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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廉】惡靈談判專家(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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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16:46
標題:
【張廉】惡靈談判專家(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力寶龍 於 2014-10-6 23:28 編輯
惡靈談判專家
作者:張廉
第一部內容簡介
:
一個個淨靈故事!
一樁樁除靈事件!
四個除靈家族,不想做殭屍的殭屍……
一個遠古的預言,一位命運少女,展開著修羅王子的滅世計劃!
神秘的靈能者,善良的殭屍,他們第一次聯手了,為了阻止修羅之門的開啟,阻止上古魔獸滅世,保衛美麗的人間!
※※※※※※※※
第二部簡介
:
千萬年前,水火兩族的戰鬥險些滅世!
千萬年後,考古隊發掘出的神秘法器,究竟會給世界帶來什麼影響?
一個女神,掌控著世人的得失,福禍原來真的可以雙行!
天下第一神算:天機少爺,真能幫助張玄等人阻止水火兩族的再次大戰?
一切的一切,只有神,才會知道……
※※※※※※※※※※※※
第三部簡介
:
一個傻傻的張家前人,
一個憨憨的黑山小妖。
一塊能穿越空間的寶鏡,
一場混亂的前世今生。
只道妖亦有情,人不如妖。
幽浮妖界結界被毀真是為了到人間修煉,早列仙班?還是有著更大的陰謀?
他們是時空的錯誤,最終能否回到未來?還要看黑山老妖是正是邪。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17:31
第一部 修羅之門
首次合作(一)
「吱——」一聲尖銳的剎車嘯叫,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驚吼,一輛自行車倒在了地上,自行車的前輪不停地轉著,轉地人心裡直發慌。
「呀,第九個了,真邪乎啊。」
「是啊,怎麼老在那裡摔跤啊。」門口的兩個保安看著摔倒的一個年輕人嘖嘖歎著,隨即趕緊上前扶起年輕人。
一個女人默默地站在一邊,剛才那一幕正巧被她看見。
自行車摔倒事故發生在【金景花園】小區大門右側的拐彎處。那裡什麼都沒有,當然你可以說是那個年輕人轉彎太急因此才會摔倒。可是,她看見了,確切地說,很多人看見了,而且看得很清楚。
就在剛才,那年輕人,很悠閒地騎著他的山地車,進入大門,而且,他的方向並不是拐彎,而是直走,可就在接近那個地點時,奇怪的事發生了,他的車整個向前憧去,彷彿車子被什麼東西絆到,於是,便發生了摔車事故。
「九個人」那女人輕輕重複著方才保安的話,隨即淡淡一笑,伸了個攔腰,暗自叫喊一聲:「關我屁事!」便緩緩離開。可突然,似乎有什麼東西再次吸引了她的視線,是兩個男人。
那兩個男人一個個子較高,大約一米八的樣子,而另一個較矮,但也超過一米七五,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西裝和襯衫,戴著大大的墨鏡,站在事發地點仔細觀察著,女人嘴角一揚,富有玩意地一笑:「呵,看來專業人員到了。」突然,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一拍自己的腦門,「糟了,排骨湯要燒乾了!」隨即她往另一個小區跑去……
女人奪門而入,方纔她是去小區超市買點醬油,心想不會出去太久,因此連煤氣都沒關,卻未想到自己居然會看熱鬧。
「慘了!」女人暗罵一聲,趕緊掀開爐子上的燒鍋蓋,放心地露出一個微笑,「還好,還好!」
就在這時,一團黑氣從她身後慢慢升起,猛然間,那團黑氣中伸出了一雙手,迅速向這個女人撲來。
「滾!」女人手中的湯勺順勢一甩,直接打入那股黑氣中。
「哎呀!」黑氣中傳來一聲慘叫,頓時,黑氣散盡,出現一個人影,是一名中年男子,穿著沙灘服,手不停的揉著自己的腦袋,大叫道,「我說玄兒,你這下手也太重了!」
「老爸,誰叫你老是偷襲我?」這個叫玄兒的女人,慢慢回轉身,湯勺在手中晃著,「說吧,你不好好當你的死神,又跑來看我幹嗎?」
中年男人臉一沉:「還不是為了你!你難道真的不繼承家業,不降妖伏魔?可別忘了,你是張家傳人,我們身上流著的是張天師的血,抓鬼除妖是我們的使命!」中年男子義正嚴詞,眼角閃過一絲金光,大有為了革命而獻身的神情。
沒錯,這個女人正是張家第三十六代傳人,張玄,而此刻正在教育她的便是她的「死鬼」老爸張德天,現任死神!也就是比勾魂使者高那麼一個級別的勾魂使者。
張玄臉一陰,露出鬱悶的表情:「拜託,死鬼老爸,你知不知道,現在不信鬼神的越來越多了,如果你女兒我出去對人說我是抓鬼的,不是被當作笑話,就是抓進居委會來次大大的洗腦,而且,人鬼神佛各有各的路,順其自然的好,你這個死神都不管要我管來幹嗎?」
「這是天意!」
「天意什麼啊,我不管自有人管,那個馬家不是混地很好嗎?當初我們就應該搬到香港什麼的,那樣我們的生意更多!」
「你!就會狡辯,我看你是怕死!」張德天緊緊地盯著張玄。
張玄的眉毛顫抖了一下,該死,還真被這老頭子說准了,還真是因為怕死,自從上次贛南事件後,她受了重傷,深感人生最寶貴的就是生命,想想自己連真正的戀愛都沒談過,便封了自己的靈力,躲在這裡做個普通人。
張德天得意地笑了笑,自己的女兒怎會不瞭解:「對了,講起馬家,他們來這裡了,有機會就好好跟人家學學,記住,要想不死,只有變得更強!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呀,哎,養兒一百,常憂九十九,你要知道,我上來看你一次有多麼不容易啊……」於是,張德天開始了他的唐僧真言,直逼地張玄攥緊雙拳,就差沒掏出送神符,將他打回地府。
馬家來人了?張玄喝著排骨湯,腦子裡尋思著,自從他父親走後,父親留給他的最後那句話,一直索繞心頭:「好好跟人家學學,要想不死,只有變得更強!」
「更強?」張玄握了握右手,去年那九死一生的一幕再次浮現在她的眼前……
事情發生在一年前,贛南X高速公路發生連環相撞事故,當時張玄正巧經過,還沒等救援人員到達,張玄就明顯感覺到了非自然的力量,那是惡靈的力量,那種力量吞噬著她,也吞噬著整條公路。
張玄立刻打開陰眼,頓時,她的寒毛全數豎起,她的面前,不止一個惡靈,而是一排,他們擋住了第一輛大巴,才會導致連環相撞。
不祥的預感侵襲了張玄的全身,不可能會同時出現如此之多的惡靈,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將惡靈放置在此,究竟會是誰?
正當她打算與惡靈拚死一搏的時候,那些惡靈的身後,突然走出了一個穿黑衣斗篷的人,黑色的斗篷將那人整個包裹起來,黑黝黝的帽子深處,散發著地獄魔鬼的氣息。他慢慢抬起右手,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別礙事!」
旋即,一團巨大的火焰從張玄腳下竄起,將張玄團團包裹住……
張玄一下子從夢中驚醒,每每想起那件事,她都會渾身冒著冷汗,心想自己要不是及時用了分身符,難保不會死在那裡。
那人不是一般的人,那法力,那惡靈的駕馭能力,已經超出了陰陽師的範圍,難道是修行者?對了,馬家的人。張玄再次想起早上的兩個神秘黑衣人,那兩個,應該就是馬家的人,看看時間,已是半夜,並不是說抓鬼非要半夜,只是這個時段人少,好辦事,否則大半天在那裡抓鬼,人家肯定報110。
夜寒露重,張玄套了件外套,走出了家門……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17:47
首次合作(二)
午夜時分,兩個黑衣人站在【金景花園】的大門口,瑟瑟的寒風侵入心骨。
黑衣人戴上了紅外線靈覺眼鏡,掃視著四周,突然,一個藍色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其中一個較矮的男人,身子一僵,眼中漸漸露出怒意。
此人正是香港掃靈世家馬家的第三十七代傳人馬天行,而身邊的那個正是他的助手司徒昊。
馬天行鬱悶地看著眼前的孩子,從鼻子裡哼出了一口氣。
「天行,你看……」
馬天行苦笑一聲,暗道: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個孩子:「你看著辦吧。」
司徒昊也皺了皺眉:「這樣的小孩還是讓他自己放下心結,進入天堂的好!」
「我也想,可是……」馬天行的臉更鬱悶了,眉頭的結打地更緊了,他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他沒有靈覺。
作為馬家唯一的傳人,沒有靈覺,那是一件多麼恥辱的事情,沒有靈覺,就意味著他沒有天眼,更無法與靈體交談,甚至用身心去感化他們,而不是一味地鎮壓。要不是現代科技的發達,他根本無法走到今天。
除非由那些靈體主動與他感應,他才能不借助儀器和他們交流。(靈體一般以虛體形式存在,因此沒有靈覺的人看不見,但靈體到達一定修為後可以憑自己的意願實體化,並發出感應暗示,此時,接收到暗示的普通人就能看見聽見他們。說簡單點,就是鬼願意跟你交流你才能看得見聽得見他們,其他人即使在你身邊,也不一定看得見,聽得見。)
「我明白了,我來吧。」作為助手的司徒昊拍了拍馬天行的肩,向小孩慢慢走去……
※※※※※
張玄打著哈切慵懶地走到早上的小區,躲在一個視線良好的街角。她悄悄地趴在牆邊窺視著,果然,在大門口,停著一輛車,後車蓋打開著,上面滿是精密的儀器,而站在車邊的,正是早上的那兩個黑衣人。
只見黑衣人戴著大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他們的半張臉,他們站在那裡,似乎等什麼……
一陣陰風吹過,揚起一陣沙塵。張玄立刻打開了自己的陰眼,使自己的靈覺釋放。
「呵呵」一聲奇怪的笑聲,「來跟我玩啊……」遠處的大門口,出現了一個小孩,他拍著手,跳著腳,蹦來蹦去,「來玩呀……來玩呀……」孩子稚嫩地童聲迴響在小區的天空,一朵烏雲遮住了月光,使整個小區越發陰翳起來。
好冷啊,張玄縮了縮身子,奇怪,怎麼會這麼冷?
「呵呵!白色的。」突然,她腳下傳來一聲嗤笑,張玄寒毛一豎,慢慢往下望去。
「啊!」她驚呼了一聲,趕緊跳開,只見在她的睡裙下,正有一個鬼,露出半截身子仰頭張望。張玄怒火攻心,當即朝那鬼身上踩去……
與此同時,司徒昊正準備掏出符紙,突然,遠處傳來了怒罵聲,司徒昊與馬天行都不禁往對面望去。
只見一個女人,穿著睡裙和拖鞋,正用力地踩著地上,甚至還拿著脫鞋狠命地打著,口中不斷罵著:「色鬼,連姑奶奶你也敢看,找打!」
馬天行和司徒昊忍不住往地上看去,就在那女人的下方,一個半截身體的鬼正在求饒,他們二人相視一笑,原來是色鬼偷看,活該被打。突然,二人腦中同時靈光一現,頓時用驚愕的眼光注視著那女人,司徒昊更是驚奇地歎道:「她居然看得見!」
張玄痛扁著那色鬼,終於,色鬼在她的張式暴打下,匆匆鑽入地面,哭道:「碰到冤大頭了,這女人居然看得見……」
「還說!」張玄一拖鞋扔在他鑽入的地方,更怒氣沖沖地在那裡踩了N腳,隨即將拖鞋撿起,穿上,與此同時,她感覺到了前方驚愕地目光,她的身體,頓時僵住了,定格在了路中央。
又一陣陰風吹過,落葉在張玄面前打了個卷,朝前方飛去。
張玄尷尬地笑了笑,回頭想溜,卻看見司徒昊手中的符紙,頓時一皺眉,朝司徒昊走去。
「你有沒有搞錯,這樣對一個孩子?」張玄奪過司徒昊手中的符紙,皺著眉。
「馬家辦事,用不著外人指點!」馬天行眉一挑,透過紅外線眼鏡打量著面前這個穿著睡裙的女人,調了調光度,發現她身上沒有靈力的能量,那麼她,應該只是先天就有陰眼,這樣的人,也很多見。
「馬家?」張玄看著眼前這兩個一高一矮的男人,沒想到真是馬家的。陰陽師最喜歡PK,看來她還是少惹為妙。可那孩子……這麼小的靈體被收了太可憐了,還是感化比較好。
張玄心一橫,這事她管定了!
她一把將符紙塞進司徒昊的手中,瞪眼道:「看著點,殘忍的傢伙!」於是轉身走到那個小小的靈體邊。
「姐姐是來跟樂樂玩的嗎?」叫樂樂的小靈體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張玄溫柔地看著樂樂,手慢慢覆上他的頭……
「她不會是靈媒吧!」司徒昊低聲驚呼道,與此同時,馬天行的神色也不禁緊張起來。
靈媒是人與靈體溝通的介質,一般是普通人所擁有的特異功能,靈媒與靈體只要接觸,那靈體生前的事就可以感同身受,便可知靈體死亡的原因,並用心感化超度他們。當然,若是陰陽師,有靈力,這種事情更是易如反掌。
由於此時,張玄自我封印靈力,因此,馬天行一直從普通人的角度去分析張玄的天眼和心靈感應。而靈媒和修行的人最大的區別,就是靈媒與靈體發生心靈感應後,對健康造成極大的損害,而修行者,只是部分的靈力損耗。
張玄的手接觸到樂樂的額頭的那一刻,頓時,樂樂生前的事歷歷在目……
斗轉乾坤,張玄仔細地看著周圍的建築和人們的衣著,原來樂樂是民國的人,此時,根本沒有什麼【金景花園】,有的只是一條石板路和普通的民宅。
在路邊,有一口井,當時的井都是公用的,因此是在露天。邊上有個孩子正在玩水,突然,石板路上有個人騎著自行車朝樂樂撞去,樂樂呆呆地站在那裡,默默地等著死神的來臨……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樂樂呆在井底,無聊地望著天空:「爸爸媽媽怎麼還不來接我呀……」
房子拆了又造,井填平了澆上水泥,樂樂的「家」也隨著時代的變遷而消失,但有一樣東西,他卻是經常看見,就是那個可怕的怪物——自行車!於是,他開始了他的抱負……
張玄再次回到現實中,輕柔地撫過樂樂的臉:「原來樂樂是在等爸爸媽媽呀。」
「嗯。」樂樂乖巧地點了點頭,「媽媽說過,如果樂樂不知道怎麼回家,就在原地等著,爸爸媽媽就會來接樂樂。」樂樂鼓著小臉笑著。
「那你這樣捉弄那些叔叔阿姨可不對哦。」
「恩……好像……是不好……」樂樂低下了頭。
張玄溫柔地理了理樂樂的頭髮:「那向他們道歉吧,要做個好孩子喲。」
樂樂撅了撅嘴,皺了皺小臉,閉上了眼睛:「對不起,樂樂錯了……」一陣和煦的微風撫過樂樂的臉龐,樂樂突然睜開了眼睛,叫了一聲:「媽媽!」
張玄看著樂樂的身後,心想是時候了,她對樂樂說道:「有時候,如果媽媽也迷路了,樂樂是不是應該主動去找呢?」
「媽媽也會迷路?」樂樂的小眼眨巴著。
張玄將樂樂的手交錯起來,抱拳在胸前,柔聲道:「有時光靠等待是沒用的,你要找,要用你的心去找,你要告訴你的爸爸媽媽,你正在努力找他們,那麼,他們會聽見,會來接你……」
「真的?」樂樂疑惑而又充滿希望地看著張玄,張玄微笑地點了點頭。
樂樂欣喜地低著頭,開始在心中叫喊著媽媽。
突然,風從四處刮來,猛烈,卻不寒冷,就在這時,樂樂身後的空間,出現了一道金色的大門,風,頓時停止了。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18:12
首次合作(三)
門在樂樂的身後緩緩打開,聖潔的白光從門裡射了出來,傳出了一個溫柔的聲音:「樂樂,到媽媽這兒來……」
樂樂頓時睜開了雙眼,轉身,哭喊著向金門跑去:「媽媽……媽媽……」就在樂樂跨進大門的那一剎那,門迅速關閉,發出一聲悶響,消失在了空氣中,周圍,又再次恢復寧靜。
「搞什麼啊?謝謝都不會說,好歹也做了六十多年的鬼了。」張玄不滿地站起身來,由於蹲地太久,頭有點發暈,眼前居然冒起了金星。
「你沒事吧。」司徒昊拿下紅外線眼鏡,走到她的身體,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張玄扶住司徒昊的胳膊,晃了晃腦袋,哀歎一口氣:「看來不鍛煉是不行了。謝謝啊!」她抬起頭,望向司徒昊,頓時一驚,迅速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終於看清司徒昊的長相。
瓜子臉,和諧的弧線,深邃的眼睛,性感薄唇。張玄再側身望向另一個,果然,那人也拿下墨鏡,還帥氣地撩了撩額前的頭髮,冷冷地看著她。
司徒昊自信地露出一個微笑,女孩子沒有一個能逃出他殺人微笑的,這個也不會例外。
張玄眨巴了兩下眼睛,看看馬天行,再看看司徒昊,長長歎了口氣,心想:這年頭就沒有長地像男人的男人嗎?在張玄看來,這些「帥哥」就是偏於娘娘腔,她審美觀的改變與她看了一些不健康的日本動漫有關。
張玄的手從司徒昊的胳膊上鬆開了,她此刻已經恢復,可以獨自站立。
歎氣?司徒昊一皺眉,難道自己臉上有什麼不對勁,他朝臉上摸去。
「喂,你們誰是馬家傳人?」
「你問這個幹嘛?」馬天行緊緊盯著張玄。
張玄只覺背後一涼,這人怎麼這麼冷,算了,回家睡覺實惠,什麼馬家傳人,關我屁事,於是她揮了揮手:「那算了,再見!」說著轉身離去。
「慢著!」馬天行一躍,攔住張玄的去路:「你是誰?」
「張玄!」張玄一愣,居然就這麼脫口而出了,都怪自己心眼不夠。
「姓張?莫非是張家的人!」馬天行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張玄,一旁的司徒昊也不禁認真起來,一副隨時準備PK的架勢。
張玄傻笑一聲:「什麼張家人?我父親姓張,我當然姓張啦。」張玄已經感覺到身邊的殺氣,修行的人怎麼都愛PK呢。
「我是說張天師的傳人!」馬天行瞇起了雙眼,仔細捕捉著張玄臉上的表情。
「張天師!」張玄驚叫一聲,「我聽說過,父親一直以姓張為榮,說我先天有陰眼,不是張家傳人太可惜了,嗯,恩!真可惜,我想我一定能超越他們,對了,你是馬家的人,一定也認識張家的人吧,介紹一下啊!」張玄拉著馬天行的衣袖開始撒嬌,演戲,她最擅長。
馬天行一愣神,難道真不是她,不過若是張家的人,靈力應該很強大,可她的身上……於是,他厭惡地甩開張玄的手:「我跟張家不認識!」隨即往回走去。
張玄如蒙大赦般輕輕舒了口氣,隨即轉身一個微笑:「再見!帥哥們!」說著一蹦一跳往回跑去。
帥哥!司徒昊與馬天行同時心中一樂。
「就讓她這麼走了,她的天份正好可以彌補我們的不足。」司徒昊意味深長地看著張玄的背影,這丫頭似乎還是個學生。
馬天行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朝張玄喊道:「你畢業了沒?」
張玄停下腳步,疑惑的回頭看著他們:「畢了!」
「高中?」看她這麼年輕,頂多高中。司徒昊和馬天行心中得出了一個答案。
豈料張玄一怒:「本科!」
不會吧!馬天行和司徒昊一愣,司徒昊隨即摸了摸下巴,嘴角一揚,露出一抹迷人微笑:「原來是張娃娃臉,和某人一樣。」說完還斜瞟了一眼身邊的馬天行,不出他所料,馬天行的眼神像利劍向他刺來。司徒昊立刻躲開,繼續問道,「工作有了嗎?」
一句話說到張玄痛處,本來去年一畢業就打算繼承父業的,可沒想到,卻碰到了黑衣人,頓時打擊了她所有的信心,直到現在還處於游手好閒的狀態。
司徒昊看著張玄無奈而憂愁的表情,就猜到了答案,隨即笑道:「那加入我們吧,薪資可是很優越的喲!」
薪資優越!張玄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其實這樣也不錯,不僅可以免費旅遊,而且,危險又可以由他們頂著,算了一下積蓄,的確很快就山窮水盡,如果能跟著他們……張玄的眼睛裡立刻冒出了人民幣特有的光芒。
「明天你在這裡等吧。」司徒昊笑著。
「好!」
看著張玄離去的背影,馬天行的眉擰在了一起:「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
「呵呵,這樣不是很好嗎?」司徒昊拿起車鑰匙,在食指上轉著。
「哎……」馬天行長歎一聲,這就有了一個新夥伴?她真的只是個普通人嗎?看她做完心靈感應後,只是暈了一下,並無其他症狀,這個女人,是個迷!
突然,一絲流星滑過蒼穹,落向東方,馬天行深深一皺眉,不祥的預感,漸漸侵襲他的心頭……
第二天,張玄背著背包等候在小區門口。
「吱——」一輛黑色吉普停在她的面前,張玄在旁人無比羨慕的眼神中,上了車。張玄翻了個白眼,自己都快吐了,那個傢伙怎麼還向邊上的美眉們拋媚眼。
「你怎麼東西這麼少?」馬天行看著張玄的背包,她居然只帶了個背包。
張玄駑駑嘴,她最討厭就是大包小包上路,只要把最重要的身份證和銀行卡帶上就行了,還有幾套換洗的衣服,如果不夠,就當地買,當然,還有祖傳的打神鞭,不過那東西可以折疊,因此不佔地方。
「對了,那麼你就是馬家傳人?我的BOSS?」張玄對司徒昊說道。
司徒昊一驚,隨即大笑起來,望向副駕駛座的馬天行,他則是一臉鬱悶。
「你怎麼知道?」司徒昊還不罷休,打破砂鍋問到底。
張玄得意地笑了笑:「當時是你在收鬼啊,而且,你年紀大,個子高,人也帥,嗯,恩,應該是你,最主要,是你聘用我的呀,不是你是誰?對了,馬家的,你叫什麼?」
就在這時,馬天行瞪著眼,慢慢轉過頭,冷聲道:「我叫馬天行,他!是我的助手,司徒昊!」
N多汗,滑落張玄的額頭,可背後,卻是陰風慘慘。第一天見BOSS就認錯,以後的路,看來不好走。可是,這個笨蛋張玄再次問出了一句不該問的話:「你們是不是沒有靈覺?」
頓時,前面的兩個人身體都僵住了,心中一緊,她怎麼會知道?
「啊~~我就知道嘛。」張玄完全沒有感覺到前方的怒意,還在不知死活地說著,「我老早就在牆角看了,你們的反映肯定是沒有靈覺的,奇怪,馬家人怎麼會沒有靈覺呢?喂!是不是有什麼詛咒啊。馬小玲不就是不能和殭屍結合嗎?哎……你們馬家真是可憐,怎麼老是有詛咒啊,哎……」
「這個月獎金扣三千!」馬天行的話頓時打斷了滔滔不絕的張玄,隨即,張玄眼一翻,倒在車上,嘀咕著:「我的三千啊……我的三千啊……對了,獎金居然可以扣三千,那薪資……」張玄立刻來了精神,「BOSS!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幹的,對了,我們現在去哪。」
「北京!」馬天行看著觀後鏡中的張玄,這個女人怎麼被扣了錢還這麼高興?隨即轉頭望向窗外,希望北京之行不會讓他失望……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18:48
第一章 序
女生都愛幻想,女生都愛浪漫。
月上柳稍,人約黃昏,那樣的美景,那樣的浪漫,誰不喜歡?
清慈大學的夜色無疑是美的,涓涓溪流,垂垂楊柳,皎潔的月色,泛起層層波光。
河邊柳樹下,是清慈大學戀人們最好的約會場所,可今天,卻尤為的寂靜。
因為今日,大學的禮堂內,正舉辦著舞會,開學不久的舞會。
一個女生,懷抱著書本,坐在河邊。
MP3掛在她的胸前,剛念完自修的她,不愛禮堂嘈雜,選擇到這裡,享受著自己的寧靜。
絲絲陰冷的風刮過她撐在草坪上的指尖,她並沒覺得溫度的異樣,因為她沉浸在梁靜茹的《寧夏》中。
「寧靜的夏天,天空中繁星點點……」
女生仰望天空,果然繁星點點,做個深呼吸,心情越發愉悅。
忽然,MP3不唱了,傳來一陣沙沙聲。
女生臉一皺,難道沒電了?
她擺弄著MP3,忽然,MP3里傳來一個聲音,一個幽幽怨怨的聲音:「你……」
女生一皺眉,你什麼?哪首歌啊。她用力塞了塞耳塞,終於,聽清了,好像是個女人的聲音。
「沙……沙……你……願意……做我的朋友嗎……」
「啊——」一聲尖叫劃破了清慈大學寂靜的夜空……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19:26
第二章
5月15日
「哎……」張玄發出一聲長長哎歎,回想三天前,她跟著馬天行跨入清慈大學的校門,當時多麼興奮。清慈大學,那是每個大學生的夢想,她萬萬沒有想到,跟著馬天行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調查清慈大學的「古怪」事件,就是在開學短短三個月裡,已有五個女生神秘昏迷,而且地點不一。
為了不影響其他學生的情緒,和對此次行動的保密,院方給了馬天行一個很好的身份,就是文學系大四一班的學生。那是一個多好的身份啊,張玄都快羨慕死了,即使自己無法成為這裡真正的學生,哪怕扮演一次也行啊。
正當她滿心歡喜地等著自己的身份時,那個該死的馬天行卻向校長提出,只要讓她做清潔工就行了。
清潔工!張玄當即跳了起來,可有什麼辦法,人家是BOSS啊,也只有清潔工,可以半夜到處晃悠,這不,按照馬天行的指示,她開始對整個校園進行巡視。
每每想起馬天行舒服地泡大學妹妹的場景,她胸口就發悶。不是吃醋,而是鬱悶,憑什麼他馬天行可以逍遙快活,她張玄就只能對著垃圾!
風,輕撫著張玄的長髮,她靜靜地享受著清慈大學的別樣氣息,她很困惑,為什麼會有人自殺,有多少人想進來都進不來,而他們,卻自殺。
就在這天上午,校長將近百年校內自殺事件的資料堆在張玄的面前,猶如一座小山,而在這近百年內,居然有將近兩百人自殺,一百多人神秘失蹤,還有數十人死於謀殺。清純的校園,卻成了這三百多人的墳場。幸好在自己上的大學是新辦的,沒這麼多垃圾事。
「嗨~~這位女同學,一個人不悶嗎?」身後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
暈,現在的大學生像混混,這在她原來的大學也是如此,張玄轉過身,露出邪邪的笑容,用虛無縹緲的聲音道:「悶~~~啊~~~~我男朋友剛下去~~~」張玄指了指身後的河,「他怎麼還不上來呀~~你幫我把他拉上來好嗎?」
「啊————」頓時,那男生慘叫著向自己宿舍跑去。
張玄鄙夷地看著那個男生,不屑地悶哼了一聲。
「那男生真可憐!」司徒昊突然從樹下躍了下來,把張玄嚇了一跳。
「你在幹嗎?」張玄疑惑地看著司徒昊。
司徒昊晃晃手中的螺絲刀:「在裝監視器啊,雖然你靈覺不錯,可也不能全校監控啊,這裡,就發生了女生昏迷事件,因此裝個監視器。」
對於馬天行他們的現代科技,張玄早已有深刻的瞭解,在來的路上,司徒昊就對她進行了專項補習,而且,每次行動,都會在當地弄輛黑色商務車,擺放這些精密儀器,進行時時監控,而那輛車,就稱作為:基地。
「回基地嗎?我看今天就到這兒吧,回去喝杯奶茶。」司徒昊憐惜地看著張玄。
張玄點了點頭,將長髮塞入鴨舌帽,與司徒昊回了基地。
「你不覺得奇怪嗎?」張玄看著五個昏迷女生的報告。
「奇怪在哪兒?」司徒昊喝了口熱咖啡,頓時整個人也精神起來。
張玄皺了皺眉:「這些昏迷的女生都是下午五點左右發現的,也就是說,她們遭到襲擊都是在下午快日落的時候。那時,應該有人,也就是說,這東西喜歡在日落前,襲擊獨處的女生,那機會不是很少嗎?」
司徒昊聽著張玄的解說,心中也開始泛起嘀咕,這東西的行為處事還真不是一般的怪,鬼襲擊人,通常出於報復,針對人,或是物體,例如前不久的樂樂,就針對自行車,可這個鬼,似乎並不在乎人,雖然它襲擊的都是女生,可是如果針對人,那它大可晚上出來,襲擊起來更方便也更多,何必挑選白天,白白損耗自己的體力?
「想不通,我先睡會啊!」張玄拉過司徒昊的大衣,躺在了一邊,不久便甜甜睡去。
司徒昊迅速用手搓了搓臉,他的任務就是監視儀器,面臨他的,又是一個漫漫長夜……
※※※※※※※※
5月16日 早上8:00
「鈴……」清脆的早課鈴驚醒了熟睡的兩個人。
張玄頓時躍起,一看時間,居然已經八點了,同時,司徒昊也從椅子上躍起,沒想到,自己居然睡著了,他慌忙調試著儀器,回放到他熟睡前,發現一切正常,甚至連溫度也沒有發生陡降。
「唰!」基地的門被拉開了,刺眼的陽光一下子射進基地,張玄和司徒昊都用手擋住了眼前的強光。
「唰」門被再次關上:「昨晚有什麼發現?」原來是馬天行。
司徒昊心虛地笑了笑:「沒有……」
「其他呢?線索有嗎?」
「有!」司徒昊恢復了鎮定,「昨天張玄發現了很多。」隨即他拿過五個女生昏迷事件的調查報告,「他們昏倒的不是晚上,而是下午,這相當奇怪。」
馬天行皺緊了眉頭:「通常鬼襲擊人都會尋找同樣的特徵,而且一般喜歡在晚上,這個確實奇怪,那我們今天依舊分頭行事,我先上課去了。」隨即,走出基地。
「上課!」張玄愣愣地看著馬天行離開,心中一股悶氣無處發洩,一臉不爽道,「那我掃垃圾去了!」隨即也憤憤離開,只留下負責監視的司徒昊,司徒昊仰天長歎了口氣,拿出洗漱用品,開始他新的一天監視工作……
張玄隨意洗漱了一下,鬱悶地看著鏡子,心底將馬天行罵了N遍,才心情大好地準備離開女廁所,突然被兩個女生的交談吸引住。
「哎,你說五個女生神秘昏迷了,會不會有鬼啊。」
「呀!你別嚇人好伐,哪來的鬼。」
「可是……你也知道,這個學校去年才死過人啊。」
「是那個什麼女同性戀吧,天哪,昏迷的都是女生,不會是被那個女同性戀非禮了吧,哇,你後面是什麼?」
「啊——!討厭,你嚇我!」
「走了,都說沒鬼了。」
隨即一陣腳步聲,兩個女生離開了廁所。
哎呀,廁所還真是探聽消息的好地方啊,張玄拎著拖把從一間廁所裡晃了出來,去年?不是那個林娜墜樓事件嗎?原來她是個同性戀啊。
張玄回想著去年4號樓意外墜樓事故的報告。根據其宿舍女生的口錄,當時她正在陽台看風景,突然,欄杆斷裂,而導致墜樓,死亡時間是下午五點半。
不過,結合廁所女生講的外傳,那麼事情很可能就沒這麼簡單,有時謠言未必對案件沒有幫助。
女同性戀?哈,有趣!情殺?不可能,欄杆已經證實是自然斷裂,沒有人為的痕跡,那看來的確是意外。不過從同性戀的角度去看,那麼被襲擊的都是女生就可以解釋地通,通常男鬼喜歡襲擊女生,女鬼喜歡襲擊男生。如果是同性戀,那就另當別論,嘿嘿,看來事情開始變得有趣了……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19:35
第三章
5月20日 16:30
幾天來,調查沒有任何進展,那鬼似乎突然消失,校園也沒再出現女生受襲事件,這讓調查小組的三人很是苦惱。
張玄掃著地,心中很是鬱悶,如果利用靈力來加強她的靈覺,她或許就能找到這個女鬼,但這裡鬼怪這麼多,到底哪個才是作惡的林娜?
而她每次襲擊的地點又不同,第一次是在女生宿舍走廊,第二次是在河邊的柳樹下,第三次是在教室,第四次是在食堂,最近的一次是在籃球場。真奇怪,都是貌似人多的地方啊,而且還是在白天,不怕損自己陰氣嗎?
張玄邊掃地邊琢磨著,突然,一個可樂罐扔在她的面前,她習慣性地用掃帚將可樂罐掃向一邊。
「看來你很適應這份工作啊!」馬天行富有玩意地看著張玄。
張玄一看是他,頓時一皺眉,心中暗道:倒霉!
「呀,是馬天行!」幾個女生圍了上來,幾日不見,這傢伙已經是校籃球隊的骨幹,還擁有了一批粉絲團。
馬天行微笑著,在女生的簇擁下離開。
張玄鄙夷地瞪著他,這傢伙就會裝蒜,鬱悶,不就是個子高點,人帥點,眼睛大點,皮膚白點,拽什麼拽?死娘娘腔!不過,再怎麼罵,這個娘娘腔終究是他的BOSS,而且除了態度有點惡劣,其他都不錯,一直以來都是吃他的,用他的,還有零花錢,怎麼樣算都不虧。
既然是BOSS,那麼今天她就要完成BOSS交代的任務,就是到每個事發地點逛一圈。她抗起掃帚,開始了她的「閒逛」任務……
17:00籃球場
最後一個女生居然會暈倒在籃球場!拔會吧,這麼熱鬧的地方,而且又是大白天,這傢伙膽子也推大了吧。張玄靜靜地站在籃球場一側,想感受鬼氣,可這裡哪有半點鬼氣,人氣倒是很旺,張玄開始懷疑這個林娜是不是「自殺」,想要灰飛煙滅啊。
五個女生都是昏倒在黃昏時刻,而林娜死的時候正是17:30,莫非?對了,張玄猛拍了一下自己腦門,原來林娜所針對的是時間,是她死亡的時間!
如果是17:30,那麼這個籃球場……張玄環顧了一下周圍,那時應該是吃飯的時間,很有可能那天的籃球場,恰巧沒什麼人,於是那個女生便遭襲擊,恩!應該是如此!那麼這個鬼就難抓了,到處亂竄真是麻煩。
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那是籃球隊粉絲團的尖叫聲,再加上馬天行的加入,粉絲團的隊伍更加壯大了。
從張玄進入籃球場的那一刻,馬天行就注意到了,起初他還以為張玄和那些女生一樣,是來看帥哥的,不爽了好一陣,正想著扣她獎金,可發現她居然繞過粉絲團到了一邊,在那裡左顧右盼,一驚一詐的,莫非是發現了什麼?
「天行!」突然籃球朝馬天行急速飛來,馬天行一個跳躍,將籃球穩穩抱在懷中,迅速過人,腳尖一點,一個漂亮的灌籃!
「啊——」粉絲團大叫起來,就差沒喊:天行天行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馬天行看著不遠處的張玄,嘴角一揚,露出一絲邪笑。此刻,籃球就在他的手上,他運足了勁,並適當地釋放了些許靈力,一個投擲,那球貌似投給邊線的前衛,可那球飛地實在太高了,直接越過粉絲團,向不遠處的那個人影衝去……
張玄正琢磨著林娜作案規律,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一股不尋常的力量,她下意識地往右邊一閃,一個物體擦著她的耳朵直直飛了過去,在地上彈跳了幾下,安靜地躺在了她的面前,居然是籃球!
張玄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這個籃球是誰扔出的,那球上還殘留著些許的靈力,肯定是他,那個混蛋!她撿起球,回過身,想報復一下,哪知全場的人都在看她,包括馬天行,原本掛在臉上狡猾的笑容也在張玄避開籃球的那一剎那收回。
「巧合吧。」人群中開始細語。
「應該是巧合……」
「真玄乎啊……」
「喂,愣著幹嗎,把球扔過來!」籃球隊隊長向張玄喊道。
張玄心中暗笑,原來他們看見自己閃球了,難怪會驚訝,既然認為巧合也好,免得暴露身份,她微微一笑,球在食指上轉了起來,突然,球騰空而起,她舉起手上的掃把,在球落下的那一刻,將掃把橫掃出去,一個漂亮的本壘打!末了,她還帥氣地拽了拽帽子的鴨舌,朝馬天行做了個鄙視的動作。
「呀~~~」粉絲團炸開了,「好酷啊~~」
頓時,男生們也擁了上來,張玄一下子成為籃球場的焦點。
「喂!喂!你打過棒球!」
「是啊!是啊!看不出啊!」
「哇,你還勤工儉學啊。」
「哪班的?」
「呀,帽子不錯,借我玩玩!」男生有時就是手癢,一個男生搶去了張玄的帽子,頓時,張玄一頭長髮落了下來,又引起一片驚呼。
「喂!你不用幹活嗎?」人群中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張玄的後背一陣惡寒,暗叫不好!
於是,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下,馬天行拖著清潔工的神秘女生離開了籃球場……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0:10
第四章
就在馬天行想責罵張玄並扣她工資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叫,那尖叫聲短促但充滿恐懼,馬天行和張玄同時定住了,二人深深一皺眉,迅速向尖叫聲方向跑去……
「聽見尖叫聲了嗎?」籃球場上的一名隊員問道。
「好像吧,女生老是動不動就尖叫。」籃球隊隊長瞥了一眼漸漸散去的粉絲團,瞇眼一笑。
「那女生挺特別啊。」
「嗯,看天行那緊張樣,不會是……」有時男生更八卦,「看,他們跑了,我們跟去看看!」
於是,籃球隊的五個雞婆男生尾隨而去,尚未離開籃球場的三個八卦女生,也好奇地跟在後面。
尖叫聲傳來的方向正是籃球場邊上的河邊,正對著籃球場的是5號宿舍樓。
馬天行和張玄一口氣跑到河邊,掃視了一遍,在5號樓西面的牆下,正躺著一個女生,那女生抽搐著,臉扭曲在一起,異常痛苦。
馬天行扶起那女生,眉間掃過一絲陰翳:「什麼情況?」馬天行問向身邊的張玄,他忽然發現,這個女人不知何時已經成為他的眼睛和耳朵。
「魂魄不定!」張玄皺了皺眉。
「嗯!」馬天行立刻左手掐決,中指與大拇指緊緊一扣,打在女生眉間,輕喊一聲:「定!」頓時,女生不再抽出,臉部也轉為柔和,安詳地睡去。
「哇~~~」他們身後突然傳來驚呼聲。馬天行和張玄回頭一看,五個男生,三個女生都用驚愕的眼神盯著他們,剛才那一幕正巧被他們看見。
馬天行皺了皺眉,張玄則大大歎了口氣。
「你們看可以,但別出聲!」馬天行站了起來,手插進褲子口袋,傲然地看著他們。
男生立刻會意,而女生的注意力早轉移到馬天行的身上,哪還管他們在幹嘛?
張玄慢慢探上那昏迷女生的額頭。
「怎麼?你連人也能感應?」馬天行問道。
「不是,凡是鬼駐留過的地方都會殘留其靈力,我試試看。」
什麼靈力?什麼鬼?男生們,看得更專注了。
張玄用手撫上那女生的額頭,輕輕閉上了眼睛,絲絲陰寒之氣順著她的手心緩緩流入,果然被鬼襲擊了。突然,張玄的眼前出現一副畫面,是牆,是5號樓的牆!
張玄站起身,朝面前的5號樓西牆走去,她緊緊盯著牆,腳下冒起一陣寒意,看來這牆應該就是介質。她伸手貼上牆,好涼!她猛地一縮手,怎麼這麼冷,看來那東西剛走不久。
馬天行緊張地問道:「怎麼回事?」
「她在牆裡呆過!」
「啊~~~」女生們尖叫起來。
張玄一皺眉,馬天行對身邊的籃球隊隊長耳語了幾句,隊長帶上另兩名男生走到女生身後,將她們的嘴牢牢捂上。
張玄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手心緊緊貼在牆上,此刻,周圍寂靜地可怕,風聲和眾人的喘息聲都嫌聒噪。
牆體不尋常的冰涼讓張玄心中一寒,那是寂寞的寒冷,無助的寒冷,悲傷的寒冷!心中一酸,這種感覺她何嘗沒有經歷過?沒有朋友,沒有愛,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孤獨和冷漠。黑暗是她的朋友,淚水是她的情人,這樣的生活,生不如死!
一張臉,浮現在張玄的面前,很模糊,但卻很近,她的嘴巴在動,她在說什麼?張玄努力地側耳傾聽,虛無縹緲的聲音漸漸游入她的心海,從張玄的嘴巴裡慢慢吐出:「你~願~意~做~我~的~朋~友~嗎?」
張玄猛地睜開眼睛,陷入痛苦的深淵,原來這個鬼和過去的自己一樣,只是希望得到一個真正的朋友!
一陣寒風吹過,柳樹發出恐怖地嘶叫,眾人一陣哆嗦,看著站在風中異常冷漠的張玄,她的長髮在風中飛舞,面如死灰,宛如一個活生生的女鬼,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哀怨,讓人不寒而慄。
一絲心疼滑過馬天行的心,她到底看到了什麼?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啊~~~~」突然,一聲尖叫將所有人驚醒,那個昏迷的女生,居然,醒了!
馬天行迅速來到那女生身旁,緊緊拽著她的胳膊:「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那女生因為聽到張玄的話而驚魂未定,忽然面前出現一個超級帥哥,頓時恐懼全消,呆呆地看了一會後,宛如中了魔咒般老老實實地交代:「我當時靠在牆上等人,然後,從牆裡伸出一雙手,將我勒住,對我說……」女生渾身一顫,一下子鑽入馬天行的懷中。
「說什麼?」
「你願意做我的朋友嗎?」女生一語雙關地看著馬天行,馬天行立刻望向張玄,與此同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張玄身上,這句話正是張玄方纔所說的,那麼,就是說,這世上,的確有鬼!
