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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兒]新娘扒手【吃苦的幸福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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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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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8 00:33:14
標題:
[卡兒]新娘扒手【吃苦的幸福之二】[全文完]
新娘扒手
(吃苦的幸福之二)作者:卡兒
偷遍天下無敵手的「閃亮雙姐妹」這回相中――綠洲飯店
她們不僅偷財,連男人的心也不放過……
明明同年同月同日生,為何際遇大不同?
姐姐有俊男相陪,妹妹卻「怨男」相隨
為達「行竊大計」,她和姐姐得「合飾一角」……
爛戲果真不宜再拖!
田大怨男不僅強行索吻,還開口求婚,害她心兒怦怦亂跳
可是一旦謊言被揭穿,她該怎麼圓謊?……
情場如戰場,就算對手是朋友也不能手軟……
果真一步錯步步錯,田濬玩易容玩過火
嚇得美女當他是豬頭,再以原形現身――為時已晚
一開始就輸在起跑點,難怪他追得亂辛苦一把
不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飯店頻頻傳失竊
矛頭指向――田經理苦追的大美人
這下子他是該「為愛護航」,還是伸張正義?……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8-18 00:33:36
楔子
一道洪亮的娃娃哭聲,讓威震拉斯維加斯的雷振遠流下狂喜的眼淚,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終於有傳人。
所有的狂喜在兒子雷震焰滿週歲的那一年完全消失,雷震焰竟是個盲人!
老天爺是公平的,雖然雷震焰天生眼盲,但卻擁有敏銳的聽力、辨識能力,還有不服輸的毅力、耐力。
雷振遠為了讓雷震焰學習更好的功夫,忍痛將他送至日本讓好友鬼塚教導,雷震焰在鬼塚的悉心教導下,學習禪學、賭技和武術,時光飛逝轉眼過了十五年,雷良焰練就了一身深不可測的好功夫。
話說十五年前,雷振遠親自送雷震焰到機場,強忍著哀傷,將雷震焰交給特地前來接他的鬼塚,在準備離開機場的時候,三個沒帶眼睛出門的小鬼硬是往他身上撞!
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太歲頭上動「錢包」的腦筋,當場被活逮!
雷振遠不但沒有責怪他們,反而毅然決然收了臧季珩、石虣、田浚這三個可憐的小鬼頭做義子。
臧季珩、石虣、田浚在雷振遠的培育下,十五年後成為他最得意的左右手,更是飯店Casino界的佼佼者。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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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8-18 00:34:28
第一章
雷振遠一心想與分別十五年的兒子共享天倫之樂,怎奈敵不過鬼塚那張舌粲蓮花的嘴。
「年紀大了就要認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老人家要懂得適時放手,讓年輕人去發揮,既然你已經決心退休,就不要拖累他們,讓他們嫌我們是累贅。」
「我會拖累他們?」雷振遠睜大眼睛瞪著鬼塚,隨後臉色一沉。「他們真的會嫌我是累贅?」
鬼塚見雷振遠有所懷疑,他別過頭偷偷竊笑。嘿嘿!成功一半……
「振遠,不如到我那裡玩幾天,暗中觀察這些年輕人的本事了」鬼塚煞有介事地對雷振遠說。
「這個……」雷振遠猶豫不決。
「別再這個那個,又不是讓你去我那兒住一輩子,你在擔心什麼?」鬼塚不耐煩地打斷雷振遠的思緒。
雷振遠索性臉一僵、眉一皺。「死老鬼!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兒子十五年後才回來與我相聚,至今也不過相處幾天而已,你又想讓我們父子分開,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居然當面指責他的良心?鬼塚可不服氣。
「天底下算我鬼塚最有良心了,為了一份情一肩擔起教育震焰的責任,你不感激我也就罷了,現在居然質疑我的良心!」
雷振遠發現自己的話說得太重,面露尷尬的說:「已經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種意思……」
鬼塚手一揮。「算了,如同你說的,我們都已是幾十年的老朋友,我就不跟你計較,我現在只想問你要不要跟我去日本過幾天清閒的日子。」
「這……」雷振遠仍然猶豫不決。
「唉,你如果不想去,我絕對不會勉強你。」鬼塚打算放棄。
「好吧,就跟你去日本玩幾天。」雷振遠突然脫口而出。
鬼塚先是一怔,隨即欣然一笑。「你腦筋的死結怎麼突然打開?」
雷振遠歎了口氣。「你說的不無道理,震焰既然已經回來,何不放手讓他們去試試,或許因為我不在,他們能創出更亮眼的成績。」
「你終於想通了。」鬼塚笑容可掬地說。
***
雷震焰得知雷振遠的決定時完全怔愣,雷振遠是神色自若,鬼塚則在一旁吃吃偷笑。
「爸,你當真要和鬼塚去日本?」
「鬼塚說的對,我已經老了,你總不能教我親手毀了自己的信譽吧?那我當初又何必對外宣佈退休?」
「可是我們才相聚幾天……」雷震焰難以割捨這份親情。
「擔心什麼!我又不是一去不回,而且鬼塚才不捨得我吃他太多老本,如果玩膩了,我自然就會回來。」雷振遠溫柔的將手按在雷震焰厚實的肩上,濃濃的父子之情溢於言表。
雷震焰能感受到父親那種望子成龍的心情。「好吧!你放心去玩一陣子,累了、膩了就回來,我會盡心經營飯店的。」
他這些話感動了雷振遠。震焰雖然看不見,但是他有顆很細膩的心。
雷振遠笑了,所有的擔憂瞬間消失。「飯店有你坐鎮,我就放心了。」
最後,雷震焰派田浚護送雷振遠和鬼塚回日本。
***
田浚完成雷震焰交代的使命後,立即馬不停蹄地回綠洲飯店。綠洲飯店在雷振遠的運籌帷幄下享譽國際,相信在雷震焰的帶領下,將會更壯大、更出色。
一踏進飯店即遇上迎面而來的臧季珩,田浚發現他臉上有抹令人玩味的微笑,而且還是超級大微笑。
「有什麼事情值得高興嗎?瞧你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後了。」田浚一臉疑惑。
臧季珩伸手摟住田浚的肩膀。「你回來得正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石虣有桃花。」
「有桃花?什麼意思?」
田浚一時沒意會過來,斜睨著臧季珩臉上的詭譎笑意,他剎那問頓悟,不能置信的睜大雙眼。「你該不會想告訴我石虣談戀愛了?」
「談戀愛?」臧季珩爆笑一聲。「他呀!根本省略這個步驟,此刻的他已經被愛情套牢了,而且動彈不得。」
「不會吧?」田浚大感訝異。「是何方神聖,膽敢去動那隻大猩猩?」
臧季珩微慍地放開田浚。「喂!說話留點口德。」
田浚臉上依然漾著揶揄的笑容,聳聳肩。「你知道的,我沒惡意。」
臧季珩當然瞭解他沒有惡意。
田浚雖然有些漫不經心、玩世不恭,但絕對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兄弟。
他摟回田浚的肩膀。「我知道。」
「你快點告訴我,綁住石虣的女孩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是他最好奇的事。
「是一個淘氣又黏人的女孩。」
「淘氣又黏人,不會吧?」田浚不能置信,石虣應該不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吧?
「是真的!」臧季珩詭譎一笑。「接下來該你了吧?」
「我?什麼事情該輪到我?」田浚 故意裝傻。
不可能!他寧可享受自由自在,也不可能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
臧季珩隱隱竊笑。「裝蒜?太假了吧!」語畢,他笑笑地離開。
田浚不以為然地聳肩。「我才不會笨到被女人綁住!」
***
貞雅抬頭瞄了一眼站在鏡子前的麗雅。「我們是不是應該改變目標?」
「改變目標?呵,別傻了,放眼天下有哪一家Casino的生意比綠洲強?」麗雅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鏡中的自己。
「可是,我們能躲過綠洲的三大天王嗎?再說,現在又多了個雷震焰……」
貞雅的話讓麗雅回頭看她一眼。「妳在擔心什麼?」
席地而坐的貞雅改變坐姿,盤起腿的她望著那雙和自己相同的美麗眼眸,遲疑地說:「可是……我聽說雷震焰是一個不容忽視的人物。」
麗雅不以為然地蹲在貞雅面前,輕輕地捏住貞雅的下巴。「妳什麼時候變得這膽小?」她輕笑一聲。
貞雅輕輕撥開麗雅的手。「不是我膽小,我總覺得這趟會出師不利。」她的語氣顯得有些疲 憊。
「聽妳這麼一說,妳好像不想幹這一票?」麗雅訝異地看著貞雅。
「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貞雅說。
「不好的預感?」麗雅忍不住大笑。「小姐,在我的印象裡,妳的第六感沒有一次准過,行了!別再使性子了,準備一下自己的行李。」
「行李?啊哈,我哪裡需要準備?妳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妳的,別忘了,我們打從出娘胎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分彼此了。」貞雅俏皮地噘嘴。
沒錯!在出娘胎的那一刻起,她們就已經是不分彼此的雙胞胎。
當她看著貞雅就彷彿看見鏡中的自己,旁人完全分不出誰是誰,因此她們姐妹才有辦法聯手偷遍各大飯店,每次都能輕鬆過關,因為她們都會事先做好對自己有利的不在場證明。
所以,姐妹倆樂於以偷扒維生。
***
一部出租車緩緩駛至綠洲飯店的大門前,一條纖細、修長的美腿伸出車外。
麗雅走出車外,抬頭望著外觀喬皇典麗的綠洲飯店,美麗的紅唇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
衣香鬢影、車水馬龍……
太棒了!這正是她最渴望的地方。
門口的服務生有禮地替她拎起行李,帶領麗雅來到櫃檯登記。麗雅將臉上的太陽眼鏡優雅地往頭上一擱,環視了四周。
麗雅越看越滿意。從這些投宿客人的身上,她彷彿看到數不完的鈔票和珠寶,她好想跳起來大叫。
「麗雅小姐,602號房,可以嗎?」櫃檯小姐親切有禮的詢問。
麗雅愉悅地點頭。「可以。」
「這是妳的房間鑰匙,房間的桌上有一份我們飯店的簡介,歡迎妳的光臨,希望妳在綠洲有個難忘的假期。」
「會的,我一定會有個難忘的假期。」麗雅露出燦爛的笑容。
她心裡暗想,何止是個難忘的假期,還會是個收穫豐碩的假期。
麗雅隨著服務生定進電梯,來到602號房的門前。
「小姐請進。」服務生推開房門,恭請麗雅入內。
麗雅走進寬敞的房間,習慣性地觀察四周後抿嘴微笑。「很好。」她打開皮包,拿出一張千元大鈔塞進服務生手裡。
服務生笑逐顏開地將小費塞進口袋裡。「謝謝,還需要什麼服務,請儘管吩咐。」
麗雅露出一抹極為迷人的微笑。「暫時不需要,謝謝。」
她那足以魅惑心魂的笑靨,令服務生忍不住多看一眼。「那、那我先離開。」
麗雅嬌笑頷首,目不轉睛地盯著服務生將門輕輕合上,隨即拿出手機。
「貞雅,該妳上場了,602號房。」
***
貞雅收起手機,露出開心的微笑。「開工嘍!」
貞雅氣定神閒地走進飯店大廳,巧遇送麗雅上樓的服務生。當他見到貞雅時立即怔住,不禁再多看貞雅一眼。
貞雅瞧服務生迷惑的呆樣,忍不住掩嘴淺笑。
從那人的表情看來,他一定看過麗雅。
就在取笑服務生的時候,貞雅不偏不倚地撞進一名男士的懷裡,他肥肥的肚子像彈簧似的將她彈退一步。
貞雅連忙道歉。「對不起。」
「沒關係。」那人色迷迷的由上往下打量著貞雅。
貞雅全身的雞皮疙瘩嫌惡地豎起來。「對不起。」
她連忙閃身而過,男子龐大的身軀卻往她面前一站。
「不急、不急,小姐是住在這間飯店嗎?」
搭訕的男人她見多了,從來沒有一個比他還令人反胃。
貞雅抬起頭瞪著擋住去路的男子。「先生,就算我不對,我已經跟你道歉了,現在請你讓開。」
那男子仍然不識相地猛盯著她瞧,他捧著肚子,露出令人作嘔的邪笑。「晚上可不可以邀妳一起吃晚餐?」
「不可以!」貞雅悍然拒絕,悄悄地移動腳步。
男子看出她的意圖,身子順勢往旁邊一挪,露出訕笑,眼底還閃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邪光。「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貞雅察覺男子不懷好意,一股怒氣在心裡翻騰,她雙頰怒紅地橫他一眼,「先生,請你讓開,要不然我要大喊了,可別說我沒事先警告你。」
「喊什麼?色狼嗎?」男子猥瑣一笑。「別忘了,這是一間頂級大飯店,到時候是妳沒面子而不是我。」
貞雅不接受他的威脅,露出不屑的諷笑。「我現在就可以跟你打賭,沒面子的一定是你,不是我!」她旋即轉身大喊:「色狼、色狼--」
男子沒想到她會真的喊出聲,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臉色一變。「喂,別再嚷嚷!」
貞雅瞪視著男子。「你不是說出醜的人會是我嗎?怕了吧?」她繼續尖叫:「色狼!」
這時,大廳內擠滿圍觀的人,男子不知所措地向所有圍觀者解釋。
「我不是色狼,是那個女孩撞到我,我只是想請她吃飯……」
「還說不是色狼?也不瞧瞧自己的長相,人家小姐長得如花似玉,怎麼可能接受邀請。」
「就是嘛,癩蝦蟆也想吃天鵝肉,哼!」
男子心中大喊不妙。糟了!越描越黑。
貞雅冷冷看他一眼,趁著人多時溜之大吉,迅速走進電梯直上六樓。
男子有理說不清,情急之下趕緊撥電話求救。
「季珩,快來,要出人命了!」
***
田浚灰頭土臉地坐在臧季珩的辦公室內,懊悔地摸著自己刻意偽裝的大啤酒肚。「這回真的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臧季珩想爆笑又不敢當面笑他,他強忍笑意地看著他。「怪得了誰!誰教你今天打扮成這副模樣,不要說嚇跑女人,連男人也會被你嚇跑。」
田浚越想越嘔,今天他真的栽了!
「別再讓我遇到那個女人,若是再讓我看到她……」
「再看到她,你要怎樣?」臧季珩倚在桌邊、雙手環胸,覺得有趣地看著田浚。
剛浚的腦海裡義浮現貞雅潑辣的模樣,不自覺地將她的影像與母老虎的影像重疊。
田浚突然猛打哆嗦。「還真像。」
「什麼東西還真像?」臧季珩不明就裡地問他。
田浚沒好氣地響應:「那個女孩簡直就像一頭母老虎。」
季珩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對女孩的評語,這一次最糟糕,沒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怕?誰說我怕!我只是給她留點面子。」田浚濃眉一挑。
「這樣是最好,別忘了她是飯店的客人,綠洲的服務宗旨就是顧客至上。」臧季珩提醒田浚。
「我知道。」田浚不悅地瞥了季珩一眼。
臧季珩瞧得出田浚有滿腹怨氣。要不是田浚喜歡玩易容術,否則以他的俊俏足以令天下的女人側目,今天也就不會弄得滿臉豆花,搞得自己生悶氣。
「田浚,別氣了!我給你引見一個人。」
「誰?」田浚有氣無力地問。
臧季珩笑笑地走到門邊,拉開辦公室大門。「赤龍,進來吧。」
赤龍一走進辦公室,他立即親密地摟著赤龍的肩膀。
「赤龍,他是我們另一個哥兒們,田浚。」
赤龍不禁微怔一下。「田浚?」
臧季珩看見赤龍吃驚的表情,忍不住大笑。「別被他現在這種模樣唬住,田浚,恢復原形吧!我就說你現在這模樣,不要說那女人會大叫,就連男人都會被你嚇跑。」
赤龍錯愕地瞟了臧季珩一眼,又怔怔地看著田浚。
田浚無奈地歎口氣,扯掉頭上的假髮,自寬鬆的衣服裡抽出假肚子,抹掉臉上的妝,瞬間恢復原有的俊俏模樣。
他的輪廓深邃、五官立體,擁有女人似的細緻肌膚。他容顏姣好、明眸皓齒、美若天仙、嫵媚萬千,連女人都會自歎弗如,渾身充滿陰柔的氣質,更顯得迷人。
赤龍傻愣片刻,以一個男人來說,他是不是美得過火了?
