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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萱]花心追婚狂【寂寞部屋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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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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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23 00:46:15
標題:
[金萱]花心追婚狂【寂寞部屋之二】[全文完]
花心追婚狂
(寂寞部屋之二)作者:金萱
他可是以結婚為前提和她交往的耶 !
竟會虎落平陽被犬欺,
她那七位姑姑一出馬,
就開始了他悲慘的命運,
先是躲在廁所裡和馬桶相依為命,
卻出師不利的被發現,
只好謊稱自己的身份當個修馬桶工人,
再來是藏身陽台和早起的鳥兒作伴,
誰知像倒了八輩子楣似的又被發現,
還被當成人人喊打的小偷,
唉!她這條「美人榆」可真難釣 ……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23 00:47:17
楔子
在半夢半醒間,盛志綦慵懶的伸手輕觸身旁的柔軟——
空無一物。
他驀地睜開眼,由窗外斜射而入的陽光讓他下由自主的閉上眼睛側了下頭,才又慢慢地睜開來看向枕畔的空位。
「愛芸?」他出聲喚道,嗓音因為剛睡醒而顯得沙啞低沉,卻又格外的性感誘人。
隱約聽見客廳裡傳來聲響,卻不見她回應,盛志綦慵懶的從床上爬起,並在下床後從地板上隨手撈起一件短褲穿上,就這樣半赤裸的走出臥房。
走進客廳,他被一副整裝待發的張愛芸嚇了一大眺。
「愛芸,你要去哪兒?」他看著她腳邊的行李愣道。
「我們分手吧。」張愛芸平靜的開口。
「什麼?!」盛志碁瞬間清醒過來,「昨晚還好端端的不是嗎?為什麼現在卻突然說要分手?我做錯了什麼?」
「你沒做錯什麼,錯的人是我。」張愛芸搖搖頭。
「胡說,我不覺得你哪裡有錯。」
「不,我錯了,我錯在以為你會真的愛我、錯在自以為是的認為可以終結你的花心、錯在相信你真會娶我。」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說:「你根本就不會娶我對不對?」
「我會娶你。」
「你只是說說而已。」
「我真的會娶你。」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公證。」
「嗄?公證?」盛志綦猛然打了個頓,「可是我還要上班,而且……而且……」
「鈴……」
屋內的電話正巧響了起來,盛志綦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我先接個電話,我們待會兒再繼續,等我一下。」他逃命似的跑去接電話,還差一點就要把「喂」字改說成「謝謝」了。
打電話來的人是老刁,刁覃遠,他的換帖兄弟之一。
「什麼,叫我去幫忙搬家?」聽清楚他此通電話的來意後,盛志綦忍不住叫道,「拜託,你有沒有搞錯,我……」
「什麼?」不悅的面容立刻被驚喜所取代,「是幫你家那個美女房客搬家?你沒騙我?」
「嘿!用不著叫他們兩個,有我在就夠了。」他伸手拍拍胸脯保證,「為美女服務可是我畢生的職責。」
「忙?沒事沒事,即使有天大的事,也比不上去幫美女搬家。」他得意的揮揮手,完全忘了屋內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不過你得先替我在美女面前美言幾句,不必太吹捧我,只要老實說我英俊瀟灑、溫柔體貼,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好男人,請她千萬要給我一個機會……」
天外飛來一隻鞋,K中他英俊瀟灑的臉蛋。
「痛!」他痛呼出聲。
「你這個該死的大混蛋!」張愛芸怒罵道,揚手又丟來第二隻他阿曼尼的鞋子。
他驚險躲過。
「愛芸、愛芸,有話好說……」盛志綦邊說邊閃躲迎面而來的鞋子,媽的,他怎會忘了她的存在?
「你什麼都不必說了!」張愛芸氣得面紅耳赤,全身發抖,「像你這種花心的混蛋,見一個追一個,見兩個愛一雙,只會用花言巧語、甜言蜜語哄騙女人的傢伙,我詛咒你一輩子娶不到老婆,即使娶到了也一輩子得不到安全感,就像我們一樣,我詛咒你!混蛋!」
說著,她又連丟了好幾隻鞋子過來,然後才怒不可遏的甩門離去。
又走了一個?
盛志綦在心中哀歎,但對於張愛芸離去前的詛咒,卻是絲毫不以為意,畢竟都已經習慣成自然了不是嗎?
倒是……
「老刁,你得賠我一個女朋友。」他對電話那頭的刁覃遠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23 00:47:50
第一章
盛志綦認真的檢討自己,為什麼他總是沒辦法留住女朋友或未婚妻,總是讓她們在最後一刻離他而去?
他認真的回想著,發現那些女人在離開他之前,總會指責他花心,對她們不是認真的,或者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娶她們。
但是她捫心自問,他真的不知道她們到底是以何為依據,指責他花心又對她們不認真?
他前前後後總共交過二十幾個女朋友,但是他從未甩過她們其中任何一位,相反的被甩的人都是他,光是這一點,就讓他覺得很納悶,他是受害者才對,為什麼她們還指責他花心?
他從來都不曾腳踏兩條船或多條船過,總是認真的和她們交往,半點越軌的行為都沒有,他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女人總是異口同聲的指責他,到底他哪裡做錯了?
至於認真,一個像他這般條件優秀的男子,一開口便是以結婚為前提的要求交往,這樣的行為、這樣的舉動,試問有誰能比他更認真?偏偏那些女人一個個的全否定了他的努力,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才叫認真。
唉!算了,不想這些了,反正再想也沒有答案,不如把握時間去追求下一個女人,畢竟逝者已矣,來者可追不是嗎?
想到這兒,盛志綦唇邊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抹微笑,他想起了因老刁而認識的那尾美人魚——卓宛榆,她似乎挺適合他的。
坐而想不如起而行,他決定了,非將她追來做老婆不可,這回他一定要結成婚。
「叮咚、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正坐在懶骨頭上看電視的卓宛榆瞄了一眼茶几上的小時鐘,不由得輕歎一口氣,她實在搞不懂門外那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她坐在原位上動也不動的打算不理他,但門外的人似乎一點也不知道放棄兩個宇怎麼寫,每隔幾秒便叮咚叮咚的按著她家的門鈴,非得逼她去應門,否則絕不罷休一樣。
唉!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怎麼會遇上這麼一個死纏爛打的男人?
盛志綦,他的名字還不錯聽,但他的外號——花心追婚狂,更加讓人難忘一千倍。
真的很難想像一個拚了命想結婚的男人,會如何的花心?畢竟婚姻根本就是花心的墳墓,一個花心的男人何苦又要追求婚姻來葬送自己的自由,這麼互相矛盾的事她實在是想不通。
也許是刁覃遠在跟她開玩笑,但是天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會跟她開玩笑,因為那人實在是老實又遲頓過頭了,跟門外那個花言巧語的男人簡直就是兩個不同星球裡的生物一樣,也不知道他們倆究竟是怎麼搭上的。
「叮咚、叮咚。」門鈴聲持續的響著。
他果然不知道什麼叫放棄,卓宛榆歎息的想。
其實她並不是真的討厭他,事實上還滿喜歡的,畢竟只要是女人,誰能抵擋得住一個長得俊帥如明星,舉手投足問充滿自信與魅力,懂得甜言蜜語,又有錢的男人?
想一想,他的確是有那個條件可以花心。
雖然她滿喜歡他的,也有想過和他發展成情人關係,但他一開口便以結婚為前提對她提出交往的要求,問題是她並不想結婚啊!這叫她如何點得下頭?
當然,一定會有人覺得她太自以為是或把人憂天了,但他雖為追婚狂,卻是個花心追婚狂,而且據蒙伊雪所言,他甩過的女人超過二十個以上,個個一開始交往時,也都說是以結婚為前提,但最終仍分手了。
如此看來,她根本就用不著在自己臉上貼金,認定他會對她非卿不娶,相反的,她下台一鞠躬的時候,肯定很快就會到了。
可是她所擔心的從頭到尾都不是他,重點是她那些姑姑們,那些讓她逼不得已連夜遁逃的家人們,因為她怕她們在得知她與盛志綦這號人物交往,會拿他許過的承諾硬逼他娶她。
唉!想起家裡那群姑姑們,她的頭便隱隱作痛了起來,偏偏那吵人的門鈴聲卻仍是不絕於耳。
「叮咚,叮咚。」
「算了,我認輸了行嗎?」卓宛榆自言自語的歎道,終於從懶骨頭上站起身來走去開門。
「嗨。」
盛志綦提著兩袋滷味,笑逐顏開的對她打招呼。
「今晚吃的是滷味,聽說這家滷味很好吃,吃過的人都讚不絕口。」
說著,他逕自越過她,自動自發的走進她家客廳。卓宛榆就這樣呆站在門口看著自動走進廚房拿碗筷,再回到客廳的盛志碁。
「好了,來吃吧!」他招呼道。
看著他鳩佔鵲巢卻還理所當然的模樣,卓宛榆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男人實在是……
「我想你大概沒忘記,這是我家吧?」卓宛榆開口。
「當然,來,快來吃,因為不知道你喜歡吃些什麼,所以我每一種都買了一點,你儘管挑自己喜歡的吃,剩下的由我來解決,反正我不挑食,而且聽說這也是做為一個好老公必備的條件之一喔!」他微笑道,而卓宛褕則完全不知道該拿他如何是好。
「盛志綦……」
「叫我志綦。」
「我以為上回我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怎麼又來了?」她沒理他繼續將話說完。
「送宵夜來呀!」盛志綦咧嘴一笑,一頓後,臉上表情突然變得認真而溫柔,「你實在是太瘦了,沒盯著你吃些東西的話,我伯自己會無時無刻不擔心你是不是又在哪兒昏倒了,你應該再胖個四、五公斤才對,來,快來吃。」
卓宛榆忍不住閉上眼睛,心裡只想著一句話,他果然有做花花公子的能耐。
「盛志碁……」
「叫我志綦,如果你喜歡,叫我綦也可以。」他固執地打斷她的話,「來,快點過來吃呀。」
香味四溢的滷味勾動著卓宛榆的食慾,她看了他一眼,決定還是先吃再說,反正這個話題也不可能在一時半刻之內說得清楚,不如先填飽肚子再說。
她窩進剛剛坐的懶骨頭裡,接過他遞來的碗筷,開始吃他帶來的消夜。
「叮咚,叮咚。」
放棄了掙扎,卓宛榆輕歎一口氣的走向大門,在門鈴聲二度響起前,將門打開。
「嗨,今晚吃小籠包,聽說比鼎泰豐的還要好吃一百倍,快來吃吃看。」說著,盛志綦便伸手拉住她的手往屋內走。
瞪著被他緊緊握住的手,卓宛榆這回連歎氣的力氣都沒了。
「志綦,你打算這樣跟我耗上一輩子嗎?」看著他遞來的竹筷,卓宛榆沒有伸手去接,反而開口問道。
她一直以為既然說不通,那就不要理他,久而久之他一定會放棄追求她的念頭,沒想到他不僅耐心好,更聰明的懂得運用蠶食鯨吞的策略,一個多月下來,不僅害她原有的決心漸漸動搖,更在不知不覺間被他牽了小手,還有順了他的意改叫他志綦。
「對呀!結婚本來就是一輩子的事,我一開始不就說過我要娶你嗎?」盛志綦咧嘴答道,「來,快點吃,小籠包就是要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據我所知,你曾對二十多個女人說過要娶她們的話。」卓宛榆看了他一眼,依然沒理會他遞來的筷子。
盛志綦迅速的皺了下眉,「誰告訴你的?」
「小雪。」
「你別聽她亂說。」
「她是不是亂說,你應該心裡有數才對。」她一臉沉靜的盯著他看。
回視著她的目光,盛志綦的眉頭皺得死緊。
「關於我過去的那些戀情,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一五一十的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對天發誓,被甩的人都是我,而不是她們。」盛志綦認真的說。
「這一點很難讓人信服。」卓宛褕一副下相信的表情。
「我說的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我甚至可以找她們來當面對質給你聽。」
「以你的條件,真的很難相信你是被甩的一方,而不是甩人的。」她搖搖頭。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被冠上花心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我是無辜的。」他一臉被冤枉的可憐表情。
「她們為什麼會甩掉你?」卓宛榆好奇的問。
「我也不知道。」盛志綦無奈的撇撇唇。
「她們在離開你時,總會說一個離開的理由吧?」她挑眉。
「她們都說我花心。」
「都?每一個?」
他看了她一眼,可憐兮兮的點頭。
「那就沒錯了,你果然是個花心的人。」
「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盛志綦迅速抗議道,「我不知道她們為什麼一個個都那麼說,但是我發誓在與她們交往的期間,我一直都是格守著男朋友或未婚夫的本份,從不曾做出任何腳踏兩條船的事來,我不知道她們為什麼硬要將花心這樣莫須有的罪名套在我頭上?」
「除了花心這兩個宇,她們應該還有說些別的話吧?」
她總覺得花心這個理由太薄弱了些,畢竟現代男人哪個不花心?且現代女人也沒那麼笨,會單為了一個花心的理由,而放棄他這麼一個三高的黃金單身漢。
盛志綦撇了撇唇,沒有開口。
「你剛剛不是說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嗎,那麼快就反悔了?」
「我沒有反悔。」
「那你為什麼不說話,還是正在挑對自己有利的話說?」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盛志碁皺眉問道。
卓宛榆聰明地不答腔。
「除了在心外,她們指責我的罪名的確還有一點,這一點比花心更令人覺得可笑,而我剛剛之所以不說話,就是在考慮我該不該把這一點拿出來說,因為那實在是太可笑了。」盛志綦看著她說。
聽他這麼說,卓宛榆反而更加好奇。
「你不妨說來聽聽。」
看出她的好奇,盛志碁用力的歎了口氣,「她們說我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娶她們。」
「她們真的都這麼說?」卓宛榆倏然瞠大雙限,嘴再徽微地向上揚。
「你幹麼這麼高興?」盛志綦覺得她臉上約笑容,看起來真的很凝眼。
「有嗎?」卓宛榆伸手摸了摸驗,斂起笑容,「抱歉,請繼續,為什麼她們會說你不是真心想娶她們?」
「你問我我問誰?如果我知道的話,就不會說它可笑了,從一開始我都是以結婚為前提在跟她們交往,有些甚至於應要求而直接訂婚,結果呢?她們竟然指責我說我不想娶她們,我看是她們自己不想嫁給我吧!」盛志綦說得義憤填膺。
「說真的,你真的想過要娶她們嗎?」卓宛榆沉默了一下,忽然認真的開口問道。
「怎麼連你都……」盛志綦一副氣得說不出話的樣子。
「幹麼生氣?」
「如果你的人格遭人質疑的話,你生不生氣?」
「我並沒有質疑你的人格,只是想知道事實而已。」
「事實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但你卻不相信的一問再問,這不是質疑是什麼?」他言之鑿鑿的說。
卓宛榆愣了一下,他說的好像有道理喔。
「我道歉。」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她一點都不扭捏的——他道歉,「可是既然你有心要娶她們,為什麼她們還會用這個理由來分手?」她不解的問。
「如果我知道,就不會說它可笑了。」
卓宛榆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兒。
「在她們提出要與你分手的時候,你都沒有挽留她們嗎?」突地像想到什麼似的開口問道。
「怎麼會沒有,該說的、該做的我都做了,但她們卻像吃了秤坨鐵了心一樣,根本就不給我任何機會。」
「即使願意馬上帶她們到戶政事務所登記結婚,她們也不願意?」
盛志綦一愣,眨了眨眼。
「你沒試過這一招對不對?」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
他緊皺了眉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卓宛榆唇邊忽然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原來真如那些女人所說的,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娶她們的。
真是不錯,她現在只需要再確定一件事,就可以卸下部份要不要與他交往的掙扎了。
只要卸下這一部份,再加上她這一個月來愈發蠢蠢欲動的心,她想應該勉強可以勝過因姑姑們的贍怯,和他交往才對。
「在和她們分手之後,你都沒再去找過她們,試圖復合嗎?」
「沒有,但是你可別跟老刁他們一樣,想用這一點來指責我花心,而且你沒聽過有句俗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嗎?更何況她們在分手時,話都已經說得如此堅決了,我再去糾纏人家不是自討沒趣?」盛志綦趕緊替自己找個理由辯解。
真是個好理由,卓宛榆在心裡忖度著,臉上的微笑卻遏制不住的逐漸加大,因為這樣的他正是她所希望的。
「盛志綦,你真的想和我交往?」卓宛榆聲音突然變得很溫柔的問著他。
盛志綦發愣的看著她,一時之間沒來得及跟上她改變話題的速度。
「不想了嗎?」
「我想,我當然想!」他回過神,雙眼發亮的迅速叫道。「你願意和我交往了?」
卓宛榆點點頭。
「老天,我不是在作夢吧?」
看了他一眼,卓宛榆忽然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他身旁的位子坐下。
盛志綦目下轉睛的看著她動作,完全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她朝他招招手。
他反射的將臉傾向她,沒想到她競突然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你現在還會覺得是在作夢嗎?」卓宛榆美麗的臉龐隱隱浮現出一抹動人的嫣紅。
盛志綦呆滯了好一會兒後才點了點頭,他看著她,低啞的開口,「如果你願意再吻我一次,我就會相信這不是在作夢,你願意再吻我一次嗎?」
「不願意。」他的話讓她臉上的嫣紅遏制下住的加深了顏色。
剛剛那一吻雖然只是蜻蜓點水,卻是她累積了一個月的勇氣和衝動,才做到的耶,因為那可是她守了二十八年的初吻。
要想她再主動吻他一次,哼哼!想得美。
「真的不願意?」
「不願意。」
「好吧!那只好由我自己來確定這是不是一場夢了。」他雙手突地環住她的腰,將她攬向自己的同時,傾身吻住她。
卓宛榆先是一僵,然後慢慢地放鬆自己,閉上眼睛去感受他的吻,一個真正的吻。
他的唇溫溫軟軟的,像帶有些微電力般的將她的唇電得有些麻麻的,輕含的動作慢慢地變成了舔咬,然後他的舌試探的闖關,在她開敢不受控制的唇齒後,直接探入她口中輕逗她不知所措的舌頭。
老天,這就是所謂的接吻嗎?
麻麻的、熱熱的、暈暈的,讓人有種快要喘不過氣的感覺,但卻又讓人完全不由自主的想沉迷其中,不想結束,現在她終於懂了,為什麼情人們總會熱中於接吻了。
盛志綦慢慢地抬起頭來,微笑的輕撫著她的紅唇,啞聲說:現在,我相信它是事實,而不是作夢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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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7-23 00:49:54
第二章
誰說美麗的女人就一定有豐富的戀愛經驗?誰說擁有美艷誘惑力的女人,就一定有豐富的性經驗?她卓宛榆就是最好的證明,因為她的經驗慎等於零。
芳齡二十八,學歷中等不至於嚇跑男人,美麗艷冠群芳,卻因有一群過於關心她的姑姑們,始終未曾享受過一次真正的戀愛。
這讓她覺得很可悲?
不,不是可悲,因為對於戀愛,她從來就沒真正的想過,而這又得感謝她週遭的那群姑姑們,誰叫她們一個個不是沒結婚、有過慘痛的戀愛經驗,就是和老公的感情不和睦,每天抱怨東抱怨西的,搞得她對愛情與婚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從來都不覺得沒談過戀愛的自己很可悲,只是偶爾看到別人成雙成對的會覺得有點寂寞而已,偶爾想起當自己老了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又該怎麼辦?
朋友們一個個都結婚了,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要照料,以後誰還曾有空陪伴她呢?