頓時,看熱鬧的女生一下子暈了兩個,而男生也瑟縮地後退了幾步。
張玄長長歎了口氣:「應該就是那個人了。」
「她?」馬天行站起身,將那女生扔在一邊,沉悶了一會,隨即對邊上的人說道,「今天的事請大家保密,我們現在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好!好!」眾人此刻已惶惶不安,一個個都傻傻地點頭,呆滯地看著馬天行和張玄的離開……
基地內
「原來她都躲在介質裡,難怪陽氣對她的損傷不大!」張玄緩緩說道。
「怪不得儀器探測不到溫度的變化,她躲進介質,發生溫度變化的是介質而不是空氣。」司徒昊皺著眉轉著手中的遙控器。
「身份暴露了,我們要速戰速決。」馬天行抬眼瞪著張玄,張玄一個縮身,躲在了司徒昊的身後。
司徒昊立即笑道:「這也不能怪小玄,天意啊天意!」
司徒居然幫張玄說話,還小玄小玄叫地這麼親熱,這女人可真會抓人心啊。馬天行的臉上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怎麼速戰速決啊,林娜都沒有固定的作案地點!」司徒昊皺著眉。
馬天行嘴角一揚:「請君入甕!」
「你是說……」司徒昊似乎明白了馬天行的含意,畢竟搭檔那麼多年,感應總是有的。
「地點就選在大會議廳,那裡介質少,有利於儀器監視,司徒,你今晚裝好儀器。然後明日下午,張玄,你就到那裡等她!」
「不會吧,要我送死啊!」張玄一下子跳了起來,本來加入他們,就打算遇到危險就趕快閃,現在可好,變成魚餌了。
「你這個月獎金……」馬天行淡然地看著自己的手指。
「去!我去!」張玄憤懣地瞪了一眼馬天行,躺在躺椅上,拉過司徒的大衣,蒙頭大睡,但隱隱散發出來的,卻是陣陣怨氣,那怨氣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掐向馬天行。
馬天行眉一挑:「那我回宿舍了。」說著,離開基地。
「別!」司徒昊哪裡來得及阻止,他身邊的那陣陣怨氣讓他陡然覺得張玄比惡靈更恐怖,一陣陣惡寒侵襲著全身,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看看時間還早,便趴在儀器邊,睡去……
馬天行的寢室內
「喂!你到底幹什麼的?還有那個清潔工女生?」籃球隊長推了一把馬天行。
馬天行一踏進寢室,頓時被那幾個室友團團圍住,很巧,他的室友就是籃球隊的。
「是啊,是啊,那麼下午清潔工女生躲開的那一球不是巧合,應該是她會武功吧。」
對於那一球,馬天行也很在意,雖然他知道張玄有很好的靈覺,可卻沒想到,她還會武功?馬天行皺著眉喝了一口熱水。
「喂,你們不會是情侶吧?」
「噗——」一口水,全部從馬天行的嘴裡噴出,「她是我的助手。」
眾人見馬天行終於開口了,趕緊聚精會神地聽著。
「我們共有三個,明天事情處理完,我們就會離開……」
「抓鬼?」
馬天行點了點頭:「詳細的情況無可奉告,我要休息了。」
眾人見馬天行閉眼睡覺,便不好意思再打擾,畢竟人家是抓鬼的,萬一惹惱了,一個火大,放出兩隻鬼,那他們豈不嚇死。
馬天行在被子裡淡淡一笑,眼前浮現出張玄那張充滿怒氣的臉,這樣的男人婆,誰敢要?突然,他想到了司徒昊,他對她倒是特別的遷就和溫柔,莫非……他心中一緊,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明天將是一場硬戰……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0:33
第五章
5月21日 17:00
金色的夕陽為清慈大學披上了迷濛的神秘面紗,莘莘學子們相互結伴而行,他們歡笑著,他們打鬧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寂靜的大會議廳,今天將迎來一場血的戰爭……
張玄並沒有按時去大會議廳,而是提前了,她想為自己做些準備,總覺得那兩個男人靠不住。
大會議廳裡灑滿了落日的金光,那和煦的陽光給人帶來了溫暖。張玄站在窗邊,她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死在如此美麗的落日下,那充滿溫柔和安全感的光中……
就在這時,會議廳一角的窗簾,開始慢慢移動,那裡,沒有人,什麼都沒有,可窗簾正在移動,緩慢而連續地移動,窗簾的環扣與簾桿摩擦著,發出輕微的「嘶嘶」聲。
冷!好冷!張玄猛地打了一個哆嗦,站在夕陽中的她居然感到了寒冷,而且,越來越冷,以致於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在空氣中凝結成了水霧,張玄皺了皺眉,神情木然地看著大廳的一角,淡淡說道:「來了……」
「呵呵~」突然,一聲冷笑迴盪在大廳之中。
「啪!」「啪!」緩慢而有節奏的擊打聲,從牆內傳來,「啪」「啪」,牆裡有人,那人正在敲打牆壁,「啪」「啪」。
忽然,一隻手慢慢從牆裡伸了出來,蒼白而無力,然後是另一隻,接著是頭,身體,腰,一個人,慢慢從牆裡擠了出來,渾身的骨骼還發出陰森的斷裂聲,她擠地好辛苦,以致於她每擠出一個部位都要停頓片刻,終於,一個扭曲的身影漸漸出現在窗簾下的角落。
她面牆而立,一動不動,周圍的空氣頓時凝固,寂靜而另人窒息!原來她就是林娜!
「你願意做我的朋友嗎~~~」林娜慢慢轉過臉,脖子處發出「咯啦咯啦」的響聲,終於,脖子發出清脆的「嘎崩」一聲,林娜的腦袋倒向一邊,蒼白的臉,毫無血色,死寂的灰瞳透著死亡的絕望。顴骨深深凹陷,鼻子歪向一邊,整張臉就像被巨大的外力撞擊般扁平。
張玄整個身子一怔,心彷彿被一隻大手,猛力揪緊。
「你真的願意嗎~~~」林娜將那張扭曲的臉貼近張玄,嘴裡緩緩溜出乳白的液體。當她的眼睛對上張玄的雙眼時,她渾身一怔,她看到的,居然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奇怪的眼神,這種眼神很遙遠但卻是她心中的渴望,那到底是什麼眼神?
「你死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嗎?」張玄心疼地撫摸著面前的這張臉,這張臉,在她的撫摸下漸漸恢復美麗……
一絲驚愕滑過林娜的臉,但只有瞬間,她告誡自己:面前的這個人不簡單!旋即,她再次恢復猙獰,回轉身,腦袋恢復如初,狠狠地說道:「你到底願不願意做我的朋友!」
「我願意!」張玄大聲說道,臉上沒有絲毫的猶豫
林娜嘴角一揚:「好!那就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
「讓我上你的身,我要擁有你的身體!我要走在夕陽下!」林娜收回自己可怖的面容,得意地笑著,誰會那麼傻。
張玄靜靜地看著林娜,嘴唇慢慢開啟,堅決而又認真的說道:「好!」
林娜一愣,驚愕地看著張玄,她已經閉上了眼睛,緩緩敞開懷抱,靜靜等待她的上身。哼!看你耍什麼花樣,林娜嘴角一揚,毫無阻隔地進入了張玄的身體,冷冷說道:「這是你自找的……」
與此同時,在基地裡,剛才還只顯示溫度下降的儀器突然閃著紅燈,發出警報,表示在大會議廳裡發生劇烈的磁場異動。
馬天行和司徒昊緊緊盯著大會議廳的屏幕,只見張玄慢慢伸開雙手,似乎在迎接什麼?馬天行暗叫一聲不好,與司徒昊踹門而出,向大會議廳跑去……
※※※※※※※※
「張玄!」司徒昊和馬天行衝進了大會議廳,站在張玄的面前。
張玄低著頭,長髮披散在雙肩,她慢慢抬起手,摘下了眼鏡,忽然,她聳著肩,發出竄竄冷笑:「哼哼哼哼……原來她叫張玄!」
林娜猛然抬起頭,白質的臉在窗外夕陽的映襯下,宛如蒙上了一層血色,她得意地奸笑著,「原來這個笨女人叫張玄,哈哈哈……」一行淚滑落眼角,林娜用手指輕點,放入嘴中,「好久沒嘗到眼淚的味道了,這味道,還真讓人懷念啊……」
忽然,她呆滯地看著沾滿淚水的手指,疑惑著:「奇怪?我為什麼會哭?為什麼?可惡,你為什麼毫不反抗,就讓我進入你的身體,而且還順利的異常,你說話呀!你到底什麼目的」林娜開始向空中咆哮,彷彿空中有某個人存在,可張玄並沒回應她的質問,宛如此刻,這副身體就是她的,身體裡不存在多餘靈魂。
林娜震驚了,她呆滯地望著夕陽:「你說話呀!張玄!到底為什麼?」
「林娜?」馬天行冷冷地問道,可手中卻已經準備好了符紙,隨時將這個入侵者打出張玄的身體。
林娜慢慢轉過頭,盯著面前的兩個男人,陰冷的目光中,開始射出邪惡的殺氣,「哼!我說她怎麼這麼好讓上身,原來有幫手!但我不會束手就擒!」隨即,她得意一笑,一拳猛力打在身邊的玻璃上,「匡」窗立刻化作碎片,飛揚在金黃的夕陽中,血,立刻從皮膚中迸出,順著拳頭灑落在破碎的玻璃之間……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0:50
第六章
林娜迅速拿起最大的一塊碎玻璃,抵在脖子上:「你們敢動我,我就毀了她!」
「你!」司徒昊憤怒看著眼前這個瘋女人,暗自咒罵:張玄怎麼這麼不小心讓她上了身。看著張玄滿是鮮血的拳頭,他心中一陣揪痛,從看見張玄的第一眼,他就覺得張玄身上有他失蹤的妹妹姍姍的影子。而此刻,張玄和他妹妹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他告訴自己,他決不能讓張玄出事!讓他妹妹出事!
馬天行依然冷漠地看著林娜,淡淡問道:「是她自願讓你上身的嗎?」
「是!」林娜猙獰地笑著,臉在血色的夕陽中開始扭曲。
「原來如此,那你自便吧。」馬天行冷哼一聲,坐在了一邊,欣賞著自己的手指。
司徒昊頓時一愣,緊緊盯著馬天行,他怎麼見死不救,他不是這樣的人那。突然,馬天行一把將他拉下,「你累不累,站著,沒聽見啊,是人家張玄自願讓她上身的,我們管不著!」
司徒昊剛想辯駁,手突然被馬天行狠狠攥了一把,頓時會意,看來馬天行另有打算。
林娜被眼前這兩個一副事不關己表情的男人弄懵了,奇怪,他們不是張玄的朋友嗎?怎麼會見死不救,她慘然一笑,原來這個張玄沒有朋友,沒有任何一個人關心她,就像生前的自己……
張玄此刻正感應著林娜的生前,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她的眼前,浮現著林娜的一生:出生於農村,被人取笑,被城裡人看不起,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只有一個奶奶,終於,她不負眾望考上了清慈,可卻接到了奶奶的死訊,這個世上唯一疼她,愛她的人也離她而去……
一個女生,突然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她們同一個寢室,另兩個嫌棄她,厭惡她,可她不是,她關心她,幫助她,使她的心不再寂寞,那個女生叫什麼?施佳,原來她叫施佳……
什麼東西?是馬蜂,一隻馬蜂飛進了寢室,飛到了施佳的床前,施佳正在打瞌睡,不好,馬蜂萬一盯著施佳怎麼辦?林娜急切地走到施佳床邊,小心地趕著馬蜂,突然,腳下一絆,她整個人撲倒在施佳的身上,而她的嘴,正巧吻在了施佳的唇上……
「啊——」施佳尖叫著將她一把推開,而另兩個女生也驚愕地看著她,她們剛回寢室就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不是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林娜急切地解釋著。
「變態!」兩個女生跑到施佳身邊,而施佳更是恐懼地看著她,迅速站起身。
「不是的,佳佳!」
「變態!」三個女生站在了一起,向她逼近。
林娜慢慢往後退著,退到了陽台,可看到的卻是施佳鄙夷的眼神,她向施佳衝去,施佳尖叫起來,一把將她推開:「別碰我!」
林娜重重地撞在欄杆上,突然,欄杆發出「咯啦」一聲,林娜無助地往後倒去,她的手伸向施佳,可是,施佳只是驚恐地看著她倒下,墜落……
「抨!」林娜的腦袋歪向了一邊,一輪夕陽映入她的眼簾,那輪血色的夕陽……
「張玄!你說話呀!」張玄猛然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不,應該是林娜的聲音,她溫柔地問道:「怎麼了?」
「哼!你總算出現了,告訴我,為什麼把身體毫無保留的給我!」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啊,朋友之間不是該信任的嗎?我既然交給你了,隨便你吧,我先休息一會喲!」張玄閉上了眼睛。
「信任?」林娜的身子一顫,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張玄居然完全信任她,不!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朋友,她不相信有信任的存在!她慢慢轉過頭,望向馬天行和司徒昊,他們坐在一邊,像看戲一般地看著自己,她慘然一笑,說道:「張玄,你好可憐!」
「可憐?」張玄睜開了眼睛。
「看,那兩個人見死不救!」林娜舉起滿是鮮血的手,「原來,你跟我一樣沒有朋友,沒人關心,哈哈哈。」
「不,我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你在我身體裡,應該也看到了我的身世吧……」
林娜眼神暗淡下來,是的,原來這個張玄比她也好不到哪兒去,從小就被當作怪物,朋友這類的詞語向來與她無緣,可是,她為什麼還會那麼開心,彷彿她的世界永遠充滿陽光。
張玄微微一笑:「因為我告訴自己,即使世上沒有一個人愛我,我也要愛自己,我要開開心心的好好活下去!因此,我和你不一樣,你從沒好好愛過自己!」張玄鏗鏘有力的聲音迴盪在腦中。
林娜的眼睛登時瞪大,嘴巴驚愕地說不出話,渾身顫抖著,淚從眼眶中決出:「難道……難道……你不怕死嗎?」
「死?只不過是另一種活法,難道不是嗎?」張玄淡淡的說道。
是啊,死的確是另一種活法!林娜自嘲地笑著,原來自己真的沒有好好愛惜自己,生前沒有活好,死後還是沒有活好,可是,現在後悔晚已……「不!我不相信你不怕死!」
說著,舉起手中的玻璃,往手腕刺去……
司徒昊緊張地抓住馬天行的手,忽然發現,他的手心,早已濕透,原來他的鎮定,都是裝出來的。
林娜的手頓住了,玻璃在手腕的表面停了下來,張玄沒有阻止她,張玄真的沒有阻止她,為什麼?她原來真的如此信任自己,她真的把自己當作了朋友,她忽然想起剛才張玄撫摸她臉時的眼神,那是心疼!她心疼自己,她居然心疼自己。
「噹啷!」手中的玻璃掉落在地上化作片片雪花。
林娜頹然地跌坐在地上,淚如雨下:「晚了,一切太晚了,我該怎麼辦?」
「再換一種活法啊。」張玄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另一種,怎麼換,我已經是鬼了呀。」
「嘿嘿,不是可以投胎嗎?」
「真的!我還有機會!」林娜站起了身,圍繞在她身邊的礪氣陡然消失,「可是……我還有個心願未了……」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1:07
第七章
看著林娜躊躇的臉,張玄立即明白了她的心願:「跟施佳解釋吧。」
林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你跟那兩個人說,他們會幫你的。」
「不可能!」林娜皺起了眉頭,「他們剛才都見死不救。」
「嘿嘿,那是他們對我的信任啊!」
「什麼?」林娜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原來朋友的信任可以達到這種境界,她欣然一笑,背著手走到馬天行的面前,「那個……我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忙,張玄她說你們會幫的。」
「說吧!」司徒昊熱情地說道。
林娜臉微微一紅:「我想跟施佳道歉,她住在4號樓302,謝謝了。」
「好,我這就去!」司徒昊迅速往門外跑去。
「你坐下,傷口要包紮!」馬天行拉過林娜,他溫暖的大手,使林娜的心猛跳起來,她乖乖地坐在馬天行的身邊。
夕陽漸漸暗淡下去,原本金黃的陽光漸漸柔和,撒在馬天行俊逸的臉上,宛如一個人間的天使。
馬天行從口袋中掏出一卷繃帶,這是他們必備物品,可以隨時包紮,他溫柔而熟練地包紮著林娜的左手,林娜紅著臉癡癡地看著他,此刻她的心早就因為漏拍而停止跳動,還沒有異性如此關懷過她,不,是關懷張玄的身體。她忽然好羨慕張玄,正因為她自愛,才會得到別人的愛嗎?原來之前是自己不願敞開心扉。
他好帥啊,林娜漸漸迷失,在生前,還沒談過戀愛,沒牽過手,沒親過吻,好遺憾啊,要是面前的這個帥哥能吻自己一下,該有多好啊……
「你可以吻我嗎?」林娜脫口而出,頓時漲紅了臉頰,低下頭去,都怪自己看地太入迷了,居然說出心裡話,自己真是該死,已經得到張玄的幫助,還麻煩他們找施佳,此刻居然還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簡直太得意忘形了。
馬天行頓時愣住了,他望著面前的「張玄」,忽然發覺原來她不戴眼鏡很迷人,她擁有一雙異常明亮的大眼睛,一張粉嫩的娃娃臉,此刻因為害羞而更添幾分嬌媚,一雙秋眸在林娜的演繹下盈盈若水,嬌艷的紅唇更是香甜可口,他忍不住吻上她的唇……
張玄在自己的身體裡那個鬱悶啊,可她卻不敢做任何想法,因為此刻,她和林娜的心是相互感應的,如果讓林娜感覺到她的氣憤,而她又那麼敏感,到時怕橫生枝節。
「施佳,來……了。」司徒昊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一對男女在夕陽下熱吻,而身邊的施佳更是害羞地轉過臉去。
似乎聽見司徒昊的聲音,馬天行離開了林娜的嘴唇,溫柔地提醒道:「施佳來了。」
林娜從暈眩中驚醒,對她來說,此生無憾了,能跟這麼個帥哥接吻,哪怕施佳不來,她的心願都了了,她慢慢站起身,走向施佳,微笑著:「施佳,那天你床上有隻馬蜂,我為了趕走她,才會絆倒在你身上,不小心吻了你。」林娜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好了,張玄,謝謝你,我走了!」隨即,林娜抽身離開了張玄的身體,化作點點星光迎著夕陽而去……
張玄還沒準備好,林娜就離開了身體,頓時,張玄無力地倒下,幸好有司徒昊扶住了她。
張玄皺著眉,摸了摸腦袋:「我的眼鏡呢?算了!」她站直身體對著發愣的施佳道,「喂,施佳吧,你別怕啊,剛才跟你說話的是林娜,她上了我的身,想跟你……喂!醒醒!醒醒!」
此刻,施佳已然昏倒在司徒昊的懷中……
※※※
「啊——好痛啊!」張玄看著自己裹的像粽子的拳頭,大喊著。
「活該!」馬天行冷冷地說道,隨即富有玩味地看著她,「奇怪,同一個身體,另一個靈魂怎麼演繹地那麼迷人呢?看來還是靈魂的問題。」隨即重重歎了口氣。
張玄惱怒地瞪著馬天行,這次她算是虧大了,手破了不說,還被人佔了便宜,越想越鬱悶,她攥緊了拳頭,腳一抬,狠狠地踩在了馬天行的右腳上,馬天行吃痛地大叫起來:「你!你!再扣你三千!」
「隨便!」張玄得意地走進了基地。
一旁看好戲的司徒昊無奈地笑了笑,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他接起了電話,臉上露出驚愕地表情,久久呆立在原地,無法動彈。
「發生什麼事了?」馬天行立刻感覺到這個電話非比尋常。
司徒昊回過了神,驚訝地說道:「宮本藏死了!是在歐洲執行任務的時候!」
「什麼?東京陰陽世家的掌門人宮本藏老先生死了?」馬天行緊緊拽住司徒昊的手臂,與此同時,張玄也在車門邊停了下來,豎起耳朵,只聽馬天行問道,「知不知道誰幹的?」
「說是個黑衣人!」
「黑衣人?」馬天行疑惑地皺起了雙眉,滿臉疑惑。
在車門邊傾聽的張玄,在聽見黑衣人三個字後,渾身一顫,他果然厲害,居然連宮本老先生都能殺死,他,到底是什麼人?而他到處製造意外事件到底有什麼目的?她緊緊攥起拳頭,惱恨自己的無能,惱恨自己為什麼這麼弱,而那個黑衣人下一步的目的又會是如何?
「哎……」馬天行長長歎了口氣,「這個世界要開始不太平了,司徒,以後我們要更為小心,避免不必要的戰鬥!」
「嗯!」隨即兩人跳上了車。
「嗚……」 「基地」發出一聲有力的吼叫,向著夕陽疾馳而去……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1:49
第二集 金壁輝煌的復仇天使
第一章 序
「崩!」
「崩!」
「好吵啊!」姚家別墅的老管家徐頭不滿地翻了翻白眼,「誰還在玩,大半夜不睡覺的。」徐管家下了床,準備開燈。
「吧嗒」燈沒亮。
「怎麼停電了?」徐管家嘟囔了一聲,找來了手電筒。
「崩!」
「崩!」那聲音還在繼續。
徐管家搖了搖頭,自從老爺去世,這兩個孫少爺越來越皮了。
他順著樓梯慢慢上樓,樓道黑暗而陰森,絲絲寒氣順著樓道往下流躺。徐管家攏了攏肩上的睡衣,咳嗽了一聲:「咳,哎,半夜還玩球,真是調皮!」
「崩!」
「崩!」
離二樓越近,那聲音越來越響,徐管家徑直走到兩個孫少爺的房間,忽然發覺那聲音並不是從這個房間傳出的,他疑惑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樓道盡頭的那間房間,那正是老爺生前的臥室,而那聲音,正從那房間裡慢慢滲透出來……
徐管家一個哆嗦,手腳也開始不聽使喚,他緊緊抓著手電筒,口中喃喃:「阿彌佗佛,老爺,你可別嚇我啊,阿彌佗佛!阿彌佗佛!」
他慢慢靠近門邊,顫抖著瞇上了眼睛,一下子打開了那間房門,聲音嘎然而止。徐管家閉著眼,胡亂晃著手中的手電筒,手電筒發出的光線在房內亂掃著,聲音也不再出現。
徐管家長長吁了口氣,慢慢睜開眼睛,鎮定地掃了一眼老爺的臥室,黑漆漆一片,只有自己手電筒所及之處,才能勉強看清裡面的情況。
「呼!自己嚇自己!」徐管家大歎一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撫了撫胸口,準備關上房門,突然,就在這時:「崩!」「崩!」……那聲音,再次出現!
徐管家的心,緊繃起來,他再次拿起手中的手電筒向屋內掃去,頓時,他整個人僵住了,手定格在半空中,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嘴巴也緩緩張開,隨即,他雙眼一翻,連「啊」都沒有喊出口,就癱軟在了門邊,昏死過去。
手電筒從他手上滾落一旁,一束光線射向前方,光線照到的地方,是一張床,那是姚家老爺生前睡的席夢思床!
那床突然凹陷下去,發出「崩!」一聲,接著,床再次恢復了原樣,然後,又再次凹陷下去,又恢復原樣,就像有人在床上蹦跳。
「崩!」
「崩!」
…………
作者: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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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3 23:21:58
第二章
5月23日 15:00
「就是這裡?」張玄看著面前的別墅,說不出的難受,的確有髒東西。
馬天行皺著眉,本來此刻他應該去完成另外一個任務,可突然接到這個緊急電話,使他不得不先來這裡處理,很簡單,這別墅的主人身份不一般,剛死的姚老爺生前是個將軍,而他的子女們,更是不好惹,他可是還想拓展內地的生意啊。
「你們可來了!」一個穿著軍裝的小兵將他們迎進了別墅,身後的幾個小兵開始幫司徒昊搬儀器。
進入客廳,張玄的不適感更強烈,她向司徒昊揮了揮手:「司徒大哥,我看儀器不用裝了,這裡的東西膽子很大,很好找!」
司徒昊正樂得張玄這麼說,要知道,那些儀器可不是一般地沉。
馬天行聽張玄這麼一說,眉頭的結舒展開來,看來這擔子任務比較簡單,結束後就能趕上那個案子,以免被人說馬家人不守時,畢竟信用很重要。
「喂!小玄,自打你來了,我發現我們都沒發揮作用啊,既然你說簡單,要不你自己解決,再讓別人上個身或是感化感化。」司徒昊打趣道
張玄的嘴巴立即長大:「不會吧,老大!你這麼不負責任?」
「本來就是嘛,你自己說說,哪次用得著我們上場啊?」
張玄仔細一想,還真是如此,看來以後自己還是少出頭為妙。
馬天行看著張玄和司徒昊說笑,在他心中更像是打情罵俏,忽然一酸,望向小兵:「到底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小兵坐了下來,「從老爺去世後,他的房間總是不太平,不是有奇怪的聲音,就是摔破東西,傢俱也經常不在原位,因此就請您來清理一下。」
「每天晚上?」
「是啊……」小兵擦了擦額頭的汗。
張玄一聽,樂了:「不會是小鬼把這裡當作迪吧了吧,哈哈哈……」
頓時,周圍的士兵臉色一陣慘白,紛紛向沙發的小兵擠眉弄眼,那小兵儼然會意,對馬天行道:「那這房子就交給你們,為了不打擾大師清理,我們就先撤退了!」
「噗哧!」張玄忍不住笑出聲,膽子小就直說嘛。
「好!明天你們來收房吧!」馬天行站起身,環顧了下四周。
「明天?大師一天就夠了?」
「你不是說每天都鬧嗎?今晚鬧,今晚除,明天你們記得帶錢來!」馬天行冷冷地說著,宛如他才是這別墅的主人。
「是!」小兵一個敬禮,和其他小兵逃也似的出了別墅。
※※※※※※※
將軍到底將軍,別墅不是一般的大,張玄瞪大了雙眼,扶著眼鏡仔仔細細地參觀了個遍,不停地發出讚歎聲。
「傻丫頭,天行家比這裡不知大多少呢。」司徒昊愛憐地摸著張玄的頭,張玄的眼睛瞪地更大了,趕緊跑到馬天行身邊,拉住他的袖子,左右搖擺。
「BOSS,BOSS,你家真的比這裡還大嗎?」
方纔司徒昊寵溺張玄的鏡頭正巧被馬天行看見,只覺刺眼,臉頓時跨了下來:「我沒打算帶你去香港!」
一句話將張玄澆了個透心涼,感情是臨時工啊,張玄只覺得六月飛霜,完全不用鬼怪來降溫。
馬天行看著呆若木雞的張玄,心中忽然有種抱負的快感。
張玄慢慢鬆開手,耷拉著腦袋,晃到司徒昊的面前,頭,重重撞在司徒昊的胸前,淒涼地說道:「大哥,你看怎麼辦?」
「好,大哥帶你去!」司徒昊腦袋一熱,脫口而出。
張玄立即跳了起來,喜笑顏開:「還是司徒大哥對我好,哈哈!」說著哼著小調上了樓。
司徒昊渾身一怔,糟了,又自作主張了。他小心翼翼地望向馬天行,馬天行正用憤怒地眼神看著自己。司徒昊眉毛一歪,慢慢走到馬天行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其實她對我們的確很重要,至少可以少買很多儀器省很多錢啊……」
馬天行瞇著眼,眉一挑,冷漠地看了司徒昊一眼:「隨便你!」隨即轉身離開。
司徒昊似乎察覺到一絲不尋常,至少馬天行從未對自己如此冷淡,他擰了擰眉,還是沒有想出馬天行性情大變的原因,忽然,一陣排骨香直接鑽入他的鼻子,他讚了一聲:「好香啊!」
張玄在樓上也聞到了排骨香,她剛才除了欣賞別墅外,還順便用冰箱裡的食物做了晚飯,她美美一笑:「該去去沫了。」
她一路直衝廚房,發現司徒昊比她還搶先一步,正在掀鍋蓋。
「你做的?」司徒昊愣愣地問道。
「啊,我們總要吃晚飯吧,我可是吃了一個禮拜的便當了,實在不行了,再看見便當,我都要吐了。」
「除了這個,還有什麼?」
「恩……還有西蘭花、胡蘿蔔之類的素菜吧,先把排骨燉起來,你沫去好了嗎?」
「什麼去沫?
「就是把湯表面的沫,那層白白的東西去掉。」
「哦,然後呢?」司徒昊開始去沫。
「蘿蔔,來,我來。」張玄把早就處理過的蘿蔔扔進了鍋,這是她的最愛,蘿蔔排骨湯,「把那個給我。」
「這個?」
「嗯!」
「給」
……
馬天行此刻也順著香味尋來,他也好久沒吃過新鮮的飯菜,聞到香味,他的肚子居然開始叫喚,可他看見的,卻是溫馨小夫妻共同下廚的景象,他心一揪,想要離開……
「天行,你也來了,快來幫忙!」司徒昊一把將他拉進廚房。
「我……」馬天行被司徒昊一拉,居然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
「別愣著,把這蛋打了!」張玄塞給他一隻碗,和一雙筷,碗裡正晃著幾隻雞蛋。他愣愣地看著忙碌中的張玄和司徒昊,想他和司徒昊都是少爺出生,還真沒下過廚房,可司徒昊看上去似乎很開心。
「你怎麼不打,不會?」張玄看著馬天行,隨即抓住他的手,在蛋裡攪了幾下,馬天行身子一僵,張玄的手好冰涼,「就這樣,隨便你怎麼攪,散了就行,很有趣的!」
「嗯,很有趣的!」司徒昊也補充了一句,「我現在發現原來做飯挺有趣的,你看,我還在菜裡找出了條青蟲。」說著提著青蟲晃了晃,那青蟲受驚,緊緊纏上了司徒昊的手。
「做面才有趣呢!」張玄回到鍋子邊,從上面的廚裡拿出了一包麵粉,「啊,有錢人就是有錢人,東西還真齊啊。」
「不會吧,你真做,吃地光嗎?」
「誰說做了,麵粉……通常拿來玩的!」說著一把麵粉甩了出去,司徒昊機警地躲過,白色的麵粉全數撒在了一旁發呆的馬天行的身上,頓時,廚房裡安靜下來,只聽見排骨湯「咕咚咕咚」的聲音。
馬天行愣愣地看著身上的麵粉,面無表情地手一甩,碗裡的雞蛋將司徒昊淋了滿頭,頓時,一場廚房惡戰開始……
都說吃飽喝足睡大覺,剛才一場廚房惡戰,已經使三個人筋疲力盡,趕緊洗澡休息,馬天行命令張玄,若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就自行解決,別打擾他和司徒睡覺。張玄無奈地耷拉著腦袋,這個工作可真是沒有時間性啊。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2:24
第三章
5月24日 凌晨1點
「吱嘎——吱嘎——」好吵,張玄從夢中驚醒,為了感覺方便,她就睡在鬼屋的隔壁房間,她慵懶地站了起來,開燈,燈不亮,她冷冷一笑:「還真每晚都報到啊。」她走出自己的房間,那吱嘎聲越來越響。
受不了,張玄悄悄打開那房間的門一看,頓時心跳加速,氣血上湧,一張小臉立馬漲地通紅:「靠,不會吧!」張玄扭頭就跑,直接撞開馬天行的房門,撲上馬天行的床,拽著馬天行的衣領,恩?不對,怎麼沒衣領,靠,喜歡裸睡啊。
張玄此刻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拽著馬天行的胳膊,大喊著:「BOSS,快起來!快起來!」
馬天行睡意正香,突然感覺有個重物壓在他的身上,頓時驚醒,卻聽見張玄的聲音,頓時心生玩意:「叫我起來幹嘛?」
「還能幹嘛?半夜三更還能幹嘛?快起來!」
「哦~~~」馬天行藉著月光上下打量著張玄,居然穿著小熊威尼的睡衣,哎,若在性感點就好了,「半夜三更起來幹的事情可多了。」說完,他一把拉下張玄的衣領,張玄順勢撲倒在他的身上,眼鏡跌落一邊。
張玄趕緊一邊摸索著眼鏡,一邊拽著馬天行的手:「它們來了,你趕快去收了他們!」
馬天行看著身上到處摸眼睛的張玄就想笑,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腦子啊,如此曖昧的姿勢她都沒發覺,看來她此刻的心的確都在那房間裡,頓時玩意盡消,鬆開張玄的衣領。
張玄找到眼鏡,坐了起來:「快去啊!」
「你這樣壓著我怎麼去啊?」馬天行雙手一撐,撐起自己的上半身,蓋在身上的被單也順勢滑落。
張玄一愣,才發現自己原來坐在馬天行的身上,頓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趕緊下床:「那你快點,我去叫司徒!」
「不用!」馬天行立即喝止,頓時一驚,自己居然喝止張玄找司徒昊,自己這是怎麼了,隨即說道,「這種事情我一個人足夠了。」
「哦,那你快點!」張玄迫不及待地取出馬天行的符囊和紅外線靈體眼鏡,扔給他。
馬天行套上襯衫被張玄推出了房門:「如果不是什麼厲害的,你就等著扣工資吧!」
「扣工資我都願意,BOSS你就快點吧!」
怎麼這麼急?馬天行心裡鬱悶著。
可當他看見房內的情景時,終於明白此次張玄為什麼不願淨靈,只見大床上,兩個靈體,正在努力地進行嘿休運動。馬天行當即忍不住暗笑出聲,回頭看看張玄,只見她躲在他背後,捂著雙眼直催促他快點。
那對鬼男女顯然感覺到了外人的侵入,慢慢站起身,穿上了衣服:「小子,別找死。」
馬天行臉一沉,敢叫他小子!他要讓他後悔主動與他建立感應,他從符囊中掏出鎮魂符,連咒語都不喊,直接向那男鬼甩去,一道靈力化作牢籠,牢牢將女鬼定在原地。
「馬家的人!」男鬼哀號一聲收進了符紙,與此同時,地面裂開了,從下面慢慢升上一個人,身著黑衣黑褲,一副大大的墨鏡遮住了眼睛。
符紙慢慢飄落在那黑衣人的手中,那男子嘴角一揚:「很久沒收到你們馬家人抓的鬼了,不會是有競爭對手了吧。」
「是啊,好久不見,勾魂使者趙翔!」馬天行取下眼鏡,微微一笑,從身後像拎小雞一樣拎出張玄,「全靠她,我才不用總是出馬鎮壓。」
「原來傳聞是真的,說馬家的人突然善心大發,不再光靠武力鎮壓了!我倒要看看誰有那麼大本事。」
張玄一聽來人是趙翔,本來想跑,卻未料被馬天行揪了出來,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還沒等趙翔喊出口,她就衝上前緊緊抱住趙翔。在場的兩個男人,身子同時僵住了。
張玄確保趙翔身子僵住後,她放開趙翔,笑道:「啊!趙翔,好久不見啊,高中那年接到你的死訊我還哭了呢,沒想到你做了勾魂使者,真牛啊。對了,現在我跟了馬家,因為張家不認識啊。」張玄將不認識三個字喊地響亮而清楚,確保能進入趙翔的耳朵,「對了,你下去若是見到我那死鬼老爸,就告訴他,在下面好好做鬼,爭取早日投胎!」說完,張玄對著趙翔眨了眨眼睛,再傻的人也知道隱情了,更何況是勾魂使者趙翔。
「啊,是啊,好久不見啊,你現在能跟著馬家真是有前途啊。」趙翔也隨即乾咳了兩聲,對馬天行道,「那麼我下去啦。」說著,迅速鎖上一邊的女鬼,躍下裂縫。
面前的兩個人有古怪!馬天行在心中下了結論,剛想盤問張玄,哪知這女人早就沒了蹤影,跑地倒是挺快的,他苦笑一聲,美夢就這樣被張玄打斷,還拖來看鬼版A片,想來也是他趨鬼歷史第一朝啊。
※※※※※※※
5月24日 上午9:00
「哇——你們昨晚怎麼不叫我!這麼好看的鬼版真人秀居然不叫我!」司徒昊瞪著張玄,張玄已將昨晚的事添油加醋地吹了一番。
「他說這種事一個人就夠了。」張玄吃著早餐。
司徒昊感激地望向馬天行,溫柔一笑,馬天行頓時一個冷顫,與此同時,張玄卻想吐,暗自琢磨:他們不會真的是斷背兄弟吧。
一頓早飯就在這滿是曖昧的氣氛下結束。
「兩隻小蜜蜂呀……」馬天行的手機鈴聲響起:「哪位?」
「哎喲喂,馬少爺吧,我是金壁輝煌的老闆呀,您今天應該會來了吧。等著您救命哪……」對方很是急切。
「嗯!過會就來!」
「那就恭候了……」
「嘟——嘟——」
※※※※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2:39
第四章
5月24日 13:00
【金壁輝煌】是北京市內的一家一流娛樂城,當然,裡面的小姐也是全國最優秀的,無論長相還是文憑,都要經過嚴格篩選,因為,【金壁輝煌】的客戶,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就是——不簡單!
此刻,【金壁輝煌】的董事長阮名威正在他的辦公室內徘徊不定,第七個了,已經是第七個客戶發生意外,在這七個月內,平均每個月都有一個客戶發生意外,起先,不過是精神失常,當時也並未注意,可後來,當第三個客戶發生意外神秘死亡後,事情就開始變得不尋常!
而最後一個,也就是第七個居然是老爺!上面已經發話,若不給個交代,他就準備替老爺償命!這讓阮名威怎不心焦?
之前,陰陽師、巫師、和尚、道士他請了不少,可沒一個能解決,客戶,還是一個接一個不是傻了就是死,而那個神秘的黑手依舊沒有落網,當他聽說香港的馬家正好在內地時,他立刻聯繫,今天,就在今天,馬家的人就會過來,他將所有的期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否則,等待他的,只有,死!
張玄站在【金壁輝煌】的門前,眼睛登時瞪地老大。
「怎麼了?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馬天行看張玄一副驚訝的表情,以為她已經感覺到了鬼物的靈壓。
張玄愣了一會,緩緩說道:「原來這就是現代的妓院啊——」隨即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馬天行和司徒昊。
馬天行和司徒昊頓時一時無語。
「歡迎光臨【金壁輝煌】!」兩邊的迎賓小姐鞠躬甜笑。
「請問二位定了包廂沒?」領班迎了上來,手中拿著筆記本,忽然看見來的兩人居然異常英俊,耳根一熱,更為熱情,「若二位沒有預定,我可以給你們推薦。」
二位?張玄一愣,難道沒看見自己嗎?怎麼這裡只接待男人的嗎?靠,女人都這麼好色!
馬天行淡然道:「要最好的!還有,叫你們阮董來。」
「阮董?」領班面露難色,「二位……預約了嗎?」
馬天行連眼皮都不抬,直往裡走,領班剛想攔,突然,司徒昊俯下身,在她耳邊道:「是你們阮董請我們來的。」溫熱的濕氣噴在領班的耳根上,領班小姐頓時身子一僵:「好!我這就去聯繫!」立刻帶領馬天行他們進入最好的包廂。
張玄心中直笑:沒想到司徒還挺擅長美男記。對於張玄,涉世未久,雖說KTV也經常去,可哪能跟這裡比,看著面前的豪包,她突然覺得以前那些地方都成了狗屎。
這環境,這音質,這服務,果然是【金壁輝煌】!
「沒來過吧。」司徒昊一眼看出張玄的鄉巴佬行徑,遞給她一杯紅酒,「82年的,嘗嘗。」
張玄咪了一口,又酸又澀,充滿孤獨的傷感,怎麼會有人喜歡喝這種,她皺了皺眉,將紅酒放在一邊,暗自惋惜:自己還真不是富人的命。
馬天行一凝眉,他發現張玄從進來到現在都沒奇怪表情,說明她什麼都沒感覺到,看來這次的東西不是惡靈那麼簡單,或許,根本不是什麼惡靈。
「請問哪位是馬先生?」門外匆匆走進一個中年胖子,劈臉就問。這胖子正是阮名威。
馬天行禮貌地抬了抬手:「在下就是!」
「太好了!」阮名威慌忙將門關緊,並反鎖,伸著手就朝馬天行奔來,「您可來了,您再不來,我可就要沒命啦。」阮名威握住馬天行的手,渾身顫動,幾乎老淚縱橫。
馬天行一愣,手心傳遞著阮名威內心的恐懼:「到底怎麼回事?」
阮名威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直撓頭:「七個月裡,每個月都有一位客戶或瘋,或死,你也知道,我這裡的客戶,百分之九十是政客,百分之十是重型企業的老闆,各個都是有身份的人,發生這種事情,怎能不重視?而最後那個,也就是大半個月前,老爺也死了,上面說話了,若拿不出人,直接砍我啊,馬先生,您可得救命啊……」阮名威緊緊拽著馬天行的胳膊,乞求著。
「老爺?是誰?」張玄忍不住問道。
「老爺?哦!你們自然不知道,為了保密,我只能告訴你們,他以前是個將軍,姓姚,我們這裡,都管他叫老爺!」
「是他!」張玄和司徒昊異口同聲,立刻望向馬天行,果然,他也面露驚訝,沒想到昨天就是在這個老爺家抓鬼,那麼,老爺的死會不會和那兩隻鬼有關呢?馬天行陷入迷茫,早知道,先到這裡,再去抓鬼,說不定還可以得到線索,可現在,關鍵的兩隻鬼,下了地府,再要人,可就不行了。
「你先別激動,把這七個月的事情詳細跟我們說一邊,然後,把七個客戶受襲的詳細報告給我們。」司徒昊安慰道。
「這絕對沒問題,但這些客戶都是……您也知道,因此,我無法提供真實姓名。」
「這沒關係。」馬天行道,「但你確定這些受害者跟你們【金壁輝煌】有關嗎?」
「這……哎……」阮名威大歎一口氣,「其實,我也很難確定,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在我們這裡叫台後出的事,我們內部也調查過,可沒發現哪個小姐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本事?」
「是啊,因為這些客戶受害的經過實在是匪夷所思,例如其中一個客戶如同鬼上身,他跑出酒店,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他所幹過的骯髒交易,學狗叫,然後就……自殺了!」
「自殺!」司徒昊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氣。
「因此,你說,這不是那東西幹的,還能是什麼?而且,現在上面急著找責任人,於是,他們就抓住這個共通點,硬說是我這裡出問題,我想想也心虛,可是請來的法師都沒結果,所以……」阮名威長長歎著氣。
「哼!原來找背黑鍋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只能盡力。」馬天行語氣很是勉強,可他心中卻興奮起來,對於發生在這七個受害人身上的離奇事件他很在意,很明顯,這些事件的確不是常人能做出來的,若不是鬼怪,那麼,就是其他東西,這回,他或許可以抓個殭屍。
「不!馬先生,您沒弄懂我的意思。」
馬天行眉一橫:「你的意思是……」
阮名威一皺眉,滿臉的無奈:「如果我們這裡的確沒有那髒東西,也請你無比找個東西來充數,拜託了。」
原來想找個黑鍋,馬天行冷哼一聲:「可以,不過價錢……」
「沒問題!」
「還有!」馬天行忽然望向張玄,「讓她在你們這裡做小姐!」
「啊?」阮名威和張玄同時驚叫起來。
張玄當即怒目圓睜:「不行!絕對不行!」
馬天行則是冷冷道:「不行也得行!」
張玄再次陷入鬱悶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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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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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3 23:22:56
第五章
5月26日 18:30
「這是新來的姐妹玄玄。」媽媽桑向大家介紹著。
不管張玄再怎麼反抗,BOSS的命令還是得執行,她最終還是成了【【金壁輝煌】】的一份子。混蛋(馬天行在張玄心目中的代號)說了,這次不是惡靈那麼簡單,這點張玄也察覺到了,從她一進入【金壁輝煌】,她就發現這裡的結界近乎完美,根本不可能讓鬼物進入,那麼,反之,能進入結界的就不是普通鬼物,很有可能是得道的鬼仙或是法力高強的殭屍。
玄玄,張玄一陣雞皮,在媽媽桑的精心打扮下,張玄一下子年輕五歲,宛如一朵十八歲的芙蓉。
「歡迎!歡迎!」站在張玄面前的一排美女微笑著。
張玄一點都沒看出她們是坐台的,一個個都那麼清麗脫俗,就像高級白領,到底都是大學出來的,素質就是不一樣,如果自己是男的,也會喜歡這樣的妓女,不,應該叫性服務者。
「玄玄現在處於實習,因此不坐台,你們可都要照顧著點,別讓男人們欺負她。」媽媽桑言辭嚴厲,她自然知道張玄的身份,萬一張玄吃了虧,她飯碗就別想保住。
「明白明白!」小姐們曖昧地笑著。
張玄心裡直鬱悶,你們明白個屁,肯定以為我是先養著等開苞的女人,TMD,這裡千萬別遇到老同學,否則面子都丟光了。
媽媽桑介紹完張玄,便轉身離開,張玄一下子被那群小姐團團圍住,突然,她們表情大變,不再如剛才那麼友善。
「喂,你哪個大學畢業的?」一個女人鄙夷地看著她。
「鄭州大學。」
「切!什麼破學校,聽都沒聽說過!」又一個女人。
「就是啊!現在公司怎麼了,素質越招越差了。」
張玄嘴一癟,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她們,原來她們終究還是普通女人,八卦與雞婆,虛榮而傲慢。估計這裡薪資不錯,否則,怎麼個個名牌大學出來的願意做小姐:「你們這裡一月多少?」
眾小姐一愣:「你不知道嗎?我們這裡一月最少10萬,混的好,萬一哪個看上了,金屋藏嬌!」
原來如此,幹這行吃的是青春飯,幹一年就百萬,完全可以獨立,出去誰還會知道你以前是做小姐的?
