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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劍妖]天官賜福(BL)[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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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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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29 00:5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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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劍妖]天官賜福(BL)[全文完]
天官賜福(BL)
作者:黑白劍妖
一
「無名是個好孩子。」是大家都會點頭同意的一句話。
自從被沒事就愛亂撿小貓小狗的殷大小姐像撿其他流浪犬一樣的撿回法門之後,成為法門裡被撿回來的狗狗中,最乖巧懂事且最勤勉上進的大型守衛犬--專屬於教祖大人殷末簫的守衛犬。
把人比喻成狗是不禮貌而且不恰當的,可是大家只要看到無名跟在教祖身邊,用閃閃發光的眼睛專心一致望著教祖時,心中皆會同時浮現一句話:「真的和來福好像呀!」
來福是大小姐撿回來的第一隻流浪狗,體型碩大,淺褐色短毛,兩顆黑溜溜的眼珠子明亮有神,尾巴總是精神的捲得高高,是只英武挺拔、忠心溫馴的大狗,很得教祖喜愛,教祖到哪,它就到哪,一人一狗幾乎寸步不離。
可惜的是,它後來為了保護教祖而不慎犧牲了它自己,憶及此,大家也會禁不住歎口氣,既緬懷又惋惜。
不過,現在法門又來了一隻新的來福了--當無名充滿景仰地望著教祖時的神情,幾乎和來福一模一樣,只差屁股少了條搖得像強力風扇的尾巴。
話說回來,既然身為法門教祖的入門弟子,需要具備的不止有高強的武功,更需要熟讀經史法集,可謂文武雙修,才德兼備。因此除了習武之外,無名也在法門開辦的學堂和其他學生一起上學讀書。
初入法門的無名智識如童蒙,因此他就讀班級的學生都還是半大不小的孩子,當孩子們看到這好壯一隻大個兒由大小姐牽著來上課時,個個莫不瞠大了眼,剛開始對他又怕又好奇,三天之後就和他玩一塊兒了。
每當教祖經過學堂前空地時,遠遠眺見無名和孩子們一起玩老鷹捉小雞,充當母雞保護著小雞群,都會莞爾一笑。
然後,無名會看見教祖,不管站得多遠或多隱蔽,他都能正確無誤的把目光投過去,彷彿頭上裝著專門用來搜尋教祖位置的雷達似的。
接著,他會丟下身後的小雞群,大步快速的跨向教祖,在廊下抬頭向上仰望,禮貌而略帶一絲興奮的敬喚:「師尊。」
噯,真的好像啊……殷末簫忍住想伸手摸摸他的頭說「來福好乖」的衝動,慈藹微笑的問道:「今日上課可好?」
「很好,夫子今日教了顏氏家訓勉學篇,師尊,晚飯後無名背頌給你聽好嗎?」
「好。」
法門的日子平和安定,無憂無慮,無名在眾人的愛護下飛快「長大」,很快從初級班一路升上中級班、高級班。
他很用功的勤奮學習,各門法家思想以至於孫子兵法皆熟讀不倦,力求甚解,法門教義更是隻字不漏倒背如流,殷末簫看在眼裡,感到十分歡喜欣慰。
有徒如此,夫復何求。
然而,總有些事情是學校沒教的,原因或無法教、或不能教、或不知如何教,例如身體成長所伴隨的性徵與男女性別差異。
如果有學生鼓起勇氣問起,老師不是含糊其辭的說「你長大就會知道」,或者用一堆學術性名詞,用很嚴肅的態度做著枯燥的解說,即使聽懂身體某些重要器官的用途,可卻不知道用法……
有一天,無名下了課在走回宿舍的途中,經過法門最偏僻的庭園時,忽聽到怪異的聲音,哼哼唧即,嗯嗯啊啊,乍聽像痛苦的呻吟。
五感比別人更敏銳的他立即凝神靜聽辨位,下意識全身警備起來。難道是敵人抓住了法門人刑求?!
為免打草驚蛇,偃聲悄息走向聲音來源,看見矮樹叢後有二個人,一男一女,男人背對他把女人壓在地上,男人的褲子褪到腳下,女人則裙襬撩在腰間,二人正做著他沒看過的奇怪的事。
由無名的位子看過去,剛剛好可看到男人下身的那根東西正奮力往女人身體裡又抽又插,女人雖然發出痛苦的呻吟,卻完全沒有要掙扎反抗的跡象,反而雙腿緊緊夾住男人的腰,嗯哼著:「快一點……再用力一點……啊……對,就是這樣……好舒服……」
愣愣怔住,這是哪種刑求方法?
會「好舒服」?
而且那個女人是他認識的,是大膳房的廚娘之一,年輕清秀,被師兄們喚作廚房西施,追求者不少。而男人由背影看上去,好像就是強力追求她的其中某個師兄。
無名不由愣看得出神,實在不瞭解他們到底在幹什麼,心頭像落了一顆不明的奇異種籽,悄悄的抽芽孳長。
正當他心生納悶之際,廚房西施瞥見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在樹叢閃爍,嚇得驚呼一聲:「呀!有人在看!」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頓時跳了起來,慌慌張張的提起褲頭,急轉過身來大叫:「是誰?」
原來是甲師兄,不是潛進來的敵人。無名始而放下警戒現身。「師兄,是我。」
「無名!你你你……」
「師兄,你們在做什麼?」
「這……我們……我們……」甲師兄結巴不知所措。
「嗚哇--我不要活了啦!」廚房西施掩面哭著跑走了。
「花姑!」甲師兄急急去追,不忘回頭丟了句話給無名:「不許告訴別人你剛剛看到的事,還有,這事你長大就會知道了!花姑,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呀!我一定會娶你的啊--」
原來她叫花姑。無名這才知道常拿點心給他吃的廚房西施叫花姑,心想,不知她和草菇有什麼關係?
不知為何,方才看到的那一幕不停盤旋在腦子裡,感覺怪怪的,可又不知道哪裡怪,一股不知名的熱流匯聚在下腹部,燒得身體熱了起來。
有些恍神的走回宿舍,途中差點和端茶點要去給教祖的蕙茗撞成一團。
「無名,你幹什麼?走路不看路的!」蕙茗柳眉橫豎的罵道,見無名神色有異,似乎在疑惑什麼,便問:「想什麼呢?瞧你一臉迷迷糊糊的,來來來,告訴蕙茗姊,無論什麼問題蕙茗姊一定給你滿意的答案。」
無名想了想,甲師兄交待不能跟別人說他看到的事,可是他對那事沒來由的很想明白,該怎麼辦呢?
「快些說,這茶是要端去給教祖的,都要涼啦!」蕙茗催促道。
一聽到「教祖」二字,馬上把甲師兄的話拋到九宵雲外,只知道不能讓茶涼了,因為茶涼了會澀,不好喝。
「為什麼男人會把自己小解的地方插到女人的身體裡面去?」
蕙茗一聽,愣個結實,倏地俏臉脹成一片紅。「你你你……要死了!你一個大男人的怎麼可以問姑娘家這種問題!」
「可是你說會給無名滿意的答案。」無辜狀。
「你……長大了就會知道啦!」丟下話,也匆匆跑走了。
和甲師兄像套好話一字不差的答案,不由得更加深了無名的好奇心與求知慾。為什麼那事要長大後才會知道呢?可是他已經長大了不是嗎?至少,他已能快可以從學堂畢業了。
晚飯時,無名還把這疑問悶在心裡,那心頭上的根芽盤根錯結,纏纏繞繞糾踞了他的腦袋,連吃飯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無名,你有心事嗎?」芊妘關心問道。
可以問大小姐嗎?沒來由的猶豫。
無名正要開口問,一旁伺候的蕙茗立刻搶聲插嘴:「他一隻大狗狗能有什麼心事,還不是在想上次教祖給他的骨頭他埋到哪裡了。」丫頭邊說邊睨了他充滿警告的一眼,瞥了「不准亂問」的臉色。
「蕙茗丫頭,不得無禮,怎可將無名比喻成犬。」殷末簫好笑的斥道,眼神卻是溫和的。
「教祖,難道你不覺得無名真的很像來福嗎?」
「蕙茗,再胡言小心我罰你。」芊妘亦輕斥,美目卻含笑。
「哎呀不說就不說,我去端點心和水果來,無名,你過來幫我。」
「好。」
走出飯廳,蕙茗壓低聲音說:「你千萬不可問大小姐那事。」
「嗯。」點點頭。「那可以問師尊嗎?」
蕙茗偏頭沈吟。「問教祖啊……教祖好歹也生了二個女兒……嗯嗯……教祖似乎是最適合的人選……」
「蕙茗姊?」
「這樣好了,再過三四天若你還是想知道那事,再私下問教祖好了,記住,問的時候不可以有其他人在場,知道嗎?」
「我知道了。」很認真的再點點頭。
「哎,總是要長大的呀!」小丫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發出「吾家有犬初長成」的感歎。
由於蕙茗的耳提面命,無名只得把疑惑壓抑下來,當晚如往常向師尊報告他今日的課學,殷末簫指導了一番,再教些法門心法。
無名望著敬愛崇拜的師尊,第一次恍神到聽不清楚師尊說了什麼,視覺變得敏銳無比,落在眼前的雅致俊容上,移不開來。
不覺不知,著迷於朱潤的唇開開閤閤的動作,潔白的牙齒忽隱忽現,偶爾可以窺見裡頭粉紅色的舌頭,他幾乎可以數出那兩排又濃又密的睫毛有幾根,好想知道光滑的皮膚摸起來是什麼觸感,是不是像絲緞一樣好摸?
