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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咖哩]莫名其妙煞到妳[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30 08:09:22     標題: [咖哩]莫名其妙煞到妳[全文完]

莫名其妙煞到妳 作者:咖哩

世上像她這可悲的女孩實在不多
生來爸不疼媽不愛,長得又平凡
難得有個男人對她展開追求
卻是因為看上她胸前偉大,只想對她亂來!
她正坐在路邊為自己的歹命哀泣
忽然有位好心的「大美女」說願意對她進行改造
她當然二話不說,爽快接受!
待她從頭到腳全部「整」完
「美女姊姊」居然一把抓住她,說要讓她蛻變為真正的女人!
天啊!原來「美女姊姊」其實是個獸性男
這下她要怎逃出他可怕的魔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30 08:10:36

  楔子
  
  暈黃的燈光,織著LV棋盤格的舒適沙發,性感慵懶的藍調音樂,紳士淑女們人手一杯灑,沉浸在這充滿時尚感但輕鬆自若的空間中。
  
  這裡是「鴉片酒吧」。
  
  來「鴉片」的客人大抵有三個目的,第一無非是想認識一些名門淑媛或富家子弟,不過,從一些人如夢似幻的眼神和空氣中不尋常的氣味可得知,有人正吸食大麻,浸淫在自我的幻想裡,當然,大部分的人則是純粹來享受音樂與美酒的洗禮。
  
  此刻,許多男男女女們正目不轉睛的望著某一桌的五個客人。
  
  他們男的挺拔帥氣,女的嫵媚可人,吸引著眾人貪戀的目光。
  
  不過,沒有人曉得這一桌聚集的正是「鴉片」的股東、老闆,更沒有人知道,那兩位嬌滴滴的大美人,其中—位居然是個男人。
  
  「跟大家宣佈一件事,我要去當模特兒羅!」姬宮毓興奮的嚷嚷。他正是那個假女人。
  
  他可不是人妖,男扮女裝只是個人喜好。
  
  「耶?」其它四人很不客氣的用眼尾掃視著他。
  
  「喂,什麼態度啊,我是長得很醜喔?」姬宮毓撩了撩頸後的波浪鬈發。當然,這頭長髮也是假的。
  
  「你該不會想用這個樣子站在伸展台上吧?」袁幸鴿提出大家心裡的懷疑。
  
  姬宮毓長得一點也不醜,可說是俊美無儔,那雙狹長的桃花眼隨便一眨,保證所有女人立刻臣服在他的電功之下;但是扮成女人的他更可怕,妖冶艷麗得足以令人雙腿發軟。就拿袁幸鴿來說,當她知道姬宮毓是如假包換的男子漢時,只差沒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總之,他是個天生的發電廠。
  
  「當然不可能。」以這身假象在模特兒界混,恐怕不出三日就露餡了。
  
  「那就好,我很怕在電視裡看到一個穿比基尼的女人下面勃突的樣子哩。」薛京健做出想嘔吐的動作。
  
  「哈哈哈……」孟堯忍不住捧腹大笑,立刻招來姬宮毓的白眼。
  
  「喂喂喂,你們太缺乏友愛了吧,說點鼓勵的話會少一塊肉啊!」姬宮毓不平的哇哇叫。
  
  「阿毓,是我讓你太閒了嗎?」薛景斌推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他不是不贊同,只是感到疑惑。
  
  「老實說,是太閒了。」
  
  姬宮毓是薛家自孤兒院煩養後訓練而成的保鏢,負責保護兩位公子的安全,但由於薛京健熱愛自由,不願有人跟隨在側,於是姬宮毓便成了薛景斌一人的專屬護衛。
  
  然而近幾年薛氏企業蒸蒸日上,勢力龐大到根本沒人敢自討死路找麻煩,貼身保鏢的職務便失去了意義,姬宮毓成了整日無所事事的逍遙分子。
  
  日子一久,他體內的好動因子再也壓抑不住的蠢蠢欲動,他懷念刺激的生活,不願再繼續如此悠哉。
  
  「那好吧,紅了以後記得免費替薛氏的產品代言。」薛景斌露出陰險的笑容。
  
  聽到這句話,眾人差點把酒往薛景斌臉上潑去。這男人真是滿腦子生意經!
  
  之後,姬宮毓甫踏入模恃兒界,便以新人之姿迅速竄紅,一年後,他已家喻戶曉,更被冠上「台灣第—男模」的頭銜。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30 08:11:37

  莫名其妙煞到你 1
  
  有沒有一種愛
  讓人如飛蛾撲火
  化為灰燼亦無悔……
  
  
  第一章
  
  「來,我親一個!」楊宇豪擁著鞏千歲想偷個香。
  
  「宇豪,你不要這樣,這裡人很多……」她別開臉,害臊地推拒。
  
  「那好,我們去賓館,那兒可沒人了吧。」拉起她的手,楊宇豪自作主張地說走就走。
  
  鞏千歲不願意,立刻甩掉他的手。
  
  楊宇豪見她又如此,耐性已達臨界點。
  
  「你又怎麼了?」他雙臂交抱,蹙緊眉宇,臉上儘是厭煩。
  
  「我們才交往三個禮拜,去賓館……會不會太快了?」她囁嚅著道。
  
  「太快?」他輕蔑地冷哼。
  
  「對啊,你不覺得我們應該慢慢來,直接做那件事……不好吧?」她不安地低下頭扭絞手指。
  
  這已經是她第六次拒絕楊宇豪的性邀請,她可以感受到他的不耐煩,但思想保守的她實在無法接受兩個人連感情基礎都尚未打好就直達本壘。
  
  這一刻,楊宇豪心中忍耐已久的不滿全部爆發,因為他根本沒打算在鞏千歲的身上浪費這麼多時間。
  
  「鞏千歲,你夠了沒有?我從沒遇過像你這麼難搞的女人,我們分手吧!」
  
  「咦!為什麼?」她驚訝的仰起小臉看著他。
  
  「拜託,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上你這個醜八怪嗎?也不秤秤自己的斤兩,你哪配得上我啊!」他鄙夷的直言,不想再委屈自己。
  
  他的話有如一記悶雷擊來,令她大受打擊,踉蹌的往後退一大步。「可是……明明是你說喜歡我很久,想跟我交往的啊。」
  
  「哈哈……」楊宇豪大笑著,彷彿聽到全世界最引人發噱的笑話。「這種鬼話也只有你會信了,哈哈……」
  
  「你是騙我的?」鞏千歲難受得聲音發顫。
  
  她脆弱的模樣完全引不起楊宇豪的同情,因為他的憐惜向來只用在能解決他生理需求的美人身上。「哼,要不是聽說你胸部很大,讓我想玩玩乳交,我才不願做這麼大的犧牲,誰知道你老愛裝貞潔,碰你一下都不行。」
  
  「你……」被他批評得—文不值,只剩胸部可觀,然而她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只感覺全身血液彷彿在瞬間凝固,讓她動彈不得。
  
  「像我這麼優質的帥哥跟你走在一塊兒,真是丟臉死了!」想追他的漂亮女生大排長龍,他壓根毋需屈就於她。「我看啊,你就等著有沒有人願意和你這個醜女『慢慢來』吧,再見!」他刻意加重語氣道,接著轉過身吊兒郎當的吹著口哨,頭也不回的離開。
  
  「醜女……」鞏千歲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嘴裡喃念著他傷人的話語。
  
  她該哭嗎?可是她哭不出來。都是因為她不夠認命,才造成今日如此不堪的下場。
  
  楊宇豪在學校算是數一數二的風流公子,而她是乏人問津的可憐蟲,當楊宇豪跟她告白,說想進一步與她交往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雖然她並沒有很喜歡他,但還是沒經過詳細考慮就答應了他的追求。
  
  她難過,是因為他犀利的言詞刺傷了她的自尊。
  
  與楊宇豪交往的這三周中,他稱不上體貼,不過對她還算好,不知是否由於她沒交過男朋友的關係,她很輕易的便相信他的甜言蜜語,迷失在他溫柔的眼神裡,甚至曾想將自己的心交給他,規畫兩人的未來。
  
  結果,她現在才知道原來眼神也是會騙人的,他所做的一切只為了想跟她乳交。
  
  「呵……」她自嘲的笑了。她根本一點也不喜歡自己擁有一對三十六E的傲人胸部啊。
  
  驀地,她讓右邊一張大海報吸引了目光。
  
  這是B&W這個服飾品牌的廣告,上頭是一男一女相擁的畫面,男人黝黑的肌膚和女人白暫的雪肌呈現出強烈的對比,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她識得海報裡的男人,他是模特兒界的當紅炸子雞,迪肯,非但坐穩「台灣第一男模」的寶座,更是女人票選心目中性幻想對象的第一名。
  
  迪肯是東方人,卻擁有西方人雕刻似的深邃五官,長相俊朗帥勁,留著一頭狂野的中長髮,那結實的身軀是天生的衣架子,即使是一件破爛的舊衣,穿在他身上也變得充滿頹廢不羈的氣質。
  
  海報裡的他抿著唇,頰邊有個小酒窩,削減了他完美的臉龐及高貴的氣質所帶來的壓迫感。他的眸子狹長且明亮,更有著令所有女性瘋狂的迷人菱角嘴,整體看來,他既充滿男子氣概,又有一股日本男孩的清爽氣息,莫怪許多知名品牌的設計師都搶著由他代言自家服飾,也只有像他如此具有特色的外表,才能完美的展現出各式服飾的多樣面貌。
  
  鞏千歲的目光轉移到被他摟抱著的女模特兒臉上,眼眶不禁濕濡了。
  
  她無法不埋怨上帝的不公平,他創造了海報中的俊男美女,卻又殘忍地讓她生了一張不起眼的面孔,還是說,她天生的庸俗只是用來襯托他們的高尚?
  
  「啊!」忽然右肩傳來一陣疼痛,她被不曉得哪來的冒失鬼一撞,跌倒在地上。
  
  「對不起……」對方向她道歉,打算扶她起身,可是一看見她醜陋的面孔後,目光瞬間充滿鄙視,更過分的收回手,迅速離去。
  
  她愣住了,居然連陌生人也欺負她!心窩的痛楚不斷擴大。凝視著海報,不自覺的,她的淚水宛若斷了線的珍珠成串淌下。
  
           
  
  姬宮毓站在不遠處看著。
  
  他正隨便四處逛逛,卻意外看見有個女人狼狽的坐在地上,看著他的海報哭得好不淒慘,對路人的指指點點毫無所覺。
  
  他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但眼前這一幕實在令他覺得奇怪,不明白她為何看著他的海報哭成那副德行,於是他走向前,蹲下身問她。
  
  「你怎麼了?」
  
  鞏千歲聞聲,抬頭一看。姬宮毓身著女裝艷光四射的模樣刺進她心窩,哇的一聲,她的淚水落得更凶。
  
  「呃……」他的額頭上登時滿是黑線。「你為什麼哭啊?這張海報有那麼值得感動嗎?」
  
  「不是啦……嗚嗚……」她泣不成聲,整張臉都讓眼淚沾濕了。
  
  「好好好,你先別哭,告訴我底怎麼一回事,OK?」
  
  他索性伸手欲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但她臉上那副俗到不行的紅色粗框眼鏡阻礙了他。他想將它拿下來,她卻趕緊拒絕。
  
  「沒有眼鏡我看不到啦!」她邊抽噎著邊說。
  
  「好吧,那你先答應我不哭了。」女人的淚水總能令男人束手無策,即使這個女人—點也不我見猶憐。
  
  「嗯……不哭……」鞏千歲將手指伸進鏡片後頭,揉了揉眼睛。抹去眼中的水霧後,姬宮毓的美麗更加清楚的映入她眼簾,教她忍不住垂頭喪氣。「唉!」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看著這張海報哭的原因了吧?」他覺得自己快被打敗了,這女人怎麼不是哭就是歎氣,彷彿世界末日到了一樣。
  
  「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鞏千歲看了姬宮毓一眼,又說:「你—定不會瞭解的。」這麼好看的人哪能體會她的悲哀。
  
  姬宮毓讓她反覆的言詞搞得—頭霧水。「你說說看啊。」
  
  「我很醜對不對?」鞏千歲忽然問道。
  
  「呃……還好吧。」她的確看起來很平凡,但他沒有忽略她讓厚重的鏡片擋住的翦水明眸。
  
  「你真是個好人,不過你可以老實說,反正我有自知之明。」鞏千歲黯然垂首。
  
  「那跟你哭有什麼關係?」他實在不想討論她的長相,那根本與他無關。
  
  「我剛才被甩了。」她苦笑道。「他嫌我長得太醜,還明白的說他和我交往只是想做那檔子事。」也許此刻她太脆弱了,才會莫名其妙地想將這些事告訴一個陌生人。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看著這張海報哭?」他真想狠狠往她腦袋瓜敲下去,他一點都不想知道她失戀的原因,這些關他屁事啊!
  
  「因為海報裡的模特兒都長得又帥又漂亮。」她曲起膝蓋,羨慕的瞅視著姬宮毓。「你也很漂亮。」
  
  「然後呢?」他深呼吸一口氣。這該死的女人就不能一次把話講完嗎?
  
  「我覺得好不公平,為什麼老天爺給了你們這麼完美的外表,我卻得頂著這張醜陋的臉,還得一聲不吭的讓人嫌棄?」她緩緩的說著,一臉落寞。
  
  「沒人教你一聲不吭,你為什麼不頂回去?」原來這就是她哭泣的原因,聽起來怪可憐的。
  
  「我怎麼頂回去?他們說的都是事實啊。」她長期受到週遭人們的毒舌排擠,自信早已被磨光。
  
  姬宮毓沉默了,一時之間也不曉得如何安慰她。
  
  「我頭腦不好,重考了兩年才勉強擠進大學。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交到男朋友,就落到這種下場。我們家重男輕女,父母根本不管我的死活,老是說女兒養大後還不是人家的,根本是浪費錢。在學校裡,大家都叫我幽靈,我只要一接近他們,就有人大喊鬼來了、鬼來了……」
  
  鞏千歲細數著生活中遭遇的種種不幸,她常常想,像她這樣的人,活在世上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姬宮毓聽得頭皮發麻,怎麼會有人如此悲慘,她上輩子該不會是得罪太多人了吧?
  
  雖然他一出生便被丟棄在孤兒院,卻好運的讓薛家收養,擁有優渥的生活環境和薛家兩老無私的親情。他天生的好皮相和好身材,令他總是身處眾人的稱讚中,難以想像她這樣的「弱勢」之人是如何在惡毒的譏諷裡生存。
  
  「也對啦,我長得不好看,又不會打扮,說話也沒其它女生那麼好聽,荷包扁到不行,身材又差……」她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承認自己確實一無是處。
  
  「你想不想變漂亮?」他倏地丟出一句話,連自己也嚇到了。
  
  要命,他管她去死了,他的同情心向來稀薄得可憐,卻偏偏讓她挑起。
  
  「我……漂亮離我太遠了,而且我又那麼窮,什麼都買不起……」
  
  她仍自憐的喃念著,聽得姬宮毓煩躁不已。
  
  「你只要告訴我你想不想讓大家對你刮目相看!」他幾乎是用吼的,受不了她的自怨自艾。
  
  「當、當然想啊。」她瑟縮了一下,心想這位小姐幹嘛那麼凶,不過美女罵起人來還是美女就是了。
  
  「那就這麼決定了,走。」他拽著她的手臂便往前走。
  
  「你要帶我去哪?」鞏千歲一路跌跌撞撞的讓人拖著。沒想到這位高挑美女力氣這麼大!
  
  「改造你。」
  
  「啊?」她還有救嗎?「可是我很窮的,還是算了啦,我很習慣……」
  
  「閉嘴,錢我全部幫你出!」姬宮毓不耐煩的大喝,止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改造計畫一,必須先拔掉她臉上那副俗不可耐的眼鏡。
  
  「你近視幾度?」帶她走進眼鏡公司,姬宮毓問道。
  
  「右眼六百,左眼七百五。」鞏千歲乖乖地回答,因為她發覺這位美女姊姊脾氣似乎不太好,所以她還是安分點比較保險。
  
  「歡迎光臨,請問要配眼鏡還是其它服務?」身著白襯衫西裝褲的斯文店員笑容滿面,心中直呼今兒個真是運氣好,遇到如此美麗的顧客上門。
  
  「我要買拋棄式隱形眼鏡,右眼六百度,左眼七百五十度的。」見店員對他流露出欣賞的神情,姬宮毓並不訝異。他明白自己扮女裝時有多麼艷麗,因此對於這種情況早已見怪不怪。
  
  「請問要角膜變色片還是透明的就好?」
  
  姬宮毓看了鞏千歲一眼。「透明的。」她的眼瞳黑亮清澈,無色的鏡片最適合她,假若為了流行戴上五顏六色的隱形眼鏡,只是枉費她天生的晶瑩明眸。
  
  「好的,請稍等一下。」
  
  「過來坐下。」姬宮毓命令鞏千歲坐在椅產上。「把眼鏡拿下來。」
  
  「喔。」她依言照做。少了眼鏡,她眼前—片朦朧,讓她一點安全感也沒有,於是瞇起眼睛想看得清楚些。
  
  「你最好把瞇眼睛的習慣改掉。」他曉得近視深的人慣瞇眼睛看東西,但這麼做只會增加度數,完全沒有好處。
  
  「是。」她不敢有異議,立刻正襟危坐的瞠大雙眼。
  
  瞧她渾身緊繃,他不禁莞爾,大掌下意識的搭上她的肩膀。「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咬人。」
  
  「我知道你是好人,換作別人,才不會管我的死活。」感受到姬宮毓傳遞給她的溫柔,她誠懇的說道。
  
  聞言,姬宮毓挑高了眉,心中暗自苦笑。難得有人稱讚他是個好人,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是吃錯藥還是哪根筋不對勁,竟雞婆地幫助她。
  
  這時,店員將隱形眼鏡拿來。「抱歉久等了,請問要馬上戴嗎?」
  
  「對。」姬宮毓把臉轉向鞏千歲。「你會戴隱形眼鏡嗎?」
  
  「呃……不會。」她不好意思地摳摳臉頰。這副粗框眼鏡陪伴了她至少十年,除了睡覺幾乎不離身。
  
  「那要麻煩先生教了。」姬官毓對店員展現他所向披靡的笑容,立刻電得店員暈頭轉向。
  
  「沒問題。」店員精神大振,美女的期待他豈能辜負,雖然有點遺憾要教的人不是高挑的美人,而是這個不起眼的女孩。
  
  他大致上先示範一次給鞏千歲看。
  
  「先把鏡片放在脂腹上,然後另一隻手撐開上下眼皮,輕輕把鏡片放上去。」
  
  「喔。」看店員做得簡單,但當她抖著手試著戴上時,鏡片還沒貼近眼球,眼睛就忍不住猛眨。「不行啦,我會怕!」
  
  「怕是正常的,多練習幾次就得心應手了。」店員耐心的指導著她。
  
  「好……」她再試一次,卻無法制止自己的眼皮抗拒外來的異物。「怎麼辦?好難喔!」
  
  「還是乾脆我來幫你戴?」店員提出解決之道。
  
  「不行,讓她學著戴,不然以後怎麼辦。」姬宮毓開口拒絕。
  
  「那好吧,你再多加油。」店員再為她重複一次相同的步驟。「眼睛要睜大一點比較容易戴上去。」
  
  「嗯……」
  
  可是,一個鐘頭過去,鞏千歲仍無法戴上隱形眼鏡,不但店員已耐性盡失的拋下她,讓她自行努力,連姬宮毓也受不了了。
  
  「你怎麼這麼笨啊!」他忍無可忍的給她一記爆栗。
  
  「哎喲,你怎麼打人哪!」地捂著頭,委屈的癟起小嘴。兩個眼睛被折磨得紅通通的,還得被人罵笨,她也不願意啊。
  
  「給你最後十次機會,再戴不上去我就不管你了!」乾脆把她丟到無人島讓她自生自滅算了,免得把他氣死!
  
  「嗚……你不要這麼凶啦,我已經很努力了耶。」她可憐兮兮的拉著他的手臂搖晃。姬宮毓給她的親切感令她頭一次想對人撒嬌。
  
  「廢話少說,戴你的眼鏡!」他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她的撒嬌竟意外的撫平了他的煩躁。
  
  「哎喲,又掉了……」
  
  他雙臂環胸,注視她笨拙的動作,不禁在心裡哀歎,瞧瞧他給自己招惹了什麼大麻煩!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30 08:11:53

  第二章
  
  鞏千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在一個半小時後成功戴上隱形眼鏡。
  
  剛開始她還不太習慣突然變得明亮的視野,但走了一段路後,她發現這樣真的方便多了,不必隨時推高滑落鼻樑的鏡架,眼前物體的大小也實際多了,不像透過厚重的鏡片看去,物體的尺寸總是縮小許多。
  
  改造計畫二,姬宮毓決定好好整頓她那雜亂的頂頭上「絲」。
  
  兩人一走進「全能造型館」,一名風姿綽約的成熟女子便向他們走來。
  
  「哈羅,好久不見,你今天還是這副樣子啊。」梁歆歆是這兒的老闆娘,也是唯一的設計師。
  
  她是姬宮毓最喜愛的設計師,包括他如何將一張俊挺的臉龐點綴得女性化十足的化妝技巧,也是梁歆歆私下傳授的。
  
  以梁歆歆的專業角度看來,姬宮毓是屬於「漂亮型」的男人,這一型的人扮起女裝,會特別顯出一份冶艷的野性美,令人移不開眼。
  
  「是啊。」姬宮毓朝她眨了下眼睛,暗示她這是個秘密。他知道「全能造型館」采預約制,於是問道:「你現在有空嗎?」
  
  「你來得正好,剛才客人臨時有事取消了預約。」梁歆歆接收到他的暗示,便沒再多說什麼。她向來不是碎嘴的人,不然台灣第一男模嗜著女裝的怪癖要是傳出去,肯定大為轟動。「是哪一位需要服務?」
  
  「是她。」他將鞏千歲往前推。「麻煩把她弄得像正常人一點。」
  
  他的說法令鞏千歲羞赧的垂下頭,不敢抱怨些什麼,只是她不明白美女姊姊究竟是怎麼想的?雖然好心的想改造她,讓她脫離丑字一族,但說出口的話很難聽,完全不輸她班上的同學們。
  
  「阿毓,說話婉轉些,不怕傷了女孩子的心嗎?」梁歆歆責怪的瞟了他一眼。
  
  鞏千歲感動的對梁歆歆投以感激的目光。
  
  「哼。」他悶哼一聲,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好啦,我們坐下吧。」
  
  梁歆歆牽著鞏千歲的手來到座位上,開始替鞏千歲洗頭,姬宮毓則逕自坐在一旁的沙發等著。
  
  鞏千歲從來沒讓人這麼服侍過,舒服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了。
  
  「鄉巴佬。」姬宮毓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小聲嘀咕。
  
  突然對上鏡中梁歆歆審視他的眼神,於是他心虛的取來報紙假裝專心的看著。
  
  「你叫什麼名字啊?」梁歆敞開口問快要睡著的鞏千歲。
  
  「我姓鞏,名叫千歲。」鮮少有人用這麼溫暖的語調同她說話,於是她毫無戒心的道。
  
  「你和阿毓是朋友啊?」梁歆歆試探著問。
  
  「我們……」這問題教鞏千歲難以回答,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兩人的關係。
  
  「她是我在路上撿到的小狗。」姬宮毓替她答覆道。
  
  什麼話嘛!鞏千歲皺起秀眉,心中有絲難過,他的講法好像她沒人要似的,但這的確是事實就是了。
  
  「小狗?」梁歆歆似笑非笑的又問:「千歲,你的主人寵你嗎?」
  
  姬宮毓聽了,險些從椅子上跌下去。他的設計師到底想幹嘛?
  
  鞏千歲則認真的思考著該怎麼回答。他們素未謀面,美女姊姊就說要改造她,帶她去買隱形眼鏡,還等了她一個半鐘頭……她下了個結論。
  
  「美女姊姊對我很好……只是有點凶。」
  
  「我哪裡凶了!」姬宮毓立刻反駁。
  
  「呃,不,美女姊姊很溫柔……」鞏千歲趕忙改口。
  
  「阿毓,別嚇壞人家了。」梁歆歆踹了下姬宮毓的椅角。想起鞏千歲可笑的稱呼,她很努力憋著不笑出來。「你剛才叫阿毓什麼?美女姊姊?」
  
  「對啊,因為我不曉得她叫什麼名字,而且她長得好漂亮喔。」鞏千歲天真的說,沒注意到梁歆歆已忍得嘴角抽搐。
  
  「他叫姬宮毓,我都叫他阿毓,你也可以這麼叫他啊。」梁歆歆給了個好建議,省得讓曉得姬宮毓真面目的人聽了怪滑稽的。
  
  「美女姊姊,我可以叫你……阿毓嗎?」鞏千歲小心翼翼地詢問他意見。
  
  「隨便。」姬宮毓故意讓自己面無表情,手抖了抖報紙,一副不甚在乎的模樣,但只有他自己明白,她的那聲叫喚詭異得教他心跳漏了一拍。
  
  「天殺的!」他煩躁的吐出髒話,他在怕什麼?這麼不起眼的哈巴狗哪能讓他產生什麼情愫,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錯亂了?
  