他訝異地瞅著田浚,和他從身上卸下的衣物。「明明有張令男人羨慕、女人嫉妒的臉蛋,幹嘛要把自己裝成那個樣子?」
臧季珩早已習以為常,他輕笑一聲。「他從小就愛作怪,老是喜歡奇裝異服,可是你不能小覷他的易容術,他的易容術堪稱一絕。」
「真的?」赤龍不敢相信地睜大眼。「可是我真的不明白,田浚,你明明有張漂亮的臉……」
「千萬不要……」臧季珩想出聲警告,可是來不及了。
一記鐵拳已結結實實擊向赤龍的下顎。
赤龍震驚地看著田浚,一股怒火急速上升,他舔了一下嘴角滲出的血絲。「你幹嘛打人?」
「這是警告你別亂說話。」田浚蹙緊眉頭,眼眸中正燃燒著怒火。
「你--」赤龍睜大眼睛瞪著蠻橫無理的田浚。
臧季珩連忙跳出來打圓場,他摟住赤龍的肩膀,試圖安撫赤龍的怒氣。「美麗和漂亮這種字眼全是田浚的大忌,往後大家都是好哥兒們,你就不要挑戰他的忌諱了。」
他摟在赤龍肩上的手加重力道,示意赤龍息怒。
赤龍倒抽一口氣,一臉歉意地看著仍然氣得七竅生煙的田浚。
「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說美……」
田浚大眼一瞪。
赤龍聰明地轉移話題。「不再說那兩個字。」
田浚勉強地收起臉上的怒意。
臧季珩微笑地拍著赤龍的肩膀。「沒事了!他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他現在只是和自己生悶氣,別理他。」
「哦!」赤龍隨口應了一聲。
臧季珩苦笑一聲。「赤龍,等一下你到櫃檯查查看,看那位被田浚嚇到的小姐住在幾號房,你代表飯店前去致歉。」
「我知道。」赤龍點頭答應。
她是不是還在生氣,田浚自己心裡清楚。
那個女人全身散發出一種桀驁不馴的氣質,她絕對不是一朵嬌柔的玫瑰花,而像只狡猾的黃鼠狼,且有獅子般的勇氣,真是難得一見的女人。
他突然有股衝動,好想跟她鬥一斗、比一比。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8-18 00:34:53
第二章
叩、叩叩--
麗雅倚在門邊傾聽敲門聲,這是她和貞雅約定的暗號。
麗雅連忙打開門,貞雅敏捷地閃進房間。
「搞什麼鬼!妳怎麼這麼久才上來?」麗雅劈頭就是一頓罵。
貞雅氣呼呼地往沙發上一坐。「別說了!在樓下被一頭豬纏住了,差一點就脫不了身。」
麗雅斂起臉上的怒氣。「怎麼回事?」
「剛才經過大廳,閃為一個服務生一直錯愕地看著我,我心裡猜想那個服務生一定見過妳,想著想著就不小心撞上一個胖子;他竟然異想天開地說要請我共進晚餐,我不肯,他就厚著臉皮攔住我的去路。」貞雅氣憤的說道。
「那妳怎麼擺脫他?」這才是麗雅迫切想知道的。
「直接大喊色狼啊!」貞雅聳聳肩。
麗雅向來佩服貞雅的機智,她忍不住笑出來。「算他倒霉,踢到鐵板。」
貞雅忿忿地改變坐姿,兩腳伸至地上。「我要先洗洗眼睛。」
「為什麼?」
「妳都沒見到那個豬頭,他長得說有多惹人厭就有多惹人厭,看他那模樣弄髒了我的眼睛,我一定要好好的清洗一下眼睛。」
「有這麼誇張嗎?」麗雅笑笑地看著她。
「誇張?」貞雅張大眼睛,嫌惡地冷嗤一聲。「那是因為妳沒瞧見,我還真的無法很詳細的形容他那副德行,我今天出門鐵定沒挑良辰吉日。」
麗雅忍不住爆笑。「妳也太誇張了。」
「一點都不誇張。」貞雅咬牙切齒地說,轉身抬腳欲走向浴室。
此刻突然傳來門鈴聲,麗雅和貞雅相視一眼。
「這時候會是誰?」貞雅小心翼翼地問。
「我哪知道!」
貞雅臉一沉、眉一挑。「我已經無力應付任何人、任何事,由妳去應付吧。」語畢,她很快地溜進浴室。
麗雅萬般無奈地硬著頭皮前去應門,她開啟一條細縫。
麗雅詫異的打量眼前帥到極點的帥哥。「請問你是……」
赤龍微笑頷首。「我是飯店新進的經理,聽說妳剛才受驚了,我是代表飯店來致上歉意的。」他將手中的花束送至麗雅面前。「請笑納。」
麗雅放心地開啟房門,收下赤龍手中的花。「謝謝你。」
赤龍笑著打量眼前的美女,這下他總算能明白田浚為什麼會忘了自己的偽裝而厚臉皮想約她吃飯。
她眼波流轉間百嬌千媚,面如芙蓉、柳腰娉婷,是難得一見的極品。
「為了幫妳壓壓驚,我今晚是否有榮幸邀妳一起共進晚餐?」赤龍大膽邀約。
麗雅剎那間不知所措,她今晚本來想觀察Casino的地形。
「這……」猶豫不決的她瞅著赤龍那張令人怦然心動的俊顏,她願意改變今晚的行程。「好。」
「我晚上七點來接妳。」赤龍和顏悅色地說。
「好,七點見。」麗雅露出最迷人的微笑。
關上房門,麗雅湊向手中的花朵用力一吸,一股淡雅的清香在鼻息間漾開,她臉上有著羞怯。
貞雅聽見關門聲,隨即從浴室裡出來,看到麗雅發愣的模樣,她的小手在麗雅的面前揮呀揮的。
「醒醒!」
麗雅驚覺地回神。「什麼事?」
「什麼事?這要問妳啊,瞧妳像個花癡似的發愣。」貞雅瞄了一眼麗雅手中的花。「這是哪個不怕死的男人送的?」
「是飯店的經理送來的,他特地為了妳剛才發生的事道歉。」麗雅乾脆將花塞進貞雅的手中。
貞雅將手裡的花晃了晃,「服務倒挺周到的。」她隨手將花放至一旁。
麗雅拿起花,將它插進小茶几上的花瓶裡。「飯店經理會親自致歉算是服務很好了。」
「我可沒責怪飯店的服務不好。」貞雅反駁。「對了!今晚誰先去觀察環境?」
「我今晚有約。」麗雅喜孜孜地說。
貞雅怔愕地張大眼睛。「妳什麼時候約好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不久之前。」麗雅神秘一笑。
貞雅的目光瞟向門,接著又挪回麗雅的身上。「剛才來道歉的經理?」
麗雅笑笑地將臉湊近她。「就是他!」
「帥嗎?」貞雅突然關心起對方的長相。
「帥到極點。」麗雅眉飛色舞地說。
貞雅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見色忘妹的傢伙!」她不服氣地抱怨,嘴裡還嘀咕著:「明明同一個時辰出生,為什麼我今天是撞見豬頭,妳卻遇上帥哥?」
麗雅的臉色正經八百,故意消遣她。「或許就差在那一分鐘吧?快慢有別,自然命運有差,別抱怨。」她笑著輕拍貞雅的嫩頰。
越想越不甘心,貞雅氣得搥胸頓足。
***
赤龍早該想到602房的住客一定是位如花似玉的女人,要不然田浚怎會忘了醜陋的裝扮硬是攔下她,想邀請她一起共進晚餐。
一想到自己能早一步約到麗雅,赤龍忍不住得意洋洋,他在回辦公室的途中巧遇田浚,與其說是巧遇,還不如說是田浚已經等候多時。
他又不是聾子,在季珩的辦公室裡就聽見他派赤龍去致歉。
赤龍瞥見田浚神情傭懶地倚在走道的牆上,若想刻意閃避,恐怕難上加難。
「嗨,田浚。」
田浚冷冷睨了赤龍一眼。「看到她了?」
「看到了,也代表飯店致上最真誠的歉意。」赤龍氣定神閒地說。
「那就好。」田浚審視著赤龍臉上詭譎的笑意,警覺地蹙了下眉心。「你該不會也看上她吧?」
赤龍的眼中忽地閃過一抹興味。「我已經約她一起共進晚餐。」
「她答應了?」田浚眉毛一揚,睜大雙眸。
「她答應了,而且就在今晚。」赤龍絲毫不受他影響,得意洋洋地說。
田浚迷人的眼眸瞬間進出不甘示弱的火花。「是我先看到她,不准你動她!」
赤龍不以為然地拉拉袖口,刻意擺出優雅的姿態。「有句話說得好--情場如戰場,既然我們同時看上一個女人,不如就各憑本事。」
田浚忍不住輕聲嘀咕,懊悔自己給美女的第一個印象是那麼醜陋,然而俊秀的赤龍笑容可掬,不知道擄獲了多少女人的芳心。
「如果這次我是認真想找到女朋友呢?」
赤龍竊笑地搖搖頭。「我不可能讓給你。」
「不管,是我先看到的,我要你退出!」他的話惹惱了田浚。
「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各憑本事。」赤龍堅決地說。
「好,我們就打個賭,我要跳過戀愛的過程,直接要麗雅做我的老婆。」田浚火大了,面露不快之色。
赤龍不禁暗暗吃驚。「你當真要跟我玩這場遊戲?」
一抹冷焰瞬間躍上田浚的眼眸。「倘若麗雅答應嫁給我,你會心甘情願地退出嗎?」他冰冷的笑容令人膽戰心驚。
「若是情況剛好相反,你也會甘願退出嗎?」赤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田浚漫不經心地聳聳肩,教人摸不透他在打什麼主意。
「我們就比比看,看誰先贏得美人歸。」
「急著找老婆的是你,不是我。」赤龍挖苦地拋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可惡!我跟你賭定了!」田浚氣急敗壞地喊道。
看赤龍頭也不回的走開,田浚愈想愈氣。
麗雅可是他先看到的,居然讓他捷足先登,這怎麼行!
他已經領教過麗雅桀騖不馴的個性,他敢說赤龍絕對無法忍受,再說以自己絕美的容貌就不信不能令麗雅動心,但是也不能輕忽風度翩翩的赤龍……
田浚不由得歎了口氣。唉!第一次真心想追女人,就遇上這麼麻煩的事,更可惡的是,還得跟強勁的對手競爭。
不行!他絕不能讓赤龍有機可乘。
田浚到樓下的精品店買了一盒巧克力,特地囑咐老闆要精心包裝,還買了一束美麗的玫瑰花,興匆匆地前往602號房。
***
貞雅瞅著正為今晚約會的穿著而發愁的麗雅。「妳真的要去赴約?」
「嗯。」麗雅從床上拎起另一件禮服,站在穿衣鏡前比了比。「這件如何?」
「尚可。」貞雅懶懶地響應。
麗雅丟下手中的禮服,又抓一件。「這件呢?」
「也還可以。」貞雅冷冷瞥了一眼。
麗雅雙肩一垂。「妳不高興我去約會?」
「也沒所謂高興不高興,只是覺得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好無聊。」貞雅勉力一笑。
麗雅能體會她難受的心情。飯店上上下下沒人知道她們是雙胞胎姐妹花,而她們也刻意製造出這樣的錯覺,所以當其中一人出現在公共場所時,另一個人就必須隱藏自己。
「貞雅,我會盡快回來。」麗雅只能這麼安撫貞雅。
「無所謂啦,再說對方是飯店的經理,也許往後對我們有很大的助力。」
「咦!妳說得對,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麗雅恍然大悟地點頭。
貞雅無奈地噘起嘴。「妳當然想不到,對方是個帥到不行的帥哥,妳現在整顆心都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逍遙了。」
聞言,麗雅害羞得滿臉通紅。
門鈐突然頻頻作響,麗雅和貞雅都嚇了一跳。
麗雅低頭看手錶。「還不到七點,會是他嗎?」
「不是他會是誰?」貞雅擠出一絲苦笑。
門鈴像催命鈴似的響個不停。
麗雅和貞雅同時跨出右腳,做出同樣的動作令她們不禁會心一笑。
「妳去開門。」貞雅微笑退讓,眼底有些許無奈。
「不,讓妳去開,妳不是很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帥?」麗雅的笑容有著惡作劇的意味。
貞雅訝異地說:「真不愧是雙胞胎姐妹,這麼一點心思都被妳一眼看穿。」
貞雅走向門前,回眸瞅著正閃進浴室的麗雅,露出會心的微笑。
一打開門,她立即被眼前這張絕美俊俏的臉龐深深吸引。
「麗雅小姐。」田浚展現出最迷人的微笑。
正是她!
田浚以具有超強電力的眼神,用力的魅惑她。「我是綠洲飯店的經理。」
「我……我知道。」貞雅被他的眼神電得暈頭轉向。
他真的太帥了,不!是太漂亮、太美,真的美到不行,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絕美的男人?
「我可以進去跟妳說幾句話嗎?」田浚藉由輕柔的聲音不斷釋出魅力。
貞雅迅速回過神。「不。」
田浚登時怔了一下。她的轉變也未免太快,難道他的魅力減退了?
倚在門邊的貞雅一手抵著門,一手扠著腰。「你這時候來到底有什麼事?」
「我只是想見見妳。」田浚站在門口,窺探的目光不停地往房間裡望去,他想看看赤龍是否大刺刺地坐在裡面。
「你已經看到我,可以離開了。」
貞雅說完便準備關門,田浚卻跨進一腳以免嘗到閉門羹。
他快速地掃視整個房間,發現房間內空無一人,他才安然地鬆口氣。
他的舉動立即引起貞雅的不滿,她忿忿地雙手扠腰,往他面前一站。「喂!你這人到底懂不懂禮貌?虧你還身為飯店經理,難道這是你們飯店訂下的規矩,沒經過客人的同意就可以擅自進入他們的房間?」
面對她的指責,田浚莫可奈何地歎口氣。「麗雅小姐,我只是想耽擱妳幾分鐘而已。」他以最誠摯的口吻說道:「我只是想送個禮,並請妳嫁給我。」
他的話引起貞雅莫大的震撼。
「要我嫁給你?」
「對,我想請妳嫁給我,至於感情嘛,婚後可以培養……」
「等等!我跟你根本不熟。」貞雅打斷田浚的妄想。
「結婚後就熟了。」田浚一廂情願地說。
貞雅好笑的搖頭。「我現在還不打算嫁人。」
田浚仍不放棄地說:「我身體健康、收入豐厚,相信我,我一定會給妳幸福的。」
他愈說愈離譜!
貞雅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鹵莽、令人不知所措的男人。
「喂喂喂,我又沒說要嫁給你,再說你身體健康、收入豐厚與我何干?」
田浚心中一凜。今天要是召告天下,說他田浚想娶老婆,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孩擠破頭,而她卻一臉不屑?
「為什麼不肯嫁我?」他直接切入問題核心。
貞雅堅決地搖頭。「就是不嫁!」
「為什麼?說出一個理由。」田浚正經地問道。
貞雅定定地審視田浚。「你這人也未免太莫名其妙了吧?我跟你才見過幾次面?我又不認識你,你竟然大膽地要求我嫁給你,神經病!」
田浚覺得自己好像撞上一面牆,她強硬的拒絕更是讓他臉上無光。
「從第一眼見到妳,我就喜歡妳。」
貞雅哭笑不得地看著他。「承蒙你抬愛,不過我根本不認識你。」
田浚頓時發覺自己的鹵莽,立即和顏悅色地說:「對不起,這是我的疏忽,我叫田浚,是綠洲飯店Casino部的經理。」
「Casino部的經理?」貞雅有些訝異。
「這樣的條件夠資格做妳的丈夫吧?」田浚半開玩笑地說。
「確實令我驚訝,但是很遺憾,我的回答還是--不。」
田浚仍不死心,他再接再厲地說:「先別拒絕得這麼快,不如今天先和我吃頓晚餐,妳再仔細考慮一下。」
貞雅真不知該大哭還是大笑,也不知道他是天上掉下來禮物,還是炸彈。
「田先生,你的建議讓我受寵若驚,但是我的回答還是--不。」
「與我共進晚餐後再回答,可以嗎?太直接拒絕一個男士的求婚會刺傷他脆弱的心靈。」田浚用一種無辜、惹人憐的目光凝視她。
貞雅瞅著他那裝模作樣、可憐兮兮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
「田先生、田經理,你做事向來都是這樣猴急、鹵莽嗎?」
「絕對不是。」田浚著迷地盯著她的紅唇。「我只是想擁有一個令人羨慕的家庭,用孩子來豐富我的人生,當然嘍,有孩子之前一定得先擁有一個妻子。」
孩子?妻子?
貞雅覺得自己有股想笑的衝動,她努力控制笑意。「幾個?」
「幾個?」田浚愣了一下。「當然是一個妻子。」
「不,我是說你想要幾個孩子。」話一出口,貞雅頓時覺得自己無聊透頂,他想要幾個孩子根本與她無關。
田浚認真地思索。「兩個……不,三個。」
「生這麼多?」貞雅連忙以手掩嘴,陡然覺得臉上迅速竄起一陣燥熱,懊惱自己幹嘛問這麼多。
田浚看著她臉紅的模樣,不禁開懷大笑。「孩子多才熱鬧啊!」
面對緊迫盯人的田浚,她已束手無策,看來只有將這麻煩丟給麗雅。
貞雅連耳根子都紅了,這樣的帥哥令人不知所措,她活到這麼大,還沒碰到這種男人。
「夠了,你的要求對我來說太突然,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事情露出一點曙光,田浚濃眉一揚。「沒問題,我會給妳一點時間考慮,不過我不希望拖太久,愈快愈好。」
「你在急什麼?」貞雅不解的看著他。
「預防野狗捷足先登。」田浚是暗指赤龍。
「野狗?」他的話讓貞雅想當場大笑,他不也是其中一隻野狗?「好,我會盡快答覆你。」
田浚強忍著想要抱她的衝動,他紳士的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太好了,我就靜候佳音。那今晚妳願意與我共進晚餐嗎?」
貞雅露出笑靨。「好吧,我會考慮,那你現在可以先離開了嗎?」
既然佳人下了逐客令,田浚縱使不願也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面有難色地離開。
***
走出602號房之後,田浚不斷問著自己。他怎麼會向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求婚?相貌堂堂的他只要招招手,還怕沒有一大堆女人等著他挑?
不過這女人的氣質深深吸引他,再加上赤龍和他同時看中她,正所謂輸人不輸陣,他豈能敗在赤龍的手上!
田浚開心的微笑,雖然他處理的方式太過唐突,或許會讓麗雅措手不及,但是他至少搶先赤龍一大步,因為他先向她求婚了。
***
關上房門之後,貞雅忍不住捧腹大笑。
麗雅聽到關門的聲音和貞雅的狂笑聲,怔怔地定出浴室。
「終於走了,我在浴室裡都快睡著了。」
看著貞雅無法自己地狂笑,她不禁狐疑地看著貞雅。
「什麼事讓妳笑到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妳、妳那位帥哥……笑死我了。」貞雅無法停止爆笑。
「他?他怎麼了?」麗雅一頭霧水。
「他居然跟我求婚!不!他錯把我當成妳,跟妳求婚。」貞雅繼續大笑。
「求婚?」麗雅的美眸睜得老大。
「這下看妳怎麼解決。」貞雅說著風涼話。
「妳是怎麼跟他說的?」這才是麗雅想知道的重點。
「很普通的回答--讓我考慮一下。」貞雅眨眨眼,淘氣地說。
麗雅不禁鬆口氣,笑了笑。
「算妳還有點良心,沒當場把我賣了。」
賣了還不至於,只是丟給麗雅一堆麻煩罷了,嘻!
「放心,我要是真的把妳賣了,我也會通知妳一聲。」
可是貞雅不禁開始擔心,他坦白得出人意料之外,簡直就是神經病,碰上這種瘋男人該怎麼應付呢?
真頭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8-18 00:35:18
第三章
麗雅說會考慮?呵呵,憑他的魅力,她一定會赴約的!
田浚得意地想著。
她雖然還沒答應他的求婚,至少她已經答應與他共進晚餐。
田浚興高采烈地回到辦公室,連忙打電話至餐廳部預約晚餐的位子。
赤龍推門走進來,納悶地看著臉上漾著笑意的田浚。「怎麼,中頭彩啊?瞧你笑得樂不可支的。」
田浚瞥了赤龍一眼,眼裡有著諷刺。「比中頭彩更令人興奮。」
「哦,說來聽聽。」
田浚神秘兮兮地說:「不告訴你。」
赤龍無所謂地甩甩頭。「不說就算了,反正等一下我有約會……」
「你有約會?」田浚驚愕地看著赤龍。
「有什麼不對嗎?」赤龍僅是淡然一笑。
「不,沒什麼不對。」田浚自以為聰明地聳聳肩。「我只是好奇,你今晚是跟誰約會?」
「一個女人,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赤龍洋洋得意地說。
田浚吃驚地睜大眼睛,焦急追問:「是哪個女人?」
赤龍抿著嘴微笑,默不作聲。
不可能!麗雅已經答應與他進晚餐,她不可能再和赤龍共進晚餐,那他又是跟誰約會?
也許赤龍想追麗雅只是口頭上說說罷了,其實他已另覓獵物……
「我今晚也有約。」田浚也不甘示弱。
赤龍驚愕地看著田浚。「你今晚也有約?」
「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田浚沒好氣地說道。
赤龍尷尬一笑。「我不是這個意思,要是我們兩個今晚都有約,那Casino由誰看管?」
田浚撇撇嘴,賊賊的表情耐人尋味。
「拜託石虣應該不成問題,請他費心監控一下Casino內的情況,相信他應該不會推辭。」
赤龍暫時撇開Casino的問題,他還是很好奇今晚與田浚 共進晚餐的女人是誰。
「你又看中哪個女人?」
田浚的轉變幾乎與他的易容術一樣高深莫測。
田浚學他抿嘴輕笑。「無可奉告。」
赤龍莫可奈何,只好不再追問。「好吧,祝我們今天都能擁有一個美麗的夜晚。」
「會的。」田浚露出自信滿滿的表情。
不需要赤龍的祝福,他深信今晚將會是一個美麗的夜晚。
***
七點整,赤龍刻意換上一套筆挺的西裝,準時出現602號房門前,臉上露出足以迷倒所有女人的笑容。
聽見門鈴一響,麗雅連忙上前開門。
她站在門邊,面帶著美麗的笑容迎接赤龍。「你真準時。」
赤龍笑看著經過精心打扮的麗雅。「妳看起來比平常更加艷麗。」
「是嗎?」他的讚美令麗雅心花怒放。
記起他今天突然求婚的事,麗雅的嬌顏驀然羞紅,不過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千萬要鎮定,不然她真的會被他迷倒,畢竟她才見他第二次。
「可以走了嗎?」
「請。」赤龍有禮地伸出手臂。
麗雅愉悅地挽住他的手臂。「走吧。」
回頭關門時,她的眼角餘光瞥見偷偷探出頭的貞雅,她開心地朝她擠眉弄眼。
貞雅無奈笑了笑,做出打發麗雅出門的手勢。
見狀,麗雅微笑地緩緩關上門。
看見門已合上,貞雅才從浴室走出來吁了口氣,接下來她該如何打發這段無聊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門鈴猛然響起,令貞雅嚇了一跳。
「又是誰?」
難道麗雅掉頭回來?
不可能吧?