她自認自己從來都不是如此多愁善感之人,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問題纏繞她的時間也愈來愈長,她將來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關於這個問題,其實不只她在想,她那群姑姑們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前一陣子才會突如其來有意無意的開始積極為她作媒,搞得她在不勝其擾之下,只好選擇逃離家園,獨自搬出來住。
其實將搬家的責任全丟給姑姑們並不公平,因為在老早之前,她便一直希望能搬出去獨居,目的除了是想甩開她們過度的關心外,還想感受長大成人的感覺。
雖對愛情和婚姻一點興趣都沒有,但對於接吻、對於做愛可是好奇的不得了,換句話也就是說,雖說她想獨身一輩子,卻從來都不曾想過要當個老處女一輩子。
當初她是臨時起議搬出來的,所以除了幾件衣服外,什麼都沒帶。
第一次租屋她就遇到一個有求必應的帥哥房東——刁覃遠,且分租的套房內一應俱全,她真的很幸運。
那時,她還想過和他發生一夜情呢!但隨他回家後,才發現他早有老婆了! 每回想起這件烏龍事,卓宛榆便忍不住的想笑,原來在她道貌岸然的表相下,竟是這麼的激進狂野。
跟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男子回家,滿腦子想的還都是與對方的一夜情……
不過想一想,也幸好她當時的理智被荷爾蒙覆蓋過去,要不然她也不會有機會遇到盛志綦,好讓她口子受「轉大人」的樂趣,卻又不必擔心會被婚姻或感情給束縛住。
「叮咚,叮咚。」
唉!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呀! 卓宛榆帶著不自覺的微笑,起身為他開門。
「嗨!今天好嗎?」他傾身給她一個吻。
「你今天又帶了什麼來給我吃?」輕輕推開他,卓宛榆笑問道。
「魷魚羹、豆花和九層塔炒蟹腳。」盛志綦抬起拎著宵夜的手,在她面前晃著手中的美食。
「九層塔炒蟹腳?」卓宛榆的雙眼突地亮了起來。
在他們尚未正式交往之前,因為他並不知道她的喜好,所以每天都會帶些不一樣的東西來給她當宵夜,其中最令她難忘的就是他不知從哪兒買來的九層塔炒蟹腳,光是用想的就能讓她垂涎三尺。
昨晚她突然想到這件事,並且告訴他,沒想到他今晚就將她念念不忘的美味蟹腳給帶來了,有個像他這樣的男朋友還真是不錯。
「對,蟹腳,你昨晚才說想吃,我今晚就幫你帶來了,感不感動?」反手關上門,盛志綦一手拎著宵夜,一手環住卓宛榆的小蠻腰,一臉邀功的表情。
「感動。」卓宛榆立刻點頭答道。
身為一位國內知名女性雜誌編輯的她,雖從末交過男朋友,但卻因常常接觸所謂的專家,而耳濡目染的學習到許多關於兩性之間想處的方式,所以為了感謝他,也為了讓他高興,她毫不猶豫的給了他想聽的回答。
「那不表現一下?」將宵夜放到桌上,盛志綦伸手輕觸了自己的唇瓣一下。意有所指的說。
「這才是你的目的對不對?」卓宛榆又好笑又好氣的斜睨著他。
「對。」盛志綦大方的咧嘴承認。
「真受不了。」她失笑的說,迅速的踮起腳尖給他一吻,沒料到他的手卻突然按住她後腦勺將她緊緊的壓向他,他的舌亦在她驚愕的那一那間探入她口中,與她的舌緊緊的糾纏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抬頭放過氣喘吁吁的她。
而她則因熱吻而昏眩得幾乎要站不住腳,整個人癱在他懷中。
「這樣就暈了?等我們真正上床時,你該怎麼辦?」他嘴唇留戀的停在她唇瓣,一邊拂弄一邊啞聲的問道。
卓宛榆倏然睜開眼,先是將他推開,然後狠狠地睨了他一眼。
「色狼!」她的聲音因剛剛那記熱吻而略微地沙啞。
盛志綦毫不在意的微笑,甚至變本加厲的傾向她直接求愛。
「你什麼時候才肯讓我要你?你知道我想和你做愛,都已經想到心痛了嗎?」他啞聲的對她說,眼神毫不隱藏的流露著對她的熾熱慾望。
卓宛榆突然覺得口乾舌燥。
「你剛剛說有豆花對不對?冰的還熱的,你該不會買熱的吧?魷魚羹和蟹腳都是熱的耶。」她迅速的轉移話題,不想再討論這個會讓她面紅耳赤的問題。
「啊!」
手忙腳亂間,她差一點將一杯豆花打翻,幸好盛志綦眼捷手快的將那杯豆花給扶住。
「別緊張,除非你親口答應,否則我絕對不會強迫你和我上床的。」他將豆花放好,抬起頭對她說。
卓宛榆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看著他熟練的張羅著他帶來的宵夜。
「其實也不是不答應,只是我們正式交往至今還不到一個星期。」她喃喃地說。
他倏地轉頭看她,臉上表情充滿了愕然。
「這就是你每次推開我的原因,因為交往的時間還不夠長?」他瞠大雙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這太可笑了。」
「為什麼可笑?」她伸手拿了只蟹腳窩進她最愛的懶骨頭裡,邊啃邊間。
「台灣沒有修女學校吧!還是你小時候住過英國,讀過修女學校?你的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保守派的人。」
他還記得當初她答應和他交往時,可是用吻來讓他相信那是真的,這麼大膽開放的她沒道理會以交往時間的長短來決定是否要與他有更進一步的發展才對。
「的確,我是古墓派的,不是保守派的。」用力吸了口蟹腳上美味的湯汁,卓宛榆一本正經的說。
「什麼古墓派?」
「你沒看過金庸所著的《神俠侶》嗎?小龍女就是古墓派的。」她再拿起第二隻蟹腳,送到嘴邊時看了他一眼,「一起吃呀!你現在不吃待會兒被我吃光了,到時可別唉唉叫。」
盛志綦看著滿桌的食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當他這麼愛吃宵夜呀! 這陣子為了陪她吃宵夜,他腰圍都大了好幾吋,卻沒見她身上有多長出幾兩肉,真不知道她都把東西吃到哪兒去了。
隨手拿了只蟹腳,他放在嘴邊輕啖著著,不忘繼續剛剛的話題。
「幹麼將自己比喻成古墓派的?」
「因為我跟小龍女一樣冰清玉潔呀!」
盛志綦一呆,霍然大笑出聲。
「哈哈……」
卓宛榆沒理會他,繼續啃食著美味的蟹腳直到稍微滿足後,改吃魷魚羹。
嗯,其是好吃!不知道這些東西他究竟是從哪裡買來的,在和他分手之前她一定得讓他告訴她才行,否則以後她一定會因為想念這些美食而被折磨死的。
「頭髮用個大夾子盤在腦後,身穿熱褲、T恤,盤腿坐在椅子上大口吃著東西,我想金庸筆下的小龍女可做不出這些事。」終於收起笑聲,盛志綦指著她的扮相與毫無淑女姿態的動作笑道。
說真的,她是他碰過最不重視形象的女人_至少在他面前時。
她自然、率真,半點矯揉造作的姿態都沒有,但卻比任何一個他所交往過的女人更能讓他心動。
他曾想過,她之所以能讓他如此蠢蠢欲動的原因,是因為她長得夠美夠艷,而且天知道這類的女人,他不是沒碰過,唯獨對她,他才會有種好像回到青春期,想和喜歡的女人親熱,卻又怕褻瀆她的心情。
唉!真是莫名其妙。
「我指的是身體力面的冰清玉潔。」卓宛榆看了他一眼,直接挑明的說。
「身體?」
「嗯,身體。」
盛志綦瞠大眼看著她,突然有種腦袋瓜被卡住的感覺,身體力面的冰清玉潔?她指的是: 「你是說,你是……處女?」最後兩個字猶如長刺般,在說出口前刺得他喉嚨發痛。
卓宛榆抬起頭看他,然後突然朝他微微一笑。
「答對了。」
聽到她的話,盛志泰像是突然被雷劈到般完全動彈不得。
處女?
天啊! 「告訴我,為什麼她長得如此漂亮,個性又好,也沒有任何特殊癖好,但卻到了二十八歲仍是個處女,你們誰能告訴我?」
寂寞部屋內,盛志綦與其它喝著咖啡的三人不同,他啜著酒,鬱悶的開口問著在座的三個死黨。
「我告訴過你不是嗎?從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應該是個規矩的女人,所以我才會將房子分租給她。」刁覃遠率先開口。
「我沒問你這個,我是在問為什麼她到二十八歲卻還是個處女?」盛志綦悶聲道。
「處女不好嗎?」刁覃遠不解的看著他,他根本就無法想像如果小雪當初在和他發生關係時,不是個處女。
該死,如果有別的男人碰過小雪的話,他一定會設法找到那個混蛋,然後一拳揍扁他的…
「我不碰處女的。」盛志綦想也不想的回答。
「為什麼?」翟霖放下嘴邊輕啜的咖啡,忽然開口問道,「為什麼你不碰處女,是擔心要對對方負責嗎?」
盛志綦猛然皺緊眉頭的看向他,「我都說要娶她了,為什麼還要擔心這種事?」
「因為話人人會說,做不做卻又是另外一回事。」翟霖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嘴裡雖說要娶她,但心裡根本就從沒想過要結婚這檔事,所以你在聽到她還是個處女的時侯,你的反應是被嚇跑而不是欣喜若狂,因為在你心裡,處女等於認真等於負責等於玩不起你的愛情遊戲,所以你的反應當然是拔腿就跑。」
「你亂說,我的外號可是追婚狂,一個想結婚想得要命的男人。」盛志綦眉頭緊蹙。
「你少說了兩個字,是花心追婚狂才對,而花心是真的,追婚狂這三個字則是欺世盜名,用來掩護你花心的障眼法。」
「媽的,不要把你自己的罪名套到我頭上,你這個欺世盜名的狡猾娘娘腔!」
「至少在兄弟面前,我可是坦蕩蕩的以真面目示人。」翟霖聳聳肩。
「說到底你就是要我承認自己花心就對了?」
「不,我只是想幫助你,讓你釐清你腦袋裡的紊亂,想一想為什麼你會在意對方是個處女。」翟霖一臉正經的說,接著卻像是故意要說給他聽似的,自顧自的念著,「二十八歲的美人處女,其是鳳毛麟角呀!死守了二十八年的純真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要獻給最愛的人,是為了要獻給能托付終身的人,是為了要……」
「他媽的閉嘴!」被翟霖的話激得一肚子火,盛志綦猛然發出怒吼。
翟霖聳聳肩,端起桌上的咖啡慢條斯理的啜飲著,如他所願的沒再開口。
「綦,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並不在意對方是否是個處女,你說過這樣的話對吧?」這次換梅兆曳開口了。
盛志綦轉頭看向他。
「對,我是說過我不在意,但是那是針對對方不是處女而言,而且……他媽的,誰想得到這世上還有二十八歲的處女呀?」他覺得自已快要發瘋了!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如此在意處女這兩個字,是因為和處女上床,她們的反應會比較生澀難帶領嗎?」梅兆曳認頁的問。
「原來你所顧慮的是自己的技巧不好呀!」翟霖在一旁輕笑道。
坐在他身旁的刁覃遠聞言也笑了起來。
「媽的,翟霖你再說一句廢話小心我揍你!」盛志綦倏然轉頭怒祝著他,然後再轉過頭來面對梅兆曳,咬牙切齒的問:「你覺得我可能會因為這種愚蠢的理由而不碰處女嗎?」
梅兆曳搖頭,「所以我才會說我不懂,到底你是為什麼不碰處女,可不可以說來聽聽?」
盛志綦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卻沒有答腔,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答案可以回答他這個問題。
為什麼他不碰處女,為什麼?他以前並沒有這種設限呀!是什麼時候開始他有了不再碰處女的想法?
「綦?」
「這個問題我需要回家好好想一想。」
「真是難得,我還以為你會說因為公平起見,既然你在她之前有過那麼多的性經驗,她也應該要有些才不會讓你有罪惡感。」翟霖在一旁揶揄的說著。
盛志縈雙眼一亮,突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對,沒錯,我不碰處女就是因為這個,不想有罪惡感。」他迅速的說道,然後感激的看向翟霖,「謝謝你幫我打通任督二脈,要不然我不知道還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想通這一點。」
翟霖、梅兆曳和刁覃遠三人皆以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瞪著他,三人不約而同都有種想揍他一頓的感覺,刁覃遠的原因很模糊,只覺得想揍他而已,但翟霖和梅兆曳可清楚的很。
這傢伙真是該死的不老實,真希望哪天能讓他碰到一個有能力讓他吃足苦頭的女人。
翟霖和梅兆曳同時對看了一眼。
「如果真是為了這個原因,那還不簡單,先叫她和別的男人做那件事不就得了。」翟霖嘲諷的建議道。
「這種事怎麼叫呀?你會開口叫你的女朋友去和別的男人睡嗎?」盛志綦瞪了 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不能明說,不會用暗示的嗎?」
「我和她交往可是以結婚為前提的,試問,那個老公會暗示老婆可以去搞外遇?天底下會有這種男人嗎?」
「那好,既然明說和暗示都不可行,就只剩下最後一個方法了。」翟霖嘴角忽地浮起一抹淺淺的微笑,那笑容卻讓盛志纂突然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
「什麼方法?」盛志綦還是壓抑不住好奇的問。
「我犧牲點,出面誘惑美人榆和我上床。」
「你說什麼?」盛志綦驀然大叫道。
「我說由我出面來誘惑美人榆和我上床,如果你覺得她只和我一個男人發生過關係,和你數不清的經驗無從比起的話,也許兆曳也願意幫忙。」翟霖無視他激動的反應,逕自的說著。
「嗯,如果幫得上忙的話,我也可以和她上床。」梅兆曳認真的點頭。
「他媽的混蛋,你們誰敢碰她試試看!她是我女朋友,不准你們碰她。」盛志綦倏然臉紅脖子粗的從座位上跳起身來,朝他們倆怒吼的叫道。
「你幹麼這麼激動?是你自己說不想有罪惡感;要公平起見的不是嗎?還是你覺得讓她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好過和我們倆發生關係,你是擔心我和兆曳有性病嗎?」翟霖盯著他,故意的說。
「上個月我才做完全身健康檢查,結果一切良好沒有任何問題。」梅兆曳認真的說,不著痕跡的火上加油。
盛志綦瞪著他們,瞪得眼珠子都差點沒凸出來,真是氣死他了!他們一定是存心的,真是該死,竟然在他面前大剌刺的說要和他女朋友上床,卓宛榆可是他的女 朋友耶! 「我要走了。」他再也遏制不住的怒吼道,擔心再待下去,他一定會受不了的與他們拳頭相向。
「我的問題我自己曾解決,用不著你們幫忙,你們的好心我心領了。」冷然地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頁是他媽的氣死人了! 可惡! 從有經驗的女人中統計而來,大多數的女人在第一次的性經驗中,除了疼痛得不到任何快感,少部份的例外,則是仰賴另一半的技巧。
卓宛榆不知道盛志綦的床上技巧如何,又不能直截了當的開口問他,所以再三考慮之後,決定不論如何在與他上床之前,一定得讓他知道自己是第一次,那麼至少他在做的時候會溫柔一點,不過她倒是沒想過,他在知道這一件事之後會有什麼 反應,至少她沒想過他會被她給嚇跑。
唉…從那天她告訴盛志系說她是個處女之後,他已經連續三天沒來找她了,連同每次隨他而來的宵夜也一併沒了,她還真是應驗了那句「禍從口出」呀!可憐她的肚子就是最直接的受害者了。
「咕嚕咕嚕……」
看樣子,他今晚大概也不會出現了,而她的冰箱,在克難的為她接連解決三晚飢餓的窘境後,也鬧起了空城計,早知道她今天下班後就辛苦一點的跑一趟賣場,現在真是後悔莫及。
家裡的泡麵沒了,也沒有牛奶、沒有餅乾,冰箱又是空的…: 天啊…難道她只能喝水裹腹嗎?但是如果喝水能喝的飽,世界上大概也不會有餓死之人了,唉! 「咕嚕咕嚕……」
卓宛榆低頭看著發出抗議聲的肚子一眼,伸出手摸了摸它。
「別再叫了,我知道你餓,我也很餓呀!但是家裡已經沒有存糧了。」她自言自語的對著自己的肚子說。
到底是從何時開始,她停止了採買零食和存糧的習慣?因為吃不胖的關係,她一向善待自己的口欲,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所以家裡總會囤積各式各樣的食品,以防她突然又想吃什麼,可是為什麼地現在屋裡連點可以裹腹的東西都沒有?
全是他害的,要不是他每天準時都會送宵夜給她吃,讓她在不知不覺間習慣依賴他的話,她現在也不必忍受飢餓的折磨了! 「咕嚕咕嚕……」
不行了,胃空空的好難過,她一定得出門去找些吃的來填填肚子才行,否則她今晚肯定會餓的睡不著覺。
深吸一口氣,她猛然從懶骨頭上站了起來,手腳發軟的轉身走進房裡套了件長褲,再從皮包內摸了幾百塊出來準備出門覓食。
她拿起大門鑰匙後伸手開門,誰知卻被門外的景象嚇得愣住了。
門外站了一個人,一個她以為不會再來,連續失蹤了三天的男人,他手中拎著香味四溢的食物,在面對突然開啟及出現在他面前的她時,臉上迅速的閃過一抹尷尬、不安,以及些許的不知所措。
不過他這個人可不會容許代表著心虛的感觀主導他,所以微微一笑,只一瞬間他已恢復平日充滿自信的面容。
「嗨,今晚吃雞排、蚵仔煎和珍珠奶茶。」他舉起手中的念物,微笑的對她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23 00:50:32
第三章
卓宛榆靜靜地站在門內看著他,對於他的示好她既沒答腔,也不像以往那般退後一步讓他進門,她只是動也不動的看著他,目不轉睛的像是想從他臉上找出什麼似的。
盛志綦臉上的自信在她的注視下,慢慢地動搖了起來,他忐忑不安的動了一下,心裡遏制不住的忖度著她在想什麼。
她在生氣嗎?氣他莫名其妙的失蹤三天沒出現,現在卻又突然的冒了出來?
但這不能怪他,他是被她還是處女的事實給嚇壞了! 她長得如此美艷,年齡也已經接近而立之年了,這樣的一個女人,不管是橫看豎看也都不可能會和處女這兩個字扯上邊才對。但是以她的個性和他對她的瞭解,她根本就沒有必要,也不可能曾對他扯這麼無聊的謊。
處女?!老天,從他學生時代之後,他就沒有再碰過了。
不確定自己是有意或無意,總之在他步入社會開始有想要結婚的念頭,並成為朋友口中的追婚狂之後,他所追求的女朋友沒有一個是處女的。
問他難道不在意自己的女人在他之前有別的男人嗎?他會回答自己在她們之前也有過別的女人,這很公平,沒什麼好在意的。
所以,對於自己的女友是不是處女,他從來都不在意。不,應該說他以為自己不在意,直到聽見卓宛榆對他說她仍是個處女為止。
他被嚇跑了,這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想一想也對,一般男人在得知自己的女友是純潔無瑕的,絕對會欣喜若狂或感動萬分,畢竟在現今這種性氾濫的年代裡,要碰到一個二十歲以上的處女,就好比鳳毛麟角般的稀少或不可能,更何況是一個二十八歲的大美人。
但是為什麼他卻會被嚇跑呢?
過去三天來他不斷地想著這個問題,想他的反應為什麼會與眾不同?一個人想不出答案,就找來那幾個死黨們集思廣益,結果怎知卻差點兒沒把自己給氣死。
他花心?
他不想負責?
他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打算要娶人家,所以才會不想去碰一個處女?
好,沒關係,他們不相信他,他就偏偏要做給他們看,讓他們心服口服的認錯,相信他絕不是一個花心之人,不碰處女也不是因為不想負責任,更不是因為壓根兒就沒打算要娶人家。
他會做給他們看的,他娶走眼前這個女人了。
這麼一想,他的所有不安瞬間蒸發。
「發什麼呆?」他向前一步,傾身吻了下她柔嫩的唇瓣。
卓宛榆退後一步,滿臉疑問的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我不是每天都來嗎?」
「昨天、前天、大前天你並沒有來。」她淡淡的說,臉上平靜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她此刻在想些什麼。
「呃,這個……」盛志綦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我們先進屋裡再說好不好?」
他伸手欲圈住她的腰,將她往屋裡帶,怎知卻被她伸手揮開。
「宛榆?」
「雞排先拿來,我餓死了。」她突如其來的說,然後逕自動手從他手中拎著的袋子裡翻出一塊雞排,直接送進嘴巴裡吃了起來。
盛志綦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回神,「你這麼餓?」
「在這個時間還打算出門覓食,你說我餓不餓?」卓苑榆又吃了幾口雞肉,確定胃部不再感覺像要穿孔般那麼難受後,才沒好氣的開口反問他,末了又補上一句,「我如果得了胃病,一定是你害的。」
「你胃不舒服嗎?」聽到她的話盛志綦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卓宛榆看了他一眼,沒回答他的問題,轉身直接走進屋裡。
盛志綦緊跟在後,並在很仔細的確定她臉上並無任何不舒服的表情後,才沒繼續追問她關於胃病的問題。
進屋後,他看著她狼吞虎嚥的掃掉三分之二他帶來的食物。
「你真的很餓。」他在她滿足的癱在懶骨頭裡喝著珍珠奶茶時終於開口。
「你怎麼來了?我以為你不會再來這兒了。」卓宛榆斜睨了他一眼。
「為什麼會這樣以為?」盛志綦眉頭緊蹙。
「你不是被我是處女的事嚇跑了嗎?」
「誰說的?」他頓覺得羞愧的叫著。
「我有眼睛好嗎?」她瞄了他一眼,「還是你想跟我說,那天你是因為突然想到一件關乎公司存亡或曾影響你下半生的重要大事,才讓你慌慌張張有如逃命般的離開這裡,並在接下來的三天忙得人仰馬翻,連撥通電話給我的時間都沒有?」
「我……」盛志綦突然發現自己無話可說,因為他來之前所準備的理由全被她 說光了。
「你老實說我又不會生氣。」卓宛榆看著他,「如果你在聽到處女兩個字時顯得興奮的話,那我才要生氣哩。」
盛志綦瞪著她,再度說不出話來。
一頓,猛然有個念頭閃過他腦中,「難道你告訴我你是處女這件事根本就是假的,你這麼說的目的只是為了測試我的反應而已?」
「不,我的確還是處女沒錯。」她搖著頭。「至於我把它說出來的目的,只是想讓你在我們第一次上床的時候,能夠溫柔一點。」
老天!盛志綦忽然覺得頭痛了起來,他揉了揉額頭,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你想說什麼?」
「有沒有人說過你表裡不一?明明長得如此嬌艷,卻到二十八歲還是個處女;明明是個女人,說話卻直接得讓男人害臊。你不覺得自已異於常人嗎?」
「你不覺得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特色嗎?這就是我的特色之一:這不叫異於常人。」卓宛榆一臉的笑容可掬。
「之一?」
「之二是吃不胖……」
「那之三呢?」他覺得很可笑。
「如果你今天不是來跟我談分手的話,之三你以後自然就會知道。」卓宛榆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分手?誰說要分手了?」盛志綦的眉頭倏地又皺了起來,他今晚好像不時在皺眉。
「你不喜歡和處女交往不是嗎?而我不巧是個處女,那結局不是分手嗎?」
「你不要一直把那兩個字掛在嘴邊,還有,我可沒說我要和你分手,你的想像力不要那麼豐富。」他一臉的不悅。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仍是男女朋友,而且會繼續交往下去?」
「對。」
「那好。」卓宛榆忽然從懶骨頭上站了起來。
「幹麼?」盛志蓁隨著她的動作抬頭看她,一臉疑惑。
「我現在吃太飽了不適合做劇烈運動,所以我們來去散步。」她對著他微笑。
「散步?」
「我知道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大賣場,我們到那兒去買些東西。」
「買東西?」
「買些零食和存糧來囤積,因為我家裡已經找不到任何一點可以吃的東西了。不過最重要的是要買一種東西。」
「什麼東西?」
「保險套。」
自從兩人有了親密關係後,日曆撕去的速度就跟翻的一樣快,不知不覺已過了半個多月。
白天,兩人各自上班,下班後,各自有各自的應酬,偶爾有時間就約個會,吃吃飯、逛逛街、看看電影的,晚上十點以後,才算是兩人真正相屬的時間。
這樣的日子很幸福,沒有壓力、沒有束縛,多數的時間仍屬於自己,感覺起來就像仍是自由之身,晚上回家還有軟玉溫香可抱,只是如果這個「回家」,是回自己的家就好了。
盛志綦躺在床上,懷抱著卓宛榆柔軟的身子,恨不得能就這樣一覺到天亮,但偏偏他明天還要上班,而這裡又沒有衣服可換,想到這他便忍不住的歎息出聲。
「唉!」
「怎麼了?」枕著他強壯的臂膀,卓宛榆窩在他懷裡,背對著他呢喃的間。
「我想這樣抱著你睡到天亮。」
「我沒趕你呀…」
「可是我明天還要上班,這裡沒衣服可以換。」
「噢…那你要回家了嗎?」卓宛榆移動身體退出他懷裡,準備讓他下床,怎知他卻忽然伸手將她的身體扳正,然後順勢壓覆到她身上來。
「你不是說要回家了?」她柔柔的問,唇邊有抹笑意。
「我沒說,那是你說的。」
「可是你不是說你明天要上班,而這裡沒衣服可以換?」
「宛榆,搬到我那兒住好不好?」他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不要。」
「為什麼?」他皺起眉頭。
「我喜歡住在這裡。」
「為什麼?」
「這裡離我上班的地方很近。」
「搬到我那裡。以後我可以每天接送你上下班。」
「我喜歡這間小套房的格局。」
「你沒到過我家,你怎麼知道你不曾更喜歡我家的格局?況且,只要你搬去跟我住,我家隨便你裝潢,要釘什麼、裝什麼、買什麼都行,而且還有我這個免費的搬運工、木匠加金主。」他極力說服。
「無功不受祿。」
「裝潢我家,當然我花錢啊!」
「我不是設計師或裝潢工。不會幫人裝潢房子。」她皺皺鼻子,搖頭道。
「那是我們的房子,記得嗎?J我跟你求過婚。」他挑眉。
「但是我還沒嫁給你,所以房子還是你的,不是我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有結了婚,你才願意搬去跟我住?」
「不,我的意思是我喜歡住在這裡。」她將手掌貼在他臉上,說完後還輕拍了他的手,「好了,你該準備回家了。」
「你又趕我?」
「我沒又趕你,我只是在提醒你明天還要上班,而現在已經……」她轉頭看了床邊的時鐘一眼,「快十二點了,你該回家睡覺了。」
「難道你都不曾想過和我一起迎接早晨?」他皺緊眉頭問道。
因為她每星期五下班後都會直接回原先搬出來獨居前住的地方,直到星期日晚上才會回來,所以交往這麼久,他們還不曾一整夜的單獨相處到天亮。
「想呀!不過來日方長,不必急於一時。」她又拍了他臉頰一下,像在安撫又像在打發他的無理取鬧一樣。
「借口,事實上你根本就不想和我一起迎接早晨對不對?」
「別想那麼多。」她抬起頭來親吻他一下,安撫的意味又更盛了些,但他沒發現,一心一意只想說服她跟他回家住。
「那你答應搬去和我住。」他像個小孩似的撒著嬌。
「別鬧了,快點下去。」卓宛榆看到他那表情頓覺得好氣又好笑。
「不行,除非你答應,否則我就這樣一直壓著你,反正……」他忽然露出一抹邪惡的笑,「這個位子我還挺喜歡的。」說完,他故意挪挪下身,將他逐漸硬挺的亢奮擠進她雙腿間,並在她柔軟的女性外圍有意無意的磨蹭著。
卓宛榆頓時倒抽了一口氣,她企圖移開身體,躲避他的挑情,但他卻不讓她如意。
「別鬧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她應該說我們才對,但他的動作卻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讓她無法專心。
「搬去和我住。」他誘惑的低語,開始一邊啃咬著她的豐唇。
「別鬧了。」
「搬去和我住。」這回他將雙唇轉戰她細白無瑕的頸部,然後慢慢地往下滑。直到吻上她高聳的胸部。
「不。」她沙啞的拒絕,想伸手推開他,卻又遏制不住慾望的將身體更加貼近他。
「搬去和我住。」他親吻著她的胸部。
「不……行……」她堅持己見,不讓迅速堆積的慾望沖昏頭。
他忽然抬起頭看她,停止了先前誘惑的動作讓她有機會深吸一口氣,但他熾烈的眼眸卻相對的加快了她心跳的速度。
「我會讓你答應的。」他沙啞的對她說。
「等著瞧。」她以同樣沙啞的嗓音接受挑戰,卻在下一秒驚叫出聲,「啊!你……」可惡的他竟然突然衝刺進入她體內。
「答不答應?」他緩慢地移動著。
「不。」她的聲音像卡在喉嚨裡一樣。
「答不答應?」他逐漸地加快速度。
「不。」
「答不答應?一他加速衝刺一陣子,然後牙一咬,突然完全抽離她體內。
「綦…」她驚叫,立刻將身體貼向他。
「答不答應?」他的汗水滴到她身上。
「不。」她將雙膝圈住他的腰,抬起臀部想迫使他滑進她體內,但他並未讓她如願。
「說答應。」
「不……拜託秦……」堆積在體內找不到出口的慾望讓她痛苦的落下淚來。
「可惡!」他喃喃詛咒,接著便用力的進入她,開始一連串激烈的碰觸。
明天還要上班,但明天是明天的事,而現在除了懷中的對方,他們什麼也無法想。
第一回合激戰,由女方先馳得點。
又是週末,盛志綦心情頹喪,一想到接連兩天見不到她、抱不到她、不能和她耳鬢廝磨共渡春宵,他就覺得渾身無力的提不起勁來。
為什麼她每星期都要回家呢?又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了,她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為什麼還要回家呢?就算是家人擔心她的安危,也不是每個星期回去吧! 愈想愈覺得鬱悶難平,他瞪著辦公桌上的電話,有股衝動想拿起電話打給她,要求她這週末不要回家,留下來陪他。怎知他還未動手,桌上電話卻先響了起來。
「鈴……」
「喂?」他迅速接起,心想會不會是她打電話來告訴他,她今晚不回去了?