「呀,你們看呀,她的手可真糙啊!」其中一個女人抬起了她的手,摸著。
「我說妹子啊,你這樣可不行啊。」
「哇,搓衣板啊。」
「不會吧!」
眾小姐不停地摸張玄這裡,摸張玄那裡,摸地張玄直發癢,暈死,還沒出去,就先讓這群女人亂摸,真是造孽。
「你們不準備嗎?」突然,外圍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眾小姐身子一僵,其中一個道:「葉姐發話了,我們還不快準備,免得又被別人搶了生意。」
隨即小姐們從張玄身邊散去,張玄終於看清她們口中的葉姐,張玄一驚,心中讚道:好美的女人!只見面前這個叫葉姐的女人二十出頭,烏黑長髮及肩,在燈光下散發出綢緞般的光芒,一雙鳳眼勾人心魄,嬌艷紅唇珠光咋現,一米七的個頭,魔鬼的身材,一身湖藍真絲旗袍,下擺一朵大大的百合花,清雅的氣息,出淤泥而不染。極品啊!
「她們就是這樣,你別介意!」葉姐溫柔地笑著,宛如春分拂面,這樣的女人連女人都動心了,更何況是男人。
「謝謝!」張玄木吶地發出一聲感謝,臉一紅,頓覺自己失態。
「妹妹一看就知道剛入世未久,真羨慕啊。」葉姐發出一聲感歎,從挎包中取出一根煙,點燃放在唇間。
哇塞,連抽煙都這麼美,張玄簡直無法將此人和小姐兩個字聯繫起來,這樣的女人居然做了小姐,她背後的辛酸定是難以言表。
「玄玄,四號包廂叫台!」簡易耳麥裡傳來媽媽桑的聲音,張玄一陣疑惑,不是說好不叫台嗎?那只有一個可能,肯定是那個混蛋!
與此同時,身邊的葉姐掐滅了香煙,對張玄道:「走吧,媽媽桑叫我帶你。」
原來他們還叫了葉姐,真有眼光,一來就叫最好的,男人終究是男人,色!
張玄跟在葉姐的身後,用鼻子到處嗅著,脂粉味,酒味和煙味混在一起,連半點鬼味和殭屍味都沒有,莫非真是BOSS搞錯 ?不會的,混蛋那麼聰明,絕不會搞錯,那麼,糟了,這次真的是個大傢伙,那自己豈不很危險。越想越恐怖,張玄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怎麼了?不舒服?」葉姐發覺張玄臉色慘白,還以為張玄緊張過渡,遂安慰道,「別緊張,你是實習的,客人不會對你怎樣,我們這行的規矩,花苞都不能亂碰。」
「哦……」張玄假裝恍然大悟,放鬆了下情緒,可腦子裡卻想著要問馬天行討幾張符保命。
馬天行和司徒昊正在4號包廂唱歌,他們打算漁網式搜索,就是將這裡頭牌小姐叫個遍。既然叫,當然先從最好的下手,理由很簡單,那些受害者的身份很不一般,那麼,為他們服務的小姐自然也是頂尖的。
門一開,馬天行和司徒昊的目光頓時被眼前的美女吸引,這個果然是極品,但那只是一會,畢竟馬天行和司徒昊與修真的人有交到,在修真界,美女才叫多。可當他們看清美女身後的嬌小人兒時,差點噴飯,這還是他們認識的張玄嗎?
由於馬天行的特殊交代,下面的人還真不敢讓張玄穿地特別暴露,虧得媽媽桑機靈,既要像小姐又要不暴露,韓版學生裝再適合不過,於是,張玄就成了一個活脫脫的女高中生。
司徒昊靠在馬天行的肩頭暗自悶笑,馬天行也很鬱悶,雖說照顧一下,也不用穿成這樣,至少應該像前面那個美女,稍微漂亮點,不過,現在的男人的確也很喜歡「女高中生」,看來明天還要給媽媽桑再交代一下。
葉姐一進包廂,就進入狀態,禮貌地坐在馬天行的身邊,張玄則是以實習的身份坐在一邊,老老實實,中規中矩,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們。
「馬先生和司徒先生是香港人啊。」葉姐為他們斟上了酒。
「你就是葉小姐,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啊。」馬天行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隨即看看張玄,「那位小姐不喝酒嗎?」
葉姐雙唇含笑:「她是實習的,就請二位高抬貴手,對了,玄玄,你就為客人倒酒。」
「哎!」張玄樂著站了起來,心想,這倒酒我還是會的。
「這位玄玄倒學地很快啊。」馬天行嘲笑著,心想她也不用那麼積極吧,「對了,你就陪我那位兄弟唱歌吧,他是我司機,不喝酒。」
張玄樂地更歡了,早說嘛,害得她挺尷尬的。
葉姐看著張玄蹦到司徒昊的身邊,微笑著拿起遙控器,心裡一酸,這丫頭將來怕是要勝過自己,哎,如此一個小姑娘怎麼就淪為小姐了呢,哼!估計也是為了錢吧。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作踐自己。對張玄,她一下子多了份鄙夷。
包廂裡頓時響起音樂,張玄朱唇輕啟,優美的歌聲從她嘴中飄蕩出來,把司徒昊嚇一跳,這丫頭嗓子不錯啊,但聽張玄唱歌是假,與她交流訊息才是真,他隨即藉著音樂俯身到張玄耳邊,給她交代下一步計劃,而張玄立刻放下話筒,仔細地聽著。
「記得演戲,這麼認真幹嗎?」司徒昊責備道。
張玄恍然大悟,趕緊掛上微笑,和司徒昊小聲細語,時而爆發出陣陣歡笑,在外人看來,這根本就是小姐與客戶在打情罵俏,專業地不能再專業。
「看來她學地很快!」葉姐意味深長地笑著,一杯紅酒下了肚。
「但她終究超越不了你,葉小姐。」馬天行微笑著,忍住不看「那個」角落的衝動,猛將紅酒灌下。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3:29
第六章
酒過三循之後,突然,司徒昊與張玄站起身,走出門外,馬天行明白,是張玄帶著司徒逐間調查,這兩天,他們裝在【【金壁輝煌】】的儀器絲毫沒有鬼物的出現,也無任何異常現象,這使他們的工作陷入僵局。
心裡突然一陣鬱悶,馬天行猛地抓住葉姐的手,突然,他一怔,面前這位葉小姐的手,不尋常地冰冷!沒錯,女生的手確實偏涼,可她的手似乎涼地過分!
葉姐並不反抗,這本就是她的工作,她很配合地倒在馬天行的懷中,今天服務這麼一個帥哥,也是件興事。
馬天行嘴角一揚,手往下一退,退到葉姐的手腕,瞬間,他已為面前這位葉小姐搭了脈,心中開始迷茫,這個葉小姐有心跳,看來是自己多慮了,於是他扶起葉小姐,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葉姐疑惑地看著馬天行的背影,這個男人居然對她無動於衷,而在不久之後,媽媽桑便用耳麥通知她,客人已經走了,6號包廂叫她的台。葉姐站起身,點燃一根煙,慘然一笑,難得遇到一個比較順眼的客戶,居然那麼快就走了,真可惜,他應該還會來吧,她第一次有了希望一個客戶回頭的衝動……
「有沒有?」司徒昊輕聲問道。
「沒有!」
「哎……」
此刻,張玄和司徒昊穿梭於走廊之間,開始地毯式搜索,所經過的包廂,張玄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氣息,三轉兩轉,他們已經到了地下停車場,其中一個就是在這裡出事的,當時,受害人正準備開車回家,突然,撞到柱子,心臟迸裂而死,停車場,車子啟動能有多大的速度,即使撞到柱子,也不可能心臟迸裂,這一切,著實離奇古怪。
「有嗎?」司徒昊問道。
張玄搖了搖頭,皺緊了眉:「那個,司徒,這次應該不是什麼惡靈,我有預感,這傢伙有道行!」
「那就麻煩了!哎……」司徒昊長歎一口氣,突然,一輛車迎面開來,吱!一聲,停在他們身邊。
車窗搖下,居然是馬天行,他一臉不爽:「你們還瞎逛什麼?司徒,跟我回去!對了,張玄,幫我留意那個葉小姐!」
「哦!」
「小玄自己小心!」司徒臨走前叮囑道。
「哦!」張玄目送他們離去,「小心!怎麼小心?王八蛋,什麼護身的東西都不留給我!」她憤懣地回到電梯,緩緩而上。
「叮!」電梯門緩緩打開,兩個人影出現在她的面前:「葉姐?」張玄愣愣地看著電梯門口的葉孌和她身邊的男人。
「你……」葉孌對張玄出現在電梯裡很是驚訝,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這麼快就學會抓客戶了?」
張玄尷尬地笑了笑:「是啊,這個客戶長地帥,送送應該的。」隨即走出電梯。
葉孌心生鄙夷,沒想到這丫頭天生小姐命,但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今天就到這兒吧,你可以去休息了。」於是,靠著身邊的那人進了電梯。
「嗯!」張玄巴不得呢,這裡的酒色財氣讓她直想吐。
娛樂城,越晚越熱鬧,這邊一個男人抱著小姐邊走邊摸,那邊一個男人摟著小姐耳鬢廝磨,張玄苦笑著,原來這就是男人,果然與自己讀書時的男生,有本質的區別,或許確切地說,他們發生了質的飛躍。
回到化妝間,化妝間空無一人,當然,若是此刻這裡還人滿為患,那這家娛樂城可就準備關門了。
張玄從背包裡取出司徒昊給他整理的報告,她忽然明白馬天行為何讓她特別注意葉孌。報告上詳細指出,七個受害人中的四個,出事前,都叫過同一個小姐的台,她,就是葉孌;而另三個事發的時候,葉孌也正在出台,並且巧合的是,她出台的酒店和這些受害人當時所在的酒店相同,也就是說,這七個案子,葉孌都有可能在案發現場。
真是葉孌?張玄皺了皺眉,那是個多好的女人啊,幫自己解圍,還像個大姐姐般照顧自己,不過,話說回來,她漂亮地也太邪乎了,簡直不是凡人能長出來的,那樣貌,那身段,完全是為了男人而造就的。
想到這裡,張玄忍不住取出了小姐們的檔案,翻看著。
姓名:葉孌 性別:女
出生年月:1982年5月2日 籍貫:杭州
學歷……
杭州的,難怪那麼水靈。
「哎,又被葉姐搶走一個!」
門外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張玄慌忙將資料塞進背包,一閃身,躲進衣架後面。
門開了,進來的是紅姐和麗姐,她們滿臉不爽,來到梳妝台補妝。
「你還說呢,我都被她勾走兩個了,那可是香港的大老闆哪!」紅姐氣得兩腮緋紅,直追猴屁股。
「那我不一樣,本來老爺一直坐我的台的,哪知……不過,嘿嘿,老爺死了,最後一次坐的是她的台,不知老爺會不會纏上她喲~~~」麗姐幸災樂禍地笑著。
「對了,你說起來,這事的確玄乎,就說上次飛飛突然從良,我聽她老鄉說……」紅姐忽然壓低了聲音,「說是飛飛聽了葉孌的話,葉孌硬說她身上不乾淨,會害了她的孩子,還主動幫她趨鬼,保住她的孩子。」
「什麼?我看分明是怕飛飛搶她生意!」
「就是就是,你想我們這行,還要孩子來幹嘛?飛飛也真是的,居然為了孩子從良,哎,本來照她那樣子,準能賺百來萬的。」
「別說了,晦氣,沒聽說最近這裡不乾淨嘛。」
「絲,怪嚇人的,走走走!」兩人匆匆忙忙出了化妝室。
怎麼又冒出個飛飛?張玄納悶著,但從她們的對話中,更加肯定這個葉孌的確有問題。
如果葉孌真是作案者,那麼自己的監視也必須更加小心謹慎!
※※※※※※※※※※※
那天之後,張玄便將昨晚的情況及飛飛事件告知馬天行他們,若飛飛真如葉孌所說惡鬼纏身,那麼,葉孌就是所有事件的最大嫌疑人,她一個普通人,身上毫無半點靈力,緣何會趨鬼? 她那異於常人的體溫又該如何解釋?
只要將這些疑團解開,那真相就不再遙遠。
5月28日 晚19:00
張玄從更衣間內渾身便扭地走了出來,這衣服,也太偷工減料了吧,只見張玄穿的是可愛啦啦隊隊長裝,短衣,迷你裙,她不停地用手遮住上面,下面又露出來,遮住下面,上面又露出來,最後張玄嘴一撅,這衣服沒法穿,轉身回到更衣室。
「主人,來電話了~~」手機一陣顫動,張玄拿起一看,是馬天行,迅速接起:「BOSS!」
「嗯,聽著,從現在開始,你要密切監視葉孌!」馬天行依舊是一如往常的命令口吻。
張玄一皺眉,看來這傢伙查到了什麼:「為什麼?」
「你說的那個飛飛,她離開那年的確被惡靈纏身,險些胎兒不保。」
「那只能說明葉孌會除靈,並不代表她傷害了那七個人啊。」張玄這幾天與葉孌的相處,更加發現她是個重情義的女人,她不希望與葉孌處在對立立場。
「沒錯,只有這點無法說服,但後面的線索,指出她的嫌疑最大!」
「哪些?」
「我們根據【【金壁輝煌】】提供的員工檔案,追查葉孌的身世,發現毫無結果,根本就沒這個人的存在。然而在查七個受害人中的老爺時,我們有了意外的收穫。」
「收穫?」
「沒錯,那是關鍵的線索。那個老爺生前很好色,就連家中的年輕保姆都不放過,其中有一個被他強姦後自殺了,那名姑娘姓葉,叫葉青青!」
「姓葉?」
「嗯,她的死經過特殊「處理」後成了意外事故。可是,她的姐姐卻鬧上了門,結果被毒打一頓,拋棄街頭,而她的姐姐,就叫做葉嵐!」
「什麼?」
「當時我們看到時也很驚訝,這個葉嵐是山嵐的嵐,和現在我們所認識的葉孌,僅僅一字不同,那麼,她們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個人。由此推測,這個葉嵐,很有可能在那天得到某種神秘力量,至於是何力量暫時無法確定,但可以肯定,她進入【【金壁輝煌】】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找機會復仇,殺死老爺!期間,估計出於正義,而對於類似的男人進行報復。而神秘力量週期為一個月,因此,作案間隔為每月一次。」
張玄沉默了,她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終於要發生,她和葉孌在此刻,將徹底成為敵人!在張玄看來,那七個出事的男人,個個都不是好東西,身上的罪孽數不甚數,他們的死,簡直是大快人心。可是,她終究還是殺了人,那麼,她不得不管!希望能感化她,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喂——」電話那頭傳來馬天行焦急的聲音,「發什麼愣,盡早換個可視手機,以防你在聽我命令時開小差!」
「哦——」張玄此刻心中充滿苦澀,為什麼總是有自己明明不想對付的人,卻成為敵人,生活就是那麼無奈。
「還有……把那衣服換了!你是我的助手,可不是兼職小姐!」馬天行的口氣中滿是慍怒。
張玄一愣,他怎麼看得見?忽然,張玄想起化妝間也裝有監視器,定是方才自己出更衣室被馬天行和司徒昊看見了,頓時臉一紅,道:「知道了,BOSS。」
掛下電話,張玄呆坐在更衣室中,閉上眼,猝著眉,這一切真的是葉孌做的嗎?既然老爺已死,她也該收手了,她會收手嗎?她究竟擁有什麼神秘力量?莫非是超能力?
算來,距離老爺事件已經一月,這個葉孌,會有新的活動嗎?張玄陷入迷茫中……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3:43
第七章
5月30日 22:00
從媽媽桑那裡得知葉孌今晚出台的地點是【龍威酒店】,張玄匆匆換上便裝,背起背包走出了【【金壁輝煌】】,開始她的監視行動。
到了【龍威酒店】,張玄險些進不去,很簡單,這裡不是隨便人都能進的,裡面住的不是明星就是貓膩的領導,為了防止狗仔,這裡的保衛工作也是相當嚴密,到最後,張玄不得不拿出【【金壁輝煌】】的工作證時,保安才放她進入。張玄的鬱悶就別提了,真沒想到,自己居然要依靠小姐這個身份行事。
雖說進了【龍威酒店】,但保安並未放過她,還要她說出房號,才准進入樓上。張玄暗自好笑,偷情能保衛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另人佩服,於是她道:「具體房號不記得,當時葉姐交代我是在她房間的右邊。」
「708」前台小姐迅速拿出了房卡,「客人已經到了,您可以上去了。」
什麼?還真有客人?張玄心中一緊,但從而也知道了葉孌的房號,便是710,到時她上了樓,他們還管她進哪間房啊。
她得意地進了電梯,就在電梯關門的那一剎那,一個男人擠了進來,張玄並沒在意這個男人,但這個男人卻留意到了她,因為她手中的房卡,正是他房間的鑰匙,他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女人,她沒化妝,穿著也很樸素,擰眉思索,時而摸著下巴。男人暗想:我沒叫小姐啊,看來這酒店的服務很到位啊,可惜……樣子一般,等等,好香啊。男人用鼻子一嗅,頓時一臉驚愕:居然是個處子!
張玄並沒注意身邊的男人正色迷迷地看著她,她注意到的是整幢酒樓的結界。
從她踏進酒樓的那一剎那,她就感覺到,這座酒樓也佈置了防鬼物的結界。她忽然明白,為什麼壞人都那麼長命,原來都那麼注意保護自己,也難怪冤鬼都報不了仇。
張玄一皺眉,回想受害的七個男人,還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那些男人的確該死,至少從張玄本身的角度出發,她很佩服那個罪犯,敢出來與罪惡對抗,儘管方法不對。張玄長歎一口氣,如果那個罪犯真是葉孌,她又怎忍心去對付她?
「叮!七樓到了」
張玄出了電梯,身後的男人也跟了出來。
702,704,706,708張玄的身子頓了頓,冷哼一聲繼續前行。
「喂——」她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是不是走過頭了?」
張玄身子一僵,臉皺成一團,暗道:不會吧——她慢慢轉過身,盯著眼前這個壞她大事的男人。劍眉,剛毅的臉,渾身散發著英氣,透露著男子漢的魅力,這才是她欣賞的類型。等等,他的眼眸,天哪,居然發出藍光,張玄心中一驚,有趣,居然碰到殭屍,難怪帥地異常。
張玄甜美一笑:「是啊!走過頭了。」隨即她用房卡打開了708的門,啪,房內一片通明,張玄閃身進了房,當聽見身後的關門聲後,她冷冷笑道:「殭屍先生,晚上好!」
男人頓時瞪大了眼,這女人居然知道他的身份,他緊覺地攥起了拳頭。哪知這女人卻轉身到處轉悠,一邊轉悠還一邊問著問題:「我叫張玄,你叫什麼?」
「藍狄。」藍狄一愣,自己怎麼這麼自覺。
「幾年了?」
「四百年了。」該死,自己這是怎麼了,藍狄懊惱起來,若眼前這個女人正兒八經問他,他定會與她決鬥,偏偏她是如此漫不經心,似乎對房間更感興趣。
張玄自然對房間感興趣,殭屍,見多了,但這麼豪華的房間卻是第一次見,哇塞,簡直趕上她的那個小窩了,只見這個套房不僅有兩個臥室,還有會客室,電腦、冰箱、衛星電視一應俱全,她忍不住打開冰箱,好傢伙,酒,飲料,水果,糕點一大堆,她毫不客氣地取出糕點和可樂,準備開吃,忽然覺得不妥,便回頭望向藍狄:「喂!我吃了,沒關係吧。」
藍狄早被這個女人弄得一頭霧水,她到底是不是來捉他的呀,看她那副饞樣,他無奈地笑了笑,點了點頭,暗道:我還主動餵飽她,過會她是飽了,該會收我了。
張玄見得到主人同意,立刻大吃起來,原來小姐也不是好當的,時差顛倒,害得她老早就餓了,她邊吃邊問藍狄:「哎,你現在空嗎?」
「空!」藍狄已經徹底敗給這個行為乖張的女人。
「幫個忙!」
「幫忙?」法師也會叫殭屍幫忙?
「嗯。」張玄立刻停止吃喝,神情嚴肅地走到窗旁,探頭望了望,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喂,你爬到隔壁,幫我監視一下!」隨即轉身繼續看著窗外。
藍狄頓時瞠目結舌,這個女人進來後,先不客氣地吃他的東西,緊接著更是命令他去監視人,她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該死,要來就來,別再折磨人,好歹他也是三代殭屍,怕她作甚,隨即目露凶光,準備結果張玄。
就在這時,張玄轉過身,甜甜一笑:「那就謝謝你啦。」
怒火,頓時平息,藍狄立刻溶化在張玄那天真無邪的笑容裡,方纔的殺氣如瀉了氣的皮球,消失無蹤,他玩意頓起,且看看這個女人耍什麼花樣,於是問道:「隔壁是誰?要我監視?」
張玄一皺眉:「她是個女人,身份還不確定,但應該不是普通人,你幫我看下,我知道你們殭屍是爬牆高手。」張玄傻傻一笑。
一絲暖意從藍狄心中湧起,還沒有人和他如此直白毫無掩飾地談話,更何況對方是個法師,對於殭屍,法師每次遇到他們唯一所做的,除了收服還是收服。想到此處,他毫不猶豫地躍出窗外。
張玄迅速關上屋內的燈,趴在窗邊仔細看著藍狄,小聲問道:「看到了什麼?」
藍狄鬱悶地瞥了一眼張玄:「還能看見什麼?」
也對,這時候,還能看到什麼,還別說,這家酒店的隔音效果還真是不錯,在隔壁居然聽不到什麼動靜。
「靠!這男人怎麼那麼遜!」藍狄嘲笑道,隨即回頭望望張玄,「喂,他們做完了,還要我監視嗎?」
「再看看,再看看!」張玄露出了無賴的笑容。
藍狄悶聲一笑,這女人,的確特別。
張玄探著身子注視著藍狄,她這個角度無法看到隔壁的情況,突然,她發現藍狄的臉上露出驚愕地表情,同時,從那窗裡,突然伸出一雙枯竭的手,將藍狄用力一推,藍狄直直墜落下去……
張玄迅速摀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喊叫出聲,與此同時,在她的同一個平面,探出了一個腦袋……
張玄的心,狂跳起來,她立刻閃身,蹲在窗下,挪近窗邊的窗簾後,努力不讓自己的氣息外洩。她小心翼翼地瞥向上方的窗戶,一張臉,赫然出現在窗外,那同樣是一張枯竭的臉,宛如一個只包著皮的骷髏頭,而在那深深的眼窩裡,是兩隻綠色的眸子,如同鬼火的眸子,綠幽幽,散發著陰森的光!
那綠色的眸子轉著,她在看,看這個房間是否還有其他的人,突然,從她那漆黑的鼻洞裡,噴出兩屢水汽,隱約聽見一聲悶哼,那張臉,消失在了窗前……
張玄靜靜地躲在窗簾後,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她才躡手躡腳地離開窗簾,輕輕打開房門,匆匆往電梯跑去……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4:14
第八章
雖說殭屍摔兩下沒事,可藍狄畢竟為了自己而無端被摔,怎麼也要關心一下。張玄衝出酒店,四處張望,這傢伙肯定不會那麼傻摔在地上,她繞著酒店走了起來,慢慢繞進酒店邊通往停車場的小車道。
突然,一個人從天而降,倒掛在她面前,一張臉映入張玄的眼簾,正是藍狄。張玄一驚,往後倒退兩步,等看清藍狄,她露出一個放心的微笑:「沒事吧!」
這女人居然關心自己,藍狄一個翻身,落在地面:「我怎麼會有事呢?」藍狄自詡地笑著。
「那就好!到底是殭屍,死不了,對了,你到底看見什麼?」張玄緊張地望著藍狄,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很重要。
偏偏此刻藍狄對張玄已無絲毫戒心,他心中已準備要好好整整這個另他一驚一詐的女人:「想知道是要付出代價的。」藍狄傾身向前,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等等!」張玄突然伸出了手,擋住他的傾斜趨勢,「這個……我不想變殭屍,這樣吧,我割腕啊,反正一樣的。」說著從腰間拔出匕首。
藍狄愕然地看著張玄,這女人腦子秀斗啊,自己不過是想騙個香吻,沒說要喝血啊,就在張玄手起刀落之時,藍狄迅速鉗住張玄的右手,一扣虎口,匕首無力地掉在地上,藍狄一擰眉,冷聲道:「那女人不簡單,我勸你還是放棄的好,我不知道她是什麼,但肯定不是殭屍,還有,她似乎有一顆綠色的內丹,我估計那是她的法力根源。」
隨即藍狄盯著面前的張玄:「下次別讓我再見到你!」他明白,若再見到眼前這個女人,自己很有可能會愛上她,那等待他的,只能是痛苦。說完,他一抽身消失在夜幕中。他沒有想到,方才傻傻要割腕的女人,此刻正得意地笑著:「就知道你會阻止,用針管喝血的殭屍怎麼會是壞人。」
張玄取出口袋中的一次性針筒,那是她無意間在藍狄西裝口袋裡發現的,現今有部分善良的殭屍為了不害人,通常都是喝過期的血袋或是偷偷抽取活物的鮮血,這樣即不會傷害人類,又不會憑添殭屍的數量。張玄早知道他是個好人,方纔那樣定是想捉弄她。
藍狄萬萬沒想到,他這個四百年的老殭屍居然被張玄看穿了。
綠色的內丹……她能看見飛飛身上的髒東西……每次她都在場……有心跳……有靈魂……那她到底是什麼?張玄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髮,自己還是第一次如此苦惱,居然無法確定自己要對付的是什麼?對了,她忽然笑了,幹嘛要自己對付,扔給馬天行就行了,那本來就是他的任務!
突然,張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葉孌正緩緩離開【龍威大酒店】。看來結束了,張玄暗忖道,她不由地跟上她。
她搭上了一輛出租車,張玄緊緊跟在後面,這次跟蹤將是張玄最為後悔的一次跟蹤。
出租車在【【金壁輝煌】】的門口停下,葉孌下了車,還是那麼地高雅,她一閃身,不見了。張玄一陣錯愕,卻發現她進了停車場,奇怪,她去停車場幹嗎?張玄好奇地跟了上去。
又一個拐角,張玄再次失去了葉孌的蹤影,她心中掠過一絲不安,莫非自己的跟蹤被人發現了?
突然,張玄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猛然轉身,寂靜的停車場沒有一個人,車子一輛輛整齊地排列著,張玄撓了撓頭:「看來緊張過渡了。」
她聳了聳肩,準備離去,就在這時,她面前的一臉別克轎車大燈猛然亮起,慘白的燈光直刺張玄的雙眼,她下意識閉上眼睛,登時,那輛別克車迅速向她衝來,張玄冷冷一笑,就在那輛別客車車頭即將吻上她的那一刻,張玄雙腿一躍,一個漂亮的翻身,從別克車上方越過,穩穩站在原地,與此同時,別克車立刻停在了不遠處。
張玄慢慢睜開眼,往對面望去,空無一人,她一皺眉,喊道:「既然來了,就別躲了,你到底是什麼?」
張玄的質問迴盪在停車場裡,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張玄的眉深深一鎖,長歎一聲:「你以為我是來收你的嗎?你錯了,我想幫你,別一錯再錯了!」張玄抬著頭,望著空無一人的停車場。
就在停車場右側的黑暗中,慢慢出現一雙綠色的眼睛,它們充滿著殺氣,那綠眸子陡然變得耀眼,一團綠色的火瞬即從黑暗中衝出,朝張玄撲去,與此同時,一個方形結界慢慢從這個角落展開……
「鬼火!」張玄驚呼一聲,她此刻毫無靈力,完全沒有與之抗衡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她拔腿就跑,但那鬼火如同長了眼般緊追不放,張玄那個後悔啊,早知道自己就備些護身符了,解開封印?哪裡來得及,根本連給她掐決的時間都沒有!
她猛一個飛身,火球撞在水泥柱上,「啪」,水泥柱頃刻被打碎一半,大塊的水泥碎片向她砸來,張玄不停地跳躍,躲過大塊水泥的攻擊,卻躲不過小塊的水泥,那水泥化作把把利劍劃破張玄的衣服,沁出絲絲血痕。
她一閃身躲在一輛轎車後面,迅速撥通馬天行的手機:「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聯繫!」
靠!張玄一陣憤懣,環顧一下四周,居然已經身處結界之中,而與此同時,又是一個綠色火球朝她飛來,她一縮身,縮入車底,那火球撞上轎車,轎車當即被撞飛,張玄一愣,那女人的攻勢越來越強了。
「我真的來幫你的!」張玄大喊著,求人不如求己,若能拖延十分鐘,她便可釋放自己的力量。
驟然間,綠色的火球不再出現,四周如死一般的寂靜:「想幫我,放屁!」一個聲音猛然響起,充滿著敵意和憤怒!
張玄挪到另一輛車後,探頭一看,只見停車場的中央正站著一個女人,正是葉孌!
她佇立在那裡,渾身散發著奇異的綠光,長髮在風中飛揚,那冷漠的神情,那傲然的姿勢,錯愕間,張玄彷彿看到那綠色的光芒集結成一對翅膀,在葉孌的背後慢慢撐開,而葉孌,就是落入人間的復仇天使!
這種綠色的能量,不正是鬼仙所擁有的嗎?張玄驚愕地看著葉孌,她本就是人,莫非?她得到某個鬼仙的內丹?天哪,人鬼殊途,她不是害了自己嗎?
葉孌鄙夷地掃向張玄躲藏的方向,這女人,沒有靈力,根本就是個普通人!就這樣居然想跟她抗衡,簡直太小看她,而她,最痛恨的,就是被別人小看!
她眸子中的火焰變得更為鮮亮恐怖:「怎麼?被我說中了?還以為你什麼來頭,丫頭,本來我們或許能成為朋友,但現在,我們只能是敵人!而且……你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死!」說話間,葉孌猛然抬手,一個異常龐大的火焰在她手中燃起,她想一下子結果張玄!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4:33
第九章
此刻,張玄正掐著決,只差一點點,她的解印就將完成,到時看誰笑到最後,她默念著:「兌、坎、震、兌、坎、坎、巽……」當她就要完成最後一段口訣時,一股強大的寒氣向她撲來,她猛然回頭,一個比之前還要巨大的火球向她撲來,她心一沉,完了!
突然,她眼前出現一個人影,那人影迅速雙手食指拇指緊扣,大喊一聲:「盾!」立刻,一個無形的圓球,將他們包裹住,火球當即撞在球上,化作點點綠光。
「你可來了!」張玄大歎一聲,腦袋重重撞在那人的後背上,感受著他體內的心跳,她暗道:能看見活人真好。
馬天行轉過身,雙手扶起張玄,鮮血立刻染紅了他的雙手,心中一緊,這女人怎麼每次都不好好對待這副身體,非要折騰地支離破碎才甘心嗎?
「哼!沒想到還有幫手!」葉孌冷冷地看著馬天行,她一愣,沒想到這人是和張玄一夥的。
張玄很自然地從馬天行的口袋裡掏出繃帶,迅速退到一邊,笑著:「BOSS,她吞了鬼仙的內丹,是人,手下留情,我怕她會灰飛煙滅。」
馬天行一愣,這女人都傷成這樣了,還去關心那個葉孌,哼,不過這才是她,這個笨女人,他冷哼一聲:「那你好好呆著,別礙事,司徒很快就到了!」
「BOSS放心,我絕對會躲遠點。」說完,張玄拔腿就跑,找個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坐了下來處理傷口。
馬天行放心地笑了笑,再次換上他的冷漠,緊緊盯著停車場中央的葉孌,這個女人居然吞了鬼仙的內丹,她究竟是如何得到的?難道她不知道凡人吞服鬼仙內丹的後果?他緩緩走到葉孌的面前:「都是你幹的?」
葉孌收起力量,婀娜地走到馬天行的身邊,身子靠在他的胸前,朱唇輕啟:「沒錯,都是我幹的。」
「為什麼?」
「為什麼?」葉孌反問道,站直了身體,綠色的火焰再次在她的眼眸裡燃氣,「因為他們該死!」
「那也用不著你,老天自有安排!」
葉孌突然瞪向馬天行,眼中覆蓋著仇恨:「老天?馬家的人居然會信天?哈哈哈,我還以為馬家有多麼不可一世,到頭來,也不過是個誠服於老天的庸俗凡人,哈哈哈!馬天行!我太高估你了!」
馬天行一皺眉,這個女人到底在說些什麼?要是張玄會怎樣?
葉孌突然伸手指天:「老天!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收我!」頓時,殺氣再次燃遍葉孌的全身,她咆哮著向馬天行撲來。
馬天行迅速後退,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如此強大,他此刻面對的已不再是普通角色,而是一個修為有成的鬼仙!他第一次感到危機,害怕失敗,是的,馬家再厲害,也無法與仙抗衡!
轟響在結界中迴盪,到處都是變形的汽車和損壞的水泥柱,一場惡戰在兩人之間展開。
張玄隨意包紮著自己的傷口,她看得很納悶,她總覺得馬天行的實力應該不止這些,她隱隱感覺到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在遏制馬天行靈力的揮發,究竟是什麼?
「小玄!」司徒昊從結界的一端鑽了進來,緊張地看著張玄,怎麼她又受傷了,「天行呢?」
「諾!」張玄伸手一指,只見兩人正戰在一處,「你快去幫忙,我看這次老闆危險。」
司徒昊一點頭,便加入戰鬥。
突然,葉孌的頭髮猛地撐起,爆發出比先前更厲害的氣流,馬天行迅速做出應對,將司徒昊護在身後。那鼓氣流將馬天行和司徒昊彈出數丈,撲到在地。
「天行,沒事吧!」司徒昊從背後扶起馬天行。
「沒事!」
「真的沒事嗎?」葉孌的聲音突然響起,聲到人到,右手直直向馬天行刺來,馬天行迅速躍起,彈跳一邊,葉孌的攻擊更為緊迫,使馬天行與司徒昊的距離漸漸拉遠。
不好,她要逐個擊破啊!張玄心中暗道。
突然,葉孌右手向馬天行逼近,左手運氣一團火球,猛地向馬天行擊來,雖然,方才馬天行和司徒昊的聯合攻擊已使葉孌力不從心,但此番只有馬天行一人,她相信,這個火球足以讓他受傷。
火球直直向馬天行撲來,馬天行迅速閃身,可右邊卻有葉孌的攻擊,就在這霎那猶疑之際,那火球直直撞在馬天行的左臂上,只聽「嘎拉」一聲,左臂無力地掛了下來,與此同時,葉孌一掌打在馬天行的前胸,馬天行當場一口鮮血噴出,往坐在柱下的張玄倒去。
張玄一個閃身,心想:躲在這裡也不安全!馬天行直接摔在張玄的身邊,嘴邊掛著血漬。
「哈哈,馬家的人也不過如此,今天,就讓我來結果你的性命。」說著,葉孌獰笑著向馬天行撲來,與此同時,一道符,打在葉孌的背後,引起葉孌一陣戰慄,司徒昊毫不猶豫地飛身一掌打在葉孌的背後,葉孌踉蹌了幾步,站穩身體。
她眼一瞇,火冒三丈,雙手張開,向司徒昊撲去……
「請神龍啊!你們馬家不是有神龍嗎?」張玄扶起馬天行焦急道。
「沒看見我一條手臂脫臼了,怎麼掐決!」馬天行幾乎要咆哮了,他心裡此刻比張玄還要急,要不是方才用靈力護住左臂,恐怕不是脫臼那麼簡單。
張玄一皺眉,暗罵一聲:「該死!」隨即伸出左手放在馬天行的右掌內,馬天行一愣,她要幹什麼?
「還愣著幹嘛?」張玄怒道。
馬天行立刻會意,原來張玄要幫他完成掐決,可她會嗎,忍不住提示道:「我們要掐……」後面的話還沒出口,就見張玄一拍他掌心:「知道了,廢什麼話!」隨即已與他手指交錯,掐出【臨】字決。
馬天行渾身一怔,呆呆地看著張玄,突然,遠處一聲慘叫,是司徒昊!她被葉孌用力扔出,撞在水泥柱上,頓時昏迷。
馬天行的心緊緊一揪,立刻運起靈力,與張玄共同完成九字真言,馬天行更是鏗鏘有力地喊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誅邪!」霎那間,一股強大的氣流從馬天行腳下騰起,將張玄震出數丈,與此同時,馬天行的眉間忽然隱現出金色神龍印記,頓時,他的頭頂氣流篡動,形成一個蝸旋空間,一條金龍從斡旋空間中盤旋而出,那金龍張開大嘴,一聲咆哮,直衝葉孌,將其一口吞下……
「暈!早知道有這麼個超級BOSS,早叫出來不就結了?」張玄揉著屁股站起身,剛才那股力量差點把她震暈。
頃刻後,風忽然停止了,周圍也不再存在神秘的氣流,而神龍也消失在空氣中,馬天行額間的金印也緩緩暗淡下去,他一個不支,險些摔倒,幸好有張玄及時扶住。
呼喚神龍將耗費大量的靈力,當神龍誅邪之時,也是他靈力耗盡之刻,這是幾近同歸於盡的必殺絕招。
也就是說,非到不必要時,馬家人不會隨便使用,因為,若是在召喚神龍後,再有其他惡靈襲擊,馬家人只能任宰。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5:20
第十章
方纔還驚天動地的停車場,頓時安靜下來,微弱的喘息聲,從不同的方向隱隱傳來……
「咳!咳!馬家人果然名不虛傳……」停車場裡傳來葉孌無力的聲音,張玄扶著馬天行走到葉孌身邊,葉孌癱軟在柱邊,嘴裡不斷湧出烏黑的液體,她喘著粗氣,吃力地抬了抬眼皮,愣愣看著面前的張玄和馬天行,慘然大笑:「哈哈哈……」
張玄一皺眉,不忍地蹲下身子:「讓我們來幫助你!」她緩緩伸出右手,突然,她的右手被葉孌一把打開,葉孌猙獰地吼叫著:「我不用你們可憐,我不用你們幫,你們沒一個好人!你們只是認命的可憐蟲!我不服!我不服!」說著向張玄撲來。
張玄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拎起,躲過葉孌的攻擊,原來是馬天行,馬天行冷哼一聲:「死不悔改!幫了仇人還不自知!」
「什麼?」葉孌愣住了,仰頭瞪著馬天行,「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是在報仇!而是在幫助仇人!」馬天行嘲笑地看著葉孌。
「不可能!」葉孌陡然瞪大了雙眼,臉部開始變形,顫抖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眼中充滿了欣喜,「我殺了他們,是我殺了他們!他們都該死,臭男人都該死!」突然,她再次抬頭瞪著馬天行,質問道,「你怎麼說是我幫了他們?」
馬天行的目光變得柔和,面前這個女人果然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她真是可悲:「因果啊,葉孌,你明白嗎?這是因果!」
「因果……」葉孌重複著,目光變得呆滯。
馬天行緩緩說道:「他們造孽是因,你殺了他們便是果,因為你的存在,使他們此生的孽得以償還,可以乾乾淨淨地做鬼,甚至連波若地域都不用下,便可轉世為人,你這不正是幫了他們?葉孌,這就是天意啊!」
兩行清淚從葉孌的眼眶中緩緩流出,她慘然一笑,原來自己終究還是老天的一顆棋子,她殺了他們,讓他們還了這生的孽,快快樂樂重新做人,而自己,面臨的只是灰飛煙滅,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這一切的一切,真的都錯了嗎?
那一夜,自己也是如此身負重傷,無助地躺在滿是垃圾的巷子裡,當時,天,還下著雨……
她呆立在雨中,任由雨水沖刷她的全身,血混在雨水裡,躺滿一地,她想死,她真的想死,這樣的日子不是人過的。可是,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為什麼自己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本來是要替妹妹報仇,可現在卻落得如此下場,她真的好不甘心!
為什麼老天不去懲罰那些壞人?他們為什麼可以依舊有權有勢?老天瞎了眼,老天真的瞎了眼!
「啊——」葉嵐痛苦地喊叫著,將她心中的憤懣和不滿喊給頭上的老天爺聽。
她頹然地跌坐在地上,絕望地望著天空,密密麻麻地針向她刺來,是的,這世界根本就沒有神,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救苦救難的菩薩,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腐壞的人,是他們使這個社會變得越來越骯髒,他們都該死,不,這個世界都該被消滅,好,毀了好,毀了地球,毀了世界,毀了這些爛人。「呵呵……」她嗤笑著,心中祈禱著這個世界快點在她面前消失。
「你真想滅世嗎?」突然,雨中飄下一個黑衣人,他穿著斗篷,黑衣人飄落在她的面前,緩緩抬起她的臉,左手心出現一顆閃著綠光的珠子,那珠子晶瑩剔透,裡面綠色的氣流不停地旋轉著「你把這個吃了,你就會獲得法力,但你從此將不再是人類,一旦死,就會灰飛煙滅,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
葉嵐嘴角一揚,立刻搶過珠子,囫圇吞下,絲毫沒有半點猶豫,陡然,她渾身散發著綠光,傷痕漸漸消失,她站在雨中,就像是一個綠色幽靈,她冷笑道:「只要能復仇,能滅世,我什麼都不在乎,呵……呵……哈哈哈……」
……………………
葉孌從回憶中拉回思緒,那次她本以為是自己做夢,可第二天醒來,她就發現自己的異常,她明白,那是真的,也從此,放棄了做人和做鬼的權利,可那又怎樣,無所謂!做人沒有權勢不如不做,做鬼,呵,無非就是可以投胎,結果還不是重新做人,而她現在,卻擁有了神秘力量,這些力量可以幫助她復仇!