「無名,你不專心。」殷末簫發現無名雖然專注的注視他,可眼神明顯不一樣,閃爍異樣光芒,且臉頰有抹不自然的潮紅,伸手探了探額頭。「身子不舒服嗎?」
關懷的觸碰令無名不由自主地顫了顫……身體更熱了……
「無名沒事,師尊不用擔心。」吶吶應聲。
「可你的體溫偏高,這二日風大怕是著了涼,今日教授至此,你回去休息吧。」
「是,感謝師尊教導。」無名敬揖告退,腳下虛浮地飄回自己的房間。
難道無名真有什麼心事?見無名恍恍惚惚的,心想,如果明日愛徒仍是這般模樣,身為人師有義務好好開導他,令其無有迷惘,明見萬里。
無名回到寢房,簡單的漱洗之後便上床睡下,躺了許久卻毫無睡意,腦海裡還掛記著那事,愈想身體愈熱得難受,似有什麼不明氣流在體內積蓄、翻滾,欲衝破身體噴發出來。
翻來覆去一陣,好不容易磨騰的睡了,卻做了夢,夢見下午見到之事。
他蹲在樹叢後看著,看見二個人在那兒一個壓著一個。
誰呢?甲師兄和草菇姑娘嗎?
仔細看,不是他們,再仔細看,上面的人是他,而下面的人是……
師尊?!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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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29 00:56:54
二
猝然睜眼,驚醒!
無名呼息不穩的急喘了會兒,出了一身薄汗,夢中之景還生生映在眼前,鮮明得彷彿剛剛真實發生過,身體甚至還能感覺到壓制在身下的體溫和觸感,聽見耳邊迴盪的呻吟,以及自己的這裡搗著師尊的那裡……
下腹猛地升起一股狂紊的電流,直竄到了頭頂,令他頭皮發麻,不明電流漲大著在體內急竄,似想找到出口衝出去,愈來愈暴亂強烈,猛地,真有什麼從身體裡噴發出來。
瞬間,他下意識悶吼了一聲,幾乎無法呼吸,不能思考,似有一道強烈刺目的白光將他罩住,動彈不得,只能不由自主的劇烈跳顫。
那噴發一波一波的,直到狂亂的電流漸漸微弱消褪,白光消失,他才張大嘴大口呼吸,全身縈繞從來沒有過的怪異感覺,一種莫名的疲累與滿足感。
這是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喘噓噓的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這種怪異的感覺並不讓他難受,甚至可以說是舒爽暢快的,可是似乎少了一個很重要的環節。
晌久,呼息與意識平穩下來,突然發覺腹部腿間有一股濕濡感,掀開棉被,伸手摸了摸,溫溫濕濕的……
呃?不是吧,我……尿床了嗎?!不住又錯愕、又頹喪。小孩子才尿床的,原來我根本還沒長大?
下床把濕了的衣褲換下來,雖然宿舍裡僱有專門清潔衣物床被的洗衣婦,可他實在不想讓別人發現,他知道疼愛他的大家不會真的嘲笑他,但他就是覺得很丟臉,不知如何是好。
於是趕緊趁著天還沒全亮,拿弄髒的衣褲床單到後院的井邊,自己打水搓洗。
天濛濛的漸漸明亮了,晨霧清新,小鳥兒啾啾地鳴叫起來。
殷末簫向來起得早,他喜歡在起床之後,趁著早飯之前披件便衣到外頭散步。
他會沿著法門範圍慢慢走,慢慢看,不論日子過有多久,不論看過千次萬次,法門內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依然是他恆久不變的喜愛,無一不充滿他的深刻情感。
走著走著,不期然望見西後院的水井邊蹲著一個人,背影極為熟悉,霧散了一些,才看清楚是無名。
一早起來洗什麼呢?想著,走過去喚道:「無名。」
蹲在井邊使力搓洗的無名怔了怔,跳起來,急忙把手中濕淋淋的褲子藏到身後,手腳不知該往哪裡擺。「師……師尊……早安……」
「早。」瞄了眼堆在他腳邊的床單衣物,再瞧他滿面難掩的困窘,心如明鏡的法門教祖自是一目瞭然,為避免徒兒更加難為情,若無其事的輕咳一聲,說:「咳,晨氣較寒,出來記得多添件衣物,以免吃風受涼。」
「無名曉得了。」頭垂得低低的,首次不敢正視那雙清澈的眼眸,怕被看穿了什麼
,直覺那個夢與尿床這件事冒瀆了最敬愛的師尊。
見愛徒意態消沉,藏不住自我厭惡,殷末簫不忍心地摸了摸他的頭,溫柔的無聲安撫,再繼續例行的晨間散步。
無名的肩膀頹得更低。如果師尊曉得自己為什麼一大早爬起來洗衣褲,會不會責備他?然後就討厭他,不要他了呢?怎麼辦?他不要師尊討厭他,更不要師尊不要他……
好沮喪,欲哭無淚。
殷末簫當然沒有因此就討厭自己的愛徒,忖量著,難道這就是無名神情恍惚的原因
?無名的外表看起來無疑是個成熟青年,可智識純稚如孩童,關於人體常識必定亦是缺乏。
如今,他已開始出現性徵變化,不管是身體在睡夢中本能的發洩,或是他自瀆,肉身慾望這種東西一旦覺醒便無法抑止,強力禁制也是不健康而且違反人性的。
這事是需要教導的,男女有別,當然不能讓芊妘教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年少時,同樣也曾為此困擾煩惱過,當時是父親教導他的。想想,這類常識通常都由父母教導,然無名沒有雙親或不知何處……唉,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那麼他理當擔負起這份父親的天職。
本著愛護子女與憐惜的心情,飽讀詩書學富五車的法門教祖,今日早晨破天荒的沒把法門一圈走完,而是跨進書閣,翻找適合教導的相關書籍。
稍後,無名和殷末簫一起吃早膳時,頭低然低垂,不敢正眼看師尊。
幸好芊妘早上是不跟他們同桌用飯的,倘若看到他這般,必要擔心詢問。
在她眼中,他不只是撿回來的大型流浪犬,她已將他視為家人,如同親弟弟,就像當年的來福一樣,由衷疼到心坎裡。
她曾笑說:「無名是上天賜給法門的禮物。」
如今這個上天賞賜的禮物一整個鑽牛角尖,那頭低得不能再低的,簡直像要把自己的臉埋進胸膛裡了。
殷末簫心中忖度,看這情形無名今日上學必不能專心,而該教的事也總是要教的,索性今天就給他上一課學校沒教的事吧。
放下筷子,緩緩說道:「咳,無名,今天你不用去學堂了……」
「師尊無名會更努力學習什麼都聽師尊的而且絕對不會再尿床了請不要討厭我更不要不要我了!」表情惶恐的抬頭一口氣大聲說道。
這孩子認為那是尿床?殷末簫稍怔了下,好笑之餘不覺更加憐惜了,這般純樸可愛怎能令人不愛呀。
慈祥的微微一笑,拍拍他的頭,再道:「莫要慌張,我絕對不會討厭你,更不會不要你的,放心吧。」
「真的嗎?師尊真的不會不要無名?」不自覺激動握住他的手。
「真的。」沒抽開手,任由他緊緊握著,好讓他能安心。「今日為師親自教導你一些事,你要仔細聽,並好好理解。」
「嗯!」用力點頭如搗蒜。「我一定會仔細聽,並且努力理解,直到師尊滿意為止。」
「好了,放開為師的手,待會兒先去學堂向夫子告假,再到為師的寢房來。」
「是,師尊。」
交待完,殷末簫先起身踅回寢房,準備去了。
雖然不知道師尊要教導何事,可無名聽到師尊不會不要自己,迅及恢復了精神,頭重新抬高,就像狗狗把尾巴翹起來了一樣,再度雄赳赳氣昂昂的,整個人不知在興奮什麼,三兩口趕快扒完飯,健步如奔跑的去學堂告訴夫子,今天不去上課了,因為師尊要親自教導他。
途中,又遇到蕙茗了,她正跟隨大小姐要去講堂授課。
「無名。」芊妘招呼道。
「大小姐,早安。」不忘點頭示禮,飛快往學堂而去。
「無名好像真的很愛上課。」蕙茗說。
「如此孜孜進學,勤奮向上,才不枉父親的一片苦心。」芊妘亦深感歡喜欣慰。有弟如此,夫復何求。
才說著,沒一會兒卻又看到無名從學堂的方向走回來。
主僕不由得疑惑,蕙茗叫住他問道:「無名,你今天不上課嗎?」
「今天師尊要在他的寢房親自教導我。」步伐更大更快了。
「咦!?」一個吃大驚。
「父親要親自教導,如此甚好。」一個猶自婉約微笑,沒注意到「在寢房」這三個字有何不妥。
「才不好!」蕙茗大叫一聲。
「為何不好?」
「大小姐,請您先自個兒去講堂好嗎?我待會就去伺候您。」
「有事便去忙吧,不用來伺候了。」
「謝謝大小姐。」話落,急急跑開。
芊妘不疑有他,便獨自去了。
「無名,你等等!」
「蕙茗姊,有什麼事?」無名不甘願的停下來,恨不能插翅飛進師尊的寢房裡。
「呼呼……你走一步我要跑三步,真累。」喘了口氣,蕙茗目光犀利的問:「教祖今天要教你什麼?為什麼要『在寢房』親自教你?」
搔搔後腦勺。「師尊沒說要教我什麼,不過不論師尊教什麼,無名一定都會努力學習。
「真沒說?沒騙我?」
「無名從不騙人。」
蕙茗瞅他片刻,瞧他還是傻頭愣腦的,小心斟酌地再問:「你……有沒有問教祖那事?」
「什麼事?」
「就昨天你問我的那事啊。」
「我昨天問你什麼事?」
哇咧,這小子竟然忘得一乾二淨了?!
不過如此說來,教祖也不定是要教那事,可是為什麼要在寢房呢?算了,也是自己叫他問教祖的,況且讓教祖教也是適合的,反正二個都是男人,教祖大概是拿書教這裡是什麼,那裡會如何等等之類的初階認識,至於洞房花燭夜的高階體驗,亦只能讓他自己日後討了媳婦才能親身實行,她緊張個什麼鬼?
