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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思]女兒的男人【狠狠愛之四】[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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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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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17 00:43:08
標題:
[裴思]女兒的男人【狠狠愛之四】[全文完]
女兒的男人
(狠狠愛之四)作者:裴思
在汪雅宓的生命中,從沒出現過這麼令她心折的男人!
雖然他是父親的好友,雖然他已是有家室的人……
但她仍願意盡所有努力,只為換得他一個贊許的微笑——
怎麼可以呵,她怎能成為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可是一旦愛了,便無法輕易將感情收回……
紀磊完全可以明白,好友將女兒送進他公司的用意——
她渾身融合成熟嫵媚、與纖弱靈秀的氣質,
足以令所有男人心蕩神馳,吸引眾多追求者。
連他……也在不自覺中,被她的溫柔勾動心弦——
只不過,礙於兩人的身分,他們永遠不能讓人知道,
這段註定沒有結果的禁忌戀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9-17 00:43:34
第一章
早晨初醒的汪雅宓,睜開水盈盈的大眼,好一刻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及至看清楚白蕾絲紗簾外的遠山,聽到鳥語、聞到花香,她才發現原來她已經回家。
回家,多麼美好的字眼啊!
從她高中畢業後,父親就將她送到加拿大求學。四年後的現在,因為美加地區籠罩在恐怖攻擊的陰影中,她才將整個生活重心又轉移回台灣。
異鄉求學雖然拓展了她的視野,讓她行萬里路、如讀萬卷書,然而思鄉的情緒不時也會侵襲她,讓她無從排遣、解脫。
現在她終於回家了!她真想大聲呼喊出這份快樂!
只是一向溫婉可人、纖纖弱弱的她,到底還是只讓自己美麗細緻的小臉上,出現一抹文靜的微笑,來表達歡欣雀躍的心情而已。
汪雅宓很快起床梳洗後,就踏著輕快的步伐下樓,準備和父母共進早餐,這可是他們一家三口溫馨的聚餐時光,她怎能錯過呢?
「爸爸、媽媽早安!」
「雅宓,早安!」看到獨生女走進家中餐室,汪懷遠和徐景慧夫婦不約而同綻出笑容。
「哇!我真的好久、好久沒吃過清粥小菜了!」她端起盛著米粥的瓷碗,享受地聞著那溫暖的香氣。
「睡得好嗎?」汪懷遠和藹問她。
「嗯,還是住在家裡最好、最舒服了!」
徐景慧疼愛撫摸女兒柔細的髮絲。「想到?自己一個人在加拿大念四年書,我真是好捨不得!都怪?爸啦!說什麼一定要讓?多多見識外面的世界,害我們一家人分離了這麼久!」
她一邊說,還一邊對丈夫投去怨怪的一瞥。
「景慧,孩子都回家了,?也總該消氣了吧。」
汪懷遠又轉向女兒「求救」。「?就不知道,為了送?出國唸書這件事,?媽媽不曉得跟我complain多少次哩。」
「哼!你也知道我有多心疼女兒!」
汪雅宓趕緊安撫母親。「媽媽,我在加拿大真的過得很好,姑姑和姑丈也很照顧我,我一點也不覺得這四年很難度過。」
「如果不是美國那邊現在情勢不太妙,?爸還說要讓?繼續留在那兒念碩士、博士呢。」她「餘恨」未消地說:「他休想!這回我一定第一個說不准了!」
「好啦!都是我不好,我道歉好不好?」汪懷遠摟住心愛的妻子,一邊還對女兒投以一個無奈的微笑。
「爸爸,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遇到媽媽發飆就沒轍了。」她故意嘲笑父親。
其實近五十歲的汪懷遠是個商場名人,無論作風和手段都是以強勢著稱,他經營的「遠景高速鐵路公司」,是政商合作的最佳典範,當然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知名企業體。
由此亦可見,汪家的背景和財力雄厚,在政界舉足輕重的角色,更是讓上流社交圈內的人無法等閒視之。
但是汪懷遠也有一個地方很有名,那就是他非常愛家,是個居家型的好男人。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他把自己的妻子和獨生女,看得比他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徐景慧和汪雅宓有幸成為這個男人的妻女,真可稱得上是「最幸運的母女檔」了!
「雅宓,雖然爸爸很想讓?再休息一陣子,可是最近剛好有個工作機會不錯,很適合大學剛畢業的?去磨練、磨練,我想安排?過去上班,?覺得怎樣?」汪懷遠把話兜到了主題。
「好啊。」
「是?磊叔叔那邊。我也覺得可以放心、讓?去他那兒上班。」徐景慧補充說明。
「我也有好久、好久沒見過磊叔叔、和玉妃阿姨他們了!他們一家人最近還好嗎?」
「應該是不錯。過幾天我會帶?去他家,讓他跟?談談?的工作內容。」汪懷遠將近日拜訪友人的計畫說了。
今年四十出頭的紀磊,是「東皇紡織」集團的總裁,他的妻子梁玉妃的娘家,則是經營成衣製造業,夫妻倆膝下只有一個十五歲的女兒紀穎君,家庭人口結構跟汪家是一模一樣。
他也是商場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說起「東皇紡織」,無人不誇讚它提升了全台灣人穿著的品味、風尚和質感。
由於早年他和汪懷遠常常在社交場合碰面,又對彼此的行事風格非常欣賞,雖然兩人年齡有段差距,他們還是很快成了知己好友。
而紀家人和汪家人當然也變得非常熟絡,經常相約一起出門遊玩,或互相到對方家中吃吃喝喝、暢快聊天。
汪雅宓還沒到加拿大念大學以前,跟紀穎君的感情也是非常好。聽媽媽說,小穎君為了姐姐要出國很久,還難過得哭了!
「我記得四年前,他們家的穎君還在念小學呢。」汪雅宓回憶著。
徐景慧附和。「她現在已經念國三,長相和模樣都不再是以前小孩子的模樣,?見到她之後,一定會大吃一驚!」
「是嗎?我很期待哦。」
「不過,?也是一樣啊!比起以前高中生的模樣,多了好幾分小姐的樣子,不是我『賣瓜的說瓜甜』,我覺得我的女兒是越來越美了!懷遠,你說是不是?」她得意又驕傲地望著「女大十八變」的美麗女兒。
汪懷遠肯定回答:「當然!不然?想想,我為什麼要讓她去『東皇』上班?就是要請紀磊幫我擋住一些『蜜蜂』、『蒼蠅』,不讓他們隨便騷擾她啊!」
「爸,我可不可以問你,為什麼磊叔叔願意讓我去他的紡織集團上班?」她提出了疑問。
「聽說是他之前那位、已經做了很久的總裁秘書,因為想自己創業而離職,?玉妃阿姨又不想隨隨便便找個人,待在紀磊身邊,做這個比較能接近公司機密的職務,剛好?是念國貿系畢業,她就想到?可以囉。」
「爸,我真能勝任總裁秘書這個工作嗎?」汪雅宓有些不確定了。
據她所知,這個工作若真要歸類,應該可以算是總裁的左右手,必須負責處理有關總裁手邊的大大小小事務。
她只是初出茅廬的社會新鮮人,雖然大學時課業成績很好,但她真的不認為她的社會經驗足夠。
「雅宓,就算?上班後,還不夠駕輕就熟,我想?磊叔叔一定也會耐心教導?的,這?可以安心。」徐景慧溫柔地說。
「是啊,我會讓?到紀磊那邊工作,也是想讓?多學一點東西。?磊叔叔對剛進公司的手下是出了名的嚴格,不過通過他的初步考驗後,?一定會發現自己獲益良多。」汪懷遠語重心長地說。
徐景慧也贊同。「本來我是想叫?爸、讓?進『遠景』公司的,可是他說他一定捨不得讓?做事,?的未來發展也會因此而被限制住,再說,?念的科系真的比較適合去『東皇紡織』。」
「把?安排在我的好朋友身邊,我也放心不少,至少不用擔心?去上班被人欺侮。」汪懷遠又說。
「爸、媽,我一定會待在磊叔叔身邊好好學習,不會辜負你們對我的期望。」汪雅宓乖巧承諾。
「如果?去上班後,真的很不順利,?可要告訴我!我會再幫?安排其它的工作,或是?要自己去找都可以,爸爸不會硬性規定?該怎麼做。」
「我知道了,謝謝爸爸為我費心!」
徐景慧微笑道:「最好是紀磊能順便幫?介紹一個很好的男朋友,我相信若是有最佳條件的男孩子出現,他絕對會幫?留意。」
「媽,?別胡說了啦!我才不想交男朋友!現在我剛回國,只想好好陪陪?和爸爸。」她羞澀地說。
「景慧,?就別想那麼多了!我可捨不得雅宓這麼早嫁!」汪懷遠連忙抗議。
「她已經二十三歲,差不多是交男朋友的時候囉,她早嫁,我們就可以早點抱孫子呀。」
「這……」汪懷遠陷入了「兩難」。
「媽媽!我不要啦……」
一家三口就這麼和樂融融地聊著,度過愉快的早餐時光。
紀家
紀磊的家離汪家並不遠,開車只要五分鐘就到了,因為這兩個富裕的家庭,很巧合都一樣選在陽明山上的高級別墅定居。
汪懷遠將車子開進紀家的廣大庭院後,就和妻子、女兒一起走向正在不遠的前方、等待他們來臨的紀家一家人。
兩家六個人一見到面後,就開始熱烈地打招呼、寒暄,擺在室外的長型原木餐桌上,也已排滿了請大飯店廚師過來烹調的精緻餐點。
十二月微冷的天氣,灑在翠綠大草坪上的陽光溫和又溫暖,正好適合這樣的午餐約會。
「磊叔叔。」汪雅宓有禮地喚著四年沒見的長輩。
「?從加拿大回來了。」他對她溫和笑道,心中有些吃驚。
還記得四年前,他幾次見過念高三的雅宓,雖然當時就看得出來,她是個美人胚子,可那時,她渾身上下還是不脫青澀和稚氣的感覺。
沒想到今日一見,他發現她不但變得更成熟嫵媚,連身段都更豐盈、窈窕,配上她那天生的白玉膚質,真足以令所有男人心蕩神馳。
他真的快記不得高中生時的她了!
以前的她,眼睛有這麼水亮明媚,嘴唇有這麼丹艷柔嫩嗎?以前的她有這麼纖纖柔柔,彷彿浣在溪中飄流的白紗……
他已經有預感,他這位還沒上任的「新總裁秘書」,絕對會在「東皇紡織」集團裡,捲起一股「君子好逑」的風暴。
而他在繁忙的公務之外,又多了一項額外工作:替她擋掉一大票不夠資格的追求者。
紀磊微微苦笑了!他終於懂得懷遠兄、肯將女兒送到他這兒來的用意。
「哇!雅宓,?變得好漂亮!阿姨都快認不出來了。」梁玉妃親熱地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畔。
她很高興汪家的獨生女,今年正好從加拿大唸書回來,補上了在阿磊身邊做事的那個秘書缺。
雖然她和老公早已經是「分床不分居」的狀態,但她仍然要堅守住紀太太的位置、和所有一切的權益。
只因這是她梁玉妃應得的。
年輕時,她和阿磊的婚姻,其實是商業聯姻的結果,那時,她也非常高興自己擁有了一個長相體面、帥氣又有錢的丈夫。
但不知從何時起,他對她越來越冷淡、越來越不關心,到最後,兩人根本不再上床做愛,夫妻關係只剩下最基本的親情。
她一直在猜為什麼。
是因為她喜歡社交宴會,他卻喜歡靜靜獨自看書,兩人的嗜好南轅北轍的緣故嗎?
還是因為她一直無法跟得上、他總是大步邁向前的腳步,只能當一個守住他的家庭、卻守不住他的心的主婦?
也或者,他從來不曾愛過她,會跟她結婚,只是為了完成人生某個階段的任務而已?
百思無解的梁玉妃,乾脆不再往丈夫這兒尋愛,並滿足地認為,他們倆只要永遠是親人就好了,反正她從來也不曾喜歡「上床」那檔子事。
不過,她死也不准阿磊擁有認真談感情的對象。
她可以接受紀磊不曾愛過任何人,當然也不會愛她。
但是,她絕不能容忍、不知打哪兒來的狐狸精出現,破壞她表面幸福美滿的模範家庭。
「總裁秘書」她做不來,總可以請懷遠兄的女兒來做吧?
雅宓是個被父母親捧在掌心疼惜的大家閨秀,可以預期,將來她也是準備嫁入某豪門的少夫人。
雖然她實在長得太漂亮了,讓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梁玉妃確信,以她高貴的身份和教養,絕不可能和阿磊勾三搭四。
而以阿磊一向坦蕩,十分有原則、有堅持的個性,也絕不可能對好友托付的女兒「出手」。
這些個原因,在在都讓梁玉妃覺得,她暗中留意這個職缺,並伺機告訴汪家夫婦,好讓雅宓過來「東皇紡織」集團做事的巧妙安排,實在是太聰明!太有智能!
此時,在場所有人中、年齡最小的紀穎君,也趕緊靠著汪雅宓的身畔落坐。
「姐姐,我好想念?哦!現在?終於回來台灣,我就可以常常去找?了!」
「好啊,我們就找個假日,一起去逛街、吃東西囉。」
紀磊寵愛地看著女兒。「?別老是纏著姐姐了!她現在已經算是上班族,比當學生的?還要忙的,再說,?不是還要準備高中推甄考試嗎?」
「我不管!姐姐會陪我聊天,還會回答我好多好多問題,你和媽媽又不會!」紀穎君不高興地嘟高了小嘴。
這副可愛的表情,把現場所有人都逗笑了。
汪雅宓溫柔地笑著道:「磊叔叔,不要緊的,我也很喜歡跟穎君一起四處走走呢。」
「雅宓,我可是要先跟?預告,?來我這邊做事,並不會很輕鬆,弄不好,還會讓?很忙很忙。到時候,穎君想找?出去玩,只怕?也沒空了。」他故意輕鬆地點出事實,好讓她先有心理準備。
他並不預備在公司裡、養一個不事生產的米蟲,就算是好友的女兒,也不能讓他破壞自己一向經營管理整個集團的原則。
原先他並不想起用毫無工作經驗的雅宓,因為他還必須花一段不算短的時間,才能訓練出一位優質的總裁秘書。
然而玉妃半強迫式的大力推薦,無所不用其極地居中牽線,他才勉為其難地允許了這個決策中的「意外」發生。
若是雅宓來當他的秘書,可以讓妻子安心、少點意見,那他就認命花時間、特訓這個「新人」吧。
聽到好友所言,汪懷遠有點捨不得女兒了。
「阿磊,我知道你是工作狂,我也很贊成你給雅宓磨練一下,不過我千萬拜託你,你可別累壞我的寶貝女兒啊!」
「懷遠兄,你放心!我會幫你盯著我老公,不讓他太過『壓搾』雅宓。」梁玉妃趕緊特地聲明。
「說要讓女兒體驗工作意義的人是你,現在心疼她的又是你,你哦……」徐景慧好氣又好笑地對丈夫說。
幾個長輩就在那兒說說笑笑,順便聊一些最近台灣的政經大局、和世界國際的情勢。
已經吃得差不多飽的汪雅宓,跟眾人說了一聲後,就獨自走進紀家極有特色的森林花園內散散步。
她……就快是上班族了,而且剛才她也和她未來的直屬上司,私下做了一點初步的溝通。
磊叔叔現在竟變成了她的上司,真不知會有什麼樣的狀況發生呢!
由於未來因為工作的關係,她必須和他長時間相處,她不由得將整個思緒繞在紀磊身上打轉。
他一向就是個好看的男人,雖然已快步入中年,也絲毫沒有比以前年輕時的丰采遜色。
也難怪玉妃阿姨不放心,要找個熟識的人來當他的秘書呢,她隱隱約約可以猜到這一點。
在她以往的印象中,磊叔叔是一個有點酷、有點專制、不太常笑的男人,似乎他覺得在人生中,開心歡笑或找樂子,並不是那麼重要的事,重要的是拓展事業版圖、還有把自己的家庭顧好。
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
汪雅宓的心,此時有點感受到壓力了!她知道在他身邊做事,自己一定要很努力、很謹慎,而且一定要認真學習如何當一位稱職的秘書。
如果她沒做到,他一定會對她很失望。
她可不想讓磊叔叔失望!一點兒也不想!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9-17 00:44:00
第二章
冬陽暖暖的早晨,汪雅宓緩緩睜開水眸,從睡夢中清醒了。
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鐘一看,現在才六點多,她還可以再賴在床上一會兒,再起床準備上班。
想到要去上班,她的嘴角浮現了一個小小的、甜蜜的微笑。
以前從來不知道,做自己喜歡的工作會這麼開心,被自己的上司以讚賞佳許的眼神看待,會是這麼有成就感。
自從她進「東皇紡織」集團,待在磊叔叔身邊當秘書後,每天她都兢兢業業,生怕自己遺漏了什麼該學習的地方。
而對於他交代給她的所有工作,她也會努力研究最佳的執行方式,甚至四處請教比自已資深的上級員工,來幫助自己把秘書工作做得更完美,彌補她初出社會的無知和生澀。
喔!現在她也不可以在公司裡叫他「磊叔叔」了,他一開始就叫她要喚他「紀先生」呢!