就算是麗雅突然掉頭回來,房間鑰匙在她手上,她根本沒必要大費周章地按門鈴。
貞雅惴惴不安地潛至門邊,從門上的貓眼向外窺探,剎那問她愣住了。
怎麼會是他?
他剛才不是跟麗雅狀似親密的出門?
貞雅連忙蹲在門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門鈴再次響起,貞雅又嚇了一跳,雙手摀住怦怦亂跳的心。
「真要命!」她喃喃咒罵。
門鈴聲像催命鈴似的不停響起,聽得她心煩氣躁。
「他怎麼還不走!」她乾脆用雙手摀住耳朵。
終於,門鈴聲停了。
貞雅沒有勇氣起身查看,依然蹲在門邊靜觀其變。
過了一會兒,確定門鈴不會再響,貞雅霍地起身。
為了確定門外已經無人,她從貓眼向外窺探……
「終於走了。」她大大鬆了口氣。
接著她感到非常納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倘若先來的那個男人不是今天貿然求婚的男人,那接走麗雅的男人是誰?
***
田浚神情頹喪地折回辦公室。
明明答應和他一起共進晚餐,麗雅為什麼突然失蹤?
田浚滿心疑惑,當他經過飯店的餐廳時,無意間瞥見赤龍的背影,引起他的好奇。
赤龍到底是和哪個女人共進晚餐?
他用力的張大眼睛,想看清楚。
看清之後,田浚的表情宛如被雷擊中一般。「麗……雅?」
難怪剛才沒人應門,還是被赤龍捷足先登!
「可惡!讓他搶先一步。」田浚忿忿不平地怒罵。
田浚不放心且不甘心地趴在玻璃窗想看仔細,他看見赤龍臉上諂媚的笑容和麗雅頻頻掩嘴嬌笑。這樣親熱的模樣顯示出赤龍和麗雅在一起十分愉快,可是這一幕看在田浚眼裡卻是火上加油。
「我已經警告他,是我先看上麗雅的,他還是要從中作梗,真是可惡至極!」他咬牙切齒地怒斥:「他當真要跟我爭、跟我鬥,我田浚決定豁出去了,就跟他鬥到底!」
田浚轉身走向餐廳另一端的酒吧,「給我一杯威士忌,愈烈愈好。」
憑著他這張絕美的臉龐,就算遇上再難應付的女人也都無往不利,為什麼會輸給長相略遜他一籌的赤龍?
他要是放棄,豈不是承認輸給赤龍,那怎麼行!往後他的面子要往哪兒擱!
再說,麗雅是可遇不可求的極品,他不能因為赤龍也看上她就輕言放棄。
兩男追一女注定是自找麻煩,但是自己絕不能因為赤龍的介入而放棄,他一定要力爭到底,往後他要步步為營,否則真會敗在赤龍手裡。
***
貞雅百思不解,愈想愈不安。
過了三個小時,她終於聽見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
為了證實麗雅到底是不是跟同一個男人約會,貞雅整個人貼在門上,透過貓眼往外瞧……
貞雅心中大驚,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今天擅闖房間的漂亮男人。
這個發現引起她心裡一陣恐慌。「這下該怎麼辦?」
麗雅的聲音伴著轉動門把的聲音響起。
「今天的晚餐棒極了,謝謝你。」
「不客氣,能邀妳共進晚餐我最大的榮幸。」赤龍柔聲說道。
突然間他們的交談中止,貞雅心急地躲在門邊,不安地絞著雙手,心裡不斷祈禱--老天爺保佑,麗雅千萬別讓他進來!
須臾之後--
「晚安。」突地響起麗雅柔柔的聲音。
「晚安,祝妳今晚有個香甜的美夢。」赤龍深情地說。
「會的。」
接著,麗雅閃身進入房間,就在她依依不捨地關上房門時,貞雅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她猝不及防的動作讓麗雅著實嚇了一跳,當她看清楚是貞雅時,大大地吁了口氣。
「是妳,嚇我一跳。」
「妳只是嚇一跳而已,妳不在的這段期間,我的心臟差點被另一個男人嚇得停止運作。」貞雅沒好氣地抱怨。
「另一個男人?」麗雅一臉困惑,不明白貞雅的意思。
貞雅無助又無奈的緊瞅著麗雅。「就是今天突然闖進來,莫名其妙地跟我求婚的那個男人。」
麗雅仍然沒意會過來。「妳不是說他誤將妳認成我?」
「誤會可能更大……」貞雅低下頭。
「妳快點把話說清楚,我可不想跟妳玩猜謎遊戲。」麗雅捺著性子說。
貞雅的唇瓣突然揚起一抹笑。「他不是他,原來他是另一個人。」
麗雅霧煞煞地皺起眉頭,「妳在說什麼?什麼他不是他,他是另一個人?」
貞雅心煩意亂地望著麗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反正今天闖進來求婚的男人不是邀妳共進晚餐的男人。」
麗雅瞠大眼睛地看著貞雅。「等等!妳是說……下午闖進來跟妳求婚的男人,不是今晚跟我約會的男人?」
貞雅面有難色地吞了一口口水,困窘地點頭。「沒錯。」
麗雅臉色瞬間大變。「今天上門求婚的人是誰?」
「他叫田浚,他說他是綠洲飯店的經理……」
「他也是經理?」麗雅突地揚高聲音。
「他是這麼說的。」貞雅實話實說。
麗雅頓時呆愣,這種情況實在令人費解。
「麗雅,接下來該怎麼做?由此看來,我們分別認識兩個飯店經理,萬一我們在路上陰錯陽差地遇見另一個人而不自知,這豈不是露出馬腳?」貞雅已經亂了心緒。
貞雅的顧慮不無道理,麗雅發現問題真的頗為棘手。
「沒關係,我們現在互相描述一下自己所見到的人,萬一真的遇上了,心裡至少有個譜。」
「也好,也唯有這樣才能以不變應萬變。」貞雅輕歎一聲。
「對,以不變應萬變!」
她們兩人都沒料到,事情竟有如此大的變化,兩個男人同時看上她們,更絕的是,這兩個男人同是綠洲飯店的經理。
***
赤龍興匆匆地吹著口哨,走進酒吧。
「給我一杯威士忌。」
「要濃烈的嗎?」吧檯小弟刻意壓低聲音,將目光暗示性的瞟向吧檯的另一頭。
赤龍隨著他的目光瞥見獨自啜飲、神情落寞的田浚。
他端著斟了七分滿的威士忌來到田浚身邊。「約會結束了?」
田浚悶不吭聲,忿忿的斜睨赤龍一眼,繼續喝著手中的威士忌。
「麗雅真是個不可多得的極品。」赤龍搖晃手中的酒杯,黃色的液體也隨著酒杯搖晃著。
田浚惱羞成怒地將酒杯用力往桌上一擱。「夠了!」
赤龍冷靜地與他對看。「心理不平衡?」
田浚心中的怒氣正愁無處發洩,赤龍卻一再挑釁他的怒氣。
他氣憤地一把揪住赤龍的衣襟,瞠大的眼眸直瞪著赤龍。「我鄭重的警告你,最好少惹我……」
赤龍撥開田浚的手,撫平被揪皺的衣襟。「沒風度。」
田浚一怒之下拍桌怒罵:「你竟敢罵我沒風度?你別忘了,是我先看到麗雅的!」
赤龍嗤笑一聲。「你先看到又能表示什麼?我們說好了公平競爭,而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還敢自稱君子?你簡直比小人還更小人!」田浚毫不客氣地指責。
面對田浚的嚴辭批評,赤龍不由得怒從心起。「情場如戰場,手下敗將。」
這還了得!田浚的心裡頓時怒濤洶湧。
「麗雅會是誰的老婆還未成定數,你最好收起那張得意的臉。」
「你都已經輸在起跑點,想要快馬加鞭追上我,恐怕是難上加難。」赤龍自然也沒好臉色,他怒目斜睨田浚。
田浚氣憤至極,發出悶悶的低吼聲:「我們等著瞧,戰爭才開始,還沒結束!」
「儘管放馬過來。」赤龍毫不畏懼地看著他。
田浚冷冷一笑。「等著瞧吧。」語畢,他氣惱地走出酒吧。
走出酒吧的田浚愈想愈嘔,分明是他先看上麗雅的,卻讓赤龍捷足先登,他真的很不甘心!
接著,田浚來到麗雅的房門前,他一定要見到麗雅,將所有的事情弄個明白。
為什麼她明明答應與他共進晚餐,卻突然變卦,改和赤龍約會,難道她想當劈腿族?還是騎驢找馬?
***
「這麼說來,下午闖進來的那個男人,比今晚跟我約會的赤龍還要帥?」麗雅半信半疑地傾聽貞雅的描述。
「真的,我一點都沒騙妳。」貞雅加強語氣地說。
麗雅笑了笑。「我真的有點不太相信,赤龍已經是我所見過的男人中最帥的一個,妳居然說那個叫田浚的比他還帥?」
「不不不,田浚不只是帥,而且還很漂亮,我敢說連木村拓哉看到他都自歎弗如。」貞雅以誇張的語氣和神情加強說服力。
麗雅抿嘴輕笑。「我實在無法相信妳的話,除非眼見為憑。」
兩人為此事爭得不相上下,突然響起門鈴聲震得兩人同時嚇了一跳。
麗雅與貞雅無語地交換眼色。
「是誰?」
「不知道。」
貞雅轉身趴在門上偷看,她一臉驚恐地轉身看著麗雅,用極為輕微的聲音說道:「是他。」
「他?哪個他?」麗雅被搞得一頭霧水。
「田、浚。」貞雅的聲音低到不能再低。
「田浚?就是妳說那個帥到不行的漂亮男人?」麗雅輕聲詢問。
貞雅吞回所有的聲音,用力點頭。
門鈴再次響起,貞雅不知所措地看向麗雅,麗雅也不知該如何應付。
「還是留給妳,妳自己看著辦吧。」
麗雅隨即轉身溜進浴室,為了證實貞雅所言不假,她刻意將門留了一條細縫,想看個究竟。
看麗雅沒命似的躲進浴室,貞雅只好擔了下來,她用力打開門。
「別按了!我這不就開了?」
暫且不談她的爽約,田浚凝視著她那炯炯有神的黑眸,感到一股莫名的吸引力正牽引著他。
「嗨。」
貞雅強作鎮定地倚在門邊,眼底掠過一抹揶揄的笑意。「你特地跑來,就只是跟我說聲嗨嗎?」
「當然不是。」田浚定定地打量著她。「我是來問妳為什麼要爽約?」
貞雅凝神思索他們下午的對話,無奈一笑。「我有答應你今晚的約會嗎?」她的語氣裡有著明顯的諷刺。
「這……」田浚這下愣住了,她好似沒親口允諾今晚的約會,他沮喪地垂下肩頭。「算我自作多情。」
貞雅慧黠的轉了轉眼珠子。「本來就是閣下誤解了。」
「好吧,算我會錯意,不過妳答應我會考慮結婚的事,妳現在可以給我一個答案吧?」田浚笑吟吟的瞅著貞雅。
「現在?」貞雅震驚地睜大雙眼。
「對,我已經給妳一段時間考慮了。」田浚傲然的神情顯出他的狂妄。
「很抱歉,我的腦袋瓜還沒空思索這個問題,沒答案可以給你。」
「是嗎?」
田浚冷不防的一把將她拉進懷裡,結結實實地吻住她的唇。
這當然不是貞雅的初吻,只是那些曾經吻過她的男人,有的怯生生、有的很猴急、有的很粗魯,讓她只想給對方一巴掌,然而田浚這一吻彷彿在剎那間奪走她的三魂七魄。
他溫柔的吻令貞雅為之著迷,他的雙臂恰到好處的擁著她,不會讓她有窒息感;她的身體反而不爭氣地主動貼近他,似乎在渴望他的擁抱,期待更多、更深的吻。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勾住他的脖頸,閉上雙眼,忘情地享受他的吻。
田浚早料到吻她會激起心中的漣漪,那種悸動猶如驚濤駭浪般襲向他。
他本來只是想滿足一下,不料這一吻卻讓他有欲罷不能的感覺。
當她緊貼著他的身體時,他的身體立即有了反應,好像幾個月沒碰女人似的,這麼強烈的反應令他驚愕。
自己這是幹什麼?
他本來是來興師問罪的,怎知熱情如火的吻變得纏綿悱惻,彷彿兩人已經是相戀多年的情人。
思至此,田浚慌亂地從熱情中抽身,雙眸瞇了起來。「看來,我們注定是天生一對。」
「胡說!誰跟你天生一對,哼!」貞雅的明眸瞬間掠過怒色。
田浚用手指輕撫被他吻得又紅又腫的朱唇。「這就是證據,妳還能否認嗎?」
「你!」貞雅的臉色瞬間驟變,她用力撥開他的手,眼中燃著怒火。「不准再碰我。」
田浚擠出一絲苦笑。「看妳的表情,我好像應該為這個吻道歉?」他的語氣中只有懊惱,絲毫沒有歉意。
「當然!你的行為太過分。」貞雅的嗓門提高八度。
「我的吻這麼令妳討厭?」
「這……」
猶豫片刻,貞雅警覺自己的失常而驚愕地摀住嘴,才不至於說出荒謬的話。
田浚卻樂在其中,他露出狡猶的笑容,甚至有些得意。「太好了!妳並不討厭我的吻,將來結婚後,我們一定能子孫滿堂。」
他居然敢這麼說!
「我沒說要嫁給你,無賴!」貞雅氣急敗壞地往後一退,將門砰的一聲用力甩上。
田浚站在門前愣了好一會兒,最後面露微笑的離開。
***
麗雅帶著微笑走出浴室。
「我終於見識到漂亮男人的本事了。」
貞雅臉色一白,她被田浚吻得暈頭轉向,根本忘了麗雅也在屋裡。
「我們該怎麼應付這個男人?」她的一張小臉已經紅得像顆熟透的蘋果。
麗雅嫣然一笑。
「是妳要想辦法對付他,不是我。」
「麗雅!」貞雅紅著臉大吼。
「不如妳乾脆嫁給他。」麗雅故意這麼建議。
「妳嫁!」貞雅氣炸了。
「不,是妳嫁。」麗雅吃吃的笑。
「要我嫁給他?我看妳跟他一樣瘋狂!」貞雅不禁叫了起來。
「妳想想!倘若妳真的嫁給他,我們就可以予取子求,豈不妙哉?」
「麗雅--」貞雅火冒三丈地怒吼。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8-18 00:35:41
第四章
貞雅不由得開始擔心煩惱,她有種很不祥的預感,彷彿這次的工作將無法順利進行。
麗雅瞅著發愣的貞雅,手肘輕撞一下貞雅的身子。「妳該回神了。」
貞雅立刻拉回思緒。「麗雅,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換地方?」
「換地方?」她的建議頗讓麗雅感到驚訝,她促狹地伸手撫著貞雅的額頭。「沒發燒嘛。」
貞雅沒好氣地甩掉麗雅的手。「我是說真的。」
麗雅故意忽略貞雅的憂慮,轉身撇開視線。「別傻了,現在全球不景氣,除了綠洲之外,還有哪家飯店的人氣能與它相比?」
「是沒錯,但我總是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貞雅蹙起眉。
麗雅從盒子裡拿出一隻玫瑰花別針,小心翼翼地別在她的胸前。
「妳今天是怎麼了?一臉憂心忡忡,若是真的不行,不如換我上常」
「我行的!」貞雅毫不思索地反駁麗雅。「我已經憋不住了,想出去透透氣。」
麗雅微微一笑。「我早看穿妳蠢蠢欲動了,別想太多,別忘了,我們姐妹聯手至今從來沒出差錯,這裡……」她的目光骨碌碌地往屋裡一轉。「相信也不例外。」
貞雅得意一笑,笑容燦如朝陽。「妳說得對,我們姐妹可是偷遍天下無敵手。」
麗雅也綻出動人的笑靨。「這樣才對。」她幫她調整一下胸前的玫瑰花別針。「還是跟之前一樣,看到獵物,只要套出他所住的房號就行了。」
「我知道。」貞雅眨了眨靈活的大眼,俏皮的模樣非常迷人。
麗雅笑吟吟地朝她擠眉弄眼。「開工。」
貞雅欣然的點頭。「開工。」
貞雅轉身拎起擱在桌上的皮包,優雅的定出房間。
麗雅則回到化妝台前,打開電子收聽器……
***
貞雅離開房間之後,來到Casino的入口處,在這裡她可以輕易地獵獲肥碩的獵物,只要撈個一、兩票,然後她和麗雅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拍拍屁股走人。
貞雅優雅地步入Casino,放眼望去,每個人就像等著被她逮捕的肥羊。她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一張賭桌前。
貞雅換了籌碼,開始她的獵羊行動……
幾局下來,手氣平平,她面前的籌碼一會兒像一座高塔,一會兒彷彿被炸彈夷為平地,反正無所謂,她的目標又不在賭桌上。
***
田浚走進賭場,依照慣例地巡視場內的動靜,他以無線電和監控室中的石鵡聯繫。
「石虣,怎樣?」
「一如往常。」石虣響應。
田浚微微一笑,因為他的出現引來許多女人側目,有些女人甚至故意從他的身邊擦身而過,回眸投以狐媚的嬌笑,看得他雞皮疙瘩掉滿地,可是又不能得罪這些送錢上門的客人,他強迫自己要微笑響應她們的熱情。
「田浚,倘若今天Casino要選出誰是女人最想拖上床的男士,那一定非你莫屬!」石虣戲謔地說。
田浚聽出石虣話中的譏諷,不由得低聲斥責:「別鬧了,正經點!」
「難得你今天不玩易容術,Casino今天的女客都中頭彩,可以目睹綠洲飯店的潘安,一飽眼福。」
「我警告你,夠了。」田浚怒氣沖沖地對著無線電低吼:「大爺今天不爽,不玩易容!」
繞過3號賭桌時,田浚的眼角餘光突然瞥見一道優雅的倩影,令他立即眼睛為之一亮,唇邊漾著詭譎的笑容。
貞雅根本沒察覺緩步接近的田浚,她聚精會神地緊盯著檯面上的撲克脾。
田浚出其不意地湊在她的耳邊低語:「親愛的,手氣如何?」
貞雅一怔,心兒猛跳一下,不過她很快地恢復鎮定,極力擠出一抹笑容。「是你。」
田浚逕自拉開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溫柔地說道:「早知道妳有興趣玩兩把,我就應該早點帶妳來玩。」
貞雅媚眼一斜,擠出一抹假笑。「謝謝你了,我自己會來,不需要嚮導。」
「我可以幫妳助陣。」
「不需要,而且只是小賭,又不是上陣殺敵,所以不勞你費心。」貞雅以冷淡的態度回絕田浚。
田浚悶悶不樂坐回椅子上。
昨晚她和赤龍共進晚餐時,那種開懷的笑容到哪裡去了?
他感覺他們之間彷彿有道牆阻隔著……
「妳是哪裡人?」
「台灣人。」
「妳從哪裡來?」
「從出發的地方來。」貞雅的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田浚當然知道她是顧左右而言它,不過最起碼她笑了。
「為了彌補昨天的缺憾,今天是否可以一起用餐?」
「午餐還是晚餐?」她眼波流轉含嗔帶媚。
「隨便妳,最好是兩餐都可以。」田浚以低沉且迷人的嗓音誘惑她。
「貪心的男人。」貞雅嗤笑一聲。
田浚默默的端詳她,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中見不著一絲暖意,他真的不懂到底是哪裡出錯,為什麼她一直無視於他的熱情?
貞雅面前的籌碼在瞬間一個都不剩,最後她慵懶地起身。「不玩了。」
田浚也跟著起身。「現在剛好是用餐時間……」
貞雅回頭瞥他一眼,露出一個冷漠的笑靨。「田先生,你非要這樣緊迫盯人嗎?」
「因為妳將會是我田浚未來的妻子,我當然要盯緊一點。」他的唇畔勾起笑。
「神經病!」貞雅悶悶地低斥一聲,隨即頭也不回地走向大門。
「喂。」田浚連忙追上去。「生氣啦?」
貞雅看見他那嘻皮笑臉的漂亮臉蛋,無奈地吐了口氣。「裝無辜。」隨即臉一沉,忿然瞪他一眼。「這招沒用。」
「不然妳告訴我,哪一招對妳才有用。」他戲謔地說,事情變有趣了!