「哎,今天你要學習長大了。」小丫頭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發出「吾家有犬將長成」的感歎,還道:「要用心的學哦。」
「嗯,我會的。」
「來福好乖。」忍不住摸摸頭。
「來福?」
「嗯嗯,來福是教祖以前很疼愛的……」頓了頓,俏眸一閃促狹。「人。」
無名不曉得自己的臉色微微黯然了些。
「就這樣啦,我要趕快去講堂伺候大小姐了。」拍拍屁股,走人。
無名的步伐不再輕快如飛,緩了下來。
來福是誰?常常聽別人提到這個名字,還說他很像來福,師尊是因為他像來福所以才對他青眼有加嗎?來福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他從來沒在法門裡見過?他在哪裡?
上天賞賜給法門的禮物,不知不覺又鑽起了牛角尖,好想對敬愛的師尊說──
師尊,我是無名,不是來福……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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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29 00:57:20
三
法門雖崇尚勤儉樸實,不過教祖畢竟是教祖,寢房還是比其他門生來得大一點,用一座煙雲山水大屏風隔成前後二進,進門是擺放桌椅的小客廳,繞過屏風才能看見綴有紅流蘇錦帳的床鋪。
殷末簫把三本書和一尊腰間圍著紅布的穴道分佈銅人像擺到桌上,然後坐下來等待,心裡琢磨著教學方式,期能以深入淺出的方式,循序漸進地引導無名認識人體構造與性別知識。
法門教祖是個正直嚴謹的人,無論大事小事,只要是在他手上的事,他都力求完美無缺,因此對於這堂健康教育課亦態度慎重,一絲不苟,之所以會選擇寢房,便是顧慮到不適合在人來人往的辦公處教導。
等了好一會兒,無名終於來了。
「師尊。」
「進來,把門關上,坐下。」
「是。」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如果哪天殷末簫心血來潮,對無名說「坐下、握手、翻跟斗」,這隻大型犬也絕對會搖著尾巴照做吧,就像來福一樣……唉,最近怎麼老會想起來福,難道真的是因為無名和來福很像嗎?
無名正襟危坐,雙眼水光閃閃的注視師尊,似有話想問,卻又不敢問。
大概是好奇他要教導什麼吧。殷末簫沒多做他想,嚴肅的開始講課:「無名,今日為師要教導你認識人的身體。人體除了頭、身、四肢、內腑、骨骼、血脈是重要器官之外,尚有一個器官亦相當重要。」
揭下銅人腰間的紅布,拿起教木指向胯下,教導道:「這裡,一般稱為龍器或陽物,不僅是用來排解的地方,更具有生殖功能,人們就是以此器官進行傳宗接代的神聖使命。」
用眼角觀察無名的反應,發現他沒看銅人,還是定定望著自己。
「無名,看這裡。」在銅人胯下噹噹的敲了敲。
無名這才勉強把膠著的視線移到那個小小的東西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可是師尊,我的沒那麼小。」
…………
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接口,殷末簫輕咳了聲,再道:「咳,此物的尺寸形狀每人皆有所差異,不過功能是相同的。」
「師尊說這裡除了排解,更具有生殖的功能,可是生孩子的不是女人嗎?男人也可以用這裡生出孩子?」求知慾旺盛的好奇寶寶出現了,暫且把注意力從來福轉移到新奇的學習。
「當然不是,男人必需將這裡放進女人的身體裡,才能讓女人受孕,再經過十月懷胎,產下孩子。」
恍然大悟,不覺脫口而出:「原來甲師兄是想讓草菇姑娘生孩子。」
法門教祖聞言面顯峻色,終於明白愛徒心神不寧的原因。他將一本《上古天真論》交給無名,吩咐道:「無名,你將此書詳細閱讀一遍,為師先去處理一些事,回來後要問你內容。」
「是,師尊。」
無名很乖的逐字閱讀,一目十行的他沒一下便看完了,既然師尊說讀一遍,他就不會再讀第二遍,又看到另有二本書,心想應該也是師尊要教他的,便自動自發的拿起來翻。
一頁接一頁,不明所以然的愈看身體愈熱,腦海浮現昨夜夢境,體內又升起那股不明電流亂竄,再度聚積起噴發的慾望。
殷末簫離開未久,約莫半個時辰便回來了,臉色和緩了些許。「無名,可有把書讀完?」
很認真的點點頭,眼目閃爍一蔟奇異的小火苗。「有,無名也把其他二本書一起看完了。」
另外二本書一本是只有文字的《素女經》,一本則是附有圖解的《素娥篇》,這讓還沒心理準備這麼快就講到進階課程的殷末簫怔了下,有時學生太過主動聰明,做老師的也會煩惱的。
好吧,也只能因時制宜,隨機應變了。「那麼,你有何想法?」
想了想,問:「男人跟男人也可以做那些事嗎?」
不由得又怔了怔,也沒事先想到這個問題,應該說他從來沒想過,只好給予萬年不遍的標準答案:「陰陽相交乃天地自然。」
「男人跟男人就不自然嗎?」不死心的追問。
「為何你會有此疑問?」索性反問。
無名沈默未答,頭又低了下去,不敢說夢到自己和師尊做那事,而且,方才看著那些書時,有種想親身和師尊把裡頭那些姿勢全試一遍的衝動……想著,身體不由自主的又更火熱難耐了,夢境在眼前載浮載沈,幾乎教他暈眩……
好想,真的好想……把師尊壓倒……對師尊這樣又那樣……
「無名?」
「師尊……我……」
「有話但說無妨,莫使心有罣礙。」
「因為我……我……想和師尊做……」很小聲的嚅囁。
「嗯?為師沒聽清楚,再說一次。」
「我想和師尊做……」聲若蚊蚋。
蹙眉,再道:「無名,抬起頭,大聲說出來。」
抬頭,吸氣,聲如洪鐘:「因為我想和師尊做!」
…………
我看著你,你看著我。
一片靜默無聲。
俄而,無名不覺將手伸過去,想碰碰師尊。
殷末簫下意識驚跳了起來,彈退一步,椅子碰一聲地被撞倒在地,門外則匡啷一聲,乍起瓷器杯盤摔破的脆響。
「無名你這只臭狗狗想對教祖做什麼!?」一聲嬌斥伴隨房門被大力踹開,蕙茗衝了進來,說真的,丫頭的表情實在說不上來是憤怒或興奮,小臉紅紅的,杏目睜得比牛鈴大。
無名簡直無地自容,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丫頭放肆!」殷末簫未有窘色,眉目一凜,嚴正威喝。「殷某人雖視你如己出,但不表示可容你如此無禮喧嘩,擅闖私室!」
從來不曾被教祖如此厲聲怒斥的蕙茗一愣,膝蓋驀地一軟,抖瑟瑟跪了下來,眼淚也跟著快掉出來了。「教祖……蕙茗不敢……」
「師尊,是無名的錯,請不要責怪蕙茗姊。」無名趕忙為十分照顧他的蕙茗說項求情。
「……教祖……蕙茗不是故意的……」
「這是怎麼了?」芊妘近前問道。
「……大小姐……蕙茗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後再也不敢啦……嗚哇--」
「讓你送茶點過來,怎弄成這模樣?」
「芊妘,是你的丫頭,由你帶回去好好管教。」雖然面色凜然,可心還是軟的。
「是,父親。蕙茗,起來吧,你先回去。」眸光不經意瞥見桌案之物,心下猜到了七八分,容姿猶然婉靜,蕙質蘭心。
蕙茗哭哭啼啼著離開。
半途殺出這麼個程咬金的一亂場,殷末簫斂起慈師之態,化身成法門嚴明的教祖,問道:「芊妘,何事前來?」
「有件案子門人處置不來,所以女兒前來詢問父親的意思。」
「嗯,我馬上親自前往審理,你先去吧。」
「女兒告退。」芊妘施禮退下。
殷末簫再轉向頹肩如狗兒耷拉雙耳的無名,肅色再道:「無名,今日為師本欲教導你男女之間的自然天性,讓你明白天地倫常,人道五行,因此為期望你能端正心思,莫有邪想。」語畢,拂袖而去。
完了……這次師尊真的不要我了……
無名整個人都快垮了,重重跌入萬丈深淵,好想乾脆去死一死算了。
而殷末簫表面看似沉穩若磐石,沒什麼能撼動他,可事實上他是狼狽逃走的,若非丫頭恰恰來攪局,真不曉得該如何面對無名的驚人之語。
他已經很久沒這麼倉皇無措了,對於小徒兒竟對自己有逾越倫常的遐念,儘管疼愛,卻也一時無法接受。
哎,他終究不是無名的父親。禁不住長歎一口氣,心忖,也許改日需再好好的引導無名,不使他有所偏差,以免擔誤一生。
就這樣,一堂健康教育課上得有始沒終,學生死的死,老師逃的逃,雖不至於雞飛狗跳,但也是雞飛蛋打,白白鬧騰了一場。
無名拖著極度沈重的步伐走回宿舍,甲師兄忽然跑過來,笑咧著嘴對他說:「無名,今天教祖為我和花姑指婚了,謝謝你。」
「為什麼謝我?」
「還裝蒜,你我心知肚明啦!」很大力拍了拍師弟的背,完全沒去注意那一臉要去跳海的悲慘表情。「走走走,師兄請你去喝一杯。」
不容拒絕,甲師兄興高采烈的拉無名去酒樓慶祝,其他有幾個師兄也一起去了,有些是追求花姑落空的人,藉酒澆愁順便海削甲師兄一頓,也有只是單純湊熱鬧,而無名根本是硬被拉去作陪的。
「哈哈哈!羨慕嗎?嫉妒嗎?最後娶到花姑的人是我啦!」甲師兄笑得好不得意猖狂。
「哼!你到底是用什麼手段讓教祖親自為你指婚?」乙師兄不服氣的忿忿質問。