對於自己總裁秘書的職務,汪雅宓已經漸漸步上軌道。和紀磊一起工作的時日越久,她對他也越來越仰慕、崇拜和敬佩。
她從沒見過比他更有智能、更有威權的男人,在他訓練她的工作職能時,他總是知道她在哪兒會遇到問題,並以不著痕跡的方式提點她。
他在生意場合上的謀略和決策,更讓本身在大學念過國貿的她,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總是能相準最佳時機、下各類訂單,為「東皇紡織」賺取最高額度的利潤。
跟在紀先生的身畔,她總覺得,她可以將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最大極限。
他們兩人一起出去談生意時,她更為了自己越來越能輔助他,而感到某種秘密的自傲和滿足。
每天的每天,她就像一塊吸不飽水的海綿,貪求各類商業方面的新知,期望她所學的一切,全部能奉獻給紀磊利用,讓他看到她有多努力、多認真!
汪雅宓精神飽滿地起了床,小嘴輕哼歌曲,站在衣櫃前思索,今天到底要穿哪一套衣服上班才好。
將自己精心打扮過,好陪著紀先生出去應酬,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
而且,今天她還要送一個小小的驚喜給他。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他一向稀有、最近卻常常為她而綻放的微笑了。
由於紀磊今天的工作行程表較空,所以他就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伏案專心批示近幾天各部門送來的公文。
他的專屬秘書汪雅宓,則坐在他斜對面的桌子前,同樣專注地敲著計算機,將各項文件分門別類地歸檔。
整個總裁室就只有他倆,跟其它同事辦公的地點,明顯地做了區隔。
這樣的安排倒也不會引起什麼令人遐想的臆測。
只因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新進的總裁秘書,是他們老闆好友的女兒,也是個嬌貴的千金小姐。
再加上紀磊平日形象非常良好,堪稱完美的正人君子,誰也不認為兩人之間可能會「有什麼」。
而汪雅宓的溫柔、美麗、和認真工作,更是已經讓一些未婚的年輕主管蠢蠢欲動,隨時準備採取行動,追求這位裡外皆美的窈窕淑女。
看了看手錶,她發現紀先生規定的、半小時的下午茶時間到了,她很快就站起身,走到總裁室專用的茶水間烹調咖啡。
當她煮好兩杯曼特寧咖啡端出來後,紀磊也已經「移駕」到小沙發椅、坐著閉目養神了,他說過,休息是為了走更遠的路。
「紀先生,你的咖啡。」她巧笑倩兮地輕喚。
「謝謝?,汪小姐。」他睜開那雙睿智、也銳利無比的黝黑眸子,凝視這位年輕卻十分稱職的秘書。
雅宓的工作能力和態度,好得讓他無法挑剔,就一個新人而言,他幾乎可以幫她打一個九十五分以上的分數。
現在的年輕人很少像她這種類型的了!踏實、不畏挑戰、肯吃苦耐勞、有問題隨時虛心請教別人。
他真的很意外,當初不太想錄用她的自己,竟然撿到了一個寶。
改天他會跟懷遠兄好好道謝,謝謝他把女兒送過來「東皇紡織」上班,讓他能更得心應手、心無礙地工作。
「這是我昨天在家裡試烤的香蜂草餅乾,請紀先生試試看、味道好不好?」汪雅宓有點心跳加速地送上自己的作品。
這就是她要給他的小驚喜,如果他喜歡,她以後就會為他準備親手做的午茶點心。
紀磊沒有意見地拿起了一塊小餅乾,細細品嚐起來,果然一入口,就有香蜂草的清新味道。
「你覺得好不好吃?」她滿眼企盼地問他。
「很特別,口感也很好。」他給了好評。
「那我以後有空,就做香草的餅乾拿過來囉!」汪雅宓開心微笑了。
「?來我們『東皇』之後,各項表現都很出色,以後也要繼續保持下去,知道嗎?」
「是!我知道。」她一臉認真。
紀磊又想再說話時,突然一陣痛楚的痙攣掠過他的肩頸,他放下手上的餅乾,表情難受地往後靠在椅背上。
「紀先生,你怎麼了?」她緊張得站起來走向他。
他皺緊眉頭、閉上眼說:「沒事……只是習慣性的肩頸酸痛……」
「我幫你按摩一下,好嗎?我以前學過的。」
「也好。」
汪雅宓彷彿是自己受苦般,無法眼睜睜看他難過,她沒有心情想到男女分際的顧忌,就急急忙忙將一雙纖手放在他的寬肩上,開始有模有樣地替他按揉。
在她力道適中又指法精準的按摩之後,紀磊發現肩頸上的那陣痛楚漸漸緩和,他緊皺的眉宇也因而慢慢鬆開了。
「有沒有好一點了?」她擔心地問。
「有,真是謝謝?。」
「不用謝我啦,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孩,不僅工作上的事做得很完美,還會做點心、幫人按摩,懷遠兄真是會教女兒!有機會我一定要聽聽他的建議,把我們家穎君,也教成像?這樣。」他不吝惜地誇獎她。
「紀先生,如果以後你的肩膀和頸子再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再幫你揉一揉,你千萬別跟我客氣。」
「我不會的。」他笑著抬眼望她。
看到他那肯定不常有的微笑,又對她展現出來,汪雅宓的大眼不禁滿含感動地凝視他,極想讓他知道,她有多喜悅!
看到她溫柔美麗的臉龐,似乎有些什麼光采在閃耀,紀磊一瞬間失神了。
他直覺地、貪婪地將她收放在眼底,驚歎著為何這樣的她,會來到他身邊,成為解除他疼痛的天使。
而被他純男性的欣賞眼光微微嚇著,汪雅宓也震懾了!她的心跳狂亂、呼吸急促、一雙眸子也變得水汪汪。
她該怎麼辦才好?
不過,她一點兒也不想轉開視線!在紀先生如此專注看她之時,她怎麼捨得逃開、轉身離他而去?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先發現兩人陷入「不應該」的彼此凝視的人,是紀磊。
他微揚的唇角迅速收斂,眼神很快變得冷硬,表情客氣而生疏地對她說:「汪小姐,?該回去工作了。」
好像被人當面潑了冷水,汪雅宓慌亂地清醒過來,小臉因羞恥而紅暈。「是,我知道了。」
在這短暫又令人不安的小插曲後,整個下午直到下班時間,他和她都沒有再說上一句公事之外的話。
隔天,汪雅必就發現她的直屬上司紀磊,對她的態度整個改變了。
不再對她微笑,不再適時親切鼓勵她,剩下的,就是冰冷、公事公辦的態度,甚至連兩人的下午茶時間,他也不再跟她聊天,僅僅是安靜閉目養神、度過休息的三十分鐘。
這一日她還安慰自己說,或許總裁只是心情有些不好,不想跟她多說話。
然而兩天、三天、四天……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汪雅宓終於知道,他絕對是有意和她劃清界線,釐清上司和屬下那道分界線。
為什麼這樣對她?為他按摩肩膀的那天,她只是多看了他好幾秒,這樣就罪大惡極了嗎?
她只是想讓他知道。她有多高興被他器重,這樣就不行了嗎?
她覺得悵然若失……又憤怒。
是啊!她真的有一點點生氣了!
難道紀先生以為,她是那種喜歡媚惑男人的女子嗎?為了讓她打消「邪念」,他不得不以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臉色來對她,好讓她打消「癡心妄想」嗎?
他怎麼可以這麼認定她?他們之間一向很好的默契和同事情誼,難道在他心中沒有絲毫意義,他可以說放棄就放棄嗎?
好!既然他是如此想法,那她就順他的意,一樣客氣冷淡待他吧!她再也不想跟他多說話,再也不想烤小餅乾給他吃?
只是在這麼暗自決定的同時,她只感覺一股令她難過的空虛,心裡似乎有某個地方被掏空了。
上班對她來說,再也不是一件快樂、有成就感的事,只是在機械化執行自己該做的每一個任務而已。
然而命運似乎還開不夠汪雅宓的玩笑,某日和女同事一起用過中餐後,她回到總裁室裡自己的辦公桌前,就發現好大一束紅玫瑰,擺在她的桌上。
由於紀磊也在午休,還沒進來上班,她好奇地打開夾在花上頭的小卡片來看,這才發現原來這束花,是公司裡的財務部副經理謝秉賢送來的禮物。
看過小卡片的內文後,她低呼一聲。
他寫著,自從她進來「東皇紡織」上班後,他就對她迷戀不已,還跟她約定今天下班後,在公司的一樓大廳碰面,他想和她共進晚餐,並誠摯希望她能接受他的邀請。
汪雅宓困擾地咬唇,一時間真不知自己該如何響應謝秉賢,才能委婉拒絕他,又不會傷到他的心。
拒絕他?
為何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拒絕這個男人?
一般還未婚的女孩子,不都是希望能多有選擇,好讓自己挑到最適合的人生伴侶?為何她會像一個已有情人的女子,堅持守住自己清清白白的交遊?
她到底在等待誰,她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汪雅必趕緊將不該有的思緒拉回,乾脆回頭想想,自己平日對謝秉賢的印象。
其實他是個英俊的男人,年齡大她不過幾歲,在公司裡卻已經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年輕主管,說他是前途光明燦爛也不為過。
一般值適婚年紀的女孩,若是被這樣好條件的男生追求,不都是會芳心暗喜,期待譜出美妙浪漫的戀曲嗎?
為什麼她一點兒都沒有相同的心情?
為什麼她只覺得他打擾了她?
為什麼?
此時,不知何時就已經進入總裁室的紀磊,竟然冷冷發話:「汪小姐,請問?在做什麼? 」
「噢!抱歉!」
就像在犯案現場被逮住的小偷,她慌忙收起小卡片,還把花束很快放到辦公桌底下藏好。
等她一堆正身子,就發現老闆已站到她桌子的前方,正居高臨下俯望坐在椅子上的她。
「我可否看看,剛剛讓?分心、沒認真工作的原因?」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將小卡片捏在手心,根本不想讓他知道,有別的男人想約地出去。
「怎麼?很秘密嗎?連我也不能看?」紀磊蠻橫地說。
他明知他一向對下屬的態度,並不是這麼嚴苛、不近人情,他明知道,他沒有權利侵犯她的隱私權。
然而他又想到,她是懷遠兄托付過來的寶貝女兒,他當然不能讓一些「閒雜人等」騷擾她,他當然不能不保護她。
所以他這麼要求她,完全是合情合理,他不必對自己有任何質疑。
汪雅宓怯怯地將小卡片交給他,就滿腹罪惡感地低下了頭。
罪惡感?她為什麼要有?她又沒做錯什麼!
那麼……一定是因為他是「磊叔叔」了?
一定是這樣吧?她在心中無聲自問。
很快看過小卡片後,紀磊輕蔑地將它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還嚴厲交代她。「不准去!」
「為什麼?」她有點可憐兮兮地問他。
「謝秉賢很快就要調到大陸廠去,難道?以後要嫁給他,跟住在台灣的父母分居兩處嗎?」
是的,他並沒有說謊,他現在就決定、馬上要把這名副理調職了。
「才沒有!我本來就不想和他去吃飯。」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對紀先生解釋這個。
「?在應該工作的時間,為了這束花和這張卡片發呆,我對?這麼不負責的心態,真的很不滿意。」紀磊故意說了重話。
第一次聽到他嚴厲的指責,汪雅宓覺得好難過,她一句話也答不出來,就只能愣愣坐在原處。
「?來『東皇』集團之前,不是說過要好好上班嗎?還是?根本就是想來這兒找老公??若是以這種心態過來,?大可以早點告訴我,我就直接介紹男朋友給?了,也不用讓?在我這邊浪費時間!」
滿肚子莫名怒氣的紀磊,實在無法控制那些傷害她的言語,直接流洩出他的口中。
他該停了!他不該再這樣刺傷雅宓了!
可這樣微弱的心的聲音,還是無法阻止他。
聽到總裁一句又一句帶著諷刺的責罵,汪雅宓的眼眶迅速泛紅,委屈的淚珠在眼中不停打轉。
一看到她淚眼盈眶,紀磊立刻停住了那一大堆無理的指責。
該死!他竟然弄哭她了!
她做錯了什麼?不,她根本沒有!她只是讀了一名追求她的男子寫的小卡片,根本不可能耽誤任何公事。
他是瘋了才會這麼罵她。
「我……?……」他不知如何安慰她,遇到人生中的大風大浪,一向都可以面不改色的他,此時一顆心為了她,徹底慌亂了。
汪雅宓迅速站起來,奔進總裁室附設的盟洗室內,「砰」地關上了門,不想讓自己在紀先生眼前掉下眼淚。
她已經夠丟臉、夠羞恥了,她絕不想再讓他看到她可恥地哭泣著。
可是剛剛聽到他一直貶低她,她真覺得好委屈、好冤枉、好難受!他對她的討厭,真的快把她的心給碾碎了!
紀磊追了過去,輕輕敲門後,站在門外沙啞地說:「雅宓,我說得太過份了,原諒我,好嗎?」
聽見他柔聲的道歉,她掩住嘴抑制哭聲,淚水奔流得更厲害。
他可知道,她這陣子來上班的心情有多沉重、多失落?為什麼他還要罵她?還要故意表現出他對她的失望?
難道她真的犯了什麼大錯嗎?只是不小心發了一下呆,真那麼罪不可赦嗎?
「抱歉!都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麼神經,居然講那種刻薄的話傷害?。」他歎息地對她纖悔。
「你不用道歉,你是總裁,我是下屬,你有權利責罵我的不是。」她嗚咽地回話,故意冷淡反應他。
「唉……?別哭了,好嗎?要我怎麼做,?才不哭?」紀磊隔著一扇門板、憐惜地哄她。
「你不是擺出一副冰冷的樣子,想跟我劃清界線嗎?那你又何必在乎我哭不哭呢?」她哀愁地將抱怨一吐為快。
他無言了。
是啊,他早就決定、這是他們之間相處最好的方式,只有這樣做,才能讓他拉回某種即將如脫韁野馬般放縱的……渴望。
他不再繼續跟她說話,轉身就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坐下,翻開公文夾開始認真批閱。
當汪雅宓發現,他竟然又真的不理她了,淚水再度滾滾落下她的芙頰,心,再次感到某種類似絕望的疼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9-17 00:44:23
第三章
客氣、禮貌又生疏,就是現在紀磊和汪雅宓的關係寫照。
他們好像在防著什麼似的,兩人很有默契,絕口不提上次她收到玫瑰花後、所發生的種種尷尬。
她當然早在那一天,就委婉拒絕了謝秉賢的熱烈追求,既然她並不想跟任何人談戀愛,又何必害了人家呢?
紀磊稍稍恢復了對她的溫暖態度,不再用冰冷的對待讓她難過,但她不曾因而覺得受到鼓勵,反而退縮到有禮疏遠的面具之後,不想讓自己莫名地、再對他抱有一絲不合宜的期待。
任何人看到現在的他們,一定都會覺得,他們是一對標準的總裁和秘書,謹守自己的工作崗位,絕口不提私人事務。
汪雅亦說不上來,這樣的情況是好、是壞。
她不是笨蛋,早有感覺紀先生雖然不再冷淡了,但他依然是一本初衷地、刻意地與她保持距離。
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她哪兒做錯了?
她不解,也常常覺得心裡很苦悶,不時會陷入自憐自傷的憂鬱中。
其實她一點也不想被他這麼影響!他愛怎麼對她,她就如他所願來響應他,這沒有什麼好介意、好難受的呀!
她只是到「東皇紡織」上班而已,怎麼會把自己的心情弄得好複雜?
為什麼紀先生對她這麼疏離,每天清晨她最渴望的事,還是來到他身邊工作?何時她對「磊叔叔」,竟有這麼深的依賴感了?
汪雅宓不敢再想下去,深怕自己會想到,她最不願面對的結論。
一切胡思亂想,真的就到此為止了吧!她只想好好工作,讓父母和上司滿意她的表現。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是她和紀先生一起出門的時候了。他今天要跟「魏氏」企業的魏董事長應酬,她也得跟著去做會談紀錄、並協助他提供種種數據資料。
「紀先生,我們該出發了。」收好公文包和筆電的汪雅宓,恭敬有禮地提醒正在辦公的紀磊。
「好。」他簡潔回答,將手邊的公文略微收一收,就帶著她搭總裁專用電梯,直下「東皇」大樓的地下室停車場。
由司機開車、到和魏董約定會面的日本料理餐聽一路上,兩人就著等一會兒的討論議題,假設對方可能會提出的條件,再一一商量出對策。
之前他們在公司時,早已針對這次會談的重點,討論得差不多了,現在只是補強一些部份,好讓這次的生意談得更順利。
他對她幾乎很少有隱瞞,總是讓她知道許多公司內的機密,在他心中,其實身為至交好友女兒的她,已經可以算是他的「家內人」。
兩人下車,吩咐過司機來接他們的大約時間後,就一起走進這家店最豪華、價位最高的用餐包廂之中。
「嗨!紀總裁,你可真準時!」魏董大嗓門地打著招呼,在他身邊,坐著兩個似乎是他特助的男子。
經營大宗紡織原料製造的魏董,在大陸和東南亞國家各地,開設為數不少的工廠,利用當地廉價勞工謀取暴利。
「魏董,初次見面,請多指教!」紀磊內斂地微笑道。
這是他們第一次接觸,雖然比起市面上的行情,最近崛起的「魏氏」企業,提供了價錢相當便宜的紡織原料,但他並不急著要跟他們打交道。
魏董這個人是否值得他跟他做生意,還有待觀察。
「你真是青年才俊!我早就久仰你的大名。」
「你客氣了。」
突然他雙眼發亮地看著汪雅宓。「咦?這位漂亮的小姑娘是誰呀?紀總裁也幫我介紹、介紹一下嘛!」
「她是我的秘書,她姓汪。」
「汪小姐真是個美女啊!」魏董色地上下打量她的全身。
看到他老不羞的模樣,紀磊心底一肚子火,但他暫且隱忍不發,只是不動聲色地、繼續把話題轉回生意之上。
汪雅宓也對那討厭的視線不予理會,趕緊拿出自己的筆記型計算機,就開始抓出總裁要用的各項資料。
他們一邊用餐,一邊討論生意交易,魏董一杯又一杯灌下烈酒後,整個人酒酣耳熱,手腳也開始不規矩起來。
當他伺機偷偷輕碰汪雅必的小手背時,她驚訝得迅速抽回手,心裡泛過一股濃濃的厭惡感。
「汪小姐的皮膚這麼好,不知是用什麼保養品呀?我也要叫我太太去買這個牌子。」他無恥地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她忍氣吞聲,胡亂說了個品牌敷衍了事。
以往她和紀先生出去應酬,雖不免碰上幾個自命風流的老闆級人物,但做得這麼過火的,魏董可是第一個。
紀磊當然沒錯過他輕薄的小動作,只見他眼神變得森冷,怒火隱隱可見,已經快要忍耐不下去了。
若不是為了保持最基本的風度,留點好名聲在商場上給人探聽,他真想當場拿起刀子,剁掉他那只「賊手」!
