要見見聞名大陸的暗靈歌舞團,早就聽說幾位小姐的音樂和舞蹈舉世無雙,我們是仰慕很久了,今天終於有了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就這樣錯過呢?」
「呵呵!馬萊先生對於音樂的研究,在整個大陸上都是有名的,神殿光明教廷的唱詩班和光明樂團,都是馬萊先生在主持,於是提出這個要求也不算是過分,相信幾位小姐也希望和您見上一面,只是……」丹米面有難色地看了一下樓上。
「怎麼了?王子殿下,有什麼問題嗎?」一邊的萊斯圖看出丹米的猶豫,追問道。
「幾位小姐現在正在樓上研究曲譜,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出來過,還不知道接下去會研究多久。我也不敢打擾她們。」丹米搖頭苦笑道:「不要以為我是個王子,又跟在暗靈歌舞團後面就能說得上什麼話,事實上,我是死皮賴臉跟來的,根本不敢管幾位小姐的事情。」
「丹米王子,是在開玩笑吧?」萊斯圖和馬萊克蘭亞古怪的互視了一眼,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早就聽說過底比斯的王子:丹米.雷迪身為底比斯大眾情人的花邊新聞,他眼光之高,在整個大陸上都是有名的,沒有想到,連他也拜倒在那幾個可能是魔女的女人裙下,如果暗靈歌舞團真的是暗黑法師搞出來的東西,那麼,這大陸第一強國……想到這裡,他們兩個都覺得不寒而慄。
「當然是真的,唉……,一直到今天都沒有什麼進展。」丹米垂頭喪氣的說道,神色落寞。
「不用擔心,王子殿下,光明之神教誨我們,只要你有決心,那麼你就會有結果的。」馬萊克蘭亞連忙安慰道。
「多謝。」丹米感激地衝著他笑了笑。
就在這個時候,二樓幽雲他們研究樂譜的那個房間,慢慢發出一股殺伐之氣,還有鬥氣反應,一開始只是很淺的一點,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是,這股反應越來越強,到最後,竟然變得洶湧澎湃,震得人心潮起伏不定。
「出事了!」丹米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兩個字,緊接著,擔心立刻付諸於行動,他猛地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衝向二樓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房間。
但是,有一個人比他到的還早,當他衝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聖騎士雅戈早已經背著長劍,站在房間門口,雙手抱在胸前,面無表情的盯著緊閉的房門。
「雅戈老師,怎麼回事?這殺氣是怎麼回事?」丹米心慌意亂的問一邊的雅戈,同時伸手去拉房門。
「不要動!」雅戈猛地橫過一隻手來,阻止了丹米的動作:「他們沒有事情!」
「可是,雅戈老師,這股殺氣……」雖然被攔住了,丹米還是不停的看向房間。
「哼!」雅戈不滿的冷哼了一聲:「我教導了你那麼久,竟然連殺氣和殺伐之氣都分不清楚!」
「殺伐之氣……」丹米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沒錯,在裡面的人,只有無窮的鬥志,卻沒有殺意,但是,如果剛才你貿然闖進去的話,他的一切攻擊都可能降臨到你的身上,憑藉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接那個人一招的。」雅戈面無表情地說道,但是,語氣裡卻帶著強烈的渴望,那是戰鬥的渴望。
「不可能接下一招!裡面的人究竟是誰?」丹米有些不服氣,不管怎麼說,自己的實力在整個帝國都是非常有名的,年紀輕輕已經成為了高階騎士,很少能碰上對手。
「裡面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暗靈歌舞團的那個護衛,那個神秘的黑騎士。」雅戈語氣加重了許多:「好強,就算是我,對上他也不一定能佔到便宜,一個暗黑魔導師、一個實力超群的黑騎士,這個歌舞團真不簡單。」
跟在丹米和柏蘭圖身後,跑上來的萊斯圖和馬萊克蘭亞相顧駭然,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暗靈歌舞團竟然隱藏了如此之多的秘密,魔導師、黑騎士,那麼,他們的幾名主要演員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
這個時候,屋子裡的殺伐之氣慢慢散去,裡面又恢復了平靜,但是房間外面的人,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了。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34:48
第五章 沒有魔力的魔法
我看著索羅狄不斷的笑個不停,把這個傢伙笑得有些不知所措,索羅狄甚至自己上上下下把自己打量了一番,然後問我:「我身上穿的衣服有什麼不對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你今天衣服穿得非常的得體,收拾得也非常乾淨,一舉一動都恰到好處,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簡直是完美極了。」
「我聽到你這麼說,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不對,一定有什麼問題!」索羅狄一臉狐疑的看著我:「一定是你這個傢伙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可能是由於年齡的關係,還有學養方面比較接近,我和索羅狄這個傢伙很談得來,講起話來也有些沒大沒小,這恐怕是老人之間的一種默契吧。
我一笑:「呵呵,你今天的運氣相當不錯,有很強的運勢,尤其是很受一些人的歡迎。」
索羅狄聽得一頭霧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幾眼:「你的話裡有話,今天我是見了不少的人,但是沒有你說的那種感覺……」
我神秘的一笑:「你很快就會有的。」索羅狄剛想追問什麼,這個時候,冰瑩心走了出來,阻止了我們兩個人的談話。在她的身後,跟著那三名不速之客。
「多謝兩位先生高抬貴手。」那個身穿白袍的亞魔導師從冰瑩心的身後走了出來,來到了我們面前說道,現在的他已經摘下了斗篷,看他的樣子大概六十歲上下,面目非常的慈祥,只是那道鷹勾鼻子,還有銳利的眼神,破壞了整體給人的印象,看他現在的笑容,剛才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哪裡,我相信這應該是一場誤會……」索羅狄面帶笑容的說道:「對於剛才的事情,我們大家就一起忘了怎麼樣?」
「呵呵,對於剛才的不愉快經歷,我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準備將它忘記,但是,在那場誤會之前,冰小姐說的話,我還是希望兩位仔細考慮一下。」那個人笑著說道。
「你是說邀請我們加入拉米特王國的事情?」我問道。
「是的,我們的皇帝陛下求賢若渴,二位如果加入我們的王國的話,地位絕對高於帝國首相。」那個人說道。
「無功不受祿,我們兩個人只是苦命的流浪魔法師,實在是沒有能力成為拉米特這種大帝國的重要人物,無論是從實力上,還是心理上都是如此。」索羅狄淡淡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我誠心的邀請兩位加入帝國,如果兩位能夠同意的話,那將是我們最大的榮幸。」那個人笑著說道:「如果兩位不加入的話,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了。」然後別有深意的說道。
我和索羅狄對視了一眼:「這位先生,你說的事情我們會考慮的,不過今天天色已晚,我們這裡地方不大,是在沒有多餘的房間招待客人,因此,只能說聲對不起了。」我笑著說道。
「這樣啊,好的,我期待著兩位的好消息。」那個人笑了笑,向我們點了點頭,說了聲:
「再見」然後帶著身後的幾個人離開了這座院子。
跟在最後的冰瑩心在經過索羅狄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衝著索羅狄一笑,問道:
「索洛先生,請問,我有時間的話,可否來找你喝茶?」
「當然,只要小姐你不嫌我的茶葉不好。」索羅狄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在一邊強忍著笑,看著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索羅狄。而冰瑩心聽到這番話之後,嫣然一笑,緊走幾步,跟著出了這個院子。
等他們走遠了之後,我笑著坐到了剛才冰瑩心的位置上,從自己的靈魂空間裡拿出了一瓶陳年的紅酒,在索羅狄妒恨如狂的眼神裡,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好了,他們走了,我想繼續剛才的那個話題了!我問你,你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索羅狄說道:「我今天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看了他一眼:「有不對地方的人不是你,而是另一個人……」頓了頓:「我相信你不久之後,就會接觸到靈魂中你從來沒有感受過的一片空白角落。」
「究竟是什麼?告訴我……」索羅狄狐疑的問道,坐到了我的對面,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有沒有什麼研究的價值?」
「有價值!非常的有價值。」我神秘的笑道:「一個存活了千年的靈魂,驟然接觸到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無論是反應,還是發展,都是非常有價值的研究資料。」
「你說的千年靈魂……」索羅狄看著我說道:「不會是我吧?」
「你說呢?」我笑了笑:「總不會是我自己。」
「為什麼我有不好的預感?」索羅狄緊張的說道。
「不要擔心,不要擔心,我的朋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覺非常有趣。」
在索羅狄滿面疑惑的優美神態中,我開始享受我自己那份遲來的晚餐。
「索羅狄……」我將一塊食物送進嘴裡,微笑著問道:「你覺得冰瑩心這個丫頭怎麼樣?
」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索羅狄狐疑的看著我:「今天你有些不對勁……」
「我有什麼不對勁?」我將盤子裡的魚送進嘴裡,仔細品嚐在這寒冷的時節,鑿破冰塊捕上來的魚,好像是有一些不同:「我今天感覺相當的好!胃口也很不錯!又做了很好的運動,現在的狀態好的不得了。」
「就是這樣才值得懷疑……」索羅狄說道:「根據我幾千年的經驗,像你這種一肚子壞水的傢伙,心情好的話,就是有人要倒楣的時候了。」
「沒有啊,我從來不害人的……」我無辜的說道:「我現在的身份是看門的,不敢有什麼太多的想法,我現在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
「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淒慘,你這個傢伙明顯比我悠閒多了,一天到晚沒什麼大事可做,哪像我,累死、累活的和人拚了一天的棋,晚上還有餘性節目,要和人打打架疏散筋骨,這一天下來,連點補償都沒有,都是為了那頭該死的大貓!」索羅狄說著惡狠狠的瞪了速一眼。
速一縮脖子,躲到了我的身後,探頭探腦小心翼翼的露出腦袋看向索羅狄。
我拍了拍速的頭,衝著索羅狄一笑:「我親愛的索羅狄,親愛的亡靈先知,我們現在開始面臨一個新的問題了。」
「什麼問題?」索羅狄也低下頭去向自己的晚餐進攻,這個時候,他正把一塊肉塞進嘴裡,說話有些含含糊糊的。
「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我問道「什麼怎麼辦?」索羅狄一偏頭:「收拾東西走人就好了。」
「不太好吧……」我說道,努力想辦法想要把這個傢伙留下來,我對他和冰瑩心之間的後續發展很感興趣。就這麼結束了的話,我會非常的難受。
「有什麼不太好?」索羅狄說道:「我們又沒有打算在這裡長期定居。」
「我的意思是,那些傢伙走了之後,肯定在我們的周圍佈置下監視的人手,這樣的話,我們走的時候就麻煩了。」我說道,這是完全不能成為理由的理由,無奈之下,只好拿這個搪塞一下。
「這個有什麼問題嗎?」索羅狄問道:「依照我們兩個的實力,這些人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我搜腸刮肚的尋找理由,想要把這個即將倒楣的傢伙留下:「
但是必然弄得興師動眾的,影響周圍人的正常生活。」
索羅狄像是看怪物一樣,把我全身上下看了一遍:「要不是我早已經知道你是個死人,不然的話,我還以為你發燒在說胡話了,你的心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然後不緊不慢的吃著最後的一點東西:「我記得前幾次逃走的時候,你弄得聲勢浩大,讓整個大陸都跟著一陣的忙亂。」
「不要光指責我!」我說道:「第二次有一半都是因為你的緣故,就是你這個傢伙發酒瘋,才給我們惹出那麼大的麻煩!」
「呵呵呵……」索羅狄尷尬的笑了一陣:「意外,那完全是意外,我怎麼知道那種東西會有那樣的反應,這不應該怪我。」
「哼,也只有你這個傢伙會有那種反應,其他人可都是正常得很!就算是不正常,也不過就是借酒打架什麼的,絕不會像你那樣張揚!」我惡狠狠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索羅狄尷尬的陪著笑臉:「不過我們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我們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我記得,這好像是我的問題……」我看了索羅狄一眼:「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我的意思是,我們繼續留在這裡,這裡我還沒有玩夠。」
「玩夠,這裡冰天雪地的有什麼好玩的?」索羅狄古怪的看著我:「我還是覺得你有些不對勁。」
「啊!今天的天氣真好啊!哈哈!」我看著天空中的烏雲笑著說道。
冰瑩心走了大概七天,我和索羅狄百無聊賴的留在了冰雪之城「哈米」,托冰瑩心的福,最近幾天沒有什麼人到我們這裡煩我們,看冰瑩心他們走的時候那個灰頭土臉的樣子,沒幾個人猜不出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不過,還是有不少人來找索羅狄下棋,但是,這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切磋了,沒有什麼人再去不自量力的打速的注意了……
時間過得真慢啊!我站在哈米城外的冰原上唉聲歎氣,要命,七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不知道冰瑩心那邊究竟出現了什麼問題,現在的索羅狄反而不願意走了,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去陪他下棋,而且向他求教,極度滿足了這個傢伙的虛榮心,可是苦了我,只能帶著速在哈米城裡到處亂走,可憐這裡除了雪和冰供不應求之外,實在沒有什麼可看的……
「速!這裡很無聊是不是?」我問地上爬著的大貓。
速很沒有形象的打了個哈欠,極端不雅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那好,你的感覺和嗅覺都比我靈敏,這樣吧,你帶路,我們去拜訪一下此地的亡靈,找他們聊聊天,解除一下等待的疲勞怎麼樣?」
速從地上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雪,慢悠悠的朝前走去,我一聳肩膀,跟在牠的後面,誰知道牠要把我帶到哪裡,亡靈的足跡本來就是縹緲無依的,在冰原上留下一串死亡的腳印……
「《不是魔法的魔法:無屬性精神共振分析》,這是什麼?」花穎好奇的湊了上來,趴在流摩的身邊仔細看著那本曲譜上面的字:「這個克尼.特莫爾又是誰啊?」
「精神魔法,精神魔法是這個大陸上最古怪的一種魔法,也是最神秘的魔法,甚至,可能也是最強大的魔法。」流摩緩緩地說道,出身神殿的他,對於這些東西還是非常瞭解的:
「它超脫了所有我們已知的魔法範疇,著重於精神和靈魂的研究,直接向精神或者靈魂施加壓力,讓被攻擊者失去戰鬥力,雖然它沒有物理攻擊力,也打不破堅固的城牆,不過,它卻可以輕易的毀滅一個城市。只要一切擁有靈魂的生物,就無法抵擋這種魔法的威力。
」頓了頓,流摩接著說道:「這種魔法,在這片大陸上,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學到,就是大陸上的惡夢,傳說中邪惡聚集的地方:亡靈之島。」
「啊!」莉莉絲忍不住叫了一聲,一隻小手捂在了嘴上,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亡靈,畢竟亡靈之島的傳說太可怕了,整整威脅了整個大陸幾百年。
「就算是在亡靈島上,也不是所有的亡靈巫師都可以學習精神魔法的,因為精神魔法對於魔力的要求不一定很高,但是對於靈魂的研究,卻是要求研究的非常透徹,如果你沒有這種研究基礎,就算學習了精神魔法,最後的結果也可能會是精神崩潰,變成瘋子。」流摩接著說道,同時晃了晃手中的那一本曲譜:「尤其是這一本,寫這本書的人,名字你們可能不瞭解,但是,在亡靈島上,他可是所有亡靈心目中的神,還有老師。他一手創建了亡靈島這片基業,親手塑造了亡靈法師這一群人,他是亡靈島上最高的存在……」
「好像,好像很偉大的樣子……」花穎聽得頭暈目眩。
幽雲臉色凝重看了一下那本曲譜上的名字,抬頭看了一眼流摩:「流摩大哥,你說,被別人稱作導師,出身亡靈之島,靈魂魔法造詣很高,這有沒有像一個人?」
「你也想到了?」流摩看了她一眼:「八成以上的可能,擁有神奇的靈魂秘寶,能讓你們三個穩定身體,還能溝通冥界,甚至把我送過去冥界,這麼強大的一個亡靈巫師,並不算是太多。」
「可是,按照你說的,那名亡靈法師應該已經幾百歲了,導師不像啊!」幽雲說道。
「亡靈法師究竟是什麼,誰都不清楚,也許他們有辦法把自己變成這樣的。」流摩說道:
「不管他是誰,導師還是我的導師,我永遠不會忘記。」
「是啊,管他是誰!他永遠是我們的導師!」幽雲眼睛一亮,隨即啞然失笑,兩手一攤:
「話又說回來了,我們現在不也是亡靈嗎?認識亡靈導師又有什麼?說不定還有數不清的亡靈羨慕我們的運氣呢!」
「沒錯!不過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研究導師留下的這部魔法書。」流摩也笑了,把手上的樂譜攤開,放到地上,仔細研讀起來。
「精神魔法分作兩種,一種隸屬於靈魂系,以靈魂構成的元素,或者靈魂本身作為基礎元素,通過靈魂或者載體,直接對對方的靈魂進行攻擊,特點是見效快、威力強大,但缺陷同樣明顯,那就是對靈魂的研究要求較高,如果沒有深刻的理解,那麼結果就只有一條||被魔法反噬,成為一個瘋子或者是白癡。
第二種則略有不同,通過精神研究發現,精神本身就像是琴弦,可以通過共鳴產生效果,作用在被施術人身上。比如說,當你聽到一首優雅的小夜曲,你會覺得精神舒暢;當你聽到葬禮進行曲的時候,心情就會無比沉重。而這種魔法也比較特殊,根本不需要魔法元素的催動,只需要擁有對於一些溝通方式的天賦,配上專門針對精神的溝通形式,就可以造成與精神魔法相差不多的效果,而且更隱蔽,更具有危險性……」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36:17
「好可怕的魔法!」流摩看完了這本書之後,輕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沒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有這樣可怕的魔法,沒有任何的魔法波動,沒有什麼結界可以阻擋,能輕而易舉的殺人於無形。」
「這不光是魔法,這本身還是一種境界。」幽雲輕輕歎了口氣:「我現在越發肯定導師就是那個克尼.特莫爾了,對靈魂和音樂的研究如此深入,結合得如此完美,除了導師之外,我想不出別人來。」
「這裡有三首曲子《憂鬱的黑色螺旋》、《彷徨之屋》和《恐懼的魅瞳》,好像都很厲害。」花穎拿過那本書,翻開第一首曲子,跟著調子輕輕哼了起來,沒多久,離花穎最近的莉莉絲,臉色變得無比慘白,身體輕微的左右晃動,就像隨時都會倒下一樣。不光是她,房間裡所有人的反應都大同小異,心口上就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都有一種想自殺的衝動。
「停下,花穎,不要再唱了!」流摩突然大聲阻止了花穎的吟唱,這裡就數他的精神力量最強,可是,他的臉色也是十分難看,還微微的喘著粗氣。
「流摩大哥、姐姐還有莉莉絲,你們怎麼了?」只有演唱者本身的花穎受到的影響不多,奇怪的看著周圍的人。
「好厲害的音樂,我從來沒有想過,音樂還能造成這種效果。」幽雲扶著胸口,微微的喘著氣,受到歌聲的影響,她總有一種想自殺的衝動,還好沒有繼續聽下去,所以勉強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衝動。
「這本書,我還是收起來吧。」流摩心有餘悸的說道,然後把那本書放回身上:「對了,小姐,我們已經研究這音樂多久了?」
「多久?不知道啊,應該很久了吧!」幽雲說道。
「那我們還是快點出去吧,我想,也許會有客人來求見我們的。」流摩微微一笑,輕輕放下了頭盔上的那隻鬼面具。
「裡面的人快要出來了。」一直守在門口的雅戈慢慢睜開了一直閉著的雙眼,看向房間大門,隨著他這一句話,一直都守在門外的丹米、柏蘭圖、拉斯爾特,還有一直賴著不走的兩名光明聖徒都來了精神,一起湊了過來。他們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了。
「吱呀!」一聲,這段時間讓眾人望眼欲穿的房門輕輕的打開,先走出來的是花穎,小丫頭一臉的疲倦,但是精神還是不錯。她身後跟著的是幽雲和莉莉絲,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那首曲子的影響力還沒有完全消除。
「咦?」看到房間外面突然多了這麼多人,花穎嚇了一跳:「你們要幹什麼?」
同樣感到驚奇的,還有從來沒有見過三女的萊斯圖和馬萊克蘭亞,三名美女,三名風格完全不同的美人,在姿色上,絲毫不遜於神殿的聖女大祭司,但又沒有聖女大祭司般不識人間煙火,讓人遙不可及。如果說聖女大祭司是天上的神女,那麼,這三名少女就是下凡的仙子,幽雲的冷淡文靜、花穎的天真純潔,再加上莉莉絲的活潑好動,讓人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把眼睛放在誰的身上,不需要別的,只要這三名少女一上台,就會帶來一大批的擁護者。
「對不起,幾位小姐,你們開始研究樂譜已經一天多了,我們都很擔心,所以沒有經過你們的允許就守在這裡了。」丹米乾笑了兩聲,伸出手來輕輕撓了撓頭。
「王子殿下,這怎麼能怪您呢?這是我們做得不對,讓諸位擔心了。」幽雲站出來施了一個宮廷禮節。
「對了,幽雲小姐,剛才你們房間裡傳出很強的鬥氣和殺氣反應,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邊的拉斯爾特開口問道。
「請允許我來回答你的問題。」隨著一聲低沉的回答,穿著那身黑色的盔甲,帶著猙獰鬼面具的流摩,從陰影裡走了出來,瞬間,一股龐大、陰沉的氣息向眾人襲去。
流摩的每一腳踩到地上所發出的聲音,都重重的砸在每個人的心頭,讓每個人的心都跟著他的腳步聲起伏,一時之間,周圍的人,除了雅戈和柏蘭圖之外,全部面色慘白,而唯一正常的兩位,卻是一臉的凝重。最後,流摩終於停下了腳步,眾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流摩先生,請說……」拉斯爾特嚥了一口口水,有些心虛的說道。
「其實,剛才是我閒來無聊,隨便修煉了一下,讓大家受驚了,真不好意思。」流摩嘴裡說的恭敬,但是,語氣裡一點恭敬的意思也沒有,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一直盯著站在一邊的萊斯圖和馬萊克蘭亞,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條蛇盯著兩隻青蛙。
「哦,流摩先生,我給您介紹一下,這兩位是神殿光明教七聖徒中的兩位,這一位是懲戒之劍萊斯圖,還有這一位是傳承使者馬萊克蘭亞。兩位,這一位就是暗靈歌舞團的護衛:
亞斯先生。」丹米急忙給兩方面的人作介紹。
「你好,我叫做萊斯圖。」萊斯圖勉強笑了笑,伸出了一隻右手。
流摩看了他一眼,也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兩隻手握到了一起。
緊接著,光明和黑暗兩種力量,通過他們兩個的手臂,在他們兩個握緊的雙手上開闢了一個戰場。
萊斯圖是有心試探,流摩是存心示威,兩股力量引動的激流,驅走了空間中其他的元素,讓站在他們周圍的人感到一陣的乏力。
突然,萊斯圖臉上泛起一陣怪異的殷紅,黑暗的力量突然暴漲,完全壓制了光明之力,然後瞬間被收回,流摩帶著一絲笑意,看著對面勉強撫平力量波動的萊斯圖。
「初次見面,亞斯先生果然不同凡響!」一邊的馬萊克蘭亞微笑著說道,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流摩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說道:「馬萊克蘭亞是嗎?被人稱為傳承使者的神官戰士,擅長光明系輔助魔法,對於中階光明系恢復魔法也有很好的研究,而且對於其他方面也多有涉獵,主掌光明神殿下,屬於光明教廷的唱詩班,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對方對自己的身份、來歷如此的清楚,可是自己卻對對方一無所知,這讓馬萊克蘭亞有些不安,勉強的笑了笑說道:「亞斯先生說得很對,讓您見笑了,不知道亞斯先生來自何方呢?」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流摩的口氣一如過去的冷漠,冰冷的讓人發抖:「我們是不同的人,你們來自光明,我寄宿於黑暗,現在,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照顧幾位小姐,這幾位小姐並不屬於黑暗,也沒有守護自己的能力,我來到這裡是我的職責,並不想和你們發生衝突,只要你們不來找我的麻煩,我也沒有時間和精力找你們的麻煩。」
「這樣的話,最好。」萊斯圖已經慢慢恢復過來了:「雖然光明和黑暗一直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但是,也沒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我也希望能夠和諸位和平的相處,我們這一次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這個目的,為了我們兩方面能夠和平共處,??月之後,是神殿舉行的祭祀活動,屆時會有大規模的表演和傳教活動,暗靈歌舞團的名聲現在已經傳遍整個大陸,既然諸位已經來到了利馬,我們的聖女大祭司殿下,希望能夠邀請到諸位,參加祭祀結束之後舉行的慶祝活動。」
「這個……」流摩猶豫了一下:「我只是一名護衛,具體怎麼樣,還要看幽雲小姐的意思。」
「這件事,我們可以答應。」幽雲從後面走了出來,向萊斯圖說道:「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條件,第一條,我們雖然願意與光明神殿和平共處,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原則,貴方要提供演出地點,而且演出地點不能離神殿太近。第二條,我們是一個歌舞團,當然不會做免費的演出,演出的價格定為一天二千枚金幣。第三,我們演出的曲目由我們自己來安排,我們不希望神殿參與其中。」
「這個,我會回去請示一下聖女殿下,明天就會給您回覆,相信聖女殿下會同意的。」馬萊克蘭亞想了一下,說道。
「好,為了光明與黑暗和平的相處,讓這個世界的天空充滿色彩,我請大家喝一杯怎麼樣?」丹米在一邊鼓掌大笑說道。
「這個,丹米王子殿下,不是我們兩個不給面子,今天天色實在是太晚了,我們兩個人還要趕回去把幽雲小姐的要求轉告給聖女殿下,實在是沒有什麼時間用來耽誤了。」馬萊克蘭亞猶豫了一下,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挽留兩位了。」丹米一笑,看向一邊的幽雲。
「對不起,王子殿下,我和幾位姐妹研究音樂很久了,有些疲勞,所以,我們想休息一下,殿下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幽雲微微鞠了一下躬,禮貌的回絕了丹米的邀請。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強留幾位了,我們改天再聚好了。」丹米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語調低沉的說道。
「對不起,王子殿下,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先告辭了。」幽雲向丹米點了下頭,也不等丹米回答,就帶著花穎和莉莉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流摩什麼也沒說,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丹米,一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在進入房間的時候,他突然抬起頭,看向牆角的一片陰影,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什麼也沒有說,拉開房門走了進去。
回覆
avatar
冰渣 樓主| 發表於 2009-1-17 09:48 | 只看該作者
串個門加好友打招呼發消息
-A+A 32樓
第五集
第六章 暗黑來訪者
「殿下,我們也去休息吧。」柏蘭圖正了正自己的金絲邊眼鏡,拉了一把還在看著花穎背影的丹米,離開了這裡。
所有人都離開了這條走廊,這條走廊又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利馬那獨特的,帶著點鹹味的海風,順著沒有關嚴的窗戶吹了進來,吹得走廊上點著的燈籠一陣的搖晃,裡面的蠟燭不停的閃爍著,弄得這裡就像是幽冥之中的鬼屋。
突然,就在流摩剛才看過的那個角落,那個陰暗的影子毫無徵兆的多出來一塊,然後慢慢的變大,最後,變成一個黑色的人影。那個人影立在窗前,看著流摩的房間,一雙眼睛閃動著驚疑不定的神色。
「怎麼樣?暗藏?」突然,一個聲音毫無徵兆的出現在走廊裡,緊接著,一個淡淡的影子
在黑色的人影旁邊出現。
被人稱作暗藏的黑影連頭都沒有回,似乎早就知道了那個人的存在,依然靜靜地盯著流摩的房門,嘴裡似乎自言自語的說道:「他發現我了。」
「什麼?誰?誰發現你了!」那個影子聽到暗藏的話,忍不住一震,悄聲追問道。
暗藏慢慢回過頭來,一雙眼睛在黑夜中散發著幽幽的綠芒:「暗靈歌舞團的護衛,那名傳說中的暗黑戰士。」
「他能發現你!這可能嗎?」那個影子慢慢變得清楚起來,看模樣應該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魔法師裝扮的人:「你可是幾百年來,暗黑影藏術的天才,就連幾名有數的高級法師也無法發現你的蹤跡啊!」
「為什麼不可能?」暗藏緩緩地說道:「既然有人可以把它發明出來,就可能有人破解它。」
「這麼說,暗靈歌舞團擁有龐大黑暗力量的傳言是真的了?」那名魔法師小聲說道。
「起碼剛才的那個男人,在我們之間,就沒有人能對付得了。」
「真的!」後來出現的那個魔法師面露喜色,小聲叫了一句:「這下暗黑世界有希望了。
」
「很難……」暗藏輕輕搖了搖頭:「他不像是輕易可以打動的人。」
「但是,他也是屬於暗黑世界的人!」那名魔法師的口氣裡,有著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希望。
「他和我們是不同的人。」暗藏冷冷地說道,語氣裡沒有一絲感情。
「你怎麼知道?」那名法師被暗藏的語氣搞得很惱火,語氣不善地說道。
「從他的眼神,那裡不僅僅只有黑暗,還有別的東西。」暗藏轉身,準備離去:「如果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試試。」
「我當然不信!」那名法師語氣冷硬:「我們會派人去的,我們一定會成功。」
暗藏停了一下腳步,丟下一句「祝你好運!」然後瞬間消失不見。
法師怒氣沖沖的看著暗藏離開的方向,身形漸漸變淡,然後消失不見。
流摩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靜靜地擦拭著自己的武器,自己那把收割「靈魂的鐮刀」,雖然鐮刀只不過是一種特殊的靈魂,但是,卻也很享受這種被擦拭的感覺,每一次流摩拂過它的鋒刃,它都會興奮得放出一陣黝黑色的光芒。
「朋友,你喜不喜歡收割人的靈魂?」流摩輕聲問著手中的鐮刀。
靈魂收割者原本歡快閃動的光芒突然一暗,變得昏暗、妖艷,有一種特殊的魅力。
「你不喜歡嗎?」流摩奇怪的拎起手中的鐮刀,看了又看。
許久之後,流摩長出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沒錯,儘管你不喜歡,但是,這是你的位置、你的宿命、你誕生的作用。那麼,我現在遭遇的一切,也是我真正的位置,成為一個亡靈戰士,從一名神聖騎士變成一名死亡騎士。」流摩輕輕一笑,自言自語的說道:「這真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然後,他就開始回憶今天的一切,這是自從他遭遇到那次不幸之後,養成的習慣,回憶每一天做過的事情,檢討自己的得失,彌補經驗上的不足,這也是導師教給他的:「經驗並不僅僅是從失敗中總結出來的,每一天、每一小時、每一分鐘都是經驗,都是你的人生,總結每一個點滴的得失,就會彌補你的不足。」
他先想到導師留下來的那本曲譜,想到那些奇妙的音樂,對於靈魂的震動稍微有了一點點感覺,在出房間之後,借助腳步發出來的靈魂旋律,更是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儘管在那之後,因為對於靈魂研究不深的原因,想要再施展出那種獨特的旋律,非常的困難。
不過,這依然讓他對導師的崇敬更加深了一步,在這裡,他學到了以前在神殿中永遠學習不到的東西,那種種深奧的理論,經過確定的事實證據,遠遠要比神殿的光明神教一口一個神萬能、神無敵、神仁慈這樣的空談,來得讓人信服。
最後,流摩微微一笑,又想起了角落裡的那片黑影,那種力量,雖然熟悉,雖然自己也擁有,但是,卻不是自己的全部,大概,他們也是聽到外面的傳言,對我們留意起來的吧。
可惜,我們只是屬於死亡的亡靈,並不屬於暗黑世界,絕對不會答應他們什麼的。
突然,空間中傳來了一陣奇怪的靈魂能量波動,流摩猛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收起了自己的靈魂收割者,向後靠在椅背上,衝著外面說道:「不必客氣,請進吧,雖然在黑暗之中,你的力量非常的強大,可是,就算是強大,也不用這樣浪費魔力,用來潛入我這間不設防的小房間吧?」
「果然沒有辦法瞞過你。」一個蒼老的聲音歎了一口氣,悠悠的說道。
接著,一個身穿黑色魔法師長袍的影子出現在窗邊,盡量避開房間裡的燈光,站在黑影裡。擁有黑暗力量的流摩,看清了他的臉,那是一張蒼老到已經不成樣子的臉,受到暗黑力量的侵蝕,那張臉上已經沒有多少肉了,長長的鬍子低垂到胸前,一雙眼睛微微閉著,神色冷靜的站在那裡,流摩從那副瘦小的身軀裡,感受到了龐大的魔力,已經超過了一般的高級暗黑法師,達到了暗黑亞魔導師的境界,這種力量的暗黑法師,幾百年也不見得會出現一個。
看著、看著,流摩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這樣強的暗黑魔力,除了導師之外,我還沒有見到別人擁有過,看來,你在暗黑法師中,擁有非常高的地位。」
「不敢當,尊敬的暗黑騎士。」那名老人微微鞠了一躬:「我叫做安亞普蒂斯,來自暗黑聯盟,是聯盟中長老會的長老之一,是聯盟派來與你們見面的使者,能夠見到您,是我的榮幸。」
「您太客氣了,長老閣下。」流摩安靜的站起來,回了一禮:「只是不知道,您到我們這個小小的歌舞團來做什麼?莫非是邀請我們進行演出,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接受了光明神殿的邀請,你們要求演出的話,恐怕要向後排了。」
安亞普蒂斯靜靜地站在那裡,臉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心機深沉的讓流摩有些不安。他微微一笑,在陰影中找了一把椅子,慢慢地坐了下來,就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
「尊敬的暗黑騎士,你還沒有告訴我您的名字呢?這是很不禮貌的。」
「你可以叫我亞斯,是暗靈歌舞團的一名小小的護衛。」流摩禮貌的衝著他笑了一下。
「你不太誠實,暗黑騎士閣下,我不相信你的名字叫做亞斯,但是,我也不準備追究,我還是叫你暗黑騎士好了。」安亞普蒂斯那雙好像一直睜不開的眼睛,放出了一陣幽幽的黑光,把流摩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流摩被安亞普蒂斯看的有些不安,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只好先開口問道:「不知道閣下找我究竟幹什麼?從剛才進來之後,您就沒有提到過這個問題。」
「呵呵呵呵呵……」安亞普蒂斯突然笑了起來,半天才停下來:「對不起,我失態了。不知道為什麼,暗黑騎士,雖然我並沒有在你的身上看到很強大的暗黑力量,但是,我卻覺得我不一定是你的對手,這是一種直覺,很微妙的直覺。」
「也許,你的直覺欺騙了你。」流摩微微一笑,伸了個懶腰:「畢竟它是沒有根據的東西。」
「也許吧……」安亞普蒂斯微笑著搖了搖頭:「也許你說得對,過於相信直覺,是我的錯誤。我發現,你的暗黑力量雖然氣勢雄渾,讓人覺得很強大,但是,那只是對於外行人,或者不瞭解暗黑力量的人而言的。其實,你只是玩了一個巧妙的花樣。」安亞普蒂斯微微抬了一下頭,看了一眼流摩,發現流摩無動於衷的坐在遠處,臉上掛著神秘的微笑,絲毫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神色,只好繼續道:
「你把原本並不雄厚的暗黑氣息,用一種特殊的方法稀薄,然後擴散到你的周圍,造成你的暗黑力量非常強大的假象,就像是一杯墨汁,用水調開,就可以得到兩杯漆黑的水是一個道理。其實,墨汁還是只有一杯而已。」
流摩始終面帶微笑的看著安亞普蒂斯,他早就知道,自己那點伎倆根本沒辦法瞞過真正行家。自己只是跟隨導師不長時間而已,對於靈魂力量尚且經驗不足,掌握的也不夠全面,更不用說自己並不十分瞭解的暗黑力量,身上這些力量,是導師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憑藉他半死亡的體制,讓他強制性大量吸取的,根本沒有融會貫通,讓別人看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還好,流摩真正擁有的力量,是傳承自埃格斯的靈魂魔力,因此還是有恃無恐。
「我知道我瞞不過真正擁有暗黑力量的人。」流摩苦笑著搖了搖頭:「從今天下午,有人利用影子在旁邊窺視我的時候,我就知道瞞不過去。」
「這不能怪您,流摩先生。」安亞普蒂斯搖了搖頭:「貴團造成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光是那個只有在傳說中,才出現過的暗黑魔導師,就有足夠的理由讓暗黑世界注意你們的行蹤了。」
「沒想到,我們還真是一個引人注目的歌舞團,不論是哪一方面,對我們都是關懷備至。
」流摩自嘲的笑了笑。
「那是當然,暗黑騎士,那是自然。」安亞普蒂斯點了點頭,伸出手來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據說上一次暗黑魔導師的出現,還是在一千多年前,天資卓越的先驅者,在偉大的魔族幫助下,才達到的,自從一千年前,偉大的暗黑魔族被消滅之後,暗黑魔導師也就成了傳說,不過現在,」
安亞普蒂斯一雙眼睛猛地睜開,放出兩道幽暗的光芒,一臉的狂熱:「暗黑魔導師又出現了,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但是,也給蟄伏在光明之下千年的暗黑世界無比的興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就意味著,既然暗黑魔導師又出現了,那麼偉大的暗黑魔族是不是也會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暗黑世界有希望了!」
流摩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名狂熱的暗黑魔法師,輕輕搖了搖頭,導師說得對,這些在黑暗中的人,已經被純粹的力量迷惑住了,沉浸在仇恨之中,已經偏離了他們的軌道,迷失了黑暗的真諦。他們雖然看透了自己的偽裝,但是,導師為了防止出現這類情況,暴露自己亡靈的身份,因此早已有了安排,為自己準備了一套藉口。
「怎麼樣?加入我們吧?回到暗黑世界的懷抱中吧,壯大我們的力量,對抗光明?」安亞普蒂斯急喘了幾口氣,漸漸平復了情緒,安靜的問道。
「對不起,安亞普蒂斯閣下。」流摩抱歉的搖了搖頭:「我無法答應這個要求。」
「無法答應?」安亞普蒂斯眉頭一皺:「不知道,暗黑騎士閣下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無法作主。」流摩笑了笑:「我只是暗黑歌舞團的護衛,而不是團長,只有團長能決定一切,我並不能,而且,」流摩看了一眼安亞普蒂斯一眼:「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暗黑魔族有沒有倖存下來的我並不知道,因為我們的暗黑力量並不是傳承於現在的暗黑魔族,所以,你們找到我們也沒有用。」
「什麼!暗黑魔族沒有倖存者,暗黑魔族沒有倖存者……」安亞普蒂斯猛地站了起來,然後沮喪的跌坐下去,一時間好像老了很多。但是,不久之後,安亞普蒂斯眼中精芒一閃:
「你說,你們的暗黑力量並不是傳承於現在的暗黑魔族,那他們是來自……」
「遠古。」流摩面色一沉:「我們的力量傳承自遠古。」
「遠古!」安亞普蒂斯猛地站了起來:「這麼說,你們……」
「封印……」流摩苦笑了一下:「你明白了嗎?時間與空間的封印,一瞬間即是永恆,封印了我們的時間,也封印了我們的力量,前一段時間,在偶然的情況下,我們才破封而出,導師先恢復了力量,我到現在還沒有什麼進展,因此,我幫不到你。而且……」
流摩歎了一口氣:「暗黑魔族已經覆滅,我和導師已經不想再參與到爭鬥當中,我們只想要安安靜靜的在這個世界上流浪,經營我們這小小的歌舞團。」
「原來如此。」安亞普蒂斯了悟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為什麼你擁有龐大的力量卻施展不出來。暗黑騎士閣下,我再次請求您,請您加入暗黑的世界,我們會想盡方法幫助您恢復力量。」說完,站了起來,恭敬的給流摩鞠了一個躬。
聽到這話,流摩也變得嚴肅起來:「對不起,安亞普蒂斯先生,我無法答應您的要求,這個歌舞團的是屬於我們導師的,也只有他能決定我們要做什麼、不要做什麼。」
安亞普蒂斯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地盯著眼前的流摩,許久之後,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先告辭了,我衷心地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我們的建議,我隨時恭候您的好消息。」隨著他的話音,他的身體也漸漸變淡,最後消失不見。
「暗黑力量、暗黑世界?」流摩自嘲的笑了笑:「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導師啊,你到底在哪裡?」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打斷了流摩的思路。流摩急忙抬起頭來,對著門口說道:「請進!」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一條小縫,花穎美麗的臉從門縫裡鑽了出來,衝著流摩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流摩大哥,我們可以進來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流摩連忙點頭說道:「只是房間有點亂,怕你不舒服。」
「不會啦,花穎的房間也是亂七八糟的。」花穎嘿嘿笑道,然後一推房門,像隻老鼠一樣鑽了進來,在她身後,是另一張美麗的臉,跟著她也鑽進了房間,這個丫頭把莉莉斯也給拉了過來。
「這麼晚了,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流摩笑了笑,問道。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36:49
「流摩大哥!」花穎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委屈的說道:「導師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流摩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導師沒有給我來過消息。」
「噢……」花穎垂頭喪氣的點點頭:「導師不在,花穎都睡不著覺,還有速那個傢伙,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害得我睡覺都睡得不舒服。」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流摩苦笑了一下:「導師讓我們等在這裡,那就是說,早晚有一天,他會來到利馬聯盟,我們就能和他見面了。」
「還要多久?」花穎問道。
「不知道。」流摩搖了搖頭。
莉莉斯好奇的看著兩個人,她來到暗靈的時間不長,和花穎他們的導師接觸更是只有短短的一天,還沒有培養起什麼深厚的感情,因此,這種離別情緒還感染不到她。看到屋子裡的空氣中,充滿了一種令人壓抑的氣氛,天性好動的她感到有些不太舒服,伸出手來拉了拉花穎的衣服,小心的提醒她。
「花穎姐,你不是說,要找流摩大哥研究一下那篇音樂嗎?」
「音樂?什麼音樂?」聽到莉莉斯的話,流摩一愣:「我哪裡會研究音樂?」
「怎麼不可以研究?」花穎也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表情可愛的讓人目瞪口呆:「我們要研究的音樂,缺了你就不行!」
「到底是什麼音樂,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流摩聽得一陣迷糊。
「就是導師交給我們的那篇樂譜上,寫的那種音樂啊!」花穎笑著說道:「我們要好好研究一下。」
「這不是樂譜,這是一本魔法書,裡面寫的也是很高深的魔法。」流摩搖搖頭,說道。
「是很高深的魔法,但是同時也是很高深的音樂理論。」花穎斬釘截鐵的說道,一說到音樂,這個女孩就有著可怕的執著和認真。
「很高深的音樂理論?」流摩皺了一下眉頭:「怎麼說?」
「就是導師在書上寫的那些關於精神共振的方法與模式。」花穎說道:「這就是音樂中需要的,只要掌握了這些,那麼音樂就絕對能夠深入靈魂,震撼心靈!」
「這,能行嗎?」流摩猶豫了一下,他總覺得其中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一定行!憑藉著這本書,我一定可以創作出我心目中最夢幻的音樂!」花穎說話的時候,眼睛中微微閃動著憧憬的光芒。
「可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流摩撓了撓頭:「好像這個並不適合你似的。」
花穎皺了一下眉頭,剛要說話,她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確實不對勁,花穎,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來找流摩大哥的。」
「嘿嘿,幽雲姐……」花穎轉過身去,看到幽雲一臉嚴肅地站在她的身後,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唉,你這個小丫頭,真是不安分!」幽雲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導師早就料到你會忍不住想要打這本樂譜的主意,在他離開的時候,就把這個交給了我。」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花穎:「他說,等我們讀懂了這本樂譜之後,花穎一定忍不住要打這本書的主意,到那個時候,就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花穎接過信,仔細地看了看,只是很普通的一個白信封,裝了薄薄的一張紙,花穎小心的拆開了信封,拿出了那封信。
「花穎,你這個小丫頭,我就知道當你們看完我那本魔法書之後,你就會忍不住想要打它的主意,借助它的幫助,找尋到你心目中最夢幻的樂章,這是很多年輕人的通病,總喜歡尋找一條捷徑,盡快達到自己的理想。
可是,花穎,你想過沒有,不錯,這種魔法可以幫你打動所有人的心靈,讓他們跟著你盡情發洩自己的感情,但是,這真的是你的舞蹈造成的效果嗎?這真的是你用情感演繹出來的東西嗎?花穎,這個魔法只是一個框架,這種框架裡的東西,的確可以快速的達到你的要求,不過,所有的東西都按照這個框架走,你不會覺得乏味嗎?音樂和舞蹈都是心靈的演繹,你只有去感受、去體會,才能創作出真正屬於你的夢幻音樂,真正讓人感動的,應該是你自己的心,而不是別人所謂的成功模式。」
「怎麼樣,花穎,你還想打導師那本書的主意嘛?」幽雲笑瞇瞇的問道。
「哼,導師真是的,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花穎垂頭喪氣的說道,手裡還拿著那封讓她陰謀沒有得逞的信。
「導師對人的靈魂那麼有研究,怎麼會想不到你這個小丫頭在打什麼鬼主意?」幽雲笑道:「不過,他說得很對,花穎,你記不記得,當初我們是為了什麼去跳舞的?是為了受到大家的讚揚嗎?」
「不……」花穎搖了搖頭:「我們只是為了讓自己快樂,讓別人也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快樂。」
「就是這樣,如果你真的按照導師的那本書來構思音樂,也許,別人快樂了,但是,你快樂嗎?」
花穎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對了,幽雲小姐,我有件事要告訴你。」看到花穎垂頭喪氣的樣子,流摩覺得差不多了,急忙轉換話題。
「啊?什麼事情,流摩大哥?」幽雲看著流摩問道。
「是這樣的……」流摩把剛才安亞普蒂斯來找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問道:「不知道,對於這件事情,您怎麼看?」現在導師已經不在了,只有幽雲和流摩兩個人在管理日常事務、解決問題。還好,幽雲雖然和花穎一樣醉心於音樂,但是還不是完全的不理世事,對於一些事情的看法和做法,讓流摩還是很欣賞的。
「您做得很對,流摩大哥。」幽雲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我們現在的麻煩事太多了,而且,以我們的身份,實在不適合接觸太多的人,這些事情,我們不要接觸,一切等到導師回來再說。」
「我明白了,幽雲小姐。」流摩點了點頭:「好了,天色不早了,請幾位小姐快點回去休息吧!」
有些人,白天慈眉善目,晚上殺人放火;有些地方,白天寧靜祥和,晚上燈紅酒綠。似乎很多事情都有正反兩套截然不同的面孔,但是,利馬顯然不屬於這種城市,白天就是非常喧鬧的城市,在晚上依然還是燈火輝煌。在這座城市的夜晚,擁有所有你想要,你渴望的東西,只要你有錢,你可以買任何東西,可以買珠寶、買寶物,甚至是買人命。這雖然是個充滿藝術魅力的城市,但同時也是一個十分現實的城市。
離開了暗靈歌舞團駐地的安亞普蒂斯,靜靜地走在大街上,他喜歡夜晚,事實上,所有生活在暗黑世界的人們都喜歡夜晚,夜晚是他們最強大的時候,也是他們最舒暢的時候。不過,今天暗夜普蒂斯並不是很高興,原因很簡單,他沒有完成任務,流摩簡單的拒絕讓他覺得非常惱火。可是,他無能為力,流摩拒絕他的時候,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這樣的人,沒有辦法可以說服。
在漆黑的夜晚裡,月光照射不到的小巷,任何人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都無法順利的行走,但是,安亞普蒂斯走起來卻像白天一樣,沒有絲毫的猶豫,在一個小巷口,安亞普蒂斯一閃身,走進了那個小巷。
小巷是死的,沒有通路,安亞普蒂斯卻像是沒有察覺一樣,低著頭向前走去,最後來到巷尾,在牆上摸索了一陣,不知道按了什麼東西,牆壁發出一陣「隆隆!」聲,慢慢的裂開一道縫隙,安亞普蒂斯抬腿走了進去。
「普蒂斯大人,您回來了……」黑暗中,一個黑影向安亞普蒂斯鞠了一躬:「事情辦得順利嗎?」
「不太好。」安亞普蒂斯搖了搖頭:「給我接其他兩位長老和聖女殿下,我要向他們匯報。」
「是,傳訊水晶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使用。」那個黑影躬著身子回答道。
「很好,我現在就去。」安亞普蒂斯點了點頭,向黑暗中走了過去。
這是一個幽暗的房間,在房間裡,只有三顆幽藍色的水晶球在微微放射著光芒,其他地方,都是黑暗的一片。安亞普蒂斯慢慢走進了這個房間,然後坐到了房間裡唯一的椅子上,就在他坐下的同時,三顆水晶球同時光芒大漲,接著,裡面出現了三個人影,只不過他們隱身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他們的面孔。
「怎麼樣?普蒂斯長老,那個歌舞團真的像傳說一樣,是由暗黑力量主持的嗎?」第一個水晶球裡,傳出一個深沉沙啞的男聲。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安亞普蒂斯兩隻手五指交叉,然後輕輕的抵住了下巴。
「哦?真的是這樣?」第二個水晶球裡的影子有些興奮得說道,聲音有些尖銳:「是由暗黑力量操縱的,影響力又這麼大,如果把他們抓到手裡的話,我們就可以和神殿一較高低了。」
「不要太早下結論,伊薩特長老。」第三個水晶球裡是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聽聲音非常年輕,但是口氣中卻有著不合年紀的沉穩:「神殿的力量根深柢固,並不是能夠憑藉幾個人就可以顛覆的。」
「是,我明白了。」第二個水晶球裡面的聲音恭敬的回答道。
「對了,普蒂斯長老。」第三個水晶球裡面的女聲問道:「傳說他們的團長是一名暗黑魔導師,是這樣嗎?」
「我並沒有見到他們的團長,所以對於這一點我並不太清楚。」普蒂斯還是那副雷打不動的樣子:「不過,我見到了暗靈歌舞團的護衛,他倒是一名非常強大的暗黑騎士。」
「哦?」第一個水晶球裡的人突然開口:「普蒂斯長老,你是不會輕易誇獎人的,能夠被你稱做非常強大的人,肯定有不平凡的地方,那名暗黑騎士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很強大,強大到我看不出他的深淺。」普蒂斯慢慢的說道:「雖然表現在外面的力量並不是十分的出眾,不過,在他身體裡,還隱藏著我不瞭解的力量。」
「您不瞭解的力量?」第三個水晶球裡,傳來了輕輕敲擊椅子扶手的聲音:「為什麼會這樣?這樣強大的暗黑力量,我們為什麼從來沒有得到過消息?」
「這種暗黑力量,恐怕並不是誕生在這個時代的。」普蒂斯輕輕地說道:「所以,我們才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不是誕生在這個時代!」第一個水晶球裡的人疑惑的問道:「可不可以具體解釋一下?
普蒂斯長老。」
「時間和空間的封印。」普蒂斯慢慢地說道:「那名暗黑騎士告訴我的,他遭受了封印,所以,他的力量傳承自遠古。」
「什麼!」三個水晶球裡同時傳來一聲驚呼,然後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傳承自遠古的暗黑力量,難怪會出現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第三個水晶球裡的女聲,輕輕歎息著說道。
「傳承自遠古……竟然會遇到與偉大的暗黑魔族同時代的人物……」第一個水晶球裡的人說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股力量,我們一定要控制在手裡。」第三個水晶球裡的人說道:「也許他們知道暗黑魔族的一些提高暗黑力量的方法。」
「不太容易。」普蒂斯搖了搖頭:「那個暗黑騎士不太容易說服,而那個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到現在也沒有什麼消息。」
「能不能考慮把他們的幾個主要演員控制起來,我沒有聽說過她們具有強大的力量。」第二個水就球裡的人說道。
「不能那麼做,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們真的是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和暗黑魔騎士,那麼,他們的力量我們能否招架的住?單單暗黑魔導師一個,就算我們幾個聯手,也不一定會是對手,在暗黑世界裡,是屈服於力量的。」第一個水晶球裡的人說道。
「阿貢長老說的不錯,暗黑魔導師的力量,是我們無法抗拒的。」第三個水晶球裡的人說道:「但是,這些人又不能夠放棄,這樣吧,我親自去一趟利馬,伊薩特長老還有暗黑術師團和我一起去,阿貢長老負責管理我們走後遺留下來的事物。」
「如果聖女殿下能來的話,事情就有希望了。」普蒂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普蒂斯恭候您的到來。」
「幽雲姐姐,我想導師了!」花穎趴在桌子上,看著自己面前忽明忽暗的燭光:「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再見到他啊!」
「快了花穎,快了。」幽雲無奈的拍了拍花穎的頭,花穎這個小丫頭睡不著覺,非要把自己拉來陪著她,聽她發著牢騷。
不過,她說的沒錯,導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
最無辜的就是坐在一邊的莉莉絲,她看著晃來晃去的燭火,不停地打著哈欠。
一間昏暗的小房間,三名絕世美女,話題是一個男人,這多少都會讓人遐想連篇,不過事情偏偏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的方向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誰啊!」幽雲問道。
「是我,柏蘭圖。」站在門外的柏蘭圖正了正自己的金絲邊眼鏡。
「對不起,柏蘭圖先生,我們已經休息了,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不可以明天再談?」
幽雲說道。
「原本我也是不敢來打攪兩位小姐的。」門外的柏蘭圖笑了笑說:「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兩位小姐一定會感興趣的。」
「什麼事情啊?」花穎好奇地問道。
「剛剛,我們這裡來了一位客人,他是來自冰雪王國的特使。」柏蘭圖頓了頓,接著說道:
「他帶來了貴團團長的消息。」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37:22
第六集
第一章 千萬年的任務
當誕生之時,你為了生存而掙扎,當輝煌之後,你開始奔向死亡,你無須掙扎,那注定是你最後的歸宿。
││《亡者約書開篇語》
腳下的路,如死亡般的沉默無語,我靜靜的跟在速的後面,讓牠引領我走入別人的死亡…
…
路越走越遠,漸漸的,冰雪之城哈米已經被我遠遠的拋在身後,不見蹤影。腳下已是冰原,看不到任何一點足跡,不知道是因為人獸罕至,或者是冰原上這肆虐的風雪,淹沒了太多的東西……我覺得後者的可能居多。
在某些方面來說,速的感覺比我靈敏得多,尤其是對於死亡,出於牠獸的本能,能在極遠的地方感受到那死寂的沉默,我只需要跟在牠的後面就夠了。
但是今天,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在這冰原上,死亡是常有的事情,這裡是死神眷顧的地方,這一段距離裡,我感受到了幾處強烈的死亡氣息,可是,速看都不看的就穿了過去,難道在這冰原的深處,還有更加沉寂的死亡不成?
漸漸的,周圍已經沒有了路的痕跡,也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生命的氣息,這一次,我們是徹底的進入了無人的境界,我抬頭看了看,速還是不緊不慢,但是卻無比堅定的向前走去,我看了一眼,繼續跟在牠的後面……
屬於死亡的我們,身體表面缺少足夠的體溫,飛雪落在我的身上,無法融化,慢慢的累積,最後,我們變成在冰原上慢慢移動的雪雕……
終於,看似無邊無際的冰原,出現了一點盡頭的痕跡,遠遠的、模糊的、高低起伏的影子
,那裡應該是一座山脈,這個時候,我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
最後,速終於停住了腳步,抖了抖身體,將身上的積雪抖掉,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知道,這裡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
我抬頭看了看,很明顯,這已經是那座山的山腳下了,但是,我的眼前卻沒有任何一條路可以上山,我的對面,是一塊平滑的山壁,就像是鏡子一樣。
奇怪,在這裡我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死亡,或者是生命的氣息,我奇怪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速,速則毫無形象的打了一個哈欠。弄得我一頭霧水。無奈之下,我四周看了看,希望可以找到一點特別的東西,結果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找到了一點不同的地方,在山壁前面突兀的立著一根古怪的石柱,我在那上面感覺到了一種特別的東西……
我走了過去,伸出手來,輕輕拍掉了上面的一層積雪,仔細的觀察著這根柱子。
果然,這並不是一根普通的柱子,上面雕刻著樸素的花紋,在柱子上組成了一組奇怪的圖案,隨著積雪逐漸從柱子上挪開,我終於完全看清了柱子上的東西,這些花紋,不對,絕對不是花紋,這是一種上古的文字,其年代之久遠,恐怕要追溯到近萬年前的時代,這根柱子恐怕是骨董中的骨董了,我輕輕地撫摸著柱子上的文字,解讀著它的意思,好在我以前接觸過一點這方面的文獻,多少瞭解一些這種文字,不然的話,還真的很麻煩……
「來自永恆的人,追溯著曾經的腳步,來到這座門前,敲響它,用你的智慧與感悟。」這就是柱子上的文字,在這些字的下面,有一個鑰匙形的紋章。
我想了一下,伸出手來,輕輕碰了一下那個鑰匙,整根柱子突然放出絢麗的色彩,緊接著,柱子對面的山壁上,出現了一行用同樣文字書寫的句子,微微閃爍著光芒。
「一道簡單的數學題,一個永恆再加一個永恆,等於什麼?」
我用手輕輕撫摸著這道古老的問題,感受著它所蘊藏的追尋,不知道,在這近萬年的時間裡,是否有人像我一樣這麼做過,這樣輕輕地撫摸它,這樣思考它,這樣……
這裡也許沒有死亡,但是這裡也擁有死亡,或者說,這裡擁有接近死亡的東西,我終於知道了,速為什麼要帶我來到這裡,這個矛盾的地方,從剛剛那一次的撫摸中,我瞭解到太多的東西,那是一個近萬年的思考。
這行字的下面,有一個小小的凹槽,裡面有一塊尖銳的石頭,經歷萬年的風吹雪打,它依然還執著的守護在那個地方。
我伸出手來,拿出那塊小石片,然後在那句話後面寫下了我的答案,一個永恆再加一個永恆,等於兩個瞬間……
就在我寫下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面前的牆壁微微一顫,我向後退了一步,山壁上的問題,突然爆發出無比絢麗的光芒,然後整座山壁慢慢消失,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山洞。
「速,既然你將我帶到了這裡,來吧,和我一起進去看看這個思考永恆的地方怎麼樣?」
我笑著對速說道,然後邁步進了那個山洞,速抖了抖身體,打了一個哈欠,和我一起走了進去,我的心中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激動?渴望?好奇?是否這裡也擁有一位和我一樣追尋著的……
永恆是無法量化的,它是無盡的,當你把永恆量化之後,那麼永恆也就無法稱之為永恆了,所以,一個永恆再加上一個永恆,只能等於兩個瞬間。
我腦海中浮現了那個流傳已久的故事,在極東之海,有一座小島,小島上有一座金剛石堆積成的山峰,這座山峰高有五千里,寬也有五千里,每隔五千年,就有一隻海鷗到那座山上去磨嘴巴,當這座山峰被徹底磨平的時候,那麼永恆的第一個瞬間就過去了……
幽深黑暗的山洞,亡靈的腳步,似乎沒有盡頭的路途。
這條路好長,就像是山壁上寫的那個問題一樣讓人有些頭疼,但是,明顯可以看出來是人工雕琢而成的,到處都有依稀可見的斧鑿痕跡,雖然這裡沒有任何一點光源,空氣也略微有些沉悶,不過,對我這個亡靈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麼被石頭絆倒的事。
這條路就像是通到地獄一樣,越來越深,也越來越黑暗,我甚至在考慮,我是不是能夠找到它的盡頭,我是否會從大地的另一面穿出去,還好,我有足夠的耐性和時間,才沒有讓這無盡的黑暗,和無盡的路途折磨到瘋掉。
終於,在我轉過一個拐角之後,我看到了一根和外面一模一樣的石柱,上面似乎也刻了一些的東西……
我走了過去,輕輕撫摸那根石柱,然後解讀上面的文字。
「這裡是記錄者沉睡的地方,但不是他死亡的地方,他曾經以為自己擁有了永恆,記錄著持續不斷發生的一切,但是最後,他只不過經歷了一個瞬間,然後慢慢消失在永恆裡……」
我看了看前面,依稀已經有了光的感覺,我輕輕拍了拍那根石柱,然後帶著速,摸索著向那道光明的地方走去,儘管我來自黑暗,但是我卻不得不接受光明,因為有了光明,有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可能有了答案……
這是一道門,一道普普通通的門,普通到沒有任何的裝飾品,普通到如果沒有門上一隻放出淡淡光芒的水晶球,你完全可以把它當作是一面嚴嚴實實的牆壁,不過,越是樸素的東西,越有可能隱藏了很大的秘密,儘管我缺少足夠的好奇心,但是看在速這個傢伙辛辛苦苦的把我帶來的份上,我還是看一下比較好。
我向那座門走了過去,一直走到它的跟前,我才知道這扇門有多高,我站在它的面前,只有它一半的高度。我伸出手來,在上面敲了敲,石門傳來沉悶的聲音,聽起來很厚的樣子
。我用我的手在上面輕輕的摸索,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地方,能將它打開。
「嘿嘿嘿嘿嘿,年輕人,住手、快住手!」突然之間,這條黑暗的走道裡,出現了一個古怪的聲音,在四周的牆壁上來回碰撞,突兀得讓人心驚膽戰。我嚇了一跳,向四周望了望,希望能夠找到這個發出聲音的東西,結果一無所獲,怪了,四周根本沒有什麼死亡的氣息,絕對不會是幽靈。
「嗨,年輕人,請你把手放下來,我很怕癢的……」還是那個聲音,但是這一次聽得清楚多了,似乎就出現在我的附近,而我的附近……只有面前的這座門。
我滿臉疑惑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上下打量眼前的這扇門。
「不用打量了,年輕人……」聲音又出現了,果然是眼前的這扇門發出來的,我長出了一口氣,我擔心的是我看不到、感覺不到的東西,不過出現了之後,我也就放心了,至於門為什麼會說話,我一點都不好奇,連骷髏都可以走路,為什麼門就不能說話?
我後退了幾步,找了一塊突出的石頭坐下,將自己的左腿搭到了右腿上,向後舒服的靠上了牆壁:「你好,不知道我應該怎麼稱呼你?怕癢的門?」
「咦?」門的反應似乎很驚訝,接著,門上的那只水晶球裡出現了一隻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開口問道:「我已經有近萬年沒有出去了,外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嗎?」
「呵呵呵呵,你以為外面都是一成不變的嗎?」我笑著說道:「近萬年的時間過去,連石頭都會變得不一樣的。」
「那麼,外面的門都會講話嗎?」門問道。
「嗯?怎麼說呢,我這麼長時間以來,只見過你一座會講話的門……」我說道,然後將身體往一邊的速身上靠了靠,這隻大貓的皮毛很舒服,儘管速發出不滿的哼哼聲,卻無法阻止我的行動,只能任由我靠在牠的身上。
「那你難道不奇怪嗎?在看到我這麼偉大的一扇門之後?」門說道。
「是奇怪……」我說道:「我在奇怪為什麼一扇門會這麼囉嗦,尤其是一扇將近萬年的門,似乎應該沉默寡言才對?完全不應該以這種形象出現!」
「嘿嘿,這個,嘿嘿……」門發出了一陣的乾笑,有些不太好意思:「你知道,在這裡待了將近一萬年,難免有些沉悶,你是這將近萬年以來,我見到的第二個會講話的傢伙……」
「哦?」我有趣的看向它:「這麼說,在我之前有人進來過?」
「沒有。」門回答說:「近萬年來,你是第一個來到我這裡的人。」
「我明白了,秘密就在你的背後吧?」我笑了笑說:「你守護的東西?」
「嗯……可以這麼說。」門回答:「但是還不能讓你就這樣過去。」
「我知道,我還要通過你的考驗,是什麼樣的考驗?」我吹了吹自己的手指:「是你要召喚出一條兇猛的龍,或者鳳凰什麼的,讓我擊敗牠們?還是讓我說一個笑話把你一下子逗笑?」
「住嘴!」門有些哭笑不得:「你以為我是什麼!還召喚龍和鳳凰,要命,還不如我自己親自跳起來,壓到你身上比較省事……」
「那你的條件是什麼?」我問道。
「呵呵呵呵……」門神秘莊嚴的笑了笑:「偉大的賢者,受到命運的指派,來到了傳承之地,要……」
我還沒有等到門說完它的話,站起身來轉身就走,門急的在後面大叫:「回來,回來!為什麼要走?」
「為什麼要走?」我回過頭來看著它:「因為我不想在這裡,聽你長篇大論的度過一萬年!有什麼話快說,不要講廢話!」
門委屈的回答:「可是按照道理,這樣講比較正規……」
我轉身作勢又要離開,門大叫道:「好了、好了!我說,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你就可以通過了。」
「什麼!你有導師的消息?」隨著一聲驚叫,房門被人粗暴的拉開,花穎很不淑女的從裡面衝了出來,後面跟著的是同樣一臉焦急的幽雲和莉莉絲。
「是、是這樣的。」就算是柏蘭圖見多識廣,也從來沒有見過氣質高雅的美女,以這種形象登場,一向穩重的他,也被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柏蘭圖先生!你剛才說你有導師的消息?」幽雲拉住了有些失態的花穎,穩定了一下情緒,開口問道。
柏蘭圖笑了笑,正了正自己的金絲眼鏡:「是的,剛才有一位從冰雪王國來的使者,他說,他為幾位小姐帶來了貴團導師的消息。」
「那麼,就快請那位使者來吧,我們很高興能夠見到他!」幽雲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對柏蘭圖說道。
柏蘭圖點點頭,走到樓下帶了一人上來。
「幾位小姐,你們好,很榮幸見到諸位,我是從冰雪王國來的使者,我的名字叫做米薩蘭。」走上樓,進了房間的人,身上穿著一身整齊的禮服,長著一張讓人看了就產生好感的臉,再加上掛在嘴角那絲優雅的微笑,一看就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外交人才。
「您好,尊敬的先生,歡迎您來到這裡,您說,您有我們歌舞團團長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看到這名使者,幽雲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是的,尊敬的小姐,是這樣的。」那位使者笑了笑:「不過,雖然有些唐突,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幾位小姐,可以給我一個位置坐一下嗎?」
「對不起,米薩蘭先生,請原諒我的疏忽!」幽雲臉一紅,說道:「花穎,快給米薩蘭先生搬一把椅子。」
看見椅子被搬到眼前,米薩蘭慢條斯理的坐到了椅子上面,看了一眼周圍一臉渴望的花穎和幽雲,微微一笑:「兩位小姐,我這一次是從冰雪王國來到這裡的,我帶來了我國國王對幾位小姐的問候,我……」
還沒有等到他把這套禮節性的客套話說完,一邊的花穎就迫不及待的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米薩蘭先生,你不是說你有導師的消息嗎,可不可以先告訴我們?」
米薩蘭臉色微微一變,隨後立即恢復正常,微微一笑:「當然可以,小姐,能為美麗的小姐效勞,是我的榮幸!」米薩蘭清了清喉嚨,說道:「貴團團長馬裡特先生,現在正在冰雪之城哈米,不久之後就會來到我國首都與兩位小姐相會。」
「冰雪之城哈米?導師怎麼會在那裡?」幽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們又怎麼會在貴國首都與導師相會?」
「這就涉及到我到這裡來的另一個目的了。」米薩蘭笑了笑:「我代表冰雪王國的皇帝陛下,來到這裡邀請暗靈歌舞團的諸位,參加我們在三個星期之後舉行的國慶典禮,貴團團長已經先一步前往我國首都,在那裡等著與幾位小姐會合。」米薩蘭說著從懷裡拿出了一封裝飾精美的信封,遞給了幽云:「這是我國陛下給貴團的邀請函,一式兩份,一份已經先送到貴團團長的手裡了。」
幽雲皺了一下眉頭,從米薩蘭的手裡接過了那封信函,打開看了一下,裡面是很官方的客套話,只是說邀請暗靈歌舞團出席國慶典禮,並表演節目云云。幽雲看完之後,把手中的信函遞給了流摩,問道:「流摩先生,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流摩簡單看了一下手中的信函,說道:「這件事情我也不敢拿主意,幽雲小姐……」
「我知道了。」幽雲笑了笑,對米薩蘭說道:「米薩蘭先生,雖然我們對於貴國的邀請很感興趣,但是,我們已經接下了兩個月後光明聖殿的祭祀演出,雖然還沒有得到神殿方面的消息,我相信我們應該會出現在兩個月後的諸神祭奠上的,而冰雪王國路途遙遠,不知道先生怎麼保證,我們能夠在表演完之後,能夠準時返回這裡呢?」
「這個幽雲小姐請不必擔心。」米薩蘭笑了笑:「我們已經安排了傳送魔法陣,絕對不會耽誤諸位的時間的。」
幽雲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流摩,流摩微微點了點頭。兩個人在一瞬間達成了共識。隨後,幽雲點了點頭:「那就麻煩米薩蘭先生了,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米薩蘭笑了笑,說道:「後天可以嗎?我會派人來接諸位小姐的。」
「好,就照米薩蘭先生的意思好了。」
「這幾個條件,我想,我們可以同意。」光明神殿的聖女蘇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下面站的是恭恭敬敬的馬萊克蘭亞還有萊斯圖。
「把演出地點安排在利馬市中心的花園廣場,演出費用我們也照她們的價格給,演出的曲目也完全由她們拿主意,不過,向她們要一半的門票,由我們自由分配。」
「好的,聖女殿下,這件事情我馬上去辦。」馬萊克蘭亞點點頭說道:「一定讓聖女殿下滿意。」
「嗯,你辦事情,我很放心。」蘇蘭微微點了點頭。
「蘇蘭,是什麼事情讓你放心?」這個時候,從蘇蘭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聲音慈祥有力,讓人聽起來十分的舒服。
蘇蘭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是,瞬間就變了一個笑臉,優雅的站起身來,然後轉過身來笑道:「只不過是一些小事情,所以沒有敢麻煩契羅德殿下。」
「小事情?呵呵……」隨著笑聲,一個人從蘇蘭身後的屏風後面繞了出來:「什麼樣的小事情,會讓我們的聖女殿下親自過問?」來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卻有著不同尋常的成熟,身穿一身白色長袍,一張充滿慈祥的臉,讓人一看就充滿了親切,一雙同樣充滿了慈祥和光明感覺的眼睛,讓他就像是降落到人間的神靈。
只是,如果你的觀察足夠敏銳的話,會在那雙眼睛深處,看到掩飾很深的慾望與野心。這個人就是光明神殿的下一任教宗,有史以來最強的神官戰士,契羅德.蘭亞克明斯特。
「殿下,確實沒有什麼大事情,我只不過是在佈置一下有關於祭祀時的事宜,以及隨後的傳教活動。」蘇蘭微微一笑,回答道。
「這樣啊,辛苦你了。」契羅德點點頭,然後,就像是不經意想起什麼一樣,對蘇蘭說道:「對了,蘇蘭我聽說那個聞名大陸的暗靈歌舞團,也來到了這座城市?有這回事嗎?」
蘇蘭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是的,她們是來到了我們這座城市。」
「我聽說,這個歌舞團的團長,是一個邪惡的暗黑魔法師,是這樣嗎?」契羅德皺了一下眉頭:「而且,他們護衛是一名暗黑騎士,是不是這樣?」
「據我所知,好像是這樣……」蘇蘭頓了頓,點了一下頭。
「哼……」契羅德冷哼了一下,說道:「這樣一個邪惡的歌舞團,也來到了藝術之都,這實在是對於藝術的一種侮辱。」
蘇蘭和下面站著的馬萊克蘭亞,同時皺了一下眉頭,只有萊斯圖靜靜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契羅德殿下,這個,我們現階段和暗黑世界的關係,還沒有完全對立,況且,利馬並不是完全信仰光明神的城市,因此,這個暗靈歌舞團出現在這座城市裡,我們無權干涉。」
蘇蘭低聲說道。
「說得沒錯,這是一個問題……」契羅德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不過,我們或許能把壞事變成好事,蘇蘭殿下。」
「我在這裡。」一身白衣的蘇蘭,走到了契羅德對面,坐了下來,以在神殿的身份來比較,蘇蘭的地位並不比契羅德差,他們只不過是負責兩種事務,蘇蘭是主管祭祀、宗教方面的大祭祀,契羅德則是負責整個神殿的日常事務,以及神殿的發展,所以,在理論上來說,蘇蘭還是要尊重契羅德的領導。
「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們邀請暗靈歌舞團在我們的祭祀上進行演出,然後,藉助她們的名聲宣揚我們的教義,這樣一來,我們就能把壞事變成好事不是嗎?」契羅德猛地打了一個響指,興奮得說道。
「契羅德殿下,這件事,我已經吩咐人去做了,而且,已經和暗靈歌舞團達成了初步的協定。」蘇蘭微微一笑,說道:「蘇蘭擅自作了決定,還請殿下原諒。」
「沒關係、沒關係的!」契羅德哈哈笑道,只是,如果你注意看的話,會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滿:「蘇蘭殿下果然聰慧過人,而且行動的也快,不知道,暗靈那面怎麼說?」
「她們同意了。」蘇蘭點了點頭,然後猶豫了一下,說道:「只是她們有幾個條件。」
「條件?」契羅德皺了一下眉頭問:「什麼條件?」
蘇蘭把暗靈的幾個條件簡單說了一下,契羅德聽得直皺眉頭,許久,才氣憤難平的哼了一聲:「這樣的條件,是不是有些太苛刻了?」
「這個……」蘇蘭頓了頓:「基於我們之間的立場不同,暗靈歌舞團的這個要求,也不算很過分。」
「哼,以神殿的名義,邀請一個四處流浪表演的歌舞團,竟然還提出這麼多要求。」契羅德憤憤不平的說道:「我們給暗黑世界,一個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神恩寵之下的機會,這對她們來說,已經非常的寬忍了。」
「可是,這種恩賜,暗靈歌舞團似乎並不欣賞。」蘇蘭毫不客氣地說道:「她們的影響力已經足夠了,就算是我們不邀請她們,在利馬這個藝術之都,她們還是會有非常多的機會演出,條件只會比我們更好。」
「哼……」心裡知道蘇蘭說的事實,但是契羅德還是有些不舒服:「難道我們就只能接受這樣的條件了嗎?」
「這個,不管怎麼說,暗靈歌舞團畢竟是屬於世俗的勢力,她們的所作所為,也不違背我們的教義,單單憑著一個她們擁有暗黑力量這種無力的理由,是不能把她們怎麼樣的,神魔之戰已經過去千年了,魔族被全殲之後,暗黑的力量,一直都非常的虛弱,虛弱到大家習慣的把他們忽略。」蘇蘭慢慢的說道。
現在,也已經不是神殿一呼百應的年代了,雖然他們擁有著大陸上,最龐大的信徒群,但是,也有一些人並不買他們的帳。
「可惡!」契羅德憤憤不平的低聲說了一句,但是,臉上的那種不甘心的表情稍瞬即逝,馬上就換上了一幅習慣性的慈祥笑容:「算了,雖然這樣並不是很完美,不過,對於我們的宣傳還是有利的。」
頓了頓,契羅德看向一邊的馬萊克蘭亞:「這樣吧,讓她們獨佔了風頭也不大好,馬萊克蘭亞。」
「殿下。」馬萊克蘭亞恭敬的鞠了一躬,等候契羅德的吩咐。
「你去安排一下,馬上回最高神殿,然後把神殿的唱詩班調到利馬來,還有依利亞小姐也一起請來。」契羅德說道。
「依利亞小姐?」馬萊克蘭亞渾身一震,說道:「我無權命令依利亞小姐本人,況且,她現在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封地,聽說在西部的一些城市遊歷,要找到並不是很容易的。」
「盡量去尋找一下。」契羅德微微一笑:「我明白依利亞小姐,她並不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你可以藉助神殿的名義,我相信她會來的。要尋找她的話,你可以藉助西部城市的神殿力量,還可以使用神殿的傳送魔法陣,總之,我們的時間有限,你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依利亞小姐邀請到這座城市裡。」
「殿下,貿然運用神殿的名義邀請依利亞小姐,這樣好嗎?」蘇蘭小心的提醒道:「依利亞小姐雖然是光明神的信徒,不過,她的身份卻超然脫俗,這一次,雖然傳教和祭祀活動都很重要,但是還沒有重要到需要邀請依利亞小姐的地步吧?」
「蘇蘭殿下,我們要看清形勢,利馬是一個有名的藝術之都,在這裡,單純的傳播教義,並不一定能夠收到好的效果,如果配合他們喜歡的形式的話,效果會好得多。」契羅德微微一笑,說道。
「可是,我們已經邀請暗靈歌舞團了……」蘇蘭輕輕地說道。
「她們畢竟是屬於暗黑世界的,造成太大的影響的話,對我們來說,並不一定是好事,所以,我們必須在藉助她們力量的同時,也壓制她們的力量,這也是我請依利亞小姐來這裡的原因。」
契羅德面帶笑意的說道:「她一定能壓倒那個流浪歌舞團的風頭,因為,她演奏的是諸神的樂章……」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37:45
第六集
第二章 問題
「問題?」我一愣,然後狠狠的瞪了那扇門一眼:「我親愛的石頭,你們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有那麼多的規矩,剛才在外面的那道問題,就足以讓一些人思考一下了,你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像你這種將近萬年的老妖怪,思考了萬年,都沒有答案,我一個平凡的傢伙有什麼辦法?」
那扇門尷尬的笑了笑:「這個,這是規矩、是規矩,按理說,一般到這種神秘的地方探險,總是要有些懸念的,沒有你剛才說的那些龍啊、怪物啊,讓你有生命危險,讓你傷一點點的腦筋,也不算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對有些人來說,寧可去流血、流汗,也不願意去傷這一點點的腦筋!」我說道:「算了算了,有什麼問題,你就抓緊時間問吧!」
門如釋重負,嘿嘿乾笑了幾聲:「問題很簡單,是兩條很相似的問題……」頓了頓,那顆嵌在門上的眼睛看了看我,接著說道:「第一個問題,如果有機會讓你選擇,你會拋棄什麼?」
我有些不滿的看了那道門一眼:「我就知道,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像這種問題,會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嗎?」
「嘿嘿!」門笑了笑:「這個,話雖然這麼說,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不過要說辛苦,恐怕應該是我這個裁決者吧,面對各式各樣的問題,我要找一個合適的答案,費的腦筋更多……」
「哼!」我不屑的瞅了門一眼:「你這個傢伙,好像一副很痛苦的樣子,不過,我問你,在這一萬年來,你還遇見過其他的人嗎?」
「嘿嘿、嘿、嘿……」門發出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陰笑聲。
「好吧,為了滿足一下你一萬年來的好奇心,我就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吧!」我說道:「其實這個問題,我曾經考慮過很久,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要拋棄的就是……我的智慧!」
「智慧?」門沉默了一下:「說實話,這個答案讓我覺得奇怪,可以解釋一下嗎?」
「當然,因為智慧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我說著,又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當你有了智慧,你同時也擁有了痛苦,你擁有了智慧,你就會瞭解悲傷、欺詐、殘忍、暴虐等等的一切東西,相信你也有過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門有些沉悶:「也許吧……」
「不是也許,而是一定……」我說道:「當你擁有了智慧,在這一萬年裡,你難道沒有嘗到孤獨的滋味?」
「孤獨……」門早已經沒有了開始時的油嘴滑舌,其實我有些瞭解他的感受,一萬年來恐怕只見到我一個外人,多說兩句廢話,我也可以原諒它:「這確實是智慧帶來的感覺……」
「所以讓我選擇的話,我會選擇拋棄智慧……」我說道。
「那如果讓你選擇的話,你會選擇得到什麼?」門追問道。
我看了它一眼,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會選擇得到智慧。」
「得到智慧?」門顯然無法理解我說的話:「這個答案,好像和你剛剛回答的,有些矛盾……」
「矛盾?」我笑著搖了搖頭:「一點都不矛盾,如果你沒有得到智慧的話,你怎麼能知道,智慧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門在那一瞬間沉默了下來,門上的那只水晶球,也開始變得忽明忽暗,閃爍不停……
「我的答案可以過關嗎?」我問道。
「你果然是命運選擇的人。」門沉沉的說道:「裡面的那個傢伙,終於等到接替他的人了,你當然可以進去,裡面有些東西在等待著你,不過,我希望你能答應我的一個請求……」
「你的請求?」我笑了笑:「是什麼?」
「當你出來的時候,請帶我離開這裡,帶我到外面看看。」門說道。
「帶你出去?」我苦笑了一下:「難道你想讓我背著一大塊石頭,到處亂跑?」我站起來原地轉了兩下:「像我這樣瘦弱的身軀,難道你也忍心?」
「呵呵呵呵……」門笑得有些開心:「我當然不會讓你背著我到處跑,你願意我也不願意,我可不希望有人用有色的眼光,來看待我這樣偉大的門,你只需要將你眼前的那顆水晶球拿走,就可以了。」
「我有什麼好處,這個樣子帶著你到處的旅遊,不符合我的風格。」我說道,該死,我身邊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先是花穎、幽雲那兩個愛惹事的小丫頭,接著是索羅狄那個神棍老怪物,現在竟然讓我帶著一扇萬年的門出去?
我真搞不懂,我這次離開埃格斯,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這就是命運的安排,他想讓我瞭解靈魂的什麼?
「好處嗎?」門想了一下:「我這近萬年裡看了不少的書,應該可以做一個既完全又妥善的圖書館……」
「這個條件還不錯,但是有沒有更好的?」我說道,萬年的傢伙,應該有一些東西可以深挖一下。
「嗯……我本身還是一件魔法道具,可以與世界上任何一道你去過的門溝通,然後成為那扇門。」
「還有呢?」我問道:「還有什麼特別的了?」
「就這些,沒有了。你還指望一扇可憐無助的門,為你提供一些什麼?」門說話的聲音裡都帶著些許的哭腔:「可能還有一些,但是有一萬年沒有用了,我一時也想不起來……
」
「這樣啊……」我點點頭:「那我只好勉為其難的帶你走了。」
接著又皺著眉頭,打量了那顆巨大的水晶球一番:「可是這麼大的一個傢伙,也不太好拿……」
「沒關係、沒關係,我會變小的、會變小的!」門的聲音,興奮的有些歇斯底里:「完全不會成為你的負擔……」
「既然這樣,我們成交。」我笑著說道:「現在請你把自己打開,讓我看看我辛辛苦苦爭取到的,究竟是什麼?」
我曾經想了無數次,在這扇門後面,究竟會是什麼東西,一般來說,在這種神神秘秘的地方,出現的都是放著神秘,且有神奇力量的寶物,還有亂七八糟堆積如山的財物,或者是神秘的魔法書、至高無上的武器之類的東西,最起碼這扇門後面,應該有一個雄偉無比的巨大宮殿,它金碧輝煌,供奉著諸神的雕像,遺留有創造這個世界的人,所留下來的東西……
可是無論我怎麼想,也沒有想到,在這座門之後,竟然是一間小小的臥室,對,就是臥室,我再次確定了這件事情,這間臥室並不比所有旅店裡的客房大多少,擺設也差不多,兩張帶著柔軟墊子的木製沙發,我不敢確定那叫什麼,事實上,這種款式,恐怕是一萬年前的流行款式吧?
起碼我認為,和我這幾百年所見過的椅子,確實有著非常大的差距,但是,依然無損於它的舒適程度。沙發旁邊是一個小書桌,上面有一個簡單的書架,整齊的擺放著十幾本書,桌子旁邊是一把古樸的椅子,雖然有可能已經過了一萬年的時間,不過看起來應該很結實。
再向裡面看,有一面大的有些嚇人的鏡子,有兩人多高,一張床那麼寬,實在是大得有些過分,鏡子的旁邊,在牆上修了一個壁爐,但是裡面燃燒的卻不是木柴,而是來自地獄的岩漿,那一堆翻翻滾滾的火焰,在平時看起來非常的嚇人,但在這個時候,卻讓這間屋子
非常的溫暖。
暖爐旁邊,有一張輕輕搖晃的躺椅,聽到我開門進來的聲音,從裡面站起來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老人,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懷裡抱著一本厚厚的書,衝著我友善的一笑:「你來自哪裡?」
「我來自死亡。」我笑了笑,回答道:「不知道你這裡有沒有一萬年左右的美酒,可以讓我解解渴?你應該改變一下你的居住環境,這麼長的路,會讓來拜訪的客人很疲勞的。
」
「酒?哦,我有……至於這條路,呵呵,這確實是我的疏忽,對不起……」那個身穿白袍的人笑了笑,輕輕敲了敲自己身邊的牆壁,接著,他身邊的牆壁「喀嚓!」一聲,裂開了一道裂縫,裡面是一堆厚厚的積雪,那個白袍人在雪裡翻了一會兒,拿出一隻酒罈擺在地上,這確實是一萬年前裝酒的容器。
我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後走到那兩張舒服的沙發旁坐了下去:「這瓶酒是一萬年以上的嗎?」
「不知道,起碼在我住進來的時候,它就在這裡了。」那個白袍人聳了聳肩膀,然後在空中劃了一個符號,接著,一張大桌子憑空出現在這間屋子,擺在我的面前。
按理說,這間屋子並不是很大,在裝了這麼多東西之後,又擺下一張巨大的桌子,應該是沒有什麼多餘的地方了,不過現在看來,卻沒有這種感覺,顯然這間屋子有一種我並不瞭解的魔法存在,這種魔法,和現在我們使用的完全不同。應該是一萬年前使用的魔法。
白袍人輕輕拍了拍那張桌子,然後桌子的高度開始下降,一直下降到讓我坐在沙發上拿東西都不會感到不方便的時候,這才停了下來,然後那個白袍老人坐到了我的對面,笑了笑把那只酒罈的封口打開,瞬間,一股濃郁的香氣,散佈在這間房間裡。
「你來自哪裡?」那個人笑著又問了我一遍。
「我來自死亡。」我說道,順手從自己的靈魂空間裡,拿出了一隻酒杯:「你呢?你來自哪裡?」
「來自死亡嗎?看來你果然是永恆選擇的接班人。」白袍人笑了笑:「我來自生命……」
「有什麼很大的區別嗎?」我說道,拿過那只酒罈,試圖把酒倒進我的酒杯裡,卻發現倒出來的,是一種黏糊糊的,好像是漿糊的東西。「在你眼裡,我們有什麼區別嗎?」我問。
「的確,我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白袍人笑了笑:「我獲得的是永生,你獲得的是永死,在某種意義上,這兩種東西應該是同一回事。」
「死亡也許是另一種生命的形式,我獲得的力量,也許和你的永生,是一樣的……」我意識到這種萬年以上的酒,恐怕是要用一些新酒調和一下才能喝,幸好在外面的時候,我買了一些還算不錯的葡萄酒在身邊。於是我邊從靈魂空間裡拿出了一瓶邊說:「不過,我並不贊同你使用『永』這個字,你的生命並不是很完整。」
「我無法瞭解……」那個白袍人說:「但是,我覺得你說的話是對的。」白袍老人向後靠在沙發上,伸手扶了扶自己戴了一萬年的金絲邊眼鏡:「我的生命並不完全,這恐怕是來源於我對死亡的恐懼……」
「死亡其實並不可怕。」我說道,同時將那壇萬年的酒,倒了一點點在酒杯裡。我剛想把酒倒進去,但是我想了想,又停下來,把我拿出來的那瓶酒倒出來一點,然後再把酒杯裡的那些萬年精華,倒進我的酒瓶,扣上瓶塞後,使勁的搖晃:「你之所以害怕,是因為你無法瞭解死亡,當你無法瞭解一些事情的時候,懼怕是當然的。」
「這也許就是你將來接替我工作的原因……」白袍老人說道,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酒瓶,然後拿出了一隻樸素的酒碗:「你的酒能不能給我一些,我大概有幾千年的時間,沒有嘗過這種東西了,你不提起我都忘記了。」
「當然。」我笑了笑,給我們每個人倒了一杯:「接替你的工作?為什麼?你看起來相當的健朗,完全可以再幹上幾萬年……」
「呵呵,你逃避是沒有用的,既然永恆安排你來到這裡,那麼,也就是說,你得到了這份工作。」白袍老人笑著說道:「不管你願不願意。」
「啊!還真是有些霸道的僱主!」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說看,你有什麼工作交給我?」
「諸位,幾天之後,聖女殿下將會來到這裡,這裡將會成為光明和黑暗的焦點,接下來會怎樣,誰都無法預測。」安亞普蒂斯端坐在一張椅子上,在他前面,是一張圓桌,圍著圓桌端坐著十六名暗黑法師。整個房間黝黑、昏暗,缺少陽光,這讓這些穿著黑色長袍的人,看起來有些陰森恐怖。
「聖女殿下要來到利馬?普蒂斯長老,這是真的嗎?」坐在普蒂斯右手方向的一個暗黑法師靜靜的問道。魔法袍上延伸的帽子擋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能看到在他的帽子上,裝飾著一枚暗黑色的六芒星,在六芒星中,畫著一個血紅色的螺旋。
「是的,對於這一點,你們無需懷疑。我剛和聖女殿下通過話,是她親自告訴我的,除了她之外,一起來的還有暗黑術師團,和伊薩特.馬迪拉留伊克長老。」
「暗黑術師團?聖女殿下出動了暗黑術師團!」坐在普蒂斯左面的一個暗黑魔法師靜靜地開了口,雖然話語裡充滿了驚歎的意思,但是在口氣上,卻依然平靜無波,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
「是的,暗黑術師團。」普蒂斯輕輕的敲擊著桌子:「聖女殿下這一次,對那個暗靈歌舞團勢在必得,暗黑世界的力量,已經開始向這裡集中了,這裡將會成為暗黑世界和光明力量的戰場,誰也不會預料到,這裡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只不過是一個可能由暗黑力量主持的歌舞團而已,儘管有人說,裡面有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不過也是沒有經過證實的消息。聖女殿下沒有必要這麼緊張吧?」一個暗黑魔法師慢慢地說道,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讓這些暗黑魔法師的話裡出現感情:「暗黑世界已經出動了三大長老之一的您,在現階段來看,已經足夠了。」
「不,我覺得聖女殿下這一次來利馬,是一個很正確的選擇。」普蒂斯伸出手指,在桌子
上輕輕劃了一個螺旋:「那個暗靈歌舞團,我有感覺,他們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在他們身上,我感覺到了一種神秘的力量,感覺非常親切。」
「感覺非常親切,那是什麼?」一個暗黑法師冷冷的開了口:「是暗黑力量的一種?」
「有可能,有可能是我們失落的力量。」普蒂斯點了點頭。
「失落的力量?普蒂斯長老,您能不能具體解釋一下?」
「我所說的『失落的力量』,就是從偉大的暗黑魔族那裡繼承下來的力量,原本屬於我們的,最強大的暗黑力量。」普蒂斯慢慢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什麼!暗黑魔族的力量!」從一開始就缺乏感情的一群暗黑魔法師,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突然前所未有的激動,幾個人甚至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暗黑魔族又出現了嗎?難道,那個歌舞團就是暗黑魔族主持的?」
「我沒有說過暗黑魔族又出現了。」普蒂斯微微一笑:「我只是說暗黑魔族的力量出現了。」
「普蒂斯長老,請您解釋一下您的話,我們已經快要被您搞糊塗了。」剛才幾個激動的暗黑魔法師,慢慢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沒有暗黑魔族再次出現於現在的世界,但並不等於暗黑魔族的力量,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普蒂斯頓了頓,看了看周圍的暗黑魔法師:「諸位,你們不要忘了,在什麼年代,才出現過偉大的暗黑魔導師?」
「在什麼年代才出現過暗黑魔導師?」周圍的暗黑魔法師隨著普蒂斯的這句話,開始陷入沉思。
「出現過暗黑魔導師的年代,據我們暗黑世界的記載,只有在千年前,偉大的暗黑魔族還在的時候,藉助他們的力量才出現過。」其中一個暗黑魔法師慢慢的說道,然後身體一顫:「難道,那個暗黑力量操縱的歌舞團……」
「是的。」普蒂斯點了點頭:「我懷疑那個暗黑歌舞團裡的暗黑力量,是從遠古遺留下來的。」
「遠古遺留下來的?」原本就黑暗陰沉的房間,陷入了一片沉靜,靜得讓人心裡不安,只有淡淡的呼吸聲,在房間裡傳播著:「用什麼樣的方法?」
「時間與空間的封印,這是那個歌舞團的護衛,一個擁有暗黑力量的騎士告訴我的話。」
普蒂斯笑了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也許可以憑藉他們的幫助,重現暗黑魔族的輝煌。」
「我們明白了。」周圍的暗黑魔法師微微點著頭,身體因為興奮而微微發抖:「暗黑世界萬歲!」
果然不出幽雲所料,神殿方面第二天就派來了使者,告訴他們神殿完全同意他們提出來的意見,正式邀請他們參加兩個月後的諸神慶典,幽雲禮貌的接受了這個邀請,第三天,米薩蘭派出的人,就把整個暗靈歌舞團接到冰雪王國駐利馬領事館。
至於癡心的底比斯王子,當然被留在了他該待的地方,儘管他萬分不情願。
短短的路程之後,馬車就停住了它的腳步,冰雪王國的領事館,坐落在利馬市中心最大的廣場邊緣,周圍景色優美,碧綠的草坪上坐滿了出來遊玩的利馬市民。
作為這座藝術之都的一座建築,冰雪王國的領事館把入鄉隨俗這個詞運用到極致,整座建築充分體現了設計者那豐富的想像力,和對於周圍環境的敏銳把握。整座領事館用雪白的石頭築成,完全沒有用一絲半點的塗料,而且建築也很有特點,遠遠看去,整座建築就像是一座冰山,而主要的那棟樓,則優雅的形成了一個少女的形象,讓領事館在冷冷的氣質中,添加了一點點嫵媚的味道。
整座建築和周圍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一點也不顯得突兀。很多市民都喜歡聚集在這座建築物周圍,似乎在炎熱的季節裡,這裡可以給人帶來一絲冰涼的氣息。
當暗靈歌舞團的幾位主要演員剛從馬車上下來後,就看見穿著一身整齊禮服的米薩蘭從領事館華麗的大門向他們走來,臉上還帶著他慣有的微笑。
「幾位美麗的小姐,未能親自去迎接你們,實在是我的罪過。」米薩蘭笑著說道:「不過,我在這裡安排魔法陣的有關事宜,實在是走不開啊!」
「米薩蘭先生,您實在是太客氣了!」幽雲禮貌的笑了笑:「像您這樣注重禮節的紳士,絕對不會忽略這種小事情的,如果您沒有注意到的話,那一定是您有什麼苦衷,這我當然理解。」
「幽雲小姐這樣講,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米薩蘭笑著說道:「還好,我的臉皮夠厚,不然的話,豈不是要無地自容了?」
「米薩蘭先生說笑了。」幽雲說道。
「好了,我們也不要說太多的廢話了,幾位小姐,請跟我來。」米薩蘭笑著回身,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麻煩您了,米薩蘭先生。」幽雲笑著點了點頭,跟在米薩蘭後面,走進了冰雪王國的領事館。
雄偉的領事館,內部看起來絲毫不比外面差上多少,長長的迴廊兩側,裝飾著非常精美的壁畫,是那種真正精美的壁畫,畫的是神話中,諸神的禮讚,這幅畫完全沒有一絲一毫俗氣的意思,在細緻中展露出一絲獨特的靈氣,畫面並不是非常的完美,但是,正是這一點點缺陷,卻讓整幅畫充滿了獨特的美感,讓每一個神靈都那麼逼真、那麼親切。
看到幽雲她們盯著四周的壁畫看個不停,米薩蘭眼神裡也充滿了得意的神采,口氣略微有些興奮的說道:「幾位小姐,不知道,你們對我們這座領事館是否看的順眼?」
「很棒,非常完美的藝術品!」幽雲讚歎道:「我從這裡看到許多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充滿了激情和生命力,無論是從獨具匠心的建築設計,還是從這裡壯觀的壁畫,都讓人無可挑剔!」
「能得到幽雲小姐的讚賞,我感到非常榮幸!」米薩蘭笑道:「這座領事館是一百多年前,我國著名的建築家和藝術家拉亞先生的作品,而且是他的得意之作,在整個利馬是非常有名的,如果拉亞先生還健在,他一定會把小姐引為知己的!」
「米薩蘭先生,你過獎了。」幽雲淡淡地笑了笑,米薩蘭的恭維話,在她心裡沒有掀起絲毫的波瀾。
看到幽雲的表情,米薩蘭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恢復了談笑自如的神采:「幾位小姐,不知道幾位是先休息一下,吃點點心?還是要馬上啟程?」
「這個。」幽雲猶豫了一下,對米薩蘭笑了笑:「米薩蘭先生,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啟程吧!」
「美麗小姐的要求,就是我絕對服從的命令。」米薩蘭笑著說道:「既然如此,幾位小姐,請隨我來。」話完,將幽雲他們帶到了領事館的後院。
領事館的後院是一個很大的花園,花園的草修剪得非常整齊,可以看出園丁在這上面花了很多的功夫。
眾多美麗的花朵排成環狀,簇擁著正中心一個小型的魔法陣,在魔法陣周圍,站著幾名裝扮得宜的魔法師,看到米薩蘭出現,其中一個快走了幾步,迎了上來,向著米薩蘭施了一禮,說道:「大人,魔法陣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進行傳送。」
「好的,辛苦你了。」米薩蘭微笑著說了一句,然後轉過身來對幽雲說道:「幽雲小姐,請這邊來。」幽雲他們跟在他的後面走上了魔法陣。
「在魔法陣啟動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再和幾位說明一下。」米薩蘭站在魔法陣中間說道:「諸位知道,利馬的魔法元素非常的稀薄,因此,我們的傳送無法一次到達我們的目的地,因此,我們需要傳送兩次。諸位還有什麼問題嗎?」
看到幽雲她們都點了點頭,米薩蘭這才向一邊的魔法師打了一個手勢,然後大聲說道:「
諸位冰雪王國的貴賓,我們的第一站,是冰雪王國的中部城市,拉蘭朵!」
隨著他的話和魔法師念動咒語的聲音,一陣白光閃動之後,魔法陣中已經空無一人。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38:13
第六集
第三章 死亡約書
亡靈第二定律:最複雜的,其實就是最簡單,簡單到被習慣性忽略的東西,往往會複雜到讓人迷惑。
││《靈魂的領悟||亡靈導師克尼.特莫爾語錄》
「這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那名白袍老人搖了搖頭:「不過也可能是有趣的工作也說不定,關鍵要看你如何去理解他佈置下來的這些複雜問題了……」
「他?」我嘗了一口杯子裡的美酒。說實話,超過萬年的美酒,就算當年製作技術再粗糙,也絕對可以稱之為神品。「你說的他是?」我問。
「高位者,一切存在的根源。」白袍老人笑著說道:「你看到走道上的那根石柱了吧?」
「我看到了,想必你就是那名記錄者吧?」我說道:「但是你記錄的是什麼,我並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死亡的原因……」那名白袍老人笑著對我說道:「你似乎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好奇心。」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我點了點頭:「經歷了死亡之後,我對於事物的好奇心降低到最低點……」
「那麼你為什麼要透過死亡來達到永生的目的呢?」白袍老人問道,伸手在空氣中劃了一下,一盤看起來不錯的點心,出現在桌子上,不過如果是他拿出來的話,我並不打算嘗試,誰知道這是不是經歷了一萬年的珍藏。
不過這個傢伙顯然是看出了我的顧慮,對我一笑:「放心,這盤點心是從你來的地方,在那的一間小店舖裡弄出來的,保存期限沒有問題。」
「多謝。」我點了點頭,伸手拿過一塊點心,送進嘴裡,味道還不錯,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太古魔導術,沒有想到,我竟然能夠親眼見到,這早在八千多年前就已經失傳了的絕技:「我並不太喜歡你用永生這個詞……」
我說道:「我只是在這個世界上,駐留的時間比別人長一些罷了。」
「嗯,沒錯,我原本也以為自己獲得了永生,但是,我只不過獲得了一個片斷……」白袍人說道:「那你為什麼會留在這個世界上如此之久?」
「為什麼?也是為了一個可以稱之為永恆的問題。」我笑了笑:「我追索著靈魂的奧秘…
…」
「靈魂的奧秘?」白袍老人笑了一下:「靈魂是永遠存在的嗎?」
「當然,只不過存在的方式,有的時候我們難以理解……」我說道:「長久的保持一種固定的模式,除了永恆本身,我相信,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做得到。」
「嗯,那你找到了什麼?」白袍老人感興趣的問道。
「沒有找到什麼……」我笑了笑:「實際上,我不認為我最後能找到什麼。」
「那你為什麼還如此的堅持?」白袍老人問道。
「我雖然無法找到什麼,但是我可以感覺到……」我說:「感覺到擁有靈魂的魅力,這就足夠了……」
「是啊,追索本身也是一種靈魂的感悟,我們本來就走在靈魂安排的路上,反而想去窺視靈魂的秘密,這本身就是不太現實的。」白袍老人說道:「當事者迷……」
「我們本來就是靈魂的載體,我的所做作為,就是靈魂的表現形式,靜靜的去感悟這種獨特的感覺,這就是我希望找到的東西……」我笑著說道:「你的酒很不錯,可以再來一杯嗎?」
白袍人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你已經找到了靈魂的本質了嗎?」
「你可以說我找到了,也可以說我沒有找到,靈魂的本質,就是我現在走的旅途……」我說道:「這就是我找到的東西。」
白袍老人輕輕的晃動著手裡的酒杯,注視著裡面的液體,沉默不語,好半晌,他才抬起頭來對我一笑:「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上位者選擇你做下一任的記錄者,事實上,我認為除了你之外,很難再有更合適的人!」
「謝謝你的讚賞。」我友好的衝著他舉了舉手中的酒杯:「那麼,我現在想問,我的工作究竟是什麼?你嘴裡的那名上位者,又是什麼?」
「呵呵,我嘴裡的上位者,就是永恆本身。」那個白袍人笑著說道:「他給你的工作,就是記錄他所創造的東西。」
「和我想像的不太遠。」我笑了一下:「為什麼要記錄他所創造的東西?」
「這個問題,我想你已經清楚了吧?」白袍老人笑著說道:「事實上,在你來這裡之前,你就一直在追索著這件事情……」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說道:「不過,我需要記錄的是什麼?」
「在永恆裡,所有的東西都是他創造的,所以,隨便你記錄什麼……」白袍老者說道:
「哪怕你是寫日記,而且對於時間也沒有特殊的要求,你知道,時間對於他是沒有意義的……」
「好吧,我願意接手你手裡的工作,不過,我想知道……」我看了他一眼:「這種工作,是否有什麼薪水可拿?」
「這個,我不知道。」那個白袍老人笑了笑:「但是這幾萬年來,我可是沒有見過,所謂的薪水,這樣的東西……」
「那總要多少給我一點好處吧?」我無奈的說道,早就知道給這樣的傢伙做事情是沒有太多報酬的,力量越大的傢伙,就越吝嗇!