「副總,我是美雲。」
原來是公關部的主任。
「什麼事?」他的聲音不由自主地降了幾度。
「今晚是週末夜,不知道副總有沒有空?」唐美雲嗲聲問道。
「怎麼,難道你想請我吃飯?」雖然心情鬱悶,但老毛病還是改不了,他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對,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大伙想幫我慶生,我想請副總一起去。」
「真的,今天是你生日,怎麼沒人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日禮物,我送你。」
「這麼說副總就是要去嘍?」唐美雲在電話那頭興奮不已,接著不等他回答,便對身旁的人揚聲說道:「副總說要去了。」
耶!盛志綦在電話這頭聽見一片歡呼聲,心裡一驚。
真是糟糕,他根本就沒答應,但是……算了,反正宛榆要回家也不能陪他,今晚就和同事們盡情去玩吧!免得一個人無聊,「你們要去什麼地方慶祝?幾點?」
「下班後,我會在停車場等副總。」唐美雲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的興奮。
「好,那我們下班後見。」
「下班後見。」
下班後,盛志綦同秘書打完招呼,隨即搭乘電梯直接到地下停車場,在他停車的地方,唐美雲早已等在那裡。
「嗨,副總,你來啦!」唐美雲笑逐顏開的說。
「怎麼只有你,我以為應該還有別人想搭我的車。」盛志紊意外的轉頭看向四周。
「我們約好了在KTv碰面。」
「KTV.那你們打算買什麼東西帶進去吃?」他訝異的看向她。
唐美雲神秘一笑,「這個副總就不必擔心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當然。」盛志綦點頭,坐上車將車開出停車場,接著問道:「現在要怎麼走?」
「左轉。」
「直接告訴我地方我比較好開車。」
「忠孝東路四段。」
「錢櫃?」
「義坊。」
「義坊?」盛志綦懷疑的看了她一眼,「有這家KTv嗎?我怎麼沒聽過?」
「它是一家意大利餐坊,不是KTv。」唐美雲朝他眨眨眼。
「餐坊?」
「副總不是問過我要什麼生日禮物嗎?我要的是副總陪我吃一頓燭光晚餐。」她微笑道,「餐廳我已經訂好了,我想副總應該不會介意吧?」
「如果我說介意呢?」盛志綦覺得些許的不悅。
「唉喲,副總,你別開玩笑了,誰不知道你這個人最愛湊熱鬧又大方,連上回總機小妹生日,你都送了人家一大把玫瑰花,你當然不可能跟我介意這種事嘍。」唐美雲嬌聲說著,「對了,副總,聽說你最近又換了一個女朋友呀?我不是在詛咒你,但是我可不可以先登記做你下一個女朋友?」
「也許我過不久後就要結婚了。」盛志綦看了她一眼。
「唉喲,副總,這句話你都說了好幾年了,結果你到現在還不是單身?」她撒嬌地說,「怎麼樣,可不可以嘛?」
「你長得這麼漂亮,我不相信你會沒有男朋友?」盛志綦搖搖頭。
「我終於知道副總為什麼會掌管業務部了,你真會說話,可是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沒有男朋友。」
「公司裡的單身漢都瞎了眼嗎?」他半開玩笑的問。
「我只要副總的眼睛是明亮的就夠?」她也半開玩笑的回答。
盛志綦笑了笑,決定改變話題,「你說的義坊是不是就在前面紅綠燈右轉,一間以藍色籬笆為圍欄佈置,挺有異國風情的餐坊?我現在才想起來,之前我女朋友曾帶我到那裡吃飯,還滿好吃的。」
唐美雲這公關主任可不是做假的,一見他改變話題,便知道自己應該適可而止了,畢竟他不只是她渴望的男人,還是她的上司。
「是嗎?」她微微笑著,「我倒是沒去過,是朋友推薦我去的,那麼待會兒就麻煩由副總點菜嘍?」
「那有什麼問題,交給我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23 00:51:27
第四章
義坊內充滿意大利風情,微量的燈光與優雅的佈置讓人宛若身處意大利,如果說熱情而舒適的氣氛是整間餐坊的靈魂,那麼穿梭於桌間,有著雕刻般立體的五官,身著純白制服戴高帽的年輕waiter就是餐坊的血液。
唐美雲走進餐坊後,有句話便一直梗在喉嚨裡,迫不及待的想衝口而出,好不容易終於等到帶位的waiter轉身離開後,便再也遏止不住的低聲歎道:「嘩!原來是真的,這裡的Waiter都好帥!」
「有比我帥嗎?」盛志綦微笑問道,腦中浮現的卻是卓宛榆當時讚歎這裡的Waiter時的表情。
當時她明亮的雙眼中充滿了戲謔,一看就知道是故意這麼說的,但他仍忍不住的跳入她的圈套內,問了她同樣的問題。
「當然。」
他記得她是這樣回答的,卻在他佯裝發怒的瞪視下,討好的補充了一句,搞得他哭笑不得。
「不過你比較有「老」男人的魅力啦!」
老男人?虧她說得出口,他只不過大她一歲多一點而已,她竟就叫他老男人?如果他是老男人的話,那麼她也是老女人,老男人配老女人,正好一對。
「當然沒有啦!副總是我見過最帥的男人。」唐美雲拍著馬屁道。
「謝謝你的讚美。」盛志綦心想還是和宛榆在一起愉快。
「BuOnasera!這是今晚的Menu,請間需要我為您介紹嗎?」Waiter送上水與菜單後,恭敬的站在餐桌旁問道。
「不必了,謝謝你。」盛志綦禮貌的向Waiter道謝。
「他剛剛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是意大利文嗎?」waiter微笑點頭離去後,唐美雲立刻迫不及待的追問。
「Buonasera是意大利文的晚安。」盛志基笑道。
「副總懂意大利文?」
「一點。」
「嘩,你當時怎會興起去學意大利文的興趣?」唐美雲一臉的崇拜。
「唸書時認識一個意大利僑生,當時無聊便和他學了些,他教我意大利文,我教他中文。」
「學生時代學的,副總到現在還記得?」
「因為和那個朋友一直都有在聯絡,而且每回通電話時兩人又愛相互考對方各自的母語,所以想忘也忘不了。」盛志綦一想到那情景,便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盛志綦正想伸手招來Waiter點菜時,卻被正踏入餐坊內的一對男女吸引住全部的目光。
「真好,我一直想學意大利文,卻找不到門路。副總,你可以教我嗎?」唐美雲發現他的目光始終停駐在大門的方向,她回頭望向大門疑惑的問:「怎麼了?」
「沒什麼。」盛志綦應了她一句,但目光卻是怎樣也拉不回來。
宛榆?!她今晚不是要回家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陪伴在她身邊的男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們倆是什麼關係?她為什麼會跟那個男人一起出現在這裡?
「副總?」
盛志綦沒有回答她,因為由waiter帶領著正往他們這方向走來的卓宛榆突然對上他的眼,兩人四目交接,她明顯地一愣,眨了眨眼後,又將目光稍稍移離他,他知道她正看向他的伴侶,然後,她的目光再度對上他的,卻是對他曖昧的挑了挑眉頭,唇邊還漾起了一抹微笑。
她在搞什麼鬼?還有,這是什麼反應?
非常巧合的,他們的座位在waiter帶領下正好落在他們的前方,而她所坐的位置,更巧的與他相反方向,兩人只要稍微一側頭,避開坐在他們倆之間各自的伴侶,便能四目交接。
這真是……他到底該說是幸運或者不幸呢?
「副總,你是不是碰到認識的人了?」唐美雲一臉的懷疑。
他仍沒回答,因為他看見才剛入坐的她,忽然起身朝男伴欠了欠身後,轉身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抱歉,我上個洗手間。」他想也不想的,立刻起身丟下這句話給唐美雲後,即刻尾隨卓宛榆而去。
「嗨!好巧。」好像知道他會跟來,卓宛榆在通往洗手間的走道上,朝他招招手。
巧你的大頭鬼!盛志綦好想這麼回答,但他還是壓抑住內心的不悅,「你不是說你要回家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因為臨時有事,所以跟家人說了明天才回去。」她一臉沒什麼的表情。
「你為什麼沒跟我說?」他皺了皺眉。
「我有事呀!既然有事不能陪你,跟你說做什麼?就讓你當我今晚回家,不就好了嗎?」她理所當然的說。
「有事總不會一直到天亮都有事吧?即使你明天要回家,那我們至少還有一整晚的時間可以相處在一起,你有沒有想過?」
「噢。」
「噢什麼?」他不滿的瞪著她,「還有,外面那個男人是誰?你為什麼要跟他吃飯?」
「他是雜誌社的一個專欄作者,我們只是到這兒來討論關於下一季合約的問題。」
「是嗎?找這麼浪漫的地方來討論公事,會不會太牽強了?」他遏制不住醋意的對她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皺眉問。
他倏然抿緊嘴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如果說這裡不適合討論公事,只適合男女朋友約會的話,那麼我倒是很好奇,剛剛與你同桌的女人是你幾號女朋友?二號嗎?或者,我才是二號?」她說完轉身便想走,卻被他一把拉住。
「別鬧……」他的聲音在她怒目瞪視下戛然而止,「對不起,是我的錯好嗎?我只是在……吃醋。」
卓宛榆訝異的瞠大眼,「吃醋?」她不可置信的重複這兩個字。
「對,我在吃醋。」他大方的承認,「誰叫你和別的男人單獨來這種地方,而且還是在這種專屬於情人的夜晚和他一起吃飯。」
卓宛榆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那你呢?你還不是和別的女人單獨來這裡吃飯。」她語氣中沒有一絲醋意,只是在陳述事實。
「她是公司裡的職員,今天生日,大伙約了一起幫她慶生。」他解釋。
「大伙?我只看到你們兩個人而已,哪來的大伙?」她挑眉。
「她要我送她的生日禮物就是陪她吃頓飯,至於其它人,待會兒會在KTV裡會合,如果你不信的話,一會兒可以跟我一起去。」
她立刻搖頭,「我又不認識他們,我去幹麼?我寧願回家睡覺。」
睡覺兩個字讓盛志纂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好,那你等會兒搭我的車,我們將我那個同事送到目的地後,再一起回家睡覺。」他在說睡覺兩個字時,語調變得特別曖昧。
光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此刻正在想些什麼,卓宛榆忍不住嬌蹬他一眼,「既然答應了人家要幫她慶生,就不能言而無信。」
「我陪她來這裡吃飯,而且待會兒送她到KTV還有其它同事陪她,我只需要再露個臉,就不算是言而無信了。」他自有道理。
「可是……」
「好了,就這麼說走了,待會兒你和我一起走。」他霸道的打斷她的話,然後又突如其來的傾身親吻了她一下,還曖昧的補充道:「剩下的我們回家後再繼續,我先回座位去了,拜!」
看他臨走前還三八的對她飛吻著,卓宛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總覺得他有時還真像個孩子。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重拾平常心,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才轉身緩緩地走回餐廳。
一夜纏綿累得人筋疲力盡。
昨晚他幾乎要了她一整夜,直到曙光從東方泛出才終於肯讓她入睡。
感覺才沉沉地睡去了一下,耳邊便隱隱傳來像是鬧鐘的聲響,她直覺的伸手想去按停那吵鬧的聲音,摸了半天,卻意外的摸到一個溫暖的身體,她猛然睜開眼,想起了他昨天在這裡過夜的事,接著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只見半趴在床邊,半個身體懸掛在床緣的他正伸手接起電話。
「喂?找誰?」
「喂喂喂,你不要亂接我的電話,快把電話給我。一她嚇得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也不管自己現在是渾身赤裸,在小心警告他後,迅速的搶過他手中的電話。
「喂?」
「小榆,剛剛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一大早你那裡會有男人?他在你那裡幹什麼,你們倆該不會……」
才一接過電話說聲喂,電話那頭已劈哩咱啦的丟了一堆問題過來,卓宛榆忍不住頭痛的閉上眼睛。
「大姑姑。」她打斷電話那頭的話,「你不要那麼敏感好不好?他只是我一個普通朋友而已。」
躺回床上閉上眼睛準備睡回籠覺的盛志綦猛然睜開雙眼,轉頭看向她,普通朋友?他瞬間皺起眉頭。
「普通朋友會這麼一大早就出現在你的住處?而且我剛剛聽的很清楚,他的聲音就像剛睡醒的樣子,而且他還接了你的電話,這些你怎麼解釋?」電話那頭咄咄逼人的問道。
「他是來跟我借東西的,因為我待會兒就要回家了,所以他才會這麼早來,至於他的聲音本來就一直是這樣,還有,我剛剛正在拿他要借的東西,他看我忙才會幫我接電話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卓宛榆一一回答了她的問題。
「他跟你借什麼,非要一大早去借?」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又問。
「一些工作上要用的東西,因為借去之後還需要處理的時間,星期一就要用了,所以他才會今天一大早就來拿,要不然等到星期天晚上我回來之後,他再來借就來不及了。」
真是這樣嗎?你叫他來聽電話,我來問他。」
卓宛榆迅速的瞄了他一眼,在對上他不悅的眼神時愣了一下,老天!她剛剛一心只想著如何應付大姑姑,根本忘了他的存在。
「對不起,待會兒我再跟你解釋。」她立刻用手摀住話筒,小聲的對他道歉,然後才鬆開手對著話筒無奈的說:「大姑姑,我朋友剛剛拿了東西就已經走了,你叫我怎麼叫他來聽電話?」
「我看不到你那裡,你要這樣說我也沒辦法。」電話那頭一副不相信的語氣。
「大姑姑。」卓宛榆一臉無奈的撒著嬌。
「好了,好了,你待會兒就要回來了對不對?」
「嗯。」
「幫我在巷口買兩瓶醬油,家裡沒醬油了。」
「好,還有什麼要買的嗎?」
「沒了,早點回來呀…」
「好。」
掛上電話,卓宛榆轉身面對另一場戰役。
「我只是一個普通朋友而已?」盛志綦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緩緩地開口。
「以我大姑姑的個性,如果讓她知道剛剛接電話的是我男朋友的話,她一定會二話不說馬上衝過來逼我們立刻結婚,你希望這樣嗎?」她說的都是實話。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又不是嫁不出去,非要用這種強迫中獎的方式才結得了婚。」盛志綦一臉不信的表情。
「你大概不知道,你是我生平第一個交的男朋友吧?她們以前一直擔心我有同性戀的傾向,因為我的朋友全都是女人。」
「我是你第一個男朋友?」盛志綦只注意到這句話,「我從沒聽你說過。」
「這有什麼好說的?」她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
「過來。」他朝她招手。
「做什麼?」
她走向他,卻突然被他一把拉到床上,一個翻身,他立刻將她壓在身下。
「喂喂喂,你想幹什麼?我要起床準備回家了,你別亂來。」她警告的叫著。
「告訴我,除了我是你的第一個男朋友、第一個男人外,你的初吻該不會也是給了我吧?」他緊張的問道。
她看著他,一臉「你在說廢話」的表情,「既然我以前從未交過男朋友,又怎麼會有機會去吻別人,初吻當然也是給了你啦!」
「老天!」盛志綦像是打了一場仗般的忽然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將臉頰埋進她馨香的長髮間。
「你這句老天是什麼意思?」她不悅地伸出手搥了他一下。
盛志綦悲慘的發現,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這聲老天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他是她第一個男朋友、初吻的對象、也是第一個男人,她所有的第一次都全給了他,這麼棒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即使真的發生,也不該發生在他身上,因為以他過去豐富的經驗,他根本就配不上她。
但是……老天!想到她從頭到腳的美好就只屬於他一人,從未讓人碰過、嘗過,他就激動得全身發抖,她是他的,就屬於他一人,這種感覺就好像突然擁有了全世界一樣。
「喂,你別亂來,我沒有時間了。」被壓在他身下的卓宛榆突然感覺到他某一處正在變大變硬,驚愕的想要推開他。
「沒有時間做什麼?」他抬起頭,柔柔地凝望著她。
「做你現在心裡正在想的事。」她瞪著他說。
「我在想什麼?」他漾出一抹醉人的笑意,慢慢地低下頭親吻她。
她轉開臉龐試著避開他的吻,但不管她轉向何方,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跟隨,直到他得逞的佔領了她的柔唇。
「綦……別鬧……」她勉強在吻的縫隙中開口。
盛志綦沒理會她,一隻手早已迫不及待的向下探去,探試著她是否已準備好可以接納他了,因為他突然有一股想立刻擁有她的衝動。
她是他的,從裡到外都是屬於他一人的。
毫無預警的深入讓卓宛榆全身一震,清亮的眼神跟著逐漸迷濛了起來,她的身體像有自我意識般的,隨著他快速移動的手指動作起舞。
「嗯……」她發出一聲愉悅的呻吟。
他抽出手指以亢奮取而代之,猛烈的激情迅速席捲兩人,而且較以往任何一次都還要狂放熾烈。
屋內的溫度隨兩人歡愛的喘息聲不斷地升高,屋外的溫度也隨太陽照射大地角度的改變而不斷的花升高,但激情過後交頸酣睡的兩人,卻誰也沒有察覺到。
「鈴……」
電話鈴聲打破了屋內的沉靜,也驚醒了沉睡中的盛志綦。
盛志綦睜開眼,本欲伸手去接電話,卻因想起她早上的交代而停住,轉頭看向身旁只是換個姿勢,繼續沉睡的愛人。
他真的把她給累壞了,不是嗎?