可是一向財大氣粗的魏重,已然色慾熏心,全然沒查覺人家的「主子」已經臉色不對,白目地認為,秘書本來就該為自己公司盡一份心力,陪老闆出來做生意,被人吃點「小豆腐」也是理所當然!
趁著每個人不注意,他又往汪雅宓的腰間摸去,這次,「好狗運」的他在桌下的動作,正巧沒讓紀磊發現。
但是被性騷擾的人就變得很可憐了!
她又氣又羞,幾乎快哭出來,小手拚命推開那令她嘔心的撫摸,卻無法讓自己得到真正的解脫,以她微弱的力氣,實在撥不掉魏董的「鹹豬手」。
「汪小姐,?身體不舒服嗎?」紀磊已經注意到她的異狀。
「沒……沒有。」她的眼神中滿是無助的求救訊號。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乾脆站起身來走近她,這下子,立即就讓他看清「事實真相」了!
奔騰的怒火暴烈地衝進他的腦中,幾乎沒經過大腦思考,他抓起魏董的衣領將他揪起,右拳一楊,就狠狠往他的下巴揍了過去。
「唉喲!」發出殺豬似的叫聲,魏董被打得翻跌,撞得桌上杯盤狼藉,自己也四腳朝天摔在地上。
?住疼痛的下巴,他憤怒地對紀磊叫囂:「幹嘛打人?!我要控告你!」
「想死嗎?」他語出威脅,乾脆大步走過去,一腳踩在魏董的胸口上,似乎真想置他於死地。
這凶狠、殘忍、又萬夫莫敵的氣勢,連魏董帶來的兩名特助,都當場嚇得不敢輕舉妄動、上前阻止。
早聽商場的人說過,紀磊不好惹,今天他們總算見識到了!合該他們的老闆要倒霉,被路走多了,不見鬼也難。
魏董害怕又心有不甘地抗議。「你……你幹什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秘書,值得你跟我這樣撕破臉?你這樣小家子氣,還算生意人嗎?」
「以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的臉!你聽得夠清楚了嗎?」他狠狠瞪他,不惜跟他決裂,完全不在乎、日後雙方合作可以帶來的豐厚利潤。
「稀罕咧……想跟我做生意的人……多得是……你……就不要後悔。」魏董結結巴巴回答。
似乎連多看他一眼都不屑,紀磊帶著心有餘悸、淚眼盈盈的汪雅宓走出了這間包廂。
走到這家餐廳門外,他沒有讓自己想太多,就叫了一輛出租車,帶著她到另一間山上的溫泉酒店,並訂了雙人套房,方便他們私下說一些話。
在他直覺的想法中,她今天一定受到不小的心理創傷,他不能就這麼帶她回去公司上班。
再者,他認為雅宓的午餐一定沒吃飽,在這兒他們倆可以不被干擾、好好地吃一頓豐盛的料理,稍稍補償一下剛才遇到的不愉快。
這就是他帶她過來這兒的原因,沒有別的了!
一走進只有兩人獨處的套房,紀磊和汪雅宓突然覺得有些尷尬。
他們很有默契地快步走過、兩人絕對用不上的雙人床,直接走到室外,那兒正好有一套擺在幽靜竹籬溫泉池旁的餐桌椅。
他和她悠閒地比肩而坐,望著種在池畔的高大山茶樹下和不知名的野花盆栽,一時之間,兩人都不知說什麼才好。
「我叫人送一點吃的進來,?想吃什麼就盡量點。」紀磊拿起原本放在桌上的菜單遞給她。
「我不餓,我還不想吃。」她微蹙眉頭,還被方才遭遇性騷擾的驚嚇影響著。
「那就等?覺得餓了,我們再點餐吧。」
「紀先生,你可以先點菜、先吃沒關係,不用顧慮我,剛剛……你不是也沒吃飽嗎?」
「不了,現在我跟?一樣,也沒什麼胃口。」
「喔。」
話題至此中斷,兩人間又陷入一陣長長的靜默,紀磊細心觀察汪雅宓蒼白的小臉,實在無法對她依然憂懼、惶惶然的表情視而不見。
「?還好吧?」他終於忍不住擔心問。
「我……我……很好……」話一說完,她的淚水就無法控制、開始往下掉了。
天哪!她不想又在他眼前哭泣了呀!為什麼他只是表現出些許關心,她就像個忍不住想傾盡所有委屈的小女孩?
「?一點也不好。」他沙啞地、憐惜地說。
「我好討厭那個姓魏的老先生!他怎麼那麼無恥……」心裡還是好難過的她,乾脆放任自己哭訴了。
「別哭,我已經替?揍他一拳,夠他痛上好幾天了。」若是有機會,他真想再補上幾拳給魏董。
「我覺得好嘔心!我覺得身上被他碰過的地方,都好髒……」汪雅宓傷心地流淚。
紀磊被嚴重的心疼,淹沒了一向的理智,像是關心愛人受難的男子,他急急問她:「他碰了?哪裡?」
「我的左手、我的腰、還有……臀部,嗚嗚嗚……」她羞恥地告白,彷彿經由這般在紀先生眼前坦然以告,就可以洗淨她被污染的部外。
「該死!我真該親手殺了他!」他咬牙切齒地詛咒。
聽了他的話,她不僅沒稍微開心一點,反而像被嚇壞般急促說話:「不要!我不要你這樣!剛剛看到你那麼凶,還威脅要殺人,我也覺得好害怕!都是我的錯,才害你做不成生意,又生那麼大的氣,都是我……」
她的眼淚像不要錢似的紛紛墜落,可憐、自責又無助她哀求望著她最信賴、最崇拜的上司。
「這整件事,?沒有半點錯!?絲毫不需要有任何罪惡感,知道嗎?」他微微嚴厲地命令。
「可是我們公司,若可以跟『魏氏』達成協議,以後製造原料的成本,就可以省下十分之一了啊。」
「誰管那個?我一點也不在乎!也不想跟那種人渣合作!」
「鳴嗚……」
「好了!?別哭了!我帶?過來這邊吃東西,是要讓?開心,不是要讓?掉淚的!」他恨不得能親手攬她入懷安慰她。
「可是……我停不下來,怎麼辦?」汪雅宓哭得紅紅的眼眸,脆弱地凝視他,珍珠般的淚水持續泉湧而出。
「?……」他真的快無計可施了!
「對不起……我這麼愛哭,真對不起……」她沮喪地摀住淚顏,對於自己太過發達的淚腺莫可奈何。
紀磊情不自禁,直覺仰手抬起她的小巧下顎,就將溫柔的吻觸,一一印在她的淚水上。
他灼熱的氣息,他輕柔地在她的頰上吸吮著,那太過溫存、太過呵護的舉止,果然讓汪雅宓立刻忘了哭泣。
她意亂情迷地更抬高小臉,星眸半合,似乎沉浸在美夢中,只希望他能吻著她的臉,直到永永遠遠。
當紀磊發現,自己對好友的女兒做了什麼,他就像被燙傷了似的、迅雷不及掩耳地放開她,整個人正襟危坐,連看他不敢看她一眼。
事情失控了!
他絕不能讓它繼續下去!絕不能!
汪雅宓茫然若失地轉頭看他,並遲疑呼喚:「紀先生,我……」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但是她不想讓他再退開、再疏遠她。
她已經受夠了他們之間那道鴻溝。
「?想說什麼?」他冷漠地說,還是直視著前方。
「我……我可以喜歡你嗎?」
「不可以!」紀磊倏地轉過臉面對她,語氣冷得嚇人。「不可以。」
「我喜歡你!讓我喜歡你!好嗎?」
她急切地表白,眼中寫滿羞怯的愛戀,再度在眼中悄悄滾動的晶淚,好像只要他說不答應,就會決堤而下似的。
「?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在誘惑一個已婚的男人!」他嚴厲地阻止她繼續一意孤行。
「不是的!你誤會我了!」
「不然?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覺得,我們……我們可以很單純地喜歡對方,只要不讓別人知道,這樣子,並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汪雅宓,?太天真了!」他刻薄地冷笑。
「不試看看,怎麼知道行不通呢?我好喜歡、好喜歡你!你也……不討厭我,不是嗎?」她害羞得低下了頭。
他若對她全無心動之感,剛才他不會愛憐地替她吻去眼淚,她已經感覺到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9-17 00:44:57
第四章
難以言喻、又尷尬萬分的靜默,霎時在兩人之間泛開。
紀磊突然惡狠狠地批評她的不是。「?一定要這樣試探我嗎?難道?在談戀愛方面,已經身經百戰,只要?想要任何男人,?就不惜任何代價誘惑,是不是?不然?怎敢對我說出這些話?」
「你真的……真的一點也不願接受我的感情?」
汪雅宓好失望、也覺得自己好失敗!她鼓起好大勇氣才做的內心告白,卻被他扭曲成倒追男人的伎倆,她只感到不解的傷痛。
她也知道他已婚,更是父親的好朋友,年齡還大了她十幾歲,然而若是因為這樣,她就否認自己的心意,說不受就不受。
這……還叫「愛情」嗎?
紀磊冷漠極了。「汪小姐,?還是忘了今天發生的一切,和?剛才說過的傻話吧,我也會全部忘記。等我們回去後,?就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我們彼此還是上司和秘書。」
「這是你的決定?」她幽幽然笑了,突然覺得渾身力氣全失。
「?那麼年輕,又那麼漂亮,一定可以找到比我好上千百倍的戀愛對象。」他以長輩的身份勸她。
「紀先生,那麼……我就在這兒跟你辭職吧。」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想離職?」他突然又驚又怒。
她對他虛弱一笑。「我沒臉再面對你了,你可以體諒我的立場吧?」
「?是在威脅我嗎?」
「我哪敢?」她搖搖頭,為他過度的警戒心而失笑了。「我只是不想再去『東皇』礙你的眼,我只是想躲在家裡療傷一陣子、再重新出發。這段時間我也會好好學著,學著怎麼徹底忘記你,還有忘記我對你的……喜歡。」
「我不許?辭職!」紀磊霸道地一口回絕她的要求。
「你不要我的感情,又何必硬要我留在你身邊?」她悲哀低語。
「這是兩回事!」他滔滔不絕地說:「?曾經答允過我,?會努力工作,那就不該讓情緒影響理智,更不該因為一時的衝動,就快定放棄工作。」
「為什麼要留我?你想看著我痛苦嗎?難道你看一個失戀的小女孩,為了你而失魂落魄,你就覺得很有成就感了嗎?」她痛苦地抱怨。
「反正?別想離職!否則我會告訴懷遠兄,?有多任性!多不識大體!」他竟然小人地威脅她。
汪雅宓的心更劇痛了。「你不要用我父親來威脅我,沒用的!我說要走就是要走!」
「?不能走!」他強硬地說。
「你到底要怎樣?!我都已經打算對你死心了,你為什麼不放我一條生路?繼續待在你身邊,我只會越來越喜歡你,你也只會越來越排斥我,我才不要這樣!我一定要離開!」
「?不能走!」他低吼出聲,突然瘋了似的、將她抓進自己懷中緊緊擁抱。
原本沉浸在自憐中的她被嚇到了!一雙美眸大睜,小嘴微啟,一時實在無法反應過來。
然後她的感覺甦醒了。
她發現自己喜歡的男人,正在擁抱她,他好聞的男人氣味包圍了她全身,她的臉頰他貼在他強健寬闊的胸膛上。
「紀先生……」她陶醉地、不敢相信地經喚。
「叫我磊。」他歎息要求。
「磊,你……你在做什麼?」
「我在抱?。」
「我知道!可是……你為什麼要抱我?你不是不要我喜歡你?」她夢幻低喃。
「我說謊,剛才我說的全是謊話。」紀磊捧起她美麗的小臉、無限深情地對她說:「我喜歡?!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眼中只有?。」
「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他愛慕望她,大拇指的指腹輕劃她柔嫩的頰。「每天我都在壓抑自己的感覺,叫自己一定要對?冷漠,其實看?受傷的表情,我也很難過。」
「你真的那麼喜歡我?」她夢幻低語。
「沒錯!我不能放?走!雅宓。」
「我好幸福!好開心!」汪雅宓的淚意又凝聚了,只是這次她的眼淚是喜極而泣。
「我決定了,我想試看看剛才?的提議。?說,我們可以很單純的喜歡對方,不需要讓任何人知道。」
「我們只要心靈相通,其它的,我都不奢求。」她乖巧點頭同意。「我只想好好喜歡你,我一點也不想把你從玉妃阿姨、和穎君身邊搶走。」
「雅宓,那就表示我們只是柏拉圖式的戀情,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抱?、也不會再吻?,但是?會知道,我的心是?的。?真的準備好要跟我墜入愛河了嗎??不害怕將來,可能遭遇什麼?無法想像的難題?
」
「我根本不用準備。」她含淚微笑。「我已經跌入愛河浮沉,除了你,沒有人可以解救我了。」
「?是花樣年華的女孩,我卻是已近中年的老男人,我真怕耽誤了?的青春!還有?以後……不想結婚嗎?」
說這些話的同時,紀磊也已經放開她、不再碰觸她,既然他們兩人一起決定,只在精神上戀愛,他最好從現在開始就徹底執行。
比起她要離開他,不能跟她有肌膚之親,只算是很小很小的問題。
「我不結婚。」汪雅必無悔地說:「在我心裡,我已經跟你結婚了!我不希求外在的、世俗的儀式來證明我們的愛情。」
紀磊溫柔地笑了。「我突然覺得,我們兩個好瘋狂!」
她不確定地抬眼望他。「磊,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又怕你生氣……」
「?問吧,我怪?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對?發脾氣呢? 」
「你……你愛玉妃阿姨嗎?」
他深沉地回望她。「我不愛,從來就不愛。」
「那你為什麼跟她結婚?」汪雅宓雖然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她還是感到一絲絲的竊喜。
「我們是商業聯姻。」
「你怎麼會為了利益結婚?我不懂,你應該不是那種人啊!」
「雅宓,我這輩子活到現在,從來沒愛過任何女人,我只是時間一到,就順從父母和社會的期待結婚,我對玉妃也只是好朋友的心情,我以為這樣的婚姻就可以滿足我,可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
「怎麼了?你和玉妃阿姨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她關心地問。
「我們一起生活,當然也像一般夫妻做愛,可是當我越來越感覺到,不愛她卻跟她上床的自己,實在很空虛時,我再也不想要那樣的親密關係!說難聽一點,我只是在她身上洩慾而已,我無法忍受自己會這樣對待她!她雖然一直不能打動我的心,但是她也不該被我如此利用。」他坦然說出自己的心結。
把自己最私密、最醜陋的心事告訴愛人,他不但不覺得恥辱,反而有種輕鬆的解脫感……和自由感。
「玉妃阿姨知道你的心情嗎?」
「我怎麼可能讓她知道?」他搖搖頭。「我們好幾年前,就已經自然而然分床了,再說她也不喜歡做愛,我並不想強迫她配合我。」
「不痛苦嗎?」
「嗯?」他疑惑揚眉,不曉得她所指為何。
汪雅亟的臉羞紅了。「以前我聽我的一些女性好友提過,男人的『生理需要』好像比較強烈……」
「坦白說,工作比風花雪月這方面的事,更能吸引我的注意力,或許我跟一般男人也不太一樣吧?」他有點自嘲地微笑道。
以前從不曾愛過任何女人的紀磊,一向認為自己絕不會被情慾給左右、迷惑。
當然生活中性愛的有無,對他來說也變得不重要了。
汪雅宓的眼中滿是迷戀的星芒。「是啊,你比他們更高尚、更完美!所以你不會被肉體感官驅使。」
「別把我說得那麼好,或許我只是個工作狂和嚴肅、不知享樂的老古板。」紀磊悠然詮釋。
枉他活到這把歲數,也是直到現在才發現,不顧一切去愛一個人有多快樂!這對他真是全新體驗!
「磊,抱歉!我以後不會再問你類似的問題了。」這種種,畢竟都是他的隱私啊!