貞雅沒轍地停住腳步,怒目瞪視田浚。「哪一招對我都沒用,請你以後不要像麥芽糖一樣黏在我身邊。」
田浚的身體向前傾,臉上露出笑容。「妳昨天可不是用這種態度對待赤龍。」
貞雅剎那間愣了一下。
她不知道麗雅昨天是以什麼態度對赤龍……
「因為他比你有風度,至少他不會緊迫盯人。」
「這麼說來,要是赤龍跟妳求婚,妳會答應嘍?」田浚很直接的問。
又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攪亂貞雅的思緒。
「我……呃……他並沒有向我求婚。」
「當真沒有?」田浚似乎感到驚訝。
貞雅不悅地蹙緊眉頭。「我們才剛認識,他又不像你這麼莽撞。」
「聽妳的口氣,妳好似喜歡他多過喜歡我。」
「你們的個性完全不同……」
「不要老是顧左右而言它,快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狂肆、他的魅力、他的傲然……彷彿像道魔咒般緊緊箍著她。
「我沒有特別喜歡誰,至於你唐突求婚一事,我的回答還是一樣--不!」
「為什麼?」田浚一把拉住貞雅的手臂。
「因為你和我八字犯沖、水火不容,假使硬要在一起生活,只怕我不知道哪一天會抓狂殺了你。」貞雅咬牙切齒地說,聲音跟著提高八度。
Casino頓時鴉雀無聲,一對對驚愕的目光瞟過來。
天啊!自己從來沒這麼糗過。
貞雅登時羞紅臉,她轉身欲要離開,田浚一時情急把她拉回,不過用力過猛,貞雅失去平衡、腳下一滑,她額頭碰到桌角,接著跌坐在地。田浚驚慌地把她抱起,不料忙中有錯,抱起她時,害她的膝蓋又撞上桌角,痛得她忍不住哇哇大叫。
「放我下來。」貞雅這下氣極了。
田浚馬上放下她,歉疚地伸手想扶她。
「不要碰我!」貞雅忿然咆哮。
田浚連忙縮回手,站在原地定定地看她。
貞雅攀著桌子,試圖維持身體平衡,憤怒的她匆忙抓起檯面上的籌碼往他身上砸。「害人精!」
坐在檯面旁的客人個個目瞪口呆,面前的籌碼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的。
貞雅氣呼呼地轉身就走,背後立即響起一陣抱怨,田浚跟在她後面一個勁兒的陪不是。
「我平常不是這樣笨手笨腳。」田浚著急地解釋。
「滾開,少煩我。」貞雅一肚子火,繼續往前定。
「妳停一下行不行?」田浚破天荒對女人低聲下氣,打從懂事以來,他從來不曾對女人低聲下氣,可是一碰到貞雅卻不得不軟聲相求。
「不行!」貞雅恨恨地瞪他一眼。
既然軟的不行,只好來硬的,他一手攫住她的手臂,令她無法繼續前進。
「聽我說,我是真的不是故意,再說……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妳,我就失常得像個不知所措的小男生。」
田浚用力一拉,將她拉進懷裡,貞雅頓時忘了剛才的不悅,他的唇瓣緊緊封住她的朱唇。
貞雅頓時覺得有股熱流竄入體內,瞬間墜入一種渾然忘我的感官世界,她忘了抗拒,甚至熱烈的回吻他。
她遇過各式各樣的男人,從來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單憑一個吻就勾起她強烈的反應。他的吻令她悸動,令她全身充滿一股莫名的燥熱,完全無法自制……
田浚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作祟,他身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但是只有她能使他興起莫名的渴望。他要擁有她,擁有她的愛、她的心、她的全部。
她說他們之間水火不容,這是不爭的事實,可是他們之間能進出驚人的火花也是事實,尤其當她偎進他懷中時,那種原始反應更是再自然不過。
他的雙手本能地隨她的曲線遊走,這一刻他突然討厭起她身上的衣服,因為它剝奪了他接觸她柔膩肌膚的樂趣……
「田浚!放開麗雅。」
赤龍的聲音從轉角處冒出來,有如一盆冷水朝田浚當頭澆下。
貞雅冷不防地倒抽口氣,連忙掙脫田浚的懷抱,貼向旁邊的牆面。
她仔細瞧著迎面而來的男人。
糟了!他該不會是赤龍吧?這下真的糗大了。
田浚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在貞雅前面,迎向怒氣沖沖的赤龍。「赤龍,我沒邀請你打攪我和麗雅。」
「Casino剛才被你搞得一團亂,你難道不該負責解決嗎?」高張的妒火幾乎要衝破赤龍的胸口。
「既然你已經出面,相信就不必我再出馬。」田浚的目光冷厲,唇瓣抿成一條直線,他傲然地瞪著來意不善的赤龍。
「禍是你闖的,沒理由讓我為你擦屁股。」赤龍冷言相向。
貞雅沒忽略他們言語之間的挑釁、對峙,她推開擋在面前的田浚,趕緊橫在兩人之間,免得他們打起來。
「兩位勇士,我不需要任何保護,現在請各自離開吧。」希望這麼說能順利化解這場紛爭。
「昨天我們用餐時,妳說……」赤龍不甘心地說。
「我說過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不是你們其中一個的附屬品,也不是你們任何一人的所有物,你們都無權干涉我的生活,我這樣說,夠清楚了吧?」
「很清楚。」
田浚和赤龍異口同聲地說道。
貞雅深深吸了口氣,刻意擠出一抹笑。「那就恕我先失陪,多謝你們的關心和照顧,也謝謝你們讓我頭痛欲裂。」語畢,她轉身疾步離開。
「赤龍,你太過分了!昨天我放你一馬,讓你開心地與麗雅共進晚餐,現在你居然厚著臉皮來打擾我和麗雅獨處。」極度不滿使他的目光充滿怒火。
赤龍睜大眼睛瞪著田浚。他還沒開口責怪他強行作梗,他居然惡人先告狀。
「那我是要先感謝你,還是先道歉?」赤龍故意挖苦他。
「我討厭你說話的口氣。」田浚聽得一肚子火。
「我更討厭你壞了我的好事。」赤龍毫不示弱。
「你才壞了我的好事。」田浚的怒火更熾。
「壞了你的好事?哼!昨晚麗雅對我的態度是那麼溫柔,由此看來,她喜歡我多過於你,而你卻像餓狗搶骨頭似的纏著她。」
「可是,我感覺她並沒有不喜歡我。」田浚得意洋洋地說。
「胡說!你死命抱著她、親她,一個柔弱的女人哪有力氣反抗你的蠻力?」赤龍的眼中閃著冷光。
「你錯了。」田浚 勾起邪肆的淺笑。「是她回吻我。」
「胡說!」赤龍不願相信。
「而且,我已經向她求婚了。」田浚氣定神閒地說。
赤龍臉色一白,驚訝地瞪著田浚。「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而且她也允諾要考慮,屆時如果她點頭,我絕對不會忘記賞你一個紅色炸彈,靜候我的佳音吧。」田浚沾沾自喜地說。
看到赤龍瞬間驟變的臉色,田浚開心極了。
「不可能……太離譜!」赤龍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面色慘白地看著一臉得意的田浚。
「為什麼不可能?是你說的,情場如戰場,我只是早你一步,為了一生幸福,我只好無所不用其極。」
赤龍氣得牙癢癢的,「我不會輕言放棄。」
田浚莫可奈何地聳聳肩,露出一抹不以為意的笑。「無所謂。」
***
貞雅自認倒霉透頂,出門之前就一直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先是遇上莽撞的漂亮男,接著又碰上不該碰到的赤龍……為什麼所有的倒霉事都發生在她的身上,麗雅卻一點事都沒有,太不公平了吧?她們之間不過只差一分鐘,運氣就有天壤之別嗎?
貞雅低頭瞅著胸前的別針,看來今天是毫無所獲了。
反正她此刻的心情惡劣到極點,相信麗雅也不會責怪她。
貞雅一派優閒地來到飯店附設的酒吧。
「給我一杯馬丁尼,謝謝。」貞雅點了一杯酒。
她仰頭飲盡,又要了一杯。
坐在她旁邊的一對老夫妻,不禁訝異地瞅著略微狼狽的貞雅。
老太太好心地坐至貞雅的身旁。「小姐,看妳這模樣,是不是發生什麼事?需不需要通知飯店的人?」
貞雅望著好心的老太太,突然發現老太太的指間戴著一枚價值不菲的鑽戒。
貞雅登時眼睛一亮,很快地佯裝一臉憂鬱,她低下頭。「我沒事,謝謝妳的關心。」
老太太溫柔地撥了撥貞雅臉頰旁的髮絲。「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謝謝妳。」貞雅感動地握住老太太的手。「妳真是個好心腸的人。」
面對貞雅的讚美,老太太掩嘴一笑。「女孩子出門旅行,一定要會保護自己,尤其是像妳這麼漂亮的女孩,更要懂得自身安全。」
「我會的。」貞雅露出嬌美的微笑。「那妳呢?一個人旅行嗎?」
「不。」老太太微笑地瞟向另一旁的老先生。「我是和我先生一起旅行。」
「妳呢?」老太太隨口問問。
「一個人。」貞雅強笑,苦澀地回答。
老太太感到訝異,接著微笑地瞅著貞雅。「現在的女孩膽子比較大,敢一個人出門旅行,我活到這把歲數仍然沒這個膽子,要去哪裡玩一定要拖著我老公。」
「哦,妳看起來好幸福。」貞雅適時地灌迷湯。
「是呀,這把年紀還能和老伴一起旅行,是一件很幸福、快樂的事。」老太太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是呀……」貞雅感慨地低頭啜飲手中的馬丁尼。
老太太心疼地瞅著貞雅。「不如這樣,有空妳可以過來找我們聊聊天,只要妳不嫌我們老人家囉唆。」
「真的可以嗎?」貞雅立即興奮的問道。
「當然可以,我就住在8l2房。」老太太自動報上房號。
貞雅笑逐顏開地點頭。「太好了,為了表示我的感激之意,也表示我們之間有可遇不可求的緣分,等一下由我作東,請你們一起用餐。」
老太太一臉為難地望著老先生,彷彿在徵求老先生的同意,隨即將目光移回貞雅的臉上。
「這樣不太好吧,初次見面就讓妳破費,年輕人賺錢不容易,還不如讓我們兩個老的請妳。」
「讓你們請客?不好、不好,哪有這種道理!我雖然賺得不多,至少還懂得敬老尊賢,這一餐由我請,下一回再讓你們請。」貞雅閃亮的眸子盛滿歡愉。
「好吧,既然妳堅持,這一頓由妳請,下一頓我回請妳。」老太太恭敬不如從命。
「太好了!」貞雅開心一笑。
老太太引領貞雅見過在一旁的老先生。
原來老先生是一家珠寶店的老闆,此刻貞雅知道自己逮到肥羊,心中暗暗竊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8-18 00:36:04
第五章
田浚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剛才在Casino無意間讓麗雅出糗,接著好不容易用熱情澆熄麗雅的怒火,偏偏半路又闖出一個程咬金。
他愈想愈嘔,老天爺這個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吧?
為什麼他和赤龍會看上同一個女人?
櫃檯小姐驚慌失措地衝進田浚的辦公室。「報、報告經理,住在812號房的客人有財物失竊。」
田浚連忙從椅子上跳起來,鎮定地看著神色倉皇的櫃檯小姐,「再說一遍!」
櫃檯小姐用力吞了一口口水,她撫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812號房的房客說……說他們的房間被小偷翻得亂七八糟。」
田浚臉色一僵。「飯店遭小偷?」
「是的經理,現在812號房的一對老夫妻還在櫃檯,等候經理出面解決……」
開什麼玩笑!綠洲飯店可是享譽國際的頂級飯店,居然有人膽敢在此胡作非為。
田浚二話不說地走出辦公室,前往飯店大廳,一進大廳就看到櫃檯前有一對惶恐不已的老夫妻。
田浚緩步接近老夫妻。「對不起,我是綠洲飯店的經理,請問……」
話還沒說完,只見老太太剎那間情緒失控,老淚縱橫。
「我一些值錢的東西都被小偷拿光……」她哽咽地說。
老先生面色凝重地安撫老太太。「別難過,我相信他們會幫我們找回來的。」
田浚的眼中瞬間燃起怒火,不是針對老夫妻,而是那個不長眼的小偷,居然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田浚揚起下巴、挺直背脊,擠出一抹微笑。「請放心,我們一定會追回失物,若是捉不到小偷,我們也會如數賠償你們的損失。」
「真的嗎?」老太太激動地看著田浚。
「是真的,賠償事小,損失顏面茲事體大,我們飯店一定會負責到底。」此刻他的眼神冷如北極,表情冷肅。
「他們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別哭了。」老先生極力安撫情緒低落的老太太。
田浚面色凝重地吩咐櫃檯小姐:「替老先生和老太太換間房間,從今天起兩位老人家的食宿均由飯店免費招待。」
田浚轉身面對老夫妻,露出溫和的微笑。「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謹代表飯店跟你們道歉,希望不會影響你們的興致。」
老太太破涕為笑。「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田浚一臉遺憾的凝視老夫妻。「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失竊的?」
「從餐廳回來才發現。」老先生體貼地摟著老太太。
田浚微笑地看著他們。「那在回來的途中,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他企圖找出些許蛛絲馬跡。
老天先和老太太對視一眼,兩人的臉上都有茫然的神情。
老太太突然說道:「不妨問問麗雅小姐,畢竟她年輕,警覺性會比我們高……」
「麗雅小姐?」田浚納悶地蹙起眉。「老太太,妳所說的麗雅小姐是不是住在602號?」
老太太一掃臉上的陰霾,勉強露出一絲淺笑。「就是她,因為我們一起用餐。」
「麗雅小姐和你們一起用餐?」田浚心中的疑雲更濃。
「我們是在酒吧裡認識的,我看她一臉憂鬱,所以主動關心她……她真是個善解人意的解語花……」
「善解人意的解語花?」田浚不知道該不該苦笑。
為了她,他和赤龍幾乎反目成仇。
「她長得很漂亮,對我們老人家又有禮貌……」老太太一個勁兒的誇讚她。
「老太太,謝謝妳給我這麼寶貴的建議,我會前去詢問麗雅小姐。」田浚馬上出聲打斷老太太的話。
「唉,才剛認識麗雅,就給她帶來麻煩。」老太太歉疚地緊握老先生的手。
老先生安慰地輕拍她的手。「不會的,麗雅是個好女孩,她一定不會認為這是麻煩。」
「但願如此。」老太太長長地歎了口氣。
田浚暗地裡偷笑,這下子他有借口可以名正言順地找她了。
待處理完老夫妻的事,田浚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一股怒氣在心裡翻騰不已。
「我非逮到這可惡的小偷不可!」
***
貞雅結束與老夫妻的晚餐,隨即迫不及待地回房間,一進入房間即見麗雅盈滿笑意的臉與床上琳琅滿目的戰利品。
貞雅滿意地微笑。「收穫真不少。」
「沒想到那對老夫妻帶這麼多值錢的東西出外旅行。」麗雅嗤笑一聲。
「行了,趕緊收好。」貞雅催促她,轉身來到化妝台前,看著髮絲凌亂的自己。「真狼狽。」她伸手撥了撥頭髮,取下胸前的別針。
麗雅收好戰利品後步至貞雅身後,雙手搭在貞雅的肩上,看著鏡中兩張相同的臉。
「妳認為田浚這個人怎樣?」
貞雅心中慌了一下,木然地瞅著鏡中露出詭譎笑意的麗雅。
「妳怎麼突然問起他?」
「妳騙不了我,再說我從那裡……」她的目光瞟向擱在桌上的別針。「聽得一清二楚。」
貞雅為了掩飾心虛,慌亂地轉身面對麗雅,「既然妳聽得一清二楚,就應該知道我被那可惡的傢伙整得七葷八素。」
麗雅促狹地瞥她一眼。「還真的滿慘的。」
貞雅聽出麗雅話中的嘲謔,不由得怒從中來。「麗雅--」
麗雅莞爾一笑。「不說了。」她親密地摟住貞雅微顫的肩膀。「別生氣,總算有收穫了。」
聞言,貞雅不免問道:「有沒有人看到妳?」
麗雅俏皮的點了下她的鼻尖。「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會笨到被人發現嗎?」
「還是小心點好,別露出馬腳。」
「我知道了,只是那對老夫妻膽子真大,敢帶這麼多值錢的東西旅行。妳是在哪裡發現他們的?」
「在酒吧。」貞雅淡淡的回答。
「我還以為是在Casino。」麗雅頗為訝異。
「在Casino光是遇上那個害人精就已經夠讓人心煩,哪有機會找目標?」貞雅氣惱地撇撇嘴。
麗雅笑笑地看著貞雅,臉上的笑意有著明顯的揶揄之意。「他真的那麼令妳心煩嗎?」
「麗雅--」貞雅睜大眼睛看著麗雅,「妳別忘了,我們是為了什麼才來這裡的!」
「我當然知道此行的目的,只是……」麗雅打趣的斜睨貞雅。「偶爾來段插曲也無不可。」
「麗雅!」貞雅微慍地瞪視麗雅。「我沒心情來段插曲,更何況是那個惹人煩的傢伙。」
「他會惹妳心煩?」麗雅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驚訝的直視著貞雅。「這一點都不像平時的妳,之前妳也曾遇上這種事情,妳一向處理得漂亮又得體,這回怎麼了?反常啦?」
「我哪有!」貞雅極力駁斥。
麗雅調侃地聳聳肩。「有沒有妳自己最清楚。」
「麗雅!」
在外面受了一肚子氣,回房間還受麗雅的調侃,貞雅更是氣惱。
突然,刺耳的門鈴聲響起,驚得麗雅和貞雅相視一眼。
「不知道會是誰。」麗雅心慌的瞟向房門。
「不管是誰,都必須要有個人去開門。」貞雅雙手扠在腰上。「我累了,妳去開門吧。」
「不,妳去開門,我這身打扮不能見人。」麗雅身上還穿著夜行衣,她按著貞雅的肩膀,硬是將她推向門。「還是妳去。」隨即她一溜煙地閃進浴室。
麗雅不放心地探出頭,「如果是赤龍,妳可不能……」她的臉瞬間通紅。「記得,高抬貴手。」
這是什麼警告?貞雅頓時愣一下。
如果是赤龍,要她高抬貴手?莫非麗雅她……
此時門鈴又響起,貞雅只好先甩掉剛萌起的疑問,無奈地定向門。
***
怎麼還不開門?