想讓她繼續睡,但是理智卻告訴他最好叫醒她接電話,因為他瞄了一眼床邊的鬧鐘,時針和分針正好重迭在數字綦的地方,她說過她要回家,而這通電話極有可能是她家人在久等不到她,因為擔心而打來的,他覺得該讓她接一下比較好。
「宛榆,醒醒,有電話。」他伸手輕拍她臉頰。
「唔……」她輕哼一聲,勉強睜開充滿睡意的雙眼。
「有電話。」他稍微側身,讓她的視線可以看到正在響個不停的電話。
有幾秒她是全然沒反應的,然後她慢慢地瞠大雙眼,像是逐漸想起了什麼大事般,接著便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跳下床去,衝向電話一把接起。
「喂?」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怎麼還在家裡?」
大姑姑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轟炸著她的耳朵,卓宛榆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轉頭瞪向一臉無辜的盛志綦。
「對不起大姑姑。我臨時有些事所以……」她試著解釋,卻被打斷。
「有事也要打電話呀!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二姑姑甚至擔心到坐立不安,害怕你是不是在途中發生了什麼意外,而開車出去找你,她剛剛打電話給我。說她已經到你家樓下了。」
「什麼?!」卓宛榆頓時驚叫出聲,「二姑姑到我這兒來了?」
她話才說完,屋內的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叮咚、叮咚。」
她雙眼瞠睜,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無比,她瞪著坐在床上一臉愕然的盛志綦,再轉頭看向大門的方向,腦袋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不行,她不能緊張,不能自亂陣腳,冷靜下來卓宛榆,想想辦法,所謂天無絕人之路,一定曾有辦法的。
「小榆呀…我是不是聽到了門鈴聲,是不是你二姑姑到了?」大姑姑在電話那頭問道。
「好像是,大姑姑我要去幫二姑姑開門了,再見。」她迅速的說完,率先解決手上這個問題,然後掛上電話後,處理第二個問題。
「快!」她急急忙忙的從地板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然後將床上的他一把拉了下來,往廁所裡推。
「喂喂喂,你這是幹麼?」盛志綦一臉錯愕的叫著。
「你先躲在廁所裡,等我和我二姑姑離開後再出來。」她迅速的說完,不理他的抗議,然後將門關起來,一轉身,卻看見他的鞋子放在鞋架上,她想也不想地立刻抓起它,打開廁所門將鞋子丟了進去。
「喂」盛志綦的抗議聲被她再度關上的門阻隔在門內。
「叮咚,叮咚。」門鈴持續的響起。
卓宛榆一邊用手指梳理頭髮,一邊衝向衣櫃拿了內衣、內褲,再穿上最簡單、方便、快速的一件式洋裝,在最短的時間內著裝完畢。
她在衝向大門的瞬間瞥見了凌亂的床,又轉個方向,以最快的速度將床鋪整齊,回頭巡視了一下屋內,確定沒什麼馬腳可露之後,她以最快的速度打開大門。
「二姑姑。」
「小榆呀!你怎麼這麼慢才來開門呢?」二姑姑著急地問。
「我剛剛在跟大姑姑講電話,所以慢了點,對不起,二姑姑。」
「可是你大姑姑剛剛在跟我講電話呀!」
「噢,那一定是我剛剛掛斷,你就打進去了。」她迅速的說道,又有些心虛的問:「大姑姑沒說她剛剛有跟我說話嗎?」
「有,就是因為她說你在家,我才會一直按門鈴:要不然按幾聲沒人應門我就走了。」
卓宛榆頓時鬆了口氣。
「對不起二姑姑,讓你特地跑到這兒來找我。」她撒嬌的說,然後伸手勾住她的手臂,「我準備好了,那我們走吧!」
「不,等一下,我先上個廁所。」
「廁所?!」卓宛榆頓時驚叫出來。
「怎麼了?」二姑姑訝然的轉頭看著她。
「不,沒什麼,只是我廁所的馬桶剛好壞掉,所以……」
「馬桶壞掉沒關係,我上完之後會用臉盆盛水沖一下的。」
二姑姑打斷她的話,甚至沒讓她有機曾再開口說話即迅雷不及掩耳的以一個大步走到廁所前,然後握住門把,打開那扇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23 00:52:07
第五章
「啊!」
「啊!」
門一開,嚇壞了門裡門外的兩個人,兩人都驚叫出聲,只是一個聲音尖銳,一個卻高吭。
卓宛榆閉上眼,差一點沒有呻吟出聲,老天!這一切到底該死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你是誰呀?」二姑姑一臉驚疑未定的問,聲音仍較平常尖銳許多。
盛志綦不知如何是好的看向卓宛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還好他剛剛已經將衣服、襪子、鞋子全穿上了,要不然他肯定會尷尬至死。
「二姑姑,他……他是……」目光一轉,看到盛志綦身後的馬桶,卓宛榆急中生智的回答道:「他是來幫我通馬桶的工人啦!」
盛志綦下巴差點掉了下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她。通馬桶的工人?! 「通馬桶的工人?」
二姑姑懷疑的看向她,她急忙點頭。
「對,我剛剛不是說馬桶壞掉了嗎?他就是我打電話找來通馬桶的工人。」
「你剛剛沒說你有找人來通馬桶,而且家裡有工人,你怎麼說可以走了?.一二姑姑滿臉的懷疑。
「我……」她舔了下唇,腦袋迅速的轉動著,「我剛剛一時忘了。」
「這種事怎麼可能忘得了?」
「因為剛剛大姑姑打電話來說你們在擔心我,再加上二姑姑又突然按電鈴,我一緊張就忘了他的存在了。」她急忙解釋,然後將目光轉向仍呆站在原位上瞪著她的盛志綦,「對不起,我忘了你的存在。馬桶通了嗎?可以用了嗎?」
二姑姑轉頭看向他。
快點回答呀!卓宛榆站在二姑姑身後,用唇形緊張的對他說,要不然點個頭也行,你快點回答呀!待會兒我再跟你解釋。
「嗯。」盛志綦勉強的輕點了下頭。
「太好了,二姑姑,你可以上廁所了。」卓宛榆立刻以輕快的語氣說著,然後將二姑姑推進廁所內,再將盛志綦叫出來,一你快出來呀…還有,我該給你多少錢?」她一邊說,一邊將廁所的門給關上,阻隔了門內那雙銳利的目光。
「老天!」她歎息的說,感覺全身都快要虛脫了。
「我是通馬桶的工人?」盛志綦倏地圈住她的腰身,一副秋後算帳的神情緊盯著她。
「對不起,對不起,但是那是唯一可以合理解釋你躲在廁所裡的理由。一 「唯一的嗎?事實也可以解釋一切。」
「事實?」
「說我是你男朋友。」
「不,那怎麼可以?你不知道我那幾個姑姑的可怕之處,她們真有可能會馬上將我們架到法院公證結婚,再補請宴客,你想要馬上結婚嗎?」卓宛榆一本正經的盯著他看。
盛志綦瞬間皺起了眉頭。
「好了,你快趁我二姑姑出來之前先走,要不然她等一下一定會對你問東問西的,你快走。」她拿開他圈在她腰上的雙手,將他往門外推。
「你又趕我走。」他不悅的皺著眉。
「這是非常時期沒辦法,除非你想待會兒就去結婚。」
他瞪著她一言不發。
「好了,快走,明天我回來後會打電話給你,拜。」她踮起腳尖親吻他一下,然後退後兩步進入屋內,將大門給關了起來。
盛志綦瞪著緊閉的房門,突然有股想罵三字經的衝動。
搞什麼鬼,這可是個週末假日耶,為什麼他就不能和親愛的女朋友睡到爽、睡到飽,而得被這樣匆忙的推出屋子,拒絕於門外?真是可惡! 可是想一想,算了,反正從他們交往開始,她的週末假日就一直是屬於她家人的,他這個星期能從她家人那裡「偷」來一個晚上加上一個早上的時間,已經是很幸運了,尤其這段時間裡他又很滿足,所以他就不跟她計較了。
掏出口袋裡的車鑰匙,他吹著口哨走向電梯,決定找死黨們出來消磨時間。
一天半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他告訴自己,明晚她回來之後,又將專屬於他一人了,想到這一點,他的口哨不知不覺間又吹得更響亮了。
真沒想到,他竟會期待星期日晚上的到來,畢竟星期日的晚上代表的是假期的結束,但他現在卻熱烈的期待它的到來,真是不可思議。
寺皓寺 「綦,是我。」
「你回來了?我馬上過去。」一聽見電話那頭她的聲音,盛志綦立刻興奮的說,也不理身旁死黨們投射來的嘲笑目光。
「不,你不能來。」卓宛榆在電話那頭說道。
「為什麼我不能去?」盛志綦一愣,不悅的皺起眉頭。
「因為我三姑姑在我這兒。」
「什麼?」
「我三姑姑要在我這裡住幾天,所以這幾天你都不要來,等我打電話給你。」
「她為什麼突然要住在你那裡?要住多久?還有,你到底有幾個姑姑?」電話裡的大姑姑,跑到她家找她的二姑姑,現在又冒出一個三姑姑,她究竟有幾個姑姑呀?盛志綦不悅的忖度著。
「七個。」
「什麼?」
「我總共有七個姑姑,而且一個比一個難纏,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你千萬不要來找我,也不要打電話給我,等我三姑姑回家之後,我再打電話告訴你。」
「開什麼玩笑!」盛志綦忍不住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他避開死黨們好奇的目光,直接走進寂寞部屋的員工休息室裡,「請問你三姑姑要在你那裡住多久?如果住一個月,我們是不是就一個月不能見面,而且連電話都不能打?」他問。
「她不會住那麼久的。」
「不會那麼久,那她會在那裡住幾天?一天、兩天或三天?」
「我不知道。」
「所以一個月也是有可能,不是嗎?難道在你姑姑住你那裡的這段期間,我們都不能聯絡,你就不怕我會變心嗎?」他有些發怒的問道,一想到將有一段時間不能和她見面,他的火氣就遏制不住的飆了上來,他們都是成年人了耶,為什麼想見一面都不能自由,還要受別人的影響?
「你會變心嗎?」她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開口。
「不知道,但是極有可能。」他這麼回答只是為了嚇嚇她而已,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和她分手。
但是 「好吧!既然如此,我們乾脆現在就分手好了。」她平靜地說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你說什麼?!」盛志綦霍然對著手機咆哮,抓握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我說既然幾天不見就可能會導致分手的話,那麼可以預料以後我們是絕對會分手的,因為像今天這種情形絕不會是最後一次,既然早晚都要分手的話,不如趁現在感情比較淡的時候分手吧!」
盛志綦整個人都嚇呆了,除了震驚之外,一股油然而升的怒氣迅速蔓延擴展至他全身。
「卓宛榆,你有膽給我再說一次,什麼叫做感情比較淡的時候分手?你和我交往到底抱持著什麼心態,只是玩玩而已嗎?」想到這,他的心忽然地抽痛了一下。
「我……」
「你怎麼樣?有膽你就再說一次呀!」他怒不可遏的打斷她的話,「你要分手是不是?好呀!分就分,你別以為我會捨不得你!」
「既然如此,那就分手吧!再見。」
猛然斷訊的電話讓盛志綦頓時愣在那裡,他瞠大雙眼,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她竟然就這樣掛掉電話,而且還如此冷靜又果決的宣告他們的戀情就此結束?
該死的,她怎麼敢、怎麼可以這麼做?他們昨天早上明明都還好好的,甚至好到差點沒用熱情將兩人焚燬,而她現在竟然說「那就分手吧」,且絲毫沒有半點不捨或留戀之情。
可惡!該死!他媽的!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盛志綦猛然將手中的手機狠狠地摔向牆壁,又抬起腳,狠狠地踹了身旁的沙發椅一下。媽的! 「嘿!即使被美人榆甩了,也用不著拿無辜的手機和沙發出氣吧!」
身後傳來翟霖揶榆的聲音,盛志綦猛然回頭,怒沖沖的瞪向他。
「幹麼火氣這麼大?我還以為你的至理名言是「下一個女人會更好」哩!我應該沒記錯吧?」翟霖緩緩地走進休息室內,身後理所當然的跟著梅兆曳和刁覃遠兩人。
「發生了什麼事?我以為你們倆進行的很順利。」梅兆曳蹙眉問道。
刁覃遠靜靜地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看得出來他正在等著他的回答,因為據他所知卓宛榆是個好女人,應該不會亂搞什麼腳踏兩條船的事出來,他們會鬧到分 手的原因,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他這個花心的兄弟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
「開口說要分手的人是她,不是我!」盛志綦對著他們怒吼,因為他看出了刁覃遠眼中的責怪之色。
「你做了什麼惹人家生氣?」翟霖好奇的間。
「我根本什麼都沒做,是她自己莫名其妙、無理取鬧!」盛志綦怒不可遏的叫道,整個人浮躁的在休息室內踱步。
其它三人感興趣的對看一眼,因為看慣他每次和女人分手時的無所謂,他這回怒不可遏又煩躁的反應,格外讓人覺得驚奇又有趣。
「你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翟霖不怕死地再次開口。
「廢話,要是換做是你,你不生氣嗎?」盛志綦胸中的怒火從升起之後就沒消退的跡象。
「換做是我當然會生氣,但是這事發生在你身上可就不尋常了。」翟霖緩緩地說,「記得嗎?在美人榆之前,你被二十幾個女人用過,但卻從來不曾見你發這麼大的火,你這回是怎麼了?真的愛上她啦?」
盛志綦倏然皺緊眉頭,「我當然愛她,什麼真的假的?」
「所謂假的呢,只是一種口頭禪,用來騙女人、哄女人用的;而真的,當然就是發自內心,即使你不願意承認,也否定不了的真感情。」
「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盛志綦不耐煩地搖搖頭,「走,不要廢話了,陪我到外面喝酒,預祝我下一個女人會更好。」說完,他率先大步往門外走了出去。
翟霖三人再度對看了一眼。
「他還是執迷不悟。」梅兆曳搖頭。
「不見得,他只是死鴨子嘴硬而已。」翟霖倒是有另外一種看法。
「老刁,你覺得呢?」梅兆曳看向刁覃遠,畢竟他好歹也曾與卓宛榆「同居」過幾個月,和盛志纂又做了好幾年的兄弟,他們倆合不合、配不配,他多少應該會有點底才對。
「不知道。」刁覃遠聳了聳肩,「不過小雪曾經說過,卓宛榆是一個愈相處愈容易讓人迷上的女人,全世界大概也只有我這個反應遲頓的男人,才會與她同在一個屋簷下幾個月,卻沒被她迷住的,因為就連小雪在和她交上朋友之後,有時還會不由自主的為她的一舉一動或三言一行而著迷。」
「這麼說來,綦這回肯定是假戲真做的愛上人家了。」梅兆曳點頭。
「這根本就用不著說,光看他剛剛前所未有的激動反應就知道了,看來這次花心「逃」婚狂,肯定是再也逃不了了。」翟霖一說完大家都跟著笑了。
「等著喝喜酒吧!」
「那當然了!」
「小林,施銘的稿子傳來沒?」
「還沒有。」
「有打電話催他嗎?」
「有,五分鐘前才打過,他說馬上傳,但我卻沒有收到他的e-mai」.」
「再打電話去催。」
「是。」
「小郭,你那邊呢?這次專訪陶子的稿子整理好沒?」
「好了。」
「那為什麼還不送過來?」
「呃……因為要用的照片還沒洗出來。」
「搞什麼鬼?!」卓宛榆發飆的怒吼著,「雜誌再兩天就要送印刷廠印製了,你們東缺稿子,西缺照片,要我怎麼作業?難道真要讓這期的雜誌開天窗嗎?到時候責任誰來扛,你們要扛嗎?」
「對不起,我馬上就去洗。」小郭立刻從座位上跳起來往外走。
「我立刻打電話給施銘,如果他在一分鐘內沒傳來,我就親自到他家去拿。」小林立刻抓起電話保證的說。
卓宛榆看了一眼同事們如坐針氈的表情,猛然吸了口氣,頹然的開口道:「抱歉,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情緒稍微有點失控,你們手上的東西,在今天下班之前交給我就好了。」說完,她轉身走回自己專屬的辦公室,輕聲關上門後,整個有如虛脫般的癱在辦公椅上。
昨天一整晚她幾乎可以說是都沒睡,除了因為三姑姑的打呼聲之外,她不能否認和盛志綦的分手才是主因。
雖然她知道和他分手是遲早的事,並且從開始與他交往就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為什麼她的心情就是無法平復,甚至有種想破口大罵他混蛋的衝動?
先說要分手的人是她,決定他們要不要分手的人也是她,甚至最終堅持決定分手的人也是她,但是為什麼她就是覺得不爽、覺得生氣、覺得傷心?
傷心?不該有這種情緒的,不該讓這種情緒干涉到她的作息的,但是……可惡! 「叩叩叩。」
門上突然傳來敲門聲,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恢復平時的沉穩,「進來。」
「卓姊,有個人說要找你?」小林從開敢的門外探頭進來。
「誰?」
「我。」半敞的門突然被人整個的推開,盛志綦霍然出現在門口,並大剌剌的走進辦公室。
「你」卓宛榆瞠大雙眼,遏制不住的想對他怒吼,卻因注意到仍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小林,而猛然的閉上了嘴巴。
「我們需要談一談。」盛志綦面無表情的盯著她。
「對不起,我正在上班。」卓宛榆冷然的說,然後看向門口的小林,「小林,麻煩你替我送客好嗎?」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要現在跟我走呢?還是要在這裡談?」盛志綦面不改色的盯著她。
「小林,以後不相干的人不要讓他進公司,還有,麻煩替我送客。」卓宛榆置若罔聞的繼續對小林發出命令。
「先生……」小林走進辦公室內想勸盛志綦離開。
「不相干的人是嗎?也許你該問一問你們的陳總編,我真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嗎?」盛志綦突然表情冷凝地瞪著她。
卓宛榆倏地將視線轉向他,「你是什麼意思?」
盛志綦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到她辦公桌後,一把將她從椅子上給拉了起來。
「你幹什麼?」她掙扎的叫著。
他根本就不理她,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箝住她亂揮的雙手,帶著她往門口處走去。
「盛志綦!」卓宛榆生氣的大叫他的名字。
「對,我叫盛志綦,麻煩你跟陳總編說我暫借你們副總編半天,如果有什麼急事可以直接打我手機。」盛志綦對門邊呆若木雞的小林說。
「盛志綦你別太過份,放開我!」卓宛榆不斷地掙扎道。
「閉嘴,如果你再叫,我就吻你。」他威脅的對她說,然後帶著她直接從眾多目瞪口呆的雜誌社職員面前經過。
卓宛榆氣得俏臉煞白,渾身發抖,但是卻也安靜下來,不再做任何掙扎的任由他將她帶出公司,直接帶進他停在地下停車場內的車子裡。
竟然能將車子停在車位有限的大樓地下停車場內,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即使是大樓內各公司經理級以上的管理階層,想要在地下停車場內謀得一個停車位,都是很困難的,他這個外人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瞭解他了,結果照現在這情形看來,根本是差得遠,尤其對於他會突然出現在她上班的地方,還做出這種類似綁架失去理智的行為,在她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他不是那種堅持好馬不吃回頭草的男人嗎?她當初之所以會決定與他交往,最主要就是看在他好聚好散這一點上,但是現在是怎麼一回事?他昨晚不是說分就分嗎?既已分手,他又來找她做什麼?
可是該死的,在她心裡,她竟然為此而感到一陣又一陣的歡喜,她到底是怎麼了?
「剛剛你在公司裡還叫得挺大聲的,怎麼現在突然就變成啞巴了?」盛志綦看了從上車後就沉默不語的她一眼,嘲弄的說著。
「我不知道分手後的男女朋友還有什麼話好說。」卓宛榆冷冷地回應他。
「該死!」盛志綦頓時咒罵出聲,整個人轉而面對著她,「誰說我們分手了?」
「昨晚在電話中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了嗎?」她冷靜自若的回視著他說。
「誰跟你達成共識?」他怒氣沖沖的責問。
「你說「分就分」,意思不是要分手嗎?」
「那只是一時的氣話,你聽不出來嗎?而你竟然二話不說就說好,還掛我的電話,你是什麼意思?」
「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興師問罪?」
「沒錯!」
「那我是不是也有權利向你興師問罪?」
「我做錯了什麼?」他理直氣壯的問,因為錯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是她自己莫名其妙、無理取鬧地突然說要分手的。
「既然你剛剛說那只是一時的氣話,馮什麼在我掛斷電話之後,你沒打電話過來?」卓宛榆不以為然的看著他。
盛志綦愣了一下,然後緊緊蹙著眉頭。「我氣都氣瘋了,你還要我打電話過去說些更難聽、更讓自己後悔的話嗎?」
「你後悔了?」卓宛榆雙眼一亮,緊盯著他緩慢地問。
一絲尷尬倏然染上盛志綦的臉龐,但男人好面子又不甘示弱的性子卻也在瞬間抬頭。
「那你呢?希望我打電話過去?你等了一夜?」他看著她,曖昧的輕佻著眉頭。
「我才沒有!」卓宛榆倏然瞠大眼否認,但卻控制不住逐漸泛紅的臉頰。
「真的?沒有的話,你幹麼臉紅?」他伸手輕刮了她嫣紅的臉頰一下。
卓宛榆迅速的往後退去,臉上的紅潮在一瞬間變得更加明顯。
「你幹麼露出這種害羞的表情?」他故意逗弄她,嘴角泛著笑。
「誰害羞了?我要回去上班了。」她惱怒的轉身準備下車,卻被他迅速的攔了下來,口你幹麼?」她瞪著他,臉上仍是一片嫣紅。
盛志綦心動的看著她動人的樣子,一時忍不住的低下頭親吻她。
「喂唔……」
「我想你。」他在接吻的間隙中啞聲說道。
「我也是。」回應著他的吻,她不由自主地回道。
他們只有兩天沒見而已嗎?為什麼感覺好像更久的樣子?她想念他的吻、想他的氣味、想念他的體溫、想念他有力的懷抱、想念他整個人。
真的,好想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23 00:52:52
第六章
睜開眼,她在夜燈的照明下看向床頭櫃上的鬧鐘,發現自己從睡著到醒來,還不到兩個小時,但很奇怪,現在的她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轉身看向身旁仍熟睡著的他,略長的劉海不若平常整齊的梳整在腦後,而是散亂的披在他額頭、耳際四周,這樣的他看起來格外的年輕。
他睡著的樣子好像幅畫,就像那種愛情小說上唯美的封面一樣,帥得足以讓小女生尖叫。
柔和的夜燈除了柔化他平時不自覺的嚴肅外,更勾襯出他五官的立體與完美,濃密的眉毛,足以讓女人妒嫉的長睫毛,挺直的鼻樑,性感的薄唇,還有他那猶如上過粉的肌膚,但是最引人入勝的,卻是他下顎處有著一天沒刮的短鬚,那讓他更顯得性感有型。
真慘呀!怎麼她只是看著他而已,就有種想要他的感覺?而且距他們上回親熱的時間,甚至才兩個多小時而已。
他把她變成了女色魔了嗎?