  「呃,」她以為姬宮毓不高興才會罵粗話,決定還是安分點好。「我看我還是叫你美女姊姊……」
  
  「囉唆,叫我阿毓!」
  
  「是!」鞏千歲緊張的立刻挺直身子應道,讓旁觀的梁歆歆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下一刻,鞏千歲訝然的凝視著姬宮毓,覺得美女姊姊剛才的怒吼怎麼像極了男人聲音?
  
  「看什麼看?」
  
  「沒、沒有。」鞏千歲馬上閉緊眸子,免得又被罵。
  
  梁歆歆笑得更誇張了,看來,姬宮毓是挖到寶羅!
  
           
  
  沖完頭後,梁歆歆梳整了鞏千歲及腰的髮絲,不禁有些疑惑。
  
  「千歲,你的頭髮之前是在哪一家剪的?」她的頭髮左右不對稱,而且層次亂七八糟,活似被狗啃過。
  
  「我……我自己剪的。」說來有些不好意思,她沒有上過美發院的經驗。
  
  小時候媽媽總替她剪個最不需要技巧的馬桶蓋,長大些後,因為她捨不得花錢上美發院,便拿起剪刀憑記憶依樣畫葫蘆,之後她留起長髮,就很少用到剪刀了。
  
  「難怪。」梁歆歆瞭解的點點頭。這孩子看來十分淳樸,打扮也不像時下年輕人那般時髦,一看即可知道她不是出生在富有的家庭。「那是阿毓逼你來的羅?」
  
  「嗯,她說要幫我出錢。」
  
  「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梁歆歆以揶揄的眼光斜視姬宮毓。
  
  「你管我!」他沒好氣地應道,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無解。「剪你的頭髮啦。」
  
  「呵。」梁歆歆不再多說,然而表情卻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似的充滿竊喜。
  
  她撥開了鞏千歲的劉海。其實從剛才幫她洗頭的時候便發現她五官娟秀細緻,可惜讓她一頭厚重的黑髮遮掩住了。
  
  尖尾梳自她的頭頂劃到耳際,梁歆歆將此區的髮絲夾於兩指之間,之後俐落的剪下第一刀。
  
  「啊!」鞏千歲從鏡中看見自己的髮絲一綹綹的落下,忍不住心疼的驚呼。
  
  「怎麼了?」
  
  「請問……你打算剪多短啊?」
  
  梁歆歆在她頭上比畫出大概的樣子。「我要幫你剪一個清爽的髮型,大約十五、二十公分吧。」
  
  「十五公分!」鞏千歲差點昏厥過去。「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短啊?我留很久的。」
  
  「這……」
  
  「你給我閉嘴,囉哩吧唆!」姬宮毓罵道。
  
  她以為自己有那個本錢當長髮飄逸的氣質美女嗎?笑死人了,根本和路邊的乞丐沒兩樣。
  
  鞏千歲被凶得脖子一縮。「可是……我留了好幾年頭髮,好不容易才留到腰部……」
  
  「千歲。」梁歆歆決定為她解說一番。「你的臉蛋只有巴掌大,留太長的頭髮只會讓你看起來死氣沉沉,一點活力也沒有。其實你長得很可愛,所以待會我還要把你的劉海剪得短短斜斜的,讓你的臉露出來。」
  
  「你說我……可愛?」鞏千歲狐疑的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太確定設計師說的人是她。
  
  「惡——」姬宮毓在一旁惡劣的做出嘔吐狀。
  
  「阿毓,你再鬧,我就把你趕出去喔!」梁歆歆擦起腰警告。人家少女的一顆芳心哪禁得起他屢次嫌棄。
  
  他自討沒趣的繼續看他的報紙。奇怪,出錢的人還得被罵,真沒天理。
  
  梁歆歆再度看向鞏千歲,臉上帶著和煦的笑,繼續解說道:「而且,你自己剪頭髮的時候用的是非專業的剪刀,所以發尾分岔得相當嚴重,不健康的髮質即使留長了也不會漂亮,你不覺得你的頭髮乾燥得像稻草一樣嗎?」
  
  「這……好像是耶。」鞏千歲也覺得自己的頭髮總不像廣告裡說的柔柔亮亮,每天睡醒後又會亂翹,不然就是蓬得跟獅子王一樣,所以她通常是省事的把它紮起來。
  
  「那你現在捨得把那些壞死的髮尾剪掉,讓我替你設計一個美美的髮型了?」
  
  「嗯……好吧。」鞏千歲困難的答應了。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她還是很捨不得。
  
  接下來,她一掃睡意,直盯著鏡子看。雖然見到自己的長髮一絲絲的落下,令她心裡有些悶,但梁歆歆高超俐落的技術更讓她目瞪口呆。
  
  「你好厲害喔!」鞏千歲拍著手讚歎道。
  
  「謝謝誇獎。」
  
  剪完頭髮後,梁歆歆領著她到沖洗間,衝去殘留發間的斷髮。
  
  半晌後,她們回到座位上,梁歆歆拿出吹風機吹乾她的濕發,再將些許發膜抹在她的緞發上,做出亮麗的造型。
  
  「喜歡嗎?」梁歆歆挨在她頸邊笑問。從她欣喜的表情看得出來,她並不排斥這個新髮型。
  
  「嗯!」鞏千歲點頭如搗蒜,她也覺得自己變可愛了,不過她最在意的仍是姬宮毓的想法。「阿毓,你覺得呢?」
  
  「比較像人了。」他訕訕的道。
  
  雖然後來在剪髮的過程中他很安靜的未再插嘴,不過仍藉由鏡子偷覷鞏千歲,而當髮型逐步完成,他的眼光竟愈來愈離不開她,沒想到她真的長得挺可愛的。
  
  「喔……」鞏千歲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為這樣的評語高興。
  
  「等等。」梁歆歆移至她前方,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臉,總覺得哪個地方不對勁。
  
  「是哪裡沒剪好嗎?」
  
  「你的臉……啊,原來如此。」梁歆歆總算找出關鍵,於是拿出修眉刀。「來,眼睛閉上。」
  
  「你、你要做什麼?」鞏千歲害怕的問,那刀片亮晃晃的看來好不嚇人。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先乖乖閉上眼睛喔。」梁歆歆像哄小孩似的道。
  
  「好、好吧。」鞏千歲緊張的閉起眼睛。
  
  刀片刮著肌膚的感覺讓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好了,睜開眼睛讓我瞧瞧。」
  
  鞏千歲一張開眸子望見鏡裡的自己時,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這、這是我嗎?」她有這麼漂亮嗎?
  
  「你的眉毛夠長,眉色夠濃又均勻,完全不需要畫呢。」梁歆歆很滿意自己的傑作,每當客人展露出驚喜的笑顏,總能帶給她無比的成就感。
  
  「阿毓,你看、你看!」鞏千歲雀躍的來到他面前,拉著他的手臂道。
  
  姬宮毓也愣住了,他很早就看出她有一雙水汪汪的雪亮晶眸,沒想到只是改變眉型,能如此為她增添姿色。
  
  「想不到你那兩條毛毛蟲還有救。」他開口仍沒有好話。
  
  「呃……」鞏千歲的心瞬間跌落谷底,要讓他說出一句稱讚真的好難。
  
  梁歆歆見此,不禁搖頭道:「阿毓啊,你講話再這麼毒,當心交不到女……呃,男朋友。」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溜嘴,她立刻糾正。
  
  「笑話,哪個男人逃得出我手掌心啊!」
  
  姬宮毓嫵媚的搔首弄姿,那充滿韻味的美麗模樣讓鞏千歲看得傻眼。
  
  想想也對啦,像阿毓這樣的大美人,豈會對自己的這一點改變而驚艷?
  
  然而梁歆歆的想法和鞏千歲的南轅北轍,瞧著他柔媚萬千的姿態,她還挺怕他會不會扮女裝扮到走火入魔哩!
  
  「千歲,這個給你。」梁歆歆從玻璃櫃中拿出一罐全新的髮膜給她。「如果你不會用,可以隨時過來找我,包括修眉之類的小技巧,都歡迎你來學習喔!」這是「全能造型館」讓顧客熱愛的主要因素之一,幾乎每位客人都能享有如此盡善的售後服務。
  
  「哇——你好好喔!」鞏千歲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她今天究竟是走什麼運,遇到生命中的貴人!
  
  「你啊,誰對你來說都好。」姬宮毓懷疑她那顆簡單的腦袋裡可能只裝了「好」這個形容詞。
  
  「美女姊姊,我愛死你了!」鞏千歲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剎那間從黑白便成彩色的,於是開心的低下身,在他的臉頰親了一記。
  
  姬宮毓和梁歆歆同時為她這個舉動呆愣住。
  
  梁歆歆先回過神來,促狹的刻意強調道:「喔——不愧是『美女姊姊』,連千歲都抵擋不了你的魅力,她說『愛死你』了耶。」
  
  該死的,他竟然被吃豆腐了!
  
  姬宮毓的臉頰此刻染上一抹不尋常的酡紅,但因為臉上塗了一層厚粉,沒人看得出來。
  
           
  
  只是卸下沉重的粗框鏡片和厚重的長髮,就讓鞏千歲的美麗指數突飛猛進,對姬宮毓來說,這已不叫改造,而是開始。
  
  她就像是未經琢磨的璞玉,輝芒暗藏,需要像他這般的有心人一步步開啟她閃耀光澤的密碼。
  
  本來他認為自己只是吃錯藥,大發慈悲的將她打扮一番便罷,對她會有的改變並未抱持太大的信心,如同他說過的,至少讓她看起來像正常人一些,畢竟她先前的面貌,不論誰看了都不免搖頭長歎。
  
  可是漸漸的,他的心態變了,如今的鞏千歲帶給了他極濃厚的興趣。
  
  他想知道,褪去灰塵後的寶石,能美麗到什麼程度。
  
  他們在一間服飾店前站定,鞏千歲抬頭望見招牌上的一排英文字後,手下意識扯住姬宮毓。
  
  「你確定我們要進去嗎?」老天,這個牌子她知道,它們隨便一對耳環也要四千塊起跳。
  
  「花不到你的錢,怕什麼?」他身邊的女伴總是不斷,每個女人一聽到有禮物可拿,哪一個不是歡天喜地?從沒見過像她這種反應的。
  
  「阿毓……你是不是很有錢啊?」
  
  「還好。」他目前是模特兒界的寵兒,要請他上伸展台的價碼已喊到一百多萬,而光是替B&W代言,三千萬便輕鬆入袋,算來他每月平均可賺五至六百萬,這數字聽來可觀,然而和薛氏企業一比,真的只能說「還好」。
  
  「那我們還是不要進去好了,賺錢很辛苦的。」由於生活並不順遂,她自小即養成勤儉的美德,不該花的錢還是省下來比較好。
  
  「放心,這點錢我還不放在眼底。」他真的從來沒見過像她這麼奇特的女人,不過他突然覺得,她樸實的性格很適合娶回家當老婆……
  
  呃!他心頭一震。該死的,他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了,他怎麼會三番兩次對她產生怪異的想法?
  
  鐵定是她的改變太大,才會教他如此失常,他不可能看上她這個鄉巴佬的!他以這樣的借口壓下心裡的煩躁。
  
  「我們不認識,你就帶我去配隱形眼鏡、弄頭髮,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感激你對我這麼好,但是……我想我不該再讓你花錢了,而且這種名牌的衣服不會適合我的。」
  
  她想姬宮毓應該很富有,可是這間店裡賣的,隨便一件衣服恐怕都要花掉她好幾個月的薪水,她不該奢望得到姬宮毓這些饋贈。
  
  「不適合?你質疑我的眼光?」不為什麼,他就是心甘情願把銀子砸在她身上,不允許她拒絕。
  
  「不不不。」鞏千歲猛搖手。「我只是……」
  
  「沒有就好,沒見過這麼囉唆的女人,進去!」打斷她的話,他蠻橫的攫住她皓腕大步跨進店裡。
  
  鞏千歲只好百般無奈地讓人拖著走。
  
  服飾店天的花板上有座華麗的嵌頂燈,明亮的燈光讓整個空間看起來貴氣十足,琳琅滿目的各式高級衣物及飾品排列在架上,讓鞏千歲登時有點眼花撩亂。
  
  「阿毓,我想我們還是離開好了……」女店員職業式的笑臉讓她心裡有些發毛。
  
  「囉唆!」他受不了的將她推到女店員面前。「麻煩先替她量一下三圍。」接著他獨自踱開,替她挑選衣服。
  
  「小姐,請你將手臂張開些。」不愧是專業的店員,即使見鞏千歲一身廉價的穿著,也沒將心中的輕蔑表現出來,更沒忽略姬宮毓穿在身上的B&W套裝是本季的限量新品,多少貴婦想擁有卻因為慢了一步而扼腕不已。
  
  所以羅,眼前這位庸俗的小姐買不起沒關係,因為那位美艷的女子才是真正花錢的貴客。
  
  「喔……好。」鞏千歲為難的舉起手臂讓女店員量身。
  
  當女店員量完她的三圍,不禁微感詫異,再量起她的腿長。
  
  「小姐的身材真好呢!」女店員這次說的是真心話。三十六、二十四、三十五的完美身材和九頭身的黃金比例,是所有女人望塵莫及的!
  
  「會、會嗎?」鞏千歲害臊的搔搔頭。學校裡有些女同學還笑她臃腫呢。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由於她胸部大,老是穿著千年款式——寬大的T恤,才會顯得臃腫,使得那些同學這麼說她。
  
  姬宮毓選了一件粉紫色的小洋裝在鞏千歲身上比著,覺得她穿起來應該很甜美。
  
  他問女店員,「這尺寸合她嗎?」
  
  「呃……這件洋裝沒有小姐的尺寸耶。」
  
  「啊?」姬宮毓望向鞏千歲的臉,她的臉看來只有巴掌大,想不到身子挺有份量的。「我看你該減肥羅!」
  
  女店員解釋道:「不是的,這位小姐的身材很好,但是這件小洋裝在胸部位置做了束口設計,而小姐的胸圍是三十六E,我怕她穿起來會太繃,不舒服。」
  
  「你有三十六E?真的假的?」姬宮毓簡直不敢相信,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鞏千歲的胸脯。
  
  「嗯。」哎喲,怎麼這樣光明正大的討論她胸前的偉大嘛!鞏千歲羞怯的以手擋胸。雖然大家都是女人,但仍令她感到不好意思。
  
  「而且我們的洋裝為了強調曲線,大都做了類似的設計,如果小姐堅持想要,我們可以請師傅另外做。小姐不妨選擇背心或小可愛,就不會有這樣的困擾了。」女店員極力推薦其它單品,不願白白錯過一條大魚。
  
  「那好吧,這件洋裝就用訂做的。」他就是認定這件粉紫色的洋裝肯定適合她。
  
  「好的。」
  
  姬宮毓陸陸續續又挑了五、六件洋裝交給女店員,表示要訂做相同的款式,然後再拿了衣褲塞進鞏千歲懷裡,要她進更衣室試穿。
  
  當鞏千歲穿著他選的衣褲走出來,眾人莫不目瞪口呆。
  
  「我穿這樣會不會很怪?」她從沒穿過這麼貼身的衣服,難免有些彆扭。
  
  「小會、不會,你穿這樣很好看呢!」女店員搶先回答,並拿了一雙鑲著碎鑽的涼鞋讓她換上。
  
  「可是這條牛仔褲好緊喔,是不是太小了?」鞏千歲不自在的拉扯著褲子。
  
  「別扯了,你這樣很漂亮。」姬宮毓制止她的動作,狹利的鷹眸不斷審視著她。
  
  老天,這根本是魔鬼身材,僅僅是白色背心和牛仔褲就能將她襯托得如此美艷,教他不禁在心中讚歎她窈窕的曲線。
  
  「真、真的嗎?」這是姬宮毓第一次誇獎她,令鞏千歲精神振奮,不再抗拒這樣的穿著。
  
  「我只是讚美你一句,有必要高興成這樣嗎?」總覺得她似乎很在意他的看法,然而,他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
  
  「當然啊,我怕你對我失望嘛!」她倚在他的肩膀上撒嬌道。
  
  她親暱的動作令他心湖蕩漾,而他只是英眉一挑,緘默不語。
  
  不過,他並沒有忽略體內一閃而逝的熾烈慾望。
  
  「阿毓,你怎麼不說話?」她天真的問。
  
  「沒事。」他顯得冷淡,因為他正壓抑著不斷對她湧現的奇異情感。
  
  她的美麗太誘人,他咬牙推開她軟馥的身軀,邁步至櫃檯結帳。
  
  「小姐,不好意思喔,本店規定,訂做衣服需要先付一半的費用作為訂金……」
  
  「不用,一次結清。」他掏出信用卡付帳。
  
  「好的。」女店員興奮得手都有些顫抖,她這個月的業績已不成問題了。
  
  「請問……總共多少錢啊?」鞏千歲忍不住詢問女店員。
  
  「總共三十萬三千八百元。」
  
  「什麼?」她艱困的吞了吞唾液。
  
  這天文數字未免太令人難以消受了吧,可是瞧阿毓簽名簽得如此乾脆,眉頭皺也不皺一下,她確定阿毓方纔的那句「還好」根本是太謙虛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30 08:12:11

  第三章
  
  姬宮毓緊接著帶鞏千歲到百貨公司去,慷慨的買了許多化妝、保養品給她。
  
  她明白自己阻攔不了姬宮毓散財的闊氣,僅能無奈的看著兩隻手臂上掛的紙袋愈來愈多。
  
  他們離開百貨公司後,姬宮毓又帶著她往鬧區走去。
  
  「還要買啊?」手腕上承受的重量令鞏千歲簡直想求饒,她真懷疑阿毓是不是有購物狂?
  
  她滑稽的表情讓姬宮毓好笑的彈了下她的額頭。「我買東西送你耶,怎麼好像我在虐待你一樣?」
  
  「可是我拿不動了啦!」那些瓶瓶罐罐的精華露、保濕液,每一種幾乎都買了五、六瓶,是打算替她買齊整年份的嗎?「而且我又不曉得這些東西怎麼使用。」
  
  「剛才專櫃小姐的解說你都沒有聽進去?」他可是花錢的大爺,想拜託他分擔重量,門兒都沒有!
  
  「她講了一堆,我哪記得住啊?」她的五官全皺在一塊。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他唇畔揚起一道俊逸的弧度。
  
  他領著她左轉,走進一條小巷子,來到一扇門前。他將鑰匙插入鎖孔,將門開啟。「進來吧。」
  
  鞏千歲一走進去,看見四周掛滿了熨燙整齊的衣褲,還有一張擺滿了化妝品的梳妝台。空間是挺寬敞的,但幾乎都讓成堆的衣物堆滿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啊?你家?」看見裡頭有一張大床,於是她這麼猜測道。
  
  「這是我的工作室。」
  
  工作室?「你是做什麼的啊?」
  
  「我的職業是模特兒。」他沒多加隱瞞,反正她所見到的又非真正的他。
  
  「原來如此。」難怪阿毓如此高挑,外觀也保持在最完美的狀態。「可是……你這兒怎麼都是男人的衣服?」
  
  糟,他忘記這一點了。
  
  這間工作室位於鬧區,主要是為了方便他臨時缺少什麼東西好就近購買,而且離經紀公司不遠。不過,為避免讓經紀人察覺他愛扮女裝的癖好,除了工作期間,他不會來這裡。
  
  「小孩子別問那麼多。」
  
  「喔……」知道自己不該隨意探人隱私,她像做錯事的小孩般低著頭。
  
  「你先進去浴室把臉洗乾淨,我再教你怎麼使用那些東西。」他指了指右方的一扇門道。
  
  「是。」
  
  鞏千歲馬上咚咚咚地奔進浴室,不消片刻,她已濕著一張臉出來。
  
  兩人在化妝鏡前面對面坐著,姬宮毓先抽了幾張面紙吸乾她臉上的水珠。「記得不要太用力,像這樣輕輕的讓水分被吸乾。」
  
  接著,他拿出那些剛買的保養品,開始仔細介紹它們的用途,並教導她使用方式。
  
  「你的膚質挺好的,但是冬天晚上睡覺前記得擦這一瓶,以免乾裂脫皮。」
  
  「喔……」其實鞏千歲還是記不了那麼多,不過她仍猛點頭,省得又被罵。
  
  之後,他開始教她化妝。
  
  「你的眼睛已經很漂亮了,所以用眼線筆畫眼線就好,用眼線液看起來會太凶。」撐開她的眼瞼,他俐落的畫出一條細細的黑線。「你照照鏡子,這樣眼睛是不是更漂亮了?」
  
  「好、好像是耶?」
  
  「你自己動手試試看。」他將眼線筆交到她手上。
  
  「我?我不會啦!」她趕緊搖頭。她從來沒碰過這玩意兒,怎麼下手啊。
  
  「什麼叫你不會?我不可能永遠幫你畫,給我試!」他強硬的逼迫她。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試試看就是了。」她無膽再忤逆他,只好怯怯的學著他的動作,但眼睛好像和她作對似的不住眨啊眨,連握眼線筆的手也克制不了的直顫抖。
  
  「不要抖!」
  
  「啊!」經他這麼一嚇,眼線筆掉落在地板上,滾到他的椅子下。「呃……」
  
  「撿起來。」他實在很想狠狠打她一頓,這些事,他這個男人沒一會兒就學會了,而她這個女人竟然笨拙成這樣。
  
  但是沒三秒,他便後悔要她自己撿眼線筆,因為她一蹲下身,領口跟著敞開,一對飽滿的胸脯不設防的躍入他眼簾,他不禁倒抽一口氣。
  
  他確定她的胸圍真的有三十六E。
  
  「哎呀,你後退一點,我勾不到……」鞏千歲不斷伸展身子,卻沒意識到自己的頭顱正摩挲著他大腿的根部。
  
  「你……」老天,這是什麼姿勢?一連串的幻想浮現腦海,而她的磨蹭讓他的慾望急速竄燒,昂揚瞬間脹大……
  
  「撿到了!」她欣喜的握著眼線筆,一抬頭,便看見他胯間的異狀。「你這裡怎麼凸出來了?」她以為是布料的皺折,伸手欲將它撫平。
  
  「你幹什麼?」他及時攫住她的柔荑。
  
  「我想幫你把衣服整理好啊,這樣子不太好看,很像男人的……」她話說到一半忽然停頓,不好意思說下去。
  
  「說啊,男人的什麼?」他瞇起銳眸瞅著她。在現在如此開放的社會,像她這麼純真,連性器官都不敢講的「怪腳」在他身邊找不到第二個,令他不禁想逗逗她。
  
  「就那個啊!」楓紅染上她的雙頰,不懂阿毓幹嘛硬要逼她說出來。
  
  「是這個嗎?」他將她的柔荑覆上自己的緊繃處,嘴角儘是戲謔。
  
  鞏千歲滿臉錯愕,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還沒回答我呢。」他邪惡的控制她的手徐徐摩挲自己的昂揚。
  
  「你、你、你怎麼會有……」她的腦袋亂烘烘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說呢?」他知道他失控了,全身細胞都呼喊著要她。他看過的赤裸女人何其多,早已練就不動如山的功力,可是竟讓她不小心的春光乍現擾亂了心思。
  
  「你是人妖?」她只能猜測出這樣的可能。
  
  聞言,他霍地摟緊她的嬌軀,讓她的身子密貼著他的,要她真切感受這男性才有的特徵。
  
  「我是男人,不折不扣的男人。」
  
  「你的聲音又變了……」她一直覺得奇怪,他的聲音經常忽男忽女,尤其是對她咆哮的時候。
  
  「看來你早發現了嘛。」姬宮毓輕笑一聲,大掌從她的褲頭溜入,整個掌心包覆住她溫熱的花部。
  
  「你你你……你幹什麼?」這樣親密的碰觸令她花容失色。
  
  她想推開他,奈何他力氣極大,完全撼動不了,調皮的大掌更霸道的緊箝住她不放。
  
  「你是處女吧?」既然她已曉得他的真實性別,那他也不再以假音示人。
  
  「下要這樣,放開我!」她害怕得渾身戰慄,在他那張妝點得嬌艷無比的容顏上看到前所未見的狂狷,好似欲將她生吞活剝。
  
  天啊,原來「她」根本是「他」!
  