難道她也遭小偷洗劫,現在正傷心得無法自我,想到佳人可能淚汪汪的模樣,不由得讓他心疼又心急。
思至此,田浚深吸口氣、微蹲身子,準備撞門搶救佳人。詎料,當他卯足全力,準備一鼓作氣向前衝時,貞雅剛好打開門--
田浚像顆子彈似的撞上門板,貞雅被門板一撞,彈到門後的牆上,田浚則撞向彼端的窗戶,兩人同時驚叫呼痛。
貞雅忿然地將門用力摔上。
「你這短命鬼!你想謀殺我啊?」她不僅眼睛裡有怒火,連嘴巴都快噴火了。「在Casino讓我當眾出醜,連膝蓋都瘀青了,這次又想拆我全身的骨頭啊?」
貞雅撫著被撞痛的腰,這麼一撞,她痛得腰都挺不直。
「我馬上換飯店,再住下去,我真的會喪命於此。」
田浚不想跟她爭辯,他以一種關心的目光凝視著貞雅。「妳沒事吧?」
「你看我現在這副德行會像沒事嗎?」貞雅怒不可遏地說。
田浚迅速環視屋裡,一切井然有序,可見她並沒遭到小偷洗劫。
「今天跟妳一起用餐的老夫妻,他們房間裡遭小偷,我擔心妳,所以特地過來看看。」
貞雅用力地吸了口氣。「你現在看完了,可以離開了!」
「妳真的這麼討厭看到我嗎?」田浚沒轍地看著貞雅。
「對,我非常、非常討厭看到你!」貞雅怒氣沖沖地朝他大吼。
「那妳討厭赤龍嗎?」
一扯到赤龍,貞雅頓時不知所措。
「這、這……他比你有風度。」
田浚怔仲片刻,妒火幾乎衝破他的胸口。「我不准妳跟他在一起!」
「你不准?」貞雅張大眼睛,「你是哪根蔥、哪顆蒜?我高興跟誰在一起就在一起,你管不著,也沒資格管!」
唉,自己真犯賤!又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平時只要他揮個手,身邊的女人莫不趨之若騖,偏偏自己就是看上這蠻橫無理的女人,對她不僅莫可奈何,還有一種使不上力的感覺,她老是讓他的心情七上八下。
「為什麼沒資格管?我有可能是妳未來的老公。」
這是哪門子的話?
貞雅不屑地嗤哼。「這真是我所聽過最最最荒謬的話,請問你是哪只耳朵聽見我說願意嫁給你,還是我曾經托夢告訴你?」
田浚不顧她的怒氣,強硬地將她拉進懷裡,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妳敢否認妳對我的吻絲毫沒有感覺嗎?」
看著田浚那可惡的笑顏,真的氣煞貞雅,她卯足全力推開他。
「無賴!沒感覺,有你在身邊完全沒有一絲安全感,更像走進地雷區。」
田浚感覺他的熱情瞬間驟降。「那赤龍呢?」
「不干你的事!」
「當然干我的事,他可是我的頭號情敵。」他再度將她拉進懷裡。
貞雅憤怒地揮動雙手。「放開我。」
「我不放!」
田浚的大手輕撫著她的脖頸,唇瓣灼燙著她的脖頸、耳垂,一直吻到紅艷、柔軟的唇瓣……
貞雅在他的輕撫下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震,這種感覺太強烈了!
「求你……放開我。」貞雅嬌喘吁吁地推著他。
再不停住,只怕她會失控。
「不行,妳讓我情不自禁,我還要更多、更多……」他緊緊的摟住她的纖腰。
他的吻幾乎奪去她的呼吸,一種莫名的情愫令她全身燥熱。
「放、放開我,我真的不能做你的老婆……」她的心跳好快,體溫更高。
「為什麼?難道妳敢說妳喜歡的是赤龍?」田浚聲音粗嗄地逼問。
「不……我喜歡的是你。」她終於吐露真情。
聞言,田浚欣喜若狂,她終於說出來了!
「我一直喜歡妳。」他以一種異常溫柔的聲音響應她。
貞雅知道自己只要碰到田浚就會像一個白癡,所有的思緒全都亂了,只是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就不可自拔。
陷入一種愉悅的情緒中,貞雅全然沒有抗拒的念頭,她的雙手沿著他的背脊撫到大腿,隨即聽見他低吼一聲。
她不經意的動作顯然擊潰了他的自制力,他的呼吸變得非常急促。
他的輕撫變得更加熱切,令貞雅覺得自己彷彿要化成一縷輕煙飛逝。
她撫著他的背漫不經心地問:「你一定有很多情人。」
「以前很多,現在只有妳一個。」她輕輕的觸碰,就已經讓他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因快樂而戰慄。
不知怎地,一想到有其它女人和她一樣偎在田浚的懷裡,她忍不住蹙了下眉頭,突然醋勁大發。
田浚注意到她突然變得冷淡。「妳怎麼了?」
「我不是你玩弄的對象,你回去找那些女人。」
貞雅的神色驟變,陰晴不定。
「麗雅,不要這樣。」田浚凝視著她晶亮的黑眸,伸手輕撫她的粉頰,試圖找回剛剛的熱情。
貞雅毫不留情地打掉他的手。「不要再碰我,請你現在離開。」
「麗雅,妳不能否認我們之間的感覺是如此美好……」
「相信每個女人跟你在一起的感覺也都很好。」貞雅悻悻然地說。
「哦,妳吃醋啦?」田浚打趣地說。
「胡說!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幹嘛吃醋?」她倔強地否認。
田浚立即揚起一抹微笑。「妳的確不必吃醋,我保證婚後一定做個標準的好老公。」
貞雅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田浚用盡心機的勾引她,就是要她接受他的求婚。
卑鄙!她差點就迷失在他的溫柔裡。
「你休想我會做你的老婆,現在請你立刻從我的房間消失,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貞雅氣憤地指向房門。
「麗雅,妳聽我說……」
「不聽、不聽!滾--」
田浚的表情露出一絲痛苦,頹喪的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定出她的房間。
以前是女人追他,他可以予取予求,現在碰上脾氣大、令人捉摸不定的麗雅,自己卻愛她愛得幾乎喪失男性的尊嚴。
難不成老天爺是要懲罰他過去的放蕩不羈?
「不!我絕不能放棄麗雅,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親耳聽見她說愛我!」田浚堅定地告訴自己。
***
趕走田浚之後,一直藏身在浴室裡的麗雅大大方方地走出來,臉上還漾著嘲謔的微笑。
「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妳還能否認妳不喜歡田浚嗎?」
貞雅重重地歎了口氣,雙手環胸地狠瞪麗雅一眼。「我現在慎重的警告妳,我現在還在氣頭上,妳如果再多說一句廢話,當心我對妳不客氣,別以為妳是我姐姐,我就不會對妳動粗。」
這嚴重警告果然奏效,麗雅立即閉上嘴巴不再多說一句,不過再笨的人都能看得出來,貞雅的眼中有份無法抹煞的濃情蜜意。
然而她和赤龍呢?
不知道是否也存著一縷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8-18 00:36:30
第六章
麗雅和貞雅經過一夜激烈的討論,依然沒有具體結果。
「我認為這裡不是久留之地……」貞雅面色凝重地說。
「我當然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試問,哪兒才是我們的久留之地?」麗雅臉上卻是另一種表情,她眉開眼笑的。
「麗雅!」貞雅不悅地看著麗雅。「我說的是中國話吧?妳為什麼好像聽不懂似的,到底我要說幾遍妳才聽得進去?」
麗雅不畏貞雅的怒氣,堅持己見。「我才不懂妳的腦袋瓜裡在想什麼,還是說……」她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因為田浚,所以妳急著想離開?」
她的話激怒貞雅。「不關他的事!我是擔心我們的安危。」
「是嗎?」麗雅不禁懷疑。
「沒錯,就是這樣!」貞雅的目光深處有一股蠢蠢欲動的怒火。
「好了,別再自欺欺人。」麗雅對於貞雅的說辭頗不以為然。「貞雅,以前無論妳遇上什麼棘手的事情,妳都能冷靜應付,現在一遇到田浚,妳就完全手足無措。」
貞雅詫異且氣憤地看著麗雅。「胡說!我什麼時候變得手足無措?對付一個好色之徒有什麼難處!」
「可是,我親眼看見妳的慌亂。」麗雅調侃她。
「亂說。」貞雅矢口否認。
貞雅頑固至極的脾氣,麗雅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神情自若地看著忿忿不平的貞雅。
「妳自己也認同現在全球都不景氣,唯有綠洲是生財之處。」
「是沒錯……」貞雅無法辯駁。
「現在我們只做了一票,妳就想走人,這樣是不是有違我們的原則?」麗雅沉聲說道。
「可是妳也知道幹我們這行的,為了明哲保身,只要苗頭一不對,就得立即收手走人。」貞雅極力想說服麗雅。
「我並不認為現在有什麼危險,除非妳能舉出確實的證據。」麗雅優雅地倚在牆邊,促狹的盯著貞雅。
貞雅剎那間頓祝「聽妳話中之意,妳是堅持不肯離開囉?」
「沒錯,因為還沒撈夠。」
貞雅無奈地深深吸了口氣,猛然睜大眼睛。「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都重要。」麗雅傭懶地回答她:「現在是笑貧不笑娼的年頭,只要身上有錢,誰不對妳禮遇有加?」
「話是不錯,不過總不能為了錢連命都不要,難道妳不擔心哪天失風……」
「不會有那一天!」麗雅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
面對麗雅強硬的態度,貞雅沮喪地吐了口氣。
「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麗雅來到貞雅的面前,輕聲說道:「我們不要再討論這麼殺風景的話題,今天是妳出馬還是我出馬?」
凝視著始終不死心的麗雅,她莫可奈何地搖頭。「隨便,由妳決定。」
「那麼……」麗雅認真思考片刻。「由我出馬好了,免得又碰上那個惹妳心煩的田浚。」
貞雅眨了眨眼睛,吁了口氣。「也好,說實話,我還真擔心會再碰到他,他已經惹得我心煩意亂。」
再多看他一眼,她的心裡就有如翻江倒海般動盪不已,明知萬萬不可,她還是忍不住被他吸引。
***
女人真教人猜不透!
田浚怔怔出神。
在他懷中的她是如此熱情奔放,使得這幾年來交往過的女人相形失色。當他體內的慾火被她點燃時,她卻冷漠退縮,莫非她是玩弄男人的箇中高手,還是另有隱情?
這一點他始終想不透……
赤龍突然推門而入。「聽說飯店有住客的財物失竊?」
田浚抬頭迎視和他一樣負責飯店和Casino的赤龍。「你聽說了。」
說實話,他們之間若不是卡著麗雅,他們一定會成為掏心掏肺的好朋友,只是此刻他們是情敵!
「查出來是哪個賊如此大膽,竟然敢上門挑釁!」赤龍氣憤不已。
「還沒查出來,不過我敢說這個賊應該還在飯店,還沒離開。」田浚微笑著,眼中卻沒有笑意。
「你這麼肯定?」赤龍冷靜地看著田浚。
田浚橫了他一眼。「我非常肯定!」
赤龍嘿嘿冷笑,轉身避開他的目光,倚在辦公桌旁。「可是據我瞭解,你慰問完老夫妻之後,卻突然失去蹤影……」
田浚不甘示弱地挨近赤龍,擺出和他一樣的姿勢諷笑著。
「如果我告訴你,我失蹤的那段期間是和麗雅在一起……」
「你和麗雅?」
赤龍臉色一變,恨恨地瞪著田浚。
田浚輕聲一笑。「有必要大驚小怪嗎?我找麗雅是件很正常的事,因為我們是熱戀中的情人。」
「你又在自我膨脹了,麗雅根本沒承認。」赤龍無所謂地嗤哼一聲。
「你根本無權代表麗雅,你怎能肯定她沒承認,該不會是你不敢承認失敗吧?」田浚冷冷訕笑。
赤龍站直身子,驟變的臉色有如煮熟的豬肝。「你太過分了!我一定會向麗雅求證的。」
「請便。」田浚的唇邊勾起諷笑。
赤龍的面色瞬間化為陰沉,他筆直定到門口。
「我一定會弄個明白,倘若真如你所說,麗雅喜歡的是你,我一定會奉上祝福並退出。」
田浚抿著嘴冷笑,望著赤龍離開的背影,剎那間墜入另一個謎團。
那個大膽的小偷會躲在哪裡?
***
赤龍走出田浚的辦公室,一路來到Casino大廳,看著每位客人屏氣凝神地緊盯著桌面,他放心一笑。
忽然間眼底閃過一道窈窕倩影,他立即牢牢地盯住她;麗雅彷彿感覺背後竄來的冷意,不經意的轉過身。
當他們四目交會,她發現赤龍的眼底射出火辣辣的狂怒,令她不由得全身一顫。
赤龍走向麗雅。「我是否可以單獨跟妳說幾句話?」
「單獨?」
「對,有些事情務必請妳釐清。」赤龍陰沉地說。
「釐清?」
麗雅縱然感到吃驚卻心裡有數,麻煩找上她了!
赤龍的眸底沒有一絲溫暖,只有不容許她逃避的堅定。
麗雅囁嚅半天才回答:「好吧。」
赤龍挺直背脊,轉身走向Casino的大門,麗雅只好靜靜地尾隨其後。
穿過大廳,他們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
赤龍站直身子後,回頭直視著緊跟而來的麗雅,麗雅強迫自己要勇敢迎向他冷峻的目光。
「你想跟我說什麼?」
赤龍凝視著她美麗非凡的嬌顏,他發現自己早在不知不覺中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
「我和田浚,妳到底選擇了誰?」
他的逼視使麗雅感到自己已被憤怒的火焰包圍。
「我?你和田浚?」
「我不喜歡捲入愛情的三角習題,更不希望因為妳而破壞了兄弟之情。」赤龍直視著麗雅。
聞言,麗雅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因為我而破壞了你們兄弟之情?這樣的指責是不是太過嚴重?」
「我是認真的。」赤龍的目光冷若寒冰。
麗雅凝視愀然變色的俊顏。「赤龍,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對田浚有好感?」
赤龍勉力擠出一抹笑意。「因為田浚說,妳已經承認喜歡他。」
麗雅先是張大眼睛,隨後爆笑出聲。
「我承認?他是在自作多情吧!」
「是嗎?」赤龍半信半疑,緊擰雙眉。
麗雅上前一步,伸手摸著他的下巴和嘴唇。
「赤龍,我喜歡的是你。」
「是嗎?為什麼我一直感覺不到妳的愛意?」
他的話有如利刃般插入麗雅的心中,他不瞭解,可是她又不能解釋。
「是真的,放眼天下沒有人比你更好。」
赤龍嘴角一撇。「那田浚為什麼斬釘截鐵地說妳現在正和他熱戀?」
麗雅的纖纖手指來回撫摸他的嘴唇。「你不相信我的話?」
「妳要我怎能相信……」
麗雅踮起腳尖,在他的嘴唇上親吻一下。
「這樣你相信吧?」
當她柔軟的紅唇親吻他時,赤龍頓時自制力全失,他伸手抱住她、回吻她。
她的親吻令他情緒高昂,宛如置身漩渦中,霎時天旋地轉。
「妳永遠都是我赤龍的女人。」
「樂意之至。」
***
能看到赤龍因憤怒而扭曲的臉,田浚在心裡暗自竊笑。
想和他田浚搶女人,下輩子吧!
田浚興匆匆地穿過大廳,不經意瞥見站在角落裡的赤龍和麗雅。一看到麗雅踮起腳尖主動親吻赤龍時,田浚眼部四周的肌肉劇烈抽搐。
「好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上輩子準是妓女,真是可惡!」
田浚 顧不得面子,忿然大步走過去,狠狠地瞪他們一眼。
「赤龍,你身為飯店經理,公然在大廳裡與女人親熱,是不是有損飯店的形象?」
麗雅錯愕地在赤龍的懷裡顫抖。
赤龍大方地放開麗雅,並在她耳邊輕語:「妳先離開。」
麗雅溫柔地點頭。「記得我說過的每一句話。」
「嗯。」赤龍含情脈脈的看著麗雅離去,眼中盛滿愛戀。
此情此景看在田浚的眼裡非常刺眼,他真恨不得當場掐死她!
當麗雅從他的身邊擦身而過時,她不僅對他嫣然一笑,還對他擠眉弄眼,這一刻他真恨不得揪著麗雅和赤龍,將他們丟出飯店外!
這女人的行為反覆無常,讓他無法忖度,真是畢生少見。
赤龍滿面笑容地看著臉色鐵青的田浚。
「我就說嘛,不要自我膨脹,相信你已經親眼目睹了,你還能說麗雅正和你熱戀嗎?」
田浚瞪著赤龍,兩眼有如利箭般狠狠地盯著他。「別以為一個吻就能否定我和她的感情。」
「哼!輸不起的男人。」赤龍不屑地嗤之以鼻。
田浚氣得滿臉通紅。「我沒有輸!她又沒答應嫁給你。」
赤龍攤攤手。「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事實明明都擺在眼前……」
田浚不理會赤龍的譏諷,忿然轉身離開。
他可嚥不下這口氣,麗雅居然耍弄了他!
赤龍顯得有些愕然。看著田浚臉上明顯的怒氣和之前的理直氣壯,他不禁懷疑,難道麗雅是個劈腿族?