這個想法讓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怎麼了?在作夢嗎?」他沙啞的聲音突然自她頭頂上傳來,然後一隻手溫柔無比的輕輕撫上她臉龐。
她抬起頭看他。
「吵到你了?」她以為自己夠小聲了,沒想到還是吵醒了他。
盛志綦搖頭,先是低頭親吻了她一下,才將視線移到床頭櫃上的鬧鐘。
「快三點了。」他啼聲的說著。
「嗯!你該起床準備回家了。」她邊說邊強迫自己離開他溫柔的懷抱,但在下一秒鐘又被他迅速的攬了回去。
「你又想趕我走?」他壓在她身上,一臉的不悅。
「我不是在趕你,而是在提醒你明天還要上班,你若現在不回家的話,你明早上班鐵定會遲到。」
一你好像很在意我遲到的樣子,為什麼?」他好奇的盯著她看。
「不是在意,而是不希望你這個二少落人話柄,成為人們眼中老是遲到早退的紈挎子弟,畢竟你是我男朋友不是嗎?哪一個女朋友會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被人講成那樣的?」
他微笑,低頭用鼻子碰了碰她的鼻子,逗得她輕笑一聲,伸手推他。
「搬到我那兒,這個問題自然可以迎刃而解。」他溫柔的凝視著她。
「我以為這個問題我們之前就討論過了。」她突地皺起眉頭。
「好吧!既然這個方法不可行,那我們換個方式,這回由我來搬,讓我搬到這裡來。」他提供另一個可以解決此難題的辦法,沒想到她竟想也不想的立刻就搖頭。
「不行。」她說。
「為什麼?我不是叫你搬到我那裡,是我搬來你這裡耶。」這回連他的眉頭也皺起來了。
「還是不行。」
「為什麼?。」他不懂還有哪裡出了問題 「我姑姑如果跟上星期一樣,突然心血來潮的跑來我這兒住,那怎麼辦?」
「到時我可以先回家去,等她們離開後再過來。」
「可是你搬過來的時候,總不會只帶個人就搬過來吧!總會有衣服、日常用品之類的,你叫我如何向我姑姑解釋那些男性用品的由來?或者||」她微微一笑。「你早有隨時隨地準備搬家的打算?」
「為什麼不管我說什麼,你總有理由可以反駁我??」
「我只是就事論事,實話實說而已,這不可以叫做反駁,知道嗎?」她伸手圈住他脖子,抬頭親了他一記,「好了,你該準備回家了。」
「不要,我今天要住這兒。二他翻下她身體,讓她四平八穩的躺在他身邊的位置上。
「可是你明天不,今天要上班不是嗎?你打算穿昨天的衣服去上班?」她用手肘撐起上半身,盯著他看。
「我會先回家換套衣服再去上班。」
「既然都要回家,趁現在半夜不會塞車的時候回去不好嗎?」
「不好。」
「為什麼?」
「因為我想和你一起迎接早晨的太陽。」他深情的凝望著她。
「噴!哈哈……」卓宛榆一個不忍,頓時噴笑出聲。這麼灑狗血的話,他怎麼說得出口呀!真是太好笑了,「哈哈……」
「你這傢伙在嘲笑我是不是?」盛志綦瞬間翻身,再度將她壓在身下,威脅的說。
「因為……真的……很好笑,哈哈……」卓宛榆笑得幾乎要上氣不接下氣。
「哪裡好笑了?」他伸手圈住她脖子,作勢要掐她的逼問著,臉上表情則顯得有些狼狽,沒想到他難得詩情畫立自心一下,就被她嘲笑成這副德行,真是太可惡了! 那句話到底哪裡好笑了?
「因為好像八點檔連續劇裡的白癡對白。」卓宛榆勉強停住笑聲,卻停不住笑意的以發顫的嗓音說著。
「你是說我自癡?」盛志綦瞬間眼,危險的叮著她看。
「你聽出來啦?啊!」她倏然尖叫出聲,因為他竟然將雙手轉移到她掖下對她搔起癢來。
「啊!不要!不要!」她捲成麻花,拚命閃躲他的魔手,邊叫邊笑。
「說,說你錯了,說對不起。」他掩飾不住的笑容溢滿他整張臉,看起來既迷人又狂野,但是那雙不斷搔著她的手真是可惡。
「盛志綦,住手……哈……住手啦……」她尖叫的求饒。
「你還沒說對不起。」他一定要聽到她道歉才肯罷休。
「對不起。」所謂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小女子能屈能伸,卓宛榆立刻應他的要求向他道歉。
盛志綦說話算話的也立刻收手,不再搔她癢。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他一臉的得意。
「大男人欺負小女子,你真不知羞。」她睨了他一眼,忍不住嘀咕的說。
「你說什麼?」他耳尖的聽見。
「沒什麼。」她急忙搖頭,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以她現在仍被他壓在身下的情勢看來,她最好是乖乖的。
「算你聰明。」他斜睨她一眼咧嘴笑道,一好了,真的該算了,再不睡我們倆今天上班就等著遲到吧!」他翻身到她身邊的位置躺下,然後側身將她擁進懷中。
「你自己想遲到不要拖我下水。一她舒服的窩在他懷中咕濃著。
盛志綦笑了笑,微微地低頭在她頭頂上印下一吻。
「睡吧。」
「嗯。」
公雞啼,小鳥叫,太陽出來了。
晝長夜短的夏季在凌晨五點時,東方透露的曙光便已昭上了大地,習慣早起運動的人們,一個個的推開自家大門,精神抖擻的出門運動去。
所謂一日之計在於晨,這對老一輩的人或許還適用,但對現在的年輕人來說,根本是嗤之以鼻連屑都還不屑,因為他們半夜才睡,沒睡到日上竿頭,根本死也不會下床,對於上班族而言,那就更不用說了,因為五點正好眠。
「叮咚,叮咚。」
寂靜的套房內突然響起門鈴聲,嚇得淺眠的盛志綦驀然睜開雙眼,如置夢幻中。
「叮咚,叮咚。」
他轉頭望向大門的方向,再回過頭來看向床頭櫃上的鬧鐘,五點三十分,有沒有搞錯?
「叮咚,叮咚。」
到底是哪個玩通宵的醉鬼在外頭亂按鈴?這個時間亂按別人家的門鈴,他是活膩了不成?
「叮咚,叮咚。」
看來那個混蛋傢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被他揍是不肯罷休吧!好,他就成全他,盛志綦猛地掀開身上的被單,下床套上一件長褲便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鈴……」屋內電話聲突然響起。
盛志綦倏地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床邊的電話,一絲懷疑驀然浮上心頭,電話、門鈴,這情節好熟悉,他還記得上回…: 不會吧?
他猛然轉身回到床邊,伸手將熟睡中的卓宛榆搖醒。
「宛榆,醒醒,醒-醒。」他輕拍著她的臉頰。
「唔……-她輕哼一聲,翻身想繼續睡。
「不行,你得醒過來,快張開眼睛。」他將她的身體拉回來正躺著,繼續輕拍她臉頰。
「幹什麼?」她勉強睜開充滿睡意的雙眼,還打了好大一個哈欠。
「有電話,還有門外有人在按門鈴,你想,會不曾是你姑姑來了?」他盯著她說。
卓宛榆睡眼惺忪的看著他,依然混沌的腦袋裡根本接收不了他說的話,然後姑姑兩個字慢慢地浸入她逐漸覺醒的思緒中,接著是來了,然後是電話還有門鈴。
她在一瞬間瞠大雙眼,完全醒來,「你剛剛說什麼?」
盛志綦沒有回答,因為屋內不絕於耳的電話鈴聲,和又再度響起的門鈴聲,已經替他回答了。
「叮咚,叮咚。」
「鈴……」
「我的老天!」卓宛榆瞬間跳下床,抓起椅背上的睡衣便往身上套,「快點。」
「快點做什麼?」
「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找地方藏。」她一邊說一邊迅速地幫他將屬於他的東西拿給他,「快點,進廁所去。」
「又進廁所?」他難道就不能坐在廳客裡,跟她一起見她姑姑嗎?
「對,不能進廁所,如果待會我姑姑又想上廁所的話,我要用什麼理由來解釋一個通馬桶的工人會在清晨五點跑到這來通馬桶?」
盛志綦忍不住翻白眼,「宛榆……」
「陽台!對了,到陽台去,她們不曾想到陽台的,快去。」她說著便將他推到陽台去,然後不等他有所反應,即迅速的將陽台的落地窗關起來,再拉上窗簾。
深吸一口氣,屋內的電話和門鈴聲依然響著,她選擇先接聽電話。
「喂?」
「小榆,我是四姑姑,你還在睡呀?」
誰會在清晨五點半起床呀?卓宛榆在心裡苦歎,無奈的開口問道:「四姑姑,你一大早打電話找我有事?」
「我在你家門外,先幫我開門。」
「好.J卓宛榆閉上限睛,欲哭無淚的答道。
走到門前時,她又回頭望了陽台的方向一眼,確定一切都沒問題後,才將門打開。
「喏,你最愛吃的燒餅油條。一門一打開,四姑姑即朝她遞來一袋早餐道。
卓宛榆好想哭,一大早跑來竟只是送早餐來給她,「謝謝,四姑姑是特地為我送早餐來的?」
「不,我是來借廁所的,你的廁所沒壞掉吧?」四姑姑,環視了屋內一眼。
「嗯。」卓宛榆點點頭,心裡則偷偷地喘了口氣,還好她剛剛沒讓盛志綦躲在廁所裡,要不現在鐵定穿幫。
推開廁所門進入,四姑姑虛掩著門小便。一會兒,廁所傳來沖水聲,四姑姑笑盈盈的走了出來。
「啊!尿完後舒服多了。」她摸著凸出的小腹笑著。
「四姑姑精神真好。」卓宛榆打著哈欠。
「你們年輕人呀!就是太缺乏運動,才會沒有精神。」
「四姑姑,現在這時間一向都是我睡覺的時間,我當然會沒精神,九點以後,你看我還會不會這樣。」她說著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你沒聽說過一日之計在於晨嗎?九點才來精神,到那時一天都過掉一半了,還能做啥?不行不行,我看你以後每天早上跟我去運動好了。」
「四姑姑,我上班要用的是清醒的頭腦,不是可以活蹦亂跳的精神,只要讓我睡飽就夠了。」卓宛榆一臉的哀求。
「運動不只可以保健身體,也可以讓頭腦清醒呀!我不管,反正你現在都已經起床了,就跟我一起到附近的公園去運動吧!」四姑姑說著伸手拉住她。
「不要啦!四姑姑,我真的好想睡。」她撒嬌的賴在原地不動。
「你喔……」四姑姑露出一臉拿她沒折的無奈樣,然後看了陽台方向一眼,「好吧!不出去運動,那到陽台去伸伸懶腰呼吸一下早晨的新鮮空氣也好,來,我教你幾個伸展操。」
陽台?
「不!」卓宛榆倏然大叫,什麼想睡、撒懶的模樣瞬間從她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聚全身力量的精氣神,才一眨眼,她已火速的擋住四姑姑前往陽台的去路。
「怎麼突然叫這麼大聲?」四姑姑停下腳步,伸手拍了拍胸口,一副被嚇了一跳的表情。
「沒什麼,只是我突然想到難得這麼早起,出去運動一下也不錯,走吧!四姑姑,我們去公園運動。」她圈住四姑姑的手臂,拉著她轉身往門口走去。
「等一下,等一下,你要穿這樣呀?」四姑姑倏然將她拉住,目光往下停留在她身上。
卓宛榆順著她的目光,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只穿著一件絲質睡衣,而且睡衣下的她還一絲不掛的,天啊!差一點點她就要鬧笑話了! 「四姑姑,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馬上就好。」她急忙地跑到衣櫃拿出一套運動服。
「,算了,脫脫穿穿的太麻煩了,我們就到陽台上去好了,我交你幾個平時也能做的伸展操。」四姑姑又拉著她往陽台走。
「四姑姑不行啦!我的陽台太小容不下我們兩個人啦!」她伸手拉住四姑姑,心裡急得要死。
怎麼會這樣呀?躲在廁所有事,躲到陽台也有事,那麼下回如果再遇到姑姑來查勤,她該叫盛志綦躲到哪裡?總不能將他塞進衣櫥裡,或叫他鑽到茶几下去躲吧?她真的快瘋了| 「那就在客廳裡做也行,不過我們得先將窗門打開來,這樣外面的新鮮空氣才進得來。」說完,四姑姑突然撥開她的手,筆直的朝陽台的落地窗走去,並在她來不及阻止之前,伸手「涮」的一聲,拉開落地窗的窗簾。
「啊!」四姑姑被嚇到的尖叫。
「啊!」她被四姑姑尖叫嚇到的驚叫。
兩人目光同時對上了站在陽台上的盛志綦,四姑姑一臉驚愕與疑惑,卓宛榆則是一臉的無奈,外加一副希望自己能立刻化做一陣輕煙,消失於此的模樣,不過她也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如今能做的,只有趕快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小榆,他是誰?」四姑姑指著落地窗外的盛志綦,尖聲問道。
「我不知道。」先撇開關係最重要。
「你不認識他?」
「不認識。」她迅速地搖頭。
「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你陽台上?」
「也許……」
「也許?」
「小偷。」她輕輕地說出聲。
「小偷?!」四姑姑大聲尖叫,「掃把,掃把在哪裡?快快快,還有什麼可以打人的?不不不,還是先打電話報警才對,對,打電話!」
「不要,四姑姑。」卓宛榆一呆,立刻動手攔住她。
「為什麼不要?他是小偷呀!而且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是小偷,如果是強暴犯或是殺人犯……不行不行,我們一定要立刻報警才行。」
「四姑姑,你看他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吧?也許他只是受這段經濟不景氣的影響,一時之間走岔路的失業上班族,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他一個自新的機會?你看,他手上並沒有任何贓物,那就表示他還沒有機會偷東西,既然如此他就還不能算是小偷,你先別報警,給他一個機會好嗎?.」
卓宛榆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將小偷那兩個字說出口,老天,如果四姑姑硬要架他到警察局的話,那怎麼辦?她真會替自己找麻煩啊! 「是不太像。」觀察了陽台上的男人半晌,四姑姑點點頭,「不過俗話說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們還是小心點比較好,我看還是報警吧!」
「不要,四姑姑。」卓宛榆再度攔住她。
「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一直都站在他那一邊,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認識他?」四姑姑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卓宛榆倏然一僵,「四姑姑你怎麼這麼說呢?我只是覺得他很可憐,你也知道我在雜誌社工作,時常都要到外頭去採訪,這兩年來,我看到太多這種因失業而走頭無路的人,他們從來都不想犯罪,但為了生活、為了養家活口,卻逼不得已走上這條不歸路,你難道不覺得他們很可憐嗎?」她將多年待在雜誌社當文編的功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四姑姑頓時猶豫了一下,像被她說動了一樣。
「讓他走好不好,四姑姑?我想這一次的教訓肯定能讓他畢生難忘,他應該不會再犯錯的。」
卓宛榆不讓四姑姑有時間反應,立刻反身將落地窗的門給打開來。
「你快走吧!下次不要再犯了。」她對著盛志綦眨眼。
「你……」盛志綦不悅的瞪著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她打斷。
「不必道謝,快走吧!你若不走的話,我們可能真的會報警。」她瞄了一眼在最短時間內衝進廚房又衝出廚房,手裡抓了把菜刀護衛在她身旁的四姑姑一眼。
盛志綦有種快被氣昏的感覺,他怎麼會這麼倒霉,連兩次在她這裡過夜,都被她姑姑撞見?上回當一次通馬桶的工人就已經夠嘔了,沒想到這回竟成了小偷! 天啊!他真想掐死她,難道她就不會找好一點的謊主旨來解釋他的存在嗎?如果找不到合理的謊言,他根本就一點也不介意她將他介紹給她姑姑們,即使她那群可怕的姑姑們會立刻押著他們到法院去公證也沒關係,他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你還不走?」卓宛榆瞪了他一眼,他到底在幹麼?竟然還杵在原地也不動的。
盛志綦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終於轉身離開。
卓宛榆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而四姑姑則在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前,迅速的衝到門邊將大門給上鎖。
「天啊!實在太危險了,我看你還是搬回家住吧!」四姑姑擔心地看著她。
「這只是偶發事件,我搬到這兒幾個月了才第一次碰到,這棟大廈的安全管理其實很嚴密的。」卓宛榆心虛地說著。
「如果真那麼嚴密的話,剛剛的事就不會發生了。」四姑姑嗤之以鼻的說。
「四姑姑。」她無奈的叫。
「我還是不放心,尤其剛剛那個小偷臨走前看了你一眼,那眼神似乎是不懷好意。」, 那是當然了,誰會高興被自己的女朋友說成小偷呀?卓宛榆在心裡忖度的回答著,一邊擔心的想著下回和他碰面時,她到底該如何安撫他?因為他剛剛的樣子,好像挺生氣的。
「唉!」她不知不覺的歎出聲來。
「後悔了吧!我剛剛就說要報警吧!你卻硬要把人給放走。」
「四姑姑。」她再度無奈的叫著,「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好嗎?反正做都做了,反悔也於事無補。」她想讓她快些忘了剛剛的事。
「好吧!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什麼意思?」
「那小偷知道你住這裡,你不怕他又捲土重來嗎?」
卓宛榆忍不住閉上眼睛,把「捲土重來」這四個字用在這裡好像不太恰當吧!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卓宛榆安撫地說著。
「我不放心。」四姑姑一臉擔心的摸樣,「我看我還是搬來跟你住一陣子好了。」
卓宛榆倏然睜開雙眼,「什麼?」
「我說我搬來和你住一陣子好了,不歡迎四姑姑嗎?.」
「不,怎麼會。」她喃喃地答道,在心裡加上一句,只是我男朋友可能會氣死而已。
他一定會氣死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23 00:53:27
第七章
「哇哈哈……」
準備中的寂寞部屋內倏然傳來一陣哄堂大笑,笑聲之大讓路邊的行人差一點被嚇得跌倒,每個人都紛紛將目光轉向那間店。
店內坐了四個男人,四個各俱特色卻一樣帥氣的男人,其中有三個人笑到不行而彎腰抱著肚子繼續狂笑,唯一不笑的男人則是一臉大便。
「夠了吧!你們。」盛志綦咬牙切齒的說。
「我……老天……」翟霖笑到不行,連想正常的說話都沒辦法,「通馬桶……工人……小偷……我……」
「閉嘴!」盛志綦生氣的怒吼著,「你們三個算什麼好朋友,沒看到我鬱悶到快死了,竟然還笑得這麼高興!」
「可是……這真的……真的太好笑了。」梅兆曳笑不可遏的說著,「通馬桶工人和……小偷,這真的是……真的是……」太誇張也太好笑了,畢竟他可是堂堂盛氏企業二少爺耶!竟被人拿來說是通馬桶工人和小偷,真是太好笑了! 盛志綦鬱悶的將杯裡剩下的半杯酒一次幹盡,伸手抓起酒瓶想再為自己倒杯酒時,才發現酒瓶內已沒酒了,他起身走進吧檯內找酒。
「不必找了,小傑昨天才發現店裡的酒沒了,今天才要叫貨。」刁覃遠看著他,唇邊仍然擒著笑容。
「他在搞什麼鬼?」盛志綦生氣的罵著,「店交給他管理,他卻搞成這樣,連最基本的材料都用到缺貨,他要怎麼開店?」
「搞鬼的人是你吧?」翟霖終於止住笑,嘲弄看著他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店裡的酒在正常的使用情況下,大概一個月叫貨一次就夠了,但小傑說他上星期才叫貨,也不知道是誰把叫來當材料的酒都喝光了,害得他還以為店裡遭小偷,啊!小偷,原來如此。」翟霖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把你那雙賊眼從我臉上移開。」盛志綦怒吼著,在無酒可喝的情況下,只好端起咖啡機台上的咖啡壺,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後走出吧檯坐回原位。
「綦,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真的喜歡卓宛榆還是假的?」刁覃遠好奇地想知道答案。
「廢話,如果不喜歡她,我幹麼和她在一起?」
「那你有打算要和她結婚嗎?」
「又一句廢話,你忘了我的綽號是什麼嗎?」
「花心逃婚狂。」刁覃遠一本正經的點頭,「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沒……」
「等一等,你說什麼?花心『逃』婚狂?」盛志基特別加重「逃」字,他以為他的綽號是追婚狂才對,什麼時候變成了逃婚狂?