「好處倒是有一些。」那個白袍老人說道:「不過很簡單……」
他剛要繼續說下去,我立即阻止了他的話:「那就把你這種酒給我幾瓶,多少可以讓我有點口福。」
「這倒沒問題。」白袍人笑道:「這裡還有很多,你可以都拿走,我用不上了。」
「好了,成交。」我說道:「那麼,現在讓我看看,上位者究竟留了些什麼給我?」
「好,請跟我來。」白袍人站了起來,來到那面巨大的鏡子跟前,然後輕輕的拍了拍手,鏡子突然爆出一陣光亮,當光亮消失的時候,一條金黃色懸空的路,出現在鏡子裡面。
「請這邊來。」那名白袍人微笑著說道,伸手向那條路一擺,然後很沒禮貌的自己先走了上去。那條看起來很不安全的路,那個傢伙倒是走得很習慣。不知道是不是經常這樣來往於這條路上?
這應該就是失傳很久了的高位空間魔法,運用人的力量,在空間中製造裂縫,這種裂縫可能只有一張桌子大小,也可能比我們這塊大陸還要龐大!嚴格來說,我的「靈魂空間」也可以算是一種空間魔法,但是這種建立在精神魔法範疇上的儲藏室,和真正的空間魔法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我看了一眼站在台階上微笑著衝我揮手的白袍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也走上了那鏡子裡的台階。
「為什麼你在這裡,總是要設計一些讓人一身臭汗的東西?」我無奈的說道:「外面那種長長的通道不說,竟然在自己的房間裡,還要設計這麼一條天堂的走廊,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佈置,會給長期生活在地上的人們,帶來多大的不便?」我搖著頭說道。
「原諒我沒有考慮到這方面的問題……」那個白袍老人笑著回答道:「不過這條路,實際上是我當年出於自豪和得意而創作出來的東西,當無數年的歲月消磨了這種感覺之後,我卻無聊的發現,我已經習慣了這條路的存在,習慣一經養成,就非常難以改變了……」
我點了點頭,這條路做的非常的花哨,一條金黃色的樓梯,兩面是漫無邊際的藍天和白雲,這種設計對於普通人來說,只能歸於神跡一類無法理解的東西,但對於我這個已經死了幾百年的人來說,這只不過是一種比較低級的靈魂魔法運用,使用這種魔法的人,恐怕只是初步敲響了靈魂魔法的大門。
但是我無意解除這種魔法,因為我擔心,這種精神幻覺隱藏的究竟是些什麼東西,我並不擔心會是一些可怕的危險東西,我擔心的是像外面一樣,那種陰暗、漫長的石質通道,長期在這片大陸上的遊歷,讓我的審美觀念和思想波動,多多少少有了一些細微的改變,儘管不是從本質上完全的顛覆,但是也要比在埃格斯上那種麻木不仁的態度,要稍微強上一點……
還好,這條道路並不是很長,很快,我就在那個白袍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它的盡頭,一間可以稱得上金碧輝煌的殿堂,這裡也應該設置了類似的靈魂魔法,刺激人的感覺,讓參觀這裡的人,可以看到他們心中最希望看到的東西,在每個人眼睛裡,這裡是完美的,儘管完美的非常虛假,不過人類本身還是比較容易滿足的。
但是這種東西絲毫影響不了我的思考,在我眼裡,它只是原本的模樣,建造得雖然不錯,但是遠遠稱不上完美,我不知道這是否是一種悲哀,或許這個時候我應該遵守一條自古就流傳下來的話,所謂:「知足長樂。」
不過,這間殿堂還是有東西能吸引我注意的,那是一隻擺在殿堂正中央的小小櫃子,這個褐色的櫃子,結構非常簡單,只不過是在一個盒子上,加上一扇小門而已,非常的小巧,你完全可以用手把它托起來,至於製作它的材料,連我這個自認為見多識廣的死人都沒有見過,上面有一種很古怪的能量反應。
白袍老人對我笑了一下,然後向那個小小的櫃子一指:「那裡面,就是上位者留給我們的東西,你將繼承我的工作,接受賦予你的責任。」
我看了他一眼,慢慢走向那隻小小的櫃子,在櫃子前面我一頓足,猶豫了片刻,打開了那只櫃子的門,在裡面躺著的,是一本金黃色的書。我伸手把那本書拿了過來,輕輕的翻開,裡面是一片空白,沒有一點點寫過的痕跡……
「這裡是永恆留給我們的約定,讓我們在永恆中生存。」白袍老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給予我們必要的約束,但是,要求我們把自己感悟到的東西,記錄在這一本小小的約書上,作為回報。」
「你記錄了多久?」我問道。
「嗯?」白袍老人尋思了一下:「大概有兩萬年的時光,但是絕對不會在這上面留下什麼太多的痕跡,事實上,每一任的記錄者,都只能看到自己記錄的東西,我想,可能是高位者不希望,我們留下的東西影響到後來的記錄者……」
「我相信是這樣。」我說道,邊撫摸著那本約書裡的書頁:「我們也無法知道,在我們之前,究竟有多少為記錄者,記錄了永恆的瞬間。」
「恐怕只有永恆本身,才知道這件事情……」白袍老人說道:「無論是誰,記錄了多少,也不過是在永恆中扔下了一粒石子。」
我輕輕合上了這本約書,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在書的背面,插著一根潔白的羽毛筆,我將它輕輕的抽了出來。
「那是永恆給與我們的禮物。」白袍老人說道:「這枝筆還有那個櫃子,都擁有強大的作用,至於它會擁有什麼樣的力量,取決在你的身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上位者還不至於太吝嗇。」我一笑,將那枝筆放了回去。
「對上位者來說,沒有所謂的吝不吝嗇。」白袍老人說道:「在永恆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勞的,他們必將……」
「他們必將走上我的道路。」我輕輕的說道:「永恆的實質是什麼,永恆的實質就是迴圈……」
「確實是這樣。」老人點了點頭:「好了,現在你就成為了新的記錄者,當你第一次記錄的時候,你就會得到約櫃帶給你全新的力量,至於這種力量,究竟是好是壞,我也無從得知。」老人頓了頓,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看到你的第一次記錄的過程?」
「應該可以的。」我笑了笑:「我的記錄非常的簡單,只有短短的兩個字。」我翻開那本書的第一頁,在扉頁上用它給我的羽毛筆,寫下了兩個字:死亡。
「你是新的記錄者嗎?」一個幽沉、深邃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裡響了起來,我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聲音,是永恆的聲音。
「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我應該算是新的記錄者吧,但是我現在絲毫沒有記錄的頭緒。」
我說道:「不知道應該從哪裡說起。」
「那是因為你的迷惑。」聲音說道:「你記錄的,就是你經歷的、你信仰的,就算你沒有任何信仰,這本身已經是一種信仰。不過現在的你,很顯然陷入了一種迷惑,和左右為難的處境了……」
「好像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沉吟道:「究竟問題出在哪裡?」
「你來自哪裡?」聲音問道。
「我來自死亡……」我回答道。
「你研究的是什麼?」聲音接著問道。
「我研究的是生命、死亡,和靈魂……」我說道。
「這就是問題的原因了。」聲音說道:「你來自死亡,卻試圖將自己融入生命當中,不過你還是始終擺脫不了旁觀者的角色。這種矛盾的心理,會直接影響你的判斷……」
「可能吧……」我點點頭:「我應該怎麼做?」
「那要看你的選擇了。」聲音笑了一下問道:「究竟你選擇生命,還是死亡?」
「在我眼裡,其實這兩種境界的區別並不太大。」我說道:「在我心裡,死亡也是生命的一種形式……」
「可以這麼說。」聲音說道:「但是還是有不同的,他們之間的不同,就在於迴圈。」
「迴圈?」我奇怪的問道:「怎麼說?」
「簡單說起來,你可以把它們看成這樣的一種形式。」聲音說道:「把它們看作黑色和白色組成的一個圓圈,它一邊是白色,一邊是黑色,這個圓圈不停的旋轉,黑色和白色相互交替,雖然他們在同一個圓圈上,但是黑色和白色是一樣的嗎?」
「你是說,在大形式上它們都是生命,但具體來說,這兩種生命的存在方式完全不同?」
我問道。
「是這樣。」聲音回答道:「就像是人類和螞蟻,它們都是生命,但是你能說這兩種生命是一樣的嗎?」
「那麼,我選擇死亡。」我笑了笑:「因為我覺得它更親切一些,我們在一起很久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我賜予你渴望的力量。」聲音說道:「隱藏與混沌……將死亡力量巧妙的隱藏起來,不必再使用生存的力量來壓制。」
那個聲音的話音剛落,我馬上就有了感覺,我體內被我刻意壓制住的死氣從我內心深處洶湧而出,再也無法壓制,而那原本用來壓制它的生的力量,竟然慢慢被轉換,變成那團死氣中的一員,讓我的死亡力量更加龐大而恐怖。
我想,如果不是在這深深的地下的話,這股力量恐怕會讓整片大陸,都忍不住發抖。接著,變化又來了,那股龐大的死亡之氣,慢慢在我身體裡旋轉、分解、合併,最後以一個螺旋的形式,存在於我的身體內部,那股龐大的死氣,雖然就在我的身體裡,並沒有被壓制住,但是因為它在不停的旋轉,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洩露。
我的心也慢慢的沉寂下來,我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靈魂法師終於回來了,擺脫了所謂生存的束縛,回歸了死亡的懷抱,就像是在靈魂之島「埃格斯」上的時候一樣。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這個時候,我的眼神變了,灰色的眼睛變得更加空洞、更加深邃,在那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感情,其實這裡卻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感情,所有的一切歸於零點,而零點又是所有的一切。
不遠處,那名白袍老人靜靜的盯著我,直到我醒來:「這是你原來的樣子嗎?」他問道。
「或許吧!」我笑了笑:「我還是我,但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我了,沒有人能夠同時踏入同一條河流兩次。」
「看來你已經得到了約書和約櫃的力量。」白袍老人說道:「它們將一切歸原。」
「呵呵,也許這是原點,但是在有些人的意識裡,這裡又是終點。」我說道:「我只是又擁有了原來被我刻意遺忘的力量,頂多這些力量更強一些罷了!」
「這就是死亡了嗎?」白袍人問道:「很有趣……」
「不。」我搖了搖頭:「這只是我的死亡,而不是你的,就像是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一樣,也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死亡。」
「好了,你已經得到了約櫃和約書,那麼,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白袍老人說道。
我點點頭,隨他離開了那間宏偉的殿堂,回到了他那間小小的房間,至於那本約書已經融入我的身體,而那只約櫃已經被我送進了靈魂空間。
「我想問一個問題。」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白袍老人問道:「死亡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東西?」
我笑了一下:「死亡?死亡就是你自己,就像存在一樣!」
「你還是那副古怪的論調。」白袍老人笑著說道:「我希望在死亡來臨之前,我可以看完這本書。」然後慢慢的坐回了火爐邊。
然後,我走出了那扇大門。
「兩位小姐,吃點東西吧?」流摩帶著花穎、幽雲和莉莉斯,坐在自己房間的餐桌周圍,明明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味佳餚,可是,莉莉絲、花穎和幽雲卻有氣無力的趴在那裡,看著桌子上的飯菜發呆。
「不要。」花穎用力地搖了搖頭:「沒胃口!」
「兩位小姐,身體再不舒服,也要吃飯啊!」流摩苦著臉勸道:「不吃飯的話,身體不是會更加虛弱嗎?」
「唉……」幽雲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誰知道我們通過空間魔法陣的時候,反應會那麼劇烈,我現在渾身酸痛,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我也一樣。」花穎有氣無力地說道:「早知道空間傳送這麼痛苦,我死也不要去什麼冰雪之都了!現在可好,我算是上了賊船了!」
「人家都說了嘛!對空間傳送過敏的人也是有的。」莉莉絲輕輕地敲著桌子:「可是像我們這樣三個人都過敏的,實在機率非常少!」
「可能是你們是幽靈的關係吧?」流摩搔了搔頭:「靈體的狀態反應,可能更強一些,不過人家不是說我們時間來得及,可以在這裡呆上幾天嗎?」
「這才討厭呢!」花穎歎了一口氣:「現在我們一點力氣都沒有,也沒辦法出去玩,在家裡閒待著多無聊啊!」
「這樣也好,我們也有些時間想想看,看看能不能創作出什麼新曲子來。」幽雲在一邊說道。
聽到這話,花穎的神情更加沮喪:「創作曲子?導師的曲子那麼棒,我們聽慣了他的曲子
,還有什麼曲子可以聽進去?哎呀呀,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更加沒胃口了!」一邊說著,花穎一邊用力的搖著頭,可惜,空間傳送造成的不適還在,沒有幾下,她便頭暈腦脹的倒在了桌子上。
「唉……」幽雲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是啊!原來我對自己的音樂創作,很有自信的,可是自從見過導師寫的曲子之後,我做出來的曲子,怎麼都不能讓自己滿意。」
「我也一樣。」花穎嘴噘得很高,說著,賭氣的用腳踢了踢桌子。
「我們這次接下了光明神殿和冰雪王國的演出邀請,也不能老用原本導師留下的那幾首曲子吧,總要加點新的曲目進去啊!」幽雲輕輕地敲著桌子:「可是什麼曲子,都趕不上導師原來給我們的那幾首。」
「那也沒關係吧?」流摩再搔了搔頭:「導師的曲子很精彩啊!我們很快就要和他見面了,如果他有什麼新作品的話,我們拿來用就好了啊!」
「話不能這麼說!」幽雲歎了一口氣:「無論怎麼樣,那都是導師的曲子,導師對於音樂的把握程度非常高,我們雖然很好理解,但是對於他的曲子,還無法表演出更深邃的東西,我們現在需要一些我們自己的音樂,導師的音樂還得我們更深入的研究。」
「這……」流摩也沒有話了,好半天,才說道:「想要寫出導師那種曲子很難的,如果導師真的是那個人的話,他對靈魂的研究非常深入,他寫出來的東西,我們沒有辦法模仿的。」
「是啊,導師的音樂是那麼的深邃,雖然那聽起來似乎是一片沉寂,但是卻充滿了生機,這種尺度真的非常難把握。」花穎沮喪的趴在桌子上,嘟囔道。
「導師走的時候,除了那本書,還留下什麼沒有?」流摩無奈的搖了搖頭,問一邊的幽雲。
「沒有了。」幽雲搖了搖頭,伸手把那本曲譜掏了出來,隨手翻著:「這本曲譜雖然寫了很重要的東西,但是,就像導師說的那樣,這只不過是一本魔法書,我們不能用書上寫的東西,創作什麼曲子。」
「唉,導師把這本書給你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流摩問道。
「就說要把這本曲譜給我們防身。」幽雲想了一下,然後猛地敲了一下桌子:「對了,導師還說過,說過一句奇怪的話。」
「什麼話?」聽到是導師說的,流摩和花穎還有一直聽得迷迷糊糊,一句話都插不上的莉莉絲都來了精神,一起追問道。
「他說……」幽雲想了一下:「自己的一切自己掌握,自己的心聲自己聆聽。」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38:37
「自己的一切自己掌握,自己的心聲自己聆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流摩皺著眉頭重覆道。
幽雲輕輕地翻著手裡的那本曲譜,無意識的嘀咕著那兩句話,突然,她手中的那本曲譜突然放出灰色的,淡淡的光芒。
「這、這是怎麼回事?」三個人同時發現了這本曲譜的異常,花穎更是驚訝的叫了出來。
「看來,導師給了我們一個不得了的東西!」流摩讚歎了一句。
那本放出灰色光芒的曲譜封面,慢慢的出現了一個血紅色的六芒星,在封面上隱隱閃動著紅芒。
「這個、這個接下來該怎麼做?」幽雲已經把書扔到了桌子上,盯著書發呆。
流摩皺了一下眉頭:「按照一般的契約過程,這個時候應該把血滴上去就可以了,不過,兩位小姐是靈體,並沒有血液啊!」
「這個,導師應該也會知道的,可是,他還是給了我們這本書,那就說明,這本書的契約封印應該適用於我們。」幽雲想了一下,說道:「我們雖然沒有血液,可是,我們有靈魂啊!」
「靈魂?」流摩眼睛一亮,猛地抬起頭來,正好迎上了幽雲明悟的眼神,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靈魂烙印!」
「靈魂烙印?什麼靈魂烙印?」花穎和莉莉絲還是一頭霧水,大眼瞪小眼的說道。
「就是讓我們維持靈魂和靈體的東西啊,導師原來講過的。」幽雲笑了笑,想了一下,然後把手輕輕地壓在了那個六芒星上。
就在幽雲的手,按在六芒星上的一霎那,六芒星突然紅芒大盛,幽雲就覺得有什麼東西離開了自己的身體,然後進入到了那個六芒星裡。於是,她慢慢的拿開了手,看著那個六芒星的變化。
就在六芒星的上面,慢慢的出現了一個灰白色的影子,那個影子越來越清晰,到最後,終於完全出現在桌子上。
「這個是?」莉莉絲好奇的看著那個東西:「這不是骨頭嗎?導師為什麼要把這個弄得那麼神秘。」
花穎也附和的點了點頭,只有流摩注意到了,幽雲那不同尋常的表情。
從那根骨頭出現之後,幽雲就一直愣愣的注視著那根骨頭,這只是一根很普通的骨頭,灰白色,微微有些彎曲,應該是一根肋骨。可是,幽雲從它上面感到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讓她覺得非常的親切、前所未有的親切。幽雲就像是被什麼催眠了一樣,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一把將那根骨頭牢牢的攥住,摟進懷裡。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剩下的三個人都被幽雲的舉動弄糊塗了,花穎小心的問道。
「這是我的、這是我的、我的……」幽雲拿那根骸骨牢牢地按在胸前,一幅生怕被人偷去的樣子。
「這個,難道是……」流摩到底是見多識廣,看到幽雲這副樣子,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
「流摩大哥,姐姐這是怎麼了?」花穎奇怪的問道。
流摩沒有回答她,看了一眼還放在桌子上的那本曲譜,上面的六芒星召喚陣,依然還在閃動著紅色的光芒。按照道理來說,如果召喚陣契約,已經召喚出建立契約的東西,它就應該自動消失。現在六芒星還在,說明還有東西在六芒星中還沒有被召喚出來。
「花穎小姐,」流摩突然說道:「把手放到那個六芒星上,就像幽雲小姐剛才做的那樣。」
「幹什麼啊?」花穎一頭霧水的看著流摩,但是流摩卻沒有注意到她,只是盯著那個召喚陣看。花穎搖了搖頭,伸出手來,輕輕放在那個血紅色的召喚陣上。接著,召喚陣放出一陣耀眼的紅芒,消失不見,桌子上又多了一塊和剛才差不多的骨頭。
這一次,輪到花穎呆呆的看著那塊骨頭出神了,甚至,她比幽雲還要不如,一隻纖細的小手,迅速的把那根骨頭搶在懷裡,嘴唇微微顫抖,雙手也因為用力太大,而變得有些蒼白,花穎和幽雲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誰也有沒有說話,靜靜的坐在那裡,靜靜的,沒有發出聲音。
「流摩大哥,她們、她們怎麼了?」莉莉絲有些慌張的問一邊流摩:「那兩塊骨頭怎麼了?」
「你還不明白嗎?」流摩看了一眼莉莉絲:「就像是她們說的一樣,那兩塊骨頭,是她們的……」
「她們的?」莉莉絲還是一副糊里糊塗的樣子。
「沒錯,她們的,那兩塊骨頭,就是原來她們身體的一部分。」流摩緩緩的點了點頭:「
現在,導師還給了她們。」
「這是我的、是我的。」花穎和幽雲懷裡,緊緊地抱著那兩塊骸骨,就像是抱著最珍貴的東西。
流摩和莉莉絲靜靜的坐在她們對面,看著她們因為激動,而變得無比複雜的表情,同樣都是身處死亡之中的亡靈,他們都能理解花穎和幽雲現在的心情。流摩倒還好,他還擁有自己的身體,甚至,他僅僅死亡了一半,身體的一半還充滿了生機。坐在花穎身邊的莉莉絲,早已經目不轉睛,用羨慕的眼神,愣愣的看著花穎懷裡那一根普通的骸骨。花穎和幽雲起碼可以擁有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而她自己,卻因為太長久的死亡,根本無法找到自己曾經擁有的東西。
「也許,她們能哭出來的話,會好很多。」流摩在心裡默默地想到,可是,身為亡靈,已經失去了可以痛哭的權利,即使心裡再悲哀,再激動也沒有辦法盡情的發洩自己的感情。
自從我們成為亡靈之後,我們就失去了很多東西,但是,失去這些東西之後,相應的,我們也得到了自己的東西。外在的表現失去之後,那麼在內心的東西、靈魂上的東西,我們也得到了補償。
「兩位小姐,這兩樣東西,你們小心收好吧!」流摩默默的等了一陣子,小心的說道。
花穎和幽雲點了點頭,小心的拿起那兩塊骸骨,仔細的看了又看。
就在這個時候,那本樂譜開始慢慢散發著灰色的光芒,一個灰色的圓球,從那本曲譜中慢慢的升了起來,浮空停留在那裡,灰色的光芒在房間裡淡淡的閃爍,一上一下的輕輕晃動。
「這是什麼?」莉莉絲奇怪的看著那個光球,就連還在感傷的花穎和幽雲,都忍不住被這團小小的光球吸引。
那團光球靜靜的停在那裡,灰色的光芒雖然並不很明亮,但是十分的深邃,深邃的讓人,差點迷失在那團灰色的光芒之中。
半天,當大家的精神都被吸引過去之後,那個灰色的光球突然亮度加強,然後,發出了聲音。
「諸位,很高興你們揭開了這裡的最後一條封印,將你們曾經擁有的東西,放了出來。」
那個灰色的光球說道。
「導師,這是導師的聲音!」花穎讚歎了一聲,然後指著光球大聲說道,幽雲和流摩驚訝的互視了一眼,莉莉絲則趴在桌子上,一雙美麗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灰色的光球,剛才片刻的安靜和感傷,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變成了鋪天蓋地的好奇心。
「你們想知道,我給你們這件東西的意思嗎?」那個灰色的光球緩緩地說道:「或許,你們已經猜出了我的身份,是的,我就是那本魔法書的作者,亡靈島上所有亡靈的導師,或許,在這片大陸上,我還有著其他的名字,比如說:邪惡的根源、靈魂的褻瀆者之類的稱呼,關於這一點,流摩應該非常清楚。」
聽到這裡,流摩、幽雲都面露微笑,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好了,廢話就說到這裡好了,現在,讓我們來說說我給你們的東西。」那個光球說道:
「你們嘴裡的亡靈島,在我們那裡稱為埃格斯,意思是延續,是時間的一種延續,是體驗的一種延續,也是追求的延續。但是,卻不是生命和靈魂的延續,因為,在我們的思想中,靈魂和生命是永恆的,不會中斷,也不會滅亡,既然沒有中斷和滅亡,就也沒有所謂的延續了。
「在這裡,在埃格斯上,也擁有很多的亡靈,其中就有很多和你們現在形式一樣的幽靈,不過,你們的存在方式並不相同,你們是憑藉埃格斯的靈魂魔導器成就了靈體,他們卻是憑藉怨念、留戀、渴望等等的一些東西而存在的。不過有一點你們是相同的,你們都是由能量形成的,都沒有自己的肉體。
「在埃格斯上,幽靈們都有一個習慣,我想,也許你們也可以試試看。那就是,每一個幽靈,都會保存自己的一塊骸骨,一塊最貼近自己心或者靈魂的骸骨,為的是不忘記自己曾經經歷過的生命歷程,至於這些骸骨最後怎麼用,我不知道,這是幽靈們的私事,我無權干涉。我只知道,既然它是最貼近你心的骸骨,那就應該成為最貼近你們心的東西,能夠融入你們靈魂的東西。
「最後,我要說一句,也許,你們現在正在嘗試創作出合適你們自己的音樂,也許你們會拿我的音樂作為比較。我的音樂來自我的靈魂,來自我身為亡靈千百年來的體驗,那是一種蒼老、悠揚的靈魂樂章,你們和我不同,你們年輕,充滿活力,要記住,在生命中,也許悠揚會讓人沉迷,但是,活力和激情卻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嘗試一下,嘗試一下你們自己的音樂,嘗試一下生命的全部。」
隨著那低沉的聲音,灰色的光球漸漸的暗淡,最後,消失無蹤,屋子裡恢復了黑暗和沉靜,花穎和幽雲手裡拿著自己的骸骨,靜靜看著。而流摩和莉莉絲也沒有說話,在那裡回味著剛才的那一番話。
「各位。」沉思中的幽雲猛地抬起頭來說道:「我要失陪一下了,我想,我知道怎樣用自己的了。」也沒說清楚用什麼東西,就抱著自己的那塊骸骨衝出房間。剩下流摩他們望著她突然離開的背影不知所措。
幽雲的房間,在走廊的最裡面,緊靠著流摩的房間,事實上,所有的人都在流摩的周圍,便於他的保護。幽雲喜歡清靜,就選了最裡面的一間。
此時此刻,幽雲心情複雜的坐在房間裡,左手拿著那塊骸骨,右手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雕刻刀。
剛才,就在剛才,她就想好了要把自己的骸骨做成什麼,就像導師說的一樣,這是最貼近自己心的東西,是自己的骨肉,自己要把它做成能夠融入自己靈魂的東西,完全融入自己靈魂的,就是音樂。
或者說,音樂就是自己的靈魂,既然如此,自己就要把這塊骸骨做成自己的樂器,能演奏出自己心聲的樂器,就是最完美的樂器。
「笛子!我要把它做成最完美的笛子!」幽雲暗暗下定決心,然後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骸骨,想了想,找出了一塊乾淨的布,鋪在地下,然後拿起雕刻刀,向手裡的骸骨挫了下去。
「啊!」幽雲慘叫了一聲,「鏮鐺!」一聲,手中的雕刻刀掉落在地上。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39:27
第六集
第四章 亡者歸來
冰原上的風暴,一年四季始總是這樣的狂暴,在哈米人的記憶裡,似乎很少有停下來的一天,不管在何時何地,只要你願意去找,你就可以找到雪的痕跡,在冰原的深處,根本就是一片無人區,沒有什麼人或是常見動物,可以在那裡生存下來,在那裡有的只是冰雪,和一些在普通人眼裡算是奇怪的東西。
而我,就從這一片無人的地方走了出來,嚴格來說,我也應該算是奇怪的東西之一。只不過,不同於我去的時候的那種安靜,我出來的時候,身上帶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是巨大麻煩的那道可惡的門。至此,我才發現答應了那個傢伙的條件,有多麼的愚蠢,我現在已經開始懷念,來的時候那種難得的安靜了。
「這應該就是雪吧?」門感歎道,或者說是掛在我脖子上面的,那個古怪的水晶球在說:
「將近一萬年了,將近一萬年的時間,我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東西了,真是讓人懷念!」
我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事實上,只有保持沉默,才能讓這個不安分的傢伙閉嘴,儘管它不停的批評,我是一個不解風情的木頭。
「記得我上一次見到這種東西,還是在……」門喋喋不休的說道,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我則根本沒有一句話能聽進去,對死亡講太多的話,就像是對牛彈琴一樣。
風雪越來越大了,三米的距離內,也看不清楚附近的東西,不過就算看見了,又怎麼樣?
也只是白花花的一片。儘管這種風雪對於死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大問題,可是看著地面越來越厚的積雪,對於步行的我來說,卻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為了防範那肆虐的風暴,我對自己施加了一個重力術,儘管讓我沉了很多,但是問題也隨之而來,我每一次想要把深深陷進雪裡的腿拔出來,都要耗費非常大的精力。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抬頭徒勞無功的,看了看遠處根本不可能看到的哈米城,在心裡歎息了一聲,在這白雪的世界裡,根本無法辨別方向,但是對於我前面的速來說,卻並不是什麼問題,哈米城那巨大的生命反應,就是最好的路標。
「你這樣慢吞吞的走下去,究竟要走到什麼時候?」那道門不滿的說道:「這對於生性活潑開朗的我來說,根本就是可怕的折磨!我要看看多姿多彩的文明世界,而不是這種冷冰冰,白花花的東西!」
我第一次贊同這討厭的門的話,當然是前半句。是不能這樣走下去了,照這個速度來看,要想走到哈米的話,我不知道是不是要走到世界末日……
我突然間想起自己失而復得的能力,那溝通死亡的力量,還有呼喚靈魂的力量,因為那本約書的關係,我的靈魂魔法,再也不需要擔心被別人感應到,我的死亡力量,再也不需要刻意隱藏,我可以隨心所欲的施展我想要施展的靈魂魔法。現在,我就在考慮是不是召喚出什麼東西,為我在這冰天雪地裡開出一條路來。
顯然骷髏戰士滿足不了這樣的需求,那些脆弱的骨頭,很輕易就會被這狂暴的風吹走,還有幽靈和怨靈,但是這種偏重於精神攻擊的東西,根本無法對我提供什麼幫助。還有就是高階的黑武士和靈魂騎士,雖然他們有很強的力量,但是卻不適合幫助我擺脫這樣的困境。
還有一些魂獸,那種黏糊糊,純粹由殘缺的靈魂組成的魂魔肯定不行,我懷疑這種東西就算是出現在這裡,在這種可怕的低溫下,也會在第一時間凍成冰塊。儘管這對於魂獸來說是不可能的,不過他那種緩慢的移動速度,就算是想要幫我,也還沒有我步行的速度快。
至於其他的魂獸,體重方面也很有問題,唯一合適的就是亡靈走龍,不過走龍的顛簸程度,肯定會讓我這個身體單薄的靈魂法師吃不消。
想來想去,只有一種亡靈適合於現在的情況,不過,我苦笑了一下,召喚那個的話,似乎有些太誇張,雖然以我的能力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我抬頭看了一下昏暗的天空和紛飛的白雪,這個天氣,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吧?
我盤算了一下得失之後,終於決定還是召喚一個幫手比較好,我在路上和那個神秘的地方待了多久,根本就沒有什麼時間概念,但是我知道肯定時間不會短的。如果再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耽誤上一段時間的話,那麼,還在哈米城裡的那個愛耍酒瘋的亡靈先知,又不知道要鬧出什麼讓我頭疼的事情了。
我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古怪的符咒,接著,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就像凝固了一樣,連風雪的速度都變得無比的緩慢,接著,一道灰光閃動之後,地上出現了一個十二角由骸骨組成的魔法陣。
「生命和死亡的銜接點,厭倦了生命的偉大生物,當你進入沉寂時所留下軀殼,我以靈魂溝通了死亡,聽從我的召喚,從那寧靜的深淵來到我的面前……」我輕輕唸誦著召喚的咒語,同時,地上的骸骨魔法陣,將冰原附近的死亡氣息,完全聚集在這個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魔法陣裡,接著,這個骸骨組成的魔法陣爆射出灰暗的光芒,直接射向空中,在光芒的盡頭,一個巨大的身影慢慢的出現在那裡。
雖然也是骸骨,但是這個的體積未免有些太大了,一根肋骨基本上要比我更寬,而那可怕的頭顱,更是比得上一個大型的圓桌,至於身上的骨翅,還有後面長長的尾巴,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所有的人注意牠的身份,或者說是牠生前的身份,大陸上的傳說||龍。
對於所有的普通人來說,這是一種可怕的怪物,但是對於我們這些靈魂法師來說,這種生物其實是非常友好的,事實上,擁有漫長生命的生物,除了神和魔之外,其他基本上都可以算得上我們的朋友,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在他們漫長的生命中,似乎感受到一些和我們一樣的東西。也就因為這些原因,「埃格斯」上才擁有這片大陸上所沒有過的力量,龍的力量,儘管只是龍的骸骨,但是也擁有龍生前的大部分力量,再加上靈魂魔法的加持,這種骸骨的威力,絕對可以媲美一條成年的龍。
一般剛剛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生物,都會習慣性的仰天長嘯,向所有的生物召示牠生前的威嚴,但是沒有肉的骸骨,根本發不出驚心動魄的聲音,我聽到的只不過是一陣「嘎啦、嘎啦!」的骨頭摩擦聲。看到召喚牠的人是我,這條骨龍格外的親熱,慢慢的從空中落下來之後,巨大的頭骨向我這邊湊了過來,想要在我身上蹭上兩下,不過牠顯然搞錯了對象,我還沒有龐大到可以容納牠那巨大腦袋的地步。
我微笑著後退了一步,伸出手來在那頭巨大的骨龍頭上輕輕的拍了拍,那個大傢伙享受的磨了兩下嘴。
「啊哈!」我脖頸上的門開口了:「這個巨大的傢伙就是來自死亡的生命吧?好像是一頭龍呢!真不小!」說話間那只水晶球裡出現了一隻眼睛,把我面前的這個傢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唯一對此不滿的就是我身邊的速,要知道,在魂獸裡最強的有幾種,第一種當之無愧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巨大傢伙,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對於靈魂魔法的運用上,這個傢伙都是非常的強大。其次就是我身邊這只懶惰的黑豹,這個傢伙雖然在身體上,比不上面前的骨龍,但是在靈活程度上,卻遠遠的超過了牠,再加上對於靈魂魔法那種無法比擬的天賦,讓它成為了靈魂魔法最強大的魂獸,綜合實力上,和眼前的骨龍可以說是不分上下。
但是因為這個怪胎只有一隻,所以,牠只能排在骨龍後面,這讓這個傢伙十分的不滿,因此,牠每一次看到骨龍的時候,都要衝著牠們吼叫兩下發洩發洩,至於「埃格斯」上的走龍亡靈,更是成為了牠欺壓的主要對象。
第三位的就是暗黑獨角獸,也就是夢魅,在魂獸中,這個傢伙是速度最快的,連速這個傢伙都對牠們無可奈何,再加上牠們也比較精通靈魂魔法,尤其是對於靈魂魔法中的「襲夢」有專精,讓這些傢伙成為了「埃格斯」上可怕的存在。
現在的速就在對眼前的龍不滿的張牙舞爪,尾巴立的筆直,露出了自己的利爪和尖牙,對著面前的龐然大物示威。我一笑,輕輕的拍了拍速的頭:「我知道你對骨龍不滿……」頓了頓,我接著說道:「所以我決定讓你自己走回哈米城,一定要盡快,不然的話,我恐怕沒有什麼時間來等待你。」
這番話的直接效果,就是速以最快的速度,蹦上了面前的巨大骸骨。
我微笑著走上了這堆骸骨,直接站在最平坦的頭部,紛飛的雪花在我的四周飛舞,我就像是來自雪中一樣。「好了,速,你來引路,我們快些回到哈米。」
速不滿的呼嚕了一聲,然後用自己的爪子輕輕敲了敲骨龍的頭部,那只骨龍輕輕晃了一下自己巨大的腦袋和尾巴,顯然,這個傢伙對於速也有著深深的不滿。片刻的準備之後,骨龍震了震自己巨大的骨翅,直飛上藍天。
狂暴的風雪仍然在空中任意的肆虐,但是已經奈何不了我們這一群獨特的旅行者,任它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阻擋龍的腳步,那紛飛的雪花,在這個時候竟然成為了我路上用來消遣的景色。
事實上,在大陸的歷史上,能夠坐在龍的頭上進行旅行的,大概就只有我們這些傢伙了,就算是在「埃格斯」上,這樣的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其實,要不是這場過於讓人煩惱的風雪,我還享受不到這樣的待遇,埃格斯的亡靈不是擁有自己的坐騎,就是都很依賴自己的雙腳,況且埃格斯並不是太大的地方,也完全沒有必要使用龍這種奢侈的代步工具。
而活的龍就更不可能了,生性高傲的牠們,怎麼可能允許有人騎在牠們的身上,而且是牠們有些仇視的人類,大陸上過於多的所謂「屠龍者」,讓這些充滿智慧的生物十分的不滿,儘管這些所謂的屠龍者,屠掉的都是一些低級的走龍……
可惜,我忽略了幾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骨龍飛的並不高,實際上這種亡靈生物翅膀上的肉,早已經掉光了,現在幫助牠飛翔的,只不過是一種特殊的,在死亡之後通過靈活魔法,吸引靈魂物質生成的類似粘膜的東西,雖然可以讓牠飛起來,但是也只能達到普通飛鳥的高度,雖然已經不低了,但是對於體積龐大的牠來說,輕易的可以讓人在地面上看得一清二楚。
第二件事情,骨龍飛的很快,雖然翅膀的構造有些粗糙,但是因為身體上只留下了最基本的骨架,讓這種龍的飛行速度,反而比一般的龍要快很多。
第三件事情就是速這個傢伙沒有什麼距離感,雖然牠可以指引方向,但是並無法預測到達離目的地有多遠。
最後,也是最可怕的,哈米這個國家為了防止風雪的肆虐,在離城幾里的地方佈置了大型魔法陣,因此,在離哈米一段距離的時候,風雪顯然小了很多。就是這些疏忽,讓我不知不覺的又惹下了麻煩。
在這種糟糕的天氣之下,視覺已經基本上無法提供什麼太大的幫助了,在這裡,這個時候,你可能會出現兩種情況,一種就是聽天由命,聽憑命運的安排,走一步算一步,但是這一種情況的生存率實在是低的嚇人,相信很多人因此加入了我們的行列,至於第二種,就是你有絕對的把握,能夠離開這片白色的荒野,成功返回人類世界,似乎我就是屬於第二種的範疇之內,但是顯然我用了過於張揚的方法……
空中骨龍那種龐大又充滿震撼力的身影,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個讓人觸目驚心的怪物,而我就站在這個怪物的頭上,迎面吹來的是就像利刃一樣的風雪,再加上骨龍那種飛行速度,換了一個活人的話,恐怕會非常的麻煩,可惜,我並不是活著的,原來不是,現在則死的更加徹底!
「嗖!」一顆夾雜在漫天風雪裡的石子,快速的劃過了我的臉,可惜,並沒有一絲一毫溫熱的感覺從那個傷口裡出現,我的臉,可能比著滿天的風雪更加的冰冷。
漸漸的,遠處的生命氣息越來越明顯了,連我都感覺出來了,我長出了一口氣,照這個速度,大概再有一刻鐘的時間,我們就可以到達我們的目的地了,這樣大的風雪,足夠我找時間在一個沒有人注意的地方,讓這只骨龍回到牠原來的地方了。
但是,事情遠遠沒有我想像的那樣順利,只飛行了大概有五分鐘左右的樣子,突然,我發現前面的風雪突然有減弱的趨勢,而且,從那面還隱隱約約傳來了魔法的波動,這種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裡有防範風雪的大型魔法陣,想來也對,像哈米這種設施簡陋的城市,如果沒有大型魔法陣組織風雪的話,恐怕早已經消失在這漫天的風雪之下了。
可惜,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實在是太晚了一點,腳下的骨龍已經收不住速度,瞬間衝入了那個魔法屏障,就這樣暴露在天空之中,雖然這裡還有風和雪花,但是強度遠遠無法和外面的那些狂暴的東西做比較,因此,這裡的可見度,足以讓所有的人,都清清楚楚的看見半空中的這個龐然大物了。
尤其糟糕的是,哈米城的外面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帳篷,和各種各樣的牧民,再加上因為風雪不是很大,天氣又很早,哈米城裡充滿了熱鬧的人群,其結果就是,用不了幾分鐘的時間,我和這條龍就會快速的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然後,可想而知,這裡將會留下一個恐怖的傳說,比如,一個風雪之日,邪惡的巫師操縱著罪惡的惡龍,來到了這個冰雪的城市,至於最後的版本,我還無法猜測出究竟是什麼樣的結局,因為,至少到目前為止,結局還操縱在我的手上……
麻煩的是,骨龍太大也太重了,飛行的慣性根本不允許牠這個時候停下來,只要再往前飛一段距離,我們就算是想飛回風雪之中,這堆骨頭的形象也會留在哈米城人的眼睛、心裡和嘴裡,降落當然是更不可能的,降落下來的這個大傢伙,目標將會更加的明顯,再加上起飛的時間,這段時間足夠一些人把牠看個清清楚楚,手快的甚至可能會給牠來個速描,那我就真的成為明星了。
急中生智的我,快速的一翻手腕,靈魂指向就出現在我的手裡,現在的我,因為已經可以控制身體內的死亡力量,因此對於靈魂魔法的運用,也更加的得心應手,不用擔心什麼了,總體來說,我們的靈魂魔法,其實是借用自己的靈魂,或者死去的靈魂,對於還擁有生命的人的靈魂來產生影響,從而達到最後的種種目的,因此,施展的時候會帶來大量的死亡氣息,這也是我在大陸上,遲遲不敢大量運用這種魔法的原因,現在我顯然已經沒有了這一層顧忌。
我快速的揮動手中的指揮棒,用我最快的速度召集周圍的亡靈,並將它們慢慢的旋轉起來,控制著死亡力量不外洩,實際上這也是我體內死亡力量得到控制的方法,從永恆中學到的東西||輪迴的力量!
還好,哈米這個地方並不缺乏死靈,無論是好勇鬥狠犧牲掉的靈魂,還是因為在冰雪之中死於非命的靈魂,都有很多,足夠讓我快速的將它們聚集起來,然後施展一個大型的靈魂魔法。
也就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我聚集到不少的靈魂力量,這些力量如果想要消滅這些人的話,顯然是天方夜譚,但是,如果是釋放一個大型的幻術的話,卻是綽綽有餘。
我輕輕的揮舞著手中的靈魂指向,帶動著周圍的靈魂力量,然後逐漸影響到周圍,所有的靈魂力量都跟著我的指揮棒開始輕輕的舞動,然後,我將我心中所想的場面融入到這些靈魂之中,這些靈魂再慢慢的滲透進平常人的腦海裡影響他們的視覺、聽覺、嗅覺,一切影響他們判斷的感覺,這是《靈魂奏鳴曲||歎息》。
於是,這樣一幅圖畫,出現在所有看向這裡的哈米人的眼睛裡,風雪的邊緣,一道金光衝破了風雪的阻礙,降落到地上,一隻只有在神話和傳說中才會出現的巨龍,來到了這裡,它每一寸肌肉,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狂暴的力量和讓人讚歎的美感,那巨大的頭顱,有一雙明亮的巨眼,而頭顱上的鼻孔中,時斷時續的向外噴吐著烈火……
而在這只巨龍的頭頂上,則站立著一名金盔、金甲的戰士,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是紫色的雷電,在他的身上不停的閃動,金色的光芒佈滿了他的全身,然後他抽出自己的寶劍,向著哈米揚了三下,接著,金色的巨龍在離城很近的地方轉身,然後快速的飛回了風雪之中,最後徹底的消失在那漫天的風雪裡。
「怎麼了?幽雲小姐!」房門被人猛地撞開,然後流摩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39:50
幽雲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胸口,雕刻刀掉在一邊,但是那塊骸骨,還牢牢地握在幽雲的手上,壓在幽雲的胸口上。幽雲的臉已經因為那種可怕的痛苦,而變得扭曲,嘴唇也在微微顫抖。
「幽雲小姐、幽雲小姐!你怎麼了?要不要緊?」流摩快走了幾步,將幽雲抱了起來,聽到這個聲音的花穎和莉莉絲也衝了過來,把幽雲圍在中間,花穎更是哭得泣不成聲,儘管沒有眼淚,但是她對幽雲的關心,卻沒有人會懷疑,從很久以前,幽雲和花穎兩個人就相依為命,在花穎心中,幽雲是自己最重要的一個人,看到幽雲這個樣子,她有說不出來的心痛。
「好疼!」就在雕刻刀劃到那根骸骨的一瞬間,一種可怕的痛苦,出現在她的身體上,就像是有人用一把刀子,在她的心口上狠狠的紮下去,沒有流淌不止的鮮血,沒有為了生存的掙扎,只有那種痛苦,那種可怕的痛苦,讓幽雲疼的幾乎失去的知覺,可惜,僅僅是幾乎失去知覺,並不是真的失去知覺,那種痛苦依然清晰的讓幽雲知道,沒有遺落任何一個細節,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那種痛苦的全部。
幽雲知道已經有人來了,可是偏偏那種痛楚,讓她無法開口說話,好半天,她才能夠勉強衝花穎和流摩他們笑了笑,說聲:「我還好!」
「幽雲姐姐,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到底做了些什麼?」花穎語帶哭腔地問道。
「沒什麼,真的沒有什麼,」幽雲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輕輕摸了摸花穎的臉:「放心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還有點事情。」
「姐姐,你還要幹什麼?」花穎緊張的看著幽雲。
「沒什麼,我只是在做一些我自己的事情,需要我自己完成,可以說,我要完成一個夢想。」幽雲溫柔的笑了笑,摸了摸花穎的頭髮。
「姐姐的夢想?」花穎似懂非懂的看著幽雲。
「是啊,我的夢想。」幽雲溫柔的笑著:「有的時候,實現夢想的過程會非常的痛苦,你、我,不是都有了這個覺悟嗎?」
花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幽雲已經抬起頭來,對流摩一笑:「流摩先生,請你帶花穎出去,然後幫我關上門,如果可以的話,就請給我佈置一個隔音結界,我不想吵到大家。」
「幽雲小姐……」流摩猶豫的看著幽雲,半天,才點點頭:「好吧,請您保重,我會把食物放在房間裡,請注意身體,另外,我會在隔音結界裡,再佈置一個小小的魔法,有什麼事情,就使用它,我就會出現。」
「好的,謝謝。」幽雲點了點頭,然後愛戀的看了一眼花穎:「花穎,去吧,和流摩大哥出去,姐姐有事情要做。」
「姐姐,你要保重。」花穎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跟著流摩走了出去,隨後,一個隔音結界就在房間裡升了起來,同時,在幽雲的身邊,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紅色標記。
幽雲努力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顫抖著拿起雕刻刀,將自己的骸骨舉到眼前,仔細的端詳了一陣,深吸了一口氣,手中的雕刻刀,向著那塊骸骨輕輕的挫了下去。
「流摩大哥,姐姐、姐姐究竟要不要緊?」花穎滿臉憂愁的看著身後的房門,然後問一邊的流摩。
「既然這麼關心她,你剛才為什麼不阻止她?」流摩沒有回答,而是突然問道。
「因為,那是姐姐的夢想。」花穎一瞬間就像是長大了很多,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我們曾經約定了,要一同完成自己的夢想,只有夢想,才是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接著,花穎口氣一變,變得有些憂傷:「而且,現在我和姐姐剩下的,只有我們的夢想了,它是讓我們繼續存在的動力。」
流摩和莉莉斯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們都是一群失去生命的人,支援他們繼續存在下去的動力,就只有可能無比渺茫的希望和夢想了。
半天,流摩終於開口說道:「幽雲小姐的情況,我也說不清楚。」
「說不清楚?」花穎一愣,開口問道:「為什麼這麼說?有什麼不對的嗎?」
「幽雲小姐現在的情況,很難說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剛才我就感覺到房間裡,有了過於濃厚的靈魂物質,而幽雲小姐身上的靈魂能量,又有減少的跡象,所以……」流摩欲言又止。
「所以,姐姐有可能真的消失掉?」花穎驚訝的摀住了自己的嘴。
「應該是這樣。」流摩面無表情的說道:「幽雲小姐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情,致使自己身體中的靈魂元素快速的消散,如果不注意的話,很有可能就會……」
「姐姐到底是做了什麼,怎麼會這樣?」花穎看著那扇房門,帶著哭腔說道。
「我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我猜想……」流摩看了一眼花穎:「應該和導師給你們的骸骨有關係。」
「和我們的骸骨有關係?」花穎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手中緊握的那塊骸骨。
「不知道,我只是感覺和它有關。」流摩搖了搖頭說道:「花穎小姐,現在,我們去吃飯吧,然後你準備點食物帶給幽雲小姐,記得提醒她注意休息,這樣的話,憑藉導師製造的靈魂魔導器,應該可以讓幽雲小姐安全一些。」
「好,我知道了。」花穎點了點頭,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骸骨。
「誰?」這個時候,流摩突然目光一閃,看向不遠處的拐角處,全身的暗黑力量開始凝聚,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得濃稠起來。
「是我、是我,流摩先生!」流摩的聲音剛落,米薩蘭就微笑著,從那個角落走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剛才聽到了幽雲小姐的聲音,所以過來看看,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什麼事情。」流摩淡淡地說道:「剛才幽雲小姐不小心摔了一下,現在已經沒有事情了。有勞米薩蘭先生掛懷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米薩蘭說道:「幾位是我們冰雪王國的貴賓,照顧你們是我份內的工作,既然已經沒有事情了,那我就先告辭了。」說完,米薩蘭轉身離開了這裡。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流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遠古遺留下來的暗黑力量,那種力量,會是什麼樣子的?」一個女聲在黑夜中靜靜的響起,如果你閉上眼睛的話,這句話根本就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但是如果你睜開眼睛的話,你會發現,說這句話的人,正以極快的速度,在黑暗中飛馳,別說普通人達不到這種可怕的速度,就算達到了,也不可能像她那樣悠閒的說話。
「聖女殿下,我記得暗黑世界的典籍裡,應該有記載的,暗黑魔族是最強大、最具破壞力的族群,他們擁有的是滅世的存在,是為了淨化世間的腐朽,伴隨慾望而生的種族,他們的力量足可以打倒所謂的神,象徵著反叛、破壞、終結的力量。而作為他們的忠實追隨者,暗黑法師也被賦予了黑暗的腐朽力量。不過,只有最忠實的追隨者和黑暗信徒,才能得到魔族的祝福和幫助,得到龐大的暗黑力量,成為強大的暗黑魔導師,擁有毀滅性的力量,將是所有人心中的噩夢……」一個聲音隨著那個女聲響了起來,解答了問題。
「這只是場面話,也只是給自己貼金的宣傳品,我想知道的是真相,真相!你明白嗎?伊薩特長老?」那個女聲又說道。
「不管是不是宣傳品,起碼也說明了暗黑魔導師的強大力量,暗黑魔法的破壞力眾所皆知,一個高級暗黑法師的破壞力,就能達到其他系亞魔導師以上的水平,那麼暗黑魔導師的力量,就可以想像了。」被稱為伊薩特的人,慢慢的說道。
「千年前,魔族戰敗被滅族,暗黑魔導師也隨著他們的消失而消失,現在,突然又出現了一個暗黑魔導師,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偉大的暗黑魔族,想要告訴我們什麼事情?」女聲又響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個機會,普蒂斯長老已經說了,他們有可能是遠古遺留下來的,被封印了的暗黑魔法師,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他也許會對暗黑魔導師的成長過程,有很深的經驗,尤其是暗黑臨界點,我想知道,暗黑魔法師究竟怎樣才能突破暗黑臨界點,只要知道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法,憑藉我們多年的研究,就有辦法讓我們的實力快速增加。」伊薩特聲音突然大了起來,顯得有些激動。
「就算找不到方法突破暗黑臨界點,能夠找到一名暗黑魔導師也很值得。」那個女聲說道:「伊薩特長老,你覺得這一次,我們能不能成功?」
「憑藉聖女殿下的暗黑感召力,這件事原本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伊薩特頓了頓,說道:「不過,這一次,我們遇到的是傳說中的暗黑魔導師,有沒有把握,我也不敢說。」
「是啊,暗黑魔導師……」女聲變得有些低沉:「是不是就像是一團火焰,我們就是那撲火的飛蛾?」
「也許,那是一顆種子,等著我們收穫希望。」伊薩特淡淡的說道。
「不管怎麼樣,我們已經來了,而且還帶著暗黑術士團,這一次,我是勢在必得!」女聲說道:「不過,因為神殿的祭祀和傳教活動,下一任教宗和光明聖女都在利馬,我們要做什麼的話,勢必和他們發生衝突,我們現在就應該想好對策了。」
「本來,我想讓他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暗靈歌舞團上,等到危機的時候,我們再出現,拯救暗靈歌舞團,可是,我發現,僅僅這個方法不行。」伊薩特搖了搖頭說道:「暗靈歌舞團的暗黑力量,還只是一個傳言,還沒有到能夠威脅到神殿的地步,有神殿的聖女在,他們就不會表現得太激烈,那是一個知好歹的女人,不會靠衝動辦事。」
「我也是這麼想的,只要我們到達利馬,就會和神殿教廷直接衝突,希望這一切值得。」
女聲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件事情,我們還是去利馬之後問問普蒂斯長老的意見,他是三位長老之中,最足智多謀的一個,暗黑世界的智者,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疼痛,撕心裂肺的疼痛,雖然輕輕的用力,輕輕的下刀,可是每一下都像是在心口上狠狠的紮了一刀,不過,也比第一次好了很多,試了很多次之後,幽雲漸漸找到了感覺,讓每一刀都掌握在自己能夠承受的程度。
可是,即使是這樣,也讓幽雲非常的痛苦,這種一點一點的疼痛,讓人更加難以忍受,而且工作的進程也十分的緩慢,可是,幽雲還在一刀一刀輕輕雕刻著,骨粉一點點的掉在地上鋪著的布上,鋪了淺淺的一層。
花穎端著一盤食物,靜靜的站在隔音結界外面,看著幽雲痛苦的雕刻著自己的骸骨,站了好久,幽雲都沒有發現她,這一半的原因在於那個隔音結界,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幽雲太過專注,專注在雕刻上,也專注在忍耐那無法說出來的痛苦上。
花穎看了許久之後,輕輕的放下手中的托盤,看了一眼結界中的幽雲,咬了一下嘴唇,拿出了自己的那根骸骨,慢慢地走出了這間房間。等她離開之後,流摩從陰影裡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結界中的幽雲,又看了一眼走出房門的花穎,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慢慢的站回到了陰影之中。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40:12
第六集
第五章 神劇
「呼!」隱入風雪中的我長出了一口氣,竟然破天荒的,做了一個幾百年都沒有做過的習慣動作,我輕輕的摸了摸額頭,儘管身為一個亡靈,冷汗這種東西,應該是不存在的,但是絲毫不妨礙,我借用它來減輕一下剛剛緊張的情緒。
伸出手來輕輕拍拍骨龍的身體,這個大傢伙還輕輕地搖了搖尾巴,一副享受的模樣,看來牠還不知道牠給我惹來多大的麻煩,儘管這麻煩,有相當一部分,是我自己惹出來的。
「好了,這裡離哈米不遠了,我可以步行回去了,不需要你的幫助了。」我搖搖頭說道,儘管這個傢伙是一堆骨頭,但是龍族強大的靈魂,還是在牠體內保留了很龐大的智慧,事實上,我完全相信,這個傢伙很明白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現在巴不得趕快離開我的身邊,身為龍的牠,當然知道被世人關注,有的時候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說話間,我唸動咒語,那個曾經出現過的骨制魔法陣,又出現在牠的上空,然後放出一道灰暗的光芒,照往牠龐大的身體,接著,這條骨龍就在這灰色的光芒中,慢慢的消失掉,連牠留在地上的巨大腳印,也因為肆虐的風雪,而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是牠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個,應該就是最強的亡靈生物||骨龍吧?」我身後突然傳來了索羅狄的聲音,但是我卻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奇怪,剛才的那種場面,他要是不被驚動,那就只能用白癡來解釋了,如果要是他不知道這場轟動的效果是我製造出來的話,那他就配不上「亡靈先知」這個聽起來十分崇高的名號了。
「應該是吧?」我笑了笑說:「同樣擁有漫長生命和龐大智慧的牠們,有的時候,領悟的比一些人早一些,不被認同的牠們,反而有了最早的領悟。難道寂寞和創傷是智慧的催化劑,虛榮和驕傲真是愚蠢的代名詞?」
「呵呵,也許吧!」索羅狄笑了笑:「那麼,剛才的那場騷動應該也是你的傑作吧?」
「這個……」我笑了一下:「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算無遺策的,無論是龍還是人……」
「嗯,不過這其實讓我非常的開心。」索羅狄說道:「終於有人也惹下了不小的麻煩,讓我內心深處,多少有了一點平衡的感覺。」然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你離開這麼久回來之後,似乎有些地方不同了,而且很不同,可是我就是無法說出來。」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話,這種問題還是讓他自己尋找答案比較好,過渡依賴黑暗和光明力量的他,現在對於靈魂有些生疏了,而他真正的身份,應該是一個亡靈,一個沉醉在死亡世界裡的智者,而不是一個光明的聖人,或者是黑暗的先知,如果以前因為我的迷失,而讓他也有些偏離了死亡的軌道,那麼,就讓我來做回這個引導者,帶著他走回寂滅的路途……
「你、你!你身上的生氣都去哪裡了?」沉思良久的索羅狄,突然指著我說道,語氣裡有些明悟的感覺。
「生氣?我為什麼要有生氣?」我笑了笑:「我原本就來自死亡,為什麼還要擁有我曾經遺棄過的力量?」
「對了、對了,剛才那只骨龍,還有你施展的應該是龐大的靈魂魔法,竟然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死亡氣息,而你的身體雖然沒有了生氣,但是你的死氣,同樣也沒有顯露出來,現在的你應該稱做什麼?無嗎?」索羅狄問道。
「無?我不這樣認為!」我搖了搖頭:「我來自死亡,完全沒有必要唾棄死亡的力量,死亡才是我力量的泉源,我放棄了生氣,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但是如果我放棄生氣的時候,竟然帶來了你所謂『無』的力量,那我為什麼要放棄生的力量?要說改變,也只不過是我找到了一種非常好的方法,可以充分的隱藏我身上的死亡氣息罷了!」
「我明白了,我的導師……」比我還年長幾百歲的索羅狄,聽完我的話之後,恭敬的給我鞠了一個躬:「我已經明白了我的迷失,我現在存在於死亡之中,但是我仍然迷戀生存的力量,我已經迷失了我的道路!」
「不,這不能完全怪你,其中也有我的責任。」我歎了一口氣:「事實上,最先迷失的人是我,是我將你引入歧途。」
「那我現在應該怎樣去做?」索羅狄迷惑的問道:「捨棄我身體中曾經輝煌過的力量?從死亡之中重新塑造一個自我?」
「沒有這個必要,索羅狄,沒有這個必要!」我搖了搖頭:「選擇什麼方式,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我需要你知道的是,無論我們使用什麼樣的力量,都不要忘記我們來自哪裡。」
「我明白了,導師。」索羅狄恭敬的鞠了一個躬,下一刻,他就變了一副嘴臉:「但是,您這一次惹的麻煩恐怕是非同小可!」話中,絲毫不掩飾他有些幸災樂禍的態度:「現在哈米城裡已經鬧翻了天,到處都在傳頌著您的偉大!」
我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傳頌我的偉大?這要是在「埃格斯」上聽到這句話,我不會表示出任何的意外表情,但是現在我存在的世界,並不屬於死亡……
「算了,先不提這個了。」我放棄繼續思考的念頭,幸運的是,這些狂熱的人們,並沒有看到我的真面目:「先告訴我,我離開多久了?」
「你離開了多久?」索羅狄古怪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竟然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難道你自己沒有意識到時間?」然後搖了搖頭,又道:「雖然對於亡靈來說,時間的意義不是很大,但是,你還不至於到了連白天、黑夜都不知道吧?」
「怎麼說呢?」我笑了笑:「準確的說,是這樣,如果你和我一樣,待在那麼一個地方的話,你也會分不清白天、黑夜的,事實上,那個地方對於時間的計算方法,對於普通的人來說有些不一樣,我想大概是以一百年,或者更多的時間,來做為一個計量單位!」
「呵呵、呵、呵。」索羅狄聽了我的話笑個不停:「一百年?一個計量單位?你以為你去了哪裡?難道你真的去了神界,去和那些假正經的傢伙們攀交情去?」
「那倒是沒有。」我笑了一下:「實際上,我去了一個比那裡還要漫長的地方。」
索羅狄止住了笑聲,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比神界還要久遠?是哪裡?難道你真的見到了創造世界的神?」
「這倒沒有。」我說道:「但是我見到了這一切的起源,嗯,或者說,這一切誕生的開始……」
「哦?是什麼?」索羅狄好奇的問道。
「嗯……」我沉吟了一陣,回報了索羅狄一個微笑:「我也不知道!」
「呵呵、呵、呵,你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還真是有趣!」突然,一陣聲音從我這裡傳了出來,在滿天的風雪中來迴盪漾,索羅狄有些驚訝的看著我,我則苦笑的看著他,因為,我已經聽出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了,就是那扇不安分的門!
「克尼,這是誰的聲音?」索羅狄問道,雖然聲音是從我這面發出來的,但是明顯不是我本人的。
「這個……」我摸了摸我的鼻樑:「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和你解釋。」
「你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他,我是他的新夥伴就好了!」門耀武揚威的說道:「從輩分來看,這個傢伙絕對不會比我大,我不用和他客氣些什麼!」
「呵呵,真是有趣的東西。」索羅狄笑著說道:「你遇到的新亡靈?竟然比我的年紀大!
要知道,加上在魔族的時間,我已經有將近兩千歲了,超過兩千年的陳年靈魂可是不多見。」
我苦笑了一下,索羅狄這個傢伙存在的時間很長是不假,但是那是相對於一些人來說的,比如說我,不過要想和這個存在了近萬年的門來比年齡,簡直是自找沒趣!
「哼,才不過兩千歲而已。」門的口氣很不屑:「兩千歲就值得驕傲嗎?在我的眼裡,兩千年只不過是一個很平常的假期罷了,我的實際年齡可是在你的五倍以上!」
「五倍以上?那是……」索羅狄一愣,隨即變了臉色:「你已經存在一萬年了?」
「準確的說是九千九百七十六年!」門回答道:「還有二十四年的時間,才到一萬年,唉,慚愧啊,說起來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門的態度還有些謙虛。
「哦,這可是寶貝。」索羅狄瞬間兩眼放光,直溜溜的盯著我:「近萬年的靈魂!天啊!
這簡直是一座寶庫,你從哪裡找到的?」
「我……」我剛準備好答話,門就接過了話頭:「不要說得和你們的存在方式一樣,我可不是一個亡靈,準確的說,我的生命形式,應該只能算是一種生存的形式!」
「生存形式?」索羅狄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問我:「什麼樣的生存形式?這個傢伙是什麼奇怪的生物?」
「呵呵,準確的來說……」我笑著抓了抓自己的鼻樑:「這個傢伙應該算是一道門吧!」
「門?」索羅狄一愣。
「不要門,這樣說門很簡單沒趣……」門強烈的表示抗議:「我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法力無邊的、知識淵博的、縱橫無敵的、無所不能的……」後面是連續不斷的三十多個形容詞!
「如果你再不閉嘴的話,我會讓你變成粉身碎骨的!」早已經聽得不耐煩的索羅狄惡狠狠的說道,右手裡早已經凝聚起一隻小小的暗黑能量球,雖然看起來不大,但是裡面洩漏出來的一點點黑暗元素,讓處在它身邊的人,充分意識到它可怕的威力!
瞬間,門就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嘮叨,空氣頓時安靜了許多,連空中縱橫肆虐的風聲都讓人感覺像是仙樂一樣悅耳,我聽到門在那裡小聲的嘀咕:「我的上一任朋友說得無比正確,永遠不要和粗俗的人,用太多的華麗詞藻,我不說話,是因為我屈服於暴力,而不意味著真理的磨滅!」
我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把脖子上那個水晶球項鏈摘了下來,對索羅狄一笑:「索羅狄,我以埃格斯的主人、靈魂法師的首領身份,將這顆紫色的水晶贈送給你,這是我的禮物,也是靈魂的珍寶,你要好好珍惜,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我會考慮取消你亡靈的身份,彙集亡靈的力量,將你送入新的迴圈!」
「什麼?」索羅狄和那扇門一起驚叫了起來,剛才門的那一番長篇大論,早就讓索羅狄瞭解了他的身份,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出奇的一致,連音調的高度都相差不遠:「我要接受他?」兩個……嗯,靈魂又同時問道。
「有什麼意見嗎?」我微笑著說道:「這是我作為靈魂導師贈送給你的禮物,接受他吧!」
聲音出奇的平靜,就像是那寧靜的死亡。
索羅狄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而那扇門則大聲的叫著:「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想,如果門也有臉的話,他的臉色恐怕也不會讓人心情愉快。
「閉嘴!」索羅狄低吼了一聲,那個曾經出現過的光球,又來到了他的手上,然後門就停下了它喧嘩的叫聲。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看來,索羅狄已經初步瞭解,該怎樣來對付這個喋喋不休的傢伙了!
經過些許的廢話溝通之後,索羅狄拿過了項煉,又和門鬥氣了一會兒。
「啊,恭喜你,你已經離開我十五天的時間了!」索羅狄硬是選擇轉換話題,微笑著對我說道:「在我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漫長,這漫長的十五天裡,我天天都在想著你!」
「想著他做什麼?」掛在索羅狄脖子上的門,正不安分的說道:「想著他給你買早餐?」
「閉嘴!你這個愚蠢的萬年怪物!你不說話,沒有人會把你當啞巴!」索羅狄惡狠狠的說道。
「顯然我的話說的恰到好處!」門毫無一點自覺性。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我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這十五天裡都發生了些什麼?有什麼特殊的事情?」
「特殊的事情?」索羅狄想了一下,然後對我一笑:「只有你那件事情最特殊了,剩下的時間,都是在和各種各樣的人下棋的過程中挺過來的!」
「真的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我問道,如果這就是忍耐的話,那冰瑩心未免也太能忍耐了一點。
「哦,對了……」索羅狄一拍腦袋:「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在你離開的第十天的時候,有人送來了一封信,好像是上次來我們那裡的那個女孩送來的。」
「是嗎?」我微微一笑:「信上都說了些什麼?」
「我不知道。」索羅狄聳了聳肩:「你不在,我也沒有注意看,順手就放到一邊去了,一直到剛才你說到,我才想起來。」
「嗯……也許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也說不定。」我說道:「我們也沒有必要在這裡吹風雪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好在這裡離哈米不是很遠,我和索羅狄帶著速和那道門,徒步離開了這裡,回到了哈米城裡。
現在的哈米城裡,已經不能用熱鬧兩個字來形容,這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盛大的節日。這個時候的天色不是很晚,並不是一個喝酒的好天氣,可是,幾乎所有哈米城裡的酒館,都沒有位置,就連那些往常最偏僻的地方,都密密麻麻的滿滿是人,喝酒的人不但沒有座位,而且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估計今天哈米城裡,酒的消耗恐怕只能用驚人來形容了。
「呼瑞!阿拉塔!」大街小巷,到處都充斥著這種歡呼聲和叫喊聲,到處都是大人在興高采烈的議論著剛才的神跡,而小孩子則充分的發揮了他們擅長學習的特點,街上已經開始出現,騎著帶有龍頭掃把的小孩,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為了爭奪這個神的位置,開始了小孩子們的街頭鬥毆。
「嗯,我有個問題。」那個門為了怕驚世駭俗,聲音也小了好多,小心翼翼的問我們,同時也讓我和索羅狄長出了一口氣,這個門起碼還知道囂張的地點和場合。
「什麼問題?」我笑了笑說道:「我和索羅狄盡量回答你。」
「他們喊的『呼瑞』和那個『阿拉塔』是什麼意思?」門小聲說道,同時水晶裡的那隻眼睛也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的人,生怕有人對它圖謀不軌。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40:36
「這個……」我聳了一下肩膀:「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聽上去像是當地的一種方言,好像還帶有一些神話色彩。」
「神話色彩?」門疑惑的問道:「怎麼說?」
「民間的東西中,多少都帶有一些神話色彩。」我笑了笑:「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這種神話色彩,究竟是怎麼出現的,我親眼見過一次……」說著,面帶微笑,我安靜的看著對面的索羅狄。
「呵呵。」索羅狄被我盯得乾笑了兩聲,抓了抓自己的頭:「這些東西神族他們比較擅長,我只是向他們借了一點經驗!」
「好了,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門不耐煩的說道。
「解決不明白問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找個明白的人來問一下。」我一笑,伸手拉住了一個騎著龍頭掃把,呼嘯而過的小猴子。
「喂,你要做什麼?」小孩子顯然很不滿我將他拉住,伸出胳膊用那已經發亮了的袖子,使勁的抹了一把鼻涕。在這個崇尚武力,並且生存艱難的地方,禮貌和學養,顯然不如生命和食物重要。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頭,但是我這種表示友好的方式,在這裡並不太受歡迎,小孩滿臉厭惡的努力想要躲過去,但是終於因為身材和年齡的差距,還是沒有躲開。
「我問一個問題,孩子,嗯,告訴我『呼瑞』和『阿拉塔』是什麼意思?」
「你是外地人?」孩子歪著頭看了我一眼:「本地人是不會不知道的!」
「是!」我笑了一下,伸手到自己魔法袍的口袋裡,然後摸出了幾個銅板:「告訴我,我就給你這些零錢。」
看來我手裡這些零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小孩眼睛一亮,死死的盯著我手裡的錢,嘴裡說道:「真的?」
「當然,我從來不騙人。」
「嗯,『呼瑞』是拉蒙族語,他們是我們的祖先,翻譯成大陸通用語言就是『萬歲』的意思,『阿拉塔』是我們從古代就流傳下來的神話之中的戰神,傳說中他是騎著黃金色的巨龍,劈開風雪來到我們這裡,賦予了我們生存所需要的力量!」說完之後,一把奪過我手裡的零錢,騎著木龍,飛快的離開了。
「好極了!我們之中又有一個人,成為了一個偉大的人物!」索羅狄微笑著說道:「這一次的麻煩顯然不是衝著我的!」
「呵呵。」我笑了笑:「這也許是命運吧,命運讓我引導了這一切,戰神嗎?嗯,很有趣,……這些說不定會帶來很多有趣的事情!」說完,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微笑。
在歡呼的人群之中,我和索羅狄回到了我們的住處,看著周圍興奮激動的人群,我和索羅狄多少都有了一些感慨,也許當生命和短暫劃上等號的時候,才會有如此之多的興奮和激動,這可能就是所謂歡呼、雀躍的生命吧?儘管如此,我們的感慨也是有限,因為,我們畢竟來自死亡,我們擁有著與眾不同的人生。
「就是這封信,喏,交給你了!」索羅狄進到屋裡一陣子之後,從裡面拿出了一封雪白的信箋,上面還裝飾了一根天堂鳥的羽毛。
我伸手接過來,一陣淡淡的芳香飄進了我的鼻子裡,信封表面寫著幾個字:索洛和馬裡特先生收,那種娟秀的字體,明顯就是出自一個溫柔多情的女性之手,而且十有八九是冰瑩心。
我笑著看了一眼索羅狄,然後動手撕開了信封,抽出了裡面的信。
「尊敬的馬裡特和索洛先生,感謝你們為我做的一切,我已經在內心深處把你們當成了朋友,尤其是索洛先生的話,讓我從新找回了人生,我現在正在全力追逐著他的腳步,我也不可避免的遇到了麻煩。我沒有別的人可以求助,所以,我希望兩位能看在一個朋友的份上,幫助我解脫,我知道我提出的要求有些過分,但是,此時的我,別無選擇……請原諒我的魯莽。
冰瑩心」
「你怎麼看?」我將手裡的信遞給了索羅狄。他接過去快速的看了一遍:「嗯,我無所謂,一切聽你的。」
「關於這個女孩的問題,好像是你釋放了她壓抑已久的東西。」我說道:「我們也有責任,該在關鍵的時候幫她一把。」
「我對於靈魂魔法的研究,可是還沒有達到導師的地步,我只是嘗試的接觸一些靈魂上的東西。」索羅狄笑著說道:「所以如果出現什麼意外的話,我想我應該付一點責任,同時,這也是一個觀察靈魂的好機會!」
「我也這麼認為!」我笑了笑:「我們要是去的話,難免會沾染上權利、陰險和宮廷黑暗,但是,在這兩個地方,才是靈魂諸多反應滋生的地方,在那裡,我們可以看到很多有趣的人和事情!」
「那你為什麼不早去解除他們?」索羅狄笑了笑:「按照你的實力來說,想要進入這種環境,並不是很難吧?」
「嗯,怎麼說呢?雖然我對這些事情非常希望瞭解,但是,我並不想擔負太大的責任,這一次不一樣,我們只需要幫助冰瑩心一下就足夠了,這種小責任,我還是可以承擔的起。」
「我瞭解了!」索羅狄一笑:「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三天後的早晨吧?以我看,這場狂歡應該還要繼續一段時間,我希望能在這種狂熱降低下去的時候,雇到一輛代步的馬車!」
實際上,接下來幾天的所見所聞,完全證實了我原本的設想,那一場有些誇張的表演,竟然激起了整個哈米城人的狂熱,到處都是身穿盔甲的戰士,還有身著皮甲的年輕預備役戰士,他們揮舞著手裡的武器,還有盾牌,歡叫著、咆哮著,衝向徵兵處,報名參軍或者是傭兵團,希望得到一個傭兵的頭銜。
而各家、各戶的小孩子,都被自己的母親或者父親送去了少年訓練營地,接受嚴厲的軍事訓練,而那些魔馬騎士,更是成為了整座城市的偶像,被人推到了瘋狂的頂端。原先的哈米城,每個戰士都希望成為一名魔馬騎士,現在的哈米城,則是每個人都渴望成為一名魔馬騎士。
因此,對於掌握了速這只可能捕捉到魔馬王的魔獸的我們,理所應當的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不過,前一段時間雪女的拜訪,讓所有人對這個傢伙喪失了不少的熱情,也因此我們受到的騷擾並不是很多,減少到了一個晚上兩、三次的地步!
到現在為止,哈米城已經越來越像一個龐大的軍事要塞了。
幽雲虛弱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那只骸骨已經千瘡百孔,不過,依稀可以看出來一支笛子
的模樣。
「幽雲小姐,休息一下吧?」流摩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去掉了那個隔音結界,手上還端著熱氣騰騰的食物。
「啊!流摩先生。」幽雲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微笑。「從我開始以後,經過多長時間了?」
「已經過了一天了,現在是第二天的夜晚。」流摩把食物放到了地上,然後說道。
「才過了一天嗎?」幽雲笑著搖了搖頭:「可是我的感覺,卻像是已經過了一百年。」
「幽雲小姐,我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打攪你,可是,我想,我還是要說一下。」流摩小心的說道:「沒有多久就是我們公開演出的時候了,關於我們新的曲目,不知道,您有什麼計劃?」
「計劃我已經有了一點眉目,不過,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幽雲輕輕攏了攏額頭的散發:「我會在明天的這個時候,把我的作品處理完,然後我會去找莉莉絲她們,討論一下關於演出的事情。」
「我知道了。」流摩點了點頭。
「對了,花穎呢?」幽雲不經意的問道:「怎麼沒有看到花穎,她跑到哪裡去了?」
「花穎小姐在她的房間。」流摩說道:「還讓我也佈置了一個隔音結界。」
「她要做什麼?」幽雲驚訝的問道。
「應該是和你做一樣的事情。」流摩淡淡的說道:「你們都一樣固執。」
「可是,她……」幽雲本來要說些什麼,想了想,終於沒有說出來,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這樣也好,我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
「幽雲小姐。」流摩原本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也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轉身向外走去:「在導師回來之前,絕對不要出什麼事情,我是你們的護衛,儘管現在已經是亡靈,可是,原本受的教育一直鞭策著我,我護衛的人出了意外之後,我想,我也會以死謝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流摩已經消失在門口,那層隔音結界已經無聲無息的升了起來。
流摩站在屋子外面,手裡緊緊地握著那把暗黑色的巨劍,因為太過用力,握劍的地方,甚至已經出現了一個清晰的五指指印。
與此同時,利馬卻是另外一副景象。
在繁華的利馬,從來就不缺乏有錢人,也從來不缺乏藝術家,因此,住在利馬的人都有自己的一份驕傲,很多東西他們都看不上眼,他們也不隨便談論什麼東西,不過,在利馬卻不會缺少聊天的話題。
值得他們談論的話題實在是太多了,一個神殿的祭奠,在利馬人心中,本來算不上什麼,就算是祭奠上會出現神殿教廷的聖女,還有下一任教宗,高傲的利馬人也不會對他投入太多的熱情,但是這一次顯然不同,讓他們感興趣的事情 就像是成熟了的葡萄,一粒接著一粒,進入他們的視線。
先是一個暗靈歌舞團,這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一出現在大陸上,已經引起了可怕的轟動,那種狂熱的浪潮,是一波接著一波,像潮水一樣在整個大陸上擴散,當然也傳進了愛好藝術的利馬人的生活圈子。
利馬人本身也不是偏聽偏信的一群人,事實上,在聽到這個傳言的最初階段,他們對這種話,只是用各種各樣的嘲笑作為回答,在他們心中,一個流浪歌舞團的演出再怎麼吸引人,也只不過是在街頭巷尾,給那些粗俗不堪,根本不瞭解高雅藝術的人解悶的,對他們的表演以藝術相稱,簡直是侮辱了藝術這兩個字。
但是,這種傳言越來越多,而且有幾個有幸參加了底比斯慶典的利馬著名藝術家,回來之後都是一臉陶醉的樣子,對於暗靈歌舞團的表演讚不絕口,講起那次經歷更是兩眼放光。
不過,要是請他們評論一下暗靈歌舞團的舞蹈,他們沒法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在他們被人追問到無路可走的時候,其中的一個終於站了出來,說了一句話:「暗靈歌舞團的表演,是無法用語言或者文字來表現的,她們的演出,只能用完美來形容。」
這幾個著名藝術家的眼光,利馬人還是相信的,連他們都給了暗靈歌舞團如此之高的評價,於是事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利馬人由最初的嘲笑、諷刺,變成了現在的半信半疑,對於暗靈歌舞團的態度,與其說是仰慕,倒不如說是好奇,不過好奇也好,仰慕也好,暗靈歌舞團的表演,讓利馬人望眼欲穿。
還有就是眾神樂師依利亞小姐的到來,依利亞的名字,在整個大陸上,都是非常的出名,最出色的女性音樂家、最傑出的鋼琴演奏家、最年輕的音樂女神祝福者,最……總之各種各樣的稱號,襯出了依利亞絢麗的光芒,讓她成為整個大陸上的音樂之星。她的音樂,號稱連諸神都能感動。
依利亞隸屬神殿教廷,但是卻不受神殿教廷的節制調遣,每三年只在教廷的諸神祭祀上進行一次演出,其他時間都在各國遊歷,但是很少公開演出,利馬人也只是在兩年前聽到了依利亞的一支獨曲,那彷彿來自天堂的音樂,讓利馬人念念不忘,相對於暗靈歌舞團的半信半疑,利馬人對於依利亞的期待,更是望眼欲穿。
最後的一個消息,利馬的藝術氛圍,還有教宗聖女親自舉行的祭典活動,吸引了大批的大陸上著名的演出團體,大陸上最好的雜技團之一「拉馬」,最好的歌劇團之一「蘭多爾特」,最好的劇團之一「亞米亞」等等,都開始向利馬匯聚,利馬的藝術學院,更是精心準備了各種各樣的精彩節目。
一時之間,利馬這個藝術之都,成為了整個藝術界的焦點,雖然離以住申請的時間,還有兩個月,但是,許多慕名而來的藝術家,還有藝術愛好者,早已擠滿了利馬大大小小的旅館,讓原本就腰包鼓鼓的利馬人,更是大發橫財,反正沒有人會覺得錢多。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40:58
第六集
第六章 骸骨之笛
當你頹廢時,生命永遠在你的前方。當你高傲時,生命只會在你的身後。當你探索時,生命就在你的周圍。
││《靈魂的探索||克尼.特莫爾》
此時此刻,在拉蘭朵的一間普通房間裡,萬眾矚目的中心之一,幽雲正在微微喘息著,雕刻刀已經掉到了地上,而地上的那塊原本還算乾淨的布上,已經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骨粉,幽雲的手裡,則拿著一隻骸骨做成的笛子。
這支笛子的形狀,和一般概念上的笛子不同,因為是用一根最接近心臟的肋骨做成的,所以,整支笛子成了一種古怪的弧形,上面整齊的雕著孔洞,笛子裡面已經被鑿穿,只剩下一層骨殼,嚴格上來說,這支笛子並不是很好看,尤其是在燈光昏暗的時候,笛子上泛出淡淡的綠茫,看起來有些駭人,不過,這一支算不上美觀的笛子,卻被幽雲寶貝一樣捧在懷裡,輕輕地撫摸。
儘管幽雲因為疲倦,還在微微的喘息,儘管因為失去了太多的靈魂能量,讓幽雲的身體顯得有些透明,儘管靈魂的魔導器,因為過度使用,而顯得有些暗淡無光,可是,能得到這一支笛子,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
「幽雲小姐,恭喜你。」流摩撤掉了隔音結界,從房間外面走了進來,雖然臉上的表情依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幽雲還是從他的口氣裡,聽出了欽佩和讚歎的意思。
「流摩先生,也謝謝您,謝謝您一直守護在我和花穎的身邊。」幽雲勉強的笑了笑,說道。
流摩看著幽雲有些透明了的身體,皺了一下眉頭:「幽雲小姐,你最好快點休息一下,趕快恢復一下靈魂能量,不然的話,就有些危險了。」
「沒事的。」幽雲搖了搖頭:「對了,花穎呢?她怎麼樣了,現在在哪裡?」
「花穎小姐就在她自己的房間休息,她也完成了自己的東西,相對而言,她做的要比幽雲小姐簡單一些,所以,完成的也要快一些。」流摩說道。
「這樣啊。」幽雲點了點頭:「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現在離祭典的演出還有一天多的時間,我們不在祭典的第一天演出,因此,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準備事情,小姐比預定的時間提早完成,你還有些時間休息一下,你也必須休息一下,不然,以這個樣子是沒辦法見人的。」
「好的,我知道了。」幽雲虛弱的點了點頭,俯下身去,小心的用那塊布包好那根骸骨的粉末,然後小心的收藏起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走到了床前,緩緩地躺了下去。
流摩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走過去,給她輕輕蓋上了被子。
「流摩大哥,那個幽雲姐姐怎麼樣了?」莉莉絲從房門外小心的走了進來,小心的問道。
「還好吧,幸虧導師製作的靈魂魔導器能力夠強,這才讓幽雲躲過一劫。」流摩看了一眼莉莉絲,說道。
「還有花穎,她們這個樣子能不能好過來啊?」莉莉絲語帶哭腔的問道。
「現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流摩搖搖頭說道。
「我,我……」莉莉絲半天也沒有講出一句話來,一轉身走出了房門,不久,就聽到一聲房門關閉的聲音。
「導師,你看得見嗎?莉莉絲,好像也長大了一些。」流摩微微一笑,自言自語的說道。
神殿的傳送魔法陣微微一閃,一個俏麗的影子,就站在那六邊形的魔法陣當中,一身白衣、一頭及腰的長髮、一雙烏黑的眼睛、一雙纖細的手指,寧靜溫和的氣氛,隨著她的到來慢慢散開,讓人感到十分的舒服。
「依利亞小姐,歡迎您的到來!」契羅德大笑著迎了上去:「上次見到您的時候,還是在三年之前呢!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您太客氣了,殿下。」依利亞微微一笑,說道:「不過,我還是要聲明一下,我來到這裡,並不是因為神殿的面子大到把我壓住,我之所以來到利馬,是因為暗靈歌舞團的存在,我對她們充滿了好奇。」
契羅德眼角閃出一絲不滿,隨後被他很好的掩飾了過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還是由暗黑力量操縱的,有什麼可關注的?只要依利亞小姐一來,哪有她們表現的餘地?」
「殿下。」依利亞不滿的看了一眼契羅德:「在我眼裡,藝術就是藝術,沒有高低之分,也沒有力量之分,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見識一下,她們聞名大陸的音樂和舞蹈,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契羅德連連點頭:「不過,依利亞小姐長途跋涉,耗費了大量的體力,這樣吧,我讓人先送你回去休息好嗎?」
「好吧,我知道了。」依利亞點了點頭:「希望我們兩個人合作愉快,殿下。」說完向契羅德微微躬了躬身,轉身在神殿僕從的指引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哼……」契羅德輕輕地哼了一聲,嘴角帶出了一絲冷笑,轉身離開了這間放置傳送陣的房間。
「聖女殿下,歡迎您的到來。」一間殘破的小酒吧後院,普蒂斯迎來了暗黑聖女和她的暗黑術士團。不過,聖女始終站在陰暗的地方,讓人看不清她的臉。
「普蒂斯長老,辛苦你了,怎麼樣?情況有什麼變化嗎?」陰影中的女人緩緩的開口說道。
「聖女殿下,事情有了一點變化。」普蒂斯微微一笑:「首先,剛剛得到消息,眾神樂師依利亞剛剛到達利馬。」
「依利亞?她來到利馬了!」黑暗中的女人微微一愣:「消息準確嗎?」
「準確,我們潛伏在神殿周圍,和內部的線人送來的消息,根據他們的形容,應該是依利亞本人。」普蒂斯靜靜地說道:「那種獨特的氣質,只有在她身上才會出現。」
「依利亞也來了?」陰影中的女人慢慢地說道:「這麼說,神殿已經注意到了暗靈歌舞團,準備全面壓制她們了,動作好快,原本以為我們這些年不動聲色,已經緩和了神殿和我們之間的緊張局勢,這樣看來,他們對於暗黑力量的防範,還是很嚴格的。」
「聖女殿下,既然依利亞來了,就說明神殿方面已經開始動手了,我們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普蒂斯安靜的說道。
「普蒂斯長老,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聖女問道:「你是暗黑世界的首席智囊,不會對這件事情沒有辦法吧?」
「聖女殿下,這件事情,我想,還是有辦法解決的。」普蒂斯笑了笑:「現在最大的難題有兩個,一個是神殿和我們之間的緊張局勢,另一個,就是神殿方面對於暗靈歌舞團的壓制和戒心。」
「是的,大概是這樣。」聖女點了點頭。
「我說的兩件事都和神殿的敏感有關,那麼我們就可以這麼做,首先,就是關於亡靈島上一名強大的亡靈法師,已經來到大陸上的傳聞,可以讓我們利用一下,如果成功,可以引開神殿方面的注意力,讓他們因為危機,而和我們維持友好的狀態,這樣的話,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暗靈歌舞團的事情。」普蒂斯說道。
「嗯,有道理。」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伊薩特,突然出聲:「低級的亡靈召喚術,使用某些暗黑魔法就可以類比,這樣的話,假冒亡靈法師,也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
「可是,如果神殿方面,並不如我們想像的來行動呢?」聖女問道。
「這樣的話,事情就比較麻煩。」普蒂斯說道:「但是還是有辦法解決的,亡靈法師出現,神殿方面絕對不會無動於衷,那麼,他們必然會分散一部分精力來處理這件事情,然後,我們就利用暗黑術士團,處理掉一部分神殿的人,這樣的話,既打擊了神殿的實力,又解除了我們的麻煩。我想,以暗黑術士團的能力,應該能把事情處理得完美,讓神殿方面查不出兇手吧?」
「……」片刻的沉默之後,黑暗中的聖女微微點了點頭:「就這麼辦吧,我同意。不過,我希望先看看暗靈歌舞團的實力,看看是否值得我們這麼做。」
「這個……聖女殿下,這好像有些困難。」普蒂斯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普蒂斯長老,你有什麼話要說嗎?」暗黑聖女奇怪的問道。
「是這樣。暗靈歌舞團目前不在利馬。」普蒂斯說道:「據可靠消息,他們已經離開了這裡,去出席兩個星期之後,在冰雪王國舉行的國慶典禮。」
「什麼?他們離開了?」暗黑聖女皺著眉頭問道:「難道他們不打算參加兩個月之後的諸神祭典了嗎?」
「不,他們是用魔法陣離開利德聯盟的,然後,他們會在兩個月之後回來。」普蒂斯說道。
「但是他們走得這麼匆忙,不應該啊!」暗黑聖女輕輕說道。
「因為,冰雪王國的特使,為他們帶來了那個失蹤的暗黑魔導師的消息。」普蒂斯低聲說道。
「那個暗黑魔導師有消息了!」暗黑聖女的聲音有些興奮:「好極了,這樣事情就更加有趣了,發動我們的情報機構,全力收集他們的情報!」
「幽雲姐姐,你覺得怎麼樣?」花穎疲憊的打著哈欠。坐在飯桌前,飯桌上擺著豐盛的晚餐。
「呵呵,我還好,倒是你自己,應該注意一點。」幽雲忍住笑,說道。
「我也還好啦,對了,姐姐,這幾天的時間你做了什麼出來,拿出來我看看怎麼樣?」花穎好奇的問道。
「也沒有什麼東西,只是一支笛子。」幽雲笑了笑,然後把那支骸骨之笛拿了出來:「你呢?你做了什麼?」
「姐姐,吹一曲給我聽聽。」花穎神秘的一笑:「只要你演奏,我就給你看我做的東西。」
「什麼東西搞得神神秘秘的?」幽雲眨了眨眼睛,問道。
「快演奏,快一點!」花穎笑著說道:「讓我聽聽你笛子的聲音。」
「好吧、好吧,你個死丫頭!」幽雲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對了,莉莉絲呢?我怎麼沒有看到她?」
「莉莉絲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最近你們好像都染上了同樣的毛病。」流摩微微一笑,說道。
「哦,最近大家都很忙啊!」幽雲一笑,然後把笛子放到嘴邊:「那我們兩個人,就先看看我們的成果好了。」
片刻之後,悠揚的笛聲,開始在房間裡響了起來,完全不同於以前聽到的演奏,吹了幾段之後,幽雲驚訝的停了下來,然後把手中的笛子放到眼前,上上下下仔細看著,這笛聲,不,應該說這心聲,這笛子的聲音,就像是從自己的心裡發出來的,笛聲響起來的時候,自己的心也在微微的顫動,心聲隨著笛聲,不,也許是笛聲隨著心聲,完全融入到音樂之中,幽雲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和音樂貼得如此之近,似乎自己就是音符,在空氣中快樂的跳躍。
「姐姐,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好奇怪啊!」站在一邊的花穎,愣愣的看著幽云:「剛才,剛才我好像聽到了你的心,我從來沒有過剛才的感覺,我清楚的把握住你的每一個節拍、每一個音符,甚至每一個想法,如果我跳舞的話,那將是我們配合的最為美好的一次!」
「不要說廢話了,你不是說要把你做的東西給我看嗎?」幽雲穩了穩情緒,笑著說道。
「那你就再演奏啊!我就跳舞給你看!」花穎俏皮的笑了笑。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做了些什麼,這樣神神秘秘的。」幽雲一笑,將笛子送到了嘴邊,輕輕吹奏了一曲「靈魂之慟」,這是當初導師最早給她的曲子中的一段,現在用骸骨之笛演奏起來,更把其中的意境演繹得入木三分。
伴隨著這悠揚美妙的曲子,花穎輕輕躍起,接著,一陣清脆的鈴聲響了起來,雖然不是幽雲的笛子,但是卻和幽雲的笛子,有著異曲同工的作用,那悅耳的鈴聲隨著笛聲響起,讓笛聲更加完美,也讓音樂更加醉人心神。
花穎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隻穿著銀色鈴子的短手杖,手杖上薄薄的塗了一層銀粉,配合那銀色的鈴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花穎一身銀白色的衣裙,和那銀色的光芒相呼應,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絢麗的銀芒。
笛聲漸漸停了下來,空氣似乎也隨著音樂聲的停滯,而凝結起來,周圍所有的靈魂,都在回味剛才的感覺,回味那種心靈的呼喚,無論是什麼樣的生物,都在這一刻,透過音樂和舞蹈,接觸到了幽雲和花穎的心靈,感受到了她的一切,在音樂和舞蹈中,幽雲和花穎把自己心靈中最完美的一切,都寄託在音樂和舞蹈之中,讓周圍的靈魂隨著她們的一舉一動或喜、或悲。
「真是、真是……」站在一邊的流摩,好半天之後才能發出聲音:「這,這真是太神奇了!我跟隨歌舞團也有些時間了但是從來也沒有聽過這樣的音樂、看過這樣的舞蹈,雖然,這曲子並沒有一定的模式和樂章,但是,卻有一種隨心所欲、貼近心靈的唯美感覺,竟然比我們以前所有的曲子,都讓人難以自持、無法自拔!」
「流摩大哥,你真的這麼想嗎?」花穎甜甜一笑,問道。
「絕對沒有一點恭維的意思。」流摩嚴肅地說道:「我是實話實說,我從來也想像不到會有這種音樂,會有這種夢幻般的舞步,那一剎那,我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在我的身體裡,已經被這種音樂充斥,我的眼睛裡,也只有花穎小姐跳動的舞步……」說著,還微微閉上了眼睛,似乎還陶醉在剛才那美妙的感覺之中。
突然,流摩覺得似乎房間裡太安靜了一點,睜開眼睛一看,發現幽雲和花穎正古怪的盯著他看個不停,好像他的臉上長了花一樣。
「兩位小姐,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流摩臉色一紅,問道。
「沒什麼,只是流摩大哥從來沒有講過這麼多話,感覺很有趣啊!」花穎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流摩努力讓自己顯得正常一些,並且借用房間裡的陰影,擋住臉上的紅潤。
「呵呵,流摩大哥,你臉紅了,這是第一次啊!」花穎繼續開著流摩的玩笑,這個小丫頭從來不知道煩惱是什麼,在她單純的心裡,只有美妙的旋律,還有醉人的舞姿,以及無憂無慮的生活。
「好啦、好啦,花穎,不要拿流摩大哥開玩笑,不過,剛才的演奏,我真是前所未有的投入,感覺非常的好,對音樂的把握也非常的準確。」幽雲輕輕的撫摸著手裡的笛子說道。
「是啊,這樣的音樂,是屬於我們自己的音樂,和導師的完全不同!」花穎笑得就像一隻開心的貓咪。
「如果說導師的音樂,是通過音樂深入到周圍的靈魂之中,感動所有的靈魂的話,那麼,兩位小姐的音樂,就是通過心靈共振,把自己的心聲傳達到周圍的靈魂之內,讓周圍的人感受到自己的一切,雖然能夠達到差不多的效果,但是卻有著不同的過程,還有截然不同的感覺。」流摩認真地說道:「如果把導師的音樂稱作靈魂之音,那麼,兩位小姐的音樂,就可以稱為心之音。」
「心之音?很好的名字啊。」幽雲微微一笑,說道,隨後又歎了一口氣:「可是,這樣的音樂還是無法和導師的相比,導師的靈魂之音是真正的音樂,而我們的心之音,只不過是憑藉我們手中的樂器創造出來的。」
「儘管是這樣,也已經很了不起了!」流摩說道:「這畢竟是你們東西了」
「對啊,這樣的話,我們起碼知道我們今後努力的方向!」花穎眉開眼笑的說道:「我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一條路。」
幽雲一愣,然後慢慢的點了點頭:「沒錯,花穎說得對,儘管我們的音樂和導師的還有差距,可是,我們卻有了自己的方向,只要我們努力,總有一天我們會趕上導師的。」
「是啊,是啊!」花穎用力的點了點頭:「對了,幽雲姐,這樣的樂器,應該配上什麼樣的曲子呢?」
「花穎,難道你剛才沒有感覺到嗎?」幽雲看了一眼花穎:「剛才我演奏的音樂你以前聽到過嗎?」
「這個……好像沒有注意到。」花穎吐了吐舌頭:「我只是在跳舞,連我也記不清我究竟跳了些什麼,但是,我卻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和諧美妙。」
「這就對了。」幽雲,一笑說道:「我們的心之音,演奏的就是心靈的音樂,花穎,什麼樣的心靈,可以用一些格子將它框住呢?與其強制的、人為性的,為心靈填上一個曲譜,還不如隨著心靈的意思,演繹自己的樂章。」
聽著這番話,周圍的人陷入了沉思。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41:42
第六集
第七章 相逢前的插曲
「這就是你說得好主意?」我坐在顛簸的馬車上,輕輕揉著有些疼痛的腦袋,索羅狄則一臉傻笑的坐在一邊。
原來,索羅狄所謂的好主意,就是到當地的光明神殿,利用他神棍的身份,騙得一次免費的空間傳送,結果,因為我造成的那場騷動,光明神殿已經派出去一些送信的人,神殿內的魔法師魔力所剩無幾,根本無法傳送我們離開哈米。這個時候,比較舒適的馬車已經沒有了,無奈之下,我和索羅狄只好和一群商人搭乘幾輛簡陋的馬車離開哈米,奔向冰雪王國的首都阿卡亞西。
「嘿嘿嘿……」索羅狄一陣乾笑:「這個說起來也有你的問題,要是你不搞那麼大的聲勢,我們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坐馬車旅行,也是一種難得的樂趣啊!」說完也不等我回答,轉身跑到別的旅客那裡,和他們聊起了天。
我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出了哈米向南,經過阿貢山口,外面的景色,馬上就變了一個樣,北方那寒冷刺骨的風雪,被撒函山脈擋在了南面,所望之處,到處都是一片妖艷的綠色,還有成群結隊的馬群和羊群,這裡就是拉米特林草原,大陸上最大的牧場。
坐在這輛馬車上的,都是走南闖北的老江湖了,對於這種景色,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唯一抱著極大興趣往外看的,是兩個年紀不大的孩子,看樣子應該是跟著行商的學徒。可惜,他們這種樂趣也沒有維持多久,千篇一律的綠色,和長的差不多的牛羊,很快把他們那僅有的一點點興趣完全消磨掉了,這個時候,離阿卡亞西還有三天的路程……
「啊!每一次我走這條路,都覺得非常的無聊……」一個行商伸了一下攔腰,說道:「儘管它讓人昏昏欲睡,但是我卻沒有那麼多的覺可睡,讓我忍不住要詛咒它!」
「我可不這麼認為!」一個年紀稍大的商人笑著說道:「在我行走在這條路線前兩年,我也是抱著和你一樣的態度,但是,自從我學會了玩紙牌之後,我就覺得這條路為什麼這麼短!」
「啊!沒錯!」有人叫道:「你會玩嗎!我還正在發愁怎麼找一個牌友呢!」
「當然!這是我的樂趣!」那個商人笑著說道:「只有在這條路上,我才可以盡情的玩個痛快,要是在家裡被我老婆知道的話,我們晚飯的柴火,十有八九會變成我的牌……」
這個傢伙的說的話,引起了車廂裡的一陣哄笑。
「來,讓我看看,我們有多少人……」行商說道:「嗯,一、二、三……哦!好極了!我們有八個成年人!那兩個小孩子不算,他們應該先學會怎麼樣哄老婆,再來學習怎麼樣玩紙牌……」
「哦?那樣做是不是為了防止紙牌成為柴火?」有人笑著問道。
「當然不是……」行商一臉的理所當然:「只有能騙住老婆的人,玩紙牌的時候,才能騙住別人!」
車廂裡哄堂大笑,就連拉車的老頭都笑個不停,有了這名有趣的行商,旅途沉悶的氣氛,被緩解了不少……
行商拿出一塊布,就那麼鋪在地上,然後從自己的背囊裡拿出了四副紙牌。
這種簡單的紙牌遊戲,在民間是非常盛行的,打法也很簡單,很適合一些人在旅行中解解悶,而且學起來也非常快速,尤其在索羅狄這個愛好棋牌遊戲的人眼裡,更是不可多得的休閒遊戲,沒有多久,這個傢伙就和他們打成一片,我和另外四個人則組成了另一組,在馬車裡擺了兩局。
「十個銅幣……」索羅狄將自己面前的一小堆銅幣,向前一推:「啊,這真是一個非常美妙的旅行!它讓我心情極度放鬆……」
「呵呵,我早說過,只要有這些紙牌,旅途並不枯燥。」最早說話的那個人,笑著說道:
「我跟了。」從自己面前推出一小堆銅幣。
「我也跟了。」第三個人說道:「不過你們的目的地是什麼地方?我們又沒有什麼共同的地方?」
「阿卡西亞!」最後一個人說道:「當然是阿卡西亞,這種難得的機會,當然要去見識一下!」把自己的牌丟下:「我不跟了。」
「我也是去阿卡亞西,但是我不明白你們說的『難得的機會』指的是什麼?」我把手中的牌,丟了一張出去:「你們不是商人嗎?去那裡難道不是做生意?」
「生意當然要做。」我對面的一個傢伙說道:「而且生意會非常的好做,不過,能夠有機會看看大陸上最好的歌舞團的演出,那將是我一生的榮幸。」
「最好的歌舞團?」我一頓,直覺上這和我有關:「是什麼?」
「天啊!你連這片大陸最好的一個歌舞團都不知道?還真不是一般的孤陋寡聞。」和我一組的一個傢伙,無可救藥的搖了搖頭:「大陸上最著名的歌舞團,當然是由花穎、幽雲還有莉莉斯三位小姐領導的『暗靈』歌舞團!」
「是啊,聽說那是一個很不錯的歌舞團。」我乾笑了一下,然後說道。竟然是花穎她們,從上次離開到現在,大概已經有四個月的時間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們會出現在那裡?我記得上次是告訴她們,要在利德聯盟等我……
「啊哈!我贏了,謝謝你們的慷慨!」那面傳來了索羅狄的歡呼聲,玩紙牌很容易讓人興奮,讓人熱血沸騰,也讓人口不擇言……
索羅狄一邊將大把的銅幣攬到自己這邊,一邊對這邊說道:「『暗靈歌舞團』?這個名字聽起來相當的耳熟,好像是……哦!對了,夥計,你不是和我說過,你組織過一個歌舞團就叫做『暗靈』嗎?」
就在索羅狄說出那句話之後,整座車廂突然陷入了一種可怕的平靜當中,幾乎是同時,除了索羅狄,所有的眼睛都看向我這個方向,就像是我的頭上長了花一樣。
連索羅狄也因為這種過於平靜的氣氛,而停止了自己的斂財行動,有些奇怪的抬頭看向我……
「請問,你說你的歌舞團是叫暗靈?」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傢伙,小心翼翼的問我。
「這個,這只是我朋友說的,並不代表我說過這樣的話。」我笑了笑,仔細看了看我的牌,然後一皺眉頭:「看來我這一次的手氣,並不是很好!」
「請問,你說的暗靈是那個一個暗靈?」又有人問道。
「應該是另外一個吧?」我一笑:「這個世界上,重名的現象很常見!」
「黑色的魔法袍、有些慘白的臉色、還有冷冷的神態……天啊,他真的就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馬裡特先生!」有人大聲說道,然後,我就聽到粗重的喘息聲,車廂裡的一大群人,就像是看怪物一樣盯著我看,眼睛睜得可以把一隻杯子放進去……
「這個……」我笑了笑:「有什麼不妥嗎,我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流浪法師。」
「啊,馬裡特先生,能和您坐在一輛車上,簡直是我畢生的榮幸……」最開始說話的那位大叔,近乎獻媚的湊了過來:「小人的名字叫做史迪夫,請問,您肯賞光和我握一下手嗎?」
我茫然的伸出手來,那個傢伙一把搶了過去,然後努力的握了兩下,然後把手縮回來,興奮的搓著:「既然我已經榮幸之至的和您握手了,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得到一張花穎的親筆簽名嗎?如果能有一張她們親筆簽名的魔法影像的話,我將是您最忠實的朋友,只要您有吩咐,我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不、不、不!團長大人,只要您能賞賜小人一張莉莉絲小姐的親筆簽名,我將是您最、最衷心的奴僕,只要您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讓我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會眨一下眼……」
大叔的話音剛落,就有人搶著說道。
「團長大人……」立即有人聲淚俱下的跪倒在我面前,抱著我的胳膊,聲淚俱下的說道:
「求您讓我進入貴歌舞團,哪怕是做一名小小的雜役,刷廁所也行,我決不收分文!不、不、不!我一個月會孝敬歌舞團五個金幣的工資,只要您答應我小小的請求……」
「大人……」車廂裡響成了一片,到處都是渴求的眼神。
「這個……我記得我好像還是一個帝國的通緝犯?」我乾笑了一聲:「我在那個國家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
「胡說!這絕對是誣衊!」立即有人憤然而起,卻不小心撞到了頂棚,然後「唉喲!」
一聲,捂著頭坐了回去。
「沒錯,這絕對是誣衊!這是從偉大的創世神創造這個世界之後,最大的一個謊言!」車廂裡亂七八糟的鬧成一片!