從此以後,她就開始了對男人的報復,她才是這個世界的天使,復仇的天使!
…………
身體越來越輕,自己就要灰飛煙滅了吧,葉孌緩緩吐出那顆綠色的內丹,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這是何物,但這卻是害了她,她不希望它再落入其他人的手中,她將內丹托於手中,望著馬天行:「請幫我毀了它吧……」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馬天行接過內丹,忽然想到了什麼,掏出一張符紙,放在葉孌的身上,用自己剛剛恢復的一點靈力,將內丹溶於符中,並在符上畫了一個芒星陣,張玄一見,頓時欣喜。
漸漸的,點點綠色的星光從葉孌的身體裡浮出,就在它們要分散之時,突然,那張符紙迸發出耀眼的綠光,旋即,那些零散的星光向符紙飛去,集結在符紙的芒星陣中。
「噗!」火焰竄起,符紙燃近,葉孌的全身籠罩著一層朦朧的淡綠的光暈,就在這時,奇跡出現了,一個身影緩緩從葉孌的體中隱現,她驚愕地看著自己,看著馬天行和張玄,她慢慢飄起,直到自己完全離開肉身:「這……這究竟怎麼回事?」
張玄微笑著:「這也是天意啊,因此,老天還是公平的。」
「可是……可我……」葉孌一時不知所措。
「別可是了,安心的去吧,去你該去的地方,你此生所做的事也是因,此番不會魂飛魄散也是你的果,畢竟那些本就是該死之人啊,哈哈,若放在過去,你還是個大俠呢!」張玄爽朗地笑著,和煦如同春風。
淚,再次落下,葉孌笑著,哽咽著,她明白,是他們再生了她,可他們卻如此無私,她點了點頭,激動地說了聲:「謝謝!」猛然間,她的背後展開一對天使的翅膀,翅膀煽動者,葉孌向她新的開始飛去……
結界隨著葉孌的消失而消失,四周瞬間恢復原樣,完好的水泥住,整齊的汽車,就像剛才的戰爭根本只是幻覺,這就是結界的好處,葉孌終究還是個善良的女人!
張玄微笑著,撞了一下身邊的馬天行的胳膊,馬天行吃痛地皺進了眉,那條正是他脫臼的胳膊,只聽張玄讚道:「BOSS,不錯嘛!有進步!你們馬家不像外面說的那麼冷血。」
馬天行心中泛起一絲甜意,這還是第一次,由他自己感化了一個惡靈,雖然葉孌是非人非鬼的東東,但他成功了,他的確成功了,原來感化遠比鎮壓更有成就感,並且讓自己的心也更加溫暖,那就是愛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
張玄看馬天行呆站在那裡傻樂,頓覺好笑,這傢伙開竅了:「對了,你猜那顆內丹是誰給葉孌的?」
馬天行經張玄這麼一問,陷入沉思,的確,這內丹凡人是不可能輕易得到的,更何況是鬼仙的內丹?除非那個鬼仙自願灰飛煙滅將內丹給她,但這根本就說不通啊。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某個法力更高的人,殺了鬼仙,得到內丹,送給葉孌。哎……自己剛才怎麼就忘記問了!
張玄見馬天行不說話,便跑到司徒昊的身邊,這傢伙還沒醒,昏迷地夠久了,她抬起手,左右開工,連打帶掐人中,終於把司徒昊給折騰醒了。
「怎麼了?哎呀!好痛啊!」司徒昊此刻已經分不清是臉痛,還是傷痛,總之渾身都痛,「怎樣了?怎樣了?葉孌呢?」
「走了,放心吧!」張玄得意地笑著,「這回我們最最偉大的BOSS可是立了大功哦,不過,就是斷了條胳膊。」
「什麼?胳膊斷了!」司徒昊大叫起來,奔到馬天行的身邊,緊張地問道,「哪條斷了?」
馬天行無奈地搖了搖頭,張玄說地也太誇張了:「沒斷,只不過脫臼了。」
「脫臼?我來!」司徒昊說著就要幫馬天行接骨。馬天行慌忙躲開,擦著汗:「不用了,去醫院,大家傷地都挺重!」
「不行,要快,腫了就麻煩了!」
「行了,我說不用!」
……
就這樣,兩人「爭吵」著離開了停車場。
張玄緊緊跟在他們身後,突然,她停住了,頓了頓,她此刻站的正是一開始進停車場時站的地點,她揚起臉,望了望頂上的某個角落,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隨即哼著小曲離去……
在那個角落裡,有一個攝像頭,那正是司徒昊他們幾天前裝的,從張玄一進停車場,她就刻意站在攝像機下,她已經為自己提前發出了求救信號。而時刻坐在監視屏幕前的馬天行和司徒昊,當看見張玄猛然消失在空氣中時,就明白,有人張開了結界,張玄身處險境,才能及時救出張玄。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5:37
第十一章
由於此次大家都不同程度的受傷,因此馬天行的日程安排不得不推遲,而張玄本就只是皮外傷,更是藉機在北京狠狠玩了一把。可後來幾天,張玄漸漸覺察出不對勁,馬天行和司徒昊時常玩失蹤,而且還是經常早出晚歸,也不像是在執行任務,每當張玄問起,他們就打馬虎眼。
先別說馬天行對她不理不睬,那本就正常,可司徒昊也是愛答不答的,似乎有什麼事在有意隱瞞,終於,當她無意間看見馬天行的飛機票時,她恍然大悟。
張玄明白,馬天行本就沒打算帶她去香港,而司徒昊那天也只是一時口快,張玄本就不當真,可他們卻以為自己死皮賴臉,硬要跟著他們,難怪最近他們故意疏遠她,張玄長長歎了口氣,其實自己沒有死皮賴臉,只是有點不捨。
這半個月的相處,就算跟狗都有感情了,更別說是人了,而且還有個這麼關心她的大哥司徒昊,雖說BOSS馬天行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心底還是關心她的,這點張玄早就吃準,不然,馬天行也不會總在關鍵時刻幾番搭救。
她悶的是,他們居然把自己當作那種狗皮膏藥。真是的,說清楚,不就行了?然後開開心心一起吃一頓,開開心心拿她的工錢。很必這麼躲躲藏藏?算了,既然要他們這麼痛苦地躲著自己,不如自己主動離去。
張玄背起自己的小背包,將銀行帳號留給馬天行,並大大註明讓馬天行別拖欠工資。她再次看了一眼這個臨時住宅,心裡一陣鬱悶,沒想到臨時住宅都是個別墅,馬家人真他媽的有錢。隨即關上門,大步離去……
※※※※※※※※※※
「小玄!我們回來……了」司徒昊愣愣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別墅,本來滿是欣喜的臉立刻跨了下來,客廳裡,空無一人,通常這個時候,張玄都在電視機前努力沖關。馬天行心中掠過一絲不安,匆匆上了樓。
張玄的房間裡,果然也是空無一人,她唯一的家當,那個小包,不在房中,床頭櫃上,留著她的字條,馬天行掃了一眼字條,臉皺成一團,罵道:「這個笨蛋女人!」
「都是我不好!」司徒昊垂下了頭,「要是我早點告訴她,她就不會誤會了。」
「打手機!」
「嘟——嘟——喂?」那邊傳來張玄的聲音。
馬天行一把搶過手機怒道:「你去哪兒了?」
「哦,我在……」突然,裡面傳出刺耳的剎車聲,張玄的手機,頓時斷線,發出:「嘟——嘟——」的聲音。
馬天行和司徒昊立刻奪門而出!
………………
與此同時,一輛紅色的寶馬在急剎車的作用下,又往前滑了數米,方才停下。而路邊,一個女人正捂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
「沒事吧!」馬路邊的人匆匆圍了上來,方纔那一幕著實把眾人嚇得不清。
就在剛才,一個七歲左右的小男孩,一直跟自己的媽媽哭喊著說:馬路中央有個奇怪的叔叔,但男孩的媽媽責罵他胡言亂語,突然,那男孩掙脫媽媽的手,衝向馬路,而此時,一輛紅色寶馬正急馳而來。
就在紅色寶馬即將撞上那個男孩時,一個正在打電話的女人突然甩下電話撲向馬路,將那孩子緊緊抱在懷中,一個側身,閃過迎面而來的紅色寶馬,回到馬路邊。
這個女人,正是張玄!
「強強!」小男孩的媽媽奔了過來,一把奪過張玄懷中的小男孩,上上下下仔細檢查著,「沒事吧!」
「恩~~」小男孩驚魂未定地晃了晃腦袋,突然,他臉一皺,「哇」地一聲撲在女人懷裡大哭起來。
「哦~~不哭了,強強最乖了!」女人輕拍小男孩的背,小男孩顫抖的身體漸漸平復。隨即,女人朝張玄感激地笑了笑,「真是謝謝你了。」並將小男孩的頭,向張玄摁了摁。
「不客氣啦,應該的!」張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回頭望向馬路,深深地皺緊了眉頭。
「姐姐也看到了,是嗎?」小男孩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眼神中充滿希望,那是一種渴望得到肯定的希望。
張玄回過頭,俯身在小男孩的耳邊,輕聲道:「有的東西,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因此,你是特別的,這不需要別人來證明,明白了嗎?」
小男孩當即瞪大了眼睛,臉上充滿欣喜,隨即重重地點了點頭,大聲道:「明白!」拉著媽媽的手,歡笑著,「姐姐再見!」
張玄揮著手,看著小男孩的離開,回頭望了望馬路中央的那個男人,歎了口氣:「該輪到你了!」
那是一個青年男子,蹲在地上,抱著腦袋,瑟縮著,眼神茫然地望著四周,不知所措。
張玄撿起摔破的手機,惋惜地晃著頭,隨即穿過馬路,來到他的身邊,若無其事地伸出右手,將他一拎,在旁人看來,她只是隨意甩了下手,隨即,走進邊上的公園。
「我……我到底怎麼了?」男人驚恐地蹲在地上望著張玄。
「你死了!」張玄擺弄著手機,看看能不能復原。
「是嗎?呵,難怪那輛車子可以穿過我的身體。」男人的眼神黯淡下去,「我那晚想跟芳芳求婚的……沒想到……」男人摸了摸口袋,頓時滿臉驚慌,「鑽戒呢?鑽戒怎麼沒了?」忽然,他渾身一僵,慘然笑著,「對啊,我已經死了,估計鑽戒在我的屍體裡,呵呵……」
張玄看著面前這只男鬼絕望的表情,心中一酸,世間最痛苦的莫過於愛人的分離,一對相愛的情侶本要走進婚禮的殿堂,可卻因為意外而陰陽相隔:「你怎麼在這裡?」看這個男鬼,並無戾氣和束縛,怎麼勾魂使者沒帶走他?
男人想了想,眼睛猛然瞪大:「是啊!一個黑衣人說是勾魂使者要帶我走的,可是,另一個黑衣人來了。」
「另一個黑衣人?」張玄的心中滑過一絲不祥。
「是的,他將勾魂使者打死了,拿走了他身體裡一顆綠色的東西,太恐怖了!我還以為自己會死,沒想到,他卻走了……」男人餘悸未了地顫抖著。
難道是他?張玄猛地一個冷戰,也只有他才有這麼大的本事!
「芳芳,我好想芳芳……」男鬼兀自哭了起來,哭地張玄心慌慌。
鬼一旦錯過勾魂使者帶路,那只有放下現世的心結,才能找到通往西方的大門。
「喂——別哭了,想見你女朋友最後一面嗎?」
男人猛然抬起了頭,緊緊拽住張玄的胳膊:「你有辦法?」
張玄終於將手機復了位,看來諾基亞質量的確不錯,她看著手機一笑,隨即對男人說道:「不過只有一天,行嗎?」
「行!」男人感激涕零。
於是,張玄翻著電話簿,裡面就兩個名字,混蛋和大哥,張玄暗自苦笑一聲,自己的朋友還真是不多,簡直幾乎沒有。她正準備撥通混蛋的電話,卻未想電話鈴陡然響起。
「你沒事吧!」對面傳來馬天行焦急而又憤怒的聲音。
張玄將電話抽離耳邊,大歎一口氣,馬天行這樣的口氣,估計又要開始罵她了,果然,馬天行在電話那端大聲責罵起來:「你這個女人別老是讓我和司徒操心……」
張玄將手機放到離自己最遠的位置,無奈地歎著氣,琢磨著對方罵完了,她重新將手機放在耳邊:「BOSS,我在王府井那裡的公園,麻煩你帶個人偶來。」
「人偶?」
「啊,很重要!」
「我知道了,你別亂跑!」說完,馬天行的聲音消失在電話那頭……
接下來,就是等待,等待馬天行的到來,等待那個人偶。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5:59
第十二章
「今天天氣不錯!」張玄看著陰翳的天空感歎著,如果太陽猛烈,對這個男鬼的傷害是相當大的,而今天,是個陰天,厚厚的雲層,時有時無的太陽,細細的微風,還有……就是邊上那東西陣陣歎息……
「哎……我怎麼死了呢?鑽戒也沒了……那可是我攢了好久才買的呀…………」
好煩!張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心想還好自己沒有這麼囉唆的男朋友。
突然,一個厚厚的禮品袋扔在張玄的手中,張玄一驚,抬起頭,馬天行直直站在她的面前,冷冷地看著他,他似乎趕地很急,額頭上正掛著細小的汗珠。
馬天行看著張玄一臉疑惑地望著自己,怒道:「你自作什麼聰明?去香港沒通行證怎麼行?現在都辦好了,在那個袋子裡。」說完坐在張玄的身邊,臉甩向一邊。
通行證?張玄滿臉狐疑地拿出袋子裡的東西,頓時一驚,不僅僅是通行證,還有各國護照!原來他們最近神秘失蹤是幫她辦理這些東西去了,原來他們並沒把自己當臨時工,絲絲暖意湧入張玄的心,原來真是自己多想了。對了,人偶呢?她將禮品袋倒了倒,沒發現人偶,她立刻拽住馬天行的胳膊,焦急道:「人偶呢?人偶呢?」
馬天行瞥了瞥嘴,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人形木頭扔在張玄手中。張玄欣喜地接過人偶,給了馬天行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BOSS!」
馬天行一愣,這傢伙居然為個人偶這麼激動,難道……他立刻回過頭,果然見張玄對身邊的「空氣」道:「你的生辰八字……恩……恩……」張玄迅速掏出紙筆記錄下來,回過頭,對著馬天行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馬天行渾身頓時寒毛一豎,這傢伙不是想讓自己施法吧。
張玄捧著人偶,用無比乞求的眼神望著馬天行:「BOSS,我知道你人其實很好的,這傢伙很可憐的,本來想跟女友求婚的,你就幫幫他吧,反正用不著你多少靈力的……」
馬天行心一軟,接過人偶和張玄寫的生辰八字,原來這個男鬼叫常偉峰。隨即,馬天行食指注入靈力,在木板上「刻下」那生辰八字,接著左手拖著人偶,右手大拇指與最後兩指緊緊相扣,食指和中指朝向自己眉心,念起了咒語:「萬物歸元!附!」
陡然間,人形木頭從馬天行手中竄起,漂浮在半空中,張玄看著那男子當即被吸入人形木頭,緊接著,那木頭發出耀眼的白光,瞬間,一個人,站在張玄和馬天行的面前。
「就是他?」馬天行望著眼前這名男子,原來跟自己年輕相差無幾,這麼年輕就掛了,的確可惜。
張玄驚惶失措地左顧右盼,這個馬天行施法怎麼也不找個隱秘的地方,這麼大庭廣眾的,還好剛才沒人,否則准上頭版頭條。
馬天行見張玄不說話,用胳膊撞了她一下:「喂!是不是他?」
「嗯,是!」張玄隨口答道,在確保的確沒人看見時她鬆了口氣。
常偉峰驚奇地看著自己的手和身體,一切恢復如初,除了沒有感覺到心跳和體溫,其餘就和常人無異。
「喂,阿偉,你現在可以去向芳芳告別了。」張玄走上前幫常偉峰整了整衣衫,「不過,你要記住,只到今晚十二點,到時法術會自動消失。」
「我明白了,謝謝二位!」常偉峰的眼中滿是感激的淚水。
「還有!」馬天行也走了上來,「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會一直跟在你身後!」
「嗯!」常偉峰點了點頭,但隨即滿臉哀傷,「只是鑽戒沒了,看來……是無法求婚了。」
「鑽戒嗎?絕對沒問題!」張玄拉過馬天行的胳膊,朝常偉峰笑了笑。
常偉峰頓時錯愕地說道:「那怎麼行?已經很感謝馬先生施法了,怎可以再讓他為我準備戒指。」
「沒事沒事,這點小錢不在這位馬先生眼裡。」張玄一臉壞笑地看著馬天行,馬天行將臉撇向一邊,不去理睬,隨即張玄拖著常偉峰和馬天行走出了公園。
※※※※※※※
張玄和馬天行不緊不慢地跟在常偉峰的身後,戒指和玫瑰花都已準備妥當,等待的,就是那緊張的求婚,可是,誰會想到,求婚後,確實永遠的訣別。
想到此處,張玄無限感慨,生死離別看得再多,也沒今天這般難受,心中宛如被一塊巨石壓著,透不過氣。
此刻,常偉峰正和芳芳坐在中央公園湖邊的石凳上,今天,是芳芳最快樂的一天,她的常偉峰帶著她遊遍了她北京的每個角落,更是帶著她進入旋轉餐廳,度過一個浪漫的西餐之夜,而現在,她靜靜地躺在常偉峰的胸前,珍惜和他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望著常偉峰和芳芳的張玄,低頭看看手中準備好的玫瑰和戒指盒,長長歎了口氣,引起路人的一陣疑惑,在他們眼中,自然以為張玄和馬天行是一對恩愛的情侶,而她手中的玫瑰不正代表著身邊男人對他的愛?可是為何,這幸福的小姑娘會歎氣?而她身邊的男人更奇怪,居然面無表情地盯著波光粼粼的湖面。這可真是一對奇怪的情侶啊!
張玄無聊地甩了甩玫瑰花:「原來求婚這麼麻煩啊。」
「需要勇氣!」馬天行淡淡地說道,食指交錯在下巴之下,繼續望著湖面。
天漸漸暗了下來,路燈靜靜地將黑暗分割開。
「對了,BOSS,原來帶走那個男人的勾魂使者被神秘黑衣人殺了。」
「什麼!」馬天行當即緊緊盯著張玄。
張玄皺緊了眉:「而且,那個黑衣人還帶走了鬼差的內丹。」
馬天行立刻怒道:「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現在才跟我說!」
張玄無賴地笑了笑:「如果我早說了,你不是就忙著找那個黑衣人,那我一個人跟在後面多無聊啊。」隨即向馬天行撒嬌道,「BOSS,就當我求你陪陪我啦,而且,那個黑衣人那麼神通廣大,早不知跑哪兒去了,對吧?」
這倒也是,馬天行心中暗忖,這個黑衣人本事的確不一般,能殺死鬼差,而且,最重要的,他會不會就是殺死宮本老先生的那個黑衣人,若是如此,即使找到他,自己也沒把握能戰勝他。
而更奇怪的是,自己對內丹一事似乎並不如自己想像般在意,相反,他更希望的是像現在這樣,和張玄一起,偷窺那對情侶,直到那男人完成求婚,還是……自己是借這個機會和張玄獨處呢?
雖然,他們一直跟在那對情侶身後,可自己跟張玄更像是約會。
張玄很饞嘴,基本一路跟蹤一路吃。本以為和張玄在一起會便扭,回想自己不是責罵她就是命令她,還老是動不動就扣她獎金,這個女人定是恨死他了,卻沒想到,這個女人對自己依舊親切,非但沒有半點尷尬,反而不停叫自己買這買那,宛如她才是老闆。
只是那聲聲BOSS在無形中提醒著自己與張玄的距離,果然她還是跟司徒在一起自然,馬天行的心一陣酸痛,他忽然希望聽到張玄喊他天行,而不再是BOSS。
馬天行忍不住望向一邊的張玄,眼神中不經意間流露出溫柔,只見她正躲在玫瑰花後面偷瞄著隔壁的動靜,狗仔做得很是敬業,馬天行會心一笑,這樣的確感覺不錯。
「他們走了!」突然張玄撞了一下馬天行的胳膊,馬天行這才回過神,迅速跟著張玄尾隨他們而去。
「他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求婚啊?」張玄看著時間,只剩兩個小時了。
「這需要勇氣!」馬天行用手磨蹭了一下張玄的頭,畢竟像你們女生只要等著男生開口就行了,但無論是「我愛你」還是「嫁給我吧」,都需要極大的勇氣才能說出口,但花花公子例外。
「嗯,也對!啊,他們到家了。」
只見常偉峰已經將芳芳送至家門,末了不忘一個GOODBYE KISS 。當常偉峰目送芳芳上樓時,他才激動地朝這邊揮手。
張玄和馬天行迅速上前,張玄更是興奮地嚷道:「怎麼怎麼?要求婚了嗎?」張玄那激動的神情,好像自己求婚似的。
常偉峰認真而又羞澀地點了點頭,從張玄手中接過玫瑰花和戒指,猛吸了一口氣,儘管呼吸對他已毫無作用,更別說什麼緊張的心跳了。隨即挺了挺胸,大義凜然地邁向樓道。
突然,「抨!」一聲巨響,四樓頓時火光沖天,一塊玻璃迅速朝張玄飛來,馬天行一個飛身,將張玄護在懷中,閃過跌落的玻璃,與此同時,四樓火光沖天,頓時黑煙滾滾!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6:13
第十三章
「那是芳芳的屋子!」常偉峰立刻扔下玫瑰奔上了樓。
「不好!」在馬天行懷中的張玄大叫一聲,隨即站起身,「人偶不能觸火!」
「遭了!」馬天行也意識到事態嚴重。
此刻,小區樓中的住戶開始向外湧出,哭天喊地,頓時喧鬧一團。唯有兩個人,逆流而上,就是馬天行和張玄,凡是人偶都不能碰火,尤其是在附身咒尚未消失之前,靈體賴以棲身的人偶被強行破壞,對靈體將會造成嚴重後果,甚至灰飛煙滅。
四樓已是火光沖天,陣陣令人窒息的怪異氣味瀰漫在走廊間。
「咳咳!」張玄被濃煙嗆地喉嚨刺癢難耐。
馬天行立刻怒道:「你跟來幹嗎?」
「事情是我惹出來的,我自然要負責到底!」說話間,張玄已搶先一步進入著火的屋子,只見一個人影正抱著另一個人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他的身體已經佈滿火焰。
當看見張玄和馬天行時,常偉峰終於不支倒下,張玄迅速扶過常偉峰懷中的芳芳,對馬天行大喊道:「快撤了附身咒!」
「知道!」馬天行右手掐決兩指在常偉峰眉心一點,大喝一聲:「去!」迅即,常偉峰的身體發出一道奇異的白光,消失在空氣中,一塊人形木頭掉落在地,兀自燃燒著。
兩行苦澀的眼淚從芳芳眼中湧出……
※※※※※※※※※※※
「芳芳……」常偉峰飄在芳芳面前,遠處的消防車正在滅火,芳芳靠在牆邊,靜靜地看著若有若無的常偉峰,常偉峰隱忍著淚,哽咽道,「其實我……」
「我明白!」芳芳臉上露出安詳的微笑,雙手撫上常偉峰虛無縹緲的臉,常偉峰的臉在她手中漸漸變得真實,「當我靠在你的胸前,我就明白你已經死了,你是不是還有話對我說。」芳芳的眼中充滿了期待,一份對愛人承諾的期待。
「有!」常偉峰立刻摸索著褲袋,卻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是的,那個鑽戒又掉了。就在這時,馬天行突然手一甩,一道白色的光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落入常偉峰的手中,正是那枚鑽戒。
「BOSS!」張玄驚愕地看著馬天行。馬天行不自在地駑了駑嘴:「剛才在地上看見,就撿起來,那可是鑽戒……」馬天行還沒說完,忽覺身體右側一陣柔軟,原來是張玄拽著他的手臂,緩緩靠著,只聽她充滿感激地說道:「BOSS,謝謝!」
一股電流迅速竄遍馬天行的全身,絲絲暖意從他的心底蕩漾開來,溫柔地看了看張玄,隨即與張玄一同見證眼前這段相隔陰陽的愛情。
「你願意嫁給我嗎?芳芳?」
「我願意!」
就在常偉峰顫抖著為芳芳戴上鑽戒的那一刻,他帶著滿足的微笑消失在空氣中,一竄熱淚從芳芳的眼中落下,化作夜晚最美的星辰……
告別芳芳之後,張玄長長鬆了口氣,將那些感動的淚水全術吞回肚子,她可不想在馬天行面前哭地稀里嘩啦,隨即換上一張笑臉,對馬天行道:「BOSS,沒想到你這麼好!哎,你為什麼總要板著臉,是在裝酷嗎?裝酷有什麼好?現在的女生都喜歡溫柔的男人啊……」
馬天行頓時冷冷地盯著張玄:「閉嘴!」
「哇……BOSS又開始裝凶了,其實你人不錯,我看出來了。」張玄又開始滔滔不絕,全然不顧馬天行的臭臉,「哦~~我知道了,你大概被女人拋棄過,嗯,恩,肯定的……」
馬天行心中暗叫天哪!他會被女人拋棄?對於女人,他還是相當有自信的,這個女人究竟在想什麼?又開始發傻了。
「對了,你們馬家的人都冷冰冰的,馬小玲就是這樣,是遺傳嗎?馬小玲真有其人嗎?乃~~BOSS,你別不說話嘛,現在半夜三更的,你不說話,很恐怖啊……」
「煩,工資還要不要!」馬天行突然站定,怒視著張玄。
張玄嘴一捂不再出聲……
馬天行看著張玄,只見她眉毛成了八字,眼睛裡突然充滿水汽,笑臉被手捂去了一半,宛如一隻受驚的小貓,頓時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不扣了……」
頓時,張玄雙手立刻離開嘴巴,再次壞笑起來。馬天行一愣,這女人轉變地還真快。
「BOSS,是不是明天的飛機啊……」於是,蚊子蒼蠅再次活躍。
「是!」
「那是幾點呢?」
「十點……」
「啊……那麼晚了,好困哪,BOSS,BOSS,明天起不來怎麼辦哪?」
「我會叫你!」
「那萬一你也起不來呢?」
「司徒會叫我們。」
「那萬一……」
「沒有萬一!」
「我說如果呢?」
「如果也沒有!」
「萬一嘛……」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7:00
第十四章
6月5日 9:15
上海虹橋機場
張玄異常興奮地到處亂竄,因為,她今天終於要去香港了!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香港,而更另她興奮的是,她終於坐飛機啦,這可是她第一次坐飛機。她樂得搖頭晃腦,直哼小曲。
突然,她迎面撞上了一個人,她慌忙抬頭笑了笑:「對……。」後面的話還沒出口,她整個人就愣在原地,在她面前是一個高個子男人,戴著墨鏡,從墨鏡後面隱隱透出死亡的氣息,張玄猛的打了個冷戰,一種熟悉的恐懼遍及全身,困難地說道:「你……」
男人看著撞在他身上的張玄,頓時一驚,這個女人他印象深刻,正是一年前從他地獄火陣逃出去的女人,這世上,能從他地獄火陣逃出的沒幾個,但這個女人卻逃走了,這一年來,他一直在找這個女人,理由很簡單,他想和她較量,可他卻未想到,今天會在機場碰到她,而且是一個毫無半點靈力的她。
「啊!對不起!」張玄立刻感覺到他眼中的殺氣,這種感覺讓她不由得想起那個差點殺死她的男人,她顫巍巍地閃過身子,準備開溜。
可就在她抬腳的那一刻,一個結界迅速在她身邊張開,周圍的人,全部消失,結界裡,只剩下她,和那個神秘男人。
「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男人陰陰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這個聲音!張玄的身子立刻僵在原地,沒錯!就是這個聲音,就是那個一年前的神秘黑衣人,怎麼辦?自己該怎麼辦?
張玄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冷冷地看著他:「真的是你?你到底是誰?」
男人抬起手,慢慢取下墨鏡,露出一雙深藍色卻異常陰冷的眼睛:「我是阿修,來自……地域,哈哈哈!」
來自地域?張玄愣住了,可當她觸及這個叫做阿修的男人的眸子時,她被深深震懾住,那眸子裡,宛如成千上萬的怨靈在那眸子裡掙扎,這讓張玄宛如身處地域,心,不由地顫抖起來:「你想怎樣?」張玄努力將自己的視線從阿修的眸子裡移開,撇向一邊。
「哼!殺了你!」阿修聲到人到,站定在張玄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提起,突然他一皺眉,「你的力量呢?」
「廢了!」張玄淡然地說道。
阿修放開了手,一臉疑惑,隨即手一揚,結界瞬即消失,周圍再次嘈雜起來,他鄙夷地看著張玄,「殺凡人我沒興趣。」轉身準備離去。
「慢著!宮本老先生和鬼差是你殺的嗎?」
阿修嘴角一揚,再次戴上墨鏡:「等你力量恢復了,才有資格問我!」說著,消失在人群中……
張玄用毅力支撐著自己,直到阿修遠去,她一個趔趄,靠在牆邊,冷汗已然濕透衣衫。這是一年後,她再次與這個男人相遇,現在知道他殺人的喜好了,只要自己把靈力封印起來,應該不會有事。
「小玄!」遠處傳來司徒昊的聲音,方才機場有人製造結界,他和馬天行立即感應到,正是張玄所在的方向,他們立刻趕往這裡,結界卻消失了,他們不禁擔心起張玄。
跑了沒多久,馬天行看見遠處柱子下坐著一個人,正是張玄,他立刻趕到張玄,扶起她:「剛才怎麼回事?」
張玄神色異常凝重:「這個世界要不太平了……」隨即呆滯地離開。
馬天行和司徒昊被張玄的話一驚,疑惑地緊緊跟在張玄的身邊……
一架飛機從跑道上飛起,載著人類的思念、痛苦、欣喜或是絕望離開了這座城市,而等待著他們的,或許依舊是思念、痛苦、欣喜和絕望,人總是在這些情感中,週而復始地過著所謂的日子。
可是,這次將會不同,因為,一場滅世的浩劫正在無聲無息地,慢慢進行中……
(第二集完)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7:20
第三集 同德藥業集團的悲劇
第一章 序
一縷金色的陽光撥開層層雲霧,投入無邊無際的大海中,海浪柔和地拍打著山崖,一撥又一撥,如同對愛人的安撫,輕柔的浪濤聲,訴說著對山的思念。
山崖上有座古堡,蔚然而神秘,陽光撒在白色的古堡上,給傲然的古堡蒙上了一層童話的色彩。
古堡內,有一位美麗的少女,少女安詳地躺在流蘇錦緞大床上,就連陽光都不忍打攪她休息,悄悄躲過她的面頰,躺在她的身上。少女宛若古塔中的睡美人,靜靜等待著那個喚醒她的愛之吻。
突然,少女的睫毛微顫,眼球調皮地跳了一下,她是要甦醒了嗎?她緩緩睜開眼睛,望著前方,她猛然坐起,透過身邊的落地窗,眺望大海,輕喃道:「我這是在哪兒?」
「你醒了。」門外閃進一個人,是一個異常英俊的男人。
少女的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但隨即變得欣喜,她認出了這個男人,這個將她從海裡救上來的男人:「我昏迷了多久了?」少女疑惑地問著那個男人。
男人溫柔地微笑:「一個月了,你的靈力剛剛恢復,還是再休息幾天的好。」
「嗯!」少女順從地點了點頭,眼神轉為柔和,再次眺望遠方。
「是想你的愛人了嗎?」
少女驚訝地張開了嘴,回頭望著男人,男人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塔羅牌。男人修長的手指捻著這張塔羅牌,隔在他和少女的視線之間:「戀人,逆位,面臨選擇的愛情,看來你有情敵羅。」男人邪邪的笑著。
少女嘴唇微顫:「不行,天行哥是我的!我不會把他讓給任何人!我該怎麼辦?」
男人笑地更邪了,微微托起少女的下顎,柔聲道:「對於好男人,你認為該如何?你這麼聰明,你會明白的。」
少女慢慢張大了眼睛,隨即嘴角一揚:「沒錯!他一定是我的!」
天行,我司徒柵回來了……
少女再次眺望大海,露出一絲迷人的微笑…………
※※※※※※※※※※
雲端上,一白眉老者正用玄光鏡監視著張玄的一舉一動,他忽然微微一笑:「命運的少女已經甦醒,是你下去的時候了。」
突然,空氣中隱現出一隻斑斕白虎,綠幽幽的眼睛冷冷地看著老者:「她真的行?」
「她是我的傳人,沒問題!半月,你可要好好幫助她啊。」白眉老人愛憐地撫摸著白虎。
白虎淡淡地看著張玄:「喂,老頭,我只是幫她,但我決不會承認她是我的主人,在我心目中,只有你,才有資格做我的主人!」
「知道啦,那請你好好照看她喲!」白眉老人瞇眼笑著。
白虎眼一撇,化作一隻白貓飛下雲端。
白眉老人再次望向玄光鏡,擰緊了白眉:「終於要開始了……」
隨即,百眉老者漸漸消失在雲端中……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7:52
第二章
6月5日 15:00
真沒想到馬家這麼有錢,張玄站在馬家別墅的陽台上眺望著遠處的大海,居然還是海景花園別墅,真會享受。張玄皺著眉,這其實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現在卻藉著馬家得到,作為張家傳人的她,心裡自然不好過,難道真的就一直做馬家的助手?老祖宗一定會心痛吧。
海邊鹹鹹的風吹撫著張玄的長髮,透露著絲絲的哀傷,那孤寂的背影直直印入馬天行的心中。他原以為,當那個女人看見自己的別墅時,會興奮地到處亂竄,他喜歡看她那傻樣,傻傻的,像個孩子。
可現在,那女人已經站在陽台上發呆了將近一個小時,任誰都看出有問題。
「她怎麼了?」司徒昊忍不住問道,「上次她進那個姚家別墅還興奮地要死要活的,怎麼今天這麼反常?」
馬天行皺了皺眉,這個女人,他不懂,她時而發傻,時而機警,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少爺,小玄小姐您怎麼安排。」說話的正是馬家管家忠伯。
司徒昊笑道:「住我家吧,你家不方便,萬一讓奶奶知道了,會誤會的,可不好啊。」
「司徒少爺說地對呀,少爺,不如,就讓小玄小姐……」
「住這裡,準備客房。」馬天行淡然地說道,不知為何,他不希望張玄住進司徒家,僅管司徒是他最好的朋友。
司徒昊疑惑地望著馬天行,他還從未讓女人住進馬家別墅,即使是自己的妹妹司徒柵也從未被邀請。
馬天行似乎覺察到了司徒與忠伯的疑惑,一種莫名的心虛從心底而生,但他隨即鎮定下來,道:「司徒,你不覺得她很可疑?」
「可疑?」司徒昊轉臉望向張玄,忽然想到了什麼,「的確很可疑,她怎麼會掐決,按道理,她若只是個普通人,怎會如此精通收鬼。」
「嗯,因此,她很可疑,我懷疑……」
「你懷疑她是喪失靈力的陰陽師?」
馬天行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在修行界,門派芥蒂很重,決不能讓別的門派介入自己的門派中。門派與門派之間,有的只是合作或對戰,決不可能出現相互交流的情況。而部分較弱的分支會採取偷學形式,混入地位較高的門派中。
因此,馬天行從【金壁輝煌】的事件後,對張玄就充滿了懷疑和戒心,他對張玄的身份越來越感興趣。
就在這時,陽台上的張玄慢慢回過身,無意中瞟見三個大男人正貼著落地玻璃,神情古怪地盯著自己,頓時寒毛一豎,看來自己不宜留在馬家,還是在遊覽完香港後早早離開。想到這裡,她朝那三個男人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那三個男人立刻努力擺出笑容回應她。
果然如此啊,張玄心中暗自歎了口氣,這世界,人就不能真心相對嗎?她歎了口氣進了屋子。
張玄的房間被安排在三樓面海的一間,那層沒其他人住,因此對於張玄來說,很方便,打開廚,面對一廚的空衣架,張玄苦笑一聲,因為是夏天,只帶了內衣和兩套換洗衣服,不過自己也沒打算在這裡久住,這個廚對她來說,還真是浪費。
她輕輕撩撥著廚裡的衣架,發出雜亂無章的旋律,哀歎一聲:「要是有這麼一廚的衣服給她穿,她一定幸福死吧。」忽然覺得自己原來也和普通女孩子一樣,虛榮心較強。不行,決不能讓自己沉淪於物質享受中,得轉移視線,她忽然想起方才在陽台上看見的海上的黑氣,頓時嘴角一揚,有活幹了。
想到此處,她興奮地將唯一家當——小包甩手扔進衣櫥,從陽台上躍了出去!
「你就不能好好從門走嗎?」馬天行站在院子裡對著剛剛躍下陽台的張玄怒道,這女人太沒規矩了,若被自己的客戶看見,馬家的臉都丟盡了。
「知道了,下次注意!」張玄俏皮地笑了笑,「我要出去會, BOSS再見。」說著,直接從院子的牆上翻了出去。
馬天行愣愣地看著張玄離去,他還沒來得及問她去哪,張玄就消失在她眼前,她去哪兒?她能去哪兒?香港她又沒熟人,莫非……和她的人碰頭?馬天行眉一皺,隨即露出一抹冷笑:「看你到底是誰?」隨即尾隨張玄而去……
方纔,張玄在馬家的陽台上,就看見大海的岸邊積聚著一團黑氣,如果她猜地不錯,應該有鬼,而且是個怨氣很大的鬼!
夜晚的海陰森而恐怖,一望無際的黑暗發出恐怖的嘶鳴「沙……沙……」,一雙雙冰冷的手,從黑暗中伸出,抓住你的腳,將你扯入大海的深淵。
「海水真涼!」張玄赤腳在岸邊走著,一個浪湧來,拍打在她白質的小腿上,隨即慢慢退去,「不過現在適合游泳。」張玄撐開雙臂,讓涼爽的海風將她的熱意帶走。
一攤海藻,靜靜地漂浮在海面上,隨著海浪此起彼伏,它漸漸順著海浪向張玄靠近,慢慢纏上她的腳,突然,海藻猛地抽緊,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張玄的小腿勒緊。
張玄看著腿上的海藻,淡然地看著它慢慢往上攀爬,那海藻如有生命般一直向張玄的身上攀爬,海藻中陰冷的海水染濕了她的衣衫。那海藻緩慢盤旋著,直到纏上她的脖子,突然,一雙黑色地爪子從海藻中探出,那爪子的指甲深深嵌入她的脖頸中。
忽然,爪子,消失了,轉而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浮現在張玄的面前,是個男人,男人陰森森地笑著:「#◎!!¥#%%(粵語:美人,做我的老婆吧……)」
張玄一愣,她根本沒聽懂他的話,只聽到老婆兩個字,心想難道他把自己當作以前的老婆,於是她慢慢張開雙臂,引他過來。
那男人以為張玄要擁抱他,笑著向張玄靠近,就在這時,張玄猛地一伸手,拽住他兩條胳膊,頓時,男人定住了,他的鬼穴已被張玄牢牢扣住,要想掙脫,非把自己拆了不可。
男鬼大喊饒命,這句張玄聽懂了,可她每問一句,那男人就說出一連竄鳥語,張玄眉一皺,怒道:「該死,完全聽不懂!」
隨即,將手覆在那男鬼的額上,終於明白這男人是在遊艇上被人推落海的,而推他的好像是個中年男人。
「他說,他是被推落海的。」張玄的身後突然出現一個女人的聲音,張玄迅速撤回手,轉身看向身後,心一驚,暗道:好美的女人!
只見這個女人有著白淨的皮膚,沒有半點瑕疵,一雙迷人的皓目在長長的睫毛中若隱若現,一身淡藍的套裝承托出玲瓏的曲線,烏黑的長髮在風中飛揚,宛如從大海裡化身而出的美人魚。
女人微笑著擦過張玄來到那個男鬼的身邊,對他說了些什麼,瞬即,那男人化作一道青煙,放下心結投胎去了。
張玄立刻鼓掌:「好厲害!」
可這時,那女人臉上的微笑突然消失,冷冷說道:「連語言都聽不懂,做什麼靈媒師!」
靈媒師?這女人以為自己是靈媒師。張玄愣愣地看著面前這位充滿傲氣的女人,那麼,她難道是靈媒師?
一陣海風吹過,將張玄身上的海水化作一絲絲冰涼,引起張玄一陣寒顫,好冷啊,就跟這個女人一樣冷,張玄暗想。
「張玄!」突然,馬天行出現在她面前,而她發現,面前的女人忽然渾身一怔,臉上露出了驚喜。
「你這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晚飯不吃,跑海邊游泳?」馬天行看著海邊瑟瑟發抖,渾身濕透的張玄,心中有一絲不忍,隨手脫下西裝遠遠扔給張玄,「套上!」
張玄躍起接過馬天行的西裝,上面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她立刻繞過那個美女跑到馬天行的身邊,大叫著:「BOSS,BOSS,我帶你去看個美女!」
與此同時,那女人緩緩轉過身,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馬天行在看到那個女人的那一刻,整個身子僵住了,臉上露出不可致信的驚喜,突然,那女人朝馬天行奔來,一下子撲入他的懷中,柔聲道:「天行,我回來了……」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8:12
第三章
咦?他們認識?張玄疑惑地看著這兩個人,兩道眉毛挪在了一起,忽然,她聽見馬天行輕聲道:「姍姍……」
姍姍?莫非……張玄立刻欣喜起來,她立刻大叫道:「你是司徒姍?太好了,BOSS,我先回去告訴司徒大哥!」說完,就跑地無影無蹤,再笨的人也看得出,這兩個人的關係不簡單,還是別做燈泡的好。
「她是……」司徒姍望著張玄離去的身影,心中產生一絲戒備,但這個女人看上去不像是阿修口中的情敵。可是,方才天行的確很關心這個女人,還把西裝給她穿,但他們……似乎沒有那種關係,相反,此刻,天行緊緊抱的卻是她。
「她是我們新的成員,對了,你在歐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知不知道,司徒和我有多擔心。」
司徒姍慢慢揚起臉,滿臉哀傷:「我遇到海難了,幸好獲救了,昏迷了一個月,才回來。」司徒姍有意隱瞞了自己住在阿修家,她怕馬天行誤會。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馬天行愛憐地撫過司徒姍的長髮,對他來說,司徒姍就是自己的親妹妹,「我們回去吧,司徒現在一定樂瘋了。」按照張玄的速度,估計已經把司徒姍回來的消息告知司徒。
果然,他們還沒到門口,司徒昊老遠就迎了上來,將司徒姍緊緊擁入懷中,就差沒掉眼淚哭訴離別之情。
張玄此刻正靠在門邊壞壞地對著他們笑,有趣,原來BOSS還有人喜歡,這樣真不錯。可是,失落卻湧上心頭,她終於明白,自己不過是司徒姍的替代品,替代她原來靈媒師的位置。
現在正主回來了,她還怎能繼續厚臉皮呆著。但是,有件事讓她難以放下,就是方才海邊的那個男鬼,他是被人推下海的,在推下海的那一刻,張玄透過他的眼睛,看見遊艇邊上的字:同德醫藥集團。那麼說,這個男鬼和那個中年男人,很可能都是這個什麼【同德醫藥集團】的人,要不是被司徒姍打斷,她看到的,將會更多。
張玄的表情隨著心從壞笑轉為深沉,她每個微小的變化,都記錄在司徒姍的眼中。先前她發現這個張玄是一臉壞笑,那是看到情侶正常的表情,這讓司徒姍反而很放心。可隨即,她的臉上又出現一抹失望,難道是吃醋?而現在,則是一臉嚴肅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喂!你在發什麼呆?」馬天行抬起手狠狠扣在張玄的腦門上,張玄一下子清醒過來,喊道:「同德醫藥集團!」
「同德醫藥集團?」司徒昊愣愣地重複一遍,「你病啦?」
張玄忽覺自己有點唐突,隨即笑道,「沒有,我……隨便說說,啊,對了,吃飯,忠伯已經準備好飯菜了!」說著,張玄哼著小曲,蹦著往樓上跳去。
「吃飯你上樓幹嘛?」馬天行疑惑地問道。
「我換件乾衣服!」
她居然住這裡!這是司徒姍當即做出的反映,同時腦中敲響了警鐘,難道,這個女人所表現出來的無所謂是欲擒故縱?好厲害的女人!