  「你是處女吧?」他重複問道。雖然明白她青澀得很,而且初次見面便將自己的悲慘情史全盤托出,但他不確定那個讓她泣不成聲的王八男人是否已得到她的身子。
  
  「我是,所以拜託你放開我,你這樣是不對的!」他的手這麼曖昧的擱在她那兒,教她不知所措。
  
  「這就是你對恩人說的話?」
  
  「不,我當然很感激你幫助我這麼多,可是……」鞏千歲糾著的眉頭像打了個死結。難道他想以此威脅她?「你到底想怎樣?」
  
  「你以為我在跟你討恩情?」他先鬆開她的下體,食指挑起她的下巴。「你不是想讓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對你刮目相看?我只是要讓你變得更漂亮。」為了順利擁有她,他說得理所當然。
  
  他是想要她沒錯,但前提是得先讓她心甘情願,一來是不希望她之後哭哭啼啼的要他負責,二來是他從不以蠻力脅迫女人就範,因為那是強暴,和喪心病狂的變態沒有什麼不同。
  
  「你想怎麼做?」她很懷疑,總覺得他這次提出的不是那麼簡單的方法。
  
  「我要讓你蛻變成真正的女人。」在他身下。「我這麼說你懂嗎?」
  
  「你是指做那件事?」她是單純,但不笨,很快地便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沒錯。」
  
  「不行,我們怎麼可以做那件事,這是不對的!」她猛地推開他,閃避到牆角去,警戒的盯視著他。
  
  「那我倒要請問你什麼才叫對?」該死,這女人竟然一副避他如蛇蠍的模樣,更可恨的是,像鞏千歲這種貨色,他其實可以不屑一顧的,偏偏他的身體卻嘶聲叫喊著非她不可!
  
  「我們又不是情人,當然不能做那種事啊!」她不禁懷疑他為她做的一切是否都是為了引君入甕,隨即又否決了這個可能性。以她先前的外表,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倒盡胃口,何況是扮女裝時美麗更勝於她的姬宮毓。
  
  「你想當我的情人?」
  
  「當然不是!」她立刻否認。
  
  「你……」他不禁氣結。
  
  她這是什麼態度?做他的情人很可恥嗎?他可是眾女票選出來的夢中情人,竟然讓她這般鄙棄?
  
  「很感謝你今天的幫忙,但是那些東西我不能要,我走了。」她匆匆朝他鞠了個躬,便急速往門口衝去。
  
  「誰准你走的?」他眼明手快的搶先將她壓在門板上,之後扳過她的身體讓她正面對著他。
  
  「我、我要回家了……」他們的臉距離不到三公分,他說話時的氣息嘖在她的臉上,令她頓時充滿危機感。
  
  她現在才發現,他的身材看似苗條,實則肩寬背厚,因他的高挑完美的掩飾了一切。
  
  不過,這會兒抵著她的那兩個充滿彈性的東西又是什麼?男人不可能有胸部吧?難道他真是人妖?
  
  明白她的疑惑,他撇嘴一笑,伸手掏出那對硅膠假胸。
  
  「你……變態!」她驚呼,更用力掙扎著。「放手!」
  
  「沒良心的小東西,把我利用完就想一走了之,嗯?」他決定不再堅持自己那套原則,反正知道他扮女人的損友們常罵他變態他都不在意了,又何必在此刻在乎這些。
  
  「我沒有利用你的意思,是你自己願意的!」可惡,他怎麼能這麼說,明明是他主動接近她的。
  
  「不管怎樣,你就是花了我的錢,這一點你能否認嗎?」姬宮毓說得鏗鏘有力,讓人毫無辯駁餘地。
  
  「我……」她詞窮了。
  
  「所以你必須付出代價,不准你不要。」休怪他霸道,錯的人是她,誰教她讓他喪失自制力。
  
  「你怎麼出爾反爾,之前你不是這樣說的!」鞏千歲憤怒的指控。
  
  「我就是不可理喻,怎樣?」他盛氣凌人。「除非你把那些錢還給我。」
  
  「我怎麼可能還得出來,你分明強人所難!」她氣得跺腳。
  
  她拚命工作,一個月也才一萬多塊錢薪水,扣掉生活上的開銷,她連付學費都很困難了,更遑論花錢買那些奢侈品。
  
  「隨便你怎麼說,拿不出錢,就用你的身體來還。」話落,他的薄唇密密的壓上她的唇。
  
  「唔……不要……」她左躲右閃,但他以男人天生體力上的優勢束縛住她,讓她逃脫不了。
  
  沒想到她的滋味比任何女人都來得甜美,令他如同服了迷幻藥般喪失心智,癲狂的擁吻她。
  
  但光是吮吻並不能滿足他,當他得寸進尺的將舌伸入她的口中,霎時傳來一陣刺痛。
  
  「你咬我?」他迅速退開,瞪大鷹眸。
  
  「是、是你逼我的!」鞏千歲清楚看見他的眼裡充滿憤怒,雖然害怕,但她不是那麼輕浮的女孩呀,哪能縱容他輕薄。
  
  「我肯跟你做愛,你就該偷笑了!」他火大的將她整個人抱起,摔在大床上。
  
  「啊!」一陣天旋地轉後,她趕緊將身子蜷縮在角落,一雙大眼惶恐的瞅著他。
  
  「不准你用那種眼神看我!」姬宮毓無法接受她害怕的神情,更不瞭解自己的慾火和怒火怎會輕易讓她引燃。
  
  「不要傷害我,求你!」她哀求著,不敢想像這男人會在如此盛怒之下對她做出什麼樣的事。
  
  「哼!」
  
  他每靠近一步,她就將身體蜷縮得更緊,當他來到她面前時,她僅露出一雙氤氳著水氣的眼睛看著他。
  
  他故作無視於她畏懼的眼神,將她的臉捧起,認真的對她說:「我是要愛你,不是要傷害你。」
  
  「我不要!」她拚命的抵抗。
  
  「你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從方才到現在,她已說過無數次不要、不行,每一句都刺激著男人的自尊,他豈能忍受。「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上我的床還得經過我千挑萬選,你居然敢三番兩次的拒絕我,是嫌命太長了嗎?」
  
  「那你就去找那些女人,我沒那個福分接受這種殊榮!」她氣憤的頂了回去。
  
  「我偏偏要你!」
  
  「為什麼?」鞏千歲崩潰的大喊。
  
  「不知道!」他以更大的音量回她這一句。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教他氣憤的癥結。
  
  忽然,他掃視著她因激動而劇烈起伏的胸脯,語帶譏誚地道:「或許是因為你那三十六E的大胸部吧。」
  
  這幾個字聽在她耳裡無異是二次傷害,讓今早楊宇豪帶給她的痛楚更為擴大。「你……」
  
  「怎麼,我稱讚你胸部大你不開心嗎?你不是最愛聽我的讚美?」他邪佞的拍打她富彈性的豐盈一下。「嘖,沒見過胸部這麼大的女人,不知……」
  
  啪一聲,火辣的一巴掌落在他的臉上,打斷他未完的話。
  
  「你打我!」姬宮毓只覺渾身血液衝向腦門,額際浮起的青筋顯示他的忍耐已達臨界點。
  
  「你們男人都一樣混帳!」她氣得顧不得害怕,指著他的鼻尖大吼。「楊宇豪是,你也是,你們以為我喜歡頂著這對胸部任由你們冷嘲熱諷嗎?為什麼我要這樣讓你們糟蹋,我……」她不禁哽咽,跳下床欲奪門而出。
  
  他先是因她連聲的怒罵愣住,意識到她欲逃開,他迅速將她攬回身前。
  
  「你這個女人怎麼講不聽,你以為逃得出我……你哭了?」他猛地旋過她的身子,意外的看見一張淚跡斑斑的容顏。
  
  那淚水似冰又似焰,燒熄了他滿腔的怒火,卻又燒痛他的心。
  
  「嗚……」她無助的搖著頭,哭得極為悲傷。
  
  「你……媽的!」姬宮毓嘴裡罵道,手卻溫柔的將她擁進懷中安撫。
  
  她晶瑩剔透的淚珠像墜落在他心湖中,揚起陣陣漣漪。
  
  他發現,她的淚總會教他失常,之前的那次,他還能解釋成因為她就看著他的海報哭,他不該無動於衷,那麼這一次該怎麼說呢?他不是容易心軟的人,為何心會因此揪疼?
  
  「嗚……」她掄起拳頭不斷打他,淚水仍不停的落下,沒有歇止的意思。
  
  「哭就哭,別打人啊!」他很想安慰她,但話就是說不出口。
  
  他並不要她停止哭泣,因為從她抑鬱的哭聲中,他能感覺出她絕非軟弱的女人,會在他面前崩潰,是由於她長期以來的壓抑讓他擊碎了。
  
  他就這樣撫著她的頭,讓她盡情發洩,一種陌生的感覺迴盪在他的胸口,讓他感到溫馨而滿足。
  
  許久,鞏千歲不再哭泣,只是抖動肩膀抽噎著。
  
  「哭完了沒啊?」扶著她的雙臂,他拉開兩人間的距離看著她腫如核桃似的眼睛。
  
  「哭……哭完……完了……啦……」她可憐兮兮的揉揉酸疼的眼。
  
  「不可以揉眼睛!」他拉開她的手,像個老媽子般碎碎念。「你是愛哭鬼喔?早上哭,晚上也哭,你以為是吃飯,還照時間來啊?」
  
  鞏千歲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的凝視著地板。
  
  他說錯了,其實她並不愛哭,即使是家人明顯的忽視,還有同學們不絕於耳的嘲笑,她皆能忍受。
  
  她堅強慣了,但不表示她能無視於他的關懷。
  
  算一算,她已經有好多年沒有這麼痛快的哭過了,也從來沒有這樣依靠在寬厚的胸膛中汲取溫暖。
  
  「謝謝你。」她突然對他說。
  
  姬宮毓並沒有為她的道謝而喜悅,反而擰著濃眉。
  
  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聰明絕頂,在他那雙犀利鋒銳的眼眸下,鮮少有看不穿的人,但他就是摸不透她。
  
  看似弱不禁風,卻有一身傲骨;剛才還軟弱的趴在他懷裡悲泣,如今卻又平靜得彷彿無事人一般。她這嬌小的身軀裡,如何潛藏這麼多的矛盾?
  
  「你在想什麼?」
  
  「嗯?」她不解他的意思。
  
  姬宮毓瞬間僵住了。他竟然在不自覺間將心中的困惑脫口說出。
  
  很奇妙,他對她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他是個精明的保鏢,無論敵人再難纏,他總能把對方耍得團團轉,別妄想從他眼前脫逃,所以,他習慣將一切掌控在手中,厭惡自己唯獨對她失常。
  
  而另一個教他煩悶的原因是,他猜測她之所以哭得如此悲傷,極有可能是因為那個甩了她的男人。
  
  「別把我跟那個男人混為一談。」
  
  「什麼男人?」他莫名其妙丟出的話讓她一頭霧水。
  
  「把你甩掉的那個王八蛋。」
  
  「你是指楊宇豪?」
  
  「我管他是誰,反正就是這樣!」天殺的,連聽見她喊別的男人的名字他都一肚子火!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鞏千歲黛眉顰蹙。
  
  「廢話……」他咕噥著,連他都搞不懂自己的心思,更何況是她?「我的衣服上都是你的鼻涕,噁心死了!」像個任性的孩子,姬宮毓頭一甩,踱向浴室,之後砰的一聲,門板用力被關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呆呆的看著浴室的門,腦子裡浮出無數個問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30 08:12:48

  莫名其妙煞到妳 2
  
  多麼不願放棄你
  一次又一次重遊舊地
  只為與你不期而遇

  
  
  第四章
  
  鞏千歲坐在化妝台前,咬著指頭一臉沉思。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現在他正洗澡,其實她可以逃得遠遠的,但此刻她的雙腳卻像是被一捆無形的粗繩綁住,她無法命令自己離開這個對她的貞操充滿威脅的地方。
  
  是誰在說話?
  
  她不斷聽見一個聲音告訴自己,姬宮毓不會傷害她。
  
  他剛才擁著她的懷抱是那麼溫暖,像陽光照在她冰冷已久的身上,如果他是壞人,怎會對她這般溫柔?
  
  在大哭一場後,她已有一番新的省思,她竟然覺得,就算將自己的初夜交給他,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她凝望鏡中的門己。這麼秀麗的面貌對她而言是陌生的,她如今的改變全拜姬宮毓所賜,他的出現,可說是為她的生命帶來奇跡。
  
  她相信自己直覺。在她改頭換面的過程中,她真的感受不出他有絲毫的不軌企圖,多半是他受不了的想放棄她,而自己又哇哇亂叫,求他別走……
  
  「你還在?」姬宮毓洗完澡走出浴室,對她竟然還待在這裡感到意外。
  
  「我……」思緒被打斷,鞏千歲—回頭,忽然錯愕得啞口無言。
  
  他身上僅套著浴袍,逕自來到床沿坐下。
  
  「你是迪肯!」許久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口氣裡滿是詫異。
  
  這張俊美絕倫的容顏、精壯的體格……她不可能看錯的!
  
  「是又怎樣?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他瞟了她一眼,拋了條毛巾到她手中。「幫我擦頭髮。」
  
  「好……」她宛若受到催眠般的爬上床坐在他背後,用毛巾搓揉他潮濕的髮。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他們現在的動作和一般的情侶沒有兩樣。
  
  這樣的氣氛像是—道春風吹拂過他們的心田,幾株愛苗悄悄穿透土壤,探出新芽。
  
  「你幹嘛不說話?」姬宮毓首先打破沉默。
  
  「我竟然在幫台灣第一男模擦頭髮……」她尚未完全自震驚中回神,因為這個發現實在太令人訝異了。
  
  她的自言自語讓他撇了撇嘴,大手探向她身軀,一個旋轉,她已安然的橫坐在他腿上。
  
  「看到我的真面目讓你很震驚?」
  
  「因為你是迪肯啊。」鞏千歲不由自主的撫著他深刻的五官,想確定眼前的人真的存在。「你真的是迪肯?」
  
  「還假得了嗎?」這是什麼問題?她的小手在他臉上摸來摸去,是想找出金庸小說裡才有的假面皮嗎?
  
  「為什麼你是男人,卻懂這麼多化妝和保養的技巧?」她古怪的瞅著他。報紙上常刊登一些成功的男人其實私底下都有一些見不得人的怪癖,原來是真的。
  
  他不打算回答這個蠢問題。站在伸展台上的模特兒哪個不化妝?皮膚長期受化妝品的禁毒,不用保養品怎麼可以?她以為天底下有多少人的肌膚是天生麗質、百毒不侵?
  
  「太不可思議了,我現在居然和台灣第一男模在一起!」
  
  姬宮毓眼中流露一絲不耐煩的神色。她打算繞著這個他不感興趣的話題多久?
  
  「告訴我,你為什麼沒有逃走?」他洗澡時便想著她絕對會離開,沒想到他門一開,發現她竟然還待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她輕輕搖頭。
  
  「你難道不曉得留下來會有什麼後果嗎?」他收攏雙臂,將她鎖得死緊。
  
  「會有什麼後果?」她尚不習慣他以迪肯的外表靠她如此近,羞澀的將目光轉到別處。
  
  「我會把你吃了,像這樣。」他俯身在她粉嫩的唇印下重重的一吻,狂鵝的熾眸望著她的眼。
  
  「你……為什麼想把我吃掉?」她心兒怦怦狂跳,感覺他的眼神就快將她融化了。
  
  「你似乎不再抗拒我的碰觸了?因為我是迪肯?」
  
  天啊,他們只是擁抱,可是他的欲龍竟已蠢蠢欲動。
  
  他懷疑她是個魔女,三兩下便擊垮他一向傲人的自制力。
  
  「不公平,我先問你話的!」鞏千歲嬌嗔道。
  
  她那嘟起的紅艷豐唇令他忍不住再度親吻她一下。「這有什麼好問的?男人和女人不就是那麼回事?」
  
  他的回答讓她的小臉垮了下來。「那……為什麼是我?」
  
  「這你剛才問過了,我也告訴過你,不、知、道!」
  
  姬宮毓不再多想那些令他困惑的怪異情緒,直接覆住她嬌潤的紅唇狠狠吮吻,之後他惡虎撲羊似的將她壓在床鋪上,不住的探取她口中的甘霖。
  
  他身上沐浴精的香味在她鼻端縈繞,她籠罩在氤氳的情慾裡,小手攀上他的頸項,試著回應他。
  
  彷彿早已糾纏了好幾世,讓他們誰也不願放開對方,舌頭像籐蔓相互纏繞著,直到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才結束這個吻。
  
  他撐起身子俯看著鞏千歲。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要,我不會強逼你。」這也是他給自己最後的一次機會,雖然他的身子已為她劇烈脹痛,但他不想再看見她哭泣的臉。
  
  「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心?」和他之前瘋狂的脅迫姿態全然不同。
  
  「因為你是處女,有權利選擇誰做你第一個男人。」他故作理智的這麼說,實際上,他根本不想讓其它男人佔有她!
  
  「我長得這麼平凡,可能只有你願意要我了。」她拐著彎對他道。
  
  這男人打破了她傳統的古板思想,讓她無可救藥的沉溺在他的魅力中。
  
  聞言,他眼裡閃耀著悸動的光輝。「我可不許你後悔。」他太渴望她了,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說話的同時,已猴急的褪去她身上的衣物。
  
  當她粉雕玉琢似的嬌軀毫無保留的呈現他眼前,他的喉頭一緊,吞了口唾沫。
  
  老天,即使初次與女人交歡,他也沒有這麼緊張啊!為何獨獨對她目眩神迷?
  
  「你不要這樣看我……」他如炬的目光令鞏千歲羞赧,皮膚更顯得白裡透紅,手下意識的覆住胸口。
  
  「我不許你把這麼美好的地方遮住。」拿開她的柔荑,姬宮毓傾身在她耳畔輕訴,輕嚙著她的耳朵。
  
  「嗯……」她不自覺的為他的動作而嚶嚀。
  
  「你真是個敏感的小東西。」他的唇邪邪的揚起,粗糙的大掌愛憐的撫著地那白皙的豪乳。
  
  「啊……」他的愛撫讓她女性的情慾甦醒,如此陌生卻喜悅無比的快感,迅速從她體內深處擴散開來。
  
  「老天,你是個男人一手無法掌握的女人呢,呵……」他一手握住一隻凝乳搓揉,接著將臉埋進雙峰間的溝渠,臉頰溫存的輪流摩挲著,然後在上頭親吻、吸吮。
  
  「嗯……嗯啊……」好奇妙的感覺,讓她彷彿飄浮在半空中。
  
  「你好美……」
  
  他含住尖端的紅莓,恍若那是甜美的蜜糖般嘖嘖吸吮,並煽情的旋舔、逗弄,直到它變得硬挺。
  
  「啊啊……嗯……」她忘情的投入激情的浪潮中,纖手不知所措的在他濃密的黑髮中穿梭。
  
  「你叫得好浪啊。」姬宮毓抬起頭瞅著她,調侃道。
  
  她的嬌顏霎時浮起兩朵紅雲。「還、還不是你害的,誰教你欺負我。」她賭氣的將臉轉開。這男人竟在這種時候取笑她,討厭死了!
  
  「這樣就生氣了?」他邪肆的說道,將她的雙腿拉得大開,十指彈琴似的在她的腿窩挑逗。「你自慰過嗎?」
  
  鞏千歲的臉更紅了,不知如何回答這麼隱私的問題,僅是搖搖頭。
  
  「真純潔。」他唇畔揚起邪佞的笑。多麼純淨的嬌娃呀!他心頭忽然湧起一股優越感。「那你也沒有過高潮羅?」
  
  「你做就做,不要問東問西的啦!」她面紅耳赤的嚷嚷。
  
  「遵命,咱們就用做的。」姬宮毓難得臣服於她的命令。
  
  他一根指頭按在花瓣上疼惜的摩挲,另一掌仍未離開她雪白的凝乳,兩指揪住其上的蓓蕾揉搓著。
  
  「啊哈……」雙管齊下的挑弄令她有如化身為蛇女,曼妙玲瓏的腰身迷亂的款擺。
  
  「腿再張開一些。」
  
  「好……嗯……」她已然失去自主能力,完全不想抗拒。
  
  翻開粉紅的皺折,他總算找到那嬌嫩的小珍珠,他的手指細細的摩擦著它,像怕弄壞那脆弱的肌膚。
  
  「啊……啊……」一道尖銳的電流貫穿她體內,令她渾身一震,握緊拳頭。
  
  「舒服嗎?」他對她私密的花心愛不釋手,逐漸加重力道壓揉。
  
  「好舒服……」鞏千歲流露出滿足的愉悅表情。
  
  目眩神迷的她,在他充滿魔力的撩撥之下,像喝了上好的醇酒,四肢軟綿綿,渾身茫酥酥……
  
  姬宮毓猛地一指插入她的窄穴。
  
  「啊!」她痛得叫出聲,這突來的刺激令她恐懼的張開眼瞪視著他。
  
  「別怕,待會兒就不痛了。」他連忙誘哄著,指頭困難的在裡頭行動,感覺她絲綢般的內壁是如此的溫熱,緊緊吸住他不放。
  
  「你……輕點啊……」鞏千歲難耐的蹙緊柳眉。
  
  「乖乖的,等一下你就會求我快一點了。」他俯身在她的嫣唇上狂吻,在她措手不及時加快手上的動作。
  
  「啊……啊……」她肌膚敏感的突起一粒粒疙瘩,懾人的疼痛間多了一絲酥麻竄入,她陷進快感與痛楚的情潮中,彷彿就要溺斃了,只好不斷的吶喊、喘息,吸取新鮮空氣。
  
  「你已經好濕了……」她的幽穴蜜汁狂湧,沾濕了他的手指,這天生的潤滑劑令他能更順利的活動,但她緊窒依舊。
  
  「啊啊……阿毓……」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也不曉得自己為何一直呼喚著他,此刻,她覺得他就像是汪洋大海中唯一的浮木,只要攀著他,她即有活命的機會。
  
  「我在這裡。」他擁抱住她粉嫩的身軀,又伸入一指,不斷的在她的體內進進出出。
  
  「啊……阿毓……啊……」強烈的情慾電流襲擊著她,如此瘋狂的歡愉令她幾乎喜極而泣。
  
  「快到了嗎?」他感覺到她全身繃得有如一根弦,明白她將到達高潮,便使壞的在這緊要關頭退開。
  
  「你怎麼……」倏然的空虛感讓她有種失落的難耐。她的大眼裡漾著渴望,無措的喚著他,「阿毓……」
  
  「等等。」姬宮毓脫下浴袍,露出陽剛且肌理分明的身子。
  
  鞏千歲不禁看得癡了,心裡讚歎著原來男人的身體也能如此迷惑人心,而且如今親眼所見,比今早在海報上看到的更為誘人。
  
  「小色女,瞧你看得都流口水了。」他重新爬上床。她那副傻呼呼的嬌態令他莞爾。
  
  「呃,有嗎?」她摸摸下巴,卻沒感覺到半點濕意。「討厭,你騙人!」
  
  「呵呵。」他笑著撲上她的身子,握住她的皓腕移至自己腫脹的火龍。
  
  這一觸碰,可嚇死了她。「你、你好大、好粗!」她測量似的圈住他的昂揚。
  
  「我的姑奶奶,你這樣我會受不了的!」一股灼熱感往上翻湧,他只覺渾身血脈債張。
  
  「你怎麼這麼大啊……」她有點畏懼了,懷疑自己的體內如何容得下他的巨物。
  
  看出她的猶豫,他迫切地拉開她修長的玉腿,讓它們橫跨在他的腰上,之後一鼓作氣的挺身而入。
  
  「啊——好痛!」強烈的痛楚揪緊了她每一條神經,她覺得自己就要被撕裂了,疼得身子顫抖個不停。
  
  「老天,你好小……」她的緊密讓他感到有些微痛,但帶給他前所未有的狂喜。
  
  「不行,真的好痛,你快出去!」鞏千歲忍不住哭了出來。痛楚好似要將她五馬分屍似的,讓她纖手握緊到連指甲插入了掌肉都不自覺。
  
  「乖,你先放鬆,侍會兒就不疼了。」他柔聲哄著,在她稍微鬆弛的瞬間又狠狠的刺入。
  
  「啊——你出去,我好痛啊——」她用力推著他的胸膛,不斷搖晃著頭顱抗拒。
  
  「我說過不准你後悔!」慾望將姬宮毓的理智拋至九霄雲外,他以狂霸之姿直搗她女性的暖穴。
  
  體會到這男人正為她瘋狂,她不再推拒他,兩條藕臂環住他厚實的背,與他一同落入情慾的深淵。
  
  「嗯……啊……」逐漸的,她身下的痛楚不再那麼清晰,伴隨而來的是一種刺激的酥麻感。
  
  「還痛嗎?」聽見她的呻吟,他溫柔的詢問。
  
  「比較……不會了……」鞏千歲知道女人一生中都得痛上這麼一回,即使已漸漸接受他的存在,但仍有些不習慣。
  
  不過奇怪的是,她似乎迷戀上這種交錯著疼痛和舒暢的感受,覺得一切是那麼妙不可言。
  
  「阿毓……」她隨著他的節奏扭擺嬌軀,血液在體內奔騰,彷彿連靈魂也迷亂的舞動著。
  
  「怎麼了?」無法克制自己,他像匹脫了韁的野馬在她身上馳騁。
  
  「我……不會後悔……嗯啊……」
  
  姬宮毓的慾望因她這句話而更加沸騰,熾燙的肉刃不顧一切的衝鋒陷陣,一次次的撞擊著她體內最深處。
  
  忽然,她感覺私處有—股熱氣狂奔著,剎那間高潮襲來,將她整個人淹沒。
  
  「啊——」抵達巔峰的狂喜讓她不禁尖聲吶喊,身子整個拱起。
  
  他低吼一聲,將灼熱的種子噴灑在地體內……
  
           
  
  翻雲覆雨過後,姬宮毓與鞏千歲皆氣喘吁吁。
  
  他的昂揚尚未離開她的柔穴,他頎長的身軀壓著她,彼此的心跳仍因激烈的情愛而鼓噪著,頻率極為契合,彷彿他們已融為一體。
  
  雖然沒有言語,這樣肌膚相親的溫存感仍然甜蜜。某種難言的情愫像羽毛拂過他們的心窩,但他們卻看不透彼此心中的想法。
  
  「阿毓。」鞏千歲柔聲低喚。
  
  「怎麼了?」他覺得擁著她的感覺美得不可思議,這算不算是種眷戀?
  