紀磊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亮。「?不需要不好意思,我也想問?,?以前交過男朋友嗎?」
「只有一兩個,不過都是牽手、偶爾擁抱的關係而已。」
「這麼說來,?也不曾為誰真正心動?」
她甜蜜地說:「能讓我心動的只有你,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男人!」
「為什麼是我?」他溫柔凝視她。
「我崇拜你,仰慕你,只想一輩子追隨在你的身後,成為給你最大幫助的左右手,能在你身邊,我覺得幸福又快樂!」
「從今以後,我們就是純潔的戀人關係,雅宓,我真希望我們兩人,能一輩子就這麼過下去,誰也不會改變心意。」
「我一定不會!我發誓!」她定定回望他。
「我愛?!我的小秘書。」他對她深情地正式告白。
一整個下午,他們沒回公司上班,就坐在這間溫泉套房內聊天、談情說愛、講講彼此生活中的喜、怒、哀、樂。
即使下池泡了溫泉,他們也是相隔一段「安全」的距離對坐,嚴守男女之間的禮教規範。
他已有自己的婚姻關係,不再是可以自由選擇伴侶的身份,而她這一方,也不想破壞他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
能夠互訴衷情,他們已經非常滿足,就算只能用語言、用眼神交流,對他們來說,也是愛的方式。
就像所有熱戀期的愛侶,紀磊和汪雅宓沉浸在戀愛的魔法中,每天的上班時間就是他們兩人最愛的時刻。
只要公事一閒空,他們就會泡壺花茶,一塊兒聊天、促膝談心。
有時兩人也會什麼事都放下,什麼話都不說,就是癡癡凝視對方的眼眸,再久也不厭倦。
為期數日的出差,更是他們一起到處旅遊、踏青的好機會,每個觀光景點,都是他們愛情的紀念里程。
說出來也許沒有人相信,他們真的是精神戀愛,因為唯有如此,他們才覺得相愛無罪。
但這段感情到底是禁忌的,於是他們只能瞞著所有人,讓這份不為人知、沒人分享、沒人祝福的戀情狂烈燃燒。
今天的汪雅宓也跟往常一樣,懷著欣喜甜蜜的心情來公司上班。
「磊,早安!」一走進總裁室,她就對衷心愛慕的上司甜甜一笑。
「雅宓,過來,讓我看看?。」
她乖巧地走向他的座位旁,讓他用愛情的眼神將她包圍。
「昨晚睡得好嗎?夢見我了嗎?」他故意調戲她。
她咯咯輕笑。「才沒有呢!」
「?騙我!昨晚我明明走入了?的夢中,和?一起跳舞。」
聽到「跳舞」兩字,汪雅宓的表情變得興奮雀躍。
「磊,耶誕夜的晚上,我們一起去跳舞好不好?我在加拿大唸書那幾年,每年都參加當地朋友舉辦的耶誕狂歡派對呢!今年我想和你一起度過,你說好不好?」
紀磊有點為難她回答她:「雅宓,真抱歉,那天我已經答應穎君,要帶她去逛街、買禮物。」
她眼中的光亮一下子消失了,只是悶悶應了一聲。「喔。」
「改天我一定帶?去跳舞!」彷彿想補償什麼,他急急提議。「最近我有很多商場的朋友給我邀請函,其中也有幾場很正式的舞會,我們就挑一兩場參加吧!我會幫?好好打扮,讓?成為舞會上最耀眼的女孩。」
「怎麼這樣……我怎麼會沒想到你一定另有安排……」汪雅宓失落低語。「看來今年我的聖誕夜,就得自己一個人過了。」
「我真的很抱歉。」
平常一向很有威勢的紀磊,因為捨不得情人難過,又無法為她實現心願,竟也只能柔柔地、低聲下氣地道歉。
「不怪你!是我太天真了。」
眼眶迅速泛紅,又不想讓他看見,汪雅宓飛快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低下頭假裝很認真要開始工作。
在她忙著翻開公文夾,又忙著逼回委屈的淚水時,紀磊已經過來,站到她的桌子前方,一隻大手條地仲出,握住了她嫩白的右手,阻止了她掩飾什麼般的「偽裝忙碌」。
「放開我!你不該碰我的!」她根本不抬頭看他,只是一意想抽回自己的手。
「?在生我的氣,是不是?」
「你快回去辦公,不要理我了啦!我會好好的!」
「?在哭,我怎麼能不理?」他低啞地說。
汪雅宓合著淚水,任性地發起脾氣了。「你到底放不放手?我們早就說好,不可以碰到對方的身體,你為什麼要違反當初的約定?」
紀磊的表情變得陰鬱。「?是不是用這種消極的抗議在報復我?報復我不能在耶誕夜陪伴?,這對我公平嗎?」
「我只是不要你碰我,你為什麼會把我想得那麼差勁?我好討厭你這樣!」她受不了低喊。
難道她連自己難過的權利都沒了嗎?
他大步繞過她的桌子,一把就將她整個人,從座位上拖起來抱住。
汪雅宓大驚失色了。「你怎麼可以抱我?」
「我不只要抱?,我還要吻?!」
紀磊俯首攫住了她的嫩唇,將壓抑已久的渴望放縱而出,貪婪又焦躁地吻著、吮著她花瓣般的柔軟小嘴。
「不要……唔……」她短暫的逃開,又被他的強吻給破壞。
他越吻越纏綿,讓她神魂飄飛,在被動的迷亂中感到微微暈眩。
「張開嘴,雅宓,張開嘴。」
「不要……」
趁著她說出這句不乖的話,紀磊強而有力地將舌頭搗入她的小口,深深進入她香甜甘美的接吻處女地帶。
她再也無法拒絕他了!
熱吻之間,他們津液相融,彼此一再汲取心愛的人的氣息,未曾這麼貼近過的感覺,讓他們的身心都受到極度震撼。
汪雅宓這次不但沒有忘了哭泣,淚水反而瘋狂地奔流而下。
她絕望地與心愛的男人親吻,為了自己,不只不能與他共度佳節,還不能像一般戀人這樣吻他、而感到萬分的心痛。
她的淚沒有阻止紀磊的深吻,他像是飢餓太久的野獸,簡直無法讓自己放開她
「夠了!」她終於覷空掙脫了他,整張小臉已佈滿迷人的紅暈。
他與她互相凝望,男性眼眸中充滿痛楚、無奈、和無法饜足的慾念。
「這算什麼?你的道歉?你的補償?還是你對我的懲罰?」她泛紅的眸子恨恨瞪視他。
「都不是!我只是單純地想愛?,不想讓?繼續傷心哭泣。」
「你越界了!你知道嗎?」
紀磊滿不在乎地微笑。「玉妃和穎君偷走了屬於我們倆的節日,我也可以把我的吻獻給?。」
「你這麼說實在太卑鄙了!」汪雅宓心中固有的道德感又抬頭。
若她真是那般不在乎別人感受的女子,她早就光明正大搶走紀磊,何必委屈自己談什麼純潔關係的戀愛?
「是的,我卑鄙,愛上有婦之夫的?,也高明不到哪兒去,所以我們還顧忌什麼?」他直視她,勾引她一起沉淪。
「你不可以再吻我!我警告你!」她強逼自己再設下兩人的關卡。
「我們又沒做愛,只是親吻和擁抱有什麼要緊?我再也不要那種不能碰?的感覺了!」紀磊蠻橫起來。「我不相信,?從不希望我抱?、吻?。」
「我不要!我會有罪惡感!」汪雅宓困擾咬唇。
「?不需要有。」他以誘惑的語氣說服她。「我們只是親吻,只是擁抱,跟所有相愛的人所做的,都是一樣的,但是我們還是可以保特純正的交往,我保證!」
「真的嗎?」
「讓我再吻?!我們不要把親吻的時間,全浪費在說話上了!」他溫存撫摸她的頰。
「可是我的聖誕節怎麼辦?我每年都要適這個節的!你不陪我,我真的好難過……」她終於坦白流露脆弱的心情。
「我會補償?,一定讓?不覺得遺憾,因為這是我們倆第一個一起度過的聖誕節啊!」
兩人相視一笑後,再度唇舌交纏起來,讓今日原本不愉快的心插曲,變成了解開「親吻禁忌」的鎖匙。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9-17 00:45:19
第五章
一身全黑、西裝筆挺的紀磊,開車載著穿淺粉紅色套裝的汪雅宓,往他們今天下午的約會地點去。
這是一個他們早就計畫好的午後約會。
早上他們如常去公司上班,下午則對外聲明,他們要去別的地方談生意之後,他就光明正大帶她離開「東皇紡織」了。
但他們並不是要去什麼度假勝地,而是要去汪家,因為她的父母這幾天一起到中部出差,家裡就只剩下她一人。
在回她家之前,他們還去買了香檳、魚子醬和許多玫瑰花,準備浪漫地度過這個難得的、擁有獨處空間的下午。
兩人下車後,一起經過汪家的廣大庭園,往主屋的方向走去時,紀磊不禁擔心地說:「讓?一個人待在家裡,我實在不放心!」
「我們家裝了保全系統,也會有員警不時過來這附近巡邏,沒問題的。」
「晚上只有?在,?真的不害怕?」
「我在加拿大都可以獨立生活四年了,你不要小看我的膽子喔。」汪雅宓俏皮眨眨眼。
「我真想來陪?……對了!我乾脆跟玉妃她們說,這幾天要出國做生意……」
在他還沒說完前,她就打斷他的話。「不行!我不要你這麼做!」
紀磊鎖緊了眉頭。「在?有需要時,難道我不能照顧??」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不也是把玉妃阿姨和穎君丟在家裡,沒人照應了嗎?」
他逼近她,沉鬱地對她說:「有時候,我真希望?能自私一點!」
「你錯了!我把你的心拿走,已經很自私、很壞了!」她苦澀地微笑,並不刻意粉飾自己搶人丈夫的罪惡。
「雅宓,我要跟玉妃離婚!我不能讓?再承受、種種?不該受的罪!」他突然肯定地說出這句話。
他這麼一聲明,無異是在兩人原本的關係中,又投下驚人的變量。
「不!你不要說這種可怕的話!我不要聽!」汪雅宓飛快走離他好幾步遠。
「?為什麼要阻止我的決心??不想要全部的我嗎?」他硬是拖住她的上臂,將她扯回自己身前。
「我早就說過,我只想愛你,其它的我不奢求,難道你忘了嗎?」她彷徨地回答。
她只要一份純粹、絕對的愛,她不想傷到任何人。
萬一她和磊的情事真的曝光,不只是他的妻女受到傷害,連她的爸爸、媽媽也一定會受到影響。
還有她最在乎的他,更是不可能在離婚官司的災難中,毫髮無傷、全身而退。
她不天真啊!
「好!?可以委曲求全,但?是否設身處地想過,看到?受委屈,我的心情又是如何?」他不快地低吼。
「磊,不要說了!我們好不容易出來放鬆心情,你不要破壞這個美麗的下午,好嗎?」汪雅宓溫柔乞求,安撫他煩躁的心情。
看到她楚楚可人的容顏,他歎口氣說:「好吧,如?所願。」
「我先帶你去我的房間,你說好不好?」
「怎麼不好?世界上我最想去的,就是這個地方了!」他很快地隱藏剛才的抑鬱,恢復了談笑風生的瀟灑。
目前他不能給她名份,最低限度,他也要讓她快樂。
將買來的食物和花束拿著,紀磊跟汪雅宓一起走進她的房間,這對他們也是全新的體驗。
她第一次帶自己喜歡的男人,進來她的私人空間,而以往還是她「磊叔叔」的他,即使是汪家的常客,於情於禮,也不可能踏進她的閨房過。
這整個房間的佈置,看來就是典型的「香閨」。白色蕾絲的窗簾、桌巾,粉紅色蕾絲的床組被套,連一些小擺飾都是屬於精巧、細緻、柔和風格的,就像她的人一樣。
就在此時,他們的眼光不約而同落在梳妝台上的相框,裡面正是汪家的全家福寫真。
他們突然不再交談,一起沉默下來,只是望著照片中的三人。
汪雅宓很快走過去,將相框放倒蓋起來,再轉身對紀磊微笑。她愛他,早就有背叛親人期望的準備了。
他的眼神一濃,立刻走向前將她抱住,把熱烈的親吻印在她的小嘴上。
兩人唇舌交纏後,根本就無法控制那如火如荼的烈情,吻著吻著,他們就順勢滾倒在她的床上,不僅是抱在一起,連雙腿都交錯纏住彼此的。
直到被吻得快喘不過氣,她喘息別開頭,在他的耳際請求:「好了,磊,我們吻得夠久了,該起來了。」
「?為什麼要那麼理智?」他不捨她、細密地繼續吻她的小臉和頸子。
「之前我們……不是說好……這個下午要品酒嗎?」她努力調勻急促的呼吸。
「我後悔了!」他粗吼一聲,竟然快速解開她的上衣鈕扣,將大掌伸入她的胸罩內,攫住一隻嫩白的乳房。
她花容失色地喊:「你在做什麼?快做開我啊!」
「讓我摸?,小雅宓,只是撫摸,不會有事的。」他誘哄著,陶醉地揉著她那女性的部位。
「不可以這樣……」她難耐地閉上眼,倒在他懷中輕吟。
「?的皮膚好像絲綢,真好摸。」他乾脆一雙大手全伸進她的衣服內,貼肉掌握住她的圓潤。
「磊,這是不對的!」雖然很想掙脫他的撫觸,但她卻已經渾身軟綿綿使不上力。
「?知道我每晚都在做春夢嗎?我不停地在腦中幻想?身體的模樣,卻一點也不知道我所愛的?,藏在衣服下的每一份、每一吋,為什麼我要這麼委屈?」
紀磊不客氣地脫下她的套裝上衣、她的粉黃胸罩,讓她上半身整個裸裎在他的眼前。
「啊!」汪雅宓羞恥地驚叫,趕緊用雙臂抱住自己。
「別折磨我了?我已經夠壓抑自己,難道連看?、碰?都不行嗎?」他扯開她的纖臂,霸道地將臉埋入她的胸乳間。
「我不要!求求你,快停下來!」她驚慌地推他,深怕兩人越做越過火。
「這不是?的真心話。」他一邊揉捏、一邊親吻她美麗的曲線。
「磊,你別這樣……」
根本對她的乞求充耳不聞,他張口含住了被他捏得嫩紅的果實,用力地吸吮起來。
「啊……」汪雅宓感到體內湧出一陣熱潮。
躺在自己枕上的她,半合美眸喘息不已,雖然羞恥不安,被心愛的男人含住的蕾花,卻早已堅挺地在他口中綻放。
「好美!?真的好美!」他讚歎她摸著、吻著她赤裸的上身。
久久之後,她微顫地、不確定地問:「可以放開我了嗎?」
「不,還不到時候。」
紀磊的眼中閃過一絲野蠻的光芒,他開始動手脫掉她的絲襪和小內褲。
「不要!你太過分了!」她淚眼汪汪,拚命逃躲他的大手。
「雅宓,我不是在強暴?,?不用這麼激烈反抗。」
非常快速地,他將汪雅宓的下身衣物都脫掉、扔開,讓她全身一絲不掛,躺在粉紅色的蕾絲被單上。
「你無恥!你不守信用!」她氣得快哭了。
「我說過,我只會愛撫?,?為什麼要這麼生氣?」他愛憐地將她抱進懷中,自己卻依然西裝筆挺。
他不得不如此,否則他一定無法信守,他們約定要守貞的承諾。
「你這麼對我,已經不是純潔的行為!」
「我告訴?什麼叫真正的『純潔』!就是當我從沒這麼想要一個女人過時,卻為了那個女人的期待和想法,而閹割了自己的需要!」他微微發怒了。
「若是你這麼委屈,我們就分手算了!」
「?捨得嗎?我不相信?捨得與我分手,因為我是?就算悖德、也要愛上的男人!」他將她的雙腿拉開,整個腰身硬是占進她的敞開地帶。
「求求你,放了我,我覺得我們這樣好可恥……」她只能柔弱地回答。
「不會的!我會讓?知道,『純潔的愛』有很多形式,當然也包括我們今天所做的一切。」他從她的小臀後,將粗糙的手指滑到她女性的禁花上。
「沒有人摸過我『那裡』……」她驚慌地看著他。
「呵呵……我知道。」他甜蜜地吻了她,被她的純真取悅了。
「你……你真的要……啊啊……」他微微使勁她揉著小花核,就阻斷了她期期艾艾的疑問。
「覺得舒不舒服?」他在她的耳窩細語。
「噢噢……」
「?發出這麼好聽的聲音,真是太過份了!」他故意這麼指責,回報一下剛才她對他的句句糾正。
「感覺好奇怪……不要……磊……」令她羞於啟齒的熱液,竟被他一再勾引出來。
「這是『戀愛』給?的禮物,?就開心接受吧!」他再度低頭,以嘴攫住她胸前的乳蕾,手上還是不停取悅她的小穴。
「呀啊──」她不禁發出充滿快感的叫喊。
「雅宓……我的愛人、我的小甜心……」他只能隔著西裝褲,讓自己堅挺的男欲,無法滿足地在她光裸的大腿上摩擦。
「磊,求求你!快住手!我好熱……好難受……」
「?是太快樂、太興奮了。」
「我要……」她不顧羞恥地喊出來,某種陌生的空虛感極需被填滿,又不知道自己為何變成這樣。
「要什麼?說清楚一點!」
「我不知道!別欺侮我!」她難耐地抗議。
「我是在疼?、愛?,這絕不是欺侮。」
他突然從她的身體上滑開,讓她失望得幾乎快哭了!然而當她發現,他竟然只是讓自己換個位置,將臉面向她的小腹之時,某種詭異、可怕的預感突然在她心中升起。
「你……你要做什麼?」她心跳如雷地問。
「?很快就會知道。」
他對她邪氣一笑,箝緊她的大腿拉開,就吻上了她濕淋淋的粉紅花瓣。
汪雅宓一瞬間失神失魂,墜入感官的地獄。
她無法自己地扭動、狂喊,她的愛人也粗暴地舔弄她、囓咬她,讓她一下子就達到了高潮。
在登上天堂的時刻,她發出銷魂至極的叫聲,道德、禮教、禁忌之類的字眼,統統從她的腦海中,飛到九霄雲外不見了……
紀磊迅速拉下褲子,掏出自己快爆掉的碩長,在她眼前用手上下套弄。也不過數秒,他就將男性精華,全數灑在她白皙的小腹上。
狂野放縱的時刻過去,兩人一坐一躺,就這麼恍恍惚惚、朦朦朧朧地對看。
然後他放鬆地倒在她身上,直覺緊緊攬住她,她也環抱著心愛的男子,不再對他苛求什麼。
碰觸彼此私密部位的先例一開,紀磊和汪雅宓當然不可能再回到、只是親吻和擁抱的原點。
尤其是她,雖然還是保持著處女之身,但嘗到了男女愛慾的快慰,她也已經無法強迫自己,故意拒絕和愛人共享的那種感覺。
上班時間趁著工作的空檔,兩人總是會躲在總裁室的休息室內,愛撫、取悅彼此的身體,直到他們都精疲力盡才罷休。
沒有真正結合的事實,讓他們能安慰彼此說,他們還是純潔的一對,還是沒有敗壞應守的規範。
他們還是可以就這麼愛著對方,不會傷到任何人。
跟往常日子一樣,下午茶休息時間一副,紀磊就已經等不及了!今天他甚至不
想浪費時間帶汪雅宓進休息室,就拉著她到一旁的長沙發上躺下。