「我們都覺得花心逃婚狂比花心追婚狂更適合你,而且也比較與事實相符,你不覺得嗎?」翟霖挑眉看著他。
「不覺得。」盛志綦咬緊牙關的朝他瞪著,隨即又轉回頭看向刁覃遠,「你剛剛想說什麼,什麼從一開始我就沒的,沒什麼?」
「沒打算要娶卓宛榆啊!」刁覃遠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
盛志綦瞠目結舌的看著他,「你在說什麼笑話?」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從一開始我就跟她說了,要以結婚為前提跟她交往,如果我沒打算要娶她,幹麼這樣說?」
「花言巧語嘍。」翟霖在一旁搧風點火。
「你閉嘴…」盛志綦倏然怒瞪著他,「為什麼你們就是不相信我想結婚呢?」
「如果你真的想結婚,真的想過要娶卓宛榆,你幹麼要躲避她姑姑,還不惜將自已降格為通馬桶的工人和小偷?一刁覃遠直接地切入問題點。
「那些都不是我說的,是她說的好嗎?」
「但是你也沒有否認呀!不是嗎?」梅兆曳終於開口說話,一如果換成是我,我若真的想娶她的話,我曾想盡辦法讓她的家人知道我的存在,承認我想娶她的努力和決心,而不是想盡辦法躲避他們。」
「說得好。」翟霖拍手附和著。
盛志綦沒好氣地瞪著他,一我沒有在躲避他們,是宛榆覺得我們暫時還是不要公佈彼此的關係比較好。」
「為什麼?」
「她姑姑會逼我們立刻結婚。」
「所以追根究底你就是不想結婚嘛。一翟霖一臉-我就說嘛」的表情。
「我想!一他瞪他。
「既然你想,那就是美人榆不想嘍?」
盛志+綦然間愣住,宛榆不想結婚?不想和他結婚?! 「那怎麼可能?!」他倏然站起身,激動得猶如有人剛剛說了什麼髒話污辱他似的。
「為什麼不可能?」翟霖挑了挑眉,一邊露出玩味的笑,一邊斜睨著他說:「她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避之而唯恐不及一樣,如果美人榆真的想嫁給你的話。你不覺得她只要把你介紹給跟她姑姑就可以達到目的了嗎?可是她並沒這麼做,不是嗎?」
「也許她覺得我們倆剛認識不久,需要多些交往的時間。」
「也許她根本就不想嫁給你。」
「翟霖!」盛志綦怒吼,一副「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揍你」的表情。
「兄弟,」翟霖不為所動的繼續說著,「並不是每一個和男人上床的女人都想嫁給對方,也有純粹為慾望而做的女人,就跟男人一樣,難道你不知道嗎?」
「宛榆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我沒說她隨便,只是從你剛剛所說的一切聽來,她姑姑出現時,她似乎比你更緊張讓她姑姑發現你的存在,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盛志綦悶悶的皺起眉頭,其實這件事他並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沒有很仔細的思考,因為他一直都以為那只是錯覺而已,但是現在連翟霖都有這種感覺,那麼這一切就不是他的錯覺了。
可是這一切實在是太沒道理了。
「為什麼她會不想嫁給我?我條件哪裡不好了?」他心急地問著。
「花心。」翟霖立刻提供第一個答案。
「戀愛經驗太過豐富。」刁覃遠緊接著說出第二個答案。
「也許她害怕你的舊情人哪天會找上門來,一個也就罷了,但是你有二十幾個,那應付起來實在是太累了。」梅兆曳緩緩地說出第三個答案。
「不只舊情人要擔心,說不定哪天還冒出個私生子、私生女的,嫁給你還要替別的女人養孩子,實在太可憐了,稍微有點智商的女人,應該都不會想嫁給你。」翟霖補充道。
「我的避孕措施是很安全的。」盛志綦忍不住反駁,根本就不可能會有私生子或私生女出現,他對自己的防護措施很有信心。
「哈!那更慘!」翟霖笑著看著他。
盛志綦瞪著他,等著他解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想美人榆不想嫁給你,大概就是擔心你的避孕措施做的太好,這麼一來你即使在婚後出軌,她想捉你的辮子也捉不到,如果要離婚,贍養費可就拿不到什麼了。」
「媽的!一盛志綦倏然握起拳頭朝翟霖揮去,翟霖眼捷手快的一躍而起,遠遠的跳離座位,成功的避開了他的拳頭。
「嘿…君子動口不動手。」他笑咧嘴的叫著。
「翟霖,你就別逗綦了,他已經夠鬱悶了。」梅兆曳有時候還真受不了他們倆幼稚的行為。
「還是你對我最好了,阿曳。」盛志綦立刻窩到他身邊。
梅兆曳伸手將他推開,不喜歡一個大男人撒嬌似的離自已太近,即使是自己的死黨也一樣。
「說真的,我跟翟霖的感覺一樣,美人榆是不是有不婚的打算,因為以你的條件,任何一個有機會和你交往的女人,都應該會有盡快把你綁住的想法或舉動,但是美人榆給我的感覺卻完全相反。」梅兆曳分析的對他說,「綦,你說你愛她,那麼她呢?美人榆曾經跟你說過她愛你嗎?」
盛志綦倏然愣住了,因為以往和他交往的女人總會主動跟他說一.我愛你」,而他也總是自然而然的回以這三個字,所以對於這三個字,他的敏感度就像是在聽別人說請、謝謝、對不起一樣。
宛榆曾對他說過她愛他嗎?
他努力的想、用力的想,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她曾經說過愛他。
怎會這樣?她應該是愛他的不是嗎?她跟他交往,將初戀、初吻和女人的第一次全都給了他,應該是愛他的才對,但是為什麼她從來不曾跟他說愛?
女人不是最喜歡「我愛你」這三個字嗎?不管是由自己說,或是由對方來說都行,可是為什麼她從不曾跟他說過,也不曾要求他說?
「她沒說過是不是?而你到現在才發現這一點對不對?」翟霖光看他臉上呆愣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一說真的,不是我愛扯你後腿或愛落阱下石,但是你不覺得你連自信心都像個花花公子嗎?自以為是的認為每一個女人都該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她的第一次是給我的。」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有些處女會上星期五餐廳找牛郎?」翟霖認真的看著他,眼神正直,沒有摻雜任何一絲戲謔之意。
盛志綦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難看至極,「你是說……」
「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告訴你有些事並不是絕對的。」翟霖打斷他的話。
「直接去問她吧…」梅兆曳建議道。
盛志系沉默了一會兒,堅定的說:「我曾的。」
宛榆不愛他?
不可能吧! 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笑得是那麼的開心,,和他上床的時候,反應是那麼的熱烈;他們相處的模式契合得就像天生一對,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對方更適合自己的人,雖然她從末開口說愛他,但是不管是她膩在他懷裡看電視,或者是躺在他身下與他做愛做的事時。她臉上滿足與信任的表情,在在都說明了她對他的感情。
她是愛他的,他幾乎可以肯定,但是為什麼是幾乎,而不是絕對呢?
想起她在她兩位姑姑突然來訪的反應,他就絕對不起來了。
因為她四姑姑住在她那兒的原因,她要他這陣子暫時不要去找她,而他也正好可以利馬這些時間,好好的想一想這些問題。
她到底愛他嗎?她真的不想嫁給他嗎?為什麼?現在只要一想到這些問題,他就覺得一陣惱火。
她應該是愛他的,她沒道理不愛他,他長得夠帥、夠有錢、對她夠好,也能夠滿足她在生理上的需求,她怎麼可能會不愛他呢?
但是如果她愛他,為什麼不像其它女人一樣,會千方百計的提醒、誘使他早日娶她為妻呢?
從沒碰過像她這種女人,既特別又迷人,而且讓他頭痛不已。
她到底愛不愛他這個問題,他已經不想再想了,因為他已決定接受梅兆曳的建議,直接去問她比較快。
如果她的答案是否定的話,他發誓以後絕對會為了讓她愛上他而努力。他的內心不知道為何對這一點有著莫名的堅持。
回想她那群姑姑們——不管是以電話,或者是本人出現突襲她住處的那幾次狀況,他愈想就愈覺得不爽,因為她當時的反應真的就像翟霖所說的一樣,對於嫁給他之事根本就是避之而唯恐不及,而且最讓他不爽的是,他發現她甚至不止一次利用結婚這件事來恐嚇他,而他竟然從未發現到這一點。
真是該死,他早該發現的,他的反應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遲頓了?
不。不是他的反應變遲頓,而是她比他更瞭解自己,就像翟霖他們也比他更瞭解自己一樣,他的確是個花心逃婚狂,一個只會利用婚姻來誘惑女人.卻從來不曾真正想過結婚,所以過去的女朋友才會一個個的離開他,因為她們早已看透了他的花心,所以對他絕望,所以選擇離開。
直到自己遇到她,所有不可能發生的奇跡都發生了,沒想到他竟會有和女人分手而發火的一天;沒想到他竟會有衝進別人公司將人擄走的一天;沒想到他竟會在分手後還硬逼著人家與他復合:沒想到他坐在這裡回想這一切丟臉的行為時,他竟扶而還笑得出來。
哈哈,真是不可思議,直否定的事實在靜下心來思量,竟就變得如此理所當然,而且還如此輕而易舉的就接受了。
第一次承認自己其實是一個花心逃婚狂,但是很抱歉,這個名詞大概跟不了他多久的時間,因為他有預感自己將會終結在她手上。
真是個不可思議的預感,竟然能一掃他心中所有的惱火。
看來,他這回是真真正正的墜入愛河了,他愛上她了。
哈哈,奇怪的感覺,卻是如此的今人興奮,讓人血脈沸騰。
原來就這是愛,這才是愛。
她不愛他嗎?沒關係,他會想辦法讓她愛上他的。
她不想嫁給他嗎?那可真抱歉,因為他娶定她了。
美人榆呀美人榆,百年前讓你化做泡消失於無形,這回,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故計重施的消失在我眼前。
我,盛志綦,娶定你卓宛榆了。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
屋內的卓宛榆愣了一下,直覺反應可能是四姑姑忘了帶走什麼東西,踅回來拿吧!畢竟四姑姑的迷糊在她們那個小村裡可是遠近馳名的。
帶著笑容,她走到大門前,連間都沒問一聲便直接將門給拉開。
「四姑……」她的聲音在看到門外所站的人時,頓時停住。
「嗨!」盛志綦趁她呆滯的時候,傾身給了她一個火熱的吻。
她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伸手將他推開,「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他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
卓宛榆又愣住了,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發生了什麼事?」
她不是沒聽過他對她說過這類的情話,卻從未見他以如此...…該怎麼說,今人無法逼視的深情目光,認真的盯視著她說,有種讓人擔心又不知所措的感覺。他是怎麼了?
「你姑姑呢?」盛志綦沒有回答她,卻將目光移向她身後的屋內,輕快的問道。一我也有買她的宵夜喔!」
「老天,你瘋了不成?明知道我姑姑在這裡,你還跑來!」卓宛榆猛然想起這一點,頭痛的朝他叫著,「幸好我姑姑家裡臨時有事,剛剛被我表哥接走,要不然你就慘了。一 「意思是說,你姑姑回去了,不住在你這兒了?」盛志綦皺眉的問。
「不是你想的那樣。」卓宛榆搖搖手,以為他想的是他們兩人又可恢復以前天天約會的日子,「四姑姑只是暫時回家找個東西而已,一、兩個小時之後就會回來了。」
「太好了!」盛志綦喜出望外的說。
「太好了?」卓宛榆懷疑的瞪著他,一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進屋裡說。」他微微一笑,伸手圈住她肩膀就想往屋內走。
「不能進屋裡!」她立刻頓住腳步,不肯向前的站在原地。
「為什麼?」他低頭看著她。
「我四姑姑隨時都會回來,你知不知道?」她瞪眼道。
「那又如何?」他挑眉。
「那又如何?」她重複他的話,簡直就不敢相信他會說這麼白目的答案,「如果四姑姑突然回來,撞見了你怎麼辦?」
「撞見就撞見了,有什麼好怎麼辦的?」他一副無所謂地聳肩。
「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忘了我曾經跟你說過,我那七個姑姑一個比一個難搞,如果讓她們知道你的存在,你知道結果會怎麼樣?」她氣急敗壞的說。
「怎樣?」
「結婚!」
「那又如何。」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卓宛榆瞠目結舌的瞪著他,完全想不透他怎會是這種反應。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她皺起眉頭,再一次認真的問。
「結婚不是嗎?」
「沒錯。」一頓,她改以試探的口氣,「你不會想這麼早結婚對吧?」
「三十歲正是適婚年齡,應該不算早才對。」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卓宛榆瞪著他,覺得今天的他真的很不對勁,「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我很好呀!」他微微一笑,再度帶著她邁開步伐往屋內走去,「走吧!我們進屋裡吃宵夜,有些東西冷了就不好吃了。」
「等一下,你不能進去。」她死命拖住他,不肯往屋內走。
「我當然可以進去。」接著他像是要證明自己所說的話般的改圈住她腰身,半拖半抱的將她強帶進屋內。
卓宛榆放棄再阻止他了,因為以他的個性,只要下定決心,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阻止他,過去幾個月的相處早讓她瞭解到這一點了。
「你這樣子,待會兒我四姑姑如果突然回來,你要我把你藏在哪裡?廁所和陽台已經不能藏了,你要躲到床底下嗎?」她語氣哀怨地說著。
「為什麼一定要我躲起來?將我介紹給你姑姑認識不行嗎?我長得不夠體面,會讓你丟臉瑪?」他一邊張羅著帶來的宵夜,一邊向她說著自已的疑問。
「理由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她坐進沙發內,撥過他遞來的章魚燒。
「如果是為了結婚這個理由的話,我不介意馬上娶你。」
被他的話嚇了一大跳,卓宛榆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將剛送進嘴巴裡的章魚燒給吃進肚子裡,或是先把它吐出來,最後她決定為免因浪費食物而遭天打雷劈,她迅速的牽動下巴咬個三兩下,然後咕嚕一聲將章魚燒吞進肚子裡。
「你瘋了…」一嚥下口中的食物,她立刻開口朝他叫著,整個背也跟著直了起來。
「錯,是我戀愛了,我愛上你了。你呢?愛我嗎?」
卓宛榆瞪著他,一副被外星人入侵的表情。
「發什麼呆?」他伸手輕拍了幾下她呆滯的臉蛋。
「你……」她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我怎樣?」他挑了挑眉,「來,說一句「我愛你」給我聽聽。」
「你……真的瘋了。」她現在只說得出這句話。
「對呀!因愛你而瘋狂。」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23 00:54:02
第八章
卓宛榆覺得焦躁不安,不,事實上應該說,她覺得自己快瘋了。
幸好這期雜誌才剛剛出刊,現在正是一個月內最輕鬆的時候,不然以她現在的心情,鐵定會將事情都給搞砸了,而她完全不敢想像那後果。
可惡,真是可惡! 混蛋盛志綦,她現在之所以會這麼混亂、焦躁不安,一切都是他害的啦!竟然莫名其妙的說他不介意馬上娶她,還說愛她。
我的天.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是害怕結婚、不想結婚的嗎?
至少要結也不該是在這個時候吧?不該在和她交往的時候,畢竟他也才三十歲而已,正是男人身價開始往上爬升的時候。將來要結婚的機會多的是,何必急於一時呢?
啊啊啊——
卓宛榆倏然用力的撥亂自己的頭髮,好像這樣就能撥掉腦中所有的混亂一樣,但是想也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煩死人了!她真的快被逼瘋了! 不行,她一定要找人紓解一下心情才行,沒辦法繼續在待在公司裡上班了,她一定要離開這裡。
用力的將私有物品丟進皮包,她背起皮包大步的離開辦公室。
坐上出租車後,她才想到現在這種時間她能去找誰?上班的都在上班,結婚生子在家當家庭主婦的朋友,她又早已跟她們沒有聯絡,這樣突如其來的跑到人家那裡去倒苦水,好像很怪。
真慘,她怎麼會連個朋友都沒有呢?
等一下,她想到一個人了,她雖然是個家庭主婦。卻還有另外一個身份1…學生,而且昨晚她才打電話跟她說,她最近在放考試假。
沒錯,她指的就是蒙伊雪「那妮子老說她靠的是賞力,而不是臨時抱佛腳,想必應該不會介意她去打擾她吧?
「小姐,去哪兒?」出租車司機對著上車後一直沒開口的卓宛榆說。
「你先往前開,一會兒我再告訴你。」她抬頭對司機道,然後從皮包內掏出手機,撥了蒙伊雪的手機號碼給她。
才響了兩聲,電話那頭已傳來蒙伊雪興匆匆的聲音。
「卓姊,你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你不是在上班嗎?我正感到無聊不知道要找誰好,你就打電話來了,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聽著她充滿活力的聲音,卓宛榆頓覺焦躁似乎遠離了她一些。
「你在做什麼?」她問。
「數螞蟻。」
「啊?」
「我在市立圖書館外頭數螞蟻。」蒙伊雪聲音頓時變得有氣無力,「我老公那阿呆,跟他說考試對我來說是小case,不必特別準備也能拿高分,他不相信就算了,還不准我待在家裡陪女兒,硬是將我趕到圖書館來看書,其是氣死人了。」
「所以你寧願選擇在圖書館外頭數螞蟻,就是不願意到裡頭去唸書?」卓宛榆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微笑。
「沒錯。」
卓宛榆再也忍不住地輕笑出聲,「真那麼不想唸書呀?」
「只是不想一再重複念那些死東西。」蒙伊雪悶悶的說,「你也知道那些東西以後根本就用不到,念它既然只是為了考試,我能考個不錯、不會太難看、又不會被當的成績,就已經夠了,真不知道那阿呆幹麼要這麼認真。」
卓宛榆趁著她抱怨的時候,對出租車司機說她的目的地,「麻煩你到市立圖書館。」
「好的。」
「小雪,你待在原地別走,我正在出租車上,一會兒去找你。」
「真的?你說的是真的?巳蒙伊雪頓時發出喜出望外的聲音。
「真的,我大概十幾分鐘就到了。」
「可是你今天不必上班嗎?」
「心情不好,上不下去。」
「怎麼了?」
「待會兒見面再說。」
「好,我等你。」
「卓姊,你怎麼了?為什麼心情不好?」一坐進咖啡廳內的位子,蒙伊雪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卓姊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就像昨天一整晚都沒睡好的樣子,黑眼圈即使用粉撲過,也遮蓋不住。
還有,她剛剛見她到時,露出的微笑表情,就好像被人踢了一腳硬逼出來的一樣。
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準備明天的考試真的沒關係?」卓宛榆看了她一眼,再次確認的問著。
「這個問題從我們走來這間咖啡廳的途中,你已經問過了三次,卓姊。」蒙伊雪忍不住歎息。
「是嗎?」
「沒錯。」她用力的點頭,「卓姊,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心情不好,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卓宛榆看了她一眼,煩躁的說。
「從頭說。」蒙伊雪建議著。
卓宛榆轉頭看向窗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聽說是因為我爸有外遇,才導致離婚的,我一直跟著他住,直到我五歲的時候,一場車禍奪走了他的性命,從此我便讓我那七個姑姑帶大。」她臉上平靜地沒有任何表情,彷彿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般。
「我大姑姑沒有結婚,因為年輕時一場令她傷心欲絕的戀愛,讓她從此冷了心,不再碰觸愛情;我二姑姑結婚三年便離了婚,是因為婆媳的問題;而我三姑姑也離婚了,不過她的婚姻維持的比較久,足足有七年的時間,離婚的原因跟我爸媽一樣,因為丈夫有外遇:我四姑姑算是最幸福的一個,因為至少她的婚姻仍然持續著,但仍不時可以聽見她的一堆抱怨;我五姑姑沒有離婚,但卻和她先生分居了十幾年,做對老死不想相來的夫妻:我六姑姑很少回家,因為她是別人外遇的對象,也是俗稱的情婦,我其它姑姑們對她一直很不諒解;我七姑姑更誇張,她總共結了三次婚,也離了三次婚,現在正在熱戀中,有可能結第四次婚,也有可能會離第四次婚……」
「老天!」蒙伊雪再也忍不住地驚喊出聲。
卓宛榆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是呀!老天,就像是在聽故事一樣,對不對?」
「你說的都是真的?」
「嗯。」卓宛榆點點頭,「雖然我那七個姑姑,把自己的感情生活經營得一塌糊塗,但是她們把我照顧得很好,就連從不回家的六姑姑,在我還是學生的時候,也時常跑到學校來看我,在我畢業步入社會後也常和我聯絡、見面,她們真的都很疼我很愛我。」
「看卓姊現在的成就,就知道你那七個姑姑對你付出了多少。」蒙伊雪伸手越過桌面,輕放在她手背上安慰著。
卓宛榆微微一笑,舉起她另外一隻手在她手背上輕拍了一下,無聲的感謝她的安慰。
「因為有她們,所以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卓宛榆說到姑姑們,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感謝之意,「我一直都以為自己和其它在正常家庭下長大的孩子一樣,一直都這樣以為,直到我年歲一年年的增長,一年年的逼近適婚年齡,然後經過適婚年齡,到越過適婚年齡,我才發現原來我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麼正常。」
「你是說你害怕戀愛?」
「不是害怕,是根本就不想談戀愛,從來都不曾想過。」
「可是,你不是正和盛志綦在交往嗎?」
卓宛榆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立刻回答她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姑姑們是在什麼時候發現我對戀愛毫無興趣,她們從去年年底開始便不斷地幫我安排相親,軟硬兼施的逼我去赴每一場相親飯局,直到我受不了的搬出家門為止。」
「原來是這樣,我以前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你家離租屋的地方這麼近,你卻還要搬出來一個人住。」蒙伊雪點點頭。
「從小便不曾一個人住過,不知道寂寞是什麼滋味,直到真正的搬出來一個人住後,才知道原來姑姑們所擔心的並非無道理。」
「她們擔心什麼?」
「擔心我若再這樣下去,等她們都老死後,我就只剩下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所以她們才會幫我安排相親,希望我能把握機會找到一個可以共渡一生的人,但是在耳濡目染一切關於愛情與婚姻所帶來的傷害後,要我怎麼去相信愛情、相信婚姻?」
「其實並不是每段愛情或婚姻,結果都是不好的,卓姊。」蒙伊雪一臉認真的看著她,「你看看我,我不是過得很好、很幸福嗎?」
「還記得我第一次到你家的時候嗎?你傷心的哭到聲音沙啞。幾乎昏厥。」
蒙伊雪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唉!過去的事你就別提了嘛!卓姊,我覺得好丟臉喔!」
「小雪,當時的你難道都沒有一點後悔愛上刁覃遠嗎?」卓宛榆看著她問。
「怎會沒有?每次只要和他發生不愉快,我都在後悔。」蒙伊雪語氣中帶著嬌嗔。
「那麼……」
「可是與其說是後悔,其實賭氣的成份比較大。」她打斷她的話,嘴角則不由自主的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看起來既動人又幸福,「不,我從來都不曾後悔愛上他,即使他曾那樣的害我傷心難過。」
「我想你之所以會這樣說,大概是因為你現在很幸福的原因。」卓宛榆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後說。
「不,並不是如此。」蒙伊雪搖頭道,「即使當初我們倆是以分手寫結局,我也不會後悔。」
「為什麼?」
「因為我試過,也努力過,所以我不後悔,相反的,如果我若沒去試、沒努力,就選擇放棄的話,我才會後悔,因為如果我放棄了,我現在所有的幸福都將不屬於我,而且我將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曾和幸福擦身而過。」
「不知道就不會受傷,不會難過不是嗎?」
「對,可是人生那麼長,避過這一回,不見得能避過下一回,如果下一回的結局不好,我一定會不斷地想,如果上一次我沒放棄,如果上一次我曾努力,如果這個、如果那個的,我不想有那種類似悔恨的心情,而且可以想像的,它將會跟隨自己一輩子,我不想一輩子都生活在這樣的悔恨中。」
「你想得真多。」卓宛榆愣愣的看著她。
「其實這些話都是我爸媽跟我說的,只是我聽了之後也覺得很有道理,所以在做每一件事的時候,我都本著這樣的想法去做。」蒙伊雪微微一笑。「卓姊,我們說了半天,你好像一直都還沒跟我說你為什麼心情不好?」
「你知不知道盛志綦有個外號?」卓宛榆看著她說。
「知道,花心追婚狂。」蒙伊雪點頭。
「我就是因為他花心,所以才會跟他交往的。」
「嗄?!」蒙伊雪愕然的瞠大雙眼,「卓姊?」
「我剛剛說我不想談戀愛,其實我不是不想談戀愛,而是不想結婚,不想在感情上有所羈絆,所以我從不接受別人的感情,也不讓自己對某個男人產生任何特殊的感情。」卓宛榆盯著桌面上的咖啡杯緩緩地說。
「這二十八年來,對於感情的事我一向把關的很好,我知道什麼樣的男人對我而言可能是危險的,什麼樣的男人絕不可能危害到我,在第一次見到盛志綦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屬於前者,所以我一直試圖和他保持安全距離,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知難而退。」
「對!」蒙伊雪不知不覺的點頭附和,刁覃遠說過他就是那種人,所以他的女朋友或未婚妻才會從來都沒有斷過……啊!對不起。」她急忙搗住嘴巴。
卓宛榆搖了搖頭,「在和他交往之前,我曾經試探他的花心程度,和真正想結婚的意願,我是在確定他是真的不想結婚,而且又花心後,才答應與他交往的,我希望這只是一段關係而已,並不是永遠,而他的花心和不想結婚,正好可以拿來當兩人分手的理由,因為如果最後他沒有因花心而拋棄我的話,至少我還可以利用結婚這理由來讓他離開我。」
「卓姊你……」
蒙伊雪實在震驚到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從來都沒想過卓姊從一開始和盛志綦交往,就已經計劃好要如何和他分手了。
像她這樣,還算得上是在談戀愛嗎?