「這完全是那些無聊的人,為了詆毀您製造的謊言!」最開始那名叫做史迪夫的大叔義憤填膺的說道,隨即迎來了車廂裡一陣附和的聲音,所有人都跟著那位大叔連連點頭。
「這是怎麼回事?」我奇怪的問道:「我記得我並沒有什麼好名聲啊……」
「不不不,關於您的那些謠言,在您失蹤之後,底比斯王已經出面闢謠了,這已經被證實是無聊人士製造的無恥謊言,他們存心要抹黑您的名聲!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其中一個人義憤填膺的說道。
接著就是一車廂激烈的批判和豪言壯語。
「謝謝大家對我的信任……」我微微一笑,揮揮手讓大家靜了下來,說道:「不過,我這個團長實在是名不符實,恐怕……」
「團長大人!」史迪夫大義凜然的說道:「你說這樣的話,就是見外了,伸張正義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你應該相信我們的決心和能力,我們也絕對相信您的清白!」
「好吧,既然大家這樣看得起我,我會盡力為大家想想辦法的……」我笑了笑說道:「但是,我想知道,為什麼我的『暗靈』歌舞團會到阿卡亞西去?」
「嗯,聽說是因為阿卡亞西有什麼重大的慶典,因此國王陛下專程派人邀請她們的,幾位小姐不好拒絕,只好答應了,不過,也讓我們這些人大飽眼福了……」大叔笑瞇瞇的說道。
不知為什麼,我腦海裡出現了,和冰瑩心一起來的那個魔法師的影子,這裡面好像是有什麼特別的意味……
草原的夜晚,總是比較寒冷的,凜冽刺骨的寒風,穿過高高的雪山,毫無顧忌的在平原上肆虐,在這裡,沒有什麼能夠擋住它們的腳步,給在草原上的人們帶來了大量的麻煩。
一車人現在已經都下了車,在草原上升起了火堆,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後,所有人都對我敬畏有加,或者說對暗靈歌舞團敬畏有加,現在,在整個大陸上,暗靈歌舞團這個名字,就像是一顆冉冉升起的巨星,讓所有人矚目。
晚上露營的時候,我被安排在最好的位置,睡最暖和的地方,有馬車幫我抵擋風寒,有人把香氣撲鼻的烤肉送到我的嘴邊,如果不是因為這裡不一樣的環境,我幾乎以為自己是一個國家的帝王一般。儘管,身為一個亡靈,是否溫暖舒適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但是那芬芳的烤肉,卻是我無法拒絕的,長期旅行在外的人,對於這種技術多多少少都很擅長,連我這個對食物非常挑剔的人,也吃得讚不絕口。
不過,有人歡喜的話,也會有人憂愁,現在整個車隊裡最不開心的,就是索羅狄這個神棍了,從他一出現,就一直沐浴在眾人的矚目和崇拜的眼神中,極大的滿足了這位暗黑魔族高位者的自尊心。可是,就因為一個暗靈歌舞團的名字,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我的身上,他也被別人自動當做一個僕從,這種從聖人到僕人的快速轉變,讓索羅狄非常的不習慣,尤其是我在用一種古怪的目光,帶著特別微笑看著他的時候,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尤為強烈!
當然,還有索羅狄身上那個不甘寂寞的傢伙,那個古怪的門,它和索羅狄之間,從來沒有什麼共同的語言,而且總喜歡對索羅狄冷嘲熱諷,偏偏活了萬年之久的這個老怪物,比我和索羅狄兩個人加起來的見識都廣,索羅狄根本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這種毫無意義的爭吵,到最後往往會以索羅狄理屈詞窮,然後惡狠狠的威脅,要用暗黑魔法把門好好修理一頓作為結束。
通常在這個時候,門會識趣的閉上喋喋不休的嘴,偶爾暗暗罵上一句卑鄙,而索羅狄卻得意的玩弄著手裡的暗黑魔法光球,臉上帶著與他聖人形象不符的獰笑。
我懶散的坐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旅行的同伴識趣的離開我們很遠,他們不是不想過來和我套套關係,但是我只要把幽雲她們抬出來威脅一下,這些人就會識趣的給我們這些怪人,讓出一塊可以獨處的空間,似乎幽雲和花穎是非常恐怖的咒語一樣。
這樣的話,書和索羅狄就會有時間爭吵不止,而不引人注目,我也可以有點時間,在那本「死亡的約書」上,寫些有的沒的東西。
那本約書在我手上,散發著灰黑色的光芒,我不需要動筆,只要我腦子裡出現我想寫下的東西,那本書上就會自動出現文字,非常的方便。離開那個古怪的山洞之後,約書給人的感覺開始轉為死寂、沉悶,這和使用它的主人有關,無論我怎樣?裝,我依然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亡靈。
一個在理論上,或者說,在嘗試上失去生命的人。不過,我在尋找和記錄的,卻比很多活著的人更加的追求,這讓我有些自豪,我並不嫉妒生命,因為我也生存著,以我自己的方式,人是否生存,並不是要看它有沒有心跳、有沒有血液,而是看它有沒有追求,有沒有充實的生活。
「亡者的約書」記錄的,並不是所謂神和人的約定,不是讓人照著它做,就會出現所謂的天堂,它只是生命與人的約定,你並不一定要按照它記錄的東西來做,但是,如果你做的話,或許會讓生命過的更加充實。
它本身並不算是一件神器,但是,卻又是一件神器,它的神奇在於它的指導作用,而不是死硬的條條框框,也不是神奇可怕的力量。它不是要告訴別人應該怎樣、不應該怎樣,而是要告訴你,這樣做會或許會讓生活更有趣一些。只有多姿多彩的生命,才符合這個世界的需要。
生命的演繹,並不會僅僅局限在一本書裡,無論這本書能記載多少東西,他也記載不了生命的全部,沒有兩個生命是完全相同的,它只能記錄下生命中值得寫下的東西,這些東西,並不一定是什麼輝煌的,或者值得稱道的,也許只是不經意間的一件小事,只是你並沒有注意到。生命的演繹,會在你無所適從的時候,讓你注意到天空中紛飛的彩蝶,在陽光照射下,翅膀上那繽紛閃爍的美麗光點。
「不要以為自己是什麼偉大高明的人物!你只不過是一個多活了幾千年,只會防小偷的傢伙!」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索羅狄和門的爭吵已經接近了尾聲,索羅狄仍然如往常一樣,落在了下風。
「多活幾千年,就多有幾千年的見識,起碼我知道的東西,是實實在在的!總比一些借助其他力量騙吃騙喝的神棍來的好!」門不甘示弱的回答道。
「哼!起碼我還擁有力量!」索羅狄獰笑著張開手,手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色光球:「
這力量可以讓一個一萬多年的老怪物掛掉!」
「我、我是君子!」門的聲音驟然降低了許多,底氣也有些不足:「我不和小人爭吵!」
之後,徹底的寂靜無聲。
索羅狄心滿意足的收掉了手中的暗黑魔法,拍了拍手,笑瞇瞇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真是的,老虎不發威,它拿我當病貓。這幾天看你拿著那本書發呆,那到底是什麼?讓你這麼關注?可不可以借我看看?」
「你看?沒有什麼大用處。」我笑著搖了搖頭:「這裡面記錄的是我的生命!」
「好吧!」索羅狄聳了聳肩膀,然後毫無形象的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雖然不想打攪你,但是,我還是要問你一句,對於快速接近我們的那些人,你究竟要怎麼處理?」
經過他這麼一提醒,我這才注意到一些不斷接近的靈魂氣息,這些靈魂氣息非常的強烈,並不是一般的野獸能夠發出來的。
我看了一眼索羅狄:「那些是什麼?魔狼群?還是盜賊?」
「盜賊的可能性大一些,他們喜歡在這裡出沒。」索羅狄笑了笑,口氣輕鬆的就像是在玩一場遊戲,對於戰勝過整整一團天使的他來說,這些人只能算是小把戲。
「盜賊?唉……」我歎了口氣,平靜的時光,總是不會持續很久。我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將「亡者約書」收藏好,和索羅狄一起走到了聚集在火堆周圍的人群那裡。
「啊,尊敬的團長先生?不知道您來這裡有什麼事情?」自從知道了我的身份,這些人就堅持以這種稱呼,來代替我的名字。看到我來之後,所有圍坐在火堆周圍的人都站了起來,向我展現出他們自認為最溫柔、和善的微笑。
而我的表情卻非常的嚴肅,嚴肅到讓人一看,就知道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很多人在片刻之後,就受到了我的影響,斂住了滿臉的笑容。
「諸位!」我的口氣也十分嚴肅:「現在有非常危險的事情,將要發生了。」我說道,聲音低沉的讓所有人聽起來,都十分的不舒服:「剛才,我和我的朋友,感覺到有很多人向我們這個方向逼近,大概再有一刻鐘的時間,就會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不出所料,我的話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陣騷動,所有人都驚恐的互相對望著,在這麼深的夜晚,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誰都知道這是凶多吉少,遼闊無邊的草原上看似平靜,實際上充滿了不可預知的危險,經常在這片草原上來往的人們,聽到過太多這種傳說。
「請問、請問團長先生。」許久,才有人問道:「你們的這個消息準確嗎?會不會搞錯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眼睛裡的目光充滿了希望,我知道,他們希望我告訴他們,這只不過是虛驚一場。
我搖了搖頭:「很遺憾,我想,我不會搞錯的,確實有大量的人向這面移動,我們猜想,強盜的可能性居多。」
「天啊!強盜!」馬上就有人呻吟出聲,馬賊是這片草原上的噩夢,沒有人能夠在馬賊的襲擊下生還,也沒有人能夠在遼闊的草原上,從來去如風的馬賊手裡逃脫。
「完了、完了!我們完了!」也有人立即癱軟在地上,神志不清的喃喃叨唸,似乎一下子
失去了生機。
更多的人則焦躁的走來走去,不停咒罵著自己的鬼運氣。
索羅狄皺著眉頭,看著這些絕望的人們,眼睛裡充滿了不屑,在魔族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絕望和恐懼這兩個字,在他們的意識裡,只有不停的挑戰,才是他們應該做的。這個彪悍的民族直到滅亡,也一直堅持著這種獨特的驕傲和自尊。
我則憐憫的看著這些人,和索羅狄不同,我很理解他們的感受,他們沒有魔族一出生就擁有的強大力量,沒有面對這種情況的經驗和勇氣,這並不是說他們一無是處,他們有自己的專長和生活,這種情況並不是他們經常能夠遇到的,有恐懼和絕望是理所應當的。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這種悲觀和絕望的情緒,卻不能讓它繼續蔓延下去。我清了清喉嚨,開口說了一句:「諸位!」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其中蘊含的靈魂力量,卻把我的話送到每個人的腦海深處,就像在他們的腦子裡,引燃了一個爆裂魔法,讓他們因為突然的打擊,而顯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腦清醒了許多。
儘管如此,他們的眼神還是茫然的,看向我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雖然我是一具屍體,但是我是一具會走、會動、會思考的屍體,這樣的眼神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不過,我也知道,這只不過是他們一種下意識的動作,我不應該為這點小事生氣。
「諸位!」我繼續說道:「各位不要慌張,我想,以這些人數來看,我和我的朋友還是可以保護大家的安全的。但是,需要大家的配合,大家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我說完之後,所有人都是是一副精神振奮的樣子,不少人大聲吆喝著要服從我的指揮,更多人的眼睛裡,也重新出現了活下去的希望,本來以為是我的話起到了作用,可是偶然間聽到的一句話,卻徹底打碎了我脆弱的自豪。
「對啊!團長大人是厲害的暗黑魔法師,在底比斯一下就殺了好幾萬人,來個一千八百的馬賊,還不夠他老人家塞牙縫的!」
雖然我小小的自豪,被徹底的擊碎,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繼續做下去,我雖然擁有還算不錯的力量,不過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個純粹的法師,需要有軍隊和防禦器械的配合,不然的話,就算是我也只有死路一條。
我吩咐周圍的人將馬車和貨物圍成了一個圈子,形成了一個簡易的壁壘,常在草原上行走的人,身邊多多少少都會帶上幾件防身的兵器,這個時候,也都被摸了出來。所有人都躲在簡易的壁壘後面,緊張的注視著外面的動靜。
我則站在最中間的位置,和索羅狄觀察著那群人的動向。
在草原上,沒有什麼東西,能比駿馬奔跑的更加迅速,因此,草原上的馬賊,也是最難對付的一群人,他們一般裝扮野蠻,沒有什麼統一的服飾,披頭散髮,揮舞著彎刀或者是重劍,來去如風,快速突襲草原上往來的商旅,所過之處,往往寸草不留。他們的惡毒名聲,讓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非常的緊張,握著武器的手心也已經見了汗。
沒有多久,我和索羅狄發現的那群人,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裡,大概有一百五十到兩百人左右的數量,都騎著彪悍的駿馬,手中拿著各不相同的武器,披頭散髮,臉上蒙著黑色的布巾,只露出一雙眼睛。
這群人一出現,先是停了停,在遠方站了好久,顯然是沒有料到自己會被發現,自己的獵物也做好了簡單的防禦措施,但是這種停頓沒有持續多久,眼見突襲不成,一群馬賊就把突襲變成了明攻,一群群馬賊一撥手中的?繩,胯下的駿馬嘶嘯一聲,就衝了過來,開始圍著我們的簡易堡壘繞圈子,一邊繞,一邊用手中的弓箭向圈子裡的人發射,讓我們損失了不少的人手。
我和索羅狄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困惑,這些絕對不是一般的馬賊,無論是從組織上,還是進攻方式上,都顯示出他們卓越的戰鬥素養。進攻的時候,隊形可以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完成,還可以不停的在運動中調整最佳的進攻組合,進攻方式老練、狠辣,像是經過一定的訓練,尤其是他們的武器,雖然身上穿得破破爛爛,但是出奇的,使用的武器卻非常的統一,沒有一般馬賊亂七八糟的意思。
「這不是一般的馬賊,很有可能是受過專門訓練的軍隊。」為了不引起恐慌,索羅狄通過思想與我交流道。
「是啊,我也有這個感覺。」我輕輕的點了點頭:「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軍隊,是以搶劫為生的軍隊,還是帶著特殊目的的軍隊。」
「現在還看不出來。」索羅狄看了一下在壁壘外面遊走的騎兵:「我比較傾向於後面的說法,你知道,我們兩個人有什麼樣的價值。」
「這也許就是當名人的痛苦。」我苦笑了一下:「先不要廢話了,快一點,佈置一個防禦魔法,不然的話,用不了多久,這裡就剩不下多少人了。」
索羅狄乾笑了兩聲,一道暗黑色的帷幕,瞬間籠罩在壁壘周圍,馬賊射出來的利箭,在穿過這帷幕的瞬間,被其中蘊含的暗黑力量所吞嚥,消失得無影無蹤。索羅狄不愧為當年魔族的第二號人物,我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唸什麼咒語,就放出了如此高級的暗黑防禦魔法,這種對於暗黑魔法的熟練程度,還有對於暗黑元素的親和度,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反正在這裡也沒有人會注意他的身份,他可以毫無顧忌的釋放自己擅長的魔法,然後把一切推到我的身上。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42:04
索羅狄的暗黑帷幕,給突襲的騎兵造成了極大的麻煩,暗黑系魔法本身就具有非常強烈的進攻性,這種進攻性也充分的體現在它的防禦魔法中,暗黑防禦魔法,並不是單純的把進攻的力量遮罩在外面,而是依靠暗黑魔法本身強大的侵蝕力量,將侵入暗黑魔法屏障的外物吞嚥掉,因此,這種魔法屏障也具有非常強的傷害能力,幾個試圖穿越暗黑屏障的騎兵,在突入屏障的瞬間,就被消蝕的連骨頭都不剩。
看到威力如此強大的魔法屏障,壁壘裡的人,情緒前所未有的振奮,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一樣,彷彿只要我在這裡的話,那麼,外面的那些騎兵,只不過是我茶餘飯後的點心一樣。
我卻沒有他們這麼多的想法,一個又一個的黑色的光球,從我手上放出來,打到外面騎兵的身體上,然後將他們連皮帶肉,還有骨頭一起消蝕掉,簡單的防守,並不能驅逐這些人,我們需要更加雷霆的手段。
漸漸的,在我的打擊,還有暗黑帷幕的掩護下,負責攻擊的騎兵損失慘重,留在後面的一群人也開始有了騷動,想必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這麼硬的一塊骨頭,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心浮氣躁。最後,他們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動用了自己的最後手段,幾個人影快速的升上天空,靜靜的懸浮在那裡,周圍的空間裡的元素一陣騷動,開始向那裡彙集。
再沒見識的人,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馬上就有人驚慌失措的大聲喊道:「天啊!魔法師!是魔法師!」人們開始陷入恐懼和混亂之中,誰也沒有想到,在馬賊中會出現魔法師這種職業,在各個國家,魔法師都是被嚴格控制的力量,絕對不會輕易出現在外面,像我這樣做一個流浪歌舞團的團長,已經算是異類了,可是今天,在一幫馬賊之中,也出現了魔法師這種職業?這讓所有的人都開始懷疑,現在魔法師是不是已經不值錢了。
還沒有等他們考慮更多的東西,各種各樣的魔法打擊,開始落在屏障周圍,能量的碰撞,在夜空中爆發出各種絢麗的色彩,就像是節日裡人們釋放的焰火,可是,這種焰火卻是致命的。
「怎麼辦?」索羅狄口氣輕鬆的問我,雖然受到大量的魔法打擊,但是對於魔族的二號人物來說,對付起來仍然輕鬆寫意,看不出有任何疲倦的樣子:「老這麼挨打也不是辦法。
」
「是啊,你支援一下,我把他們的魔法師全部消滅掉。」我皺了一下眉頭,看著對面天空上漂浮的幾個黑影說道。
「有把握嗎?」索羅狄問道:「在這裡用大範圍的魔法,是有些大材小用,可是如果用小範圍魔法,我又怕你打不到。」
「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已經有了好主意。」我神秘的一笑,幾個黑色的光球就出現在我的手上,依然還是普通的暗黑魔法,索羅狄也搞不懂我接下來會做什麼。沒多久,我就給了他答案,在放出黑色光球之後,在我面前的地面上,又出現了幾條不易被人察覺的白色影子,這是剛剛死去的幽魂,沒有什麼力量,不會消耗太多的靈魂魔力,在我的指揮下,幾道白色的影子向我手中的光球撲了過去,迅速融入到裡頭,讓光球純黑的顏色中間,多了幾道不易察覺的白色。
看看差不多之後,我把手中的光球,向空中的魔法師扔了過去,黑色光球呼嘯著向魔法師們飛了過去,但是大多數的魔法師,都對這幾個黑色的光球沒有放在心上,在天空中的魔法師是最靈活的,因此有人試圖直接躲過黑球的襲擊,有人簡單的作了一個小型的防禦魔法,希望把黑色的光球彈開。
可是,事情並沒有像他們想像的那樣簡單,飛過去的暗黑光球,沒有被這樣輕易的打發,而是像長了眼睛一樣,跟隨著他們的動作,對自己的飛行軌跡,進行了一次調整。魔法師們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防禦效果並不是很突出,那些光球緊緊跟在他們的後面,無論做什麼動作,都無法將它們擺脫。就算釋放出小型的防禦魔法,那些光球也會聰明的繞開魔法防禦,在他們的背後狠狠的來上一下子。
沒有多久,在一片恐怖的慘叫聲中,幾個魔法師就從空中墜落,還沒有落地就被暗黑力量吞嚥的連渣都不剩下一點。
幾次黑色光球襲擊之後,漂浮在空中的魔法師沒剩幾個,剩下的,也不敢囂張的釋放魔法了,只敢躲得遠遠的,偵查我們的動態。一時之間,天空中的魔法師們,成為了造價昂貴的偵察兵。
暗黑色的帷幕,讓騎兵一籌莫展;空中的魔法師,又不敢靠近我們進行攻擊。在後面壓陣的騎士終於忍耐不住了,一聲駿馬的嘶嘯,一個人帶頭向這面衝了過來,跟在他後面的,則是一百多名騎士,狂野的馬蹄聲,讓原本已經開始沉悶下來的進攻,又出現了激情。圍著我們的騎士,就像是被注射了興奮劑,紛紛抽出隨身攜帶的各種武器,徒勞無功的打擊著暗黑色的光幕。
但是,真正讓我驚奇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那些飛奔而來的騎士,或者說,是騎士胯下的戰馬。沒有任何的先兆,那些奔跑中的馬紛紛張開了嘴,一個個水藍色的光球向著暗黑帷幕上的一點集中打來,打在暗黑光幕上激起一個又一個的水藍色光圈。
「魔馬!這是魔馬!」我一愣,這種攻擊方式我非常的熟悉,速曾經遭遇過一次,冰原上特有的魔獸,魔馬。當初,僅僅三匹魔馬,就讓速有些手忙腳亂,現在,一下子出現了一百多匹,這不但給我們造成了相當的麻煩,也證實了這一群人並不是真正的馬賊,而很有可能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盜賊不可能配備飼養麻煩、價格昂貴的魔馬,而且一次這麼多。
雖然索羅狄的暗黑光幕,屬於暗黑系高級魔法,但是在一百多人的物理攻擊,和一百多匹魔馬的高密度魔法攻擊下,還是有崩潰的跡象,這種情況極大的打擊了魔族先知的自尊,索羅狄的臉色變得鐵青,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塊暗色的棋盤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上。而簡易壁壘裡的那些普通人,早已經被這場超乎他們想像的作戰場面嚇呆了,無論是魔馬還是魔法師,還是各種魔法和騎兵,都是他們以前沒有見識過的,其實也不能怪他們見識淺薄,現在的戰鬥規模雖然不大,但是出現的各種兵種,即使是大規模戰鬥也很少見到。
當那些騎著魔馬的騎士,衝到暗黑光幕前面的時候,我才知道對方的實力,實在是出乎意料的強大,一百多名騎士,同時拿出自己的武器,整齊劃一、速度不變,顯然是訓練有素,還不單單如此,一百多名騎士的身上,竟然泛出各種顏色的光芒,這一百多人,竟然都有鬥氣,實力最差的,也是劍客級別的人物,這是一隻真正意義上的精銳部隊,以他們的實力,可以對付一支一千到兩千人的隊伍,用於突襲的話,恐怕更加無堅不摧。如果這一切,真的是用來對付我和索羅狄兩個人的,那還真是看得起我們。
在鬥氣持續的打擊下,暗黑色的光幕那深邃的黑色終於慢慢變淡,然後慢慢消失,所有人在一瞬間暴露在對方騎兵的視野之下,只要對方的魔法師,或者是魔馬用魔法打開一個缺口,讓騎兵突擊進來的話,那麼,事情就結束了。
「有趣,非常的有趣。」索羅狄獰笑著,看著外面耀武揚威的騎兵,手裡攥著那塊暗黑色的棋盤,魔族的自尊,讓他無法忍受自己的魔法,被人這樣突破掉,在他生氣的時候,周圍的空間已經被暗黑魔棋佈置出來的棋戰空間完全籠罩。
那群騎兵還沒有來得及攻擊他們的獵物,就發現周圍的空間一變,自己似乎已經離開了原來待的地方,來到另外的一個空間,這個空間的地面上佈滿了縱橫交錯的直線,把這裡做成了一個龐大的棋盤,而他們,就是這塊棋盤中的棋子。
在他們周圍,原本人數不少的獵物已經沒了蹤影,這塊奇怪的空間裡,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手裡拿著一塊暗黑色的鐵板,另一個人則在微笑的看著他們。
我在為這些騎兵惋惜的同時,也慶幸索羅狄總算沒有忘記現在我們的處境,佈置棋戰空間的時候,運用的是光明的力量,雖然不如他暗黑力量來的強大,來得順手。但是也已經非常可觀了,足夠對付眼前這些人了。
棋戰空間既然已經成型,眼前這些人也就成了索羅狄的板上魚肉,索羅狄的心情也沒有剛才那麼糟糕了。臉上也重新恢復了那種淡淡的,帶點嘲弄的笑容。
「諸位,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樣的恩怨?讓你們如此勞師動眾的,來找我們的麻煩,就算死,也讓我們做一個明白鬼吧?」索羅狄的聲音,在整個空間響了起來,讓對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那二百多名士兵面面相覷,最後把目光都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應該是這些人的首領,他騎著一匹最為高大的魔馬,身上穿著盔甲,臉上帶著猙獰的銅製面具,遮住了他整張臉,只留下一雙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那眼睛裡有我熟悉的東西在裡面。
「沒什麼,這只是一個遊戲。」那個人冷冷的說道:「既然是遊戲,就需要找一個厲害一點的對手,一名暗黑魔導師來作為我的對手,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遊戲?呵呵,選擇這種遊戲方式,實在是非常有趣的一個年輕人。」索羅狄在一邊嘿嘿笑道:「人類總是有著如此多有趣的事情,玩著這樣瘋狂的遊戲。」
「並不是他瘋狂,而是他在追求死亡。」我微微一笑,朱紅色的「靈魂指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我的手上,輕輕旋轉著、舞動著一道朱紅色的螺旋。
「追求死亡?也許吧!」那個人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生命在一些人眼裡,並不一定都是美好的,死亡才是最有趣的遊戲,想讓別人死亡的話,那麼自己就要有死亡的覺悟!
」說話的時候,那個人自始至終都盯著我們看,但是眼神空洞無比,毫無生氣。
「非常有趣的話。」索羅狄笑了笑:「賭注也非常的公平,不是自己死亡,便是別人犧牲生命。」
「是這樣的,死亡是絕對公平的!」那個人說道:「好了,遊戲的時間已經過了太久了,我們繼續吧!」說著,手輕輕的揮下,周圍的騎士瘋狂的抽出自己的戰刀,一帶馬的?繩,向我們衝了過來,而僅存的幾個魔法師,也在空中拚命的聚集魔法元素,準備他們的雷霆一擊。
如果是一般的魔法師,面對這樣的大場面,恐怕只有抱頭鼠竄一條路好走了,但是,我們不是一般的魔法師,何況,在索羅狄的「棋戰空間」裡,我們已經是一個有勝無敗的局面。
「嘿嘿嘿……」索羅狄發出一陣和他聖者形象完全不符的笑聲,在笑聲中,一個棋子出現在他的手上,索羅狄的兩隻手指夾著棋子,重重的落在棋盤上,發出「咚!」的一聲清響,霎那間,棋盤中的局勢為之一變。
正在快速突擊的騎士,突然覺得一股古怪的暗流擋在他們的戰馬前面,手中的馬刀被那股暗流攪動的揮舞不便,沉重的就像是一塊生鐵,完全沒有以往那種呼吸相通的感覺。胯下的戰馬,也無法匹敵那股暗流的力量,被那道暗流帶的在原地連打了幾個圈子,馬上的騎士連敵人的邊都沒有碰到,就已經喪失戰鬥力。
空中的法師,看到自己的騎士莫名其妙的受阻,急忙準備幫忙,可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放出自己的魔法,索羅狄的一粒棋子,已經重重的又落在了棋盤上,瞬間,魔法師辛苦聚集起來的力量被迅速抽空,無論他們怎樣努力,都無法從周圍的空間中,得到他們需要的魔法元素,索羅狄的棋子,已經阻斷了他們和元素間所有的精神聯繫。
「這是什麼魔法?」一直沒有動的騎士,還有他身後精銳的魔馬部隊,已經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頭,自己僅僅有了攻擊的意圖,對方已經阻斷了所有的攻擊方式,就像是下棋一樣,還沒有自己進攻開始,對方已經做好了完美的防守,讓自己無懈可擊,自己就像是站在一塊棋盤上的死棋,只有等待著被對方一口一口的吃掉,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這是一種魔法,獨特的魔法,即使和你講,恐怕一時之間也無法說清楚。」索羅狄笑了笑,一顆棋子又出現在手裡,索羅狄用兩根手指輕輕夾起那粒棋子,看著對面疑惑不前的騎士,那笑容,就像是毒蛇看見自己的獵物,被自己的毒牙咬中,在自己的纏繞之下慢慢死亡一樣。
「與其關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還不如多關心一下你們自己,看看能不能把這個遊戲繼續下去,贏得你們賭注,不然的話,那就把我贏得東西給我。」
「勝負不到最後一刻,是看不出來的。」那個人咬了咬牙,說道,從自己的馬鞍上輕輕拿起了自己的兵器,我這才看出來,那是一支形狀怪異的龍槍,槍頭被縮短,在槍尖的位置上,鑲上了一顆堅硬的鑽石,在鑽石後面,則是四顆閃動著悠悠光芒的火紅色魔晶石,整把龍槍被染成火紅色,和火紅色的馬鞍、馬身融為一體,帶著龐大的火元素波動,竟然是一把獨特的火屬性晶石武器。
帶冰屬性的魔馬,再加上帶火屬性的魔晶槍,誰也不知道他們會演出什麼樣的進攻組合。
隨著他的手輕輕揮下,周圍的騎士快速聚集在他的身邊,六人一排,排成一個方陣,手中的各種武器已經出鞘,胯下的魔馬,也聚集了本身的魔法力量,準備配合主人進行突進,每一匹魔馬的眼睛,都已經變成火紅色,每一人的眼睛,也變成了火紅色,無論是鬥志也好,還是狂熱也好,都在索羅狄這塊棋盤構成的空間裡劇烈燃燒起來。
「啊!」那名騎士瘋狂的大喊了一聲,身上湧起了龐大的鬥氣,將自己和胯下的魔馬裹了個嚴嚴實實,手中的魔槍帶出朱紅色的光暈,劃破空氣,伸在前面,在它的周圍,連空氣都有了沸騰的跡象。
面對如此兇猛的陣仗,索羅狄一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依然是那副興致盎然的樣子,看了我一眼說道:「自從我們認識以來,我就沒有看到過你施展幾次靈魂魔法,我一直很好奇你研究的東西,這一次,我已經封閉了周圍的空間,你的亡靈氣息絕對傳播不出去,我想,你是不是露兩手給我看看,讓我長長見識?」
「你等這樣的機會,已經很久了吧?」我說道:「好吧,我可以滿足你這個小小的要求,讓你看看整個大陸都在恐懼些什麼。」這個時候,那個人的馬隊離我們的距離已經不足百米,雖然索羅狄的暗黑力量,在一定程度上拖住了他們的速度,但是遠比一般馬強壯許多的魔馬,仍然用盡各種方法向這面衝過來。
我看了一眼逼近的馬群,一隻手已經握住了「靈魂的指向」,輕輕在面前敲了敲,身體漸漸飄了起來,就像是站在一個無形的指揮台上一樣。
「來吧!遊蕩在世界上的靈魂,自古就已經存在的你們,來聆聽我這一曲奉獻給你們的音樂,諸魂樂章『靈魂卡農』!」手中的「靈魂指向」開始揮動起來。
靈魂元素脫離於幾大魔法元素之外,獨立成為一派,無論什麼樣的地方,都少不了靈魂的歌聲,無論你聽得見,還是聽不見,靈魂的藝術始終充斥在你的身邊,等待你去發現。索羅狄的「棋戰空間」也同樣無法阻擋靈魂的腳步,幾乎是「靈魂指向」舞動的同時,周圍就開始出現了異樣的靈魂波動。
無數的靈魂在歌唱、在跳躍,在「靈魂卡農」下舞蹈,不斷刺激著向我們急衝過來的魔馬神經,靈魂是最沉寂的元素,靈魂也是最活躍的元素,最沉寂的沉寂爆發的時候,也許是最活躍的活躍。
受到「靈魂卡農」的正面衝擊,所有困在索羅狄「棋戰空間」裡的敵人,都開始?生了幻覺,視覺、觸覺、嗅覺等等都受到了靈魂力量的影響,亡靈法師震懾整個大陸的靈魂魔法,在這裡揭開了它神秘的面紗,帶給它的對手莫大的衝擊。
衝擊中的魔馬,已經停了下來,在原地開始瘋狂的舞蹈,伴隨著空中已經開始顯露形態的靈魂,整個場面就像是一個瘋狂的舞會,馬上的騎士緊緊攥住手中的韁繩,也加入到這份瘋狂之中,在這小小的空間中,到處都是舞蹈和音樂,偏偏這舞蹈和音樂,卻不是興奮與快樂的表現,那是看得見的無奈,還有聽不見的死亡。
「啊!」手中緊緊攥著龍槍的那個頭領,瘋狂的大吼了一聲,手中的龍槍高高舉起,週身爆發出朱紅色的火焰,追求死亡的是他,最先瘋狂的也是他,盲目的追求死亡,本身也是一種瘋狂。此時此刻,他全身的力量開始爆走,充斥在他的周圍,但是卻沒有人感到危險,在他周圍的人眼裡,有的只是更加瘋狂的東西。
「轟!」的一聲,領頭的騎士整個人炸開,掀起燥熱的旋風,他胯下的魔馬也一起爆開,身體中的冰系能量也開始席捲周圍的一切,周圍的人被這股狂熱的力量波及,不是被燒成焦炭,就是被凍成冰雕,然後被能量風暴刮成碎片。然而,這僅僅是一個序幕,周圍的魔馬騎士接二連三的爆開,各種各樣的能量把空間攪得一塌糊塗。到處是血肉模糊、到處是殘肢斷臂,卻聽不到任何一聲臨死之前的哀號!
在這裡舞動的是靈魂,瘋狂的是靈魂,最後歸於沉寂的,仍然是靈魂。
在索羅狄的保護下,狂暴的能量,並沒有影響到我們兩個,我的「靈魂卡農」已經演奏到了尾聲,當最後一個音節結束之後,整個空間恢復了平靜,比之前還要平靜,這裡除了我和索羅狄之外,再也沒有一個可以走動的東西。
「很精彩!」索羅狄收起了暗黑魔棋,輕輕的鼓著掌:「非常強大的魔法,我從來沒有見過,比這更可怕的魔法了!如此強大,又如此絢麗;如此凶殘,卻又如此的淒美。這是矛盾中產生的偉大力量!」
「靈魂本來就是矛盾的。」我笑了笑,收起了自己的「靈魂指向」:「每一個生物都是矛盾的綜合體,你從空曠中來到現實,卻又如此害怕回到空曠中去。你如此渴望快樂無憂,卻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這就是靈魂的表現,也是生命的表現。」
「每一次聽你說話,似乎都有一些值得稱道的東西。」索羅狄笑了笑,拍了拍手,接著說道:「這些血肉模糊的場景,似乎不應該讓外面那些傢伙看見,你覺得應該怎樣收拾他們?」
我嘿嘿一笑:「靈魂法師打掃戰場的時候,場面一般都很血腥,這也是為什麼外面人如此恐懼我們的部分原因,對於血肉模糊的場面,我們有我們自己獨特的一些手法來處理後事。」說著,我召喚來幾個魔獸的靈魂,用暗黑力量賦予他們吞嚥的力量,在一片瘋狂的吞嚥聲中,周圍血腥的東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些無法下肚的東西,但是上面的血跡已經被添食乾淨,吃飽喝足的幾個魔獸靈魂,回到了他們原來待的地方。
「來吧,讓我看看他們留下了些什麼,說不定留下些值錢的東西,讓我們能夠衣食無憂一段時間。」索羅狄笑著說道,走向剛剛鮮血狼藉的地方,收集起他的戰利品。我則負責安撫那些已經心驚膽戰的旅客,當知道我們已經趕走了馬賊之後,他們差不多要把我們當神一樣供起來。
「這是什麼?」正當我接受得脫大難的諸位旅客謝意的時候,索羅狄從一邊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枚古怪的徽章,徽章的圖案是一支骷髏頭,兩邊是兩個吊死的人。
我皺了一下眉頭:「這是從哪裡來的 ?」
「那個領頭的炸死之後剩下的碎肉裡。」索羅狄輕鬆得說道,就像是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沒見過,你先拿好,我們有機會找人問一下就好了。」我現在也沒有時間管這些,只好以後再解決了。
可是,這個時候,受盡驚嚇的旅客和車隊,改變了原來的計劃,準備在附近的城市處理掉貨物,再安置傷員,我和索羅狄只好跟著他們,來到了冰雪王國的中部城市:拉蘭朵,意思是「草原中的太陽」。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42:25
第七集
第一章 魔棍
彷徨時,需要的是一個缺口;生存時,需要的是死亡的壓力;死亡時,則需要有無盡的追求、探索。當生命與死亡交織時,需要的仍然是一個缺口,那是靈魂的彷徨。
||克尼.特莫爾《死亡與靈魂》
「拉蘭朵,草原上的太陽,為什麼要起這樣的名字?」索羅狄看著從遼闊的草原邊際,慢慢落下的太陽,感慨地說道。
我在一邊看著他,在夕陽的照耀下,這名魔族先知的身影,說不出的高大,高大的就像他的胃口一樣。
此時此刻的索羅狄,一邊對著太陽大發感慨,一邊撕下身邊火堆上,整只烤羊上的羊肉,扔進他的嘴裡。儘管索羅狄的嘴並不大,可是我還是想起了血盆大口這個詞。
「我親愛的索羅狄。」我盡量的把自己的表情,擺得非常和善,面對著這樣一個傢伙,常年在埃格斯訓練出來的冷漠表情,現在有些把持不住了。
「啊?」被我問到的人,對這一切毫無知覺:「什麼事情,你看著美麗的夕陽,難道感受不到它的魅力嗎?」
「我當然注意到了它的魅力,不過,我更注意的是夕陽落下之後的事情。」我苦笑了一下說道。
「夕陽落下之後?啊!那美麗的夜晚,也是非常讓人沉醉的。」索羅狄微微閉上眼睛,沉醉在自己的詩情畫意裡。
「該死!我看不下去了!」掛在我脖子上的門(其實已經幻化成水晶),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你們兩個真讓人受不了!一個當導師當得無法說教,一個當先知當得毫無知覺,有話為什麼不能好好說?你,就說你呢!手裡抓著一隻羊腿的那個,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錢了,晚上我們要住在什麼地方?」
「我?」索羅狄一愣,放下手中的羊腿:「沒錢了?怎麼會?」
「怎麼不會?」門冷笑了一聲:「你知道你到這裡之後,吃了多少東西?而且我聽說自從你們相遇之後,你們就再也沒有什麼收入,在哈米的時候,你們還能靠著『速』來騙吃騙喝,短時間內還感覺不到什麼,不過,離開哈米的時候,花了大把的車費,本來就沒剩多少錢了,然後到了這裡,你就吵著說肚子餓,結果,我們的錢就沒有了!」
「我真的吃了那麼多的東西嗎?」索羅狄看著我問道。
我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嘴裡說道:「比你想像的還要多。」
索羅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覺得我沒有吃什麼啊!」
「沒吃什麼?」掛在我脖子上的門一聲尖叫,把坐在周圍的食客嚇了一跳,向我們這面看個不停。嚇得我急忙佈置了一個隔音結界,可掛在我脖子上的門,卻毫無知覺的大喊大叫:「你知道你吃了多少嗎?足足十五個金幣的東西,這麼多錢,平常一家三口,吃一個月都不一定吃得完,你卻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吃個精光,我已經開始懷疑,你們魔族是不是誰的飯量越大,誰的地位就越高啦!」
「閉嘴,你這個沒腿、沒手、沒耳朵、沒嘴的門!你不用吃飯,當然不知道肚子餓的痛苦!你只會站在一邊說風涼話!」聽著門的話,索羅狄也有些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大聲吼道。
「哼!你這個不計後果,只知道胡吃海塞的飯桶!」門也不甘示弱的回敬。
「好了,好了。」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兩個傢伙如果吵起來的話,沒有一個小時,是不會自己停下來的,不過我們可沒有時間來看他們兩個表演,我只好出面止住了他們的爭吵,等到兩個人差不多平靜下來之後,我接著說道:
「我們現在的問題,不是要知道誰是什麼,而是我們現在的錢,根本不夠住店,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的話,我們就要露宿在荒郊野外,並且徒步走到冰雪王國的首都了。」
「我不幹!都是這個傻瓜幹的好事,為什麼我這麼一座特殊的,有奇特本領的門,也要跟著這個傻瓜倒楣!要知道,長時間的風吹雨打,對一顆做工精美、製作考究的門上水晶球來說,是非常痛苦的。」門不滿意的嘟嚷道。
「我也不希望在外面風吹雨打的,這裡四周沒有什麼太高的山峰,晚上的風會非常的大。」
沒有等索羅狄說話,我也說道。
看到我開口,索羅狄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怎麼辦?」我問他:「你拿個主意吧!」
「我拿主意?我能拿什麼主意,我……」索羅狄一臉痛苦的表情,使勁地抓著頭,記得我曾經看過一本千年前,暗黑教徒的經卷,裡面對於魔族先知使用了最最誇張的形容詞,諸如「完美啦!」、「無所不能啦!」的這些用詞,別的我無從評論,但是,據我的觀察,起碼賺錢這一項,偉大的魔族先知,就是無能為力的。
「有了!」就在我已經開始考慮,晚上究竟應該住在哪一個屋簷下的時候,索羅狄猛地一拍腦袋,大叫了一聲。
「怎麼了?你有什麼好主意?」聽到索羅狄的話,我微微一愣,奇怪的問道。
「我當然有了好主意,而且是非常好的好主意。」索羅狄嘿嘿怪笑道。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主意,但是能從你嘴裡說出來的,一般都不是好主意。」門帶著不屑一顧的口氣說道:「比如說上次,你在哈米的時候,就出過一次餿主意,讓我們去神殿去……」
說到這裡,門突然一頓,我也想起什麼來,緊接著,我和門同時問了一句:「你該不會是要把在哈米沒有做成的事情,拿到拉蘭朵來做吧?」
「是啊,就是這樣。」索羅狄有些得意地說道,根本不再理會我和門,起身就向外走去,我佈置的隔音結界,只不過能阻隔聲音,再也做不了別的,我和門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然後走到了周圍的食客面前。
我們現在待的地方,是一個非常有草原特色的小吃店,賣的也是草原上最常見,也是非常著名的食物,比如說烤肉和面做的饟,店的範圍非常大,建築材料是草原上最常見的氈布,也就是說,整間店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帳篷。
帳篷裡面是一個又一個的土坑,土坑上面支著烤架,掛在烤架上的或羊、或牛,被烤得不斷向下滴油,我們坐的是最靠門的一個位置。
今天的天氣很好,門上的毛氈沒有放下來,讓人可以看到外面美麗的景色。現在是傍晚時分,正是這間店生意最好的時候,周圍坐滿了食客,喝著草原上常見的馬奶酒,嘻嘻哈哈的聊著天,誰都沒有注意,從我們這裡走過去的索羅狄。
但是下一刻,他們想不注意索羅狄,也不可能了,索羅狄已經放出了身上的光明氣息,一絲絲、一點點的改變著周圍的氣氛,那種平靜與安寧,連習慣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草原漢子,那種粗狂的神經,也感受到了其中蘊含的溫暖與慈祥。
無論在什麼地方,溫暖與慈祥永遠是人類心中的渴望,讓他們崇拜、也讓他們嚮往,索羅狄用自己身上純正的光明氣息,再加上一點點靈魂魔法的幫助,在所有人的心裡掀起了波瀾。
沒有多久,這間飯店裡,就沒有了嘈雜的聲音,所有人的焦點,都只剩下一個,就是靜靜站在那裡的索羅狄。
此時此刻的索羅狄,背對著從門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全身上下都是金黃色的光點,讓他整個人的形象顯得高大,那只許久不用的法杖,也被他拿了出來,為他平添了幾分威嚴,與此相反的,卻是他臉上的表情,那彷彿是人類心靈中最、最慈祥,最、最溫柔表情的綜合體,除了我和門之外,飯店裡每一個看到他笑容的人,都瞬間熱淚盈眶,禁不住想要跪到地上,對索羅狄頂禮膜拜。
我從索羅狄的身上,再次感覺到了靈魂魔法的波動,這個傢伙又在亂用我們埃格斯的特有魔法,如果讓世人知道的話,我們小小的亡靈島上,諸多的罪惡之中,恐怕又要多上一條了。
不過,索羅狄顯然沒有考慮那麼多,他考慮更多的,恐怕是要怎麼度過幾個無家可歸的夜晚,他輕輕用手中的法杖頓了頓地,只是輕微的響聲,就足夠讓這些已經快要跪在地上的人清醒,然後,索羅狄說話了,他的聲音就像是從雲端飄來的一樣虛無縹緲、不著痕跡,讓聽到的人感覺到,那就是「神」的聲音。
「諸位,我是一名來自遠方的旅客,我想請問大家一下,拉蘭朵城中,是否有信奉諸神的神殿?如果有的話,能否告訴我它的位置?」
一名漢子反應非常的快,還沒有等其他人開口,搶先說道:「來自遠方令人尊敬的長者啊,您要找的地方就在西北,在那裡,有一座雄偉的建築,周圍有諸神的雕像,那裡就是諸神信徒祈禱用的神殿。」
「謝謝你,我的孩子,由於你的幫助,解決了我的困難,神會祝福你的。」索羅狄微笑著說道,然後用手輕輕拂過那個人的額頭,一陣白光閃動之後,那個人只覺得神清氣爽,渾身上下像是有用不完的力量,他呆立了一會兒,最後終於相信這是自己的身體之後,抬頭再找索羅狄,已經失去了他的蹤影,只剩下周圍的人羨慕和嫉妒的眼神。
「他是大神的使者、他一定是大神的使者!」那個人喃喃的嘀咕了兩句,然後「噗!」一聲跪在地上,向著索羅狄離去的方向叩拜起來。
「該死,你這樣只會把事情搞砸。」掛在我身上的「門」,對著索羅狄不滿的抱怨著:「
你難道還不清楚,人類信仰的力量,有多麼強大嗎?」
現在,索羅狄早已經收斂了自己的氣勢,變得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知道,我當然知道。」索羅狄嘿嘿一笑:「當年我還是魔族先知的時候,就接受過人類的信奉,只不過沒有現在這麼誇張。」
「我還以為,你已經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呢!」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恐怕那次的混亂將會重演,我們總不能用同樣的招數逃跑吧?」
「嘿嘿嘿,上次的麻煩,是因為我還不瞭解靈魂的魔法,現在,我對那些東西已經有了一定的研究,光明魔法、暗黑魔法,還有靈魂魔法在我的手上交互使用,絕對不會出現上次的那種情況了。」索羅狄有些得意。剛才他臨走時放的那個魔法,其實就是一個靈魂魔法,借助靈魂的溝通,讓那個人感到渾身舒服,而那道白光,根本就只是一個幌子。
「好了,現在告訴我,我們還剩下多少錢?」索羅狄有些得意地問我。
「還有三個金幣,這是我們剩下的所有積蓄了。」我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小口袋,把裡面為數不多的金幣,假裝數了一下之後說道,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精力,去阻止這個已經當神棍當瘋了的魔族先知,只能任由他去胡鬧。
「三個金幣啊?」索羅狄低頭想了一下,點點頭:「足夠了,把它們都給我。」
「你想做什麼?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如果連這些都沒有了,我們就只有街頭可以住宿了。」門不滿的嘟嚷著。
「閉嘴,你懂什麼!你這個沒有長進的門!」索羅狄說完,也不理會門的激烈反對,從我的手上接過了錢袋,緊接著,索羅狄帶著錢袋,走進了附近的一家鐵匠鋪。
「這位先生,請問您要做些什麼?我們這裡什麼東西都一應俱全,您看一下、看一下……
」看到有客人進門,店裡的鐵匠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衝著索羅狄連連點頭,開始推銷起他的東西。
「老闆,不好意思,你搞錯了。」索羅狄笑了笑:「我不是來買東西的。」
「不是來買東西的?那您看看也好啊!我們這裡可以隨時進來參觀,只要是你看好的東西,價錢都好商量。」老闆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後瞬間復原,繼續他的生意經。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索羅狄急忙擺了擺手:「我來這裡是有別的事情找你。」
「這位客人,您說笑了,我這裡是鐵匠鋪,您來我這裡,不是找我打鐵的,還能找我做什麼?」聽到索羅狄的話,打鐵的有些莫名其妙,陪著笑臉問道。
「是這樣。」索羅狄拿出自己的錢袋,然後把裡面的錢倒了出來:「老闆,能不能幫我把這裡的錢換成零錢,換一個金幣,我給你四個銅幣作報酬。」
「先生,這錢我確實想要賺。」鐵匠愁眉苦臉的說道:「可是,先生,我沒有那麼多銀幣啊!」
「銀幣?誰和你說我要銀幣了?」索羅狄一臉驚訝的樣子:「銅幣越多越好,換不換?」
「換,我當然換!」鐵匠有些喜出望外,賺幾個銅幣雖然不多,但是對於他這種小本經營的人來說,也不算少了。好半天,鐵匠才從小鐵匠鋪的各個角落裡,找出來一堆的錢幣,這些錢幣中,銅幣居多,銀幣只有不多的幾枚。
在大陸上雖然國家眾多,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鑄幣機構,都有自己的貨幣,但都是金、銀、銅三種,兌換規則也一樣,一個金幣兌換十個銀幣,也能兌換一千個銅幣,久而久之,各國之間的錢幣開始統一,也開始自由兌換。
鐵匠拿出來的這些錢,大概有一個金幣左右,銅幣佔了一半以上,滿滿的裝了一大口袋,索羅狄清點之後,給了那個鐵匠一個金幣,鐵匠仔細看了一陣,確定這枚金幣不是假的之後,才喜滋滋的把金幣貼身藏好。
緊接著,索羅狄又連續跑了幾家街邊小店,把剩下的金幣、銀幣,都換成了零錢,裝了滿滿的一袋。
「然後呢?」我莫名其妙的看著索羅狄,看著他把一大袋的錢幣,搖得嘩嘩作響。
「然後,你就跟著我好了。」索羅狄笑道,這一次,就連門都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麼,出奇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索羅狄這一次的目標就明確了很多,帶著我們直奔拉蘭朵的當地神殿。
夕陽下的神殿,非常的優美華麗,彷彿那就是神的恩賜與神的慈悲,讓所有看到它的人,都不禁肅然起敬,感覺到神的榮光與威嚴。但是,這個榮光與威嚴,卻絲毫沒有吹進我的心裡,如果神的榮光與威嚴、神的恩賜與慈悲,只不過都是做在外表的話,那麼,與其敬奉神,還不如在房間裡擺一個做工精美的花瓶。
不過,索羅狄並沒有我這麼多的感慨,他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後拿出自己的那根法杖,順著神殿長長的台階,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神殿的大廳。
「請問,這位先生,您來到這裡有什麼事情?」站在大廳門口的,是一名見習神官,在看到索羅狄之後,快走幾步來到我們身前,開口說道:「幾位先生,神殿的禱告時間已經過去了,如果你們想要禱告的話,就請明天再來。」
「這位兄弟。」索羅狄笑了笑:「您好,我們來自遙遠的地方,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覲見我們心中偉大的神明,向祂禱告、向祂懺悔,所以還請您行個方便。」
也許是索羅狄溫和柔順的笑容起了作用,這個不知道見識過多少場面的見習神官,出奇的有些拘束起來。不過還好,他還清楚自己的職責,他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這位先生,禱告的時間已經過了,我們神殿的神官也已經準備做晚課了,所以,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索羅狄遺憾的點了點頭,然後輕輕敲了一下腦袋:「既然如此,我只好換一種方式了,這位兄弟,不知道神殿可不可以安排單獨禱告?」
「單獨禱告倒是可以。」神官仔細看了一眼索羅狄簡單的裝束:「不過一次單獨的祈禱,需要兩個金幣,你們……」
「兩個金幣……」索羅狄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落寞、十分難受,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受到他的影響,同時感覺到了他的內心深處,那種無法掩飾的失望情緒。就算我明明知道這是靈魂魔法的影響,可是,我還是要為索羅狄的演技讚歎一聲。
緊接著,我終於看到,索羅狄花了大把心思換來的零錢,是用來做什麼的,只見他小心的從懷裡摸出來那只錢袋,然後打開,仔細的將錢袋裡的錢數了又數。然後抱歉的向那名見習神官笑了笑:「對不起,我這裡只有三個金幣左右,可是,我們卻有兩個人,這個……」
看到那只又髒又舊的錢袋,還有裡面沾滿各種各樣污漬,看起來零零散散的銅幣,那個見習神官的眼眶,不禁有些濕潤了,他萬分小心的接過了那隻小小的錢袋,就像捧著最偉大的神像,一樣的那麼小心謹慎,然後對著索羅狄點了點頭,說道:「這位兄弟,現在沒有多少禱告的人,三個金幣就三個金幣好了,請進去吧!你的禱告間就在左數第一間,願神保佑您,虔誠的信徒。」
索羅狄感激的在胸前作了一個禱告禮,然後以最虔誠的禱告禮節,向自己的禱告間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那名見習神官歎了口氣,正準備離開,這個時候,他看見了一件讓他驚訝萬分的事情。就在索羅狄走過的地方,原本刻在牆上的神像,竟然露出了一個聖潔的微笑。
微笑!沒錯,是微笑!那名見習神官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接著,牆上的神像又微笑了一下,那個微笑充滿了血肉的感覺、充滿了神的威儀,比原本它在牆上做壁畫的時候,要更加完美、更加讓人眷戀。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3 22:42:47
接著,畫在牆壁上的神像,一個接著一個都笑了,聖潔的白光,從他們的身體中透了出來,照在索羅狄的背後,可是索羅狄卻毫無察覺的走進了自己的禱告室,然後,那些神像慢慢的恢復了原貌,只有那純潔的白光,還照在那間禱告室的門上。
「神跡,這是神跡。」見習神官嘴裡喃喃的唸道,然後伸出手來掐了自己一下,然後疼得全身一抖,這才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就在這個時候,周圍的房門紛紛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群人,竟然是神殿中,各個級別的神官,還有祭祀,甚至還有這名見習神官,自從獻身教會之後,也沒有見過幾次的神殿主祭。
所有的人都是一副驚訝萬分的樣子,一走進正廳,就開始四處亂看,像是丟了什麼東西一樣。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手裡拿著一隻骯髒錢袋,有些手足無措的見習神官身上。
「怎麼回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神殿主祭一馬當先,走到那個見習神官面前,問道。
「什麼怎麼回事?」見習神官還滯留在剛剛的震驚當中,沒有反應過來。
「神像笑了!它們笑了,笑得那麼慈祥、那麼完美,而且它們動了,所有的神像,都指向一個方向,就是這裡、這裡!這是神跡、神跡啊!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平時穩重自如的神殿主祭,現在也顯得有些瘋狂、有些狂熱的說道。
「主祭大人,是這樣的、是這樣的……」好半天,那個見習神官才反應過來,手裡緊緊地攢著那只錢袋,然後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在哪裡?在哪裡?」主祭激動的說道。
「就在那裡。」見習神官伸手指著那個祈禱室,喃喃的說道。
神殿主祭看了一眼,那間大門上還散發著淡淡白光的祈禱室,然後一改以往的作風,小心翼翼的走近了那間祈禱室,順著牆壁的縫隙,向裡看去,祈禱室裡也散發著淡淡的白光。
不過和大門外面的不同,這道白光蘊含著非常純正、非常強大的光明力量,而且這個強大的光明力量,竟然來自那個虔誠跪在神像前面的人身上,他低著頭跪在那裡,嘴裡輕聲唸著禱告詞,雖然不知道他在唸些什麼,不過看著他身上越來越明亮的光芒、越來越強大的光明力量,你就知道他唸的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不過,如果這位神殿主祭,能夠有幸聽到索羅狄究竟在唸些什麼的話,那麼,他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唉,你們啊!我們兩面的人,鬥了這麼長的時間,可是,我做夢也想不到,我會為了一頓飯來給你下跪,你不怕折壽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們活的時間已經夠長了,其實,當死人挺好的……」
我低著頭,盡量忍住,不敢笑出聲音來,對於靈魂魔法非常瞭解的我,已經知道了索羅狄的手法,不過對於他能夠把靈魂魔法運用到這種程度,還是感到萬分佩服的,尤其是在我們的死對頭面前。
而站在外面的神殿主祭,看到的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就在這間小小的祈禱室裡,跪在那裡的索羅狄,竟然和神殿中的諸神一樣高大,而擺在祈禱室正面的神像,竟然慢慢的伸出手來,輕輕的按在索羅狄的肩膀上,一時之間,祈禱室裡光芒大作,就像是諸神的禮讚一樣。
主祭揉了揉眼睛,再次確認了一下自己看到的事情,然後轉身,就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的離開了那間祈禱室,生怕驚動了裡面的人。
「神跡,這是神跡!他是神的使者、神的使者啊!」主祭對著所有的神殿人員低聲說道:
「這是諸神的眷顧啊!」
「對了,主祭大人,聽說最近出現了一名神的使者,帶著他的僕人,展現了神跡給所有仰慕神的人,您說,來到我們神殿的人,會不會是他?」站在他身邊的一名祭祀小心地問道。
「神的使者、神的使者,是的,應該是他!」主祭茫然的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對那個見習神官說道:「對了,剛才你說他給了你一袋錢是嗎?在哪裡?」
「在這。」那名見習神官,極端不情願的從身邊拿出那袋錢,交給了神殿主祭,同時將暗藏的一枚銅幣,偷偷塞進褲子裡。
「這是聖物啊!聖物!」主祭大人小心的解開了錢袋,就像是面對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一樣,然後以最陶醉的表情,深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沉迷的說道,全然不顧錢幣上頭,還沾著血污和豬油,其中有些銅錢,還是索羅狄和街邊賣豬肉的小販換來的,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錢會被人冠以如此光榮的稱呼,不知道他們心裡會作何感想?
但是神殿裡的祭祀,可不瞭解其中的隱情,他們只知道這些是聖物,是諸神祝福過的東西,是所有最虔誠的神的信徒,都應該敬仰的事情,接觸那袋錢幣,是所有人的幸運,於是,一袋普通的錢幣,在所有人的手裡傳來傳去,就像是在欣賞最珍貴的珠寶。
最後,那袋錢幣又回到了主祭的手裡,主祭小心的把他們貼身收好,然後訓斥那名倒楣的見習神官:「你為什麼要收神使大人的錢?你怎麼能夠收神使大人的錢呢?你看看這些錢,分明是神使大人一點一點積攢下來的,可是,卻被你全收掉了,好了,這件事情我也不準備多說,大家準備一下,絕對不能怠慢神的使者,然後向中樞神殿,報告這裡的一切,現在,我們要全力把神的使者,留在我們這裡,並且照顧好他們,大家明白了嗎?」
「是,主祭大人。」所有的神職人員,恭敬的回答道。
「諸位,現在有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就擺在我們的面前,讓我們能更好的感受神的眷顧,只要我們加倍的努力,我們就能感受到比所有人更多的東西,大家明白了嗎?」主祭表情嚴肅地說道。
「是,主祭大人,我們知道了!」整個場面莊嚴肅穆,就像是戰爭前的誓師大會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禱告室的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索羅狄恰到好處的從裡面走了出來,身上還帶著聖潔的光芒,形象光輝偉大,讓人不敢正視,就連我脖子上的門,也承認這個傢伙,確實有演戲的天分,低聲的嘀咕了幾句,然後沉默不語。
這個時候,神殿的諸位神職人員,早已經主動的、快速的、恭敬的站在禱告室的兩邊,帶著萬分崇敬的心情,看著從房間裡出來的索羅狄。
索羅狄「驚訝」的四處看了一下,然後帶著萬分的威嚴,來到了神殿主祭的面前,微微躬了一下身,受寵若驚的神殿主祭,連忙躬身回禮,那種感覺,就像是他最敬重的神,來到他的身邊一樣。
「這位神的侍奉者,請問,您能告訴我您的法職嗎?」索羅狄從容不迫的問道。
「是、是、是,這當然可以。」主祭大人連連點頭說道:「神使大人,在下現任拉蘭朵神殿主祭一職。」
「神使?什麼神使?」索羅狄微微一笑,問道。
他那獨特的笑容,讓他的話自然而然被認為是神的囑託與規矩,在各種各樣的人類小說中,所謂的微服私訪,早已經屢見不鮮。
神殿的主祭大人,作了一個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頻頻點頭:「瞭解了、我瞭解了,先生,在下現任拉蘭朵神殿主祭一職。」
「嗯。」索羅狄滿意的點了點頭:「那麼,主祭大人,諸位現在這個樣子,是……」一邊說著,索羅狄一邊用手,指了一下周圍站的規規矩矩,表情嚴肅的諸位神殿同仁。
「他們,這個,他們……」就算是博學多才的主祭大人,現在也感到有些為難了,既然神使大人不願意洩露自己的身份,那麼,自己這些人,就不能說是迎接神使了,好在他也算是見多識廣,沒多長時間,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了:「噢!他們是被先生虔誠的心所震懾,懷著對先生的萬分敬意和敬仰,所以自動自發在這裡,為先生加持禱告的。」
「這樣啊!」索羅狄露出了一個滿意的、慈祥的微笑,微微的點了點頭,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計算過了一樣的完美,讓站在他身後的我,還有我身上的門歎為觀止。
索羅狄沒有想那麼多,接著說道:「各位果然是虔誠的信徒、是神最忠實的僕人,相信神也會被你們的虔誠所感動,為你們降下福祉,讓你們感受到神的慈祥與溫暖。」
索羅狄慈祥的說道,身上閃動著微微的白光,他的形象在所有人的眼中,變得無比高大,最後,他以一個完美的祈禱,用最虔誠的口氣,禱告道:
「偉大全能的神啊!請賜福大地上所有的人,讓所有的貧苦、饑寒、困惑與憂傷,都離我們遠去,讓所有的人都滯留在您的羽翼之下,感受您的仁慈與溫暖,讓靈魂得到寄託,讓快樂、幸福都聚集在我們身邊,最終回到您為我們準備的天堂,在那裡尋找到我們真正的極樂!讚美仁慈的神!」
這段話說得緩慢悠揚、富有感情,最可惡的是,裡面竟然擁有很強的靈魂力量,讓聽到這段話的人,感覺到無比的溫暖舒適,沒有想到,這名魔族的先知,大型的靈魂魔法沒有學到多少,但是這種小型的靈魂力量運用,卻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看到他的表現,我已經開始考慮,靈魂魔法是不是應該有一個全新的發展方向了。
不過,對此感受最深的,恐怕就是在場的神職人員,連我都可以發誓,他們侍奉神這麼久,恐怕沒有如此貼近過神的心。其中有幾個,甚至已經失聲痛哭,剩下的則是跟著索羅狄,開始慢慢的頌唸這段話,最後那句「讚美仁慈的神!」更是響徹整個神殿,餘音久久不能散去,然後神殿就陷入沉寂,沒有人再說一句話。
「好了,諸位,我要辦的事情已經結束了。」索羅狄滿意地看了一陣子所有人的反應,說道:「那麼,我就告辭了。」
「不!請等一下!」神殿主祭一聽到這句話,馬上就從莊嚴肅穆的情緒裡,恢復了過來,情急之下,竟然一把抓住索羅狄的衣袖,止住了索羅狄的腳步,後來發現有些不妥,連忙鬆手,對索羅狄恭敬的說道:
「先生,您對神的虔誠,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也是我們所有人學習的榜樣,所以,我們以最虔誠的心,希望您能留在我們的神殿一段時間,幫助我們聆聽神的聲音,理解神的教義,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索羅狄其實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就算神殿主祭不說這段話,我打賭他也會找藉口留下來。現在,他當然有了一個更好的機會,來騙吃騙喝,也在聽到主祭大人的話後,索羅狄收回了虛跨出去的腿,假惺惺地說道:「這個,恐怕有些不妥吧!會不會給你們造成麻煩?
」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神殿主祭聽到索羅狄的話中,還有商量的餘地,喜出望外的連聲說道:「您能留在這裡,這是我們的榮幸,請相信我們,我們是多麼希望,您能留下來指導我們怎樣追隨神的腳步。」
「既然是這樣的話,好吧!」索羅狄很不情願的點點頭:「我正好也要在冰雪王國滯留一段時間,那就麻煩你了。」
「怎麼會麻煩呢?不麻煩、不麻煩!」神殿主祭笑得,就像是一朵盛開的鮮花:「先生,請這邊走,請允許我為您引路。」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25:33
第七集
第二章 風妖的傳說
「花穎,腰再彎一點,我看這樣比較好。」幽雲輕輕撫摸著自己手裡的骨笛,對站在屋子
中間,正在調整動作的花穎說道。
「好的,姐姐,是這樣吧?」花穎聽話的彎下了腰,然後問道。
「嗯,好多了,這樣對於你主題的表現力度,會更好一些。」幽雲點了點頭,然後把手中的骨笛湊到嘴邊:「我來接著演奏下一個章節。」
這個時候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門外響起了流摩的聲音。「兩位小姐,時間已經不早了,該吃點東西了吧?」
「嗯?時間?」幽雲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夕陽已經垂到了天邊,眼看就要落下去了,自己全神貫注的沉浸在音樂中,天色這麼晚了,竟然沒有注意到。
儘管自己是幽靈,不過,因為導師的魔導器,能量已經實體化,單純的外界能量補充雖然足夠,但是用腦過度,或者是體力消耗太大的時候,還是需要吃些東西,來補充身體能量的消耗。但是,她喜歡這種需要進食的感覺,有時候,這讓她幾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她有些捨不得的,將自己的骨笛從嘴邊移開,然後貼身放進懷裡,對屋子中的花穎笑了笑:「花穎,時間不早了,我也有些餓了,我們出去吃些東西怎麼樣?」
「好的,幽雲姐姐,我知道了。」花穎點點頭,然後把骨鈴像幽雲那樣慎重的貼身放好,然後對幽雲點了點頭,和她一起走出了房門。
流摩就等在外面,看到兩個人出來之後,微微躬身施了一禮,說道:「兩位小姐,晚飯想吃點什麼,我去準備。」
「流摩先生。」幽雲禮貌的說道:「我們隨便出去買點東西就好了,沒有必要麻煩人家。
」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準備。」流摩點了點頭,轉身剛要離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不麻煩、不麻煩,怎麼會麻煩呢?幾位小姐能夠屈尊住在我這裡,這是我們的榮幸啊!我們高興都來不及呢!怎麼會感到麻煩?」隨著聲音,米薩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微笑著向這邊走了過來。
「正好,我來邀請幾位小姐共進晚餐,剛才我還在擔心,是不是會影響幾位小姐的排練呢!現在正好看到你們出來,這倒為我解決了一個難題,不知道幾位小姐肯不肯賞光,和我一起共進晚餐呢?好讓我盡一下地主之意。」
「這個……」幽雲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流摩。
「幽雲小姐,請接受我最誠摯的邀請,如果您不來,我想我會非常失望的。」米薩蘭用最誠懇的語氣說道。
「好吧。」心軟的幽雲輕輕點了點頭:「我們如果不去的話,那不是太不給米薩蘭先生面子了嗎?面對這麼盛情的邀請,我是無法拒絕的。」
聽到這番話,米薩蘭才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躬身施了一個非常標準的紳士禮:「謝謝您,幽雲小姐,相信我,您讓我感到莫大的榮幸。」
「不必客氣,米薩蘭先生,會感到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們。」幽雲也回了一個淑女禮:「
處處都要打擾您。」
「呵呵,能夠被這樣的小姐打擾,那簡直是我莫大的榮幸,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天天被諸位小姐打擾。」米薩蘭笑得就像是一朵盛開的鮮花,突然,他好像發現什麼了一樣,左右看了一下:「對了,莉莉絲小姐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看到她呢?」
「莉莉絲?對啊,莉莉絲去哪裡了?」幽雲左右看了一下,皺了一下眉頭,問一邊的花穎,最近這兩個人一直黏在一起,頗有幾分形影不離的樣子。
「莉莉絲啊?她剛才上頂樓去了,說是那裡有通向陽台的房間,她要在陽台那裡練練嗓子
。」花穎笑著說道。
「頂樓?呵呵,莉莉絲小姐還真是一個勤勉的人,而且很有情趣,那裡的風景非常不錯。
」米薩蘭笑道:「不過,莉莉絲小姐要小心了,不要被風妖抓走,陪它唱歌去了。」
「風妖?那是什麼?」聽到米薩蘭的話,花穎奇怪的問道。
「噢,那是平民的一種說法,或者說傳說。」米薩蘭笑著說道:「總之都是一些空洞無聊的東西,尋常人相處時,來消磨時間的調味劑。」
「到底是什麼?」每每有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花穎總有一種追根究柢、孜孜不倦的可貴精神。
「是這樣。」米薩蘭笑了一下:「在拉蘭朵有一個傳說,傳說從遙遠的雪山來的風,在草原上肆虐,這裡簡直是它的天堂,在這裡找不到阻擋它的山,也沒有十分高大的牆,在這裡,它可以盡情的飛舞歡笑,失去了天敵的它,最終擁有了自己的思維和想法,成為一種獨特的生物,就是風妖。」
「是這樣啊。」花穎點點頭:「可是,你不是說它喜歡抓年輕的女孩子?」
「呵呵,它可不是要抓年輕的女孩子。」米薩蘭說道:「它只是喜歡抓歌聲優美的人。」
「歌聲優美的人?為什麼?」花穎一雙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米薩蘭,任何人看到這種眼神,都會不忍拒絕她的問題。
「因為風妖是天生的音樂家。」米薩蘭說道:「它喜歡在草原的岩石上來回穿梭,用自己的身體,來演奏它獨特優美的樂章,以此來排解長年累月沉澱下來的寂寞,不過,漸漸的,它不滿足這種孤獨的演奏方式,它開始想要找一個知音,一個可以和它的音樂,產生共鳴的人,於是,這裡的人們就開始倒楣了,歌聲優美的人,就會被風妖捉走,陪它唱歌,然後再也不會回來。傳說沒有一個人會讓風妖滿意,因此被憤怒的風妖殺了,屍體就散落在這遼闊的草原上。」
「風妖好可憐啊!」聽完了米薩蘭的話,花穎突然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呢?」米薩蘭一愣:「它隨便殺人,大家都說它是一個邪惡的妖怪呢!」
「那是因為它寂寞、苦惱啊!」花穎倔強的辯解道:「它孤單的生存了那麼久,就只有自己的音樂,來排解心中的苦悶與憂愁,它發狂、它困惑是很正常的啊!所有人都只看到風妖的惡毒,為什麼看不到它的痛苦呢?」
「話雖然可以這樣說,不過,它隨便踐踏別人的生命,這也是不應該的。」聽了花穎的話,米薩蘭有些不以為然,認為花穎只是小孩子無聊的想法而已,況且,這只是流傳在平民間的一種說法,用不著大動干戈的去爭論這個問題。
最後,他說道:「算了,花穎小姐,我們沒有必要,去爭論這些無聊的話題,再說下去的話,我們的晚餐就要涼了,我們是不是可以下去用餐了?」
「米薩蘭先生說得沒錯,我們還是去用餐吧!免得辜負了米薩蘭先生的一片好意。」幽雲笑了笑說道。
「好極了,幾位小姐這邊請。」米薩蘭慇勤地說道:「用不用我派人去請莉莉絲小姐下來?」
「不用了,莉莉絲她唱完了,自然會下來的,她唱歌的時候,就算你找她,她也不會下來的。」幽雲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派人在這裡等著好了,莉莉絲小姐回來之後,請她到餐廳和我們會合。」米薩蘭說道。
「那就這樣好了,麻煩米薩蘭先生了。」幽雲輕輕的點了點頭。
「不麻煩、不麻煩!」米薩蘭笑著說道:「幾位小姐,今天晚上我為你們準備了,幾道我們這裡最出名的菜餚,希望能合你們的胃口。」
「這是草原上最有名的菜之一,悶烤羊羔,是以精選的羔羊,然後用各種特殊補品和調味料餵養七天再宰殺,更用了特殊的烤爐,在當天烤炙,烤出來之後,味道鮮美,羊肉沒有腥膻味,吃起來口感也是一流,來、來,幾位小姐不要客氣,嘗一下看看。」米薩蘭指著一盤剛端上來的菜說道。
「真是麻煩米薩蘭先生了。」幽雲禮貌的點了點頭,然後非常恰到好處的品嚐著面前的菜餚,整個場面顯得有些沉悶,幽雲彬彬有禮卻不苟言笑;流摩悶頭吃喝,沒有話講;至於花穎則是一邊隨意吃著東西,一邊考慮著自己的舞蹈動作。
無論米薩蘭說些什麼,都無法引起暗靈歌舞團眾人的好奇心,往往好心的主人講了一個自以為非常有趣的笑話,結果發現就只有自己在傻笑而已,到最後,無計可施的米薩蘭,終於在心裡給暗靈歌舞團的人加了一個「怪人團體」的稱呼。
還好,米薩蘭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吸引大家注意的話題,他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自言自語地說道:「奇怪,莉莉絲小姐怎麼還沒有到?現在太陽已經下山了啊?」
「對啊,花穎,莉莉絲平時也是練習這麼長的時間嗎?」幽雲看著一邊的花穎問道。
「雖然莉莉絲練習的時間很長,但是還從來沒有這麼久過。」花穎眨了眨眼睛,說道。
「難道出什麼事情了?」流摩也插嘴道。
「呵呵,莉莉絲小姐不會是真的被風妖劫走了吧?」米薩蘭開玩笑的說道,他倒不是十分擔心,這裡是拉蘭朵的貴族行館,戒備森嚴,很難有人能夠無聲無息的把人劫走,而不驚動別人。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上去看看吧?」幽雲猶豫了一下,說道:「看一看我比較放心。
」
「好吧!幾位小姐,我覺得也應該確認一下才好。」米薩蘭微笑著說道:「請這邊走,我為幾位小姐引路,不用擔心,說不定我們上去之後,會發現莉莉絲小姐正在換衣服,準備下來用餐呢!」
幽雲的臥室邊,那個僕人還在傻乎乎的站著,看到米薩蘭他們過來,急忙躬身行了一禮,嘴裡說了一聲:「大人。」
「嗯。」米薩蘭點了點頭:「莉莉絲小姐回來沒有?」
「沒有。」僕人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真的,你沒有記錯。」米薩蘭一皺眉頭,追問道。
「真的沒有,小人在這裡站了很長的時間,真的沒有看到有小姐從這裡經過。」那個僕人委屈的說道,他就算再苯,也知道所謂的莉莉絲小姐是個女的,從他站在這裡開始,就沒有女人經過。
「我上樓去看看。」聽到這番話,流摩交代了一句之後,轉身向樓上走去,眾人互相看了一眼,也跟著他來到了頂樓。
這座官邸在整個拉蘭朵來說,算是一棟很高的建築了,雖然主要房間只有三層,但是在屋頂上卻修建了一個閣樓,閣樓別出心裁的做了一個陽台,可以讓人站在那裡,俯視整個拉蘭朵,不過,現在來到這裡的人,卻沒有心情欣賞周圍美妙的景色,因為這裡也看不到莉莉絲的影子。
「流摩先生,莉莉絲在不在那裡?」幽雲站在陽台的護欄邊,身體全力向外傾,向流摩詢問房頂的情況。
「不在、不在這裡。」流摩在房頂上搜索了一圈,沒有發現莉莉絲的蹤影,只好又回到陽台上。
「怎麼辦?這怎麼辦!到時候怎麼和導師交代啊?」沒有找到莉莉絲,幽雲急得團團轉,雖然平時她是一副冷靜自持的樣子,不過畢竟還是一名少女,遇到突發事件,還是失去了方寸。
「幽雲小姐,不要著急,我想,可能是莉莉絲小姐練完歌之後迷了路,這座宅第很大的,我已經吩咐下去了,讓他們全力尋找,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站在一邊的米薩蘭連忙安慰道。
其實,米薩蘭心裡比誰都著急,邀請暗靈歌舞團到首都,這是上面交代下來的一項絕密任務,現在出了差錯,少了一個人,如果找到還好,找不到的話,他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米薩蘭先生。」站在一邊的流摩突然開口問道:「我想問一下,剛才你說的那個風妖的故事,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
「流摩先生,在這種時候,我不想討論這種無聊的傳說,我們還有很多正事要辦。」米薩蘭有些不滿的說道,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關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這個暗靈歌舞團的護衛是不是有問題?
「那麼,米薩蘭先生,我想再問一件事。」流摩面無表情的說道,絲毫沒有受到米薩蘭語氣的影響:「在拉蘭朵城裡,有沒有高階風系法師?」
「高階風系法師?」米薩蘭想了一下:「沒有,只有幾個低階和中階的風系法師,我們王國盛產水系法師,風系很少有人修煉。」
「我在這裡感覺到了濃度非常高的風元素,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流摩突然看向米薩蘭:「那麼,要不就是有一個你不知道的高階風系法師,要不就是真的有風妖的存在。」
「好美的景色!」站在陽台上,莉莉絲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讚歎,這裡是除了拉蘭朵神殿之外,整個拉蘭朵最高的一座建築物,而且,圖蘭朵拉蘭朵神殿的最高處,並沒有一座陽台,也就是說,現在的她,已經是整個拉蘭朵站的最高的人了。
遠方的太陽,正在慢慢從天邊滑落,夕陽映照在拉蘭朵外,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把所有的青草,都染成了金色,晚歸的羊群,遍佈在這金色的草原上,就像是給它鑲上了金邊。這種景色,一直在河邊唱歌的莉莉絲,連做夢的時候都沒有夢到過。
看到這一切,莉莉絲禁不住輕聲歌唱起來,莉莉絲獨特清脆的聲音,就像是一顆顆的瑪瑙,輕輕的、慢慢的,砸落在這金色的盤子裡,為這夕陽下的美景,帶來了新的詮釋。歌聲順著微風,飄出去很遠,在草原和天幕中遊蕩,在一片金色中迴響……
莉莉絲從來沒有如此沉醉過,也從來沒有如此投入過,她整個人、整個心都融入了周圍的一切,和周圍的一切?生共鳴,以前的她,無論在狹小的房間裡唱了多久,也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小小的籠子裡,養不出振翅高飛的雄鷹;小小的天地裡,也培養不出真正的歌手。
藝術來自哪裡?藝術來自對於自然的讚歎、對於美景的陶醉、對於自身的思考、對於靈魂的感悟,如果莉莉絲沒有掙脫那間小小屋子的束縛,那麼,她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還在嚇人的幽靈,永遠不能唱出真正的美妙歌曲,僅僅看到一根房梁、破舊的傢俱,還有從窗前流過的河水,又怎敢妄言能夠唱出生命與自然。
直到這一刻,莉莉絲才從一個幽靈,真正蛻變成一名迷倒天下的歌手。先前的她,只不過是一個無聊的小女孩,無聊的度過了太久的歲月,急切的想要擺脫寂寞,再加上有幾分唱歌的天分,因此加入了暗靈歌舞團。現在的她,終於開始跨入藝術的門檻,瞭解到一些更深的、更值得思考的東西。
夕陽照射的屋簷下,一隻雛燕振了振翅膀,努力開始學習飛行。
良久,莉莉絲止住了歌聲,眼角已然掛上了晶瑩的淚珠,和幽雲、花穎比起來,莉莉絲是一個愛哭的幽靈,但是,她每哭一次,就有一次的變化,淚水對於她來說,並不意味著推委和逃避,而是意味著蛻變與重生,眼淚,有的時候並不一定代表懦弱。
「好極了,小姑娘。」就在莉莉絲還陶醉在剛才的境界中,無法釋懷的時候,一個飄忽,卻又帶有很強穿透力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來,把還在享受剛才那種氣氛的莉莉絲嚇了一跳,急忙回頭尋找說話的人,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別找了,我在這裡呢!小丫頭。」就在莉莉絲還在左右尋找的時候,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接著,莉莉絲感覺周圍的風突然停了,不,不能說是停了,是風在慢慢凝結起來,最後在她面前結成一個形狀,非常古怪的形狀,怎麼說呢,就像是把一大團面擠壓、揉搓之後,弄出來的毫無美感可言的東西。
「你是?」莉莉絲好奇的圍著那團東西繞了一圈,甚至伸出手來在那團東西上戳了戳,那團東西是凝結的風元素,莉莉絲戳了幾下,竟然沒有戳進去。
「喂、喂、喂!你們家大人沒有告訴過你,不可以亂碰不認識的東西嗎?」那團東西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
「沒有啊,為什麼不能碰?很髒嗎?髒的話,洗洗手就好啦!」莉莉絲奇怪的問道。
「髒?我可是最純淨的風元素啊!我怎麼會髒?」那團東西有些不滿,大聲說道:「你不會害怕嗎?」
「害怕?為什麼?」莉莉絲乾脆坐到了那團東西的對面,眼睛一眨一眨地問道。
「很多啊!」那團東西很努力的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比如說,我是透明的、會講話,和你們長的又不一樣……」
「透明的?透明的有什麼可怕的?會講話又有什麼不對?我也會講話啊?你的長相又好可愛,我為什麼要害怕?」莉莉絲笑著說道,甚至還伸手摸了摸那團東西,不久前,她自己也是透明一團,有什麼好怕的?