「嗚嗚嗚……我的花姑啊!咱不是說好要生一窩小草菇嗎?」丙師兄如喪考妣。
「師尊……師尊……師尊……」會滿嘴師尊的傢伙除了無名還能是誰,明明酒量奇差無比,卻一杯接一杯,最後索性整罈子操起來灌蟋蟀,想來個一醉解千愁,若能就這樣醉死了也罷。
「怎麼無名今天這麼消沈?」丁師兄查覺無名的異樣,眾師兄的目光便一致投到失魂落魄的小師弟身上。
「無名,有什麼心事說出來給師兄聽,師兄幫你拿主意。」戊師兄拍胸脯說。
「師尊不要我了……」
「教祖現在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了,不會不要你的啦!」
「是啊是啊,他疼你就像疼來福一樣……」
「來福到底是誰?!」霍地爆聲大吼大叫。「我才不要像他,我是無名!是師尊的無名!」
「無名快放手,你快把我勒死啦!」
「嗚……師尊……無名真的很喜歡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對你做甲師兄和草菇做的那事……我控制不了……真的好想……」
…………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一片靜默。
「你們做什麼這樣看我?」甲師兄率先打破暗潮洶湧的靜默。
「哼!你果然是耍陰招才娶到花姑的!」
「我的花姑呀--你嫁得好冤枉啊--」
「為了一個女人吵個不停你們煩不煩啊!現在是無名想對教祖做那檔子事比較重要吧!」
眾師兄又再度將目光集中到抱著酒罈、哭得眼淚鼻涕唏哩花啦的小師弟。
「無名還沒碰過女人吧?」
「應該是。」
「會不會是因為不知道女人的滋味,所以才會誤解了崇拜的感覺?」
「有可能。」
又是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的。
「那……」
「只好那樣了。」
「沒問題嗎?」
「教祖是我們最敬愛的法門精神領袖,可無名也是我們可愛的法門新吉祥物,為了他好,就這麼辦了吧!」
眾人七手八腳,又扶又抬的架起爛醉如泥還在師尊個不停的無名,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花街而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9-29 00:57:49
四
眾師兄挑了花街名聲最響亮的「忌春樓」,招來妖嬌美艷的媽媽桑交待道:「媽媽,我們這個弟弟還嫩著,沒開過葷,你替他揀個熟練花巧的姐兒,好讓他嚐嚐女人的滋味。」
「唷,瞧這體格俊的,要是媽媽再年輕幾歲,就自個兒吃啦。」媽媽桑又捏臂膀又掐屁股的,喚了個姑娘來,又叫跑堂將醉得一蹋糊塗的無名攙去廂房。
話說男人吶,從古至今都是一個樣兒的,就算法門對門人的規範約束相當嚴正,可男人終歸是男人,一旦跳入了胭脂井,難有哪個能不沾了一身花粉香的全身而退。
眾師兄原本只想替小師弟開開葷,然而滿樓紅袖鶯鶯燕燕,丁戊二個師兄按捺不了誘惑,忍不住也點了姑娘去快活,甲乙丙則在大廳開桌繼續喝酒,話題不離花姑長草菇短的。
二巡未盡,酒酣耳熱之際,大廳驀然安靜了下來。
眾人不約而同的往門口望去,莫不瞠目結舌,詫異萬分。
法門教祖殷末簫雙手負背,仿若天神降臨般的屹立在那兒,那樣的莊嚴凜然正氣逼人,又是那樣高雅聖潔得讓所有人都自慚形穢,只差沒跪下來膜拜齊聲讚頌:「玉皇大帝千秋萬世。」
就算這裡是風月場所,但所有的人仍然不會心存疑念,知道法門教祖絕不是來喝花酒的,對法門周圍的城鎮居民來說,殷末簫豈止是法門教祖,他是神一樣神聖崇高的存在,不容任何褻瀆。
嚴峻的目光掃向甲乙丙,三人嚇掉了手上的酒杯,幾乎快屁滾尿流。死了死了!如果只有他們自己來倒好說話,偏偏把教祖最疼愛的小徒兒也拉來,這下子真的完蛋啦!
最先從愕然恢復的是看慣大風大浪的媽媽桑,走過去斂身施禮,端莊恭謹,無一絲半毫的淫媚佞態。「教祖大人親臨小樓,有失遠迎還請見諒,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夫人不必多禮,請為殷某安排一間空廂房。」宗師風範,氣度雍容。
「是,請隨妾身前來。」
甲乙丙面如灰土,硬著頭皮也跟著去了,魚貫進入一間離苑的雅致廂房。殷末簫坐下來,肅容斂目,不說話,甲乙丙頭低低的站著,大氣不敢喘一下。
未幾,丁戊一個提著褲頭,一個拉著衣領急匆匆的跑來,皮皮痤的加入排排站的行列,誰都沒想到教祖竟然會親自來捉姦……
殷末簫原本的確是好好的在辦公處忙著審理案子,一個門人忽形色匆匆的進來,對聶商低語,聶商不悅的頻頻皺眉,他便問:「怎麼了?」
「回師尊,不是什麼大事,由徒兒處置即可。」
雖然相信位居執輔的三徒弟的能力,然事必躬親的教祖仍詢問道:「何事?」
聶商面有難色,可教祖既然問了便不得不說,吞吞吐吐回答:「有人來報,說看到幾個門人去花街尋歡……無名師弟也去了……」
眼色一沈,俊容一凜,沒做多想便親自來了,心想,難道是今天的健康教育課沒教好,才導致無名跑到青樓親身體驗?
而今眼下一排甲乙丙丁戊,緘默,再等了半刻,還是少了那只憨大個兒,殷末簫的臉色更冷峻了,拍桌大喝。
「結眾狎妓,成何體統!」
咚一聲整齊劃一的跪下。「弟子知錯,請教祖降罰!」
「明日午時交上法門教義百遍,停餉一月,禁足三月。」
「弟子領罰。」
「回去吧。」
師兄們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如何?」
「教祖,是我們強拉無名來的,請教祖對無名從輕發落。」
殷末簫的眼神稍緩了些,難得法門眾兄弟情感誠篤,沒把懵懵懂懂的小師弟就這麼丟著不管,甚至還為他求情。
「為師自有定奪,去吧。」
「是。」眾人恭身垂首的離開。
之後,殷末簫再喚來媽媽桑。「敝門尚有一徒在此,煩請夫人喚他前來。」
「回大人,妾身已囑人相請,可是公子已醉,不肯讓他人近身,妾身正想請大人前往。」
「請夫人帶路。」
「大人請。」
法門教祖路過之處,人人都恭恭敬敬的行禮讓道,一路無阻的打開另一間廂房的門,赫然驚見無名竟掐著那名姐兒的脖子,凶殘暴虐的咆哮道:「你不是師尊,不准碰我!」
「無名,放開她!」殷末簫疾衝過去,一掌擊開失神狂亂的無名,搶救下無辜的女人。
媽媽桑嚇壞了,趕忙把險些喪命的姑娘帶出去。
「無名,你……」
「師尊!」抱住!用盡全身的力量抱住!「不要不要無名……無名什麼都沒有,只有師尊……」
感覺到抱住自己的人微微顫抖著,殷末簫原本欲嚴厲斥責,然而這樣的無助與惶恐,卻讓他整顆心都軟化了,怒氣當即消退了一半,拍了拍他的背。
「傻徒兒,無論如何,為師都不會不要你的。」
「師尊……師尊……師尊……」
「放開為師,我們回去吧。」
「不放!」更緊更用力的巴住,首次不聽話的耍起醉鬼無賴。「一放師尊就會走開,不理無名,所以無名不放!」
哎,這孩子真是醉了,一身酒氣沖天醉語胡言的,就這樣回法門的話,難免會讓其他門人對他有所責難與誤解,不如先讓他在此睡一會再回去吧。想著,殷末簫沒發覺自己對無名簡直就是偏心了,半拖半扛的回到剛才那間偏靜的廂房,心忖等他酒醒再好好訓誡一頓。
將醉鬼安置在床上,欲退開身時,無名忽猛地伸手一扯,令他重心不穩的朝床榻撲跌,天地倏然一陣顛倒,無名竟重重壓在他身上。
「無名……唔……」嘴陡地被另一張嘴覆蓋住,沒料到徒兒會突來此舉,霎時腦子刷成一片空白,待回神要提掌推開身上之人時,週身大X冷不妨被制住,不由得震驚大喝:「無名,你做什麼!?」
「我想要你。」雙目閃爍一道迷離紅光,恍神般的喃喃道:「任何武力休逼吾降服……吾心意已決,絕不更改……」
殷末簫查覺他的神智似迷茫、似清醒,宛如成了另外一個人,一道潛藏的不知名靈魂,於是謹慎的問:「無名,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是誰?」
「你是法門教祖殷末簫。」雙眼血光閃爍,非平時敦厚的無名,透著一絲無情與殘暴。
不對,這不是無名!
「你是誰?」
「我是……我是……哭麻衣……」
哭麻衣?
「不對……我是無名……是哭麻衣……不,我是無名……」表情和語氣變來變去,像演個人雙簧似的,彷彿有二個靈魂在搶奪身體的主導權,一下子面目凶狠像只野瘋狗,一下子又像只哭喪臉的家犬。「我……是誰?」
「你是無名,天南筆殷末簫的入門子弟。」堅定不移的注視。
又掙扎了刻時,沙啞低喚:「師尊……」
不禁鬆口氣。「乖,我們回去吧。」
沒應聲。
「無名,快起來,解開為師的穴道。」
還是沒起來,雙手反而在殷末簫的身上摸索,笨拙解著複雜的衣物,悶悶的問:「師尊,我可以和你做那些事嗎?」
「不行!」臉色鐵青大變。
「師尊雖然說不行,可是無名真的快受不了了。」遲遲解不開衣物,不自主地急燥拉扯,撕毀外褂,露出潔白的裡衣。
「無名,住手!」
怒喝聲阻止不了情慾狂性,「嘶!」的一聲,裡衣從中間撕裂開來,光滑無瑕的皮膚、優美結實的肌體躍入眼簾,無名眼中的火苗狂野燃燒起來。
殷末簫因穴道被制而動彈不得,生平第一次感到慌亂無助,急得運提真氣試圖衝開穴道,豈知無名的動作更快--握住他軟垂的胯間之物!