似乎她也跟他一樣急切,他們不再花時間親吻、擁抱,就很有默契地直接脫下對方的下身衣物。
在這太過短暫的貪歡時刻,他是全套西裝完整在身上,只扯開褲頭,她則是依然穿著上班裙裝,連高跟鞋都沒脫下就上了沙發,僅僅把裙子翻到腰間。
她張開了腿跨在他的臉上,俯頭對著他已經硬挺的粗長,沒有矜持的時間和必要,她含住他的男性深深套弄起來。
紀磊也毫不猶豫伸出舌頭,舔著她那收縮不已的凝露花瓣。
他們專心而濃密地替對方口交,喘息和呻吟曖昧地迴響在這間原本高雅又嚴肅的辦公室內。
「嗯……嗯……」
「唔唔……」
極度的快感讓他們根本說不出話,兩人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狂野,只覺快要立刻升天……
「嘟──嘟──」紀磊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突然殺風景地響起。
「該死!」額上滲出汗水的他怒咒一聲。
「你……快去……接電話吧。」汪雅宓忍著尚未飽足的慾望,趕緊離開他的身上,氣息不穩地柔聲勸他。
「無論打進來的人是誰,我一定要宰了他!」他任性地口出怒言後,一把拿起話筒就惡狠狠地問:「喂?」
一個歡欣喜悅的聲音回答了他。「爸爸!是我啦,我和媽媽一起過來找你和雅宓姐姐了!」
「你們現在在哪兒?」他警覺地問,強烈的慾望立即退得一乾二淨。
「在『東皇』的一樓大廳啊,我們等一下就要搭總裁專用電梯上去囉!」紀穎君興高采烈地說。
「我知道了。」他很快掛下電話,連忙轉身對愛人說:「玉妃和穎君要上來,我們得快點整理好!」
「是。」汪雅宓慌張地跑進洗手間,整理自己全身上下的凌亂處,也把不該有的痕跡盡速洗掉。
隨後進來的紀磊,當然也飛快地洗滌、整裝,忙碌極了的兩人,只能在鏡中無言交換共犯的一瞥。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9-17 00:45:41
第六章
就在紀磊和汪雅宓以最快速度打點好服裝儀容,又回到總裁室去時,正巧梁玉妃就帶著獨生女,打開大門走了進來。
「阿磊,雅必,我帶穎君去逛街,順道過來繞一下,應該不會打擾到你們辦公吧?」她笑著打聲招呼。
「爸爸,姐姐,這是我和媽媽一起選的小蛋糕、還有熱紅茶哦!你們快過來,我們一起喝下午茶!」紀穎君開心地叫喚。
「我們的公事正好告一個段落,不要緊的。」紀磊溫和回答妻子,說起謊來面不改色。
「哇!這麼多口味啊!」
汪雅宓硬是壓下某種不自在的羞恥感覺,靠近愛人的女兒坐下,看著紀家母女帶來的糕點。
她們真好!因為不知道真相,竟然還帶東西過來,給她這個奪人丈夫的「狐狸精」吃……這個念頭突然不受歡迎地刺進她心中。
小穎君笑著說:「?喜歡水果口味的點心,爸爸喜歡咖啡的,我和媽媽可都是記得清清楚楚哩!」
「阿磊,我替你買了件意大利針織毛衣,你試穿看看。」
梁玉妃沒查覺丈夫異常的沉默,只是從某大百貨公司的紙袋中,掏出今天逛街購物的成果之一拿給他。
他二話不說就脫下西裝外套,將那件織工精緻的灰藍色毛衣,直接套在白襯衫上,讓他一向給人略顯嚴肅的感覺,變成隨意瀟灑的休閒氣質。
「嗯,我就知道,這件一定很適合你!」他的妻子滿意地替他整理衣領,還愛慕地打量他好一刻。
「玉妃,謝謝?。」
「怎麼跟我客氣了?真不像你!是不是因為雅宓在,你就要表現丈夫的體貼給她看呢?」梁玉妃一邊開玩笑,一邊就抱住丈夫的勁腰、把臉貼到他胸前。
雖然她不喜歡跟他做愛,但是偶爾的親吻和擁抱,她可是非常喜歡呢!這才表示他們夫妻之間仿床的相處模式,不會有什麼問題啊!
「爸,媽,你們別肉麻了啦!雅宓姐姐會笑的!」紀穎君當場窘迫抗議,然而在她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沒停過。
父母看起來這麼恩愛,她當他們的小孩,當然更覺得幸幅。
梁玉妃馬上尷尬地放開手。「唉呀!我差點忘了雅宓在這兒哩!誰讓?爸爸這麼帥氣呢?」
「媽媽也很漂亮啊,你們看起來就是一對!」紀穎君笑著徵求認同。「姐姐,?說我講得對不對?」
「是啊。」汪雅宓小臉上原本的紅暈,早已消失不見。
「雅必,我老公沒有欺侮?吧?若是有,?一定要告訴我哦!我會站在?這邊的。」梁玉妃關心地問。
由於汪家人和紀家人感情很好,她不免要問候好友的女兒,以免讓人認為,她把人家的女兒拉進來自家公司上班,就不管她情況好不好了。
「磊叔叔對我恨好,也很認真在教導我,讓我學了不少東西。」她溫柔地說,忍住滿腔莫名的悲哀感覺。
「那就好。」
接著梁玉妃轉向丈夫好奇地問:「阿磊,我買了你最愛的榛果咖啡泡芙,你怎麼愣在那兒不快點吃?」
「噢。」他趕緊拿起一顆泡芙送進口中。
一向美味的點心,此刻的紀磊吃起來,只是形同嚼蠟,他還是得裝出一副很好吃的樣子。
紀穎君也拿起一塊蛋糕遞給汪雅宓。「姐姐,這是藍莓加奶油的新口味,?快嘗嘗看好不好吃!」
她微笑點頭,將她手上的點心接過去品嚐。
四個人就坐在沙發旁一邊吃喝、一邊聊天,大部份都是紀家母女在講話。但這樣的情形其實也沒人訝異,因為紀磊一向嚴肅,汪雅宓一向就溫柔少話。
盤桓了約莫半小時,點心也吃得差不多了,梁玉妃趕緊說:「阿磊,雅宓,我和穎君耍再出去逛逛,就不打擾你們辦公了。」
「爸爸,姐姐,這些點心我就放在這兒囉!等你們傍晚餓了的時候,還可以再吃。」紀穎君指著茶几上紙盒內剩下的幾塊糕點。
「路上小心。」紀磊叮嚀。
「再見!」
「爸爸,姐姐,再見!」
當梁玉妃母女一消失在門後,腳步聲漸行漸遠之時,紀磊立刻將門上了鎖,轉身面對秘書愛人。
她已經坐到自己辦公桌前,低頭翻閱文件。
他在心中無聲歎氣,知道她一定又在忍淚、不想讓他看見了。
「雅必……」他從她的身後抱住她,將臉貼在她的右頰上。
「請你回去自己的辦公桌,我會很感激你。」她疏遠地說,熱淚卻已滑下、濕潤了兩人偎在一起的側臉。
「不要怪我,我求?!這不是我願意的!」他略帶悲哀地低語。
「請你回去。」她非常冷漠。「我想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
「好,我讓?靜一靜。可是?必須記得,我愛?!我是真的愛?!」他溫柔地說。
她沒有搭腔,僅僅勇敢拭去眼淚,低頭繼續專心在工作上。
隔天,汪雅亦破天荒第一遭,沒準時到公司上班:還連續請了二天病假。
紀磊也曾打過電話到汪家問她的狀況,想跟她說說話,但接電話的人不是汪懷遠、就是徐景慧。
他委婉地請她的父母,讓她親自來接電話,也都被她以身體不適、無法接聽的理由給回絕了?
這三天紀磊簡直是度日如年。
他知道那天,妻子和女兒突然來到公司,一定讓雅必的心理受到嚴重的衝擊,尤其那時候,他們還在「親熱」。
他真該跟玉妃約法三章,叫她以後不要再隨隨便便來公司了。
或許,他更該考慮離婚的事。
這種欺騙家人、欺騙社會的日子,他還能過多久?別說他不能忍受,雅宓這麼美好的女孩,更會受到自己良心的譴責。
現在他遲遲無法下這個決心,最大的原因還是穎君了。
她正值高中人學考試的重要時刻,若是她一直以為很恩愛的父母離婚了,不等於是他親手毀了她原本美好的小世界嗎?
而玉妃呢?她又做錯了什麼?當他的妻子這些年來,她把紀家和穎君都照顧得那麼好,他怎能狠下心說離婚就離婚?
更現實的條件是,玉妃的娘家和他的本家之間,生意上利益交流的網絡早已密不可分,他想離婚一定是「牽一髮、動全身」,搞不好還會被兩家家族的長輩們,無所不用其極地阻止。
但是雅宓變得怎麼樣,他就無所謂了嗎?
錯了!他最最在乎的人就是她!
看她痛苦,他比她更痛,在他心中,被他愛撫過全身每一處的她,已經是他的人了,他絕不能對她始亂終棄、薄情寡義。
他自己呢?萬一副最後,他必須被迫選擇放棄雅必,他又會變得如何?他還會是以往那個意志堅定、嚴肅內斂的紀磊嗎?
他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這些天的日日夜夜,他被想見她的念頭給折磨,擔心她的病情,卻不敢直接去汪家探病,就怕她需要時間冷靜思考,又被自己給打擾。
他更怕的是,她靜心思考過後,所做的最後決定。
他一直有種很不祥的預感,似乎他跟她心有靈犀,隱約已經可以猜到,她打算要怎麼做……
不!他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今天雅必就要來上班,他必須讓她知道,他有多在乎她、多關心她!而他等著想見她,已經等得快發瘋了。
休病假休了三天,第四日早晨八點半,汪雅宓果然打開總裁室大門,準時進公司上班了。
「雅宓,你讓我好擔心!」
一看見地出現,紀磊馬上從自己的位子倏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向前去,迎接臉色略顯蒼白憔悴的心愛佳人。
她輕巧一躲,躲開了他的擁抱,整個人閃得遠遠的,拒絕和他親密的意味,已是相當明顯。
「?……」他輕歎了,不忍也不願再逼她。「?的身體好一點了嗎?」
「謝謝總裁您的關心。」她對他說話的語氣,活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似的!
「總裁?總裁?」紀磊搖頭苦笑。「我不再是?的『磊』了嗎?」
「今天我來『東皇』,只是為了一件事。」汪雅宓從皮包中掏出一隻信封遞給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堅決。「就是正式向你提出辭呈。」
他立即將那封辭職信撕得粉碎,痛苦地低吼:「我不准!?休想拿這種東西給我!」
「無所謂,我的計算機中還有備份,我可以再打印一份出來給你。你若再撕掉,我就再印,如果你不嫌手會酸,你就繼續這麼做吧。」她裝做一臉毫不在乎。
「?想跟我分手,是不是?」紀磊的眼中燃燒著怒火。
「沒錯。」
「我們的愛情呢??準備將它扔到什麼地方去?西伯利亞的邊境嗎?」
「我會忘記,徹底地忘記。」她的小臉嚴肅極了。
「?別想!我不會允許的!」他突然抓住她的上臂猛力搖晃。
「夠了!紀磊,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你放了我吧!」悲哀閃過她水盈盈的大眼。
「為什麼要我放?開始這一切的人是?!是?說我們可以純潔地相愛,是?說我們可以當一對心靈的伴侶,?想否認嗎?」他無情逼迫她。
「我錯了,我太天真了。」她無力地微笑道。
「錯誤也好,天真也罷,?撩撥了我的心情,喚醒了我沉睡的愛情,?就得陪我走下去!不許退縮也不許賴皮!」
「不,我做不到!你不要逼我!」
「之前?做得到,為什麼現在就做不到?」他恐懼又生氣。
「磊,要不是那天,玉妃阿姨和穎君來公司,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行為和想法是完全錯誤!」她坦然說明。
「好,這就是?介意的,是不是?」他暴烈地說,打算不擇手段,挽回愛人即將遠離的腳步。「那我立刻跟玉妃離婚,跟穎君說清楚事實,再和?結婚、廝守一生!」
「你為什麼要扭曲我的意思?」汪雅宓傷痛地抗議。「我只是覺得,我們兩人背著她們偷歡,實在太可恥了!她們……她們……一個是你的妻子,一個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阿姨和朋友,我們怎能這樣對她們?」
「我和?從頭到尾,都沒越過最後那道界線,我們已經夠貞潔、夠聖潔了,?還想怎樣?」他憤憤不平。
「你還想自欺欺人嗎?我們的所做所為,已經跟姦夫淫婦沒什麼兩樣了!」
「我們本來就是!我從不費心否認這一點!」
「不!我不能!到最後我們一定會傷害許多人,我不要!若不是那天的突發狀況,我還以為,我可以沉在和你相愛的美夢中不必醒來。」她沉痛地歎息。
「?還是可以!只要?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們還是可以像從前那樣!」
「你說得沒錯,我可以不在乎玉妃阿姨和穎君怎麼想,可是我怕的……是我自己。」
「怎麼說?」他的眉宇間似乎更陰鬱了。
她含淚回答:「當我看到你和你的妻女,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當我看到你妻子可以理所當然地愛慕你、照顧你、為你買衣服,浮現在我心頭的竟是醜惡的嫉妒!我真的好嫉妒玉妃阿姨,也好嫉妒穎君,為什麼我不能像她們那樣,理直氣壯、光明磊落地愛你?」
紀磊激動地抱緊她。「?不要和她們倆比較!在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是?,不是她們!」
「那又如何?我再怎麼愛你,也不能擁有你的全部。」
「求求?!給我時間,我會去談判離婚的事!」
「這不是我要的!我寧願心碎而死,也不要傷害玉妃阿姨和穎君!磊,我們分手吧!這次……真的要分手了,我會笑著跟你說再見的。」
看著汪雅宓臉上縹緲、悲哀的笑容,紀磊的心頓時像被撕碎了。「不!我不分手!我死也不份手!」
「不要讓我看不起你。」她強迫自己冷淡。「你是男人,是個意志堅定、又有原則的男人,我相信你可以把這個小問題,一笑置之地處理好,是吧?」
「我不是,我什麼都不是!失去?的我,只會是一具行屍走肉,?若不信,?就等著瞧好了!」他的表情幾近瘋狂。
「你怎麼可以這麼卑劣地威脅我?」冷汗冒出她的額際。「我們之間一定要徹底了斷!斷得一乾二淨!」
「我不分手,我也不跟?了斷,要是?堅持這麼做,我會更卑鄙!我會把我們的情事全抖出來,到時候所有人、包括?的父母、我的妻子和女兒都會知道,?汪雅宓是我紀磊的愛人!」
「你!」氣急攻心的她揚起右手,就狠狠給他一耳光,將他的臉都打偏了。
他緩緩轉頭回望她,沒有責怪、沒有怨怒,眼中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悲傷。
不知自己竟然會一氣之下出手打他,她呆呆地看著他臉上、迅速浮出紅紅的心手印,心,霎時疼痛萬丹。
然後她就撲進紀磊懷中失聲痛哭。
他反手將她抱得好緊好緊,吻著她的髮梢、她的耳垂,吻著每一個他能吻到的地方……
「我該怎麼辦?磊,我們該怎麼辦?」她嗚咽地喊。
在淚水中,汗雅宓瘋狂地回吻紀磊,嘗到了不知是她自己的眼淚、亦或是他不易輕彈的男兒淚。
她已經不知道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9-17 00:46:02
第七章
自從那次無解的爭執後,汪雅宓雖然沒有離職,但她再也不跟紀磊發生任何的矩行為。
他的示愛、他的擁抱,全被她以冰冷的態度反應,當他氣不過強迫了她,她也只是認命而無奈地承受,似乎只是不得不受制於他。
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說是越來越緊張。
他們明明是相愛的,為何要這般彼此折磨?紀磊被這種不甘心的念頭給驅使、追逼,整個人恍若著了魔。
每天上班時間,幾乎只要他一有空,就糾纏著汪雅宓不放,想用各種方式逼她再說一次愛他。
今天相同的戲碼又再度重演了。
繁忙的公事告一段落後,他立刻關掉筆電,起身走到她的位子旁,將她硬是抱進休息室內的雙人床上,根本不管她蹙緊秀眉、滿臉無可奈何的委屈。
他像隻野獸,不由分說剝下了她的衣服,瘋狂地親吻她的臉、胸部和小臀,一雙大手也不客氣地愛撫她、挑逗她。
「你真是個差勁的男人。」汪雅宓別過頭不看他。
「別這麼說,我只是人愛?,別對我這麼嚴厲。」他細膩舔著她的耳窩,心醉神迷地吸聞她的女性幽香。
「你老是這麼強迫我,你就覺得開心了嗎?」
「這是不是強迫,?我心中都有數。」他的手指撫摸她的私花,滿意查覺她濕熱的愛液已流出。「我知道?也要的,只是?被該死的道德感束縛,不得不全心全意反抗我,以示?的堅決。」
「紀磊,你以為這會是永遠嗎?」她迷濛的眼眸染滿春情,卻隱隱約約閃現一絲從未有過的淒愴。
他強硬地說:「只要我要,這就是我們的『永遠』!」
「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太驚訝。」她掙扎低語,因慾望而喘息著。
「什麼事?」
「我……我要訂婚了。」
彷彿被雷擊中,紀磊整個人定住,眼睛直勾勾瞪著身下嬌柔美麗的女子。「?再說一遍!」
「我要訂婚了!是我央求爸媽幫我介紹的男人,他是某大企業的心開,外表、家世、學歷、年齡都和我很相配,我們交往沒多久,已經決定要閃電訂婚,恭喜我吧!」汪雅宓突然微笑了。
「?竟敢這麼對我!」他一隻手就捏住她小巧的下顎,一雙眼眸簡直快噴出火了!