人,有時就是這樣,莫名其妙地成了別人的敵人,這一切,張玄自然不知,她甚至怎麼想也不會想到,現在自己已經成為了司徒姍眼中的情敵。而她此刻唯一關心的就是,這個【同德醫藥集團】是什麼地方,那個中年人又是誰?
馬家別墅今晚異常熱鬧,因為司徒昊的妹妹司徒姍安全回來了,今晚,司徒姍就成為了焦點,她依偎在馬天行的身邊,婉若久別的情侶,而馬天行也異常溫柔地詢問她這一個月的經歷,這讓一旁作為司徒姍的大哥倒不好意思起來,本想找張玄緩解一下自己的尷尬,卻發現張玄早已自覺離開餐桌跑進了廚房。
這女人這時怎麼這麼聰明,走也不叫我一聲,司徒昊尷尬地吃著飯,終於,他忍不住,找了個蹩腳的借口離開餐桌,可他發現,他打招呼時,那兩個人根本就沒理睬他,彷彿他本就是空氣。
這一切,全部讓張玄盡收眼底,笑地差點叉了氣。
「笑什麼笑!」司徒昊慍怒道,但心底卻全是甜意。
張玄吃著香蕉:「笑你笨啊。啊,真沒想到BOSS也有溫柔的時候,看來你這個妹妹啊,遲早都是他的人!」張玄經驗老道地點著頭。
「我也希望,可是……」司徒昊皺了皺眉,「每次奶奶說起訂婚時,他總是這個借口那個借口的,我問他,他說只把姍姍當妹妹。」
「當局者迷嘛,大多都這樣的,明明喜歡卻自己分不清是愛情還是友情,點撥一下就行了。」
司徒昊一愣,驚愕地看著張玄:「你好像很有經驗。」
「嗯,電視上都這麼演的。」張玄得意地總結著,「電視是最好的學習工具!」
張玄甜甜的笑。
司徒昊傻傻的笑。
司徒姍直到11點才依依不捨地隨司徒昊離開,臨走時還直勾勾地盯著張玄,盯地張玄如同被刺蝟狠狠紮了一把,趕緊躲進浴室洗澡。
※※※※※※
張玄打著哈切從浴室裡晃了出來,迎面撞上馬天行,又是一個袋子,塞入她懷中,然後依舊是冷冷的話語:「放你一個禮拜假,在家裡好好學粵語!」
粵語?張玄低頭一看,果然,袋子裡,都是粵語片,張玄一咧嘴,隨便一看就知道都是她看過的片子:「有沒有星爺的?」至少他的片子百看不厭。
「都在裡面,是全集!」馬天行拽了拽圍在脖子上的毛巾,繞過張玄上了二樓。
張玄駑了駑嘴,看了看時間還早,不如先享受一下馬家的家庭影院,忽覺肚子直叫,便鑽進廚房,可是翻了半天,也只找到晚飯吃剩下的匹薩。隨即她拿著匹薩回到客廳,觸動了電視機的開關,頓時一張人臉引起了她的注意。
此刻播放的正是晚間新聞,而播音員正播報著一條緊急新聞:「同德藥業集團的廖世凱董事長就在一小時前在自己的花園別墅自殺,這已經是5.14事件的第四個受害人……」
張玄對於新聞的內容並沒在意,另她真正在意的,便是掛在屏幕右上角廖世凱的照片,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她今晚在靈體裡看見的那個中年男人,也就是他,將那人推下了遊艇,那麼,這兩者之間是否會有關聯?
根據新聞,張玄得知5.14事件其實是藥物過敏導致三名病人死亡的醫療事故,其中直接受害人是那三個病人,可新聞裡卻說廖世凱是第四個受害人,那那個男人呢?他難道不是5.14事件的受害人?還是……警方根本不知道還存在這個受害人!難道他的屍體無人發現?
張玄猛然一驚,的確,當時,這個男人是被廖世凱推入海底淹死的,那麼很有可能這個男人的家人還沒發現他的失蹤,既然如此,當務之急,就是確定這個男人的身份,也就是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尋求馬天行的幫助?他肯定不會理睬,他只管死人,活人的事不管,而管活人的,只有警方,若是能得到警方的幫助就好了!咳!張玄立刻用遙控器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警方自會管,我瞎操什麼心!
儘管如此,張玄還是忍不住盯著電視機,腦子裡不停浮現那個男鬼和將他推下海那個廖世凱凶狠地眼神……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8:39
第四章
6月5日 12:30
馬天行看著熟睡中的張玄,淡然一笑,不是看星爺的片子嗎?居然看新聞,像她這樣的女人看新聞不睡著才怪?他慢慢彎下腰,張玄睡地很沉,看來真的累了。想想昨晚這個時候還在北京見證愛情,而今晚,卻已經身在香港,這女人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好好休息。
馬天行輕輕關上電視,將張玄慢慢抱起,半塊匹薩從張玄手中滑落,那是他們晚上吃剩的。這傢伙估計肚子餓壞了,連他們吃剩的東西都吃。想來自己一個月不在家,家裡的確沒什麼食物,這女人本就有半夜吃東西的習慣,果然還是老樣子。
悄悄打開三樓的房門,將張玄緩緩放在灑滿月光的床上,一縷髮絲順著張玄的臉輕輕滑落,掛在她的眼鏡上,馬天行搖了搖頭,輕輕摘掉張玄的眼鏡放在一邊,張玄蜷縮了一下身子,抱住一邊的枕頭。
馬天行一皺眉,張玄的睡姿是嬰兒睡姿,從心理學分析,說明張玄的內心極度缺乏安全感。
平時,張玄總是笑容滿面,嘰嘰喳喳,可不知有多少次,他總是看見張玄一個人站在陽台上,眺望遠方,那絲絲的孤寂傳遞著一種莫名的恐懼,她到底在害怕什麼?
拉上被子,回頭正看見那個空空蕩蕩的衣櫃,馬天行忍不住暗笑,這女人總說要去買衣服,結果,一打上遊戲就什麼都忘了。現在,她已經是他們正式的一員,不能再穿的如此隨意,的確有必要找人給她好好上上形象這一課。
馬天行輕輕帶上房門,回頭正看見忠伯站在走廊的盡頭衝他慈祥的微笑。
「忠伯,是不是我吵著你了?」馬天行擔憂地看著忠伯,忠伯是從小看著他長大,在他心中,忠伯不再是馬家的管家,而是他的爺爺。
「不是,少爺,年紀大了,起夜多。少爺,您認為小玄小姐會住在這裡嗎?」
馬天行一愣,皺著眉回頭望望張玄的房間。
忠伯和藹地笑著:「小玄小姐很聰明,她已經看出自己不過是司徒小姐的替身,她會很快就離開這裡,離開香港,離開少爺你!」
一聲驚雷從馬天行耳邊滑過,她會離開?她真的會離開嗎?馬天行的心開始慌亂,的確,一開始自己和司徒昊是讓她代替司徒姍靈媒的工作,但她不是司徒姍的替代品,不是,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她就是她,她是張玄!
「她不是姍姍的替身!」馬天行沉沉地說道。
忠伯微微搖了搖頭:「可惜她不知道,現在她暫時留下的原因,是對5.14事件的好奇,之後,她便會離開。要她留下,除非……」
「除非什麼?」馬天行的心中居然莫名產生期望,一個讓張玄永遠留在這裡的期望,只要能看見她,他的心才會安定。
忠伯緊緊盯著馬天行,突然詭異一笑:「除非讓她愛上你,少爺!」
「啊?」馬天行渾身一僵,一竄火焰突然從心底燃起,慌亂說道,「這不行!」
「這的確不行!」忠伯抿上了嘴,「因為在小玄小姐看來,您和司徒小姐已經是情侶,因此,她絕對不會愛上你,少爺,您就放心吧。」
「不是,我一直當姍姍是妹妹!」馬天行緊張地大喊道。
一絲狡猾滑過忠伯的眼睛,他心底曖昧的笑著,可臉上依舊是一副慈祥的模樣,輕聲道:「少爺,您緊張什麼?還有,別喊那麼響,會吵醒裡面的人。」忠伯伸手指了指張玄的房間,「少爺,您別跟我這老頭子解釋啊,我又不是您的愛人,老頭子累了,要回去睡覺。」說著,忠伯瞬間消失在走廊上。
馬天行頓時有種上當的感覺,他靠在牆壁上,搖著頭,嗤嗤地笑著,自己居然入了忠伯的套,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不過,自己為什麼會緊張呢?還很心虛,居然失去了以往的鎮定,該死,都是張玄這女人折騰的,扣她獎金。
馬天行將自己的失常全數怪在了張玄的身上,可憐的張玄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又被馬天行扣去了獎金。
6月6日9:00
張玄起床後並沒發現什麼不尋常,她已經不記得昨晚自己其實是睡在客廳,主要還是太累的緣故。
起來後,才發覺馬天行早已不知去向,據忠伯所說,馬天行帶著司徒兄妹執行任務去了,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她這份工作,正式轉交給原來的主人,也就是司徒姍。
張玄失落地望著遠方的大海,既然正主已經回來,還學粵語幹嘛?再說,她張玄又不是完全聽不懂粵語,只不過有幾句潮州話聽不懂而已。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查清楚5.14事件,在這件事上,已經死了五個人了,前三個是病人,可以說是正常死亡,但從第四個開始,就不再簡單,先是謀殺,再是自殺。昨晚新聞裡也公佈了廖世凱的遺書,既然是遺書,那自然不必隱瞞他謀殺那個男人的事情,何以,遺書中隻字未提?這太可疑了。
不知道那個廖董住哪兒,張玄鼓著臉,嘟著嘴看著電視屏幕。自從昨晚對廖世凱自殺的緊急報道後,今天一打開電視,到處都是相關新聞,聽說上午還要舉行葬禮,這讓張玄很在意,她一直認為這不是普通的自殺事件,更不是謀殺事件,很有可能是惡靈事件。
若是惡靈事件,那她就不能不管。這件事在她心中不停纏繞著,她不徹查清楚渾身不爽。心想反正馬天行也放她假,不如去調查一下。可是連人家住哪裡,在哪裡舉行葬禮都不知道,怎麼查?
「叮咚——」門鈴想起。
張玄起身準備開門,而忠伯早已搶先一步:「小玄小姐,您還是看電視吧,別忘了少爺的吩咐。」
暈,感情還有個專門看著自己的人啊。她跪在沙發上,透過落地玻璃,看見院子外有輛小貨車,從上面走下兩個人,搬下數個大箱子,在忠伯帶領下進了門。
什麼東西?張玄好奇地瞪大眼睛,居然是食物,只見那些箱子裡都是食物:「忠伯,這是……」
忠伯慈祥地笑著:「少爺出去一個月,家裡也沒買過吃的,現在他回來了,因此要補給一下。」
難怪?張玄暗道:昨晚都沒找到吃的。
「對了,這是小玄小姐你的。」忠伯將一個箱子擺在張玄面前,「少爺說了,如果小玄小姐沒零食吃,肯定呆不住,也不會好好學習了。」隨即,忠伯瞇眼溫柔的笑著。
張玄聽完,當即感到一陣暈眩,這個BOSS可真瞭解自己,可這滿滿一大箱子零食,當是餵豬啊。
張玄耷拉著腦袋,將箱子裡的東西,塞入離電視機最近的食品櫃裡,署片、蜜餞、棒棒糖、果凍……越看越饞,摸了摸下巴,其實這些東西真要吃起來,也就一星期的功夫。
突然,張玄的耳朵豎了起來,立刻跑到電視機邊,只見電視機裡正報道著這樣一條消息:「今天上午,將在廖家別墅進行對廖世凱先生的辭別會,廖世凱生前對醫藥事業做出……」
廖家別墅?張玄細看著周圍的環境,突然,給她瞄到了一個特殊標誌,那是一個廣告牌:大埔山頂花園,頂級豪華住宅區。那麼就是說,廖世凱住在大埔這個什麼山頂花園別墅住宅區,太好了!張玄跑上樓,拿了背包就跑出門。
「小玄小姐——」忠伯在她身後喊著,張玄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忠伯,只聽忠伯道,「小玄小姐,下午記得回來,少爺給你安排了試裝。」
「試裝?」
「是的,少爺交代了,說小玄小姐已經是馬家事務所的正式一份子,為了公司形象,下午給你準備了試裝。」
「公司形象?」張玄一愣,想起自己那幾件換洗衣服,都是T血,而馬天行和司徒昊每次工作都是正裝,一對比,的確自己不怎麼像樣,隨即笑道,「我知道了,我會趕回來的。」說完,便一溜煙跑地無影無蹤……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29:00
第五章
6月6日 10:30
廖家別墅哀樂陣陣,可奇怪的是,某種特殊氛圍完全替代了失去親人的悲傷,到處,都是一小搓人站在那裡,交頭接耳,彷彿這不是什麼葬禮,而是秘密會議。
別墅外,是一輛又一輛名牌轎車,警察和記者交雜在一起,使整個外圍顯得異常熱鬧。
張玄在別墅外探頭探腦,隨即一皺眉,這裡居然沒有靈體。這就意味著,廖世凱的靈魂很可能已經被鬼差接走。對於她來說,線索是徹底斷了。她垂頭喪氣地蹲在一邊,難道這真的只是普通的自殺?廖世凱因為受不了良心的譴責而自殺?
「瞄~~」突然,一聲奇異的貓叫在她身邊響起,她側臉一看,一隻小白貓蹲在她的身邊,正用它那雙綠幽幽的眼睛瞪著它。張玄一驚,轉回臉,突然,她再次迅速側臉,而那隻貓居然還是方纔那個姿勢,瞪著自己。
是的,那隻貓的確在瞪著自己,張玄直勾勾地看著白貓。只見它一本正經地蹲在自己的身邊,眼睛瞪地大大的,那神情異常威武,似乎壓根沒把張玄放在眼裡。突然,那白貓張開了口:「你就是張家傳人?」
「啊——」張玄一聲驚叫,這貓居然會說話,她食指點著白貓,半天沒說出話。突然,她冷笑一聲,「原來是式神,誰家的,亂跑?」
白貓一愣,看來這張玄還不錯,至少能看出自己是式神,而不是貓妖,它得意一笑:「聽著!我是來幫助你完成使命的,現在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
「切!」張玄緩緩站起身,伸了伸攔腰,一臉不屑,「我有什麼使命?你還是哪來回哪去,免得被休真者煉化。」
張玄的話激怒了白貓,它大叫起來:「聽著,我是白虎半月!」
「白虎?」張玄當即哈哈哈大笑起來,就在白貓要撲上來扁她之際,一個男人忽然朝這裡走來。
他禮貌地拍了拍正在大笑的張玄的肩:「小姐,請出示你的身份證。」
張玄當即身子一僵,完了,惹了公安了。
她慢慢轉過身,眼前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看來是個便衣。她懊惱地白了白貓一眼,隨即笑道:「對不起啊,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不能大笑的,真對不起,我這就走。」
張玄眼前這名男子正是負責廖世凱自殺事件的程雷警官,在他們警方看來,任何死亡在沒查清楚之前,都有可能是謀殺。
而當張玄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這個女人很可疑,她即不是家屬,又不是記者,但她,卻在這裡到處亂晃。而且,方才居然還跟身邊的白貓說話,是瘋子嗎?如果是瘋子,更要清理,以免造成騷亂。
可從她的對話來看,條理又很清楚,那她的角色到底是什麼?難道……是廖世凱的地下情人?這個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於是,張玄無形之中已被程雷扣上了廖世凱情人的帽子。
「我是負責廖世凱自殺事件的警官,程雷,現在,我覺得你很可疑,請回答我幾個問題。」程雷銳利的眼神已將張玄的特徵深深刻入腦海,這就是警察的職業病。
「啊——不用了吧。」張玄的臉皺到了一起。
「如果你覺得這裡不好,可以跟我回警局,但那時你已經是嫌疑犯的身份,當然,你可以不說話,但你所說的,將作為陳堂證供!」這種女人,嚇嚇她就夠了。
「啊——」果然是警匪片的老台詞,張玄暗道,原來他是此次事件的負責人,好,就陪他玩玩,說不定反倒能套出點線索,於是張玄笑道,「還是不要了,你問吧。」
「你叫什麼?來這裡的目的?」程雷拿出了筆和本子。
「張玄,我來看廖世凱。」
「那怎麼不進去?」
「我沒身份。」
果然!程雷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看來自己猜對了。
「那你和廖世凱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張玄聳了聳肩,無聊地轉著眼珠。
「請你不要隱瞞!」撒謊,沒關係會來這裡?
「我沒隱瞞,那我到要問問程警官,您真的認為廖世凱是5.14事件的第四個受害人?」
程雷一愣,這女人的話到底什麼意思?什麼第四個受害人,在廖世凱自殺之前,另三個受害者是死於藥物的那三個病人,那麼,廖世凱的確是第四個,難道,還有別人?只見張玄神秘一笑:「你們警方還沒找到真正的第四個受害人,等找到,再來盤問我吧。」
「你……」
「對了,給你個提示。」 張玄陰森森地看著程雷,語氣低沉道,「廖世凱死之前曾經出過海,而跟他出海的,還有一個人……」 忽然,張玄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程警官,等你找到真正的第四個受害人,我自會來找你,拜!」說著,她雙手一背,與程雷擦身而過,而那只白貓也迅速竄到張玄的肩上,露出陰險一笑。
程雷渾身的寒毛頓時豎起來,這女人到底什麼來頭,怎麼陰森森的,難道大白天見鬼?在他們警局靈異事件時常發生,要不是馬家,他們都不知道死幾回!因此,對於鬼怪,程雷還是信的,難道……
他慌忙跑回小組人員身邊,急切地問道:「剛才和我說話的女人,你們看見沒?」如果他們沒看見,那自己就是撞鬼了。
「看見啦。」小組人員壞笑著,「那女生不賴,喲,頭,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對了,手機號要了沒?」
程雷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還好那女人是人。對了,手機號,呀,還真給忘了!程雷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猛然想起張玄的話,真正的第四個受害者!難道,廖世凱不是真正的第四個受害者?而是另有他人?
出海?程雷當即正色道:「趕快給我查廖世凱這幾天內的出海記錄!」
「是!」
程雷微蹙雙眉,張玄說過,若找到真正的第四個受害人,她便會出現,難道這個張玄真的知道些什麼?
程雷的心開始打鼓,這5.14事件遠遠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0:08
第六章
6月6日 13:00
一陣陣飯菜香直直鑽入剛回家的張玄鼻中,好厲害!張玄暗道:忠伯煮的飯菜居然這麼香!她歡蹦亂跳地跑進廚房,正對上忠伯和藹的笑容.。
「厲害啊,忠伯!」張玄忍不住伸手往菜盤探去。
「啪」忠伯毫不客氣地用筷子打在她手上,命令道:「請小玄小姐洗手!」
張玄調皮地笑了笑:「忠伯,別小姐小姐的,感覺好怪,你就叫我小玄好了!」
哪知忠伯突然大聲嚷道:「小玄小姐是張家傳人,我定要尊敬的!」
一陣戰慄竄過張玄的全身,她的神情陰沉下來,輕喃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轉眼間,她再次換上無賴樣,「忠伯以為我姓張就是張家傳人啊,怎麼可能呀,如果我是張家傳人,還用得著在馬家打工嗎?」
忠伯溫柔地看著張玄,輕聲道:「長地真像啊……」
「啊?什麼?」
「哦,沒什麼?小玄小姐就是小玄小姐,忠伯老糊塗了,認錯人了,小玄小姐怎麼會是張家傳人呢?」隨即瞇眼笑著。
老狐狸!張玄心底暗罵一聲,但臉上也掛著和忠伯一樣虛偽的笑容。她雖然不清楚忠伯何以知道她的身份,但她相信忠伯並不是認錯人,而是真的知道她的身份。是的,他一定知道些什麼,江湖上,最聰明的,還是老前輩!
「可是,小玄小姐,少爺不喜歡家裡養寵物。」忠伯指了指張玄身邊的貓,張玄一拍腦門,居然把這東西忘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拎起白貓就跑上三樓,回到自己房間,將白貓一扔,鎖上房門。
「說吧,喵喵,什麼目的?」張玄惡狠狠地盯著白貓。
「我不叫喵喵,我是白虎半月!」半月憤怒地大吼著,「我來是為了幫助你完成使命!」半月挺起腰板,嚴肅地看著張玄。
「什麼使命?」張玄才不管它是白虎半月還是白貓喵喵,反正這東西的到來準沒好事。
「阻止阿修!」
「阿修?」張玄猛然一怔,「是那個黑衣人?不!」張玄當即拒絕。
「這是你的命運,你必須阻止他,因為你是張家傳人!」半月大嚷道。
張玄長長歎了口氣,黯然道:「我會死的……」
「你不死,死的將是全人類。」半月冰冷的話語字字砸在張玄的頭頂。
什麼叫我不死,死的就是全人類?有沒有搞錯啊,就是說,自己必然會死?張玄嘲弄道:「你以為是我不入地域,誰入地域啊?」
半月沉默了半會,冷哼一聲:「正!是!」
當頭一棒打在張玄的頭頂,自己是逃不過了,果然如此,早有預感,活不久,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她淡然說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半月起身一躍,坐在張玄的對面:「這是一個古老的預言:污穢之血將連起血色五芒,五星歸位之時,便是五根邪靈石柱誕生之刻。修羅之門將在石柱芒星陣的中心出現!而命運的少女,將會帶著死亡鑰匙,開啟大門,放出被封印的魔獸,它們將會血洗人間,進行滅世!」
「滅世!」張玄驚呼起來,沒這麼誇張吧。
「的確是滅世!預言還有後半段。」
「是什麼?」
「聖潔止血將會破壞修羅之門,死亡鑰匙將重回少女體內,天地玄黃四位戰士會把魔獸之主趕回修羅,世界將得到千年的和平!」
「天地玄黃四位戰士?原來有四個人,太好了,看來我死不了。」張玄露出安心的笑容,「那麼我怎麼找到他們?找到阿修?找到那扇什麼修羅之門?」
「等,等石柱出現!」半月的眼皮耷拉了下來。
「那石柱呢?」張玄問道
「也得等……」半月忽然心虛地皺了皺眉,那老頭子怎麼不全說破呢,該死的又是天機不可洩漏。
張玄徹底被面前的白貓打敗了:「等是吧?那你等到了通知我,我會慷慨就義,但現在,我要去吃飯,你吃不?」
「咕~~~~」半月不好意思地望了望張玄,汗珠直冒。
「走吧!」張玄無奈地笑了笑,今天居然又多出一隻白虎,還帶來了什麼遠古早就定下的使命,最作孽的,自己還會死?真是夠誇張的,「喂,我到底會不會死啊?」
「這個……那個……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半月的聲音越說越輕,最後,它心虛地仰頭看了看張玄,果然,張玄一臉憤怒地看著它,一副要把它生吞活剝的樣子。它慌忙迅速竄下三樓。
張玄聳了聳肩,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要等,等等到再說,先把同德藥業的事件搞清楚一切即已注定,就順著天意慢慢走吧……
※※※※
「今天中午12:00,警方在金沙咀海灘附近發現一具男屍,具體情況警方還在保密當中……」
張玄嘴角一揚,看來他們發現那個男人了。
「小玄小姐最近對新聞很關心啊。」忠伯夾了筷雞腿放入張玄的碗中,被一旁的半月一嘴叼過,躲在桌下猛啃。忠伯一皺眉,真不知道少爺回來看見白貓,會怎樣?
「嗯!」張玄含著飯眼睛依舊直直地盯著電視機,這次說什麼也要讓那個程雷上鉤,為她提供線索,這件事情決不會在廖世凱身上結束,她有預感,還會死人!
大約下午三點左右,張玄正關心著她的新聞,又是一陣門鈴,一輛轎車停在馬家門口。忽然,從上面走下一個妖艷的孔雀。張玄完全被這只孔雀吸引過去,連新聞都不看了。
只見這只孔雀貌似是個男人,因為他裸露著前胸。長髮,誇張的彩色墨鏡,絢爛的服裝,在陽光下耀眼生輝。緊身褲,張玄吐了吐舌頭,她最討厭的,就是穿緊身褲的男人。那男人一步三扭地走進院子,後面是兩個彪形大漢,各自抱著一個大箱子。
不祥的預感侵襲著張玄的全身,這個不會就是那個形象顧問吧。她剛想跟忠伯說自己不在家,只見那人已經透過落地玻璃朝自己射出兩道冰冷的殺氣,那敏銳的眼神直接穿透張玄的衣服,精確的尺寸瞬間在他腦中產生,一套套服裝如同閃電般環繞在他的眼前。
「小玄小姐,文森特先生到了。」
文森特啊……張玄瑟縮地躲在沙發上,看著眼前這只孔雀。
「你就是張玄?」他伸出手,鉛住張玄的下巴,左右一看,「可以化些淡妝,站起來!」
張玄老老實實下了沙發,愣愣地站在文森特面前。
孔雀繞著張玄轉了一圈,細聲道:「162公分,78,63,82,身材一般!」
張玄身子一緊,暗道:好準!
「啪!」文森特一掌打在張玄的臀部上,引起張玄一陣戰慄:「彈性不足,還需鍛煉,好了,帶我去你房間。」
說著,孔雀兀自上了樓,兩個彪形大漢緊緊跟在後面。
一進張玄房間,文森特就一個響指,身後兩個彪形大漢將箱子猛然拆開,往床上一倒,頓時,張玄的下巴呈脫臼狀,久久不能合上,在她面前的是,是堆成一座小山似的衣服。
「天行說你這個女人很懶,我看也是,看你穿的,什麼樣子?」孔雀將張玄衣櫃裡唯一的兩件T血扔了出去,隨即,開始在那一大堆衣服裡猛淘,「我會幫你搭配好,以後你就按照我搭配的穿,否則,別跟別人說我,文森特,曾給你配過衣服,免得丟我的臉。」文森特蘭花指一翹,點在張玄的額頭。
張玄木吶地點著頭,這一床的衣服,她什麼時候才穿地完。
漸漸的,床上的小山漸漸移入衣櫃,原本空蕩蕩的衣櫃掛滿了衣服,一套一套搭配得體,琳琅滿目。雖然孔雀穿的恐怖,但形象設計師不是浪得虛名,櫃子裡的服裝以清新可愛為主,的確符合張玄的風格。
哇——居然還有內衣!!!只見文森特將內衣內褲精心折疊放入廚下的抽屜,還將襪子放入另一個抽屜,其餘還有腰帶,掛件,首飾等小零碎都統一歸放整齊,張玄不得不佩服,這只孔雀比她還像女人。
「好了!」文森特拍了拍手,將不適合張玄的衣服扔入箱子,又是一個響指,那兩個彪形大漢抱著箱子跟在他的身後。
孔雀高傲地走出馬家,末了再次提醒張玄,務必按照他的搭配來穿,否則千萬別說是文森特幫她搭配的衣服。
張玄擦著汗,點著頭,連發誓帶詛咒,就差沒下跪,這才把那只孔雀「哄」走。
「他到底什麼來頭啊。」張玄抹著額頭的汗。
忠伯微微一笑:「他是少爺的好朋友,少爺和司徒兄妹的服裝都是他操辦的,而且,他是香港一流的形象設計大師,那些一線明星可都是要花錢才能請他指點。今天,他給你四季的服裝都配好了,可是你的榮幸啊。」
哇!這麼牛,難怪那麼拽。其實文森特完全不用擔心張玄會破壞他的心血,因為像張玄這種遊戲女,巴不得別人將衣服套在她身上,讓她自己搭配,寧可穿她的T血和牛仔。
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去找那個程雷警官。看著滿廚的衣服,正是用處。雖說不知程雷是哪個警局,但只要問其中一個,便可知道他在哪個警局上班,這便是信息公用的好處。
坐在的士上的張玄,遙望著馬家別墅,暗自神傷。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直以來,她都在利用馬天行和司徒昊,從他們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溫暖。馬天行的嚴厲和關切,就像自己的父親;而司徒昊的寵溺和疼愛,就像自己的大哥,這讓張玄有了家的感覺。她利用了他們,利用他們的感情填補自己內心的空虛和不安。
而現在,司徒姍出現了,司徒昊真正的妹妹回來了,司徒昊一直以來對自己的關愛將會重新回到司徒姍的身上。而馬天行和司徒姍,應該是戀人關係,至少馬天行從未對自己表現出那樣的溫柔,那是屬於司徒姍的溫柔。
那麼,自己,若還賴在馬天行和司徒昊的身邊,是否就太無賴了呢?
張玄微微一笑,有了一個月家的感覺就夠了,等把這件事查清楚,她就走,去完成那個未知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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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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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3 23:30:19
第七章
6月6日 17:30
站在警局總局的門口,張玄望著警局上方的天空,他應該會配合自己吧,沒想到他居然在總局,真是意外。可自己怎麼開口呢?難道直說?呵,鬼怪的供詞豈能做證?
「你終於來了!」說話的正是程雷,他早已通過辦公室的窗戶看見下面的張玄。確切地說,自從他們找到那第四具屍體時,他就一直在辦公室等她。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居然相信這個女人的話,而且還老老實實地等她到來,現在,她終於來了。
張玄依舊仰著頭,漫不經心地答道:「嗯!」隨即望向面前的程雷,笑道,「恭喜程警官找到第四個受害者。」
程雷渾身一怔,中午才找到屍體,她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中午新聞裡。」張玄似乎看出了程雷心中的疑惑,答道。
「你究竟還知道什麼?」程雷皺緊了雙眉,面前這個女人到底什麼身份,莫非是私家偵探?
張玄扶了扶鏡框,疑惑地看著程雷:「就在這裡說嗎?」
程雷頓時恍然,自己真是急糊塗了,警局門口豈是說話的地方,一看時間,幾近下班,便道,「那你稍等會,我去拿車。」
望著程雷遠去的身影,張玄若有所思,隨即咧嘴一笑:看來今晚有飯蹭了。
坐在程雷的車上,張玄整理著自己的思路,以及想從程雷身上得到的資料。她思量再三,還是決定說實話,信則信,不信則罷,若要費腦子編謊話,著實太累。於是,她淡然說道:「我是陰陽師!」 說罷,望著車窗外。
頓時,一個剎車,程雷伏在駕駛盤上悶聲大笑:「你……哈哈哈……小姐,你別耍我啊。」程雷直起了腰,抹去笑容,緊緊盯著一臉坦然的張玄:「張小姐,我勸你最好說實話。」
「好!」張玄爽快地笑道,手一指,「你請我吃飯,我就告訴你!」
張玄所指的,正是馬路對面一家名叫【維多利亞】的西餐廳,看著那優美的環境,張玄心想那裡的東西應該不錯。
程雷訝然一笑,這女人還真會挑地方,便一轉方向,停在餐廳門口,整整衣裝,將鑰匙交於門童。
張玄背著手,走在旋轉門裡,高雅的音樂漸漸滑入耳朵,瀟灑的侍應將她和程雷引入靠窗的一個位置,這個位置其實很大,兩面可坐六個人。
程雷將菜單放到張玄面前,緊緊盯著她,這女人究竟耍什麼花樣,他一個堂堂的幹探應該不會被這個看上去傻傻的女人戲弄吧。
侍應離開後,還沒等程雷發話,張玄就立刻嚴肅地說道:「聽著,我所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我真的是捉鬼的法師!」她異常認真地盯著程雷,並迅速將餐巾擋在自己的面前,以防他噴出來。
卻未料到此番程雷卻很鎮定,只是抬了抬眼皮,本想自己先發制人,卻被她搶先,於是說道:「好吧,那你為何會出現在廖世凱家?」既然她編,那就看她怎麼編。
「是這樣的。」張玄慢慢說道,「那天我無意中碰到你們今天找到的那具屍體的鬼魂,在與他進行感應的時候,我看到了殺死他的人。」
「誰?」程雷忽然來了興趣。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誰,只看到他的樣子。可是,就在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廖世凱自殺的新聞,便知道謀殺他的人的真實身份。」
「廖世凱?」
「沒錯,因此我便去了廖世凱的家,可惜……」
「可惜什麼?」一絲驚訝掠過程雷的心底,他居然發現自己會信她,在她的無稽之談中迷陷。
「可惜找不到他的靈魂啊,應該已經被鬼差接走了,說實話,我對他的死很好奇,不如你告訴我吧。」
正說話間,他們點的餐到了,張玄迅速拿起刀叉,開始大口吃著牛排,剛才說了這麼多,肚子早打鼓了。
程雷凝思了片刻說道,「他死於利器,瑞士軍刀,插於心口,失血過多而死,現場留有他的遺書,初步懷疑自殺,可我總覺得……」
「我明白,這事有蹊蹺。」張玄喘了口氣,將牛肉嚥下,「廖世凱為什麼不在遺書中提起他殺過人,再多懺悔一樣也沒損失啊。當然,以上懷疑是基於你相信我的鬼話而提出的,你可以不相信,但我會以我的方式繼續查下去。」
張玄似笑非笑地看著程雷:「還有,我的話無法證實廖世凱就是謀殺那名男子的人,這就是我無法幫助你的原因,如果你信,我會用我的途徑為你提供線索,如果你不信,就請以後別在把我列入你們嫌犯的範圍,否則,你們只是在浪費時間!」
程雷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方才明明還是一副弱智女生白癡樣,可此刻她卻異常冷靜沉著,分析推理不亞於自己,看來自己的確小看她了。張玄的話,讓他動搖,是瞎編嗎?如果瞎編無法解釋她是如何知道柯巖的死!
「對了,那個死的男人是什麼身份?」張玄忽然問道。
「你不知道?」程雷疑惑地看著張玄,這使她所說的話可信度再次升高,如果她不認識死者,就無法解釋她是如何知道死者的死因和地點,難道她真的和馬家人一樣,是趨鬼的?於是程雷道:「他叫柯巖,是【同德醫藥集團】的技術顧問。」
「原來是技術顧問,那麼,他就是監督藥品整個生產流程和質量的人,而三個病人的死是作為藥物過敏結案的。如果我們從另一方面去想,也就是根本不是三人的體質對藥物過敏,而是藥物本身就有問題呢?」
「你是說……」
「很簡單,藥物質量出了問題,首先知道的自然是這個技術顧問。現在出了事,死了人,只要把這個技術顧問幹掉,就沒有證據證明是藥物本身有問題,那麼,廖世凱就有了殺人動機,前後也能連貫。」
程雷一驚,這女人分析的的確在理,要判斷是否為謀殺,殺人動機是最關鍵的。
隨即,只見張玄微微一笑:「這就需要你們警方去查了,還有……」突然,張玄臉一沉。「聽著!這事不會這麼容易完,我感覺還會死人!」
張玄嚴肅的神情讓程雷一振,她的感覺居然和自己一樣。忽然,一個奇怪的想法在他腦中產生,他想跟眼前這個張玄合作,雖然,她所提供的東西都無法成為證據,但她卻幫他們找到了屍體,找到柯巖的屍體就是她有利用價值的證據。
於是,程雷舉起手中的酒杯:「我們合作吧。」
「啊!」程雷突如其來的話,讓張玄一驚,她本以為面前這個警探不會信她,卻未想會提出合作。於是,她也舉起酒吧,嘴一撇,「我所提供的不能成為你們的證據,你可要想好哦。」
「明白!但你能幫我們找到死者,要知道,線索最大的來源,就是死者!」沒錯,正因為找到柯巖,才有了5.14事件新的線索。就是,並不一定是病人體制的問題,而是很有可能,他們服用的藥物根本就是劣質產品。
「叮!」兩個酒杯撞在了一起,發出清脆歡快的響聲。在這之後,程雷將紅酒一口飲下,但張玄卻愣在那裡,驚訝地看著程雷的身後……
良久,張玄才從嘴裡擠出一個詞:「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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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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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3 23:30:33
第八章
BOSS?程雷好奇地轉過頭,頓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站起身擁抱著來人:「天行!好久不見!」
沒錯,站在程雷身後的正是馬天行,他此刻也正巧來到這裡用餐,當然不是他一個人,還有司徒兄妹。
馬天行一進門,就看見張玄和一個男人正在親密用餐,心中一股無名之火陡然升起,暗罵張玄就是呆不住,到處亂跑,還和陌生男子吃飯,她閱歷這麼潛,萬一遇到的是偽君子,後果不堪。於是便怒氣沖沖衝到張玄面前。
而當馬天行看到和張玄一起吃飯的不是別人而是程雷時,心中除了安心之餘,更多的,是疑惑。
「雷?」馬天行頓時奇怪地看著程雷,,「你怎麼在這兒?」突然,他想到了程雷的身份,立刻緊張地問道,「這女人不會是闖禍了吧。」
張玄大歎一口氣,暗想:拜託,哪有警察請犯人吃飯的,這個BOSS一天到晚就把她當作闖禍精。
「不,張小姐她是在幫……」忽然,程雷感覺有人踢了他一腳,立刻改口道,「幫我算命!是吧!」程雷回頭望著張玄,說謊他可不在行,剛才這女人踢他,明顯是不想讓他說出她在這裡的真正原因。而且,張玄方纔那聲BOSS很明顯是沖馬天行叫的,那麼,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嗯,是啊!」張玄又換上那副傻樣,「我跟程警官投緣,我算過,他將會成為我在香港的第一個朋友,看,他現在還請我吃飯!」張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你不是說不喝紅酒的嗎?」馬天行冷冷說道,一臉不爽。
「那也比呆在家裡傻乎乎看電視的好!」張玄鼓起了腮幫子,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我不是給你買了吃的!」馬天行嚴厲地說道,忽然發覺張玄眼中滑過一絲欣喜,立刻明白自己居然把實話說了出來,一時無措地瞪著張玄。
張玄笑瞇瞇地拉過馬天行:「嗯,恩,BOSS就是好,來一起吃。」
馬天行僵硬地坐在張玄身邊,暗自噓了口氣,總算有個台階下。
而程雷則在一旁壞笑,馬天行可是他一起長大的好友,他居然會給女人買吃的,而且還是討好的那種,那簡直就是破天荒第一次。對於女人,他這個老同學可從不知何為寵愛,只有對司徒姍才有那麼少許的溫柔和關愛,原本以為他喜歡司徒姍,現在看來不是。
「司徒呢?」張玄問道。
「在那邊!」馬天行順手一指,張玄立刻起身,瞪大了雙眼,明朗的燈光下,司徒姍和司徒昊正緩緩朝這裡走來,並且,她已經隱隱感覺到從司徒姍眼中射出的怒火,隨即瞭然於胸,非常自覺地從馬天行身邊走開,繞過桌子,與對面的程雷坐在一起。
「你幹嗎?」馬天行不解道。
「讓座啊。」張玄朝馬天行曖昧地眨了眨眼。
這讓一旁的程雷很是鬱悶,馬天行喜歡張玄他是看出來了,可張玄的態度,好像……
說話間,司徒兄妹已經到了,落坐在馬天行的身邊。
瀟灑的侍應再次前來,除了司徒昊心情很好地點餐之外,另兩個人都是心不在焉,最後,還是司徒昊幫他們完成配餐。
且看一邊的馬天行,如警察般審問張玄何以不在家好好學習,反而和程雷在一起。而司徒姍則是靠著馬天行,舉止異常親密,似乎是在有意做給某人看;當然,這個某人心裡也很清楚,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她不得不表現出對馬天行的怨恨。
於是,怪異的氣氛配上優揚的音樂形成一種特殊的黑色幽默。
就在這時,遠遠傳來鳴笛聲,將餐廳內優雅的音樂完全覆蓋下去,叫地人心發慌。
「嗚——哇——嗚——哇」原來是救護車。
張玄好奇地往窗外望去,只見一輛急救車疾馳而過。但引起張玄注意的,是環繞在急救車上的怨氣,仔細一看,居然還有一個半截身體的靈體在急救車頂端若隱若現。終於,張玄看清楚了那個靈體的臉,她心中一驚,立刻抓住身邊程雷的手臂,焦急道:「跟我來!」說完也不跟馬天行告別,便拖著程雷跑出了餐廳。
司徒昊一愣,張玄有時的行事風格很像馬天行,馬天行愣愣地看著張玄和程雷離去,憤懣在胸,這個女人根本沒把他這個BOSS放在眼裡。
「小玄她……」
「讓她去!」馬天行冷冷說道,臉撇向一邊,盯著張玄上了程雷的車,疾馳而去……
※※※※※※※※※※※※
「你到底幹嘛?我都沒付帳,也沒跟天行道別。」程雷抱怨道。
張玄緊緊盯著前面的120,隨口答道:「沒事,帳BOSS會付,BOSS這人不會在乎禮節的,現在最要緊的是跟上前面那輛120,裡面的人曾經在廖世凱葬禮上出現過!」
「什麼?」程雷驚呼道,「你怎麼知道?」
「那車頂上有個鬼,他還受到本體的牽制,無法出殼,當然,你看不到,反正你跟上就是了!」
程雷聽完,立刻一腳油門,緊緊跟隨在那120之後。
120停在市中心醫院的門口,警笛聲嘎然而知,張玄迅速跑到120 的車邊,門一開,兩個醫生迅捷地跳下了車,與此同時,一輛推車也推到後門邊,救護員迅速將車上的病人抬下。當程雷看清躺在車上的人時,頓時一驚,此人正是同德藥業集團的二把手:沈槐楊!