驚喘一聲,真氣一岔,一口腥甜由嘴角溢出,鮮麗的顏色像一朵紅花,在蒼白的臉上乍然綻放驚艷。
無名俯下身,伸出舌尖舔食這抹紅色,吸吮染滿血味的唇舌,不可思議的甜美,他突然覺得異常飢餓,好想把這具完美的身體一口一口的吃掉。
情慾的本能催促他滿足這個強烈的渴望,開始一口一口的啃噬咬吮,急欲嚐盡這具身體的所有滋味。
「無名……別……啊……」溫熱的口腔吞沒最敏感的器官,長久禁慾的身體受到刺激,無法自制的充血脹大,沈寂體內深處的慾火被撩撥了出來,漫延成撩原野火,難以收拾。
無名感覺到口中之物的變化,吐出來好奇觀看了會兒,起身脫下自己的衣物,裸露精壯偉岸的雄軀,仔細的比對研究起來。
「師尊說的沒錯,這個東西每個人的尺寸形狀不太一樣,我的比師尊大,也比較粗
,不過師尊的顏色比較粉紅。」
男子漢的尊嚴被這樣赤裸裸的拿來比較,法門教祖端正的俊臉不住脹紅得像要滴出血來,這輩子從沒這麼難堪得想去掄牆。
「無名,不要再鬧了!」
「無名不鬧,無名一定會很努力學習師尊所教導的任何事。」目光轉回殷末簫的臉
,表情專注,再次俯身親吻他的唇,打開修長勻稱的雙腿,從最基礎的初階體位開始進行人體實習,緩緩進佔未曾被外力侵入過的密徑,陌生而極致的快感令他低吼一聲。「師尊,你好緊好熱。」
不管堂堂法門教祖的哪裡有多緊又有多熱,天南筆殷末簫現在只覺得好想去死……
平時聽話用功的超級乖寶寶,轉眼變成一場活生生的災難。
壓迫與撕裂的疼痛隨著抽動綿綿不絕,即使已衝開被制住的穴道,卻也自暴自棄地任由初嚐情慾美味的愛徒在他身上變換著各種性愛招式,彎過來折過去的,拋上拋下,前衝後撤,盡心盡力的讓每一種姿勢都可以打上一百分。
就說太主動聰明的學生,做老師的有時也會煩惱的,不知在哪聽誰說過,好學生讓老師上天堂,壞學生帶老師進套房……
殷末簫被迫沈淪在睽違太久的性事中,疼痛與快感交織,整個人被捲入歡愉的感官風暴,脫不開身。
無名是長生殿最終升級加強版的無敵人造人,一身的體力蠻力當然也異於常人,而這美妙的事令他情不自禁,銷魂蝕骨,完全控制不住的一次又一次,只想不停不停的從各個角度埋進抽出,每一次都讓他的肉體與靈魂深刻戰慄。
這是他的,他的師尊,只屬於他的。
很久、很久、很久……
直到最後一次噴發,總算精疲力盡,才汗流浹背地癱伏在敬愛的師尊身上重重喘息,依舊眷戀不捨的深嵌在盈滿濁液的體內,緊緊擁抱,臉埋入綢緞般的髮絲裡沈沈睡去。
殷末簫亦已虛軟乏力,推不開他,翻不了身,索性也跟著閉上眼睛,一起墜入黑暗中。也許,等醒來之後,他可能會發現這其實只是一個不真實的夢……
不知過有多久,他被一聲聲啜泣擾醒,依舊疲憊不堪的他勉強眼開眼,見到無名噙著兩泡淚眼望著他,充滿歉疚。而他身上的酸疼與不適提醒著他,他和愛徒之間曾發生的事,不是夢。
當無名清醒時,看見殷末簫全身紫青斑斕交錯,下唇因強力壓抑呻吟而咬得紅腫破皮,股間更是一片紅白狼藉,慘不忍睹。
驚愕之餘,曉得自己闖了大禍,傷害了最重要的師尊,眼淚抑不住的大顆大顆滾下來,涕泗縱橫,可憐兮兮的不斷直說:「對不起,師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該哭的人是我才對吧,這孩子真是……殷末簫對這個小徒弟實在很無奈,想罵也罵不出口,想打更打不下手,他想,他這輩子恐怕是拿這徒兒沒法了,唉--
「為師沒事,為師不怪你。」受害者反而對加害者溫語安慰。
「師尊……師尊……師尊……」加害者仍無限自責一直哭,淒慘得更像受害者。
「好了,無名,別哭了。」
「師尊……師尊……師尊……」
「男兒有淚不輕彈,不准哭了!」
哭聲頓止,眼淚吸了回去,抓起床被胡亂抹一把,說:「師尊不准無名哭,無名就不哭,這輩子都不會哭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9-29 00:58:21
五
性事是種人間至樂的歡愉,即甜蜜又折磨,同時十分消耗體力,初嚐雲雨絕妙的無名不懂節制,殷末簫不僅傷了,更覺疲倦不堪。
由於先前因欲衝開穴道而真氣走岔,加上過度放縱的交合,他閉上眼睛想再睡一會兒,然而這一睡卻像昏迷一樣不省人世。
無名見師尊的情況有異,體溫高燒熾燙,臉面暈出不正常的紅熱,渾身無力昏睡不起,慌忙用錦被將師尊裹起,細細密密的抱在懷裡,下意識躲開人群,且避且走的返回法門,也不敢走正門,左顧右盼的從偏門進去。
天已大亮,此時聶商正要前往議事大廳,走過後院迴廊時,不期然瞥見無名抱個大東西朝教祖寢房方向掠去,本想叫喚他,可下一秒已經閃得不見人影了。
「無名怎麼現在才回來,抱著什麼東西?看起來偷偷摸摸的。」雖略感奇怪,但並沒多想,繼續向前走。幸好他沒看清楚,如果知曉那「東西」就是代表法門精神的活動神主牌,就算是脾氣溫和的他可能也會當場爆血管吧。
無名迅速安靜的將殷末簫抱回寢房,輕手輕腳放至床鋪上,連忙擰了涼巾為師尊拭臉,又將自己的真氣渡給他,可是仍未見情況好轉,體溫更且燒得高了,並皺起眉頭,顯得十分不舒服。
怎麼辦?對了,趕快去找大夫來看,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師尊目前這樣子,不是怕被責怪,而是一種他尚不明瞭的獨佔與保護欲。可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想了想,構造簡單的腦袋只想到大小姐,便在前去講堂的途中攔截芊妘。
「大小姐,請跟無名過來!」顧不得禮儀捉住芊妘的手腕,大步往教祖寢房走。
「無名,你做什麼這樣拉大小姐?沒禮貌!」蕙茗三步並二步的不悅追上來,沒想到竟迎面吃了大大的門板子,被阻擋在房外不給進,氣得直跳腳。「無名,你在搞什麼鬼?」
「無名,何事如此急迫?」芊妘不解詢問。
「大小姐,師尊病了。」
「什麼?父親病了?!」聞言一驚,急忙來到床邊探視,十分擔憂的問:「父親,您哪兒不舒服?」
殷末簫兀自昏睡不醒,柔荑探了探額溫,燙得嚇人,稍稍撥開裹得嚴嚴實實的錦被,赫見胸口滿佈不明的紫青痕跡,驚心動魄。
無名霍地搶手過去,又將裸露出來的肌膚包得密不透風,欲蓋彌彰的作賊心虛。
美眸見狀一黯,向來溫婉嫻靜的她揚荑大力拍開那雙粗手,再拉開錦被看個清楚,登時花容失色。「何人將父親傷成如此?」
「是……是我……」
「無名,你怎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低下頭頹沮道歉。
芊妘雖然時常見到師徒二人拆招比劃,可他們從未傷過彼此,遑論是這樣傷痕纍纍的,況且父親不可能打不過無名,無名亦不會無緣無故將父親毆傷至此,然事必有因,心中不由充滿疑問。
輕輕按了按那些紫青痕跡,娥眉沈蹙。「這不是打鬥造成的傷,無名,你老實告訴我,你和父親之間到底發生何事?」
囁囁嚅嚅,不知如何啟口。
再怎麼溫柔婉約總是天南筆的長女,堂堂法門的領導者之一,法門大小姐的眼神倏轉犀利,正色凜顏道:「你若不說,便只好呈報列案,擇日公開審理,即使你是法門教祖親收的入門弟子,亦不徇私寬宥。」
一聽到公開審理,無名默默走到外進,拿起那本還放在桌上的《素娥篇》踅回,翻開來,坦白自首:「我對師尊做了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當時的確是醉了沒錯,然而回想起來腦子卻記得一清二楚--
花開蝶戀、野渡橫舟、學騎竹馬、丁香反吐、倒鳳顛鸞、綵鸞對舞、戀酒貪花、鯉翻錦浪、花心拭露、日月合璧、飛仙春戲、倒插芙蓉……
麗顏一陣紅、一陣白,難得提高音量的喊道:「夠了,我知道了,不必再翻給我看了!」
頭垂得更低,又快要整只鑽入土裡把自己埋起來了。
儘管是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女,然聰慧的她當然曉得發生何事,震驚又震撼,真是……一時也不知該講什麼才好了,只能揉揉抽疼的額頭,盡量鎮定的打理,先處理父親的傷要緊。