「不要亂摸、別亂摸啊!」那團東西非常不滿的抖動了一下,抖開了莉莉絲的手:「好了,我就不跟你廢話了!哼哼哼哼……」那團東西囂張的說道,還發出了一陣自以為陰險歹毒、令人髮指的聲音。
「怎麼了?怎麼了?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嗎?」莉莉絲興奮的問道。
「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嘿嘿嘿,我只是想要帶你走而已!你覺悟吧!小姑娘……」那團東西得意的大叫,同時原本縮成一團的身體裡,猛地伸出兩條像胳膊一樣的東西,並從那兩條東西前面,變出兩隻爪子,不斷舞動的對莉莉絲說道。
「好啊、好啊!你要帶我出去玩嗎?太好了,我來到這裡這麼長的時間了,還沒有出去玩過呢!走啊、走啊!我們去哪裡呢?」莉莉絲聽到那團東西說的話之後,一躍而起,一屁股坐到了那團東西身上,使勁拍打著:「走啊!快一點。」
「這,我……」那團東西顯然有些措手不及,伸出來的一對爪子,就那麼傻乎乎的擺在那裡:「你怎麼跑到我的背上了?次序錯了,我招牌的張牙舞爪只表演了一半的舞爪,還沒有張牙呢!」
「不要管那麼多了,我們走吧、我們走吧!真舒服……」莉莉絲興奮得在那團東西上搖來搖去,一邊拍打著那團東西,一邊催促道。
「唉……」那團東西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收起了自己那對由風元素虛化成的爪子:「我做這行也有百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碰到你這樣的丫頭,既然如此,那麼,我們走吧!」說著,騰空而起,很快消失在黃昏金色的天空裡。
「什麼!沒有莉莉絲小姐的消息?你們是做什麼的?怎麼連一個人都看不住!」米薩蘭站在官邸的密室裡,對誠惶誠恐站在下面的手下,大聲咆哮著,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溫文爾雅。
「你們知不知道!這是聖師大人的特別命令,要我們帶暗靈歌舞團到首都的,現在你們把人弄丟了?我怎麼和聖師大人交代!到時候,我們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你們知不知道?」
「大人、大人!我們確實查過每一個地方了,都沒有發現莉莉絲小姐的影子,大人,我發誓,整個房子的魔法屏障已經打開了,任何人從外面進入這道魔法屏障都會有反應,剛才我也檢查過了,魔法屏障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而且所有的侍衛也都詢問過了,沒有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孩在房子裡出現,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啊!」站在下面的人,有一個哭喪著臉開了口。
「你們不知道?難道她自己長翅膀飛了不成?要不就是我們房子裡出了鬼?或者讓我真的去相信那個愚蠢的傳說,去找那虛無縹緲的風妖?」米薩蘭氣的在房間裡來回亂轉,不停的吼道。
「可是、可是那名暗靈歌舞團的護衛不是說,房頂上有濃厚的風元素痕跡嗎?」一個手下小聲的提醒道:「說不定風妖的事情是真的呢!」
「真的?真的!你以為聖師大人會相信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嗎?難道你讓我對聖師大人說,那個丫頭被一個傳說劫走了?」米薩蘭大吼道。
「大人,我看這件事有可能是真的。」突然有人說道:「大人,我們的魔法屏障雖然可以阻擋生命體進入,但是對於純元素體構成的東西,卻沒有辦法阻擋,如果傳說是真的話,那麼,純風元素構成的風妖,應該可以順利進入魔法屏障,而不被我們發現,再加上我們的魔法屏障是單向的,從裡面出去的話,並不會觸發警報,這也同時解釋了,為什麼在屋頂會發現濃稠的風元素了!」
「可是……」米薩蘭還是有些猶豫。
「大人,這是一條線索,我們不如先順著這條線索查查看,反正我們還有一點時間,這樣總比毫無頭緒的找來找去好得多了。」那名手下接著說道。
「這個……」米薩蘭略微有些猶豫,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手下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我知道了。」米薩蘭點了點頭:「請小姐們稍等一下,我馬上就過去。」
「流摩先生,你說風妖的事情,是真的嗎?」幽雲一邊搓著手,一邊在房子的大廳裡走來走去。
「很有可能,那麼濃稠的風元素痕跡,除非這座城市裡,有一名風系魔法造詣非常高的法師。」流摩點了點頭說道:「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解釋了。」
「可是,可是米薩蘭先生不是說,那只是傳說嗎?風怎麼會擁有自己的意識呢?太奇怪了吧?」花穎皺著眉頭說道。
「導師曾經說過,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擁有內在的靈魂,只不過有的靈魂意識淺薄,不容易被我們發現而已,這樣的話,風凝結成妖怪,又有什麼不可能?」流摩說道。
「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花穎不服氣地說道。
「如果覺得奇怪的話,那我們就是更加奇怪的存在方式了。」流摩說道:「我們可以以現在的形式存在著,風為什麼不能呢?」
聽到流摩的話,花穎和幽雲都不說話了。就在這個時候,米薩蘭微笑著從外面走了進來:
「幾位小姐,你們找我?」
「是的,米薩蘭先生?莉莉絲怎麼樣了?找到沒有?」幽雲點了點頭問道。
「對不起,幽雲小姐,我已經盡了全力,可是還沒有莉莉絲小姐的消息。」米薩蘭遺憾的說道。
「那麼,米薩蘭先生,你的那個風妖的故事,是從哪裡聽來的?」幽雲禮貌的問道:「我們對這件事情有些好奇。」
「幾位小姐也注意到這件事情了?」米薩蘭一副非常驚訝的樣子:「自從聽到流摩先生的話,我就開始留意這件事情了,可能是真有風妖這種東西,或者是高級的風系魔法師,?裝成傳說中的風妖出來作惡!我的那個傳說,是下人從老牧民嘴裡聽來的,現在,我正準備去問個究竟呢!幾位小姐也想一起去嗎?」
「如果您方便的話,我們當然願意和您一起去。」幽雲說道:「這畢竟是我們暗靈歌舞團自己的事情。」
「當然方便,幾位小姐,請!」米薩蘭微笑著說道,然後向外一引。
草原的黑夜是寧靜的,即使是圖蘭朵&(拉蘭朵?)這樣的大城市,入夜之後也沒有利馬夜晚時,那種燈火輝煌的樣子,每一人都是早早的入睡,蓄養體力,準備明天辛苦的勞動,米薩蘭、幽雲一行十幾個人,沿著漆黑的小巷,左拐、右拐,最後終於來到了一座低矮的小屋門前。
米薩蘭皺了一下眉頭,轉過頭來微笑著對幽雲說道:「幽雲小姐,這裡住著的人叫做老傑克,是一名非常有名的老牧民,很多人都喜歡到他這裡聽故事,而且草原上很多的典故,他都十分清楚,幾位小姐,請進吧!」說著就要推門走進去。
「米薩蘭先生,這麼晚,會不會打擾人家休息?」幽雲擔心地問道。
「不會的。」米薩蘭把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這個人是個酒鬼,晚上一般睡得都很晚。」
「這樣啊!」幽雲點了點頭,伸出手來,在房門上輕輕敲了幾下。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
「請問,是傑克老爹嗎?」幽雲問道。
「我是傑克,你們是誰?」屋子裡的人問道。
「我們是來自遠方的旅人,有點事情想請教您一下。」幽雲禮貌的回答道。
「事情?你們要問事情,應該知道規矩吧?」那個人顯然經常遇到這種事情,一點也不驚訝。
「規矩?」幽雲一愣,一邊的米薩蘭一擺手,身後的跟班遞上來一瓶酒,米薩蘭拿著酒在幽雲前面晃了晃。
「啊,我們知道,我們帶了酒來。」幽雲哪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急忙接過那瓶酒,和屋子裡的人說道。
「是嗎?那就快請進來吧!」屋子裡的人,滿意地說道。
幽雲輕輕推開了那扇房門,屋子裡紅光閃爍,炭火燒得很熱,在裡面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只是房間的主人,顯然不太喜歡打掃房間,到處都弄得亂七八糟的,讓幽雲有些討厭。
一個邋遢的老頭正坐在床上,身上穿著一身傳統的牧民服飾,花白的鬍子,因為長時間沒有洗過,有些都黏到一起了,滿是皺紋的臉上,也沒有乾淨到哪去,髒兮兮的好像還帶著晚餐的油污。
「請問,你是傑克老爹嗎?」幽雲捧著酒瓶小心地問道。
「我就是傑克。」從幽雲一進屋子,老頭的一雙眼睛,就一直盯在幽雲懷裡的酒瓶上,卻對幽雲她們引人注目的樣子,沒有多加注意:「你們有什麼事情要問我?」
「是這樣,我們想問……」幽雲剛要開口,那個老頭一抬手阻止了她:「先把酒給我再說。」
「這個嗎?哦、哦……」幽雲連忙把手中的酒遞了過去,老頭一把搶過,打開瓶蓋,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這才長出一口氣:「好了,現在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說了。」
「是這樣,我是想問一下關於風妖的事情。」幽雲說道。
「風妖?你問這個幹什麼?」老頭一愣:「這是很久遠的故事了。」
「我們只是好奇,想要打聽一下。」一邊的米薩蘭突然介入說道。
「風妖啊,那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流傳的事情了。」老頭慢慢的說道,然後又狠狠灌了一口酒:「原本我們草原民族,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那個時候在草原上,隨處都可以聽見嘹亮動聽的牧歌,可是現在卻聽不到了。這都是那個風妖搞的。」
「風妖搞的?」幽雲點點頭:「這個我知道,聽說他要找會唱歌的人,陪它一起唱歌,去的人卻再也沒有人能夠回來,久而久之,就沒有人敢唱歌了。」
「是這樣的,小姐。」老頭點了點頭:「既然你知道得這麼清楚,那麼你到底要問些什麼?」
「我想知道,風妖是住在什麼地方的?」幽雲說道。
「住在什麼地方。」老頭一愣:「為什麼要知道這個?難道又有人被風妖抓走了?」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我們只想知道,風妖到底住在什麼地方?」站在一邊的米薩蘭突然說道。
老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傳說風妖居住在草原的西方,那裡有唯一一座能夠阻止他腳步的高山,同時,那座山下也有他的樂器,他在石縫中演奏自己的音樂,不過,卻從來沒有人能夠到達那裡。」老頭灌了一口酒繼續道:「因為,那裡有風妖的陷阱,在那裡的人會看到幻像,失去方向感,找不到他的目標,最後走死在無邊無際的險境裡。」
「難道從來沒有人,能成功的從那裡回來?」幽雲追問道。
「有一個,就只有一個,那是一個草原上非常出名的武士,他的戀人被風妖抓走,他帶上武器去找風妖要人,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就當人們以為,他和以前找風妖的人一樣,死在風妖的陷阱裡的時候,他卻出現了,不過只有他孤身一人,而且傷痕纍纍快不行了,人們救起他的時候,只聽到兩個字『風』、『光』……」老人抱著酒瓶緩緩地說道。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26:41
第七集
第三章 太陽神的指引
當生命有了意識,他就有了痛苦。當他有了痛苦之後,也就明白了什麼是快樂。智慧與意識是一切罪惡、痛苦的根源,也是一切快樂、歡喜的原因。真若?棄了它們,雖然是?棄了罪惡和痛苦,但是也無法體會快樂與歡喜。就如同神的禁果,它的一半是青色、另一半是紅色一樣。與其做一具無憂無慮的玩偶,我情願再一次被趕出神的伊甸。
||克尼.特莫爾《亡者聖經.永失伊甸》
「看來諸神這些年已經學會了享受,沒想到,在他們的神殿裡,還能享受到這樣的美味。
」索羅狄一邊讚歎著,一邊從面前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盤子裡,揀出東西塞進自己的嘴裡,吃得有滋有味。
我無奈的看著他,把手邊的紅酒送到嘴邊品了一口,我雖然好吃,但是還沒有到,像索羅狄一樣飢不擇食的地步,我自認是一個有涵養、有品位的亡靈,對於食物,我喜歡仔細品味其中豐富的滋味、絕妙的口感,還有恰到的火候,和精細的刀工,至於吃多少,只要恰到好處就好。
就在剛才,索羅狄被神殿的主祭,帶到了神殿裡最好的房間,這裡裝飾華麗、寬敞舒適,住在裡面的人,感覺就像是國王一樣,事實上,這房間正是為了各國貴族,來神殿祭祀時休息用的。就連我也沾了索羅狄的光,受到最最隆重的接待。
就在這個時候,索羅狄又溫柔的笑了,溫柔的對著神殿的主祭笑了:「尊敬的主祭先生,請問一下,神殿裡有沒有準備簡單的食物?就是佈施窮人的那種,我的錢在剛才已經都用掉了,沒有多餘的錢來買食物了,而我和我的夥伴,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草原上趕路,沒有吃到什麼東西。」
沒吃什麼東西?沒吃什麼東西的話,我們怎麼會只剩下三個金幣的可悲財??沒吃什麼東西,我們怎麼會來到這座神殿?沒吃什麼東西?這座神殿裡的神職人員,怎麼會和這位神的使者結緣?
可是聽到索羅狄的話之後,身份高貴的神殿主祭大人,卻像聽到了神的旨意一樣興奮,用最肯定的口氣,對索羅狄說道:「沒有問題,先生,絕對沒有問題,我們這座神殿,一直嚴格遵循神的教義,神殿裡有許多為窮苦人準備的食物,很快就會準備好的。」
「不會給各位造成麻煩吧?」索羅狄假惺惺地問道。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主祭激動地說道:「都是一些現成的東西,很快就會準備好。」
於是,我們吃到了「施捨窮人用的烤羊羔」、「施捨窮人用的草原上少見的海鮮」、「施捨窮人用的最好紅酒」等等,各國貴族都不一定能吃到的東西。
「看來貴神殿真的是非常慷慨,這個國家的百姓有福了!」索羅狄看到這些東西之後讚歎道,然後雙臂張開,誇張地對天空大聲唸道:「讚美仁慈的神!」讓不知道索羅狄的話,是褒、是貶的神殿主祭放心了不少。
然後索羅狄藉口眾神面前人人平等,有人服侍他用餐,會讓他感到不安等等為藉口,將用各種藉口留下來的神職人員一一趕出了餐廳,只剩下我們兩個毫無顧忌的大吃大喝。
「喂,偉大的導師!」索羅狄一邊在打掃殘羹剩飯,一邊問我:「為什麼從剛才開始你就不說話?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座城市裡,我感覺到了一些熟悉的東西。」我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熟悉的東西?」索羅狄不在乎的笑了笑:「哪一座城市沒有死人?你可能是太敏感了吧?」
「也許吧!」我對他笑了一下,然後端起那杯上好的紅酒,在索羅狄嫉妒的眼神中,送進了嘴裡。
「消息送到中樞神殿沒有?」神殿主祭在自己的臥室裡,召見了神殿各級人員,口氣急切的問道。
「消息已經送出去了,相信這兩天就會有消息傳回來的。」一個神殿的高級祭祀回答道。
「很好!」主祭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幾天我們要照顧好那位貴賓,絕對不能出一點紕漏。」
「主祭大人,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一名高級祭祀突然開口說道,他外出剛剛回來,沒有趕上索羅狄那場精彩的表演。
聽到他的話,所有的人,包括主祭大人本身,都用惡狠狠的眼光看向他,活像他欠了自己一大筆錢。尊敬的主祭大人,甚至已經開始在心裡考慮,要給這名高級祭祀穿什麼樣的小鞋了。
那名高級祭祀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有點不懂,身處於光明神的護翼之下,怎麼會感到如此的寒冷?當他看到周圍眾人那惡狠狠的眼光,這才多少明白了點什麼。急忙改口說道:
「主祭大人,我的意思其實是,我們向上面匯報這件事情的話,上面一定會問我們一些問題,比如說這位神的使者,擁有什麼樣的能力啊?會什麼樣的魔法啊?等等的東西,可是,到現在為止,我們除了知道他擁有龐大的光明力量,並且受眾神眷顧之外,就一無所知了,您看,我們是不是應該對這些方面有所瞭解,到時候上面問起的時候,我們也好有個交待。」
這名高級祭祀一邊說,一邊暗自禱告,請求偉大的光明神,控制住眼前這些人,不要讓他們作出什麼太衝動的事情來。
「你這麼說,似乎也有道理。」聽了那名高級祭祀的話,主祭大人慢慢冷靜下來。
「是啊、是啊!主祭大人,既然有這樣一個好機會,我們當然要好好瞭解一下這位神的使者,好從他身上,感受到更多神的眷顧與教義,這樣對我們本身的修行,也是一件好事情啊!」
那名高級祭祀暗暗鬆了一口氣,打鐵趁熱地說道:「神派遣祂的使者降臨這個世界,就是希望我們向使者學習,彌補我們身上的不足不是嗎?」
聽到他的話,周圍的神職人員議論紛紛,都認為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說得對,我們是應該試試看,身為神的使者,神賜予了他什麼樣的能力。」主祭終於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過,我們要怎麼去試呢?你們誰能告訴我?」
「這個……」聽到主祭的話,場面立刻安靜下來,在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說話。試試神的使者?怎麼試?試試他的光明攻擊魔法?魔族在一千多年前,就在這片大陸上消失了,圖蘭朵&(拉蘭朵?)本身又是一個比較安靜的城市,周圍沒有非常厲害的怪獸,難道要用人來和他較量,褻瀆神使的罪名,誰都不願意沾上。
試他的光明恢復魔法?最近沒有什麼大規模的瘟疫,也沒有什麼垂死的病人,那些小病小災的,又不好意思拿出來讓人家治療,現在這些神職人員甚至開始懷念起,以往讓自己頭疼的那些半生不死的病人了。
「天色已經晚了。」最後,主祭大人看到事情實在沒有什麼頭緒,終於開口說道:「現在大家都回去休息,明天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
「讚美仁慈的神!」屋子裡響起了一聲整齊的讚美語,然後,大家議論紛紛的走出了這間屋子。
「風和光?什麼是風和光?」幽雲坐在顛簸的馬車上,正趕回自己的臨時住處,對於風妖的事情,那個老牧民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再問他,他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無奈之下,幽雲他們只好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往回走。
「風和光,流摩大哥,你想到了什麼?」花穎也在皺著眉頭考慮這兩個字,可是她的個性,實在不適合考慮太過複雜的問題,沒有多久就失去了耐心,轉頭問流摩:「流摩大哥,你知道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嗎?」
「嗯……我也不大清楚。」流摩搖了搖頭:「可能要到那個地方,才能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不過,那個光字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情?」幽雲問道。
「也不是什麼事情,是一個魔法,『太陽神的指引』。」流摩微笑著說道。
「太陽神的指引?那是什麼魔法?」幽雲問道。
「是一個辨別方向的魔法,以前用在探險,或者在不見陽光的樹林中,辨別方向的。」流摩說道:「這種魔法的作用,是讓太陽的光芒,可以穿過一切障礙,在太陽本身的方向,留下一個光點,然後就可以辨別方向了,因為太陽的方向是不變的。」
「那麼,那個光字會不會說的就是這個魔法?」幽雲眼睛一亮,問道。
「我想不大可能,」流摩搖了搖頭:「這個魔法不是很出名,知道的人不多,只有神殿的祭祀,才有幾個會這種魔法,我想那個牧民可能不會。」
「那我們不是回到起點了嗎?」花穎洩氣地說道:「好不容易想到一點東西還用不上。」
「不,我想,那個牧民說的風和光,其中的光,可能指的就是太陽,只要在那裡找到太陽的方向,就可以找到路。」流摩笑了笑說道。
「沒錯!」幽雲兩隻手一拍:「那我們明天就去神殿,找一名祭祀和我們一起去!」
「這恐怕不太容易。」流摩搖了搖頭:「會這個魔法的,一般都是高級祭祀,能做到高級祭祀的人,一般是不會和我們一起去犯險的。」
「那怎麼辦啊!難道我們就不去救莉莉絲了嗎?」花穎急的都快要哭出來的。
「花穎小姐,你不要著急,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流摩笑了一下:「眼下就有一個人,可能能幫到我們。」
「你是說米薩蘭先生?」幽雲問道。
「嗯,圖蘭朵&(拉蘭朵?)是冰雪王國的城市,米薩蘭是冰雪王國的官員,相信他和這裡神殿的人,應該有點交情的。」流摩說道。
「那我這就去請他來商量一下。」幽雲點點頭,用手挑開了馬車的窗簾,向外面的僕人招了招手。
「小姐,請問您有什麼吩咐?」一個僕人湊到了車窗前面,恭敬的問道。
「請問,米薩蘭先生在那裡?我有點事情想要麻煩他一下。」幽雲禮貌的說道。
「請小姐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去請米薩蘭大人。」那名僕人點點頭,一帶馬向前奔去,沒有多久,就聽到了兩匹馬跑回的聲音,接著,米薩蘭那溫文爾雅的聲音,在車窗邊響起。
「幽雲小姐,有什麼事情我可以效勞嗎?」
「是這樣的,米薩蘭先生。」幽雲輕輕佻開窗簾,給了米薩蘭一個好看的微笑,然後說道:「我想請問您,您在圖蘭朵&(拉蘭朵?)的神殿裡,有沒有什麼熟人?」
「熟人?這裡神殿的主祭,和我有點交情,有什麼事嗎?幽雲小姐?」米薩蘭奇怪的問道。
「是這樣的……」幽雲把流摩的話和他說了一遍。
聽了幽雲的話,米薩蘭看了一眼坐在車裡的流摩,後者一動也不動的坐在位子上,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收回了看向流摩的目光,米薩蘭向幽雲溫柔的一笑:「這個,我想應該沒有問題,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神殿找主祭大人商量一下,借一名高級祭祀幫幫忙。」
「麻煩你了,米薩蘭先生。」幽雲不好意思地說道。
「幽雲小姐,你這是說哪裡的話,莉莉絲小姐失蹤,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幫忙找到她,原本就是我分內的事情。」米薩蘭嚴肅地說道:「好了,幽雲小姐,今天天色很晚了,我們趕快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去神殿。」
「謝謝。」幽雲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
「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棉被?」莉莉絲無聊的坐在那一大團東西上,並且不理它數次的抗議,擅自給它起了一個名字。
「快到了、快到了,拜託你,安靜一點!」棉被無奈的接受莉莉絲雙腳的踢打,有氣無力的說道,現在,它已經有些後悔,把這個吵鬧的小丫頭帶來了。
「原來在天上飛是這麼無聊!」莉莉絲就像是沒有聽到棉被的話一樣,自顧自的側坐在棉被身上,散漫的擺動著雙腳,一下、一下的擊打在棉被無辜的側面:「那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在天上飛來飛去?」
「那麼多人?」棉被沒好氣的頂了一句:「你們人類能在天上飛來飛去的不多吧?只有修行足夠的魔法師才可以,所以請不要隨便亂用『那麼多』三個字,好像什麼東西,都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似的!」
「棉被,聽你的口氣,你好像見過很多魔法師的樣子?」莉莉絲好奇的問道。
「是見過很多!」棉被憤憤不平的說道:「魔法師和騎士,我都見過很多!」
「哎呀,真好!」莉莉絲把整個身體都趴在棉被上,用手支起胳膊,羨慕的說道:「我一共就見過兩個魔法師,很早以前見過一個,還有前不久見過一個,就沒有見過其他的了。
」
「有什麼好的!」棉被恨恨地說道:「一提起這事情,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魔法師和騎士是我見過,最蠻不講理的兩種人!」
「胡說!」莉莉絲的嘴噘起來老高:「魔法師先生們溫文爾雅、言語文明,而且博學多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了!」
「你說的魔法師和我說的魔法師,是同一個職業嗎?」棉被不滿的說道:「我怎麼看不出來他們有這麼好?」
「當然是同一種職業,這個世界上說起魔法師,就一種職業!」莉莉絲說道:「每次見到他們,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優雅的微笑,舉手投足優雅得體,值得世界上每一個人崇拜!」
「哼!我可不會崇拜這些傢伙!」棉被反駁道:「每一次我一看到他們,他們什麼都不說,就大吼一聲『萬惡的妖魔!受死吧!』然後就是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火啊、冰啊,什麼的向我飛過來!讓我非常惱火!雖然我不知道妖魔是什麼,但是肯定不是好東西!那些沒禮貌的傢伙……」
「不許你侮辱魔法師!不許你侮辱魔法師!」莉莉絲氣呼呼的用手,使勁的捶打著棉被的背部。雖然這對棉被造不成什麼傷害,但是卻騷擾得它無比難受,終於,棉被大吼一聲。
「好了,小丫頭!我們就要到了,你要抓緊,不然的話,就有你的苦頭吃!」
「不許叫我小丫頭,我已經長大了!」莉莉絲不滿的說道,剛想繼續對棉被施暴,可是一陣劇烈的顛簸讓她臉色蒼白,手忙腳亂的緊緊抓住棉被。
下面的景色變了,綠油油的草地不見了,入目全是一片黃色,這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生命的跡象,只有望不到邊的黃沙和石頭叢林,棉被就在這叢林中穿梭,而且飛得很不穩,忽上、忽下,讓坐在它背上的莉莉絲深受其苦。
「慢點、慢點!棉被!你這樣飛我很難受的!」莉莉絲大聲叫道。
「我也沒有辦法!」棉被無奈的說道:「我雖然是風元素組成的,可以操縱風,不過,這裡還有另一個傢伙存在,他可不買我的帳,我們鬥來鬥去好多年了,誰都奈何不了誰!」
「你是說,除了你之外,這裡還有一個?」莉莉絲問道。
「是啊,還有一個。」棉被回答道。
「它在哪裡?我怎麼看不到?」莉莉絲奇怪的問道。
「你要看那個討厭的傢伙?放心,你很快就會看到的!」棉被一邊回答,一邊加快速度,讓坐在它身上的莉莉絲,發出一聲尖叫,棉被發現了一種整治莉莉絲的方法。
終於,棉被飛出了那片亂七八糟的石林,在它的前面出現了一座大山,棉被慢慢放慢了速度,向那座山靠了過去。最後,降落在一個山洞裡:
「就是這裡,你住在這裡吧!」
「風,你又帶了一個什麼樣的小丫頭回來?」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接著,一團長的和棉被差不多,但是身體是土黃色,由泥土構成的東西,從牆壁上鑽了出來。
「我不是小丫頭!我已經是大人了!」莉莉絲十分不滿的說道:「我叫做莉莉絲!聽到沒有!」
「咦!」那團東西聽了莉莉絲的話,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風!你這次帶來的小丫頭很特別啊!」
「不要叫我小丫頭!我叫莉莉絲!鼻涕!」莉莉絲氣呼呼的來到那團東西面前,狠狠踢了它兩腳,並順手贈送了它一個名字。
「有意思吧?這個丫頭和以前的那些完全不一樣!」棉被得意地說道。剛才在路上飽受摧殘的它,在莉莉絲踢了那團東西兩腳,並且起了一個名字之後,終於找回了一些平衡。
「好吧,莉莉絲。」那團東西無奈的答應道:「不過,能不能不叫我鼻涕?」
「不行!」莉莉絲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認命吧!鼻涕!」棉被得意洋洋的說道:「你不要想翻身了!」
「算了!」鼻涕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現在天已經黑了,你們人類在晚上是要睡覺吧?你先睡,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好了。」
清晨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經過黑夜的洗禮,每天早晨都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清新的空氣、鳥兒動聽的歌聲,還有掛在葉子上的露珠,都能讓人心情舒暢,可是幽雲他們的心情,卻舒暢不起來。
「米薩蘭先生,我們還有多久可以到神殿?」幽雲掀開馬車的窗簾,看著外面的米薩蘭,焦急地問道。
「快了、快了,再穿過這條街就是了。」米薩蘭慇勤的回答。
「那麼,米薩蘭先生,你有把握他們會幫忙嗎?」幽雲接著問道。
「應該沒有問題,神殿的主祭和我交情不淺。」米薩蘭說道。
「可是,這件事情這麼危險,我有些擔心……」幽雲皺著眉頭說道。
「隨時為正義的事業獻身,是每一個神職人員的光榮!」米薩蘭笑著說道,然後一指前面:「小姐們,我們已經到了。」
馬車在神殿莊嚴的大門外面停了下來,米薩蘭從自己的坐騎上躍下,馬上有兩位守門的見習神官迎了上來,馬車上的徽章,讓他們馬上明白了來人有著怎樣的身份。
「大人,你好,有什麼我們可以為您效勞的?」兩個見習神官中的一個,來到米薩蘭面前,恭敬的鞠了一躬,問道。
「兩位神的僕從,你們好,我們這次來到這裡,是想求見主祭大人,請問方便嗎?」米薩蘭微笑著說道。
「這個……」兩名神官互相看了一眼:「大人,請原諒,主祭大人現在正在陪同重要的客人,實在不方便見您。」
「重要的客人?」米薩蘭一愣:「是什麼樣重要的客人,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這個……」兩名神官中的一個苦笑了一下:「請原諒,大人,這不是我們該說的話。」
「那好吧!」米薩蘭點了點頭:「這樣吧,麻煩你去通知一下主祭大人,就說米薩蘭求見,如果他真的不見我的話,那我們只好回去了。」
兩名見習神官又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點了點頭:「好的,大人,請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通報主祭大人。」
「麻煩你了。」米薩蘭說道。
「不麻煩,大人,這本來就是我份內的工作。」那名神官笑了笑,轉身走向神殿。
「這位神僕,神殿裡究竟來的是什麼人?為什麼連主祭大人都驚動了?」看到那個見習神官走遠,米薩蘭不死心的問另一個見習神官。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27:07
「原諒我,大人,我真的不能說。」那名神官說道:「不然的話,神會降下懲罰的!」
「噢?是嗎?」米薩蘭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了幾枚金幣,在那名見習神官的面前晃了晃:
「如果你告訴我,這些金幣就是你的了。」
沒想到,那名見習神官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嚴肅,上下打量了米薩蘭幾眼,然後說道:
「先生,金幣雖然誘人,但是卻收買不了虔誠的信念!請把它們收回去,不然的話,我就要生氣了!」
「對不起。」米薩蘭急忙把金幣收好:「我不應該用金錢,來玷污神聖的理念,我誠懇的向您道歉。」
「沒關係的。」那名見習神官笑了笑:「好奇心誰都有的,但是,我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出現第二次!」
「一定不會的,我保證。」米薩蘭笑了笑說道,那名見習神官越是這樣,他就越好奇,究竟是什麼人,讓原本見錢眼開的神殿守門人,也變得這麼虔誠了。
這個時候,原本去通報主祭的見習神官,氣喘噓噓的跑了回來,然後向米薩蘭鞠了一躬:
「大人,主祭先生就在裡面,他請大人過去面談。」
「好的,請等一下。」米薩蘭點了點頭,轉身走回馬車,輕輕敲了幾下車門:「幾位小姐,主祭大人請我們進去,可以嗎?」
「對不起,米薩蘭先生,我們有些頭暈,所以不能陪您進去了。」車裡傳來了幽雲的聲音,深沉安靜的靈魂元素,不太喜歡太過活躍的光元素,再加上幽雲她們剛剛繼承這種元素不久,所以,除了流摩以外,花穎和幽雲都有些不舒服。
「既然這樣,那我去就好了。」米薩蘭向著馬車鞠了一躬:「請兩位小姐等我的好消息吧!」
「有勞您了。」幽雲滿懷歉意的說道。
「這是我的榮幸。」米薩蘭微笑著說道,然後轉身走向那個見習神官:「請您帶路,神的僕人。」
「這邊請,大人!」神官說道。
神殿的主祭,是在神殿的一座偏廳,等著見米薩蘭的,說實話,主祭現在什麼人也不想見,神殿裡有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那還有心情管別的?可是,他知道米薩蘭身後那個人的份量,於是還是決定見見米薩蘭。
「希望不是太麻煩的事情就好。」主祭暗暗嘀咕道。
「米薩蘭大人到!」這個時候,大廳外有人大喊道,聽到這個聲音,主祭大人馬上就換了一副笑臉,溫柔的看著門口,就像是在等待自己最心愛的孩子一樣。
「日安,尊敬的大主祭、神的僕從,見到您是我的榮幸。」米薩蘭一走進房間,就看到了面帶微笑的主祭大人,他急忙向前緊走了兩步,單膝跪倒,然後托起了主祭的手,輕輕吻了一下那隻手的手背。
「我親愛的米薩蘭,好久不見你了,精神越來越好了!」等到一套禮節結束之後,主祭大人欣慰的看著面前的米薩蘭說道:「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主祭大人!瞧您說的,難道我每一次來這裡,都是有事情要您幫忙嗎?」米薩蘭委屈的說道。
「呵呵,當然了!」主祭哈哈笑道:「你是什麼人,每天從早忙到晚,哪有空餘的時間,到我這裡來做客?」
「呵呵,還真讓您說對了!」米薩蘭也哈哈大笑起來:「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請您撥給我一名神殿祭司之類的高級人員,還要會魔法『太陽神的指引』,我有急用!」
「急用?哈……」主祭上下打量了米薩蘭一陣:「你這個慢鬼,竟然還有著急的時候,來說說看,你有什麼樣的麻煩,讓你急成這樣,還要用到我們這裡的高級祭司?」
「說來話長了!」米薩蘭苦笑了一聲:「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風妖的故事?」
「好像聽說過,記不太清楚了!」主祭說道:「只是一個到處都有的廉價故事,怎麼了?
」
「那故事裡的風妖真的出現了!」米薩蘭說道,然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待了一番。
「風妖真的出現了?還劫走了一個女孩?」神殿主祭皺了一下眉頭。
「是啊!那個女孩事關重大,如果找不到的話,我就有麻煩了!」米薩蘭苦笑了一下:「
所以這次請您一定要幫我一把。」
「那個老牧民說光和風,你就想到了『太陽神的指引』這個魔法?」主祭問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只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反正事情不能比現在更糟糕了!」米薩蘭苦著臉說道。
「祭司啊,我們這裡倒是有……」主祭大人輕輕撫著額頭說道,他在心裡已經準備把那個亂說話的高級祭司送出去了,突然,他眼睛一亮,有了更好的主意:「祭司我們這裡有,但是我不會借給你的!」
「主祭大人?」米薩蘭一愣。
「我有更好的人選讓你帶去!」主祭有些興奮的搓著手說道。
「兩位先生昨天晚上休息的怎麼樣?」清晨,在神殿的後廳,我們又再次見到了笑得像一朵花一樣燦爛的神殿主祭大人,雖然心中並不太喜歡他這種表情,不過,白吃白住,又不給主人好臉色,這樣的事情,身為一個有教養、有水平的亡靈,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很好、很好,謝謝您,讓您費心了!」索羅狄滿意的點點頭。
「先生滿意,我就放心了!」神殿主祭笑著說道:「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兩位先生用餐。」說著,親自帶路把我們兩個領進了飯廳。長長的桌子上,早已經擺滿了各種精緻的點心,還有可口的早點,索羅狄的眼睛已經開始冒出閃閃的綠光,幸虧主祭大人走在他前面,不然的話,他辛苦營造的形象,必然毀於一旦。
「請坐、請坐!」主祭大人慇勤地招呼我們坐下,現在正是吃飯的時候,不同於昨天大家都吃過了,我們也沒有什麼理由,不讓他們和我們共進早餐,無奈之下,只好讓他們擁有了這個榮幸。
「兩位先生隨便吃點,都是施捨剩下的東西,如果有不可口的地方,還請多多包含。」神殿主祭說道。
「主祭先生實在是太客氣了!」索羅狄說道:「只要是神送給我們的食物,就是可口的,無貧賤高貴之分,是食物就應該加倍珍惜!」
「先生說得太好了!太好了!」神殿主祭大聲鼓掌說道:「果然是一副悲天憫人的好心腸!」
我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有話要說,於是對他笑了笑:「主祭大人,您有什麼事情的話,請儘管開口,如果有什麼我們能幫上忙的,我們一定會盡力。」
「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主祭看了索羅狄一眼,索羅狄對他微微的點了點頭,於是他鼓起殘存的勇氣說道:「請兩位先生救救拉蘭朵的百姓吧!我在這裡代替他們,向兩位請求了!」
「主祭大人,你這話說得太見外了,究竟有什麼事情?請說出來聽聽。」畢竟吃人家的嘴短,索羅狄急忙問道。
「是風妖啊!風妖又回來了!」神殿主祭失聲痛哭道。
「風妖?那是什麼?」索羅狄一皺眉頭,問道。
「是這樣的。」那名主祭哭泣著,把風妖的傳說向我們敘述了一遍,然後說道:「後來風妖消失了一段時間,大家都要把它淡忘了,可是昨天它又出現了,不但出現了,而且還擄走了一名年輕女孩!現在女孩的朋友來到了我們的神殿,請求我們的幫助,可是,相信先生您也知道,神殿的神職人員,作戰能力非常的差,去了的話只能白白送死,但是這種事情又不能放任風妖為禍!所以我斗膽清兩位出手,為圖蘭朵&(拉蘭朵?)除此一害!」
我看著索羅狄笑了笑,怎麼樣,我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看到沒有,差事來了!
不過索羅狄現在想拒絕,也無法拒絕了,該吃的我們吃了,該睡的我們睡了,如果不幫人家辦點事情,懷疑就要接踵而至,我們就麻煩了。
「這件事情,我想問題不大。」索羅狄輕輕點了點頭:「那名受害者的朋友在哪裡?我想見見他。」
聽到索羅狄的話,主祭大喜過望,連連點頭說道:「他就在外面,等待和先生見面,我可以讓他進來嗎?」
「當然!」索羅狄點了點頭「這是應該的。」
主祭笑了笑,伸手招過來一名見習神官吩咐道:「去請米薩蘭先生來!」
「神的使者?見鬼,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出現?」坐在神殿偏廳的米薩蘭,皺著眉頭的回想剛才神殿主祭跟他講的話,雖然心裡不相信,可是看到主祭那一臉虔誠的表情,米薩蘭也不敢多說話了,只好表示萬分的感謝,還有做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好在米薩蘭以前做慣了外交工作,口不對心的事情,做起來還算得心應手。
「米薩蘭先生,主祭大人請你過去。」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見習神官推開偏廳的大門走了進來,對著米薩蘭鞠了一躬,說道。
「好的,請您帶路!」米薩蘭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禮貌的說道。
「大人,請這邊走。」那名見習神官說道。
經過了彎彎曲曲的神殿迴廊,最後,米薩蘭終於來到了神殿的飯廳,這個時候,早餐已經吃完了,在我和索羅狄面前,擺著一杯清茶,神殿的主祭,正在陪著我和索羅狄閒聊。
「主祭大人,米薩蘭先生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一名祭祀進來報告。
「快請他進來。」神殿主祭連忙說道,看到那個祭祀出門之後,神殿主祭轉過頭來,笑著對我們說道:「兩位先生,請允許我為兩位介紹一下這位傑出的青年、遭受到不幸的苦主、虔誠的信徒,如果他聽到兩位先生願意幫助他的消息,相信一定會激動得無以復加,神派遣兩位先生到這裡,這是我們最大的幸運!」
聽完主祭的話,我習慣的雙手交叉胸前,嘴裡唸道:「讚美仁慈的神!」
這個時候,一名衣著得體、舉止優雅的貴族,推開門走了進來,向我們鞠了一躬。
就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我情不自禁的「咦!」了一聲,搞得索羅狄,還有神殿主祭都奇怪的看著我,我抱歉的向他們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這個青年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靈魂波動。
「幾位大人,日安。」米薩蘭不理我剛才奇怪的舉動,向我們鞠了一躬之後說道。
「不要這樣講,年輕人。」索羅狄慈祥的笑道:「在諸神面前,我們都是平等的,我們彼此稱呼先生就好了,快請坐下,一起喝一杯茶。」
「好的。」米薩蘭笑了笑,找了個地方坐下:「茶水就請免了吧!我有些著急。」
「那麼,這位先生,請問你可以再重複一遍你的事情嗎?」索羅狄笑著說道:「剛才主祭先生說的不是很清楚。」
「好的,先生。」米薩蘭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我的一位朋友可能被傳說中的風妖捉走了,要找到風妖,就需要用到神殿的魔法『太陽神的指引』,所以我為了我的朋友,來到神殿尋求幫助。」
「這樣啊。」索羅狄點了點頭:「我想,這沒有問題的,太陽神的指引只是一個簡單的魔法,能為受難的人做一點事情,伸張諸神的正義,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
「請問,這位先生。」我突然開口問道:「那位被風妖擄去的小姐,叫什麼名字?她是做什麼的?」
聽到我的話,索羅狄、主祭和米薩蘭,再一次把奇怪的目光投向我,在主祭的心裡,我應該是索羅狄的僕人,不太愛說話,來到神殿之後,就沒有講過什麼話,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會問這麼多。
索羅狄則是奇怪,我為什麼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那麼關心,難道是良心發現?至於米薩蘭則皺著眉頭,這樣問一個女孩子的姓名,是很不禮貌的,可是礙於我的身份,他又不好說什麼。
我則是從內心深處,感到這個女孩和我有關係,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可能是因為米薩蘭身上,那絲讓我感到十分熟悉的靈魂力量的原因吧?
「先生,那位小姐叫做莉莉絲,是大陸上著名的暗靈歌舞團的一員,這一次,他們受到我國的邀請,準備到我國首都出席國慶典禮,正因為這件事情和我國有莫大關係,所以我才斗膽來到這裡請求幫助。」米薩蘭雖然不是很高興,但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暗靈歌舞團?」這是索羅狄的聲音。
「莉莉絲?」這是我的聲音。
然後我們兩個在神殿主祭和米薩蘭更加奇怪的目光注視下,相視一笑。
「既然是暗靈歌舞團,那麼,我們更應該幫忙了。」索羅狄笑著說道。
「請問,這位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米薩蘭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道,同樣不懂的還有神殿主祭。
「因為暗靈歌舞團,和我們有莫大的關係。」索羅狄笑著說道。
「認識一下吧!我就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馬裡特。」我笑著說道。
「暗靈歌舞團團長!暗黑魔導師!」米薩蘭和神殿主祭同時驚叫了一聲,看向我的眼神已經變了模樣。最驚訝的莫過於神殿主祭,沒有想到,現在大陸上最出名的那個暗黑魔導師、神殿的死對頭,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的神殿裡,而且自己還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暗黑力量?
並且,那個人也沒有對於光明力量,強烈的產生排斥反應。難道暗黑魔導師可以無視光明力量的存在?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感到毛骨悚然,真是如此的話,那不是沒有人能夠對付他了嗎?
「是的,我就是那個暗黑魔導師,也是現在沐浴在眾神光芒下的信徒。」我笑著說道:「
這多虧了索洛先生,對我的教誨,還有幫助,才把我從無盡的黑暗迷途中拯救出來,重新投向諸神的懷抱!」然後,我雙手交叉,以無限虔誠的聲音唸道:「讚美仁慈的神!」
「讚美仁慈的神!」索羅狄、神殿主祭,還有米薩蘭也學我的樣子,雙手交叉胸前,無比虔誠的唸道。
再抬起頭來之後,神殿主祭眼神裡已經正常許多,看向索羅狄的時候,更是多了幾分崇拜,至於米薩蘭則很複雜,欣喜、寬慰、放心、擔憂等等……
「你能重新投向神的懷抱,迷途知返,這是最正確的選擇!恭喜你!馬裡特先生!」神殿主祭笑著對我說道。
「謝謝您!」我笑著點了點頭。
「您和索洛先生的到來,是我這次最大的收穫!有了你們的幫助,我們一定能夠平安找回莉莉絲小姐的!」米薩蘭笑著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早點出發?幽雲小姐他們還在外面等著呢!」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27:31
第七集
第四章 史上最強搜捕隊
「流摩先生,米薩蘭先生怎麼還沒有出來?」幽雲有些著急的問身邊的流摩,她已經下了馬車,站在神殿不遠的地方,看著神殿大門,至於花穎,則一直掛在她的胳膊上。
「我想很快就會出來了吧?」流摩一邊安慰她們,一邊不安的看著四周,幽雲和花穎出眾的相貌,吸引了大量的人圍觀,周圍鬧鬧哄哄的就好像是市場一樣。
「好慢啊!好慢啊!真無聊!」花穎掛在幽雲的肩膀上,嘀嘀咕咕的說道。
「兩位小姐,應該很快就出來了。」流摩說道:「你看,那不是來了嗎?」說著,流摩伸手指向神殿的大門。
「終於出來了!」幽雲和花穎的視線,瞬間聚集到神殿的正門,米薩蘭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不過,兩個人高懸的心卻沒有放下,誰知道他有沒有成功的請到祭祀幫忙,雖然米薩蘭本身自信滿滿的,可是祭祀在神殿裡的地位非常的高,是說請就請得出來的嗎?
就在這個時候,米薩蘭微笑著向這面招了招手,然後向後一讓,從神殿中又走出來幾個人,幽雲和花穎長出了一口氣,看米薩蘭的表情,事情應該已經辦得差不多了。
「流摩先生,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幽雲微笑著對身邊的流摩說道,可是,她卻發現流摩緊皺著眉頭,看著出來的那群人。
「怎麼了?流摩先生,有什麼不對的嗎?」幽雲奇怪的問道。
「幽雲小姐?」流摩的神色有些古怪,伸手指著那群人中的一個:「你看那個人身影,是不是有些眼熟?」
「導師!是導師!」一直掛在幽雲胳膊上的花穎,突然興奮得大叫起來,然後鬆開抓住幽雲的手臂,顧不上光明力量引起的不適,向神殿方向衝了過去。
「導師?」幽雲一愣,然後仔細的看了一下,接著也興奮得大叫起來:「哎呀!真的是他!流摩先生真的是他!導師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不知道導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過,我知道我們的難題,以後都不會成為難題了!」流摩的臉上,也難得的露出了微笑:「幽雲小姐,我們不過去迎接一下嗎?」
「當然,我們當然要過去!」幽雲興奮的點了點頭,雖然興奮,不過她不能像花穎那樣不顧形象,依然按照淑女的標準,和流摩迎了上去。
「導師!」剛和索羅狄走出了神殿的大門,我就聽見一聲大吼,雖然聲音十分悅耳,但是音量也太大了點,接著,一個粉紅色的影子,向我這面直衝了過來,還沒有等我反應,那個粉紅色的影子,就撲到了我身上,雖然我是個法力強大的魔法師,卻也有魔法師的通病。太過單薄的身體,受到那個影子的正面衝撞,我一個站立不穩,向後重重摔倒在地上,這時候,我才看清楚撲進我懷裡的是花穎。
「導師!我好想你啊!」花穎抱著我的脖子大聲說道。
「好了、好了,花穎,快下來。」我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這裡不是敘舊的地方!」
「不要!導師,我好想你!」花穎斬釘截鐵的說道。周圍的人看我的眼光也有了變化,索羅狄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大概是頭一次看到我這麼狼狽;神殿主祭和米薩蘭,則是用曖昧的眼光,看著我和花穎,恐怕腦子裡正在回憶我的桃色傳聞,我雖然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是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花穎重了很多,我嘗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就在這個時候,拯救我的人出現了,幽雲和流摩終於趕了過來,幽雲一把拉住花穎,嘴裡埋怨道:「花穎,不要這樣,有什麼話回去再說,不要在這裡沒大沒小的!」
「噢……」對於幽雲的話,花穎還是會聽,她只好噘著嘴,不情願的從我身上爬了起來。
「導師,您好。」幽雲和流摩恭敬的對我說道:「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說起來話長了,我們回去再說吧!」我笑了笑,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好的,導師。」幽雲點了點頭,然後問一邊的米薩蘭:「米薩蘭先生,請問,您請到了高級祭司了嗎?」
米薩蘭搖了搖頭:「我雖然沒有請到高級祭司,但是我請到了更好的人選。」然後他一指站在我身邊的索羅狄:「請允許我為兩位小姐介紹一下,這位是索洛先生,是貴團團長的夥伴,也是一位擁有強大光明力量的人,神殿的主祭大人向我推薦了他。」
「索洛先生?你好。」幽雲禮貌的笑了笑,然後用懷疑的眼光上下打量著索羅狄。
「你好,你就是幽雲小姐吧?我久仰大名了!」索羅狄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
「幽雲小姐,請您相信我的安排。」這個時候,神殿的主祭也開口說道:「索洛先生是最好的人選,我相信,就算是我和你們一起去,也不如他和你們一起去。」
「當然,我相信索洛先生的實力,能和導師在一起的人,一定有不尋常的地方。」幽雲微笑著說道,她剛才懷疑的不是索羅狄的能力,她只是奇怪,我為什麼會和一個擁有光明力量的人在一起,索羅狄身上的光明力量,就連她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時間不早了!」站在一邊的米薩蘭說道:「我們快回去吧!好好準備一下,早一點把莉莉斯小姐救回來!」
「天亮了!」莉莉絲揉了揉眼睛,半天才適應了照進山洞的陽光,然後開始抱怨:「昨天晚上睡得真不舒服!這是什麼地方啊?地那麼硬、晚上又那麼冷!受不了!」
可是山洞裡,卻沒有什麼聲音回應她的話。
「咦?怎麼沒有人?」莉莉絲奇怪的左顧右盼,接著高聲大喊:「棉被!鼻涕!你們在哪裡?快點出來!」
「不要吵、不要吵,小丫頭!」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著,鼻涕用它慣用的出場方式,從山洞的牆壁上鑽了出來。
「我再一次的警告你,不許叫我小丫頭!」莉莉絲氣呼呼的說道:「你怎麼才出現?棉被呢?」
「棉被?」鼻涕一愣,然後想起這是自己朋友的外號:「他啊,他還在外面,剛才我們在做演奏的準備。」
「演奏?」莉莉絲眼睛一亮:「你說你們要演奏?」
「是啊,當然是我們要演奏,難道棉被把你帶來的時候,沒和你說什麼嗎?」鼻涕奇怪的問道。
「沒有啊,他什麼都沒有和我說。」莉莉絲搖了搖頭,然後興致勃勃地問道:「你們要演奏音樂啊?你們用的是什麼樂器?」
「哼,我們怎麼會用樂器,那種沒有品味的東西?」鼻涕不滿的說道:「我們演奏的是最最崇高的自然之聲,我就是樂器,棉被就是演奏家!」
「自然之聲?那是什麼?會比我聽過的靈魂之聲更優美嗎?」莉莉絲奇怪的問道。
「靈魂之聲?有這種東西嗎?」聽了莉莉絲的話,鼻涕奇怪的問道:「很好聽嗎?」
「當然好聽!」莉莉絲用力的點了點頭:「那是我聽過最美好的音樂!」
「哼!」鼻涕不屑的哼了一聲:「什麼最美好的音樂,那是你沒有聽到我們演奏的自然之聲!所有的音樂都是出自自然的,只有最最自然的,才是最美好的!聽了之後,一定可以改變你的人生觀!」
「不要把牛皮吹得太響,好不好聽要聽過才知道!」莉莉絲不在乎的說道:「對了,你們把我找來,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想要找人為我們的自然之聲,配上一段合適的歌曲!」鼻涕說道:「可是不容易啊!我們試了那麼久,也找了那麼久,就是沒有找到能夠配合它的歌。」
「這次你們是找對人了!」莉莉絲自豪的拍了拍胸脯:「我最擅長唱歌了,找到我之後,你們的心願可以了了!」
「……」鼻涕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最後,它終於說了一句:「走吧,棉被在外面已經等急了。」
「我是想出去!」莉莉絲說道:「可是我出不去啊!這座山這麼高,我怎麼下去?」
「對了,我忘了,好久這裡都沒有客人了,我都忘了你們人類,不會像我們這樣進出的。
」鼻涕說道:「長了一雙腳還真是麻煩。」
「你帶我出去!」莉莉絲一屁股坐到了鼻涕身上,指著洞口說道。
「我不行,我下山的方法沒辦法帶人,你等一下,我去把棉被叫來,讓它帶你下山。」鼻涕說道,然後慢慢走進了一邊的牆壁。
「導師,你怎麼去了那麼久?你上哪去了?都不帶上我,害得我晚上都睡不著覺!」馬車上,花穎抱著我的胳膊說著曖昧的話,糟糕,我的頭又開始疼起來了,我用另一隻還算自由的手,痛苦的揉了揉頭。
「呵呵,我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種表情!」坐在一邊的索羅狄,一臉壞笑的說道,然後伸手在馬車裡佈置了一個隔音結界。現在這輛普通的馬車,已經達到了它最大的運輸量,車裡滿滿的坐著五個人,連流摩都放棄了他的愛馬,擠了進來。
「導師,我也想問你,這段時間你都去哪裡了?也不傳個消息來,我們一直都很擔心你!
」幽雲也開口埋怨道。
「我一直都和這個傢伙在一起。」我一指帶著壞笑坐在邊上的索羅狄:「遇到了不少事情。」
「和這位索洛先生在一起啊!」幽雲點了點頭,然後向索羅狄伸出手來:「你好,我叫幽雲,暗靈歌舞團的演員,認識你很高興。」
索羅狄一笑,伸出手來和幽雲握到了一起:「你好,重新介紹一下,我不叫索洛,我的真名叫做索羅狄,魔族亡靈。」
「魔族亡靈啊!」聽到索羅狄也是亡靈,幽雲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突然,她神經質的看向索羅狄:「你說你是什麼亡靈?」
「魔族亡靈。」索羅狄微笑著說道:「見到你很高興,美麗的小姐。」
「魔族亡靈!」流摩、花穎還有幽雲,都被這個消息震的說不出話來,三個人、六雙眼睛,直愣愣的看著索羅狄,就像是索羅狄臉上有花一樣。
索羅狄被他們看得渾身不自在,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諸位,我的臉上有什麼嗎?為什麼你們這樣看著我?」
「不,沒什麼。對不起,索羅狄先生。」幽雲臉一紅,認識到自己的舉動非常的失禮,連忙把目光移開,向索羅狄道歉。
不過也難怪他們會有這種反應,魔族在這片大陸上,已經消失千多年了,就算是他們存在的時候,也和諸神一樣見首不見尾,一般人想要見他們一面,也是難上加難的事情,現在,一個魔族的靈魂,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怎麼能讓他們不驚訝。
而流摩驚訝的遠不只如此,他突然小心地問道:「這位魔族的先生,您剛才說您叫什麼?
」
「索羅狄。」索羅狄笑了笑:「我說我叫索羅狄。」
「哪個索羅狄?」流摩接著問道。
「我想,魔族好像就我一個索羅狄。」索羅狄笑著說道。
「您是愛修斯.索羅狄,魔族先知?」流摩幾乎是打著哆嗦說出這句話。
「是我,你知道我嗎?」索羅狄笑著問道「你在眾神留下的教典中,可是非常的有名。」流摩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在那裡,你可是和暗黑魔王一樣邪惡的存在!」他可沒有想到索羅狄竟然會是這樣一位大人物。
「呵呵,我可沒那麼偉大!」索羅狄有些得意地說道。
「不過,索羅狄先生。」知道了索羅狄的身份,流摩的語氣明顯尊敬了許多:「既然你身為魔族先知,為什麼會擁有光明力量?」
「唉……這說起來話就長了。」索羅狄長歎一聲,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我搶在索羅狄前面,把索羅狄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當然,我也不會忘記索羅狄的那些尷尬故事。說的索羅狄頻頻向我施以惡毒的眼神。
這一段故事說的幽雲她們笑得前俯後仰,因為索羅狄身份帶來的壓力,也緩解了很多。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喂喂喂,不要光顧著介紹那個傻瓜!還有我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流摩他們嚇了一跳,在狹小的馬車裡四處查看,希望可以找到那個說話的人。
而索羅狄聽到這個聲音臉色一變,氣呼呼的說道:「你說誰是傻瓜?你這個大石板!」
「哼,在我眼中的傻瓜,當然只有一個!」那個聲音繼續回答道。
聽到聲音是從我身上傳出來的,幾道目光又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笑了一下,把水晶球從懷裡拽了出來,在幽雲她們面前晃了晃。
「你們好,美麗的小姐。」門彬彬有禮的問候道。
「呀!導師,這是什麼?怎麼還會講話?」花穎奇怪的問道。
「那是一塊無聊、呆笨的大石塊上的水晶球!」索羅狄在一邊說道。
「哼,我不會生氣的。」門哼了一聲說道:「歷史告訴我們,冷嘲熱諷往往是因為無知或者嫉妒!」
「噢,這一位是一扇門。」聽到門和索羅狄的爭吵,將會有升級的意思,我急忙向花穎他們說道。
「門?門是這樣的嗎?」花穎奇怪的問道。
「這也是有原因的。」我說道,然後把門的來歷介紹了一遍。
這一段故事也說的花穎她們讚歎不已,門那幾乎一萬年的壽命,讓他們對門開始另眼相看。說說笑笑,時間就過得很快,沒有多久,我們就回到了米薩蘭安排的公館。
一下馬車,我們就看到了米薩蘭那張慇勤的臉,剛才我們在馬車上談話的時候,索羅狄和我一共發現了三個秘密魔法竊聽裝置,都已經被我們破壞了,不過,這也間接說明了米薩蘭決不簡單,在那張經常帶著優雅笑容的臉後面,似乎隱藏著什麼。
「幾位,不知道你們是否先用點茶點休息一下?」米薩蘭說道。
「不用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笑著搖了搖頭:「還是趕快出發吧!早一點把莉莉斯救回來,我們還要去首都演出呢!是不是啊?大人!」我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身邊的索羅狄。
「是啊,沒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索羅狄點了點頭:「早一點出發,早一點救出可憐的小姐。」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出發好了。」米薩蘭點了點頭:「我去安排幾個人,我們早點出發去把莉莉絲小姐救出來。」
「不用了,米薩蘭先生。」我笑了笑說道:「不用麻煩你們了,我們幾個人去就可以了。
」
「你們幾個人?」米薩蘭一皺眉頭。
「我、流摩,還有索洛先生,我們三個。」我說道。
「導師,我也要去!」花穎在一邊抗議道。
「花穎,不要鬧了,我們去了,只會給導師他們增加麻煩。」幽雲急忙勸說道。
「這怎麼行呢?」米薩蘭也有些不情願:「人是在我這裡丟的,我怎麼能放著不管呢?」
「您的心意我領了。」我說道:「可是如果那個地方,真的是像那個老牧民說的那樣,人去多了反而不方便,我們幾個足夠了,即使不行,我們也有能力安全的回來。」
「那我也和你們一起去。」米薩蘭說道。
「不行,米薩蘭先生,花穎和幽雲我要留在這裡,如果你和我們一起去了,誰來照顧她們呢?」我說道:「為了不讓我們有後顧之憂,所以還要麻煩你了。」
「這個……」米薩蘭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吧!」
「導師,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花穎不滿的拉住我說道,任憑幽雲怎麼勸她都不行。
「別鬧了,花穎,我這是要去辦正事!」我頭疼的說道。
「不管,萬一你走了,又像這次一樣,好久才回來怎麼辦?」花穎不依不撓的說道。
「這樣吧?」我想了一下:「我把速給你留下來,讓牠陪你怎麼樣?」
「好吧。」看到我確實不能帶她一起去,花穎無奈的答應了,這個折衷的辦法。
速跟著我跑來跑去,實在是不方便,我就做了一個靈魂空間,把牠放了進去,這個傢伙好久沒有出來透透氣了,出來之後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速!」花穎大叫了一聲跑過去,一把摟住速的脖子:「我好想你啊!」
我假裝沒有看到速那哀怨的眼神,轉過頭對米薩蘭說道:「米薩蘭先生,幽雲她們就拜託你了。」
「請您放心,馬裡特先生。」米薩蘭笑了笑:「照顧兩位小姐,是我的責任。請安心去吧!務必要注意安全。」
我點了點頭,靈魂騎士、亡靈導師、魔族先知,還有一扇奇怪的門,歷史上最強大的風妖搜捕隊成立了。
「莉莉絲,抓緊一些,我要降落了!」經過莉莉絲反覆的「提醒」,棉被和鼻涕終於記住了莉莉絲的名字,鑒於他們的智商,莉莉絲終於放棄讓他們叫自己「莉莉絲小姐」的企圖。
「好,我抓好了!」莉莉絲大聲說道。接著,棉被就降落在了一個小小的平台上。
這塊平台是天然形成的,位置在半山腰,站在上面,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山下的一切。莉莉斯昨天晚上,雖然沒有看清楚山下的地形,但是也敢肯定,現在山下的樣子,絕對和昨天晚上有很大的不同。
山下的土地,雖然還是一排排的石林,不過,石林卻以各種奇怪的形狀排列著,可是,這種形狀卻沒有絲毫的藝術感可言,就像是把一團線亂揉了一頓,然後隨便丟在地上一樣。
「這是什麼?」莉莉絲皺著眉頭,看著下面的東西:「難看死了!」
「難看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鼻涕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對著莉莉絲大聲喊道:「這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樂器!你竟然批評它難看!」
「本來就是難看!」莉莉絲撇了撇嘴說道:「我只是把實話說了出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鼻涕,你過來,我們兩個先試一下音。」一邊的棉被不耐煩地說道。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27:53
「好吧!我來了!」鼻涕氣呼呼的說道:「我要讓這個小丫頭目瞪口呆!」
「哼,不許你叫我小丫頭!我叫莉莉絲!」莉莉絲氣呼呼的大叫:「看到你做的這些東西,就知道你也弄不出什麼好東西來!」
「你等著瞧!」鼻涕說道,然後一頭鑽進了地裡。
「嘿嘿,莉莉絲,你深深傷害了那個傢伙脆弱的自尊心!」棉被在一邊毫無形象的大笑:「我一直想要這麼做,沒想到卻被你搶先了!好了,既然那個傢伙已經下去了,那麼,我也不好在這裡耽誤太久,我們就請你欣賞一下,最美妙的自然之音!」說完之後,棉被哈哈一笑,慢慢溶解在空氣裡,或者說,它已經和周圍的風同化了。
然後,莉莉絲就看到了她長這麼大之後,最壯觀的一場音樂會。
在她面前,風突然開始劇烈的呼嘯起來!而且越來越猛,周圍的黃沙被這猛烈的風捲上了天空,然後隨著它在天空中盤旋,就像是一條黃色的長舌在天空中擺動。
接著,演奏會才真正開始,只見空中的那條黃色巨蛇猛地一翻,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向下方猛衝了過來,在地面上那千奇百怪岩石中來回穿梭,瞬間,一種古怪的,但是卻十分震撼的音樂聲,整個響了起來,這是猛烈的風,穿過地面岩石的縫隙時發出的聲音,也是鼻涕和棉被兩個人說的自然之聲!
壯觀!沒錯,非常的壯觀!在這之前,莉莉絲從來沒有想過,音樂也可以用壯觀這兩個字來形容,可是,此時此地,除了壯觀之外,莉莉絲也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現在的場面,那條黃色的巨蛇,在石林的縫隙中盡情的馳騁、盡情的縱橫,穿過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縫隙、洞口,然後演奏出一種最奇特的音樂,這是世界上任何一種樂器,都無法演奏出來的。
莉莉絲微微閉上了眼睛,仔細聆聽那澎湃的聲音,那的確不愧是誕生在遼闊草原上的音樂,那種悲壯的氣勢、那種勇往直前的決心,那是草原上最最真實的寫照!
於是,莉莉絲開口了,一開始是輕輕的哼唱,然後,這聲音越來越大,在那狂風肆虐的環境裡,這聲音出奇沒有被狂暴的風聲淹沒,而是藉著風勢飄出很遠,如果,這裡還有人在聆聽的話,他就會驚奇的發現,無論有多麼大的風聲,那歌聲還是無法被淹沒,反而像是在耳邊響起來的一樣,一直唱到你內心的最深處。
莉莉絲的歌聲,也完全不像是一個少女應該唱出來的歌,那歌聲竟然和這風聲出奇的搭配,歌聲中不是無聊的談情說愛,也不是虛假的幸福寫照,裡面有的只是赤裸裸的決心,還有意志,為了完成自己的夢想,勇往直前的勇氣,莉莉絲把這首歌在狂暴的風聲中,演繹的完美無缺,讓聽到的人心潮澎湃,似乎渾身充滿了力量。
莉莉絲的特性,也讓她展現出無以倫比的優勢,由純能量形式構成的身體,竟然非常容易的就融入了周圍的環境,如果你看不到莉莉絲的話,你根本無法感受到她的存在,有的只是她美妙的歌聲,還有那充斥天地間,雄壯而又獨特的音樂。
良久,風聲漸漸平息了下來,莉莉絲也慢慢止住了歌聲,微微張開了眼睛,然後,她就看到棉被和鼻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靜靜的呆在那裡,不知道在做什麼。
「你們怎麼了?」莉莉絲奇怪的問道。
「我找到了!找到了!」棉被突然一聲大吼,一下子衝到天空,然後在那裡做了幾個令人目瞪口呆的翻滾動作,接著一邊大叫,一邊在莉莉絲的頭頂上來回盤旋。
「我們終於找到了!」而鼻涕也是激動得無以復加,雖然沒有像棉被那樣瘋狂,但是,在那微微顫動的身體,卻透露了它現在的感覺。
「找到什麼了?」莉莉絲奇怪的問道。可是鼻涕和棉被兩個,卻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仍然一個在空中不停的換著花樣飛行,另一個在地上一邊打著哆嗦,一邊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
「好了!你們兩個!」莉莉絲突然大吼一聲,震醒了這兩個還在發狂的妖怪,然後說道:
「雖然我不想打攪你們獨特的慶祝方式,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們到底找到了什麼?」
「你!當然就是你啊!」一說到這件事情,棉被還是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和激動,一對風元素凝聚出來的手臂,又從他那亂成一團的身體裡伸了出來,興奮得抓住莉莉絲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起來,不過這一次,手臂的前端可不是什麼爪子,而是一隻真正的手。
「別搖了、別搖了!」莉莉絲不滿的大吼:「我頭暈!」
聽到她的話,棉被才意識到自己正在幹什麼,趕緊鬆開了自己的那一雙「手」,鬆開之後,還小心的撣了撣莉莉絲身上的塵土。
「找到我怎麼了?把你們興奮成這個樣子!」莉莉絲扶著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走到一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讓我來說!棉被那個傢伙,總是這麼冒冒失失的,什麼事都會被他弄得一團糟!」一邊的鼻涕不滿的說道,來到了莉莉絲的面前。
「是這樣的,莉莉絲,一直以來,我和棉被都在尋找一個人,或者一個什麼,來配合我們的音樂,來讓我們的音樂更加完美,也讓我們的生活更加充實,因為我們的音樂缺少生機、缺少一些說不出來的東西,不過,我們一直確信自己的音樂是最棒的,我們希望找到一個同樣好的人來配合、補充它!於是,棉被開始到處找人,可是每一次來的人,都不能和我們的音樂達到和諧與完美,一次次的希望,結果卻是一次次的失望,就在我們已經要絕望的時候,棉被把你帶來了!而你剛才的歌聲,和我們的音樂異常契合,配合得非常完美,你正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人,長久以來的願望,終於實現了,你說,我們能不高興嗎?
」
「噢,這樣啊!」莉莉絲點點頭:「這倒可以理解了。」
「太好了,有了你之後,我們的音樂就是最棒的了!」鼻涕還在興奮的吼叫:「你以前是不是,從來沒有聽過比這更出色的音樂?」
「哼!雖然這個音樂不錯!」莉莉絲看著天說道:「但是我聽過更好的!」
「不可能!」棉被和鼻涕同時吼道:「我們不相信,不相信還有比這更完美的音樂!」
「事實上,就是有!」莉莉絲肯定地說道:「你們的音樂,只能在表面上帶給人震撼和愉悅,不過,對於心靈的接觸卻很有限,這並不是最好的音樂,最好的音樂,是那些觸及靈魂和心靈的美妙聲音!」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28:23
第七集
第五章 風之家園
「你說的那名奇怪的死亡騎士,就是他吧?」索羅狄指著流摩問我。
這是一個奇怪的隊伍,一共有三個人,只有流摩自己騎在馬上,而我和索羅狄,則以不遜色於流摩的速度,跟在他的身邊,不過,我們用的不是我們的雙腳在趕路,我和索羅狄是在天空飛行的。
這裡已經離開拉蘭朵很遠了,現在我們的位置,是遼闊的草原,流摩的暗流速度非常快,暗黑獨角獸的速度,比真正的獨角獸差不了多少,我和索羅狄要打起精神,才能跟得上他的速度。
不過,索羅狄還是有足夠的精力去聊天,他和那扇門一樣,都是閒不下來的人。
「是的,索羅狄先生,我是導師說的死亡騎士。」流摩恭敬的對索羅狄說道,長久以來的神殿教育,讓他對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充滿了敬畏。
「啊哈!我聽到你們導師說過你的事情,一半是生命,另一半是死亡,還真是一種獨特的存在!」索羅狄上下打量了流摩一遍,把流摩打量得很不自在,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一隻被狼盯住的兔子。
「不要管他,流摩,那個傢伙總是一分鐘也閒不住!」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們快點趕路!」
「哈哈,這是魔族先知的獨特樂趣,流摩先生!」掛在我脖子上的門,也不甘寂寞的說道:「你聽說過變態殺人狂嗎?這位魔族先知就接近這種人,他總喜歡把東西肢解成一塊一塊的,然後獰笑著帶血吃掉!」
門的聲音陰森恐怖,他很有渲染氣氛的天賦,這一段話說起來,讓所有聽到的人,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住嘴!你這個愚蠢的大石塊!我沒有那種噁心的習慣,你這話是對於我們整個種族的侮辱!」索羅狄在吵架方面,沒有什麼過人的天分,每次都被門說的惱羞成怒,而且門對折磨索羅狄的神經,充滿了興趣,並且樂此不疲,一有機會它就會刺激一下,那名可憐的魔族先知脆弱的神經。
「吵架這種藝術到了你的嘴裡,簡直是對於它的侮辱。」那扇門輕蔑的說道:「你只會運用你簡單的辭彙,來形容你最齷齪的念頭,『你這個愚蠢的大石塊』這種話,我已經從你嘴裡,聽到三十六遍了,你顯然一點新意和想像力都沒有。我說的變態殺人狂,在人類典籍和民間傳說中,應該已經是過時的東西,我相信現在,他們已經有了更加誇張的說法!
是不是啊,流摩先生?」門一邊說,一邊向流摩尋求支援。
「這個,我想,是這樣的……」流摩有些尷尬的說道,不過門的話確實是無可辯駁的,神殿中的各種典籍,對於這位魔族的二號人物,評價確實不高,至於民間傳說,他們向來有把一件事情誇大無數倍的傳統。
「你們這些無知的人類!」索羅狄出奇的沒有和門吵起來,而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我和門的感覺都非常奇怪,這個魔族的先知,什麼時候開始轉性了?
「不過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索羅狄接著說道,不過神情看起來有些落寞:「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千古不變的至理,戰勝的一方永遠是光榮和偉大的,戰敗的一方,也只能無奈的接受種種醜惡的指責。」
「索羅狄,你好像有些不對勁。」我皺著眉頭說道。
「沒什麼,我只是有些感慨罷了,曾經盛極一時的我們,驟然間的滅亡,難免會有些傷感。」索羅狄說道:「不過,魔族既然已經消失了,索羅狄也不再是以前的索羅狄了,我要享受全新的人生了!」索羅狄突然大叫一聲,快速的向前飛了過去。
「呵呵,這個傢伙!」我看著他的背影搖頭笑道,自從我遇到他之後,索羅狄的所作所為,完全不符合一名魔族先知的標準,很多事情,他的做法都非常古怪,也非常隨意,看來他和我一樣,都想有一個全新的生活方式。
「哈!」門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有這麼細緻的一面,黑暗的勢力是永遠也不會消失的,光明與黑暗是不能單獨存在的,他應該明白這一點的。」
「我們不需要管索羅狄這個傢伙了,無論是作為魔族的先知,還是第十三位亡靈賢者,他都有足夠的力量和勇氣,來擺脫這些困境,放心好了。」我笑了笑說道。
「導師,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一邊的流摩突然開口問道。
「什麼事情,流摩。」我笑了笑問道。
「您究竟是誰?」流摩問道:「無論是我,還是幽雲和花穎,我們都想知道這個答案。」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笑:「為什麼你們會對這個感興趣?」
「因為那本書,那本關於靈魂魔法的書。」流摩說道:「我們都已經看到了。」
「噢?沒有想到,你們那麼快就看到那本書了!」我笑著說道:「我當初把它送給幽雲的時候,就忘了你的存在,有你在的話,當然會比單純的幽雲和花穎考慮得更多。」
「那本書、那本書應該是從亡靈島來的東西,而且,這種獨特的靈魂魔法,在島上能夠接觸它的亡靈,應該沒有多少吧?」流摩說道。
「聽你這麼說,你似乎已經有了答案。」我隨意的笑了笑,問道:「那麼你說出來聽聽,讓我看你猜測的對不對。」
「我想,在亡靈島上,能夠接觸到這種高級的靈魂魔法,而且來到大陸之後,又沒有洩漏出一絲一毫的死亡氣息,隨身又攜帶大量的靈魂魔導器具,您會不會就是亡靈島上,所有亡靈的領袖……」
說到這裡,流摩停了下來,看著我,沒有繼續往下說,他所知道的任何一個,對於我的形容詞,比形容索羅狄的還要誇張一些,畢竟索羅狄屬於一個傳說,而我,則是存在於他們身邊的威脅。
「你想說,邪惡的魔鬼、靈魂的褻瀆者、人類的恥辱……諸如此類的形容詞吧?」我笑著問道:「說吧,我已經都習慣了。」
「沒有,導師,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我們的猜想,就算您是那個人,我們也不會有太多的想法。」流摩連忙解釋道。
「呵呵,流摩,不要緊張,我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了太久,沒錯,我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我笑了笑說道:「埃格斯,也就是你們說的亡靈島的主人,所有亡靈的導師,特尼.克莫爾。」
儘管有了心理準備,可是流摩還是被這個消息震撼住了,那個大陸上的噩夢、所有人類的公敵、被諸神?棄的惡魔,在魔族滅亡之後,人類最大的敵人,竟然就是這個歌舞團的團長,這面貌平常的人?
可笑啊,所有大陸上的人,都被他給欺騙了,以為他只是一名難得的暗黑魔導師,可是,暗黑魔導師在這個人的眼裡算什麼?他的手裡掌握著更加強大的力量,可以讓整個大陸為之顫抖的力量。
我笑著看著流摩,雖然他跨下的暗流還在奔跑,可是,流摩的表情,卻出奇的呆滯,我搖了搖頭,伸出手來打了一個響指,驚醒了流摩。
「流摩,我是誰有什麼關係嗎?」我笑著說道:「亡靈只是因為它的存在狀態,讓人類感到恐懼,可是,亡靈也是從生命中脫胎而來的,不,我們認為,亡靈也是一種生命形態,還記得我說的話嗎?幽冥之中也是生命,你現在也是一名死亡騎士,你開始邪惡和墮落了嗎?真正決定靈魂是否墮落的,並不是肉體的存在方式,而是靈魂本身,只有靈魂才能墮落靈魂……」
「我明白了,導師。」流摩點了點頭,恭敬的對我說道,不過,這一聲「導師」有了一點和以前不一樣的意思。
「喂喂喂,不要談什麼大道理了!」掛在我脖子上的門,不滿的說道:「我感覺到非常活躍的風元素,我想,我們離我們的目的地不遠了!」
「是這樣。」我仔細感覺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我想,索羅狄也感覺到了。」
這個時候,索羅狄正站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向我們揮著手。
「你說的那種音樂,真的存在嗎?」聽了莉莉絲的話,鼻涕和棉被很久都沒有說出話來,然後,棉被小心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莉莉絲驕傲的點點頭:「我親自聽過,而且還為這種音樂配過歌聲!」
「真的!」聽到莉莉絲的話,棉被眼睛一亮:「告訴我,你在哪裡聽到的?」
「不要相信這個小丫頭的鬼話!」鼻涕突然在一邊大聲吼道:「不可能有什麼音樂,會比我們的更加完美!再說了,你知道她說的那個靈魂是什麼嗎?」
「對啊……」棉被機械性的點了點頭,問莉莉絲:「你說的那個靈魂,究竟是什麼?我怎麼以前都沒有聽說過?」
「靈魂,靈魂就是、就是那個……」莉莉絲對於靈魂的瞭解,和那兩團東西差不多,處於一種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的狀態,結果半天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你看,我就說沒有比我們更完美的音樂了吧!」鼻涕洋洋得意的說道:「我們演奏的是自然,有什麼會比自然更偉大呢?什麼靈魂?這個小丫頭連靈魂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這是嫉妒!」莉莉絲氣呼呼的大叫:「嫉妒我聽過,比你們演奏的還要好的音樂!」
「嫉妒?什麼是嫉妒?」棉被傻呼呼的問道:「這個是什麼東西?好吃嗎?」
「嫉妒不是吃的!」莉莉絲有些氣急敗壞:「哼,總之你們這種音樂在我聽過的靈魂之聲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那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什麼是靈魂啊!」鼻涕說道:「連靈魂都解釋不清楚的人,還提什麼靈魂的音樂?不要笑死我們了!」
「你!」莉莉絲雙手扠著腰,對鼻涕大聲吼道:「好,我解釋不出來,你倒是說說,你說的自然是什麼東西?」
「自然、自然,這個……」這下輪到鼻涕頭疼了,它對於自然的理解,也和莉莉絲對於靈魂的理解差不多。
「哼,你還好意思笑話我!」莉莉絲終於找到一個扳回局勢的機會,得意的說道:「自己反覆吹噓什麼自然、自然的,你不是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還好意思說我吹牛。」
「你、你這個小丫頭!你懂什麼?自然的意思我理解,但是就是講不出來!」鼻涕氣呼呼的說道。
「靈魂的意思我也一樣理解,就是講不出來!」莉莉絲一撇嘴,說道。
兩個人的爭吵陷入了僵局。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下去了。」棉被只好出來打圓場:「如果真的有她說的那種音樂,我們找時間去聽聽,不就好了?」
「說得沒錯!」鼻涕猛然醒悟,對莉莉絲說:「你說的那種音樂究竟在什麼地方,你敢帶我們去聽嗎?」
「有什麼不敢的!」莉莉絲不在乎的說道:「我就怕你聽完之後,覺得自己的音樂丟人!
」
「你……」鼻涕激動得還想說兩句,這個時候,棉被突然開口說道:「你們兩個有什麼話,等一下再說吧!我們有麻煩了!」
「麻煩?什麼麻煩?」莉莉絲問道。
「入侵者!」棉被嚴肅地說道這是一片排列方式古怪的石林,在石林的盡頭,隱約可以看到一座山的樣子,不過看那座山的大小,就算我們全速飛行,沒有任何障礙阻擋我們,我們也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到那裡,況且,我們面前還有這麼一片不知道隱藏著什麼的石頭林子,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讓我們感覺到這絕對不會太容易通過。
「我們進去吧?」流摩看了一下這片岩石叢林,轉過頭來對我說道。
「我想我們可能會有更好的方法!」一邊的索羅狄突然開口,然後得意的看著我們,等著我們開口問他,好滿足一下他特殊的虛榮心。
「什麼方法?」對於這個傢伙,我還是比較瞭解的,於是,我就滿足了他的願望,開口問道。
「我們可以從上面飛過去,從上面!」索羅狄得意的指了指天空,的確,那上面非常的空曠,似乎很好通過的樣子,不過,我卻覺得事情好像不會這麼簡單。
「你和我兩個人都可以飛行,以我們的魔力,再加上一個流摩,要飛到那座山,也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索羅狄說道:「怎麼樣?簡單而且有效!」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我皺著眉頭看著天空,那裡太空曠了,連一片雲彩都沒有。
「不會有事情!」索羅狄自信滿滿的說道:「我可以試一下讓你們看看!」說著,他已經開始向空中快速的升了起來。就在他快到石林的頂端時,突然,空中的索羅狄,作了一個難度極高的後滾翻動作,然後又以比上升時更快的速度,降回了地面。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28:44
「怎麼了?我的索羅狄大人!看樣子你的飛行技術,並不是很出色啊!」看到索羅狄狼狽的樣子,最高興的就是我身上的門了,他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數落索羅狄的機會。
「該死!」索羅狄沒有理會門的冷嘲熱諷:「那個該死的地方,竟然有那麼強的風!竟然和風系的高級魔法差不多!」
「是這樣啊!」門裝模作樣的說道:「原來我以為偉大的魔族先知,是無所不能的,沒想到,竟然會對一個風系高級魔法束手無策!」
「你懂什麼!」索羅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風系高級魔法不可怕,因為它是定向,或者擁有一定規律的,但是,上面的風擁有高級魔法的威力沒錯,可是雜亂無章,根本就是亂吹一氣,像我這樣的純魔法師,怎麼可能通過!」
「是這樣啊!」我皺了一下眉頭:「麻煩,看來我們除了從這一片石頭林子過去之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
「恐怕是,這片石林的範圍看起來很廣,而且好像繞了那座山一周。」流摩望了望那片石林,然後說道:「我們要想從邊上繞進去的話,恐怕不行。」
「我想也是,來到這裡的人那麼多,我們能想到的取巧方法,他們大概都想到了,可是還是沒有人成功過。」我說道:「既然來了,那我們就只能從這裡進去了。」
「沒辦法,只好這樣了。」索羅狄搖了搖頭,帶頭走了進去。
我和流摩互相看了一眼,跟在索羅狄後面走了進去。
真正走到了裡面,我們才真正體會到,那個老牧民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那高聳入雲的石林,把天空中的陽光結結實實的擋在外面,偶爾有幾絲照進來,也是稀稀疏疏,照不到前面的路。
而且,這裡的風也非常的大,吹得人睜不開眼睛,還捲起了大量的沙土,填滿了石林留下的空間,走路的時候,都要用比平時多很多的力氣。而且強勁的風,和那片石林構成了一個非常特殊的迷宮,在裡面很容易就會迷失方向。
「糟糕,我見過很多糟糕的地方,可是像這樣糟糕的,還非常少見。」索羅狄一邊吃力的向前走,一邊發著牢騷。
「關鍵還是方向!」我沉聲說道:「這裡的風勢很大,捲起那麼多沙子、黃土,擋住了陽光,再配合上複雜的地形,走進來的人,根本沒有方向感,十成十會迷路,只能在這裡兜圈子,怪不得沒有人能夠回去!」
「老牧民說的那兩點,風和光,究竟是什麼意思?」流摩大聲說道,在這麼大的風裡,聲音小的話,根本聽不到什麼,他又沒有我和索羅狄這樣的魔法力量,可以運用魔法傳達消息。
「風,我想大概指的是風妖本身。」我說道:「而光,則可能指的就是這照在地面上的微弱光線!」我努力把身體站穩,然後伸出一隻手來,指著地上零零散散的光點說道。
「這些光線?這些光線怎麼了?」索羅狄不解的問道。
「陽光的強度!」我說道:「你們看,我們現在正在向西面走,太陽過一會兒就會向西面降下去,我們需要向著陽光照到的地面走過去,這樣的地面,才可能是出路,其他的可能就是死路,不過這些不是很穩妥的辦法,畢竟這裡的面積太大,光線也太暗了,可是,這裡又沒有什麼太多可以辨別方向的東西,所以,只能將就用一下了。」
「那太陽神的指引可以用嗎?」流摩問道:「雖然這裡的風很大,光線也很暗,不過,太陽神的指引,應該不受這些的影響,能為我們明確的指明方向的。」
「用是可以用。」我說道:「不過好不好用很難說,而且過一會兒,天就黑了,晚上的話,我們就更麻煩了!」
「不管怎麼說,我們先要想辦法擋住這該死的風!」索羅狄大聲的說道:「它讓我非常的不舒服!」
「暗黑魔法的特性,不是吞嚥嗎?」我說道:「你可以做一個暗黑結界,把我們都圍在裡面,吞嚥掉迎面而來的風,那不就好了!而且結界也不需要太高級,只要能把風降到,我們可以忍受的程度就可以了!」
「好主意!」索羅狄點點頭說道,接著,伸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古怪的符號,接著,一道暗黑色的結界,就把我們圍了起來,結界做得剛剛好,結界裡的風勢,已經降到很小的程度,結界也是半透明的,可以隱約看到外面的情況,看索羅狄的樣子,似乎非常輕鬆寫意,這個結界根本沒有消耗他多少力量。
「好了,接下來我們做什麼?」索羅狄說道:「你幫我撐著結界,我釋放一個太陽神的指引,雖然不一定會很好用,不過總比沒有強吧!」
「我想,我能有更好的辦法,幫我們出去!」我說道:「比太陽神的指引更加讓人放心!
」
「那你倒是說啊!不要吊我們的胃口了!」索羅狄有些不滿的說道:「我可不想在這裡長時間的吹風!」
「幽靈!」我說道:「死在這裡的生物一定不少,如果召喚的話,應該會召喚出很多的幽靈,幽靈是沒有實體的,他不會受到風勢的影響,只要召喚一些幽靈出來,讓它們一起去找出路,我想比我們三個人到處亂撞要好得多!」
「沒錯!」索羅狄點了點頭:「幽靈的確可以勝任這種事情,而且,我們還可以通過靈魂魔法,找到風妖他們獨特的靈魂波動,給幽靈們指引方向,這樣效率會更高!」
「說得對!」我手一翻,「靈魂的指向」已經出現在我的手上:「我們的時間不多,說幹就幹,我來召喚這裡的亡靈,你撐住結界,不要讓它垮掉!」
「垮掉?」索羅狄滿不在乎的說道:「如果這點風能讓這個結界垮掉,那簡直是我的恥辱!」
「那就好!」我點點頭,手中的靈魂指向,在空中慢慢的揮舞著,就像是在演奏一種獨特的音樂。
「你憤怒嗎?那就來到我的身邊吧!你絕望嗎?那就來到我的身邊吧!你怨恨嗎?那就來到我的身邊吧!你不甘嗎?那就來到我的身邊吧!雖然你失去了你的肉體,但是你仍然擁有自己的靈魂,為了那殘留於世間的遺憾,聚集到我的身邊吧!我將賦予你們能夠掌控的力量,聽從我的命令,達成你們的心願!」
漸漸的,感受到我的召喚,周圍一些游離的靈魂,慢慢向這裡聚攏,我清楚聽到了它們的咆哮與哭泣,為了自己存於世間的遺憾,它們來了,來到我的周圍,聚集在索羅狄的結界外面。
可是,現在的它們,只不過是一些殘留著執念的不完整靈魂,稱它們為幽靈,實在是有些勉強,雖然這一次只是用它們來找一條路,不需要太多的能量,不過以它們現在的力量,也實在是太弱了,用不了多久,它們就會再次沉寂下去。
還好,充實靈魂的物質,是無處不在的,我簡單的召喚了一些靈魂元素,補充進它們的身體裡,沒有多久,我的周圍就出現了一些漂浮著的,淡淡的影子,它們還保持著生前的樣子,其中有騎士、有魔法師,還有牧民,靜靜的浮在那裡,等待我的吩咐。
我簡單的向它們下達了一些指示,然後它們一下子散開,開始根據我告訴它們的方向找了起來,這個方向,是我通過魔法測定的,在那個方向有不同尋常的靈魂波動。
「接下來,我們要做些什麼?」索羅狄一邊支撐著結界,一邊問道。
「等,等它們回來。」我笑了笑,在地上找了一塊乾淨的岩石,坐了上去,隨意的放出了一個冥火,那幽幽的綠色光芒,讓周圍亮了許多,結界外的東西,也看得更清楚了。接著,我從隨身的一個小口袋裡,拿出了烤肉和乾糧,就著我專門裝在水壺裡的上好紅酒,開始享用我的午餐。
「你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看到我拿出的食物,索羅狄就像是一隻兔子一樣跳了起來,指著我大聲吼道。
「當然是在神殿的時候,以你的名義,吩咐那些虔誠的祭祀們準備的,就在那名主祭要求我們,去幫助那位米薩蘭先生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要出遠門了。」
我一邊吃,一邊說道:「看來你的形象在他們的心中,還真是偉大,我只是讓他們幫我簡單的準備一點食物,可是他們卻準備了最好的烤肉,還有非常精美的點心和乾糧,就連這瓶紅酒,都是難得的好酒!看到這些東西,就連我都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像你一樣當個神棍了!」
「你怎麼不給我準備一份?」索羅狄氣呼呼的說道:「你能得到這些東西,都是我的功勞。」
「你這麼說也有一定的道理。」我一邊說,一邊努力的把一隻羊腿塞進嘴裡:「本來食物是有兩份的,可是我一想,您這樣偉大的人物、神最虔誠的信徒、完美與善良的代言人,得到這些東西的話,一定會把它們無償的送給窮人,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剛才在米薩蘭先生的宅第附近,把它們都施捨給乞丐了!他們在吃到美味食物的時候,一定還在稱頌您的善良與仁慈!」也許是近朱者赤的原因吧?我發現我越來越像那扇嘴不饒人的門了。
「你、你、你!」索羅狄被我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流摩在一邊努力的憋著笑,至於門則是放肆的大聲狂笑起來,這裡面最興奮的,大概就是它了吧!
我看看玩笑也開得差不多了,伸手從我的口袋裡,又掏出了一份食物,丟給索羅狄:「好了、好了,不要一臉幽怨的看著我了,你的那一份在這裡,讓神的使者餓肚子,這可是天大的罪過,不過,這紅酒你可不要想碰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索洛迪一把接住了我丟給他的那些食物,在那道暗黑結界裡,灌輸了足夠的魔力之後,坐到我身邊,開始他最喜歡做的事情。至於流摩則早有準備,掏出了自己準備好的東西,也開始了短暫的休息。
幽靈的效率還是很快的,它們只是一個影子的身體,為它們在這片區域的運動,提供了非常便利的條件,沒有實體的它們,根本不受那些狂風影響,只要給了它們一個指示,它們就會盡全力去完成。我們的食物還沒有吃完呢!它們就已經回來了,並且通知我找到了合適的出路。
我從那塊石頭上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身上食物的殘渣,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然後說道:「好了,路已經通了,我們可以走了。」
「什麼!他們快通過第一片區域?這不可能!」聽到棉被的話,鼻涕不相信的叫道:「除了我們,從來沒有生物,能從那裡穿過來!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希望我是搞錯了!」棉被搖搖頭,沮喪的說道:「可是我沒有搞錯,他們確實要通過了,而且最讓我感到吃驚的是,他們甚至沒有走多少冤枉路,只是在剛進來的時候,休息了一下,然後就像早已經知道了怎麼走一樣,不停留的通過了那個區域的大部分!」
「那你怎麼不給他增加點風力!給他們製造點麻煩!這不是你最擅長的嗎?」鼻涕奇怪的問道。
「你以為我沒有試過嗎?」棉被沒好氣地說道:「我當然增加了風力,可是,他們好像運用了一種結界,應該是暗黑屬性的,我的風都被那種結界吸收掉了,根本沒什麼大作用。
」
「該死,暗黑屬性,怎麼是這個?這下有麻煩了!」鼻涕氣呼呼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趕快去阻止他們吧?」棉被說道:「不然的話,他們就要通過那裡,來到我們的家了!」
「我當然知道!」鼻涕說道:「我和你一起去,聯合我們兩個人的力量,阻止他們!」
「請問……」這個時候,一直傻乎乎站在一邊的莉莉絲,小聲的開口。
「什麼事情?」棉被和鼻涕同時開口問道。
「請問,你們講的是什麼?我為什麼一句都聽不懂?」莉莉絲委屈的問道。
用幽靈作為嚮導,實在是一個非常好的主意,在這一群幽靈的協助下,我們的旅程開始變得輕鬆,在它們的帶領下,我們幾乎沒有走過任何的冤枉路,很快,那座山的影子,就清晰可見了。
「按照這個速度,我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我們的目的地了!」索羅狄看著遠處那高大的影子說道。
「我想,如果我們能夠像索羅狄大人建議的那樣,直接飛過去的話,我們早就到了!噢,對不起,索羅狄大人,我忘了你的飛行技術有些慘不忍睹!」我身上的門,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刺激索羅狄的機會。
「閉嘴!你這個一萬多年前的陳舊傢俱!」索羅狄氣呼呼的罵道:「現在我們這些人裡,最沒有用的就是你了!你再開口的話,我就把你丟在這個倒楣的地方,讓你徹底的風化掉!」
「不要吵了。」我皺著眉頭說道:「我們還沒有走出這片讓人討厭的地方呢!我總有一些不太舒服的感覺。」
「大概是你剛才的紅酒喝多了吧?」索羅狄酸酸的說道。
「不,我在這裡,除了感覺到非常濃稠的風元素之外,我還感覺到了非常濃稠的土元素。
」我皺著眉頭,感受著周圍的一切:「但願我的感覺是錯的,不然我們有可能將面對兩個純粹的元素體,這是最讓人頭疼的事了,尤其是在這裡,他們能發揮出最強大的力量!」
「是有很濃厚的土元素!」索羅狄也說道:「但是,我覺得沒有什麼,風和土,雖然都很難對付,不過我的暗元素力量,是他們的剋星,我們應該可以打敗他們的。」
「希望就像你說得那樣。」我說道:「不過我可沒有你想得那麼樂觀,純元素體我並沒有接觸過,誰也不知道怎麼對付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索羅狄的臉色突然一變,然後大喊道:「快!快閃開!」
我和流摩下意識的閃向周圍,讓出了我們原本站立的地方,就在我們躲出去的一霎那,一個巨大的黃色蛇頭,從我們原本站立的地方,猛地鑽了出來,一直衝到半空,地上的石頭、沙土,被牠撞得到處亂飛,如果我們再晚一步的話,我們就很有可能在天空中,再來一次剛才索羅狄的飛行表演。
等我站穩之後,再看向那條大蛇,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這是一條純粹由泥土組成的巨大蟒蛇,巨大的舌頭搖擺著,在地上到處尋找我們的蹤跡,那粗壯的身體,也隨著蛇頭的擺動而擺動,輕易的摧毀了附近的幾根巨大的石柱。
這條蛇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它剛剛好證實了,我剛才的推論,這條蛇的身上,我感覺不到絲毫的靈魂氣息,證明了它只是被製造出來的一個土偶,周圍我又感覺不到任何的魔法波動,也就是說,這條巨大的蛇,也不是魔法的產物。
不是活物,也不是魔法創造出來的,這種純粹的土元素應用,恐怕也只有同樣用土元素組成的妖怪,可以幹得出來。那麼,就說明我們現在遇到的,不僅僅是一個風妖那麼簡單,很可能還有一個土怪。
我身後的流摩可沒有想這麼多,也沒看到他有什麼動作,一把巨大的黑色寶劍,就出現在他的手裡,流摩握緊手中的巨劍,向空中那個龐然大物高高躍起,然後用手中的巨劍,重重的砍向那條蛇的身體。這個動作是民間流傳,勇者屠龍時所用的標準動作。
這麼多年了,它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於是,長久以來沒有任何長進的技術,終於吃到了苦頭,流摩的那柄巨劍,砍在巨大的蛇身上之後,發出「叮!」的一聲,然後被重重的彈了回來,流摩和他的寶劍,重新落到了地上,那條大蛇不但沒有任何損傷,反而因為這一下子,感到了莫名的憤怒,更加凶狠的向我們撲了下來。
我是一名純粹的法師,對於這種物理進攻的反應能力,和防禦能力都不是很高,好在我們立刻收起攔在我前面的暗黑結界,然後藉著這裡猛烈的風勢向後急退了好遠,這才算躲開了那條大蛇瘋狂的進攻。蛇頭重重的砸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巨型大坑,飛濺的土石,打到我的臉上、身上,打得我渾身生疼。
大蛇顯然對自己的戰果很不滿意,它快速的抬起自己巨大的頭顱,準備繼續向我這個方向追擊時,一個黑色的光球,從它的右面打了過來,重重的打在它巨大的頭上,然後在那裡穿了一個洞,從另一面穿了過去,同時,我聽到索羅狄在大喊:「流摩!用暗黑力量!」
流摩舉起了自己的巨劍,此時此刻,那柄巨劍上上下下,都流動著黑色的火焰,那黑色的火焰,在巨劍表面熊熊燃燒,就好像要焚燬一切的樣子。
流摩拿著這把燃燒的劍,再次高高躍起,重重的砍在那條大蛇的脖子上,接著,寶劍毫不費力的切過那巨大的頸部,然後把巨大的蛇頭砍了下來,就在蛇頭跌落的那一瞬間,蛇頭和蛇身瞬間變得粉碎。
「這種討厭的東西,怎麼可能攔得住我們?」索羅狄笑瞇瞇的背著手,走了過來對我說道。
「不要高興的太早,這裡有一個擅長操縱土元素的傢伙,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應該是和風妖一樣,是由純元素構成的生命形式,應該是一個土怪。」我看著四周說道。
「管它是什麼都好,一樣對付不了我們兩個人的魔法!」索羅狄笑道:「這種怪物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就在索羅狄說這番話的時候,他身後的石柱突然斷開,然後向索羅狄的方向重重砸了過來,「哎呀!」索羅狄聽到後面的風聲不對頭,回頭看了一下,然後怪叫著向另一個方向快速飛去,那根巨大的石柱,重重的砸在地上,濺起了漫天的黃沙,然後這些黃沙迅速被天空中的風捲走,變成了製造黑暗環境的道具。
然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隨著那根巨大石柱的倒塌,周圍的石柱就像是得到了信號一樣,以非常快的速度,向我們倒了過來,我們在狼狽的左躲右閃中,終於勉強的脫離了險況,可是,我們剛才待過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廢墟,到處都是摔得粉身碎骨的巨大石柱。
沒有了這些石柱的阻攔,這裡的風吹得更加肆無忌憚,周圍的風明顯大了許多,雖然還達不到高空中的那種水平,但是也讓人非常難受,索羅狄勉強支起了一個暗黑結界,這才讓我們大家站住了腳。
「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吧?」索羅狄說道:「真是把我折騰得夠嗆,當初消滅一整隊天使的時候,我也沒這麼狼狽過!」
「結束?」我苦笑了一下:「還早得很!」
「怎麼了?」索羅狄奇怪的問道。
我伸手指了指他的周圍,索羅狄一看就有些傻眼了,在他的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正在慢慢站起來,一群泥土和石塊做成的巨大偶人,這還不算,在偶人的旁邊,還有一些淡黃色的影子。
這些影子絕對不是我的幽靈,它們是由純粹的風元素構成的,因為捲起了周圍的一點沙土,讓它們的?色看起來有些發黃,不過最可怕的還是它們的手腳,或者說,它們的手臂和大腿的末端,我清楚地感覺到,那上面風元素的密集程度,這應該是風刃,任何人被那種東西打到的話,絕對會在瞬間被大卸八塊!