而盛志綦呢?如果他知道卓姊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在與他交往,就像另外一個他一樣,他會有何感受?
老天,怎麼一段外表看似單純的交往,實際上卻像是兩人在互飆演技的藝能競賽一樣呀?
「一切都很順利,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真的很快樂,可是為什麼他要破壞這一切,為什麼?」卓宛榆繼續的說,好像不趁這機會一吐為快的話,她就會被壓抑在心裡的一切給逼瘋一樣。
「他做了什麼?一蒙伊雪忍不住的問。
「他昨晚突然跑到我家說要結婚,他竟然跟我說他不介意馬上跟我結婚!」
「真的?」蒙伊雪興奮的問,眼中有抹亮光。
「他到底是怎麼了?他不是根本就還不想結婚媽?他才三十歲而已,以他的條件,即使四十歲再結婚,也有一堆女人搶著要,他到底是怎麼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也許他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了。」蒙尹雪忍不住的微笑著。
她就知道以卓姊的魅力,一定能終結盛志綦那個花心的男人,果然被她料中了。
「他是個花花公子,對每一個曾和他交往過的女人都說過我愛你,我愛你這三個字對他來說,就像是日常生活中的你好嗎一樣,他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做愛…」
「那麼你呢,卓姊?你愛他嗎?」
卓宛榆頓時傻住,紊亂的腦袋在一瞬間變成了一片空白。
「你說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覺得很快樂,那麼你們倆沒在一起的時候,你會想他嗎?你會因為他笑而笑,因為他沮喪而跟著心情不好嗎?你會在吃飯的時候想他吃了沒?睡覺的時候想他睡了沒?在相聚的時候,希望時間能就此停住嗎?」
卓宛榆面無血色的看著她。
「卓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蒙伊雪緩慢地說:一你該不會連自已早就愛上盛志綦,都不知道吧p@一 她愛上了盛志綦?
不,這絕對不是真的,她不可能會愛上他的,在明知道他們遲早要分手,知道他是個花心大少,知道他的心不可能會為她停留後,她怎麼可能會去愛上他呢?不可能的。
你們倆沒在一起的時候,你會想他嗎?
你會因為他笑而笑,因為他沮喪而跟著心情不好嗎?你曾在吃飯的時候想他吃了沒?睡覺的時候想他睡了沒?在相聚的時候,希望時間能就此停住嗎?
不不不,她從來都不曾想他;不會因他笑而笑,因他悲而悲;她不會在吃飯或睡覺的時候想到他:更不會在和他相處的時候,期望過時間能就此停住,從來都不曾! 從來都不曾……
去騙鬼吧! 沒在一起的時候,她的思緒時時刻刻都在想他,想他的笑.想他現在在做什麼,想他曾不會想她,或者晚上又會帶什麼宵夜給她吃,以及又會說什麼冷笑話給她聽。
她永遠聽不懂他所說的冷笑話,但是每次看他笑不可遏的模樣,她不知不覺地就跟著笑了。
他心情不好時,總愛將她抱在懷裡靜靜地不發一語,讓無力幫他的她也跟著心情不好了起來。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仍是沒想過結婚的念頭,但是卻不只一次的讓「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多好」的想法,叩進她心裡。
她是個笨蛋!身為國內知名女性雜誌之一的副主編,竟然連自己正在戀愛都不自覺,她真是個白癡! 怎麼辦?她怎麼會愛上他呢。這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她怎麼會讓自己出了這種差錯,明知道要分手的,卻還去愛上他。
老天,她真的快要瘋掉了! 盛志綦抓起桌上的遙控器,咱的一聲,關掉讓刁覃遠看得津津有味的電視影集。
「老刁,你不是說有關於宛榆的事要告訴我?幹麼我都坐在這裡五分鐘了,你還不吭一聲?」盛志綦不爽的瞪著他。
刁覃遠皺了下眉頭,想伸手拿回遙控器,盛志綦卻不給。
「有話要跟你說的是小雪,不是我。」他一臉不悅,「遙控器還我。」
「小雪?」盛志綦訝異的瞠大眼,「那她人呢?」
「在哄Baby睡覺。」趁他一個不注意,刁覃遠奪回遙控器,咱的一聲再度將電視打開。
「喂,你們夫妻倆這算什麼待客之道?把我叫來,一個關在房裡哄Baby,一個卻抱著電視不放,這曾不會太過份了?」盛志綦抗議的叫道,見刁覃遠根本就沒在聽他說話,他孩子氣的直接走到他面前擋住他的視線。
「喂,別太過份。」左閃右閃就是閃不過他故意阻擋他視線的舉動,刁覃遠不悅地蹙起眉頭。
「同樣的一句話還給你,別太過份。」盛志綦毫不客氣的說。「你去哄穿baby睡覺,換小雪出來,我還要趕著去約會,沒有太多時間陪你們夫妻倆在這邊耗。」
「卓姊都想跟你分手了,你要跟誰去約會?」蒙伊雪嘲弄的聲音突然傳來。
盛志綦倏然轉頭看向她,在驚喜的見她終於出現之餘,對於她所說的話卻感冒至極。
「你說什麼?誰要跟我分手了?」他瞠眼看著她。
蒙伊雪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這才緩地開口,「下午我和卓姊見過面,她跟我說了很多。」
「她說了什麼?」他迫不及待的追問,同時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著急。
她剛剛說的話不可能是真的吧?宛榆想跟他分手?騙人的吧! 「說了她的成長過成,和你交往的過程,和你想結婚的事。」一頓,蒙伊雪好奇的盯著他,「盛志縈,你是其的想結婚、想娶卓姊嗎」
「廢話,如果我不想娶她、我幹麼要她嫁給我?」
「但是據我所知。過去你好像也想娶很多女人,嗯……大概有二十多個吧!對不對?老公?」她轉頭看向刁覃遠。
刁覃遠將視線短暫的抽離電視屏幕,朝老婆點了個頭。
「我承認過去的我很花心,但是我這回是認真的。」盛志綦差點沒舉起手發折,「她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小雪?不要再顧左右而言他了。」
「你急什麼?」
「如果你從第三者口中聽到老刁要和你離婚,你急不急?」
「我曾找我老公親自問清楚。」蒙伊雪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他舉這是什麼爛例子呀! 「你說的沒錯,我還是直接去問宛榆好了。」盛志綦猛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轉身就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不行,你現在不能去找卓姊。」蒙伊雪倏然攔住他。
「為什麼?因為她姑姑正住在她那裡嗎?那正好,我可以趁這機會順便提親。」他越過她說。
「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再度擋住他,「因為卓姊現在思緒很紊亂,你若現在去找她的話,難保她不會做出快刀斬亂麻的決定。」
「你到底在說什麼?」盛志綦發現自己根本是有聽沒有懂,「還有,她為什麼思緒很紊亂?」
「因為她發現自己愛上你了。」
盛志綦的臉龐驀然間整個兒都亮了起來,嘴邊還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傻笑。她愛上他了,她愛上他了! 「你先笑沒關係,因為待會兒你肯定就笑不出來了。」蒙伊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什麼意思?」他看向她,整個人仍處於飄飄然的狀態中。宛榆愛上他了,太好了,她果然是愛他的! 「意思是你最好坐下來,因為我待會兒要說的話不只會讓你笑不出來,可能會讓你連站的力氣都沒有。」蒙伊雪一本正經的說,說完後逕自走回沙發上坐下等著他。
一股不安感逐漸滲透進盛志綦歡欣的體內,他猶豫了半晌,終於轉身跟著她重回沙發上坐下。
到底宛榆跟她說過些什麼呢?為什麼她的表情這麼凝重,還說他在聽了之後可能會笑不出來,甚至於連站的力氣都沒有。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愈來愈感到不安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23 00:54:43
第九章
「哇哈哈……原來你也會有今天啊!哈哈……」
一陣爽快的笑聲倏然從寂寞部屋內響起,翟霖笑不可遏的聲音瞬間充斥整間店裡。
被嘲笑的盛志綦不同於以往,並沒有發火,而是靜靜地窩在椅子上,鬱悶到極點,甚至連借酒澆愁的勁都提不起來。
這是報應,他自己知道,雖然他以前都一直不承認自己在遊戲人間,但是事實上他就是,他總是將女人吃乾抹淨後迫使她們不得不將他踢開,以擺脫自己該負的責任和罪名,而現在,他活該被自己所愛的女人拿來當玩一場愛情遊戲的對象。
他不怪她,真的一點都不怪她,只是覺得鬱悶不已而已,因為她既然愛上了他,為什麼仍堅持的想要和他分手?
每回想到這一點他就鬱悶到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自己活該受報應,沒資格擁有相愛的幸福,但是為了她,他想向上天預借下輩子的幸福與她共渡一生。
但是問題在於,他到底該怎麼突破她不婚的心房呢?
他曾想過以霸道強勢的方式先結婚再說,但是小雪堅決的說那只曾適得其反,搞不好還可能會害她一輩子活在不快樂中,畢竟她不只是不想結婚而已,她是害怕結婚。
真想將她那七個姑姑抓到跟前好好臭罵一頓,哪有人把自己失敗的戀情和婚姻拿來教養孩子的?
他覺得好無力、好鬱悶、好難過。
「喂,這點打擊就受不了啦?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如果那些曾被你拋棄的女人都像你這樣,她們不是全都要跳樓了?」他異常沉默的反應讓翟霖收起笑聲,挑眉輕推了他一下。
盛志綦沒啥反應,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回到那副死氣沉沉的死樣子。
「喂,沒這麼誇張吧?」翟霖深感不對勁的說,他轉頭看向刁覃遠,他是在座除了盛志綦外,最瞭解現今情況的人,難道說除了被美人榆以手機短訊宣佈分手之外,還有什麼內情是他們不知道的嗎?
刁覃遠輕撇了下頭,意思要他到一旁去再告訴他,翟霖立刻走向員工休息室,不知情的梅兆曳也跟著走進去,瞬間,偌大的店內只剩盛志綦一個人悶坐在原位上,繼續他的鬱悶。
十分鐘後,他們三個人走出員工休息室,翟霖直接落坐在盛志縈身邊的位子上。
「喂,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他一臉認真的問。
盛志綦頹然的搖頭。
「你不要再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好不好?你平時的意氣風發與自信呢?」他現在這樣子,翟霖真的看不太下去。
盛志綦仍不發一語。
「好吧!那你至少回答我一個問題,到底你想不想娶卓宛榆?」
「想有什麼用,她根本就不想結婚。」
「有句話叫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沒聽過嗎?」
「她根本就不願意見我,除了搬回家住外,手機也換了,就連工作都請了十天假。」
翟霖忍不住輕吹了聲口哨,「我知道她很有思想,沒想到這麼有個性。」
「你不知道她家的住址嗎?」梅兆曳問。
盛志綦頹然的搖頭。
「你這傢伙還說你不花心,瞧,和她都已經交往好幾個月了,竟然連人家住哪裡都不知道,可見從一開始你就不是真心的。」翟霖對他搖頭。
盛志綦完全無話可說,只希望有人可以狠狠地揍將他一拳,他恨死自己了。
「十天很快就過去了,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十天來想辦法,看看接下來你該怎麼做才能順利的娶到她。」梅兆曳安慰的說。
「還有什麼辦法?」盛志綦完全提不起勁,懷柔政策不管用,霸道手段不能用,她軟硬都不吃,還曾有什麼可行的辦法?
「天無絕人之路。」
盛志綦勉強牽動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翟霖實在很不習慣這樣子的他,他看著他,眉頭皺得死緊。
看來為找回以前常與他鬥嘴的盛志綦,他非得替他想個辦法娶到美人榆不可,否則叫他以後每次死黨聚會都要面對他這張苦瓜臉,他鐵定會短命。
幹得好呀兄弟,盡替我找麻煩,我自個兒的問題都還沒解決哩!你又丟了一個給我,真是Welldone,幹得好好想把你掐死呀! 一連向公司請了十天的特別假,前前後後加起來共有十四天的假期,卓宛榆不想關在家裡讓自己有時間多想,便帶著姑姑們出國去玩。
前幾天她在忙跑旅行社辦理簽證、旅館訂房及準備行李中渡過,接下來的五天四夜泰國之旅,她在帶領六個難以管教的老人家中渡過,忙得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就這樣十二天咻一下就過去了,剩下的兩天假期則被她睡過。
十四天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她成功的沒讓自己想他。
她就知道自己一定辦得到的,愛情是沒有永恆的,它會隨時間而淡忘、改變,久而久之你會連它是何模樣,都不記得,所以她當初決定快刀斬亂麻這方法,是做對了。
然而她卻不知道,在她一天又一天的數著沒想起他的日子時,其實她已在想他,因為如果她真的忘記他的話,就不會刻意而認真的告訴自己她已有幾天沒想他了。
重回雜誌社上班的第一天,她因有前兩個星期的成功借鏡,而信心滿滿的以為她一定能立刻專心的投入工作中,誰知她才坐進座位中抬頭,就彷彿看見他生氣的闖進她辦公室,霸道的帶著她離開的影像。
天啊,她怎麼會以為自己忘得了他?
淚水在一瞬間奪眶而出,她不由自主的哭了起來。
想他,她真的好想他。
應該沒有人規定情侶在分手後,就不能想念對方吧?
為什麼她一定要逼自己將他忘掉呢?他帶給她的回憶是多麼快樂,為什麼她一定要將快樂的記憶忘掉呢?
「叩叩。」
門上突然響起敲門聲,嚇了她一大跳,她急忙抽了張面紙,迅速的擦乾臉上和眼眶上的淚水,又吸了吸鼻子之後,才以微啞的聲音開口,「請進。」
應聲推門而入的是雜誌社的主編王姊,她一驚,急忙從座位上站起來。
「王姊。」她不知道她怎會親自跑來找她,因為向來公事她們都是以內線交談,如需要面對面的話,也都是她過去找她,怎麼她: 「坐。」王姊隨即坐進辦公室內另外一張椅子上。
「王姊找我有事?」卓宛榆有些不安的坐回椅子上問。
「聽說你在休假期間出國玩了一趟,好玩嗎?」她微笑地看著她。
卓宛榆總覺得這並不是她來此的主要目的,不過她仍是點頭回答了她的問題,「還不錯,不過這趟出國我最主要是帶家人去玩,她們都玩得很開心倒是真的。」
「那你呢?玩得不開心嗎?是因為有心事的關係?」王姊試探的問。
卓宛榆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心事?
「你和志綦怎麼了,吵架了嗎?」
卓宛榆的下巴當場差點掉了下來。
「王姊,你……認識盛志綦?」
「他是我表弟,我怎麼會不認識他呢?」王姊笑著說。
卓宛榆卻一點也笑不出來,表弟?天啊!她以為和他分手後,兩人從此便沒了交集,結果……
老天,難怪他上次能大剌剌的跑進雜誌社將她架走,又能將車開進地下停車場內,因為據她所知,這棟大樓是屬於主編她舅舅所有,而主編的舅舅就只有一個而已。
原來盛志綦就是主編口中偶爾提到的二太子,這世界怎會這麼小。
「你和他吵架啦?」王姊再次開口。
卓宛榆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王姊……」她猶豫的開口,「如果我和他分手了,我還可以繼續待在這裡工作嗎?」
「當然可以!」王姊皺眉,一工作和這件事根本是兩回事,你為什麼這樣說呢?還有,你真和志綦分手了?」
「嗯。」
「為什麼?」王姊倏然衝口而口,「我知道這其實不關我的事,我也沒有權力問你,這陣子我看志綦很快樂,看你也很快樂,雖然我一百不知道你們倆在交往,但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是快樂的吧?為什麼會突然分手呢?」
「是我的錯。」
「不,我知道一定是那傢伙的錯,那傢伙從以前就很花心,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似的,甚至還曾訂過婚,最後卻不了了之。」王姊搖頭,「不過這半年多來,我倒是沒再聽說他有傳出什麼緋聞,而且你知道嗎?J最近這半個月來,他整個人忽然瘦了一圈,像變個人似的,我還以為他生病了,沒想到是和你分手了。
「我從沒見過他和哪個女人分手這麼難過的,可見他這回對你是認真的,不過你和他既然都已經分手了,就不要再理他,他活該受點教訓才對,就算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得了厭食症住進醫院裡,你也不要心軟知道嗎?」卓宛榆腦袋一片空白,除了瘦了一圈、剩下皮包骨和得了厭食症這三句話不斷地在她腦中浮現之外,其它的她什麼也聽不進去。
「好了,你剛休假回來,一定有很多工作要做對不對?你工作吧,我不吵你了。」王姊與來時一樣那般突如其來的離開,只留下一顆投進卓宛榆心湖裡,激起一陣陣漣漪的石頭。
他瘦了一圈只剩下皮包骨。還得了厭食症?
怎麼會這樣?! 卓宛榆呆坐在座位上,完全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事實,他不是個花心大少嗎?不是個很能從失戀中愈戰愈勇。很快便能再找到下一段戀情的男人嗎?為什麼會為她而消瘦,甚至得了厭食症?
不,這一定不是真的,這一定是王姊幫他來騙她的,畢竟他們的分手,只有她單方面的傳了封短訊給他而已,他一定很生氣,一定很想見她和她當面說清楚,才會編了這個謊言出來的。
但是,如果它是真的呢?
他過去雖然花心,但這回卻是真正的想娶她,甚至當面向她求了婚,還表示願意馬上跟她回家提親,結果她做了什麼?沒答應就算了,竟在隔天僅以一則短訊宣佈分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換做是她,被一個自己所深愛的人擺了這麼一道,她會不傷心、不生氣馬?口 怎麼辦,如果王姊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的話,她該怎麼辦?她從來都不想傷害他,但這次他卻深深地傷害了他。
怎麼辦,她好想去看看他、好擔心他、好害怕他曾發生什麼事,或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雖然她不認為自己對他而言真那麼重要,或對他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但是她真的好想親眼看看他,確定他真的沒事,她才能放心。
而且,她真的真的好想他 「喂,卓姊來電話了,說今晚下班後要和我見面。」蒙伊雪興奮的衝進客聽裡宣佈。
坐在客廳內的翟霖輕佻了下眉頭,先看向遏制不住激動情緒的盛志綦一眼,然後才轉頭看向梅兆曳,「現在該你出馬了。」
梅兆曳點了點頭,立刻從外套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是我,那天拜託你幫他的事,今晚可以嗎?」他朝手機那頭問道,「嗯,好,我會在你公司樓下等你。」
掛斷電話後,他抬頭看向翟霖,朝他輕點了下頭,表示他這邊OK了。
「小雪?」翟霖將目光轉向在此次計劃中的重要配角。
「放心放心,我早就準備好了。」小雪揮揮手,一副摩拳擦掌等不及的模樣。
「綦,你呢?」翟霖看向男主角。
盛志綦用力的吸了口氣,點點頭。
「不要再露出這種要死不活的表情好不好,你這個樣子,待會兒要怎麼演出愉快的表情?」翟霖無力的說。
「你確定這樣做行嗎?如果她的反應根本不如我們所預期的,她根本理都不理我,甚至說出她樂見其成的話,我該怎麼辦?」盛志綦不太確定的問著。
「拜託你去找找你家有沒有棒球棒之類的東西給我好嗎?」翟霖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受不了的對刁覃遠大吼。
「你要幹麼?」刁覃遠還搞不清楚現在是怎麼回事。
「我想試試看能不能一棒把他打醒,如果一棒不行,我不介意多打幾下。」翟霖一本正經的說。
聽見他的話,一旁的蒙伊雪和梅兆曳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我實在搞不懂,只不過稍微一點點挫折而已,他怎麼能把自已變得這麼笨!」翟霖毫不留情的罵著,「簡直就根白癡沒兩樣!一 「如果到時她真的對我說她樂見其成的話,我該怎麼辦?」盛志綦毫不介意被他罵白癡,堅持只想知道正確的應對之策,以確保卓宛榆能真真正正的回到他身邊,而且不會再離開他。
「兆曳,你跟他說。」翟霖撇開頭去,已經懶得再理他了。
梅兆曳沒有立刻接話,卻忽然起身,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包東西放到桌上。
「這是什麼?」蒙伊雪好奇的探頭問。
「威爾剛。」
「什麼?」蒙伊雪雪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如果到時計劃失敗,那就跟她來硬的,直接將她帶回家做到懷孕為止。」
一走出大廈,卓宛榆毫不費力就看到了蒙伊雪,這不是因為她站在夠醒目的地方,而是因為她暢快爽朗的笑聲太過吸引人,讓每個聽見她笑聲的人,都曾忍不住的自動梭巡她的方向,多看她幾眼。
什麼事這麼好笑,可以讓一個年紀輕輕、長相甜美可人的女孩,不訐形象的在大馬路邊笑得如此開心?