  「我們這樣……算是什麼關係?」她算比他勇敢吧,至少她願意先開口撥開兩人之間的迷霧。
  
  「你認為呢?」姬宮毓把問題丟還給她。
  
  其實他大可直言,告訴她這不過是男人與女人互取所需罷了,但如此簡單的一句話他卻說不出口,因為她和他以往那些女人不同,讓他覺得自己不該對她這麼說。
  
  「你怎麼老是賴皮,是我先問你的。」他太奸詐了!
  
  「我很好奇,你為何把初夜給我?」
  
  「沒有為什麼啊……」
  
  「你喜歡我?」
  
  「我……」她一頓,想想忽然覺得不對,自己怎麼又被牽著走了?「那我也要問你對我的感覺,這樣才公平。」
  
  他們探求著彼此的心意,但由於兩人都想保護自己不受傷,因此這個問題也就無解了。
  
  姬宮毓明白兩人的堅持,便不願繼續陷在這個死結中,或許過幾天,他便會發現這些困擾他的情感只是曇花一現,沒什麼值得深思的。
  
  「這根本沒有所謂公平不公平。」他離開她的嬌軀,坐到床沿套上浴袍。
  
  「阿毓,你的話我聽不懂。」少了他的溫暖,她登時感到寒冷,拉來被子蓋住赤裸的身子。
  
  「給我你的住址。」對於如何化解兩人如此詭異的關係,他已有打算。
  
  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很多觀念都相差十萬八千里,除了讓她學會打扮自己外,他已無暇再擔任一次老師的角色,教她瞭解男女在一起不是只像她想像中那般單純。
  
  鞏千歲說出住處的地址,然後問道:「你要這個做什麼?」
  
  「等衣服做好了,我會教服飾店寄過去。」
  
  聞言,她猛然坐起身看著他。這次她懂他的意思了。「我們……是不是不會再見面了?」
  
  「天曉得。」姬宮毓回首,瞥見她慌張的神情,伸出手撫觸她白淨的臉龐。「你為什麼露出這種表情?你想留在我身邊?」
  
  鞏千歲正想點頭,卻因他接下去的話而止住動作。
  
  「你想成為我的床伴之一?」
  
  「我……不想。」這幾個字說得艱辛,彷彿讓她用盡了畢生的力氣。「如果……如果我說,我好像喜歡上你了呢?」
  
  這會兒換姬宮毓愣住了,心中波濤洶湧,劇烈得令他無法漠視。
  
  「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她有些激動的揪住他的浴袍。
  
  「我……」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對她解釋。
  
  「其實你也有一點喜歡我吧?」她大膽道出揣測。
  
  「我承認對你有些心動……」
  
  「那我們就算互相喜歡了啊!」鞏千歲一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也許是,也許不是。」他又給了她模稜兩可的回答。「如果你以為我們會交往,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為什麼?」她無法理解,好不容易她對他坦白了,他卻打了回票。
  
  「我不會是你想要的那種好情人,我甚至可以老實告訴你,我還不想定下來。」雖然心疼她,但他仍把話說得清清楚楚。
  
  「因為我長得不夠漂亮?」她想,他身邊肯定總是圍繞著許多美女,畢竟他是那麼與眾不同,出類拔萃。
  
  「你別老往那方面想。我自認為對你還不到喜歡的程度,或許,其實你對我也只是一時心動……你能瞭解我的意思嗎?」這是他頭一遭這麼有耐性和女人聊感情的事,她也是鮮少能教他這般憐惜的女人,但這不代表他真的喜歡她。
  
  「一時心動?」她柳眉深鎖,直覺自己絕非如他所言。
  
  雖然她也不明白為何能如此篤定自己喜歡他,但此刻心痛的感覺是這麼的真實,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啊!
  
  「總而言之,你就別再胡思亂想了,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家。」
  
  姬宮毓甫站起身,一雙軟綿綿的小手驀然環擁住他的胸膛。
  
  「抱我。」鞏千歲的臉貼在他的背上,要求再一次纏綿。
  
  「你……」他轉過身,不解的望進她眼底。「你確定?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不可能給你想要……」
  
  話說到一半,她的青蔥玉指便已貼上他的薄唇。
  
  「我懂,我都懂。」他的意思她再明白不過,但她不想再從他嘴裡聽到殘忍的話。
  
  「這樣你還想要?」他真的摸不透她的心思。
  
  「既然我注定失戀,總能多擁有一些美好的回憶吧?」她勉強擠出微笑,然而那抹笑裡隱含著沉重的淒苦。
  
  他蹙起眉頭,無法理解她的想法。一個女人,對於一個無法給予她同等愛情的男人,會希望讓時間沖淡一切吧!她怎麼相反的想永遠記得他?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我?我只是一個愛你的女人……」鞏千歲主動靠在他懷裡,用力吸聞他的味道。
  
  她要將這個味道烙在心坎裡,一輩子都不忘記!
  
  一時之間,反倒是姬宮毓顯得手足無措。很多女人對他說過愛他,卻沒有一個能帶給他這麼大的震撼。
  
  他怎麼覺得她像突然褪去稚嫩的外殼,蛻變為成熟的女人了?
  
  是因為剛才那場歡愛的關係嗎?
  
  「你愛我?」
  
  「是的,我愛你。」她非常堅信自己的這份情感。
  
  聽到她這麼說,姬宮毓霎時想起那個惹她傷心的混蛋。「那楊宇豪呢?」
  
  「嗯?」她不懂他為何提起那個人。
  
  「你不愛他嗎?否則為何為他流淚?」他真的是個可惡的男人吧,明明給不起愛情,又疑惑她的愛是否專一。
  
  「我哭,是因為他難聽的話傷害了我,無關愛情。」她則是個可悲的女人,明明知曉眼前是場不公平的愛戀,卻仍將真心無悔托付。
  
  「你真的確定還要?」這會兒,他反倒退怯了。他們第一次的歡愛尚能當作是對彼此身體的渴望,現在,她的愛是這麼的明朗坦蕩,他如何能亳不在意的如同以往對待其它女人一般對她?
  
  「你為什麼要猶豫?剛才你不會這樣啊!」他們像是互換了角色,方才急切的人如今換成了她。
  
  「因為……你愛我。」姬宮毓知道自己對她有太多的不捨,許多陌生的情緒在他心中衝擊,令他全然弄不懂自己了。
  
  「如果你是怕虧欠我什麼,那你大可當作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現在就像對其它女人一般對我。」她霍地推倒他,小手胡亂的在他身上撫摸。
  
  她已經無所謂了,為了和他再次擁抱,她不惜貶低自己的愛情,她現在只想好好感覺他的體溫,就算缺乏真愛交流,就算這在他心底只是一場男歡女愛,她都不在乎。
  
  對他的這份情感來得匆促,來得強烈,讓鞏千歲奮不顧身的飛蛾撲火。她真的不曉得愛神丘比特是在何時將箭射中她,雖然他不愛她,然而她的感情已經覆水難收了。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如此撼動她的靈魂,她是這般自卑自憐的人,會這麼瘋狂的對人傾訴愛意,連她也備感詫異,但她就是瘋了,才會管不住自己的心,許多內心深處的話,就這麼不經思索的逸出口。
  
  她曾經以為,愛情是需要時間慢慢培養的,但姬宮毓卻顛覆了她的想法,在她措手不及時,攻陷了她封閉的心牆。
  
  這個男人,不但改造了她的外表,也改造了她的心。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30 08:13:10

  第五章
  
  「愛我吧,再一次就好,求你!」鞏千歲的烏眸盈滿怯憐憐的光芒,柔若無骨的纖手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游移。
  
  他們之間就剩這最後一次的依偎了,她要努力記牢與心愛男人寶貴的一切回憶,永遠、永遠刻劃在心版上。
  
  「千歲,住手!」姬宮毓趕緊握住她的手。再讓她放縱下去,難保他會管不住自己的慾望。
  
  「你不要我嗎?」她的眼神更哀戚了,難道連她心甘情願的付出他都嫌棄?
  
  「不是,你才剛經歷過第一次歡愛,我怕你的身子受不了。」他的碩龍上還殘留著她的處子之血,床鋪上也是,那是如此沭目驚心,讓他為之動容的初夜印記啊!
  
  鞏千歲一聽,晶瑩的淚珠撲簌簌的流下。她抱緊了他,因他的關心而滿足的歎息。
  
  「謝謝你,我很好……很好的……」這樣就夠了,她已經不再奢求什麼,能讓受眾女仰慕的天之驕子這般疼惜,她真的已別無所求。
  
  「千歲……」他回擁著她的肩,英眉蹙得更緊了。
  
  是他負她啊,她還向他道謝?這個女子怎能如此與眾不同,她的脆弱包含著堅韌,令他的心惶惶然,無比紊亂。
  
  「噓……什麼都別說了好嗎?愛我……」她柔軟的蜜唇貼上他的,舌尖笨拙的伸入他口中,央求他的回應。
  
  身子一旋,姬宮毓改為覆在她身上,薄唇纏綿的吻吮著她,掠奪她甜蜜的馨香,大手亦開始在她的嬌軀上摸索。
  
  他粗糙的大掌來到她那飽滿的雪峰上揉撫,或重或輕的挑逗著她,之後將粉色蓓蕾箝在兩指間,以指關節不住揉弄,企圖瓦解她的意識。
  
  「唔……」她的呻吟很快的讓他的輾轉吮吻吞沒,慾火輕而易舉的被他撩起。
  
  姬宮毓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耳廓、臉頰、頸部和鎖骨上。
  
  在她身上,他聞不到那些刻意得令他感覺刺鼻的香水味。
  
  有人說香水味具有催情效果,但他對此很不以為然,尤其當他嗅聞到她身上自然的馨香後,一股氣流便自他胯下開始奔騰,所以,真正能引爆男人慾望的,是女人與生俱來的芬芳。
  
  他一口含入她胸前的紅莓,舌尖調皮的在上頭旋繞,當它變得堅硬後,他又邪惡的用牙齒咬嚼。
  
  「啊……啊……」討厭,他怎麼使壞咬人?她星眸半睜,便瞧見她的蓓蕾仍讓他咬在齒間,他則對她咧開唇,像個頑童笑得邪佞又得意。
  
  「啊啊……」她在看見他的表情後,羞得渾身泛紅,只好又閉起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然而她的情慾已讓他撩起,在血液中狂奔,令她不能自拔,頻頻喘息。
  
  「呵,剛才是誰求我愛她呢?怎麼現在反而害羞起來了?」他的手指捏住挺立的乳尖,霸道的玩弄著。「睜開眼睛,看我是怎麼愛你的。」
  
  他彎起她的膝蓋,並分開兩條修長的腿,那滿是水澤的花朵毫無遮掩的在他眼前綻放。
  
  「啊……」鞏千歲睜開眼,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私密處的熱切神情映入她眼簾,她心湖震盪,感覺體內的狂野情潮超出她所能承受的份量,沿著她的穴壁湧出。
  
  「千歲……」他向來冷峻的狹眸此刻帶著一抹憐惜,只因她的花穴周圍還有著鮮紅的血跡,讓它看來像極了一朵盛開的紅艷牡丹,雖美,卻教人心疼。
  
  他無比輕柔的捻著其上粉嫩的肉芽,傾下身親吻她平坦的小腹,烙下專屬於他的印記。
  
  「啊……啊……」她揪緊被單,酥麻暢快的感覺擊潰了她的理智。他離她的慾望根源如此接近,她的腦海不自覺浮現許多放浪形骸的幻想。
  
  「阿毓……我想要……」她迷亂的吶喊著,其實也不肯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身體卻誠實的表達出主人的想望,臀部不由自主的抬高,貼近他的臉龐。
  
  「想要什麼?說出來啊!」他豈會不懂她的心思,但他強迫她說出來,更惡劣的對她的私處猛吹氣。
  
  「啊……你……」如此羞人的要求她哪敢啟齒,但她真的好想……好想……
  
  「不說嗎?那我就不知道你想要什麼羅。」姬宮毓故意裝傻,手指翻開那美麗的皺折,以鼻尖廝磨著。
  
  「阿毓……親我……親我……」她難耐的款擺柳腰,不斷增加摩擦。
  
  「親哪裡?」
  
  「這、這裡……」她手顫巍巍的指著自己的私密處,腦海裡的綺思讓她變成為一個壞女孩,沉淪於魚水之歡。
  
  「是這樣嗎?」他伸出舌頭,在她濕濡的花蕊狠狠地一舔。
  
  「呃!」鞏千歲的小臉忘情的仰高。
  
  「你喜歡我這麼舔你?」他的軟舌伸入她的幽徑,碰觸著每一個不為人知的敏感點。
  
  「喜歡……呃啊……啊啊……」鞏千歲興奮的承受著他巧舌帶來的劇烈快感,除了嚶嚀,扭擺身子,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這裡好甜。」他吸吮她的大小花唇,當雙方的溫暖相觸碰,燃起的火花幾乎將他們焚燒得體無完膚。
  
  「嗯啊……阿毓……啊……」如此強烈的歡愉危險得好似在下一刻便會炸毀她的肉體,但她一點都不想停歇,她想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
  
  霍地,姬宮毓一指插入她濡濕的窄穴,她立刻敏銳的吸住它。
  
  「老天,你這裡好緊!」因為她的緊窒讓他行動有些困難,然而他還是再戳入一指,撐開那富彈性的肉壁。
  
  「阿毓……啊……」她仍然只能迷亂的嬌喘,不斷湧洩的蜜汁非但沾濕他手,也顯示出她難以抵擋情慾的浪潮。
  
  「你都濕成這樣了……」在他不斷的逗弄下,她的私密處濕得離譜,彷彿水籠頭被打開,稠濃黏膩的激情汁液直淌而下。
  
  他翻轉她的身軀,讓她背對著自己跪趴在床上,之後將粗大的硬物瞄準水嫩的穴口,一鼓作氣的插入。
  
  「啊……」她的美穴馬上被他撐開,窄小的空間也讓他的碩大填滿了。
  
  「喔,吸得可真緊……」他的聲音暗啞,因情慾籠罩而帶著動人心魂的磁性。
  
  這樣的動作讓她的蜜穴大開,而他的昂揚的底部還可以讓她的可愛的臀瓣緊貼著,莫怪乎許多男人都喜愛以這個姿勢交歡。
  
  姬宮毓將她的腿更打開些,滾燙的火龍緊繃,用力的穿刺著她美艷甜膩的花徑。
  
  他幾乎是趴在半跪的她身上,一手揉捏她受地心引力影響而更具重量的巨乳,另一隻手來到她細緻的珠核上磨蹭。
  
  「啊啊……啊——」鞏千歲每一個敏感地帶都讓他以狂暴之姿掠奪,她無能抗拒。
  
  「喝!喝!喝!」他不讓她有歇息的餘地,男人的慾望一旦被挑起,就不是那麼輕易平息。
  
  她的蜜液讓他順利的貫穿她的窄穴,而她也逐漸抓穩了這狂烈的頻率,兩人無比契合。
  
  「啊……阿毓……我快受不了……啊——」他太碩長了,每次撞擊到她體內深處,就好似有炸彈在她身體裡爆裂。
  
  「還不夠,喝、喝!」他從沒有這麼癲狂過,彷彿身體己不是他的。她的包裹美妙得像一首歌,而且是能蠱惑人心的邪曲。
  
  「啊啊……」鞏千歲的呻吟中滲入了一絲飲泣。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他們像是沒有明天的戀人,只能在所剩不多的時間裡,竭盡力氣愛著彼此……
  
           
  
  教室裡,幾個學生們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談論著。
  
  「她是新同學嗎?怎麼坐在『幽靈』的位子上啊?』
  
  「對啊,坐『幽靈』的位子可是會衰的,我們要不要去勸告她一下?」某個同學提議道。
  
  「而且她長得超可愛的,有點像濱崎步耶,搞不好真的是日本人喔!」男同學們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一看到美女,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這時,教授來到教室,那些學生們霎時閉上嘴,乖乖回到座位上。
  
  「同學們,我先來點名。鄭耀明!」教授雖已髮鬢灰白,聲音仍十分宏亮。
  
  「有!」
  
  「黃珍珍。」
  
  「有!」
  
  「鞏千歲。」
  
  聽到自己的名字,她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喔,有。」
  
  當鞏千歲有氣無力的應答聲響起,所有學生們皆滿臉訝異的看向她。
  
  「鞏千歲?你是鞏千歲?」教授推了推滑落鼻樑的鏡架,懷疑是自己的眼鏡度數不夠,還是聽錯了。
  
  「是的……我是鞏千歲。」
  
  她的聲音細如蚊鳴,然而由於眾人均屏息聆聽,所以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眾人可說是讓鞏千歲驚人的改變轟得心神不寧,上課時不時轉頭望向她,幾乎沒有人專心聽講。
  
  下課鐘聲一響起,同學們全跑到鞏千歲的座位旁,將她圍得密不通風。
  
  「你、你們做什麼?」她的大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梭巡著每一張臉孔。這情況她並不陌生,因為從以前他們便老愛仗著人多找她麻煩。
  
  「別怕、別怕,我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嘛!」近看她這副害怕的模樣,果真和他們印象中的「幽靈」有幾分神似,但無論如何,改造過後的鞏千歲美若天仙,人見人羨呢!
  
  「聊天?」她秀眉微蹙。
  
  「對啊,聊聊你是去哪一家整型外科動的手術,那個醫生竟然這麼神奇,把你變得如此漂亮。」說話的女同學對她又羨慕又嫉妒。
  
  「我沒有整容。」一把怒火在鞏千歲胸中燃燒,這樣的問話和找她麻煩有什麼兩樣?何況她也未免太天真了,動手術後需要靜養,怎麼可能隔天立刻上學?
  
  「還是你有什麼變美的秘方?」
  
  「改天一起出去玩吧?」有位男同學忽然向鞏千歲提出邀約。
  
  「你很色耶,看人家變美了就想把!」
  
  「你管不著……」
  
  鞏千歲看著他們一來一往的鬥嘴,心情簡直糟透了。雖然自己真的讓眾人刮目相看,但這種充滿虛情假意的變相友情她根本不希罕!
  
  拎起背包,她衝出人群,將那些驚愕的同學們拋在身後。
  
           
  
  呀的一聲,鞏千歲打開頂樓的鐵門。
  
  每當她心情煩躁的時候,便會躲到學校的頂樓獨處,因為這兒通常沒有人來,自然也聽不見那些傷人的話語。
  
  「咦?」但今天顯然例外,鞏千歲瞧見已有人先佔據了這份寧靜,不過,那佇立在風中的背影倒有些熟悉。
  
  聽聞腳步聲接近,那個人轉過身來。
  
  「鞏千歲?」她有著一張絕色嬌顏,是鞏千歲的同班同學。
  
  「韓瑋?你怎麼也來這裡?」
  
  也?「你常來頂樓?」
  
  「嗯,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微笑著道。
  
  韓瑋是學校公認的校花,但個性十分冷酷,不愛與人交談,這樣的冰山美人讓人又愛又怕,不過她倒有一顆古道熱腸的心,每回有人以尖酸刻薄的言詞欺負鞏千歲時,韓瑋便冷冷的替她反駁對方,事後鞏千歲欲向她道謝,韓瑋只是對她揮揮手,一副這沒什麼的模樣。
  
  「那些人又找你麻煩了?」
  
  「嗯……」
  
  「你啊,就是太懦弱,才會讓他們養成欺負你的習慣。」同學們的冷嘲熱諷韓瑋不是沒有領教過,但她總是能一句話便把他們堵得死死的,他們只好摸摸鼻子閃人。
  
  「我知道,我會改進……」韓瑋有種異於常人的氣勢,令鞏千歲宛若受教的孩子猛點頭。
  
  「說真的,你變得很漂亮。」韓瑋由衷讚賞道。
  
  「真的嗎?謝謝你。」鞏千歲知道她是真心稱讚她,班上那群勢利眼同學的讚美,都沒有韓瑋的一句話令她開心。「不過,你怎麼會來頂樓?你心裡有煩惱嗎?」
  
  「算是吧。」韓瑋淡然地道,兩道清麗的黛眉卻深鎖著。
  
  「是為了感情嗎?」鞏千歲逕自這麼猜測。
  
  「為什麼這麼想?」
  
  「因為我剛好有這方面的困擾……」她隨即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我也真是的,怎麼能因此就以為你也跟我一樣呢?你長得這麼漂亮,怎麼會有感情的煩惱,你別在意我的胡言亂語。」
  
  「誰說的?」韓瑋不由自主地道。這世上,就有一個男人令她牽腸掛肚。
  
  「啊?真讓我猜對了?」鞏千歲瞠大了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韓瑋一笑,輕敲她的額頭。「這有什麼好道歉的?」
  
  「那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羅?」
  
  鞏千歲挽著她的手,踅至頂樓的另一隅,那兒有個樓梯,她們—同爬了上去。
  
  「你知道嗎,只要這樣吹吹風,很多煩人的事情好像都隨風而逝喔。」鞏千歲張開手臂,享受著風的拂掠。
  
  「我不懂,為什麼你還能這麼開心?」韓瑋看著她舒服的瞇著眼的笑顏。或許在某方面,千歲比她堅強多了。
  
  「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鞏千歲緩緩地說著。
  
  是的,因為姬宮毓的出現,讓她更加堅強。其實她何嘗不遺憾、難過?誰不希望和心愛的男人廝守到老?但是沒關係,她會將這份感情好好收藏,即使美麗的光陰總短暫得令人歎息,但足以讓她將一切永鐫於心。
  
  至少,她擁有過他。
  
  夕陽餘暉閃耀著金色的光芒,灑落在她們身上。
  
  風依舊吹拂著,她們並肩坐在一起,傾吐著彼此心中最深刻的那一段情……
  
           
  
  鞏千歲走在熙來攘往的道路上,眼神四處游移,像正找尋著誰的身影。
  
  她緩慢的步履忽然停下,只因她看見了那張海報,上頭有著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她的纖纖長指在海報中姬宮毓的俊顏上輕撫著,目光不自覺的變得溫柔。
  
  他猜錯了,她並非如他所言,對他只是一時心動。
  
  距離那日甜蜜的邂逅已有兩個月之久,她沒有片刻忘記過他。
  
  前幾天,他為她訂做的洋裝寄到了她的住處,更加勾起她對他的想念。
  
  每一天,她習慣走他們相遇的那條街,習慣在經過這張海報時停下腳步注視著上頭的影像,彷彿這樣就能稍解她的對他的思念之情。
  
  更離譜的是,她像是失心瘋般的深深冀望能再次遇見他,甚至連只是背影相似,她便雀躍的奔向前,發現自己認錯了人後,心中的空虛和失望幾乎將她吞沒。
  
  這時,鞏千歲瞧見前方有一大群人圍在B&W的服飾店前,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她從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此刻心頭卻怦怦跳個不停,於是她便三步並作兩步的趨近。
  
  她好不容易在擁擠的人群中探出頭才發現,原來他們正看著一張大海報。
  
  B&W代言模特兒徵選活動開始,限十八至—一十五歲的女性參
  
  加,歡迎自信與美麗兼具的女性們踴躍報名。
  
  冠車除了能獲得二十萬元獎金,還能與台灣第一男模迪肯共同
  
  代言B&W近期將推出的新裝和香水……
  
  難怪這麼多人圍在這裡觀看,如此優渥的獎金,還可以親眼見到夢中情人,哪個人不心動?
  