「父親的傷勢還是必須請大夫診察治療,你在這兒照顧父親,我馬上去請大夫過來。」
「是。」
芊妘吩咐蕙茗去提熱水來,然後親自去請大夫。
未過多久,熱水來了,大夫也來了。是個鬚髮花白的老大夫,殷末簫的傷病皆由他診治,二人亦是長年老友,自是懂得分寸,不會四處張揚。
芊妘坐在外進的小客廳靜候,令無名待在床畔伺候伴診,並不准蕙茗進來看望教祖,特意再派遣她去膳房燉煮補氣養血的藥膳,若讓鬼靈精怪的丫頭發現父親與無名的事,恐怕又要雞犬不寧了。
無名雖然不願讓他人見著師尊的身體,但老大夫肅穆的表情令他油然生起敬畏之心,只能默默站在一旁。
老大夫沉靜專注的把脈、檢視,無絲毫嘲弄謔色,一板一眼的說:「教祖內腑因真氣紊亂微有損傷,加上體力耗費過巨才會導致昏睡,不過不會造成性命危險,體熱不降乃因傷口發炎所致,無名,你叫無名是嗎?」
「是。」
「無名,待會兒我會讓童子送來幾樣藥物,每樣藥物皆會附上使用說明,其中二樣外用之藥由你為教祖塗抹,此外,七日之內不可再行房事。」
「房事?」
「就是造成教祖躺在這裡的原因。」
無名的頭低得不能再低了。
「等一下你先替教祖將身體內外清洗乾淨,再上藥,只要妥善療養數日,當可痊癒。」老大夫看了看無名,語重心長的再諄諄告誡:「教祖不比你年輕力盛,又久未人事,龍陽之好更需耐心的循序漸進,切不可急燥成事,且需有所節制,曉得嗎?」
「無名曉得了。」
老大夫叮囑完畢,又到外頭和芊妘說了一下話,才道別離開。
無名把老大夫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得牢牢,其實他是後悔的,後悔自己不該控制不住的傷了師尊,他再也不敢了……
「無名,你過來,我有話問你。」芊妘喚他。
無名走出去,已做好接受嚴厲譴責的心理準備,即使要將他鞭數十驅之別院,甚至要把他逐出法門,讓他變回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他也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這是他應得的懲罰。
芊妘在靜候大夫診察的期間,細細思索了一回,問:「你對父親是什麼樣的心情?」
「我很敬愛師尊。」
「只有敬愛而已嗎?」
「我想永遠待在師尊身邊,想保護他。」
「還有呢?」
「看見師尊笑,我就會笑,看見師尊傷心,我也會很難過。」
「除此之外,是否還有其他感覺?」
「我……常常想擁抱師尊……師尊對我笑,我就會心跳加快,如果師尊碰我,我會好像快喘不過氣來一樣。我會想牽師尊的手,摸師尊的臉,親師尊的嘴,有時甚至還會想把師尊壓倒,把師尊的衣服脫掉……」
「咳,夠了。」尷尬輕咳一聲,阻止奔向十八禁的真情告白,正色再問道:「無名
,你對我或其他任何人有這種相同的感覺嗎?」
「只有師尊,大小姐和蕙茗對我來說都像姊姊一樣,我也很喜歡。」
「乖。」
「可是無名喜歡師尊的感覺跟喜歡你們不一樣,大小姐,我也病了嗎?」
「你的確是生病了沒錯。」芊妘無可奈何,容色稍霽,縱然想斥摘一番,卻也不忍心太過苛責了。「你得了一種叫做『愛情』的病。」
換個說法,就是一種叫做「思春」的不治之症,又有誰能阻止一隻發情的公狗去找所愛的對象進行交配呢?呃……這當然不是指偉大的法門教祖也是犬科動物,只是一種用在無名身上無疑最貼切的比喻了。
芊妘佯起慍色,板著秀麗的臉孔說:「無名,這次我暫且不嚴厲追究,但是你讓父親受傷了,不能不罰你。」
「請大小姐降罪,無名願意領受任何懲罰。」
「好,你聽清楚了,我給你的懲罰,就是好好照料父親,不得有一絲懈怠。」
「大小姐……」
「哎,終究是要長大呀。」疼惜摸了摸他的頭,殷大小姐發出「吾家有犬終長成」的感慨。
稍後,芊妘再殷殷囑咐了些話,便前去議事廳代替父親處理公事。
無名抱起師尊進入與寢房相連的浴間,小心翼翼的清理,看到皓潔的肌膚上佈滿紅紅紫紫,委實愧疚得想哭。當他誠惶誠恐的掏洗身體內壁時,殷末簫疼痛的呻吟一聲,他嚇得止住動作,就怕再次傷了師尊。
殷末簫吃力的睜開眼縫,見到無名,乏力微微一笑,輕喚了聲「無名」後,閤上雙眼安心的又睡了。
無名整個人幾乎要顫抖起來,濛濛水花在目眶中轉呀轉,他強力忍遏住,不讓它們滾下來。
清洗乾淨之後,再拭乾抱回床上。不久,一名童子拿藥過來,無名道謝接過,依照說明單仔仔細細的塗抹上藥,並輕柔揉推他造成的瘀痕,手指一寸寸撫過光滑細緻的肌膚,不夾雜褻瀆狎念,滿心只有希望師尊趕快好起來的純潔願望。
教祖病了。
這個消息沒半刻即傳遍法門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半日後不止法門,週遭城鎮也是沸沸揚揚,無人不擔憂關心,法門牌樓前擠滿來關問的人們。
聶商一方面心繫教祖病情,一方面忙著向絡繹不絕的人們致意,主持大局。甲乙丙眾師兄則以為教祖是給忌春樓之事氣的,引咎自責。
除了二個當事者、芊妘和老大夫知其私密內情,沒有人曉得教祖其實是被「狗」咬的……
話說回來,無名當真成了名副其實的看門守衛犬,日日夜夜的守在教祖房前,像以前的來福一樣,更且除了芊妘和老大夫之外,不許任何人進入探視,若想闖關,得先和他打一架,而這法門上下除了教祖,誰打得過這只誓死護師的大狗狗?
第三日,眾師兄終於受不了再看不到教祖,集結在寢房前和無名對峙,把甲師兄推出來發話:「無名,快讓開,讓我們進去看看教祖。」
「很抱歉,師尊尚在療養,不得打擾,諸位師兄請回。」無名的態度有禮卻極為強硬,聳立活像門神似的。
「無名,教祖不只是你的師尊,也是我們的教祖,今日我們一定要見到他老人家安然無恙,否則我們不會罷休。」
「沒錯沒錯!」
「請諸位師兄莫要為難無名。」
「既然你執意不肯讓開,我們也不再廢話了,兄弟們上啦!」哄然一聲,眾師兄當真和無名大打出手,忿然群起攻之。
無名怕傷到眾師兄,又不想讓他們打擾師尊休養,打起來綁手綁腳,左支右絀,猛犬難勝群猴。
「衝啊!上啊!」
「壓住他!快壓住他!」
一個個飛撲而上,頃刻疊羅漢的疊成一座人山,把無名壓埋在最底下。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教祖房前胡亂生事,放肆囂鬧!」聶商氣極敗壞的跑來,這三天沒能探望,他亦是憂急如焚。
一團亂哄哄,房門忽咿呀一聲,緩緩打開了。
「殷某讓眾人憂心了,吾已痊癒無事,都回去吧。」醇厚的音嗓沈穩揚起,當即安撫了所有人的不安。
壓在無名身上的重量一一減少,最後全走開了,無名還趴在那兒。直到一雙熟悉的紅鞋走近眼前,慢慢抬頭,見到師尊稍稍恢復紅潤的臉容,眼眶不由自主的又熱了。
「無名,快起來吧。」殷末簫曲腰,欲將徒兒拉起。
無名陡地跳起來,彈退數步拉開距離,低首道:「無名去端藥來給師尊,請師尊快回屋裡休息。」
說完,轉身快步離去。
殷末簫望著愛徒顯得蒼惶的背影,魁梧的肩膀承載著一道落寞,想叫喚他卻沒有出聲,暗暗歎了口氣,轉身回到房裡。
背對而行的二人內心皆明白,他們之間,再無法回到過去那單純的師徒關係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9-29 00:58:49
六
翌日。
即便身體仍稍感不適,然殷末簫堅持不肯再臥床休養,穿載整齊的出現在眾人之前,重拾繁忙的公務。
無名亦回到學堂上課,一樣是殷末簫的小徒兒,一起用餐吃飯,盡心學習法篁絕式,一切一如往昔,回到最初的相處模式與生活軌道。
一場意外的失控脫序之後,回不去的,是他們的心。
無名原本孩子般純真樸拙的眉目蒙上一層愁緒,不敢再碰殷末簫了,不再像以往總以熱切崇敬的眼睛直視他,只敢躲在角落或趁師尊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看,師尊的目光一旦轉過來,就慌慌張張的把臉或眼珠子挪開,跼促不自在。
殷末簫怎會看不出無名在迴避他呢?