「等我訂婚後,你不讓我離職,我未婚夫可是要說話的。」
「為了逃開我,?把?的一生幸福當兒戲嗎?」他恨恨地質問。
「至少我們倆荒唐的牽扯,可以由我主動畫下句點。」
「他是誰?告訴我!」
「我不能說,也沒必要告訴你。」
「這個男人是?捏造的,對不對?」他暴吼。
「不是。」汪雅宓有些悲傷她笑了。「你看不出我的決心嗎?『磊』,我早就決定,我們一定要分手分得乾乾淨淨,連一條退路也不可以留!」
「?是在害人,?知道嗎?」
「我沒有。」她的眼眶開始泛紅。
「那個男人以為?愛他,但是?沒有!?已經心有所屬,?卻要用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陪伴他一生,?還以為自己的行為很高貴嗎??在騙誰?」紀磊無情苛責她。
她虛弱申辯。「我可以試著愛他,只要我夠努力……」
「我最恨?說這句話!」他大吼出聲、神情狂暴。「什麼叫做『試著』?最早先,?也說我們倆可以『試著』相愛,結果呢??對我做了什麼??又對自己做了什麼??幾乎是不知不覺地在毀滅我!」
「不!我沒有!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她終於潸然淚下。
「從?愛上我之後,?已經掉過好多次眼淚,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弄哭??」他親吻她肘臉頰,緩緩吻去她的熱淚。
太多太沉重的壓力,讓她發起脾氣了。「走開!你不要碰我!」
「我要佔有?的處女,讓?再也不能說,?要嫁給別的男人。」紀磊開始解開自己的褲子。「我不懂之前,我為什麼要像個傻子一樣禁慾!」
「放開我!你敢這麼做,我會恨死你!」她一邊捶打他,一邊聲嘶力竭叫道。
「恨吧!如果?能恨我這個愛?愛到瘋狂的男人,?就恨吧!」他不在乎地笑道,然而真正寫在他臉上的,除了痛苦,還是痛苦。
「好!如果你那麼不在乎我的感覺,你儘管做你想做的,我還是會以最快的速度跟我男朋友訂婚、結婚。」她哀莫大於心死地放棄抗拒。
「汪雅宓,?以為只有?能有所行動嗎??別太小看我了。」他放開她,表情恢復冷然,開始穿好自已的褲子。
「你想做什麼?」這回喚她心慌意亂了!
「做我想做的。」說完他轉身就走。
她慌忙跳下床拉住他。「你快告訴我啊!」
「告訴?什麼?好讓?阻止我嗎?」他堅定地凝望她,沒有保留的愛情,赤裸裸地直接傅達給她。
「紀磊,你不要嚇我!我拜託你不要任性而為!」她懇求。
「我為什麼要聽?的??都可以一聲不響,就擅自決定跟別的男人訂婚,那我他不必告訴?,我接下來要實行的計畫。」他冷淡地說。
「我承認我錯了!好不好?你不要這樣!我會跟那個男人說,我不想跟他訂婚了,好不好?」她抱著他的臂膀哀求。
「不好!今天?打消這個意念,難保改天?不會又發明新的招數,想把我踢出?的人生之外,我不能再次冒險!」
「你為什麼不答應我?我已經認錯了啊!這還不夠嗎?」
「雅宓,我不要這種我們兩人彼此折磨的日子了!我這輩子從沒像現在這樣、嘗盡不能愛我所愛的痛苦,我已經受夠了!」悲傷的溫柔浮現在他的神情中。
「你到底想怎樣?」
「別問了!回去工作吧,?終究會知道的。」他愛憐撫摸她的長髮。
「磊……」
「別問,不然我會吻得?說不出話。」
所有的問題都得不到他的解答,汪雅宓只能忐忑不安地回去自己的位子上,默默不詔繼續之前的工作。
在自己房間唸書的紀穎君,本來想專心一意地準備明天學校的考試,然而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合上手邊的習題本,難受地聽著客廳裡傳來父母的爭吵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爸爸和媽媽怎麼會吵得那麼厲害?從小到大,她還不曾聽過這樣可怕的聲音,彷彿有什麼不祥的事發生了。
怎麼會這樣?
無法控制自已的腳步,她一步又一步走向門邊,悄悄打開門縫,想偷聽他們在吵什麼,她心想,必要時她也可以上前去勸架啊!
「我不懂你在想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跟我離婚?我做錯了什麼?你倒是告訴我啊!」梁玉妃悲痛地質問丈夫。
「不是?的錯,問題是出在我身上。」
「好,那你的問題又在哪兒?」
「玉妃,我已經找到我心愛的女人,我想跟她廝守一生,?……?就讓我自由吧。」紀磊困難她說。
「她是誰?我必須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她憤慨追問。
「我已經把我想離婚的理由告訴?,我不會把她的名字說出來讓?知道的。」
「你就這麼愛她,事到如今,還是只想保護她?」
「她是無辜的,我不許?去尋她晦氣!」
梁玉妃忍不住哭了。「我們一家三人的幸福,都被那個女人給破壞了,你還淨護著那個狐狸精!紀磊,你會不會太過分了?你把我和穎君、擺在你心中的哪個位置?你說啊!」
「我會補償?們,我發誓!我一樣會照顧?一輩子,也一樣是穎君的爸爸,這些都不會改變。」
「我不要這種補償!我只要我的丈夫回我身邊!」她悲哀地叫道。
「玉妃,?有沒有想過,我和?已經沒有親密關係,?還認為我們可以繼續當夫妻嗎?」
「是你不要我!你還怪我!」
「我們的身體和心靈根本不契合,我只能當?的朋友,再說,我也不想一輩子斷情絕愛,只為工作、只為了其它人而活著,我需要另一個不同的人生。」紀磊對妻子耐心地說明他的心情。
梁玉妃被滿腔怨恨主宰,開始口不擇言。「那個狐狸精一定很騷、很媚吧!你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對不對?她是怎麼在床上伺候你的?她是用什麼妓女把戲迷惑你的?」
「住口!不許?污蔑她!我們之間是清白的!」如果那些擁抱和愛撫不算,他說的,的確是事實!
她諷刺大笑。「這個女人還真行!不用張開腿,你就被她迷得家庭也不要、親人他不要了!」
「玉妃,?不要歇斯底里!我今天是要跟?好好溝通,不是聽?潑婦罵街!」
「是哦!我是潑婦,我的家庭被人破壞了,我還得保持風度!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道理?」
紀磊揉揉發疼的頸部,疲憊地說:「我真的不想走上離婚官司的法庭,我們倆還是好聚好散吧。」
「你就這麼堅決要跟我離婚,連打官司的事也考慮下去了?你真狠!你有沒有想過穎君的感覺?她再來就要參加高中推薦甄試,你是想害她考不上好學校嗎?」她不得已抬出女兒、想挽回丈夫的心。
「她總有一天要長大、要獨立,她一定能體諒、瞭解我為何想離婚。」
「她才念國三,為什麼要被迫學著瞭解大人世界的複雜?只要你願意,她可以一直是個擁有正常家庭的小孩,快樂平安地成長!」
「?以為我沒考慮過女兒的心情嗎?我也很想讓一切保持現狀,完全不去破壞表面的平衡!」他閉上眼歎息。「可是我發現,不能跟著我愛的女人在一起,我已經變得很痛苦、很壓抑,不知道哪一天就要崩潰……不!我不想讓自己變得那麼悲慘,我也不想讓穎君看到這樣失魂落魄的父親。」
看到丈夫那副墜入情網的脆弱模樣,梁玉妃更氣了!「反正你好說歹說,就是要那個女人,不要我們母女就是了!」
「如果?硬是這麼認定,那我也只能跟?說,是的!我要她!我愛她!任何人都無法阻止我!」他堅定地說。
曾經抗拒過、曾經否認過,偽裝過那只是一份喜歡、只是純潔的戀情。
然而事實是,他已經不能沒有她了!
雅宓……紀磊在心中輕輕喚著愛人的名字,讓自己得到些許撫慰,支撐他度過與妻子談判離婚的煩鬱。
「呵呵……」梁玉妃突然淒厲地笑了。「我絕不離婚!我絕不讓你和那個女人稱心如意!你什麼話都不用再說了!」
「?……?最好不要逼我採取非常手段。」他他生氣了。
「你敢!我娘家那邊的人,也不是好惹的,你休想隨隨便便就跟我離婚!我梁玉妃不是活著讓人看笑話的,你別想讓我成為人人眼中的可憐棄婦!」
紀磊的眼神變冷。「我本來以為我們是朋友、是親人,?應該可以體會我的感受,可是?為了?自己的面子,竟然要我繼續演出模範夫妻的戲碼,我看錯?了!?是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誰讓你眼瞎了要娶我?」她冷笑。「你既然娶了我,就得對我負起一生的責任!我不許你愛上別的女人!更不許你?棄這個家庭!」
「?再耍賴,也無法改變我想離婚的心!我話就說到這兒,其它的?自已想清楚。」他憤恨地轉身走回自己的臥房。
梁玉妃則對他的背影吼叫:「你休想!你休想!你一輩子都別想離婚!我永遠不會讓你和那隻狐狸精雙宿雙飛!」
躲在自己房門後,將父母的對話一字不漏聽人耳的紀穎君,早就淚流滿面、渾身發冷。
她茫茫然走回自己的書桌前坐下,就立刻趴在桌上痛哭了。
她的爸爸、媽媽竟然要離婚,而且他們還口出惡言、怒目相向,就像一對不共戴天的仇人。
天哪!她一直以為她有個美滿安康的家,沒想到那全是騙人的!全是她自以為是!
都是那個女人害的!那個糾纏爸爸的女人!她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只是她是誰,她根本不知道,又如何去向她討回公道?
嗚嗚嗚……她好生氣!好不甘心!好悲傷!她的心臟好像快爆炸了!誰來救救她?誰來救救她父母的婚姻?
她不要他們離婚!她不要!她不要啊!
一顆心幾乎快瀕臨破碎了,紀穎君很快拿起電話打了出去。
她得我一個盡情傾訴苦楚的對象!她得跟一個夠瞭解他們家的人談一談,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法!
她知道她要找誰!她知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9-17 00:46:30
第八章
晚上九點多,待在自己房間靜靜看書的汪雅宓,被電話鈴聲給中斷閱讀,她馬上吧話筒拿起來接聽。
「姐姐……」紀穎君的哭喊聲,從電話線那一端傳了過來。
「?怎麼了?誰欺侮?了?乖!不要哭!有話好好說。」她柔聲安撫她。
「嗚嗚……爸爸和媽媽要離婚了……」
聽到這個消息,汪雅宓內疚、震驚、又羞愧,卻不敢向穎君坦承,她就是害她父母離婚的導火線。
她只能心慌地安慰她。「不會的!磊叔叔他們倆,一定只是暫時的意見不合而已!」
「才不是!我已經偷偷聽到了!我爸說他愛上別的女人!而且他好愛她,連我和媽媽都可以不要!」紀穎君哭得好傷心。
「磊叔叔絕不會那樣對待?和玉妃阿姨,?千萬不要那麼想!」
「雅宓姐姐,?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她是不是公司裡的人??在爸爸身邊工作,?一定知道!快點告訴我啊!」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內心發苦地說謊。
她實在不能在穎君心上的傷口,又狠狠劃下一刀啊!在她還未知曉真相之前,她還是可以當一個聽她訴苦的大姐姐。
雖然諷刺、雖然可笑,但以她現在充滿罪惡感的心情,她可以補償穎君多少、即使只有一點點,她也要做。
「?騙我!你們大人都在騙人!騙人!?一定知道她是誰,?只是不想告訴我……」
「穎君,冷靜點!?要對?的爸媽有信心啊!我相信他們到最後,一定不會離婚!」
汪雅宓決定了!紀磊已經失控,那麼她就要當那個理智的人,阻止這場悲劇發生,她一定要阻止!
「姐姐,?真的這麼認為嗎?可是,他們真的撕破臉了……我好害怕!我不要他們離婚啊!我要和爸爸、媽媽一輩子都住在一起生活啊!」她越哭訴越害怕。
「好了,不哭了,姐姐會找個時間、幫?去勸勸磊叔叔,請他三思而後行!他一定只是一時被那個女人給迷惑,等他想通了,他就會變成以前那個好丈夫、好爸爸,?一定要有信心!」
「謝謝?!姐姐,我真的好感激?!?是我們紀家的大恩人,我和媽媽一定會永遠記得,?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宛如溺水者抓到救命的浮木,紀穎君不停地向她道謝。
兩人又說上好一會兒話、才將通話結束。
汪雅宓失魂落魄地在桌上支住額頭,根本忍不住淚水汨汨流下。
磊說得對!從她愛上他之後,掉眼淚已經變成她的習慣,就算她想要堅強、想要理性,悲傷的事卻一直不斷發生。
為了她,磊要顛覆原來的人生軌道,崩壞自己的家庭,好貫徹他們之間難分難捨的愛情。
為了她,小穎君原本幸福的世界,卻蒙上恐懼、寂寞和失落的陰影,而這樣的傷痕恐怕一輩子都消弭不了。
當初她為什麼要那麼天真、那麼不顧一切地愛上紀磊?甚至主動對他表白,以為兩人可以只用心靈戀愛?
現在她才知道何謂「一步錯、步步錯。」
她必須贖罪!趁還來得及之前,趁她和紀磊都還可以懸崖勒馬之前!
隔天清晨,汪雅宓梳洗過後,穿著休閒服就下樓吃早餐。
「咦?雅宓,?今天不用上班啦?」徐景慧問著女兒,因為她並沒換上準備上班的正式套裝。
「我已經決定不去『東皇紡織』做事了。」
「怎麼這麼突然?」汪懷遠也關心地問。
「就是不想去而已,沒什麼。」
「?跟?磊叔叔談過了嗎?工作方面也交接妥當了嗎?」
「嗯,我想是差不多了。」她不得已扯謊。
其實她一早才在電話中,托了一位同事轉達這件事給紀磊知道,嚴格來說,根本是說不做、就不做的那種惡性離職。
徐景慧接著又疑惑地問:「?想辭職,怎麼一點前兆都沒有、說辭就辭??的動作好快啊!」
「爸、媽,我不想讓你們為我多操心,就自己私下決定了,真抱歉!」
「唉呀!?不用道歉啦!?不想去『東皇』就算了,還怕沒別的地方可以上班嗎?大不了就待在家中讓我們養?,也沒什麼不好。」徐景慧笑道。
「雅宓,紀磊給?氣受了,是不是?」汪懷遠溫和地問。
「沒有啦!他對我很好,爸爸,你就不要想太多了!我只是在想,我已經決定要跟明威訂婚了,他希望我當家庭主婦就好,我也願意順從他的意見行事。」
安明威正是「安家製藥」總裁的長公子,也是她曾經跟紀磊說過,要與他訂婚的那一位。
原本都是男方單方面一頭熱,發動各種猛烈的攻勢,急於將汪雅宓這位令他一見鍾情的嬌貴千金娶進門。
但她一接到紀穎君的電話當晚,就立刻回電給他,正式答應了他的積極求婚,讓他欣喜若狂、如獲至寶。
「你們才交往一個多月就要訂婚,我總覺得太快了。」汪懷還不甚贊同女兒這般倉促決定終身大事。
「爸爸,我們很相愛。」她不得已又扯謊。
「?真的瞭解安明威這個人嗎??有自信你們的感情,可以經過未來種種意想不到的考驗嗎?」
「爸,他不是你和媽媽仔細審核、篩選過,才托人介紹給我的嗎?你怎麼自己反而沒信心了?」
「我只是擔心?,怕?被戀愛沖昏了頭,無法做理性的判斷。」
「我是個大人了,我會處理好自己的事,請你們儘管放心吧!」
徐景慧對丈夫柔聲說:「是啊,女兒好不容易有喜歡的男人呢!這也是她的初戀吧?初戀能開花結果,一定會成為她和明威這一生的美好回憶。」
汪家一家三口和和樂樂地吃過飯,汪懷遠也載著妻子、一起去自家公司上班。在車上,夫妻倆不約而同重拾了早餐桌上的話題。
「我總覺得雅宓最近不太對勁!一下子央求我們介紹男孩子給她認識,一下子突然離職,現在竟然說要訂婚了!我真不能理解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汪懷遠皺緊眉頭。
「也許她之前在國外待了四年,個性上變得比較獨立自主,很多事也比較隨性吧!」徐景慧倒是沒什麼太大意見。
「?真的不覺得、近來我們的寶貝女兒有點怪怪的?」
「我只知道,她真的談戀愛了,你沒看到她老是一副魂不守舍、悵然若失的模樣嗎?」
「可是這種情況,是發生在她認識安明威之前吧?」
「被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不太對耶!」這次換徐景慧皺眉了!