卓宛榆迅速的走上前,輕拍了她肩膀一下,「等很久了嗎?」
「你來啦!卓姊。」蒙伊雪猛然從圍在花圃邊圍的大理石磚上站了起來,對著她微笑著,只不過她嘴咧得稍微有點誇張了些。
「你剛剛在笑什麼,一個人也能笑得這麼開心?」卓宛榆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沒什麼,只是一個笑話。」她繼續笑著。
「什麼樣的笑話這麼好笑?」卓宛榆更好奇了,最近她的生活實在太過枯燥,如果有個好笑的笑話可以笑一笑也不錯。
「一個關於威爾剛的笑話。」
「威爾剛?」
「神奇的藍色小藥丸,你應該聽過吧?」
「你是說男人吃的那個東西?」
「對。」
「所以你剛剛坐在這裡,是在想黃色笑話?」卓宛榆驀地瞠大眼。
「不是啦!卓姊,你很討厭耶,我才不會想那些無聊的笑話呢,討厭。」蒙伊雪不斷的揮手,嬌嗔地說著。
「到底是怎樣一個關於藍色小藥丸,卻又不是黃色笑話的笑話這麼好笑?說來聽聽,讓我也笑一笑吧!」卓宛榆突然開口要求。
「這……」蒙伊雪一愣,急忙改變話題,「我們先到餐廳好不好?雖然我已經事先訂好位不必急,但是我肚子好餓,我們早一分鐘到就可以早一分鐘吃。」
「好。你訂了哪家餐廳?」
「布查花園。」
「你說的這間店是不是在金華街附近?」卓宛榆沉思了一下問道。
「卓姊知道?」蒙伊雪訝然的看向她。
「我們雜誌曾報導過那間店,聽說那裡的氣氛很不錯,料理也很好吃,我本來……」卓宛榆猛然住嘴,因為她本來是和盛志綦說好要找一天一起到那裡飽餐一頓,嘗嘗讓法國人都稱讚的在台法式料理,誰知道如今卻要和小雪一起到哪兒去,而且永遠都不可能和他一起到那間餐廳去了。
「卓姊,你怎麼了?」她臉上突然湧現的失意讓蒙伊雪不由得擔心的問道。
「沒事。」她對蒙伊雪搖頭,勾起她手臂走向馬路邊伸手招呼出租車。
不一會兒,一輛出租車停到她們面前,她們坐進車內。
「金華街一百九十九巷一弄。」蒙伊雪對司機說出目的地。
車子在下班的車流中平穩前進,車內除了廣播所撥放的樂音之外,一片寧靜,簡直就像應驗了「暴風雨前的寧靜」那句話,蒙伊雪暗暗地在心裡忖度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23 00:55:13
第十章
布查花園坐落在文教區內的小巷裡,雖沒顯著招牌,但典雅明朗的設計風格卻常常吸引著過路人的目光,進而不由自主的推門而入,徜徉在浪漫的法國情懷中。
浪漫的感覺適合與情人共享,瞧,這餐廳在座的客人雖然不多,但是除了她們兩人之外,全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好浪漫。
卓宛榆無法遏制心中不斷冒出的苦澀感,她實在不應該和小雪到這裡來的,早該在她說要到這裡來吃飯時,就該表示反對的意見,換個地方才對。
雖說她沒有真正的來過這裡,但當初計劃來這兒時,她和盛志綦可是拿著雜誌上介紹的每一張照片一一討論過,要坐哪張桌子、要面對哪扇窗、要點哪些菜,他們熱絡得就如置身在這裡似的,所以雖然她今天才第一次踏進這間餐廳,但感覺卻像她早已跟他來過了一樣。
「卓姊,你怎麼了?」她沉鬱的神情引來蒙伊雪的關心。
「沒事。」她對她搖搖頭。
「你想吃什麼?」waiter送來菜單,蒙伊雪稍微看了一下,抬頭詢問卓宛榆。
「我不挑食,什麼都吃,所以你幫我點吧!」卓宛榆碰也沒碰一下面前的菜單。
「你不看一下菜單嗎?」蒙伊雪訝然的挑眉。
「你決定就好了。」她再度搖搖頭。
「你說你們的雜誌曾經報導過,我還以為你知道什麼比較好吃。」
「那篇報導不在我負責的範圍裡,所以我並沒有仔細的閱讀過,不過據我同事所說,這裡的東西都還不錯。」卓宛榆輕描淡寫的說。
事實上,她只是不想再勾起任何關於他的事,因為眼前這份菜單她曾和他仔細的研究過,當初專題報導這間餐廳的同事,曾拿了一份菜單回雜誌社當作參考數據,後來那同事聽說她對這間餐廳挺有興趣的,就把那份菜單給了她,至今它仍躺在她的租屋處。
「這樣嗎?那我真的就隨便點嘍!」蒙伊雪再次確認的說。
卓宛榆還是點點頭。
「我覺得海鮮蘑菇酥盒和蝦汁鱸魚好像不錯,我們就吃這個好不好?」
卓宛榆渾身一僵,驚愕的說不出話來,這兩道菜就是她當初和盛志綦說好,一定要來吃的兩道,怎麼會這麼巧呢?
「卓姊?你不喜歡嗎?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再幫你重選一道好了。」蒙伊雪說著又看向了Menu?
「不,這樣就行了。」
「那我真的要點菜嘍?」
蒙伊雪立刻伸手招來Waiter,Waiter迅速登記好她們點的餐點並向她們確定後,收回Menu薇笑的朝她們說聲稍等後,轉身離開。
「好啦!卓姊,你在電話裡不是說有事要問我嗎?什麼事?」趁著等上菜的時間,蒙伊雪問。
「我……」卓宛榆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卓姊?」
「小雪,過去半個月來你有找過我嗎?」卓宛榆深吸一口氣問道。
「有,不過你的手機是不是換了號碼了?我撥去,都響應是空號,還有,你家的電話也沒人接。」蒙伊雪朝她點頭。
「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問你,你和盛志綦分手了,這是真的嗎?」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卓宛榆沉默的點頭。
「為什麼?你不是愛他嗎?」
「愛並不能解決問題。」
「什麼問題?」
「我不想結婚、害怕結婚,不相信愛情可以永遠、不相信他會因為我愛他而永遠不離開我、不相信現在所感受到的幸福能一直持續下去、不相信自己不會變得討人厭等等……」
「卓姊,你有沒有聽過一句成語叫做因噎廢食?」蒙伊雪蹙緊眉頭。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的情況和因噎廢食不同,畢竟不結婚不會死人。」
「但相思過度卻會死人。」
「小雪……」
「卓姊,你敢說在和盛志綦分手的這些日子裡,你都不曾想過他嗎?最近你有沒有照過鏡子?你知不知道你瘦了,就跟他一樣,兩個人都瘦了。」蒙伊雪不讓她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瞬間,卓宛榆完全遏制不住心裡的激動,伸手越過餐桌,緊緊的抓住蒙伊雪的手。
「他真的瘦了嗎?很瘦嗎?小雪.你最近一次是在什麼時候看到他的?他看起來怎麼樣,很蒼白、很虛弱嗎?吃得下東西嗎?」她擔心地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蒙伊雪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卓姊你知道嗎?通常分手後的情侶、是不會再去管對方的死活的,你會這麼激動,那就表示你仍然很愛他,既然如此愛他,為什麼你不試著為愛努力一下呢?」
「小雪,他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好嗎?」卓宛榆緊緊地抓著她的手。
「如果我說他快死了,你會回到他身邊嗎?一 渾身-僵。血色迅速地從卓宛榆臉上褪去,她瞪著她,感覺自己猛然被一陣暈眩攫住,差一點就要失去意識。
「你說什麼?」她開口問道,顫抖的聲音幾乎讓人聽不清楚。
「我說,如果盛志綦快死了,你會回到他身邊嗎?」
「你騙我的對不對?」卓宛榆面無血色的瞪著她喃喃地搖頭說。她不相信! 「對,我是騙你的。」
就像機器故障,突然間完全不會動,卓宛榆瞪著蒙伊雪一動也不動的。
她剛剛說什麼?
「對,我是騙你的。」蒙伊雪又說了一次。
「小雪!」卓宛榆吼著,她簡直就不敢相信她會跟她開這麼惡劣的玩笑! 「可是他變瘦這一點我沒騙你,要不信的話,你自已可以看。」蒙伊雪忽然伸手指向大門入口的方向,卓宛榆順著她指的方向茫然的轉頭。
盛志綦! 沒想到他會這麼突然的出現在她眼前,卓宛榆頓時激動的淚如泉湧,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將他從頭到腳看一遍沒有遺露任何一處,他瘦了,真的瘦了,臉上不見以往那般神釆奕奕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憔悴和什麼也不在乎的木然神情,可是至少他能站立、能走路、能到這裡來,而不是因厭食症而虛弱的躺在家裡或醫院,那就夠了。
「看到了嗎?站在他身邊的就是他的新女朋友,聽說是相親認識的。」蒙伊雪有如旁白般的說道,一沒想到他曾去相親吧?但是自從和你分手後,他消極了好一陣子,就像變個人似的,害我們擔心死了,後來我聽翟霖說,他去相親了,對象是他父親一直希望合作的企業千金小姐。偌,就是她,聽說是個胸大無腦,除了會花錢買名牌之外,什麼也不會的刁蠻千金女,這種女人過去一向是盛志綦最討厭的類型,沒想到他現在不僅和這種女人交往。還聽說他們下個月中就要訂婚了。」
卓宛榆終於將視線轉回到蒙伊雪臉上,她淚眼汪汪,愕然的看著她,不確定自己剛剛聽見了什麼。
由於她剛剛是背對著蒙伊雪的,所以她並不知道她在哭,怎知她這麼突然一回頭過來,蒙伊雪頓時便被她淚流滿面的臉龐嚇了一大跳。
「卓姊,你怎麼哭成這樣?J她慌得立刻從皮包內翻出一包面紙遞給她,一你別哭呀!如果你真那麼愛他、那麼不希望他娶別的女人的話,大不了就去把他搶回來不就好了?更何況我們都相信盛志綦其實還是愛著你,會去相親或答應這門親事,根本就是一種哀莫大於心死,自暴自棄的行為,他在喪送自己的幸福,所以為了你們兩個將來的幸福,我希望你們能夠和好,我們過去找他好不好?-
卓宛榆緊緊的咬住唇瓣,痛苦的搖頭,淚水不斷地滑下她眼眶,她覺得心好痛,他下個月中就要訂婚了! 「卓姊…」蒙伊雪頓覺得難以置信又無力。
卓宛榆用面紙擦去臉上和眼眶中的淚水,強迫自己忍住不要再流淚,她扯唇,勉強露出一抹苦笑。
「他不是一個會意氣用事或一蹶不振的人,我相信他不曾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她沙啞而緩慢的說。
「你說的沒錯,但先決條件是在他尚未放棄自己之前,可是他現在根本已經是自暴自棄了。」
「這只是一時性的,他會再站起來的。」
「如果它不是一時性的呢?如果他真的就這樣一蹶不振的毀了自己的一生,卓姊難道沒有半點的罪惡感?」
「小雪……」
「卓姊,我不是在嚇唬你,但是我是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後悔莫及的模樣。」蒙伊雪打斷她的話,『我們過去找他好不好?如果你不好意思過去的話,我去叫他過來。」蒙伊雪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不要,小雪!」卓宛榆急忙拉住她。
「你到底在怕什麼,卓姊?」
卓宛榆拚命的搖頭,她不知道,她就是不知道。
「啊!他看到我了。」蒙伊雪忽然大叫一聲,「他好像認出了你的背影的樣子,啊!他站起來了,走過來了。」
隨著蒙伊雪的現場轉播,卓宛榆慢慢地變得僵硬,並在聽到「走過來了」這四個字時,倏然渾身一震,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蒼白若紙。
「嗨!盛志綦。」蒙伊雪對接收到她訊息而前來的他打招呼,不過顯然的,他的注意力全在他們的女主角身上。
卓宛榆一動也不動的盯著桌面,好像這樣就能躲過一切,不必與他面對面。
空氣在他們三人週遭凝窒凍結,蒙伊雪不知道他們倆怎麼還可以沉得住氣,她快要窒息了! 「你們兩個好好談談,我到那邊去。」她終於忍不住的開口。
「不!」卓宛榆霍然抬頭想留住她,怎知卻一頭撞進盛志綦癡戀而痛苦的目光中,瞬間沉淪深陷。
沒有人注意到蒙伊雪在何時已悄悄的離去,兩人眼中除了對方之外,再也容不下其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他看見她的淚,她看見他的憔悴,他看見她眼底的掙扎與抱歉,她卻看見他的深情與思念。
「他們倆在幹麼?」退到一旁與翟霖等人會合的蒙伊雪,在等了半天卻仍不見他們倆有所動作後,終於忍不住的皺眉問道。
「理化科中有一個名詞叫作催化劑,你知不知道那東西的用途?」翟霖不答反問。
「我知道,該我出場了對不對?」不等蒙伊雪回答,飾演刁蠻千金女的第二女配角褚明俐已率先回答。
「啊!你真聰明,我一向就喜歡聰明又漂亮的女人,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和我交往?」翟霖說。
「想和我交往的人太多了,想約我你得先去排隊。」褚明俐對他笑了笑,「好了,接下來她看我表演了。」說完,她便走向那兩座活體雕像。
「可惡!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褚明俐一離開,梅兆曳立刻發飆的一把揪起翟霖的衣領,他明明就知道她是他暗戀好久的對象,他竟還說出想和她交往的話來,這個混蛋! 「嘿!只是開個玩笑而已。」翟霖舉起雙手,一臉無辜。
「開玩笑?如果她點頭說好,你要怎麼跟她說你是在跟她開玩笑?」梅兆曳咄咄逼人的逼間他,事實上他害怕的是明俐如果真的喜歡上翟霖的話,他該怎麼辦?一個是他喜歡的女人,一個卻是他最要好的朋友。
「當然是用嘴巴說。」翟霖嘻皮笑臉的說。
梅兆曳無力的閉上眼睛,同時鬆開他衣領。
「算了。」他既頹然又痛苦的退後一步,「畢竟她要喜歡上誰,並不是我能左右的,如果她到時真的喜歡上你的話,我……我會祝福你們的。」
翟霖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實在有點受不了他輕易就放棄這一點。
「放心,比起她來我更喜歡你。」他故意曖昧的說,然後不理他的反應逕自轉頭看向餐廳中那三個。
褚明俐已經走到盛志綦身邊,並就定位的伸手霸住他手臂,一副「蠻千金宣示所有權的模樣。
「你一直站在這裡幹麼,她是誰?」褚明俐傲慢的問。
盛志綦被她一扯後才恍然回神,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她,想起了他們的計劃。
「只是一個老朋友。」他伸手想拉她離開,怎知她的雙腳卻像在地上生了根般的動也不動,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演戲。
「老朋友?」褚明俐尖聲叫喊,「我看不是老朋友,是老情人吧?」
盛志綦無言,褚明俐則表現出更加刻薄和蠻橫的態度。
「說呀!我在問你話你沒聽到嗎?」她甩開他的手,雙手杈腰地瞪著他。
「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真的過去了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過去的花心事跡,像你這種男人,要不是因為長得還不錯,可以讓我向朋友炫耀的話,我才不會答應嫁給你呢!」她不可一世的抬高下巴,「還有,你最好搞清楚一點,是你爸的公司想和我爸的公司合作,你若不對我好一點,小心我叫我爸取消所有合作關係,聽見沒有?」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還不快過來陪我吃飯。」
盛志綦默默地轉身,突然 「等一下!」卓宛榆霍然出聲叫道。
她再也忍不住了,若非親眼所見,她絕不相信盛志綦會變成這樣,感覺就像……就像一個失去所有一切,包括他的心、他的自尊、他的傲氣和才華的懦夫一樣,只能靠搖尾乞憐的施捨來過活,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盛志綦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看她,反倒是褶明俐回過頭來。
「你想幹麼?」她凶巴巴的對她吼著。
「綦,我們談一談好不好?」卓宛榆不回答褚明俐的問題,逕自對著他的背影說。
「喂,他是我男朋友,又不是你的,你憑什麼跟他談一談?」褚明俐倏然走到他們之間,擋住她的視線。
「綦,我們談一談好不好?」卓宛榆依舊沒理她,始終只對他一人說話。
「談什麼?我以為我們倆早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盛志綦緩緩地回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卓宛痛苦的嚥了下口水。
「朋友?」盛志綦慘然一笑。
「我不准!」褚明俐倏然尖聲叫喊,「什麼叫朋友?盛志綦你給我聽清楚,我不准你再和這個女人見面或聯絡,聽見沒有?」她轉身命令他。
「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和她成為朋友。」盛志綦忽然低下頭說。
「聽到沒有?我要他往東,他不敢往西,我要他不准和你見面或聯絡,他就絕對不敢違抗。」褚明俐得意的抬高下巴,轉頭對卓宛榆炫耀。
「盛志綦,你真要聽她的話,一輩子不再和我見面嗎?」卓宛榆有絲薄怒,連名帶姓的叫著他。
他怎麼可以容許這麼一個目中無人又自我的女人,這樣對待他?而他甚至於還要娶她! 不,他不能用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來報復她,他不能這樣做! 若他真要娶這個女人,不如她自己和他結婚算了,因為可以想見的,眼前這個目中無人的女人除了頤指氣使之外,根本不可能帶給他任何幸福的感受。而她,雖然不能保證可以讓他們之間的幸福存延多久,但至少現階段她可以帶給他幸福的。
「他當然要聽我的話,畢竟再過不久我就是他老婆了,而你?算什麼東西!」褚明俐杈腰拽聲道。
「盛志綦,你真的要娶她嗎?」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她雙頰瞬間泛紅,「如果我說……我愛你呢?」
聞言,盛志綦倏然抬起頭驚愕看她,他發現她的眼神似乎與剛才有所不同,原先的猶豫不決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斬釘截鐵的堅定神情,他不知不覺地屏住了呼吸。
「如果我希望你娶我,而不要娶她呢?」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小心翼翼地說,「你仍會堅持要娶她嗎?」
盛志綦激動得差一點說不出話來,「你……是認真的嗎?」
她點頭。
「你真的願意嫁給我?」
她再次點頭,猶豫了一下,才以不太確定的語氣開口,「你要我嗎?」
「要要要,我當然要。」他在一瞬間奔向她,將她緊緊的抱進懷裡,他的雙眼因喜悅而閃爍,心跳因激動而加速,全身血液更是快速流竄得有如萬馬奔騰。她終於又回到他懷抱了! 「走。」他忽然放開她,轉身拉著她就往大門方向走去。
「去哪?」她拉住他問道。
「到附近書局買兩本結婚證書,先簽名蓋章,明天一早我們就到戶證事務所辦理結婚登記。」他一臉認真的盯著她。
上回失去她的感受仍讓他心有餘悸,除非真正的確定她無法再將他推開,否則他永遠沒辦法真正的放下心來。
「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
「就當是讓我安心好嗎?」他用一臉哀怨的表情看著她。
「好吧!」她只猶豫了一會兒便點頭答應,「但是你打算找路人甲還是書店的店員當證婚人?」她其實比較喜歡看見結婚證書上的人名全都是她所認識的人。
「這一點你用不著擔心,說不定證婚人待會兒便會自動冒出來。」他喃喃自語般的說著。
「什麼?」
「沒事,我記得我剛剛來這裡時,在不遠的巷口轉角處看見一間書店,我們先去買結婚證書,再回來這裡慶祝我們倆結婚好不好?」他趕緊轉移話題。
「好。」她點頭,想一想好像有些地方不對勁,她停下腳步,回頭張望,「她人呢?」她問。
「誰?」盛志綦一時間沒有應過來。
「剛剛那個女人。」卓宛榆話剛說完,便看見她口中的那個女人,而且不只看見她而已,她還看見小雪、刁覃遠、翟霖和梅兆曳,他們怎麼全都在這裡,而且和那女人在一起?
順著她目光看去,盛志縈頓時忍不住輕咒一聲。
「該死!」
「這是怎麼一回事?」卓宛榆腦中突然浮現出一種難以置信的想法,這一切該不會全都是由他們一手策劃出來的吧?
此時,翟霖他們也知道被識破了,幾個人對看一眼後,依序的慢慢走到他們面前。
「這是怎麼一回事?」卓宛榆再次問道,臉上表情也由茫然到嚴肅中摻雜著逐漸勃發的怒火。
盛志綦意識到危機立刻先下手為強的從她身後緊緊的圈住她,「你剛剛說過,即然答應了我,就不會反悔,這個婚我們是一定要結的,我先聲明。」
「所以這一切真的是你們設計的?」卓宛榆的視線從蒙伊雪臉上移到翟霖臉上,然後一個接著一個的看著他們。
「卓姊,我們都希望你們能幸福。」蒙伊雪真誠的說。
「所以就欺騙我?」
「你很生氣?」翟霖問。
「如果是你被設計了,你不會生氣嗎?」卓宛榆冷冷的說,不過說實在的,除了受騙的氣之外,她心中還有一份被她壓抑住的感謝,感謝他們願意為她和盛志綦費盡心力設計出這一切,讓他們能再度和好。
「所以你打算反悔,不結婚了?」翟霖又問。
「對。」暫時,她在心中補充一句,心想著至少要給他們一點教訓的同時,感覺腰間圈住她的力道忽然加重,讓她忍不住的蹙起眉頭。他真的很緊張她不是嗎?
「好,既然如此的話,我們只好進行最後一個計劃了。」翟霖說。
「你們還想做什麼?」卓宛榆蹙眉問。
「卓姊,你還記得我說的那個藍色小藥丸的笑話嗎?」蒙伊雪忽然咧嘴笑著。
「你並沒有告訴我。」
「那麼我現在可以告訴你。」
「什麼?」現在不是說笑話的好時機吧?
「他們的終極計劃就是,如果你最後仍不答應和盛志綦結婚的話,就叫盛志綦直接將你綁回家,直到讓你懷孕為止再說,所以,他們就替他準備了一包藍色小藥丸,哇哈哈,你說好不好笑?」蒙伊雪笑不可遏的說。
卓宛榆一點也笑不出來。
她怎麼會認識這群……這群惡霸朋友呀?真是: 她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23 00:55:34
終曲
鞭炮聲劈哩咱啦的響起,震耳欲聾。
新娘來了,新娘來了。
禮車緩緩地停在一棟別墅大門口,新郎率先跨出車門,媒婆急忙地張開黑傘撐在在新郎牽引下緩緩跨出車門的美麗新娘頭頂上,再慢慢地跨過門坎上的香爐走進家門。
「真是郎才女貌呀!」
「真是珠聯璧合呀!」
「真是好不容易呀!」
等等,這句話哪來的?
全書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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