不行!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麗雅當著他們的面表明態度,他不喜歡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免得破壞他和田浚的兄弟之情,除非他和田浚其中一人肯退讓……可是他對麗雅已經情根深種,是不可能將麗雅拱手讓人。
***
只要麗雅出馬,事情就是比她順利許多,短短幾十分鐘就鎮定目標,讓她輕輕鬆鬆地洗劫獵物的房間,縱然收穫沒有昨天那對老夫妻來得多,卻也不無小補,至少沒有空手而回。
貞雅不似麗雅那般,每次都會將戰利品攤在床上,慢慢享受到手的喜悅,一旦得手,她會刻不容緩地藏好贓物。
突然響起的門鈐讓她一陣心驚,隨後笑了笑。「麗雅和我愈來愈有默契。」
她毫不思索地走到門邊,緩緩開啟。
當她看清楚站在門外的人是田浚時,笑容頓時僵凝在臉上,隨之而起的是驚慌和恐懼。
「是你?」
「妳很失望?」他的話幾乎是從齒縫間進出。
貞雅的思緒變得紛亂,只能故作鎮定地問:「你又有什麼事?」
「我要見妳。」他的聲音顯然經過控制,但語氣裡的憤怒卻掩飾不了。
貞雅驚訝之餘難掩慌亂,因為麗雅可能隨時會回來。
「現在你已經看到我了,可以離開了吧?」
「不行,我要妳今天把話講清楚。」
田浚以身體抵住門,不讓她把門關上。
「你要我把什麼話講清楚?」貞雅急急反問,她擔心事情會穿幫。
「就是我和妳之間的感情。」他威脅地推開門,朝她走近一步。
貞雅眼看情形愈來愈糟糕,頓時血色盡失,她在情急之下以身體擋住他。
「你貿然闖進我的房間,萬一被別人撞見,你要如何解釋?」
「我才不怕!」他豁出去了。
「你不怕,我怕!」貞雅大吼一聲,隨即以嬌媚的笑容相迎。「不如這樣,我們到你的住處談。」
「我的住處?」田浚訝異於她的提議。
「對呀,你不歡迎嗎?」貞雅極力露出一抹嫵媚的嬌笑,用纖細手指輕撫他的下顎。
田浚深深吸了口氣,雖然她的提議讓他樂不可支,但是他無法理解她瞬間的轉變,不過這樣的誘惑實在難以招架。
「好,就在飯店頂樓,妳若是不來呢?」
「要是不相信我會到,那你現在就押我去你的住處,問題是……這麼做會不會太過明目張膽,有損你的形象?」
「這……」他不否認她的顧慮是對的,也驚訝於她細膩的心思。「好,我現在回去住處,妳若十五分鐘內未來,我真的會來押妳上去,到時候我會不顧任何形象。」
「好,我一定會出現。」貞雅露出一抹足以顛倒眾生的笑聲。
田浚雖然猜不透她的用意,但是他願意信她一回。
「我等妳。」語畢,他轉身離開。
貞雅連忙掩上門重重地吐了口氣,忍不住喃喃咒罵:「真要命!怎麼老是遇上這種麻煩事!」
過了沒多久,門鈴又響起,剛才緊張的情緒還沒來得及平撫,這道鈴聲嚇得貞雅不禁大叫出聲:「啊!」隨後她深吸一口氣,打開門。
麗雅敏捷地閃進房裡。「我剛才在門外聽到妳的叫聲,妳是怎麼了?今天的戰績如何?」
貞雅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小姐,妳一口氣問了兩個問題,請問我要先回答哪一題?」
麗雅發現貞雅的忐忑不安,她擔憂地問:「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
「沒錯!這個麻煩還在等我。」貞雅的語氣充滿無奈。
麗雅不解的看著貞雅。「什麼麻煩?」
「田浚!」
話一說完,貞雅撇下一臉困惑的麗雅,忿忿地奪門而出。
***
貞雅有如赴刑場的犯人一樣,忐忑不安的走向田浚的住處,她無法預知接下來所要面對的情況。
她站在門前,猶豫著該不該按門鈴。
這時,房門霍地打開--
「妳還是來了。」田浚直視著她。
貞雅極力克制內心的彷徨與不安,鼓起勇氣踏進他的房裡,房間之大令她咋舌。
「想喝點什麼?」田浚的態度冷淡,似乎有意疏遠她,刻意在他們之間隔開一道鴻溝。
「隨便。」貞雅淡淡地響應。
其實,他的冷淡反而減輕她心裡的壓力。
田浚為她斟了一杯濃烈的威士忌。
「妳還真守信用,十五分鐘內就到。」
貞雅從他的手中接過威士忌,卻一口都沒沾,只是握在手中。「我雖然是個女流之輩,但我還知道做人不能言而無信。」
「好個言而無信,那妳為什麼沒有信守承諾?」田浚極力壓抑的怒氣此刻全部宣洩出來。
「我對你說過什麼?」貞雅企圖裝傻。
田浚大步來到貞雅面前,取下她手中的酒杯,他憤怒的捏住她的下顎。
「妳說過妳喜歡我,這句話言猶在耳,可是妳下一刻卻迫不及待地投入赤龍懷裡,這就是妳所說的信守承諾?」
他的語氣中有著明顯的諷刺,最重要是醋味沖天。
貞雅已經明白他憤怒的原因。
「喜歡你跟另覓情人,這應該是兩碼子事,再說喜歡歸喜歡,我又沒答應一定要嫁給你。」
她知道這麼說一定會激怒他,可是她卻忍不住想挑釁他。
「什麼?」田浚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沒聽清楚嗎?這是兩碼子事。」稍早的忐忑不安在這一刻已不見蹤影,她處之泰然地看著氣呼呼的田浚。
「這不是兩碼子事,根本就是同一件事。」田浚氣急敗壞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我不准妳再親近赤龍。」
「不准?」貞雅諷刺一笑。「你沒資格限制我交什麼樣的朋友。」
「妳和赤龍公然眉目傳情、勾三搭四,他才不是單純的朋友。」田浚忍不住咆哮出聲。
貞雅抬高下巴,傲然地瞪著他。「目前為止,我還沒有賦予你任何權力,所以你無權限制我。」
「是嗎?」
田浚突地將她緊緊抱住,狠狠吻住她的紅唇。原本他只是想懲罰她的不忠,可是軟玉溫香抱在懷裡的感覺,令他將懲罰的念頭拋到腦後,她的甜美令他欲罷不能,他只想要好好的、深深的品嚐。
田浚感覺到內心的渴望,滿腔的情慾取代了原先的怒火。
貞雅緩緩地張開眼睛,所見到不是稍早時被怒火扭曲的俊顏,他絕美的俊顏此刻正露出令人迷戀的笑容,她不自覺地微笑相迎。
他們都很清楚,一旦兩人觸碰,所有的針鋒相對便一掃而空。
只要田浚一碰她,貞雅就知道自己完了,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理智……
貞雅嬌媚地撫摸著他的下巴,田浚也輕撫她的臉龐,再次吻了下她的鼻尖。
「這輩子妳休想我會放了妳。」
貞雅撫弄他的頭髮。「我早料到了。」
剎那間田浚再也無法細想和她之間的不愉快,因為這一刻她就在他的懷裡,盈盈的笑意融化了他心中所有的不滿。
他猶如蜂兒採蜜般輕啄她的嫩唇,汲取令他迷醉的芬芳,他的手情不自禁地在她細膩的肌膚上游移……
他的輕撫是如此撩人心弦,她熱情地響應他的吻,感覺全身酥軟。
他們激盪出的情潮宛如奔騰的江河,把他們帶向不知名的境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珍貴。
貞雅嫣然一笑後合上雙眼,任憑他要怎麼對待她,他的輕撫和熱吻是世上最美妙的享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了他的床,是何時裸裎相對,她彷彿只聽得見他正喃喃訴說對自己的愛意。
他輕吻著她顫動的嘴唇,以前所未有的耐性和溫柔對待她,她自然的迎合他,期待能夠滿足。
就在這一刻,貞雅覺得體內的熱潮衝破了理智,也將她衝上半天高,轉眼間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洋溢全身……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8-18 00:36:56
第七章
綠洲飯店的住客又遭竊!
此事非同小可,這是綠洲飯店第二宗失竊案,雷震焰不得不緊急召來掌管飯店的田浚和赤龍。
田浚和赤龍站在雷震焰的面前,兩人還不時偷偷斜睨一眼。
「聽說,這是第二件失竊的案子?」雷震焰面對著田浚和赤龍,縱使沒有責罵的語氣,也絕對聽得出他的微慍。
「是,大哥,我們已經盡力去查,並極力杜絕這種事再發生。」田浚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歉疚,平日掛在臉上的笑容已不復見。
飯店發生這種事,令他面上無光。
雷震焰端坐在椅子上深深吸了口氣,他語重心長地詢問:「聽說你們之間發生不愉快的事?」
聽說?
連極少出現飯店的雷震焰竟然也知悉其事,由此看來,飯店裡大大小小的事都甭想蒙騙雷震焰。
田浚和赤龍皆默然不語,也不敢妄自辯駁。
「為了一個女孩子弄得兄弟反目,值得嗎?」雷震焰緊擰雙眉,加重語氣質問。
「是我先認識她的,赤龍不講兄弟情面,硬要跟我爭。」
田浚責怪的瞪著赤龍。
「不是我硬要跟你搶,感情的事本來就是順其自然,再說,麗雅喜歡的人是我。」赤龍駁回田浚的指責。
「胡說!麗雅表明喜歡的是我而不是你,而且我已經跟她求婚了!」田浚用足以令人凍結的目光冷冷的瞪著赤龍。
「你才胡說,麗雅有跟我說,她不可能喜歡你,更遑論嫁給你。」赤龍不甘示弱地反駁。
「亂講!」
「夠了!」雷震焰氣急敗壞地站起來。「這像什麼話,你們居然為了一個女人爭得面紅耳赤?」
田浚和赤龍立刻噤若寒蟬,低頭斜瞪著對方。
雷震焰心想,再不趕緊拿個主意,只怕會上演兄弟鬩牆的戲碼,這豈不是讓外人笑話?
「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女人,而是綠洲飯店的聲譽,你們兩個都責無旁貸,我限你們在三天內揪出這名大膽的竊賊。」雷震焰撂下一道命令。
事緩則圓,雷震焰希望能藉由此事緩和一下他們的情緒。
「是。」
田浚和赤龍縱使感到愕然,卻不敢反駁,紛紛低聲應諾。
雷震焰極力克制自己的怒氣,「你們為了女人而忽略飯店的聲譽,這是你們應有的態度嗎?你們的責任感呢?一個男人無法對自己的工作負責任,更遑論對家庭盡責。」
田浚和赤龍羞愧地低下頭,凝神聆聽雷震焰的教誨。
「你們願意暫時拋下兒女私情,以公事為重嗎?」
雷震焰全身散發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兩人不禁懾服他的威嚴。
田浚撇撇嘴,斜睨赤龍一眼,赤龍以相同的眼神回視他,勉為其難地點頭。
「大哥,我和赤龍答應你,會在三天內逮到此賊。」
「好,我靜候佳音,而且我希望能藉由此事,讓你們恢復兄弟之情。」雷震焰神情肅然地說。
「會的。」
田浚和赤龍不約而同地回話。
「去做事吧,記得你們已經答應我,在三天內揪出此賊。」雷震焰沉聲提醒他們。
「是。」
田浚和赤龍相偕退出雷震焰的辦公室。
他們都沒想到雷震焰會斥責他們因麗雅而兄弟鬩牆。
田浚倚在牆邊頹喪地垂著頭,他從來沒見過大哥如此生氣。
赤龍歉疚地瞅著田浚。「大哥說得對,我們是應該暫且放下男女私情,以飯店聲譽為重。」
「沒錯,或許真的該放下……」田浚深深歎了口氣。
赤龍站在田浚身邊,以同樣的動作倚在牆面。「接下來,我們該怎麼智取這位仁兄?」
「這個嘛……」田浚摸著下巴思索。「不如先詢問遭竊的住客,出事那一天他們都是在哪裡。」
「你認為這個賊還在飯店嗎?」
「有這可能,直覺告訴我,他一定還沒離開,因為連續兩次都得手,且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他一定會故技重施,直到滿載而歸為止。」田浚冷靜地分析。
「你說得對,他一定會食髓知味,鐵定會再尋找下一個倒霉鬼。」赤龍完全同意田浚的說法。
田浚露出詭譎的冷笑。「希望下一個倒霉鬼會是他,不是別人。」
「我也希望如此。」
「什麼希望?根本就是!而且我要他認定我就是下一個目標。」田浚胸有成竹地說。
「嗄?」赤龍愕視著田浚。「難道你已經想到計謀了?」
田浚頓了一下,嘴角浮現一抹邪笑。「若是我沒猜錯,遭竊的住客一定有某個共同點,才會引起此賊覬覦。」
赤龍頓悟,露出佩服的神情。「嗯,就從他們的身上找出蛛絲馬跡。」
「沒錯,先從他們身上開始找尋線索。」
***
田浚和赤龍一同去拜訪失竊受害者,回到田浚的住處之後,兩人的臉上都出現相同的困惑。
赤龍靠在椅背上,以手撐著昏沉沉的腦袋瓜。「我真的看不出來,他們之間有什麼相同之處。」
田浚突地打個哆嗦。「那對老夫妻還好,另一個男人真讓我不敢領教。」
赤龍回想起那個男人,當那個男人看到他們去拜訪他時,他的目光始終沒有從田浚的臉上移開,甚至帶著些許曖昧,令他感到好笑。
而且他還故意裝出女人般嬌滴滴的聲音,害他隱隱作嘔。他那時不禁暗暗思忖,田浚會如何對付他,是忍受這鳥氣還是賞他一拳?
不過田浚真不愧是一家知名飯店的經理,他還是強忍怒氣,只是當那人不斷誇田浚漂亮、美麗,他的臉上漸漸浮現憤怒之情。
當他一瞥見田浚驟變的臉色,連忙將田浚拉離他的房間,才得以避免一場可能的災禍。
思及當時的情況,赤龍抿嘴偷笑。「你差點成了那人的俎上肉。」
「他敢!他若是太放肆,我就揍得他嵌進牆壁裡。」田浚氣憤難平的說。
赤龍別開頭,忍不住偷笑。
原本冷靜沉著的田浚居然會被氣得失去理智。
赤龍突然斂起笑容,正眼凝視著田浚。「我想到他們之間的共同點了。」
「他們哪有什麼共同點,那對老夫妻正常到不行,至於那男人則是讓人作嘔到不行。」田浚仍在氣頭上。
「我不是指他們的為人,而是……」赤龍目光炯炯地看著田浚。「你有沒有發現他們身上珠光寶氣的。」
「珠光寶氣?」田浚頓時收起怒氣,思索著赤龍的話。
「老太太戴著鑽石項鏈,手上也戴著鑽戒,至於那男人就更甭說了,簡直就像聖誕節的聖誕樹。」
「沒錯!我一定是被那男人氣昏了頭。」田浚驚呼一聲。
「依我看來,那個賊一定是先相中他們身上價值不菲的珠寶,然後打聽出他們的房間……」赤龍說至此突然頓了一下。「可是他們在失竊的那一天,都曾經遇過麗雅……」
田浚神色一凜。「你的意思是,麗雅與惡賊是一夥的?」
赤龍立刻搖頭。「我可沒這樣說。」
「我不相信麗雅和惡賊是一夥的。」田浚 避開赤龍的目光,儘管對赤龍又氣又惱,他也絕不能告訴赤龍,他與麗雅有了親密關係。
「我也不相信,像麗雅這麼高雅的女人絕不可能會與盜賊是一夥,這點或許可以洗去麗雅的嫌疑……」
「既然不是一夥,哪來嫌疑!」田浚不悅地糾正。
「說得也是,既然我們找出相同之處,接下來要如何逮賊?」真是傷腦筋啊!
過了一會兒,田浚突地縱聲大笑。「我有辦法了!」
「你有辦法?」赤龍訝異地看著田浚。
「山人自有妙計。」田浚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
今天換貞雅出馬,貞雅在Casino裡打轉,尋找下一個目標。
不知怎地,已經兩天沒看到田浚了,她有著一種失落感,那次纏綿的情景至今仍歷歷在目,思及此,她的臉上不自覺地浮上紅暈。
「小姐,我有榮幸能邀妳喝杯酒嗎?」
貞雅連忙回過神,她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他雖然是個中年男子,可蓄著鬍鬚的他流露出一股乾淨迷人的氣質,最重要的是,他指間的大鑽戒燦爛奪目。
「當然可以。」貞雅露出迷人的嬌笑。
兩人來到酒吧前,男士為她點了一杯琴酒。
「小姐,是一個人嗎?」
「是的。」
男士緊盯著貞雅,彷彿為她深深著迷,眼底透著一抹令人不解的柔情。
「身邊沒有男伴嗎?」
「沒有。」貞雅突然感到一陣心慌,只是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令自己不安,她側身面對著男士。「你也是一個人嗎?」
男士點點頭。「沒錯,我是一個人。」
「哦。」貞雅突然有些意興闌珊,低下頭看著手中的酒杯。
「小姐,看妳心事重重,有心事啊?」男士輕聲詢問。
「哦,沒什麼。」貞雅立即打起精神,露出自認最美的微笑。「你住在這裡?」
「暫時,我是來接洽生意的,一旦生意談攏,我就回美國。」男士淺淺一笑。
「原來你是從美國來的。」貞雅故意露出吃驚的樣子。「看你的打扮,你一定是做大生意的人。」
「說大不大,我是做珠寶生意的。」
「珠寶?」貞雅縱然極力保持鎮定,卻掩不住滿心驚喜。
「是的,這些年來做得還算不錯,這一趟是特地帶幾件珍品與當地的珠寶商交易。」
「是什麼樣的珠寶?」貞雅笑著追問。
男士微笑地看著貞雅。「妳對珠寶也有興趣?」
貞雅也笑了笑。「試問哪個女人不愛珠寶?」
「說得也是,不知道小姐喜歡哪種類型的珠寶?」
「可以保值的珠寶都喜歡。」
「是鑽石還是有色寶石?」
「這要看等級和色澤,最好還有國際標準的鑒定書。」貞雅非常專業地說。
「如果我說,我手邊有妳想要的珠寶……」
「現在就有嗎?」貞雅故作吃驚狀。
「一定包妳滿意,現在想看嗎?」男士直勾勾地瞅著貞雅。
「你收旅行支票嗎?」
「收。」男士不假思索地回答。
「太好了,那我現在回房間取支票,請問你住幾號房?」貞雅興致勃勃地詢問男士。
男士突然猶豫一下,蹙下眉頭。「我住769號房。」
「太好了,待會兒見。」貞雅立即起身。
「不過,要等一個小時之後。」男士連忙說道。
「為什麼?」貞雅心裡暗暗竊喜。有何不可?不要說一個小時,就算是兩三個小時也沒關係,時間愈長愈好,她都樂意之至。
「因為我在等另一位客人。」男士面有難色地請求她諒解。
「也好,不打擾你做生意,那我們一個小時後在你的房間碰面。」貞雅臉上的笑意不減。
「太好了,謝謝妳的體諒。」男士以微笑響應。
貞雅轉身離開吧檯,男士望著貞雅娉婷的倩影,嘴邊漾著愉悅的笑意。
「麗雅,一個小時後,我將給妳一份終生難忘的驚喜。」他立即撥電話通知珠寶店,要他們立即送來一顆等級高的鑽戒。
他今天要跟她求婚,正式的求婚。
他繼續回到Casino尋找可疑人物,在Casino裡他看到貞雅的身影,因為剛才不經意的邂逅,兩人相視一笑。
***
麗雅接獲貞雅傳來的訊息,得知飯店裡住進這麼一隻肥羊,她開心的著裝,準備潛進769號房間。
緊蹙眉頭的赤龍在769號房裡打轉,不禁質疑田浚的方法是否行得通,這個方法?當真能誘出那個賊嗎?
突然房間裡的電話響起,赤龍飛快地接起電話。「找到了嗎?」
那頭傳來低沉的嗓音:「沒發現,我看半個小時後收工吧,明天再繼續。」
「半個小時後收工?」赤龍不由得驚叫出聲:「幹嘛這麼早就收工?」
「我們總不能為了捉賊,連平日的工作都不顧,總要巡視飯店。」田浚不悅地提醒他。
「說得也對,好吧,半個小時後收工。」赤龍無奈地歎口氣。「那你準備做什麼?」
「我?」田浚怔了一下,總不好告訴赤龍,他約麗雅一個小時後在房間見面。
「你總要給我一點時間卸妝吧?」
原來田浚今天打扮成有錢的中年人,全身珠光寶氣。
「好吧,那我先去巡視飯店。」赤龍有氣無力地回答。
一掛上電話,赤龍驀地聽見彷彿有人轉動門把的聲音。
不對!
這間房間是田浚和他設下的陷阱,也只有他和田浚有鑰匙,況且田浚才跟他通完電話,不可能馬上出現在門外。
赤龍機警地躲進事先設立的暗房,從針孔般的小洞一窺究竟。
一道黑影很快地閃進房間,快速地搜括每一個抽屜、衣櫥,甚至連浴室都沒放過。
根本搜不到任何值錢的東西,黑衣人不由得納悶。
她明明接到貞雅所傳回來的訊息,這人應該帶了不少值錢的珠寶才對……
她突然警覺地睜大眼睛。「糟糕,上當了!」
見黑衣人亟欲轉身逃離房間,赤龍立即從暗室跳出來。
「大膽惡賊!看你往哪裡跑!」他一個箭步衝向前,擋住黑衣人的去路。
黑衣人慌張地望著赤龍,手心不禁緊張得沁出汗。
果然是個陷阱,只是沒料到設下陷阱的人會是赤龍!