與此同時,一個靈體從120的一側飄了出來,緊跟其後的正是鬼差,鬼差腳一跺,瞬間在他腳下裂開一個紅色的口子,鮮血般的紅光吞噬著鬼差和沈槐揚。不好!張玄迅速上前抓住沈槐楊的手。
此時此刻,她無法阻止鬼差勾魂,因為沒有靈力;但只抓一會,只抓一會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的死因?
程雷看著張玄莫名其妙地往一個地方撲去,並且還摔倒在地,慌忙繞過行人趕到她的身邊,並立刻將她扶起:「沒事吧!」
張玄疑惑地坐在地上,磨蹭著下巴,喃喃道:「奇怪啊,真是奇怪?」她慢慢站起身,回到程雷的車邊。
「到底發生什麼事?」程雷看著張玄一臉疑惑樣,再加上方纔她的舉動,難道跟「沈槐楊」已經有所接觸?
「那個男人真是自殺!」張玄不可致信地望著醫院的大門,大門上方的紅色十字將醫院保護地乾乾淨淨。
「自殺,你說沈槐楊自殺?」
「不對~~」張玄搖了搖頭,「我感覺他像是被催眠。對了,我需要些資料,麻煩你給我!」
「好!」程雷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張玄,因為她,又幫他們找到一具屍體,而且是在第一時刻,看來,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程雷迅速撥通內線,召集5.14事件小組成員,正如張玄所說的,這個事件並沒因廖世凱的自殺,而畫上句號,相反,只是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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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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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3 23:30:53
第九章
6月6日 21:40
張玄提著大堆的資料下了的士,這是程雷偷偷整理複印拷貝後給她的,畢竟她不是警局的人。
抬頭一看,馬家別墅燈火通明,將上方星星的光輝全數遮蔽。香港人的作息就是不一樣,晚上十點對他們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她悄悄一躍,躍過牆,落在馬家前院的草坪上,草很柔軟,修剪地很整齊,像踏在軟軟的天鵝絨地毯,很舒服,甚至讓張玄忘記前進。涼爽的風輕輕撫動著張玄的長髮和裙擺,她呆立在草坪上,感受著微風帶來的特殊的芬芳,那是草的味道,是夜來香的味道,還有……茉莉花的味道。茉莉花……那是母親最愛的花吧。
「討厭!」屋內的喧鬧聲,當即打斷了張玄的思緒,她一愣,自己居然忘了上樓,隨即再次一躍,翻上二樓的陽台,那是馬天行的房間,屋內自然漆黑一片,現在大家都在客廳裡。
於是,張玄再一提氣,終於躍上了自己的陽台,若讓馬天行看到這些資料,肯定又要像審問犯人一樣審訊她了。將資料藏好後,她才躍下陽台,整整儀容,按響了門鈴。
「咯咯咯……」一竄銀鈴般的笑聲從門的對面傳來,開門的正是司徒姍,她臉上掠過一絲不爽,隨即立刻換上笑臉,「呀,這麼早就結束約會啦?」
張玄駑了駑嘴:「他突然有任務了。」那口氣,好像真是程雷的戀人,滿腹的委屈。
「沒事沒事。」司徒姍安慰著,心裡卻樂開了花,只要張玄不搶她的天行,跟誰在一起都無所謂。
客廳裡司徒昊正看著電視,手裡拿著的,正是張玄的署片。而馬天行,則陪坐在一邊,見張玄進來,立刻冷冷地瞪著她,宛如張玄犯了極大的,不可饒恕的錯誤。這讓張玄很部舒服,好似芒刺在背。
司徒姍在開門後,迅速竄回馬天行的身邊,緊緊靠著馬天行,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張玄今晚很漂亮,這讓馬天行在餐廳裡看見她時眼前一亮。
但見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設計簡潔的白色無袖連衣裙,恰到好處的V字領,稱著修長白質的脖頸,流露出一絲特有的迷人。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首飾卻越發稱托出張玄的清爽宜人,宛如她的性格,清新淡雅。
沒想到只不過服飾的轉換,就居然有這麼大的變化,果然是人要衣裝。馬天行不得不佩服文森特的設計能力。但也正是他不爽的根源,居然穿著他買的衣服,去和別的男人約會!僅管這些衣服本就是張玄的工作衣。
「小玄,你今天真漂亮,難怪開門紅,就吊到程雷這樣的大帥哥。」司徒昊打趣道。
張玄對於司徒昊的誇獎非但沒臉紅,反而欣喜地跑到司徒昊面前轉了個圈,來了個裙舞飛揚:「真的嗎?太好了,嗯,恩,看來我還是穿裙子合適,好!以後,我就一直穿裙子!」
「你什麼時候買的衣服?今天嗎?」
張玄一愣,不是馬家工作服嗎?怎麼司徒昊不知道,她望向馬天行,馬天行迅速將臉撇向一邊,絲絲怒氣圍繞在他身邊,張玄一個寒顫,看來過會要喝茶了,接受馬式批判。
「對了,你怎麼認識程雷的?」司徒昊好奇地問道。
張玄立刻打起了哈哈:「這個……那個……」隨即曖昧一笑,「邂逅,是邂逅!嘻嘻!」
「哦~~~~」司徒昊立刻也「淫蕩」地笑著。
馬天行一愣,一直以為司徒喜歡張玄,可是他今天的態度完全不像是喜歡一個人所表現出來的,知道自己愛的女人卻看上了別人,應該生氣才對!生氣?馬天行忽然心虛地一瞇眼,自己居然在生氣!
「小玄,過會我們要去酒吧,一起不?」隨即司徒昊富有深意地瞥瞥馬天行和司徒姍,張玄怎會不知,司徒昊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想做電燈泡。
張玄彎腰輕聲道,「其實司徒你這麼帥,到酒吧還怕沒人陪?」
司徒昊立刻笑逐顏開:「這倒是……。」
「所以,我就不去了,我還要……」張玄突然大聲道,「學習!」一臉不爽地瞪著馬天行。
馬天行抬眼看了看張玄,不屑地一撇眼:「我累了,要睡覺!」說著站起身,往樓上走去,從馬天行身上散發的絲絲怒意像魔爪般撓著張玄的心。
「啊~~~」司徒昊看著馬天行離去的身影,可憐巴巴地看著司徒姍,「老妹,看來我們得走了。」隨即伸了伸攔腰,從沙發上站起。
司徒姍戀戀不捨地看著馬天行,今晚獨處的機會就這樣沒了,是張玄嗎?她瞟了一眼張玄,忽然發覺張玄正看著她,而且是充滿同情地看著她,突然,她朝自己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她一愣,隨即被司徒昊拖出門。
張玄真的不喜歡天行嗎?司徒姍拚命地問著自己同一個問題,那天行喜歡她嗎?她看不出,真的看不出,天行關心自己,愛護自己,可卻從未關心過張玄,甚至還經常冷言冷語,就像他對別人的態度一樣。
呵,應該是自己多想了吧。司徒姍回頭望向馬家別墅,欣然地笑著。她忽然好羨慕張玄,居然可以離馬天行這麼近,看來是時候找個理由搬進馬家……
馬家別墅隨著司徒兄妹的離開而安靜下來。昏暗的燈光隱隱映襯著天空中的星辰,使馬家別墅宛如夜幕下的一座神秘城堡。
月光溫柔地灑在這座城堡上,絲絲蟲鳴演奏著大自然的神奇旋律。
可此刻,這座童話般的城堡裡,我們的王子和公主,心緒不寧地各有所思……
※※※※
看著整整一床的資料,張玄陷入沉思。原來上次死的男人叫柯巖,是技術顧問兼質量負責人。張玄打開一旁的手提電腦,插入程雷給他拷出的磁盤。
5.14事件其實是一件藥物過敏,導致三人死亡的醫療事故,而外界及上面也是按照醫療意外來處理。本來,事件已經平息,可廖世凱卻突然自殺了,死因是利器刺穿心臟大動脈,失血過多。
表面上,看似自殺,遺書放在桌上,凶器也只有他一人的指紋。但警方卻發現了一個疑點,就是他在自殺的一小時前,曾和他的好友約好打高爾夫。經證實,當時,他的心情是相當愉快的,試問,一個約了打高爾夫,而且心情愉快的人,怎會在一小時後突然自殺?
就像他為何不在遺書上懺悔自己殺了柯巖一樣可疑。
張玄沉浸在對5.14案件的思考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走廊上傳來的拖鞋聲。
「你在幹嘛?」馬天行的聲音突然在張玄身後響起,將正在冥思的張玄嚇了一跳,人嚇人,有時真能嚇死人。
張玄回轉身,揚起臉,扶了扶眼鏡。只見馬天行穿著咖啡絲綢睡衣,斜靠在門旁,瞇著眼,正從上到下打量著她。張玄頓時一臉紅,慌忙用手摀住胸口,理由很簡單,她此刻穿的是吊帶睡衣,而且坐在地上,按照馬天行從上而下的角度,豈不看得很清楚?
馬天行富有玩意的一笑,來到她的身邊,緩緩蹲下,和她平視:「放心,早看過了!」
寒毛陡然豎遍張玄全身,一撮駝紅迅速從張玄的臉蔓延開來:「什麼時候?」
馬天行眼角一揚,故作回憶狀:「就是那天在姚家別墅,我拽你的時候。」馬天行揚起一絲邪笑,「不過,你放心,當時很黑,看不清。」
張玄眼一瞇,馬天行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別過臉,突然,她猛一回頭,左拳已向馬天行揮來,馬天行輕提右掌,輕鬆接招。
與此同時,馬天行右掌一纏,順勢扣住張玄的手腕,得意微笑。張玄一皺眉,右手成掌直擊扣住自己左手的那隻手,哪知馬天行早已摸清她的動向,另一隻手迅速將其扣住,使張玄雙手動彈不得。
忽然,一絲邪笑滑過張玄的嘴角,原來她早已右膝跪地,左腳踢向馬天行的要害,馬天行一驚,迅速撤出雙手護住自己的要害,心想這女人可真夠狠的!同時,張玄藉機雙手一撐床沿,一個側翻,裙擺在空中甩出一個漂亮的扇形,向滿是資料的床躍去。
突然,馬天行雙手撐地,右腿掃向張玄撐床的雙手,張玄立刻雙臂運力,雙手彈離床沿,凌空飛躍,穩穩站在床心,同時,馬天行也以同樣的招式躍上了床。
事先說明,這是一張很大的床,大概可以睡四五個人吧,而此刻,這張大床儼然成為張玄和馬天行比武的擂台,不知道它是否經得起他們折騰。
「功夫不錯!」馬天行冷峻地看著張玄。
張玄微微一笑:「沒有BOSS好!」
「是嗎?」
忽然,張玄望向門邊,尷尬地笑著:「忠伯……」
忠伯?馬天行迅速回頭,他自然什麼都沒看到,就在此刻,張玄已經提起右腿直踢馬天行的面門!
馬天行立刻側身躲過,右手擋住張玄的飛腿,張玄立刻收腿直踹馬天行的下盤。馬天行一躍,順勢掌風直逼張玄,張玄一個劈叉,輕鬆躲過馬天行的雙掌,並立刻用腿掃向他的著落點,馬天行隨即重心一提,著腳點轉為床頭的白牆,一個鷂子翻身,回到床心,展開新一輪攻勢。
只見,兩人在床上翻飛跳躍。時而凌空,時而下竄,時而纏繞,時而迴旋,兩人的力度都恰到好處,肢體的撞擊,不會另彼此產生任何淤青和疼痛。寂靜地搏擊,寂靜地蹬踢,整個房間只聽見二人踩在資料紙上發出的輕微悉索聲。
這是一場歡快的打鬥,一場展現武術技巧的打鬥,真當有了落地無痕的感覺。
突然,張玄一個失察被馬天行一腳掃在下盤,頓時整個人往前撲去,馬天行藉機扣住她的一條手臂,輕輕一帶,來了個反手擒拿,將張玄摁在床上,並用右膝抵在她的後腰,讓她無法動彈。
於是,這場戰鬥以馬天行勝出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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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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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3 23:31:28
第十章
「忠伯!」張玄在馬天行的身下艱難地說道,馬天行的膝蓋正抵在她的後腰,使她的氣門受阻。
馬天行微微一笑:「同一招用過一次就沒用了。」
「真的!」張玄怒道,吐出的氣吹開了散在她臉龐的髮絲。
「少爺!」忠伯淡淡的聲音猛然在馬天行背後響起,「原來少爺換房間了,難怪老頭子我找不到你。」
馬天行身子一僵,張玄順勢一用力,撐起身體,反手打開馬天行,下了床,揉著背,心想這傢伙的膝蓋可真硬。
忠伯故作驚愕狀:「年輕人精力果然旺盛啊,看來是老頭子我不識相,打擾少爺了!」
張玄心中暗笑,偷眼一看馬天行,居然臉紅了,身體僵僵的坐在床上愣愣地看著忠伯,張玄慢慢走到忠伯身邊,一臉委屈地說道:「BOSS搶我的床,忠伯,看來你要重新為我安排房間了。」
忠伯也配合地點點頭,並且鄙夷地看著馬天行:「少爺以前可是個乖孩子啊,現在怎麼越來越……哎,好色也該有個尺度啊,少爺,小玄小姐可是我們馬家的客人啊。」
張玄聽完立刻忍不住躲在忠伯身後竊笑起來。
「忠伯!你誤會了!」馬天行總算回過了神,從那滿是資料的床上躍了下來,「我沒有,我只是……我……」馬天行此刻心中慌亂一團,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與張玄打起來,還選擇這麼曖昧的擂台,他微微歎了口氣,算了,不解釋了,他馬天行行事從不用向任何人解釋。
他隨即繞過忠伯,一把拉住忠伯身後的笑地已經直不起腰的張玄:「你跟我來!」
「又要打,不會吧,BOSS,現在很晚了,明天我再陪你練啊。」張玄痛苦地喊著,直向忠伯求救,而忠伯依如既往的慈祥地笑著。
「別囉唆,是你感興趣的!」
「真的!」張玄隱約感到了什麼,任由馬天行拉著往四樓走去。
四樓,那是整個馬家別墅最神秘的地方,因為忠伯告誡過張玄,少爺不喜歡別人隨便去四樓,因此,張玄從不踏足四樓,免得這個性格怪僻的BOSS扣她工錢。
其實,張玄懂馬天行,她知道馬天行的好,表面冷酷異常,但卻有顆溫柔的心。不像自己,表面春風得意,其實內心的寂寞和恐懼只有她自己知道。因此,她很依賴馬天行和司徒昊,因為只有他們,才能給自己帶來些許的溫暖和安全感。
就像現在,馬天行拉著自己,讓她覺得很安心,就像兒時拉著父親的手,那是一雙溫暖的大手,很安全,很溫馨。
忽然馬天行鬆開了張玄的手,打開了四樓一間房間的燈。
張玄冷冷地看著自己的手,心底產生一股莫名的失落,暗自歎了口氣,馬天行終究不是自己的父親,若要求馬天行別放手,會讓馬天行誤會自己暗戀他,而且也會引起司徒姍的誤會,破壞人家感情就不好了。看來馬家是不能住下去了,否則自己對馬天行的依賴會越來越強。
「發什麼呆呢?」馬天行輕拍張玄的頭頂。
「哦,沒什麼?這裡……」張玄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只見這個房間裡,全是電腦,當中那台更是奇大無比,莫非就是所謂的人工智能計算機?
「其實你要查資料不用問雷這麼複雜,我們馬家有全香港最詳細的信息庫,你要查,以後來這裡就行了!」
「不會吧……你搞特工的啊?」張玄瞪大了雙眼,驚歎道。
「這是工作的需要,還有,如果你查的5.14事件真的與靈異有關,我想,香港的P小組會接管這個案子。」馬天行將手交叉在胸前。
「P小組?」
「嗯,這是香港政府內一個隱秘小組,專門負責調查靈異事件,即Poltergeist現象調查小組,簡稱P小組。」
「原來你都知道?」張玄驚愕地看著馬天行,這傢伙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裝了什麼竊聽器啊。
馬天行狡黠一笑:「忠伯都告訴我了,聽著,我不反對你這次行動,因為我對此次事件也很在意。根據我對同德集團的瞭解,這個集團共有七位控股人,其中董事長為廖世凱,接下來分別是沈槐楊、沈槐木,他們是兄弟;然後是廖世凱的侄子廖謀,以及王豪、周蒙和夏志恆。他們之間除了是生意夥伴,更有著千絲萬縷的裙帶關係。」
「你是指經濟聯姻?」無論哪裡的生意人都喜歡搞聯姻。
「嗯,可以這麼說,至於具體的關係你可以在這裡查,還有,就是你自己要小心,如果真是靈體在搞鬼,記住不要擅自行動。」馬天行蹙起了雙眉,擔憂地看著張玄。
張玄微微一笑:「放心吧,BOSS,你知道我這人怕死的,我決不會擅自行動。對了,我聽說在我們這行也提倡聯姻,達到靈力的增強,是這樣嗎?」
馬天行渾身一怔,張玄說的沒錯。奶奶曾多次提起希望他與司徒家聯姻,要不是自己常常找借口,恐怕早已和司徒姍成了未婚夫妻。
捕捉到馬天行神情的變化,張玄心中已然明瞭,雖有些失落,但卻更加安心,究竟在安心什麼她自己也不明白,但的確感到了安心,或許是怕自己影響了司徒姍和馬天行的感情,更多的是怕自己真的愛上馬天行,致使自己進入兩難境地。
忽然,她想起了那次停車場的大戰,她異常嚴肅說道:「天行,我感覺你很可能被封印了一部分力量,說不定這部分力量中包括靈覺。」
「什麼?」馬天行頓時一愣,他愣的原因不是那個什麼封印,而是張玄忽然改口叫他天行。
張玄皺了皺眉,她以為馬天行是對她的話而感到疑惑,遂解釋道:「你們馬家的實力遠遠不止這些,而且也決不可能會沒有靈覺。根據我對你的長期觀察,我懷疑,你應該被封印了,就像……」張玄慌忙將『和我一樣』四個字嚥了下去,改口道,「就像和我見到的一個修行者一樣,她為了修行,封印部分力量,以使自己變得更強大!」張玄心虛地瞟了瞟馬天行,他還在發愣,似乎沒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那你有什麼好的建議?」馬天行回過神緊緊盯著張玄,的確,他自己也感覺到,似乎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在遏制自己,但卻始終記不起來究竟怎麼回事,他只隱隱記得兒時還有靈覺,可在某一天……而之後,便沒有了靈覺,關於那一天的記憶已蕩然無存。
張玄摸了摸下巴,扶了扶眼鏡,深沉地說了四個字:「入夢大法!」
「入夢大法?」馬天行猛吸一口冷氣,這是一個及其高深的法術,包括靈魂出殼和轉移兩個步驟,稍有差池,那個施法者的靈魂便會在對方意識空間中迷失,再也無法回到本體。
「沒錯,用入夢大法進入你意識世界,找到封印你力量的源泉,只有這樣才知道破解方法。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因為沒人有這個力量。」張玄聳了聳肩,愛莫能助地看著馬天行,她心想即使自己解開封印,也不一定能成功。
馬天行的眼神黯淡下來,心中一陣失落。的確,身邊的人沒有一個力量能強過他,若讓他們進入自己的意識,肯定會被自己的意識世界所吞噬,【入夢大法】必須需要一個高於自己或是勢均力敵的人才能完成。
「我現在最怕的就是封印你的那個人。」張玄忽然在一旁繼續說道,「希望那個人不是黑衣人,若是他,恐怕……」張玄明白那個黑衣人的能力,他簡直不是人,而是神!就像那個遠古的預言,若真是神要滅世,那他們的勝負只在一線之間。
「你關心我?」馬天行壓抑著內心的驚喜,微笑地說道。
「嗯!」張玄點了點頭,這沒什麼可隱瞞的,關心朋友很正常,「總之,我建議你最好盡快找到一個能幫你完成【入夢大法】的人,我怕……」
「怕什麼?」馬天行隱隱感覺到了張玄的憂慮。
忽然,張玄咧嘴一笑:「怕死啊,只有BOSS更加強大,才能更好的保護我,呵呵,那我睡覺去了,拜,BOSS!」說著,張玄哼著小曲出了房間,她在掩飾,是的,她在掩飾內心的不捨,她怕自己看不到馬天行恢復力量的那一天,因為,她就要離開這裡,離開馬天行。
她又在掩飾,馬天行心中一陣揪痛,她到底在掩飾什麼?方才和自己對話的張玄才是真正的她嗎?那關切的語氣和暖暖地一聲天行,這才是真正的她嗎?
張玄滿腹心事地回到房間,屋內一片黑暗,連月光也似乎有意忽視她,就跟她現在的心情,孤獨而寂寞。
她反手輕輕關上門,靠在門上,輕聲問道:「喵喵,你說的那個時刻在什麼時候?」
「我說過,我叫半月。」半月鬱悶地從床下鑽了出來,「我也不大清楚,還要等吧,石柱還沒出現。對了,馬家小子功夫不錯。」
「嗯!」張玄沉默地點了點頭。
「如果你肯釋放力量,說不定他不是你的對手!」半月躍上了床,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這個先不提,我想利用這段時間把5.14事件查清,因為很奇怪。」
「怎麼奇怪?」
「我今晚遇到了其中一個靈體,他對於自己的死並不清楚,他既然不知道自己自殺又為何會自殺?一個人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自殺,有哪些可以辦到?」張玄皺緊了雙眉,這件事越來越詭異。
「有很多啊。」半月的話引起了張玄的注意,「你們人類的催眠,鬼魂附身,陰陽師的人偶術,傀儡師的傀儡術,巫師的迷心術,魔法師的攝魂術等等等等……太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可要睡覺了,真是的,大半夜居然打架……」
突然,張玄猛將半月抱入懷中,就是一個大親親:「喵喵你太聰明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好,睡覺!」說著將半月扔回床,隨意將資料一摞,倒頭大睡。
半月不置可否一笑,人類就是人類,總這麼情緒化,有時還會鑽牛角尖。雖然這個女人總是叫它喵喵,不過看在那個老頭子的份上,就算了,哎呀,好睏啊:「喵~~」半月打了個哈切,沉沉睡去。
月光再次從雲層後出現,溫柔地看著張玄,她愛憐地撫摸著她,希望將她帶入一個幸福的夢鄉……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1:35
第十一章
6月7日 10:00
這是張玄來到香港的第三天,確切地說,等於第二天,因為第一天是落腳,沒想到當晚就捲入一個5.14事件,當然,這是她自願捲入的。
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找到下一個目標,她立刻撥通程雷的電話,與他相約在警局見面,他們必須要在兇手作案之前,找到他下一個目標。
程雷早就在辦公室恭候張玄的,張玄將昨晚所瞭解到的同德藥業集團錯綜複雜的人事關係一一羅列在程雷面前,程雷當即斷定,馬天行已經介入這個案子,因為只有他,才會有這些人如此詳細的資料。
首先是沈槐木,他是沈槐揚的親弟弟,他們的妹妹沈槐柔正是廖世凱的夫人,而他們之間卻有著間隙,就是他們年輕時同時愛上了同一個女人,就是王豪的姐姐王娜,最後,王娜嫁給了沈槐揚。
然後是廖謀,他名意上是廖世凱的侄子,但根據不可靠消息,他很可能是廖世凱的私生子。
王豪,是獨立控股人,他到和廖家以及沈家純粹只是生意上的關係,但他私下裡卻與同類醫藥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周蒙,是廖謀的母親的娘家人,因為廖謀的關係,做了個小小的股權人,當然,他也是長期生活在廖家的陰影下,可以說是同德集團中最沒有地位的董事。
最後一個是夏志恆,他很年輕,和廖謀一樣,是同德集團中最年輕的控股人,他的身份是監督人,因為同德藥業集團與日本和式藥業集團有著業務往來,除了技術上的支持,同時也有部分投資,而夏志恆就是負責管理這筆費用,可以說,他是和式藥業集團的人。而此次5.14事件和式集團必將受到牽連,撤資是遲早的事。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就是這批藥物是和式集團搞的鬼,從而要殺人滅口。
這五個人中很有可能存在兇手,也有可能就是未來的受害者,他們彼此之間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和不為人知的殺人動機。
張玄將資料整理清楚後,對程雷說道:「廖世凱和沈槐揚都是自殺,假設他們不肯自殺,而是被逼的呢?那麼如果從非靈異現象去解釋,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張玄深沉地說道。
「你是說催眠?」程雷當即倒吸一口冷氣。
「嗯,現在,你依舊從正常渠道去調查,查查這兩個人死前去了哪裡,見過什麼人,乃至和誰通過電話,這些都可以進行催眠。」
「那你呢?」
「我自然從非正常渠道查啦,要知道,要使人自殺在我們這個行當簡直易如反掌。」張玄得意地笑著,笑地程雷寒毛直豎,他自然相信,因為馬天行也是非正常人類。
停屍房,一個永遠都是冷颼颼的地方,程雷不適應地緊了緊西裝,這裡是他們最不想來,但卻必須來的地方。當張玄提出要看屍體時,程雷便帶著張玄「東躲西藏」地來到了。這也是他第一次那麼偷雞摸狗地來這個時常來的地方。
張玄來到沈槐楊的屍體前,現在也只有他的屍體,5.14事件至今為止,已經有六個受害者,三個死於藥物,一個死於廖世凱之手,而廖世凱和面前的沈槐楊是自殺,死因相同,利器刺入心臟,失血過多而死。
先來排除鬼魂附身,這是最容易辨別和排除的。無論多厲害的鬼魂,只要一上人類的身,那人類的身體裡就會殘留其陰氣,印堂會發黑,嘴唇會發紫,身體裡會留存一小搓黑氣。當然,人死後也會有這樣的現象,除了黑氣看不見。因此,張玄用最簡單的方法:感應。手一放在對方的印堂上,感應一下他體內有沒有黑氣就行了,結果是:沒有。
張玄隨手在本子上將附身這一項畫了個紅叉,接下來是陰陽師的人偶術和傀儡師的傀儡術。其實,這兩種法術有個共同點,就是需要知道對方的信息。陰陽師的人偶術是需要對方的生辰八字。若對方是鬼魂,便可收入人偶,就像北京的常偉峰;若對方若是人,就可以詛咒和操控。
而傀儡師的傀儡術,則是需要對方的衣物,當然若是鮮血和頭髮,效果將更好。
其次是迷心術和攝魂術,這兩種法術也有共同點,就是必須與當事人面對面才能有效施法。
因此,以上的四種法術都有了一個共同點,就是施法的人,很有可能與受害人認識,而且是與廖世凱和沈槐楊都認識的人。他或許就是施法者本人,也有可能是委託別人施法,總之,罪犯應該就在廖世凱和沈槐楊的熟人之中。
熟人?從目前情況看,死的都是同德藥業集團董事會的人,那下一個會不會也是其中一個?如果能找出他的作案規律以及他的下一個目標,那就可以阻止謀殺!
「有線索沒?」程雷焦急地問道,畢竟停屍間這種地方不是人呆的。
「有點吧,最好能有個機會讓我見見其餘幾個董事,我怕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會是他們其中一個!」張玄將本子收好,看著程雷。
「我也是這麼想的,對了,今晚就是個好機會。」程雷說道,「今晚茂盛醫藥集團召開年度雞尾酒業務洽談會,那幾個董事是受邀嘉賓之一,也不知道是故意打擊他們還是想吞併,總之,現在的同德已經瀕臨癱瘓。」
「那我可要好好打扮打扮了,呵呵呵呵。」張玄邪邪地笑著,笑地程雷連頭髮都豎了起來,整個停屍間就只聽見圍繞著張玄恐怖的笑聲。
6月7日 20:00
酒會是香港商業機構業務開展、洽談最常用的社交方法,也是相親的大好機會,大凡來參加酒會的有錢人,家中若正好有試婚子女的都會帶來,因此,都會盛裝出席。
張玄愣愣地看著身著銀灰西裝的馬天行和司徒昊,只覺眼前一陣暈眩,第一次發覺他們這麼有魅力。再看看馬天行身邊一席紅色低胸晚禮服的司徒姍,更是看迷了眼,性感、神秘、魅惑:「太漂亮了!」張玄忍不住驚呼出聲,這倒令高傲的司徒姍不好意思起來。
「你們……」
「我們要出席一個酒會,一起嗎?」馬天行問道。
張玄猛然驚醒,差點忘記自己今晚也要跟程雷出席酒會,慌忙轉身上樓,突然回頭問道:「茂盛的酒會?」
「是啊。」司徒昊微笑道,「有好多好吃的哦。」
「見鬼!」張玄一拍額頭,趕緊看了看鐘,和程雷約好的時間就快到了,自己居然忘記了,慌忙說道,「我跟程雷也去的……」說完便急跑上樓。剩下客廳中滿臉狐疑的三個人。
張玄衝上樓,拉開廚門,一眼看中那條月牙露肩晚禮服慌忙換上,迅速拎上一雙海藍白細高跟,那是從未穿過的鞋子,沒辦法,今天不穿稱頭點,怕是要被哄出去,接著隨意戴了竄項鏈和手鏈,對著床下喊道:「喵喵,醒醒,幫我補個妝!」
「叫半月!」只聽見從床下傳來半月的悶哼。
「是!半月,快,吹口仙氣。」張玄幾乎將臉貼在了地上。
半月極不情願地爬了出來,對著張玄的臉輕吹一口氣,頓時,張玄如同化了淡妝般清新動人。道理很簡單,半月是神獸白虎,它身上有的,是仙氣,若將仙氣吹在人臉上,遮遐潤色不在話下,更是養顏美容的上品。當然,畢竟仙氣對神獸很重要,因此不能每日提供。
「化妝」完畢,張玄便提著挎包,拎著鞋子衝出房間,整個過程只花了十分鐘。
三個人,只看見一個月色的身影飄然而下,頓時都驚呆了,馬天行忽然心跳加速,張玄的到來在他眼中變成了慢鏡頭。
張玄跑到他們跟前,皺了皺眉,立刻拿掉眼鏡放入小挎包,隨即揉了揉眼睛,甜美一笑:「搞定!」與此同時,門鈴響起,張玄慌忙穿上高跟鞋,跟著忠伯來到門邊。
門一開,果然是程雷,程雷一眼看見忠伯身邊的張玄,驚愕地一時說不出話來:「張……」
「嘿嘿!走吧!」倒是張玄非常自然地挽上程雷的胳膊,將他拽出了門,末了向屋內的三人喊了聲茂盛見!便姍姍而去。
「那是小玄嗎?」司徒昊終於回過了神,「早知道她這麼漂亮我就找她作舞伴,也不用那麼費心思去找了,哎呀,我該去接舞伴了,過會見!」
「那我們也走吧。」馬天行對身邊的司徒姍冷淡說道,心卻隨著那個月色身影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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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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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3 23:31:48
第十二章
茂盛的酒會設在【國際酒店】宴會廳七樓,空曠的場地,和三個遠景陽台,陽台下是地面停車場,基本沒人來往。
此刻,醫藥行業的精英、骨幹及權威人士,都已經在宴會廳開始了他們的業務洽談或是「相親活動」。而巧合的是,其中某權威正巧最近是馬天行事務所的委託人,因此,馬天行一行人才會受邀參加。
此刻張玄和程雷已來到【國際酒店】門前,在下車前,張玄輕聲對程雷道:「你一定要扶著我!!」
「為什麼?」程雷一臉疑惑地看著她。當然,一直扶著張玄他還是很樂意的,沒想到這女人拿掉眼鏡居然這麼漂亮。只是他不知道,這大半是仙氣的功勞,才把張玄臉上不該有的瑕疵全去了,只剩下潔淨的皮膚和紅潤的膚色,包括那厲害的近視眼!
「那個……我第一次穿高跟鞋,走不了路。」張玄的臉皺成一團,頓時引來程雷一陣竊笑,一半是笑張玄,一半是開心,可以和張玄這麼近距離接觸,估計馬天行該氣死了。
笑完,程雷紳士地為張玄打開車門,接過她的柔夷,放入自己手腕中,果然,他明顯感覺到張玄幾乎快將整個人掛在他的手腕上。
張玄走地很慢,其實是怕扭腳。但殊不知這正是淑女該有的走姿,因此,這裡的女人都走地很慢,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張玄很有教養。她努力保持著自己的微笑,當到酒會廳時,張玄才大鬆一口氣,趕緊找個偏僻的角落坐下,慢慢等待那五個倖存者的到來。
金色的燈光,絢麗的裝飾,紅色的地毯,晃動的人影,淡淡的酒香和精美的食物,這就是張玄眼中的酒會。
看著人來人往的宴會廳,張玄心中有一種奢華的感覺,原來這就是上流社會。高腳杯、英俊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可這些人當中有多少是真誠的。個個都戴著面具,虛偽的、狡猾的、貪婪的、陰險的,都是面具,全都是面具,張玄一皺眉,還是看鄉下種田的大嬸舒服點。
程雷很快加入了寒暄的社交圈,而張玄迅速在大廳裡搜索,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很好,都到齊了。那下一個受害人會是誰?從前兩個來看,兇手都是晚上下手,而且是連續兩個晚上,那麼,今晚,他會下手嗎?
音樂漸漸響起,是華爾茲,悠悠揚揚,群舞飛揚,男男女女沉靜在浪漫之中。
絲絲微風吹來,很舒服,帶給張玄清新地感覺。她慢慢尋找這清新的來源,原來不遠處是個陽台,那裡星光伴月,潔白的輕紗在風中飛舞,那裡,才是整個宴會廳最浪漫的地方。她失神時,馬天行正朝她走來。
「雷呢?」馬天行端著一盆蛋糕走到張玄身邊,問道。
張玄一愣,馬天行什麼時候來了?自己居然沒看見,也是,自己方才幻想這王子與公主在陽台翩翩起舞的景象,暗自一笑,自己都快二十五了,還在想這些東西,臉不自覺微微一紅,微笑道:「去幹活了!」隨即拉回思緒,繼續觀察宴會廳中那五個男人。
「有線索沒?」馬天行坐在張玄的身邊,講一塊蛋糕送到張玄嘴邊。
張玄很自然地將蛋糕一叼,皺著眉,口齒不清道:「很被動,我好像在等人死!這感覺,很不好!」
「那我們化被動為主動!」馬天行一把拉起張玄,攬入懷中,邁入舞池。
淡淡的古龍香水瀰漫在張玄的鼻尖,張玄一陣錯愕,呆滯地看著馬天行,馬天行怒道:「看我幹嘛,看他們!」
張玄猛然驚醒,尷尬地將臉撇向一邊,自己居然也會被馬天行的魅力所吸引。忽然,馬天行將臉貼近她的耳畔:「在你左邊的就是沈槐木。」
溫熱的氣流撫過張玄的耳邊,在讓張玄心緒不寧,這種感覺,很微妙,但絕對不利於自己。於是她閉上眼,告誡自己冷靜,可聞到的,卻依舊是馬天行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好吧,張玄對自己說道,你面前的是小香豬,不是馬天行!她再次睜開眼,馬天行在她眼中已經成了一隻會走路的豬,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怎麼了?」馬天行疑惑地看著張玄,帶她進來,是讓她好好觀察那五個人,怎麼突然偷笑了。
「沒什麼!」張玄立刻瞥向左邊方向的沈槐木。四十多歲,長相和沈槐揚相似,但年紀更為年輕,寬顎骨,國字臉,濃眉,大眼,油光閃閃的臉,將軍肚,也就是一個商人的樣子,此刻他正紅光滿面和一位性感小姐跳舞,一點也不像剛死了大哥樣子。
重要的一點,他身上沒有感應到任何奇異的力量。而無論陰陽師、傀儡師或者法師巫僧,身上都會有奇異而特殊的力量,就像她面前的馬天行,她就能感覺到他強大的力量。而當這些力量強烈時,甚至還會發出相應的靈光。當然,這光普通人是看不見的。
五個未來受害人有三個都在舞池裡,除了沈槐木,還有廖謀和周蒙,期間,年輕帥氣的廖謀還與馬天行交換了次舞伴。如此近距離接觸,張玄依舊毫無收穫,也就是說,這三個人是普通人,但不排除兇手的可能,因為他們可以僱用有法力的人。
而與此同時,一雙充滿妒火的眼睛在舞池一邊閃耀著,正是司徒姍!她方才才去了一會洗手間,自己的馬天行就被張玄奪去,並且在舞場中耳鬢廝磨,親密異常,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司徒姍滿腔的怒火幾欲爆發:你張玄與天行日夜相對,難道還不夠,就這麼點時間也要跟自己搶?哼!這女人果然會耍手段,但我司徒姍絕不會輸給你!司徒姍暗自下定決心,要與張玄爭奪到底!
馬天行帶著張玄兜了一圈,最後繞出舞場,此刻程雷已在一邊等候,張玄一出舞場,便立刻扶住程雷,方纔那幾圈交誼舞,幾乎將她的腳磨出水泡。
「怎麼樣?腳還好吧。」程雷關切地問道,並偷偷瞟向張玄身後的馬天行,只見他果然將臉甩向一邊,冷冷地站在一旁。
張玄一皺眉:「還好,只是暫時沒有收穫,我還要去看另外兩個,你看見王豪和夏志恆了嗎?」
「他們在那裡!」程雷一指,只見王豪和夏志恆正與茂盛集團的老總談地熱鬧。忽然,只見夏志恆揉了揉太陽穴,作暈眩裝,張玄猛地一驚,難道下一個受害者是他?不好!她剛想前去查探,就在這時,舞池中傳來了尖叫聲:「啊——」
「啊——」
一聲接著一聲的尖叫,聲嘶力竭地叫聲迴盪在整個宴會大廳,音樂,立刻停止。舞池中央的人頓時散開。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人,一個男人!他猙獰地舉著匕首,絕望地衝向宴會廳邊的陽台。
「是沈槐木!」程雷驚叫一聲,立刻衝了上去,與此同時,張玄和馬天行也緊緊跟在後面。
站在陽台上的沈槐木,高高舉起手中的匕首,在風中瑟瑟發抖。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救救我……」張玄猛然聽見沈槐木靈魂的掙扎,他的眼中湧出絕望而恐懼的淚水,「救救我……」
他果然是被控制了!
「沈槐木,放下匕首,有話好好說!」程雷試探著慢慢向沈槐木靠近,沈槐木艱難地張了張嘴,突然,匕首迅速刺向自己的心窩,血,當即迸射,染濕了沈槐木的白色襯衫,宛如在他胸前盛開了一朵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與此同時,沈槐木整個人,直直向樓下摔去,陽台上,再次炸起驚恐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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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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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3 23:32:05
第十三章
還有機會!張玄迅速往樓下車場趕去……
可當她趕到時,一個人,已經站在沈槐木的屍體邊,並且向鬼差揮手告別。那紅色的晚禮服在月色中顯得分外妖艷,宛如一隻夜幕下的血色精靈。那婀娜的身姿緩緩轉身,是司徒姍,居然是司徒姍!
張玄一陣欣喜,慌忙上前拉住司徒姍的胳膊,卻被司徒姍用力甩開,並且厭惡地看著張玄。
夜,寂靜地可怕,連風都因為詭異的氣氛而停止。車場上,沒有人,只有一紅一白兩個身影,在黑夜中,顯得由為扎眼!
冰涼的水泥地上,躺著的是一具同樣冰涼的屍體。烏黑的鮮血和白稠的液體混在一起,就像一攤融化的草莓冰淇淋。
張玄愣愣地看著沈槐木的屍體,他死的時候,司徒姍在場,定然獲得了她想要的重要訊息,可緣何司徒姍看到自己是這樣的眼神?充滿了厭惡與憤恨?這樣的她,會告訴自己嗎?
她錯愕地望著司徒姍,愣了一會,慌忙問道:「知道沈槐木怎麼死的嗎?」
司徒姍看著張玄焦急的神情,心中泛起莫名的快感,鄙夷地說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張玄瞪大了雙眼,她果然不願告訴自己,「你怎麼會不知道,別鬧了,快告訴我,這很重要!」張玄再次抓住了司徒姍的胳膊。
忽然,司徒姍的臉扭成了一團,似乎被人虐待一般,沙啞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下來他就被鬼差接走了,哎呀!你弄痛我了!」
真的弄痛了,張玄慌忙鬆開手,心想自己沒用力啊。看著司徒姍造作的表情,她恍然大悟,司徒姍在做戲!張玄冷笑一聲,不用猜也知道馬天行在她身後,電視果然是學習的最佳工具!
果然,司徒姍撞開她,往她身後跑去,只聽她嬌嗔道:「天行,張玄硬說我騙她,還弄痛我,真是的~~~怎麼這麼野蠻!」
野蠻?張玄不屑地苦笑一聲,回過身。身後,除了程雷,只見馬天行和司徒昊正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馬天行溫柔地看了看司徒姍的手,隨即一臉的冷峻:「我知道線索對你很重要,但姍姍不會說謊,你還是冷靜一下!」
張玄忽然覺得像在拍電視,真是戲劇化,自己忽然成了那個被人誤解的異常委曲求全的女主角。不過,她無所謂,因為,她不愛馬天行。但照此下去,司徒姍會越來越過分,她可不想被扣上什麼賤女人或是第三者的帽子,她張玄最怕的,不僅僅是死,還有複雜的感情漩渦。
她想罷自嘲一笑,望著司徒姍,冷聲道:「我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聽著,我張玄喜歡有話明說,今天我就跟你說清楚。你的天行哥誰都不會跟你搶,包括我在內,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但如果你還是那麼善妒,即使沒了我也會有別人,你永遠都不會有安全感!」
「張玄!」馬天行突然大聲喝道,他已然感覺到身邊司徒姍的顫抖。他此刻只覺得很心痛,心痛的源頭不是司徒姍的顫抖,而是張玄的冷漠!
其實正如張玄所說的,司徒姍因為愛之深,才會怕之切。只要馬天行身邊出現一個比她優秀的女人,她就害怕失去。她毫無安全感,或許,她根本就從來不知馬天行的心。他到底愛不愛她?而面前這個張玄,無疑是優秀的,她承認她的優秀,優秀到居然一眼就將自己看穿,她好怕,她此刻怕的不是張玄搶她的天行,而是怕天行愛上張玄!
「哼!」張玄冷哼一聲,「鬱悶!好端端捲入你們的感情漩渦!」
「別再說了!」馬天行突然緊緊扣住張玄的雙肩,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如此冷漠。她的心好冷,真的好冷,難道她不知道她的話已經傷害到了姍姍?不,還有自己!