沒多久,周圍就站滿了泥土和風的人偶,我簡單的數了一下,竟然有一百多個。
「麻煩!」索羅狄嘀咕了一句:「這麼多,還真不好辦!」
「不好辦也要辦了!」我苦笑了一下:「不然的話,我們絕對不會好受的!」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29:06
第七集
第六章 大陸最古怪樂隊
「該死,這些東西這麼多!」索羅狄看著那群泥人和風偶,有些頭疼的說道。
「用你的暗黑魔棋吧?你的結界應該可以把這些東西,一次性的消滅乾淨!」我對索羅狄說道。
「暗黑魔棋?你在開玩笑嗎?」索羅狄不滿的說道:「那種東西對付小範圍的敵人很有效,如果是這麼大一群的話,那需要多大結界啊!只有千年前我對付天使軍團的時候用過一次,然後我就成這個樣子了!」
「怎麼辦?」我皺了一下眉頭:「發動大型魔法怎麼樣?」那些人偶已經開始向我們慢慢靠近。
「難!」索羅狄搖了搖頭:「這裡的風元素和土元素密度太高了,用別系的大型魔法,很難聚集起足夠的元素,大型的暗黑魔法,殺傷力又太大,它的屬性是吞嚥,而在大型的暗黑魔法覆蓋之下,恐怕會傷到你的那個小丫頭,誰也不知道她在哪裡,說不定就在這附近,我根本就控制不了魔法的範圍!」
「那怎麼辦?」我看著外面的那一大群各式各樣的偶人,有些頭疼起來:「除了流摩,我們兩個都是純粹的法師,在這種近身肉搏下,根本就和送死沒有什麼兩樣。」要是在一般的平地,這些偶人根本不算什麼,可是現在的環境,非常適合它們作戰,我和索羅狄也有些無能為力。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那群人偶已經開始了攻擊,當先的幾個土偶和風偶,一揮手臂,一大群巨大的土塊,和銳利的風刃,就像下雨一樣向著索羅狄的結界砸了過來,索羅狄怪叫了一聲,連忙加強結界上的暗黑力量,這才抵擋住這次的進攻。
「這麼多的偶人,背後一定有操縱它們的東西存在,你對靈魂的感覺,不是很敏銳嗎?難道就找不到它們的位置?」索羅狄大聲說道:「只要幹掉控制這些偶人的傢伙,我想我們就脫險了。」
「你以為我沒有想到嗎?」我氣呼呼的反駁道:「我雖然是亡靈的導師,可是我也不是全能的,這裡地形這麼複雜,再加上這種劇烈的風勢,我只能感覺到那種靈魂就在附近,卻無法確定它的具體位置。」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讓它們折騰?」索羅狄大聲的叫道,這個時候,那群人偶已經來到結界邊上,開始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攻擊結界。
「這樣吧!」我平靜了下來,仔細想了一下:「你支撐著結界,流摩出去對付他們一下,我來準備一個靈魂魔法,將這周圍都覆蓋掉,我會控制靈魂魔法的強度,不讓它給我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知道了,導師!」流摩點了點頭,用力把手中的那柄巨劍插在地上,一招手,一柄暗黑色的長柄鐮刀,就出現在他的手上,正是他的靈魂收割者,他一翻身騎上了自己的暗流,衝出了索羅狄的結界。
暗流不愧為僅次於骨龍的亡靈獸,也無愧於牠們夢魅的稱號,果然有著異常的速度,就連那些以風元素組成,速度驚人的風偶人,都無法跟的上它的真正速度,就在流摩衝出去的那一瞬間,他的鐮刀已經穿過了七八個偶人的身體。
這些偶人的製作方法,有些像索羅狄當初製造的那些骷髏兵,這些偶人沒有智慧和靈魂,在它們的身體裡,只有製造者留下的一縷精神,來維持它們的形態,還有告訴它們應該做些什麼,它們就靠這一點點精神力量來決定行動。
流摩手中的靈魂收割者,是收割靈魂的利器,無論是靈魂還是精神,或者是生命力,它都可以在攻擊到被攻擊者的一瞬間,把它們全部剝奪出去。也正因為這樣,這把靈魂的收割者,成為了這些偶人的剋星。原本不應該遭到破壞的偶人,在它劃過身體的一瞬間,都被抽走了那絲精神,然後變成一團泥土,或者一團空氣,完全失去了戰鬥能力。
在流摩不停的攻擊了十幾個偶人之後,隱藏在周圍的那兩個操縱者,終於知道了,流摩才是它現階段最大的威脅,於是正在狂攻結界的偶人們,轉移了它們的目標,開始向流摩圍攏過來,索羅狄的壓力也因此減輕。
可是我卻沒有因為這樣,而鬆了一口氣,事實上,從流摩衝出去之後,我就在準備我的魔法了,施展一個大型的靈魂魔法,並不是一件難事,難得是控制魔法的強度還有範圍。一般的元素魔法,都是以單一的攻擊,或者是防禦作為標準,因此一個大型魔法放出來,很難控制它的力量。不過靈魂魔法完全不同,因為針對的是對方的靈魂,所以靈魂魔法可以造成各種各樣的效果,只要你控制的好,你要讓一個男人擁有女人的性格都是可以的。
現在我就正在準備一個,不具備攻擊力的魔法「靈魂沉寂」,這個魔法說白了,就是一個大規模的睡眠魔法,而且是沒有辦法防範的睡眠魔法,它可以直接從靈魂入手,擾亂對手的精神,然後讓對方陷入沉睡。
靈魂指向在我的手中,放出微微的紅色光芒,我微微閉上眼睛,輕輕揮動著它,在空中劃出一個又一個奇怪的軌跡。
「無時無刻都存在的靈魂啊!感受到我的呼喚,感受自己最深層的疲憊,感覺到睡去之後的舒適與安詳,不要違背自己的本願,睡去吧!到達那寧靜的彼岸!」周圍的靈魂元素,感受到我的召喚,慢慢的聚集,滲入周圍除我之外所有的靈魂深處,把我這段話烙在那裡,然後讓他們全部陷入沉睡。
周圍的嘈雜聲越來越小,到最後,除了那呼呼的風聲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聲音。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周圍的一切,讓我有些啼笑皆非,那些土偶和風偶固然已經因為控制者的沉睡,而變成了散亂的泥土和透明的空氣,我們的危機已經解除了,不過,索羅狄和流摩兩個人,竟然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這讓我有些哭笑不得。我走了過去,用手中的靈魂指向,在他們兩個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靈魂的指向發出兩道紅光,滲入他們的腦袋裡。
好半天,這兩個人發出一陣呻吟,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索羅狄用力搖了搖自己的頭:「我現在頭還在疼!」
流摩則一邊用力的按摩自己的太陽穴,一邊痛苦的坐在地上喘氣,而他的愛騎暗流,則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靈魂魔法。」我笑了笑說道:「沒有想到,對你們的影響這麼大。」
「見鬼!」索羅狄低聲罵了一句:「你的這種魔法,對於擁有靈魂的東西都有作用,我們怎麼可能不受到影響?這種變態的魔法,也只有你才能開發出來!」
「不要講那麼多的廢話了,這個魔法的時效有限,你們休息一下,然後我們就在這周圍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們要找的人。」我笑著說道。
對於這一點,索羅狄和流摩都沒有什麼意見,我們簡單休息了一下之後,開始在周圍尋找我們的目標,為了加快效率,我還召喚來了剛才的那些幽靈,開始在附近進行地毯式的搜索。最後,一個幽靈向我發來了發現目標的消息。
我們要找的東西,一個正靜靜躺在離我們不太遠的一根石柱下,在隱蔽得非常好的一個洞口裡,另一個則軟綿綿的躺在,離那個山洞不遠的地方。躺在山洞裡的那個,是一灘黃色的,好像爛泥一樣的東西,另一個則是一團半透明的,像是棉花一樣的東西。
黃色的那個,是由濃厚的土元素組成的,另一個則是由濃厚的風元素組成的,看來就是它們了。
對於這種純元素組成的東西,我們都沒有什麼經驗,誰也不知道怎樣才能限制它們的行動,最後我終於決定,在這兩團東西上,釋放兩個精神束縛,束縛住它們的靈魂,就算它們的本體我們控制不了,不過精神被束縛之後,它們想從我這裡逃掉也是不可能的。
看看一切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我用靈魂指向在這兩團東西身上點了一下,紅光閃過之後,那兩團東西開始有了甦醒的跡象。
「疼!」最先醒過來的,是那團濃稠的風元素,它應該是傳說中的風妖,那個傢伙呻吟了一聲之後,慢慢抖動了幾下身體,然後掙扎著從地上飄浮起來,嘴裡唸道:「鼻涕,你怎麼樣?該死!我現在渾身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樣!」顯然它現在還沒有看清楚情況,不過,它把那團土元素叫做什麼?鼻涕?還真是一個有創意的名字。
接著,這團東西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它突然大叫了一聲,驚慌失措的對我們說:「你們!你們是誰!怎麼會找到我的?」
「他們是誰?他們當然是那群入侵者,我們現在是他們的俘虜了!」地下的那團東西,扭動了幾下身體,然後沉聲說道,聲音充滿了不甘。
「我們被俘虜了?不可能!」風妖大叫著說道,然後,周圍的風開始不規則的吹動起來,慢慢有凝聚的趨勢,可是,很快就因為我的精神束縛,又飛快的散去,而風妖則痛苦的在空中翻了兩下。
「不用試了,棉被!」底下的那團東西緩緩的開口了:「我剛才已經試過了,這些人不知道在我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我們根本沒辦法凝聚力量,我嘗試著製作巨岩戰士,結果現在我全身還在疼呢!」
「該死的!你們這群該死的入侵者!」風妖努力的穩住自己的身體,氣呼呼的對我們說道:「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竟然闖進我們的地盤?」
「我們並不想做什麼,也沒有那些所謂的為民除害的意思。」我微笑著說道:「我只是想要找到昨天被你帶走的那個女孩!」
「不行!」風妖斬釘截鐵的說道:「這絕對不行!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一個夥伴,怎麼能交給你們?而且她也不會走的!」
「不會走?為什麼?」我奇怪的問它。
「那個女孩聽了我們偉大的音樂,根本就不想走了!」風妖得意地說道:「她已經被我們的音樂征服了!」
雖然它說的氣勢洶洶,可是,我從釋放在它身上的精神束縛,已經感覺到了它精神上的一絲獨特的波動。
「不見得吧?」我笑了笑說道:「我怎麼聽你的口氣,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說謊可不是好習慣。」
「我、我沒有!」風妖硬挺著說道。
「這樣吧,你讓我和那個女孩談一談,如果她真的不願意回去,我就走!」我笑著說道。
那兩團東西互相看了一眼,不再說話了,如果是別人,他們當然有信心用自己的音樂迷住那個人,可是莉莉絲始終認為什麼靈魂的音樂,比他們的自然之聲更加出色,自己想留,恐怕也留不住莉莉絲。
「怎麼樣?沒有話了吧?」我笑著說道:「我就不相信她聽了靈魂的音樂,還有什麼別的音樂,可以吸引她的!」
「靈魂的音樂?」那兩團東西聽到我的話,同時從地上蹦了起來:「你說靈魂的音樂?你知道那個東西?」
「當然知道。」我笑著點了點頭,根據這兩個傢伙的口氣,我依稀已經聽出來,他們那種對待音樂的狂熱態度,再加上莉莉絲那種單純的個性,他們湊到一起,一定會為了音樂問題爭吵,莉莉絲要是不說出我們獨有的靈魂音樂,那才是怪事。
「那種音樂,那種音樂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浮在天空中的風妖興奮的問道:「莉莉絲說,那種音樂比我們的自然之聲還要精彩!是真的嗎?」
「棉被!」地上那團東西氣呼呼的叫了一句,這個風妖的確心思單純,輕易的就把自己剛才和地上那團東西說的謊話推翻了。
「我怎麼了?」棉被奇怪的問道:「鼻涕,難道你不想見識一下,那個什麼靈魂的音樂嘛?」
「我……」那團東西沮喪的說道:「我想聽聽看。」
「就是嘛!」風妖說道:「沒想到還有比我們的自然之聲,更完美的音樂,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聽聽了,對了,人類……」風妖對我說道:「你說的那個靈魂之聲,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你想聽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我笑著說道:「我要先看看莉莉絲。」
「這個……」棉被和地上的鼻涕互相看了一眼:「好吧!我可以帶你們去看。」
莉莉絲待的地方,其實離我們並不遠,跟在鼻涕和棉被後面,我們沒用多少功夫,就走出了那片石林,來到了那座山下,就在走出石林的一瞬間,風奇跡般的停了下來,我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狂風肆虐的那片石林,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莉莉絲就在上面的山洞裡。」棉被的身體裡長出了一隻手臂,向上指著說道。
我抬頭看了一眼,棉被說的地方,就在山的半山腰,離地面的距離其實不遠,問題是這座山實在是太陡了,基本上是直上直下,而且表面的岩石,因為長期的風化,所以變得非常鬆軟,如果想要爬上去的話,非常有難度。
「你們怎麼上去?用不用我把你帶上去?」棉被好心的問道。
「不必了。」我笑著說道:「放心吧!我們有辦法上去。」
「那這樣的話,我們就先上去了,在上面等著你們。」棉被說道,然後快速的上升,很快就消失在那個洞口附近。
「那我也上去了。」地上的鼻涕說道:「我們上去見。」
然後鑽進了泥土裡,沒了蹤影。不過通過我施放在它身上的精神束縛,我還是感覺到,它在泥土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上到了山腰。
「我們也上去吧!」我對索羅狄說道,他點了點頭,我們一邊一個扶住了不會飛的流摩,然後快速的升空,來到了那個山洞,降落下來。
「導師!流摩大哥!」莉莉絲一看到我們,就大叫了一聲,撲了上來,一頭栽進我的懷裡,抱著我的脖子,整個人懸掛在我的身上,興奮的叫道。
「下來,莉莉絲,快下來,唉呦,我的脖子!」我痛苦的扶住了懷裡的莉莉絲,才多長時間沒見,這個丫頭就重了這麼多,已經和真實的肉體份量差不多了,可憐我這個脆弱的魔法師,毫無防備的被她來這一下,恐怕要好久才能恢復過來。可是索羅狄和流摩,卻在一邊笑著看我的熱鬧。
好半天,莉莉絲才從我的身上下來,拉著我的手問道:「導師,你怎麼來了?」
「這說起來話就長了,我們回去再說吧!」我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莉莉絲舒服的哼了兩聲。
「喂喂!」一邊的棉被不耐煩地說道:「你說了,見到莉莉絲之後,你就給我們聽那所謂的靈魂音樂,在哪裡呢?」
「哼,你們兩個傢伙!總是不相信我的話!」莉莉絲轉過頭來,氣勢洶洶的說道:「靈魂的音樂就是導師寫出來的!這一次一定要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音樂,免得你們太目中無人了!」
「行不行也要試過才知道!」鼻涕不服氣地說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一氣來騙我們!我們在這裡也呆了那麼久,怎麼都沒有聽說過你說的那個什麼靈魂音樂?」
「哼,我以前也從來沒聽說過,你們的什麼自然之聲,沒聽過並不等於沒有!」莉莉絲氣呼呼地說道。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吵了!」我有些頭疼的說道,雖然這兩個妖怪看起來已經很大年紀了,不過單純的還像是兩個小孩子一樣,和莉莉絲有一拚!
「這樣吧,兩位可不可以,把你們的自然之聲,演奏一遍給我們聽聽?我對音樂也小有研究,請讓我和靈魂之聲有個比較。」
「這個……」鼻涕和棉被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鼻涕說道:「好吧,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的音樂!哼,我就不相信有什麼,能夠比我們的更加出色!不過,我們還需要一點時間準備一下。」
「沒問題,我們還有一點時間,你們可以準備。」我笑著說道,然後在一邊坐了下來:「
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好,你們等一下,我們很快就好的。」鼻涕和棉被說了一聲,然後消失在原地。可是,過了一會兒,兩個妖怪又轉了回來,棉被對我嚷道:「你能不能把施放在我們身上的東西去掉?這個樣子我們怎麼可能進行演奏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道:「這是我的疏忽!」連忙給它們解除了原來的精神束縛,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又給它們加上了一道被動式的精神束縛,這種精神束縛,需要我的命令才能發揮作用。
「這還差不多!」鼻涕和棉被兩個抖了抖身體,活動了一下,再次從原地消失。
「導師,你們怎麼會來到這裡?」莉莉絲好奇的看著我問道。
「當然是因為你這個麻煩的小丫頭。」我沒好氣地說道:「無緣無故就玩失蹤,害得大家一起為你擔心!」
「我也是好奇才跑來看看。」莉莉絲吐了吐舌頭說道:「在那裡實在是太無聊了!」
「什麼?你還是自願跟來的?」我揉了揉已經隱隱作痛的腦袋,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
「不過鼻涕和棉被他們兩個的音樂好棒啊!」莉莉絲說道:「除了幽雲姐姐,我還沒有聽過比這個更好的音樂呢!」
就在這個時候,鼻涕和棉被兩個,突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這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自然的音樂。」然後把我們帶出了山洞。
「好傢伙!」看到外面的樣子,索羅狄怪叫了一聲:「這麼大的場面,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他們就擺下了這麼大的場面!」
我也被外面的場面嚇了一跳,短短的一段時間,鼻涕和棉被就把我面前這塊地方整個變了樣子,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音樂需要這麼大的場地。
「好了,你們看著吧!」鼻涕得意地說道:「我們的音樂會!」隨著它的話,棉被猛地衝上了天空,帶著黃沙和泥土,急速的衝向地面上各種各樣的奇怪造型的岩石。於是,那獨特的、充滿震撼力的音樂,再次在這裡響起。
我和流摩對視了一眼,這種音樂,真的非常獨特和優秀,無論是從觀賞性上,還是從欣賞性上,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作品,尤其是其中蘊含著的,那種來自大自然的澎湃力量,那種衝擊力,深深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不過,莉莉絲說得也沒有錯,這種音樂雖然優美、雖然震撼,但是卻缺少了一種本質上的東西,卻少了一些觸及靈魂的共振,這種音樂雖然非常的優秀,但是卻談不上什麼完美。
唯一聽得如癡如醉的就是索羅狄了,他沒有聽過幽雲的音樂,因此,他對於這種所謂的自然音樂,沒有一點抵抗力,沒有多久就沉迷於音樂之中,開始手舞足蹈的打著拍子,毫無一點魔族先知的形象可言。
良久之後,風聲才慢慢止住,周圍慢慢恢復了平靜,然後,索羅狄才慢慢從那種狂熱之中解脫出來,嘴裡還不停發出讚歎的聲音:「精彩、精彩啊!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精彩的音樂,太精彩了!」
鼻涕和棉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有些得意的看著索羅狄。鼻涕挑釁的說道:「怎麼樣?我們的自然之聲,是不是很完美?你們的靈魂音樂呢?不要告訴我,你們已經不敢拿出來見人了?」
「怎麼會呢?」我笑了笑,說道:「確實像莉莉絲說的那樣,這曲子雖然很不錯,但是還趕不上靈魂的音樂。」
聽到我的話,莉莉絲向鼻涕和棉被揮了揮拳頭,流摩則是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他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喜歡張揚的人,可是今天我的舉止,有些反常。他不知道,我這個時候,其實有了一個非常好的主意,我要組建一個大陸上最古怪的、最特殊的樂隊,至於我們樂隊最早的兩個樂手,我已經給鼻涕和棉被預留了位置。
從我離開埃格斯之後,我就不斷的在改變,在剛涉足這片大陸的時候,我還是埃格斯上,那個沉悶、高深的亡靈導師,我只是以一種第三者的角度,來看待這個世界,直到我遇到幽雲她們,我才真正融入這個輪迴。
最初,我只是需要一個身份,來掩護我在這片大陸上的活動,可是在不斷和幽雲、花穎的接觸中,從所有人聽到那種醉人的音樂之後的反應裡,我開始慢慢的改變。
我開始從音樂與藝術中,找到新的樂趣和感觸,我開始在這個小小的歌舞團中,找到全新的位置。終於,我瞭解到輪迴真正的意義,這個小小的歌舞團,已經成為我輪迴中,最值得珍惜的東西,我也越來越投入到這個歌舞團團長的角色,為了歌舞團的發展,開始動用自己的智慧。
既然我要做,我就要做最好的,整個大陸上最傑出的!一個特殊的,具有非凡音樂天賦的樂隊,這是我下一步的計劃。
果然,聽到我說的話,鼻涕不服氣的大聲叫道:「我不信!我不相信!你說那個靈魂的音樂,比我們更出色,它在哪裡?我要聽聽看!」
「這個,我無能為力。」我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
「為什麼?那個什麼靈魂的音樂,不是你寫出來的嗎?你怎麼不能演奏給我們聽?」鼻涕不滿的說道:「還是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回事?」
「沒辦法,曲子雖然是我寫的。」我說道:「不過,我演奏的音樂不適合在這裡表演,這裡沒有我需要的條件。」
「什麼條件?」鼻涕問道。
「在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很難找到。」我幾乎脫口而出「墳地」這兩個字,要是我演奏這種音樂的話,我就需要大量靈魂的協助,不過還是不告訴它們的好。
「那不就是說,我們就沒有機會聽到這種音樂了嗎?」棉被洩氣的說道:「我想聽……」
「你想聽的話,也不是沒有希望。」我接著說道。
「怎麼?這附近有你需要的地方嗎?」鼻涕急切的問道。
「那倒不是。」我笑道:「雖然我不能演奏,但是並不等於,別人也不能演奏。」
「什麼!你說還有人可以演奏這種音樂?」鼻涕和棉被同時大聲說道:「在哪裡?」
「是啊!」我點點頭,然後一指身邊的莉莉絲:「能演奏這種音樂的人,就在她來的那座城市。」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29:32
「她來的那座城市?」棉被看著莉莉絲問道:「在哪裡?我怎麼沒有發現?我是風啊!哪裡還有我找不到的人!」
「不知道。」我聳了聳肩膀:「可能你沒有注意吧?我們是一個歌舞團,莉莉絲是我們歌舞團的歌手,能夠演奏靈魂音樂的,則是我們歌舞團的其他幾名成員。」
「歌舞團?那是什麼?」鼻涕奇怪的問道。
「歌舞團是一個表演音樂的組織,你可以在那裡聽到音樂、看到歌舞等等,還可以讓所有的人,都聽到你的音樂,讓他們為你的音樂而陶醉。」我笑瞇瞇的誘惑道:「當然,你也要有能夠迷倒他們的本領才可以!」
「這個當然了!我們的音樂是最棒的!」棉被興沖沖的說道,這就是土元素和風元素的不同,土元素更穩重一些,而風元素則更張揚一些。
「那麼,兩位決定怎麼辦?」我笑著說道:「是繼續留在這裡,演奏你們的音樂給自己聽,還是和我去一下那座城市,聽聽更優秀的音樂?反正莉莉絲我是一定要帶走的,你們也攔不住。」
「這個……」兩個怪物互相看了一下,然後鼻涕說道:「我們要去那座城市,要去聽聽你們說的那種靈魂的音樂!」
「沒錯!」棉被在一邊搭腔:「如果不讓我們聽到,你們說的那種音樂的話,我們會坐立不安的!」
「既然這樣,那麼兩位就請吧!我們一起上路,還有人在那裡,等著我們呢!」我笑著說道。
在棉被和鼻涕的帶領下,我們沒有花多長時間,就穿過了那片原本讓我費盡力氣的石林。
來到遼闊的草原上,我和索羅狄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還好,我們沒有耽誤太多的時間。」我揉揉肩膀說道:「希望幽雲她們在那裡還算平安,我總覺得那個米薩蘭有點問題。」
「你不是把速給留在那裡了嗎?」索羅狄滿不在乎的說道:「那個傢伙的實力不弱,剛才我在那個米薩蘭那裡,也沒有感覺到很強的氣息,那裡沒有什麼高手的,你放心。」
「但願如此。」我說道:「速那個傢伙最好不要給我出亂子,不然的話,我要牠好看!對了!」我轉過頭來看著身後的棉被,莉莉絲現在正騎在它的背上大呼小叫,興奮的無以倫比:「棉被,我聽說,你以前也找了很多會唱歌的人來到這裡,是嗎?」
「是啊!是找了很多。」棉被不很舒服的拱了拱身體,想要阻止莉莉絲在它的背上亂動,結果被它背上的莉莉絲,非常暴力的壓制了下去。只好把注意力全集中在我這裡,希望能夠忘記自己背上的那個小祖宗。
「以前我是找了很多會唱歌的人,到我們的地方,希望他們能夠配合我們的音樂,唱出那種我們形容不出來的感覺,可惜,都失敗了!」
「失敗是很正常的。」我點點頭說道:「你們能夠演奏出那種音樂,是因為你們來自自然,是由最自然、最純淨的元素組成的,所以你們能夠更加深入的體會,自然這兩個字的意思。其他的人的感觸,怎麼會有你們這麼深?」
「那麼莉莉絲呢?」棉被奇怪的問道:「她和我們配合的就非常完美啊!難道說她也是來自自然?可我怎麼看,她都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啊!」
「莉莉絲不一樣。」我笑著搖了搖頭:「莉莉絲雖然沒有來自自然,不過她脫胎於靈魂,正因為如此,她才能準確把握住靈魂的脈搏,掌握住歌曲中的靈魂,所以,她才可以和你們配合得天衣無縫,當然,她在歌唱方面的才能,也是非常罕見的!這也是主要的原因之一!」
「靈魂?靈魂究竟是什麼東西?」棉被問道:「我總是聽到你們,在反覆說這個詞,到底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我還是搞不明白。」
「靈魂是一種無法形容和描述的東西,任何對於它的解釋,都是片面的,只有到了你理解它的那一天,你才可以真正體會到,什麼是靈魂。」我說道。
「噢……」棉被似懂非懂的說道。
「對了,那些被你帶來的人呢?」我問道:「他們都到哪裡去了?」
「沒了!」棉被無所謂的說道:「一開始來的時候,他們怕的不得了,但是一聽到我們的音樂之後,就死活不願意走了,說是一定要找到能夠配合這種曲子的歌,結果,一直到他們都沒了,也沒有找到!」
「這樣啊。」我點點頭,真正的音樂,確實擁有這樣的能力,尤其是在一群喜愛音樂的人面前,更是如此,如果我沒有靈魂音樂的話,聽到棉被他們的自然之音,我也一定會被迷住。
就像是傳說中美人魚的歌聲,可以誘惑人一樣,並不是美人魚在誘惑人,而是那美妙的音樂在誘惑人,而且,聽到的人,會心甘情願的被它誘惑。妖怪們並不一定都有惡意,真正有惡意的,正是人們內心深處那無法拋棄的誘惑種子。
「以我們的速度,大概傍晚就可以到達拉蘭朵,我們還有時間吃一頓豐盛的晚餐。」這時候,我身邊的索羅狄,抬頭看了一下天色,然後說道。
「不,我們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快速的回到我們出發的地方!」我笑著搖了搖頭。
「什麼方法?」索羅狄一愣:「空間轉換?那個魔法的定位很難掌握,只能有一個大概的方向,如果沒有定位魔法陣的話,我們的誤差十公里以上都有可能,簡直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不、不、不!不需要那麼複雜的魔法。」我笑著擺了擺手,然後從自己的懷裡拉出了那扇門的水晶球,在索羅狄面前晃了晃:「我們有門先生幫忙,一瞬間就可以回到拉蘭朵!
當然,前提是它沒有吹牛的話!」
「這個傢伙能幫什麼忙?」索羅狄不屑的說道:「難道讓我們坐著大石塊飛回去?」
「閉嘴!你這個無知的魔族!」門不滿的說道:「你怎麼可能知道我的厲害,我可以直接和任何一道我曾經見過的門溝通,然後變成那扇門,這只是我偉大力量之中的一小部分而已!我……」
「別吵了!」我晃了晃手中的那塊水晶球,說道:「我們現在沒時間聽你們吵鬧,現在,我只想見識一下你所謂的偉大力量,把我們直接帶回拉蘭朵吧!」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30:25
第八集
第一章 暗窺之影
生命擁有的是那一份活潑與激情,死亡則擁有安靜與沉穩,擁有生命的激情和死亡的沉穩,那便是靈魂。
「大人,這可是一次絕好的機會,我們不能輕易放過啊!」一個僕人打扮的人,在米薩蘭的身邊小聲說道:「大人您也知道聖師大人的意思,要我們掌握住暗靈歌舞團的幾名團員,然後看看有沒有機會控制住那名暗黑魔導師,我們以前一直對那個暗黑騎士存有顧忌,而現在的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那個暗黑騎士不在、暗黑導師也不在,現在和那兩個暗靈歌舞團團員在一起的,就只有一隻黑豹而已,雖然不知道它的力量會有多強,就算是高級的魔獸,我們幾個也有一拚之力!」
「這個我知道。」米薩蘭皺了皺眉頭:「可是聖師的意思,最好是能以利誘為主,真正把他們置於我們的掌握之下,盡量不要動強。要知道,在暗黑世界,完全是以實力來劃分權力,一名暗黑魔導師在暗黑世界裡無疑是舉足輕重的,真要把他逼急了,弄不好,我們將會面臨整個暗黑世界的反撲,那不是聖師想要看到的情況。」
「可是,大人……」那個僕人說道:「您不是試過很多辦法了嗎?無論是言語上的試探,還是物質上的試探,都沒有什麼明顯的效果,如果我們不做一下別的嘗試,回去以後,聖師方面是很難交代的!」
「這個我知道,我也一直在想辦法。」米薩蘭歎了一口氣說道。
「大人,我還是覺得,這個機會我們應該把握住,把那兩名暗靈的演員掌握在我們的手裡,然後再要挾那名暗黑魔導師,嘗試一下總比不嘗試的好!」僕人不死心地說道。
「這是最後沒有辦法時的辦法!」米薩蘭說道:「如果我們真的這麼做了,那我們就沒有退路了。」
「大人,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路可走了。」那個僕人提醒道:「就快到首都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應該嘗試一下,這樣對聖師大人也好有個交代。」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妥。」米薩蘭猶豫的說道:「那個暗黑魔導師和那個暗黑騎士看樣子都是穩重的人,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但是這一次卻對那頭魔獸那麼放心,情況有些不大對頭。」
「大概是他們對我們的防守能力很放心吧?」那個人猜測道。
「哼,放心?」米薩蘭冷笑了一聲:「那個暗黑騎士對除了暗靈成員之外的所有人都有戒心,不然的話,我們就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可是,大人,我們總要試試啊!」那個僕人不死心的說道。
「試一下也好,但是不要留下痕跡。」米薩蘭想了想說道:「你們準備一下吧!我們試探一下那只魔獸的實力。」
「好的,大人,我們隨時等候您的吩咐。」那個僕人點頭說道。
「幽雲姐姐,你說導師他們這一去要多長時間啊!」花穎無聊的一邊揪著速身上柔軟的長毛,一邊說道,全然不顧速那可憐無助的眼神。
「應該沒有什麼吧?」幽雲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還沒見過有導師解決不了的事情。」
「可是他們不應該把花穎留在這裡啊!這裡又枯燥又無聊,沒有好的風景,也沒有觀眾,我快要悶死了!」花穎突然之間大聲吼了一句,同時,扶在速身上的手用力擰了一下,引起速一聲慘叫。
「呼,大聲喊出來之後,就舒服多了!」花穎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胸口說道,然後向對她怒目而視的速吐了吐舌頭。
速實在拿她沒有辦法,只好找了一個牆角的位置,遠遠的躲開花穎,繼續睡它的午覺。
「希望導師他們快點把莉莉絲找回來,這樣我們就可以快一點上路了。」幽雲皺著眉頭說道:「我們耽誤太久時間了。」
這時候,傳來了敲門聲,接著,米薩蘭那好聽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幾位小姐有空嗎?米薩蘭求見!」
聽到米薩蘭的聲音,幽雲急忙走過去把門打開,門外果然是米薩蘭那迷人的笑容:「米薩蘭先生,我們都是朋友啊!請不要說「求不求見」這種見外話。」幽雲有些不滿的說道。
「對不起,幽雲小姐。」米薩蘭優雅的向幽雲鞠了一個躬:「貴團是我國邀請的客人,作為國家的一員,在我心裡,幽雲和花穎小姐永遠是國家的高貴客人,我這樣對待兩位是應有的禮貌,也是我的責任和任務。」
「米薩蘭先生……」幽雲張了張嘴,最後終於放棄和這名優雅的貴族講道理的想法,笑了笑,對米薩蘭說道:「那麼,米薩蘭先生,請問您找我們有什麼事情嗎?」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我只是來看看兩位小姐,希望你們不要太擔心莉莉絲小姐的事情,有貴團的團長閣下,還有拉蘭朵的神殿主祭大人親自推薦的光明聖者兩個人出手,我想不出還會有什麼事情他們做不到。」米薩蘭微笑著說道。
如果他對面站著的不是暗靈歌舞團的亡靈們,相信沒有多少人不會被這恰到好處的微笑所折服,不知道為什麼,幽雲總覺得在這優雅的微笑後面,隱藏了什麼東西。可能是因為她們是靈魂,能直接感受到表現的形式之後的東西,所以更能透過一些表面的東西,看到事物的本質;也可能是因為太過完美的東西背後,總隱藏著一些想像不到的罪惡。
「米薩蘭先生太客氣了。」幽雲笑了笑:「我們的導師沒有您說得那麼偉大,他更像是一名智者而不是像一名魔法師,我更盼望的是聽到他對我們講述一些道理,而不是告訴我們怎麼樣用魔法去毀壞生命。」
「聽幽雲小姐這麼說,我對貴團的團長先生更加感興趣了!」米薩蘭讚歎道:「這一次他回來之後,我一定要找他好好聊聊。」
「會有機會的,米薩蘭先生。」幽雲說道。
「對了,兩位小姐。」米薩蘭突然像想起來什麼一樣,輕輕拍了一下額頭:「我這次來,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是這樣的,幾位小姐來到這裡已經有幾天了,可是始終沒有機會領略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不知道兩位小姐能不能賞光,我請兩位去看遼闊的草原,和品嚐這裡風味獨特的小吃?」
「真的!」百無聊賴的花穎,聽到米薩蘭的話,猛地站了起來:「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
幽雲看了她一眼沒有理她,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然後對米薩蘭抱歉的笑了笑:「米薩蘭先生,很抱歉,這個邀請我們恐怕無法接受。」
「怎麼?幽雲小姐覺得我沒有這個資格嗎?」米薩蘭仍然保持著完美優雅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中似乎有一絲僵硬。
「不,不是這樣的,米薩蘭先生,請您不要誤會!」幽雲急忙辯解道:「只是莉莉絲失蹤,導師和流摩先生為了找她,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們實在沒有心情去做這些事情。」
「噢,幽雲小姐是在擔心這個啊!」米薩蘭笑著說道:「請不要擔心,我們出去的時間並不長,何況我會吩咐這裡的僕人,讓他們留意一下貴團團長的消息,如果他們回來了,就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們,拉蘭朵城雖然不小,不過,我們還是可以及時趕回來的,再說,我認為貴團的團長也會同意我的作法,適當的放鬆對於藝術家來說,是有必要的,我相信他不希望看到兩位小姐因為神經繃得太緊,而出現什麼差池。」
「這個……」幽雲猶豫了一下,米薩蘭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長期待在這個小小的地方,確實讓她感到不舒服,這樣的地方,會讓她不由自主想到那個小小的山洞,那種無法宣洩的孤單與寂寞,那種幾乎絕望的日子。
「幽雲姐姐,我們去嘛!」一邊的花穎,可憐兮兮的小聲說道,看來她也有這種感覺,迫切的渴望想脫離這種狹小的空間,無論這樣的空間有多麼的豪華,還是讓人覺得這不過是一個美輪美奐的山洞,不管有多漂亮,也是用來囚禁靈魂的。
「好吧!」幽雲想了好久,最後終於擺脫不了那種渴望,輕輕的點了點頭正午的拉蘭朵,雖然沒有清晨日出時的壯觀景色,也沒有傍晚那悲壯的日落,不過,卻到處充滿了另一番生機勃勃的景象。一群群的綿羊在拉蘭朵外的草地上嬉戲追逐,天空中矯健的雄鷹盡情的翱翔,喧囂的大街上,到處都是血氣方剛的牧民,他們聚在一起大聲說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喝醉了之後,就在城市街道邊找一塊空地,摟頭抱腰的開始摔跤。
拉蘭朵可以說是由冰雪王國策劃,再由這些牧民構建起來的城市,是冰雪王國獨有的,沒有高大城牆、沒有寬闊護城河的城市。這是由牧民的本性決定的,追逐水草而牧,在草原上四處遊蕩,是這些牧民正統的生活方式。
原本這些草原上的健兒是不需要什麼城市的,不過,自從冰雪王國建立之後,冰雪王國的統治者,覺得牧民的這種隨意性讓他們非常難以控制和管理,因此開始在草原上設立幾個大型的補給點,提供給牧民們他們迫切需要的食鹽、氈布等等生活用品,然後收購牧民的羊毛,提供羊馬的交易,並且收留遭受到災害,需要幫助的部落居住。
久而久之,成功的潛移默化,讓這些草原的健兒對此產生了依賴性,逐漸形成了幾個大型的草原城市,這種城市就像磁鐵一樣,牢牢吸住了一些牧民,讓他們遊牧的範圍,很少偏離這些城市的控制之外。
雖然這樣讓冰雪王國的統治者管理起來方便很多,可是,這些牧民終究是屬於草原的,儘管建立了城市,不過仍舊保留了絕對的草原習性。放牧、吃肉、喝酒、打架還有求愛。
因此,當花穎和幽雲在拉蘭朵那塵土飛揚的大街上一露面,立刻吸引到大量的注意力,其中很多都來自草原上,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們,這一路上走來的結果,就是花穎興高采烈的逛街,幽雲四處的打量,而米薩蘭和他的手下則竭盡全力保護她們周全,不讓那些狂熱的追求者們,過度靠近兩位貴賓。還好,速打著哈欠跟在花穎和幽雲後面,它那充滿力量的身軀、尖利的爪牙,也讓追求者們多多少少冷靜了一點。
「幽雲姐姐,你看這個漂不漂亮?」花穎絲毫沒有身為眾人焦點的自覺,仍然自顧自的在人叢中竄來竄去,盡情展示自己的魅力。
「好了,花穎,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幽雲苦笑的看著興致勃勃的花穎,對於花穎這種個性,她也有些無可奈何,花穎除了在音樂上是天才之外,其他方面全是一塌糊塗。
「現在就回去啊……」花穎戀戀不捨的說道,同時一雙眼睛留戀的在大街上晃來晃去。
「是啊!我們再鬧下去的話,就太麻煩米薩蘭先生了!」幽雲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米薩蘭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微笑著說道:「兩位小姐不應該急著回去的,草原上還有難得的風景等著兩位去欣賞呢!」
「這怎麼行呢?太麻煩米薩蘭先生了。」幽雲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會,不麻煩的。」米薩蘭笑著說道,他的笑容同樣也吸引了一大批年輕女性,成為了現在排在第三位最受歡迎的人。「我是此地的主人,作為主人,當然有責任照顧好客人,讓你們開心,是我最大的願望。」
「這……」幽雲還在猶豫,當幽雲還沒有說出什麼話,花穎也不好先同意,只能可憐兮兮的看著幽雲,就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狗。
最後,在米薩蘭的伶牙俐齒,和花穎的精神壓力之下,幽雲終於妥協,跟著米薩蘭來到郊外。
儘管知道這片廣闊的草原,如果在近處看應該會很壯觀,可是,幽雲還是沒有想到,會壯觀成這個樣子。一望無際的遼闊大地,大地上那微微隨風搖動的青草、遍地的牛羊、輕輕拂過的清風,隨著清風送進耳朵裡的是牧人嘹亮豪邁的牧歌,雖然這歌聲和幽雲聽過的比起來,還遠遠不如,可是,用在這裡的話,卻恰到好處,不需要細細的品味,只需要盡情的放縱。
站在這藍天之下,遼闊無邊的大地上,心情也會變得舒暢起來,會把一切煩心事丟在身後。這就是草原的魅力,那種最原始、最直接的魅力。
不知不覺中,幽雲他們離拉蘭朵越來越遠,就連周圍的牧民也越來越少,只剩下他們一行人獨自步行在遼闊的草原上,幽雲和花穎兩個人卻毫無所覺,都在輕輕的打著拍子,看來不久之後,又會創作出什麼新的曲子來了。
站在她們身後的米薩蘭,不時的偷偷看向南方,似乎在期待什麼東西出現。終於,他露出了一個別有心意的微笑,與此同時,幾個小小的黑點,在遠方的地平線上出現。
「幾位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們應該回去了!」米薩蘭微笑著說道:「不然的話,草原上有很可怕的馬賊,遇到他們我們會很麻煩的。」
「馬賊?那是什麼?」花穎好奇地問道。
「那是草原上的一群人,他們在草原上以打劫為生,而且凶殘成性,很難教化,是這片草原上的一大禍害!」米薩蘭表情嚴肅地說道:「遇到他們的人,除非有能力抵抗,不然的話很難有好下場。」
「大人、大人!馬賊,是馬賊!他們向我們這邊過來了!」米薩蘭的話音剛落,他的一個手下驚慌失措的指著遠處大叫起來,神色惶恐不安,這也難怪,草原上的馬賊,都是弓馬嫻熟的職業強盜,除非你有能力抵抗,不然的話,很難從他們手上逃脫。
「什麼?」米薩蘭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來,那常常掛在臉上的優雅微笑,也破天荒消失不見了,自己的隊伍龐大,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沒有戰鬥力的侍從跟僕人,剩下的護衛雖然精良,不過人數不多,而且帶著一些車輛,在這遼闊的、沒有任何障礙物的草原上,想要擺脫馬賊的追殺,根本就是不可能,如果讓馬賊衝進隊伍,那將是一場災難。
「快,所有的人集中起來,然後把車輛排在外面,人都到車子後面,魔法師準備,等他們到了之後,施展一個魔法試試看。你們幾個,好好保護好幽雲小姐她們。」米薩蘭熟練的下達命令,命令被快速執行下去,如果流摩在這裡,就會發現米薩蘭這個人的不凡,可惜現在只有幽雲和花穎,再加上一隻好吃懶做的大貓,因此,米薩蘭做的一切,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注意。
等到那群馬賊衝到這裡的時候,米薩蘭的隊伍已經憑借車輛,構築了一個簡單的防禦體系,隨行的護衛,有的已經從身上摘下隨聲攜帶的折疊弓箭,躲在車後向外面瞄準,有的則拔出刀劍站在弓箭手後面,魔法師也在默默積蓄魔力,準備給那些馬賊迎頭痛擊,沒有人說什麼話,誰都知道,如果被馬賊衝進隊伍之後,會是一個什麼下場。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30:49
米薩蘭偷偷看向幽雲,可是讓他失望的是,暗靈歌舞團的兩位小姐,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花穎依然在不老實的左顧右盼,幽雲則安靜的坐在那裡,至於那只他最看不透的魔獸,則趴在那裡呼呼大睡。
隨著一陣狂野的嚎叫聲,那群馬賊在不遠處慢慢停了下來,他們身上穿著破舊的衣服,腰間掛著長而窄的馬刀,臉上用布蒙住,好用來遮擋風沙,過了一會兒,那群馬賊的隊伍裡,有一個聲音喊了句什麼,一些馬賊輕輕撥動胯下的駿馬,開始圍著這支隊伍慢慢的繞圈,尋找突破口,剩下的則站在遠處不動,給自己的同伴壓陣。
「魔法師準備,給他們來個突然襲擊,希望他們能夠知難而退!」米薩蘭小聲吩咐道,他是個知情識趣的貴族,並不是那種頭腦發熱,滿腦子都是騎士精神,張嘴、閉嘴就是正義必勝的蠢貨,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些什麼,才符合情況,這種符合現在條件的命令,自己的手下也願意接受。
聽到他的命令,這次隨行的兩個魔法師點了點頭,一個開始準備防禦結界,另一個開始凝結魔力,準備釋放魔法。
「伴隨著天地而產生的水元素,請展示您那無窮的威力,在天地之間,塑造屬於您的世界,來吧!大地冰封!」隨著魔法師的吟唱,一個水系的中級魔法「大地冰封」被釋放了出去,這個魔法雖然不能直接傷害快速移動中的騎兵,可是,卻可以把地面冰凍,讓馬兒無法全力奔跑,極大的降低了騎兵的速度,對於騎兵來說,這個魔法比一些直接攻擊魔法還要讓人頭疼。
魔法釋放出去之後,車隊周圍的地面開始快速的結冰,當即有幾匹圍著車隊奔跑的馬兒滑倒,其中一匹上的騎士,被自己身後措手不及、收不住腳的自己人踐踏在馬下,迅速嚥了氣。看到這種情況,車隊裡的眾人轟然叫好,擁有了魔法師,無疑就擁有了一件非常犀利的武器,尤其是處在防禦一方的人,擁有了魔法師,也就擁有了幾分守住的希望。
可是,他們還沒有興奮多長的時間,原本圍著車隊打轉的那些馬賊突然停了下來,向後退出了冰層覆蓋的地面,而站在原地沒動的那些馬賊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咒語的吟唱聲,接著,一條火龍從那裡飛了出來,一頭栽在離車隊不遠處,被冰封的區域,然後冰層迅速開始解凍,最後變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地被燒得有些焦黃的草地。
車隊裡再沒有人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對方有魔法師,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對方只要釋放一個魔法,就可以打破自己用車輛做成的簡易防禦體系,讓對方的騎兵長驅直入,把自己這些人殺個精光,沒想到,這片草原上一共就只有幾群馬賊擁有魔法師,結果卻讓自己碰上了,現在,他們只有祈禱對方的魔法師數量不多,法力也不強,能夠讓自己的魔法師堅持下去,直到自己的救兵來增援,這裡離拉蘭朵不太遠,這是他們心中唯一的希望了。
可是對方好像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對面響起了魔法的吟唱聲,接著,那裡開始閃爍著各種各樣的光芒,這種情況,就算是不懂魔法的人看到,都會明白哪裡將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
「是魔法打擊!快、快,你們兩個快構築出魔法結界!」米薩蘭大聲地說道。
那兩名魔法師匆匆忙忙從口袋裡拿出幾顆魔法晶石,握在手裡幫助自己快速凝結魔力。在魔法晶石的幫助下,一道水藍色的魔法結界很快升到空中,幾乎在同時,紅色的雲層佈滿天空,接著,一顆又一顆巨大的火隕石,呼嘯著從天而降,重重砸在那道水藍色的魔法結界上,在上面激起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波紋,是火系高級魔法「天火降臨」,在隕石不停的打擊下,兩名魔法師的額頭很快見了汗,魔法水晶也開始出現了細微的裂紋,眼看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看到這種情況,米薩蘭皺了皺眉頭,對身後的人說道:「快,結界快不行了,大家準備搏鬥,等待救援!」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都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武器,默默等待著那一刻。
終於,天上的紅雲慢慢散開,最後一顆隕石重重砸在結界上後,無力的彈開,這次魔法攻擊終於被擋住了,可是兩名魔法師也到了自己的極限,半空中原本水藍色的魔法結界,已經淡的看不出來了,隨著一聲水晶的破裂聲,一名魔法師吐出一口鮮血,一頭栽倒在地上,與此同時,他的同伴的身體也微微一晃,慢慢癱坐下來,失去魔力支援的魔法結界,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候,一道巨大的火龍從馬賊那個方向飛來,重重砸在排在一起的車輛上,巨大的爆炸之後,被火龍咬上的地方,原本的車輛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地面。那群馬賊呼嘯一聲,一帶胯下的駿馬,從那個缺口蜂擁而入。
接著,就是一場亙古以來常見的血腥鬧劇,赤紅的血、閃亮的鐵,還有慘叫、馬嘶、興奮的嚎叫,構成了一副擁有兩種意義的圖畫,用在自己身上,就是對於勇士的歌功頌德,用在別人身上,就是敵人的血腥殘暴。
戰鬥一時之間呈膠著狀態,米薩蘭的護衛雖然人數不佔優勢,但是畢竟經過了嚴格的訓練,在戰鬥力上佔著上風,馬賊雖然人數眾多,可是戰鬥力卻不佔優勢,再加上現在的地形不適合縱馬狂奔,騎兵的優勢根本就發揮不出來,兩方面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過,勝利的天平並不是向米薩蘭那邊傾斜的,絕對的人數優勢,在這裡起了很大的作用,米薩蘭的護衛死一個少一個,而馬賊則源源不斷、層出不窮。恐怕用不了多久,米薩蘭這面的人就會徹底的垮掉。
可是米薩蘭卻沒有任何慌張的樣子,他站在自己隊伍的最後面,自然有衷心的家臣護衛著他,他總是時不時把目光送到幽雲那面,可是得來的總是失望,幽雲和花穎還是那一副老樣子,至於那只魔獸,它已經翻了個身,繼續睡覺,倒是自己派過去的幾個侍衛,正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和幾個馬賊打個不停。
米薩蘭皺了一下眉頭,悄悄打了一個手勢,馬賊中又分出來幾個人,向幽雲那面衝了過去。頓時,那幾個護衛的壓力大增,很快就被人突破防線,幾個馬賊縱馬向幽雲衝了過去,負責保護幽雲她們的護衛急的滿頭是汗,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那幾個馬賊衝到花穎和幽雲身邊,高高舉起手中馬刀的時候,一直沉睡的速醒了。
雖然速只睜開了一雙眼睛,但是起到的作用,卻是非常直接有效的,那群馬賊胯下的馬最先受到衝擊,幾匹馬瞬間失去了控制,然後在原地不停的跳躍、掙扎,試圖逃離這個讓它們恐懼的敵人,可奇怪的是,無論它們怎樣掙扎,那幾匹馬也沒有辦法離開原本停留的位置,馬上的騎士完全失去了對馬的控制,只能緊緊拉住韁繩,防止自己從馬上掉下來。
然而,這僅僅是個開始,原本一直趴在地上的速慢慢站了起來,油亮烏黑的毛髮,在陽光下微微閃爍著金光,接著,它毫無形象的打了一個哈欠,絲毫不像是要參加激烈的戰鬥,倒是像在準備午睡後的散步。可是,在場所有的馬匹都瞬間停了下來,渾身打著哆嗦,任憑馬上的騎士怎麼努力,都無法使它們移動一步,有幾匹馬甚至癱倒在地上,從嘴裡向外噴著白沫。這個場面太詭異了,讓所有的人都忘記那殊死的搏鬥,目瞪口呆的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
速動了,開始撲向它的第一個目標,那是一名騎在馬上,正在揮舞著馬鞭,努力讓自己胯下已經嚇呆的馬動起來的馬賊,速的動作並不快,甚至可以讓人清清楚楚看到它的動作,而看到速撲過來,那名馬賊本能的抬起馬刀,想要抵擋一下,不過,那把鋒利的馬刀剛剛舉到一半,馬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抵抗看著逐漸接近的速,然後被速銳利的爪子抓破喉嚨,繼而被抓掉腦袋。
當那名盜賊的頭顱,帶著木楞的表情跌落在地上後,速也輕輕落到地面,它身後馬上那具無頭的屍體,這才噴出沖天的血柱,慢慢從馬上跌落下來。速仰天長嘯,開始了它的表演,在人叢之中來回穿梭、捕獵生命。
隨著速的動作,那些馬背上的馬賊,一個接著一個從馬上跌落,沒有絲毫的反抗,也沒有絲毫的掙扎,就好像他們生出來之後,就是為了讓速來獵殺一樣,現在的一切,只不過是他們奔向歸宿的必經之路。
終於,剩下的馬賊意識到,如果繼續讓速這樣下去,自己這些人將不會有活口之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放棄了坐騎,手持馬刀,向速圍攏過來,在他們的眼裡再沒有其他的敵人,只剩下這只用健美動作來撲殺生命的魔豹。而米薩蘭剩下的那些護衛,也都忘了趁機落井下石,在背後捅那些馬賊一刀,他們只是呆呆看著速在那裡來回跳躍、驅走生命、激起鮮血。就連米薩蘭本人都在皺著眉頭,看著速的動作,同時在奇怪,為什麼那些馬賊不知道躲閃和還擊?而是像獻祭一樣,在直接奉獻自己的生命。
那些被速獵殺的馬賊們,則有他們難言的苦衷,原本在速撲過來的時候,他們是準備要抵抗或者躲閃的,可是,就在那一霎那,他們突然感覺到一種怪異的舒適和解脫,「或者,這麼死了之後,會很好吧?」這是他們每一個人被速抓破喉嚨之前的最後想法,然後,他們就會變成一具流淌著鮮血的屍體。
生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散著,靈魂脫離了自己的軀殼,回歸本源,回歸到最初產生他們的地方,然後在那裡飄蕩,等待著另一個生命的開始,或者開始新的生命。
終於,那群馬賊崩潰了,不知道是誰大喊道:「藍亞特!藍亞特!」
已經被速屠戮到接近崩潰的馬賊們,終於完全潰散了,越來越多的人在驚慌失措的大聲叫喊著「藍亞特!」就在一片狂呼聲中,這群原本殘忍的亡命之徒,紛紛拋棄了自己的坐騎,向外衝去,而速則跟在他們後面,不緊不慢的繼續著它的表演。
這個時候,留在不遠處的一小群盜賊們終於有了反應,天空中再度出現了一片火紅的雲彩,看到這個景象,還沒來得及慶祝驅逐敵人的護衛們,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又是那個恐怖的火系魔法,那種聲勢驚人的火流星,已經在這些人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偏偏他們的魔法師已經用盡了魔力,根本沒辦法防禦這種恐怖的魔法。
可是,他們顯然是白擔心了,天空中那原本紅得嚇人的紅色雲朵,不知道為什麼正在慢慢消散,天空中那赤紅的顏色也慢慢消失,最後,天空恢復了原本的顏色。這不由得讓他們感到莫名其妙,看剛才天空的顏色,這個魔法明明準備好了,可是,為什麼這樣完了?不過,他們沒有疑惑多久,就把這件事情拋在腦後,拿起手中的武器,開始追殺那些已經喪失抵抗意識的馬賊們。
對方的魔法師也是有苦難言,原本那個高級魔法「天火降臨」已經準備好了,只需要啟動,就可以開始對敵人進行攻擊。就在這個時候,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攻入了他的精神領域,只覺得一陣刺痛,原本已經凝結起來的精神力開始消散,那個魔法非但沒有發射出去,他反而遭受到魔法的反噬,渾身刺痛後,已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這就是速的力量,對於一個靈魂魔獸,而且是一直追隨著強大靈魂法師的魔獸來說,只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於是,剩下的那群馬賊也迅速崩潰,調轉過馬頭後,開始向遠方逃去,「藍亞特」的叫喊聲傳遍了整個草原。他們很幸運,因為他們還擁有自己的馬匹,可是他們的同伴,只能淪為速的獵物。
事情很快就結束了,一個小小的郊遊團隊,竟然擊潰了一群擁有魔法師的馬賊,並且繳獲了大量的馬匹,除一小部分逃亡之外,剩下的全部死亡,沒有活下來的,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那只造成這一切的魔獸,而那只成為眾人焦點的黑豹,則又回到幽雲身邊,靜靜的趴下,繼續睡它的午覺。
幽雲皺了皺眉頭,看著散落一地的屍體,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花穎,發現她也露出了少有的嚴肅表情,看著那片已經被染成赤紅色的大地,兩個人不約而同歎了一口氣,卻沒有露出女孩子看到屍體之後驚嚇過度的表情,她們已經死過一次,知道死亡只不過是另一個新的起點,可是,還是免不了為這麼多人失去一切重新開始而感到悲傷,也許死亡之後,她們就缺少了某些極端的感情,死亡是生命最佳的磨刀石。
「米薩蘭先生,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幽雲口氣平靜的說道,如果導師在場的話,說不定他會念誦一段超渡亡靈的咒語,可惜,幽雲雖然是幽靈,可是,她並不是靈魂法師。
「噢,兩位小姐請放心,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辦吧!」那優雅的微笑,又回到了米薩蘭的臉上,可是他心中卻對那只黑豹驚懼不已,明知道自己能夠奇跡般的獲勝,全都是因為這只黑豹,可是那只黑豹究竟用了什麼方法,他現在也搞不清楚,無奈之下,他決定把這件事情暫時放在一邊,吩咐身後的僕人,通知拉蘭朵的警備隊來處理剩下的事情,然後回到幽雲她們身邊:「幾位小姐受驚了,讓諸位受到這樣的驚嚇,是我的過錯,我會派人肅清附近殘餘的馬賊,請幾位小姐和我一起回城吧!」
「好的,米薩蘭先生。」幽雲點了點頭。
「米薩蘭先生,」她身後的花穎突然問道:「剛才那些馬賊喊的「藍亞特」是什麼意思?」
聽到花穎的話,米薩蘭臉色一變,看了一眼一邊的速,對花穎說道:「那是草原上的土語「攝魂者」的意思,只是一個無聊的傳說。」然後就算花穎怎麼追問,米薩蘭也沒有再說什麼。
一群人就這樣默默的回到了拉蘭朵。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31:14
第八集
第二章 被黑暗拋棄的人
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一根精神支柱,那就是慾望,所謂的理想、願望,或者是希望,都是它的表現形式,它是精神世界的核心、構築靈魂的主體。當某些人的內心深處,這根支柱轟然倒塌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一個生命形式的結束,另一個生命形式的開始,也就是所謂的死亡,擺脫現在的一切,在全新的開始中尋找新的目標。
「對不起,大人,這件事情是我的過錯。」還是那個僕從,不過,此時此刻他正跪在地上,額頭上冒出晶瑩的汗珠。
「算了,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米薩蘭歎了一口氣:「我的擔心是正確的,那只魔獸果然有古怪,可惜,我沒有想到它會這麼強,那支特別部隊是我們多年的心血,一直隱藏的很巧妙,沒有被人發現,沒想到,就因為那只魔獸,幾乎全軍覆沒了!」
「大人,這件事情是我的估計錯誤,投入了過多的人手,請大人處分我吧!」那名僕從說道。
「我說過,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算了,隊伍散了,我們可以重新再召集訓練,這沒有什麼,可是,我真正擔心的是那個「藍亞特」的傳聞。」米薩蘭站起來,在房間裡走了兩圈說道。
「這個屬下知道。」那名僕從說道:「我一定會想辦法封鎖這個消息。」
「沒有用的,草原是屬於「他們」的。」米薩蘭歎著氣說道:「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了,現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對了,早晨出發的暗黑魔導師、光明聖者和那個暗黑騎士,有他們的消息沒有?」
「還沒有他們的消息。」那個僕從搖了搖頭:「他們今天才離開的,不會那麼快就回來吧?」
「說的也是。」米薩蘭點了點頭:「好了,去吩咐廚房準備今天晚上的晚餐吧!我們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只好回到首都,等聖師的命令了,不過,至少在路上這段時間,我們要全力照顧好他們。」
「我明白了。」那個僕從從地上爬起來,行了個禮,剛準備退出這個房間,卻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米薩蘭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進來吧!」
房間的門隨即被人拉開,一個僕人走了進來,向米薩蘭行了一個禮。
「什麼事情?說吧!」米薩蘭淡淡地說道。
「大人,今天早晨離開的那三個人回來了。」僕人恭敬的回答道。
「三個人?哪三個人?」米薩蘭一皺眉頭。
「就是早晨離開的流摩先生他們。」僕人說道:「噢!對了,跟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莉莉絲小姐,和兩團奇怪的東西。」那個僕人在說「奇怪的東西」時,表情非常怪異。
「這麼快?」米薩蘭自言自語地說道,然後一抬頭,對那個僕人說道:「他們是怎麼來的?」
「不知道。」僕人苦著臉說道:「他們突然出現在大門口,還把守門人嚇了一跳。」
「現在馬上帶我過去!」米薩蘭想了一下,說道。
說實話,門先生多多少少還是有用處的,並不是像索羅狄說的,只是一塊毫無用處的大石塊,從我脖子上飛下來的門先生,在我們面前幻化出一扇巨大的門,當我們踏進大門之後,我們發現已經身在拉蘭朵,那個我們離開的豪宅大門內,還把守門人嚇了一跳,直到發現我們是早晨離開的客人,他們才放下心來,並讓一個人去通知此地的主人。
「嗚!」一個黑影從屋子裡竄了出來,並且迅速來到我的身邊,用它碩大的黑色腦袋,在我的腿上蹭來蹭去,正是速那個傢伙,平時從來沒有看它對我這麼親熱,看來是被花穎折磨的夠嗆。不過,我從它身上感覺到了濃厚的靈魂氣息,似乎剛剛經過了一場殺戮……
「導師!」又是一聲大吼,一個倩影從屋子裡直衝出來,一下子撲掛到我的身上,柔軟豐滿的身體在我懷裡扭來扭去,弄得我非常的不舒服,不舒服?這種感覺恐怕只有我這個亡靈才會有,我在周圍人的眼裡,分明看到的是羨慕和嫉妒。不,還有兩個人不同,流摩是一副司空見慣、毫無所謂的樣子,至於索羅狄那個傢伙,則是一副興致勃勃、興高采烈的感覺。
我惡狠狠瞪了一眼正看的聚精會神的索羅狄,後者一縮脖子,急忙轉移目標,開始調侃浮在我身後的門:「啊哈!沒想到你這個大石塊多少有點用處,這下好了,下一次我上廁所的時候,就不用走那麼遠的路了!」然後是索羅狄跟門之間習慣性的爭吵。
「花穎、花穎!」幸好莉莉絲這個麻煩的傢伙,從我背後竄了出來,一把拉住掛在我身上的花穎 。
「哎呀,莉莉絲,你回來了!真是的,你跑到哪裡去了?到處找都找不到!」看到莉莉絲,花穎終於從我的身上下來,氣呼呼地說道。
「花穎,我告訴你啊!我這次遇到了好多好玩的事情,你快過來,我給你看有趣的東西。
」莉莉絲一把拉起花穎的手,向我身後跑去,沒多久,就聽見花穎的讚歎聲,還有棉被和鼻涕的抗議聲。
「導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幽雲已經站在我的面前,向我躬身施禮:「歡迎您回來。」
「不必客氣,幽雲。」我笑著說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在速身上,發現了很濃重的靈魂氣息,好像經過了一場殺戮?」
「是的,導師。」幽雲點了點頭:「今天速是大開殺戒了,不過,那都是為了救我們。」
接著,她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樣啊,對於這件事情,你們有什麼看法?」我皺了皺眉頭,問身後的索羅狄和流摩。
「這件事情,有很多疑點。」流摩想了想說道。
索羅狄則不停的嘿嘿怪笑,也不知什麼時候,翻出了上次在拉蘭朵附近遇到襲擊之後,拿到的那個奇怪徽章,在手上不停的拋來拋去,嘴裡說道:「真是巧啊!竟然又是馬賊,這年頭馬賊的數目,還真是多的不像話,看來這冰雪王國的治安狀況讓人擔憂啊!」
我笑了笑,剛想說話,這個時候,從屋子裡走出來一群人,領先的就是此地的主人,那個總是帶著優雅笑容,看似和藹可親的米薩蘭先生。
「歡迎您回來,偉大的光明聖者!」米薩蘭微笑著走向索羅狄,在公開場合,我的身份是要比這個披著光明外衣的神棍低上一些的。
「請不要這麼稱呼我,在神的面前,我們都是需要祂憐憫和庇護的罪人。」索羅狄虔誠的說道,臉上還帶著他那虛假的微笑:「在眾神面前,我只是您的兄弟,請稱呼我索洛兄弟吧!」
「您的胸懷讓我感到了自己的渺小。」米薩蘭收斂了自己的微笑,虔誠的說道:「既然您如此地堅持,那麼我就只好踰越的這樣稱呼您,索洛兄弟。」
聽到這番話,我暗暗歎了一口氣,從心眼裡對索羅狄的演技佩服不已,儘管這多多少少有點噁心,剛才偷偷回到我懷裡的門,也在我胸口輕輕的一陣抖動,看來他的感覺和我的相同。
「不過,索洛兄弟果然不愧是諸神派遣下來的使者,竟然打敗了在草原上肆虐已久的風妖!救回了莉莉絲小姐!真是為草原上除了一大害啊!」米薩蘭感慨地說道:「能夠認識索洛兄弟,這是我的榮幸。」
「這是諸神對我們的教誨,我只是按照神的旨意,來做神要我做的事情。讚美仁慈的神!
」索羅狄說道,同時作了一個向神禱告的姿勢。
「讚美仁慈的神!」受到索羅狄光明力量的影響,周圍響起了一片讚美神的聲音,為了不讓自己太顯眼,我和流摩只好跟著擺了個姿勢,至於心裡想的是什麼,也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反正不會是讚美神的聲音。
半天,大家才從莊嚴肅穆的姿態動作下解脫出來,放下自己的雙手,索羅狄剛想要說什麼,一邊的米薩蘭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急切地問道:「索洛兄弟,你手上這個徽章是從哪裡來的?」
索羅狄一愣,向自己手上看去,原來是那枚在拉蘭朵附近遇到襲擊之後,得到的奇怪徽章
,剛才他把這枚徽章拿出來之後,忘記放回去了。
「這個啊!」索羅狄笑了笑:「這是我們在來的路上,遇到一群馬賊的襲擊,我們把他們打敗之後,得到的東西。」
「請問,可以拿給我看一下嗎?」米薩蘭嚴肅地問道,好像遇到了很嚴重的事情。
「當然可以。」索羅狄笑了笑,把手中的徽章遞了過去。
「果然是這個。」反反覆覆看了幾遍手中的徽章之後,米薩蘭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這果然是「自殺俱樂部」的徽章。」
「普蒂斯長老,有沒有那個流浪歌舞團的消息?」利馬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一身黑色衣裙的暗黑聖女淡淡問道,藏身於陰暗角落的她,讓人無法看清楚她的臉,甚至連她的身形都非常模糊。
「已經有消息了,他們在草原城市拉蘭朵出現。」站在不遠處的普蒂斯,恭敬的說道。
「拉蘭朵!怎麼會在那裡?」聖女的聲音有些疑惑:「我以為他們的目標會是阿卡亞西。」
「我原來也是這麼認為的。」普蒂斯說道:「好像是他們在去阿卡西亞的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情,只好在拉蘭朵滯留了一段時間。」
「那麼,他們在拉蘭朵做了些什麼?」暗黑聖女問道。
「他們在拉蘭朵並沒有做什麼。」普蒂斯笑了笑:「不過,拉蘭朵現在卻是一個熱鬧的地方。」
「怎麼了?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聖女問道。
「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那個暗黑魔導師同時出現在拉蘭朵。」普蒂斯說道:「我們終於找到了他的行蹤,不過,他出現的地方卻讓我們非常驚訝。」
「他出現在什麼地方?」聖女接著問道。
「他出現在拉蘭朵神殿。」普蒂斯說道:「其實,我們最初注意到的並不是他,而是他的同伴,他只是一個意外的收穫。」
「他的同伴?他的同伴怎麼了?」
「最開始,我們的情報人員是聽說,在拉蘭朵神殿出現了帶有強大光明力量的神之使徒,在偵查的時候,竟然意外發現,那個暗黑魔導師和神的使者在一起。」普蒂斯說道:「這種情況讓人非常擔心。」
「是啊!如果那個暗黑魔導師,真的倒向光明神殿那面,那我們就更被動了。」聖女說道:「現在又出現了一個神之使徒,這對我們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那個神之使徒的力量很強大嗎?」
「據我所瞭解的情報,他非常的強大,拉蘭朵神殿上上下下的神職人員,都對他推崇備至,而且聽說他出現的時候,還伴隨著不可思議的神跡,拉蘭朵神殿已經向中樞神殿作了匯報,這幾天神殿派遣的調查人員,就會趕往拉蘭朵。」普蒂斯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暗黑世界就遇到了自神魔大戰之後,最大的一次危機。」聖女說道:「強大的神之使徒,實力就是一個未知數,如果那個暗黑魔導師也倒向那面,我們將受到最嚴重的挑戰,暗黑世界的力量,將會再一次被重創,看來,我有必要趕往冰雪王國一趟,全力爭取那個暗黑魔導師,如果爭取不到的話,就只好想辦法將他消滅。」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31:37
「不,聖女殿下,我認為您無需這麼做!」普蒂斯笑了笑說道。
「普蒂斯長老,你有什麼看法?」聽到普蒂斯的話,聖女的語氣裡,難得露出了一絲的疑惑。
「現在的局勢雖然對我們不利,但是,卻也是我們很好的機會。」普蒂斯說道:「暗黑魔導師倒向光明一方,只是一個猜測,除了那個暗黑魔導師和所謂的光明聖者湊在一起這件事,再也沒有其他的證據,能夠證明他們的關係,我們可以先觀察一陣子,畢竟光明和黑暗的力量是不能共存的,暗黑魔導師在暗黑世界的地位,不會比那個光明聖者差到哪裡去。」
「我瞭解了,普蒂斯長老,那你說的機會指的是什麼?」聖女點點頭問道。
「關鍵還在利馬。」普蒂斯笑道:「現在,利馬集中了神殿的下任教宗繼承人、光明聖女,還有主持祭祀的神殿最高級樂師依利亞,可以說,神殿最具影響力的人物都在這裡,而且,諸神的祭奠在不久之後就會開始,到那個時候,這裡會成為整個大陸的焦點,只要我們在這裡取得了優勢,那麼,暗黑世界的振興就有希望了。而那個所謂的神之使徒,剛好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絕好的機會,他會將神殿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這就為我們在利馬的行動提供了機會,聖女殿下,振興暗黑世界,單單靠力量是不夠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普蒂斯長老。」黑暗中的聖女說道:「你不愧是暗黑世界首屈一指的智囊,沒錯,只要我們在利馬佔到了上風,那麼,我們就會獲得更好的機會,那麼,普蒂斯長老,您已經想好怎麼做了嗎?」
「是的,聖女殿下。」普蒂斯笑了笑:「我在利馬附近,發現了萊卡特的氣息。」
「那個死亡騎士走了,沒有告訴我一下,就這麼偷偷走了,我又被拋棄了,再一次被拋棄,為什麼要拋棄我?為什麼你們都要拋棄我?」萊卡特坐在一個隱秘的山洞裡,呆愣愣的盯著牆壁上一塊突出的石頭喃喃自語,突然之間,他撲了過去,揮拳砸在那塊突出的石頭上,一下、一下,不知疲倦,也不知痛苦,全然不顧因為過於猛烈的撞擊而裂開的手上,正不停流淌著淡青色的血液。
「不,你們拋棄不了我!誰都拋棄不了我!我要讓你們知道,我是任何人都不能隨便拋棄的!」萊卡特突然停了下來,仰天大吼道,然後跪倒在山洞裡堅硬的地面上,用手支著冰冷的地面,不停的喘著粗氣。他那激動的喊叫聲,還在山洞中迴盪,可惜沒有多少人知道。
「萊卡特,你還是瘋瘋癲癲的老樣子。」這個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洞口的方向傳了過來:「這麼久沒有見了,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聽到這個聲音,萊卡特渾身一抖,瞳孔猛地放大,他慢慢抬起頭來,看著洞口的一個瘦長的身影,嚥了一口口水,聲音顫抖地說道:「普、普蒂斯……普蒂斯長老,你怎麼會在這裡?」
站在洞口的,正是一身黑衣的普蒂斯,看到萊卡特抬起頭來,他冷笑了一聲:「哼,修習禁忌的暗黑魔法,你看你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了?」
「那又怎麼樣、那又怎麼樣!」也許是普蒂斯的語氣,讓萊卡特受了刺激,他突然開始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我變成什麼樣子,和你們有什麼關係?有關係嗎?我願意變成什麼樣子,你為什麼要管!我就是我自己,我已經不是暗黑世界的人了!」
「好了,萊卡特!」普蒂斯淡淡地說道:「我來這裡,並不是想要聽你發狂的!」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聽到普蒂斯的話,萊卡特漸漸平靜了下來,輕輕喘息著問道:「
我已經被驅逐出暗黑世界了,你找我還有什麼事情。」
「我來到這裡,只是想給你一個重新回到暗黑世界的機會。」普蒂斯輕輕彈了彈身上的衣服,儘管上面沒有一絲一毫的灰塵。
「回到暗黑世界!我?」萊卡特一愣。
「是的,當然是你。」普蒂斯淡淡地說道:「這不是你一直渴望的嗎?」
「我沒有。」萊卡特回答道,只是語氣聽起來不是那麼堅定。
聽到萊卡特的話,普蒂斯滿意的笑了笑:「這可是你回歸暗黑世界的唯一機會,你可要考慮清楚,不要放任機會白白從手中流過。」
「唯一的機會,唯一的。」萊卡特臉色忽明忽暗,嘴裡反覆說著簡單的話,身體在不停微微顫抖。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普蒂斯微笑著說道。
「你要我做什麼?」萊卡特最後滿頭大汗的坐在地上,輕輕喘息著問道。
這是一個繁忙的小小山村,村子裡雖然人口眾多,但是卻看不到閒下來的人,每一個人都在忙碌的走來走去,它靠近利馬,精明的商人們發現,如果把自己的貨物,存放在這個小小的山村裡,所需要的錢,要比寸土寸金的利馬城便宜很多,於是,這個原本默默無名的小山村,托利馬的福,成了一個大型的倉庫,村裡的人也因此發了一筆小小的橫財。
既然是存放貨物的地方,為了保證貨物的安全,各地的商人也僱用了大量的傭兵,在村子
裡來回巡邏,這讓村子裡的酒館和出租房子的房東,大大發了一筆,總之,這是一個利馬附近典型的小村莊,遠比其他一些地方富裕的小村莊。
這一天,霧比較大,在海邊的城市,這種大霧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不過,這種霧也只會在早晨濕寒的空氣中,滯留一段短短的時間,等到太陽出來之後,它們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現在還站在霧裡的,是昨天守夜剩下的幾個不幸的傢伙,離換崗還有一段時間,這些人正在無聊的打著哈欠。
就在這個時候,濃濃的大霧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喀拉!喀拉!」的奇怪聲音,就像是有人用幾根竹竿綁在一起摩擦一樣。
「你聽,這是什麼聲音?」其中一個守夜的傭兵,側著耳朵仔細聽了一陣,然後一拉身邊的同伴問道。
「什麼啊?」他的同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心不在焉地說道,現在,他只想到食堂喝一碗熱湯,然後脫掉這一身被露水浸得濕漉漉的衣服,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這個聲音這麼奇怪,你知道是什麼嗎?」發問的傭兵問道。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種奇怪的聲音又近了一些。
「大概是什麼貨物吧?」他的同伴說道:「誰知道他們會弄一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到這裡來。」
「也許吧!」那個發問的傭兵聳了聳肩:「這些商人總是喜歡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來賣錢。」
「越是稀奇古怪的東西,越是有人想要。」他的同伴說道:「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那發著奇怪聲音的東西,終於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在濃濃的大霧中,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空洞的眼眶。不著皮肉的身體上,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或者簡單的皮甲,手裡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有破舊生銹的戰刀長矛、插草用的叉子,甚至還有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木棍和鐮刀。儘管這支奇怪的隊伍裝備非常簡陋,行動非常的緩慢,但是給人造成的衝擊卻非常的可怕。
看到這可怕的景象,兩名傭兵已經驚駭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好半天,其中一個才近乎呻吟喊了一句:「骷髏!怎麼辦?」
「快跑,回去通知其他人,這絕對不是商人弄來的貨物!」另一個早已經轉身,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身後的村落衝了過去。
很快,村子裡的人手都被調動起來,只要是生活在這片大陸上的人,都聽說過不死生物的可怕,它們沒有理性、沒有智慧,只會進行最單純的殺戮,投降與求饒對於它們來說是沒有意義的,它們會毫不猶豫的將面前的生命一一消滅,直到它們自己被徹底粉碎。因此,村子裡這些人,與其說是自願參加戰鬥,倒不如說是不得不參加戰鬥。
和亡靈戰士的戰鬥是最慘烈的,它們不知疲倦,也不畏懼什麼,說他們是世界上最勇敢的戰士,一點也不為過。但是,它們也是世界上最無知的戰士,不知道躲閃、沒有技巧,只知道努力的衝擊,憑借本能砍殺敵人,有的時候,勇敢和無知之間,是畫上等號的。
和亡靈戰士的戰鬥,也是最無聊的,只是簡單的劈殺,直到一方把另一方砍成碎塊為止。
說實話,利馬這個地方不是一個和亡靈戰士作戰的好地方,高級武士是不允許進入利德聯盟的,魔法師的魔法使用,在這塊奇怪的土地上,又受到很大的限制,不過,最後的勝利是屬於村子的,因為出現的亡靈戰士並不多,而且最讓人頭疼的亡靈巫師又沒有出現,死亡的人因此沒有從地上再度爬起來,和原本的戰友繼續砍殺。
即使是這樣,村子裡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將這些不會說話、不會思考,只知道砍殺的戰士們消滅乾淨,村外的空地上還有村子裡的小路上,躺滿了各種骸骨的碎片,以及人類的屍體。
等到這一場亡靈危機結束,村子裡的人才想起來要向利馬城報告,同時申請城市警備隊的駐紮,可是等到報信的人來到利馬之後,這才發現遭到襲擊的村落並不止他們一個,利馬附近幾乎所有的村落都或多或少受到了亡靈戰士的進攻,從各個地方來報信的人,擠破了利馬市政大廳的大門,利馬元老院緊急集會,當屆執政官當場發佈了緊急動員令,同時向德雷西亞聯邦請求援助,城市警備隊全體出動,警戒周圍地區,同時對內封鎖消息,盡量不引起利馬城的恐慌,好避免影響正常的商業活動。
可是,這麼大的消息是遮擋不住的,城裡的商人一時之間議論紛紛、亂成一團,謠言滿天飛,有的說亡靈島上的大軍,已經在利馬附近登陸,近期準備進攻利馬;有人說由國家的權貴和亡靈法師結盟,要借用亡靈法師的能力吞併利馬,還有人說……
與此同時,利馬城中的光明神殿,也接到了利馬元老院的求救,畢竟對付亡靈魔法,最好的選擇就是充滿淨化力量的光明魔法了。
「你怎麼看這件事情。」坐在躺椅上的契羅德,將手中利馬元老院的求援信扔到一邊的桌子上,問坐在一邊聖女。
「這種關鍵的時候,竟然出現了亡靈法師,怎麼會這樣?」聖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輕輕揉著自己的額頭:「我們現在人手不足,諸神的祭奠快要開始了,正是處理各項事務的關鍵時期,最近,冰雪王國的拉蘭朵神殿又發來消息,說在他們的神殿突然出現了神跡,並且有神的使者降臨在拉蘭朵神殿,傳播神的福祉,這件事情,我們也需要有人去查看一下,而且考慮到對方的身份,我們也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派去的人,身份絕對不能太低,這件事情不能馬虎。」
「說的是啊!我已經把聖.傑蘭禱告團調過來了,可還是沒辦法把握現在的局勢。」契羅德歎了一口氣,向後倒在躺椅上,輕輕揉動著自己的太陽穴:「神殿的七位聖徒,有四個正在修練的緊要關頭,只有三個多多少少有些時間,最強的聖徒「幻舞天使」米蘭琳娜必須要留在聖地,保護聖地和教宗大人的安全,在聖地的聖.傑蘭禱告團到來之前,我們這面能夠對付亡靈法師的,也只有馬萊克蘭亞還有萊斯圖兩個人了,馬萊克蘭亞是個戰鬥神官,除了戰鬥技巧和救護魔法之外,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本領,萊斯圖也只是一個單純的戰士,如果碰上那一群一群出現的亡靈戰士,就會有大麻煩了。」
「那,光明使者那面你準備派誰去?」聖女問道。
「樞機主教。」契羅德歎了一口氣:「再也沒有別的人可以派去了,單純的神職人員出面,也很合適。」
「可是,樞機主教只會傳頌經典、賜福與祈禱,在魔法的造詣上,簡直是一塌糊塗,派他出面,我們根本不能知道突然冒出來的光明使者的深淺。」聖女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契羅德苦笑了一下:「除了樞機主教之外,我再也派不出其他人手了,剩下的不是身份太低,就是實力連樞機主教都不如,你讓我怎麼辦?」
聖女低頭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現在看來,只好這麼辦了,就算不行的話,在阿卡亞西,還有一位紅衣主教可以作為配合。」
「那麼,我們現在要頭疼的,就是那些討厭的亡靈了。」契羅德笑了笑:「我真搞不懂,亡靈島上的那群行屍走肉在想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麼一個奇怪的舉動。」
伴隨著奇怪的咒語,周圍墓地裡伸出了一隻又一隻灰白色的骨頭,或者是爬滿蛆蟲的手臂,它們扒開還蓋在身上的泥土,努力將身體從埋葬它們的地方鑽出來。在地上踉蹌了幾下,搖搖晃晃的走到墳墓前的空地,在那裡,喚醒它們的人,正在等著它們。
「這就是經過你改進的暗黑魔法?」普蒂斯感興趣的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骷髏和殭屍,問一邊的萊卡特,雖然這個行動已經開始幾天了,可是,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怎樣召喚出來這些亡靈戰士。
「你好像是把暗黑力量分散進入這些死人身上,用自己的精神,通過暗黑力量下達命令,控制這些死人的行動,真是個有趣的主意。」
聽到普蒂斯的話,萊卡特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自從被驅逐出暗黑世界之後,已經多少年了,在他身邊的,除了這些屍體之外,再也沒有人陪伴在自己身邊,這些陪伴自己度過漫長歲月的孩子們,在別人眼裡,竟然只是有趣而已,而自己為了自己的私利,竟然要送這些一直陪伴他的孩子們去接受毀滅。每每想到這件事情,萊卡特的情緒就有說不出來的低落、消沉。
不過,普蒂斯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只是興致勃勃地看著,空地上排滿的那些各種各樣的亡靈戰士,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麼來一樣,對萊卡特說道:「對了,這次行動之後,你就暫時停止行動,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住處,你先好好藏起來。」
「知道。」萊卡特點了點頭,那張已經被腐蝕的亂七八糟的臉,難得出現了一絲喜色,這是他這些年來,第一次有希望和活的人住在一起。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32:08
第八集
第三章 暗靈樂隊
「自殺俱樂部?那是什麼?」聽到米薩蘭的話,索羅狄奇怪的問道,同時看了一眼那塊奇怪的徽章,上面的圖案倒是非常符合它所代表的組織名稱。
「那是一個非常危險的組織。」米薩蘭苦笑了一下:「我沒想到您能和他們搭上關係,不過也難怪,他們總是喜歡幹一些瘋狂的事情嗎?」
「米薩蘭先生您能解釋一下嗎?」我湊了上去問道,一聽到畸形的死亡原因,我就忍不住有探索的慾望,而由心理原因引起的自殺,更是值得研究的物件,因為它直接反射出靈魂中的負面情緒。
「這在貴族階級中,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米薩蘭苦笑著說道:「那是整個貴族階層的悲哀,這個俱樂部的成員,大多數都是由一些年輕的貴族,或者是候補貴族以及貴族子
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他們追求的是轟轟烈烈的自殺,認為壯觀的死亡,或者是死在強大的對手手裡,是人生最好的歸宿。
「這個俱樂部一開始只是在很小的範圍內流傳,但是,它發展的卻非常迅速,勢力也越來越大,並且因為俱樂部的成員身份高貴複雜,所以至今也沒有查清楚這個俱樂部的負責人和主要成員是誰,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古怪的自殺事件,或者是襲擊事件不時地提醒著所有的人,這個組織的存在。
「他們用各種方法追求死亡,但是最主要的方式,就是襲擊那些實力強大的人物,如果成功了,會讓他們的虛榮心得到滿足,如果失敗了,那他們就得到他們最想要的死亡。總之,那是一個非常瘋狂的組織,因為出身貴族家庭,很多人自小受到非常好的教育,還有很正規的武鬥訓練,因此他們的實力也非常的強勁,現在,在我國已經有非常大的影響力了。」
說到這裡,米薩蘭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我和索羅狄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一笑,貴族的生活方式,雖然極盡享樂之能事,讓人人嚮往,但是,這種漫無邊際的靡爛生活,也最容易讓人失去目標和希望,這個圈子裡的年輕人去追求死亡,我們並不感到驚訝。
「好了,諸位,時間已經不早了。」米薩蘭勉強笑了笑,然後將手中的那個自殺俱樂部的徽章還給了索羅狄:「大家辛苦了這麼久,一定都非常疲倦了,廚房已經準備了美味的晚餐,我們再不去的話,它們就要冷掉了。」
聽到美味的晚餐這幾個字,索羅狄第一個反應過來,臉上雖然還掛著他那完美的微笑,可是眼睛裡卻是閃動著貪婪渴望的目光,只有這一刻,我才能從他身上,看到上古魔族邪惡歹毒的影子。
「食物乃是諸神賜與我們的恩典與榮譽,浪費食物是對神恩賜的褻瀆,那是絕對不能原諒的事情。」索羅狄微笑著說道。
他竟然能為一頓晚飯找出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話,諸神典籍裡絕對不可能出現這麼厚顏無恥的教條。不過,對於美食我向來是來者不拒的,在即將到來的美味晚餐面前,索羅狄的話也不那麼讓人受不了。
「索洛兄弟說得沒有錯。」米薩蘭笑著點了點頭:「那麼,諸位這邊請,我為大家引路。」
貴族的生活經過這麼多年的演變,還是保留著它最基礎的那點東西,奢侈在貴族的生活方式中,永遠都佔據著主導地位,儘管我有幾百年都沒有接觸過這樣的生活了,它還是沒什麼大的改變,只是變得更加奢華了。
這種貴族最正規的晚餐形式,就是這種系統生活中的一個片斷,儘管是一個片斷,卻也可以說明很多事情了。
寬大豪華的餐廳,長長的餐桌,上面擺放著銀製的燭台和食具,特製的、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蠟燭,把這間巨大的餐廳照耀的如同白晝,一長串衣著整齊的侍者站在我們的身後,隨時準備為我們服務。
至於貴族的晚餐更是外面那些鄉村野店所無法比較的,精選的牛肉被火烘烤到五成熟,再配上從遙遠地方運過來的香料,吃起來鬆軟多汁,再配上極品的紅酒,讓人吃起來非常滿意,不過這一餐的造價也相當驚人,只是那烤牛扒用的香料,就價比黃金。
「索洛兄弟,您不喝一杯這種紅酒嗎?」米薩蘭向站在一邊的侍從打了一個手勢,那個人會意的拿過一瓶紅酒,來到索羅狄的身邊。然後,米薩蘭對索羅狄說道:「這種紅酒非常難得,每年的產量不會超過一千瓶,一般只是供應各國皇室飲用的,只有少量流出,不嘗一下的話,實在是可惜,諸神是不會禁止我們飲酒的。」
索羅狄看著那瓶紅酒嚥了一口口水,看了目露威脅的我一眼,然後乾笑了一下,說道:「
不了,我不擅長飲酒,我喜歡保持自己冷靜的頭腦,酒會讓我有些失常,這樣會違背諸神的教誨。」
「呵呵,索洛兄弟果然是虔誠的信徒,不過,您說得也沒有錯,曾經有人說過,酒是惡魔留給人類的慢性毒藥。」米薩蘭笑著說道,然後轉向我們:「那麼幾位貴賓呢?你們是否要來一杯這種紅酒呢?相信我,這酒非常不錯。」
「謝謝。」我點了點頭,讓那名侍從給我倒了一杯紅酒,然後在索羅狄妒恨如狂的眼神中一飲而盡,似乎回味無窮的品了品嘴裡的滋味,說實話,這種酒的味道還真是不錯。
「對了,幽雲小姐。」米薩蘭微笑著問一邊的幽云:「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您看我們是不是盡快趕路,早一點到達王都,你們也需要時間適應場地,還有編排節目不是嗎?」
聽了米薩蘭的話,幽雲抱歉的笑了笑:「對不起,米薩蘭先生,我只是暗靈歌舞團的代理團長,現在,我們的團長已經回來了,所以,這些事情,您必須要問他了。」
「噢,對不起。」米薩蘭抱歉的笑了笑,然後對我說道:「馬裡特先生,對於我的提議,您怎麼看?」
「可以,我們隨時都可以出發。」我用一邊的餐巾擦了擦嘴巴,說道:「米薩蘭先生想必已經安排好一切了吧?」
「是的。」米薩蘭點了點頭:「魔法師和魔法陣已經準備好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進行傳送,當天就可以到達阿卡亞西。」
「不要!我不要用傳送魔法去你們哪裡!」坐在一起的幽雲和莉莉絲異口同聲說道:「堅決不用那個傳送,我們寧肯自己走過去!如果你不同意,我們就不去了,要從這裡走回利馬!」
聽到米薩蘭的話,就連幽雲都微微皺起眉頭。看來上一次的空間傳送給她們造成的印象,實在是遭透了!
米薩蘭顯然沒有想到她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求助似的看著我。
我笑了笑,我也不同意使用空間轉移進行旅行,因為幽雲她們是幽靈,本身就是由能量組成的特殊個體,而魔法陣傳送的原理是在空間中開通一條特殊的通道,折疊兩地之間的距離,空間之中的能量原本就不太穩定,如果是實體,或者像索羅狄這種對靈魂的凝聚,和能量的運用,已經達到一定程度的人還好說,可是對於幽雲這種依靠靈魂魔導具凝結的能量體來說,可是很痛苦的,連續的兩次傳送,她們是絕對吃不消,如果傳送中發生意外,損壞了她們的靈魂核心,那就更麻煩了。
因此,我笑著搖了搖頭:「米薩蘭先生,我也不贊成使用空間轉移到貴國首都阿卡西亞去。」
「團長先生。」米薩蘭苦著臉說道:「可是時間快到了啊!如果我們不抓緊時間,那就來不及了。」
「我們不是還有幾天的時間嗎?」我笑了笑,切下了盤子中的一塊牛肉送進嘴裡:「拉蘭朵離貴國首都並不是很遠,我們加緊趕路的話,大概兩天之後,就可以抵達貴國的首都了,那麼,我們還有一些時間休息和準備節目。如果我們傳送過去的話,我們歌舞團的幾位演員,會有很嚴重的不良反應,這樣會非常影響狀態,您放心,絕對不會耽誤您的時間就是了。」
「既然這樣,那就只好如此了。」米薩蘭無奈的說道:「我讓他們準備馬車,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我們點頭同意,這頓晚飯就結束了,我們回到了自己的客房。說是客房,其實米薩蘭把整棟宅第的二樓都撥給我們,不但有幾個單獨的房間,還有一個很大的客廳,無論是休息還是聚會,我們在這裡都非常的方便。
現在,我們都集中在二樓裡,在那間很大的客廳中,坐在豪華柔軟的沙發上,聽屋子裡的鼻涕和棉被兩個大呼小叫。
從一到這裡,這兩個傢伙就在叫嚷著要聽靈魂的樂曲,簡直不肯有片刻的清閒,最後被他們兩個煩到受不了的莉莉絲威脅他們,如果不好好聽話,就馬上把他們趕回老家,他們就永遠也不要想聽到靈魂音樂了,這才讓兩個傢伙安靜下來,被僕從當作寵物先領回了我們的房間,反正他們是不需要吃飯的。
現在,看到我們回來了,這兩個傢伙又開始要求,要聽我們一直在吹噓的靈魂樂章。
「呵呵,你們兩個還真心急。」我笑著說道:「按道理說,吃完飯,我們需要休息一下,消化一下我們吃的東西。」
「我不管!我們兩個來到這裡,就是要聽你們說的,那個什麼靈魂音樂才來的!你們不會是騙我們的吧?」鼻涕在地上來來回回兜著圈子,不耐煩地說道,固執的他,總是認為沒有比自己的音樂更加完美的了。
「沒錯、沒錯!快一點演奏給我們聽,我們受不了了!」一邊的棉被也在為他的兄弟增加聲勢。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索羅狄,他向我微微聳了一下肩膀:「不要看我,我也想要見識一下,你的歌舞團的實力。」
「好吧!如你們所願。」我笑了笑,一抬手,一道隔音結界在屋子裡升了起來。
幽雲從懷裡拿出那根骸骨製成的笛子,對我笑了笑:「導師,剛好我最近有了一些有趣的想法,您正好可以指點我一下。」
看到幽雲手裡那只形狀奇怪的笛子,我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幽雲,對她微微一笑:「好,我也正好想要看看,我走的這段時間裡,你有沒有什麼進步。」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導師。」幽雲笑了笑,將手中的骸骨之笛湊到嘴邊,開始吹奏起來,那低沉優美,讓人回味無窮的笛聲,在這房間裡迴盪。
幽雲果然找到了最適合她的樂器,聽到這獨特的笛聲,我笑了笑,慢慢閉上了眼睛,聆聽這難得的美妙音樂,曲子還是我原來給她的靈魂樂曲,可是,這個音樂在今天,才真正找到了適合的樂器,那根骸骨是幽雲最貼近心靈的東西,也是最能演奏出幽雲渴望傾訴的一切,這支曲子原本只是按照我的想法演奏出來的音樂,此時此刻,裡面卻多了幽雲自己的感觸。
一切的一切,都在這美妙的音樂中融化、在音樂中迷失、在音樂中沉醉,在這美妙的音樂聲中,每個人似乎都聽到了自己的心、自己的靈魂,回憶起那無數美好的回憶。
突然,一陣清脆的鈴聲響了起來,鈴聲和音樂配合的非常完美,不但沒有影響音樂的節奏,反而讓整首曲子更加完美,鈴聲中還帶有一種魅惑人心的感覺,透過你的耳朵,直接敲響了你的心靈。接著,一個彷彿虛幻般的影子,從一邊的椅子上一躍而起,伴隨著那美妙的音樂,舞蹈起來,是花穎。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32:42
花穎現在的舞蹈,比從前更加完美圓潤,每一個動作都顯得自然貼切,那恰到好處的悅耳鈴聲,讓她和幽雲的音樂走得更近,同樣是貼近心靈的兩樣樂器,讓兩個人的心走得很近,配合得更加完美。
漸漸的,在座的人已經漸漸忘記了一切的東西,眼中只剩下花穎的舞蹈,耳中只聽見幽雲美妙的音樂和那清脆悅耳的鈴聲。當然,這並不包括我,長久以來對於靈魂的研究,把我的靈魂淬煉的充滿韌性,很難被外物所感動,我不知道這是一種幸運,還是一種悲哀,不過,這也讓我在某些時候,可以看得更清楚、想得更明白。
良久,音樂聲慢慢停了下來,可是屋子裡的人,還沉浸在剛才美妙的境界中,就連幽雲和花穎兩個人也靜靜的待在原處,回味著剛才的感覺,我看,這恐怕是她們兩個第一次如此投入的演奏一首曲子。
一般來說,所有人聽到幽雲的音樂、看到花穎的舞蹈之後,都會像現在一樣沉醉其中,很久才會醒過來,於是,我這個非人之人,就要擔負起喚醒他們的責任,不過,今天我並不想這麼做,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讓他們在這美妙的意境裡多沉醉一會兒。
我悄悄從自己的座位上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間裡,速這個大傢伙懶洋洋的趴在地上打盹,就在剛才,它吃了一塊美味的牛肉,現在正在消化。自從它今天大顯神威,消滅了大批的馬賊後,它在這棟宅子裡受到的待遇,就像是皇帝一樣。聽到我進房間的聲音,它也只不過是微微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後翻了個身,繼續進行它的睡覺大業,看來,除了花穎之外,沒有人能夠把它從昏睡中弄醒過來。
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走到了床邊的桌子那裡,從懷裡掏出了那本古怪的記錄本,翻開空白的一頁,在上面作著記錄,反正他們也沒有硬性要求我要在上面寫什麼,所以,有的時候,我就在上面寫我的研究筆記。
「任何靈魂都有追求的權利,就算是默默無聞,也是一種目標……」
這個時候,房門被人輕輕拉開,有人慢慢走了進來。我抬頭一看,是臉上還帶著無限回味的索羅狄,看來剛才的曲子,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怎麼樣?我的神使大人,我們歌舞團的表演,還能使你滿意吧?」我笑著問道。
「滿意?怎麼能用這個詞,來形容我現在的感覺!」索羅狄叫道,他情緒激動,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調侃:「我現在的感覺,只有震撼和陶醉!但是這種音樂我不應該聽太多,不然的話,再聽其他的音樂,我會無法忍受的。」
「難得啊!」我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筆,將桌子上的記錄本收了起來:「沒有想到,你竟然對我們的音樂有這麼高的評價,我是不是該用受寵若驚來形容我現在的感受呢?你怎麼會這麼激動?不要告訴我,當初你還是魔族先知的時候,你沒有聽過美妙的音樂。」
「哼,那種音樂怎麼能和剛才的相比?」索羅狄不屑地說道:「那種充滿了奉承、獻媚的音樂,我現在一想到就覺得噁心,奇怪我當初還覺得聽起來不錯,我已經開始怨恨自己的無知和淺薄了。」
「呵呵。」我笑了笑:「沒想到,魔族的先知大人,竟然也會說自己無知和淺薄,我很奇怪門先生為什麼不藉機出來諷刺你兩句?」
「因為我同意他的話。」門突然在我的懷裡開口,把我嚇了一跳:「這種音樂我也是第一次聽到,似乎只要擁有靈魂的東西,就會被它吸引,然後被它感動,這是最神奇的樂章。
」
「那麼,你們覺得她們哪裡好呢?」我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也無法說出是哪裡好。」門慢慢地說道。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這首曲子才如此的震撼人心、悸動靈魂。」索羅狄歎了一口氣:「
它能帶出你內心深處,最本源的東西……」
「兩位不要再說了,不然,我這個歌舞團團長就要被你們誇上天了。」我笑道:「那裡可是偉大神族居住的地方,我去的話,可是一種不得了的褻瀆,會被全世界神的信徒們追殺的。」
「這個,導師。」索羅狄突然很嚴肅的開口對我說道:「我有一件事情能不能請你幫忙?