  而她,真的好想見他一面……
  
  「請問一下,這要怎麼參加?」她問著旁邊一位看起來似乎滿親切的女孩。
  
  「你沒看見我們在排隊嗎?」女孩一瞧見鞏千歲清秀的容貌,心想這下又多一個勁敵了。
  
  「排隊?」
  
  「你不可以插隊喔,到最後面排隊報名。」女孩眼色警戒的說。
  
  鞏千歲不明白為何女孩會對她有這麼深的敵意,但她仍向對方頷首致謝,走到最後頭排隊去。
  
  大約兩個鐘頭過去,鞏千歲等得腿都要麻了,終於輪到她。
  
  「請先填一下基本資料。」B&W的女店員遞給她一支筆和資料表。
  
  「好。」當她看見自己竟然是編號第三千八百號,不禁嚇了一跳。「請問……這個數字是代表參賽人數嗎?」
  
  「是啊!」女店員回答。「而且這只是我們這間分店的人數喔。」
  
  這表示參加的人數可能是三千八百個的好幾倍!鞏千歲不由得咋舌。
  
  老天,姬宮毓的魅力簡直無遠弗屆,而她不過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怎可能雀屏中選?她寫字的手開始有些發抖。
  
  「不過這次的選拔很特別喔,不管是再有名的偶像明星,或者本身也是名模,都必須報名參賽,勝利者才有資格和迪肯一同入鏡呢。」女店員又道。
  
  以往B&W的代言人大多由經理級的主管們選定,這次則採取公平競爭的方式,不但能以此做宣傳,也讓許多女孩子們有機會實現麻雀變鳳凰的夢想。
  
  「我寫好了。」
  
  鞏千歲將資料表交給女店員後,隨即被帶至一間房間內。
  
  房裡頭只有一部攝影機和攝影師。
  
  「請問……這是要做什麼?」她侷促不安地問。她向來不愛照相,連拍大頭貼的經驗都沒有,更別說面對攝影機的鏡頭了。
  
  「請你面對鏡頭擺出自認為最美的表情,告訴我們你為何想參加這次B&W的選拔活動,還有,你認為女人在什麼時候最令人心動,最後謝謝各位評審,希望能獲得評審們的青睞。」
  
  這是初選者的競賽方式。B&W並未預告將推出的衣飾及香水的風格,就是避免參選者刻意針對重點裝模作樣,如此一來,評審們才能看清哪幾位符合他們心目中的形象。
  
  「需要給你時間整理服裝儀容嗎?」女店員心想,來報名的人全龜毛得要命,光是補粉、擦口紅就耗去不少時間。
  
  鞏千歲僅是拉好衣擺,將兩鬢的髮絲塞至耳後,接著拍拍臉頰讓氣色紅潤些,之後便道:「我好了。」
  
  「好了?」女店員錯愕了半晌。「那我數到一就開始羅。」
  
  「嗯。」
  
  「五……三、二、一!」試鏡開始。
  
  鞏千歲的臉因緊張而紅撲撲的。「各位評審好,我參加B&W選角活動的原因……其實和大家一樣,因為想再見他一面……」
  
  她在鏡頭的反射中看見自己緊張的表情,於是深呼吸放鬆些。
  
  「我有一個最想見的人,那個人就是姬宮毓。至於女人在什麼時候最令人心動……」
  
  她偏頭思考了下。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耶,不過我想,如果—對情侶深愛彼此的話,不論在任何時候,男人都會對那個女人心動吧……」
  
  站在攝影機旁的女店員傻了眼。這哪叫試鏡?根本是和評審們閒話家常!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30 08:13:32

  第六章
  
  鞏千歲想著入選通知單中的內容,一顆心樂得快跳出胸口了。
  
  她臉上始終掛著笑,嘴裡還不時哼著歌曲,那飄飄欲仙的模樣引來班上同學們的側目。
  
  「啦啦啦……」她的心讓喜悅塞得滿滿的,完全不曉得自己已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千歲,瞧你開心成這樣,是發生了什麼好事?」韓璋坐在她的隔壁,耳朵已快承受不住她的魔音傳腦了。
  
  「咦,你怎麼知道?難道我們有心電感應?」
  
  「拜託,是你表現得太明顯了好嗎?」韓璋白了她一眼,真想拿出鏡子讓她看看自己那副眉開眼笑的樣子。「是關於姬宮毓?」她們已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知道彼此心中深處的秘密。
  
  「哇——你超聰明的,一猜就中耶!」鞏千歲興奮的叫嚷著。
  
  登時,全班同學均凜著一張臉看向她。
  
  「鞏千歲,如果你不想上課,請馬上離開教室,不要打擾其他同學。」教授不悅地道。
  
  「哇——教授你也好聰明喔,知道我不想上課,那我先離開了喲!」她一點都沒有挨罵時羞窘的模樣,反而快速的收拾東西,然後像只蝴蝶翩然離去。
  
  「等等我!」韓璋緊隨在後。
  
  這是什麼狀況?教室內的學生們均嘴角微微抽搐,教授頭上更像是有一隻好大的烏鴉呀呀呀的飛過。
  
           
  
  韓璋追在鞏千歲後頭,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千歲,你別跑那麼快……等等找呀!」
  
  鞏千歲倏然頓住腳步,害得韓璋險些撞上她。
  
  「我好高興喔!哈哈哈……」
  
  「你行行好,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嘛!」韓璋從沒見過她開心成這個樣子。
  
  「你看、你看!」鞏千歲從背包中掏出一張摺得整整齊齊的紙。
  
  「這是什麼?」韓璋不解的拿過來。
  
  「這是我前些日子參加B&W代言人選拔的入選通知單,很讓人難以相信吧,我竟然被選上,能參加複賽!」她又忍不住手舞足蹈。
  
  「太好了,恭喜你!」
  
  這次的選拔幾乎轟動全台灣,不過,韓璋曉得她之所以樂得活似中樂透頭獎的原因。
  
  對於某些參賽者而言,高額獎金並非主要因素,最誘人的是能和迪肯本人見上一面,而鞏千歲更是極為期待這樣的機會。
  
  「下禮拜就是複賽了,我好緊張、好緊張喔!」鞏千歲抱著她嬌小的身軀,情緒仍激動。
  
  「別緊張,以平常心看待就好啦。報紙上不是說,入圍者皆能在B&W開拍廣告和海報的時候參觀嗎?所以你這一面是見定了。」韓璋拍拍她的背,察覺好友的身子竟然緊張得顫抖。
  
  鞏千歲放開了她,問道:「韓璋,你說阿毓看到我的時候會不會嚇一跳?」她今天已經幻想無數次當他們再度相會時,他會有什麼反應?而她又該以什麼表情面對他?「或者,其實他根本不想看到我?」當然,她不是只往好處想,仍有些悲觀。
  
  「你別想那麼多,船到橋頭自然直。」韓璋柔聲安慰道。她打從心底祈求上天給予千歲幸福的感情,至於她自己的……已經注定成為過往雲煙,她的愛早被燃燒成灰燼,連拼湊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韓璋,我可不可以拜託你陪我去參加複賽?」鞏千歲突然提出請求。
  
  「為什麼?」
  
  「我會怕嘛!而且通知單上又沒說不能讓親友陪同啊,好不好?」鞏千歲雙掌合十,嬌聲懇求著。
  
  「這……」韓璋有些猶豫。自從發生了一些事情後,她就不太想在有攝影機的場合出現。
  
  「拜託你嘛——」鞏千歲拽著好友的手腕直晃。
  
  「你都這樣求我了,我能說不嗎?」韓璋歎了口氣。人稱冰山美人的她,獨獨拿千歲小妮子沒轍啊!
  
           
  
  一踱入複賽會場,鞏千歲整個人僵住,宛若一座雕像。
  
  「你怎麼啦?」韓璋關切的問。
  
  「我……我有點懷疑通知單是不是印錯收件人了。」
  
  評審是從六萬三千多人之中選取五十人參加複賽,在見到會場裡美女如雲的盛況後,鞏千歲的自信愈顯薄弱。
  
  「神經,你號碼牌都別在身上了還懷疑啊?」
  
  「韓璋……你覺得我穿這樣……會不會很奇怪?」她低頭審視著自己。
  
  由於比賽並未規定穿著,因此鞏千歲決定穿上那件當初姬宮毓堅持要訂做的粉紫小洋裝赴賽,並特地到「全能造型館」讓梁歆歆為她上妝,並設計了個可愛的髮型。
  
  「千歲,你就算不相信自己,也相信我好嗎?你絕對不輸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韓璋為她打氣,牽著她的手來到準備室。
  
  鞏千歲的羞怯甜美和韓璋的冷艷絕倫,當兩人一走進去,眾人的眼神不自主多瞧了瞧她們。
  
  入圍的五十名佳麗除了鞏千歲外,清一色全是知名模特兒或明星。
  
  鞏千歲的頭始終低垂著。裡頭好幾張面孔她都在電視或雜誌上看過,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誤闖仙境的凡人。
  
  「喲,生面孔呢,不知道評審們是為了表示『公平』,還是看錄影帶看到眼花了,居然連這種貨色也能入圍!」某位女星搔首弄姿,一邊譏諷著鞏千歲。
  
  「可不是?還帶保母來呢,果然是沒見過大風大浪的鄉巴佬!」說話的是近年聲名大噪的偶像歌手盧筱筱。
  
  雖然那些冷言冷語沒有指名道姓,鞏千歲心裡很明白,她正是眾人嘲笑的對象,於是咬住下唇,頭一直沒有抬起來。
  
  「千歲,別太在意,那些擺出玉女形象的潑婦才令人噁心。」韓璋假裝和她低語,音量卻刻意提高。
  
  「你……」盧筱筱聽見韓璋如此形容自己,當場就想給她難看。
  
  「筱筱,別氣,和那種低下的人計較不值得。」剛才首先開口的女星適時拉住盧筱筱,心裡暗自慶幸號碼牌是別在鞏千歲身上,而非韓璋,否則這冠軍寶座可危險了。
  
  「千歲,修身養性果然很重要,就怕有人氣得發抖,臉上那層『面具』掉下來,那咱們恐怕會嚇得大喊見鬼羅!」韓璋諷刺著女星臉上的厚粉。她本來就不是忍氣吞聲的料,就算是招惹她的朋友,她一樣不會放過。
  
  「韓璋,你別再說了……」鞏千歲手足無措的阻止好友。
  
  「是她們無開頭的。」她韓璋可不怕她們。
  
  「哼,還是這個大胸部的醜女懂事,也不知道哪個女人在那邊囂張個什麼勁!」
  
  聞言,鞏千歲下意識的拉拉胸口的束領。
  
  「千歲,別拉,有人就是嫉妒你有貸真價實的大胸部,那些三八婆想要還得砸大錢呢!」韓璋瞇起眼審視著她們。
  
  此話一出,便沒人再敢找她們的碴。因為在場的女星們絕大多數都做過隆乳手術,只差有沒有被發現罷了,為避免明日成為報紙上的頭條,還是沉默一點好。
  
  複賽是由評審和人圍者一對一面試,當愈來愈接近自己的號碼,鞏千歲不禁緊張得手心冒汗。
  
  「三十八號,鞏千歲!」
  
  到了!鞏千歲深吸口氣站起身。
  
  「千歲,加油!」韓璋鼓勵道。
  
  「嗯!」她努力的牽起唇角,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入面試間。
  
  面試間裡只有一張桌子,一位禿頭的評審正坐在桌子後頭。
  
  砰的一聲,門被工作人員闔上,鞏千歲的心頭莫名的湧起危機意識,但她強迫自己鎮定。
  
  「評審您好。」她有禮貌的對他鞠躬,想給對方一個好印象。
  
  「你就是三十八號鞏千歲?」禿頭評審詭譎的眼神梭巡她全身。「不錯、不錯,比我在錄影帶裡看到的更漂亮。」
  
  「謝、謝謝評審。」她心裡的不安愈來愈大,必須用好大的氣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奪門而出。
  
  「你資料上寫的胸圍三十六E果然是真的呢,嘿嘿嘿!」禿頭評審猥瑣的目光不斷朝她的乳溝望去,不懷好意的摩挲著雙手。
  
  「你……」有問題!她一震,臉上滿是警戒。「你想做什麼?」
  
  她立即轉身想衝出去,沒想到門已被反鎖。
  
  「你以為你逃得了嗎?還是乖乖的讓我好好疼你吧!」禿頭評審油亮的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猥褻笑容,站起身朝她走去。
  
           
  
  「咦,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四十九號參賽者胡雲耳尖的聽見面試間裡似乎傳出不尋常的叫喊聲。
  
  「有嗎?」大夥兒忙著補妝、整理儀容,壓根兒無暇理會其他。
  
  胡雲本來也以為是自己多心,但愈想愈不對勁,索性跑去問面試室間門前的工作人員。
  
  「請問裡面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那可能是評審出題目讓參賽者做即興表演。你別擋在這裡,等一下報到你的號碼再過來。」
  
  「這樣啊……」胡雲狐疑的瞥了眼頻頻傳出尖叫聲的面試間,那彷彿正喊著救命,而工作人員異常警戒的模樣更教她懷疑。
  
  她轉身往準備間走,忽然一道身影撞上了她。
  
  「啊!」胡雲才想斥罵對方怎麼走路不長眼,卻發現她是三十二號的參賽者,而且哭得好不淒慘。「你怎麼啦?」
  
  那位參賽者將胡雲拉至角落,泣訴著,「趁現在還沒輪到你,你快點離開這裡!」
  
  「為什麼?」
  
  「那個評審根本是變態,剛才還逼我脫光衣服讓他摸……然後……然後……嗚……」
  
  胡雲聽了心一驚,連忙拿起手機撥一一O。
  
           
  
  「不要!」鞏千歲驚恐的尖叫,看見這變態下半身竟然只穿著一條花花的四角褲後,一陣強烈酸意在她腹內翻滾。
  
  她奮力的拍門喊救命,卻沒有人回應。
  
  禿頭評審這時自身後撲倒她,嚇得她放聲尖叫。
  
  「救命啊——不要——」她恐懼得淚水四溢。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遭遇這種事情?
  
  「你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來的。只要跟我做一次,我保證你入選!」
  
  她的頑抗壓根兒無法阻止他的色慾,反而很享受她柔軟的身軀在他懷裡磨蹭的感覺。
  
  「你變態!」她忍無可忍,揚手就是一把掌。
  
  「你敢打我?」禿頭評審被打偏了臉,卻毫無反悔之意,大掌抓住她的頭髮用力一扯。「好,我就喜歡你這麼夠味,我今天非強暴你不可!」
  
  「不——」她絕望的吶喊著,天啊,誰快來救救她呀!
  
           
  
  B&W的總裁江吳川接到警方的來電後大為震驚,但他現在離公司有段距離,無法立即抵達公司,於是先打電話通知姬宮毓。
  
  「迪肯,你在哪裡?」
  
  「怎麼了?我剛到公司。」他一走進自動門,便見到幾位警方人員正與櫃檯小姐談話。「怎麼有警察?」
  
  「太好了,你先帶那些警察列複賽現場去。有人檢舉我們的評審對參賽者性騷擾,我十分鐘後到。」
  
  「好!」姬宮毓明白事態嚴重,立即上前帶領員警前去複賽現場。
  
  看門的工作人員遠遠瞧見姬宮毓和幾名警察往這個方向衝來,心中大喊糟糕。
  
  「請、請問有什麼事?」他連忙擋在門前。
  
  「讓開!」姬宮毓語氣不善的命令道。
  
  「迪肯先生,複賽正在進行,任何人都不能硬闖的。」他冷汗狂冒。這扇門一旦被打開,連自己也會遭殃啊。
  
  「剛才有位女七自稱是比賽入圍者向我們警方報案,說貴公司複賽面試評審對選手強行猥褻,如果你不讓開,休怪我們無禮了。」警員警告道。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們至少得先經過我們老闆同意!」
  
  工作人員想多拖一些時間,可是在看到一道挺拔的人影接近後,就知道這下完了。
  
  「江、江先生……」他嚇得腿發顫,癱軟在地上。
  
  那個人即是江吳川。
  
  「我人都在這裡了,你還有什麼意見?迪肯,麻煩你了。」
  
  「滾開!」姬宮毓一腳踹開那名仁作人員。
  
  門一撞開,只見禿頭評審正壓在一名女子身上。
  
  人證物證皆在,警察立刻將他拖離那女子,並銬上手銬。
  
  「你、你們……」禿頭評審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姬宮毓迅速攙扶起受虐的女子,當那張梨花帶雨的脆弱容顏映入眼簾,他重重地一震。
  
  「千歲,是你!」
  
  鞏千歲抹去眼中的淚霧,一看清來人,她立刻投入他的懷抱。「阿毓,你是來救我的?是你救了我……」她死命的攥緊他的衣襟,身體不住顫抖,只能重複說著同樣的話。
  
  「該死的——」怒焰在他胸臆中燃燒,他躍起身,厚實的拳頭馬上朝禿頭評審招呼。
  
  「啊——」禿頭評審被揍得飛了出去,眼冒金星。
  
  姬宮毓帶著漫天的怒火靠近他,禿頭評審趕緊抱頭鼠竄。
  
  「我非打死你不可!」姬宮毓輕輕鬆鬆的便抓到他,拳頭又要落下,江吳川連忙制止。
  
  「江先生救我!」禿頭評審嚇得魂都飛了。
  
  江吳川瞥了他一眼。這人好女色遠近馳名,只是沒料到竟然張狂到這個地步。「迪肯,別打了,把他交給警方處理吧。」
  
  「哼!」
  
  姬宮毓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他,回頭抱住鞏千歲戰慄的身子欲離開,卻讓警方叫住。
  
  「請留步,我們還要麻煩這位小姐回局裡做筆錄……」
  
  「她已經嚇成這樣了,你們還不讓她走?」姬宮毓沉著臉,將鞏千歲護在身後。
  
  「可是……」警員十分為難。
  
  「這樣吧。」江吳川出面道。「請先讓這位小姐回家休息,等她情緒恢復些後再做筆錄也不遲啊。」他看得出來,這女子必定是迪肯身邊重要的人,迪肯說什麼也不會退讓的。
  
  「這……好吧,請小姐明日自行到局裡……」
  
  「囉唆!」不待警員說完,姬宮毓已攬著鞏千歲的肩膀疾步離去。
  
           
  
  「坐吧。」姬宮毓將鞏千歲帶回自己的住處,才想倒杯溫開水給她壓壓驚,她立刻如驚弓之鳥,躍起身抱住他。
  
  「你別怕,我只是要倒杯水給你喝。」他萬般柔情的安撫著。
  
  「不要!不要離開我!」她將臉埋進他胸膛。經過方纔的折騰,她的聲音十分沙啞。
  
  「好,我不會離開。」她害怕的模樣令他心口泛疼,想也不想便允諾了她。
  
  「嗯……」鞏千歲將他攀得極緊。當她不經意瞄到身上的洋裝被撕毀了一大片後,淚水又狂洩而出。
  
  「怎麼了?」她的淚水像無數條弦在他心中糾葛,他急切的擦去她沾濕的小臉。
  
  「洋裝……撕壞了……」她哭得哽咽。
  
  「傻瓜,壞了再買就是,有什麼好哭的?」
  
  「不一樣……嗚……這是你送給我的……嗚……」她心疼的撩起殘破的裙擺,眼一眨,淚珠又一顆顆落下。
  
  姬宮毓這才發現,她身上的洋裝是他那日執意訂做的那一件。雖然她現下臉上的妝花了,頭髮也亂七八糟,但他仍確定自己眼光精準,這襲粉紫的洋裝和她勝雪的肌膚十分相稱。
  
  「千歲,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他至今仍很憤怒。當他發現那受欺凌的女子是她時,他思緒立刻讓怒火佔領了,身體像是受人控制一般,只想攻擊那個欺負她的人。
  
  「我想見你……所以……可是沒想到……」她一哭,話就說不完整。
  
  「你是為了想見我才參加比賽?」
  
  「嗯。」她點點頭,仰起小臉望著他。「我知道你一定不希望我去找你,那一晚,你說得夠明白了……」她再度垂首,扳玩著他修長的手指。
  
  「然後呢?」
  
  「你猜錯了,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我時時刻刻都在想你,連作夢都會夢到你……」
  
  將自己的掌心平貼著他的,她發覺他的手掌好大、好溫暖,然而,這熾熱的溫度卻令她鼻酸。
  
  「當我報名比賽的時候,只是想試試看也好,你一定沒辦法體會到,當我收到入選通知單的時候有多高興。我以為自己終於接近了你一點……結果……」她說不下去了。當她察覺到評審的不良企圖時,甚至有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感覺。
  
  「千歲,那只是個意外。」姬宮毓長歎一聲,將她緊鎖在胸膛中。
  
  她說她愛他!那堅決的語氣令他震驚,那真誠的情感像一塊巨石落入他的心湖,揚起激烈的水花。
  
  「你知道嗎?我本來決定,如果真被侵犯了,我就咬舌自盡……」
  
  「不!你怎麼可以有輕生的念頭,我不准!」天,假如他再晚一步,也許她就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恐懼瞬間漲滿他的心,他將臉頰熨貼著她的,慶幸自己此刻還能感受到她的體溫。
  
  「阿毓,你的浴室可以借我用嗎?我想洗澡……」剛才的事情在鞏千歲心裡留下陰影,她彷彿還能聞到那變態在她身上殘留的味道,讓她噁心得快暈厥了。
  
  「好,洗完澡,你留在我這裡好好睡一覺,明天我會陪你去警察局做筆錄。」他帶她進浴室,俯身在她唇上親吻後才離開。
  
           
  
  你猜錯了,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我時時刻刻都在想你,連作夢都合。夢到你……
  
  姬宮毓呆坐在床沿,這些話不斷的在他耳邊迴盪。
  
  她推翻了當初他對她說的那些話,再一次鄭重宣示她的愛情……那他呢?
  
  他不知道。
  
  這兩個月,他的工作排得滿滿的,根本沒有空閒去想那些風花雪月的問題……不,正確的說法是,他故意讓自己忙得焦頭爛額,就是為了避免憶起那段盤據在心中一隅的秘密。
  
  這算不算是種逃避?
  
  他承認,是的。鞏千歲對於他而言,絕對不像以往在他身邊來來去去的鶯鶯燕燕那般,否則,在看見那被制伏在地的女人竟是她時,他不會讓那夾雜著憤慨和憐惜的情緒似海浪般席捲他的理智。這輩子,除了履行護主任務和自保外,他頭一次有想將對方五馬分屍的衝動。
  
  他赫然發現,她總是能勾起他既陌生又詭異的情愫。
  
  初次見面時的她,狼狽得和路邊的乞丐沒啥不同,雖然她哭得淒慘,但他這個人偏偏缺少同情心,可是,她悲哀的遭遇卻擊碎了他鐵石心腸,他就這麼拉起她的手,二話不說的進行改造計畫。
  
  改造後的她與先前差異頗大,不過那張清麗的嬌顏在他見過的女子當中並不算絕艷,但是,卻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這般,一顰一笑皆牽扯著他不為人知的情愫。
  
  浴室裡的水流聲不斷嘩啦嘩啦的響著,他望向牆上的鐘,她已洗了將近四十分鐘的澡,是不是洗到睡著了?
  