「不行!我得去問問紀磊,雅宓是否在『東皇紡織』受了什麼刺激,或是喜歡上什麼不該喜歡的男生。」
「干他什麼事?你別去問他了!」她連忙阻止丈夫。「雅宓都已經離職,你再去問阿磊這些有的沒的,他搞不好覺得我們汪家人,全是在替他製造麻煩,根本不是他的好朋友。」
「難道?要我看著寶貝女兒,隨隨便便選一個人嫁了?」
「別怕!訂婚又不是結婚,我們還是有時間,可以慢慢觀察她和明威,找機會讓雅宓說出她自己真正的心事,她是個好孩子,一定不會讓我們為她操太多心。」
「唉!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開心點!也許她是真的愛上安明威,我們只是人多疑了也說不定。」
「希望事實真像?說的那樣,我就不用老是心神不寧。」
「安啦!沒事的。」徐景慧很樂觀地說。
汪懷遠的獨生女即將訂婚的消息,也在上流社交圈內傳開了,人人都說她與安明威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汪雅宓收起了所有對紀磊的愛戀心情,專心跟著家人、跟著未婚夫籌備訂婚喜宴的事宜。
是否違背自己的心和感情,她是一點都不在意了!
她在意的只是,她這麼毅然決然選擇訂婚,一定可以讓紀磊打消離婚的念頭,重回自己妻子和女兒身邊。
至於她會不會因此而心碎,會不會因此而抑鬱一生,真的不要緊。
隨著她的訂婚宴日期越來越近,某個寒流來襲的夜晚,汪家一家三人又一起出門逛街、購物了。
疼愛的獨生女就要跟人訂下終生,汪懷遠夫婦當然一定要買最好、用最好的,替她辦個盛大隆重的宴會,讓她擁有美好而難忘的記憶。
逛過一間又一間的精品店和服飾店,大包小包已經堆滿了車廂和車後座,汪雅宓其實非常疲倦、煩悶,她還是在父母面前保持淡淡的微笑,好似自己幸福洋溢。
雖然她這陣子的所作所為,全部都是在演戲,但是除此之外,她還能怎麼辦?把「戲」演好,就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任務了。
在某名牌店內的更衣室裡,換下身上那套精美華麗的長裙裝,她穿回了自己原本的那套衣服,重重歎口氣後,又硬逼自己擺出一張笑臉,她打開門,準備告訴父母她要買這件新衣。
她沒想到,一身風塵僕僕、形容略微憔悴的紀磊,不知何時出現,竟然就站在這間名牌精品店中、站在她眼前沒幾步。
汪懷遠夫婦當然也很驚訝,馬上一同轉身望著他。
「阿磊,你也來這兒買東西?真巧啊!」徐景慧心無芥蒂地笑著對他寒暄。
「是啊,沒想到你也不怕寒流。」汪懷遠地出聲熱情打招呼。「我還在想,哪天我要邀請你們一家人、過來我家吃個飯呢!」
「我不是來買東西的。」紀磊只是直直盯著汪雅宓,根本不看任何人一眼。
「你……那你來是……」汪懷遠越看他、越覺得詭異!
好友一雙眼眸專注的,分明是他的寶貝獨生女!
他怎敢當著她父母面前、這麼看著她?!
「我要帶雅宓走,我不能讓她跟安明威訂婚。」說完,紀磊馬上大踏步向前、拉住汪雅宓的手,就將她帶出這間店。
過度驚訝、過度心慌,她竟然忘了反抗,下意識就跟著他走出去。
「慢著!紀磊!你拉走我女兒做什麼?你給我說清楚!」汪懷遠又驚又怒。
「你太不像話了!你想破壞雅宓的名譽嗎?」徐景慧也氣急敗壞了!
「我愛她!我不能讓她嫁給別人,你們最好他不要阻止我!」他的眼神中有種不顧一切的狂野。
「原來你就是她辭職的原因!可惡!你竟敢打我女兒的主意!虧我還把你當朋友,簡直是引狼人室!」汪懷遠憤怒大吼。
「我不跟你們多說了,我還得跟雅宓一起去趕班機,失陪了!」他漠然以對。
「放開她!我不准你帶她走!」
「你們若要女兒幸福,就別阻止我!」紀磊堅定極了!
「紀磊!你是有婦之夫,又比我們家雅宓老那麼多歲,你怎敢誘拐她?你到底要不要臉啊?」徐景慧痛心疾首批評。
他轉頭不予理睬,只是半強迫地、將失神的汪雅宓拉出店門外,準備坐上在一旁等待他們的出租車。
「你這是綁架!你已經無法無天了嗎?」
「雅宓!?趕快逃開那個無恥的色狼啊!」
汪家夫婦一邊叫嚷、一邊追過來,很清楚他們已經趕不及攔住、快速坐進出租車的兩人。
「爸爸!媽媽!」她猛然回神,才發現自己竟然乖乖跟紀磊上車了,不禁慌張地隔著半開的車窗玻璃叫喚父母。
「紀磊,你敢帶走雅宓,我會讓你在商場上從此無立是之地!」汪懷遠怒吼,猛力拍擊這輛出租車的後座車窗。
「你這小人!放過我女兒!」徐景慧更生氣。
紀磊的反應竟然是直接對司機說:「麻煩你,開車!」
這位司機倒也新鮮,以為自己載到一對「苦命鴛鴦」,同情心頭時大發,油門一踩,就將汪家夫婦遠遠?在後頭。
當親情的束縛一被消除,只剩下愛人好緊好緊地握住自己的手,汪雅宓不禁淚眼盈眶。
「磊,你來了……」她眼中的他是模糊的,她卻再也不用害怕見不到他了!
「是的。」他簡單地說,對她溫柔一笑。
然而現實的壓力下一瞬間回到腦海中,她不禁慌張叫道:「我得回去我爸爸、媽媽!你不能就這樣帶我離開!」
「我不讓?回去嫁給安明威,我不能讓?選擇不幸!」
「可是我必須贖罪,必須停止我們之間發生的錯誤!你快讓我下車!」
「雅宓,?會毫不反抗地被我帶上車,就是因為?已經聽從了潛意識的聲音,?的心在告訴?,?是要我、愛我的!而我也已經來到?身邊,?還想去哪?」他堅決說服她。
「可是……」
「別可是了!我不會讓?走!也不能讓?走!」
「磊,我好怕……」
「別怕!有我在,?什麼也不用怕!」他溫柔地看著她。
「那……你要帶我去哪裡?」她又哭又笑。
「法國。」
「啊……」只能快樂地歎息一聲,汪雅宓投入了他的懷中,將幸福的淚顏貼上他寬闊的胸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9-17 00:46:48
第九章
法國波爾多地區,有一座名為聖艾美隆的山城小鎮,是個迷人、氣氛慵懶、充滿緩緩的浪慢情調的地方,這裡也是紀磊和汪雅宓私奔的終點站。
打從跟妻子談判離婚隔天,發現愛人竟然選擇立刻跟別人訂婚,他就在籌備這趟帶她出國的行程了。
先是暗中將「東皇集團」總裁職務,交託給他最信任的大股東代理,再來是拜託法國友人,幫他們在這個小山城租一間房子,並且買齊所有的日常生活用品,最後就是備妥他和雅宓兩人的行李和機票。
自於紀磊事先都已經規畫好,因此他可以就這麼帶走汪雅宓,可以給她一個最完整的他。
這是他的選擇,也是他對所有人的宣告。
他這一生是不可能放過她了!
即使必須失去原本的家庭、失去女兒的敬愛,被社會輿論大肆批評,被她的父母痛罵、威脅,被所有認識他的人唾棄……
他都不能不愛她,不能不要她。
清晨的陽光透過純白紗簾,灑在相擁而眠的紀磊和汪雅宓身上,喚醒了經過一夜好睡、已經消除旅途勞頓的兩人。
「早安。」他輕吻她的額頭。
「早安。」她膩在他的懷中滿足微笑。「我們今天都不用上班耶!好好哦!」
他寵溺她的笑聲,在她傾聽他心跳的耳邊響起。「呵呵……是啊,我們未來有一段很長的時間,可以待在聖艾美隆一起生活。」
「磊,這樣子真的好嗎?」
「?放心!我已經有所覺悟、也有所準備了。」
「可是玉妃阿姨和穎君……」
他抬起她的小下巴,堅定地對她說:「我已經選擇了?,我無法再去顧慮她們太多,我也不希望?去想這些事,浪費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時間。」
「嗯,我聽你的。」她對他點點頭。
「我的離婚已是勢在必行。」他平靜地說:「等我們回台灣之後,?願意等我嗎?等我恢復自由之身,等我確定玉妃和穎君、都可以適應這件事,再取得?父母的諒解,我就會永遠和?一起生活,並且和?一起生兒育女,?願意嗎?」
「我當然願意!我愛你!」她誠摯地回答。
「那會是很漫長的等待,不過……我再也不會讓?孤單了!」
「磊,只要有你在,以後遇到再痛苦的事,我都會笑著面對。」
「乖女孩。」他又親親她的額際。
「既然我們都已經跑到法國的小山城來,今天你又安排了什麼讓我驚奇的活動呢?」她開心地問著他的計畫。
「我們倆要舉行婚禮,地點在附近山上、只有一個神父守著的小教堂。」他溫柔凝視她。「雅宓,?願意就在聖艾美隆嫁給我嗎?」
「這……這是真的婚禮嗎?」她吃了一驚!
「至少在天主教會、在法國,它是真的。」紀磊嚴肅地說:「在我們兩人的心中,這個儀式也是神聖、獨一無二的。」
回台灣後,他們會面對多少問題都還不知道,但是在這兒,他們可以用最單純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身份,在天主的見證下,發誓與對方永遠相守。
「磊,我願意嫁給你!」她快樂地紅了眼眶。
「那我們準備好就出發吧!」
用過早餐後,兩人開著租來的車子,沿路經過農田、葡萄園、和熏衣草田,又蜿蜿蜒蜒地上了山,最後終於到達小山頂,就看到一個非常樸拙的小教堂。
它名不見經傳,連旅遊書刊也因為它不起眼、而從來沒有任何記載過,只有當地固定星期日會過來聚會的居民們、知道這個場所。
今天並不是星期天,這兒可以說是一無人跡,只剩下呼呼的風吹過山野、吹過樹梢和田園。
汪雅宓下了車,一踏上長滿小草和野花的地面,看到教堂四周雖然有些荒涼,卻充滿寧靜、與世無爭、不染塵俗的氣息。
她不禁讚歎:「這裡好美啊!」
「我就知道?會喜歡這兒。」紀磊伸出大手,以手指梳理她被風吹亂的秀髮。
「會有人來祝福我們嗎?」她有些不安地問。
「沒有。」他坦然地說:「?希望有嗎?」
「不會。」她微笑搖搖頭,握緊了他牽著她的大手。
他們是如此瞭解彼此、愛著彼此,其它外在形式,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甚至是微不足道了。
於是兩人穿著很休閒的打扮,女方則象徵性地、摘下一把小教堂外的野花當做捧花,在一名老神父以簡單的英語主持下,完成了終身大事。
禮成之後,紀磊和汪雅宓歡欣喜悅的笑語,立即在這間一向寂寞的小教堂內迴盪,老神父也不禁微笑,還送他們一籃法國麵包當結婚賀禮呢。
這對新人走出小教堂後,幾乎是一路親吻著、笑鬧著,只差沒大聲吼叫:「我們結婚了!」
「雅宓,我們先去買一些吃的東西,逛一逛,喝杯咖啡後再回家。」紀磊告訴她接下來的安排。
「對了,我也要買一張明信片,寄回去給爸爸、媽媽,告訴他們我和你結婚的事。」
「到最後,他們一定會祝福我們!我相信。」
「我也是這麼相信。」她溫柔地對丈夫微笑。
兩人開車下山後,走進這個小山城的市集,也走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他們買了起司和葡萄酒後,又走到一個水果攤前準備挑選。
「嗨!你們從哪兒來?」留著大鬍子的水果小販熱情地招呼他們。
「台灣。」紀磊也笑著回答。
「來法國玩嗎?」
「對。」
「這位是你女朋友吧?長得好可愛!」他對汪雅宓眨眨眼。
「她是我太太。」說完後,他與她相視一笑。
紀磊將挑好的水果結完帳,這位小販又拿起一個小玻璃瓶給他。「我自己做的櫻桃酒漬柳橙,請你們吃。」
向他道謝後,夫妻倆繼續往前逛,又採買了不少吃的、喝的,才找了間露天咖啡館坐下,歇歇走得有點酸軟的腳,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享受法國鄉間獨有的悠閒味道。
「我們是夫妻,有沒有一點感覺了?」紀磊深情凝視新婚妻子。
「這裡都沒有人認識我們,也沒有人批判、阻止我們,用異樣的目光評論,我覺得好自由!」
「這就是我所希望的,能在自由的國度裡與?相愛,沒有人會多看我們一眼,也沒有人會在意我們是誰。」
「磊,我一直好希望能夠這樣看著你、與你廝守在一起,謝謝你幫我實現這個願望!」她伸出小手與他的交握。
「不客氣。」他靠過去親吻了她的小嘴。
兩人就在露天咖啡座上熱吻久久,沒有人打擾他們,也沒有人大驚小怪。路上行人看到這對從東方來的、情不自禁的俊男美女,他們頂多是多看一眼、會心一笑罷了!
紀磊和汪雅宓在聖艾美隆的日子,就是這麼幸福又甜蜜地一天天度過,他們一點兒都不想特地去別的風景名勝觀光旅遊,只是日復一日待在小山城裡,每天像當地居民一樣生活作息。
就像很平凡的一對夫妻,他們一起煮菜、用餐,一起出門散步,晚上就上床做愛、再一同入睡。
這樣的日子雖然平淡無奇,對他們而言,每分每秒卻都是彌是珍貴的。
結婚當天晚上,紀磊就不再忍耐,直接讓心愛的妻子、真真正正變成他的人,在那一刻,汪雅宓也流下感動的淚水。
在這個深夜裡,相愛的兩人躺在大床上,又忍不住開始碰觸對方、渴求對方。
他拉開了她的睡袍後,在暖爐的火光中欣賞她的裸體,一邊親吻她的嫩唇、一邊用大手挑逗她的雙乳。
汪雅宓也伸出纖臂,環住丈夫的後背,撫摸他硬實糾結的肌理,小口逸出歡悅的歎息。
「我的愛……」他吻著她的身體,酥著她泛出紅暈的皮膚。
「磊,我愛你、我愛你……」她大膽地用雙腿圈住他,並用腳後跟磨擦他的臀部、大腿背、小腿背。
「看得出來,?已經被我教壞了。」他寵愛地凝視她,大手輕輕撫摸她的蜜桃小臀。
「我愛你呀!」她笑了眼,醺醉般的小臉磨蹭他的胸膛。
「?真美!我的小雅宓。」
「你也好美!我愛你、我好愛你哦!」
她的嬌態、她口口聲聲的「愛他」,讓紀磊不禁心蕩神馳,更想帶給她至高無上的感官歡愉。
他撥開她濕熱的花瓣,我出那甜美的穴口,就將粗長硬挺的男性緩緩刺入她的體內。
「呀……」她矯吟,輕扭小臀讓他直抵花心。
「我心愛的小蕩婦……」他吻住她的唇瓣,舌頭竄入糾纏住丁香小舌,同時他的分身也在她的體內輕輕刺擊。
兩人的唇舌越是激烈交纏,結合的部份就越是緊密、激動。
他的輕柔頻律越來越讓汪雅宓難耐,她不禁主動抬起小臀,想要更多更多……
「別急,今晚我要慢慢的、慢慢的愛?。」
「可是我好想要……」她春情蕩漾伸出小舌,濃濃密密硫他的唇。
「不行!乖乖聽我的話!」他嚴厲起來,下身依然柔柔取悅著她。
「啊……」她發出柔細的抗議呻吟,眼眸水汪汪地、惹人愛憐地望著丈夫。
「不要用眼神勾我,沒用的。」
「磊,人家要嘛……」她幾乎要哭了。
紀磊無奈又霸道地吻住她的小嘴,稍稍用點力道推了進去,她就發出尖叫,一股潮濕的暖流立即從她的蜜花中洩出,她整個人也觸電般顫抖了……
「?真不乖,居然比我先『去了』!」
「磊……好舒服……」她癱軟在他的懷中喘息說道,柔嫩的花徑依然眷戀緊握他的堅硬長度。
「這樣最好。」他的大掌幫她抹去額上的汗濕。
「你……你呢?」她困惑著他的靜止不動。
「我說過我要慢慢的愛?、享受?,?忘了嗎?」
「你好壞!我會累耶!」她不依地嘟起小嘴。
「不會的,?會爽得說不出話。」他低頭含住了她發脹的乳頭,舌尖抵住那粉紅嫩蕾逗弄。
汪雅宓再次被他弄得意亂情迷、神魂飄飛,這次他狂野猛烈的進攻節奏,讓她很快又被帶進心醉神迷的高潮。
整個晚上,兩人繾綣貪歡、渾然忘我,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他們,攜手一次又一次找到了身心合一的美麗境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9-17 00:47:24
第十章
在法國的小山城待了將近三個月後,紀磊和汪雅宓一起決定、回來台灣面對現實,並且一起想辦法解決所有的問題和困難。
他們還約定,等他們兩人的婚姻,真正被她的雙親認同、被他的妻女認可,他們還會再回來聖艾美隆,再回來租住同一棟房子,再度一次蜜月。
這三個月是他們傾心相愛的甜蜜日子,也是他們取得力量和勇氣,用以對抗日後狂風暴雨的日子。
但他們堅信,所有的痛苦都會過去,他們的愛情終究可以被眾人所祝福,只因他們是如此相愛!