黑衣人驚慌之下一記勾拳擊中赤龍的下巴,接著一腳朝他下身踹過去,赤龍本能地用雙手護住要害。
就在這時,黑衣人快步奔向門口,不過赤龍很快回過神,他一把揪住黑衣人的手臂。
「這下你跑不掉了。」
黑衣人見情勢不妙,反手一拳打在赤龍的右臉上;赤龍錯愕地稍稍鬆手,黑衣人趕緊補上一腿,兩人氣喘吁吁地對看。
赤龍不能放過逮住黑衣人的機會,不再處於被動,他使出一記掃螳腿將黑衣人撂倒。
赤龍乘此機會抓住黑衣人,他神色不善地命令:「起來!」
黑衣人沒有作聲,赤龍不耐煩的揪起他的衣領,硬是將他拖起來。「少在我面前裝死!」
他忿忿地掉她的頭罩,立即現出一頭烏黑的長髮。
待赤龍看清抓住的人,他憤怒的表情隨即轉為驚愕--
赤龍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是妳……麗雅?」他的眼珠子好像快要掉出來似的。
麗雅無奈地撇撇嘴。「很驚訝還是很失望?」
「妳……」赤龍已經錯愕得無法言語。
「我就是洗劫飯店的賊。」麗雅坦然承認。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8-18 00:37:22
第八章
赤龍連忙通知田浚前來。
田浚來不及卸妝,就匆忙趕至769號房間。
「火燒屁股似的,什麼事……」話才說完,他即瞥見一旁穿著黑衣的麗雅,錯愕驚呼:「麗、麗雅?」他隨即瞠大眼睛看著赤龍。「這是怎麼回事?麗雅怎麼會在這裡?」
赤龍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上,雙手爬了一下頭髮。「我也不希望麗雅在這裡出現。」
田浚驚訝地看著赤龍,又不解地瞥了麗雅一眼。「妳怎麼會跑到這間房間?」
麗雅不語地別開頭。
見麗雅對他不理不睬,田浚只好轉向詢問赤龍:「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赤龍。」田浚不耐煩的語氣似乎在警告赤龍,他有限的耐性近乎告罄。
赤龍萬般無奈地迎視一臉不耐的田浚。「麗雅就是我們要抓的賊。」
「什麼?」田浚 被這驚人的事實震得跳起來。「你再說一遍!」
「她已經承認了,兩件失竊的案子全都是她做的。」
田浚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時而仰起頭、時而深深歎氣。「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希望是這樣。」赤龍萬分沮喪。
田浚無奈地歎口氣。「麗雅,把偷來的東西交出來。」
「不見了,用光了。」麗雅不畏懼地嚷嚷。
「用光了?」田浚氣急敗壞地瞪著不知悔改的麗雅。「妳唬我!妳根本沒走出飯店一步,怎麼可能用光?」
「是真的用光了。」麗雅全然不在意,堅持自己的說辭。
「胡說!」田浚橫眉冷對。「妳有幾個同伴混進飯店?」
「沒有,只有我一個人。」麗雅堅不吐實。
「胡說!」田浚氣不過地轉頭瞅著赤龍。「帶她回602號房。」
「現在?」赤龍頗為訝異地看著田浚。
「不是現在,難道要等到她的同伴發現東窗事發,帶著贓物潛逃,才去她的房間嗎?」田浚的聲音驟然飆高。
「說得對,我們現在就押她回房間,我倒想看看她的同伴是誰。」赤龍心痛地看著麗雅。
麗雅驚慌地哀求赤龍:「不、不要……」
「不要都不行。」田浚態度強硬地打斷她的哀求。
田浚微慍地瞪著麗雅,明明她愛的人是他而不是赤龍,為什麼她的眼睛裡只有赤龍而忽略了他的存在?
此刻憤怒、心痛的絕對不只赤龍一個人,還有他,如果麗雅的同伴是另一個男人,那自己豈不是當場被判出局?
算了!倘若他真的被判出局,至少還有赤龍作伴。
***
田浚和赤龍一同押著麗雅回到602號房。
「聰明點,最好馬上將竊取的財物拿出來。」田浚沉聲說道。
「我說過了,用光了。」麗雅斷然回答,口風很緊。
「妳少裝蒜,我沒心情跟妳耗。」田浚怒聲吼道。
「哼!」麗雅索性嗤哼響應。
田浚 被麗雅的態度惹得滿腔怒火,赤龍見狀立即上前拉住田浚。
「發脾氣只會將事情越弄越僵。」
「不然由你去問。」田浚氣呼呼地放棄,甩頭走到門邊,他倚在牆邊、雙手抱胸地看著赤龍。
赤龍蹲在麗雅的身旁。「麗雅,紙終究包不住火。」
麗雅抬眼凝視著蹲在面前的赤龍,她的態度有些軟化,苦澀一笑。「不是我想騙你,事實上……」
突然,外面的走道上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到了門外便停了下來。
「赤龍。」田浚立刻與赤龍交換眼神。
麗雅機伶的想警告來人。「貞……」
不過她還未呼出聲,立刻被赤龍摀住嘴巴。
***
不知情的貞雅來到房門外,快速按下門鈴。
「麗雅,快開門。」
門一下子就被打開了,只是門一開,她立即被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拉進房間,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被眼前的景象嚇祝
她看見麗雅坐在房間的床上,旁邊站著赤龍,那剛才一把用力將她拉進來的人是誰?
偏頭一看,是在Casino所遇見的男士!
麗雅無力地垂下頭,赤龍震驚地看著另一個麗雅,田浚的驚愕自然也不在話下。
飯店裡居然有兩個麗雅!
「過去坐下!」田浚將後來出現的麗雅,推往坐在床上的麗雅身旁。
赤龍立即退到田浚身邊。「怎麼會有兩個麗雅?」
「我怎麼知道!」田浚茫然地看著她們。
太像了!完全分不出來誰是誰,不只五官相像,連聲音、膚色、頭髮長度、髮型都一模一樣,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
「我分不出誰是誰,你分得出來嗎?」赤龍低聲詢問田浚。
「我也分不出來。」田浚沒轍地搖頭。
其中一個麗雅憤怒地瞪著田浚。「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騙我們上當。」
田浚差點沒氣得撞牆,發現麗雅是賊已經教他夠震驚了,詎料竟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麗雅,現在其中一個還理直氣壯地質問他是誰。
田浚扯掉所有的偽裝,用面紙抹去臉上的妝,「是我,田浚!」
「是你?」她們同時發出驚呼。
「我還要告訴妳們,妳們其中一個第一天住進飯店就是撞進我懷裡,還大喊色狼。」田浚惱羞成怒地大聲咆哮。
貞雅驚愕地張大眼睛。「那個又肥又邋遢的男人……」
「沒錯,那也是我偽裝的。」田浚沒好氣地冷哼。「現在換我問妳們,哪一個是麗雅?」
她們互望一眼,不約而同地指著對方。「她。」
田浚懊惱地看著她們。「別再戲弄我和赤龍。」
赤龍的反應和田浚一樣,既憤怒又難堪。「妳們如果再不說實話,我們只好報警處理。」
麗雅低頭不語。
貞雅仍是一副桀騖不馴的模樣。「送就送!既然落在你們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一個倔強的女人。」赤龍忿忿地道。
「我們現在淪為籠中鳥,都到了這地步,我還怕什麼!」貞雅勇敢地迎視他們。她的自尊不容許自己被他的三言兩語嚇倒。
田浚突然把貞雅從床上揪起來,令她兩腳懸空。
田浚將臉湊到她眼前,惡狠狠地盯著她。「我現在突然不想請警察幫忙,我會慢慢的折磨妳,直到妳投降為止。」
「哼!」貞雅冷哼一聲,不敢再出言挑釁。
田浚放下貞雅,揣測的目光在她們之間來回。「現在可不可以說說妳們是怎麼做到天衣無縫的?」
兩人同時頭一別,拒絕回答田浚的問題。
赤龍束手無策地看著田浚。「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現在只想知道誰是麗雅,另一個又叫什麼;是誰在玩弄你,又是誰在玩弄我,還是我們同時被一個麗雅戲耍。」田浚偏頭在赤龍的耳邊低語。
「我也想知道。」赤龍與田浚有相同的想法。
田浚審視面前的她們,既然都不肯說實話,看來只有要狠招了,這一招絕對有人會說實話。
「兩位可愛又美麗的小姐,是哪一個跟我有肌膚之親啊?」
此話一出,她們果然出現不一樣的表情。
赤龍傻眼地愕視田浚。
麗雅驚訝地偏頭看著貞雅。「貞雅,妳……」
貞雅愀然變色地瞪著田浚,突然起身衝向他,伸手就是一巴掌,田浚沒有閃躲,接著她又是一巴掌,他也沒理會,不過當她第三次想摑他時卻被他抓住手腕。
「那兩下算我跟妳道歉,當著外人的面讓妳下不了台,貞、雅!」
貞雅沮喪地跌回床上,麗雅立即摟住貞雅顫抖的肩膀。
「貞雅,妳沒事吧?」
貞雅神色黯然地搖頭,不爭氣的淚水立即湧現,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麗雅為貞雅大抱不平,她憤怒的直視田浚。「你最好不要欺人太甚,貞雅是真心喜歡你,才會將身體獻給你,沒想到你居然將這件事當成手段,你真是卑鄙、無恥!」
田浚控制不住內心的激憤,忿忿不平地反擊麗雅惡毒的指責。「妳以為我願意嗎?誰教妳們一直不肯說實話,我只好出此下策,我要分出哪個人才是我的最愛。」
貞雅噙淚的雙眼猛然瞪大,他說她是他的最愛?
「現在輪到我。」赤龍站在她們面前。「到底是哪一位和我談情說愛?」
他真怕會是同一個人。
麗雅羞赧地低下頭。「是我。」
剎那間赤龍的眉宇間的陰霾盡掃,幸好不是同一個人。
赤龍走到麗雅的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真的是妳,麗雅。」
「你會很失望嗎?還是恨我?」麗雅顫抖的聲音細如蚊鳴。
「是有點失望,不過也有幾許慶幸,那妳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們,妳們是怎麼作案的?還有那些東西呢?」赤龍試圖突破麗雅的心防。
麗雅猶豫地回眸看向貞雅,貞雅無奈地點點頭。
麗雅將目光挪回赤龍的臉上。「好吧,我實話實說。」
麗雅將作案的每一個步驟詳盡說明,並且將她與貞雅分工的部分也交代得一清二楚。
「所有的經過就是這樣。」麗雅說完之後兩手一攤。「接下來就如貞雅所說的,悉聽尊便。」
田浚和赤龍聽得目瞪口呆。
田浚開玩笑地說:「我現在有點責怪我父母,為什麼不幫我也生個孿生兄弟。」
「對啊,我現在才知道有個孿生兄弟是一件很棒的事。」赤龍歎了口氣。
「你們到底準備怎麼處置我們?」麗雅忍不住問道。
「這……」赤龍為難地看著田浚。
田浚沉默地思忖片刻。「不如請示大哥,讓大哥裁決。」
「大哥?你們還有大哥?」麗雅驚呼一聲。
田浚和赤龍相視一笑。
赤龍為她說明:「大哥才是飯店的主事者,我們不能擅自做主,所以必須請示大哥。」
田浚拉住赤龍。「要見大哥之前,你總得給我一點時間卸妝。」
「卸妝?」赤龍微怔地瞟了田浚一眼,他立即會意過來。「好,我等你,快一點。」
「要不了多久,五分鐘。」田浚一說完,隨即像一陣風般迅速離開房間。
麗雅見田浚離開,立即向前挨近赤龍,熱情地摟著赤龍的手臂極力撒嬌。「赤龍,我對你一直是真心的,求你放我們姐妹一條生路。」
「恕難從命。」赤龍扯掉手臂上的小手。
麗雅頓時感到大難臨頭,她心慌地說:「我不想去坐牢,難道你捨得看我去坐牢?」
赤龍無奈地瞥了麗雅一眼。「縱然我喜歡妳,但是我不想知法犯法,再說,妳願意將偷來的財物還給失主嗎?」
「我願意。」麗雅毫不思索地脫口而出,旋即回眸瞅著始終落寞不語的貞雅。「貞雅……」她企圖喚回失神已久的貞雅。
貞雅猛然回過神,望著麗雅焦急的神情。
「不要再求他,求他也沒用,不如聽天由命吧。」
過了一會兒,田浚又回來房間,他已經恢復原貌。
「赤龍,我們現在就去見大哥吧。」
「那她們呢?」赤龍不安的瞟著麗雅和貞雅。
「沒關係,我已經要石虣嚴加監視她們,只要她們走出房間一步,他會立即要飯店的保全人員逮捕她們,並移送法辦。」田浚鏗鏘有力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
他是在警告麗雅和貞雅不可輕舉妄動,否則她們的下場會很淒慘。
赤龍萬般無奈地看了麗雅一眼,然後兩人一言不發的關上門,走出房間之後,赤龍立即擋住田浚的去路。
「你真的放心?不擔心她們會落跑?」
田浚以食指壓在嘴唇上。「噓!視情況再說。」他拉著赤龍隱匿在轉角處。「我剛才偷偷丟了一個竊聽器在她們的房間。」
「你不是要請示大哥怎麼處置她們嗎?幹嘛多此一舉?」赤龍沉吟片刻,仍不解的看著田浚。
田浚皺起眉頭,質疑地斜睨赤龍。「你真捨得將麗雅送進大牢裡嗎?」
赤龍神情沮喪地搖頭。「我哪捨得!」
「我也捨不得我心愛的貞雅去坐牢,再說要是她有了我的骨肉,我才不願意我的孩子在大牢裡出生。」
赤龍回想起田浚當著他們的面,大聲詢問哪個麗雅跟他有肌膚之親,他當時也責怪田浚的輕浮;可是當他看到他面不改色地忍受貞雅那兩個耳光,他不由得打從心裡佩服他,他真是個勇於認錯的硬漢。
***
麗雅和貞雅為她們的命運感到忐忑不安。
「現在怎麼辦?」麗雅雙手掩著臉。
「既然遇上就勇敢承擔。」貞雅無奈的說。
「貞雅,我擔心赤龍會恨我一輩子,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他……不,應該說我愛他。」麗雅泫然欲泣地道。
姐妹情深,貞雅能夠感受麗雅此刻心裡的難受,她摟住麗雅的肩膀。
「赤龍倘若真的愛妳,他一定會為妳想辦法。」
「他會嗎?」麗雅懷疑地瞅著貞雅,此時此刻她的思緒已經一片混亂,完全無法冷靜以對。
「他一定會的,妳放心。」貞雅柔聲安慰麗雅。
「那妳呢?妳深愛著田浚對不對?不然妳不可能將身體獻給他。」
「我……」貞雅困窘地頓了下。
「妳為什麼不說實話?別忘了我們是孿生姐妹,妳心裡想的每一件事,我幾乎可以猜想得到,更遑論是妳的心事。」
「唉,妳猜對了,我是愛上田浚,但是……」
不等貞雅說完,麗雅連忙打斷她的話。「那妳剛才為什麼不說?」
「這種事需要用說的嗎?他為什麼不會用心去感覺?」貞雅不以為然的怒斥。
貞雅很少發火,麗雅見貞雅處於盛怒中,便識相的閉上嘴巴。
「我就不信他是一個遲鈍的男人。」
貞雅心裡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愛上田浚了……
***
田浚和赤龍從竊聽器清楚的聽見麗雅和貞雅之間的對話,兩人的臉上同樣出現狼狽。
「你打算怎麼對付自己的心上人?」赤龍苦笑一聲。
「你呢?你又打算怎麼對付你的情人?」田浚嘲諷反擊。
赤龍打量田浚的表情。「還是照原來的計畫,請示大哥……」
「順便幫她們求情。」田浚接下去說。
赤龍睨了田浚一眼。「我們恐怕只有這時候意見才會一致。」
「既然你同意,我們就這麼辦吧,走,去見大哥。」田浚迫不及待地催促赤龍。
***
田浚和赤龍戰戰兢兢地站在雷震焰的面前,雷震焰聽完他們的報告,也耐心聽完他們的請求。
「你們愛上了那對姐妹?」
田浚和赤龍不敢隱瞞,雙雙點頭。「是的,大哥。」
雷震焰沉思片刻後,嚴肅地詢問田浚和赤龍。「問題是……你們能確定那對姐妹也愛上你們嗎?」
田浚向前跨了一步。
「大哥,我們確定她們是愛我們的。」
「你們是親耳聽到她們說的嗎?」雷震焰的神色高深莫測,心思深沉得讓人完全猜不透。
「對,我們是暗地裡確定的。」田浚的臉上閃過一抹羞慚。
「暗地裡?」
赤龍跳出來為田浚 辯解。
「為了試探她們的心意,我們使了一個小手段……靠竊聽器,雖然手段並不光明磊落,但至少……至少……」
「至少知道那對姐妹對你們是真心的。」雷震焰幫他說完想說的話。
「是。」
田浚和赤龍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雷震焰深深地吸了口氣。「帶她們來見我。」
「什麼?」
田浚和赤龍頗為訝異地看著雷震焰。
「沒聽清楚,還要我重複一遍嗎?」雷震焰的語氣很強硬。
「不用,我們馬上帶她們來見大哥。」
田浚不敢多言,立即朝赤龍使個眼色,暗示他趕緊離開。
走出門外,田浚又驚又喜地拍著赤龍的肩膀。「沒想到大哥肯通融,這下我們的老婆有救了。」
「真的嗎?」赤龍半信半疑。
「走吧,快帶她們來見大哥,再說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田浚終於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8-18 00:38:10
第九章
麗雅和貞雅在房間裡枯坐將近兩個小時,她們的心七上八下的,揣測接下來可能會面對的情況、分析目前所面臨的困境,明白她們是死是活全憑他們大哥的一句話。
麗雅猶如受困牢籠的猛虎,焦急地在房間內踱來踱去,貞雅則眼神呆滯,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
麗雅轉身凝視著貞雅。「妳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打起精神……」
貞雅手一揮,神情黯然。「不要去妄想。」
「妄想?」麗雅立即坐到貞雅身旁。「妳這話是什麼意思?妳是指別妄想逃走?還是別妄想有活路?」
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麗雅還是一樣,有一堆讓人不知如何回答的問題。
貞雅突然像被激怒的母獅子一樣,她氣惱地大聲咆哮:「妳能不能清醒一點?我們根本不能走出房間門一步!」
麗雅感覺全身的血液驟然降至冰點,神情委靡、模樣消沉。
「妳的意思是……我們是死定了?」語畢,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真的不是故意惹麗雅哭的。
貞雅心疼地坐在麗雅的身旁,疼愛地摟住她微顫的肩膀。「麗雅,看開點!既然陰溝裡翻船,我們就認了,就算是坐牢,彼此也有伴。」
「貞雅……」麗雅的肩膀猛烈抽搐,淚水如泉湧。
突然,門喀的一聲打開了。
麗雅立即停止哭泣,惶恐的直視著房門,緊握著貞雅的手。
田浚和赤龍先後走進房間,看見她們蒼白的臉色,他們無奈地抿抿嘴。
心疼麗雅哭得猶如淚人兒,赤龍率先衝上前,一把拉住躲在貞雅懷裡的麗雅。
「跟我走。」
「去哪裡?」麗雅茫然地望著赤龍。
「大哥要見妳們。」赤龍盡量用最溫柔的聲音宣佈。
麗雅凝視著那張英俊的臉龐,心裡突然一陣刺痛。「你大哥……要見我和貞雅?」
「嗯,別怕,我會在妳身邊。」赤龍溫柔的安撫驚慌的麗雅。
「你真的會一直守在我身邊?」麗雅仍然惴惴不安。
「相信我。」赤龍緊緊摟住麗雅,想給她安全感。
赤龍摟著麗雅走出房間,經過田浚身旁時,給他一記眼神--該你了!
望著赤龍對麗雅呵護有加,貞雅心裡為麗雅感到欣喜,也為自己的孤單感到悲哀,她有種被遺棄的感覺。
貞雅轉身避開房間裡的另一道目光。
田浚來到她的身後。「走吧,我們也去見大哥。」
「有必要嗎?」她情緒激動,忍不住全身顫抖。
為什麼她就沒有麗雅的運氣,長久以來都是如此,兩人先後不過差了一分鐘,運氣就總是差了一大截,麗雅有赤龍溫柔的呵護,而她呢?卻是冰冷的對待。
「當然有必要,這可是妳和麗雅唯一的機會。」田浚神色自若,唇邊甚至帶著狡黠的笑容。
「如果我不想要這唯一的機會呢?」貞雅的語氣有著明顯的沮喪。
田浚先是暗暗吃驚,隨即又恢復冷靜。「說說看,為什麼?」
「因為沒有必要。」貞雅忿忿地轉身,瞪視田浚。
田浚仍然笑容可掬地看著她。「要說出一個能令我心服的理由,不過我必須提醒妳一點,當妳決定放棄這唯一的機會時,表示麗雅也必須放棄她的希望。」他帶有暗示性的強調每句話。
「你在威脅我?」貞雅神色大變,眼底深處有股怒火在燃燒。
田浚一步步的走向她,她一步步的退到牆角。
「妳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如果妳不顧麗雅的死活,我就不必白費心機。」
貞雅森冷的打量田浚臉上的表情,他不僅是一副言出必行的樣子,那徹底冰冷的表情顯示出他似乎樂見麗雅和她受苦。
倘若她的倔強讓麗雅受苦,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好吧,我跟你去見你的大哥。」為了麗雅,她不得不妥協。
***
田浚和赤龍將麗雅和貞雅帶至雷震焰的辦公室,麗雅她們完全沒想到飯店裡會有這麼一間宛如皇宮的房間。
雷震焰一如往常,面帶微笑地端坐在椅子上。
雷震焰的年紀不是很大,渾身卻散出一股不可違逆的威嚴,坐在椅子上的他有如高高在上的尊貴國王。
雷震焰腳步穩健地走到她們面前。「哪一位是貞雅?哪一位足麗雅?」
「我是麗雅。」麗雅打起精神回答。
「我是貞雅。」貞雅有氣無力地回答。
雷震焰先是大笑一聲。「聽說我的兩個兄弟被妳們戲耍,耍得暈頭轉向。」
麗雅和貞雅不敢出聲。
「妳們長得一定很像,所以他們會分不出誰是誰。」雷震焰打趣地說。
麗雅和貞雅錯愕地看著雷震焰。
她們就站在他的面前,他難道會不知道?她們不解地相互對視。
雷震焰似乎發覺她們的錯愕,他無所謂地露出微笑。「妳們別介意,因為我是天生眼盲,所以看不見妳們的長相,不過聽田浚和赤龍對妳們的描述,我感覺好像很早之前就認識妳們了。」
天生眼盲?