」
我第一次看到索羅狄這麼嚴肅的表情,而且,好像他也很少叫我導師,我一愣,問道:「
什麼事情?請說吧!」
「您能不能教我怎樣演奏樂器?還有音樂的常識?」索羅狄很嚴肅地說道。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他,這可是一件艱難的工作啊!
第二天天一亮,就有僕人小心翼翼的敲響我們的房門,看來米薩蘭真的是非常著急,迫切的希望趕快出發。
其實這個僕人來敲門也是多餘的,這一個晚上我根本就沒有睡,兩眼都是血絲,折磨我的並不是缺乏睡眠,對於亡靈來說,睡眠充足與否,根本就不重要,讓我備受折磨的,是索羅狄那少的可憐的音樂細胞,這個傢伙對於音樂簡直是白癡到了極點,就像一塊木頭一樣,怎麼點都不透,急得我長吁短歎,他卻一臉的不知所謂,搞不懂我為什麼一臉痛苦的表情。
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而是索羅狄那種讓我佩服不已,幾近鍥而不捨的精神,不管他做的有多麼糟糕,他還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不停的嘗試演奏樂器,或者輕輕哼著曲譜。我還沒有見過跑調跑得如此厲害的一個人,就連一首簡單的兒歌,他都能唱出魔法咒語般的感覺,就連我身上的門先生,也偷偷跟我說,如果下次和索羅狄吵架的時候,索羅狄對著它唱歌的話,它寧可口頭上認輸,也?不能忍受這種音樂,和索羅狄的歌聲、演奏比起來,地獄裡惡鬼的哀號,簡直就像是天籟。
可想而知,我這個對於音樂有著極高要求,聽慣了優美音樂的亡靈導師,為此受到了多麼大的痛苦。
不過,我還是要感謝米薩蘭,如果沒有他派人來叫我們,我不知道還要在音樂地獄裡待上多久。
早飯吃的優雅而又豐盛,唯一讓人不舒服的就是索羅狄坐在我旁邊,不停哼唱著昨天晚上我教給他的曲子,聽得我連一向很好的胃口,都有種想要向外貢獻食物的感覺,以前我可是只進不出的。無奈之下,我只好用隔音結界把我們兩個罩住,不讓外面聽到我們的聲音,幸好貴族的禮節規定,在餐桌上用餐的時候不能發出聲音,這樣才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相比之下,幽雲她們就幸運多了,聽了她們的音樂之後,鼻涕和棉被果然如我所願纏上了她們,死活要跟她們一起旅行,順便學習一下靈魂的音樂。之前我已經把自己的想法和幽雲說過,再加上她本身對於鼻涕和棉被的音樂形式很感興趣,也就同意把他們帶在身邊。
我看米薩蘭的精神也不是很好,好像也熬了一夜,應該是為了今天早晨開始的旅途作準備。不過,他的準備還是很有效果的,一共準備了十五輛馬車,其中兩輛最為豪華的是給幽雲她們,還有我和索羅狄乘坐的,剩下的幾輛,大部分是補給品,也有給沿途護送的武士,還有他自己準備的休息車,都是用三匹馬拉的快速馬車,他甚至還為這些馬車準備了大量代用馬匹。
為了避免上次的事情再發生,這一次他整整安排了六百多名的武士作為護衛,還有三十名左右的隨行魔法師,再加上隨行侍奉的僕從,這一次的陣容異常龐大,在這片草原上能夠襲擊這樣一支隊伍的馬賊還沒有生出來。不過,我看他擔心的並不是那些馬賊,而是索羅狄那枚奇怪徽章原本擁有者所在的組織。
事情總的來說還算順利,吃完早飯之後,米薩蘭甚至還問我們需不需要一點茶點,不過我看他額頭因為焦急而滲出的汗珠,禮貌的拒絕了他的邀請,其實我也說不清楚,這究竟是因為怕米薩蘭著急,還是因為我實在受不了身邊索羅狄的歌聲。
不管怎麼說,米薩蘭似乎鬆了一口氣,趕快請我們登上馬車,一支幾近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出了拉蘭朵,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可是誰都想不到,這麼龐大的隊伍,竟然只是為了護送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
隊伍行進的速度非常快,馬車在這種大草原上行進的也很平穩,雖然有點顛簸,不過還是可以忍受的,出了城不久之後,我挑開馬車車窗上的布簾,開始欣賞外面的風景,這種遼闊草原的壯麗美景,是會讓人心曠神怡的,偏偏有人不懂得詩情畫意是什麼意思,非要過來打擾沉浸在這種境界的我。
「這個符號是什麼意思?」索羅狄手裡拿著曲譜,指著上面的一個符號問道。
傳說魔族的教育只涉及到武鬥和殘忍,現在看來這個傳說有幾分可靠性,因為索羅狄這個傢伙根本就不識譜,我必須從最基本的東西開始教起,偏偏他對這些毫無感覺,往往教他好幾遍,他都記不住。
「這是個連音線。」我揉著隱隱作痛的頭部,盡量維持我的耐心:「我昨天不是已經教過你了嗎?」
「教過嗎?」索羅狄撓了撓頭:「這條線是不是要把兩個音節合併到一起,然後發出一個聲音?像這樣……」索羅狄一邊胡亂解釋著音樂符號,一邊還要給我掩飾,嘴裡發出了一陣不是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
「好了、好了!不是這樣的!」我急忙制止住了他的嚎叫,雖然我已經在馬車中佈置了一個隔音結界,可是我也不敢保證,這個結界能不能攔住這種恐怖的聲音,如果讓外面人聽到索羅狄的歌聲,那簡直是暗靈歌舞團的恥辱,以音樂、舞蹈聞名大陸的暗靈歌舞團,竟然會有一個發出恐怖聲音的怪物!
不過我也對索羅狄的鑽研精神無可奈何,只好耐住性子,給他繼續講解這些,不知道講了多少遍的音樂知識。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車隊突然發生了一陣騷亂,我佈置的隔音結界是單向的,因此,我可以清楚聽到外面的聲音,有人的吼聲、馬的嘶鳴,還有兵器出鞘的聲音。
可能是遇襲了,當然更有可能是這些人在大驚小怪,隨時繃緊的神經,會讓這些人在某些時候過於神經質一些。
事實證明,我後面的猜測是對的,沒有多久,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接著,一個人在外面說道:「兩位先生,外面有一位神殿的祭祀,希望見索洛先生一面。」
「見我?」索羅狄一愣:「他們找我有什麼事情?」
「不知道,神使大人。」那個人說道:「他說一定要見你一面,有話要和您說。」
「這樣啊,好吧!請他過來吧!」索羅狄點了點頭說道,同時戀戀不捨的放下了曲譜,我也長出了一口氣,終於可以擺脫這個讓人受不了的糟糕學習者。
沒多久,車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接著,有人來到車廂外,恭敬的說道:「尊敬的神使大人,拉蘭朵神殿祭祀,亞馬科斯特求見。」
索羅狄在車廂裡調整了一下表情,然後帶著慈祥的微笑,推開了車門:「有什麼事情?我親愛的兄弟?」
「是這樣的,神使先生,拉蘭朵神殿的主祭大人,讓我帶來他的問候,他一直期盼您再度光臨我們小小的神殿,可是一直都沒有您的消息,後來聽說您突然離開了拉蘭朵,他非常的驚訝,所以派我來,想請您回來在我們的神殿裡,繼續為我們帶來神的福祉。」
「噢!對不起!」索羅狄輕輕拍了一下額頭:「我本來是準備到神殿親自向他告辭的,可是有一點事情耽誤了,所以沒有去成,對於這點,我十分抱歉。」
「沒有關係,神使大人。」那名祭祀恭敬地說道:「這件事情,主祭大人沒有任何怪罪您的意思,他只是希望您能夠回去再光臨幾天,指導我們追尋諸神真正的教義……」
「這恐怕不行。」索羅狄微笑著搖了搖頭:「眾神的福祉,是傳播給所有需要他們的人,所以我必須四處奔走,然後告訴所有需要他的人,讓他們感受到神的溫暖與保護,這才是我來到塵世的目的和原因。」
「這個、這個……」那名祭祀不甘心的還想說些什麼,這時候,索羅狄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光明力量順著他的肩膀傳到他的身上,那種經過索羅狄改造的光明力量裡,帶著索羅狄的靈魂力量,當下把那名神殿祭祀感動的無以復加,哽咽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沉醉在所謂眾神賜予的溫暖和光明之中無法自拔,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索羅狄的馬車已經走的不見蹤影了,只剩下在空中飄蕩的塵埃。
可是那名祭祀卻沒有任何的不滿,一種喜悅正充斥在他的體內,他崇敬的神之使者竟然拍了他的肩膀,這足以讓他在其他祭祀的眼裡,變成了不起的大人物。
而我,卻不得不繼續忍受這個糟糕的學生,那糟糕的音樂練習。
旅途到現在為止還算順利,米薩蘭馬不停蹄的趕路,在當天晚上,就距離首都阿卡亞西只剩下半天的路程了,這對一般的旅客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我們錯過了能夠住宿的城鎮,不得不再一次在草原上找個地方搭了一塊營地。
米薩蘭對我們連聲道歉,說他沒有算好時間,不過看他從馬車上搬下來的各種物品,好像他對這種情況早有準備。
武士和僕人七手八腳的搭好了帳篷、升起了篝火,天早已經黑下來了,大家趕了一天的路,都已經疲憊不堪,圍著篝火上的食物嚥著口水。
我和索羅狄有自己的帳篷,我悠閒的考慮著一些有關暗靈歌舞團發展的事情,索羅狄則鍥而不捨的繼續著音樂學習。不過還好,我終於成功地把隔音魔法,縮小到能夠剛剛好只遮住索羅狄的大小,這才不至於影響我們大家的水平。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趴在地上的速突然抬起頭來,看向它的西方,那裡雖然有帳篷的氈布擋住了視線,可是它好像看見了什麼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裡,嘴裡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怎麼了?速?」我發現了它的異常,輕輕拍了拍它的頭問道。
速看了我一眼,然後衝著西方繼續低聲咆哮,我皺了一下眉頭,速對於一些靈魂波動,要比我靈敏的多,現在它這個樣子,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我靜下心來,放開自己的感知,讓它沿著速所指的方向延伸,終於,我在離我們大概八里左右的地方,發現了不尋常的靈魂波動,這波動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殺氣,在殺氣中,還有著非常絕望的求死資訊,這讓我想起來一個名字「自殺俱樂部」。那群人都湊在一起,我無法查知他們的準確數量,可是,根據他們所處的範圍大小推算,絕對不少於五百人的規模。
我皺了一下眉頭,收回我的感知,去掉了索羅狄的隔音魔法,喚醒了還在練習中的索羅狄:「好了,先不要唱了,我們有伴了!」
「有伴了?誰?」聽了我的話,索羅狄一愣。
「應該就是那個陰魂不散的自殺俱樂部。」我笑了笑說道:「我們應該去找米薩蘭談談了。」
「兩位說的是真的嗎?」米薩蘭皺著眉頭問道:「在西方八里左右?」
「是的。」索羅狄點了點頭:「是這樣,人數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但是絕不會少於五百人。」雖然他還感知不到那麼多的靈魂波動,可是他對我和速的感知能力,是絕對的相信。
「那我馬上通知他們準備一下,隨時應付敵襲。」米薩蘭表情嚴肅地向我們鞠了一個躬,然後走出了帳篷。
我笑了笑,對索羅狄說道:「我們兩個現在好像成了搶手貨,原本都是別人追著邀請我加入,現在是被人追殺,差別還真是不小。」
「那個米薩蘭和他背後的人,也不見得是安什麼好心。」索羅狄笑道:「好了,我們就不要討論這些了,我們現在去看看,那些陰魂不散的傢伙,究竟想要用什麼辦法,來突擊我們這個小小的營地。」
我一皺眉,說道:「他們開始進攻了,我已經猜到他們用什麼方法了,場面搞得真不小!
」
這個時候,帳篷外面傳來了野獸的嚎叫,還有人馬驚慌失措的喊聲。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33:06
第八集
第四章 自殺俱樂部
狼,這是草原上最深沉可怕的惡夢之一,單獨的狼並不可怕,雖然它的爪牙鋒利,速度飛快,可是它沒有虎豹那樣可怕的力氣,對付起來並不是很困難。不過,狼是很少會單獨行動的。通常來說,它們都是成群結隊的在這片草原上縱橫的,狼群是所有牧人心中的陰影。
狼有著虎豹所沒有的團結性與紀律性,它們力量的弱勢,促進了它們頭腦和團體合作性的發展,它們用數量和頭腦,彌補了自己的在力量上的不足,狼比任何一種野獸都更像一支軍隊。而晚上則是它們出沒的時候。
我們現在遭遇的就是一群狼,而且是一大群狼,狼多到一眼望不到邊際,遍佈了周圍整個草原,而且還有狼群不停的加入其中,向著我們這面衝了過來,數量上絕對不少於三千隻。
我和索羅狄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的驚訝,雖然草原上的狼群不少,可是像這麼大規模的卻是頭一次聽說,雖然可以使用大規模的魔法對它們進行打擊,可是這種草原上的魔狼或多或少都有些魔法抵抗力,再加上那種速度,一個大型魔法的打擊,並不一定能夠給這些矯捷的動物帶來什麼毀滅性的打擊,相反,如果讓它們受到傷害,見到血之後,它們會更加的瘋狂。
突然,我聞到了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然後,我知道了這些狼群們為什麼會這麼多,樣子會如此的瘋狂。是血,那些狼群們最渴望的東西,而那些鮮血,則是由狼群前面不遠的地方,幾個人身上流淌下來的。我依稀看見那幾個人的樣子,不由得為這些人感歎一聲。
為了吸引狼群,這些人切開了自己的手腕,然後在身上劃滿了傷口,雖然鮮血在他們身後畫了一條赤紅醒目的道路,但是在他們的臉上,卻看不出來絲毫的恐懼,我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表情,就像是虔誠的信徒,在參加一場聖潔的宗教儀式一樣,莊嚴肅穆和興奮莫名融合在一起,在這暗夜之下,在這充滿血腥味的空氣中,顯得有些猙獰恐怖。
不過,這些人是向我們這裡跑過來的,身後跟著無數的狼群,這是不爭的事實,不管這場面有多麼血腥和壯觀,現在都不是感慨的時候。
「不要愣著,快!快準備防禦工事!魔法師,你們在幹什麼?快準備魔法屏障,在我們周圍用地刺佈置一條防護圈,冰系法師在那裡佈置一層冰,一定要阻止他們繼續前進,只要堅持到天亮,這些狼就會退走的!」米薩蘭在他們身後大聲吼道。
他的聲音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那些還在震驚中的傢伙恢復了神志,為了自己的生存開始奮力掙扎起來。
魔法師先開始念誦咒語,然後,周圍的土地上開始冒出來一根又一根的巖刺,這些巖刺足足有半人多高,尖銳的頂端指著夜空,足足排出去一兩百米,將周圍圍了一個嚴嚴實實,這不是個很高級的土系魔法,一般的法師都可以使用,接著,又有一些冰系法師在周圍佈置上一層薄冰,讓這簡單的障礙更加牢固幾分。
隨行的武士紛紛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同時大量的弓箭,也從馬車上被拿了出來,雖然只是狩獵用的短弓,威力遠不如軍隊的制式武器,可是在近距離的殺傷力,卻一點也不差,再加上配備的打獵用毒矢,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每一個人的手,都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武器,這都是在關鍵時候,能保住自己性命的東西。
就這短短一陣,狼群的數量又增加了,幾乎有五千多的數量,黑壓壓的佔滿了整個草原。
最先撲到的是那幾個渾身鮮血的人,那些人跑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油盡燈枯,事實上,他們能夠跑到這裡,就是一個奇跡了。他們的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微笑,就像是做了多麼了不起的事情,狂熱的衝到我們營地外面,然後微笑著撲到那些尖銳的巖刺上,心滿意足的走完了他們生命中最後的旅程,閉上了他們的眼睛。
沒有多久,他們身後的那群狼惡狠狠的撲了上來,狠狠地咬住那些一直在勾引它們的美食,那幾個人的屍體在短短的一會兒間,就被撕碎、吞嚥,只留下地上點點的血跡。
可惜,這一點點的食物,無法滿足如此眾多的食客,這一瞬間的鮮血和食物,只會讓這些瘋狂的野獸更加的飢渴,於是,它們把注意力轉向我們這裡,對它們來說,這裡有更多的食物等著它們享有。
於是,這些瘋狂的獵人們,開始衝擊外面那圈尖銳的圍牆。雖然這些狼比虎豹的身材要小好多,可是還是通不過那些窄窄的縫隙,很多狼試圖從空中突破這裡的防線,可是無一例外的,都被穿在那尖銳的頂端,成了哪些石柱血腥的收藏品,不過,這些狼不會被挫折嚇倒,它們還是奮不顧身的撲上來,然後毫無怨言的奔向死亡。
營地裡的武士和僕人們也沒有閒著,他們努力的用手中的弓箭襲擊外面的狼群,可是效果並不是很明顯,一頭狼被射倒了,周圍它原本的夥伴們會撲上去,把它留下的屍體分食,然後繼續進攻、繼續死掉、繼續被自己的同伴分食。
這場毫無意義的戰鬥,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那群獵食者們雖然大量的死亡,但是卻不停的有新的狼群加入,反而讓狼群顯得更加龐大,我們不得不持續的殺戮著這些不知疲倦、不知畏懼的敵人,它們的大量的死亡,引來了它們更多的夥伴;它們更多的夥伴,也帶來了更多的死亡,這是一個血腥的迴圈,生命和死亡在這裡圍成一圈,毫無疑義的旋轉著。
不過總的來說,形勢對我們還是不利的,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什麼傷亡,可是這些狼太多了,離天亮還有好久,誰也不知道這中間會發生什麼事情,不過經過這段時間血腥的搏鬥,所有人都不像最開始那樣驚慌失措了,只是機械性的做著該做的事情,也許是太多的鮮血,已經讓他們麻木,以至於忽略了可能到來的死亡。
這場血腥就這樣沒有結果的繼續下去,我不知道我們還能堅持多久,不過看到那彷彿無邊無際的狼群,我微微歎了一口氣,如果我和索羅狄再不出手的話,那麼這些隨從,今天就要葬送在這裡了。因為石柱的邊緣已經被這些瘋狂的野獸破壞殆盡了,石柱上也插滿了它們的屍體,有些地方的狼,甚至已經可以踏著同伴的屍體衝進營地,現在,到處都是人類的慘叫,還有野獸的嘶叫。
「索羅狄,你有什麼好辦法,能把這些瘋狂的傢伙趕走或者是消滅掉?」我看著那一片一片飛濺起來的血花,問一邊的索羅狄。
「很難。」索羅狄皺著眉頭說道:「數量太多了,除了動用禁咒之外,其他魔法很難把它們消滅掉,這些東西的生命力非常頑強,而且或多或少的都擁有一些抗魔能力,就算是禁咒,我也不敢說就能把它們消滅乾淨。」
「實在不行,就只好動用靈魂魔法了。」我輕輕揉著額頭說道:「這種場面我們不出面解決的話,後果可想而知,用禁咒的話,聲勢又太大,我們兩個能夠使用的,比較正常的禁咒,也只有暗黑系的了,貿然使用的話,影響很不好。」
「只好如此了。」索羅狄歎了一口氣:「實在不行的話,你去使用靈魂魔法,我在這裡用光明系結界盡可能的淨化掉魔法氣息,不讓任何人察覺。」
我們兩個正在商量的時候,米薩蘭已經一頭汗水的走了過來,對我們慘笑了一下:「兩位,本來我們是不應該對我們的客人提要求的,可是兩位看到了,我實在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兩位再不出手的話,我們可能就要葬身此地了。」
「我知道,米薩蘭先生。」索羅狄點了點頭:「剛才我正和我的同伴討論這件事情呢!這很辣手,畢竟狼的數目實在是太多了,很難消滅乾淨,平時草原上的狼群很多嗎?」
「平時狼群也是有的,規模大的也很多,可是,像今天這樣幾千隻一起出現,可是絕無僅有的事情,這些狼已經不是附近的草原能夠湊齊的,應該是很大範圍的一片狼群都被引來了。」米薩蘭苦笑著說道:「如果他們用的是那種方法,那他們還真的是如傳說中的,毫不畏懼死亡,真是一群亂來的瘋子。」
「導師,這些狼還沒有被打退嗎?」這個時候,幽雲從自己的帳篷裡走了出來,看著外面奮不顧身的狼群,皺著眉頭問道。狼群剛開始進攻的時候,我就把幾位女士送進了帳篷,然後把速和流摩派去保護她們。
「數量太多了,魔法打擊的效果又不是特別好,讓人頭疼啊。」我看了一眼幽雲說道,突然,我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好主意,我對幽雲一笑:「你來得正好,說不定可以幫上我們的忙。」
幽雲聽了我的話一愣:「我能幫忙?導師,我能為您做什麼?我並不會戰鬥啊?」
「並不需要你戰鬥,只要你會演奏就可以了,來,坐到這裡,拿出你的樂器。」我微微笑了笑,然後指著旁邊的一塊岩石對她說道。
「噢!」雖然不明白我要做什麼,幽雲還是乖巧的坐到了我指著的位置上,然後我給她周圍佈置了一個擴音魔法。
我的舉動看的索羅狄和米薩蘭一頭霧水,搞不清楚我究竟想要做些什麼,不過他們也沒有發問,只是看著我做下去。
一切佈置好之後,我對幽雲說道:「拿出你的樂器,演奏一首曲子吧!」然後微笑著站在她的旁邊,看著前仆後繼的狼群。索羅狄和米薩蘭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聽音樂的興致。
幽雲也沒有多問,拿出隨身攜帶的骨笛,放到唇邊,輕輕吹了起來,剎那間,那笛聲通過我的擴音魔法,傳遍了整個草原,首先在血腥的環境影響,那笛聲帶著淡淡的哀愁、淡淡的不滿,傾訴進附近每一個生物的靈魂裡。
慢慢的,草原上那場聲勢浩大的廝殺漸漸停了下來,周圍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聲音,只有幽雲的笛聲迴盪在這片草原上,撫慰每一個受傷的心靈、亡故的生命、失去軀殼的身體,讓他們感受到周圍美妙的一切,眷戀這美好的世界。
狼群已經停下了它們的進攻,靜靜的趴在地上,豎起耳朵聆聽這美妙的音樂,那紅紅的舌頭伸出口腔,掛在外面,輕輕的抖動著,讓原本彪悍凶殘的它們,顯得有些可愛乖巧。草原上還是一片綠熒熒的眼睛,可是那眼睛中已經沒有了殺伐的慾望,只剩下對生命的感慨和眷戀,連它們看向自己同類屍體的眼光,也多了一份憐憫和悲哀。
良久之後,笛聲漸漸止住,幽雲放下手中的笛子,輕輕出了一口氣。
如同往常一樣,四周都靜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只有一個,就是手裡握著那只骸骨之笛的幽雲,此時此刻,幽雲的身影在他們的心目中,就如同女神一般高貴不可侵犯。
半天,周圍的人才漸漸回過神來,一直站在一邊的米薩蘭,眼睛裡閃爍著難以抑制的狂熱,目光炯炯的盯著還坐在那裡的幽雲,他是第一次聽到暗靈歌舞團名震大陸的音樂,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受到的震撼有多大了。
「太完美了,幽雲小姐,這簡直是太完美了!原來關於貴團的那些傳聞,沒有絲毫的誇張,我甚至覺得,那些話還遠遠無法形容出你們音樂的完美程度,和您的音樂比起來,我以前聽到的那些所謂的高雅音樂,簡直比垃圾還不如!」米薩蘭激動地說道。
「米薩蘭先生,您過獎了!」幽雲笑了笑說道。
「沒有,我的話絕對沒有一絲半點誇張的地方,我完全是實話實說!」米薩蘭身體顫抖著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大喊道:「你們看,那些狼!」所有人都被他的話轉移了注意力,看向自己營地的外面。
原本趴在營地外面的狼群慢慢站了起來,但是已經沒有來時的凶狠暴虐,現在,它們安靜的更像是一群羊,而不是一群狼,在後面的一些後來的狼群,已經開始緩緩撤出這盤草地,而在前面的那些,則沒有走,它們用悲憫的眼光,看著那些倒在草地上,還有掛在高高石柱上的同伴屍體,嘴裡發出低沉的嘯叫聲。
「放心吧!我會妥善安排它們的屍體的。」我對它們說道。
那些狼群中前面的幾匹狼,對我點了點頭,然後一轉身,帶著它們的同伴,緩緩退去,地上幾隻輕傷的狼也掙扎著站了起來,蹣跚的跟在它們身後,最後消失在遠方的草原盡頭。
我歎了一口氣,吩咐那些魔法師撤去魔法屏障,然後盡快恢復一下自己的法力,因為還有一群隱藏著的敵人沒有露面,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出現,在哪裡出現,所以我們必須做好一切準備,應付任何突發狀況。
撤去魔法屏障之後,所有的狼屍都跌落塵埃,圍著我們的營地繞了一圈,這裡面已經沒有活著的狼了,幾隻奄奄一息的,也在寬慰中緩緩閉上了它們的眼睛,這是一場古怪的戰鬥,像所有的戰鬥一樣,在血腥暴虐中開始,卻離奇的在平和安詳中結束,可是隨行的武士,卻沒有一個對這種結果感到奇怪的,聽了幽雲的音樂之後,這種結局才是最正常的結局。
凶殘和暴虐是一種本能,悲憫與哀傷同樣也是一種本能……
我指揮大部分的武士挖掘了一個大坑,將所有的狼屍埋了進去,竟然有幾百頭之多,這可能是這群流浪的野獸,第一次擁有自己的墳墓,它們以前只是掙扎的活在這遼闊的草原上,然後死去,變成枯骨或者是夥伴的食物,這是它們的生活,它們在生活中開始,然後在生活中結束。
雖然它們的墓室就是這遼闊的天地,可是那裡埋葬的是它們的一生,雖然它們沒有墳墓,卻有著最好的歸宿。而人類雖然有著華麗的墳墓,但是那裡往往埋葬著自己的貪婪,或者野心,不過這也是人類的生活方式,我們雖然在不停的詛咒這種命運,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就是智慧的代價,如果狼群們也擁有了智慧,是否墳墓裡的埋葬的也是這些東西。
不管怎麼說,這場戰鬥是結束了,眾人也終於有時間,繼續他們還沒有完成的晚餐,由於米薩蘭的刻意叮囑,周圍都加了雙崗,但是沒有人有怨言,那幾張猙獰的、溢滿鮮血的臉孔告訴他們,這一路上絕對不會太平。
「還有半天的路程,我們就到首都了。」米薩蘭皺著眉頭說道:「兩位認為他們會在什麼時候襲擊我們?」
現在是在餐桌上,剛才米薩蘭邀請我們一起共進晚餐,順便商量一下對付隱藏敵人的方法,可是我看他的注意力並不在我身上,吃飯期間時不時地看向花穎、幽雲和莉莉絲,可能還想再聽一邊剛才的那首曲子。直到現在,他才說了一句比較有用的話。
「他們的計劃應該是在黎明時分發動進攻。」我笑著說道:「那個時候,瘋狂了一夜的狼群,應該慢慢散去了,我們就算是沒有被狼幹掉,恐怕也只剩下半條命了,當然,他們可能希望看到有禁咒一下子消滅數量龐大的狼群,這樣可以大量消耗我們的魔法力量,就算我是一名魔導師,恐怕也經受不起這麼大的魔法消耗。不過,我們現在迅速的驅逐了狼群,恐怕是他們始料未及的,而我們必須要盡快構築防禦體系,比如在營地周圍挖壕溝之類的,充分做好與他們接戰的準備。」
「沒錯!先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米薩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們一定要堅持住,這裡是草原的邊緣,快要接近冰雪地帶,周圍沒有什麼城市,我們不可能等到援軍,不過我們物資充足,足夠我們在這裡住上半個月的,我原先已經派人向首都送去了通知,讓他們知道我們到來的消息,如果我們耽誤了日期,首都一定會派出搜索隊,這樣的話,我們就有希望了。」
「是這樣的。」索羅狄點了點頭:「有傷員出現的話,我可以幫忙,一般的傷口我都處理得了。」索羅狄的話讓我嚇了一跳,神殿經捲上所描述的嗜血如命的魔族先知,什麼時候也開始扮演救死扶傷的大夫角色了?接著,我收到了索羅狄的傳音,只有幾個字:「做戲要做真。」
今後的行動步驟很快就被我們幾個定了下來,米薩蘭開始安排人手在營地周圍挖了一條壕溝,同時又安排魔法師在周圍作了一些魔法陷阱,沒有多久,這片小小的營地,就變成了一個軍營,對一般的馬賊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密不透風了,比剛才對付狼群那條簡易防線,不知道要強了多少。
「如果是一般蟊賊的話,看到這種架勢就不會來了。」米薩蘭看著周圍的營地說道:「可是,那群傢伙並不是一般的蟊賊。」
「是啊!」我點點頭:「如果那個死亡俱樂部,真的像他們名字那樣視生命為兒戲,那麼,這種場面正是他們渴望的地方。」
「來了。」站在一邊的索羅狄輕輕地說道,彷彿要應證他的話一樣,遠方草原的盡頭,幾匹馬緩緩的跑了出來,一開始是幾批,接著越來越多,當最後一名騎士出現的時候,整支隊伍已經達到了八百人左右的規模。
「人數還真不少。」米薩蘭說道:「我們有伴了。」接著,他回頭向著身後的侍衛大聲喊道:「快,不要愣著,快回到自己的崗位,準備迎敵。」
身後的武士聽到命令一哄而散,奔跑著回到了自己守衛的地方,隨著一陣低沉的咒語,周圍的地面上迅速升起了一圈尖銳的石柱。
遠方的那些騎兵也開始慢慢加速,在毫無阻礙的大草原上馳騁起來,沒多久,就來到了我們營地的周圍,在我們弓箭的射程之外停了下來,靜靜的立在那裡,就像一群雕像一樣。
營地裡的人,緊張的注視著自己的敵人,雖然他們的數量遠不如剛才的狼群,可是,他們卻比那些狼群們更可怕,因為人類擁有智慧,這智慧使他們殘殺同類的時候,比起野獸更加有效率,也更加有辦法。
很顯然,我們的對手並沒有想到,那可怕的狼群並沒有把我們怎麼樣,這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不過,他們也同時看到,經過那些狼群的襲擊,我們已經非常疲憊了,而且有些人的身上,帶著明顯的傷痕,纏著厚厚的繃帶,那群狼還是幫了他們很大的忙。
這一次,這一群騎士並沒有採取以往那種小心謹慎的試探式進攻,而是直接動用了他們的力量,開始攻擊我們的營地。
隨著一陣咒語的吟唱聲,各種各樣的攻擊性魔法,鋪天蓋地的向我們這個小小營地打來,在這種魔法打擊下,營地上空的魔法屏障遭受了巨大的壓力,三十名魔法師,五人一組的支撐這個魔法屏障,只有短短的一下子,已經有兩組人魔力透支,癱倒在地上。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33:27
由此看來,對方大概擁有一百名左右的魔法師,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每個帝國對於魔法師的管制都非常的嚴格,就連米薩蘭這種有特殊任務的國家使節,也只不過有三十名中低級法師隨行,而對方竟然一下子集中了百名魔法師,看來這個所謂的自殺俱樂部,果然擁有非常可怕的實力。
在不停的魔法打擊之下,我們可憐的三十名法師很快就體力不支,頭頂上的魔法護罩岌岌可危,出現了一種很不正常的顏色,眼看就要像雞蛋殼一樣被敲碎了。
果然,沒有多久,那層魔法屏障就被擊碎,整個營地失去了屏障,直接暴露在對方的魔法打擊之下。對方先是一次連珠火球齊射,一次性的摧毀了營地正面聳立出地面的那高高的石柱,那條倉促之間挖出來的壕溝,也被對方用冰系魔法凍結起來,馬蹄上裹了一層防滑皮毛的騎兵,可以在上面盡情的奔跑。
看到這些,早已經按捺不住的騎士們,興奮的撥動自己胯下的戰馬,開始向這面衝鋒,衝在最前面的幾個騎士身上,還泛起了不同顏色的光芒,竟然都是鬥氣,真正的戰爭也不過如此了。
我們這方的武士,眼神裡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惶恐和不安,拿著武器的手微微顫抖著,雖然他們經受過嚴格的訓練,擁有很強的戰鬥力,但是自己是什麼斤兩,他們還是知道的,面對著一群擁有鬥氣的戰士,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活生生的靶子,最多比一般的靶子能多堅持一段時間,可是,他們還是要戰鬥,無法逃跑,在遼闊的草原上,沒有人能夠跑過狂奔的駿馬。
「糟了!」在周圍的防禦圈被對方一舉擊破之後,米薩蘭的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現在的情況非常危急,一個處理不好,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所有人都會死得很難看,絕沒有一絲半點的生路。無奈之下,他又把求助的目光移向了我,在他的印象裡,在某些方面,那位光明使者或許更加強大一些,但是在陰謀詭計方面,他顯然不如那名暗黑魔導師的鬼主意多,他期盼著這名暗黑魔導師,能夠像剛才一樣拯救這裡所有的人。
我苦笑了一下,對於米薩蘭的眼神,我有些無可奈何,剛才幽雲的成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對手只是一些憑借本能過活的動物,因此音樂比較能安撫一些,可是,這一次,我們的對手是人,我可不相信這些人會把費了這麼大勁才困住的暗黑魔導師輕易放掉。
我歎了一口氣,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能幫忙的話,我還是要幫一下忙。我向站在一邊的流摩打了一個手勢,這個傢伙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出了他的靈魂收割者,騎在暗流上,準備戰鬥。
一直趴在地上的速也收到我的消息,從地上站了起來,輕輕抖了抖身上的毛,兩隻眼睛放出幽幽的寒光,盯著不遠處的敵人。
隨著我古怪的手勢和咒語,這片草地上緩緩升起來三道暗黑色的牆壁,是三道暗黑防禦結界,敵人馬上開始慌亂起來,按理說,這只是三道普通的防禦結界,雖然它比一般的防禦結界要強悍一些,但也不是沒有人能夠造出來,真正讓敵人慌亂的並不是這些原因,讓他們慌亂的是三道防禦結界升起的位置,正好在他們隊伍中間,把他們的隊伍完整的劃分成三塊,每一塊都有差不多的數量,這種對於魔法陣的控制,讓在場所有對魔法有所瞭解的人,是驚得目瞪口呆。
慌亂的敵人立刻開始攻擊身邊的防禦魔法屏障,可是我的魔法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攻破的,敵人聲勢浩大的攻擊,並沒有給屏障造成什麼損害。我向一邊的流摩微微點了點頭,那個傢伙會意的一帶胯下的暗流衝了出去,跟在他身邊的,就是速那矯健的身影,兩團黑色的影子,衝進敵人的隊伍裡,帶起了一片血雨腥風。
由於我魔法的特殊效果,我們的隊伍在局部取得了人數上的絕對優勢,再加上流摩和速兩個人加盟,讓被我的魔法陣中,敵方騎士的覆滅變得更加快速,只是短短的一陣子,衝在最前面的那群騎士們,完成了他們的願望,面帶微笑,倒在這青青的草地上,用他們的鮮血,滋潤了這片孕育生命的土地。
緊接著,魔法屏障被我打開了一層,被魔法屏障困在中間的敵人,完全暴露在我們面前,沒有任何的預兆,速已經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狠狠砸向了它的敵人,戰鬥同樣進行得毫無懸念。很快,這一部分的敵人也被消滅殆盡。
我歎了一口氣,同時去掉了最後兩道魔法屏障,我不想再看到太多的殺伐,這片草地已經完完全全被鮮血染紅了,變成了那種妖異美麗的顏色,如果最外面的那些人想要逃跑的話,那就讓他逃吧!
可是,我的敵人顯然沒有這種意圖,同伴的死亡,讓他們變得更加狂熱,他們就像是一群以身殉道的虔誠教徒,呼喊著奔向自己最後的歸宿。
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原本以為事情就會這樣收場,可是沒想到,我身邊的米薩蘭突然有了動作。
首先,我感覺到他的精神出現不正常的一陣波動,似乎看到了什麼讓他無法想像的事情一樣,接著,他對我笑著說道:「多謝先生出手相助,我們就要大獲全勝了,我粗通劍術,看到這種場面有些手癢,對不起,我失陪一下。」講完這段莫名其妙的話之後,米薩蘭一帶胯下的馬匹,帶著自己的親信武士,呼嘯著衝向不遠處的戰場。
我和索羅狄互視了一眼,都搞不懂他究竟想要搞什麼名堂。
沒有多久,米薩蘭就帶著他的人,一頭衝進那亂糟糟的人群中,和那些敵人開始了戰鬥,雖然米薩蘭他們擁有高昂的士氣,而且我們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可是場面在他們衝進去之後,卻顯得越來越混亂,米薩蘭就像是不懂軍事的傻瓜一樣,帶著他的隊伍衝亂了整個戰鬥局勢,兩方面的人在米薩蘭的衝擊下混成一團,分不清誰是誰了。原本應該很快結束的事情,在米薩蘭的干預下,竟然越拖越久。
終於,那群死亡俱樂部的亡命騎士們,消磨光了他們的銳氣,剩下的幾個,在一名首領的帶領下,離開戰團,慌慌張張的逃向了草原深處,米薩蘭也沒有派人追趕,那群人很快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外。
雖然很多的騎士都蒙著他們的臉,可是,我還是看清了那名首領,有著一頭燦爛耀眼的金色頭髮。
沒有多久,米薩蘭回到了我們的身邊,抱歉的向我笑了笑,說道:「對不起,因為我的無能,所以在這種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竟然讓他們逃走了。」
「沒有關係。」索羅狄笑了笑:「在神的注視下,任何人都有生存的權利,我們無需感慨什麼,也沒有必要去趕盡殺絕,我們要給誤入歧途的人,一個改過向善的機會,相信所有人的內心中,都有他善良的一面。」
「您再次讓我感到了自己的渺小,我將牢記您的教誨,終生侍奉偉大仁慈的神!」米薩蘭虔誠的說道。
我和索羅狄互視了一眼,都在猜測剛剛逃走的那名金髮男子的身份。
「還好,我們還剩下半個美妙的夜晚可以渡過。」我微笑著說道:「好了,米薩蘭先生,請你快去安排你的人打掃戰場,準備一下好好休息,我們明天還要趕路呢!」
「啊,說的是,我差點就忘了。」米薩蘭笑了笑:「那我就失陪了,兩位請好好的休息。
」說完,轉身離開。
「這一路上還真是多災多難!」索羅狄笑著說道。
「沒錯,還不知道之後會出什麼問題。」我歎了一口氣:「這個冰雪王國真是一個錯綜複雜的地方!」
「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快要到他們的首都了,我想,麻煩會減少一些吧?」索羅狄聳了聳肩膀。
「不,我覺得到那之後,才真正開始我們的麻煩!」我歎了一口氣說道,搖了搖頭,走回了我的帳篷。
還好,也許是命運覺得我們這一路上的磨難已經很多了,他沒有在我們這根已經繃緊的弦上,再動什麼手腳,第二天清晨,米薩蘭就命令全體出發,為了防止夜長夢多,我們用最快的速度狂奔向阿卡亞西,在快馬的幫助下,周圍的景物在飛速變化,原本一片綠油油的草地逐漸變化,柔軟的草地變成了堅硬的凍土,吹過面頰的風也越來越狂野,周圍開始出現紛飛的雪花,終於,在正午時分,我們看到了阿卡亞西那雄偉的圍牆。
「神使大人是怎麼說的?」拉蘭朵神殿的主祭大人,看著面前那名神色激動的祭祀,焦急地問道。
「神使大人說,作為神的使者,就需要將神的意志散播四方,因此,他絕不能在一個地方逗留太久,他需要四處遊歷,傳播神的旨意。」那名祭祀恭敬的回答道,可是心思還停留在索羅狄在他肩膀上拍擊的那一刻,這件事情足以讓他比其他祭祀高出一個頭來。
「這、這可怎麼辦好?」主祭大人急得團團轉:「中樞神殿就要派人來調查這件事情了!
如果他老人家走了,我們怎麼向上面派來的人交代?」
「大人,我已經極力勸說神使大人了,可是您知道,神的意志是不可扭轉的……」那名祭祀小心地說道:「我無法勉強他,作他不想做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了吧!」主祭揮了揮手,讓那個祭祀離開,那名祭祀躬身施禮,然後慢慢退出了房間,去向他的夥伴炫耀他剛才的經歷去了。
幾乎就在同時,一名負責接待的祭祀,輕輕敲了敲房門後,走了進來,向神殿主祭鞠了一個躬。
「什麼事情?」主祭大人的心情很不愉快,隨便問了一句。
「大人,中樞神殿的使者已經到了,現在就在客廳。」那名祭祀恭敬地說道。
「已經來了。」主祭大人一驚:「來的是誰?」
「是中樞神殿的樞機主教大人。」那名祭祀有些興奮的回答道。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33:51
第八集
第五章 兩個原點
冰雪王國首都阿卡西亞,冰雪這個國家非常的有趣,這個國家的地貌,其實是一半草原、一般是冰原,長長的哈恩斯婭山脈的大部分,都在它的版圖之內,將這個國家劃分為幾段,也正是因為這道長長的山脈,才讓冰雪這個國家形成這麼奇怪的地貌,在山脈的南面,大多形成了廣闊的草原,在山脈的北面,則是滿天的飛雪。
不過,與一般人想的不同,冰雪的特產並不是出在那遼闊的草原上,而是在那冰天雪地的北面,能夠提升冰系法師法力的冰晶石、能夠讓人延年益壽的卡根,還有各種珍貴的獸皮,都成了冰雪王國重要的財政來源。
雖然人口稀少,但是冰雪卻擁有大陸上最精銳的部隊,長期在惡劣環境下成長的冰雪男兒,雖然舉止粗魯,沒什麼規矩,被其他國家嘲笑為蠻不講理的野蠻人,不過,他們卻有著其他國家所畏懼的強大戰鬥力,他們的武力甚至可以和半獸人相抗衡,再加上大量訓練冰原上的凶悍生物作為坐騎,還有大量弓馬嫻熟的牧民加入,冰雪的軍隊數量也許是最少的,卻可以向大陸上數量最多的軍隊挑戰。再加上險要的地勢,冰雪可以稱得上是大陸上最難以攻下的地方。
現在,我就站在這大陸上強國的首都外面,欣賞著他們首都那高大雄偉的城牆。
冰雪王國是個很富有的國家,豐富的礦產資源、林業資源還有牧業資源,讓它的物資出口在整片大陸上,排的上前幾位,所以,冰雪王國的首都防禦修得十分堅固,也十分美觀,足夠每一個站在他下面的敵人望城而歎。
「馬裡特先生,您覺得我國的首都怎麼樣?」米薩蘭來到我的身邊,看著面前高大的城牆,微笑著說道:「這是我國的驕傲,能讓所有的敵人無法越雷池一步,保護我國首都的絕對安全。」
我笑了笑,多少年了,幾百年的時間裡,我看到了多少興衰、多少滄桑;多少曾經名噪一時的龐大帝國,就在我的眼前興起和覆滅、多少滄海就在我的面前變成桑田,高大的城牆雖然可以阻擋住源源不斷的人群,但是,卻阻止不了人心。
看到我的笑容,米薩蘭也笑了笑沒有說話,我們就在這安靜的氣氛下,走進了冰雪王國的首都:阿卡亞西。
阿卡亞西的城市規劃十分完美,縱橫交錯的街道,把城市整齊的分成幾個區域,商業區、居民區、貴族居住區,還有軍隊駐紮區,讓整個城市顯得井然有序,絲毫沒有混亂的跡象,大道上人來車往,非常的繁華,如果不是他們身上穿著耐寒的各種衣物,我幾乎要忘記這裡是冰天雪地的冰雪王國了。
我們的馬車在那條可以通過四輛馬車同時行走的標準馬路上,長長的車隊,還有馬車上的貴族徽記,讓周圍的旅人,都在猜測馬車上究竟坐了什麼人,誰能有如此大的排場,總數將近千人的隊伍整整佔了一條街,而且目標是阿卡亞西的皇城,這讓街上的人有了諸多的猜測,其中最多的,就是這是一個外國使節的車隊,他們是來參加冰雪王國的國慶日,雖然他們人數多了一點。可是誰都想不到,這車隊上坐的並不是什麼國家的使節,而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
不管下面的人如何猜測,我們一夥人順利地進入了阿卡西亞的王城,等待皇帝陛下的接見,對於冰雪王國的國王,我也多多少少聽過一點傳聞,那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傢伙,總喜歡用各種華麗的裝飾品裝點自己的房間,並且非常熱衷於打獵、郊遊、舞會等等貴族們常有的消遣,而且他也非常的貪婪,斂財的手段不停的翻新,聚集了大量的財富。
不過,正因為他的特點,冰雪王國的經濟還是被他搞得不錯,一直都沒有出現過什麼財政赤字,可是也一直沒有什麼盈餘,多出的那部分,大多被他們的皇帝陛下收入了自己的金庫,他對於軍事方面也比較關注,還知道自己享樂的基礎,是這些凶神惡煞的士兵,因此,軍隊的發展也很穩定。
按理說,擁有這樣一名皇帝的冰雪王國,雖然會在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平穩局勢下緩慢發展,可是在冰雪王國,還有一名掌握了極大權利的大人物,就是掌管冰雪王國所有宗教勢力的紅衣主教:耶利流。這個人在理財和軍事方面很有一手,而且在冰雪國民的心裡有著很高的地位,在早些年,冰雪的上一代統治者看好了他的能力,請他在教職之外,兼領王國財政有關事宜,他藉著這個機會,從財政總監,一路爬升到王國首輔大臣的位子,一直到現在的皇帝登基。
在最初,兩個人相處還算融洽,彼此扶持,保證了冰雪王國的政局穩定,可是,在一段時間之後,兩個人開始貌合神離,雖然表面上裝得什麼事情都沒有,可是,在私下裡,兩個人所屬的私人部隊,王國護衛隊和神殿騎士團之間不斷產生摩擦,時有傷亡,兩個人對這件事情也不加以控制,終於讓這件事情演變成了眾人皆知的秘密。
當一個國家擁有兩個支配者的時候,混亂是可想而知的,還好耶利流因為教職在身,所以絕不可能產生叛亂之類讓人頭疼的事情,因此,至少從表面上看來,冰雪王國還是很安定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名身穿宮廷禮服,帶著漂亮小帽,金黃色頭髮燙成卷髮的宮廷侍從走了進來,向我們鞠了一躬,說道:「哪一位是暗靈歌舞團的團長,馬裡特先生?」
「是我。」我笑了笑,站起來說道。
「您好,先生,皇帝陛下正在大廳裡等著各位暗靈歌舞團的貴賓蒞臨。」那名侍從禮貌的說道,然後向一邊一讓,給我們留出了一個可以通向外面的通道。
「謝謝。」我笑著向他點了點頭,然後帶著我的暗靈歌舞團,還有索羅狄走出了這個房間。
跟在那名侍從的後面,我們穿過了漫長的迴廊,腳踩著華麗的大理石地面,深切體會到那名住在宮殿裡的君王奢侈虛榮的習慣,光這長長的迴廊兩邊牆壁上的名家繪畫,還有天花板上的黃金裝飾,它們的價值就高得讓人無法想像。
半天,我們才走到了這條道路的盡頭,那名侍從拉開了用名貴檀香木做成,上面裝飾著美麗寶石的大門,向我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一邊的唱禮官,用悠揚的聲音大聲喊道:「流浪歌舞團暗靈團長及主要演員覲見!」大概在這座皇宮裡,是第一次響起了這樣的報名聲。
我笑了笑,帶著幽雲和索羅狄他們,走進了這間冰雪王國最高統御者的房間。
「啊,歡迎你們!大陸上最著名的歌舞團!」冰雪王國的最高統御者:拉米特三世,就站在房間中央,看到我們進來,他微笑著伸出手向我們迎了過來,衣服上各種寶石製作的裝飾品,晃得我眼睛發暈。
這位冰雪統治者有著一張年輕的臉,鬆散帶卷的長髮,在後面被一根金色的髮帶紮在一起,讓他看起來隨意自然。
「您過獎了,陛下。」我微微鞠了個躬說道:「因為一些事情在路上耽誤了時間,請陛下原諒我們的姍姍來遲。」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拉米特三世笑道:「那些事情我已經聽米薩蘭說過了,還真夠驚險的,多虧諸位擁有著強大的實力,這才能化險為夷。」
「這是托陛下的福。」我笑著說道:「對了,陛下,請允許我為您介紹暗靈歌舞團的幾位主要演員……」我轉過身來,剛想要為這位皇帝陛下做個介紹,可是卻被他攔住了。
「不必了,馬裡特先生。」拉米特三世笑著說道:「我想自己猜猜看,不知道可不可以?
」
「當然,如您所願。」我笑了笑,站到了一邊,給皇帝陛下留出了位子。
拉米特走到歌舞團的幾位主要成員身邊,在她們身上看來看去,他先拉起幽雲的手,做了一個吻手禮:「氣質高貴沉穩、舉止優雅大方,暗靈歌舞團最著名的冰美人,這一位應該是幽雲小姐吧?」
聽到拉米特的話,幽雲微微笑了,然後拉起自己裙子的下擺,行了一個淑女的禮節:「是的,陛下,見到您是我的榮幸。」
「不、不、不!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拉米特笑著說道:「能夠見到當今世上大多數青年人心目中的偶像和女神,我才應該感到榮幸。」然後,他走到了花穎身邊,同樣做了一個吻手禮,說道:「優雅與天真的完美結合,活潑而又文靜的淑女典範,這位應該是花穎小姐吧?」
「是的,陛下。」花穎點點頭,同樣做了一個淑女禮。
「啊哈,花穎小姐的名字,傳遍了整個大陸,所有的舞蹈家或者愛好舞蹈的人,都渴望見到您那夢幻般的舞步,您的到來,會為我國的慶典增加十分的光彩。」拉米特三世笑著說道。
「您的誇讚讓我臉紅了,陛下。」花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的話絕對沒有一絲半點的誇張!」拉米特三世說道。然後把目光移向了莉莉絲,一個吻手禮過後,拉米特笑著說道:「歌喉圓潤自然,充滿洞徹人心的力量,讓人沉醉與迷惘,並且擁有不帶任何粉飾的天真與純潔,這一位,應該是莉莉絲小姐了!」
「是的,陛下。」莉莉絲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淑女禮節,這些天,為了學會這些繁瑣無聊的禮節,莉莉絲可說是吃了不少的苦。
「那這位高大英俊的騎士,應該就是暗靈歌舞團的保護神,強大的暗黑騎士,亞斯先生了吧?」拉米特三世笑著對流摩說道。
流摩向拉米特三世行了一個騎士禮,然後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最後剩下的這位,應該是最近才出現的,四處散播神的光輝與力量,帶來無數神跡的諸神使者,索洛先生嘍?」拉米特三世笑著對站在最後的索羅狄說道。
「是的,陛下,願神保佑您。」索羅狄微笑著說道,同時一陣柔和的光明力量,也從他的身體裡滲了出來,讓拉米特三世一愣,再看向索羅狄時,眼神已經多了一份驚異。
「哈,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我竟然見到了這片大陸上最著名、最有才華的歌舞團!這種感覺太美妙了。」拉米特三世突然大聲說道:「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證大陸上的傳說,那最美妙的音樂、最飄渺的舞蹈,還有最動聽的歌聲了,可是,最美好的東西,應該和大家一起分享,我會耐心等到那天的,對了,明天晚上我要準備一個盛大的舞會,來歡迎諸位的到來,到時候,幾位一定要來捧場!」
「當然,這是我們的榮幸。」我笑了笑說道:「陛下,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想要先找一家旅店休息,顛簸了一路,我和我的演員們都有些疲勞了,現在我們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當然、當然!」拉米特三世點了點頭:「可是為什麼要去旅館,我們有皇家賓館可以為各位提供住宿啊,那裡的條件要比旅館好得多!」
「感謝陛下的好意。」我禮貌的回答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終究是一個流浪歌舞團,流浪歌舞團有著流浪歌舞團自己的規矩,請原諒我們不敢接受您給與我們的特殊待遇,我們還是希望堅持自己的傳統。」事實上,我是擔心在皇家賓館裡,有些事情不太方便。
「這樣啊!」拉米特三世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就只好按照先生的意願來做了,旅館的住宿費用,我會吩咐他們全額支付,畢竟幾位是我們王國請來的客人,在禮數上不能有絲毫的怠慢。」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4 22:34:15
「多謝陛下的盛情,那我們就愧領了。」我說道:「那麼,請陛下能夠允許我們告退。」
「好吧!儘管我萬分的不情願,可是,我也沒有理由和道理,留幾位疲憊的旅客在這裡耽誤時間,你們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拉米特笑著說道:「我也正好借此機會去佈置一下,明天晚會的有關事宜,然後再看看我明天穿什麼衣服出場才合適!」
「多謝陛下,我們告退了。」我點了點頭,帶著我的演員們,還有仍舊在四處打量的索羅狄,退出了這個房間。
「雲台旅館」,這是阿卡西亞偏僻角落裡的一家中型旅館,在商家雲集的阿卡西亞,這樣的旅館鋪天蓋地,多到讓人數不清楚。可是今天,這個名字必然會因為另一個名字,變得著名起來。
其實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某些東西會因為一個名字攀升到高峰,為所有人所敬仰,也可能會因為一個名字跌落到低谷,為所有人所唾棄。不過,不管是被敬仰也好、唾棄也好,總之,這個名字會被所有人記住。
現在是冰雪王國的通商淡季,旅店沒什麼生意,大多數的房間都空著,雖然冰雪王國的國慶祭典在即,可是自己的旅館實在是太偏僻了,很難招攬到客人居住,此時此刻,旅店的老闆和他的夥計正坐在空空蕩蕩的旅館正廳裡,無聊的打著哈欠,現在是下午,就連餐廳的生意都清淡的讓人受不了,只有幾個沒事可做的客人,在慢慢的喝著茶,消磨著無聊的下午。
就在這個時候,兩輛馬車停靠在旅店的大門外面,在前面引路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黑甲騎士,等到車隊停穩之後,他從馬上跳了下來,走進了這間並不是很大的旅館。
旅店老闆早已經被門外的車輪聲驚醒,看到那名黑甲騎士走進來,他急忙推醒了在一邊睡到快要流口水的店夥計。店夥計揉了揉還沒有完全睜開的眼睛,強擠出一絲笑臉,對著那名騎士迎了上去。
「這位尊敬的騎士大人,請問,我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那名店夥計笑著對黑甲騎士說道,看這名騎士的穿著和氣勢,店夥計直覺上認為,這名騎士絕對不是一般的人,可能是某位貴族的隨從騎士,可是貴族怎麼會到這個小旅店來居住呢?城裡有的是高級的旅館啊?最後,他決定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先招呼客人要緊。
「是的,請問,你們這裡有空著的客房嗎?」黑甲騎士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希望找一個住的地方。」
「當然、當然。」那名夥計連連點頭說道:「我們這裡還有大量的空房間,不知道客人您需要住多少間。」
「我們雖然只想要四間房間,可是,我們需要包下一個區域,不希望有人打攪。」黑甲騎士沉聲說道。
「有,當然有,我們有非常寬敞的後院,肯定符合各位的要求。」那名客人連連點頭說道:「請讓車上的各位下車,我領各位去你們的房間,保證乾淨整潔、服務周到,對了,客人,你們是來參加我們的國慶日的嗎?」
「是的。」黑甲騎士點了點頭:「為什麼要問這個?」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最近國慶日人來人往比較多,為了防止破壞分子的進入,所以查得很嚴,這麼做,也是到時候他們來查的時候有個交代。」
「這樣啊,我明白了。」黑甲騎士點了點頭:「你還需要知道什麼?」
「客人一共有幾位,還有,諸位是做什麼的?」一邊的旅店老闆,從櫃檯裡轉了出來,滿臉堆笑地說道:「有對各位造成不便的地方,還請多包涵。」
「一共有六個人,我們是一個流浪歌舞團。」黑甲騎士淡淡地回答道。
「這樣啊!」老闆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流浪歌舞團是非常麻煩的客人,成份複雜,而且非常小氣,不過,有客人總比沒有強,這個流浪歌舞團的人數雖然不多,可是出手還算大方,一下子包了自己整個後院,讓自己可以不用為了沒有客人,而整天愁眉苦臉的了。
「那請先生把車上的幾位客人請下來吧!我的夥計會領各位去你們的房間。」老闆笑著說道。
黑甲騎士點了點頭,走回車隊,沒多久,馬車門被打開了,接著,從上面走下來五個人,走在前面的是兩個身穿法師長袍的人,應該是表演魔術的,走在後面的是三名臉上遮著面紗的少女,在他們後面還有一頭黑豹和兩團奇怪的東西,他們跟著那名黑甲騎士走進了旅館。
一看到那只黑豹,旅店夥計嚇得渾身哆嗦,沒想到,這個歌舞團除了做舞蹈表演,而且還兼職做馬戲團的生意,不過,這頭可怕的野獸為什麼不用籠子裝起來,就這麼放出來到處亂跑,萬一傷到人那可不得了。想到這裡,店夥計小心翼翼的湊到黑甲騎士身邊,苦著臉說道:「先生,人還好辦,可是,這頭黑豹難道不需要用籠子裝起來嗎?很危險的。」
哪知道,那只黑豹好像聽懂了那個夥計的話,對著他低聲吼叫了一聲,嚇得那名夥計向後一跳,驚恐的看著那個大傢伙示威一樣露出來的尖利牙齒。
「速,別胡鬧。」其中一個身穿黑袍的法師,輕輕拍了拍黑豹的腦袋,然後笑著對驚魂未定的夥計說道:「請放心,它不會傷人的,而且我保證它會待在屋子裡不到處亂跑,這件事情還請多多包涵。」說完,塞給他一枚金光閃閃的金幣,看到這枚金幣,夥計眼都直了,以前最多也只收過一枚銀幣,沒想到這個歌舞團的魔術師,一出手就是一枚金幣,他使勁用牙咬了咬,確認是真的金幣之後,對那只黑豹再也沒有任何的意見,恭恭敬敬的帶他們來到了後院的房間。
雖然這間旅館很偏僻,沒什麼客人,可是居住環境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後院佈置得非常美觀,雖然不大,可是翠綠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幾棵高大的松樹上還有松鼠竄來竄去。
那些客人看來對這裡非常滿意,又打賞了他一個金幣之後,吩咐他不要來打攪,就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店夥計喜滋滋的拿著兩枚金幣回到了前廳,慶幸自己碰到了一群真正的財神。
「過來、過來!」老闆看到他回來,急忙向他招招手,讓他到自己的身邊來。
「老闆,請問有什麼事情?」剛剛收到兩個金幣的小費,夥計的情緒十分高漲,興沖沖地問道。
「後面那些傢伙是什麼來歷?」老闆小聲問道:「我總覺得他們有些神秘兮兮,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其他歌舞團一到這裡,就急急忙忙的出去找場地,安排佈置忙得不得了,可是這些人一點也看不出來有著急的樣子,你剛才送他們到後院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對的地方,就是這個流浪歌舞團的出手,實在太大方了。」夥計在心裡說道,可是他還沒有傻到把這話講出來,他搖了搖頭:「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覺得一個流浪歌舞團,這些人好像少了點。」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店老闆一拍腦袋:「這個所謂的流浪歌舞團只有六個人,其中像是演員的只有三個,剩下的好像是兩個魔術師和一個武士,一般的流浪歌舞團,有魔術師這種人嗎?」
「老闆,你說那兩個魔術師會不會是魔法師?他們的穿著打扮都差不多,很容易就會搞混。」夥計擔心地說道:「真是那樣的話,這個流浪個團的身份就太複雜了,搞不好會給我們惹上什麼麻煩。」
「閉上你該死的烏鴉嘴。」老闆氣呼呼地說道:「不說話你又不會死,為什麼說這種喪氣話,讓人聽了渾身都不舒服!」
「可是,這是你讓我講的。」夥計委屈的小聲說道。
「你還敢頂嘴。」店老闆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想給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夥計來上一下子,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來幾個人。
領頭的是一名身穿銀甲的騎士,身上掛著騎士裝備的標準闊劍,還算英俊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傲氣,在他胸甲心口的位置,雕刻著白色的雪絨花標記,那是冰雪王國的國花,也表明了他的身份,冰雪王國皇帝陛下直屬衛隊「王國護衛隊」成員,在他身後跟著幾個同樣身著雪絨花軍服的長槍兵。
「嘎拉供,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在談論些什麼呢?」那名騎士一進門,就毫不客氣的問道,嘎拉供是這間旅館老闆的名字,而這名騎士是冰雪王國一位子爵的兒子名叫卡納,初級騎士,是負責這一區域巡邏的小隊長。
「啊,卡納大人,您來了,我們只是在討論今天店裡的生意,結果您就來了。」旅館老闆嚇了一跳,急忙推開身邊的夥計,飛快來到卡納的身邊,就算卡納是一名初級騎士,也是有貴族頭銜的,絕不是他這種小商人能夠惹得起的。
「不要廢話,我問你最近見過什麼可疑的人物沒有?」卡納皺了皺眉頭問道。
「卡納大人,瞧您說的,我這個小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可疑的人物拜訪呢?」老闆滿臉堆笑地說道:「我倒是希望來幾個可疑分子,讓卡納大人您能夠一展身手,讓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也見識一下大人的雄姿!」
「嗯!」卡納點了點頭,老闆剛才的那番話說得他很舒服:「你知道就好,有什麼問題記著隨時報告。」然後擺擺手,就想帶著部下離開。
「卡納,你總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糊塗的嚇人。」這個時候,一個人調侃著走進了這間旅館,身後跟著十幾個長槍兵,他身上同樣穿著銀色的盔甲,只是胸口上的標誌是一個散發著光和熱的太陽,這是神殿騎士團的標誌。
「拉利亞特!是你?今天你又想做什麼?」卡納惡狠狠的盯著那個人說道,這個人是神殿的一級光明騎士,是神殿派駐這一區的負責人,和他是死對頭,兩個人互相交手了很多次,互有勝負。
「沒什麼,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什麼是嚴肅認真的工作態度。」拉利亞特嘲弄的看著卡納:「像你這樣不認真負責是不行的。」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卡納凶狠的說道:「想打架嗎?」
「如果你想的話,我樂意奉陪。」拉利亞特笑著說道:「我今天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說完也沒有理有些氣急敗壞的卡納,來到旅館老闆的身邊,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剛才進去的都是什麼人?住在哪裡?」
「大、大……大人!」旅館老闆已經被嚇得口齒不清了,苦著臉說道:「您說的是什麼人啊?」
「就是剛才乘坐馬車,囂張的穿過街道的那些人,他們在哪裡?是做什麼的?」拉利亞特惡狠狠的問道。
「他們、他們自稱是一個流浪歌舞團,包下了整個後院。」旅館老闆結結巴巴地說道,眼睛裡全是恐懼。
「流浪歌舞團包下了整個後院?那種窮鬼也會那麼做?」拉利亞特嘲弄地說道:「他們一共有幾個人,都是什麼身份?」
「他們、他們有六個人,三個女的、三個男的,那三個男的,有兩個是魔術師,還有一個一身騎士打扮,另外,他們還帶著一隻黑色的豹!」老闆心驚膽顫的說道。
「該死,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報告?」卡納猛地從一邊竄了過來,聽了老闆的話,他就覺得情況不妙,本來可能屬於自己的功勞,很可能會被這個該死的對手搶走,幸虧現在還不算晚,可能還有補救的機會:「兩個魔術師和一個騎士?竟然還有一隻黑豹!什麼樣的歌舞團能有這樣的人員配備?你簡直是在耽誤我的事情。」
「呵呵,耽誤你的事情?你這個頭腦簡單的傢伙,還有什麼事情可商量?」拉利亞特繼續刺激著自己對手的神經。
可是卡納根本就沒有理他,他要爭分奪秒的把自己的劣勢扭轉過來。
「馬爾蘭,你馬上去請求援助,讓他們能派多少人來,就派多少人來,這邊的情況很嚴重。」卡納大聲說道,兩個魔術師?那很可能是兩個法力強大的魔法師,而且很有可能其中一個是召喚師,那只黑豹很可能就是他的召喚獸,那個神秘的騎士很可能也擁有強大的力量,剩下三個女人,更是難以猜測他們是什麼職業,不管怎麼說,就憑他們暴露出來的這些實力,自己就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啊,卡納,你這個該死的,竟然想搶我的功勞。」拉利亞特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們兩個,去攔住那個報信的,你們幾個去召集人手,剩下的給我圍在這裡,監視著那群人的一舉一動!」
聽到他的命令,卡納當然不會讓他如意,當即帶著自己的手下圍了上去,試圖解救自己送信的同伴,拉利亞特當然不會讓他如願以償,也帶著手下攻了過去,兩方面你來我往折騰了半天,雖然拉利亞特的人手夠多,可是還是沒有攔住一心想要逃跑的那名長槍兵,只好看著他突圍而去,至此,已經比自己這面送信的人晚走了一會兒。
看到送信的人走了,兩方面也停止了爭鬥,開始互相怒目而視,奇怪的是,他們在外面折騰出這麼大的聲音,可是屋子裡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也堅定了他們的信心,讓他們覺得自己懷疑的目標更加可疑。
到底是神殿的騎士團送信的人去得早,他們的增援也最先趕到,這一次神殿這一區可以算是精銳盡出,整整兩個中隊、八個小隊全體出動,一共來了七名一級光明騎士,兩名二級光明騎士,還有四名魔法師,如果對手只是一般的潛入間諜,或者是破壞分子,這種實力的隊伍已經足可以應付了。
帶隊的是一名中隊長,二級光明騎士,名字叫做科特,一走進這間旅館,他就不住的皺著眉頭看著安安靜靜站在一邊的護國騎士,現在他們的人手完全處於下風,根本不敢多說一句話。科特看了一會兒那些護國騎士團的人,然後質問最早到達這裡的拉利亞特。
「拉利亞特,這是怎麼回事?你派人回來說,你碰上了強大的敵人,希望我們給與增援,你說的強大敵人在哪裡?不會是這些連騎士槍都舞不起來的人吧?如果你連他們都擺不平的話,那你也就沒有什麼資格留在神殿騎士團裡了。」
「長官,當然不會是為了這些無能的人,耽誤您寶貴的時間。」拉力亞特恭敬地說道,同時得意地看了一眼忍氣吞聲的卡納:「我們發現了非常值得懷疑的一群人,就在這個旅館的後院裡!」
「拉利亞特騎士,請你收回剛才的話。」忍無可忍的卡納終於跳了出來,惡狠狠的說道:
「身為一名光榮的王國騎士,絕不是你能任意侮辱的對象。」
「王國騎士?」拉利亞特嘲弄的看了卡納一眼:「你們還配稱為騎士,這簡直是對於這個神聖名稱的侮辱!」
「啪!」一隻銀白色的手套,狠狠砸在拉利亞特面前的土地上。
「撿起來!撿起它來!」卡納努力的穩定自己的情緒:「我以一個騎士的光榮和尊嚴向你挑戰,就在現在,請你接受!」
「這……」科特和拉利亞特都沒有想到,卡納會扔出他的騎士手套,雖然說這樣的事情,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可是現在他們正在執行任務,現在決鬥的話,很可能會影響任務的完成,不過,面對一名騎士的挑戰,不應戰的話,那就會失去騎士的尊嚴和榮譽,身為一名騎士,就算是死也不願意承受這樣的侮辱,就算科特也無法阻止這種所謂光榮的決鬥。
「我接受!」拉利亞特彎下身去撿起那隻銀白色的騎士手套,周圍的人向後散開,給他們兩個留出一大塊空地,方便他們的對決。
科特伸手招來一名小隊長,吩咐他帶人將這間旅館團團圍住,防止自己的目標趁亂逃走,現在這個場面,對裡面進行突襲是非常不明智的。
就這短短的一會兒,屋子裡的人已經鬥到一處,打得塵土飛揚,周圍的忍不住的叫好。
在科特看來,兩個人的打鬥是很初級的,只比普通士兵強上那麼一點,拉利亞特的打法狂野彪悍,手中的騎士寬劍上下翻飛,把特納圈在中間,似乎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特納的打法則非常沉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拉利亞特雖然攻勢很猛,但是也沒辦法把他怎麼樣。
「該死!特納這個混蛋,他這是在拖延時間!」科特突然醒悟,惡狠狠的看著場地中的特納,明白了他的意圖。
特納挑起這次決鬥的原因,根本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增援隊伍贏得時間,讓他們能夠趕到這裡,以免自己這群人獨佔功勞,自己竟然愚蠢的給了他一個這麼好的借口。不過,就算科特明白了這個道理,他也無法阻止這場在表面上來說,光榮偉大的決鬥,這是騎士道所不允許的。他只能惡狠狠的盯著場地中間特納,他似乎已經看到特納臉上那洋洋得意的表情。
終於,特納的目的達到了,遠處的街道盡頭出現了一支隊伍,大概有一百五十,到二百人左右,穿的是王國護衛團的制式服裝,領頭的正是自己的死對頭,負責這一區的王國護衛團中隊長,中級騎士尤比克。
「啊哈,科特,你也在這裡啊!」尤比克遠遠的向他打個招呼:「真是太巧了,這是怎麼了,小伙子們打得倒是很熱鬧啊!」
「哼!」科特氣呼呼的看著場地中間的兩個人:「但願他們不要耽誤太長的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終於分出了勝負,拉利亞特的猛打、猛衝,最終耗盡了他的力氣,而特納則是長久的養精蓄銳,看到自己的援兵來了之後,終於開始反攻,最後一劍挑飛了拉利亞特的武器,收好自己的武器後,得意洋洋的來到尤比克面前敬禮。
「哎呀呀,特納,你怎麼能這樣呢?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決鬥!」尤比克說道,只是語氣裡聽不出一絲半點生氣的意思:「好了,回去之後再處罰你。」
「是,長官。」特納點點頭說道,同時心裡在想,所謂的處罰,應該就是今天晚上加餐。
「好了、好了,科特,小伙子們已經耽誤了太長的時間了。」尤比克得意洋洋的說道:「
我們就不要繼續在這裡蘑菇了,不然的話,就讓嫌疑犯跑掉了。」
「你!好吧!先不和你計較這個。」科特一揮手,帶著士兵就要衝向後院,這個時候,一個黑色的影子走進了大廳。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吵?」那個黑影問道。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5 23:07:33
第八集
第六章 阿謝克拉的囚徒
阿謝克拉,所有光明神教教徒心目中的聖地,整片大陸信仰的中心,這裡是光明神教的總部,有著大量的宏偉建築、宗教遺跡,以及整片大陸上職位最高的宗教人士。在這裡集中了最神聖、最純潔的力量,在大陸中有著超然的地位,散發著神聖的光芒,可是,這裡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那就是他的宗教審判所和監獄,這裡囚禁的大部分都是這片大陸上最危險的存在,或者是被世俗所禁忌的力量,比如說強大邪惡的暗黑法師、瘋狂而又殘忍的魔獸,或者是研究邪惡魔法的巫師。
「布蘭克,這是這個月的調查報告,監獄裡的犯人動態,現在情況還算穩定,只是U房間的那名囚犯,好像有些不尋常的舉動。」監獄辦公室裡,監獄護衛團長特米吉,將手中的一份報告,扔到了監獄長布蘭克的辦公桌上。
「U房間?你沒有搞錯?那裡的犯人被抓來三年了,都沒有什麼動靜,我們都已經準備把她從特別看護房移走了,沒想到現在有了不尋常的舉動,她做了什麼?」布蘭克驚訝得說道,然後拿起桌子上的那份報告隨便翻了兩頁。
「很古怪,那個囚犯笑了。」特米吉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笑了,天啊!你沒有看錯吧?她笑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我懷疑她自從生下來之後,就沒有笑過。」布蘭克猛地抬起頭來,看著特米吉。
「是的,她笑了,雖然她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可是她卻笑了,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麗的微笑。」特米吉讚歎著說道:「我看,她如果不是天上下凡的仙女,那她就一定是魔界來的魔女!」
「一定是魔界來的魔女。」布蘭克說道,將手中的報告扔到了桌子上:「不然她是不會被送到我們這裡來的,記得她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嗎?」
「知道。」特米吉點了點頭:「是她用可怕的力量,殘殺了二十三名無辜的村民,屍體上沒有任何傷口,只是表情猙獰,誰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麼手段殺了他們。」
「如果她不是魔女,那她怎麼做到那一點的?」布蘭克輕輕敲了敲桌子:「好吧,我們去看看那名來了之後,一直神神秘秘的少女,究竟現在怎麼樣了!」說完,他從自己的位子
上站了起來,然後向辦公室外面走去。
「隨便你,我叫幾個護衛團員一起去。」特米吉聳了聳肩膀,說道,跟在布蘭克的後面走了出去。
阿謝克拉的監獄,是一座非常宏偉的建築,地面上有三層,每一層擁有牢房二百間,一共有六百間牢房,關押著各種危險的囚犯,其實,這只是一個表面的情況,只有很少的一些人知道,在地面三層建築物下面,還有一層隱秘的地下室。如果地面上的牢房,所關押的囚犯是危險的話,那地下那部分的囚犯,就是恐怖和可怕了。
雖然是地下室,但是這獨特的囚房,是修建在地下二百多米之下,那厚厚的泥土用特殊的土系魔法加持過,沒有什麼力量可以破壞,更別說要從那裡逃跑。順著長長的走廊走下去的時候,周圍的牆壁上密密麻麻佈滿了各種符咒和魔法陣,在這裡,魔力和鬥氣會受到極大的限制,就算你擁有最強大的武力,也無法在這裡發揮出來,根本無法與身穿特殊防護服的警衛人員搏鬥,而且地下的每一間牢房上都加護了各種魔法符咒,根本沒有辦法逃出來,只有監獄長才有能力打開這種魔力監牢。
布蘭克和特米吉帶著自己的護衛隊員,緩慢的走在盤旋向下的迴廊上,皺著眉頭忍受周圍昏暗的燈光,這種陰森森的環境,不到非不得已的時候,兩個人絕對不會到這裡來的。
「U房,嗯,應該是最裡層的一間。」布蘭克說道:「該死,我每次來到這裡,都覺得陰森森的讓人受不了。」
「呵呵,那是當然的,這裡關押的囚犯,每一個的雙手都沾滿了鮮血,身上怨氣沖天,不覺得陰森森的才怪呢!」特米吉笑了笑說道:「就連他們的長相,也帶著一股猙獰,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不管他的相貌有多英俊。」
「這就是常說的相由心生吧?」布蘭克說道:「心裡想的東西太邪惡,看人的眼神也不坦蕩,無論他的手段多麼凶狠,可是他的心靈始終是恐懼的,這樣的囚犯我見得多了。」
「大概只有那個女孩是個例外吧?雖然看不到她的眼睛,可是她的臉總是平靜祥和,沒有什麼邪念的樣子,可是她偏偏被關在最危險的牢房裡,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現象。」特米吉讚歎的說道。
「嘿嘿嘿,特米吉,你不是對那個囚犯日久生情了吧?」布蘭克笑著說道:「你的情緒不大對頭,總是為那個囚犯說好話。」
「呵呵,好感是有的,但是談不上日久生情,囚犯畢竟是囚犯,這一點我還是分的清楚。
」特米吉笑著說道:「可能是看慣了窮凶極惡的傢伙,再看她的時候有些與眾不同吧?就像是在雜草叢生的地方,看到一朵美麗的花朵一樣。」
「你能這麼想最好,千萬不要因為你瘋狂的念頭,葬送掉我們自己,我們可是侍奉神的人。」布蘭克笑著說道:「不過,那個丫頭長得還真是不錯,你喜歡看她我倒也可以理解。
」
「少說廢話!」特米吉臉一紅,說道,幸好現在他們已經來到這座地下監獄的大門口,這才沒有人看到他的反常。
監獄的大門是用厚重的鐵塊鑄成的,上面畫滿了魔法符咒,還有一個巨大的太陽徽章,這是光明神殿的標誌。
特米吉伸出手來,摸在大門上的一個水晶球上,輸入自己的魔力波動,那個水晶球放出一道燦爛的光芒,然後,那扇巨大的大門,無聲無息的向兩邊拉開,露出了裡面的走廊。這扇門是特製的,能夠鑒別一些人特有的魔法波動,只有它認可的人,才可以進入或者離開。
「您先請,監獄長大人。」特米吉微笑著向裡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好的,護衛隊長大人,讓您費心了。」布蘭克哈哈大笑著說道,然後和特米吉一起走了進去。
這裡是整座監獄防守最嚴密的地方,但是卻沒有多少牢房,畢竟罪孽深重的囚犯,並不是特別多。裡面的條件還不錯,通風設施也很完善,除了見不到陽光,生活枯燥乏味之外,其他倒是沒什麼。
看到布蘭克和特米吉走了進來,每個牢房裡的犯人,麻木的抬起了頭,木然的看著眼前幾名精神抖擻的神殿人員,曾經,這些人都是意氣風發的風雲人物,他們的名字曾經都是噩夢的代名詞,可是現在,他們只有在這昏暗狹窄的牢房裡,度過自己的殘生,他們的銳氣早已經被無盡的牢獄生活消磨沒了,只剩下麻木乏味的無聊生活。
但是,這些人中間,有一個特例,那就是生活在最裡層牢房,牢房編號U的一名少女,無論什麼時候她都保持著心態的平靜溫和,她來到這裡已經幾年了,每天都有專人對她的行為舉止作詳細的記錄,可是,卻很少發現她有什麼特別的情緒波動,就算是活動也很少。
她有著一頭銀色的長髮,披散到腰間,一身白衣一塵不染,閉著眼睛,絕美的臉上平靜的就如寂靜的湖水一樣,讓人根本猜不透她的想法。
「還是老樣子,她總坐在這裡一動不動。」布蘭克說道:「自從她來到這裡就這樣了,有的時候,她一天也不動一下。」
「可是最近她笑了,把我們的觀察員嚇了一跳。」特米吉笑著說道。
「把你也嚇了一跳吧?」布蘭可調笑著說道:「她笑起來的樣子一定很好看!」
「是啊。」特米吉也不否認,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女孩又笑了,笑得那麼燦爛、那麼美麗,就像是把所有最美好的表情融合在一起,凝結在她的臉上,那一瞬間的笑容,比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還要美麗幾分。
布蘭克已經被那個笑容驚呆了,就連一絲古怪的力量,偷偷潛入他的精神之中都沒有發現,其實,就算發現了,他也不會意識到那是什麼。
隨後,那名少女慢慢收回了笑容,靜靜的坐在那裡,那一瞬間的燦爛已經消失,額頭微微滲出了汗珠,彷彿剛才那個笑容耗費了她太多的力氣一樣。那一瞬間的美景,已經留在周圍每一個人的心中。
「天啊!」布蘭克大叫了一聲:「她笑了,她真的笑了!這、這……這太奇怪了,我們必須要向上面匯報,說不定會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是的,我們也要加強這裡的警戒,我總有不祥的預感。」特米吉說道。
「不要那麼烏鴉嘴,只不過是一個微笑,什麼人都會有笑容的!」布蘭克敲了一下特米吉德腦袋:「加強警戒就是了,你快跟我回去,我們要寫報告向上面匯報這件事情。」
「雖然誰都有笑容,可是她笑一次太難得了!」特米吉小聲說道,然後在布蘭克凶狠眼神的威脅下,快速的從這裡逃開。
「哼!」布蘭克氣呼呼的瞪了一眼落荒而逃的特米吉,然後回頭看了一眼仍然閉著眼睛的少女,轉身走出了監獄,接著,傳來了監獄大門慢慢關上的聲音。
「呼。」那名一直坐在那裡的少女,輕輕呼出一口氣,把住在她對面的一名囚犯嚇了一跳,這麼久了,這是第一次聽到女孩的嘴裡發出聲音。但是,接下來,那個女孩的舉動更加讓他吃驚。
那名女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向牢房的大門走了過去,然後伸出手來,對著牢門上的一個小小的水晶體摸了過去,那是開?牢門的樞紐。
對面監牢裡的犯人,面帶嘲笑的看著少女,誰都知道那個小晶體是打開房門的關鍵,也不是沒有人想打它的主意,可是打它主意的人,都沒有什麼好結果,沒有特殊的魔法咒語和開?儀式,這扇門是不會打開的,妄想對它進行破壞的人,會反遭強大的電擊。
可是,那名少女的手並沒有摸到那枚白色的晶體,只是由手中放出微微的銀色光芒,嘴裡念動著古怪的咒語,那枚水晶體放出一陣柔和的白光,然後慢慢熄滅,那名少女等了一下,伸手去推那扇房門,就在所有人驚詫的眼光之下,那扇房門應手而開,少女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對面的囚犯已經看呆了,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麼,他開始瘋狂的大叫:「放我走、放我走,讓我離開,我會盡我一切的能力幫助你,我可以做你最忠實的僕人。」
聽到他的聲音,周圍那些麻木的犯人,都把注意力放到這裡,隨即,牢房裡響起了各種瘋狂求救的聲音。
那名少女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叫聲,很可能會把監獄的看守引過來,影響自己的計劃。於是,她微微睜開了一直閉著的眼睛,兩道銀色的光芒,從她微微睜開的眼睛裡洩露出來,快速消散在空氣中。
周圍的囚犯瞬間感覺到一股龐大可怕的壓力,不停摧殘著他們內心中最脆弱的一面,讓他們感到莫名的恐懼,所有人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躲到了牢房的角落裡,然後在那裡不停的打著哆嗦,同時用恐懼的眼神,看著這個讓他們害怕的少女。
那名少女顯然很滿意現在的效果,她慢慢向牢房大門走去,雖然她閉著眼睛,可是卻像能看見東西一樣,不會撞到任何東西。她把手按上了,安在大門上的水晶球,一陣銀光閃過,那扇大門慢慢向兩面拉開。
那名少女從打開的大門裡走了出去,那扇大門又慢慢的合上,那種龐大的壓力和恐懼感,才從這間牢房中消失,剩下的囚犯這才敢回到柵欄前面,看著那名少女消失的大門發呆,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該死,今天又輪到我給那個牢房裡的那群人送飯了。」一級神官戰士阿南,拖著一輛裝滿食物的拖車,走在通向地下室的環形走廊上,懷裡放著打開下面那扇大門的臨時鑰匙,這把鑰匙只有一把,而且每三天就會過期,需要重新灌輸一下識別用的魔法波動,為的是能讓人送飯給地下室裡那些窮凶極惡的囚犯。
阿南當初加入神殿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偉大的神官戰士,擁有超人的力量,能夠和邪惡做艱苦、卓越的戰鬥,然後在戰鬥中和邪惡勢力拚死搏鬥,最好能斬殺邪惡的源頭,成為一名吟遊詩人爭相傳頌的英雄人物,流芳百世。
可是事實是殘酷的,事情並沒有他想像得那麼簡單,他也沒有很好的資質,可以成為高級的神官戰士,世界上也沒有太多的邪惡,可以讓他這種程度的神官戰士消滅,最後只能被派來守守監獄。這與他當初的想法大相逕庭,讓他充分領教了生活的無奈。
給地下室的那群人送飯,是在這所監獄裡,任何一個看守都不願意做的事情,那個陰森森、恐怖的地方,讓進去的每一個人都覺得不舒服。可是沒有辦法,飯還是要送的,於是,規定的五人一個小組下去送飯,被他們偷偷改成了一個人,而那一個倒楣蛋的產生,則通過抓鬮產生。今天,很不幸,輪到了阿南。
阿南拉著身後的送餐車,嘴裡不停詛咒著自己的壞運氣,他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安全擔心,在他看來沒有什麼人,能夠從那嚴密的封鎖下逃跑,這是不用擔心的,要想突破那裡,除非偉大的光明神族親自出面。
不過,今天他的這種想法,注定會被推翻,就在他向下走的時候,一個白色的影子,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在這光線不足的迴廊裡,感覺分外恐怖,把阿南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啊!」的怪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那個白色的影子不慌不忙的向他走了過來,離他越來越近,他這才看清楚,那名少女是最底層牢房裡的一個囚犯,他以前送飯的時候,對她的印象很深。於是,他立即調整自己的心態,從一邊拿起自己的武器,那是一根在頂端鑲嵌著一枚晶石的法杖,這是神官戰士的制式武器。
他聽自己的上司說過,最底層關押的都是最窮凶極惡、最危險的囚犯,絕不能跑掉一個。
他也不怕這名少女會給他造成什麼傷害,在這刻滿魔法咒文的迴廊裡,會把魔法和鬥氣限制在最低點,就算她原來是一名擁有魔導師實力的強者,在這裡也打不過身穿特殊服裝的小孩。
可是,這一次他的對手有些特殊,那名少女的力量,好像絲毫不受周圍咒語和魔法陣的影響,她微微睜開了閉著的雙眼,阿南就看到銀色的光芒一閃,接著,他看到了整個地獄,各種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不停的充斥在他的神經裡,他突然大叫了一聲,倒在地上來回翻滾著,最後暈了過去。
那名少女一直站在他身邊,靜靜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直到他昏了過去,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變化,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般的平靜。一直等到阿南完完全全昏了過去之後,她才慢慢走了過去,從阿南的身上脫下那身有特殊效果,可以抵禦周圍符咒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後將那輛小車子上的食物放到地上,拉著那輛小車慢慢向地面走去。
在地道的入口處,原本和阿南一組的其他四個同伴,正在那裡無聊的聊著天,能夠不去下面那個鬼地方活受罪,讓他們感覺非常不錯,只需要那個倒楣的阿南回來,幾個人再回去交差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地道裡傳來了一陣車輪和車軸摩擦的聲音。
「來了。」其中一個神官戰士笑著說道:「不知道阿南那個倒楣的傢伙,會不會一臉痛苦的表情?」
「那可不一定!」旁邊的一名戰士說道:「底下的監獄雖然讓人不太舒服,說不定阿南還是會喜歡那裡呢!畢竟裡面可是有一位非常漂亮的小姐。」
「是啊!」旁邊有人附和道:「那個小姐還真是漂亮,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兩眼,尤其是那一頭銀色的長髮,真是非常的少見,如果她的表情再豐富一些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沒錯、沒錯。每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都面無表情,也不說什麼話,讓人覺得渾身發冷。」
「是啊,可惜了那樣一位小姐,卻成了一名罪犯。」有人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阿南去得還真快,是不是他沒有送飯,把飯菜隨便一扔,然後就回來了?」
「說的是,這一次回來的未免也太快了!」一邊的人點了點頭:「一會兒一定要好好盤問這個傢伙,如果他敢偷懶,那就罰他下一次還去送飯。」
就在這個事後,一個身穿制服的人,拉著那輛送飯的小車走出了地道口,幾名神官戰士笑嘻嘻的走了上去,其中一個走得最快的笑著說道:「阿南,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沒有把飯菜送到地方?你要是敢這麼做的話,那你可要倒楣了!」
突然,兩道銀色的光芒在空氣中一閃即逝,接著,那四名神官戰士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豐富極了,有悲傷、有快樂、有激動,還有慈祥,四個人就像是四座雕塑,演繹著四種截然不同的情感。
那名身穿阿南制服的人,放開了後面的拉車,然後從四名神官戰士身邊走了過去,而那四名神官戰士卻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仍然站在那裡發呆,一道銀色的髮絲,輕輕從他們中間劃過,留下了淡淡的香味。
阿謝克拉監獄的對內管理,是非常嚴格的,如非必要,任何人不得輕易外出,外出的人,必須有監獄長親自簽名的出入證明,而且整座監獄只有大門可以進出,其他地方都是厚厚的,畫滿魔法咒語的圍牆,任何人一接觸到那到圍牆,都會立即被焚燒成一塊黑炭,或者是變成一地碎冰。
負責守衛大門的,也是監獄護衛隊中最嚴肅認真,也是最強大的祭祀團,他們那種古板的性格,還有嚴肅認真的態度,讓任何一個看到他們的人都會頭疼萬分。
儘管今天的天色已經很晚了,可是守衛監獄大門的他們,卻絲毫沒有懈怠的意思,仍然精神抖擻的站在那裡,盤查每一個試圖經過大門的人,儘管現在根本就沒有人會經過。
也在這個時候,一個神官戰士向這座大門的方向走了過來,引起了守衛大門的所有人員注意,有人已經偷偷拿出武器,準備預防不測了,因為現在這個時間,一名神官戰士想要出去,很難找到合適的理由,沒有必要的理由,監獄長是不會在通行證上簽字的。
這個時候,那個神官戰士身上突然放出一道微弱的銀光,然後又快速的消失,因為銀光實在是太微弱了,再加上來得快、去得也快,所以並沒有引起守衛人員的注意。那名士兵離大門越來越近。
這個時候,一個負責把守大門的中級祭祀,猛地抬起自己的手臂,攔住了那名神官戰士的腳步。這個時候,大家才看清楚那個神官戰士的樣子,瘦瘦小小的樣子,不過一雙眼睛卻亮晶晶的,顯得精明強幹,這個人大家也都認識,是神官四隊裡的那個阿南,總喜歡開玩笑的一個神官戰士。
阿南笑瞇瞇的走到眾人面前,不等那個祭祀說話,已經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到了中級祭祀面前。
中級祭祀接過那張紙一看,上面寫著「秘密任務,執行期間保密。」然後下面是監獄長的大名。
「秘密任務?」中級祭祀反覆看了幾遍手中的那張紙,然後把它還給了阿南,擺擺手,說道:「放行!」
阿南對他笑了笑,然後快速出了大門,很快消失在大道的盡頭。
「大人,什麼事情啊?阿南搞得那麼神秘兮兮的?」這個時候,中級祭祀後面的一名初級祭祀湊了上來問道:「阿南那個傢伙,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跑了?真是不夠意思。」
「誰知道是什麼見鬼的任務。」那名中級祭祀抱怨道:「上面就寫著秘密任務,執行期間保密,看來這任務夠艱巨,不然的話,為什麼阿南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好了、好了,不要再說廢話了,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記住自己的責任就行了,不要管其他人的閒事了。」
這件事情直到半夜左右才被人發現,有人發現有五名神官戰士失蹤,四處尋找之後,在秘密監獄入口處,發現了四個表情木然的人,他們還保持著先前的那種表情,把去找他們的人嚇了一大跳。
可是,這四個人直到現在還是處於昏迷當中,不省人事,接著,有人又在那座秘密監獄的迴廊裡發現了縮成一團的阿南,在他附近,是散落了一地的飯菜。很快,關於這兩件事情的報告,就擺到了監獄長的桌子上。
「什麼?怎麼會這樣?難道是下面有犯人逃跑了嗎?」布蘭克氣急敗壞的拍著桌子:「特米吉,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你的監獄護衛隊,始終沒有發現這個神秘的人,你們究竟在幹什麼?」
「監獄長大人,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受傷的那幾個人,現在還沒有甦醒的跡象,而且我們事先也沒有準備,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真是個不錯的借口。」布蘭克冷笑著說道:「事先準備?怎麼事先準備?能讓你事先準備,那就不是危險人物,那是旅行團了!我們要先去看看最底下的那間房間,有沒有少什麼人,如果少了的話,那我們就有麻煩了!」
「您先等一下,我去安排人手在監獄內搜查,如果真的有什麼可疑人物,應該還在監獄裡!」特米吉連忙說道。
「你總算找到了一件你應該幹的事情。」布蘭克冷冷的說道,然後轉身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布蘭克看著空空蕩蕩的U號牢房,目光呆滯的喃喃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她怎麼會跑掉,怎麼可能跑掉!我一定是在做夢,是在做夢!」
牢房的大門敞開著,裡面已經沒有了,那個一直靜靜坐在那裡的少女,牢房的牆壁和柵欄沒有絲毫遭到破壞的樣子,完好的就像是沒有人動過它們一樣,外面的那扇鐵門也是,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啊!外面的那扇門需要精神波動,或者對應的鑰匙才能打開,限制還算是寬鬆,重點是這一扇門能夠打開的只有自己一個,想要不加以破壞就把這扇門打開的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可是現在,這扇門就在自己的面前打開著,盡情嘲笑自己的遭遇,布蘭克覺得自己都要崩潰了,如果那個犯人真的跑了的話,自己絕對脫不了關係。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5 23:08:00
奇怪的還有那個送飯的神官戰士,據說,他就倒在外面的走廊裡,身上沒有傷痕,卻是一直昏迷不醒,無論用什麼辦法,也無法讓他醒過來,外面的走廊牆壁上畫滿了各種魔法符咒,那個逃走的女孩,在這種情況下,究竟用什麼的方法擊倒了一名神官戰士,並且逃之夭夭的,這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什麼?沒有可疑人物出現在監獄裡!」一邊傳來了特米吉瘋狂的吼聲,看到這空空蕩蕩的牢房,這個傢伙也發狂了:「難道她長翅膀飛了不成?就算是她真的能夠飛,我們的監獄也佈置了嚴密的防空體系,別說是活人了,就連蒼蠅也飛不出去!」
「可是、可是長官,我們到處都搜查過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可疑人物出現在監獄裡,我們的兄弟巡邏都很認真,根本不可能出現紕漏的。」一名巡查隊長委屈的說道。
「你們認真負責?那就是說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了?」特米吉氣急敗壞的說道。
「不、不,大人。」那名巡查隊長嚇得臉色慘白,連連擺手說道:「大人、大人,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可是我確實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確實沒有可疑人物啊!」
「那就再去找一遍,就算是把這座監獄的地皮掀起來,也要給我找到。」特米吉吼道。
「是,大人,我這就去找。」那名巡查隊長急忙行了一個禮,就想溜出去,這個時候,布蘭克突然把他叫住。
「你現在不要去找什麼人了,你先去把今天看守大門的祭祀叫到這裡來。」
「是,大人,我這就去。」巡查隊長喜形於色,畢竟找一個自己人,比找一個可疑份子來的簡單多了。他趕快向布蘭克鞠躬,生怕這位監獄長大人突然改變主意,然後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出了牢房。
「監獄長大人,難道你懷疑她已經出了監獄?」特米吉驚訝的說道:「防守大門的祭祀部隊,盤查的非常厲害,絕不會有外人能夠出入的。」
「這一點我知道,我只是想,連只有我才能打開的牢房大門,她都可以打開,那麼,這座監獄裡,還有什麼她做不到的!」布蘭克沉著臉說道。
「是,我知道了。」特米吉點了點頭說道。
沒多久,今天負責看守監獄大門的神殿祭司,出現在這間牢房裡。
「我問你,今天有沒有什麼人出過這裡?」布蘭克的臉色陰沈的可怕,讓看到他的人,由心底向外透著寒氣。
「讓我想想、我想想。」祭司大人一邊努力克制自己的寒意,一邊努力回憶今天的經過。
然後他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了,就在不久前,那個神官四隊的神官戰士阿南,來到我們那裡,說是要出去,而且拿著你簽署的通行證,說是要執行一項什麼重要的任務,我就放他走了。」
「你這個蠢貨!」布蘭克大吼了一聲,一把拉過那名祭司,大聲的吼道:「該死,我們會被你害死的,我沒有簽署過什麼文件放人出去,你連真假都分不清楚了嗎?」
「可是、可是……」那名祭司結結巴巴的還想辯解兩句:「大人,那份文件我仔細查看過了,確實是真的沒錯啊!上面還有您特殊的魔法鑒別圖章!」
「天啊,怎麼會這樣!」布蘭克痛苦的叫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祭司,癱坐在地上,這麼重要的犯人逃走了,他要倒楣了!