張玄一皺眉,對馬天行正色道:「天行,有些事必須早點面對,今日不說清楚,以後造成的傷害會更大,你明白嗎?我不想你被姍姍誤會,更不想少了一個朋友,多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情敵!今天,她可以隱瞞線索,這是小事,那以後呢?你有沒有想過?」
張玄輕輕撥開馬天行的雙手,來到司徒姍的面前,柔聲道,「我知道今天的話傷害到了你,誰也不想被別人揭開心底最深的傷疤,但這是為你好,我不想你整天活在我的陰影中,誠惶誠恐。」
隨即,張玄望著一旁的司徒昊:「對不起,傷害到你妹妹了。」
「沒……關係……」自己的妹妹自己清楚,司徒昊已經徹底被面前這個張玄所震懾,平時傻模傻樣的張玄消失了,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成熟穩重的聰明女人,甚至聰明地讓人害怕!而現在,他居然還要感謝她,真希望她的話能將她妹妹從陰影中拉出,從此胸懷坦蕩,快樂生活。
程雷驚愕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簡直可以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還沒見過這樣的女生,如此直接,如此坦蕩!彷彿在她面前,任何人都是透明的,這樣的女人,太恐怖,卻又值得敬重,和她在一起生活,定然輕鬆愉快,不用費心思去揣摩。她既然不喜歡馬天行,不知道自己……
「走了,我們還有事要做!」突然,張玄猛拍了一下正在發愣的程雷。程雷瞥了一眼站在屍體邊的馬天行三人,同情之心由然而生。他木吶地拿起手機,通知附近的警探封鎖該場地,與此同時,店內的保安也趕了出來,圍在沈槐木的屍體邊,形成一個臨時的封鎖圈。
就在程雷和張玄即將離開時,突然,司徒姍擋在了張玄的面前,將臉撇向一邊,悠悠說道:「沈槐木說自己的身體被控制了,心智很是清醒,因此不會是迷心術或神魂術;而他靈魂離體的時候,也沒有符咒和靈光出現,因此也不會是人偶術和傀儡術……」說完,司徒姍兀自走開,躲避張玄的目光。
與此同時,馬天行不可置信地看著司徒姍,原來張玄方才說的都是真的,司徒姍真的故意隱瞞。那麼,姍姍對自己……呵,馬天行黯然一笑,其實司徒姍對自己的感情怎會不知,不過是在逃避而已。沒想到今天,卻被張玄強行捅破這層窗戶紙,將大家逼到必須面對的地步。正如張玄說的,有些話,的確要遲早說清楚。
張玄微微一笑:「姍,謝謝!」說著拉起程雷往酒店跑去,因為,兇手很有可能還在現場,而且,張玄已經知道那個罪魁禍首是誰!
酒店侍應疑惑地看著跑出跑進的張玄一行人,他們已經得到消息,方才死了人,這讓整個酒店蒙上一層陰影。再加上跑來跑去的那些人,更使氣氛變得緊張恐怖!
「她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站在電梯裡,程雷忍不住問道。
張玄靠在電梯一邊,答道:「迷心術和攝魂術都是對人的心智進行一種催眠式掌控。而沈槐木說自己很清醒,因此便排除了以上兩種法術。而人偶術雖然是在人偶上施法,但必須在本體內放入一道靈符,這樣,本體才能和人偶相互感應,使法術成功,因此,本體在死的時候,會有一道靈符出現。
至於傀儡術,更好區別。因為是利用靈力在傀儡上施法。當本體死亡時,會出現特有的靈光,其實就是傀儡身上靈力的體現。施法者靈力越強,死後所爆發的靈光就越強,不過這些你們這些普通人自然是看不見的。」
「哦~~我明白了,就是說沈槐木的死和你以前推測的四種法術都無關?」
「嗯,可以那麼說。」
「那豈不是沒有兇手?」程雷失望地看著張玄。
「不,這樣反而幫我們縮小了範圍,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誰了,不過還要做個試驗!」張玄嘴角一揚,胸有成竹地神秘一笑。
與此同時,電梯停止,程雷和張玄邁進了宴會廳。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2:20
第十四章
「今天在場的人都不許離開!」程雷掏出了證件。
「為什麼不能離開,他是自殺的,我們都親眼所見!」人群中立刻有人提出了異議,這裡當下死了人,誰都不願多待一分鐘。
程雷微微一笑:「沒錯,我們都看見了,只是請大家配合我們警方工作,作一下例行的口錄,一錄完,大家便可離開。請大家少安毋躁,警方將盡快到達!」
人群開始騷動,沉悶的歎氣和抱怨交雜在一起。樂隊開始演奏起輕柔的「藍色多瑙河」,但人們的心中卻是異常的浮躁和恐懼。音樂與氛圍形成強烈的諷刺和對比。
人們開始交頭接耳,談論起自己所知的「八卦」。他們誠惶誠恐地等著離開,離開這個酒店,離開那個恐怖的陽台。
而同德藥業集團的那幾個活著的控股人,此刻心中更不好受。他們開始有意無意地保持著距離。三個了,一個可以說是自殺,兩個可以說是巧合,可現在,已經第三個了!而且,最關鍵的,三個人的死法都相同,用匕首,刺穿自己的心臟!
那下一個會不會是他們自己?他們惶惶不安地灌著紅酒,藉以消除自己的恐懼。
而這些人中,只有一個人,他悠然自得地和某個老闆聊天,雖然神情也是恐懼和驚愕,可手中的紅酒杯卻悠悠地晃著,使嬌艷的紅酒隨著音樂在杯中悠揚起舞。
張玄緩緩走到夏志恆的身邊,微笑著。
正在與某個老闆聊天的夏志恆忽覺身邊有人盯著他,他尷尬地扭過頭一看,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可愛漂亮的女人。只見她瞇著眼,抿著嘴,對著自己微笑。那個老闆一看這情形,立刻找了個借口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
按道理,被這麼一個漂亮可愛的女人盯著,夏志恆應該感到榮幸和幸福,但夏志恆不是,他只覺得寒毛從腳底豎到頭頂。
張玄依舊瞇著眼,微笑著,忽然朝他勾了勾手指,夏志恆如同中了巫術般非常自覺地跟在她的身後。
陽台?夏志恆心一驚,這個女人居然將他引到了方才沈槐木自殺的陽台!
月光蒼白地撒在陽台上,身後的白紗隨著陰冷的風飄舞著,彷彿一個幽幽的白色女鬼在陽台邊晃來晃去。一絲絲的寒氣不間斷地鑽進他的脖頸,使夏志恆不由地打了個寒戰。人,立刻清醒。夏志恆警覺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她,到底想幹嗎?
夏志恆定了定神,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問道:「請問這位小姐有何貴幹?」
張玄瞇著眼,不可否認夏志恆的英俊,和他微笑的迷人:「給你講個故事。」張玄微露虎牙,衝著夏志恆邪邪的笑著。
「呵!」夏志恆輕笑一聲,「這位小姐您把我叫到這麼恐怖的地方,是為了給我講鬼故事嗎?還是……」夏志恆嘴角一揚,充滿魅惑一笑,「還是想跟我共度良宵?」女人,都是如此,空虛但渴望激情。
「不是!」張玄笑地更邪了,「是給你講個有關於你家族的故事!」說罷,張玄的眼睛猛然瞪大,直直地盯著夏志恆的雙眼,似乎要將他徹底看穿。
「我的……家族?」夏志恆心中咯登一下,但隨即笑道,「好啊,願聞其詳!」
張玄露出一摸神秘的微笑:「話說盤古族開天,女媧族造人,於是新的種族就在這個世界出現,他們,就是人族。人族起初無法自主生存,他們愚笨,他們無能,他們不會任何生存的技術。於是,神族開始教導人類,並從人類中挑選出五個人,傳授技術,賜予神力,可以讓他們的後人得以生存。
正因為這五個人,他們的後人便成為這個世界最初的五個族群,分別為:繼承神之戰鬥力量的炎黃族、祝融火族、共工水族、蚩尤獸族和擁有神之智慧的華夏族。」
夏志恆的眼神突然游移了一下,他做出一副疑惑的神情看著張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猾的笑:「小姐這個神話故事好像與現知的神話截然不同啊。」
張玄嘴一撇,望著滿天的繁星,悶聲一笑:「這些都是神族的密史,僅僅流傳於神族後裔之間。除了盤古族與女媧族是正宗神族後裔,其餘皆為挑選出來的人類精英,他們因為得到神族的部分力量而成為半人半神,並且擁有著神族的純潔心靈。而其中擁有神族智慧的華夏一族更有一種神奇的力量。」
「什麼力量?」夏志恆眼中滑過一道寒光。
「他們可以操控人的靈魂和軀體。可以讓人類按照他們的意願去行為處事。起初,神是為了讓他們更好地維持人類秩序,讓人類和神族一樣,建造一個沒有私慾,沒有痛苦的和諧世界。可是,神族沒有想到華夏一族本就是人類,他們也有他們的劣根性,他們很快被私慾腐壞,並且開始利用自己的力量稱霸天下,他們實現了人類文明科技的輝煌。但是,他們並不滿足,他們開始計劃著取代神族。」
夏志恆的眉忽然猝起,瞇起雙眼緊緊盯著眼前的張玄。
張玄繼續說道:「他們的野心很快被神族發現,神族感到悲哀,於是,神族摧毀了他們的城池,將他們建造的帝國永遠淹入海底。」
「呵,你可別告訴我是亞特蘭蒂斯哦。」夏志恆嘲笑著。
但這並沒影響張玄說故事的心情,她兀自說著:「華夏一族感受到了神族的強大,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抗衡。於是,他們開始求饒,求神族放過他們。神族是善良的,放過了他們,但卻瓦解了他們的力量。
從此,華夏一族的族人原本擁有的力量被一分為二,即只能操控人的靈魂,或者只能操控人的軀體。因此,他們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兩個派別。最終,華夏一族分裂,成為華族,和夏族。而現在,無論是姓華還是姓夏都有可能是他們的後裔,是嗎?夏志恆先生?」
夏志恆猛地一哆嗦,絲絲冷汗從背後緩緩鑽出,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他定了定心神,爆發出一竄大笑:「哈哈哈!這位小姐,您的故事也太有趣了,難道我姓夏,就一定是他們的後人嗎?你的意思,是我操控了沈槐木的身體,讓他自殺的嗎?哈哈哈,這太有趣了。」
「當然有可能不是啦。」張玄雙手一背,眼珠調皮地轉了一圈,「你姓夏有可能不是夏族,但我卻是華族後裔哦?」
「你胡說!」夏志恆吼道,「我根本沒感應到……」突然,夏志恆驚慌地收住了幾乎脫口而出的話,一臉錯愕地看著張玄,而張玄此刻,卻已經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緩緩說道:「夏先生好急喲,我方纔的故事還沒說完呢。就是……華族和夏族分裂那一刻,便背負了神族對他們永世懲罰。這個懲罰是殘酷的,簡直到了詛咒的地步。就是華族與夏族永世無休的廝殺!
華族和夏族是神族的後裔,因此,他們的力量修行者是無法感應到的。但無論華族還是夏族的後裔,他們如何隱藏自己的力量,在對方面前卻清澈可見。他們可以感應到彼此的存在,會忍不住與對方決鬥,直到其中一方死亡。他們永遠無法逃脫對彼此的追殺!而您夏先生方纔那吞回去的半句話,恐怕就是沒感應到我身上的華族力量吧,對嗎?偉大的夏族後裔?」
「你究竟是誰?哪個族?」夏志恆的瞳孔驟然收縮,變成一條細細的黑線,宛如一隻發怒的貓。
「嘻,我們家族沒資格成為神族的後裔。」張玄在夏志恆面前來回晃著,突然緊盯夏志恆道,「但我們家族卻是活體家譜,因為我們家族是神族最忠實的僕人,是他們在這個世界的眼睛!」
「你居然是……!」夏志恆驚呼道,突然,他的雙手猛地抬起,緊緊按住自己的太陽穴,他要殺死他,她不死,他就會死!
張玄漸漸感覺到自己的腳在挪動,慢慢轉過身,向陽台走去,張玄暗笑:原來夏族真有這種力量。哈,這個傻瓜,只要他一直不承認,我又奈何不了他。本來還想告訴他破除華夏兩族之間詛咒的方法,卻沒想到夏志恆的殺念會動地這麼快。看來,現下該擔心一下自己比較重要。
張玄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任由自己向陽台外撲去……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2:32
第十五章
張玄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任由自己向陽台外撲去……
就在她即將撲出陽台時,忽然,一隻大手出現在她腰間,將她猛地拽回,而那股操控她的神秘力量也就在同時,陡然消失。
張玄得意地笑著,拍著身邊的程雷:「小子,動作太慢了,我差點就掉下去了!」柔和的月光撒在張玄的身上,月色晚禮服在風中飄揚,宛如月中的精靈。
程雷看著張玄,愣了一會,隨即不好意思地用另一隻手撓了撓後腦勺,摟著張玄憨笑著。
而另一邊,夏志恆已然躺在地面,昏迷不醒,致使他昏迷的正是馬天行!
這一切本就是張玄計劃好的。她方才對程雷說做試驗,便是想用自己來試探夏志恆。當然,她不會不給自己找條後路,而這個後路,便是程雷。
她囑咐程雷務必緊緊盯著自己,目光千萬不能從她身上移開,一但發現夏志恆的雙手觸及太陽穴,就立刻救她。為了不讓夏志恆起疑心,以及她與夏志恆之間的對話,她還特意讓程雷保持距離。只是馬天行的出現,倒在她的意料之外。
馬天行看著相互對笑的張玄和程雷,一輪圓月正巧躲在他們的身後,就像童話中的王子和公主,那般迷人,那般幸福。他的心中如同壓了千斤巨石,透不過氣。馬天行將臉甩向一邊,冷聲道:「你……沒事吧。」
「嗯!」張玄長長舒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更加歡暢。忽然,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用胳膊撞了一下身邊的程雷:「喂!你摟夠了沒?」
程雷慌忙一縮手,再次憨笑起來:「對不起啊,忘了!」
「哼!」站在一邊的馬天行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嘴角露出一摸苦笑。隨即望向張玄,神情變得深沉。就在方纔,他趕到時,他聽見了夏志恆留在這個世上的最後一句話「你居然是……」是什麼?究竟是什麼?無疑,夏志恆是知道張玄的身份的。張玄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一隊黑衣人來到陽台,只見其中一個看似頭頭的人走到張玄的面前,指著地上的夏志恆道:「我們是P小組,這個人我們會帶走,感謝你的幫助。」說完,拎起夏志恆,將其反手銬住。
接著,這個人又走到馬天行的面前:「您下面果然都是精英,明日錢就會到帳上,合作愉快!」
頓時,張玄有種被賣了的感覺,差點把鼻子氣歪。這個馬天行果然不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她朝馬天行一瞪,獨自離開了宴會廳。與此同時,程雷朝馬天行富有深意的一笑:「看來我的工作到此結束,不過,對於張玄,還沒結束。天行,你不出手,我可要出手了!」
馬天行眼皮一抬,兩道殺氣直射程雷:「我勸你少打張玄主意!」說罷,甩手而去。
程雷微微一舔唇,暗笑:「真是站著茅坑不拉屎,不刺激一下不行!」說罷,也含笑離去。
宴會廳的人終於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離開這個陰森的地方。酒店人員更是長吁短歎,心想自殺挑哪兒不好,也別挑這裡啊,看來今後幾個月又要慘淡度日了。
一場好好的酒會,就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下拉下帷幕。
就在張玄走出酒店時,她看見了司徒姍。
司徒姍背靠著牆,站在酒樓的門邊,好像是在故意等她。司徒姍的神情異常失落和茫然,她一臉深沉地望著張玄,彷彿頃刻之間變得成熟。
張玄皺了皺眉,心中一陣沉悶。自己方才畢竟說了很過分的話,應該跟她道個謙。可就在張玄開口道歉時,司徒姍卻說話了,她輕輕地說了一聲:「謝謝……」
「啊?」張玄眉一挑,嘴一外,愣住了。
司徒姍的臉上擠出一抹苦笑:「謝謝你罵醒了我,我的確太怕失去天行了,才會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你讓我及早認清現實,是啊,天行他並不愛我……」司徒姍長歎一聲,無比惆悵。
「怎麼可能?」張玄驚呼道,「你別多想了。」張玄有些手足無措,罵人,她在行,可是安慰人,卻不是她的強項。
司徒姍慘然地笑著:「我知道,他一直把我當妹妹,但我想,我還是有希望的。只是以前的方法是錯誤的。」司徒姍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張玄,她還在發愣,「我不該硬逼著他來愛我,結果他累,我更累。總之,謝謝你,我想我知道以後該如何做了。」司徒姍微笑著,此刻她的微笑不是硬擠的,也不是故意做給張玄看的,是發自內心的,一種輕鬆的,豁然的微笑。
張玄感覺到了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無私的愛,司徒姍肯為馬天行而改變,這就是好的開始。這樣的女人值得敬重。張玄會心一笑,小聲道:「加油!」
「可是……」司徒姍擔憂地看著張玄,欲言又止,似乎傳遞著某種訊息。
張玄心中忽然泛出莫名的苦澀,可臉上卻掛著微笑:「你放心,我快走了,回內地!」
「你真的要走了!」司徒姍的臉上充滿欣喜,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失態,隨即尷尬地笑了笑,「對不起……」司徒姍的神情變得無措,彷彿不知自己該如何表達。
張玄輕柔地笑著:「我明白,你放心吧,馬天行會是你的。」隨即坐上酒店門前的的士,揮手而去。
望著張玄離去的身影,司徒姍的嘴角微微上揚。張玄果然聰明。她得意一笑,笑張玄根本沒明白自己那句「以前的方法是錯誤的」話,其實這句話是說自己對付張玄的方法是錯誤的。對付張玄,不能用硬,只能用軟。
而現在,她司徒姍的目的達到了,她成功地將張玄趕出了馬家,趕離了馬天行,而這一切,都是張玄自願,與她司徒姍毫無關係。
司徒姍慶幸自己沒和張玄成為敵人,若張玄對馬天行有愛,那麼,她司徒姍未必會贏吧。她抬頭望了望無邊無際的夜空,沒有星星,就連月亮也躲入雲層之後,怎麼,連你們也不想看見我嗎?我司徒姍真有這麼可惡嗎?
是啊,為了愛,我司徒姍一定會不擇手段!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2:42
第十六章
明明事情了結了,可自己為何依舊如此苦悶?張玄背靠在自己的房門上,抱頭而坐,將下巴埋於膝蓋之間,她維持著那個姿勢已經整整一個小時了。
僅管最終不明白夏志恆為何要殺害那些股東,但張玄猜測應該和日本和式有關,定是一個很大的陰謀,這些股東都參與了。不過,這是警方的事,對於她張玄,這件事到此為止!(具體陰謀會在第二部中提及)
張玄沒開燈,這樣可以看見灑進房間的月光。她喜歡月光,潔白,柔和,可以讓自己的心平靜。是的,她現在很鬱悶,鬱悶什麼?不知道,但心宛如被抽空般感到窒息。她最終還是被人趕回去了吧,其實司徒姍不用那麼多廢話她也是會走的,馬天行身邊有這麼一個恐怖的女人不逃才怪?
就像以前一樣,孤零零的又變成一個人。張家沒有朋友,沒有愛,什麼都沒有,只因為神族對他們張家一族的恩賜:誰若是背叛張氏一族的感情,將死於非命!可誰會想到,這看似恩賜的咒語卻實實在在成為張氏一族眼中的詛咒!
是!背叛別人的感情的確不對,但誰會願意看著自己的愛人死?僅管他們背叛了自己的感情。張氏一族是善良的,他們只希望自己愛的人得到幸福,如果他們的背叛是為了幸福,那張氏一族會成全,可惜,那個詛咒不會成全。
從此,張氏一族活在幾欲封閉的狀態,他們不與人交心,他們不輕易去愛。張氏一族獲得真正幸福的屈指可數,而這個詛咒源於那個古老的神話!
※※※※※※※※※※※※※
在神族瓦解華夏族之後,給其餘的族群造成了巨大的影響,一部分族群看到了人類的悲哀,懷著絕望從此避世,他們便是盤古族和女媧族;而剩下的,開始無休止的戰爭,為了爭奪世界的戰爭。與此同時,魔族也開始入侵人類世界,他們派出了九頭火炎炎獸,它們就像九個太陽,烘烤著地面,萬物化作灰燼,人類陷入了史無前例的危機。
就在這時,擁有神之戰鬥力量的炎黃一族出現了一位勇士,名為后羿。他拿著神族留給他們一族的神弓,射殺了這九隻火炎炎,成為人類的英雄,大地再次恢復平靜,所有原本處於戰爭的種族再次團結,將剩餘的魔獸趕回修羅地域。
神族再次看到了希望,他們要獎勵這個戰士,讓他成為神,成為他們的一員。他們給戰士神藥,但戰士萬萬沒有想到,神藥全數被他的妻子嫦娥吞服,她為了成神,而遺棄了他。
戰士很傷心,神族很氣氛,他們對嫦娥進行了最嚴厲的懲罰,懲罰她這個自私的人類。
神族再次邀請戰士加入他們,但戰士此時已經心灰意冷,他自願留在人間除妖伏魔。神族賜予戰士特殊的力量,並將神族後裔的家譜埋入他的血液。當問到戰士有何心願時,戰士只說了一句話:「讓所有背叛我後人的感情的人,不得好死!」神族,同意了……
從此,戰士隱姓埋名,用自己的弓和箭造出了一個新的姓氏,就是:張!(繁體更形象,左邊是弓,右邊是箭)
張氏一族成為神族在人間的活體家譜,神族後裔的歷史深深嵌入他們的血液,他們的基因,一代一代流傳下去,凡是戰士的後人,生來便有神族歷史的記憶,以此更好地監督神族後裔和保護人類。
他們擁有降妖伏魔的力量,為世人所稱頌和景仰,百姓因為崇拜他們而姓張。於是,張姓迅速壯大,如此,卻更有利於真正張氏一族的隱世。
※※※※※※
「呵……」一聲無奈的笑迴盪在張玄的房中,若是沒這個詛咒,她張玄或許也會毫無顧忌地愛上馬天行,或是司徒昊,亦或是程雷,她可以好好擁有屬於自己的愛情。若真有這麼一天,她會選誰?
馬天行?不,司徒姍太陰險,和她鬥,太累。司徒昊?恩~~好花心。程雷?NO,警察沒安全感,說不定成寡婦。呵呵,想來想去,藍狄不錯,可惜是個殭屍哈。呵呵,張玄傻笑出聲,自己居然會一個人想這些,不過阿Q一下,還是很開心的,方才心中那股悶氣也隨之消失無蹤。
她就是如此,自娛自樂。
張玄緩緩站起身,來到書桌前,想來,到香港都沒好好玩過,不如就利用這不多的日子好好玩玩吧。
恩,應該列個單子,張玄暗道。想罷,張玄準備開燈,忽然,走廊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這腳步聲很熟悉,是馬天行的。張玄開燈的手,放下了,靜靜地站在書桌前,心裡在期望著什麼,卻又害怕著什麼……
她的心,開始慌亂……
馬天行站在張玄的門口,手裡抱著威尼熊,張玄說過,這是她的最愛。張玄在這裡沒有安全感,或許這只威尼可以讓她安心。
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響,燈光也沒從門縫中射出,是睡了嗎?馬天行面朝著門,深深吸了口氣,舉起了手,卻再次放下,既然她睡了,還是明天……馬天行想起最近接的任務,眉一皺,那可是一個艱巨的任務啊,看來要到晚上才能見到張玄了。
他輕歎一口氣,居然連表白的時間都沒有,人生最鬱悶的莫過於此。他將威尼放在張玄門口的地上,輕點威尼的鼻子,微微一笑:「你要好好陪她哦。」沒想到自己跟著張玄也變得幼稚了,居然跟娃娃說話。
隨即,他再次望了一眼張玄的房門,轉身離去,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走廊中。
張玄長吁了口氣,宛如自己在做賊。她可不想聽馬天行的道歉或是嘮叨,這會讓她更不捨。她悄悄打開門,探出腦袋,一樣物體跌落在她的腳上,是威尼熊,居然是威尼熊!
一滴淚,落在懷中威尼熊的臉上,張玄輕喃一聲:「對不起……」
隨後,她猛吸一口氣,撐出一張笑臉,打開檯燈,提筆詳細地寫下今後幾天內要做的事情,稱之為【懷念香港超級list】
懷念香港超級L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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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文森特帶來好多
完成狀態:已完成
將香港所有的景點遊玩一遍
PS:讓程雷陪,自己不用花錢,嘻嘻,明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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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程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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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文森特雖然是超級無敵娘娘腔,但畢竟是名人。
完成狀態:此條已完成。
在高檔西餐館吃西餐,聽音樂
PS:程雷已帶我去過
完成狀態:已完成
泡一個都是牛郎的酒吧
PS:
完成狀態:
6月7日 23:00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3:00
第十七章
就在張玄列下單子後的四天,張玄硬拖著程雷開始她的「任務!」
而另一邊,馬天行也忙於他的工作。此次任務遠遠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就連司徒姍,在執行任務的第一天都受了很重的傷。
而他這四天,連張玄的面都沒碰到。白天他出門,張玄睡著;晚上回家,張玄還是睡著,有時中午突擊回來,得到的消息就是,張玄跟程雷出去玩了。
馬天行沒想到,原來程雷那天在陽台對他所說的話,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也正因如此,使他這幾天的心情異常煩躁。
這能不煩嗎?脫口而出的話卻因為沒有機會而憋在肚子裡,恁誰誰都會煩躁和鬱悶!
終於,在第五天,馬天行忍不住了。
6月12日 19:30
今晚,馬天行提前回了家,而且提前了整整兩個小時。他回家的時候,還不到八點,心想這回張玄總在了,她總不可能現在就睡吧。
可是,忠伯卻微笑著告訴她:「小玄小姐今天還沒回來。」
馬天行,抓狂了……
這個女人到底去哪兒了!他在心底咆哮著。
「少爺,您最好看看這個。」忠伯遞過一張字條,「這是我在收拾小玄小姐房間時發現的。」
馬天行接過紙條,原來是張單子,只見上面這樣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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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一個都是牛郎的酒吧
PS: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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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7日 23:00
程雷,程雷,全是程雷,馬天行多麼希望這張單子上是天行,而不是該死的什麼程雷。
當馬天行看見最後一項時,一聲轟響在他腦中迴盪,他的心,炸開了!
這是什麼list?馬天行愣愣地拿著張玄的單子,這分明就是一張類似願望的單子,什麼情況下會列出這麼一張單子?難道?該死!這女人要走!馬天行的手突然攥緊,將單子扭成了團。
這女人為什麼要走?馬天行的臉,瞬間跨了下來。是對薪資不滿嗎?還是工作壓力太大,回想自己讓她做的,幾乎每次都讓她的生死無法保證,自己怎麼了?居然會讓她做了那麼多危險的事,若是真的……馬天行的心猛然一揪,不敢再想下去。不,張玄不會為了這些離開,應該是姍姍的事,可是,他就是要跟她解釋啊。
忽然,一個聲音迴盪在馬天行的耳邊:「你不能失去她!」馬天行渾身一顫,是的,自己不能失去她!也不知什麼時候?這個張玄居然走進了他的心!張玄!張玄!這個該死的笨女人!就不能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嘛!
而今晚,她居然還要去滿是牛郎的酒吧!她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
一看時間,已然九點,正是那些酒吧開門營業的時刻。
「忠伯!」馬天行一嗓子喊進廚房,把正在洗碗的忠伯嚇了一跳,他從馬天行的語氣中聽出了憤怒,知道是自己給他的單子是炸藥的導火線。他慌忙擦乾淨手,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什麼事,少爺!」
馬天行的眼睛裡噴射著怒火,是幾乎要將人吞噬的火焰,他怒道:「立刻擺下【百鬼搜索大陣】,把張玄給我找出來!」
忠伯一愣,【百鬼搜索大法】?那是多久沒用的法陣了?此陣是利用香港與馬家交情不錯的鬼們,進行對人或惡靈的搜索。記得第一次動用這個法陣,還是幾年前搜索老爺時用的,怎麼對一個張玄……忠伯會心一笑,看來少爺終於開竅了,隨即答道:「我這就去準備!」
【百鬼搜索大陣】的法壇就在馬家後花園。那裡雖然是草坪,但在草坪下卻是一個六十四方位的法陣。施法者坐在法陣中央,將靈力化作訊息借助法陣射向六十四方位,類似於雷達,訊息傳遞到與馬家建立感應的靈體,借助強大的靈體勢力,進行漁網式搜索,萬無一失!
※※※※※※※※※※※※
就在馬天行施法之時,張玄已坐在香港著名的牛郎酒吧【午夜物語】。
要說張玄是如何知道【午夜物語】的,那還得靠馬天行和司徒昊,因為他們時常開彼此的玩笑,說長那麼帥,去【午夜物語】做牛郎定比現在賺地多。於是,張玄便上心了,他們提起的牛郎店,定是香港頂尖的。
張玄果然沒有猜錯,【午夜物語】名副其實地頂尖娛樂場所。絢爛的激光燈,多變換的電腦特效,帥地掉渣的牛郎以及光怪陸離的裝潢,讓張玄眼前一亮。完全沒有半點淫蕩或是俗氣的感覺。相反,給人帶來的是興奮和氣派!
令人激盪的音樂卻使她的心得到另一種恬靜。這裡的人,很真實。她們尖叫,她們歡笑,她們好像很幸福和快樂!原來女人也可以色地這麼張狂!
她瞪大了雙眼,T型台上都是英俊牛郎們恰到好處的艷情演出,而在T台邊的富婆們瘋狂地尖叫著,如餓狼般向那些美男伸出肥碩的爪子。
「原來富婆也有這麼難看的?」張玄瞇著眼笑著,掃視著那些富婆們,她忽然發現,來這裡的女人還真是各有各的特色。
例如剛才看見的超級母豬,是好色型,哇,口水都流出來啦,哪個牛郎要是招呼她,可真是受罪,想起以前看到的種種黃色笑話,張玄就忍不住竊笑出聲。
而在遠處悶聲不響的,是空虛型。那婦人著實漂亮,高雅冷漠,伺候她的男人定是高檔牛郎,估計大學以下的根本不入她的眼。
還有那些尖叫的,純粹找樂子。剩下的,就是跟自己一樣,出於好奇。想想自己剛進來的時候,這酒吧才剛開門,人不多,可短短一小時後,居然已是人頭擠擠,熱鬧非凡。就這樣看著她們瘋狂,感覺也不錯!
張玄傻傻地笑著,小腦袋到處亂晃,還真融入到【午夜物語】別樣的氛圍中……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3:11
第十八章
就在張玄在吧檯搖頭晃腦的時候,一雙眼睛,迅速穿過人群,找到了她,他丹鳳一瞇,嘴角揚起一絲狡黠地微笑。
「小姐,你的酒!」吧檯服務生遞過一杯【夏威夷】。
張玄愣愣地看著他,他很好看,黑色小背心,小領結,長長的頭髮束在頭巾之內。大部分時間,張玄都在看這個服務生玩調酒。她看著那杯五顏六色的雞尾酒,疑惑道:「我沒要啊。」
「哦,是我們老闆請你的。」吧郎手一指,一個妖艷的女人正在朝她微笑,張玄寒毛一豎,回以一個微笑,輕聲問道:「是人妖吧。」
吧郎一驚,佩服地看著張玄:「看來小姐也是風月老手!」
張玄舉起酒杯的手,頓時僵住了,什麼風月老手啊,這種事情就算不經歷也猜到大半了。司徒昊曾跟她說過,香港開鴨店的,十個有九個是人妖。正想著,那人妖美女緩緩向張玄走來,身邊還帶著一個美男子。
哇,真是美男子啊!吹彈即破的皮膚,黑耀石般的星眸,性感的薄唇,挺直的鼻樑,微尖的下巴,修長的身體,勻稱的身材以及渾身所散發出來的攝人氣質,這讓張玄不得不懷疑,這是牛郎嗎?不過,讓張玄更注意的,還是他身邊那個人妖美女。
一張標準瓜子美人臉,大波浪的長髮散在胸前,使性感的乳溝若隱若現。一身高開衩紅色旗袍,將她玲瓏曲線凸顯無疑,而那修長迷人的大腿更是在裙擺下蠱惑異常。
「這位小姐很面善啊。」美女老闆擠在張玄的身邊,那柔軟的觸感讓張玄感到很舒服,張玄伸出右手,在美女老闆的手臂上一捏,讚道:「彈性不錯啊!」她張玄色,但只對女人色!
美女老闆咯咯一樂:「我叫曼妮,請問小姐……」
「叫我小玄就行了,喂,曼妮,你保養的不錯啊,哇,胸部好大啊。」說著張玄又在曼妮的胸部按了一下,頓時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暗道:居然是真的!嘿,今天沒白來,還見到人妖。
邊上的吧郎頓時恐慌地望著張玄的大膽舉動,這女人喝多了吧,知不知道他們老闆的身價,這摸一下可就要好幾千哪,但隨即發現他們老闆似乎並不介意,漸漸舒了口氣。
曼妮微微一笑:「小玄,女人到這裡都是找樂子的,可是我發現你不是,你還是個女生,這地方還是少來的好。」
「我知道!」張玄將【夏威夷】一口灌下,「這酒好喝!我嘛湊熱鬧而已,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裡了,所以好奇,來看看,果然不虛此行!」
「讓就讓阿波羅來陪你吧。」曼妮對身邊的男人示意,那男人慢慢走到張玄身邊,曼妮微微一笑,「玩開心點,我請客!」說完將位置讓給阿波羅。
張玄瞇著眼看了一眼阿波羅,右手拍了拍他的臉:「阿波羅是古希臘神話中長地最漂亮的男人,小子你長地不錯啊,不會是這裡的頭牌吧?」
阿波羅一愣:「小玄你很聰明啊。」
「小玄可聰明了。」一邊正在調酒的吧郎答道,「她剛才告訴我許多有趣的事情。」
張玄懶洋洋地白了小吧郎一眼:「要你多嘴。」
不過阿波羅倒是聽進了耳朵,這個女人自然是與眾不同的,做了這麼久的牛郎,一眼就看出那些女人是來找樂子,哪些是來湊人熱鬧。而對於湊熱鬧的女人,他們向來都不會提供服務,但不知為何,曼妮卻要他來陪她,並且是只准聊天。
於是阿波羅頗有性質地問道:「那小玄也跟我說說啊。」
張玄大眼一眨,微微一笑:「你叫阿波羅,我就來講講阿波羅的故事。」於是,在震耳的音樂中,三個人,湊在一起,大聲聊著天,彷彿周圍的喧鬧與他們無關,他們只關心他們那一小片寧靜的天地。
「哈哈哈……」阿波羅爆出一連竄的笑聲,沒想到這個張玄,居然可以將阿波羅的一生改編成徹頭徹尾的無厘頭鬧劇,真是太有趣了,他感到了久違的親切,那種純真浪漫的親切。
「看,我就說小玄很有趣吧。」
「的確有趣,不知酒量如何?」阿波羅挑釁地看著張玄,他忽然很想看看這女人醉了是什麼樣子,她這麼可愛,醉的時候一定很有趣。想到此處,他的心中泛起一種異樣的激動。
張玄冷哼一聲,拎起一瓶伏特加,拽過小吧郎,命令道:「拿骰子!」拜託,她張玄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居然小看她。她要讓這個阿波羅後悔。
說著,兩個骰盅推倒阿波羅和張玄的面前。
「玩什麼?」阿波羅微笑著,只要把她灌醉一點點就好。
「大話啊。」張玄努了努嘴,一臉壞笑。
阿波羅不屑地看著張玄,這女人難道不知道他是這裡的骰王嗎?簡直找死!
刷啦啦,骰盅搖響,阿波羅看了看自己的骰盅,得意一笑:「女士優先!」
「五個六!」
五個六?這女人可真會吹,阿波羅暗笑,提醒道:「你會玩大話嗎?」
張玄嘴角一揚:「我沒騙你,我只說實話,五,個,六!」隨即骰盅一開,阿波羅的下巴頓時下拉,而此刻,張玄的酒已端到阿波羅的嘴邊,「喝吧!」同時還拋出了個媚眼。
阿波羅的神情當即認真起來,看來這個女人不簡單,他將伏特加一口吞下,喊道:「再來!」
於是,還是那個角落,骰子清脆的響聲不斷……
※※※※※※※※※※
「曼妮!那女人給我看住了,我馬上就趕來!」曼妮放下電話,煙圈在她眼前飄蕩,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能擄獲馬家大少爺的心。她緊緊盯著張玄,這女人的確與眾不同。但她曼妮也不是任你馬天行指揮,僅管是好朋友。不過好朋友才會在背後捅一刀。嘿嘿,馬天行,我偏要捉弄捉弄你,看你會怎樣?這也是她派出阿波羅的主要目的!
「啊……你這女人真厲害!」帶著微微的醉意,阿波羅倒在吧檯上,側臉看著一手托腮的張玄,黑色長髮散落在他的臉龐,迷茫的燈光下,顯得無比魅惑。本想看她醉的,卻沒想到是自己先醉了,好不甘心啊。
張玄微微一笑,臉上微微的紅暈將她的醉意掩蓋地很好,大腦的清醒努力保持著搖晃的身體。她得意道:「就說你喝不過我!想灌醉我!你還嫩!哈哈哈!」張玄再次用手拍著阿波羅的臉。卻被阿波羅一把抓住,放到自己的唇邊,他第一次有了想主動親近女人的衝動。
張玄愣愣地看著阿波羅,心中泛起陣陣苦澀。她想起了葉孌,還有葉孌所救的姐妹,她們和眼前這個阿波羅一樣,若非走投無路,誰會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這樣一個漂亮的男人,恐怕不僅僅陪女人吧,他們比葉孌還要可悲,還要辛酸吧。
「你很孤獨吧……」張玄從阿波羅的手心感到了孤寂,他甚至開始顫抖。
一滴淚落在張玄的手背上,他真的醉了,而且是徹底地醉了。
張玄撤出手,輕輕為他拭去臉龐的淚水,惋惜地歎了口氣。
可就在這時,一個泛著醉意的男人向他們晃來,他一眼看到吧檯上的阿波羅,色心頓起,嘻笑著朝他撲來,就在這時,他的面前出現一個人,是一個女人。
張玄護在阿波羅身邊,怒視這個好色的男人,男人淫蕩地笑著:「小姐,你出了多少錢?我給你雙倍啊!」男人掏出支票本。可支票本卻突然不翼而飛,原來是不知何時被張玄一腳給踢飛了。
緊接著,張玄雨點般的拳頭打在那個男人身上,為了葉孌,為了阿波羅,為了千千萬萬無奈成為男人玩物的女人和男人。她張玄想打人已經很久了,尤其是在葉孌之後,她一直想好好扁一頓男人!而這個男人在最為恰當的時候充當了張玄的出氣筒!
作者: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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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3 23:33:24
第十九章
阿波羅從昏沉中甦醒,卻看見人們圍成了圈,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在朝著圈子吶喊。
「阿波羅!你小子真厲害,居然讓小玄為你打架!」小吧郎甩著調酒壺,站在一邊的凳子上。
「什麼?」阿波羅更為納悶了,而醉意卻比原來更重,他努力甩了甩頭,保持清醒。
小吧郎興奮地蹲下身子:「剛才世豪集團的老闆,就是老是想要你的那個變態,想非禮你,被小玄一腳踢飛,哈哈哈,看,現在還在打呢!」
「啊?」阿波羅猛然清醒,到底怎麼了?只記得自己醉了,然後就……天哪,自己居然睡著了,自己還從未在客人身邊先睡著,因為他總要提防他們。可在張玄身旁,自己居然安心地睡著了。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突然衝進圈子,一把抓住張玄的拳頭,怒道:「你鬧夠了沒!」
張玄一愣,看清了身旁的人,居然是馬天行,頓時皺了皺眉,不爽道:「你怎麼來了?掃興!」
馬天行憤怒地拽起張玄的手臂,大聲道:「跟我回去!」
張玄臉甩向一邊,可馬天行根本不管她是不是願意,便用力一拖,張玄深知在劫難逃,朝吧檯阿波羅揮了揮手:「阿波羅,你是個很好的男人,別把自己看低了——」最後,她幾乎是喊出來的,因為,馬天行已經把她拖到了門口。
阿波羅看著被拖走的張玄,心中似乎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豁然地笑了。
馬天行連拉帶拖地將張玄拉出了【午夜物語】,一把將她扔在車上,猛踩一腳油門,頓時張玄的腦袋重重撞在椅背上,直喊疼。
張玄一臉鬱悶地趴在車門上,看著飛速而過的人流和街燈,嘴巴撅地老高,今晚看來不是喝茶那麼簡單了。
一路上,馬天行的憤懣和張玄的鬱悶編織成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整個車子覆蓋起來,一種奇怪的氛圍環繞著車子,久久不散。
馬天行這回真的生氣了,他很生氣,因此後果也將會異常嚴重。
他惱羞成怒地撇了一眼身旁的張玄,只見張玄今晚穿的是一件淡黃色的吊帶連衣裙。她靜靜地趴在車門上,車風鼓動著她的長髮,一邊的吊帶已被刮下肩膀,掛在一邊。而裙子更是上下翻飛,迷人的大腿若隱若現。要說保眼福,這種敞篷跑車最合適不過。
可馬天行此刻毫無心情去保什麼眼福,他心中的火山幾近爆發!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腦子啊,去那種地方居然穿那麼性感,她難道真的是打算找牛郎,平時的矜持都到哪兒去了?整個人喝地這麼醉!一身酒氣還打架,而且還跟什麼阿波羅攪在一起。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心焦如火燒,馬天行腳下的油門踩地更大了,一路飛飆到家。拉開車門,將張玄出了車,張玄的臉皺成一團,鬱悶道:「BOSS!我會走!」
「走?」馬天行大聲道,「你晃成這樣,還走什麼?你現在需要好好清醒清醒!」當即攔腰抱起張玄,直衝後院。
張玄當即心慌起來,有預感般想到這傢伙不會是要把她扔到池子裡吧,她開始害怕,她真的很怕,怕馬天行將她扔入水池。她的身體開始顫抖,雙手緊緊勾住馬天行的脖頸,淚水傾斜而下。不要!千萬不要!
可是,馬天行根本沒有聽見張玄心底的吶喊,他硬生生拉開張玄緊緊勾住他脖子的雙手,將她一甩,扔入泳池中……
張玄只覺得整個身體騰空而起,心開始下沉。「啪!」一聲巨響,張玄直挺挺地落入泳池中,冰涼的池水滲入張玄每個細胞,她,徹底清醒了!
水泡伴隨著淚水在張玄的眼前跳躍。記得小時候失足落水也是這種感覺吧,好黑,好冷。腳踝上的手久久不肯鬆開,無論如何呼喊,都不會有人救她,有的,只是多吞些冰冷的水。只有自己,自己才能救自己!也就是那時自己的靈力突然爆發,才開了竅。可落水的恐懼卻永遠成了張玄心底最深的陰影。
好想念有父親和母親的日子啊,若當時他們還活著,自己就不會落水,當然,也不會開竅了吧。
馬天行憤懣地看著泳池,忽然肩膀處一陣清涼,他下意識抹去,居然是溫熱的淚水,馬天行的身子,怔住了,心開始高高懸起。她哭了,她從未哭過,她為什麼會哭,難道?馬天行想起張玄緊緊勾住自己脖子的雙手和發顫的身體。天哪!一聲炸雷在他腦中想起,她怕水!她居然怕水!而自己……
馬天行心中頓時慌亂起來,暗罵一聲:「該死!為什麼不叫!」回想起來,的確在馬家,從未見張玄下過水。
他立刻脫下西裝準備下水,可忽然,張玄上來了。
只見張玄的腦袋慢慢浮出水面,一張充滿絕望的臉瞬即沾滿馬天行整個視線,那是一張何等失落的臉,散發出來的孤寂瞬間將空氣凝固,落寞和哀傷隨著張玄緩慢的動作而加深。
水,順著她的頭髮,滑入脖頸,從指尖慢慢滴落,在泳池中激起小小的水蘊。衣裙緊緊貼在她的軀體上,映襯出她瘦弱的身體。張玄慢慢走上泳池,水,渾身的水,順著小腿在她的腳下蔓延,她此刻根本不像人,反而更像一個孤寂的水鬼!