麗雅和貞雅震驚地看著雷震焰,Casino界的新龍頭是個盲人?
雷震焰驀地收起笑容,臉色驟變,宛如冰冷的石像一般。
「麗雅、貞雅,我雖然不齒妳們的行為,但是看在赤龍和田浚說情的份上,我願意對妳們網開一面,但是妳們要立即發誓,不會再有這樣的行為。」
「發誓?」她們同時發出驚呼。
「是的,我不希望我的住客再受到傷害,但是我也不希望其它飯店蒙受其害。若是妳們願意承諾從今以後不再偷竊,我就放了妳們一馬。」
麗雅和貞雅面面相覷。
「你以為我們願意這麼做嗎?我們是被環境逼出來的。」貞雅勇敢反駁。
「我不信除了偷之外,妳們就沒辦法找其它工作做。」雷震焰的面色瞬間化為陰沉。
「我們有一大家子要養。」貞雅理直氣壯地說。
雷震焰突然仰頭大笑。「一大家子?這麼說來,妳們的父母樂見妳們淪為宵小囉?」
「我們根本不知父母在哪裡……」貞雅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
此話一出,震撼了田浚,他也有相同的遭遇。
「我和麗雅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因為經濟不景氣,以我和麗雅兩人之力,根本無法讓孤兒院其它的小朋友溫飽,不得已我倆才出此下策。」她的語氣顯得很疲 憊。
田浚感同深受,忍不住深深歎了口氣。
當年要不是無法忍受孤兒院的生活,他又怎會夥同季珩,石虣逃出孤兒院,石虣甚至因此而毀了半邊臉……
此刻的麗雅在一旁已經泣不成聲。「貞雅說得對,我們完全只是想讓其它小朋友溫飽,才出此下策。」
赤龍不知她們背後有這麼一段心酸血淚,他心疼不已地摟住麗雅。
「妳為什麼不早說?」
「因為擔心你們會認為我們是在編故事,但事實上真是如此。」麗雅抽噎地回答。
雷震焰沉默片刻,強悍的氣勢逐地減弱。
「那妳們願意將這兩次竊來的財物歸還原主嗎?」
貞雅頹喪地低下頭,淚水也悄然落下。「我願意。」
雷震焰走到貞雅的面前,伸手捧起她的臉龐,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入他的手心,如自己所預料的,她在流淚。
「妳不捨得?」
「當然不捨得,這可是小朋友伙食和上學的費用。」貞雅實話實說。
雷震焰露出苦笑。「物歸原主是理所當然。」
「這個道理我懂,可是……」貞雅仍忍不住低聲啜泣。
雷震焰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我會補償妳們的。」
「真的?」貞雅黯然的眼神瞬間閃出亮光。
雷震焰抬頭對田浚和赤龍說:「以飯店的名義,每個月捐二十萬給孤兒院。」
「是。」田浚和赤龍異口同聲地響應。
麗雅欣喜若狂地抱住赤龍。「好棒!」
雷震焰的注意力又回到貞雅身上。「這樣可以嗎?」
「非常謝謝你,我代表孤兒院的小朋友感謝你的大恩大德。」貞雅萬分感激地望著雷震焰。
雷震焰注意到始終保持沉默的田浚,他知道貞雅和田浚之間曾經發生一點摩擦,只因貞雅倔強的個性令田浚手足無措。
不過,此事還是先擱下吧。
他來到赤龍和麗雅的面前。「我覺得你們兩人之間情深意重,麗雅,妳是真心愛赤龍嗎?不許說謊。」他以俏皮的語氣詢問麗雅。
麗雅羞紅著臉,偎在赤龍的懷裡。「我是真的愛赤龍。」
雷震焰欣慰地拍著赤龍的肩膀。「恭喜你,兄弟,終於如願抱回美嬌娘。」
赤龍心裡自然充滿欣喜。「謝謝大哥肯放麗雅一馬。」
雷震焰笑笑地說道:「你知道她曾經受過的苦難,往後你要更加疼愛她。」
「我知道。」赤龍報以感激的微笑。
「你們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單獨對貞雅說。」雷震焰溫和下令。
「是。」赤龍滿心歡喜地摟著麗雅,退出雷震焰的辦公室。
雷震焰隨即轉身面對田浚。「你也出去。」
「我也出去?」田浚吃驚地看著雷震焰。
「嗯。」雷震焰重重地點了下頭。
田浚萬分無奈地偷偷瞥了貞雅一眼,悵然地退出辦公室。
雷震焰來到貞雅的面前。「現在他們都離開了,我想跟妳好好的聊一聊,過來坐下。」他指著身邊的椅子。
貞雅心慌意亂地坐在雷震焰身旁的椅子上,她已經猜到雷震焰要和她說什麼了。
雷震焰用力咳了一聲,企圖引起貞雅的注意力。
「我想妳應該猜得到我要說什麼。」
「有關田浚。」貞雅的語氣淡然。
「真是個聰明的女孩。」雷震焰滿意地微笑。「我希望能從妳的口中聽到實話,妳愛田浚嗎?」
「愛。」貞雅坦然道出。
「那他知道嗎?妳曾經坦然對他說出妳的愛意嗎?」
「我沒說過,愛應該是用心去體會,而不是成天掛在嘴邊。」
「妳既然妳會說愛是用心體會,那妳體會出田浚對妳的愛嗎?」
「這……」貞雅頓時啞口無言,反覆思量。
「他當我的面說了,他不該在外人面前揭露你們之間的親密關係,可是當時妳和麗雅的態度很強硬,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當時他非常心急,一心想分辨出哪一個才是他心中的至愛。」雷震焰盡可能輕描淡寫地說。
雷震焰的字字句句皆打進貞雅的心坎裡。
「可是他不該……」
「他也知道自己不該,所以當妳打他時,他連眉頭也沒皺,也沒還手。」
「是沒錯……」
雷震焰淡淡一笑。「其實,妳和田浚有著許多相同遭遇和特質。」
「哦?」貞雅大感意外。
「田浚也是個孤兒,小時候和季珩、石虣從孤兒院逃出來,有一次他們偷竊失敗,被我父親當場逮住,我父親同情他們的遭遇,便毅然決然地收他們當義子……」
「原來他也是孤兒?」貞雅震驚得睜大眼。
「你們何止遭遇相同,連個性都相差無幾,都很剛烈倔強。」雷震焰一語道破。
貞雅低下頭,默然不語。
「貞雅,幸福難尋,妳若不好好把握,它可是會毫不留情地從指間流逝,屆時再後悔,已經遲了。」雷震焰語重心長地提醒貞雅。
貞雅抬頭望著雷震焰。「你戀愛過嗎?要不然你怎能說出如此意味深長的話?」
雷震焰搖頭,露出一抹大微笑。「我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是我能觸及人的心靈深處,我強烈的感受到妳和田浚之間的愛意,我不希望因為不必要的誤會,而使一對有情人黯然分手。」
貞雅沉思片刻,終於露出笑靨。「我懂了。」
「我可以跟妳保證,田浚絕對會是一個好情人,至於是不是好老公……就由妳自己去觀察吧。」雷震焰笑了笑。
「他將來會不會是個好老公,我會仔細觀察的,謝謝你,大哥。」貞雅一時興起,親了下他的臉頰。
雷震焰剎那間一陣臉紅。「我可不習慣女人親我。」
「看得出來。」貞雅的眼裡閃出淘氣的光彩。
「快去見他吧,我敢說,剛才下令要他離開,他一定沒離開,一定忐忑不安地守在門外。」雷震焰的唇邊漾著促狹的笑意。
「你確定?」貞雅不相信。
「非常確定。」雷震焰非常肯定地點頭,「我再偷偷告訴妳,田浚這輩子最大的致命傷是……」
「不不不,你不要說出來,讓我猜一猜。」貞雅吃吃地笑。
「說說看。」雷震焰愈來愈欣賞貞雅。
「他最痛恨別人稱讚他美麗或是漂亮,對不對?」
「妳真的太聰明了,聰明女孩更要懂得如何駕馭男人,快去吧。」雷震焰催促貞雅。
貞雅喜溢眉梢、釋然一笑。「我這就去。」她一溜煙地奔出辦公室。
雷震焰抿嘴微笑。
這女孩真是令他佩服,佩服她的膽量、佩服她的心細如髮,不過往後田浚要如何制伏貞雅呢?
***
貞雅一打開辦公室的門,果然不出雷震焰如料,田浚焦慮不安地守在門外。
當他看到貞雅走出房間,他毫不思索地衝上前。「妳有沒有怎麼樣?」
經由雷震焰一點醒,貞雅發現田浚是真的擔心她的安危。
「你怎麼沒離開?」
「我在等妳出來。」田浚說出實話。
「麗雅呢?」貞雅故意顧左右而言它。
「她和赤龍一起離開了。」田浚知道她是故意的,臉色不由得有些鐵青。
「有了男人就不要我,真是可惡!」貞雅抱怨,越過了田浚的身邊。
田浚微慍地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妳當真要跟我形同陌路嗎?我一直守在外面等妳,妳卻一句話都沒有……」
貞雅立即送上一個吻,堵住那張抱怨的嘴。
「這樣還生氣嗎?」
所有的怒氣瞬間消失,田浚的臉上露出欣然的笑意。「不生氣了。」
「你還愛我嗎?」貞雅故意沉著臉質問。
「愛!」田浚毫不思索地回答。
「很好。」貞雅開心地點點頭。「可是,我現在還有其它事要做……」
「其它事?妳還有什麼事要做?不是都解決了嗎?」田浚這下慌了,真怕事情又有變化。
貞雅耐心地聽完他的抱怨,頻頻點頭。「大哥這邊是迎刃而解,後面該做的呢?」
「該做什麼?唯一該做的是我倆的事……」田浚不解地皺起眉頭。
「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貞雅一掌打在他的腦袋瓜上。「我現在要去找麗雅,將藏起來的財物歸還原主。」
「哦,對!」田浚恍然大悟。
「對就走啊!」貞雅強拉著田浚,回房間找麗雅。
***
他們匆匆趕回602號房,打開房間卻空無一人,貞雅不由得怔愣一下。
「人呢?」
田浚越過貞雅,環視屋內。「沒人。」
貞雅沒好氣地以手肘撞了下田浚的肚子,微惱地說道:「我又沒瞎眼,當然知道屋裡沒人。」貞雅轉身瞪著田浚。「你一定知道他們在哪裡。」
「我?」田浚愕然看著咄咄逼人的貞雅,就算他知道,也不願意告訴她,他露出一抹邪笑。「這時候去打擾他們會不會太沒禮貌?」他俯身親吻她的脖子,細細品嚐她細膩的肌膚。
貞雅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會嗎?」
「當然會!親愛的……」他恣意地挑逗她。「換成是我,我也不希望此時此刻有人打擾我們。」
他飢渴地吻上她的唇,令她快要無法呼吸。
他的熱情引燃了她所有的感官,迅速蔓延成一片火海,甚至比之前更猛、更烈。
田浚將她擁入懷中,她的雙臂緊緊勾住他的脖子,一雙媚眼瞧得他神魂顛倒。
「妳真是個迷人的小魔女。」
「是嗎?」貞雅嬌美一笑。
她愛憐地親吻他,全心投入他溫暖的懷抱和激情的熱潮裡……
他俯視著懷中的佳人。「妳不能在我今生中缺席。」他的聲音低嗄。「我不准。」
「好霸道的男人。」貞雅頻頻嬌笑。
「今天若是換作別的女人,我會無所謂地表現柔順,但是妳不行,我要妳分分秒秒守在我身邊……」
他話還沒說完,貞雅便一掌摑上他的臉,一腳踢向他的小腿。
「豬八戒!」她出其不意地從他的懷裡跳離。
田浚悶聲低吼,覺得自己被打得莫名其妙。「我說錯什麼了?」
貞雅狠瞪著田浚。「對其他的女人,你會表現出你的柔順,對我就這麼霸道,為什麼?」
她忿忿不平的語氣令田浚啼笑皆非。
「我只是想告訴妳,我離不開妳,妳又何必從我的話中挑語病?」
「這不是語病,根本就是你根深蒂固的觀念。」
田浚無奈地抹抹臉。「妳要怎麼才相信我所說的話?」
貞雅扠腰站在他面前。「我不准你再提其它女人。」
「行,我答應妳。」
「不准你多看其它女人一眼。」
「行,我也答應妳。」
貞雅依然不放過他,瞇起眼睛看著他,伸出纖細的小手捏住他的下巴。「如果讓我知道你在外面偷腥,當心我會劃花你這張漂亮的臉。」
「嗄?」田浚震驚地看著貞雅。「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要你的眼中只有我,心裡也只有我,你要乖乖聽話,直到我厭倦你為止。」貞雅高傲地說。
「哇!乖乖,原來我愛上一個武則天。」田浚不由得驚呼。
「你說什麼?」貞雅張大眼睛瞪著田浚。
「沒有……」田浚揶揄貞雅。「請問女主人,妳要如何防範我出去偷腥?」
「很簡單,不是等我駕崩,就是……」貞雅詭譎地笑了笑,將手伸進他的髮絲裡,唇瓣滑過他的耳垂,輕咬一下。「先用盡你全身的精力,若換作你,你會選哪一種?」
田浚 被她的熱情所催眠,心中的情潮激盪不已。
「當然是後者。」他喃喃的說著,接著逼她親吻他的唇,汲取比酒更醉人的芬芳。
告白過後溫柔盡失,田浚 變成情慾的俘虜,他急切地扯開貞雅的身上的衣物,熱烈的吻她每一吋柔膩的肌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8-18 00:38:46
尾聲
雷震焰辦公室的桌上放了琳琅滿目的財物。
在田浚和赤龍的陪同下,貞雅與麗雅將偷來的財物放在雷震焰面前。
「大哥,東西一件都沒少。」田浚率先開口。
雷震焰滿意的點頭。「等一下你們想個法子,將所有財物圓滿的物歸原主。」
麗雅惶恐不安的問:「萬一他們追究……」
「放心。」赤龍溫柔的緊摟麗雅的肩,「我們已經商量過了,就說是從警局裡領回的。」
「這個謊我是替妳們圓了,但是妳們也得答應我不能再犯。」雷震焰笑笑的面對貞雅和麗雅。
麗雅猛點頭。「我答應。」
「貞雅呢?妳的承諾?」
貞雅深深吸了口氣。「你都已經為孤兒院的小朋友解決許多問題,我怎能昧著良心再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那就好。」雷震焰欣然一笑。
「大哥,我還有一事想請求你。」赤龍面有難色地開口。
「說吧。」雷震焰似乎洞悉赤龍的心思,一抹別具深意的笑意在他唇邊揚起。
赤龍摟著麗雅,走到雷震焰面前。「我想請大哥讓我帶麗雅回日本一趟。」
「什麼?」貞雅大吃一驚,連忙拉住麗雅。「妳要跟赤龍回日本?為什麼一直沒跟我提?」
「妳哪有空啊?這兩天妳和田浚幾乎不出房間,我根本沒機會跟妳說。」麗雅抱怨起貞雅。
貞雅頓時羞赧得說不出話,一陣燥熱直竄臉上,她惡狠狠地瞪著田浚,似乎在責怪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田浚無奈地攤攤手。「別瞪我,是妳說要耗盡我所有的精力,這樣我就沒有多餘的體力去偷腥。」
「田浚--」貞雅又羞又惱地大吼。
「瞧瞧,武則天發威了。」田浚抹了抹臉。
他們的俏皮對話立即引起所有人哄堂大笑。
雷震焰哈哈大笑。「田浚,這下子可有人能治你了。」
「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況且疼某大丈夫嘛。」田浚自得其樂地調侃自己。
雷震焰轉身面對著喜上眉梢的赤龍。「你是該回家一趟,畢竟這是終身大事,一定要經過家族同意。」
「家族?」麗雅不由得為之一驚。「赤龍,你為什麼沒告訴我你家是個大家族?」
赤龍低下頭無言以對。
雷震焰能體諒赤龍不說的原因,他面帶微笑地安撫麗雅。「日本人的家族意識很強,再說,以赤龍家在大阪的聲望,絕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比擬的。」
「是嗎?」麗雅感到一陣心慌。「可是我從未接觸過大家庭,只怕我會失態。」
「不會的,麗雅。」赤龍立即體貼地摟住麗雅。「有我在妳身邊,妳什麼都不要怕。」
「對!丈夫是天,就算天塌下來,也有老公頂著,怕什麼?」貞雅也出聲安撫麗雅。
田浚見有機可乘,他皮皮地偎在貞雅身邊。
「既然妳都說丈夫是天,那我……」
貞雅馬上轉身瞪著田浚,悍然反駁:「除了我們家之外!」
「為什麼?」田浚不滿地抗議。
貞雅臉上露出假笑,伸手捏著田浚的下巴。「因為我們家的老公比女人還要美,若是不看緊一點,只怕他變成別人家的天。」
「不會啦!」
田浚一個大男人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當眾跟貞雅撒嬌。
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畫面再次惹得大家哄堂大笑,看來,不是田浚擄獲貞雅,而是貞雅馴夫成功。
麗雅依然不安的看著赤龍。
這趟日本之行真的能順利嗎?
雷震焰似乎感覺到麗雅的擔憂。「麗雅,是不是還在擔心日本之行?」
麗雅非常佩服雷震焰敏銳的洞察力,毫不隱瞞地點頭。
「我不懂日本人的規炬,萬一不小心壞了赤龍家的規矩,因此失去赤龍,我會活不下去。」
「這話也對。」雷震焰不否認麗雅的擔憂。
赤龍在一旁極力安撫麗雅。「我會護著妳的,別擔心。」
「我跟妳去。」貞雅突然脫口而出。
麗雅的眼眸立即亮了起來,詢問赤龍:「可以嗎?」
赤龍面有難色,思索片刻。
「赤龍,或許貞雅跟著去,麗雅真的能安心不少,別忘了她們是孿生姐妹,會有強烈的心電感應。」雷震焰幫麗雅說話。
「好吧,那就麻煩貞雅走一趟,陪我們回日本。」赤龍點頭答應。
「我也要去!」田浚舉手要求。
「你也要去?你去做什麼?再說,Casino由誰管理?」雷震焰詫異地問道。
「我和貞雅還在熱戀期,怎麼可以將我們分隔兩地?再說,人多好照應,不然我會擔心。至於Casino……就拜託季珩或是石虣,再不然就請關副理多費心。」田浚囉哩囉唆地說了一大串。
雷震焰搖頭嗤笑。「你之前才說貞雅是武則天,這會兒又離不開貞雅……好吧,那你就和貞雅一起陪赤龍他們回日本。」
「太好了!」田浚開心的歡呼一聲,隨即撒嬌的窩在貞雅身邊。「我們不如提早度蜜月。」
貞雅眉一挑,將他推向一旁。「婚都還沒結,就想到度蜜月,度你大頭啦!」
看他們這對歡喜冤家吵吵鬧鬧的,大夥兒的笑聲不曾間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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