「大人,我們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特米吉在一邊說道:「那個女孩剛從這裡逃出去不久,她一個女孩子,能夠跑多快?我們現在去追說不定還來得及!」
「對,你說得對,快,集合你所有能夠集合的隊伍,跟我一起出去追!」布蘭克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猛地從地上跳起來,問一邊的祭司:「那個假貨向哪個方向逃走的?」
「北方,向著冰雪王國那邊去了。」祭司說道。
「快,特米吉,快整理隊伍,我們快走!」布蘭克急急忙忙的說道,人已經向那扇厚重的鐵門衝了過去,跟在他後面的是同樣心急的特米吉。
沒有多久,這間監獄有史以來最強大,也是最龐大的一個搜索隊伍組成了,共計五百一十二人,祭司一百零七人,神官戰士三百二十五人,剩下的什麼人都有,凡是能夠利用的人手,都被特米吉和布蘭克叫來了,就連廚房的廚師都被他們兩個揪了出來,編入了搜索隊伍。
在兩個人的督促下,隊伍很快被整理好,然後衝出了大門,向著北方追去。
離開自己的監獄越來越遠,布蘭克和特米尼兩個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自己這群人都騎著馬,而那個女孩是步行,自己佔有速度上的絕對優勢,可是追到現在也沒有追上,難道追過了?兩個人甚至有掉過頭回去,把路上每一個能夠藏人的地方都搜索一遍,連地縫都不放過。
這個時候,有人快速衝到兩個人前面,氣喘噓噓的說道:「兩位大人,前面一棵大樹的樹皮被人剝開,還在上面寫了字,大樹邊上還有我們的制式服裝散落在那裡。」
「在哪裡?」布蘭克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就在前面,我們的分隊長讓我來請兩位過去。」那名神官戰士說道,布蘭克一揮手,跟在那名士兵後面,來到了那棵大樹前方。
這是一棵碩大的楊樹,枝葉茂盛,鬱鬱蔥蔥,在一人高的地方,樹皮被人撕掉,寫上了字。
布蘭克來到大樹前,湊過去辨識樹上的文字,雖然天色已經很晚了,可是對於布蘭克這樣的高級法師來說,還不是什麼大問題,樹皮上寫的是一句話。
「囚籠只能捆住肉體,無法束縛精神,當精神解放的時候,靈魂就得到昇華。」
看到這一行字之後,布蘭克的臉色連變了幾變,最後歎了一口氣,頹然坐倒在大樹邊上,找來一名神官戰士,對他說道:「立即去中樞神殿,就說逃掉重要犯人一名,請神殿對其進行通緝,另外因為我的失職造成這個後果,我願意等待神殿的處罰。」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5 23:08:23
第九集
第一章 騷動
當利益之間出現矛盾的時候,鬥爭就是解決矛盾的唯一辦法,無論是流血還是不流血的,從來沒有人會用真正的和平方式解決問題,所謂的和平背後,都有著一場看不見的戰爭。
││《靈魂沉思》克尼 特莫爾就在黑影出現的同時,尤比克和科特兩個人感覺到了龐大的壓力出現在周圍,兩個人的臉上出現了相似的駭然,雖然他們只是小小的區隊長,可是在各自的派系裡也算得上高手,能夠讓他們感到壓力,那就說明了對手的實力之強,已經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這個時候,兩個人不約而同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驚訝,兩個人作對很多年了,彼此都相知甚深,能把壓力同時施加在兩個人的身上,對手的實力只能用深不可測四個字來形容。
「為什麼這麼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黑甲騎士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對兩名區隊長完全是一種對待下屬的語氣,這雖然讓兩個人聽得很不舒服,可是那不斷增強的壓力,讓兩個人根本顧不上這些。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潛入阿卡西亞?你究竟有什麼目的?」尤比克沉聲說道,同時身體向科特那裡靠了靠,而科特也心有靈犀的做著同樣動作,在強敵面前,一直針鋒相對的兩個人,頭一次達成了某種默契。
「我們只是一個小小的流浪歌舞團,靠表演歌舞混口飯吃,最近才來到了阿卡西亞,怎麼了?我們有做錯什麼事情嗎?」黑甲騎士冷冷的問道,話裡雖然有嘲弄的詞句,可是卻沒有絲毫嘲弄的口氣,而且神色依然漠然,沒有特別的表情。這讓面對他的人非常不舒服,這種極端矛盾的感覺,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流浪歌舞團?」科特冷笑了一聲:「什麼樣的歌舞團能有閣下這種身手?以閣下的實力別說是歌舞團了,就算是騎士團也可以輕鬆得到高位,你在歌舞團裡做什麼?難道是歌舞團的保鏢和護衛?」
「你說的沒錯,這正是我在歌舞團裡的職責,我就是歌舞團的護衛和保鏢。」黑甲騎士表情不變的說道。
「呵,僱用這樣的護衛,這個歌舞團還真不是一般的奢侈,表演歌舞的是什麼人?總不會是什麼國家的公主吧?」尤比克嘲諷的說道:「難道三流小說裡的情節,今天真的發生了?」
「無論你們信還是不信,我就是歌舞團的護衛。」黑甲騎士冷冷的說道:「如果沒有事情就請離開,我們剛剛到達阿卡西亞,非常的疲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哼,我們是沒有什麼事情。」科特冷笑著說道:「可是我們的上司或許會有很多話要問你們,別擔心,你們可以獲得休息的,不過可能不如這裡舒服,畢竟監牢的條件再好,還是和這間旅館有差距。」
「難道這就是冰雪王國的待客之道?」黑甲騎士皺了皺眉頭:「我們剛剛來到這裡,什麼也沒有做。」
「有沒有做要審訊過才知道。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吧!」尤比克冷冷說道。
其實他心裡根本就沒指望這個人會跟他走,剛才他和科特趁著廢話連篇的拖延時,偷偷給手下做了個手勢,這時候已經有幾個人跑出去報信了,用不了多久,這一區的神殿騎士團和王國護衛團的人手,都會向這裡集中,同時向其他幾個區的求援信號也發出去了,相信不久就會有大批人手趕來,現在他們兩個只需要把這個人拖住就行,自己就算是再怎麼差,拖住他總可以吧?
「你們抓人有什麼證據嗎?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黑甲騎士不滿的說道,尤比克和科特兩個人身上的壓力又增加了許多。
「哼,那你是不準備跟我們走了?那我們可就得罪了。」科特冷哼一聲,手中的騎士闊劍劃出一道弧線,從左側直劈黑甲騎士的腰部。
其實科特本來還想拖延一下,可是黑甲騎士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如果自己再不出手,就要被這股龐大的壓力壓垮了。
與此同時,尤比克瞬間出現在黑甲騎士身後,長期和科特針鋒相對,讓他對科特的進攻方式非常熟悉,往往科特的一個小小動作,他就可以領會科特想要做些什麼,「也許敵人比朋友更熟悉一個人」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完美的配合再加上不凡的身手,大多數人碰到這兩個人都有一種無計可施的感覺,可惜,他們現在遇到的是流摩。
流摩在成為死亡騎士之前,被稱為陽光騎士,在教廷的七聖徒之中排名首位,身手之高明直追前代光明騎士,被稱為光明神殿的明日之星,繼承了死亡和黑暗的力量之後,他的力量有了質的飛漲,原本因為身體原因而無法越過的難關,都因為擁有了一半的死亡之體,而得以突破,雖然因為另一半為生命之體,所以突破的並不完全,但是實力也遠遠勝於從前,兩名區隊長的進攻在他的眼裡,真的算不上什麼。
可是在兩位區隊長的視線中,卻完全沒有見到黑甲騎士如何動作,就覺得屋子裡的光線驟然一暗,一把深黑色的巨大寶劍,出現在黑甲騎士身邊,這把寶劍足足有一人高,寬得就像是一面盾牌,這把劍實在是太大了,只需要隨意的擋一擋,就可以輕鬆化解兩個人凌厲的攻勢。尤比克和科特圍著黑甲騎士竄來竄去,試圖找到黑甲騎士的死角,可是始終無法攻破巨劍的防守,黑甲騎士甚至連動都沒有移動過。
「你這個無恥的歹徒!你還有沒有一點騎士精神?竟然用這種無恥的招數!」尤比克越打越是洩氣,忍不住開口說道,試圖刺激黑甲騎士出手,讓他們的進攻能夠奏效。
聽到他的話,科特心裡一涼,不由得暗暗罵道:「這個蠢貨,能夠使用這麼巨大的兵器,本身的實力還用說,他現在不動,我們還能維持一個面子,如果他真的出手攻擊我們,光是那把巨大的寶劍,我們憑兩個人又要怎麼抵擋住?」心裡暗暗的祈禱,希望黑甲騎士不要理這句瘋話。
可惜,他的禱告可能並不虔誠,尤比克這句話顯然激怒了黑甲騎士,兩個人只聽到一聲重重的冷哼,接著,一片黑色的光芒佈滿了他們的視線,咆哮著的巨大力量,一連把他們逼退了好幾步。
兩個人停住了不斷倒退的腳步,才看清那片黑色的光芒,正是黑甲騎士手中的巨劍,兩個人互看了一眼,都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那個人竟然能夠把那麼大的一把劍,揮舞得如此迅速,以他的實力,就算是把這裡所有的人都加到一起,恐怕也不是對手。
突然,他們覺得胸前一涼,低頭一看,身上的盔甲、衣服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那把巨劍從中劈開,變成亂七八糟的破布掛在他們身上,卻絲毫沒有傷到他們的皮膚,能夠用那麼巨大的一把劍,做到這一步,這種舉重若輕的功夫,就算是自己的隊長,這座城市最強的兩位騎士,恐怕也做不到。
他們定了定神,兩個人有默契的又向後退了幾步,同時從身上掏出一個魔法卷軸,向天上一拋,兩道不同形狀的魔法火焰升上了天空,一個是散發著光芒的太陽,另一個是一朵雪絨花,雖然形狀不同,但是有一點它們是相同的,它們都有著鮮紅的顏色!
隨著兩道魔法火焰升空,城裡響起了淒厲的警報,大街上的人沒多久就跑了個精光,家家戶戶關門閉戶,一隊隊的士兵開始出現在城市裡,向魔法火焰發出的地方趕來。
尤比克和科特兩個人手裡緊緊攥住自己的寶劍,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對面的黑甲騎士身上,倒不是他們兩個害怕對手跑掉,而是怕對手給他們來個突擊,依照黑甲騎士的身手,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輕鬆解決所有人,然後在軍隊沒有聚集起來之前從容逃走。
不過還好,他們的對手並沒有過激的舉動,只是扶著那把巨大的寶劍,靜靜站在那裡。直到外面亂轟轟的佈滿軍隊,尤比克和科特兩個人才長出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現在就算黑甲騎士逃掉了,也不用他們負責。
「尤比克是你?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用緊急報警訊號。」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接著是一陣金屬戰靴踏在地上,一個身材高大的人,由外一直走到屋子的中間,隨意的看了流摩一眼。
「西格大人,我們發現潛入王城的奸細,對方戰力非常強大,我們無法抵擋,為了整個王城的安全,所以放出了告急焰火!」尤比克看到那名高大的騎士,急忙一個立正,一對金屬戰靴重重的敲擊在一起,同時抬起手中的寶劍,行了一個舉劍禮。
這名身材高大的騎士,就是王國護衛隊隊長,國王陛下親授的榮光騎士阿利奇 西格。
「戰力強大的奸細?是誰?」西格皺了皺眉頭,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流摩,眼神在流摩身邊的巨大黑色寶劍上停留了一下,眼裡露出嘲弄的神色。
高級騎士是不使用巨大寶劍的,過於巨大的武器不利於本身鬥氣和戰技的發揮,使用這種武器的人,一般來說都是空有蠻力的傢伙,這些人對於真正的高手是構不成威脅:「就是這個拿著大鐵塊嚇唬人的傢伙嗎?」
「是的,西格大人。」尤比克有些尷尬的說道,西格語氣裡的輕視讓他有些受不了:「就是這個人,他很強大,我和科特兩個人不是他的對手。」
「哼!像娘們一樣的人,連他的手下都是這麼軟弱!竟然連個奸細都對付不了。這也就算了,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你身為光榮的王國護衛團小隊長,也和那種無能的人一樣,對付不了一個奸細,回去以後,自領緊閉十天以示懲罰!」西格冷著臉說道。
「是!西格大人!」尤比克尷尬的點了點頭。
至於他的死對頭科特,則緊緊握住手中的寶劍,氣得臉色發青,可是就是不敢多說一句話。
西格點了點頭,顯然對自己手下的服從精神非常滿意,接著對流摩說道:「你是什麼身份?竟敢在阿卡亞西撒野?」
「你是誰?」黑甲騎士冷冷的問道:「在問別人名字的時候,應該先通報自己的名字,這是應有的禮貌。」
聽到黑甲騎士的話,西格臉色一沉,身為冰雪王國護衛隊隊長,號稱冰雪王國最強的騎士,從來也沒有人對他這樣說過話,對方毫不客氣的語氣,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哼!我是冰雪王國護衛隊隊長,光榮騎士阿利奇 西格,你究竟是誰?」
「沒有聽說過。」黑甲騎士冷冷的說道:「算了,對你的事情,我沒有任何興趣,我是一個流浪歌舞團的護衛,滿意了吧?好了,帶著你的隊伍離開吧!我們要休息!」
「你!」西格的臉色非常難看,這種直接的頂撞,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心高氣傲的他瞬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身上的鬥氣毫無徵兆的爆發出來,從他的身體透出來橘黃色的光芒,隔空向流摩逼去!
流摩微閉著眼睛,似乎沒有把強大的鬥氣放在眼裡,直到橘黃色的光芒逼近身體,才從體內放出一道黑色的光芒,硬生生向著那橘黃色的光芒頂了過去。
「暗黑鬥氣!」西格原本有些不屑的表情瞬間變了。
鬥氣是騎士刻苦修練來的巨大力量,一般來說,都是通過騎士自己艱苦的磨練,讓它不斷強化、不斷精煉,好讓它強大起來。
鬥氣的強大與否,可以通過顏色劃分,最初是淡黃色,隨著鬥氣的增長和粹煉,顏色會越變越深,目前有史可查的最強鬥氣是黃金色的,能夠達到這種鬥氣程度的騎士,會被稱為聖騎士,放眼整個大陸也只有三、四個,都是各個國家像是神明一樣供奉起來的人。雖然冰雪王國一個都沒有,可是西格以二十五歲之齡練到橘黃色的鬥氣,成為聖騎士已經為期不遠。
除了這種鬥氣,還有兩種其他的鬥氣,一種就是光明教廷的神聖鬥氣,這是教廷神殿騎士專有能力,在騎士平時修練的時候,透過自己對於神的虔誠之心,汲取光明力量融入自己的鬥氣,從而將自己的鬥氣變成白色,這種鬥氣在力量上,和正常的鬥氣不相上下,而且擁有療傷的功能,也是暗黑鬥氣的對頭。
至於暗黑鬥氣則和神聖鬥氣完全相反,它是修練者通過汲取暗黑力量使鬥氣發生變化,這種鬥氣擁有暗黑屬性獨特的吞嚥能力,能夠吞嚥除了神聖鬥氣之外的一般鬥氣,所以擁有同樣實力的兩名騎士,如果有一個擁有了暗黑鬥氣,另一個卻使用一般鬥氣,那麼這場比試是毫無懸念的絕對會傾向一方。
不過,雖然這種鬥氣非常強大,可是也擁有驚人的副作用,這是因為暗黑鬥氣對於身體的傷害很大,讓修練這種鬥氣的武者,一般都會落個猝死的悲慘命運。
儘管暗黑鬥氣非常少見,可是並不等於沒有,西格不由得在心裡暗暗詛咒,自己怎麼會這麼倒楣,碰到一個暗黑鬥氣的擁有者。他只好在內心中祈禱對手的力量遠不如自己。
可是對手並沒有讓他如願,黑色光芒一出現就把西格橘黃色的光芒頂了回去,一直頂到兩個人之間的中線位置,在那裡僵持不下,這就說明對手的暗黑鬥氣,在質量和他不相上下,不過西格知道,由於暗黑鬥氣的特殊性,最後失敗的一定是自己。
這時候,他已經在心裡盼望自己的老對手快點出現,他的神聖鬥氣正是這種暗黑鬥氣的剋星。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快被所有人遺忘的卡納,偷偷摸摸來到流摩左側,先是看了一下四周,發現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西格和黑甲騎士身上,他再看了一下手中的長劍,狠狠咬了咬牙,怪叫一聲,手中的劍直刺流摩的要害。
此時此刻,流摩正處在和西格相搏的關鍵時刻,對於突如其來的攻擊,根本沒有辦法躲避,眼看就要喪命在這一劍時,突然,一個黑色的光球出現在卡納左側,並且以極快的速度擊中了卡納手中的長劍,那把長劍就像是融化了一樣,猛地消失在卡納手裡,同時,卡納怪叫一聲,左手握住了拿著寶劍的右手,在一邊不停痛叫,他的那隻手已經被嚴重炙傷,傷口沒有血,只是硬生生少了一塊皮肉,而那個黑色光球在擊毀長劍之後,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所有人都被這樣的變化驚得目瞪口呆,連西格和流摩都不例外,兩個人不約而同收回了鬥氣,向怪叫著的卡納看去,在看到卡納的慘狀之後,又同時看向黑色光球飛來的地方,才發現在旅店大廳的牆壁上有一個大洞,由大小來看,那個黑色的光球就是從那裡飛出來的。而在那個洞口後面,有一個全身都裹在黑色長袍裡的魔法師靜靜站在那裡。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5 23:08:47
「寂滅無聲!暗黑系中級魔法,雖然和暗黑初級魔法暗黑之球非常相像,但是卻比暗黑光球更有破壞力和侵略性,而且擁有非常多的變化,被人稱為最難以捉摸的暗黑系中級魔法,傳說在暗黑世界裡,評定魔法師等級的時候,高級法師以下都是使用這種魔法來做評定的,能將這種魔法控制的如此恰到好處,先生在暗黑世界裡的地位一定不低。」一個好聽的聲音,在此時慢慢飄進了充滿火藥味的地方。
我站在那個洞後面,聽到這句話,微微一笑:「這位先生,你在外面已經等了很久,為什麼不出來大家見見面呢?」
從一開始流摩出現的時候,我和索羅狄就一直站在走廊裡沒有露面,我感覺到有幾個人一直逗留在外面,有一個是我們十分熟悉的米薩蘭,雖然他巧妙的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可是卻隱藏不了靈魂波動,這在我這種對靈魂有深入研究的人面前,他就像直接是站在我面前一樣的清楚、明顯。
另外幾個我卻不認識,雖然他們的實力一般,但是對於隱藏和刺探好像很有研究,應該是經過專門訓練的眼線,至於剛剛說話的人,是在西格到了不久之後來的,擁有很強的光明力量,不過始終都沒有出手,既然他們不露面,我也沒有出來,直到有人試圖偷襲流摩,我才迫不得已出手。
「呵呵,對不起,我這樣確實有些不禮貌。」那個好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聽到這個聲音,西格臉上明顯有厭惡的表情一閃而過。
隨著一陣金屬戰靴踏地的聲音,一個全身穿著銀白色盔甲的騎士走進了大廳,隨著他一起到來的是龐大的光明氣息,原本因為流摩的暗黑鬥氣和我的寄滅無聲裡的暗黑力量,而變得陰森壓抑的地方,瞬間充滿了活躍的氣息,讓大多數人感覺精神舒暢。
這個人從上到下都是一身昂貴的神聖裝備,身上穿的是一件銀白色的魔法盔甲,上面雕刻著古怪的神文字,是一套高級神聖魔法咒文。
身後披的純白色披風也散發著淡淡白光,顯然經過大量修士虔誠的禱告加持……反正他身上每一件東西都價值連城,是神殿的瑰寶。
他有著一頭長長的金髮,一直垂到了腰間,在陽光下散發著爍爍的光采,皮膚白淨,英俊的有些過分,就連女人都會嫉妒他的容貌,再配上他身上全套的盔甲,他就像是降落到人間的天神一樣。唯一讓人有些奇怪的是他總閉著眼睛,好像失明一樣,可是我卻從那裡感應到了很危險的光明氣息。
雖然他一直閉著眼睛,不過他走路卻沒有絲毫遲疑,進門之後,一直走到我的身邊,然後優雅的向我鞠躬:「您好,尊敬的魔法師,我是這座城市的神殿騎士團團長,神屬騎士德蘭 拉斐爾,很高興見到您。」
聽到他的話,流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一切被我看在眼裡,下一刻,流摩的腦海裡響起了我的聲音:「流摩,你認識這個人?」
「嗯。」流摩回答道:「原本在神殿的時候,我聽說過他的名字,不過因為他駐守在遙遠的冰雪王國,所以今天是第一次見到本人。」
「哦?」我好奇的問道:「你當年是七聖徒之一,一直駐守在中樞神殿,能夠知道他的名字,他應該也是一個很出名的人吧?」
「是很出名。」流摩回答道:「他被稱為力量與美麗的完美結合,神恩賜給冰雪王國的瑰寶,也是我們七聖徒位置最有力的爭奪者之一,被稱為第八位聖徒,據說要不是因為他不願意離開冰雪王國,七聖徒裡就會有他的位置。
「他修練的是神殿秘法光明之眼,這種秘法是在神魔大戰時出現的,到現在已經有千年的歷史了,可是真正修練成功的人沒有幾個,具體功能是可以查看對手攻擊時的能量凝聚,從而對對手下一步舉動做出判斷,聽說他已經修練有成,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真是很有意思的一位人物。」我笑了笑,然後向那名美麗的神屬騎士鞠個躬。
說實話,用美麗這個詞來形容一個男人,讓我很不舒服,可是我又找不到別的詞,可以形容他的樣子:「您好,尊敬的神屬騎士,相信您在神的指引和幫助下,必然擁有看透世間一切的慧眼,請您為我們作主,這一切都是因為貴國的士兵們無理取鬧造成的,我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自己的生意賺一點點微薄的報酬,可是卻受到不公平的懷疑和無理的對待,我不得不感到十分遺憾,並且懷疑我們是否可以繼續滯留在這個國度,我們現在也不想要那微薄的報酬了,只希望您能幫我們澄清一切,讓我們安靜的離開這裡,讚美仁慈的神,希望您能體現祂的公正。」
拉斐爾皺了皺眉頭,雖然他的眼睛是閉著的,但是看他的動作,應該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從一個暗黑法師的嘴裡說出「讚美仁慈的神」這樣的話,讓他感覺非常奇怪吧?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們負責整個首都的安全,所以對一些可疑的人物進行盤查,是我們的責任,雖然現在不是戰爭年代,可是先生高級暗黑法師的身份讓我十分不安,所以,還要麻煩先生和我們走一趟,澄清自己的身份才好,如果先生真的是清白的,我會親自向先生道歉。」拉斐爾安靜的說道,同時有莫名的光明力量在我身上窺視,應該就是他的光明之眼。
「這就是冰雪王國的待客之道?我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會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我「憤慨」的說道,門外的米薩蘭始終沒有進來的意思,我不得不陪他們繼續唱這種無聊的鬧劇,至於拉斐爾的窺視,就讓他窺視好了,單純能量的探索,並不能發現我們的本質。
「請原諒,這是我們的職責,如果先生不願意合作,那我只好得罪了。」拉斐爾彬彬有禮的說道。
「拉斐爾,為什麼要和他廢話!我們兩個聯手把這兩個奸細拿下,我不相信在這片大陸上,還有人能抵擋我們兩個的攻擊!」西格暴躁的說道。
「哼,年輕人,話不要說得太滿!」索羅狄沉著臉從走廊裡繞了出來,剛才不知道這個傢伙去幹什麼了,直到現在才出來。
他一進入人滿為患的大廳,就帶來了龐大的光明氣息,從真正的天使那裡掠奪來的光明力量,怎麼是一般的人類可以想像,那種雄厚的壓迫和震撼力,就連拉斐爾這樣的神屬騎士也為之色變。
我明白索羅狄的意思,現在正是我們顯示力量的時候,在這種錯綜複雜的環境裡,如果保持低調,無論哪一方都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想到這裡,我也放出身體裡龐大的暗黑力量,光明和黑暗交織在一起,在屋子裡捲起能量的激流,站在屋子裡的人受不了能量的衝擊不住後退,沒有多久就剩下拉斐爾、西格、流摩還有我和索羅狄五個人了,而且,可以看出來拉斐爾和西格是在勉力支撐。
在此,我借用西格的一句話,在這片大陸上能夠擋得住我和索羅狄聯手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看看效果已經差不多了,我和索羅狄同時收回了外放的力量,屋子裡又漸漸恢復了平靜。
但是,現在拉斐爾和西格兩個人,卻沒有了剛才信心十足的樣子,看向我們的眼神更多的是驚訝和震撼。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拉斐爾低聲問道:「這種力量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我們的護衛早回答過這個問題了。」我笑了笑:「我們只不過是一個流浪的歌舞團。」
「胡說八道,哪有你們這樣的歌舞團?如果歌舞團都擁有你們這種實力,那麼我們還混什麼!」西格暴躁的說道,剛才那種龐大的力量,雖然讓他驚心不已,可是好戰的血液卻讓他毫不畏懼:「我再問一遍,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來到阿卡西亞?」
「我說了,我們是流浪的歌舞團,來到這裡是因為受到你們國王的邀請!」我笑了笑回答道。
「不要和我來這套,我們的國王怎麼會邀請你們?我……」西格不耐煩的剛要說些什麼,身邊的拉斐爾突然伸出一隻手,攔住了他。
「擁有一名高級暗黑騎士作為護衛,世界上唯一的暗黑魔導師作為團長,本應帶來血腥的隊伍,卻帶來了不似人間應有的美妙音樂和舞蹈,以及世上最具魅力的演員,這樣的歌舞團在整片大陸上只有一個……」拉斐爾輕聲說道。
「暗靈歌舞團團長馬裡特,見到你們非常的高興。」聽到拉斐爾的話,我笑了笑,然後向他鞠了一躬。
「你們是暗靈歌舞團?」西格嚥了一口口水,如果真的是暗靈歌舞團的話,那他就麻煩了,以這個歌舞團的身價地位,能夠出現在這裡,十有八九真的是受到國王的邀請,他還想要把他們帶回去審問,甚至還想過關上他們幾天,這要是把他們氣走了,自己雖然受到寵信,恐怕也要難受一段時間。
西格從心裡希望這些人不是傳說中的暗靈歌舞團,可是,看這個樣子不像是假冒的,就像拉斐爾說的,整片大陸上能夠擁有這種實力的歌舞團,是僅此一家,別無分號,剛才自己為什麼沒有想起來?
他不由得在心裡暗暗詛咒,這個該死的歌舞團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待在皇家賓館裡,反而要到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店裡落腳!
「啊!馬裡特先生,太好了,我終於找到您了,真是的,你為什麼不住在陛下為您準備好的皇家賓館,而要到偏僻的地方來,還不通知我們一聲,要不是剛才的騷動,我真無法找到你們!
「咦?西格隊長、拉斐爾隊長,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剛才的騷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直躲在屋外的米薩蘭,終於肯露面了,他微笑著走進了屋裡,好像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米薩蘭先生,你終於來了,如果你再不出現,我們就要被當作危險分子抓走了,貴國難道沒有證據就要亂抓人嗎?不知道阿卡西亞的監獄設施怎麼樣,我們能不能住的習慣?」
我苦笑著說道:「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對待,我們已經在考慮,是否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
「危險分子?監獄?西格隊長,這是怎麼回事?」聽到我的話,米薩蘭把臉一沉,問一邊的西格。
「這個,米薩蘭大人,事情是這樣的。」西格有些心虛的說道:「我們剛才收到紅色級別的告急信號,所以趕來看看,誰知道一來這裡,就發現我的部下與這位身穿黑甲的先生發生了爭執,職責所在,我想請這幾位先生一起到帝都防衛廳談談,可是他們不願意去,所以就、就……」
「哼,你們好大的膽子,這幾位是暗靈歌舞團的貴賓,是收到我國皇帝陛下的邀請,專程來參加不久之後舉行的國慶儀式!你們怎麼能夠這樣對待客人?而且鬧得這麼厲害,全城戒嚴,是全城戒嚴啊!如果皇帝陛下知道這件事情,你們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嗎?」米薩蘭陰著臉說道。
「是、是、是,米薩蘭大人,這都是我屬下犯的錯誤,我一定會處理他們,請大人原諒。
」西格額頭上已經全是汗水了,至於拉斐爾則站在一邊,一句話都沒有說。
「哼,即使沒有看到,我也想得到你們那些手下蠻橫的樣子,他們從來都不知道禮貌是什麼,是到了該好好整肅一下的時候,在這種關鍵時刻,絕不能讓他們給我們的王國抹黑!
至於道歉的話,你應該向馬裡特先生說!」米薩蘭冷冷的說道。
「算了,米薩蘭先生。」我大度的擺了擺手:「這件事情我們也有責任,沒有向他們說清楚我們的來歷,所以引起了誤會,您也不必過分責難騎士先生了,我們是來做客的,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這樣對於大家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好吧!馬裡特團長,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就算他們走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鬧出這麼大的場面,皇帝陛下不可能不知道,到時候你們自己和皇帝陛下解釋好了。」米薩蘭的臉色依然十分陰沈,對著兩個人說道:「不過你們還是要向馬裡特先生道歉,這樣的禮貌應該要有的,不能因為你們的愚蠢,讓客人們對我們的國都留下壞印象!」
「是,米薩蘭大人,我明白。」西格點了點頭,然後面向我一躬身:「對不起,馬裡特先生,我為我和部下的行為,向您表示道歉,給您造成這樣大的麻煩,希望您能夠大度的原諒我們。」
「馬裡特先生,我也為我和部下的魯莽舉動向您道歉,請相信我,這樣的事情在冰雪王國的首都裡,是絕不會發生第二次的,您會在我們的國家有一段非常愉快的回憶。」拉斐爾也彬彬有禮的對我說道。
「謝謝兩位,我相信兩位所說的話。」我禮貌的說道。
「好了,該解決的事情已經解決,這亂糟糟的一堆問題,讓我差點把正事忘了,你們快去解除戒嚴吧!馬裡特先生,我來是為了邀請你參加今天晚上我在帝都最好的飯店『雪依』舉行的私人宴會,我想替您接風洗塵,希望您能賞光。」聽到這些話,米薩蘭終於露出了笑容,對我說道。
「這個……」我猶豫了一下。
`\說實話,對於這種宴會我在思想上還是很抗拒的的,在那裡亂七八糟的吃不了什麼東西,只能灌上一肚子酒水,外加認識一群沒用處的人,除此之外沒什麼值得說說的事情。本來想不去,可是礙於米薩蘭的面子又不好明說,這讓我有些左右為難。
「請放心,馬裡特先生,這是一個私人宴會,被邀請的人不多,除非必要,我也討厭那種無聊的應酬。」米薩蘭看出了我的顧慮,笑著說道。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我點了點頭說道。
「好極了,今天晚上我會派人來接你們的,我們不見不散!」米薩蘭高興的點了點頭。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5 23:09:09
第九集
第二章 國母
帶著說不出來的窩囊感覺,西格氣呼呼的走出了旅館大門。
一直等在旅館外面的尤比克迎了上來:「長官,事情怎麼樣了,抓住那些破壞分子沒有?
剛才米薩蘭大人進去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您沒有把那些人押出來呢?」在他的心目中,決不相信還有出動阿卡西亞兩大高手還抓不住的人。
「閉嘴!你這個笨蛋!」西格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你這個傢伙,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你知道嗎?快,留下一小隊士兵在這裡保護裡面人的安全,回去再和你算賬!」
「是、是……」尤比克連連點頭說道,聽到西格的話,就知道這麻煩小不了,不知道裡面住的是什麼人,竟然需要自己安排人手來保護。
拉斐爾站在一邊,看著西格冷冷一笑,對手下下達了同樣的命令,然後轉身跨上戰馬,揚長而去。
阿卡亞西光明神殿,在最深處的一間房間裡,從外面看,這間房間非常的簡單,看不出來是做什麼用的。拉斐爾就站在這間平凡的房門外,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敲了敲房門。
「請進。」聽到敲門聲,裡面有人說道。
拉斐爾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看到那位慈祥的人,自己總覺得有非常強烈的壓迫感,似乎那個並不魁梧的身軀裡,隱藏著什麼可怕的力量。
「閣下,我回來了。」 拉斐爾走進了這間簡單的辦公室,摘下了自己的頭盔,向坐在對面辦公桌裡的人恭敬鞠了一個躬。
「拉斐爾,你回來了?」那個人隨意的答道:「你先等一下,我把手頭的文件批完了再說,第三教區今年的食物緊缺,需要神殿的資助,糟糕啊!我們王國的糧食產量,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一邊說著,手中的鵝毛筆仍然不停的在桌子上的一份文件移動著。
「好的,大人,我在這裡等一下。」拉斐爾回答道,然後自己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好久之後,那個人才抬起頭來,摘下戴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用手掐了掐自己的鼻樑骨,別人這才能看清他的樣子,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正要步入中年,整個人充滿了成熟的魅力,顴骨很高,額頭也很寬,充滿了十足的威嚴,身上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袍,告訴別人他的身份,是神殿駐冰雪王國首席紅衣主教:耶利流。
「怎麼樣?拉斐爾,說說看你對那個歌舞團有什麼看法,你是這座城市裡觀察力最敏銳的人了。」耶利流隨意的說道,他對自己這位得力助手的能力,是非常放心的。
「如果硬要我來形容他們……」拉斐爾苦笑了一下:「我只有四個字可說,『深不可測』!
」
「哦?」耶利流感興趣的坐直了身體:「難道連你的光明之眼,也看不透他們的虛實?」
「不是這樣的。」拉斐爾苦笑了一下:「我的光明之眼對他們沒有什麼用處,而且受到了很強的干擾,根本發揮不出原本水平。」
「為什麼會這樣?」耶利流愣了一下:「難道他們有能夠破解光明之眼的魔法?」
「並不是這樣。」拉斐爾整理了一下思路:「他們身邊有著擁有強大光明力量的人,我的神聖力量無法和他相比。」
「強大的神聖力量?」耶利流皺了皺眉頭:「米薩蘭回來之後,根本沒有機會來我這裡,唉,對於這個歌舞團的瞭解,我們實在是太匱乏了。」
「米薩蘭大人也有他自己的苦衷。」拉斐爾說道:「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的團長的確擁有暗黑魔導師的實力,而且他們的護衛也不是高級暗黑騎士那麼簡單,他和西格動手的時候,似乎還隱藏了自己的實力,他真正的力量恐怕在我之上。
「最讓人驚訝的,就是又出現了一個擁有光明力量的人,他的力量似乎能壓制那名暗黑魔導師,現在這個神秘的暗靈歌舞團,是越來越值錢了。」
「沒錯!」耶利流笑了笑:「這個暗靈歌舞團就像是一個龐大的金庫,幾乎所有的國家,都對他們非常眼饞,恨不得把他們收入自己的勢力,可惜這個金庫是非常危險的,弄不好的話,連自己都會陷進去。」
「是啊!」拉斐爾點了點頭:「這個神秘的歌舞團在影響力上,擁有無數的擁護者,在實力上擁有強大的暗黑魔導師、暗黑騎士和神秘的光明法師,如果有誰能一舉得到他們的話,無論在政治上和力量上,都會有著讓所有人嫉妒的瘋狂增長。
「對他們動用武力逼迫是行不通的,以他們的實力,我們就是集中全國的兵力,只要他們願意,還是可以輕易脫身,反而可能會把他們逼到其他的地方去。」
「哼,這一點我當然知道,荷米蘭那個傢伙上次就組織人手,對他們進行了一次試探式的攻擊,結果吃了大虧,灰溜溜的跑了回來,這一次把他們弄到冰雪王國,顯然是他的主意,這個老狐狸。」耶利流憤憤地說道。
「不過,他們既然把歌舞團弄到我們這裡來,應該有一定的把握,荷米蘭是不會做完全沒有把握的事。」
「是的。」耶利流點了點頭:「那個傢伙雖然是皇帝的一條狗,可是卻是非常有頭腦的一條狗,他總是能想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主意來,所以,我們需要盡快摸清他的底牌,看看他把這個實力強大的歌舞團,給請到阿卡西亞,究竟憑藉的是什麼。」
「我知道了,大人,這件事情我會去安排的。」拉斐爾輕輕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儘管敲門的人十分小心,可是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耶利流,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進來。」耶利流隨意說道。
房門被人無聲無息的推開,走進來一名身穿白色法袍的中級祭祀,進來之後向耶利流恭敬的鞠了一躬。
「什麼事情?」耶利流問道,同時向拉斐爾輕輕點了點頭,拉斐爾知趣的退出了房間。
「大人。」那名白衣祭祀目送著拉斐爾離開之後,對耶利流說道:「皇后殿下有請。」
「皇后殿下?!」雖然語氣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耶利流的眼睛裡,卻有興奮的神色一閃而過,然後又迅速被他掩飾了過去,快得根本沒有人會發現他這小小變化。
「皇后殿下找我有什麼事情?」耶利流淡淡的問道,放在桌子下的手,卻在輕輕的顫抖。
「不知道。」白衣祭祀老實的搖了搖頭:「是皇后陛下的貼身侍女馬麗娜送來的消息,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請大人進宮面談。」
「好的,你去告訴她等一下,我馬上就來。」耶利流點了點頭。
「是,大人,我這就去向她轉達您的意思。」說完,白衣祭祀恭敬的退出了房門。
等到白衣祭祀的影子完全消失在門外,房間的門也被慢慢關上,整間房間再度恢復了平靜,不大的房間裡,只有一盞小小的魔法燈用來照明,光線不是很好。
耶利流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慢慢從座位上站起,在房間裡踱了幾圈,來到辦公桌後方的牆壁前,伸出手來,抓住牆壁上光明神殿的標誌「金色太陽」輕輕轉了一下,那扇牆慢慢的向兩邊分開,幾乎在牆壁打開的同時,耀眼的金色光芒從裡面激射出來,充滿了整個房間,讓整座房間就像是天堂一樣光明。
如果有識貨的人在這裡,他就會發現這種耀眼的金色光芒,是用光明神殿的特殊魔法「輝煌禮讚」製造出來的效果,這種魔法需要耗費非常多的法力,作用只是為了給神像添加一點神聖的色彩,因此很早之前,就沒有多少人來學這種魔法,只有中樞神殿還保留了幾個擁有這種才能的祭祀,可是他們施展魔法的效果,絕對不如這間屋子裡能夠看見的效果還讓人震撼。
牆壁分開之後,在萬道金光之中,有一個人的影子出現在中間,那婀娜的身姿完全是一個女人的模樣。
如果你看得清楚一點的話,你會震驚於這個女人的魅力,長長的金色頭髮披散在腰間,白皙的肌膚吹彈得破,一雙海藍色的眼睛,彷彿可以吸盡你的靈魂,在金光之下,她就像是女神一般的完美高貴,不過,如果你仔細看,會發現她的眼睛無神,缺少自己的靈魂和知覺,這只不過是一個雕像,然後精心的塗上油彩,這近乎完美的雕像上,傾注了創作者極大的心血,每一條紋路、每一筆油彩,都精緻到極點,已經不像是一座雕像,她彷彿擁有自己的生命。
耶利流呆呆的盯著這座完美的雕像,嘴裡喃喃的念道:「幽麗,這是你改變主意了嗎?你接受我了嗎?」隨即他劇烈的搖著頭:「不!不可能的,你不可能這麼做的,不可能的……」
最後,耶利流歎了一口氣,又轉動了一下金色的太陽,那扇門慢慢合了起來,那完美的人偶再次被隱藏,房間又恢復了原本的昏暗。耶利流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整了整自己的精神,又恢復精明幹練的樣子,剛才神志恍惚的他,彷彿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樣。轉身推開房門,耶利流走了出去。
自從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旅館的老闆和夥計簡直慇勤的過分,端茶送水,伺候得無微不至,連老闆都親自上馬,並且一分錢都不收我們的,我硬塞給他的話,他就會小心翼翼的把我給的幾個銅幣收好,喜滋滋的出房間。糟糕的是我的耳朵比較好,幾天之後,我總是能聽到一些不該我聽到的話。
「看看、看看,這枚銅幣可是那個鼎鼎有名的暗靈歌舞團團長,那個可怕的暗黑魔導師給我的,上面擁有他賦予的強大的暗黑魔法力,嘿嘿,就這一枚銅幣,可以輕易摧毀一座城市……」
「這一枚是那個在拉蘭朵創造了奇跡的神之使者給我的,就這一枚銅幣,充滿了神的祝福和力量,如果你有了病,只要磨下來一點點銅粉喝下去,絕對是藥到病除,身體不但立刻恢復健康,而且長命百歲,想活多久就活多久……」
另外,門口留下來的王國護衛隊和神殿騎士團的人,都是年輕力壯,十七、八歲的血氣方剛小伙子,他們對於我們歌舞團的幾個主要演員更有興趣,總是要找一些莫名其妙的藉口進來轉轉,看看能不能幸運的看到一位、兩位的,出去好和自己的夥伴們吹噓一下。
於是,只是一個下午的時間,我們這裡就出現了六十三位找廁所的,其中還有人連找了三次,不知道是不是神殿騎士團和王國護衛團的廚師出了問題,讓他們集體吃壞肚子。
雖然官方對於普通市民封鎖了消息,可是剛才鬧出了那麼大的亂子,不可能沒有人知道,沒多久周圍就圍攏了一群又一群的閒人,不過旅店的門口有王國護衛團和神殿騎士團作為守衛,他們進不來,所以只好在那裡猜測這裡居住的究竟是什麼人,各種稀奇古怪的小道消息迅速傳開。
最誇張的是說,這座旅館裡被神秘的力量打開了一個空間隧道,溝通了一個可怕的世界,出來了大量的怪物云云……
總之這一下午雖然時間短暫,可是發生的事情,卻可以讓沒有事情做的人,足足說上兩、三天,還好我那暗黑魔導師的名聲實在是不大好聽,不然的話,僅僅靠皇家護衛團和神殿騎士團留下的那點人手,想保住我們不受騷擾,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更何況,他們不來騷擾我們就算不錯了。
「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我和索羅狄坐在院子裡,悠閒的喝著茶水,忍無可忍的我們製作了一個特殊的結界,把我們和外面完全的隔絕,終於得到了難得的寧靜,我們也有機會在院子裡喝上一杯茶,舒緩一下被那些觀眾參觀到快要崩潰的神經。
我覺得我現在比皇家園林裡的動物們可憐的多,參觀那些動物的無非是一些無聊的達官貴人,並且動物還有固定時間可以休息,可是這裡卻是人人有份,而且幾乎是二十四小時不斷。
「你說的事情指的是什麼?」索羅狄悠閒的喝了一口茶:「是說今天的這場騷動?算了吧!這是生物的一種天性,對於擁有特殊才能的同類,總會有著非常強烈的好奇心,你應該也經歷過這個階段吧?就在你還長著青春痘的時候。」
「算了吧!不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我苦笑了一下:「我是說誰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
」
「誰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這個時候,我身上的門開口了:「這個問題並不重要,只要知道我們來到這裡,並不是什麼好事情就行了。」
「這個還用你說?」索羅狄沒好氣地說道:「只要是人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情,那個死鬼的意思是,知道是哪一方面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話,我們就能夠提早準備,以免到時候措手不及。對了,你說過,你懷疑上次襲擊我們的那個老頭是嗎?」
「真沒禮貌,不要老頭、老頭的亂叫,對老人家要有禮貌,應該說老先生。」門嘲弄的說道。
「哼,如果說老人家的話,還有哪個老人家有你這個老人家老?」索羅狄冷笑著說道:「
好了,我們不要說廢話了,你到底是不是懷疑上次的那個老頭?」
「沒錯,我是有一點懷疑他,他的靈魂十分古怪,你知道的,雖然我們被稱為靈魂法師,但是,我們能做的,也不過是對靈魂施加影響,或者針對靈魂的弱點進行攻擊等等,可是真正面對靈魂的話,我們沒有辦法徹底的瞭解,我們只能夠對於靈魂的波動,進行猜測來揣摩對手的心理。不過那個老人的靈魂波動亂的讓人吃驚,充滿了矛盾和深邃,還真是有趣的靈魂。」我感慨地說道。
「你對那個靈魂很感興趣嗎?呵呵,我甚至開始懷疑,你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是因為那封信?還是因為那個靈魂?對於一個狂熱的研究人員來說,再也沒有比一個值得研究的對象,更加讓人興奮的。」索羅狄笑著說道。
「這個……隨便你怎麼說。」我不置可否的說道:「研究靈魂是我最大的興趣,對於一個這樣奇怪的靈魂,我的確不會放過研究他的機會。」
「哈哈!這是一個奇怪的時代,如果你要研究的話,這種靈魂我敢打賭多的是,這種亂糟糟的大陸氛圍,誕生出來的古怪靈魂絕對少不了。」索羅狄端著茶杯說道:「上次和那個老頭一起來的丫頭,她走的時候,靈魂波動就非常的奇怪。」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5 23:09:30
聽了索羅狄的話,我偷偷暗笑,古怪的靈魂波動?還不如說是古怪的情愛感覺來的更恰當。索羅狄這個傢伙顯然沒有意識到這種奇怪的靈魂波動,是意味著什麼。
「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來了,既然來了,剩下的會發什麼事情,就不是我們能夠控制,我們畢竟只是陰謀的最終目標,並不是陰謀的策劃執行者。換句話說,我們不過是將要撞上蜘蛛網的蝴蝶,而不是布網的蜘蛛。」門說道:「所以瞭解究竟是什麼人把我們引來這裡的,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哼,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他們網住的是一隻兇猛的龍,而不是一隻虛有其表的蝴蝶。」
索羅狄冷笑著說道。
「算了、算了,當我沒有提起過這事,我們繼續享受下午茶好了。」我苦笑著說道。
每當我想要討論一些事情的時候,最後的結果,都會變成這兩個傢伙無休止的爭論。不過說實話,這種爭論往往會有很多引人深思的地方,畢竟這是兩個活了好久的老怪物,他們對於事情的看法,還是很有一些道理。
「反正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可是非常的值錢,估計任何國家,都願意拿和我們體積一樣大的黃金來換我們去他們那裡效勞,而且隨便我們提條件。」我聳了聳肩說道:「算了,我不猜了,他們有什麼事情,就讓他們來吧!」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流摩發進來一道信號,告訴我,有人來找我了。
「各位,我想我們今天晚上的晚宴,已經要開始了。」我歎了一口氣,放下手裡的茶杯:
「索羅狄,老規矩,晚上不許喝酒。」
「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我絕對不希望去參加無聊的宴會,還要擔驚受怕的不敢喝酒,活受罪啊!」索羅狄長吁短歎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適當的應酬還是必要的,我們跑不了。」我笑了笑,揮手撤掉了那層魔法結界,和索羅狄走了出去。
「團長,是米薩蘭先生派來的人,他請我們去參加米薩蘭先生為我們準備的接風筵席。」
流摩看見我出來,對我說道。
「走吧、走吧!該來的怎麼都逃不掉,初來乍到的人,要見見本地的地頭蛇是規矩,到哪裡都是一樣,我這就去見見那個使者。」我無奈的揮揮手說道。
等候在大廳的使者,我們似乎見過,不過我對他的印象不深,他好像一直跟在米薩蘭的身邊,是米薩蘭的親信。
看到我出來,他連忙恭敬的向我鞠躬,姿勢標準優雅,一看就知道他受過良好的訓練。
「您好,我們是不是在路上見過面?我總覺得您很面熟。」我笑著對他說。
「是的,馬裡特團長,我是米薩蘭大人的隨從,這一次奉他的命令,來請貴團參加他在本城最大的酒樓舉行的一場晚宴。還希望您能捧場。」僕人恭敬的說道。
「如果是別人的邀請,我會找各種藉口拒絕,但是,如果是米薩蘭先生的邀請,我想不出我有什麼拒絕的理由。」我笑著說道:「無論是從友誼上,還是從道理上。」
「那真是太好了!」那個僕人笑道:「我的主人還擔心您厭惡這種無聊的聚會,會找藉口來推托呢!」
「呵呵呵,米薩蘭先生說的沒錯,我的確討厭沒完沒了的聚會、應酬,不過像你如此直接的邀請者,我倒是第一次見到,米薩蘭先生不是一般人,他的手下果然也有有趣的地方。
」我說道。
「謝謝先生的誇獎。」那個僕人笑著說道:「如果您真的覺得我是個很有趣的人,那麼你能賞我一點什麼呢?」
「哦?還真是一個直接而又現實的人!」我笑道:「聽你的口氣,給你錢的話,你是不會要的,說吧!你想要什麼?」
「也不是要什麼別的東西,只是想要一份幽雲、花穎和莉莉絲小姐的簽名……」那個僕人說道。
「你還真是識貨,拿到這麼一份東西,遠比給你幾枚金幣值錢!」我歎著氣說道:「好吧!算你走運,這件事情我答應了,明天到我這裡,我給你。」
那名僕人喜出望外,對我連連道謝:「太謝謝您了,馬裡特先生!對了,先生,我們準備的馬車就在外面,快!快請上車吧!」
我們在那名僕人慇勤的招呼下,登上了等在外面的豪華馬車,一聲鞭響之後,馬車緩緩移動,消失在路的盡頭。
冰雪王國的皇宮本身,就像冰雪王國的名字一樣,充滿了自己獨特的東西,整座皇宮是用白色的石頭疊成,遠遠看去,就像是用冰雪堆積起來,整座皇宮的線條極為流暢,和附近的山勢巧妙的融為一體,沒有絲毫的不協調,完美的讓人吃驚。
皇宮的防禦也做得十分完美,冰雪王國特產的水系魔法師用大量的魔法凝聚了一個大型結界,並且用本國的特產冰晶石,組成了一個特殊的魔法陣來維持結界的運行,只在宮門的附近佈置了一個短暫開啟大門方向結界的魔道具,因此,只要在宮門那裡駐守足夠的士兵,想要攻進皇宮是不可能的事情。
耶利流的馬車,從宮門緩緩進入了皇宮,拐向了偏殿,看著這座輝煌雄偉的建築,耶利流輕輕歎了一口氣,每一次來到這裡,都會有著不同的感覺,憧憬、興奮和盼望。
但是離開的時候,卻無一不是帶著失落,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曾讓自己不止一次的詛咒、發誓,絕對不會再踏進這座建築一步,可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破壞了誓言,到最後,自己終於知道,無止境的詛咒、發誓,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自己只能一次次的重複錯誤、重複失落,並且好像還有些樂此不疲,如果長時間沒有感受到那種失落,反而會覺得似乎缺少了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吱呀!」一聲停了下來,接著,有人在馬車外面說道:「耶利流大人,我們已經到了,請下車。」
耶利流調整了一下自己情緒,儘管他知道這樣只不過是一種形式,無論自己怎麼做、怎麼保持鎮靜,在見到那個人的一瞬間就會崩潰,不過長久的打擊,還是讓他練出了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怎麼才能夠把自己需要宣洩的情緒,遲一些發洩出來之類的。
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偏殿盡頭一座金色的大門外,耶利流深深吸了一口氣,向站在一邊的侍衛輕輕點了點頭。
「紅衣主教耶利流大人覲見!」那名侍衛大聲的喊道,然後拉開了金色的大門。
房間很大,到處都擺著精美的裝飾品,牆上是構造複雜的壁畫和鑲金的裝飾,顯示出皇家特有的闊氣和豪華感,至於威嚴嗎?能感覺到多少,這並不是重要的。
大陸上一位著名的皇帝就曾經說過:「威嚴是運用戰爭和黃金堆積起來的,流的血越多,你的威嚴也就越大,同樣,你擁有的黃金越重,你的威嚴也越大!」
不過,在很大而且很豪華的房間裡,卻只有一個人在,那是一個女人,她身上穿著一件華麗的長裙,單單上面裝飾的鑽石就足以讓一些人奔波勞碌一輩子,這件裙子如果穿在別人身上,難免有些俗氣,可是穿在這個女人身上,卻襯托出她絕代的風華,或者說,無論什麼樣的衣服,只要是穿在她的身上,就是一種美的展現。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美了,長長的金色頭髮披散在腰間,白皙的肌膚吹彈得破,一雙海藍色的眼睛彷彿可以吸盡你的靈魂……最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女人竟然和耶利流房間裡的雕像如此相像,那座雕像似乎是按照這個女人的樣子雕刻出來的,雖然如此,但是真正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你才會發現那座雕像表現出來的美態,還遠遠不如這個女人,尤其是這個女人身上那種天生的氣質,是一座雕像無論如何都表現不出來的。
這個女人就是冰雪王國的國母,拉米特三世的妻子,冰雪王國最美麗的兩顆明珠之一,有「冰雪國寶」之稱的「幽麗 蒙蘭沙」。
「你來了?」看到耶利流走了進來,幽麗輕輕的問道,雖然聲音像是冰珠跌入冰盤一樣美妙動聽,可是語氣裡卻帶著一點點惶恐,似乎對耶利流有些畏懼。
耶利流閉上眼睛,似乎在欣賞幽麗美妙動人的聲音,好久之後,他才睜開眼睛說了一句:
「是的,我來了,不知道您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我、我只是聽說,那個在整片大陸上都非常出名的暗靈歌舞團,來到了阿卡西亞,這是真的嗎?」幽麗小聲問道,同時把自己的眼睛,從耶利流那裡移開,不敢直視他炙熱的有些過分的眼神。
「是的,那個暗靈歌舞團來到了阿卡西亞,現在正住在城裡的一座旅館裡。」耶利流回答道:「皇后陛下為什麼問起這件事情?」一邊說,他一邊向前走了幾步,縮短了自己與皇后的距離。
「我、我聽說暗靈歌舞團擁有很強的力量,可以讓一個國家強盛,甚至稱霸整片大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幽麗向後退了幾步,又把那段距離拉開,不敢讓耶利流靠近。
耶利流在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努力克制自己想衝上去把她抱在懷裡的衝動,平靜了一下情緒說道:「這雖然是傳言,對事實多少有些誇大,可是也有幾分道理,暗靈歌舞團確實具有讓整片大陸垂涎的力量,無論是從暴露出來的實力,還是從他們的潛力來說,都是這樣的。」
「那、那,那我們國家如果有了他們,是不是就可以強盛起來?」幽麗問道「起碼在武力上,可以讓別國不敢輕舉妄動。」耶利流回答道。
「那麼、那麼……」幽麗猶豫了好久,終於說道:「你能不能幫助皇帝陛下,把他們招攬入我國?」
「這個恐怕很難。」耶利流猶豫了一下:「不過,我會盡力嘗試的。」
「謝謝你,耶利流大人。」幽麗禮貌的說道,同時向耶利流行了一個屈膝禮。
「就這樣嗎?幽麗?」耶利流淡淡的問道:「這件事情就這樣了嗎?」
幽麗的眼神一陣慌亂,下意識的又向後退了半步:「耶利流大人,你有什麼要求嗎?請提出來,如果我能做的到,我會考慮的。」
「你在明知故問,幽麗。」耶利流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不行,那絕對不行!」幽麗有些慌張的搖著頭,急忙說道。
「為什麼?我沒有要求你和拉米特離婚,成為我的妻子,只是希望你成為我的情人!只要你同意了,我可以為你獻出一切,甚至生命,可是為什麼你不同意?告訴我,幽麗!」耶利流大聲的吼道。
「這不行、不行的!」幽麗的眼淚都快急出來了,也不知道該對如此狀態下的耶利流說些什麼。
「呼……」看到幽麗泫然欲泣的表情,耶利流心裡一軟,呼了一口氣,穩定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不管怎麼說,你的願望就是我的目標,我會努力去做這件事情,請你放心,但是我也不敢保證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的。只要你用心就可以了。」幽麗有些驚慌的說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對不起……」說完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鳥一樣,飛向了這間房間的房門。
「我希望你考慮一下我的話,幽麗。」耶利流對著她的背影喊道,這讓幽麗跑得更快了,隨即就消失在房門外,不久,連腳步聲都聽不到。
耶利流歎了一口氣,然後走到剛才幽麗站過的地方,仔細看了看,突然,他臉上出現了驚喜的表情,接著迅速彎下身去,從地上撿起了一根金色的長髮,那種完美的光澤,顯然是剛剛跑出房間的幽麗留下來的。
耶利流小心翼翼的從頸部拉出一個精緻的純金項鏈,項鏈上掛著一個金色的墜子,墜子上畫著的是神殿的信仰之一,生命女神的畫像。
他在那個金色的墜子上摸索了一下,不知道按了什麼,那個金色墜子畫有生命女神的一面突然彈開,原來是一個精緻的小盒子,他把手中的金色頭髮小心翼翼放進了小盒子裡,小盒子裡面已經有一小束同樣的金色頭髮,那種純粹的金色光澤告訴別人,這些頭髮都是從一個人身上掉落的。
耶利流把那根金色的頭發放進去之後,小心翼翼的合上蓋子,然後親吻了一下蓋子上面青春女神的畫像,嘴裡念道:「神啊!請您饒恕我,我對您如此的摯愛,可是我又避免不了為另一個人瘋狂,那是不是一種愛情?我並不知道,那似乎更像是一種信仰,在信仰您的同時,我還信仰著其他的人,這是不可饒恕的罪孽,我不敢奢望您能在天堂為我留一個位置,我只希望在下地獄的時候,能夠看到您或者她的神像……」
說完之後,耶利流將那個金色的小墜子貼身放好,然後從身上掏出一個金色的太陽標誌,一邊做著禱告,一邊走出了房間。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5 23:09:59
第九集
第三章 宴會
阿卡西亞雖然位於整片大陸的最北端,天氣非常寒冷,可是,由於這裡的物產豐富,所以阿卡西亞的大街非常繁華,聚集了大陸各個角落來到這裡的各種商人,他們帶來了冰雪王國最需要的東西,然後把這裡的特產帶到大陸各個地方,在讓冰雪王國賺取大量金錢之餘,也把冰雪王國首都阿卡西亞的繁華景象,傳遍了整個大陸。
在埃格斯島上,我就聽說過這座城市的繁華和富裕,今天,我終於見識到這座位於大陸最北面的首都。
阿卡西亞的繁華果然名不虛傳,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大街上到處都是叫賣的小販,和各種商店,來來往往的都是不同穿著、打扮的各地客商,即使是在這裡最冷的時候,這裡的一些事情,也讓我看得有些目不暇給。
究其根本,就是冰雪王國驃悍的民風,讓他們擁有讓其他國家懼怕的軍事實力,也因此,冰雪王國的首都從來沒有被攻破過,入侵冰雪王國的敵人,往往都死在無邊無際的草原之中,成為天空中禿鷲的食物,就連真正看到阿卡西亞的軍隊,也都屈指可數,因此,阿卡西亞被稱為永不陷落的城市。
不過,雖然他們沒有陷落在敵人手裡,也沒有陷落在戰場之上,可是冰雪王國還是換了三個王朝,這些新的主宰者,無一不是運用政治手腕,依靠陰謀才得到統治地位,而這似乎是這個國家的傳統。
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位於冰雪王國的最中心,那座擁有了幾百年歷史的古老酒樓「雪依」。
雪依是整個阿卡西亞,不,該說是整個冰雪王國最著名的一間酒樓,可以說是冰雪王國的酒樓至尊,這座酒樓菜餚之精緻美味、美酒之香醇甘甜,都是出了名的,而且招收店員的標準也高得離譜,有著諸多苛刻的條件。
想來這座酒樓,完全是為了滿足一些人挑剔的要求建造的,不但東西貴得離譜,而且座位也很有限,除非你是特殊人物,或者是早早訂下位置,不然的話,這裡是沒有位置讓你吃飯的。
人的性格可能多多少少有點受虐傾向,雖然這間酒樓價格貴、座位少,可是還是有大量的人趨之若騖,就像是被磁鐵吸引過來的向這裡撞,因為能夠在這裡吃上一頓飯,不但能夠嘗到美味佳餚,同時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搭載著我們的幾輛豪華馬車,在雪依的門前緩緩停下,幾名僕人過來,恭敬的為我們拉開車門,米薩蘭早已經在門口等候我們多時,看到我們走下馬車,急忙緊走幾步迎了上來,一把拉住我的手。
「馬裡特團長,你們終於來了,我差點以為你們改變了主意,不準備來參加我小小的宴會了!」
「米薩蘭先生,我們怎麼會做出這麼無禮的事情呢?我們既然答應了您,當然會來赴約!
」我笑著說道。
「呵呵,馬裡特團長,您真是一個信守諾言的人,幸虧你們來了,如果你們不來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向我的朋友們交待。」米薩蘭笑著說道。
「千萬不要請太多的人,我現在一看到人多就頭疼!」我苦笑著說道:「你答應過我的,這只是一個私人聚會。」
「當然,我當然這樣說過。」米薩蘭笑道:「來吧!我們先進去吃點東西,我真是太想念雪依的美味了!」
「呵呵,如果單純是美味的話,我當然義不容辭!」我說道,然後跟著米薩蘭走進酒樓,我身後跟著的是暗靈的全部人手。莉莉絲她們已經習慣的給自己戴上面紗,好遮住自己天仙般的容顏。
「當然,在酒席間,我還會向您介紹幾位朋友,他們都對貴團有著非常濃厚的興趣,只需要您能夠和他們說上幾句話就行了。」米薩蘭有些心虛的向我笑了笑說道。
「我就知道。」我苦笑了一下:「說吧!一共有多少人需要我見一下?」
「大概二十多人。」米薩蘭說道:「這是我經過不停壓縮,最後確定請來的人,都是些主要的、精華的,這在貴族宴會來說,也可以算上是非常小型。」
「好吧!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規矩,這種事情避免不了。」我歎了一口氣說道:「來吧!
讓我看看來的究竟是哪些冰雪王國的精英。」
走進了金碧輝煌的房間,屋子裡早已經坐了不少人,不過這間房間的規模不小,足夠裝下我們所有人,我們暗靈歌舞團的全部人員都坐進去,也不覺得擁擠。我們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我們身上,或者說是集中在我後方身材妖嬈的三位主要演員身上。
米薩蘭硬拉著我,說為我介紹諸位社會知名人士,儘管我一個都不認識,甚至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可是我還是要裝作一副久仰大名的樣子,努力滿足一下他們的虛榮心。
分賓主落座之後,米薩蘭吩咐上菜,各種各樣的精美菜餚,如流水一般傳了上來,沒多久就把各人面前的桌子擺得滿滿的。
「各位!」米薩蘭舉起面前的酒杯:「為了歡迎我們尊貴的客人,讓我們一起乾一杯!」
所有人跟著他一起舉起手中的酒杯,將杯子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輕輕撫摸自己的胸口,耶利流回到了自己的神殿辦公室:「暗靈歌舞團、暗靈歌舞團……
」耶利流的嘴裡,不停的念叨著這個名字,用手輕輕敲擊著桌面。
這個時候,敲門聲又起。
「進來。」耶利流向大門說了一句。
「大人。」房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正是耶利流的得力助手,神殿騎士團的團長拉斐爾。
「拉斐爾,是你啊!」看到拉斐爾進來,耶利流的表情一變,笑著說道:「你突然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大人,剛才從拉蘭朵神殿送來的急件。」拉斐爾把一封上面標有金色太陽標誌的信封,用雙手遞交給耶利流。
「拉蘭朵神殿?他們要做什麼?」耶利流隨手拿過那封信:「不會是又想從我這裡搾錢吧?這些貪得無厭的傢伙。」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將那封信拆開。
「好像不是這樣的,大人。」拉斐爾說道:「這封信用的是黃金烈陽標誌,是特級密件,拉蘭朵神殿的人雖然不是特別精明能幹,可是對於規矩還是很瞭解的,這種信想必是不會輕易發來。」
「你說得對。」耶利流把手中的信放到了桌子上,揉了揉太陽穴:「這封信講的的確是特殊情況。」
拉斐爾從桌子上拿起了被耶利流打開的信,輕輕讀道:「今有中樞神殿樞機祭祀大人,秘密來到拉蘭朵神殿,為調查突然出現的神之使者一事,聽聞神使大人現已到達阿卡西亞,樞機祭祀大人將隨後前往。」
讀完之後,拉斐爾將那封信放回了桌子上,皺了一下眉頭:
「神使?是誰?竟然能夠出動所有祭祀的首腦,教廷核心人物之一的樞機祭祀來調查?」
「神使的傳聞,最早是出現在到達冰雪王國的路上,之後就一直沒有消息,不久前又在拉蘭朵出現,直到現在,他的身份還是一個謎。」拉斐爾說道:「他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因為出現的時間短暫,因此等到我們的情報人員趕到時,他已經走了。至於在拉蘭朵出現的時候,我們的情報人員只得到了一些街頭巷尾的消息,而在神殿方面……」拉斐爾欲言又止。
「你想說他們為了請功,所以擅自向中央神殿報告,沒有通知我們是不是?」耶利流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畢竟是世俗之人,雖然沐浴在神光之下,可是還是會有自己的私心。
」
「是的,大人,這是身為人類的劣性,誰都無法避免。」拉斐爾歎了一口氣說道。
「哦?真是稀奇,我頭一次聽到拉斐爾你會有這種深刻的感觸,你冷靜的思維、鐵打的神經,一直都是你的招牌標誌,為什麼今天你會有不尋常的表現?難道你也有難言的苦衷?
」耶利流好奇的問道。
「您在開玩笑,大人。」拉斐爾笑了笑:「我感歎的是,我並沒有什麼苦衷……」
「沒有苦衷!那為什麼要感歎?」耶利流奇怪的問道。
「完全沒有苦衷的人,才無法體會什麼是幸福。」拉斐爾說道:「就像是沒有體驗過貧窮,就無法感受神的憐憫與慈悲一樣。」
聽到拉斐爾的話,耶利流歎了一口氣,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屋子裡陷入了沉寂。良久,耶利流才說道:「好了,我們先不要討論這個令人傷感的話題,我們現在的問題是,要先找到那個所謂的神使大人,先摸摸他的底細,這樣等樞機主教大人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們多多少少也能給他一個交待。」
「說到那名傳說中的神使大人,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突然,拉斐爾的眼睛一亮,說道。
「想到一個人?是誰?」耶利流連忙問道。
「大人,您記不記得今天我和你說過,暗靈歌舞團裡有一個神秘的光明法師。」拉斐爾說道。
「光明法師?是的,你是說過。」耶利流點了點頭:「你懷疑他就是傳說中的神使?這未免有些太荒唐了吧?傳說中的神使,竟然和暗黑魔導師在一起,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正邪自古不兩立,豈不只是一個笑話。」
「不,大人,還有一個合理的解釋,能讓這件事情不會被所有的人懷疑。」拉斐爾搖了搖頭說道。
「我明白了。」耶利流眼睛一亮:「你是說光明感化了黑暗,將邪惡的法師,帶入了光明的路途。」
「是的,大人,本教的經捲上,不是也有過這樣的故事嗎?」拉斐爾點了點頭說道。
「如果是這樣,那麼神使的實力,也就太可怕了!」耶利流歎了一口氣:「能夠感化一名暗黑魔導師,這是什麼樣的力量呢?上次你見到神秘的光明法師時,他的實力究竟怎麼樣?」
「大人是在懷疑這個神使是假冒的?」拉斐爾問道。
耶利流看著拉斐爾說道:「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東西都是真實的,『真實而完美』是只存在於神為我們建造的天堂裡。」
「我明白,大人,不過,單純從光明力量來看,那個人身上所具有的光明力量,是非常的純粹和龐大,如果他真的是神使,我也不會懷疑。」拉斐爾說道:「至少,我根本無法看清他的深淺。」
「你也看不出深淺的光明法師……」耶利流向後靠在了椅子上,輕輕揉著額頭:「如果他真的是光明使者,那麼這個暗靈歌舞團,就更是一個擁有非常意義的團體,能夠直接影響暗黑世界的暗黑魔導師,還有能夠影響我們光明神殿的神之使者,再加上在大陸上擁有眾多擁護者的三名演員,以這個團體的實力,幾乎可以影響整片大陸未來的走向,這太可怕了。
「只是一個有著六名主要成員的小小流浪歌舞團,他們就有這樣的實力,誰知道在他們身上,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這是一個充滿神秘感,和非凡的潛力、實力,擅長創造奇跡的團體,而且像一個刺蝟一樣難以下手。」拉斐爾說道。
「是啊!如果我們能夠把這樣的力量掌握在手裡,我們還用擔心什麼呢?未來將是屬於冰雪王國的。」耶利流歎了一口氣:「哪怕只有一個人也好!」
「大人,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確認神秘的光明法師,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神使,其他的,只有等以後再說。」拉斐爾說道。
「沒錯!」耶利流的眼睛裡放出了兩道精光:「現在他們在哪裡?」
「他們正在雪依參加米薩蘭大人的歡迎宴會。」拉斐爾說道「現在,命令我們的情報網進入戰爭運行狀態,全力查訪有關這個神秘的暗靈歌舞團的一切消息!首先就是那個神秘的光明法師!」耶利流猛地站起來說道:「無論怎麼樣,我們都要想辦法試一試!」
「我明白了!大人!」拉斐爾點了點頭。
「另外,你現在馬上替我約見荷米蘭那個老狐狸!越快越好!」耶利流說道:「非常時期,我們要聯繫一切可以合作的力量!」
「是,大人,我這就去處理。」拉斐爾說道,轉身走出了房間。
耶利流輕輕摸著自己的胸口,那裡掛著一個精緻的小匣子:「無論是為了誰,您的意志將會被執行!」
「馬裡特團長,歡迎您來到我們冰雪王國的首都。」放下酒杯,一個坐位比較靠前的乾瘦老頭放下酒杯,一臉假笑的對我說道:「對於您暗黑魔導師的名聲,我是久有耳聞了!對於貴歌舞團的傳聞,我們也聽了很多,今天趁著大家高興,您能不能讓貴歌舞團的幾位小姐,為我們表演助興呢?」
聽到他的話,我知道重頭戲來了,早就清楚有很多人,對我們能如此快速的在整片大陸上崛起,有著很多意見,對我的身份,還有我們的藝術都有很大的懷疑,現在就是有人要趁機挑釁了,竟然把我的幾位主要演員當作歌女,這是不是有些過份?
「雖然我們是流浪的歌舞團,但是流浪的歌舞團有流浪歌舞團的規矩。」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我們的藝術是給人欣賞的,我們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有知音的時候,或者我們高興的時候才表演,而這裡的一切顯然都不符合我們的條件。」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5 23:10:24
「什麼?你們只不過是一個流浪的歌舞團!只是表演給平民看的俗氣組合,竟然還有臉說什麼藝術?」這個時候,坐在那名老頭旁邊的一個白淨男子說道。
這個男人白的有些過分,甚至有些病態,十指纖細,臉上甚至還打著粉,十足的女人模樣:「而且這裡坐的都是冰雪王國的精英,你竟然說沒有知音,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冰雪王國呢?」
「我想問一下,這位先生是什麼人呢?」我笑著問道。
「我記得剛才米薩蘭大人已經介紹過了,不過如果您沒記住的話,我可以為您重複一遍。
」那個男人傲氣的說道:「我是冰雪王國皇家藝術學院音樂系主任,密斯林琴演奏家拉德,受封子爵的貴族頭銜。」
「那好,我想請問拉德子爵,所謂的藝術,指的是什麼呢?」我笑著問道。
「藝術當然是高雅而又高貴的!是高貴的人才能欣賞的,是不沾染世俗氣息的,是……」
拉德開始為我背誦那長長的教條。
「夠了、夠了,拉德子爵!」我急忙攔住了他的長篇大論,如果讓他這樣講下去,恐怕講到天黑都講不完:「您的意思是,真正的藝術是從貴族階級發展出來,是高貴人享受的東西?」
「是這樣的。」拉德點點頭:「藝術絕對不是庸俗的舞蹈和歌曲,就能夠演繹,也不是單純憑藉色相,能夠展現出來的。」
聽到他的話,我身邊的莉莉斯和花穎,差點忍不住要站起來要和他理論,結果被我攔了下來。
「我想問一句,拉德子爵,您演奏的密斯林琴,是不是高雅的藝術呢?」我笑著問道。
「當然,這是毋庸置疑的。」拉德點點頭。
「可是我記得這種琴最早是在牧民中流傳,是牧民在放牧的時候演奏的樂器,後來被密斯林從民間發現,然後在貴國的一次慶典上為貴國皇帝陛下演奏,從而流傳起來。
「如果您說這件樂器是高雅的吧?它是來自民間,民間是不可能有藝術的。如果你說這件樂器是庸俗不堪的?那麼自認為高雅的您,演奏這樣庸俗的音樂,似乎也庸俗起來了……」我慢慢的說道。
「這個,我、我……」拉德被我說的一句話都沒有,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可是,經過貴族的演繹,這種樂器才能夠真正的稱為一種藝術,如果在民間的話,它只是一種無聊的消遣,還遠遠談不上藝術。」那個曾經開口的老頭說道。
「這樣嗎?那麼,請問這位先生,真正的藝術是不是能讓人心生感觸呢?」我笑著問道。
「這是當然。」那個老頭點了點頭:「真正的藝術當然能夠與人的心靈產生共振,從而讓所有人生出感觸。」
「很好,那麼我們就來打一個賭。」我笑了笑:「由我們的幽雲小姐,和這位拉德子爵一同演奏一首曲子,看看誰更能觸動別人的心弦,怎麼樣?」
「這個……」老頭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身邊的拉德。
「沒有問題!」拉德信心滿滿的說道:「我怎麼會輸給一個街頭賣藝的流浪歌舞團呢?」
只有一直沒有開口的米薩蘭,知道這個拉德子爵的下場,幽雲的音樂能夠感動狂暴的狼群,那個拉德的音樂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不過!」拉德子爵高傲的說道:「如果你們輸了,那麼你們就要放棄你們徒有虛名的所謂藝術,離開我們阿卡西亞,並且這個世界上不能再有暗靈歌舞團這個名字,你們也不能以任何別的名字重新出現。」
「沒有問題。」我點了點頭:「不過,子爵閣下,不知道你如果輸的話,輸些什麼給我們呢?」
「輸些什麼?」拉德一愣:「我是貴族。」
「這是賭鬥。」我說道:「賭場無父子,就連父子都不要了,貴族的爵位算得了什麼呢?
」
「我,這個。」拉德一咬牙:「好,我以我的爵位,還有我所有的財產和名譽作賭注。」
「這個似乎有些輕了。」我笑著說道:「我們一共有六個人,我們用六個人的名譽作為賭注,而您只有一個人……」
「哼,貴族的名譽怎麼能和平民相比呢!」拉德不屑的說道「如果加上我呢?」索羅狄笑了笑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拉德輕視的說道。
「呵呵,年輕人,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卻不可以亂說。」索羅狄笑道,同時一股龐大力量的光明力量,從他身體裡散發出來,讓所有人都有崇拜的衝動。
接著,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蘋果,平放在手上,一道白色的光芒閃過之後,那個蘋果在他的手上開始快速生長,沒多久就發出了嫩綠的小芽,然後在眾人的眼前長成了一棵小樹:「不知道以我神之使者的名字,是不是可以多換一點東西?」
任何一個人,除了瞎子,都知道這股強大的光明魔法意味著什麼,就算是一方神殿的祭祀,也無法像眼前這個人一樣,使出出神入化的光明魔法。而能夠擁有強大的光明魔法意味著什麼,所有人也都知道,以索羅狄的行為,代表光明神殿擁有的神祇力量,是所有人都不敢對他有絲毫不敬,而且這個人拿出來的名頭,未免也太嚇人了,神之使者,能夠擁有這樣的稱號,別說一個子爵,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見得夠資格和他打什麼賭。
「你、你是空口無憑!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瞎說!一個光明法師怎麼可能和暗黑法師在一起!」拉德底氣不足的說道,其實看到強大的光明力量後,他心裡就膽寒了幾分,不過還是有些不甘心,想要垂死掙扎一下。
「當然是我的朋友被光明的力量感化了,至於我的身份,過幾天你就會知道了。」索羅狄笑瞇瞇的說道:「不過,現在我就算半個身份好了,隨便你們加條件。」
「好,這位先生,我為這位拉德伯爵作保證,如果你們贏了,我會獻出我們的爵位和財產!」那個老頭咬了咬牙說道。
「請問,您是什麼身份呢?」我笑著問道。
「我是皇家藝術學院的副校長,弗蘭,作曲家,伯爵爵位。」老頭說道。
「好吧,雖然我不是很滿意,但是將就一下。」我點點頭:「好極了,那麼,我們兩方面誰先開始呢?」
「我來!」拉德說道,然後招來一個僕人,吩咐了他幾句,僕人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沒多久就走了回來,手裡拿著拉德的樂器,密斯林琴。密斯林琴是一種有著五根弦的樂器,琴身是弓形的,下面有一個空空的大肚子,聲音很好聽。拉德的這把琴做得很精緻,在琴身上裝飾著黃金和寶石,可謂價值連城。
拉德傲氣的向四周看了一圈,然後撥動手中的琴弦,開始演奏。悠揚的琴聲在房間裡迴盪,周圍的人聽得如癡如醉,只有我們暗靈歌舞團和米薩蘭幾個不為所動,的確,聽慣了靈魂音樂,再聽其他的還真沒什麼感覺。
不久,拉德的音樂演奏完畢,周圍掌聲雷動,拉德更是以挑釁的目光看著我們:「馬裡特團長,不知道您對我演奏的音樂有什麼感覺?」
「很不錯。」我點了點頭:「演奏的很熟練,也很動聽。」
「不知道貴團聽完了我的音樂,還有沒有信心繼續表演呢?」拉德說道。
「當然,我們獻醜了。」我笑了笑。
「那麼,我就洗耳恭聽。」拉德一邊說著,一邊向周圍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些貴族微微點了點頭,看來不管我們演奏的怎麼樣,他們都會做出違心的判斷。
我向身邊的幽雲點了點頭,幽雲從懷裡拿出了那只骸骨製成的笛子,慢慢放在嘴邊,演奏了起來,那美妙的、震撼靈魂的音樂,再次在這個世界上響了起來,瞬間迷住了周圍的人,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迷離,隨著笛聲變換著自己的表情。
我又向一邊的索羅狄使了一個眼色,索羅狄會意的放出了一個擴音結界,幽雲的音樂慢慢飄出了酒樓,傳遍了周圍的民居。漸漸的,酒樓周圍站滿了平民,如癡如醉的聽著酒樓裡傳出來的美妙音樂。
就在幽雲的音樂演奏到高潮的時候,我突然向幽雲打了一個手勢,幽雲會意的停止了演奏,並把手中的笛子放了下來。
不久,周圍的人就發現醉人的音樂已經停下,坐在房間裡的人開始躁動不安起來:「為什麼不把這首曲子演奏完?怎麼了?怎麼了?」眾人都在互相詢問,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現在想問問各位,剛才的音樂究竟是誰的更好?」我笑著問道。
「這個……」在座的貴族面面相覷,如果是按照演奏水平吧!暗靈的水平要遠遠高於拉德伯爵,如果判他們贏的話,拉德伯爵方面就有些沒法交代,貴族階級的臉面也不太好看。
判定拉德贏嗎?又對我們的音樂戀戀不捨,想要聽完。前思後想之後,貴族階級的榮譽感終於佔了上風,眾位貴族們商量了好久,一致評定我們輸了。
「呵呵,馬裡特團長,怎麼樣?聽見我們大家的評定了嗎?貴方有沒有認輸?我想明天就不會有暗靈這個名字了吧?」拉德得意洋洋的說道。
「不一定。」我笑了笑。
「怎麼?你難道想要抵賴嗎?」拉德氣呼呼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笑了笑:「因為裁判不止這些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拉德不滿的說道。
我笑了笑,走到了窗邊,一下子推開了窗戶,向下一看,周圍黑壓壓的影子都是人群,看到我打開了窗戶,有人大聲向我喊道:「先生,剛才的曲子怎麼突然就停了?我們還要聽!」
「謝謝各位的捧場!」我笑著說道:「我們是暗靈歌舞團,今天才來到了阿卡西亞,能夠受到大家的歡迎,實在是我們的榮幸,不過,很遺憾,明天我們就要解散了,想要聽這首曲子,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解散?為什麼?」底下的人大聲問道。
「因為我和貴國的拉德子爵比試音樂的功底,結果被樓上的諸位貴族判定輸了,為此,我們不得不依照約定解散這個歌舞團,今天的音樂恐怕就是絕響了。」我滿臉遺憾的說道。
「拉德?那個小白臉的音樂,軟綿綿的就像是棉花一樣,這阿卡西亞里的人,哪一個不知道?」人群裡有人說道:「他的音樂比得過剛才的音樂?呵呵,就像是鴨子和天鵝的區別一樣。」
聽到這句話,周圍的人發出一陣哄堂大笑,亂糟糟的說什麼都有。
我笑瞇瞇的轉過身來,屋子裡的拉德臉色鐵青,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雖然所有的貴族都瞧不起平民,可是也都知道眾怒難平,這麼多人在這裡,眾位貴族也不敢太過違背民意。
「今天這件事情,我看不如這樣。」坐在主人位置上的米薩蘭站起來說道:「這一場比試兩家各有千秋,不分勝負,就算平手怎麼樣?」
拉德聽了這話,連忙藉著這個台階下台:「好,好,我覺得這件事情可以這麼辦。」
接著米薩蘭看向了我:「那麼,馬裡特先生覺得怎麼樣?」說話時,他的眼睛裡哀求的意思清晰可見。
我點了點頭,畢竟我們是外來人,在這裡把事情鬧得太僵也不太好。
「既然這樣,那就是皆大歡喜了!可喜可賀!」米薩蘭哈哈大笑,對我們說道。
「米薩蘭先生,在這裡耽誤了太久的時間,我們長途跋涉太疲勞,所以請讓我們回去休息。」我禮貌的對米薩蘭說道。
「這個,既然馬裡特先生這樣說,我也不挽留了。」米薩蘭說道:「請幾位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點點頭回到了窗前,對著窗外的人們喊道:「諸位,剛才經過米薩蘭大人的仲裁,這場比試被定為平手,多謝大家的支援,過幾天我們會在國慶上表演,到時候會將那首曲子演奏完,還請大家捧場!」
「好,好!」周圍的人大聲喊道。
我轉過身來,向周圍的貴族一笑:「諸位大人,大家對我們的演出不是很欣賞,所以到時候,我就不再邀請諸位了。」然後帶著我的暗靈歌舞團,離開了這間阿卡西亞最好的酒樓。
米薩蘭一直看著我消失之後,臉色一變,重重的拍了一下眼前的桌子:「糊塗!你們知不知道都作了什麼!」
「公爵大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嚴重吧?」那個拉德子爵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哼,你這個笨蛋,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些什麼?」米薩蘭大發雷霆的說道:「到時候不要說你的叔叔是個公爵,就算你的叔叔是皇帝陛下,你也沒有好果子吃!」
「公爵大人,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糟吧?」那個老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哼,剛才不管我怎麼給你使眼色、打手勢,你們就是不聽,該死的,我只是讓你們試探一下他們,因為你們都有一樣的專長,本來以為你們能夠有共同的語言,誰知道你們這群笨蛋只知道給我、給我們王國惹禍!」米薩蘭咆哮著說道:「沒有那麼糟、沒有那麼糟!
你知不知道你們做了怎樣讓仇者快、親者痛的事情,現在不知道有多少國家,都希望把這個歌舞團招入自己的勢力,只有你們這些傻瓜才把他們向外推!」
「他們的實力,可能是言過其實了吧?」老頭說道。
「言過其實?他們的實力絕對是你們想像不到的,他們的實力,就算是我們集中全國的力量,只要他們願意,就可以輕易的離開!」米薩蘭歎了一口氣說道:「算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只有想辦法補救了。今天就到這裡,你們走吧!」
聽了他的話,周圍的貴族識趣的離開了酒樓。
「呼,太糟糕了、太糟糕了,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辦這個什麼宴會了。」米薩蘭歎了一口氣:「這麼多的事情,暗黑魔導師、神之使者、三位舉世無雙的明星,最後,還有那個糟糕的『藍亞特』傳說……」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5 23:10:48
第九集
第四章 邪影
如果你能扭曲一個人的思想,就可以控制一個人。如果你能扭曲一個國家的思想,你就可以控制一個國家的人。如果你能扭曲神的思想,你就可以控制無數的人。
││《靈魂沉思》特尼 克莫爾「你從哪裡來?」
「從混亂中來。」
「來做什麼?」
「為世界帶來憂慮、煩惱、苦難……」
「為何要帶來如此的東西?」
「為了讓所有人知道,幸福的真正意義……」
在草原深處,有一座神秘的山丘,山丘腳下有一塊灰黑色的石碑,上面就刻著一番奇怪的話,石碑不知道立在這裡有多久了,上面佈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
遠方一匹駿馬以極快的速度,來到山丘下,從馬上翻下一個身穿牧民服裝的武士,他來到石碑面前,左右看了看沒有什麼人,伸出手來,在那塊石碑上用力拍了三下。掌聲剛落,那塊石碑神秘的向一邊移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裡面是一條長長的樓梯。
那名武士小心的走了進去,那塊石碑又慢慢合了上來,而他的那匹馬則自己跑開。
武士沿著那長長的樓梯向下走去,樓梯像是沒有盡頭,彷彿通向地獄一樣。整條走廊裡就只有武士沉重的呼吸聲。良久之後,走道的盡頭出現了一絲金光,看到那絲金光,那名武士彷彿重新充滿了力量,連跑了幾步,衝了過去。
一出走道,是一個大廳,大廳的佔地面積很大,周圍站滿了手拿刀劍,臉上帶著猙獰青銅面具的守衛,他們共同守衛著大廳裡的一座巨大銅質大門,一動都不動,就像是雕像一樣。
那名武士剛剛走進大門,就有幾個守衛走了上來,一把攔住了他。
「什麼人?」守衛問道,口氣冰冷的也像是雕像。
「宏瀾團蘭組鐵字六號。」那名大漢低聲說道:「有急事求見教主。」
「你等一下。」那名守衛轉身離開,沒多久又回來了:「教主讓你進去。」
那名武士在胸口擺了一個古怪的姿勢,然後跟在守衛後面,從銅門邊的一個小門進去。銅門裡面也是一個大廳,規模比外面還大,可是遠比外面黑很多,站在這黑暗的世界裡,武士覺得自己的心在跳個不停。
「鐵字六,你有什麼事情?」從大廳的盡頭傳來一個聲音,聲音悠遠綿長,就像是從陰間傳來的一樣。
「大人,藍亞特出現在草原上。」鐵字六號嚥了一口口水說道。
「你說什麼?」那個原本口氣平淡的聲音,突然焦急起來:「藍亞特出現了!」
「是的,藍亞特出現在草原上,周圍的草原上都傳遍了。」鐵字六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好了,我知道了。」那個聲音說道:「你先下去吧!讓他們把四祭祀請來。」
「是,大人。」鐵字六恭敬的說道,再慢慢的退出大廳。
「藍亞特,你真的出現了嗎?」那個聲音喃喃的說道,周圍的迴盪著他空洞的聲音。
「大人,我已經安排好了,荷米蘭大人請您過去。」拉斐爾站在耶利流的房間裡,對耶利流說道。
「知道了,謝謝你,拉斐爾。」耶利流摘下了金絲眼鏡,揉了揉鼻樑:「辛苦你了,這一次神秘的暗靈歌舞團來到阿卡西亞,的確給我們帶來了太多麻煩,不過,也給我們帶來了足夠的機會。最後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為了冰雪王國,我們需要拼一下。」
「是的,大人,是這樣的,所以我們要去見我們的老對頭荷米蘭,不是嗎?」拉斐爾說道。
「沒錯,我們走!」耶利流猛地站了起來,走出了自己小小的辦公室。
沒多久,一輛馬車從阿卡西亞的光明神殿開出來,消失在夜色之中。
米斯拉客皇家學院,是冰雪王國最大的秘密之一,在皇家檔案裡,這個名字上標著絕密的標籤,只有少數幾個人才知道這個皇家學院的存在,而這個皇家學院的學員也少得可憐,只有八十多個人。
這八十多個人,都是帝國精英中的精英,是冰雪王國強大力量的基礎,也是力量的儲備。從冰雪王國的最多的水系法師,到精銳的刺客、殺手,這裡集中著各種人才,每年皇家都向這間學院投入了大量的資金,保證它的運行和發展。
耶利流就是知道這個學院的存在,其實,他也是學院的創始人之一。現在,他的馬車行駛在前往米斯拉客的大路上。沒有多久進入了皇宮後面的山崗裡,最後來到了一家小小的院落,誰能知道,這裡就是每年投入大量金錢的米斯拉客學院。
學校的結構很簡單,就是一排簡單的宿舍,還有一棟簡單的教學樓,外面雖然看起來並不起眼,可是裡面卻有著整個王國,甚至整個大陸最豪華的設備,而且有大量的地下建築,雖然沒有安排守衛,可是學校裡無論老師還是學生,都是身手高絕之輩,擅自闖進這間學校的人,首先要掂一下自己的份量才行。
耶利流的馬車卻沒有停頓,一直開到了教學樓的正門。
耶利流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直接走進那座平凡的教學大樓,就像走進家裡一樣的隨便。而一進入教學樓的大廳,有一名身穿白色衣衫的老者站在那裡。
看到耶利流走進來,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然後幾步走了上去,伸出手來:「哈哈!耶利流主教,歡迎您來到我這個偏僻的小地方,我們好久沒見了吧?」
「是啊!我們有好久沒見過了,荷米蘭校長,你看起來精神非常不錯啊!」耶利流也笑著說道,同時伸出手來,和那個老者握到了一起。
「我們兩個就不要在這裡說廢話了。」荷米蘭笑著說道:「快請進,我這裡正好有一些從遙遠的東方大陸運來的上好茶葉。」
「哦?校長你還有這樣的好東西,要是知道的話,我早就來了。」耶利流笑著說道,跟著荷米蘭走進了裡面一間掛著「校長辦公室」牌子的房間。
「我地方簡陋,沒有僕從,一切都是自己伺候自己,這壺水就放在這裡,大人你想要喝茶的話,自己倒吧!」荷米蘭走進了房間,從窗台上拿過一個水壺,還有一盒茶葉。
「這個不用你說,這是你的老規矩了!我自然知道。」耶利流笑了笑,拿過茶葉和水,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說吧,主教大人,這一次你來到這裡是要做什麼?」荷米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香茶,然後享受的閉上眼睛。
「為什麼這麼說?荷米蘭,我來到這裡,只是想要找老朋友敘舊的。」耶利流乾笑了一聲,然後把杯子舉到嘴邊。
「算了吧!主教大人,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好了,明人不說暗話,暗靈歌舞團是我引到阿卡西亞的。」荷米蘭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呼!……果然是你。」聽到這個消息,耶利流長出了一口氣,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清茶:
「你把他們引過來,你有辦法把他們控制住嗎?你應該知道,這個暗靈歌舞團的實力,如果依靠武力的話,根本處理不了,只會把他們逼急,給王國造成巨大的損失。
「如果你控制不了他們,那麼除了為他們搏得更高的名聲,還有耗費國庫裡的金錢之外,是毫無用處,而且會讓別的國家對我們產生警惕。」
「耶利流,我們兩個人就不要打啞謎了,我們兩個人彼此都非常瞭解。」荷米蘭笑瞇瞇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不做一點把握都沒有的事情。」
「這麼說,你已經有了完全的把握?」耶利流問道。
「完全的把握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起碼有一點點機會。」荷米蘭歎了一口氣說道。
「只是一點點機會,你就把他們引來?這未免不太謹慎吧?」耶利流輕輕敲著自己的杯子
說道。
「沒有辦法啊!」荷米蘭又歎了一口氣:「據我所知,暗黑世界已經派人和他們接觸,不僅僅這樣,他們中間又出現了一名擁有神秘光明力量的法師,恐怕你們神殿的觸手,也快要伸過來了吧?」
「那名神秘的光明法師?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的情報網絡一直沒有他的確切消息,而你怎麼會對他們瞭解的這般清楚?」耶利流皺著眉頭問道。
「這只是偶然的。」荷米蘭苦笑了一下:「是我的一名情報人員發回來的消息,他恰巧在那名光明法師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在那座小鎮附近,聽到消息之後,在第一時間去打探消息,然後把關於這個神秘法師的消息,發了一些回來。」
「哦?他都說了些什麼?」耶利流問道。
「這件事情到現在,也沒有保密的意義了。」荷米蘭歎了一口氣:「據我得到的消息,這個光明法師所擁有的光明力量非常純粹,應該可以施展幾種神殿秘傳法術,而且其中有很多都是神殿失傳了的。
「他的光明力量甚至輕易的使一個失明的人重見光明,而且治癒了大量的病患,並且拯救了一個為了修習武道,導致暗黑力量失控的武士,據稱,那名武士所擁有的暗黑力量非常強,神秘的光明法師在淨化他之後,自己也受了內傷,可惜,就為了這一點點消息,我們失去了一位非常優秀的情報人員。」
「死了?怎麼死了?」耶利流一愣:「那個光明法師也能傷人?」
「沒有死,可是已經脫離組織了。」荷米蘭苦笑了一下:「你應該感到自豪,那名情報人員已經成為一位虔誠的光明神信徒,不單單是他,就連那個城鎮的居民,也集體成為光明神的信徒,還是非常虔誠的那種。」
聽了荷米蘭的話,耶利流的臉色連變,可以讓一個失明的人重見光明、掌握了神殿秘傳法術、能夠淨化被暗黑力量侵蝕的武士,這些的確需要有很強大的光明力量!
但是,就這些還不足以讓見多識廣的耶利流感到驚異,最讓他不可思議的是,依靠那個光明法師的力量,竟然能讓一個經過嚴格訓練,滿腦子都是忠誠思想的探子成為光明教徒,這太可怕了。
恐怕最讓神殿感興趣的,還是依靠他的力量,能讓一座城鎮的人,成為虔誠的光明神教徒,這也就是說,如果能夠把他請入光明教廷,那麼教廷的勢力就會瘋狂的壯大,最後能夠壯大到什麼地步,誰都不知道。而這正是神殿方面夢寐以求的。
「這消息是真的嗎?」耶利流問道。
「是的。」荷米蘭點了點頭:「為了確認這個消息,你應該知道我帶人試探了一下,在哈米自治城發現了他的蹤跡時,我們發現,他竟然和那個神秘的暗黑魔導師在一起,這讓我們的試探,受到了重大的挫折,在他們兩個人聯手下,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結果落荒而逃,就是這樣。」
「我的神啊!」耶利流低聲叫道:「這個暗靈歌舞團的份量,現在重得很可怕了,誰能得到歌舞團的支援,誰幾乎就可以確立自己的霸權。」
「是這樣的。」荷米蘭歎了一口氣:「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他們引到阿卡西亞來了嗎?」
「我瞭解你的想法。」耶利流倒吸了一口氣:「如果是我也會這麼做,可是,你想用什麼辦法留下他們?」
「沒有特別完善的辦法,我說過了,只有一點點機會。」荷米蘭歎著氣說道。
「你的意思是……」耶利流問道。
「現在的情況,我們必須通力合作,才能有成功的機會。」荷米蘭又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
「合作?你也這樣想?所以你才找我來?」耶利流問道。
「是的。」荷米蘭點了點頭:「我們雖然各懷鬼胎,不過,我們的核心目標,都是為了冰雪的強盛與發展。」
「雖然我很同意您的意見,可是,我現在卻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的老朋友。」耶利流苦笑著說道。
「苦衷?什麼事情?」荷米蘭一挑眉毛問道。
「就像你說的那樣,中樞神殿已經對那名神秘的光明法師產生了興趣,他們把那個人稱為神之使者,並且派人來調查,明天下午就會到達阿卡西亞,到時候,我只是協助他處理事務的當地神殿人員,一些事情根本不敢做的太過分。」
「神之使者,那個人的確可以配上這個稱號……」荷米蘭說道:「來的究竟是什麼人?讓你如此緊張?該不會是光明神殿的教宗,或者是光明聖女什麼的吧?」
「也差不了多少。」耶利流歎了一口氣:「這一次來得是樞機主教大人。」
「樞機主教,他們竟然派來了樞機主教!」荷米蘭低聲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還真的很難處理。」
「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事情的發展已經開始脫離軌道,算了,畢竟我才是這裡的紅衣主教,所以,我會在一些事情上,盡力幫助你們的,剩下的,就要看你們的力量了。
」耶利流歎了一口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向門口:「我們改日再見吧!老朋友。」
說完,耶利流拉開房門走了出去,不久,院子裡傳來了馬車輪子的聲音,並且漸漸遠去。
「老狐狸!」荷米蘭坐在那裡,將茶杯端在手上,恨恨的罵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來的苦心經營會瞞不過一個樞機主教?你只不過是要在神殿和冰雪之間選擇一個罷了,哼!好在我還有沒出手的王牌……瑩心,我這麼做,是不是也算成全你呢?」
「老狐狸!」坐在馬車裡的耶利流,也在罵著同樣的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手裡肯定還有特殊的牌,不然,以你的性格絕對不會輕易冒險,可是,你的牌究竟是什麼呢?值不值得我全力幫助你呢?」
陰森寬敞的大殿裡,並排站著高矮不同的四個人影,他們靜靜站在那裡,就像是從亙古以來一直都在。
他們面向廳堂盡頭的高台,雖然那裡看不到人影,可是,他們知道,他們宣誓效忠的人,就在那裡看著他們。
「四位祭祀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們來嗎?」一個聲音從那裡傳了過來。
「教主大人,我們並不知道您為什麼召集,莫非是有任務要交給我們?」那四個人中的一個開口問道。
「是的,四位祭祀,是有一項任務交給你們!」那個聲音說道。
聽到這番話,四個人好像同時一愣,然後互相看了一眼,四名祭祀中的一個開口問道:「
大人,究竟是什麼事情,竟然同時出動我們四名祭祀?」
「是這樣,有消息傳來,在不久之前,草原上發生了一場殺戮,有千多人都在那場殺戮中,喪失了性命……」那個聲音說道。
「大人,草原上幾乎每天都有殺戮發生,為什麼您對這件事情如此關心?」四祭祀中的一個奇怪的問道。
「我關心的不是殺戮,而是製造殺戮的生物……」那個聲音說道:「那是一隻從來沒有在草原上出現過的魔獸,黑色修長的身體、完美的線條、冷靜殘酷的殺戮,和強大的力量,聽到這裡,你們想到了什麼?」
四個祭祀陷入了沉默,很久之後,有一個人開口說道:「藍亞特的傳說……」聲音裡有著極力掩飾的興奮。
「沒錯,藍亞特!藍亞特真的出現在草原上了嗎?」那個聲音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諸位,你們應該知道,我們藍姆教派只流傳於這片大草原,而且只在普通牧民中有著很深的影響,論實力,我們遠遠無法和光明神殿對抗,甚至連暗黑世界的力量,我們都無法對付,我們能甘心這樣下去?