  「千歲,你怎麼洗那麼久?」他走向浴室,敲了敲門。
  
  回應他的只有水流聲。
  
  「你該不會真的睡著了吧?」他的音量放大了些。
  
  她仍沒有回答。
  
  他心口一緊,霍然想起她之前說要自盡的那些話,立刻踹開浴室的門奔進去。
  
  「你在做什麼?」謝天謝地,她沒有自殺,但眼前這幕景象仍嚇了他一跳。
  
  她不發一語的坐在蓮蓬頭下方,讓瀑布般的水不停沖刷著,手裡拿著一條浴巾,發狂似的摩擦身體。
  
  「千歲,住手!」不在乎衣裳被沖濕,他衝過去奪走她手中的浴巾。
  
  沒了浴巾,她改用指甲瘋狂的抓著自己的手臂,臉上的水漬已分不出是蓮蓬頭的水抑或她的淚。
  
  「住手!我不許你這樣傷害自己!」姬宮毓心疼的看著她原本白皙的肌膚上滿是一條條的紅痕,有的甚至破皮滲出血絲,大大小小的傷口遍佈在她的嬌軀上,令人怵目驚心。
  
  「不要——」她還想搶回浴巾,卻讓他箝住雙手。
  
  「天殺的!」他大吼一聲,闊掉水龍頭,迅速將她抱出浴室。
  
  「啊——放開我!放開我!」她激動的在他懷裡掙扎,一觸及柔軟的床鋪後,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將小臉埋在枕頭裡。
  
  他索性褪去潮濕的衣褲爬上床,當他的身體碰觸到她的皮膚,她不禁瑟縮了一下。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見她如此,他低歎一口氣。
  
  鞏千歲默默的搖搖頭,雙手將身子抱得更緊。
  
  「你再不說話,我就要了你喔!」他假裝以此威脅,大掌才碰觸她光潔背部,她便敏感的坐起身。
  
  「不要碰我!」她嘶聲吶喊。
  
  「為什麼?你以為我會像那個變態一樣傷害你嗎?」姬宮毓皺緊劍眉,大掌強硬的捧住她的臉。
  
  「不是的……」她舉起手遮住他的眸子。「你不要看我,我很髒……」
  
  拉下她的柔荑,他順勢將她摟進胸口,怒氣橫飛的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是我看過最乾淨的女孩子,誰敢嫌你髒?」
  
  「你不要抱我!」鞏千歲傷心欲絕的推拒他的胸膛。「我被他摸了好多地方……我一直打他、一直打他,可是他力氣好大……我到現在都還能聞到他的味道……」她咬住下唇,臉上儘是恐懼。那是她難忘的夢魘,只要一閉上眼睛,那男人變態的嘴臉便浮現腦海……
  
  「他摸了你哪裡?親了你哪裡?」將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要徹底擊毀她心裡的惡夢。
  
  她顫巍巍的指菩瞼頰,他馬上湊上前親吻她。
  
  「你……」她訝異的瞅著他,不解他的舉動。
  
  「不懂嗎?我在進行消毒!」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30 08:14:03

  莫名其妙煞到你 3
  
  思念是沒藥醫的
  世上唯有你
  才能讓我的心痛痊癒

  
  
  第七章
  
  姬宮毓的輕吻落在鞏千歲身上的每一處,彷彿怕弄疼了她的雪肌。
  
  「阿毓……」她忍不住嚶嚀。他的吻像被風吹拂的羽翼,讓她有些酥麻,有些癢癢的。
  
  「怎麼了?」他情難自禁的包住她的豐盈縱情揉捏,那觸感就像棉花般柔軟,教人愛不釋手。
  
  「嗯……你打算……怎麼消毒?」好舒服……她的腦袋已無法思考,亂烘烘的,而他的大掌是那麼灼熟,彷彿也溫暖了她的心。
  
  「這樣。」姬宮毓低下頭攫住一顆蓓蕾,甜蜜地吸吮,直到感覺口中的果實轉硬,他的舌尖開始輕巧的逗弄著。
  
  「啊……」她難耐的拱起身子,在他的吸吮中迷失了自我,急遽的電流從下腹的某一處擴散開來。
  
  他大掌在她每個受傷的部位流連,唇也隨之愛憐的啄吻。他多希望自己的吻有療傷力,治癒那每一條殷紅的傷痕。
  
  今天她之所以遭受這麼大的傷害,他責無旁貸,因為她是為了想見他一面啊!
  
  他的心恍如已被她佔滿,容不下別人了。
  
  「為什麼?」他在她耳逞低喃,手指來回的撫著她細緻的腿窩。
  
  「啊……你說什麼?」她在情慾的浪潮中稍稍回過神來,微睜開水眸注視著他。
  
  「沒事。」察覺自己不小心將心中的困惑說了出來,他隨口敷衍道。
  
  他想知道自己為何對她於此迷恫,但他猜她亦不能為她解答,而現在這個重要的時刻並不適合討論這個問題,極盡所能的感受彼此,才是他們目前最該做的事情。
  
  於是他將指腹擱在那女性的慾望核心,細捻慢揉,嘴巴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啃咬。她酥入骨髓的媚吟不斷在他耳邊迴繞,他感覺自己早已蓄勢待發的分身又更加腫脹了。
  
  「啊……嗯……阿毓……」她倏地捉住他的手臂,眼眸中媚波流轉,那是種既無邪又淫蕩的衝擊,可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瘋狂。
  
  「嗯?」他的手指仍末停頓,狹利的眸子瞅視著她。
  
  雖說女人在床笫間的放浪形骸可以滿足男人的優越感,但對於過去的姬毓宮而言,只不過是發洩生理需求,女人忘情的模樣看在他眼底,只會讓他化為一聲嗤笑,但是鞏千歲不同,她的嬌喘、呻吟讓他別有一番感受,那是她愛他、對他毫無保留的傾心。
  
  「啊……他……沒有摸我那邊……啊……」鞏千歲的理智恍若被拋至九霄雲外,已找不回來。
  
  「呵……」他為她的傻話而咧開嘴一笑,指頭如劍刃刺透她的私穴。
  
  「呃!」她如遭電擊似的仰高身子,快感在那瞬間竄過腦門。
  
  「小寶貝,他該慶幸他沒有摸到你這麼美麗的地方,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他!」拱高她的俏臀,他說著殘酷的話。「我不管他有沒有摸過哪裡,我全部要消毒一遍,這樣,你以後聞到的就只有我的味道。」語畢,他將臉湊近她的花部,舌尖勾挑著那微鬈的密林。
  
  「嗯……」她不自覺的彎起唇角,喜歡他霸道的言詞,主動將下盤貼近他,方便他「消毒」,同時心中深處冀望著,他也能牢牢記得屬於她的味道。
  
  「小淫娃,瞧你笑得那麼曖昧,是等不及我這樣愛你了嗎?」他的唇重重的吻上她甜蜜的花辦,指尖捻按那害羞的小珍珠。
  
  「啊……嗯……」鞏千歲體內有一股喜悅無邊無際的蔓延著,那份舒暢感在他唇指並用的技巧之下加倍暴增,她無法抗拒如此撼人心魂的人間極樂,柔荑壓按著他的頭顱,渴望更多的愛撫。
  
  「瞧你,都這麼濕了……」透明的蜜液自她的幽穴中湧出,他迫不及待地品嚐那美味的甘霖,舌頭溜入嫩穴中翻攪。
  
  「嗯啊……阿毓……」她的喘息變得急促,情潮在她腹下醞釀出一陣爆炸似的快感,那股燥熱幾乎令人窒息,讓她不由自主的扭擺身軀。
  
  姬宮毓的大手一個翻轉,她變成跪趴在床上。他的唇有如狂風暴雨,席捲她的股溝。
  
  「不要……很髒……啊……」她驚愕於男人猛浪,拒絕的話全讓巨大的快感擊碎。
  
  這男人正徹底履行他的「消毒計畫」,他要完完全全嘗遍她,一絲都不放過!
  
  「叫啊,我要知道你能為我淫亂到什麼地步!」他拍拍她的臀部催促,指頭頑劣的穿刺她小穴,舌尖從那緊密的股溝延伸至那介於菊洞和水穴的會陰部,要命的舔弄。這麼敏感的位置,不僅是男人,連女人也會為此瘋狂。
  
  「啊——嗯啊……」她全然放棄矜持的浪叫著。這男人好可怕,像是開啟了她身體私密的按鈕,引發她一波又一波的情潮。
  
  「老天,你叫得我骨頭部酥了。」他沒聽過比她更悅耳的呻吟聲。
  
  鞏千歲的皓腕一軟,撐不住身子,當她將上半身趴在床上,眼眸不經意的從雙腿間看見他那腫脹的肉棒。
  
  「你……好大……」這並非他們第一次交歡,但每回瞧見他的男性象徵,她都忍不住驚歎。
  
  「小色女,竟然偷看我,嗯?」他的舌與長指更迅速的撩撥那片濡濕。
  
  「我哪有……啊……」她嬌吟出聲,心想這男人怎麼這麼壞,明明是他把她翻成這姿勢的啊。
  
  「我決定把寶貝藏起來,免得被你白白看光了。」更加拉開她的雙腿,他火熱的巨龍剎那間插入她水潤的洞穴。
  
  「啊……哪有人這樣……藏的……嗯啊——」她的私穴被填滿,體內竄流的歡愉的讓她話說得支離破碎。
  
  「不喜歡?」姬宮毓強忍脹疼的慾望,作勢要拔出。
  
  「不行,你不能出去……」她腹間下意識的用力,吸住他不放。
  
  「是你說不要我藏這裡,現在你又不放鬆,那你倒是提出個好建議啊!」薄汗自他額上沁出,她此刻看不見他的表情,所以她絕對想不到他是如何忍住慾望調戲她的。
  
  「你……啊……」她本想嬌嗔,但他的手又伸來前方蹂躪她的椒乳。
  
  「說啊,你這樣我很為難耶!」他覆在她淨潔無瑕的背上,舌尖不斷挑逗著。她仍然使勁銜著他,那緊實的吸力近乎讓他受不了。
  
  鞏千歲忽然轉過臉咬他的鼻子。「你怎麼這麼壞,根本是你……啊!」她的抗議全讓他一記強勁的撞擊瓦解了。
  
  「敢咬我?我不好好懲罰你怎麼可以?」握住她纖細的柳腰,他開始狂猛的律動,進行甜蜜的懲罰。
  
  「啊、啊、啊……嗯啊……」她任由激情吞噬自己,他強悍的動作不僅撼動她的肉體,也撼動了她的靈魂,血液中的狂歡呼應菩他的猛浪,她領會到原來女人也可以那麼狂放,那熾烈的魚水之歡引導著她向巔峰飛奔……
  
  「喝、喝、喝啊……」他的臉龐扭曲著,那是男人浸淫在快感中的證明,他癲狂的掠奪她特有的美麗,首次因為一個女人而迷失了自己。
  
  她抓握著床單,一低下頭,便瞥見他兩粒陽剛的彈丸隨著他的擺動拍打著她,真實的感受加上煽情的視覺,讓她攀上激情的峰頂。
  
  「啊——」她仰高臉忘情的吶喊,瞬間,高潮如一塊五彩繽紛的布幕罩住了她。
  
  「喝啊、喝、呃——」他也已忍耐到極限,終於在她痙攣時給予她勇猛的最後一擊……
  
           
  
  以入圍作為代價,評審威脅猥褻候選者的醜聞並未影響到B&W的聲譽,其總裁江吳川協助警方將犯人逮捕結案,公私分明的做法讓社會大眾無一下豎起大拇指稱讚。
  
  公平競爭是這次選拔的重點,為貫徹這項重點,這次B&W嚴謹的聘請評審,並公開這五位評審的身份,再重新從報名者的資料和自我簡介的錄影帶中選出五十位入圍者,而鞏千歲很幸運的仍是其中之一。
  
  她在踱入面試間時原有些躊躇,害怕再度遭遇相同的惡夢,當發現評審是女性後,她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評審您好,我是鞏千歲。」她禮貌的向評審鞠躬。
  
  「你好。」評審先打量她一番,才說:「我看了你的錄影帶,你似乎是個很有趣的女孩。」
  
  「有趣?」她沒想到會有人如此形容自己。
  
  「談過戀愛吧?」評審開始切入主題。
  
  這次的選拔賽,評分的標準不在於專業與否,美貌、身材當然不可或缺,最主要的是為了尋求能表現出符合B&W新香水意境的主角。
  
  「戀愛……」鞏千歲偏頭思索。「我不知道算不算耶……」
  
  「怎麼說?」評審瞄了眼手中的資料。她二十二歲,不可能沒談過戀愛吧?
  
  「因為我覺得我只能算單戀。」姬宮毓對她總是若即若離,更清楚告訴過她,他並不想安定下來。
  
  「你難道沒交過男朋友?」評審微擰眉頭。她是滿欣賞鞏千歲沒錯,但一個沒享受過愛情甜蜜的女孩,如何能表達出這次香水的風格?
  
  「呃,沒有。」活到這個年紀沒談過戀愛,還真的挺教人汗顏的。
  
  「這樣啊。」評審沉思半晌。這次的比賽算是今年隆重的盛事,她有榮幸擔此重任,當然不會以個人的喜好來打分數。「我很好奇一點,你和迪肯有什麼關係嗎?」
  
  鞏千歲霍然心驚。「你……怎麼這麼問?」
  
  評審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報名參賽的女孩,無非是為了獎會,不然就是為了迪肯而來。」她好整以暇的觀察鞏千歲的反應。「你的錄影帶裡,說你是為想再見他一面,這個人是迪肯嗎?還有,為什麼你會曉得迪肯的本名,這應該只有從事演藝工作或B&W的相關人員才知道的事啊?」
  
  「呃……」鞏千歲冷汗直冒,覺得評審簡直可以改行做偵探了,絕對不輸柯南。「我和阿……呃,迪肯什麼關係也沒有……只是……只是有一次在路上見到他本人,覺得他真的超帥的,所以才想再見他一面……」
  
  她的謊言說得七零八落,目光四處游移,聰明如評審,怎可能看不出來?
  
  「喔。」評審淡淡地應了聲,不打算再追問,因為她深知鞏千歲並個想說出真話。
  
  只是令人不解的是,為何她不想說出自己認識姬宮毓的事實,爭取加分的機會?
  
  「你單戀的對象,該不會正好是迪肯吧?」評審犀利地問道。
  
  「當、當然不是!」她忙不迭地否認。姬宮毓是大眾媒體爭相挖掘八卦的主角,她可不想徒增他的麻煩。
  
  評審頓了幾秒,隨即來到鞏千歲面前,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這是我的名片。我很中意你,如果對歌唱或演藝方面有興趣,可以打這支電話給我。」
  
  「中意我?」鞏千歲接過名片,看見那上面印著「亞臻經紀公司,張瑤」。
  
  「你叫我張姊就可以了。」張瑤近看鞏千歲,發現她雖非絕色,卻有一股令人想親近的特殊氣息,而她旗下最欠缺的就是像這樣的女孩。「對了,你有多高?」
  
  「我、我不知道耶,大概一六三公分吧……」鞏千歲搔搔臉頰。她已經好些年沒量過身高了,最近一次量身高是高三時學校健康檢查的時候。
  
  「我看看。」張瑤站到她身旁。由於她身穿五公分的高跟鞋,兩人幾乎—樣高。「你至少有一百七。」
  
  「我?怎麼可能?」她何時長得這麼高了?
  
  「抬頭挺胸!」張瑤使勁扳著她的肩膀。「你老是彎腰駝背,當然不覺得自己其實很高羅。」接菩以眼角餘光瞄瞄她的胸口。「也埋沒了你那三十六E的胸部。」
  
  聞言,鞏千歲羞得酡紅了雙頰,一時之間喉嚨像被魚刺梗住,說不出話來。
  
           
  
  比賽結果揭曉,由目前當紅的玉女偶像歌手盧筱筱奪冠。
  
  這消息粉碎了不少少女滿心的期待,在這些落敗的女孩中,有些是不服氣,有些是自認屈服於盧筱筱的年輕貌美,而另外一種心態,則是像此刻的韓璋一般。
  
  「什麼?盧筱筱!那些評審是瞎了狗眼嗎?」韓璋對於這個結果難以接受,滿臉嫌惡的批評。
  
  「可是我覺得她真的很漂亮耶,唱歌也很好聽。」鞏千歲雖然有點失望,但有自知之明是她最大的優點,她從來都不敢有成為第一名的奢望。
  
  「那叫做作!你又不是沒見過她的尖酸刻薄,我看啊,她的歌聲八成也是用電腦做出來的,難怪不敢開現場演唱會!」
  
  「韓璋,我覺得你愈來愈不像我剛認識的你了。」鞏千歲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如果學校裡的人看見韓璋現在這模樣,恐怕要把冰山美人的稱呼改成火爆美人了。
  
  「喂,我是替你抱不平耶,你還笑我!」韓璋沒好氣的說。
  
  「我知道啊,可是我真的沒那麼大的企圖心。雖然之前發生了那件意外,但能見到他,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還敢說,出事那天我緊張得要死,結果你居然和迪肯偷情去……」
  
  「噓,小聲點,讓人聽見就不好了。」鞏千歲趕忙制止好友。她們現在處於公共場所,她不希望自己變成緋聞女宅角,造成姬宮毓的困擾。
  
  「你喔——」韓璋無奈的搖搖頭。千歲的心情她能懂,因為她們都是屬於不惜埋藏自己的愛情,只求對方過得平順、安好的人。
  
  只能說,她們都一樣傻。
  
           
  
  廣告開拍當天,鞏千歲和另外四十八位複賽入圍者均應邀參觀,幾乎將攝影棚擠得水洩不通。
  
  鞏千歲獨自站在角落,看著準備就緒的盧筱筱像只驕傲的孔雀睨視眾人,以及正忙著讓造型師整理頭髮的姬宮毓。
  
  他真的好迷人,打赤膊的他僅穿著一件刷白的牛仔褲,故意解開褲頭展現他狂野難馴的陽剛魅力,她甚至發現,有許多女孩於不停偷偷的往他那兒瞧,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盧筱筱則身穿一襲織著百花圖案的粉紅色洋裝,與她吹彈可破的白皙美肌相配,充滿脫俗的韻致。
  
  拍攝開始,當姬宮毓擁住盧筱筱的剎那,鞏千歲嘴角揚起一抹苦澀,心酸像千百隻螻蟻竄爬全身。
  
  鞏千歲啊鞏千歲,你在難過什麼呢?他本來就如此出色的男人啊,他耀眼得像是夜空的星星,誰不讚歎他的俊美?
  
  就在她陷入晦澀的情緒中,一道招呼聲響起。「哈羅!」
  
  她猛地回過神來。「張姊!」
  
  「在想什麼?瞧你想得那麼出神。」張瑤站到她身旁。「站這麼遠,你看得清楚嗎?」
  
  「前面太擠了,我在這裡看就可以了。」她笑著回答,將那份酸楚壓在心底。
  
  「你知道嗎,剛才有不少女孩子跑到我面前指控我不識貨呢,你會不會也這麼認為?」
  
  「不會的,張姊。」鞏千歲搖搖頭。「盧筱筱真的很漂亮,他們很相配。」她不會傻得妄想麻雀變鳳凰,雖然看著心愛男人擁著別的女人著實刺痛她的心。
  
  「你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張瑤意味深長的道。「想不想看看B&W新推出的香水造型?」她攤開一張小型海報。這仍是個末公諸於世的機密,但張瑤相信她不會說出去。
  
  鞏千歲好奇的一瞧,發現盧筱筱青春洋溢的甜美氣質的確和B&W將推出的女性香水「初戀」十分貼切。
  
  「初戀」是個系列,包括了四種香水,以春夏秋冬四季作為象徵,瓶身設計也十分別出心裁,分別以薰衣草、玫瑰、秋楓和梅花等植物盛開之姿為主要結構,足以勾起女人購買的慾望。
  
  「好可愛喲!」鞏千歲直盯著海報。若非她生活拮据,肯定會買一組回家收藏。
  
  「喜歡嗎?如果你願意進我的經紀公司,讓我好好栽培你,我就將『初戀』送你當見面禮。」張瑤乘機誘惑道。
  
  「張姊,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簽賣身契啊?」鞏千歲調侃道。
  
  「如果你不想簽合約那也無所謂……」張瑤使出渾身解數想邀她成為「亞臻」的一員。
  
  「張姊,我開玩笑的啦!」鞏千歲發現,原來自己也有捉弄人的天分呢!「你的心意我會好好考慮的,只是我怕就這麼答應了,之後的表現可能會令你失望,你想,我光是容貌就差了盧筱筱一大截,所以你還是不要對我抱太大的期望比較好。」
  
  「那是因為你太不懂自己……」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吼,打斷了張瑤的話。
  
  「盧筱筱,你在搞什麼?」攝影師傑克怒斥道。
  
  「我、我怎麼了?」盧筱筱裝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躲在姬宮毓身後,其實心裡已經第一百萬次問候攝影師的祖宗八代了。
  
  「你根本不符合我想拍的意境,我要的是初戀的靦腆,初戀!你懂不懂?」這是他第十五次喊停了,也是在忍無可忍之下才痛罵盧筱筱。
  
  「哈哈,再囂張嘛你!」
  
  「對嘛,我看你也厲害不到哪去!」參觀的人中不斷有嘲諷聲傳出。
  
  「我覺得我表現得很好啊,迪肯,你說是不是?」盧筱筱面子有些掛不住,於是找姬宮毓袒護自己,深信他應該不會忍心看她這麼美麗嬌弱的女子挨罵才是。
  
  豈料姬宮毓像個局外人般,聳聳肩不表示意見。
  
  「你!」盧筱筱沒想到連姬宮毓也不挺她,於是沉下臉質問傑克。「你說啊,你對我的演技有什麼意見?」
  
  傑克怒氣沖沖的跑到她面前,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我要的是自然的心境,不是你做作的演技!你那副嘴臉哪有初戀的感覺?根本就是蕩婦裝清純!」
  
  「哈哈哈……」四面八方轟然響起一陣譏笑聲。
  
  「我……」盧筱筱一雙鳳眸瞪得快掉出眼眶。她可是讓人捧在手心呵護著長大的,何時受過這種侮辱?「你以為我希罕是不是?告訴你,本小姐不爽拍了!」她耍起大小姐脾氣,不管三七二十一掉頭就走。
  
  「我也不想拍你!」傑克氣結的回吼。
  
  足足有十秒,偌大的攝影棚裡鴉雀無聲,大夥兒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腦中浮現的是同一個問題。
  
  女主角說走就走,難道廣告就此停拍了?還是再進行一次選角?
  
  「傑克!」張瑤見機不可失,立即向攝影師高喊,並迅速拉住鞏千歲的皓腕奔向前。
  
  鞏千歲一驚,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張小姐,你來得正好,那就是你選出來的『初戀』?」傑克不客氣地質問。
  
  「傑克,真是很不好意思。」張瑤立刻將鞏千歲推到他面前。「她叫鞏千歲,是這次比賽的第二名,你讓她試拍看看吧。」
  
  「喔?」傑克以銳利的目光審視著鞏千歲。
  
  「張姊,我不行的啦!」鞏千歲倉皇的推拒。她怎麼可能擔當得起這麼重要的角色!
  
  「迪肯,你覺得她如何?」傑克轉頭詢問道。
  
  「我認為不妨試試看。」姬宮毓日光如炬,凝望著鞏千歲慌張的臉。其實從得知她參加比賽後,他的心底競情不自禁的期待他們能一同入鏡,更想像著如此不知能營造出何種感覺。
  
  「你怎麼不拒絕?你明明曉得我不行的!」天啊,她快暈倒了,誰來告訴她情況怎麼會臨時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沒試過,怎麼斷言說不行?」
  
  「你……」
  
  鞏千歲還想婉拒,但傑克已作了決定。
  
  「好,就由你來拍。」他覺得鞏千歲與迪肯之間彷彿有種情愫正流轉著,這是他身為藝術工作者的直覺。
  
  「你們一定會後悔的,我……」
  
  「好好好,別想那麼多了。」張瑤趕緊喚來造型師,兩人領著鞏千歲前去化妝問。
  
  「張姊,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你當初既然參加了比賽,就該做好心理準備了啊。」張瑤安撫著她。
  
  「放心,你剛才不是聽到傑克說了,他想拍的是自然的心境,你只要完全照自己的想法表現就可以了。」
  
  「我怕待會攝影師可能會把我砍了。」她是幻想過自己奪冠的情景,但那畢竟只是作夢,現實上她壓根不抱任何信心,何況在這麼突兀的狀況不要她做女主角,她實在……
  
  「你不拍的話,我才會先被殺呢。」張瑤決定使出哀兵策略。「你不也看到傑克剛才一副要找我算帳的樣子?你就算是幫我一回吧!」選出驕縱的盧筱筱是她的失誤,但盧筱筱複賽時回答的內容確實符合「初戀」的條件啊,天曉得會出這麼大烏龍。
  
  「這……好吧。」張姊都這樣低聲下氣的央求了,她似乎沒有拒絕的道理,只好硬著頭皮試試看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30 08:14:24

  第八章
  
  「張、張姊……我可不可以逃跑?」鞏千歲望著鏡子裡的自己,下巴差點掉下來。
  
  「當然不可以!」
  
  「可是教我穿這樣,我實在沒勇氣踏出這扇門。」她低頭瞧了瞧自己,忍不住害臊的環緊雙臂。
  
  一襲在她眼裡根本是塊薄紗的粉橘色洋裝,讓她純白的內衣褲若隱若現,以羞澀又嬌艷的矛盾姿態展現「初戀」的美感。
  
  「身材好是你的本錢,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而且這可是頂尖服裝設計師的傑作,除了提供這次拍攝,是不外流的私藏呢!」
  
  鞏千歲心裡暗想,這種東西也算得上是傑作?她覺得跟檳榔西施穿的衣服差不多。
  
  「你們好了嗎?」傑克在門外喚道。
  
  「好了!」張瑤大喊一聲。
  
  當傑克和姬宮毓走進來,鞏千歲馬上縮到角落。
  
  「你幹嘛躲在那兒?」因為上作的關係,女人的胴體傑克見多了,絲毫不能理解她的舉動。
  
  「就是嘛!」張瑤硬是把她拉出來。
  
  「我、我、我……」鞏千歲支吾著,縮著雙肩,目光偷覷姬宮毓的俊顏,只見他劍眉擰緊,表情像是若有所思。
  
  「她一定要穿這樣嗎?」姬宮毓看見她曼妙的曲線一覽無遺,心裡有些不悅。
  
  「難道你有更好的提議?」傑克一臉納悶。迪肯是個十分敬業且專業的模特兒,對於服裝造型從未拒絕接受,可是這會兒瞧他那副模樣,彷彿對鞏千歲身上這套衣服有很多意見似的。
  
  「我……沒有。」姬宮毓思索片刻,決定接受這個安排。他只是不希望讓其他人看見千歲的美麗,她本就只屬於他,如今他卻要和別人分享她的婀娜身段,他心底真有說不出的憂鬱。
  
  「那就好,我們快出去吧。」傑克催促著。
  
  鞏千歲的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默默的走在最後面。
  
  「你怎麼了?」姬宮毓發覺她的異狀,立刻來到她身邊。
  
  「你可不可以拜託他們讓我換別的衣服?要我在大家面前穿得這麼少……我覺得很奇怪。」
  
  「相信我,我也不想。」他小聲咕噥著,猛地將她鎖入懷裡。
  
  「阿毓?」她好像聽見他說廠些什麼。
  
  「這樣吧,我抱著你出去,反正除了幾個工作人員,其他幾乎都是女人,沒什麼好害羞的。」話雖如此,但他就是感到不爽,他從來不曉得自己對她的獨佔欲竟如此強烈。
  
  「嗯。」這次她不再抗拒,岡為他寬厚的胸膛讓她很安心。
  
  他們一站定位置,鞏千歲可以感覺到那些前來參觀拍攝的女人們彷彿欲將她撕裂的嫉妒眼光,身子不禁更加埋進他的胸口。
  
  老天,好可怕!
  