某日,路經學堂前的迴廊,看見無名正和孩子們玩老鷹捉小雞,無名仍扮演保護小雞的母雞,讓孩子們躲在他身後,不讓老鷹抓到。
童真的嘻笑尖叫聲溫馨可愛,而這不過幾日前才見過的的熟悉情景,此時落入他眼裡,卻有種恍如隔世的遙遠。
身上配備著師尊衛星導航系統的無名當然也看見他了,卻不再像以前一樣跑到他面前,從廊下仰望他,而是別開臉,假裝沒瞧見。
殷末簫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鬱悶,這種隔閡令他悵然若失,悄悄生起了不同的想法,開始正視無名對自己的情愫,並檢視自我的心態--
他不想失去這個愛徒,更精準的來說,他不想失去無名。
一個想愛而不敢愛,於是裹足不前。
一個不明白愛不愛,於是左右為難。
二人之間陷入進退無門的窘境。
別彆扭扭的氣氛自然逃不過機靈眼尖的丫頭,儘管生活作習如常,可蕙茗仍查覺到師徒之間的扭捏不自然,遂直接私下抓了無名,問:「你和教祖是怎麼了?陰陽怪氣的。」
「沒有。」
「沒有才怪,你騙得了別人可瞞不了我,瞧你魂不守舍活像只沒主兒的喪家犬,到底是怎樣?來,說給蕙茗姊聽聽,蕙茗姊好幫你拿捏分寸。」
若是以前,率真的無名或許會一五一十坦白以告,不過這次卻是搖搖頭,苦澀的笑了笑。「謝謝蕙茗姊的關心,無名真的沒事。」
蕙茗左瞧右看,全身打量了下。「無名,你似乎長大了,不那麼像呆頭呆腦的笨狗狗了。」
「是嗎?」
「和教祖前些天的病有關對不?我就覺得教祖那場病生得怪,好端端的怎麼會說倒就倒,莫不是你做了什麼讓教祖病了的事,我還道是狗咬的咧!」
神色黯然,無言以對。
小丫頭心眼伶俐,套了話頭,再前前後後的串連推測一番,馬上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教祖果然是「被狗咬到」!而且就是眼前這只縮頭烏龜似的大笨狗,想起這幾日見無名只敢躲在牆角像變態偷窺狂的偷看教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看你們這樣磨磨蹭蹭拖泥帶水的,真是皇帝不急倒先憋死太監啦!」雙手叉腰的嬌斥。「我說你呀你,是男人就大方一點,勇敢一點,把心裡的話直接對教祖說出來,藏頭縮尾的算什麼男子漢。」
「蕙茗姊?」
「去啦!快去啦!」推著無名催促,又道:「不過不管教祖有什麼反應,就是不准你直接撲倒他老人家,他身子才剛好,經不起你再折騰一次。」
無名這麼個大塊頭竟抵抗不了嬌小玲瓏的蕙茗,硬被連拖帶拽的拉到教祖平日的辦公處所。
丫頭一個勁兒把他推進去,說:「教祖,無名有話想跟你說。」
殷末簫將視線從大量的卷宗移向他,頓了頓,對一旁的眾人令道:「你們都各自去忙吧。」
「是。」以聶商為首的眾人魚貫而出。
與無名擦肩而過時,眼神各自不同,有的向他使著「加油衝吧!」的眼色,有的則是惡狠狠瞪著「要是敢把教祖弄哭你就死定了!」的警告,喜怒參半,五味雜陳。
不過無名皆沒看見,因為佔滿他眼裡心裡的只有師尊,最尊敬的法門教祖,同時也是最愛的天南筆殷末簫。
待眾人走後,僅留二人獨處。
「無名,你有何話要對為師說?」殷末簫問,心底有一抹微弱的莫名期盼。
無名抬起頭,注視著那張永遠看不膩的溫雅俊容,鼓足勇氣大聲表白道:
「我喜歡師尊,不止有尊敬崇拜之情,更有想要擁抱師尊的那種喜歡,真的好喜歡,喜歡到一想起師尊就會覺得非常快樂,也會感到有點心痛,不管師尊是否也喜歡無名,甚至討厭無名,無名絕對不會放棄對師尊的喜歡,就算死了,無名也會把這份感情帶到黃泉裡,一直到永遠。」
話落,殷末簫還來不及應聲回覆,人就轉身跑走了。
望著堪稱是落荒而逃的身影,不住長長的一歎,喃喃低語:「傻徒兒,不要說死呀。」
門外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全是同一個念頭--
說了……呆大個兒終於還是說了……
「哦呵呵呵,一周內告白,我贏啦!」開局的莊家丫頭笑得合不攏嘴。「願賭服輸,乖乖把賭彩雙手捧來給姑奶奶吧!」
「嘖,就知道那小子沒用,撐不了多久。」
「唉,我押一個月哩,雙倍賠率。」
「聶師兄,你也有下注?!」
「咳,小賭怡情,偶爾為之無傷大雅。」
「蕙茗姊,最近手頭較緊,能不能寬些時候再給。」
「當然沒問題,一錢三分利,按日計息。」
「你你你……沒人性啊啊啊--」
竊竊私語,支支喳喳的,幾家歡樂幾家愁。
原來大家都看在眼裡,心照不宣罷了。
門裡,教祖聽得著實好氣又好笑,以法治立世的法門內竟然聚起賭來。罷了,這賭盤押注的,全是大家真摯的關心呵。
眺望窗外的蒼蒼藍天,萬里無雲,陽光燦爛。
這一夜,他做了夢。
夢見往生多年的亡妻,他今生難忘的摯愛,與她攜手並肩,漫步在一片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上。
風生水起,萬頃碧波,青空流雲悠悠,舉目無極的天寬地闊。
他記得這片草原,那是夫妻定情的地方,當時他指向草原的盡頭,說:「我現在不知道這片草原的後面有什麼,可是總有一天,我會帶你一起去發現。」
如今,美麗聰慧的亡妻在夢中笑著問他:「老爺,你是否已經發現,草原的後面有什麼呢?」
「我發現了你,還有我們二個女兒。」深情款款地握住亡妻纖柔的手,真想就這麼握著,永遠不放開。
「不,你弄錯了,你是在這裡發現我和女兒們,你再仔細看看,那邊有什麼?」揚手指向日出的盡頭。
一個小小的灰灰的模糊影子,凝神遙望,始而漸漸的、漸漸的清晰明朗,是一個高大英挺的灰髮青年……
「你看見了什麼呢?」
「一個人……一個愛我的人……」
「那麼,你愛他嗎?」
「師徒相戀已是於世不容,更何況二人皆是男兒身……」
「天南筆殷末簫,你何時也成了拘泥於世俗偏見的井底之蛙?」亡妻捧住他的臉頰,直直凝視他的眸,說:「我知道你愛我,而且會永遠愛我,可是這並不表示你必須因此放棄另一段真心,我已經不在你身邊了,如今真正在你身邊的人,是你看到的那個人。」
「我不知道,我的心情佷矛盾。」猶豫掙扎。
「對自己好一點,我親愛的老爺,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吧。」亡妻吻了吻他的額頭、他的嘴唇,那麼的溫柔。「無論他是男是女,你只要記住,他是愛你的人。」
「夫人……」
「噯,你這樣連女兒和來福都要為你擔心了。」
「芊嫿……夫人,我對不起你……」
「別說對不起,是那丫頭自個兒福薄。」
「父親,對不起。」女兒的聲音忽自不遠處傳來。
回頭,看見芊嫿以及一隻褐色短毛犬。
「芊嫿,來福……」
來福興奮的汪汪叫二聲,跑過來不停繞在腳邊轉,粗壯的短尾巴搖得像強力風扇。他笑著摸摸它的頭,再看向來到身前的小女兒。
「芊嫿,父親很想你。」憐愛地撫了撫女兒的臉龐。
「是女兒不孝,讓您傷心了。」芊嫿流下了眼淚,投進父親寬大溫暖的懷抱。
一望無垠的大草原上,一家三口外加一隻狗兒團聚在夢中,和樂融融的天倫美景,如夢似幻。
而遠遠的地方,草原的盡頭,灰髮青年還在執著等待,佇立在那兒不願離去 --
等待著他。
亡妻推了推他,再說:「快去吧,別讓人家等太久。」
「可是……」
「我記得我的老爺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更是江湖上以雷厲風行聞名的法門教祖,不是拖泥帶水的婆媽。」
「夫人,連在夢中你也要取笑我。」
「知道是夢就趕快醒,快去快去,帶他一起醒。」亡妻笑靨如花,俏皮的眨了眨眼說:「然後,你們就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9-29 00:59:13
七
然後,你們就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吧……
當殷末簫荏苒甦醒,殘夢恍然,驀然覺得臉頰濕濕的,一摸,都是水,他竟然淚流滿面?
他躺在床上回想著奇妙的夢,想著亡妻,以及無名,二個同樣深愛他的人。他對亡妻的愛不容置疑,而無名呢?
星月已盡,曉色微晞。
再無睡意,便起身下床披了件外褂,推開房門走出去,展開一日之初的例行晨間散步。
手掌輕輕撫著青苔薄覆的牆垣,這是他用生命與歲月建立的銅牆鐵壁,法門是他的一切,他願意為它犧牲自己的所有,或許也包括了親情與愛情,可是,這真的就是他一生所追求的嗎?
對自己好一點。夢中的話語猶回耳際。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吧。
晨嵐如煙,夢中那高大英挺的灰髮青年,緩緩浮現在雲霧之後……正蹲在井邊使力的搓洗衣褲。
靜靜注視著愛徒的側臉,心頭抽了抽。
曾幾何時,這孩子也學會皺眉了呢?