「不,當然不能,還好!蒼天的確待我們不薄,我們終於有了興盛的希望,藍亞特!藍亞特!藍亞特竟然出現在這片草原上,太好了,我命令你們,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查清楚藍亞特的事情,它從哪裡來、為什麼來?並且盡全力把它弄到這裡,明白了嗎?」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5 23:11:14
那四個黑色的人影一同跪在地上,大聲說道:「尊教主聖諭!」
「很好,去吧!據可靠消息,那只有可能是藍亞特的魔獸,就在阿卡西亞城裡,去探索一切和它有關的消息!」那個聲音瘋狂的大喊起來。
「是!」四名祭祀跪在地上大聲吼道,然後四個人影慢慢消失在原地,整間大廳又恢復了平靜,就好像剛才的狂熱和激動,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米薩蘭坐在馬車上,向著自己的府邸開去,可是他完全沒有注意周圍的一切,腦海裡只是重複出現「藍亞特」,這三個字的傳說,在草原上流傳已久,也是冰雪統治者心裡的一塊疙瘩。
「該死,這個暗靈歌舞團的秘密實在是太多!究竟是誰讓皇帝陛下把他們招到這裡的!這個麻煩太大了!」米薩蘭低聲詛咒著:「這個歌舞團就像一塊該死的磁石,把所有的勢力都吸引到阿卡西亞,勢力最強的光明神殿和暗黑世界,還有該死的藍姆教和那個自殺俱樂部!」
……自殺俱樂部,一想到「自殺俱樂部」這個名字,米薩蘭的神色微微一變,他想起了快到阿卡西亞時遭遇上的襲擊,那個領頭的騎士,那個熟悉的影子。
這個時候,他的馬車已經慢慢停了下來,僕人在外面說道:「大人,到府了。」
「啊!哦,我知道了。」米薩蘭點了點頭,收回了思緒,打開馬車門走下馬車。
「大人,您回來了。」看到米薩蘭下了馬車,在外面恭迎他回府的幾個僕人,連忙迎了上來,躬身向他施禮。
「嗯。」米薩蘭點了點頭:「我弟弟回來沒有?」
「米奇科大人剛剛回來,現在正在沐浴。」僕人回答道。
「讓他沐浴完了,馬上來見我。」米薩蘭說道:「我在我的書房等他。」
「是。」僕人點了點頭。
吩咐完僕人,米薩蘭回到了久違的書房,不小的房間裡,到處堆滿了各種書。米薩蘭的僕人,為他點起了一盞燈,讓整間房間亮了起來。米薩蘭踱到自己的書桌後面坐了下來,隨便從一邊的書堆裡抽出一本書,翻了兩頁然後又放了回去,用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自殺俱樂部,該死的自殺俱樂部。」
這個時候,傳來了敲門聲。米薩蘭隨口說道:「進來!」
「大哥,你找我?」房門被人拉開,一個身材高大、面目英俊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笑著對米薩蘭說道,他就是米薩蘭的弟弟米奇科。
米薩蘭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盯著米奇科。雖然米奇科極力掩飾,可是憑藉米薩蘭多年的外交經驗,還是從他的眼睛裡,找到了一絲慌亂和不安。
「大哥,您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米奇科被米薩蘭看的全身都不自在,急於擺脫這種令他非常不安的感覺,於是他又問了一遍。
「我走的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米薩蘭冷冷的問道。
「我沒有去哪裡啊!還是像往常一樣,在王都隨便做些無聊的事情。」米奇科有些慌亂的說道。
「隨便做些無聊的事情?」米薩蘭向後靠在了椅子上:「我剛才問過僕人,在我回來之前的三天,你突然離開家,兩天後,在我進城之前才回來,有什麼無聊的事情,可以讓你離開那麼久?」
「這個,我只是最近無聊,有朋友邀請我到他的別墅裡待了兩天。」米奇科嘿嘿笑著說道。
「唉……弟弟,你還是老樣子,根本就不擅長撒謊。」米薩蘭歎了一口氣:「你以為那天,你憑什麼能夠平安的離開?」
「哥哥,你究竟在說什麼?我不明白。」米奇科慌亂的說道:「什麼能夠平安離開?」
「算了,弟弟,從小到大你就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住我,說吧!你什麼時候參加自殺俱樂部的?」米薩蘭歎了一口氣,問道。
聽到米薩蘭的話,米奇科呆呆的站在那裡,過了一會兒,才喘出一口粗氣:「不愧是哥哥啊!我就知道無法瞞住你的眼睛,那天一看到你出現在暗黑魔導師的隊伍裡,我就知道我有可能會被發現,果然……」
「米奇科,坐下來吧!」米薩蘭指了指身邊不遠處的一個位置:「你為什麼要加入那個什麼狗屁『自殺俱樂部』?我知道你的性格,難道你的生活已經沒有目標了嗎?」
「目標?」米奇科苦笑了一下:「現在的貴族階級,能有多少人有目標和希望?你應該知道的,哥哥。」
米薩蘭歎了一口氣:「我知道,米奇科,我知道,現在貴族階級中有很大一部分的人,已經失去生活的意義,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家族。
「作為長子,我世襲了家族的榮耀和責任,雖然有了巨大的負擔,不過相對的,我也找到了生活的目標,可是你,你雖然擁有不凡的軍事才能和智慧,卻只能藏身於我的光環之下,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你只會縱情聲色的話,是不是會更好一些。」
「哥哥,你知道那個答案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只會縱情聲色,沉醉於那種紙醉金迷,所謂貴族生活的時候,那就說明我的靈魂已經死了,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只有我的軀體了,哥哥,我們流著共同的血,家族中那種不甘於寂寞和平凡的血液。」米奇科苦笑著說道。
「我知道,米奇科,我知道。」米薩蘭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追問關於自殺俱樂部的一切事情,我知道,一個嚴密到讓帝國追查了如此長時間的組織,是不會留下什麼破綻,能讓我長驅直入的,不過,我只想知道,你們現在的目標,是不是還是那個暗黑魔導師?」
「是的。」米奇科點了點頭:「這樣強大的人物,自殺俱樂部是不會放棄的,有很多人都迫不及待想要借助他的手,置自己於死地……」
「果然是這樣。」米薩蘭點了點頭:「不過,無論你們怎麼做,恐怕也無法傷害那個暗黑魔導師,他們擁有太強的力量,和你們無法想像的潛力,誰也不知道在他們身上,會發現什麼新的東西……」說到這裡,米薩蘭的腦海裡又響起了那聲「藍亞特!」的呼喊。
「我們追求的本來就是死亡,輝煌的死亡,遠比寂寞的消散要好得多。」米奇科淡淡地說道。
「我總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簡單。」米薩蘭笑了笑:「你們可以試試看。」
米奇科盯著他哥哥的笑臉,好久之後,才歎了一口氣:「我相信您的判斷,哥哥,不過有些事情,不是簡單的一個猜測就能解決的。」說完,米奇科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哥哥,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了,請允許我離開。」
「好好休息一下,我的弟弟。」米薩蘭點了點頭。
米奇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米薩蘭的房間。
米薩蘭等到米奇科離開之後,從桌子上拿出一張便簽,再按了桌子上的什麼東西,讓桌子
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洞口,裡面放的是一點點紅色的液體,米薩蘭從桌子上拿起一支羽毛筆,用筆尖沾了一下那紅色的液體,在便簽上書寫。
奇怪的是,那種液體除了把便簽打濕之外,竟然在上面沒有留下任何字跡,可是米薩蘭仍然毫不在意的在上面寫個不停。
不久,米薩蘭停下了筆,把那張便簽晾乾,然後按了一下機關,把那個洞口掩蓋好,又在書架上移動了一本書,在牆上出現了一個密洞,裡面有一隻墨綠色、奇怪的小鳥。米薩蘭把便簽繫在那隻小鳥的腿上,放它從窗口飛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真是一個麻煩的夜晚、麻煩的國家、麻煩的城市!為什麼我們要來這種地方,我現在一看到太多的人,就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索羅狄坐在旅館的房間裡,長吁短歎的抱怨道。
由於剛才那首曲子,我們來到了阿卡西亞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無論是賣鍋的、賣炭的、賣米的、賣面的、賣燒餅油條、賣茶葉蛋的,「呼!」的一下子,都聚集到我居住的小小旅店外面,把旅店老闆喜的都合不攏嘴,至此,他的旅館終於有機會名揚整個阿卡西亞了。
可是苦惱的卻是我們,身為公眾人物,觀眾是我們賴以生活的土壤,可是同時,觀眾又是我們平靜生活的噩夢,讓我們產生了很多苦惱,偏偏我們又不能太過惡形惡狀,觸怒了他們,我們自己就要不好受。
雖然我現在的心情和索羅狄差不多,但是我也只能堅持,不去想這些沒有用的東西。
「算了,索羅狄,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也說明了大家對我們的支持,我們應該高興才對!」我苦惱的說道。
花穎她們,我已經安排她們去休息了,只剩下我們幾個死的夠久,不太喜歡睡眠的老傢伙們在這裡。
「呵呵,你應該演奏一曲讓外面的人聽聽,我敢保證,用不了多久,外面就會跑的一個人都不剩。」在我懷裡的門,用嘲笑的口吻說道。
「閉嘴!你這個石頭蛋!」索羅狄氣道,門正說到了他的痛處。
索羅狄雖貴為魔祖先知,可是對於音樂一道實在沒有什麼天分,偏偏他還對音樂非常感興趣,一有時間就纏著我問個不停。好在他對自己的音樂才能有點自知之明,沒有當眾演奏過,不然我們暗靈歌舞團的招牌也就砸了。
「算了、算了。」我拍拍索羅狄的肩膀:「不要生氣了,對了,我們好久沒有下棋了,我陪你下一盤怎麼樣?」
「好極了!這可是你說的,自從離開了哈米城,我就一直沒有好好下過一盤棋,弄得我現在手都癢了!雖然你棋藝不怎麼樣,可是總比沒有強,來、來、來,我們快開始吧!」索羅狄興奮的說道。
一伸手,一塊棋盤已經被索羅狄從亞空間召喚過來,擺在面前的桌子上,同時,我們面前都出現了一盒棋子。
「下棋?下什麼棋?喂喂,讓我出去看看啊!」我懷裡的門大聲的叫道。
「讓你出來?你出來能幹什麼?下棋的時候,是不需要嘮嘮叨叨的老太太站在一邊的。」
索羅狄不滿的說道。
「你才是嘮嘮叨叨的老太太呢!這萬年的時間,我也見識了不少東西,不就是一種棋嗎?
說不定我下得比你更好!」門不甘心的說道。
「好了、好了,外面的人已經夠吵得了,我不想讓院子裡,也和外面一樣吵得讓人受不了。」我一把把懷裡的門拉了出來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唷!這不是加納棋嗎?好久沒見到有人下這個了!」門一看我們擺在桌子上的棋子,興奮得叫道。
「咦?你知道這種棋嗎?」索羅狄奇怪的問道:「我還以為一萬年前的娛樂,就是穿著獸皮打獵來著!」
「哼,那是你沒有見識。」門不屑的說道:「一萬年來,可不止你們一個文明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這種棋也不過是最近三、四千年的時間裡,被改名叫作『加納棋』的。」
「那麼,你會下?」索羅狄有趣的看著門:「有沒有興趣下一盤,讓特尼幫你走子。」
「沒問題!我也好久沒有下了!」門興奮得說道,連身體都一閃一閃的放著暗綠色的光芒:「特尼,幫我走子!」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於他們這種倚老賣老,對我動輒直呼其名的作法,我是無可奈何,誰叫這兩個傢伙的年紀都比我大,沒想到我這個活了幾百年的亡靈,竟然在年齡上還能碰上對手。
雖然這樣,我還是對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比試,充滿了好奇,只好幫著門走起子
來。
一開始,索羅狄的臉上還帶著自信的笑容,這個傢伙的棋力,我是見識過的,的確強的離譜,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就開始變了,因為他終於碰上對手,這個門真是了不起,棋力比索羅狄強上幾分,很多走法都匪夷所思,讓人根本猜不透它的想法。不久之後,索羅狄就輸掉了自從我見到他之後的第一盤。
下棋就是這樣,越是輸的人,就越想下,越下就輸得越多,在索羅狄不依不饒的追殺下,一個亡靈和一扇門整整下了一夜,索羅狄輸多贏少,在太陽升起在天邊的一瞬間,我們迎來了在阿卡西亞的新一天。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5 23:11:36
第九集
第五章 我尋找的人,在北方
「不要在我面前走來走去了,看得我有些頭暈!」布蘭克坐在辦公桌後面,看著夥伴特米吉,不停的在他的辦公室裡走來走去。
「怎麼能不著急?我怎麼可能不著急?」特米吉停下了腳步,兩眼通紅的看著布蘭克說道:「該死的,讓最嚴重的犯人逃走,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我們會因此而聲敗名裂,今天我們還是這座監獄的主宰,說不定明天我們就會成為這座監獄裡的罪犯!」
「我知道、我知道,特米吉!我們現在還能做什麼呢?」布蘭克頭疼的揉著額頭:「我們已經向中樞神殿匯報過了,搜索隊也派出去了,我們現在要等他們的消息!」
「該死,門口的那個守衛究竟在做什麼?我們的簽字證明文件?胡說八道,難道那個魔女能夠在監獄裡仿造我們的文件嗎?這是嚴重的失職行為,非常嚴重的失職行為!」特米吉大聲的吼道。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把重要的犯人放走了。」布蘭克說道:「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
「大人!」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神官戰士猛地衝進了布蘭克的辦公室。
「什麼事情,大呼小叫的!你想要做什麼!」特米吉嚇了一跳,大聲對那名神官戰士大聲吼道。
「不是的,大、大人……」那名神官戰士被嚇壞了,口齒不清的說道:「是、是中樞神殿送來的消息。」
「拿來我看看!」一直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布蘭克猛地站了起來,對那名神官戰士說道。
「是!」神官戰士點了點頭,把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
布蘭克接過那份文件,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難看,最後把手中的文件丟到了桌子上,自己跌坐回到椅子上。
「是誰?」看到布蘭克的表情,特米吉就知道事情恐怕不太妙,於是他伸手拿過了那份文件:「天啊!神罰團第一中隊,神狩戰士柯藍共!怎麼會是他!神殿染血的屠刀!」
「我應該想到、應該想到的,能夠關在最底層監獄的重要犯人,當然需要神罰團出動才能對付得了!」布蘭克喃喃的說道:「可是我沒想到,來的會是柯藍共,竟然會是柯藍共!
」
「天啊!他可是神殿最冷酷的殺手,如果他來了,誰知道我們兩個人會怎麼樣?那個傢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特米吉苦笑著說道,然後把手裡的文件扔回桌子上。
「不管他了,起碼通知上並沒有對我們兩個的處罰命令,呼,等事到臨頭,我們再考慮那些事情吧!」布蘭克說道:「中樞神殿離這裡非常的近,他們中午應該會到,通知搜索隊加大搜索力度,我們就等著我們的命運吧……」
在通向大陸北部城市的大路上,行走著一名身材單薄的身影,雖然天氣乾燥,路上的塵土飛揚,可是她身上簡單的衣物卻一塵不染,看不到有一點點弄髒的痕跡。她就是那個阿列克拉逃走的囚犯。
雖然她的身後有著大量的追兵,可是她卻沒有一絲一毫著急的樣子,彷彿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讓她驚慌失措。她走得不緊不慢,真難想像她是如何逃脫身後那些追兵的追捕。
她抬起手來,輕輕擦了擦自己的額頭:「北方,是在北方,終於出現了……」隨即又皺了一下眉頭,就是這一個小小的表情,讓她原本就美麗非凡的容貌,更添了幾分令人揪心的淒美。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有人向她大聲喊道:「前面的人站住,停下來。」
聽到聲音,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聽話的停了下來,那馬蹄聲越來越近,接著幾十名騎士來到她的身邊,盔甲上金色的太陽標誌,在真正的陽光之下反射著金光。
坐在第一匹馬上的騎士,是一名小隊長,長久的軍營生活把他的肌膚曬得黝黑,裸露在盔甲外面的身體肌肉結實,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來到旅行者的身邊,從馬上板著臉,上上下下打量著旅行者,而旅行者一言不發,只是微笑的反看著他。良久之後,小隊長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要去哪裡?」
「我是一個吟遊的詩人,想去北方的國家遊歷。」旅行者微笑著回答道。
「吟遊詩人?」小隊長皺了皺眉頭:「有吟遊詩人工會的公文嗎?」
「有。」旅行者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裡掏出一份公文,遞到了小隊長的手裡。
小隊長接過了公文,仔細看了起來,那是一份非常正式的公文,證明了眼前這位名叫伊爾的吟遊詩人身份,上面還有各個國家的印鑒,表示這個吟遊詩人去過了不少地方。
「嗯。」小隊長點了點頭,把公文送回了吟遊詩人的手裡:「你有沒有在附近看到可疑的人?」
「大人,我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吟遊詩人笑著說道:「如果看到了,我一定會想辦法通知大人的。」
小隊長點了點頭,說道:「很好。」然後向後面招了招手,帶著身後的馬隊揚長而去,只在乾燥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飛揚的塵土。
看著遠去的馬隊,那張美麗的臉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可是她沒有注意,在高高的天空上,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她。
清晨的阿卡西亞空氣還是很新鮮的,早晨的小草和鮮花上都沾著晶瑩的露水,充滿了生命的氣息,與此格格不入的就是索羅狄始終陰沉的臉。
昨天一晚上,他一口氣輸給了那扇門整整五盤,更是竭盡全力,才勉強逼平了一局,總之,這一晚上給他自負的棋藝一個沉重的打擊,讓他臉色糟糕的就像是患了不治之症。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索羅狄,勝負乃是兵家常事,不必太往心裡去了。」
「我不甘心!」索羅狄仰天長嘯,霎那間阿卡西亞的清晨,響起了一聲刺耳的狼嚎,幸好索羅狄現在的形象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看到,如果讓那些一直把索羅狄當作神之使者來崇拜的傢伙們看到的話,神的形象恐怕要受到非常大的衝擊。
「氣死我了,我已經有千多年沒有輸過棋了,真不甘心輸給那麼一塊大石板,這簡直就是恥辱啊!」索羅狄大叫道。
「實力,這就是實力!」我懷裡的門嘲弄著說道:「對付你根本只需要用百分之一的實力來對付就可以了。」
「你、你這個該死的大石板!」索羅狄大吼道。
「好了、好了。」在一個清爽的早晨,本來應該心情愉快的享用我的早餐,可是,現在卻不得不當和事佬,擺平這兩個傢伙無休止的爭吵:「早餐已經做好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好不好?吃飽了才能有精力繼續幹別的!」
聽到吃飯,索羅狄壓下了自己的怒氣,甩頭向飯廳走去。
「導師!」剛走進飯廳,一個紅色的影子就一頭栽進我的懷裡,在我的懷裡拱來拱去。旁邊鬱悶了一晚上的索羅狄,終於有機會用曖昧的眼神看著我了。
我無奈的拍了拍懷裡的小腦袋,苦笑了一下:「花穎,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
「不好,導師,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我找了你好久!」花穎眼淚汪汪的看著我:「最後沒有辦法,只好摟著速睡了一晚上。」
我懷著十分同情的心情,看了一眼毛髮糟亂、精神萎靡的速,對花穎說道:「昨天晚上我在外面陪著索羅狄,下了一晚上的棋。」
「哼,導師真是的。」花穎氣呼呼的說道:「回來以後都不理花穎了。」然後拉著我走向餐桌,讓送菜的夥計看的眼睛發直。
「好了、好了。」我在花穎的半強迫下坐到了餐桌邊。
早餐這個旅館準備的非常豐富,各種小點心、煎蛋,還有燻肉擺滿了一張桌子,看的我食慾大振,忘掉了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開始突擊桌子上的美味佳餚。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有一些我感興趣的東西,進入了這座城市。
「大人。」布蘭克和特米吉兩個人恭敬的站在原本屬於布蘭克的辦公室裡,看著坐在布蘭克辦公桌後面坐著的一位陌生的神殿騎士:「歡迎大人來到這裡,能夠見到大人,是我們的榮幸。」
「嗯。」那名神殿騎士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他身材十分高大,坐在椅子上都和一般人差不多高,專門為他製作的神殿盔甲閃閃發光。不過原本應該代表聖潔的盔甲上,卻充滿了駭人的殺氣,讓這間小小的辦公室裡,氣溫降低了好幾度。
「兩位,你們在這裡工作的不錯啊!竟然能把最重要的犯人放跑了,你們知不知道,這件事情讓上面非常生氣?」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而且帶著揮之不去的寒氣,讓辦公室裡的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大人、大人,這件事情我們確實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啊!大人!」特米吉哭喪著臉說道:「我們盤查了所有的可能出現的問題,可是根本沒有發現哪裡出現了差錯,那名犯人的逃脫,並不是我們的錯誤啊!」
「不是你們的錯誤?難道是我的錯誤嗎?」那名神殿騎士一瞪眼睛,問道。
「沒有、沒有,柯藍共大人,這次讓重要的犯人逃脫完全是我們的疏忽!我們願意接受任何的懲罰。」布蘭克將特米吉拉到身後,對著那名神殿騎士說道。
「很好,這才是我想聽到的話。」那名被稱為柯藍共的騎士點了點頭:「既然犯了錯誤,就不要推托自己的責任,按理說,以這一次事情的嚴重性,足夠你們好好挨上一頓的,可是,算你們走運,中樞神殿認為你們兩個在這裡待了這麼長時間,幹得還算是不錯,准許你們留在位置上,代理監獄長和護衛團長的職務。現在你們立即去處理這段時間監獄積累下來的一些公務,另外準備一隻搜索部隊,配合我的神罰團行動。」
「明白了,大人。」聽到神殿方面的處理方法,布蘭克長出了一口氣:「不過,請大人恕罪,我們已經派出搜索部隊追捕那名逃犯了,可是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如果大人要出去追捕那名逃犯的話,我們沒有任何的頭緒。」
「我知道。」柯藍共冷笑了一聲:「這個我當然知道,我也沒有指望你們的搜索部隊能夠找到那個犯人,如果他們能夠找到,那個犯人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從這座監獄逃脫了,放心,我帶來了自己的追蹤高手,等一下他就會有消息傳回來的。」
「是的,大人,我已經有那個逃犯的消息了。」這個時候,門口有人說道,接著,走進來了一名年輕的神殿騎士,在他的肩膀上停著一隻威武的鬼鷹。
「赫斯拉,你回來了?發現什麼了?」看到那個年輕人走進來,柯藍共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的鬼鷹已經發現了那名目標,她現在就在去北方城市的路上,離我們大概三十公里左右,還有半天時間就會走上通關大路,那個時候人多眼雜,我們再想動手就不太好辦了。
」赫斯拉說道。
「我知道了,馬上集合隊伍,還有你們監獄的人手,我們出動。」柯藍共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穿著金屬手套的手重重砸在桌子上,在上面留下來一個淺淺的小坑。
「是,大人,我現在立刻去集合隊伍。」赫斯拉一個立正,金屬戰靴重重的敲擊在一起,發出了「鏗!」的一聲脆響,然後他轉身走出了辦公室。看到他離開,特米吉也急忙立正跟了上去。
「至於你。」柯藍共看了一眼布蘭克:「你立即佈置監獄戒嚴,所有的防禦魔法和懲戒魔法都?動,要是再跑了一個,你自己應該知道你該怎麼做了。」
神殿騎士的訓練是非常嚴格的,在某些方面,他們的嚴格程度,甚至已經超過了軍隊對於普通騎士的訓練,而且這些騎士不但經過嚴格訓練,並且對神的信仰非常虔誠,因此,在他們受到神聖力量加持的時候,將會爆發出遠比其他騎兵加持之後更加強大的力量。
強大的力量,加上隨時願為宗教獻身的精神,讓這些騎士成為全大陸各個國家都畏懼的力量。
而神罰團更是這些神殿騎士裡,精英中的精英,他們有著最虔誠的信仰,經過最嚴格訓練,去過最血腥的戰場,對付過最危險的敵人,他們是神殿系統的精銳,是所有神殿敵人和神殿叛徒心中最深邃的噩夢。
沒有多久,阿謝克拉監獄的空地上,佈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在前面三排的是神殿最精銳的神罰團,一身全身裝甲,上面烙印著金色的太陽,那四射的光芒佈滿了他們全身,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整個人就像是一座鋼鐵鑄造的塑像,殺氣充斥著他們周圍的空氣,讓他們的敵人面對他們的時候,感受到的就只有絕望。
站在他們後面的是監獄方面安排的神殿騎士和神官戰士,雖然這些人也是勇敢的戰士和虔誠的信徒,可是和他們前面站的那些精銳比起來,他們還是差的太遠,就連他們前面那些人身上逼人的殺氣,都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他們只能遠遠的站在後邊,用敬畏的眼光看著前方的騎士們。
在隊伍整理好之後,這支神罰隊的隊長,神狩戰士面無表情從辦公樓裡走了出來,身上穿著的金屬盔甲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在移動的鐵山,金屬戰靴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就像是踏在每個人的心裡一樣。
他的隨從給他牽來了戰馬,柯藍共翻身上了馬,對站在他面前的那群威武戰士猛地一揮手:
「諸位,出發!」
說完之後,柯藍共一撥馬頭走出了監獄大門,跟在他後面的,是一隊隊威武的士兵。
「不知道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夠見到那個人呢?」孤獨的旅行者抬起頭來,絕美的臉龐向著北方,雖然她的雙眼緊閉,可是她的神情卻像是能夠看透一切的東西,一絲銀髮飄揚在風中。
「殺氣!」突然,她的眉頭一皺,一股逼人的寒氣從她背後襲來,同時,那裡也響起了整齊的馬蹄聲。
「呼……」她歎了一口氣,然後帶著滿臉的微笑轉過身來,她看到了那群騎士前面,最威武的那個。
「年輕人?告訴我,你是誰。」一身銀色的盔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不過那可怕的殺氣似乎在告訴所有的人,那身盔甲好像應該變成紅色的更合適一些。就連他講話的聲音,都像是兩把寶劍撞擊在一起的聲音。
「我?我是一名在大陸上遊歷的吟遊詩人,我能為您服務嗎?騎士先生?」旅行者微笑著說道,雖然面對的是撲天的殺氣,可是在她的臉上卻看不出來絲毫驚慌的樣子。
「吟遊詩人?你有吟遊詩人工會發給你的公文嗎?」那名騎士沉聲問道。
「有的,騎士先生。」吟遊詩人從懷裡拿出一張公文遞到了他的手上。
「吟遊詩人認證、吟遊詩人工會發佈、克蘭德克、三級吟遊詩人……」騎士拿著那張公文,輕聲念道,最後他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公文丟到了地上,一陣風吹過,那張公文被風帶向了空中。
吟遊詩人的臉色一變:「騎士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啊!世界上還能有如此精妙的幻象!……記得十幾年前,我奉命追捕過號稱世界第一的『幻象大師』米吉蘭 牙卡德蘭特,他可以通過秘傳魔法和藥物,製造各種幻象。
可是,他和你一比,他製作的幻像只能算是不入流的遊戲,你竟然能將幻象發展成這種別人想都不敢想的境界,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用幻象製作偽造的文件,還可以偽造自己的相貌,騙過所有人的眼睛,藉此不慌不忙躲過對你的追捕。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我真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那名騎士感歎道。
「騎士先生,你在說些什麼,我不明白……」吟遊詩人微笑著搖了搖頭。
「不錯,你的幻象非常的完美,可以騙過我們所有的人,可是,你卻騙不過另一雙眼睛。
」那名騎士冷冷叫了一句:「赫斯拉!」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5 23:12:03
「是,大人。」那名在布蘭克的房間裡出現過的年輕騎士,從那名騎士的後面繞了出來,先用嘲弄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名吟遊詩人,然後向天空打了一聲呼哨。
刺耳的聲音劃過天空的時候,一聲脆亮的硬啼也響了起來,一個黑影從空中直衝下來,落到了年輕騎士的肩膀上,傲然看著那名有些驚訝的吟遊詩人。
「唉,竟然是鬼鷹。」那名吟遊詩人歎了一口氣,容貌開始發生了變化,原本的一張英俊的男性臉龐,開始慢慢的消散,露出了那張絕美的臉龐,銀色的髮絲從頭頂垂了下來,擋住了一隻她始終閉著的眼睛,給她帶來了一種神秘的美感。
接著,她的聲音也變了,變得清脆悅耳,就像是森林裡的百靈一樣:「是啊!我的幻象可以影響接近我的人,可是卻沒有辦法影響高高飛在天空中的鷹,這是我的疏忽……」
看到這張美麗的臉龐,眼前見慣了大場面的騎士們,也不由得呼吸為之一窒。
「呼……」騎士長出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必須的,我也不喜歡動武,請您跟我回去可以嗎?」
那名美麗的女孩微微一笑:「請問這位騎士先生怎麼稱呼?」
「神殿所屬『神罰團』第一中隊隊長柯藍共。」騎士冷冷說道。
「柯藍共?」女孩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我好像聽說過你的名字,你就是那個神狩戰士吧?在那座地底下的監牢裡,很多犯人都念著你的名字不停詛咒,你好像得罪了不少人!」
「那是我的職責,能被罪惡詛咒,那是我的榮幸,我代表的是神的懲罰,我問心無愧。」
柯藍共面無表情的說道。
「代表神的懲罰?只因為所謂神的旨意就操縱了你的行動,只因為神的旨意可以任意指責別人的作為……」美麗的女孩微笑著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你是無法戰勝我的。」
用動聽的聲音說話的同時,女孩的身體也慢慢浮了起來,銀色的長髮掙脫了束縛,飄散在空中,隨著微微的風,四處飄蕩。
「你真的要動手?」柯藍共皺了一下眉頭。
他追捕過太多犯人,也消滅了太多犯人,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在面對他的時候心情如此平靜,平靜的無法感覺到她的情緒有絲毫波動,這種無從把握的感覺,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女孩微微一笑,沒見她做什麼,一個銀色的光球就飛向了柯藍共。
柯藍共又皺了一下眉頭,他見識過幾乎所有的魔法,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有任何一種魔法光球的顏色,會是銀色的。
儘管如此,他還是知道這個光球不會是好東西,他用最快的速度在自己的馬上做了一個閃身的動作,躲開了那個銀色的光球。
不過,他似乎聽到了身邊的赫斯拉叫了一聲:「大人,不必擔心……」接下來,他就聽到了赫斯拉的那隻鬼鷹的慘叫聲。
「糟了!」柯藍共心裡一沉,急忙扭頭看向他的副隊長赫斯拉。
只見赫斯拉雙眼通紅的看著自己的手,他愛若珍寶的那隻鬼鷹現在就在他的手上,鬼鷹的身體輕輕抽搐著,鮮血從它的嘴裡和眼眶裡流了出來,眼看就不行了。
「你這個該死的魔女!」赫斯拉兩眼通紅,一把抽出了自己的長劍,就要向那名女孩衝過去。
「站住!赫斯拉,不要衝動!」柯藍共陰著臉,大聲吼道:「退回來,神官戰士,馬上釋放真實之窺!神罰騎士團布戰鬥隊形!準備進行集團衝擊!」
柯藍共現在覺得簡直是窩囊極了,他終於明白,原來剛才那種奇怪顏色的魔法光球,根本只是那個女孩製造的幻想,為的是吸引自己的注意,她真正的目標竟然是赫斯拉的鬼鷹。
想來也對,她的幻象對於那隻鬼鷹似乎作用不大,第一時間解決對自己威脅最大的東西,這讓她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扭轉了劣勢,可以盡情的施展她的幻術。
不過,他還是在第一時間做出了正確的決定,用光明魔法中的「真實之窺」來對付敵人的幻象魔法,這種魔法對於大多數的幻術都有非常好的效果,不過能不能對付那名魔女的幻象魔法,他心裡也沒有多大把握。
由於剛才魔女的表現,現在那名女孩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從「小姐」,降低到了「魔女」。
幾十名神官戰士一同釋放的「真實之窺」沒多久就覆蓋了周圍的空間,連地面的影子,都因為這種魔法的出現而消失,可是柯藍共還是無法從少女的臉上看到別的表情。
「衝擊!」柯藍共一揮手中的長劍,帶著身後的騎士衝向空中的魔女,幾十把騎士長槍上瞬間佈滿了各種鬥氣,帶著撕裂空氣的聲音,惡狠狠的扎向那名少女。
柯藍共雖然是受過正統的騎士教育,可是在無數次鮮血的洗禮下,他已經明白了所謂的精神和生命比起來,還是生命更重要一些,何況,他面對的總是一些沒有騎士精神的匪徒。
那名少女微微一笑,空中她的影子一下子變成了七個,幾十把長槍同時穿過了他們原本的目標,可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血液飛濺出來,接著,那個影子慢慢的消失在空中。
「該死,又是幻象!這個該死的魔女!」赫拉斯詛咒著,用手中的劍又劈向空中另一個少女的影子,可是劈到的依然是毫無用處的幻象。
「當人類擁有了生命的時候,當人類可以思考的時候,人類就有了自己的精神和思想,就有了喜怒哀樂種種的苦惱和快樂,這並不是神的恩賜,這是生存的需要,精神是深邃的,它可以創造一切,精神也是脆弱的,它也可以毀滅自己……」少女好聽的聲音在空間中響了起來,不過聲音飄忽不定,讓人找不到她具體的位置。
柯藍共聽到這段話的時候微微一愣,就這短短的一瞬間,他聽到了周圍幾名神罰戰士的吼聲。
柯藍共被那吼聲吸引,轉過頭看去,發現他那些意志堅強、身經百戰的戰士裡,有幾個人雙眼血紅,恐怖的吼叫著,用力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攻擊自己身邊的戰友,那幾個戰士都是自己平常非常欣賞的精英,以前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情況,他們都可以安然度過,可是今天卻最先發狂。
「住手!你們在做什麼!」柯藍共對著那些戰士叫道,可是那些人卻毫無所覺,依然拚命的攻擊自己身邊的同伴。
沒有多久,柯藍共的隊伍就出現了傷亡,並且沒有一個人是傷在敵人的手上。
「冷靜,我一定要冷靜!」柯藍共雖然有滔天的怒火,可是卻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是指揮官,如果他也失去冷靜的話,今天他們就會更加麻煩。
就在這個時候,又出現了新的情況。在他們周圍的地面上,開始隆起一個個的土包,那些土包越來越高,並且慢慢轉換成人形,向他們撲了過來。
柯藍共手下的騎士,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所影響,喪失了原本應該有的水準,紛紛拿起身邊的武器,手忙腳亂的衝向那些土人。
「不要慌張,只不過是一些幻象,不要被那些東西騙了!」柯藍共大吼道。
不過,他馬上被接下來的事情驚呆了,有幾個騎士聽了他的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可是很快的就被那些土人撕成了碎片,血肉模糊的倒在了地上。
「這、這是…」柯藍共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些騎士,其中就有他最欣賞的副隊長赫斯拉,難道那個魔女不止會幻術魔法,還會召喚魔法?
「不、不是這樣。」一個聲音在他心底響了起來:「真正讓他們失去生命的,並不是什麼魔法,而是他們的心,被隱藏在心裡最深處的殺戮,是一把雙刃劍,它能幫你殺死別人,也能夠殺死你自己,你沒有意識到它的危險,是因為你一直在刻意的逃避……」
「是不是這樣啊?神狩戰士?」那個女孩的聲音,突然又出現在他的身後。
「什麼!」柯藍共猛地轉過頭去,於是,他看到了一雙銀色的眼睛,燦爛的銀色。
「好累啊!」少女輕輕擦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不愧是神狩戰士,擁有這麼強的力量,就連精神力量都非常驚人,怪不得那間監獄裡的人不停的詛咒著你。」
在她的面前,躺滿了身穿著神殿盔甲的騎士,其中就有那名神狩戰士,以冷酷著稱的神罰團第一中隊長柯藍共,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了原本的冷酷和幹練,他的一雙眼睛直直盯著空無一物的天空,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
少女想了一下,走到那些騎士中間,開始在他們身上搜索戰利品,神殿騎士們都比較富有,何況是精銳中的精銳「神罰團」,更是油水多多,沒有多久,她就找到了幾袋金幣,放到了懷裡。
「太好了,沒有想到他們這麼有錢,這一下,有錢可以去北方了。」少女甜甜一笑,轉身走向遠方,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走出阿謝克拉的範圍,走上真正的通關大道。
「爺爺,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到下一個城市啊!我們在這條路上已經走了兩天,我渾身上下顛得都要散了,真想找張床躺上去,好好休息一下。」
在一條大路上,三輛馬車在這條路上慢慢走著,第一輛車裡坐著一老一少兩個人,年紀小的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捲曲的金色頭髮,還有粉嫩的小臉蛋,猛地一看,就像是一個漂亮的洋娃娃。
「快了、快了,別著急。」那個老人一身黝黑的皮膚,很慈祥的一張臉,而且總帶著親切的微笑:「小孩子年紀輕輕的,不要動不動就怕苦、怕累,多鍛練一下對你有好處!」
「哼!爺爺就是這樣,每到有什麼事情,就和我這樣講,可是我還是小孩子,小孩子不是要多多休息,才能長身體嗎?」小女孩噘著嘴說道。
「這個……」老人苦笑著撓了撓頭:「為什麼只有這樣的事情,你記得格外清楚?」
「嘿嘿嘿……」小女孩一陣討好的笑聲,剛要說些什麼,卻突然停下來,伸出手來,指著前面叫道:「爺爺、爺爺!你看、你看,那是誰啊?」
「什麼?在哪裡?」老人一愣,順著小女孩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一個身穿簡單衣物的旅行者,他正向自己的車隊伸出一隻手,可能是想搭個便車:「哦!可能是一個想要搭個便車的旅行者,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麼事情,多帶上他一個也沒什麼問題。停車!」老人大聲喊道。
車隊緩緩停了下來,老人從車上跳了下來,上下打量了年輕的旅行者一番,然後展顏一笑,伸出手來:「認識你很高興,年輕的旅行者!」
看到老人伸出的手,年輕的旅行者也笑了笑,伸出手來和老人握到一起:「我也是,你好,仁慈的長者,請問,你們是去附近的城市嗎?不知道能不能順便帶上我?希望不會給您帶來太多的麻煩。」
「麻煩?怎麼會呢?」老人笑道:「能夠在旅行中認識不同的朋友,這也是旅行的樂趣之一啊!請上車吧!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到目的地了!」
「多謝您,仁慈的長者。」旅人笑著向老人鞠了一躬,然後上了馬車。
「這位是?」上車之後,旅人才發現馬車上還有一個漂亮的小女孩。
「這是我的孫女,這個丫頭對什麼都感到好奇,希望您不會因為這個小東西感到煩惱!」
老人哈哈笑道,可是看向小女孩的眼神,卻帶著不加掩飾的慈愛。
「我才沒有!」小女孩噘著嘴說道,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那位年輕的旅行者,突然說道:「姐姐,你好漂亮啊!」
可能是對方並不是敵人,所以年輕的旅人沒有使用幻術,用本來的樣子出現在別人面前,儘管穿了一身男裝,可是還是無法掩飾那美麗的臉龐。
「你也很漂亮啊!小朋友。」旅人臉上微微一紅,伸手把小女孩抱到了懷裡,小女孩好像很享受這種感覺,在她的懷裡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坐好。
「姐姐,你要去哪裡啊?」小女孩問道。
「我想去北方的城市。」旅人笑著回答道:「那裡有我要找的人。」
「要去北方的城市嗎?」老人一愣:「好模糊啊!你知不知道你要找的人,究竟在哪座城市啊?」
「不知道。」旅人老實的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在北方很遠的地方。」
「姑娘。」老人苦笑了一下:「我見過很多不同的旅行者,可是像您這樣的,倒是第一次看到,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裡,那你這路要怎麼走?」
「這個……,應該可以找到吧!」旅人不好意思的說道。臉蛋也微微一紅,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嫵媚。
「呵呵,姑娘,不如您和我先到前面的那座城市去吧!那裡有商用的傳輸魔法陣,不過,不知道你身上帶的錢夠不夠。」老人看著旅人身上簡單的衣著皺了皺眉頭。
「錢?」旅人一愣,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個袋子,遞到了老人面前:「我只有這些,不知道夠不夠。」
「我看看。」老人笑著接過了袋子,打開一看,當即被裡面的珠光寶氣晃花了眼睛,裡面竟然都是鑽石、寶石戒指什麼的,只有一小部分是金幣,老人經商多年,對這些東西的價值,還是有認識的,這一袋東西的價值足足值上千個金幣。
「姑娘,看不出來你還真是有錢。」老頭感歎道,然後把手裡的袋子遞了回去。
「沒、沒什麼啦!」旅人不好意思的接過那只袋子:「老人家,不知道這些錢夠不夠?」
「夠不夠?」老人笑了笑:「足夠好幾次了。」
「那真是太好了。」旅人高興地說道:「我還怕不夠呢!」
「姑娘,我看你一身穿著打扮,恐怕是在這野地裡走了好幾天吧?」老人問道。
「是的,我在這裡走了好久了,要不是碰到您老人家,我還不知道要走多久呢!」旅人笑道。
「姐姐,你的眼睛怎麼了,為什麼你一直閉著眼睛呢?」旅人懷裡的女孩突然問道。
聽到女孩的話,老人心裡一沉,這個女孩從上車開始就沒有睜開眼睛,不過他在各地東奔西跑很多年了,知道有一些人的痛處,是不應該輕易觸及的,因此,從女孩的話一出口,老人就一直看著女孩,生怕她聽到這話生氣。
「呵呵,姐姐閉著眼睛,是因為不願意看到一些東西。」旅人卻絲毫不以為意,笑著對懷裡的女孩說道。
老人這才放下一顆心來,急忙岔開話題,怕自己的孫女不知深淺的繼續追問,惹起人家的不快。
「姑娘,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旅行,難道不擔心遇到什麼意外嗎?」老人問道。
「意外?不會啊!」女孩笑了笑:「我有辦法保護自己,老人家您不必擔心,我會一些魔法。」
「魔法?姐姐會魔法?」旅人懷裡的女孩眼睛一亮:「太好了!姐姐,你教我、教我好不好?」
「可以啊!」旅人笑著點了點頭:「只要小妹妹你願意學,我就教給你!」
「太好了!」旅人懷裡的小女孩興奮的從她懷裡跳了起來:「姐姐,你說話可要算數啊!
」
「當然。」旅人笑道。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馬車漸漸的接近了城門。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5 23:12:29
第九集
第六章 樞機主教
「好複雜的靈魂模式!」我坐在餐桌上,一邊探測那幾個讓我感興趣的靈魂,一邊把一個煎的恰到好處的雞蛋送進了嘴裡。
「複雜的靈魂模式?你在說什麼?」一邊的索羅狄原本對於靈魂的敏感程度,就比我差得多,再加上昨天晚上慘敗於門的手下,心情正糟糕的要命。他現在要是能夠感受到特殊的靈魂,那就奇怪了。
「我是說有幾個複雜、混亂的靈魂,進入了阿卡西亞城裡,這些靈魂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那種感覺好像是、好像是……」我一邊努力的想找一個恰當的形容詞,一邊將一塊燻肉塞進嘴裡:「好像是把好多靈魂揉合在一起,組成的一種怪胎一樣。」
「把好多的靈魂揉合在一起?我還是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索羅狄搖了搖頭,把自己盤子裡的一塊炸土豆餅送了下去。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我拍了拍吃得心滿意足的肚子,拿起桌子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這個城市真是一個有趣的地方,看來這一次沒有白來。」
「那就祝我們玩得愉快了!」索羅狄哈哈笑道。
「藍亞特!該死,竟然是藍亞特,原本就已經很複雜的形勢,竟然還來了這麼一群傢伙!」耶利流手裡拿著一張紙條,不滿的說道:「這下好了,這個小小的歌舞團,現在已經成為了焦點人物,誰能想到,他們會一下子惹出這麼多麻煩!」
「藍亞特,竟然是藍亞特!」拉斐爾就坐在耶利流的對面:「麻煩啊!我參加過剿滅藍姆教的行動,他們那種悍不畏死的作風,還有獨特的魔法體系確實非常讓人頭疼。」
「我知道、我知道。」耶利流歎了一口氣:「這幾年來藍姆教的勢力,經過我們的打壓已經弱了不少,現在恐怕要憑藉這個機會東山再起啦!」
「我們應該怎麼辦?」拉斐爾問道:「要求他們消滅那只魔獸,或者出售那只魔獸都是不現實的,這個暗靈歌舞團就像是一個刺蝟一樣,軟硬不吃。」
「怎麼辦?當然要把這件事情通知荷米蘭,讓他也安排人手對那間旅館進行監控,我們也加派人手防止那些藍姆教的傢伙出手搶奪那只魔獸。」
「我知道了。」拉斐爾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大人、大人!」這個時候,一個祭祀慌慌張張的破門而入,氣喘噓噓的喊道。
耶利流皺了皺眉頭,儘管心中有些不快,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部下決不是沒有輕重的人,這麼做的理由只能說明有很嚴重的事情發生。
耶利流只好強忍住心中的不快,沉聲問道:
「不要慌張,你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麼?好了,有什麼事情,快點說。」
「是,大人。」那名祭祀連忙停下急喘了幾口氣,穩住了自己的情緒,然後說道:「大人,樞機主教大人已經來到了神殿,現在就在正殿等著您覲見。」
「樞機主教大人!他不是要在下午才到嗎?」耶利流一愣:「你先去侍奉一下,我們準備一下就去。」
「是。」那名祭祀點了點頭,轉身跑了出去。
「這下好了。」耶利流兩手一攤:「他現在這麼一來,我們的計劃又要有變動了。」
「聽說這位樞機主教是一位非常虔誠的教徒,虔誠到生活中的一舉一動都以光明教典作為參照,而且要求自己身邊的人都像他一樣。」拉斐爾苦笑了一下:「古板的嚇人,而且油鹽不進,做事毫不留情面,唉,這是一位非常難伺候的大人。」
「我知道、我知道。」耶利流苦笑著點了點頭:「我以前有幸見過這位大人一面,那種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說完,他長身而起:「算了,說多少都沒有用,快更衣,我們去見見這位樞機主教大人。」
沒有多久,耶利流就穿上了他見上級主教用的紅色法袍,並且帶上了有金色太陽標誌的法杖,帶著同樣身穿銀色禮儀盔甲的拉斐爾走向正殿。
還沒有走到神殿,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低沉的呵斥聲。
「你身上帶著的是什麼?哼!好花俏的金邊,光明神教典裡讓你穿的這樣花俏了嗎?樸素是諸神倡導的美德,你身為一個光明神的信徒,竟然敢穿這樣花俏的金邊,你是不是把光明神的教則都?到九霄雲外去了?」
耶利流和拉斐爾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痛苦的表情。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要進去的。」耶利流咬了咬牙說道。
拉斐爾兩手一攤:「大人,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他是樞機祭祀,我們還能怎麼做?」
兩個人在正殿外面先將身上的衣著好好整理了一番,把上上下下每一點可能違背「艱苦作風」的裝飾品,都收起來遞給了旁邊的隨從神官,然後兩個人穩定了一下情緒,努力帶著謙卑的神態,走進了神殿正廳。
神殿的正廳中間,有一位身穿著金色祭祀袍的老人,鬚髮皆白,臉上的表情不怒自威,那種凌厲的眼神,好像能看透所有人內心深處的罪孽一樣。
「尊貴的樞機祭祀大人,歡迎您來到阿卡西亞,我是此地的紅衣主教耶利流。」耶利流來到了那名身穿金色法袍的老人面前,向老人鞠了一躬說道。
老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用眼睛上上下下的把耶利流打量了一番:「你就是這裡的紅衣主教耶利流?」
「是的,大人,我就是。」耶利流恭敬的回答道。
「聽說你在這裡做的不錯,你的神殿已經連續幾年被評為模範了。受到很多次中央神殿的嘉獎。」樞機祭祀冷冷的說道。
「這都是神殿對我的抬愛,我還有很多地方都做得很不足。」耶利流說道:「屬下會繼續努力,讓光明神的教義傳遍苦難的大地,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神的慈悲和憐憫。」
「這樣最好。」金袍主教點了點頭:「拉蘭朵神殿發來的通知,你接到了嗎?」
「接到了,大人。」耶利流點點頭:「我一直以為您會在今天下午蒞臨呢!」
「我是覺得這件事情關係到神殿未來的發展,耽誤不得,所以我在今天早晨來了。」樞機主教淡淡的說道:「那名神之使者現在在哪裡呢?」
「大人,他現在正在阿卡西亞的一間旅館裡,和他在一起的是大陸上著名的暗靈歌舞團。
」耶利流恭敬的回答道。
「哼!」樞機主教冷笑了一聲:「什麼著名的暗靈歌舞團,只不過是罪惡的暗黑法師組織的一個迷惑人心的三流歌舞團,如果讓我看到的話,我一定要好好申斥一下這些無恥的暗黑教徒,將他們邪惡的詭計曝露在所有人面前。」
耶利流心裡一沉,知道要糟糕,這個古板的樞機主教,只會把事情搞得更糟,急忙說道:
「大人,聽說那名邪惡的暗黑法師已經被神之使者教化,現在已經皈依我教,大人不必這麼做了。」
「這樣啊!好吧!你去準備一下,我現在就要去見見那名傳說中的神之使者。」金袍主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意氣風發的說道。
「大人,這是否有些倉促?」耶利流猶豫了一下,說道。
「倉促,我不覺得。」金袍主教笑了笑:「能親眼見到神之使者,是我們這些神信徒所能得到的最高榮譽,我怎麼能夠坐得住。」
「那……」耶利流想了一下:「那請大人稍等,我去準備馬車。」
「他們的居住位置已經查到了。」在阿卡西亞的一個角落裡,四個影子湊到了一起低聲討論著:「就在阿卡西亞的一個偏僻旅館裡。」
「偏僻?」一個聲音冷笑了一聲:「如果在前天說那個旅館偏僻的話,還可以說是正確,不過現在你再去的話,那裡就不能用偏僻來形容了,只能說是整個阿卡西亞最熱鬧的地方。」
「最熱鬧的地方?這是什麼意思?」一個人問道。
「誰能想到,傳說中的藍亞特,竟然和現在大陸上最出風頭的暗靈歌舞團在一起,而且是那個暗靈歌舞團團長的寵物。」聲音回答道。
「不可能!傳說中的藍亞特怎麼可能是別人的寵物!你肯定是有什麼東西搞錯了!」有人吼道。
「小聲點,該死的,你是不是怕有人不知道我們在這裡!」聲音回答道:「不過也差不多,據我所知,那個歌舞團裡充滿了各種怪物,一名暗黑魔導師、一名高級暗黑騎士,還有一名最少是魔導師級別的光明法師,擁有這樣的陣容,藍亞特出現在他們的隊伍裡,也不足為奇。」
「這種陣容能叫做歌舞團嗎?」一個聲音用不可思議的口吻說道:「該死的,這個所謂的歌舞團,可以輕易摧毀一座城市了!如果那只魔獸真的是藍亞特的話,那麼這個歌舞團簡直就是……」說到這裡,聲音不再說話了,不過他要說出來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一個組合在!以我們的實力,就算對上暗黑世界或者是神殿方面的精銳,我們都不會落下風,可是我們現在卻躲藏在這裡,討論著這麼一個小小的歌舞團!該死的!我們是偉大的藍姆教祭祀,我們應該毫無畏懼!」一個聲音吼道,接著,一個黑影衝出了四個人的隊伍,向著遠方跑去。
「該死!這個莽撞的傢伙,我去把他抓回來!」一個聲音叫道。
「算了,讓他去好了。」另一個聲音淡淡說道:「我們需要瞭解那個歌舞團的真正實力,這樣才能策劃我們下一步的行動。」
「這樣豈不是要打草驚蛇了?」一個聲音問道。
「哼,只憑草原上那藍亞特的喊聲,任何一個知道我們存在的人,都會想到這意味著什麼,已經無所謂什麼打不打草驚蛇了。」聲音回答道。
「我明白了,那就讓他去好了。」
阿卡西亞的早晨,空氣很不錯,做幾下深呼吸的話,會讓人覺得身心愉快,如果沒有外面那些喧囂嘈雜看熱鬧的人,生活將會更加美好。
索羅狄和門兩個人正在後院殺個不停,索羅狄始終不甘心失敗,總想報仇雪恨,最後的結果就是越輸越多,越輸越慘,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花穎則是被幽雲和莉莉斯兩個人拖去排練節目。
我正好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帶著速四處閒逛,可是速好像並不喜歡我這樣的安排,它毛髮蓬亂,並且不停地打著哈欠,與其這樣毫無目的閒逛,它更希望找一個地方,補充一下昨天晚上因為花穎的折磨而損失的睡眠。
就在我四處閒逛的時候,我在後院裡聽到了兩個人,不,是兩團東西的爭吵聲。
「我記得當初她們演奏這首曲子的時候,這裡是這樣處理的。」一個聲音說道。
「不、不、不!你錯了,我記得是這樣的。」另一個聲音反駁道。
「你才錯了!我明明記得是這樣的。」第一個聲音不甘示弱的說道。
「不對,你絕對錯了,當初就是因為你自吹自擂,讓我們輸得那麼慘,以至於一點面子都沒有了,這一次絕對不能再聽你的了!」第二個聲音說道。
「哼,不要光說我,當初你也是信心十足,把牛皮吹得比天都高,弄得我們現在這麼狼狽!」
「胡說,明明是你!」第一個聲音說道。
「錯了,就是你!」第二個聲音說道。
我在後面一邊聽著,一邊笑個不停,這兩個聲音就是上次在山谷裡收留的那兩個日久成精的東西,棉被和鼻涕。
自從聽到我們的靈魂樂章,這兩個另類的音樂狂人,就瘋狂的迷戀上了那首曲子,時常湊到一起研究,不過好像一直都沒有進展。今天遇到他們兩個,讓我突然想起了我原來的計劃,那個建立大陸上最古怪樂隊的計劃。
想到這裡,我故意重重走了幾步,然後繞到他們的前面,聽到了外人的腳步聲,他們兩個也停止了爭吵。
「你們好啊!怎麼,你們聚在這裡,是在討論關於靈魂音樂的問題嗎?」我笑著看向這兩個總是安分不下來的傢伙。
「是、是,您來的太及時了!」一看到我出現,棉被喜出望外,一下子躍到空中,對我說道:「快來幫我看看,你們演奏的靈魂音樂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一邊的鼻涕也湊了過來,想要聽聽我的意見。
我仔細看了一下他們記錄下來的樂譜,樂譜一共有兩份,一份是寫在沙地上的,應該是棉被寫的,另一份是寫在岩石上的,並且看上去就像是長在岩石上的,應該是鼻涕的能耐。
我看了一會兒,然後笑著搖了搖頭:「你們這兩份樂譜都不對。」
「都不對?怎麼可能!你不要亂開玩笑!」鼻涕聽到我的話大喊道。
「不,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笑了一下:「別人的就是別人的,就算你學到了別人的皮毛,你也很難學到別人的神髓,你們的自然之音也是世界上少有的美妙音樂,為什麼要放棄它呢?
你們和花穎她們不同,你們對於靈魂的理解和她們也不同,同樣的靈魂音樂,你們當然無法像她們一樣出色,可是,你們也有你們自己的東西,把握住自己的一切,不要輕易因為別人而動搖,這才是你們的出路。」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外面擔任警戒和接待工作的流摩走了進來,先向我鞠了一躬,然後說道:「團長,外面有人求見。」
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棉被和鼻涕,揮了揮手對流摩說道:「就說我們歌舞團正在排練,幾位小姐忙得很,沒有時間見人。」
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身為名人,總有一些人希望見見我們,以便賺取在朋友面前炫耀的資本,而且這些想要見我們的,十有八九都是那些吃飽了沒有事情做得無聊貴族。
「團長,這一次好像有些不一樣。」流摩苦笑了一下:「這一次人家求見的不是演員,而是索羅狄先生。」
「索羅狄?」我一愣,然後笑道:「是神殿的人吧?這個傢伙上次在拉蘭朵鬧得那麼厲害,神殿方面不注意才是怪事。」
「是的。」流摩笑著點了點頭:「來的人是神殿的高級人物,樞機主教瑪格,這個傢伙是出了名的難伺候,事事都要按照光明神典籍上寫的東西來做,古板的嚇人,原來我在教廷的時候,最害怕遇到的人就是這位主教大人,不過他是光明教廷教職最高的人,把他派來也就說明光明神殿對於索羅狄先生是相當正式的。」
「哦?看來你對那個什麼樞機主教相當瞭解啊!呵呵,你沒有讓他看到你的本來面目吧?
」我笑著說道。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5 23:12:57
「是的,我發現有強大的光明力量出現,我就戴上了頭盔,他當然沒有發現我的樣子,不過,依照他的性格,就算我不戴頭盔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多看我這個暗黑騎士一眼的,他可是純粹光明力量的擁護者。」流摩說道。
「不過人家既然來了,我們也不能就這麼閉門不見,何況他們要見的是索羅狄,我們也沒有理由不讓他們見。」我笑著說道:「要知道,起碼在名義上我們是被索羅狄感化的暗黑世界的人。」
「我知道了,導師。」流摩點了點頭頭:「可是導師,索羅狄先生可以嗎?那位主教大人可是出了名的眼裡不揉沙子,要想騙過他可是不太容易。」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笑著說道:「索羅狄也是一個非常好的演員,何況他本身就和光明神在同一個年代出現過,對於你們的教典,他更有發言權,以他的光明力量和知識,我想,區區一個樞機主教是無法對付他的。」
「這樣就好。」流摩笑了笑:「我還為索羅狄先生擔心呢!我差一點忘了他可是魔族的先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等同於神的存在,說他是神的使者,實在是委屈他了。」
「呵呵,流摩,你有時候也很有趣啊!」我笑著說道:「好了,你先去前面應付一下那些神殿來的人,我去找索羅狄。」
「我知道了,導師。」流摩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當我來到後院的時候,索羅狄正和門下的難解難分,準確來說,是索羅狄被門殺得丟盔卸甲,索羅狄的臉已經變綠了,正處於舉步維艱的階段,我猜想,我這麼一來,恐怕是給他解了圍。
「很抱歉打攪你們兩位的棋局。」我笑著對他們兩個說道:「可是外面來了很重要的客人,想要見索羅狄。」
「想要見我嗎?好,我馬上就去!」索羅狄一聽到我的話,把手中的棋子一扔,站起來就向外面走:「這盤棋算和棋好了。」
「什麼?和棋?作夢,你的一條大龍眼看就要被我吃掉了,你已經回天無術了,怎麼能算和棋!站住,你給我站住,你這個臨陣逃脫的懦夫……」門聽了索羅狄的話,不依不饒的大聲喊道。
可是索羅狄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一口氣衝出了後院,遠遠還能聽見門的叫喊,可是已經聽不清它到底講些什麼了。
「輸了多少?」我笑著問道。
索羅狄苦笑了一下,伸出了五根手指頭:「還沒有算上剛才那盤,沒有想到,那個大方塊還真有點本事,我已經好久沒有輸那麼慘了。」
「沒事,老贏棋下起來多沒意思,這樣也好,可以增加點樂趣。」我說道。
「可是老輸棋下起來,也同樣沒有意思。」索羅狄苦笑著說道。
「放心,像那種存在了一萬多年的老怪物,這世上也只有這麼一個。」我拍了拍索羅狄的肩膀:「每個人都各有所長,你的特長就是演技特別出色,好好準備一下,外面就有一場戲要演,你演好了,以後就算我們在神殿橫著走都沒有關係。」
「這你可以放心,這種事情我很擅長,給以前的老對頭好好添添亂,也是一件我喜歡幹的事情。」索羅狄笑著說道,然後整理一下穿著,走進了大廳。
一進大廳,首先吸引我的並不是那位身穿金色祭祀袍的樞機祭祀大人,而是站在他身邊,一名身穿紅色祭祀袍的紅衣主教,堅忍不拔的臉,看不出深淺的表情,深邃的眼神,無一不在說明它們主人的不凡。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冰雪王國另一個統治者,有著「最有能力的紅衣主教」
稱號的冰雪教區紅衣主教耶利流。
我看著耶利流的同時,耶利流也正在看我,他向我輕輕點頭微笑,我也微笑回應。
那名身穿金色祭祀袍的樞機主教瑪格,在看到我們進來之後,一直皺著的眉頭鬆了鬆,正眼也沒有看我一下,直接來到索羅狄面前,熱情的伸出一隻手來,笑著對索羅狄說道:「
這一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神的使者,尊敬的索洛先生吧?我是神殿樞機主教瑪格。」
索羅狄溫文爾雅的伸出一隻手來,和他握了一下,然後點頭微笑:「是的,我就是索洛,這位兄弟,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兄弟?」聽到索羅狄的稱呼,瑪格微微一愣。
索羅狄也看出了他的困惑,笑著說道:「光明神告知我們,諸神之下,眾生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也沒有美醜貧富,有的只是對於神的虔誠與否,因此,無論你我是什麼樣的身份,我們都應該以兄弟相稱,因為在神的面前,我們只是他的信徒而已,這世界上只有神本身是高貴的。」
聽了索羅狄的話,瑪格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崇敬,雖然短暫,可是對於我這樣擅長捕捉細微靈魂變化的人來說,這一瞬間已經足夠了。
「聽到您的話,我覺得非常的慚愧,索洛兄弟,在您的身上,我看到了神的福祉,我已經開始相信,您就是神的使者了。」瑪格說道。
「我並不是神的使者。」索羅狄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傳達神的意志的人,除此之外,我和任何人都沒有什麼不同。」
「這正是您讓我覺得慚愧的地方。」瑪格說道:「能夠絲毫不受世俗的影響,這正是聖人的品德。」
「您過獎了。」索羅狄恰到好處的笑了笑:「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請原諒我的冒昧來訪。」瑪格這才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這段時間神殿從各處收到對於您的報告,報告中說,您是神的使者,並且代替神在各地傳播神的福祉,拯救受苦難的人們,不知道這是真的嗎?」
「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雖然作為人類,有太多令神不滿的作為,可是神是憐憫的,他不會看到自己的子民在時間裡受苦、受難,他要給所有受苦難的人一個希望,也要借我的手展示神的力量,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索羅狄笑著說道。
「您的謙卑再次令我汗顏。」瑪格說道:「在您面前我覺得自己是如何的渺小和淺薄。」
「不必這麼說,您完全不必這麼說。」索羅狄笑了笑:「神不要求每一個人都一樣死板的理解神的教義和仁慈,神希望自己的子民能夠在虔誠之外,擁有自己獨立的思想,讓每一個人用自己的方式來遵循神的旨意,這樣這個世界才會完美,才會沒有陰暗的角落。
神的主旨是正義、善良和寬仁,人們只需要牢記這三點,不違背這三點就可以了。」
……
兩個人漫無邊際的聊著,全然不顧周圍的人,已經被他們無聊的話題,給刺激的哈欠連天,兩個人把光明神典籍逐字的討論了一遍,而且有再把它們討論一遍的趨勢,終於,站在一邊的耶利流有些頂不住了,湊到了樞機主教身邊,輕聲地說道:「大人,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安排午飯,請神使大人以及各位一起用一頓便飯?」
「啊!哦。」瑪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是我的不對,光顧著聊天了,完全把時間忘得乾乾淨淨,實在是對不起大家,不過這也是因為索洛兄弟的學識實在是太淵博了,讓我不知不覺忘記了時間。」
「哪裡、哪裡。」索羅狄笑著擺了擺手:「瑪格兄弟的話,也給了我很多啟迪。」
「您就不要往我臉上貼金了。」樞機主教笑道,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金色天平,放到了桌子上,又從懷裡拿出一個金色的小盒子,放到天平旁邊:「索洛兄弟,雖然我對於您的身份已經毫無懷疑,可是有一些事情卻不得不作,還要委屈您一下。」
自從瑪格從懷裡拿出那個金色的天平,索羅狄就一直用驚喜的目光,看著那個金色的天平,嘴裡問道:「瑪格兄弟,請問一句,你這個天平是從哪裡來的?」
「這個天平?」瑪格一愣:「這是很久之前就傳下來的,傳說是神留下來的法器,可以測量光明力量的強度和純度,一直由樞機主教掌管著的,不知道索洛兄弟問這個做什麼?」
「只是想確認一件事情。」索羅狄笑了笑:「不知道瑪格兄弟要用這個『絕對平衡之基』作什麼?」
「絕對平衡之基?索洛兄弟是在說這個金色的天平嗎?」瑪格一愣:「這是它本來的名字嗎?」
「瑪格兄弟,我們先不要管這些了。」索羅狄笑了笑:「你先告訴我,你要用這個天平做什麼吧!」
「哦,好。」瑪格點了點頭,打開了那個金色的小盒子,裡面放著大小不一的幾個砝碼:
「是這樣,這裡一共有好幾個砝碼,可以任選一個注入光明力量,如果您的光明力量夠純正、夠龐大的話,就可以和相應的砝碼取得平衡,藉此測量您的光明力量大小。」
「僅僅是這樣而已嗎?」索羅狄問道。
「是的,索洛兄弟,從很久之前傳下這個金色天平的時候,我們就只知道這一種使用方法。」瑪格老實說道。
索羅狄笑了笑,從盒子裡拿起一個金色的小砝碼,然後將得自天使身上的光明力量送了進去,等注滿之後,將它放到了天平上,天平傾斜向放置砝碼的一方。
瑪格滿腹狐疑的看了索羅狄一眼,索羅狄向他笑了笑,瑪格搖了搖頭,從那個小盒子裡拿出了一個最小的金色砝碼放到了天平的另一個托盤上,天平無動於衷,仍然向索羅狄的砝碼傾斜。
瑪格拿下了那個小砝碼,換了一個稍微大一點的,情況還是沒有改變,於是瑪格不停的拿下砝碼、放上砝碼,可是情況還是沒有變化,漸漸的,瑪格的額頭出現了汗珠,而站在他身後的耶利流和拉斐爾,則以一副無法相信的表情,看著那個傾斜的天平。
終於,當瑪格放上了倒數第二大的砝碼時,那個天平才勉強恢復了平衡,瑪格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向索羅狄笑了一下:「索洛兄弟,現在就算你說自己不是神的使者,都不會有人相信了。
「一個金色的砝碼,代表一級的光明力量,歷史上最強的光明力量擁有者,也只不過達到了第九個金色砝碼,而您卻用到了第十三個,而這裡的砝碼一共只有十四個,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級別,來稱呼您擁有的光明力量了,這只能是神才能擁有的力量,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解釋方法。」
「是嗎?呵呵,真是不好意思。」索羅狄笑了笑,絲毫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好像有這樣的結果,是在他預料之中的事情。
「索洛兄弟,有句話我本來不該問的,可是,我實在無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瑪格不好意思的說道:「你似乎對這座金色的天平非常熟悉,而且您把它稱為『絕對平衡之基』,不知道這件東西究竟是什麼,您可以告訴我嗎?當然,如果您不方便的話,我也不勉強。
」
「不,當然不會有什麼不方便。」索羅狄笑了笑:「這本來就是諸神留下的遺產,作為神虔誠的信徒,我不必向自己的兄弟隱瞞什麼。」
聽到索羅狄這麼說,瑪格立即來了精神,不單是他,他身後的耶利流和拉斐爾也豎起了耳朵,就連我也對這座黃金色的精緻小天平起了興趣。
「其實,這不僅僅是一座測量光明力量的道具,這是諸神留下來的強大法器。 」索羅狄笑了笑說道:「它真正的名字應該是『絕對平衡之基』,測量光明力量的大小,只不過是它最小、最弱,也是最基礎的一項功能,它真正的功能是……」
就在所有的人都在聚精會神聽索羅狄說話時,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突然發現今天早晨感覺到的那四個奇怪的靈魂之一,正以非常快的速度接近這裡。
不單單是我,索羅狄、流摩和拉斐爾都感覺到了那個奇怪的靈魂,或者說,是那個奇怪的靈魂身上帶著的古怪力量。
索羅狄停下了要說的話,微微一笑:「看來,我們有客人來了。」
他剛說完這句話,兩個人影就從門外飛了進來,重重的撞到了大廳的牆壁上,然後軟軟癱倒在地。他們身上穿著裝飾有金色太陽的盔甲,正是神殿駐守在外面的神殿騎士團的人。
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兩個人身上的時候,一聲巨響傳來,牆壁被人破開了一個大洞,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洞口處,他手中拿著一隻巨大的狼牙棒,看來剛才破開牆壁的,就是這件凶器。
「藍亞特、藍亞特在哪裡?」一個就像是驚雷一樣的聲音響了起來。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5 23:13:18
第十集
第一章力祭祀
以現實來論證空談,現實就蒼白起來了,以優點來掩蓋缺點,優點就蒼白起來了,以理智來詮釋瘋狂,理智就蒼白起來了,以自己來衡量別人,人就蒼白起來了……
「您好,來自遠方的客人,歡迎您來到我們這個小小的旅館裡,不知道,我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我微笑著向那個影子鞠了一躬,態度友好的就像是在自己的家裡招待客人一樣。
「藍亞特,我要找的是藍亞特!讓它出來,出來!」那個人大聲吼道,然後將手中的狼牙棒狠狠的砸向身邊的牆壁,原本不薄的牆壁就像是薄土牆一樣被砸得粉碎。
「藍亞特?那是什麼?很抱歉,我們這裡沒有這個人。」我笑瞇瞇的說道:「您是不是找錯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混亂與死亡的聖獸,執掌混亂法則的判決者,他在這裡,他們告訴我的,他們告訴我的絕對沒有錯。」那個聲音大吼道,同時向房間裡走了一步,太陽終於能夠穿過那個他用狼牙棒製作的大洞,照在他的臉上,我們這才看清他的長相。
那張臉,勉強可以算是一張人的臉,不過,我相信沒有多少人願意多看它一眼,並不是因為這張臉如何的恐怖,只是因為這張臉上,充滿了猙獰。狂暴,衝動,瘋狂等等的表情,這麼多平時很少見到的表情同時集中在一個人臉上,這讓人無法適應,以致於這個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反而沒有幾個人能夠注意到。
他的身材很魁梧,穿著一張經過簡單裁剪的獸皮,裸露在外面的肌肉十分結實,並且覆蓋著各種顏色的毛,赤橙黃綠青藍紫,有的地方並不是毛髮,而是覆蓋著一層鱗片,這使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怪異。
還不僅僅如此,他的四肢也非常奇怪,左手是一隻毛茸茸的爪子,長著長長的指甲,指甲十分鋒利,而且泛著青色,應該是塗有劇毒,另一隻握著狼牙棒的右手,則覆蓋著褐色的鱗片,手腕上長著一根骨刺,讓他看起來十分的危險。至於他的兩隻腳,則是兩隻巨大的爪子,總之,這個傢伙絕對不能被稱為一個人,就連生活在大陸上的獸人也沒有長這個模樣的,他簡直就像是一個隨意拼裝在一起的怪物。
「藍亞特!我要藍亞特,讓它出來,和我走!」那個怪物大聲的吼道。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什麼藍亞特!為什麼要闖進這裡!快說!」一直站在旁邊的樞機主教突然開口說道,我這才想起來,這間屋子裡還有這麼一位大人物。
我向他那個方向看過去,只見身穿金色祭袍的他,威嚴的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支金色的太陽權杖,就好像在參加什麼神聖的活動一樣。
「我是什麼?我是神聖藍姆教四祭祀之一,主張混亂力量的力祭祀朵藍科魔德!不要廢話,快把我們的聖獸交出來!」那個大個子不耐煩的說道:「快!我要快點回去!」
「哼!什麼東西!」樞機主教重重的哼了一聲,我好像看到站在他身後的耶利流和拉斐爾重重的皺了一下眉頭,樞機主教大人繼續說道:「異端邪說!異端邪說!你們竟然敢口稱神聖!神聖這兩個字只能用在讚頌諸神的偉大上面!而不是你們這種異教徒能用的高貴字眼!」
不過,他這番義正言辭的話顯然沒有讓那個大個子聽懂,他只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中巨大的狼牙棒,帶起呼呼的風聲,用他那賽過奔雷的大嗓門吼道:「我不管你們在說什麼!藍亞特,把藍亞特交出來!」
「無理的東西!拉斐爾團長,去把它給我拿下,對這種邪教徒講道理是毫無作用的,火刑柱才是他們唯一的歸宿!」樞機主教大人顯然對自己被忽略感到非常不滿,冷冷的說。
站在他身後的拉斐爾看了一眼耶利流,後者苦笑的向他點了點頭,拉斐爾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從樞機主教的後面一躍而出,手中的長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了鞘,刺向了站在那裡的大個子。
「吼!」大個子不滿的大吼了一聲,然後抬起自己的左臂,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迎向了充滿鬥氣的長劍,只聽到噗的一聲,長劍刺中了他的手臂,不過那聲音十分的古怪,就像是長劍沒有刺到血肉,而是刺到了一塊破爛的皮襖一樣。
實際上也是這樣,拉斐爾那一劍確實沒有給大個子留下任何的傷口,他的手臂還是完好無損的長在他的肩膀上。接著,在拉斐爾驚詫莫名的表情中,那個大個子甩了一下胳膊,拉斐爾就帶著他的寶劍連連向後退了幾步,幾乎要退回了他跳出來的那個位置。我和索羅狄之間換了一個眼神,然後都搖了搖頭。周圍沒有鬥氣反應,完全是依靠那個大個子堅硬的皮膚和強橫的力量就擋住了拉斐爾的進攻,雖然剛才那下拉斐爾並沒有展示出他全部的實力,可是他和大個子之間的差距還是非常明顯的。
這個時候,我的腦海裡突然傳來了索羅狄的聲音:「這個人很奇怪,可是我又說不出來他奇怪在哪裡!他的靈魂倒是簡單的很,也沒有什麼異常!可是我總覺得似乎不太對勁,可我又說不出來。」
「生命波動,是生命的的波動。」我微微笑了笑:「靈魂法師除了對於靈魂很瞭解之外,對於生命本身也非常的敏感,你覺得不對勁,問題就出在他的生命波動上面。」
「你能不能說的再具體一點?」索羅狄奇怪的問。
「這很簡單。」我看了一眼索羅狄說道:「不同的生命形式,都擁有各自不同的生活習性,因此,他們的生命波動也都大不相同,比如說人類,他們長於思考,他們的生命波動就和長於運動的野獸的生命波動一樣,至於怎麼能夠分辨它們,則需要很強的判斷力和很敏感的神經,不過,對於我們來說,這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因為,他們是『生命的波動』,我們是『死亡的波動』,這是兩個緊密聯繫又針鋒相對的不同存在。」
「算了,我不想聽你的說教,快說,你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什麼?」索羅狄聳了聳肩榜,對我說道:「我可沒有你那麼敏感,你已經研究這個問題多少年了?比起你來,我只不過是剛入門而已。」
「很複雜的生命波動,本來這種生命的波動是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種生物身上的,可是,現在卻集中在這個大個子的身上。」
我看著面前激烈的搏鬥,現在戰況對拉斐爾來說非常的不利,這個大個子沒有特別的鬥氣,卻擁有著不可能屬於人類的龐大力量,俗話說「一力降十會」,這種力量比什麼樣的鬥氣都要好用,把拉斐爾牢牢的逼在外圈,根本沒辦法靠近他。
「好像,那個光明力量的擁有者已經落在下風了。」索羅狄站在遠處,一邊看著眼前激烈的戰鬥,一邊說著風涼話,好像現在根本不是在戰場,而是在劇院一樣:「如果那個光明力量的擁有者還要隱藏實力的話,他就要麻煩了。」
「雖然他在隱藏實力,可是他的對手也沒有用全力,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那個光明力量的擁有者可能會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他的對手隱藏的還是力量,更加強大的力量。」我笑了笑:「那個光明力量的擁有者能不能壓制住他的對手可不太好說,不過,我不希望那個光明力量的使用者會傷害到那個大個子,他可是難得的研究材料。」
「唉,果然,靈魂法師都是一群怪異的人,但願我以後不會變成這樣。」索羅狄搖了搖頭說道。
「難道你不好奇?」我笑了笑:「那個大個子的身上被人用特殊的方法集中了不同動物的特性,同時擁有了很多種生物的生命波動,如果他是一個失去生命的死亡之體,我倒是不會太驚訝,奇怪的是他是一個活生生的生物,我在他的身上根本感覺不到死亡的氣息。」
「聽你這麼說,好像的確是這樣。」聽了我的話,索羅狄也來了興趣,看那個大個子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放著幽幽的綠光,就像是見到了綿羊的惡狼,接著發出一陣奸笑:「好了,沒有意思的開場已經過去了,這場戰鬥終於要進入高潮,那個光明力量的使用者已經要動真的了!嘿嘿嘿……」
聽到索羅狄的笑聲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急忙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戰鬥上,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剛才那陣讓人渾身發冷的笑聲。
索羅狄說的沒錯,一直在那個大個子周圍繞來繞去的拉斐爾終於認真起來,就在索羅狄剛說完那句話之後,拉斐爾就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龐大的光明力量從他的雙眼中放了出來,就像是在房間裡升起了一個太陽一樣,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強烈光線晃花了眼睛,什麼都看不見。
不過,我和索羅狄兩個人受到的影響不大,修習暗黑魔法的我們,對於「暗視」這種簡單的魔法還是有些研究的,雖然只能看到戰鬥中兩個人的影子,但是總比沒有強。
顯然,那陣強光也讓拉斐爾的對手措手不及,那個大個子受到的傷害應該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重,他是直接受到拉斐爾強光的衝擊,他慘叫了一聲,用一隻手摀住了自己的眼睛,向後連連退去。
拉斐爾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手中的寶劍劃出一道白光,直刺大個子的心口,雖然那個大個子皮糙肉厚,但是面對加持了光明力量的鋒利寶劍還是有些力不從心,被刺了一個正著,鮮紅的血液從胸口噴了出來,濺得到處都是。
拉斐爾用力蹬了一下大個子的身體,然後向後跳去,同時帶出了自己的寶劍,鮮紅的血液順著劍尖滴了下來,但是在劍身上卻留不下絲毫的痕跡。拉斐爾喘了一口粗氣,剛才的戰鬥他打的並不輕鬆。他伸出手來,抹去了劍刃上的最後一滴血,就準備把劍送回劍鞘。
「年輕人,不要著急,你的對手還沒有被擊敗,不要這樣就走掉了。」站在一邊的索羅狄突然笑著說道。
聽到索羅狄的話,拉斐爾一愣,然後恭敬的向索羅狄問道:「神使先生,您說他沒有被擊敗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沒有死?」
索羅狄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可是一聲可怕的嚎叫替他回答了問題。
「嗷!」嚎叫聲中,那個大個子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被拉斐爾刺穿的胸部已經癒合,連血也止住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被刺穿了心臟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一邊的樞機主教不敢相信的叫道:「難道,難道!它是從那個被褻瀆的島嶼上來的死靈?」
聽了他的話,拉斐爾眼眉一跳,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手中的寶劍也在輕輕的顫動。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現在也被我們這些靈魂法師的名聲搞糊塗了,我們的名聲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似乎所有平常人遇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時,都會推到我們的頭上。
想到這裡,我對站在場地中的拉斐爾說道:「那個大個子並不是什麼死靈,你的確刺中了他的心臟,但是,他的心臟並不是只有一個,你只刺中了其中之一。」
這個大個子如此龐大的身軀,還有那強大的力量,都需要強大的心臟運動來支援,但是,無論怎樣強壯,一個心臟顯然是不夠用的,因此,那個大個子的身體裡起碼有五顆以上的心臟。
聽到我的話,拉斐爾的表情一鬆,這片大陸上最危險的就是亡靈島上的死靈,既然自己的對手是活生生的,他也放鬆了很多。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大個子又是一聲大吼,隨著這吼聲,他的身體也開始產生變化,身上的皮膚和鱗片以極快的速度變成黑色,一直赤裸著的雙腳慢慢長出了黃色的長毛,腳趾上也長出了尖尖的指甲,手腕,手肘,膝蓋等地方,長出了尖尖的骨刺,同時,他的頭髮也開始變長,並且在頭頂長出一對尖銳的雙角。
「吼!」完全變了一個樣子的大個子,仰天大吼一聲,手中的狼牙棒帶起一陣狂風,席捲向他的對手,同時,他也動起來了,誰也沒有想到,那麼龐大的身軀,竟然可以移動的如此迅速,雖然速度還沒有快到讓人不可思議的地步,可是非比尋常的高速,再加上堅硬的皮膚,足夠讓任何對手感到頭疼了。
最奇特的還是他的攻擊方式,他身體上所有能夠利用的部分,都可以作為他的武器,用手,用腳,用後背,用頭,甚至用他的牙齒,他的全身上下都是凶器,最危險的那種,稍不留神就會被他在身體上留下一道傷痕。
他的敵人拉斐爾現在是體會最深的人,也許拉斐爾的感覺就像是吞下了最苦的藥水,雖然苦的連舌頭都好像要麻掉一樣,還是得硬著頭皮把它嚥下去。不論自己的劍怎樣用力的刺在對手的身上,還是沒有辦法留下哪怕一道最淺的傷痕,他能夠得到的,只有對手更加瘋狂的回擊。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隱藏自己的實力了,已經睜開的眼睛連連閃動,很快寶劍上就泛起了一層白光。
「眼咒」!我和索羅狄兩個人同時喊出這個名字,接著,我們互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驚奇。
眼咒是神魔大戰中期出現的一種法術,這種法術非常特殊,憑藉眼睛表達自己的感情,透過眼睛引起元素共振,發出魔法,施法的速度比平常的魔法快了兩倍有餘,是實戰中非常有效的一種魔法,可惜這種魔法對於施法者有著特殊的要求,只有少數的人可以修練,因此,就算是在當年的神魔大戰中,也只有少數的人才可以使用。
我只是在相關的典籍中見過對於這種魔法特殊釋放手法的描述,索羅狄雖然見過這種施法方法,不過也是千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們兩個人都沒有想到會在今天看到這種被認為早已失傳的絕技。
雖然吃驚,可是索羅狄輕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雖然他掌握了眼咒,不過還是無法對那個大個子造成威脅,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竟然能夠造出這麼一個怪物。」
說話間,拉斐爾經過加持的寶劍已經刺到了他的對手,可是結果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仍然無法在他的對手身上留下什麼傷口。
「是啊,克蠻獸的速度,人熊的力量,其利亞的甲化,甚至還有龍族對於魔法的防禦,單純從外在的力量上看,這個大個子是我見到過最完美的一個,誰知道在他的身上還隱藏著什麼樣的東西。」我讚歎著說道。
無論是克蠻,人熊,其利亞還是龍,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特殊生物,如果說用它們的部位或者能力拼湊出一個亡靈來的話,我還能夠勉強做到,但是要用這些毫不相干的生物拼湊出一個活生生的生物,我沒有這個能力。
「你說的對,這個大傢伙的確是一個研究的好材料,好了,我要試一下,這個大傢伙對於魔法的承受能力究竟能到什麼地步,我們才能決定如何活捉他。」索羅狄一邊說,一邊向場地中間的拉斐爾喊道:「信奉光明的兄弟,你先退到一邊,讓我來試試。」
聽到索羅狄的話,早已經氣喘吁吁的拉斐爾急忙跳出圈外,站到耶利流身邊大口的喘著粗氣,可是,耶利流的注意力顯然並不在他的身上,他呆呆的看著索羅狄的方向,嘴裡喃喃說道:「光輝之槍,竟然是光輝之槍!」
聽到他的話,拉斐爾心頭一跳,急忙看向索羅狄,不過他只看到一道耀眼的白光脫開索羅狄的束縛,飛向它的目標,不過,就是這一下,也足以讓他知道耶利流所言不虛。
光輝之刃是神族的攻擊魔法之一,按理說這種魔法在神族內部應該被歸類為高級魔法,可是,雖然這種魔法不能大範圍攻擊,卻可以將光元素高度集中,產生極強的穿透能力,而且根據集中能量的大小,產生不同的威力,最強的時候,甚至可以產生連禁咒都無法發出的效果,因此,這類非常難以劃分的魔法被單獨分為一類,稱為「神裁魔法」,光輝之刃就是其中很著名的一種,是只有神族才能掌握的強大的光明系攻擊魔法。連我也是第一次見過。讓這些光明神的信徒見到傳說中的光明魔法,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能證明索羅狄的身份呢?
光輝之刃的速度非常快,幾乎就是剛剛離開了索羅狄的掌握,就穿透了那個大個子的肩膀,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傷口,鮮紅的血液順著那個傷口源源不斷的流下來。
「吼!」劇烈的疼痛讓那個大個子非常的憤怒,兩隻眼睛開始變得血紅,不過,那個傷口卻以極快的速度復原,沒多久血就不再向下流了。
我和索羅狄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感到為難,這個傢伙傷口恢復的這麼快,讓我們有些頭疼,以他的抗魔能力,一般的魔法是拿他沒辦法的,可是高級魔法殺傷力又太大,再加上他這種快速恢復的能力,想要殺他比較容易,要活捉就麻煩了,也許靈魂魔法可以達到這種效果,可是現在周圍都是一些神職人員,擁有光明力量的他們,對於我的靈魂魔法十分敏感,我只要一出手,我的大陸旅行也就走到盡頭了。
就在我頭疼的時候,彷彿在回應大個子的吼聲,一聲更大的吼聲從後院響了起來,一道黑色的影子從我身後的門裡竄了出來,站到了我的身邊,傲然看著屋子裡的大個子,正是速這個傢伙。原來牠一直都在後院午睡,可能是感覺到了大個子的存在,這才從後面來到這裡。
雖然速有一個歷史悠久的靈魂,可是牠的本質還是野獸,擁有野獸的本能,牠早已把這裡當作自己的領地,絕對不允許其他的野獸侵犯牠的尊嚴,而大個子本身是由多種野獸拼湊起來的,他的出現已經讓速感到威脅了。
作者:
demonic987
時間:
2014-7-15 23:13:47
看到速的出現,看到牠危險的眼神,大個子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眼睛也慢慢恢復了原色,不過,他的臉上滿是驚喜的神色,伸出一隻手來指著速,聲音激動的說道:「你是藍亞特,他們說的沒錯,你真的是藍亞特!我感覺的出來!快!快跟我回
去!」說著,他向著速撲了過來。
黑光一閃,一把巨大的寶劍攔住了他的去路,正是一直站在我身邊的流摩,黑色的巨劍攜帶著強大的暗黑鬥氣席捲向大個子的天靈,即使強如大個子也不敢無視它的存在,只好硬生生收回自己已經探出去的手臂,同時舉起另一隻手裡的狼牙棒,想要擋住那把黑色的巨劍。
那把巨劍偏偏不如他所願,劍鋒一轉,刺向另一個要害,大個子又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巨劍的襲擊,流摩藉此機會用手中的巨劍牢牢地纏住了大個子。
除了我和索羅狄這些自己人以外,其他人一定沒有想到那把巨大的黑劍竟然可以舞動的如此靈活,演練出這麼多精彩的招式,我相信眾人一定對流摩的實力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可是流摩卻是有苦自己知道,剛一交手,流摩就會發現自己的暗黑力量和這個大個子的絕對力量比起來要差好多,如果想要以力量來對付這個大個子的話,流摩只有動用一直沒有使用過的死亡力量。
不幸的是,周圍的人不是神殿的高級祭祀就是高級武士,不需要多,只要流摩洩露出來的死亡氣息和一個低級的骷髏兵一樣多,那我的大陸之旅更是快速走到盡頭了。我是無所謂,可是影響了眾人的行程就太不應該了。無奈之下,我看流摩只好用自己並不擅長的兵器玩起花樣。
「怎麼辦?怎麼辦?」索羅狄和我皺著眉頭看著打得興高采烈的兩個人,我們正為要如何抓住那個大個子而頭疼。
突然,索羅狄猛地拍了一下手,叫道:「該死!我怎麼把那個東西給忘了!」
他突然的舉動,把站在他旁邊的我嚇了一跳,「你想到什麼了?一驚一乍的,嚇了我一跳!」
「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有現成的寶貝在這裡可以利用,我卻還愁眉苦臉的想辦法!」索羅狄笑著對我說:「既然那個大個子的力量大得難以對付,讓他的力量小下來就好了!」
「讓他的力量小下來?什麼意思?」索羅狄說得沒頭沒腦的,我也搞不懂他究竟在說些什麼。索羅狄也沒有回答我的話,轉過身去,走到樞機主教大人站的地方,向他微微一笑:「這位兄弟,請問,我可以向您借一件東西用用嗎?」
現在索羅狄說話的份量在腦筋死板的樞機主教大人心目中可是至高無上的,無論是先前對索洛狄光明力量的測量,還是那個驚心動魄的神裁魔法,都確確實實的說明了索羅狄的實力:這哪裡是神使的力量,分明是傳說中的神才擁有的力量!這一定是神化身為凡人,拯救苦難的眾生了!
看得出他努力抑制住一股激動,不讓自己表現得太不尋常,想要在神面前顯示自己的成熟老練。
至於神的身份問題,既然神本人都不想洩露,他當然也會裝作不知道。即使這樣,他講話的時候還是禁不住有細微的顫音。
「大人,不知道我有什麼地方可以為您效勞的?」他謙卑的說。
「這位兄弟,你不要這樣客氣,我說過的,在眾神的羽翼下,我們都是平等的。」索羅狄微笑著說道。
「啊!是,索洛兄弟!請問,你需要我怎麼幫助您?」樞機主教大人已經禁不住要流出眼淚來了。在他心目中被稱為神的人竟然和他稱兄道弟,這是多大的榮譽啊!現在就算是索羅狄要毫不會魔法武功的他和那個凶悍可怕的大個子打上一場,他也絕不會退縮的!
「請問,能不能把你的那個黃金天平借我用一下?」索羅狄笑著問。
「當然,當然!」樞機主教大人連連點頭,對索羅狄的要求連猶豫一下都沒有,雙手捧著那只黃金天平送到了索羅狄手裡。索羅狄微笑著接過了那個黃金天平,看了一眼還在激烈搏鬥的兩個人,嘴裡說道:「我說過,這個黃金天平真正的名字叫做
『絕對平衡之基』,是一個創造『域』的法器。
「大家都知道,域是魔法中非常特殊的力量,只有非常高級的法師,才能藉助一些魔法道具製造出自己的域,這些域可以為施法者提供大量的魔力,也可以限制施法者的敵人的行動以及能力等等,不過一般來說,這種域的力量都比較脆弱,無法承擔太大的力量。但是諸神的域除外。
「諸神的絕對領域,是以神之名確定的力量,擁有自己的規則,在這個領域承受的力量之下的任何人都要受到領域的限制,這個力量究竟有多大,那是我們無法想像的!」
說完,索羅狄輕輕敲了一下手中的黃金天平,那個天平在他的力量下左右輕輕擺動:「這個黃金天平,絕對平衡之基,也就是創造域的法器,創造絕對平衡之域!」
除了正在激烈搏鬥的兩個人,索羅狄周圍的其他人都在仔細的聽索羅狄的解說,就連我也不例外,當然,我只是對那個創造域的法器││絕對平衡之基││感興趣,至於有關域的相關說明我倒是很清楚,也非常瞭解,事實上,我已經有了自己創造域的魔法道具。
「絕對平衡之域?那是什麼?」站在一邊的耶利流突然問道,他從索羅狄的話裡似乎找到了什麼東西,那件原本一直用來測量光明力量的天平,好像就是一些事情的關鍵。
索羅狄笑了笑,沒有回答耶利流的話,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在天平的基座上面劃了一個符號,雖然這個符號十分的簡單,可是任何人都從索羅狄的身上感受到龐大的光明力量。
隨著那個符號的完成,黃金天平基座上的一個金色太陽標記突然放出金色的光芒,就像是真正的太陽一樣,接著,那只黃金天平在金光的包裹下,慢慢浮了起來,一直漂浮到索羅狄胸口上面多一點的位置,才停了下來,金色的光芒也黯淡了下來,不過天平本身還是要比以前引人注目的多。
「以神聖之力,驅使絕對之平衡,即使擁有毀滅星辰之力量,亦要遵守吾之法則,平衡吾獻祭之力量……」索羅狄一邊念誦著咒語,一邊指向了不遠處的拉斐爾,在金黃色的柔和光芒下,拉斐爾身上突然竄出了一團金黃色的東西。
拉斐爾本人也被嚇了一跳,不過並沒有發現身體有什麼不適,好奇心還是壓制住了他的不安,集中精神繼續看索羅狄的表演。
這個時候,索羅狄的另一隻手也指向了正在和流摩打得正歡的大個子,一團黃色的光芒又從他的身體裡衝了出來,不過大個子和流摩打得正歡,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在索羅狄的控制下,兩團金光黃色的光芒分別落在了天平的兩邊,大個子的那團黃光向下墜去,天平向著他的方向傾斜。索羅狄看了一眼天平上的兩團黃光,伸出手來在兩團光芒之間的天平上一抹,嘴裡低聲說道:「平衡!」這兩團金黃色光芒的黃金天平的兩端慢慢恢復了平衡。
接著,所有的人都可以發現到正在凶狠搏鬥的大個子的力量在不斷的削弱,連大個子本身也顯得有些莫名其妙,沒有多久,大個子的力量就弱了好多,流摩的神情也漸漸輕鬆起來。
「差不多了!」索羅狄笑了笑,看著一邊的拉斐爾說:「你可以去幫我們的護衛一把嗎?盡量保住那個大個子的生命,我對他的力量很好奇,在神的護翼之下居然出現了這種怪物,我必須要搞清楚他的來歷!」
「我明白了,大人。」拉斐爾恭敬的向索羅狄鞠了一躬,再次拔出了自己的劍,用最快的速度刺向那個實力已經減弱的敵人。
「還是很強啊!」索羅狄撫摸了一下懸浮在空中的黃金天平:「那名光明力量的使用者力量還是很強啊!絕對平衡之基使之平衡的只有肉體的力量,他還有自己獨特的魔法加持能力,是個值得好好培養的年輕人。」
不過耶利流和樞機主教大人根本就沒有聽到索羅狄在說些什麼,他們的眼裡,只有那個還懸浮在半空中,發出金黃色光芒的天平,經過索羅狄剛才的一番動作,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個黃金天平的真正作用,這個神奇的法器竟然可以一個力量為基準,使另一個力量達到和他的平衡,也就是說擁有了這個法器並且會操縱的話,就可以限制對手的力量,讓自己得到優勢。
有了這個,所有的優勢也許就不能成為優勢,如果這件法器的施法物件可以大到一支軍隊的話,神殿的影響將散佈到整個大地,讓所有人都敬畏三分。
現在場面已經完全穩定下來了,大個子唯一佔有優勢的就是他那恐怖的力量以及速度,可是現在他的力量已經被絕對平衡之基平衡到了一個低點,面對兩名身手不凡的騎士,就算他的外殼再厚也無法支援太久,他的身體上已經出現了道道血痕,失敗只是時間問題了。
終於,已經被削弱的力量被兩名騎士完全壓制,拉斐爾從正面吸引了大個子的大部分精力,流摩溜到他的身後,舉起重劍,用劍面狠狠地砸到了他的頭上,大個子那龐大的身體一晃,兩隻眼睛一翻,暈倒在地上,身上的硬甲以及頭上的尖角也慢慢的縮了回去,變成了最初的樣子。
歡迎光臨 SOGO論壇 (https://oursogo.com/)
Powered by OURSOG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