  這時,傑克瞇起眼眸,手指捻著山羊鬍,若有所思。
  
  看著鞏千歲窩在迪肯懷抱裡的親暱情狀,一個構想像如雷擊般的打中他的腦門。
  
  對,他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千歲,你知道這四瓶『初戀』的真諦嗎?」
  
  「是海報上面寫的那些嗎?」
  
  「沒錯。我們首先拍的是『春』。還記得與初戀情人邂逅的心情嗎?」
  
  「應、應該記得。」鞏千歲謹慎的回答。
  
  「放鬆點,你就將迪肯當作你的初戀情人,照著自己的心境表現你的『初戀』就行了。」傑克拍了拍她僵硬的肩膀,接著對姬宮毓道:「迪肯,她是生手,你要多輔助她。」
  
  「我知道。」
  
  「好,那我們開始了!」傑克回到攝影機前,手指輕彈了下,四周突然籠罩在一片紫色的朦朧燈光中。
  
  「阿毓,我該怎麼做?」鞏千歲手足無措,低聲向他求救。
  
  「把我當作你的初戀情人就行了。」
  
  「你就是我的初戀啊。」
  
  「那楊宇豪呢?」姬宮毓不知自己是為了卸下她的心防,還是因為心中的醋勁而問。
  
  「楊宇豪?我並沒有很喜歡他耶。」不知不覺間,她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緊張了。
  
  「那你幹嘛跟他交往?」他翻了個白眼。
  
  「因為那時候我還沒遇見你啊。」她的表情天真無邪,如同她的愛情一般純粹。
  
  「老實說,很多女人都這樣對我說過。」他大言不慚地道。
  
  她怔忡了,繼而強撐起一朵苦澀的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從沒有勉強你回報,能遇見你,我已經別無所求了……」
  
  「你挺看得開嘛!」他撇撇嘴,無法理解為何只有他想將她牢密的綁在身邊,而她卻不會。
  
  「這不是看不看得開的問題,喜歡你的人太多了,以一個崇拜者的身份來說,我覺得我非常幸運了,真的!」她知道,他這浮雲一般的男子,是不可能為誰而停駐的。
  
  注視著對方,兩人靜默了數秒後,他的薄唇緩緩掀動,「你讓我突然很想吻你。」
  
  「嗄?」鞏千歲驚得瞠大一雙翦水明眸。「你別鬧了,這裡這麼多……唔!」
  
  他的唇不容抗拒的貼上她的,手掌壓制著她惶惶然亂動的頭,堅持與她纏綿。
  
  「千歲,我為你瘋狂了……」姬宮毓在她唇畔輕喃,目光中帶著千萬濃情,灼灼凝視著她。
  
  「阿毓……」看著他的眼,她多想從他像黑漩渦般深不見底的眼瞳裡,看出這男人究竟有沒有愛,如果有,是否能分她一些些?
  
  但她仍只能從他深邃湛然的眼中望見自己的容顏,一張飽受愛情折磨的容顏。
  
  「噓……讓我好好吻你。」他的吻來到她柔軟的頸項上,一路探尋到胸口。
  
  他們迷失在這份難以言喻的情感裡,旁人若無的糾纏著。攝影棚裡的觀眾們全屏住氣息,彷彿也跌進了他們編織的動人情網中。
  
  「傑克……」一位工作人員不禁輕喊攝影師,覺得他們會不會入戲太深了?
  
  「閉嘴,不要打擾他們。」傑克目不轉睛的拍攝著他們倆,渾身血液澎湃,他們的表現遠比自己所想像的震撼人心啊!
  
  「千歲,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哪一天我也愛上了你?」褪去她那套紗質洋裝,他的唇辦啃咬著胸罩上的蕾絲,舌尖順勢伸出,舔舐她胸口粉嫩的肌膚。
  
  「我能這樣想嗎?」她的目光中充滿冀盼,捉著他健壯的肩。「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一天真的會來臨嗎?」
  
  「我不知道。」但是,或許他心中已有了答案。「如果這一天永遠不會來臨呢?」他在她渾然不覺間解開她的胸罩。
  
  「我……」她神情變得黯淡。
  
  「即使我這麼說,你還願意愛我?」
  
  「我收不回了,連我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愛你……」她搖晃著頭,倏然想起「初戀」的真諦,極深的哀傷令她的淚水忍不住潰堤。
  
  春天,風吹過盛開的薰衣草田,像我與你的邂逅,拂蕩出一片紫色花海的神秘悸動……
  
  夏天,六月艷陽讓我們愛得濃烈,你燙熟的唇,是綻放的激情玫瑰,香郁勾魂……
  
  秋天,你的愛如微沁的涼風,我的心是不慎離枝的秋楓,隨你飄往天際
  
  冬天,我們用愛情的火溫暖彼此,那朵寒冰中傲綻的冬梅,是我愛你的決心……
  
  「迪肯,看鏡頭!」一見到鞏千歲落淚的畫面,傑克霍地大喊。
  
  「該死!」姬宮毓低咒一聲,尋回僅存的一絲理智,攬著泣不成聲的鞏千歲面向鏡頭。
  
  他一手橫擋在她胸前,避免她春光外洩,一手則摟緊她纖細的腰肢,姿態充滿佔有。
  
  「別哭了。」
  
  他憐惜的吮去她臉上的滴滴淚珠,然而她的淚水一直無法停止落下。
  
  她的淚水和他的溫柔形成極為動人的書面,傑克不斷的拍攝著,捕捉這珍貴的一幕。
  
  之後,他興奮的大喊一聲,「OK!」這就是他要的「初戀」,赤裸裸的真情告白!
  
           
  
  「初戀」的拍攝大功告成,此時,攝影棚裡只剩幾位工作人員,但鞏千歲的啜泣仍未有歇止的意思。
  
  「別哭了。」姬宮毓實在不曉得如何安慰懷中的淚人兒,只能不斷這麼道。
  
  「嗚……」空曠的攝影棚中縈繞著鞏千歲哭泣的聲音,顯得十分哀戚。
  
  「他們是怎麼一回事啊?」傑克挑眉問道。
  
  「我們先走吧,把空間留給他們。」張瑤以眼神暗示他們的關係。
  
  傑克恍然大悟,指著相擁的兩人。「你是說他們……」
  
  「沒錯。」接著張瑤對眾人喊道:「好了,大家先下班,這裡明天再來整理!」
  
  很快的,攝影棚只剩他們倆。
  
  姬宮毓無奈的看著掩面哭泣的鞏千歲,束手無策。
  
  「你怎麼這麼愛哭,嗯?」他沒有安慰女人的經驗,尤其是能像她這般牽動他情緒的女人。
  
  「我才、才不愛哭呢……都是因為、你啦!」她抽抽噎噎的否認。
  
  「我?」他被指控得莫名其妙,不過,他想起每次見到她,她似乎都要大哭一場才過癮。「那你告訴我要怎樣你才肯不哭?」
  
  「你可以不必理我的……」她吶吶的說著違心之論。
  
  聽見她這麼說,他反而更用力的將她擁在懷中。
  
  是啊,其實他大可掉頭就走,但他做不到。
  
  過去,他身邊的性伴侶多如過江之鯽。所謂性伴侶,即是雙方不帶感情,只在彼此的身體上尋求滿足。關於這一點,他一開始便向那些女人表明,但還是有幾個女人後來為了挽留他,一哭二鬧三上吊樣樣來。
  
  記得當時有個女人手拿刀子威脅他留下,他不屑一顧,當她在手腕上劃下一刀,他仍是叼著煙,眼神淡陌的看著她那如泉水不斷湧出的血,未說一句話便要離開,最後那女人抱住他大腿求他叫救護車,他也只是輕輕一瞥,舉步離去。
  
  後來那女人是否死了,他也無心探問。
  
  「我是孤兒。」姬宮毓忽然道。
  
  「咦?」她一愣,想看他的臉,頭卻讓他大手的壓在胸口。
  
  「你的父母對你不負責任,我的也好不到哪裡去。五歲以前,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五歲以後呢?」鞏千歲問道,很詫異他怎麼突然告訴她這些。
  
  「別急,聽我慢慢說。」他的視線定於前方某一點,童午的回憶緩緩的在他的腦海中重演。「我是從院長口中得知,原來我是他在公園裡發現的棄嬰,頸子上掛著一條刻著他名字的金瑣片。沒有人曉得我的父母是誰,也沒有人曉得,他們為何殘忍的將一個出生還未滿月的嬰兒丟棄在公園裡。」
  
  姬宮毓的眸子變得黯沉。當他終於瞭解「棄嬰」這兩個字的意義時,他足足有一個禮拜不願見到任何人,連吃飯都是院長苦口婆心勸他,他才勉強吃一些。
  
  「阿毓……」鞏千歲倚在他胸膛上,他說話時胸腔中的共鳴似乎蘊含著無比的悲愴,讓她不禁心疼的抱緊他。
  
  「某一天,孤兒院忽然來了一對年輕夫婦,想領養一個孩子訓練成保鏢,保護他們的兒子……你聽過薛氏企業吧?」
  
  「你是說那個很有名的薛氏企業?」
  
  「沒錯。」
  
  「但是就算他們再有錢也不能這樣啊,他們的做法不是等於領養一個替死鬼嗎?」她忽然一呆。「那個替死鬼不會正是你吧?」
  
  「剛開始,院長也不贊同,但那對年輕夫婦保證給予那個孩子優渥的生活和教育,並願意捐給孤兒院三千萬元。那時,躲在角落偷聽的我馬上衝出去毛遂自薦。」姬宮毓語氣平靜的陳述著。
  
  「為什麼?你明知道這很危險的!」她低喊著,從他沒有高低起伏的音調中察覺出那抹脆弱。
  
  「因為我是棄嬰,是人家不要的麻煩!」他猛然大吼,擁著她的手臂不自覺的顫抖。「我想證明我不是真的一無是處,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我該生存在這世界上的價值和意義!」
  
  鞏千歲聞言一震。
  
  她曾經認為,像他這般活躍的人何其高貴,卻從未想過在光鮮亮麗的包裝之下,或許是一顆傷痕纍纍的心。
  
  她突然覺得他不是那麼高高在上了,其實,她和他一樣,常思考著像自己這樣的人活著究竟有什麼意義,只是他所採取的方式比較偏激。
  
  之後,姬宮毓激動的情緒平穩了些。「不過,事情比我想像的簡單多了,我的養父母待我如同己出,與其說我是薛家兄弟的保鏢,還不如說是他們的軍師。」
  
  「軍師?」鞏千歲不解。
  
  「就是設陷阱,讓那些不長眼的不肖之徒自投羅網羅。」
  
  當然其中有些過程是較為血腥的,他覺得還是別告訴她得好,以免嚇壞了她。
  
  「既然你的養父母對你很好,那就算薛家兄弟真的發生危險,他們也捨不得讓你去擋子彈吧?」
  
  「或許吧。」他打從心底感激養父母對他無私的栽培與愛心,就算他們要他擋子彈,他也不會有半分猶豫,因為,他是個保鏢。
  
  「可是你現在為什麼是模特兒?」這兩種職業未免相差太多了。
  
  「因為薛氏企業太過風平浪靜,而我又不想埋沒我的天生麗質,只好隨便找個工作讓自己忙羅!」他聳聳肩道。
  
  「說得也是。」鞏千歲忿忿的想,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人,隨隨便便就成為台灣第一男模。「阿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不為什麼。」他敷衍地說。也許是看她哭得那麼無助,很像看見幼年的自己吧。「只是想分散你的注意力,誰教你哭得我耳朵都快聾了。」
  
  「什麼嘛……」她嘟起嘴唇咕噥。
  
  「千歲,你決定我們要繼續這樣談話?」
  
  「嗯?」她的晶眸中滿是迷惘,直到他指了指她的身子,她才赫然發現自己仍赤裸著上半身,驚呼一聲匆忙奔向化妝間。
  
  「呵。」姬宮毓沒轍的搖搖頭,套上襯衫。
  
  有時候,他不得不承認她真是個寶貝,那些滑稽又不失天真的舉動總今他忍俊不住。
  
  關於他的身世,除了薛家的人,她是第一個知道的外人。
  
  或許,她己住他心裡佔有一席之地,否則像他這種警戒心極重的人,絕不會將如此私密的事告訴她。
  
  那些自幼便深藏在心底的陰影,他向來極力隱藏,除非面對敵人,否則他總表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輕浮假象。
  
  因為她,讓他失控了,在她面前呼喊出靈魂深處的苦痛。
  
  她讓他無懈可擊的面具破碎了,他那無人能觸碰的心牆也松塌了一角,不由自主的將真實的「姬宮毓」表露出來。
  
  照道理,他應該改冠薛姓,但他堅持原奉的姓名,因為他要永遠記得自已是「姬宮毓」,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或母親惡意遺棄的孤兒。他的生存價值來自薛家兩位公子,必要時,即使要他以性命相護,他也無怨無悔。
  
  但這一刻,他孤絕的生命中竟出現了鞏千歲,她的愛是那麼赤裸裸,更像太陽,照亮他心窩那黑暗的角落。
  
  雖然一切是如此令人措手不及,但她就是出現了,如果她亦是他生存的另一項意義,說真的,他沒辦法抗拒,誰教這個女人愛到他心坎裡去了。
  
  當鞏千歲換妥衣裳轉過頭,便瞧見姬宮毓正靠在化妝間的門邊朝她伸出手。
  
  「你……要帶我去哪裡?」
  
  「你已經聽完我的故事,如果你確定還要愛我這樣的男人,那就跟我走吧!」
  
  她的小臉登時充滿喜悅,飛撲到他懷裡。
  
  「我願意、我願意!天涯海角我都跟著你!」
  
  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說得太誇張了。」但他愛聽。
  
  凝視著他歡愉的神情,她的心頭滿是感動。
  
  這是她首次看見他展露笑靨,也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最迷人的笑臉了。
  
  鞏千歲貼著他結實的胸膛,聆聽他的心跳。她總算領悟這看似孤傲桀騖的男人,比誰都渴望愛。
  
  至於他是否能給予平等的回報,她也不在乎,只要他願意讓她愛他便已足夠了!
  
           
  
  果然不負眾望,「初戀」推出不到兩個禮拜便銷售一空。
  
  雖然對一些手腳太慢而與它擦身而過的顧客們感到抱歉,但B&W仍不打算再生產。「初戀」本來就是限量香水,而且再美麗的東西只要一氾濫就會變得粗俗,除了設計精巧,物以稀為貴一向是B&W所秉持的原則。
  
  而「初戀」同時捧紅了一個人——鞏千歲。
  
  因為這場萬眾矚目的廣告女主角選拔賽,鞏千歲的大名被刊登在各大報章雜誌上,雖然眾多參選者難免羨妒,但她的表現的確讓人折服。
  
  春夏秋冬四幅廣告海報蘊含了女人戀愛的心情,是連B&W總裁也驚艷萬分的佳作,尤其是「冬」,鞏千歲那扣人心弦的淚水,即使是路過的行人,都不禁停下腳步多看幾秒。
  
  造成這樣的轟動,最開心的莫過於所有和這次廣告相關的工作人員了,但是,裡頭並不包括鞏千歲。
  
  鞏千歲只覺得自己快瘋了,不但走在路上必須躲躲藏藏,身邊總少不了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聲,每天還得應付學校裡一堆認識與不認識的學生們的騷擾,不是向她要簽名,就是偷拍照,若非有韓璋替她擋著,她可能連家門都不敢踏出一步。
  
  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攝影師是在什麼時候拍下那些畫面的,她明明一直和姬宮毓聊著天啊……哎呀,反正她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竄紅了。
  
  上完課後,她趕緊收拾背包離開學校,打算抄小路回家,省得又讓人團團包圍。
  
  不過,她怎麼也料想不到,她會突然遇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嗨,我終於堵到你了。」這個人正是她那沒品的前男友楊宇豪。
  
  「你……堵我?」鞏千歲嘴角微微抽搐,克制自己不要將嫌惡表現得太明顯。
  
  「是啊,你現在可紅羅,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想見你一面可真困難。」楊宇豪的語氣裡有著濃濃的諷刺。他也是流行雜誌裡的常客,長相俊美,身材修長,只差沒有她的好運。
  
  「你找我有什麼事?」鞏千歲要自己別在意他的話,這男人嘴賤的程度她心裡有底,先問清他的來意才是最重要的。
  
  「態度別這麼冷淡嘛,好歹我們交往過……」楊宇豪開始與她攀關係,完全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對待她的。「也是啦,你如今紅透半邊大,當然不屑和我們這種平民多說一句話了。」
  
  「我沒那個意思。」她咬咬下唇,深深覺得認識楊宇豪是她此生最大的錯誤。
  
  「那你拿出誠意來啊!」他理所當然地道。
  
  「你想怎樣?」千歲咬牙切齒。他擺明是來找碴的,跟她有沒有誠意根本無關。
  
  「簡單,跟我交往。」
  
  「交往?」她蹙緊黛眉提醒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好吧,那我換個說法,千歲,我們復合吧。」
  
  楊宇豪的手插在口袋裡,自以為帥氣的模樣只讓她覺得流里流氣。
  
  這傢伙真是有病。她心裡暗自咒罵。
  
  「怎麼,太感動了嗎?我一定會好好疼你,讓你欲仙欲死!」他說著污穢的話,狼手剛要搭上鞏千歲的肩,她便靈敏的後退一步。
  
  「等等,你和我復合只是想和我做愛?」她此刻非常確定,這男人該去看心理醫生了。
  
  「情人不做愛要幹嘛?」他吊兒郎當的道。「而且你那麼出名,和你交往多有面子啊。」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可能和你交往。」她直截了當的回絕。
  
  「你敢拒絕我的追求?」楊宇豪很難相信她竟然拒絕得這麼乾脆。
  
  「我有什麼不敢的?」如果他還以為她是從前那個好欺負的鞏千歲,那可真是大錯特錯。
  
  「哼,你不要仗著你紅了我就怕了你,小心我把你以前醜陋的照片貼在網路上,你就完蛋了!」他惱羞成怒地威脅。
  
  「隨便你!」她對名氣毫無戀棧,巴不得自己能回到原本平靜的生活。
  
  「你……」他氣結的瞪著她。鞏千歲已不似過去那麼好搞定,既然硬的不通,那他就來軟的。「千歲,難道你完全不念我們以往的情分了嗎?」
  
  「你又想幹嘛?」他的話讓她渾身冒起雞皮疙瘩。情分?是孽緣吧!
  
  「你對我就不能和顏悅色一點嗎?你這樣很傷我的心耶。」楊宇豪捂著胸口假裝受創。
  
  「呃……」她的額頭上彷彿冒出三條黑線。
  
  「我真的好喜歡你,從來沒這麼愛過一個女人,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彌補好嗎?」甜言蜜語是楊宇豪最得意的專長,數不清有多少女人就是這樣受騙的。
  
  「耶?你剛剛不是說是因為我很有名氣,想和我做那檔子事嗎?怎麼說法又換了?」鞏千歲很不給面子的直言道。
  
  「愛一個人當然也要愛對方的身體啊,拜託你回到我身邊吧!」他巧妙的解釋著,心裡卻暗想,待他得手後,看他怎麼整她,哼!
  
  「不可能,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你說什麼?」沒想到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了。「那個人是誰?他比我帥、比我有錢嗎?還是他很有名?」
  
  「都有。」她實在不懂為何楊宇豪滿腦子只在意那些外在的條件,再說,假若真要比較的話,他又有哪一點比得上姬宮毓?
  
  「真的?你該不會唬我的吧?」楊宇豪一臉懷疑。
  
  「我不會說出他是誰的,不過只要我說出來,任何人都會覺得你連他一根腳趾都比不上。」她毫不猶豫的潑他冷水。「所以你死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和你復合的。」
  
  「那……我們做朋友總行吧?」
  
  「這……好吧。」免得他又說她耍大牌。
  
  「那我們走吧!」他握住她柔荑便要走。
  
  「走去哪?」鞏千歲迅速甩開他的手。這男人雖然曾經讓她心動過,但如今連一些小觸碰都令她感到不舒服。
  
  楊宇豪悻悻然的收回手。「是你答應說要做朋友的,朋友一起逛街並不為過吧?」
  
  「逛街?」
  
  她考慮著要不要回家換戴上一般的眼鏡,但楊宇豪已經迫不及待的推著她的背催促。
  
  「走,陪我去逛街買衣服!」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30 08:14:44

  第九章
  
  他們一同走在鬧區,引來不少人注目。
  
  「喂,你是逛完沒有?」鞏千歲早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所以始終低垂著頭。
  
  反觀楊宇豪,他倒是得意洋洋的接受他人的目光。
  
  「我們還逛不到一個小時,可別告訴我你要回家,這樣就太不夠朋友了。」而且這正是他的目的,他就是要利用鞏千歲這個話題人物,讓每個人都認識他楊宇豪。
  
  「你……」這下可好,他現在凡事都拿「朋友」來壓她,挑戰她忍耐的極限。
  
  「啊——」
  
  旁邊猛地傳出尖叫聲,接著,鞏千歲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是『初戀』的代言人!」
  
  「你是說鞏千歲?」
  
  「在哪裡?在哪裡?」
  
  鞏千歲連落跑都來不及,瞬間便讓大批人群包圍。
  
  「哇——真的是鞏千歲耶!」
  
  「呃,你、你好。」她無奈的陪笑,思考著該如何擺脫這些人。
  
  「你好漂亮,我好喜歡你喔!」
  
  「謝、謝謝!」
  
  「簽名、簽名!」
  
  「呃,好。」
  
  「拍照、拍照!」
  
  「呃,好。」
  
  不久後,楊宇豪開懷的笑顏逐漸轉為鐵青,不甘被人晾在一旁,他試圖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大家好——」
  
  「你吵什麼吵?要簽名從後頭排隊!」
  
  「咦,他剛才不是和鞏千歲走在一起?」
  
  「好像是耶,他們是什麼關係啊?」
  
  「我是鞏千歲的男朋友!」楊宇豪抓準時機宣告道,所有人馬上轉頭望向他。
  
  「楊宇豪,你不要胡說八道!」鞏千歲急急地辯解,沒想到他竟然來這招。
  
  「害羞什麼啊?小寶貝。」楊宇豪故作親暱的喊她。他就是要讓人誤會。
  
  「誰害羞了?你不要破壞我的名譽!」她掄起拳頭,恨不得打爛他的臉。
  
  「小寶貝,你在床上可不會這麼凶喔。」
  
  他一臉曖昧的表情,豬哥嘴就要朝她的粉腮偷香,怎知下一秒便讓一記強勁的拳頭揍飛出去。
  
  「媽的,哪個王八蛋給我出來!」楊宇豪倒地上叫囂著,驚見地上的血漬,他往臉上的痛處摸了摸。「我的鼻子流血了,哇——」
  
  「我警告你離她遠一點,否則下次斷的就不只是鼻樑了!」
  
  此人正是男扮女裝的姬宮毓,他凜冽的撂下狠話,接著拽住鞏千歲皓腕離開紛亂的現場。
  
  群眾們全讓姬宮毓驚為天人的美艷和俐落帶勁的拳頭嚇傻了,沒人膽敢再前去追星,更沒人理會那坐在地上哀號的楊宇豪。
  
           
  
  兩人來到姬宮毓的工作室。
  
  此刻,他臉孔猶如結了一層冰霜,教鞏千歲無所適從。
  
  沉默的狀況持續許久,她仍只敢用眼角餘光偷覷他,怕自己不小心踩中地雷。
  
  「說話!」最後是姬宮毓打破僵局。
  
  「我要說什麼?」
  
  「說那個男人是誰。」
  
  她將事情經過娓娓道出,敘述時不忘偷瞄他的反應。
  
  「就……這樣。」
  
  「你怎麼這麼笨?」姬宮毓不客氣的罵道。若非他恰巧經過,事情不曉得會發展成什麼樣!
  