你只要記住,他是愛你的人。彷彿聽到亡妻溫柔的這麼說著。
天色漸漸清朗,夜已去,萬物跟著明亮了,晨光讓他能將無名俊挺的五官看得更加清晰。
「無名。」溫聲輕喚。
無名的身子僵了僵,站起身轉過來,與上次一樣忙不迭地把濕漉漉的褲子藏到身後,訥訥應聲:「師尊……」
殷末簫淺淺一哂,徐步近身,握住他的手,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安安靜靜牽著他的手,踏上方纔的來時路。
無名乖乖的讓他牽著,全身繃得緊緊,即緊張又興奮,還帶了一絲絲的惶恐,心裡回盪著同一句話。師尊主動牽我的手……師尊主動牽我的手……師尊主動牽我的手……
手心與手心相貼,短短的路程卻已宛如漫漫人生途,他們將一路相攜同行,直到生命的盡頭,誰都不會先放手。
回到寢房中,殷末簫淡淡說了聲「把門關起來」後,放開無名的手,逕自走入內進。
無名有些顫抖的將門扉閤上,在區隔了二人之間的山水屏風前踟躕,想進去又不敢進去,一旦繞過去,他不敢保證是否能控制住自己,他太想要師尊了,無時無刻,全身每個細胞都在狂熱叫囂。
「無名,你進來。」
屏風之後,低沈音嗓傳來最動人的誘惑。
舉步,穿過茫茫煙雲,渡過千山萬嶺。
走過去,走進去。
走向一生最甜蜜的歸依,從此不再流浪。
他把頭停泊在寬闊的肩膀上,溫暖包容的懷抱幾乎令他哭泣。「師尊……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愛你……」
「傻孩子,我知道。」殷末簫掬起他的臉龐,親吻他的額頭臉頰,然後輕輕地,吻上他的唇。
這一吻,引發了無名壓抑太久的激情,熊熊燃燒的反守為攻,不覺已經把師尊放倒在床上,近乎粗魯的咬吮起來,急切地剝除較簡單的日常便衫。
「無名,慢一點……」
頓住,忽憶起上回讓師尊受傷,於是強捺下巨大的慾望,雙手困難的撐起身來,俯視身下之人:「師尊……阻止我,我怕再傷了你……」
「只要你慢一點,輕一些,就不會讓為師受傷了。」瞧無名忍得一臉熱汗,不忍心的抬手為他揩拭。
「那麼師尊,請你教我。」握住溫柔的手請求。
換殷末簫頓住,男人與男人行雲雨之歡雖然是第二次,而且對像還是同一人,可他與無名同樣沒經驗啊。
然而弓即已上弦拉滿,不得不發,心下一橫,他反握無名的手,慢慢引導他撫摸自己的身體。
無名這次像對待易碎的珍貴瓷器,謹慎的觸碰,由脖頸冉冉向下延伸,直到半勃發的分身,下意識握住。
殷末簫重重倒抽口氣,閉了閉眼,另一手也伸向無名已奮發向上的陽剛,不輕不重的揉勒,滿暈霞紅的低聲道:「學為師的做法。」
「好。」無名有樣學樣的揉勒起來。
「嗯……」殷末簫抑不住嚶嚀。
無名被這聲沙啞卻極迷人的甜膩刺激得更緊繃,充血得幾近痛楚,然而他還是生生壓制住直接侵入師尊身體裡的衝動,本能加快手上的動作,並且俯身再度吻住紅的唇,吞沒了更多好聽的呻吟。
驟然加快的套弄令殷末簫幾乎握不住無名的,渾身一陣電麻酥軟,無名的嘴霍然離開他的唇,他才想出聲要他放慢些,沒想到下身倏地被含住,用力的吸吮吞吐,促他瞬間衝向慾望頂點。
「無名,你快出來……啊……」突地被輕輕一咬,來不及抽撤……大口喘著氣,簡直不敢相信,無名他竟然……
「師尊的味道很濃,而且很香。」舔了舔唇,此時的無名不像隻狗,倒像只喝了牛奶偷著腥的貓,一臉的心滿意足。「師尊,然後呢?」
這個問句讓殷末簫不禁啼笑皆非,心想,對於這個徒弟的健康教育課,他是否教導得太徹底了?
不管是學生太主動或老師太認真,都會有點困擾的,不過既然上都上了,就貫徹始終的教全了吧。
稍微乏力的再拉過無名的手,放至胯下谷間,讓他的一根手指先探入自己,閉上眼睛豁出去了:「慢慢的開拓,直到放鬆柔軟了,你才能進來。」
無名是個很聰明的學生,舉一反三,先是小心撫按窒韌的內壁,再慢慢進出,感覺手指如同自己敏銳的分身,被師尊包裹著,探索著師尊神密的裡面。
這感覺令他亢奮得微微顫慄,仔仔細細一分一毫,發掘著濕滑柔嫩的觸感,感受時緊時放的收縮。
過久的探弄令殷末簫的感官如溺水般浮浮沈沈,徘徊於慾海邊緣,上不上下不下,簡直要被逼瘋了,終至忍受不了,一聲嚴師喝令:「無名,可以了,快進來!」
無名這才撤出手指,改由自身堅挺的巨碩替之,終於再度埋入渴望的美妙境地,一寸一寸的推進、深入,沒至最底處。
沒有燥進的衝刺,他們緊緊密密的擁抱住彼此,感受著完整無隙的結合,融合在一塊兒的不僅僅只有身體,還有他們的心靈,完全的交付與相屬。
「無名,你可以動,沒關係。」溫柔的鼓勵。
「師尊,如果弄疼了你,你一定要說,無名會立刻停下來。」無名強自忍抑著緩慢移動,很怕再讓師尊受傷。
「乖孩子,這次不會了。」微笑,略略抬了抬腰,迎向愛徒的律動。
「啊!」悶吼一聲,扶住腰臀,挺直背脊逐次加速的擺動,深深撞擊撼動著二人的身體與靈魂。
這一次,他憑著本能與情感而動,什麼素女經素娥篇的全拋諸一旁,他在最愛的人身上所行之事,不單單是慾望快感的性歡,更是刻骨銘心的愛情。
而愛情這玩意兒呀,同樣是學校沒教的事,這是要用真心、用靈魂、用一輩子來學習的,人生最重要且不可或缺的課程之一。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教祖不早朝……並沒有,法門教祖雖然今天早上上班遲到了,而且走路好像有點怪怪的,不過他還是很盡責的處置公務,審理大大小小的案子,然而在眾人眼中,教祖似乎變得……更漂亮?
該怎麼形容呢,膚色紅潤,光滑滋潤,笑容變多了,說話的聲音放柔了,最主要的是,眼眸含水盈盈亮亮的,一整個就是跳進愛河游一圈回來的模樣。
而無名則一反前陣子那半死不活的落拓德性,整天掛著抹咧到耳根的傻笑,滿面春風,走路有風,虎虎生風。
更詭異的是如果二人站在一塊兒,有事沒事的你瞧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然後會心一笑。
有時甚至會不小心瞄到他們你碰我一下手、我摸你一下臉的,甜蜜到膩牙的氛圍惹得旁人直想捶胸頓足,抱頭大喊:「你們到底是怎樣?是有沒有這麼恩愛的啊啊啊啊--」
就這樣,眾人被他們只要在一起就會爆發的超強閃光彈給攻擊到死的死、逃的逃、沒死逃不掉的只好倒在路邊裝昏倒,頓時間法門內一片狼嗥鬼叫,哀鴻遍野……
救命啊!我們這裡沒有可魯只有來福,不要再閃了,全都快被閃瞎啦!
總而言之,閃亮亮的日子伴隨著幸(性)福快樂的生活,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還是並沒有。
無名心中老掛記著一件事、一個「人」--來福。
愛情會使人心性堅強,同時也會使人疑神疑鬼。
無名偶爾還是會想起「來福」這個讓法門之人牢記在心的「人」,想著,師尊是否是因為他像來福所以才願意接受他的感情?來福是師尊以前的愛人嗎?他會不會是來福的替代品?還有……
「來福現在在哪裡?」某日,一度激情繾綣過後,積鬱滿心的疑問終於脫口問道。
殷末簫尚伏在無名胸膛喘息,沒立即回答。
而這讓無名誤會他是默認那些揣測的傳言,眸色一黯,有所不甘地翻了個身,再將才剛宣洩過後的人翻面向下做四肢著地狀,抓住腰臀,由後長驅直入仍然濕漉漉的甬道,凶悍抽搗,復掀一場覆雨翻雲。
「無名……你……嗯……考慮一下為師的年紀和體力……」
「來福是誰?」暴躁狠狠一頂,質問。
粗魯的動作令殷末簫皺了皺眉頭,這孩子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蠻橫?「它曾經是和我形影不離的……啊……慢些……輕一點……啊啊啊……」這個姿勢更能輕易撞擊到敏感核心,很快再度挑燃更巨烈的情慾風暴,激呻浪吟,驚喘不止。
他不喜歡師尊的心裡有別人,非常的不喜歡!
忿忿的,又快又重的衝撞,直到逼出身下人的另一波高潮,他也跟著釋放自己的憤怒,一陣激烈的痙攣,再次將滾滾的愛意與佔有慾注入溫熱緊致的體內。
他要師尊的身體裡全充滿他,再容不下其他人。
傾洩過後,雙手雙腳八爪章魚似的使勁纏抱住年長的情人,害怕被別人搶走,「來福」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久久,殷末簫從極致的顛峰喘回一口氣,斂了心神,明顯聞到年輕情人的濃厚醋味,主動提道:「無名,我帶你去看來福。」
僵了僵,抱得更死緊,幼稚的鬧起彆扭,悶悶應嘴:「我不要看他。」
「乖,快起來。」
「不要。」
「別任性,起來吧。」
「不要。」
「無名,起來!」
「……」不敢不聽話的慢吞吞爬起來。
二人梳洗一下穿戴好後,殷末簫像牽著耍脾氣的小孩一樣,牽著他的手,來到法門墓園,站在一座小小的墳塚前。「它就是來福。」
無名不由得愣了愣。
「它是一隻狗,一隻我相當喜愛的狗。」抿嘴一笑。「說起來你和它一樣,都是芊妘撿回來的,也都是上天賜給法門及殷末簫的禮物。」
「師尊……你……」面色僵硬發青,天打雷劈大受打擊的模樣,聲音抖抖抖的問:「以前的愛人是一隻狗?」
殷末簫的臉色更青,一記爆栗往大笨狗的腦袋炸下去。「你想到哪裡去了!?來福是一隻狗!一隻狗!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一隻狗!」
無名摸摸被捶了下的後腦勺,傻乎乎咧嘴一笑,猛地用力給最敬最愛的師尊一個大大的熊式抱抱,豁然開朗的大笑道:「原來我不是來福的替代品。」
「唉,你當然不是,你是無名,沒有人可以代替的天南筆殷末簫的徒兒……」與情人。
「師尊,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
他們擁抱彼此開心的歡笑,是師徒的擁抱,亦是愛侶的擁抱,是今時今刻,亦是永生永世。
遠處,有農人正趕著一匹牛要回家,他旁邊跟著一隻狗兒汪汪叫著繞著,幫農人趕牛,那洪亮清脆的叫聲,彷彿一聲聲都在喊著--
天官賜福,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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