下了飛機後,紀磊並沒有回自己原本的家,就帶著汪雅宓一起到新居去了。
在他們出國之前,他就已經事先買下了位在台北市中心的這棟豪宅,準備當成他們的新房,也讓她再次驚歎、他那無人可比擬的行動力。
初初回台灣的這個月,她忙著佈置、裝潢他們的新家,他就回到「東皇紡織」集團,將總裁職務結交接回來,並讓自己收拾閒散安逸的心情,重新進入日理萬機的工作。
他們並沒有想過、要逃避面對自己的家人,只是一切都要等他們安頓後,兩人才會有是夠的時間和心力,去應付這個最棘手的問題。
然而隨著大眾媒體的新聞消息,曝光了他們的事件,揭露了他們近期出國又回國的種種動向,紀磊和汪雅宓的日子,從此也陷入了不得安寧。
他們一起出門,就不時會被批判的眼光圍繞,每個人看到他們,都已經將他們貼上「外遇者」、和「搶人丈夫的狐狸精」的卷標。
這種情況甚至讓汪雅宓不敢獨自出門,也不敢跟左鄰右舍交朋友,每天老公去上班,她部只是待在家中看電視、看報紙和一些書籍。
可是後來連電視和報紙都不放過她,三不五時就會有她和磊的報導,不是訕笑就是漫罵、口誅筆伐,似乎恨不得他們倆沒好下場。
一個?妻棄女,一個本來要與別人訂婚、又無故毀婚,兩人回國後也各自都不回家,他們無疑成了台灣社會最敗德的組合。
汪雅宓只能選擇不看、不聽、不跟私訂鴛盟的丈夫做討論。
他們早就有心理準備,要讓兩人在這兒能自由地相愛,會是一段長期抗戰。而外人的看法根本不重要!如何獲得親人的諒解、才是他們真正在乎的!
雪上加霜的是,她的父親似乎真的開始實現、他之前對紀磊的嚴重警告。
由於汪懷遠在政商界的勢力相當龐大,從他的女兒被他「引誘」、「拐走」之後,他就展開對紀磊公司的經濟報復行動。
例如壟斷流通路線,不讓「東皇集團」的紡織品順利出海關,或是結合商場上的友伴,對「東皇」的產品抵制不買、大加抨擊。
在汪懷遠狠厲的打擊行動之下,紀磊上市公司的股票,果然不時開出跌停板,讓整個公司內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因為這樣,汪雅宓對丈夫是愧疚又心疼,一直想找個適當的時間,和他一起回家,跟她的爸爸、媽媽好好道歉、溝通。
但是她帶丈夫回家的事,還沒敲定日期,另一個「重要」的人就我上門了。
這個人就是梁玉妃。
晚上七點多,本來坐在客廳相擁、互相為彼此打氣的紀磊和汪雅宓,發現不意來訪的人,竟是他分居的妻子,他們幾乎是有些如臨大敵地警戒了。
可是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他們並不想一輩子當駝鳥,躲在兩人的心世界,等著被外面的風風雨雨摧殘。
紀磊一打開大門,變得消瘦、臉色又不好的梁玉妃,就滿臉怨恨地走進了兩人新居的客廳。
「玉妃,最近好嗎?」他客套地對她說。
「紀磊!你有臉問我這種話?」她一出口就諷刺他。
「我依然把?當成朋友,才讓?進門,?不用夾槍帶棒跟我說話!」他皺眉反擊回去。
她不理會他,竟然直接衝向汪雅宓,就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她震驚地?住紅腫的臉頰,痛得連淚水都湧上眼眶,但她並不怨玉妃阿姨,只因為她的確虧欠了她。
「玉妃!不准?撒野!不然我就對?不客氣了!」紀磊怒吼,重重掐緊她的手腕。
「你知道這個女人做了什麼嗎?她居然對穎君虛情假意地安慰,讓她以為她可以挽救我們的婚姻,結果你們倆的醜事一爆發,她馬上明白、她最喜歡的大姐姐,就是破壞她的家、奪走她父親的人!穎君現在已經變壞、變成小太妹,連家都不回了!你們兩個還我女兒來呀!」她終於爆發了最深沉的怨氣。
「我不是故意的!玉妃阿姨……」汪雅宓恐慌了!
「別叫我阿姨!?這個虛偽的狐狸精!」
「住口!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回穎君,?來大聲嚷嚷,對事情有幫助嗎?!」紀磊深鎖眉頭。
「你以為我沒找過嗎?她不跟我回來啊!她說她已經沒有家,寧願跟小混混、小太妹一起墮落,也不願回來當紀家的女兒!」她呼天搶地、淚流滿面。
「玉妃,?告訴我她大概會在哪些地方,我馬上去找她!」他當機立斷,勉強壓住焦慮不安的心情。
女兒只是個還未成年的小女孩啊!他若不趕快去將她帶回家,離家出走、在外流浪的她,不知會遇上什麼悲慘的事,身為父親的他,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我也一起去!」汪雅宓馬上接著說:「我要當面跟穎君解釋,我絕對不是有意欺瞞她!我只是不忍心傷害她!」
「你們一起去??是要把穎君逼死方甘願嗎?她看到你們兩個,只會更憤怒、更不想回家!」
「即使她不肯回家,我押也要把她押回來!」紀磊氣得大吼。「?快告訴我她的行蹤,不要再給我浪費時間了!」
「嗚嗚……」梁玉妃一邊哭泣、一邊把紀穎君可能出現的地方都說了,末了,她還嚷嚷道:「我的女兒要有什麼萬一,我唯你們是問!」
「雅宓,我們走!一起去帶回穎君!」他對她說。
「好的!」她急迫地跟上去。
三人都快步走出門外,也將家門上了鎖,紀磊去把車開出來,並讓汪雅宓坐上副駕駛座。
「玉妃,?要不要一起來?」他從駕駛座上問。
梁玉妃恨恨站在原地說:「不用了!我不想跟你們同車、看你們親親愛愛!」
「那?自便吧。」
紀磊冷然回答,馬上就把車開走了,準備一一探尋梁玉妃說過的那些地方,尋找離家出走女兒的蹤跡。
找過好幾個不良份子喜愛出沒的場合,諸如酒吧、舞廳、撞球場,問過好幾名不三不四的青少年,紀磊和汪雅宓終於在一條空曠的廢棄公路旁,找到了與一群青少年廝混的紀穎君。
他們這群人就在路旁點燃小營火、圍坐在一起,喝酒、抽煙、擁吻、跳舞樣樣都來,甚至還有不少可疑的藥片散落在地。
紀磊將車停好,就和汪雅宓一起下車,直直朝女兒走去。
「喲荷!是誰來了?大家看看,是我爸和他馬子耶!」已經喝得有點醉的紀穎君,故意用最不屑的口氣說。
「穎君,跟爸爸回家!這裡不是?應該待的地方!」紀磊嚴肅命令她。
「我才不回去!我看到你就討厭!我更討厭站在你旁邊那個女人!她是全世界最不要臉的女人!」她憤怒得嗤之以鼻。
「爸爸可以體諒?的不滿,可是?先回家,不要用這種方式懲罰我們、也懲罰?自己。」
「我就是故意要這樣!怎樣?我就是要讓你們不好過!讓你們內疚!」
「穎君,我道歉!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要騙?的,?快回家!好不好?」汪雅宓溫柔請求。
「汪雅宓!我本來很喜歡?,?為什麼要搶走爸爸?為什麼要讓媽媽哭泣??還讓我以為?是我們家的救星!我恨?!我恨?!我希望?死掉最好!」紀穎君瘋狂地宣洩不滿。
「夠了!?的任性到此為止!跟我回家!」紀磊低吼,拉住女兒的手、硬是想把她帶走。
「我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啊!」
「穎君,拜託?乖乖聽話!有什麼問題、回家後再談!」汪雅宓也幫著丈夫、推拉這個憤懣的小女生。
「我不要回家!我恨你們!我恨你們兩個!」她不停尖叫。
突然間,幾個男生靠過來攪局了!他們將紀穎君硬是從父親手中拖開、推到他們身後。
她也不再尖叫,僅僅用一雙大眼怨恨地看著父親和汪雅寓。
「你們想做什麼?不讓我帶走我的女兒嗎?」紀磊警告地說。
「她不願意回家,我們只是在幫她啊!」其中一位吊兒郎當地說。
「就是說嘛!你們快滾吧!不要妨礙我們快樂的聚會。」另一位也插話。
「她是我女兒,今天我一定要帶走她!你們休想阻止我!」紀磊嚴正聲明,大有不惜一切代價的意味。
「喝!歐古桑好大的口氣!我倒要問問你,我們這麼多人在,你要怎麼帶走穎君?」帶頭的小混混阿昆諷笑道。
「你們想怎樣?」他冷冷反問。
「不想怎樣,就是不讓你稱心如意而已。」
這群社會邊緣人的青少年,幾乎清一色都是仇恨全世界的性格,當然也不讓眼前的中年男子順心如意。
「我……我想跟我爸爸回家。」紀穎君被嚇得酒醒了一半,不由怯怯地提出意見。
「不行!?不能回家!在你爸爸沒讓我們滿意之前,不准?走!」阿昆露出了卑鄙的真面目。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我們不是朋友嗎?」她害怕得快哭了!
「我們才不是朋友!」他戾罵她。「?騙我們說,你爸爸是個爛人,但他卻這麼在乎?,這實在太讓我嫉妒了!不行!你們不能這麼幸福地團圓,我不准!」
紀磊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了!他絕不能讓寶貝女兒、再跟這樣的一群人混在一起。
「你們開出條件吧!只要能讓我帶走穎君,我會盡可能滿是你們的要求。」
「哼!我什麼都不要,就要你女兒留下!」說完,阿昆轉身吆喝:「弟兄們,把紀穎君帶走!今晚她就是我們的『大餐』了!」
紀磊眼見對方人多勢眾,他們又擺明想輪暴穎君,氣急攻心的他,立刻迅速出手打倒了不少人,將害怕的女兒搶過來、推到汪雅宓懷中。
「雅宓!快帶她上車!」他大吼,開始跟這群青少年肢體衝突起來。
「好!」
她什麼也不管,拉著紀穎君就狂奔到停車的地點,由於紀磊的阻擋,並沒有人可以突破他的防線、跑去追她們兩人。
「爸爸!爸爸!」穎君一邊跑、一邊擔心地回頭叫道。
汪雅宓將她給塞進車後座,開著車子就住那群人衝撞過去,雖然紀磊打架的身手還不錯,然而「猛虎難敵群猴」,她不能讓他孤軍奮戰啊!
事情就發生在那一瞬間。
雖然她開車急急趕了過去,但不知是誰、拿了一隻棒球的球棒,就已經狠狠往紀磊的頭上招呼了下去,將他打得頭破血流、什倒在地。
「啊啊──」汪雅宓淒厲地尖叫,踩下油門,用車子直接攻擊那些小混混,他們分散逃逸,她就連續數次猛然倒車、再衝向前方!
她是如此憤怒、恨不得讓這些人也受傷,他們眼看情況不對,一群人連忙騎上摩托車,連營火都不熄滅就一哄而散了。
當現場只剩他們三人,汪雅宓連忙下車,抱住了受重傷的紀磊哭泣,不敢冒險搬動他,只能趕快打手機叫救護車。
「爸爸──」紀穎君放聲大哭,哭聲中有著無盡的懊悔。
當醫院方面宣佈,紀磊因為頭部重傷而變成植物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清醒,汪雅宓的整個世界,也被愁雲慘霧給籠罩了。
她哭泣、埋怨老天無眼、又悲痛萬分,卻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梁玉妃得知這項消息後,不知是為了痛快報復丈夫和汪雅宓,或是為了往後人生的光明著想,她馬上跟紀磊辦了離婚,她想把女兒一起帶回娘家。
「我不要!我要照顧爸爸!」紀穎君哭著抗議。
「傻孩子!?還顧念那種有了別的女人、就不要我們母女的父親嗎?他會這樣就是他的報應,紀家那邊自然有人出面照顧他,我們不必去理會這個人了。」她不痛不癢地說。
「他是因為要救我,才變成植物人的!」對於母親的寡情,她生氣極了!
「如果不是他外遇,這些壞事都不會發生。」梁玉妃冷冷地說。
「媽,?根本就不愛爸爸!他一出事,?就急著想離開他、以免被他拖累,對吧?我不管?怎麼想,我就是要跟雅宓姐姐一起照顧他!」
「嗤!?以為汪雅宓會一直留在?爸身邊嗎?不可能的!時日一久她就會去下他、回汪家去了!」
「她才不會!我也不會!」紀穎君怒氣沖沖地說。
「穎君,?長大了,我也不想逼?什麼了!?若是覺得照顧爸爸比較好,?就留在他身邊,?若想跟著媽媽,?就來找我,?還是我的乖女兒。但是,?可不要跟我說你爸爸的事,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她的嘴角有一抹隱約的得意,彷彿老天幫她出了一口怨氣。
「媽媽,我要留在紀家!爸爸從我出生後,就疼我、照顧了我十幾年,如今他需要我時,我不能丟下他!」紀穎君堅決地說。
以後不能只把心放在唸書上,不能自由出外去玩也好,這就是她的選擇。
梁玉妃沒有再多勸女兒什麼,行李收一收,屬於自已的東西打包好、只等貨運行來載,就逕自回梁家了。
過了一段不算短的時日後,有一個人也因為自己的選擇,而受到母親的勸解。
從廚房端來一杯洋甘菊花茶的汪雅宓,走進客廳、將茶端給前來拜訪她的徐景慧。
她現在就和昏迷不醒的紀磊,一起住在屬於他們的那間房子裡。
由於紀家那邊的長輩,都會按時匯錢過來給她,因此她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專心看護他。
「雅宓,我說?也夠了吧!難道?打算一輩子陪著阿磊嗎?講難聽一點,他已經是個活死人了。」徐景慧心疼地說。
「媽媽,?不是不知道我的想法,?就不要再舊話重提了。」她平靜微笑。
「唉!你爸就是氣?這點,才都不跟我來看?。」她的母親搖頭歎息。「我們倆都認為,?還是得考慮再過另一個新的人生,?只要心中有阿磊,不必連自己的青春都一塊兒葬送。?爸就說過,紀家財大勢大,又不是沒人可以看顧他,他不懂?為什麼硬要把這個擔子住自己肩上挑!」
「媽,這就是我想要的,?和爸爸就讓我一輩子這麼陪伴著他吧!這樣的生活我很滿意。」汪雅宓依然保持淡淡的微笑。
「?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唉……」徐景慧的眼眶不禁紅了。
她並沒有陪著母親掉眼淚,只是安安詳詳地跟她說話,讓她寬心、讓她確信自己很好。
母女聊了大半天,汪雅宓送走了還要回「遠景高鐵」工作的母親後,就走進了紀磊和她一起睡的主臥室內。
她在床畔的地毯坐了下來,像個小女孩般趴在他的枕邊說話,她的丈夫還是一如好久以前那樣沉沉睡著。
「磊,我又來跟你說話了,你開不開心?
爸爸和媽媽都叫我不要再陪你了!可是,我不能啊!我不能讓你很寂寞、很孤單地睡覺,都沒有我來跟你說話呀!我知道你還是聽得見我在說什麼,你也一定希望我不要離開。我不會離開的!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都不會離開你,你放心!
穎君現在變得好乖,她也好贊成我跟你的事情,等你醒來後,你會發現原本我們之間所有的困難,統統都不見了!只有我在你身旁等待,等著跟你一生相愛,你一定會恨高興的。
雖然你不會看我、不會抱我、也不會陪我出門,可是在我心中,你還是從前的你!你還是我愛的那個男人!無論你變得怎樣,這一點都不會改變。」
汪雅亦又溫柔撫摸紀磊的臉頰好一刻,才站起來轉身、準備再出去做一點自己手頭上的家事。
可這時,一隻用力過度的大手卻從她的身後、緊緊拉住了她的左腕。
「啊!」她嚇得定住不動,生怕只是她的某種幻覺。
「雅宓……」那是一聲沙啞極了的輕喚。
她淚水盈眶地緩緩轉身,就看見紀磊那雙清澈又堅定的眼眸。
不知是奇跡、抑或是上天的安排,漫長的歲月之後,他竟然從植物人的狀態中甦醒了!
「磊,我不是在做夢吧?」她的淚水紛紛滾落。
「過來!讓我抱?!」勉強坐起身的紀磊又迫切要求。
她投進他的懷中,捧著他的臉細細凝望,快樂的眼淚不停滑下。
他也是。經過死而復生般的過程,他的臉上滿是重生之後、可以再見到愛妻的激動淚水。
「你睡了好久好久啊……」汪雅宓流淚地笑著說。
「剛剛我聽到?說的話了!每一字、每一句。我愛?!雅宓。」
「磊,我也愛你!感謝上天!他讓我們又可以彼此廝守了!」
夫妻兩人就這麼又哭又笑,沉浸在經歷苦難之後、甘甜的幸稿滋味中。
從今以後,他們也會一起過著幸福又快樂的日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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