  最教人不可原諒的是,那男人竟然還想親她!
  
  「我、我知道啊,可是他一直拜託,我想說做朋友也沒什麼關係嘛……」她的淚水就要奪眶而出。
  
  「不准哭!」
  
  「喔。」她趕緊收起淚水。
  
  「就是因為你拒絕得不夠明確,才會讓他有機可乘。你已經被騙過一次還不夠嗎?那人渣你離他愈遠愈好!」
  
  「我拒絕他了啊,哪曉得他會死纏爛打……」她可憐兮兮的癟著唇,覺得自己好委屈。
  
  「是嗎?如果你拒絕得夠徹底,我就不信他還會提出跟你做朋友的要求。人家三言兩語你就相信了,你未免太好騙了吧!」姬宮毓的教訓如同老太婆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真的鄭重的聲明不會跟他復合了呀,你不要再罵我笨了啦!」她也有些火了,發生這樣的事情又不是她自願的。
  
  「你就是笨!」醋意蒙蔽了姬宮毓的理智,無論任何人都不許覬覦他的所有物。「我看你是對他餘情未了吧,那混帳男人跑回來跟你要求復合,想必你心裡也很開心吧?」
  
  聞言,鞏千歲氣炸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難道她的愛還不夠坦白清楚嗎?
  
  「事實擺在眼前。」嫉妒染紅了他的眼,教他看不見她受傷的表情。「也對,你現在是大明星了,要什麼男人沒有?我可是讓你變得大受歡迎的恩人,你怎麼報答我啊?」他的手指勾挑著她的下顎,臉上滿是輕蔑。
  
  「你……」她秀眉深鎖,明眸盈滿傷痛。
  
  她不明白這男人怎能說變就變?他可以不愛她,但她絕不允許讓他如此懷疑她的愛情,甚至將她視為水性楊花的女人。
  
  「怎麼,說不出話來嗎?那不如用你的身體來償還吧!」她清澈的目光瞅得他有些惶然,於是他立刻將她身子撲倒在床上,唇狂肆的吻著她。
  
  鞏千歲始終不言不語,只是瞠著眼睛注視他。心窩滿是酸楚,她卻不再淚流了。
  
  「該死的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姬宮毓本想激得她反抗,但她就是無動於衷,那雙翦水雙眸中恍如承載苦無盡的哀愁,讓他覺得自己變成了千古罪人。
  
  她仍是緘默。
  
  「你說話啊!」他瘋狂的搖晃她的肩膀,不想看見她如此面無表晴。
  
  他的動作很粗魯,她卻沒喊痛。蔥白的素指解開衣扣,她俐落的展現自己的胴體。
  
  「我無話可說,這副身軀,你想要就拿去吧。」
  
  這下換他詞窮了,他清楚看見她的眼裡有苦太多悲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你……」
  
  「拿去啊,怎麼個動手呢?」她將他的手拉來置於自己的雪峰上,接著揚起冶艷的笑,開始脫他的上衣。
  
  「你幹什麼?」姬宮毓急忙制止她胡來。
  
  「我在幫你啊,反正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不是嗎?」鞏千歲把他推倒在床上,騎上他的腹部下方,無所謂的說著貶低自己的話,小手不斷的拉扯他的衣服。
  
  如果他是這麼看她的,那她就這麼墮落下去吧!
  
  是他教她懂得刻骨銘心的愛情,也是他讓她變得美麗,她如今擁有的一切全是他給的,假若他想要求回報,那她就照他的意思償還。
  
  然而她付出的心呢?還要得回來嗎?
  
  「住手!」姬宮毓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張,她半裸的妖嬈身子雖誘人,但她的笑容中卻含著太過濃烈的絕望。
  
  「為什麼要住手?這不是你要的嗎?」她改為抱住他的頸項,瘋狂的擺動俏臀摩擦他的火熱根源。
  
  「千歲,你先下來,我們好好談。」
  
  「不要——」她像條蛇鰻糾纏著他。
  
  「你給我下來!」他終於忍不住使勁推開她。
  
  「啊!」鞏千歲滾落床下,不慎撞到膝蓋。
  
  「千歲,你有沒有事?」見她受傷,他不禁懊惱自己忘了節制力道,緊張的趨前看她的傷勢。
  
  「你走開,我不用你管!」儘管膝蓋已經紅腫,她仍強忍疼痛揮開他,努力站起身穿上衣物。
  
  「你受傷了還想去哪裡?」姬宮毓著急的欲攙扶她。
  
  她僅是冷漠的瞥了他一眼,閃避他的手。「既然你不想做愛,我留在這裡做什麼?」
  
  「天殺的,我不許你把自己說得和妓女一樣!」他蠻橫的摟住她,心裡開始後悔自己在盛怒之下所說的渾話。
  
  「我是啊。」鞏千歲把頭轉開,不想讓他瞧見她不爭氣的淚水。
  
  「千歲!」他扳過她的嬌顏,見她垂淚,他的心幾乎讓愧疚淹沒了。「我不是故意說那些混帳話的,那是因為我剛才實在太生氣了……」
  
  「對,你生氣,但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怎麼可以用那麼殘酷的話傷害我!」她不停的拭去腮邊的熱淚,但淚水還是不斷的滾落。
  
  「對不起,是我不對。」將她擁入懷中,他勇敢的認錯,請求她原諒。「我們不要爭執了好嗎?」
  
  「是你先罵人的!」她委屈的指控道。
  
  「好好好,是我的錯,看你要我怎麼補償都行。」他寵溺的拍撫她抖動的背哄著。
  
  「補償?」一個想法浮現鞏千歲心頭。
  
  「對,看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那我要你愛我。」這是她唯一的想望。
  
  姬宮毓登時全身僵硬。
  
  「呵……」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她很清楚的感覺到他的震愕。
  
  無力感攫住了鞏千歲。毋需言語,她已經明白自己的要求對他而言是件多麼困難的事。
  
  如果他不能愛她,為何要對她說出那種令人充滿希望的話?
  
  如果他不能愛她,又為何總是溫柔的擁抱她?
  
  如果……如果……
  
  她心裡有千百萬個疑問,但事已至此,似乎也沒有必要問出口了。
  
  她還以為自己不在乎他的回報,結果是她太高估自己了,不知不覺間,她已變得貪心,無法滿足於這份單方面的愛戀。
  
  惆悵的推開他,她無語地離去。
  
  而他,並沒有挽留。
  
           
  
  偌大的辦公室裡只有薛景斌和姬宮毓兩人。
  
  姬宮毓躺在大沙發上,原本足以迷住所有女性同胞的帶電鷹眸,如今卻顯得死氣沉沉,呆滯的凝望著天花板。
  
  薛景斌正迅速批閱著堆積如山的文件,但鏡片下的利眼小時的瞟向姬宮毓。
  
  一段時間後,薛景斌總算將工作告一段落,卻見姬宮毓仍維持相同的姿勢,動也沒動。
  
  「阿毓,你對天花板的設計有意見嗎?」薛景斌忍不住問。
  
  「沒有啊。」姬宮毓的嘴動了兩下,連聲音都有氣無力的。
  
  「那你幹嘛一直盯著天花板看?」
  
  「因為無聊。」更正確的說法是——失神。
  
  「你可是台灣第一男模,Case接都接不完了還會無聊?你少唬我了。」薛景斌站起身伸展四肢,活絡一下筋骨。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接著,只見姬宮毓火大的對電話另一頭的人破口大罵。
  
  「琳達,我要你不要煩我是聽不懂嗎?誰都一樣,本少爺不想接的Case誰都不能勉強我……你說夠了沒有?再囉唆我就消失給你看!」接著,他氣憤的將手機往牆壁一扔,又恢復原來的姿勢,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薛景斌挑高了眉。假若他沒記錯的話,琳達應該是姬宮毓的經紀人,再望向牆角那像被五馬分屍的廢鐵,他非常確定這小子肯定有心事。
  
  「怎麼,年紀輕輕就想退休了?」薛景斌大刺刺的坐到姬宮毓伸長的雙腿上。
  
  「喂,痛死我了!」姬宮毓彈起身,皺緊眉宇望向「兇手」。「你想害我變成殘廢啊!」
  
  「你現在這副模樣也好不到哪裡去。」成功地喚起姬宮毓的注意力後,薛景斌接著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啊。」姬宮毓仍舊敷衍道。
  
  「沒事你會把自己搞得這麼失魂落魄?」薛景斌才不信。「說出來,或許我能幫得上忙也說不定。」
  
  「景斌,你管好你家那口子的事就好,我的事自己會解決。」姬宮毓並不認為他和千歲之間的事有誰能夠化解,而他也從不是那種會與人討論心事的人。
  
  薛景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不禁歎氣。「阿毓,你就是這樣,難怪老爸常常叮嚀我。」
  
  「伯父怎麼了?」
  
  「他總是怨你到現在仍不肯喊他一聲爸爸,老媽也是。」
  
  「我……」姬宮毓的眉蹙得更緊了。
  
  「阿毓,你有把我們當成你的家人嗎?」薛景斌直截了當的問。
  
  「我知道你們對我很好……」
  
  「阿毓,這不是我要的答案。」
  
  姬宮毓沉默了數秒。「當初我讓薛家收養,就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保鏢的身份,我從不敢忘。」
  
  「那你可知道從小爸媽就對我和京健三令五申,要我們將你當成親手足看待?」薛景斌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他。「你看看這個。」
  
  姬宮毓—看完,臉上滿是詫異。「伯父生病了嗎?不然為什麼這麼早立遺囑?還有,伯父確定要這樣做?」
  
  「這是爸的堅持。」
  
  「可是我並不值得他這麼對我啊!」這份遺囑上明白寫著將薛氏企業的股份、房地產和資會分成三份,其中一份竟是他這個外人所擁有,令他極為訝然。
  
  「你也是爸的兒子,為什麼不值得?你從踏進薛家的那一刻,就已經是薛家的一分子,只有你一個人將自己逼進死胡同。」薛景斌推了推鼻樑的鏡架,鏡片後的雙眼中有一絲慍火。
  
  姬宮毓抿了抿嘴。「我沒有將自己逼進死胡同,我不過是對自己的該做的事負責。」
  
  「說得好,你的確是個好保鏢,卻是個失職的兒子!」薛景斌決定把所有的話說清楚。「阿毓,從來沒有人嫌棄你的出身,只有你一個人在那裡胡思亂想,連我看了都想揍人了!」
  
  「我是棄嬰,這是個不能改變的事實。」姬宮毓心中錯愕,想小到溫文儒雅的景斌會這樣說話。
  
  「哼,對於爸媽的養育之恩,你倒是抹殺得一乾二淨啊。」薛景斌故意挑釁地道。
  
  「我沒有,我是用我的性命保護你和京健的安全啊!」從小,他習得一身好功大,就是為了避免讓薛氏兄弟有絲毫閃失,只要一傳出有人對他們的安全造成威脅的消息,他比任何人都緊張。
  
  「誰希罕你那條爛命?」他薛景斌可不是那種讓自己的兄弟做替死鬼的混蛋。「爸媽為了你,頭髮都白了,每天心裡惦記的人都是你,結果你是怎麼回報他們的?」
  
  「你……是說真的?」姬宮毓心中掙扎,他真的有幸獲得這份親情?
  
  「騙你我有錢賺嗎?」
  
  姬宮毓回想著薛家兩老待他的好,然而他只將那些當成一種恩惠。景斌說得沒錯,自始至終,是他老掙脫不出記憶裡晦澀的陰霾。
  
  「我該怎麼做?」
  
  「我年紀比你大,先叫一聲大哥來聽聽。」知道自己已突破姬宮毓的心防,薛景斌一臉笑意,故意惡劣的說。
  
  「大……大哥。」姬宮毓萬分彆扭。
  
  「很好。既然我們是兄弟,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心事了吧?」薛景斌巧妙的循序漸進,這下姬宮毓不說都不行了。
  
  「景……」
  
  「嗯?」薛景斌凌厲的眼神一瞪。
  
  「呃……大哥。」姬宮毓難為情的咳了一聲。「你是怎麼知道自己愛上大嫂的?」
  
  「原來是為了女人啊。」薛景斌摩挲著下巴。「我對你大嫂是一見鍾情,倒沒有考慮太多問題。」
  
  「一見鍾情?」姬宮毓無法理解人如何能在第一眼便認定對方,像他就從來不相信這種鬼話。
  
  「正確來講,剛開始是心動,但後來我就發現我不能沒有她了,當然得快馬加鞭將她娶進門羅。」
  
  「如果你身邊沒有了大嫂,你會怎麼樣?」姬宮毓再問。
  
  「像你這樣。」
  
  「我怎麼了?」
  
  「每天魂不守舍,連工作都拋到一邊,心裡時時刻刻想的都是她。阿毓,你愛上誰了?」薛景斌決定先探探口風,給家中兩老報個喜。
  
  「愛?我不曉得我到底愛不愛她……」大哥所說的狀況他全都符合,但他仍難以看透白己的心。
  
  「你去廁所照照鏡子,就知道你愛不愛她了。」
  
  「什麼意思?」姬宮毓摸摸臉頰,不明白他的話。
  
  「蓬頭垢面,鬍子也不曉得幾天沒刮了,你這樣子走出去,肯定沒人相信你是台灣第一男模。」其實男人和女人一樣,一旦失去所愛,連稍微打扮一下都嫌費事。
  
  「有這麼糟嗎?」
  
  姬宮毓懷疑的踱至廁所,當鏡子反映出他失魂落魄的模樣時,連他自己都嚇一大跳。
  
  毫無疑問,那是一張為情所困的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7-30 08:15:01

  第十章
  
  思索多日後,這一晚,姬宮毓決定去找她。
  
  他明白是自己傷她太深,逼得她不得不割捨這份感情,而他,卻到最後才明瞭自己非她不可。
  
  對她的情感何時變得如此濃烈,他亦倍感疑惑,但每憶起她那絕望的神情,他便痛不欲生,那日她離開他的懷抱後,那失落的空虛感彷彿將他啃噬殆盡了。
  
  他來到鞏千歲的住處。光是看四周的環境,即可知道她的生活是如何困苦,讓他不禁為她感到心疼。
  
  甫舉起手要敲門,突然門裡傳出一道尖銳的說話聲,使他頓住動作。
  
  此刻,鞏千歲的父母和哥哥鞏千雋全來到她這破舊的住處。
  
  「鞏千歲,你要不要把錢拿出來?」
  
  「媽,你小聲點,鄰居會抗議的!」鞏千歲秀眉緊蹙,本來對家人怎會忽然跑來找她感到驚喜,沒想到他們竟是來向她要錢的。
  
  「那你就快把錢拿出來啊!」鞏千雋在一旁催促道。
  
  「我的薪水連繳學費都很困難了,而且哥不是也在打工?」畢竟是面對長輩,鞏千歲的語調仍然輕柔。
  
  「女孩子念那麼多書幹什麼?」鞏父不苟同的說。
  
  「就是嘛,而且你不是去參加什麼選拔得到冠軍,那二十萬的獎金呢?」鞏母朝她攤開手掌。
  
  「那筆錢我有我的規畫,所以不能給你們。」鞏千歲望向兄長,「哥,你賺的錢呢?」
  
  「拜託,那點錢我去酒店玩一次就沒了。」
  
  鞏千雋是個被父母慣壞的孩子,一年換十幾個工作不說,而且愛流連風月場所,家裡的錢都是讓他敗光的。他們今日之所以來這兒,是為了向鞏千歲討這筆錢,好償還他在外頭花天酒地賒下的巨額欠債。
  
  「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忍不住跺腳指責道。「媽,爸,你們怎麼都不說說他!」
  
  「鞏千歲,我的兒子用不著你來教訓,你到底要不要把錢拿出來?」
  
  母親刻薄的嘴臉看得鞏千歲心都冷了。「媽,你為什麼這樣說?我是你的女兒啊。」
  
  「既然你還知道是我把你養大的,那你還不快把錢給我?再說,你現在大紅大紫了,跟你拿二十萬難不倒你吧?」鞏母嗤了一聲,根本已把她當搖錢樹。
  
  鞏千歲愣住了,心因為母親這番話而絞疼。
  
  為什麼明明都是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母親卻連一絲疼愛都不願分給她?
  
  小時候家境還算富裕,她打小生便是請保母帶,活到二十二歲,母親連抱她都不曾有過,父親對她也是愛理不理的。他們會記得中午送便當給哥哥吃,卻總是沒有她的;母親節時,她和哥哥一同將自己做的卡片送給母親,母親馬上牽著哥哥的手帶他出去買東西,而她所得到的回報,就是被丟在家中看門。
  
  她的童年只有孤寂,最好的朋友是枕頭,可以任她哭泣,聽她傾訴。
  
  鞏千歲不再反抗,乖乖的將二十萬支票拿出來。
  
  她的表情很平靜,母親的話讓她徹底看清自己和家人的關係,她對鞏家而言,只是個多出來的垃圾。
  
  「這才像話嘛!」支票一得手,鞏母便露出貪婪的笑容。「千雋,爸爸,我們走吧!」
  
  「媽。」鞏千歲忽然喚住她。
  
  「幹嘛?」
  
  「我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那從未令她感受到一絲溫暖的家,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哼,你以為我們愛來嗎?」
  
  鞏母門打開欲離去,倏地一道身影閃了進來,同時抽走她手裡的支票。
  
  「這張支票不能給你們。」姬宮毓將支票交到鞏千歲手上。「千歲,把它收好。」
  
  「你怎麼……」鞏千歲正納悶他怎麼會出現,鞏母尖銳的怒喊聲打斷了她的話。
  
  「你是什麼東西?千歲,你還不快把錢拿來!」她氣急敗壞的嚷著。
  
  「我……」鞏千歲才開口,姬宮毓立刻將她護在身後。
  
  「千歲,這裡交給我處埋就行了。」姬官毓冷眼掃視著她的親人們,不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欺負。
  
  「啊!」鞏千雋霍地大喊,終於想列這個器宇不凡的男人是誰了。「你是迪肯!」
  
  鞏母和鞏父聞言一呆,錯愕的望著姬宮毓。
  
  鞏千歲心中喊糟,難保他們回去後不會大肆宣揚她和姬官毓的關係,屆時不曉得會鬧成什麼樣子。
  
  她心慌意亂,姬宮毓似能感覺小她的恐懼,立刻握緊她的柔荑安撫她。
  
  「阿毓……」鞏千歲恍然地瞅著身前這寬厚的背,他……是想保護她嗎?
  
  「我可不管你是多有名的人,這是我們鞏家的家務事,你根本管不著,憑什麼把支票拿走?」鞏母隨即眼睛一瞇。瞧他對千歲充滿保護欲姿態,看來她應該可以再大撈一筆。「還有,你跟我女兒是什麼關係?」
  
  「我是千歲的男朋友。」姬宮毓看穿了鞏母的想法,輕蔑的瞧著她。
  
  「你現在該不會要告訴我,跟千歲交往需要付錢給你吧?」
  
  「你倒聰明,我把女兒養這麼大,收你一點錢並不為過。」鞏母不客氣的直言道。
  
  「媽!」鞏千歲痛徹心扉的喊著。她的說法無異是賣女兒啊!
  
  「你給我閉嘴!」接著鞏母將目光轉向姬宮毓。「你這麼有名,我跟你拿個一千萬不成問題吧?」
  
  「憑什麼?」他一臉不屑地問。
  
  「憑我是她媽!」鞏母雙手抱胸,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喔?」姬宮毓嗤笑了聲。「千歲已是成年人,有完全的自主權,就算我不給你錢,你又能怎樣?」
  
  「怎麼,你把我女兒吃乾抹淨就打算不認帳?」
  
  「女兒?你喊得可真好聽。你確定你有盡到照顧千歲的責任?還是只在需要她的時候才來這裡威脅恫嚇,逼她就範,不需要她的時候就把她當成隱形人?你這樣也算母親嗎?我可沒見過哪個母親做得像你這麼輕鬆的。」
  
  「少囉唆,你玷污了我女兒的清白,小心我告死你!」鞏母被訓得臉色鐵青。
  
  「是嗎?還有,你剛才想賣女兒是吧?你難道不曉得,光是這個罪名就能讓你吃好幾年的免錢飯嗎?」姬宮毓抿唇冷笑。真是不知死活的笨蛋。
  
  「哼,你光是耍耍嘴皮子就想嚇唬我們?」鞏千雋瞇著眼道。
  
  「是啊,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我要做掉你們,用一根手指就夠了。」下一秒,姬宮毓手裡多了一把迷你手槍,筆直地指著他們。
  
  「啊——救命啊——」鞏母、鞏父和鞏千雋一看見他拿出手槍,全嚇得抱著頭衝出門逃命左。
  
  「你……你怎麼會有手槍?」鞏千歲心驚地問,踉蹌的倒退三步。
  
  「你用不著那麼害怕吧?」姬宮毓不以為意的說。「我是個保鏢,身上帶槍很正常啊。」他靈巧的在手指間把玩著那把愴。
  
  事實上,這是把做得極細緻的玩具手槍,是侍會兒打算送給薛二公子家小蘿蔔頭的禮物,想不到會在這兒派上用場。
  
  「你你你……你快把它收好啦,萬一不小心走火怎麼辦?」她緊張得快昏倒了。
  
  姬宮毓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將槍口貼著自己的左胸。
  
  「你幹什麼!」鞏千歲驚聲大叫。
  
  「千歲,你願意原諒我嗎?」
  
  「你在做什麼,快點把槍丟掉!」她很想衝上前搶走那把手槍,卻怕造成反效果,讓他傷了自己。
  
  「如果你不肯原諒我,那我只好……」他作勢欲扣下扳機。
  
  「啊——我原諒你、我原諒你!」鞏千歲摀住雙眼尖叫著。
  
  砰一聲後,四周頓時變得靜謐,她顫巍巍的移開手指,便看見他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阿毓!」她激動奔向前跪在他身邊,心神俱碎的抱起他的身軀。「阿毓……你為什麼這麼做?我已經說了原諒你啊……」她的淚水一滴滴落下,死命的搖晃著他,希望他睜開眼。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嗚……你……」
  
  不對!鞏千歲突然發現他身上根本沒有流半滴血。
  
  瞄向掉落在一旁的凶器,那根本是一把逼真的玩具槍!
  
  她氣得雙手一放,姬宮毓的頭直接撞到地板上。
  
  「喂,很痛耶!」見詭計已被揭穿,他開始扮可憐。「千歲,你怎麼這麼狠心,我的頭快痛死了!」
  
  「哼,我可沒看過死人還會喊疼!」她倔強的抹去淚水,轉過身不理他。
  
  「你生氣了?」他一臉討好的抱住她。
  
  「你走開!」她像只毛毛蟲在他懷裡竄動。「你到底來幹嘛的啦!」
  
  「我是特地來跟你說兩句話。」他旋過她的身子,將她壓在身下。
  
  「我不想聽。」鞏千歲摀住耳朵。
  
  「不行,你一定要聽。」他硬是拉開她的手,誠懇地與她四目相接。「第一句話是,對不起。」
  
  「反正你已經騙到我的原諒,不嫌這句話說得太晚了嗎?」她撇開臉,嫣唇賭氣的噘高。
  
  「千歲,你一定要這樣嗎?」姬宮毓無奈的歎氣。沒辦法,誰教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你不是還有第二句話?快說,我要去睡覺了!」她刻意冷漠的板著臉。
  
  「我愛你。」
  
  鞏千歲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騙人……你怎麼可能愛我?」
  
  「我愛你。」他捧著她的嬌顏,再次鄭重的吐露愛意。「之前是我懦弱、膽怯,才會不敢承認我早就愛上你的事實。那天你走後,我從來沒有那麼後悔過,我好想你,好愛你,痛恨自己怎麼能對你那麼殘忍,差點拿把刀往心臟刺去……」
  
  她不忍的將玉手覆住他的唇。「別說了!你怎麼可以有傷害自己的想法?」
  
  「因為我罪該萬死,讓我心愛的女人傷心。」拉來她的手臂環上自己的腰,他的臉龐刻劃著多日來的相思之苦。「千歲,我不能沒有你!」
  
  他這句「不能沒有你」讓鞏千歲不禁熱淚盈眶,懷疑這一切的美好會不會只是她在作夢?「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很平凡,又很笨,而且我媽……」
  
  「你又說傻話了,你在我心裡可是獨一無二的。再說,有我在你身邊,我想你的家人應該不敢再來找你麻煩了。」見她落淚,他忍不住歎氣。「為什麼我每次看到你都在哭呢?」
  
  「我也不曉得,一見到你就好想哭……」
  
  姬宮毓萬般柔情的以拇指拭去她粉頰上的淚痕,信誓旦旦的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讓你哭泣。」
  
  「真的嗎?」
  
  「你不相信我?」
  
  「可是……」
  
  「沒有可是!」
  
  下一瞬間,姬宮毓直接吻上鞏千歲的唇,以行動證明他有多麼愛她。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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