她微抬眼皮,望了馬天行一眼,頓時馬天行的心如針扎,就在張玄與他擦身而過的那一剎那,馬天行一把拉住了張玄的手,本想安慰,卻又變成了冷言:「你清醒了?」
「嗯!」張玄無力地答著,柔弱的背影在風中搖晃。
一陣莫名的揪痛撕裂著馬天行的心,她又這樣,這女人又這樣,她為什麼總選擇獨自承受,她為什麼不說出來!馬天行的手越握越緊,幾乎要將張玄的手捏碎。他拿出那張list,甩到張玄的面前:「這是什麼意思?」
張玄抬了抬眼皮,眼神黯淡如死灰,她慢慢退到馬天行的身前,傾身一靠。馬天行的身體,僵住了。握住張玄的手鬆開了。
「對不起……」張玄輕聲說道,全是水的雙手慢慢環抱在馬天行的腰間,「我讓你們操心了,對不起……」張玄顫抖著,兩行眼淚奪眶而出,她最終還是無法堅持她的堅強。
她緊緊揪住馬天行的衣衫,將臉深深埋在他的胸膛,至少,可以不讓馬天行看見她哭:「天行,我捨不得,我真的捨不得……」
馬天行震震地站在那裡,胸前已經濕透,也不知是張玄身上的池水,還是她的淚水,溫熱和冰涼交雜在一起。手慢慢搭上張玄顫抖的雙肩,她在哭,她終於肯說了嗎,終於肯對自己說了嗎?
「你就像我的父親……」
父親?她居然把自己當作父親?馬天行心中頓時一涼。
「而司徒就像我的大哥,忠伯就是我的爺爺,謝謝……謝謝你們,讓我有了家的感覺……可是……我不能這麼自私,畢竟這不是我真正的家……司徒不可能成為我真正的大哥,而你……也會娶姍姍……我……我……」
張玄無法再說下去,明白自己將會是多餘的,自己說出來實在殘忍,現在,這樣就夠了。她用馬天行的襯衫擦了擦眼淚,換上一個大大的笑臉,不能再讓馬天行他們為自己操心,該是時候正視自己的身份,完成自己的使命!
這世上,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依靠別人,是懦夫的行為,只會連累別人受到傷害!
她接過馬天行手中的list,對馬天行笑道:「BOSS,我要回去了,因此,我必須完成一些自己的心願啊,你看,我這香港不能白來吧……」張玄手指點著單子,興奮而快樂的介紹著她每一個小小的心願和計劃。
可她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馬天行炙熱的眼神,正在將她緩緩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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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3:57
第二十章
寂靜的泳池邊,池水泛起的層層波光,在馬天行和張玄的身上蕩漾。馬天行滿是憐惜地望著張玄,聽她歡快地滔滔不絕。
張玄點著那張被他揉的皺巴巴的單子,詳細解說著。她臉上洋溢著滿足笑容。馬天行看著,聽著,心裡痛著。原來,自己真的從沒好好照顧好她,更別說愛護她。連她怕水,都不知道。她所有快樂的記憶,都是程雷給的,而他自己,卻使她陷入無數次的危險。
他好心痛,如撕裂般的痛。看著張玄看似幸福的笑容,卻明白她實則是安慰自己,讓自己不用為她擔心,她張玄向來如此獨來獨往,現在,不過是又要開始新的旅行。
看她那模樣,似乎去意已絕,難道真的看著她離開?不!即使她把自己當父親,他依然愛她,他要保護她,讓她不再寂寞!讓她的快樂的回憶中,有的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馬天行一把將正在說話的張玄攬入懷中,深沉地吻了下去,狠狠地吻著……
懷中的人渾身一顫,緊接著就是毫不客氣地一膝蓋,劇痛迅速從小腹蔓延開來,馬天行立刻鬆開懷中的張玄,一臉痛心地看著她。
只見張玄冷冷地看著馬天行,怒道:「看清楚!我是張玄!不是司徒姍!」說著,憤憤離去,邊走邊道:「搞什麼?喝酒的是我,怎麼他腦子不清醒,看來這裡是沒法呆了,男人就是這樣,單獨相處,除了圈叉還是圈叉,是不是因為我在,司徒姍不方便來?難怪兩個人都憋壞的樣子。男人,就會找替代品,太過分了,哼!」
張玄鄙夷的眼神和失望的語氣深深刺痛了馬天行的心,她誤會了,真的誤會了,可造成誤會的卻是自己,誰讓自己沒對張玄說清楚,就情不自禁地去吻她?也幸好張玄這膝蓋頂醒了他,否則真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麼更嚴重的事。當然,張玄對他已經膝下留情,否則,馬家要無後了。
他對她的愛,只換來了一膝蓋和一個鄙夷的眼神。她的不明白,是因為自己沒有早點明白自己的心。
而直到方纔,馬天行才明白,自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可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她要走,要離開,再加上剛剛的事,她一定更加厭惡自己,這一切,居然都是自己一手造成,馬天行啊馬天行,你真是個超級傻瓜!馬天行暗罵著。
他仰天倒在泳池邊,聲聲苦笑化作絲絲苦澀流進心裡,自己該怎麼辦?究竟該怎麼辦?
而明天,最關鍵的,是奶奶和父親就要回來了。
望著浩瀚的天空,馬天行想到自己明天還要去接機,一皺眉。這個張玄,按照她的個性,定會趁自己不在的時候離開,然後留下銀行帳號,讓自己給她補工資。馬天行苦笑一聲,這女人只在發工資時想著他。
難道,自己最終還是無法阻止張玄的離開?若自己在,就有辦法阻止她!可是,這機必須要接,那如何讓張玄延遲離開的時間?
突然,馬天行坐了起來,嘴角揚起一絲邪笑,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指尖注入靈力,化入紙中。沒想到,一個張玄,居然把自己逼到這種程度。
他拿著符紙,站了起來,躍上張玄陽台。陽台沒關,風輕輕吹拂著兩邊的窗簾,吹拂著床上的睡美人。
張玄看來真的醉了,她居然和衣而睡,可想而知,她回到房間就醉倒在床上,連澡也沒洗。空氣中瀰漫著從她身上散發出的絲絲酒香。她枕在威尼身上,威尼因為她身上的池水而映濕。那些洋酒的後勁還真是厲害!不過,還要謝謝那些酒。馬天行暗想道。
他拿出符紙,揮入空中,雙手指尖一點,一道靈力將符紙分成無數細小的碎片,埋入張玄體中……
馬天行嘴角一揚,得意一笑,側身躺在張玄身邊,輕點她的鼻尖:「這就是你沒有靈力的後果。」說完,在她眉間輕輕一啄,滿意地笑著。忽覺自己也這麼卑鄙,這種感覺很熟悉,這才是自己真正的性格?好熟悉,可是為何想不起來了呢?
倦意漸漸襲來,那絲絲酒香在馬天行鼻尖遊走,拉過身旁的被子,將渾身濕透微微顫抖的張玄,輕輕摟入懷中,從這一刻,他要好好做她的「父親」,不再讓她獨自上路……
良久,一雙綠色的眼睛從床下隱現,半月從床下鑽了出來,他深沉地看著床上兩個熟睡的人,眼一瞇。現實中任何的改變都會促動預言的發生。而馬家小子對小玄突如其來的感情,究竟會帶來如何的結局?它深感,某些事情將會發生,是因為馬家小子愛上小玄所造成的嗎?
是的,這一刻,一定有什麼事正在發生,而且,是極為不好的事!半月的兩隻大眼擰在了一起,希望這種不安,只是自己的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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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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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3 23:34:04
第二十一章
6月12日 半夜12:00
日本 東京
夜,總是如此深沉和神秘。一輪圓月宛如受驚的少女躲在雲層之後,她偷窺著,她恐懼著,因為在東京鐵塔的尖頂上,站著一個人,是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穿著黑色的斗篷,宛如地域的死神。斗篷在夜風中飛舞,發出「嘩嘩」的聲響。忽然,他舉起了右手,嘴中開始念起了古怪的咒語,就在那一刻,月亮消失了,她瑟縮地躲進黑雲中,將自己的光芒徹底收斂。
男人的頭頂,開始積聚黑氣,那黑氣越來越多,越來越巨大,它們如翻滾的烏雲,黑壓壓地在男人頭頂盤旋著,而從黑氣裡面,卻傳出鬼哭狼嚎般地慘叫聲,另人毛骨悚然!
男人從鼻中冷哼一聲,猛一甩手,那團黑氣化作一個巨大的黑球,向鐵塔不遠處的東南方向急速飛去,一頭扎入地表,消失了……如同被埋在地裡的種子,恍然不見。
沒人知道,沒人發現,可就在那塊地面下,有一團黑氣,它在孕育,它在成長,它彷彿是某樣東西的誘餌,靜靜地等待,等待那至陽的那一刻到來!
男人慢慢放下斗篷的帽子,露出魅惑一笑,他,正是阿修!
阿修揚起頭,遙望著了無生氣的天際,得意一笑:「好戲就要開始了……呵呵……哈哈哈……」
張狂的笑聲,迴盪在鐵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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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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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3 23:34:21
第四集 邪靈石柱
第一章 序
6月13日 中午12:00
陽光明媚,綠意融融。東京鐵塔依如往常般接待著四方的遊客,他們談笑著,欣賞著。這邊孩子拉著媽媽要拍照,那邊女友拽著男友要上鐵塔,一派和祥之氣。
「啊——我們終於到了。」一輛旅遊公司的客車停在了離鐵塔不遠處的東南方,「哧——」門開了,漂亮的導遊小姐從門內走了出來,她抬起她的美腿,可就在跨出車門的那一剎那,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地開始震動!緩慢而有節奏地震動著……
地面發生的震動使整輛旅遊車都隨之搖晃,車內的人驚惶失措,尖叫聲此起彼伏。
「地震!地震!」大家驚呼著,「趴下!趴下!」
可奇怪的是,其餘的地方並沒有發生「地震」,路人開始好奇地向旅遊車圍攏,形成一個大大的人圈。
車子裡的人開始發現事情的不對勁,他們開始往車外湧去,車門很快被人流堵塞,整輛車子搖晃地越發厲害。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慢慢往上拱起,「轟隆隆!轟隆隆!」似乎有東西正要鑽出地面,旅遊車搖晃著離地面越來越遠,裡面的人開始恐慌,他們不顧一切地砸碎空調玻璃,從裡面躍出,一個,兩個……
突然,一根巨型的石柱猛然破土而出,將旅遊車在瞬間插入雲霄。快,實在是快,以致於方才想脫逃的旅客一下子被懸掛在半空,他們掛在旅遊車的窗口,隨著石柱一起往上飛去,終於,他們受不了石柱的牽引速度,紛紛被甩向了地面,摔成了肉餅,鮮血四散迸濺開來!
「啊——」東京鐵塔下的人群,頓時炸開了,他們驚叫著,蹦跑著,碰撞著;哭聲,喊聲,尖叫聲響成一片。
忽然,地面平靜了,聲音消失了,石柱靜靜地佇立在那裡,它,不動了。一陣風吹過,由石柱帶起的塵土慢慢散去,沉澱。
人們,再次圍了上來,他們小心翼翼地接近這根石柱,它是如此宏偉,如此壯麗!
石柱的身上,雕刻著斑斕詭異的花紋,三米多寬多寬的石柱蔚然佇立著。大家仰頭望去,數十米高的石柱頂上,依然停著那輛搖搖欲墜的旅遊車。裡面的人此刻已經忘記恐懼,他們慢慢分散在車子的兩旁,透過玻璃窗,俯視著石柱,甚至有人躍出車窗站在石柱上。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他們都走出車子,站在石柱上。他們的心情變得激動,興奮,他們眺望著遠方,觸摸著石柱,他們開始朝下面的人大喊:「哎——」
東京,就在石柱出現的那一時刻,沸騰了……
※※※※※※※※※※※※※
「現在大家看到的,就是出現在東京鐵塔東南方的神秘石柱。您可以看到,石柱已經被當地政府嚴密保護起來,這根神秘石柱的出現,究竟意味著什麼?它到底是怎麼會出現的?它是遠古的秘密,還是外星人的惡作劇?讓我們來問問大家的看法。」記者開始在人群中穿梭。
路人甲:「是外星人幹的。」
路人乙:「陰謀,肯定是右翼的陰謀。」
路人丙:「世界要完蛋啦……」
……
「從東京居民的反映來看,這根石柱對大家並沒造成太大的困擾……」(主持人虛偽地報道著)。
就在石柱出現的一小時後,各路記者紛紛發揮自己之能。爭相報道這件史無前例的神秘事件。在政府部門的強制管束下,這些記者只能在遠處用他們的攝像機拍攝那根石柱。
一輛黑色的奔馳遠遠地停在馬路一邊,一側的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一張美艷絕倫的臉,她望向石柱,深深一皺眉,性感的薄唇緊緊抿起。
接著,車內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小姐,我已經通知P局,讓他們對石柱進行了封鎖!」
「嗯!」女人微微點頭,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看來東京要不太平啦……」
車窗再次緩緩搖上,黑色的奔馳消失在車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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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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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3 23:34:34
第二章
6月13日 12:10
香港,馬家
「不能動呵……」張玄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渾身無法動彈。長歎一口氣,定是馬天行對她的報復,看來昨天那腳踹地還太輕了,應該直接把他揍暈了,今天就不會如此。估計是那混蛋趁她睡覺的時候下的定身咒吧。
「喂,喵喵……」張玄開始向床下的半月求救,「幫我把符咒弄掉。」
「我不叫喵喵!」半月憤怒地躍在張玄身上,俯視著張玄,「我叫半月!哼!」
「恩~~好!好!半月先生,幫我去咒啊……」張玄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半月冷冷地看著她:「你自己不行嗎?」
「我?」張玄苦笑一聲,「就算我要解除封印,手也得動啊,快啦,我肚子都餓了,你不餓嗎?」
半月一愣,對阿,自己肚子也餓了,只見它渾身靈光一閃,一張符紙從張玄的身體裡浮出,頓時化作火星,消失無蹤:「快!我餓了!」半月躍下床,直往門外衝去。
「呵!」張玄暗笑一聲,原來傳說中的白虎和她一個德行——嘴饞!當即跳下床,疏鬆了一下筋骨。
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張玄一愣,沒想到洋酒的後勁這麼足,害自己倒在床上就睡著了,還一直睡到現在。更另張玄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沒感冒,按道理昨晚渾身濕透就睡覺,定會感冒的,而且,昨晚好像還睡地特別暖和,這到底怎麼回事?
頭還有點疼,張玄傻傻一笑,咳,定是這酒暖了身體。
慌忙洗了個澡,換上自己最喜歡的一件衣服,開始整理家當。早聽忠伯說過,今天馬天行會去機場接馬老夫人和老爺,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看著滿廚的衣服,自己只穿過其中幾件,離開馬家,就意味著要失去這麼多的衣服,心中忽然有絲不捨。漂亮的衣服啊,再見啦,張玄輕輕撫摸著那些衣服,挑了件最喜歡的碎花連衣裙放入包中,心想拿一兩件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再看了一眼床上的威尼,也將它捆在背包上固定。
於是,張玄滿足地下了樓……
張玄的突然出現,讓院子裡的忠伯吃了一驚。昨晚少爺明明用定身咒將她束縛,怎麼今天卻能動了?當然,再吃驚也沒有昨晚看見的那一幕吃驚,只希望張家和馬家能因此化開所有芥蒂。
看著張玄將要離去的身影,忠伯心中開始打起算盤,若讓張玄離開,少爺定會傷心,而張家和馬家也沒有機會和好。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辦法能拖住張玄呢?
想他忠伯已是老態龍鍾,打又打不過,勸又勸不動,要是能有什麼厲害的東西制住她就好了。厲害?對了!忠伯眼中頓時發出狡黠的光芒。
「小玄小姐您要走啦……」忠伯不捨地看著張玄。
張玄此刻正往背包裡狂塞零食,半月更是積極地把零食從廚裡拱出來。聽到忠伯的話,張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嗯,趁你們家少爺不在,我得快溜,昨晚……」她的眼神黯淡下來,回頭對忠伯道,「他回來幫我跟他說聲對不起。」不管怎樣,昨晚也踹了馬天行最重要的東西。
忠伯點了點頭,手中緊緊握著一個包裹,欲言又止。
張玄似乎覺察出忠伯古怪的表情,來到忠伯面前問道:「忠伯,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我……我想請你幫個忙。」忠伯拿出手中那個紙盒,「本來今天是我侄女的生日,可是老夫人要回來,我走不開,你能幫我把禮物送去嗎?」
「送禮物?」張玄欣喜的接過盒子,這種事情她最樂意,因為能給別人帶來快樂,「好!忠伯對我這麼好,這點小事沒問題,對了,地址?」
忠伯含著感激的笑將地址交到張玄的手上,有時,這個女孩很好騙,他這隻老狐狸可不是浪得虛名。
對著張玄的背影揮著手,一絲擔心滑過忠伯的臉龐,讓她去那裡應該不會有事吧,她連少爺的定身咒都能破,那那裡的東西應該不會傷到她吧。少爺,你怎麼還沒回來,她可等著你去救啊……
張玄哼著小曲,拿著紙盒,坐在出租車裡。現在時間還早,即擺脫了馬天行的定身咒,又幫忠伯送生日禮物,她現在的心情真是異常的好。而她卻完全沒有想到,忠伯給她安排的卻是一段異常艱險的旅程。
「小姐……您?確定要去這個地方嗎?」司機的語氣裡充滿了恐懼和猶疑。
「嗯!」張玄瞇著眼笑著,此刻她完全沉浸在逃脫的喜悅中,絲毫沒有發覺司機的臉色已經開始轉為蒼白。
「那……那我就停在這裡,這個屋子要穿過那片樹林,我開不進去。」
「好!」張玄付了錢,樂滋滋地下了車,也就在她還沒關上車門之際,那的士如兔子般迅速逃出她的視線,捲起一陣塵土,嗆地張玄睜不開眼。
張玄揉揉眼睛,站在樹林前,突然,一聲乖戾從張玄耳邊滑過,張玄猛地瞪大雙眼,心,開始忐忑不安。她發覺到:事情很不對勁!
只見眼前,是一片整齊的白樺林,這裡究竟是哪裡?看地圖,好像是西貢附近。白樺林之間的小道蜿蜒延伸,猶如一條白蛇在林間穿行。絲絲寒風帶著腥味從林子的盡頭慢慢湧出。
張玄抬頭一看,厚厚的怨氣積壓在林子之上,她寒毛一豎:「不會吧,忠伯的侄女住在鬼林?難怪叫我送禮物了,走吧,喵喵。」
「我叫半月!」半月怒吼道,「這地方相當不乾淨啊,先說好,我是不會幫你的。」
「知道啦!」張玄撇了撇嘴,這只什麼白虎根本不是來幫她的,反而更像是來監督她死的。
一層薄薄的魔霧,在張玄踏進樹林的那一刻,從地面慢慢浮起,周圍的溫度驟然變冷,張玄深深一皺眉,暗罵:「該死!那隻老狐狸不會設了個套吧!」她立刻站定,左右環顧,濃濃的霧氣嚴重影響了她的視線,而那條蜿蜒的小路早已消失無蹤。
她緊決地邁開天罡步法,對半月道:「喵喵,別離開我!」
「我叫半月!」半月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就厲鬼嘛,至少傷不了它,但張玄,就難說了。它輕輕一躍,躍上張玄的肩,爪子一指,「那裡!」靠這個沒有靈力的女人,別想走出林子。
張玄一點頭,向半月所指的方向奔去。隱約中,一幢白色的房屋浮現在張玄的面前,張玄突然仰天大吼,手指蒼天:「死老狐狸,果然擺我一道!」
她已然明白忠伯並不是讓她來送什麼禮物,而是找間鬼屋將她困住,而且,還是個怨氣深重的屋子!
忠伯明明知道她的好奇心重,居然在她臨走前,還引她來這裡,那不是存心讓她心癢嘛。這下可好,若不搞清楚裡面的東西,她定然走不安心。
張玄悶聲一笑,拆開忠伯交給她的紙盒,果然,裡面是一摞符紙,原來連護身符都給她準備好了。既來之則安之,她張玄倒想看看這屋子裡究竟什麼玩意,使得此處的怨氣積聚如此之重!
龍潭虎穴,她張玄,今天是闖定了!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4:53
第三章
「吱~~」門,在張玄面前自動打開了,「喔~~~~」恐怖的吼聲從屋內迅速往外湧出。突然,一切靜止了,霧、風、恐怖的嘶鳴都在門開的那一剎那,猛然消失,彷彿方纔那一切都是幻覺。
寂靜,接下來居然是死一般的寂靜!樹葉不再顫動,空氣不再流通,時間如同靜止般,讓一切定格!
張玄小心翼翼地邁進白色別墅,很乾淨,沒有一點灰塵,屢屢陽光透過窗戶撒在潔淨的地板上,映出張玄清晰的倒影。
張玄環顧了下四周,這個屋子在她面前開始扭曲,她渾身一顫,這屋子裡不止一個惡靈。她邁開步子,緩緩往前走去,可她卻沒發現她腳下的倒影卻陰陰一笑,將門輕輕關上……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張玄慢慢走著,她總覺得這裡很不對勁,卻一時不知哪裡不對勁。突然,她看見牆角的攝像頭,頓時恍然大悟,她迅速在各間房間穿梭。最後,在一間門口貼有符紙的房間門前站定,冷冷一笑:「原來他們最近在這裡除靈。」
「啪」張玄踹開了門,熟悉的儀器頓時映入她的眼簾,一台又一台的監視器、測溫儀、電腦上面都貼著馬家的標誌。望著眼前的儀器,勾起了張玄內心深處壓抑著的回憶。
儀器不停地跳動著,溫度儀開始出現下降趨勢,磁場監控器表示著在二樓主臥裡正集結著靈體。原來他們,最近一直在這裡!
張玄回放著監控器,馬天行一行人在這裡幾天的情況了然在目,沒想到這裡的靈體居然這麼厲害,連司徒姍都被附身,受了重傷。司徒家就是如此,靈覺遺傳給女孩,靈力遺傳給男孩,因此司徒姍成了靈媒師,而司徒昊則成了靈能師。
這裡有這麼多怨靈,定然有個本體,本體會是誰?張玄看著一邊的資料,打開電腦開始搜索。
所謂本體,就是在這裡第一個成為地縛靈的怨鬼,而被它殺死的將成為新的地縛靈,並成為它的奴役。隨後,怨氣加深,如同詛咒般一個接一個死去,怨氣越積越深。最後,甚至連陰陽師也不一定能鎮住它。
資料呢?張玄翻查著電腦,忽然發現馬天行對這間鬼屋的資料幾乎沒有。除了幾名女子的失蹤報道,其他都無。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馬家的信息網如此強大,絕不可能沒有半點資料。
如果馬家都沒有資料,那只能說明一點,就是這個鬼屋是剛出現的,也就是這裡才剛死人,但這怎麼可能?剛死的人怎能積聚如此多的怨靈。難道……張玄心中咯登一下,千萬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樣,否則……
「救我~~~~」忽然,樓道裡傳來微弱的呼救聲,張玄眼皮一抬,暗道:大白天也敢出來。隨即扔下資料往外跑去。
「救我~~~~」那聲音輕柔而哀怨,飄蕩在樓道間,忽然,只聽「刷!刷!刷!刷!」別墅窗戶的百頁窗和窗簾一扇接一扇地拉起,屋內頓時一片昏暗!
「啪!啪!啪!啪!」樓上一片雜亂的腳步聲,他們慌亂地跑著,一聲聲淒慘的敖叫鑽入張玄的耳朵。「啊~~~~」「救我~~~」她們重複著,她們哀鳴著,震地張玄頭腦發脹,一陣暈眩,扶住身邊的牆。
突然,一隻手從牆裡猛然伸出,緊緊拽住張玄。
與此同時,手,從地板裡浮出,鎖住張玄的腳,一個個黑色的圓球從四面八方的牆體裡湧出,她們瞪著了無生機的眼睛,注視著張玄,這個即將成為她們一員的女人。
長髮在空中飛舞,纖細的手摸索著張玄的身體,張玄渾身一顫,寒毛遍及全身。她一咬牙,用力一扯,只聽「啊——」一聲慘叫,原本拽住她手的女鬼從牆體裡被她拽住,倒在一邊。
「鬱悶!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張玄大吼著,瞪著空中若隱若現的靈體,她們開始恐懼,開始退縮,為什麼這個女人不害怕,難道是……她驚叫著縮回天花板、牆和地板裡,一切又恢復如初……
一絲不祥從張玄的心底產生,嚇跑了這些女鬼,再來的恐怕就是那個本體。
忽然,別墅的地板一陣晃動,從樓道的深處隱隱傳來歌聲。那是個男人的歌聲,悠揚而哀傷,唱的是《月亮代表我的心》,奇異的光在樓道深處閃爍著,一閃一閃,就像在召喚張玄,召喚她到樓道的那邊。
那是一個客廳,西式的風格,暖暖的壁爐,壁爐裡燃著火,那光正是由這些火焰發出。一閃一閃,無力地跳躍著,歌聲從客廳一旁樓梯下面的門內傳來,門開著,裡面漆黑一片,隱隱看見通往下面的樓梯,應該是地下室。
張玄迅著歌聲往下走去,突然,她似乎踩到了什麼,圓滾滾,軟綿綿,忽然,歌聲陡然停止,「抨!」一聲巨響,門在她身後緊緊關上,頓時,一陣戰慄竄遍張玄的全身,她慢慢蹲下身子,摸索著。
「我勸你還是別看!」半月好心提醒著。
張玄擰著眉,摸到了她踩到的東西,圓滾滾,長長的,軟綿綿,還有……五根手指!張玄赫然將那東西甩出,拚命撫平身上的寒毛,輕聲咒罵:「該死!幹嘛老弄的這麼恐怖!」
她拚命往回跑去,開門,門宛如嵌在牆內的裝飾物,絲毫沒有縫隙。
「別走~~~」下面傳來輕微的吼叫聲,是個男人的聲音,「別走~~」嘎拉嘎拉,熙熙嗦嗦,似乎有東西正在向她爬來,這讓張玄想起《咒怨》裡,那個女人從樓上爬下來的情景,頓時寒毛一豎,拚命轉著把手。
而然,門,依舊紋絲不動,突然,有東西抓住了她的腳,小腿,腰身。
「該死!色鬼!」張玄立刻從紙箱內掏出一張符紙,往門上一拍。頓時,一道金光流遍門的每一個縫隙,「啪!」門,開了,張玄趔趄地拖著後面的重物,爬出了樓道。
是女人,是滿地的女人,她們從樓道裡慢慢爬出,扭捏著,擠壓在張玄的身上,張玄奮力抵抗,可一切都是徒勞。太多了,一撥接著一撥的女人,壓在張玄的身上,半月早已靈巧地躍到一旁,冷冷地看著張玄消失在那一堆靈體中……
突然,無數道白光從那堆靈體中射出,瞬間,壓在張玄身上的女鬼被一股強大的氣流彈散,伴隨著聲聲哀叫,化作屢屢青煙,鑽入地板的縫隙中,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半月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
一個人,渾身散發著白色的靈光,緩緩站起。她眼中噴射著憤怒的火焰,一把拎起邊上看戲的半月,怒吼道:「你還真見死不救啊!」張玄使勁地搖晃著半月,恨不得將它撕成碎片。
「不……這樣……你……肯解除……封印嗎?」半月被張玄搖晃地已口齒不清。
張玄一愣,原來半月不幫她,是為了逼她解開封印,釋放靈力!好吧,現在反正靈力也已釋放,乾脆大幹一場!她將紙箱放在面前,雙手合十,閉上雙眼。突然,她右手形成劍指,左掌放於右手下,大喝一聲:「散!」
頓時,紙箱內的符紙四散飛舞,緊緊貼於別墅的各處主要通道。只見,原本隱密於別墅裡的靈體,開始向客廳集中,她們毫無半點反抗的能力,任由那些符紙交織出的靈線,將她們拽入客廳。
她們瑟縮地盤旋在客廳裡,發出無力的哀號。突然,地板再次晃動起來,一團濃濃的黑氣,從地下室慢慢順著樓道翻滾上來,從黑氣中,漸漸走出一個人,是一個男人!男人被黑氣環繞著,只露出一雙絕望的眼睛,他奸笑著:「你以為憑這些就能抓住我?哈哈哈……」
張玄心中一涼,果然如她所猜的,是活屍!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5:08
第四章
所謂活屍,和殭屍不同。活屍是惡靈被別人用咒術束縛在屍體上,時間一久,屍身便會腐爛。而殭屍,其實是轉化成另一個種族,不腐爛。讓活屍咬一口,會中屍毒。但讓殭屍咬一口,會變殭屍。
活屍身上邪氣很大,很容易將屬陰的女鬼引來,導致此處怨氣越來越重。
張玄皺著眉,對付活屍是最不願的,腐爛不說,還很臭,尤其屍身上的屍蟲,簡直比惡靈還恐怖,因為噁心而恐怖!
「原來都是你搞的鬼!」張玄皺著眉,捂著鼻子,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這些女鬼就是你引來的?」
「哼!引來的?太小看我了。」男人鄙夷一笑,差點沒把嘴裡的屍蟲噴出來,「告訴你,她們其中大部分都是我殺的,哈哈哈,那地下室裡都是她們的屍體,你們女人沒一個好東西,我要殺!我要殺死你們!」說著,男人向張玄撲來,張玄靈巧一躍,從後背的包裡摸到打神鞭,抽了出來,可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根東西像桃木棍,而前面的鞭子也只是普通牛皮。
「那本來就是桃木棍!」半月蹲在張玄的身邊,用後腳撓了撓耳朵。
「什麼?」張玄一鞭子抽向男人,絲毫未造成任何傷害,天哪!還祖傳的呢!這都有假冒?
男人再次向張玄撲來,張玄抱起身邊的半月一個翻滾躲開。半月一愣,她居然救它!心中一陣暖意,看來,是時候將真正的打神鞭交託於她。頓時,它嘴一張,靈光乍現,一根十公分左右,並一端鑲有晶體球的短棍,從靈光中躍出,掉落在張玄身邊。
「拿著,這才是真正的打神鞭。」
張玄一皺眉,好噁心,還粘乎乎的。奇怪,怎麼就手柄?來不及多想,張玄便抓起了那根手柄,就在這時,奇跡出現了,一束白光從手柄的晶體球中射出,形成一條飄逸的光帶。張玄驚愕地看著手中如同綵帶一般的打神鞭,瞪大了雙眼,一時居然忘記身處險境。
與此同時,男人已經到了張玄的跟前,雙手食指的指甲猛然伸長直刺張玄。突然,光帶飄舞起來,在張玄的面前頓時形成一個三角陣,一張無形的氣盾旋即張開,男人的指甲在碰到氣盾的那一剎那化作灰燼,男人立刻驚恐地退到一邊。
「不錯耶!」張玄揮舞著打神鞭,歡快地笑著,「能功能守,還挺漂亮啊!」隨即,她眼中燃起殺氣,直直盯著面前這個男人,「怎樣?還要來嗎?」
男人猶豫了一下,但依舊滿目凶光,猙獰道:「你們女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王八蛋,老說我們女人都不是好東西,哪裡不好了!」張玄質問道。
「你們貪慕虛榮,追求金錢!我是多麼的愛你,可你,為什麼跟別人跑了,還要殺死我,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男人咆哮著,憤怒使怨氣再次積聚在他的身邊,「你們女人就會說謊,沒一句真的,你說你愛我,可最後卻要殺我!你們女人統統不是好東西!啊——」男人雙手緊緊抱著頭,異常痛苦地揪著自己的頭髮,絲絲怨氣如同火焰般在他腳下跳躍。
原來他被拋棄,張玄似乎明白了前因後果。而且,致使他如此咒怨的,應該是他的女友親手殺死了他,真殘忍!難怪他要殺女人,真夠變態的,而這些女人無辜被害,更是怨氣深重,這些怨氣,現在全都積聚在他身上,淨靈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
「我要殺死你!我要殺死你!」驟然間,男人腳下的怨氣化作利劍向張玄衝來,張玄立刻閃身躲過,大喊著:「你們男人就好嗎?」
男人一愣,隨即大笑起來:「當然……我們男人自然好!」
「好個屁!」張玄站定在男人的面前,「你們男人寡情薄倖,拋棄妻子,為了權力不擇手段!……」
「不,這是別人,我不是!」男人大吼著。
「你都會說別人啦,那你女朋友如此,難道全天下的女人都該死?你看看,你看看!」張玄指著滿屋子的女鬼,「她們當中真的全是如你所說的那麼該死!」
男人慢慢抬起眼,臉從黑氣中慢慢隱現,一絲愧疚滑過他的眼睛。的確,這些女人中,不少是被男人拋棄的,諷刺的是,其中有些女人並不是他殺死的,而是和他一樣,自殺!
「我看你分明就是自找的!」張玄繼續罵道,「生前找了這麼一個女朋友是你自己瞎眼!一而再再而三相信她的話是你笨!知道實情不自強是你懦弱!我現在懷疑不是你女朋友害死你,而是你自己選擇死來逃避自己的無能!什麼女友殺死你,分明就是你自殺!」張玄胡亂說著,卻沒想到被她說對了。
「咚!」,男人突然雙膝跪地,抱緊了頭。
「沒想到你死後居然還活在你女朋友的陰影裡,害死那麼多無辜的女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張玄雙手交叉地俯視著面前這個頹然無措的男人,真是為他感到悲哀。
黑氣漸漸在男人身邊消失,他緩緩站起身,無助地看著張玄:「我怕,我真的很怕失去她,可她卻……」男人閉上了雙眼,這一個月,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所以,你就自殺了?然後將自己的死怪在她的身上?」
男人點了點頭:「我自殺想引起她的注意,讓她感到愧疚。可她,卻根本沒來參加我的葬禮。我要報復,我要報復所有的女人!呵,可惜我走不出這片林子。於是,只能對來這裡的女人下手!謝謝你,罵醒了我,現在想想的確不值,為了這麼個女人,我居然放棄生命,還讓仇恨蒙蔽了眼睛,害死了這些女人。我……該怎麼辦?」
張玄順了順氣息:「你有什麼心願未了嗎?是你一直掛在心頭的心願。」要讓活屍裡的靈魂離開肉體只能淨靈,若強行打散束縛他的符紙,靈體也會隨之消失。真不明白誰這麼惡毒,把他困在屍體裡。
「我?」男人看了看張玄,「我只是希望再見她一面。」隨即,臉側向一邊,沉默不語。
「明白了!」張玄指尖注入靈力,開始在腳下畫起方陣,「四宮歸位,夢隨心走,真真假假,因果重現!」頓時,方陣靈光乍現。張玄在男人身後輕輕一推,男人邁入方陣中。
突然,男人的表情轉為欣喜,淚水不斷從眼眶中流出,哽咽著:「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隨即,肉身突然癱軟在地面,而男人則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方陣中。
「這樣……好嗎?」半月看著消失的男人。
張玄聳了聳肩:「幻陣能幫他達成心願有什麼不好,他女朋友在哪兒我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你認為他女朋友會願意來跟一具爛地滿身屍蟲的人聊天?」張玄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伸了伸攔腰,看著地上腐爛的屍體,打了個冷戰。
就在這時,地面出現一個大大的黑洞,奇異的紅光微微泛起,幾個黑衣人從紅光中緩緩走出,帶頭的正是趙翔。
「真沒想到,會是你!」趙翔激動地握緊張玄的雙手,好像在說:同志,我們又見面了!
張玄忍不住大笑出聲:「怎麼,很驚訝嗎?」
「是!是啊……」趙翔憨憨地笑著,身後的鬼差已經開始輕點鬼數。
忽然,趙翔似乎想到什麼,雙眉一皺:「最近很多地方都在積聚怨靈,惡靈在不斷消失中,很是奇怪?玄,既然你已經恢復力量,就幫我們查查,你也知道,我們是不能過問人間的事的。」
「很多地方?」
「嗯,尤其是日本,總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就麻煩你了。」
「又是天機不可洩漏?」
趙翔為難地笑了笑,和其餘鬼差逃也似的鑽下地面,末了還是沒忘提醒張玄:「別忘了啊……拜託啦……」
「哼!」張玄悶哼一聲,「做鬼了不起啊,這些神啊鬼的,每次都這樣,天機不可洩漏,不能干涉人間的事。」
隨即,拿起家當打開別墅的大門,耀眼的陽光直刺張玄的雙眼,絲絲暖風吹拂著張玄的長髮,她又再一次完成淨靈,心情比來時越發的好。
她慢慢放下遮擋太陽的手,抬腳準備離開別墅,可她的腳突然頓住了,她驚愕地注視著前方,嘴,慢慢張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3 23:35:24
第五章
兩個小時前
「忠伯你說什麼?小玄她走了?」馬天行緊緊拽住忠伯的手臂,他焦慮的神情,使剛回來的馬老夫人和他的父親馬耀威很是疑惑,怎麼出去一個月,突然冒出一個張玄?
「忠伯,到底怎麼回事?」司徒昊也趕了過來。
忠伯慈祥的笑著:「小玄小姐破了少爺的定身咒,逃走了。」
「什麼?她居然破了定身咒。」馬天行重複著,這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驚。尤其是老道的馬老夫人,似乎隱隱感覺道張玄的不尋常。
忠伯微微一笑,繼續道:「不過……」
「不過什麼?」馬天行完全失去了平時的鎮定,這讓一旁扶著奶奶的司徒姍心如刀割,張玄對他真的這麼重要嗎?
「不過,我讓她順道帶點東西到西貢鬼屋,是給少爺用的,你也知道,我老頭子行動不方便……」還沒等忠伯說完,馬天行就衝出別墅,司徒昊也緊跟在其後,馬耀威似乎看出端倪,微笑著尾隨而去。
「到底什麼女人能讓天行這樣,我倒要見識見識。」馬老夫人也在司徒姍的攙扶下再次上了轎車,一行人,迅速趕往西貢鬼屋。
西貢鬼屋,正是馬天行最近剛接手的棘手案件,裡面冤鬼戾氣太重,而且是在短短一個月內積聚而成,這極不尋常!
司徒姍被它們所傷,而自己沒有靈覺終究行動不便,一下子要除這麼多惡靈,十分困難!但忠伯卻讓張玄去了那裡,讓沒有絲毫靈力的張玄去了那裡。
他明白,忠伯根本沒有辦法留住張玄,他便利用那裡來拖住他,可是忠伯啊,你選的地方也太危險了,萬一她……馬天行不敢再想下去。若真是那樣,他寧願讓張玄走!
而另一輛車裡,司徒昊正忙著解釋張玄的身份,這也是馬老夫人和馬耀威最好奇的,他們倒要看看能讓自己孫子和兒子掛心的,究竟是怎樣的女人。
「好強大的靈力!」突然,坐在後面的馬老夫人,馬耀威和司徒姍同時望向車窗外,在遠處,一束強大的靈光直射天空,引起馬耀威的一聲驚歎。
「怎麼了?」司徒昊好奇地問道。
「你最好戴上眼鏡,那裡有很強大的靈力柱出現!」司徒姍遞過靈覺眼鏡。
司徒昊戴上一看,頓時驚愕的下巴脫臼,這是怎樣大的靈力,居然能積聚成靈力柱,簡直可以與馬天行匹敵,不,簡直是更甚一籌!
「吱」兩輛車子停在白色別墅門口,不一樣,感覺完全不一樣,這是司徒姍下車時的第一反映。沒有怨氣,沒有鬼霧,絲毫都沒有。只有溫和的風和清爽的氣息。突然,一束紅光從屋內直插雲霄,這是鬼界的光,說明裡面正有鬼差收靈,這怎麼可能?
究竟是誰?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將他們這六天解決不了的任務,頃刻完成?
其餘人也露出驚愕的表情,紅光越強烈,說明鬼差越多,鬼差越多,說明帶走的靈體就越多,真沒想到,屋裡的人居然能淨化這麼多的惡靈。
而一旁的馬老夫人,眼神開始變得漸漸深邃。
「難道找到了本體?」司徒昊一句話提醒了馬天行和司徒姍,是的,一旦成功淨化本體,那麼,他下面的靈體便會一起得到淨化。
馬天行蹙起了雙眉,到底是誰?對了!小玄到底來了沒?是來了,已經遭遇不測,還是還沒到?馬天行的心開始七上八下。
忽然,別墅的門,開了,一個瘦弱的身影從昏暗中出現。她用右手遮住了刺眼的陽光,也同時遮住了她的臉龐。可那個熟悉的身形,卻深深刻入馬天行、司徒昊和司徒昊的眼簾,怎麼會是她?
「小玄!」司徒昊輕呼出聲。
此刻,那台階上的人兒已經放下手臂,當看見他們時,她露出同樣驚訝的表情。
眾人的眼,頓時瞪大了,果然是張玄。
馬天行驚呼道:「小玄!」他匆匆趕到張玄面前,扶住她的雙肩,上上下下看了個遍,隨即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溫柔地說道,「太好了,這次沒受傷。」
與此同時,馬耀威的臉上浮現出欣喜的表情,而一旁的馬老夫人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翳。
張玄皺著眉,看著馬天行,他的微笑讓她渾身一顫,暗想這小子今天吃錯藥,怎麼有點怪。隨即笑道:「我沒事!」隨即望向馬天行的身後,心想人還真齊。那兩個不認識的應該就是馬老夫人和馬天行的老爸吧。忽然,張玄觸及馬老夫人冰冷的目光,渾身一顫,原來馬天行像馬老夫人。
「裡面的人呢?」馬天行問道。
「什麼人?」
「就是除靈的人啊。」
張玄錯愕地看著馬天行,淡然一笑,摞下馬天行扶住她雙肩的手,表情淡然地繞過馬天行,邊走邊道:「走啦——」哼,這馬天行沒有靈覺,感應不到自己的力量。
她走到眾人的面前,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大家好!沒什麼事,就再見!」說完,她拔腿就跑,卻被趕上的馬天行一把拎住身後威尼的鼻子,硬生生給拽了回來。張玄一皺眉,殺氣掠過眼梢,若是這傢伙要報仇,她張玄也不會任宰。
而馬天行卻看著張玄身後的威尼,心中泛起起絲絲甜意。
「小玄,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司徒昊欣喜地執起張玄的雙手,激動道。
「這個……那個……」張玄撓著頭,支吾著。心想走都走地不太平!
突然,馬老夫人冷冷說道:「你到底是誰?」
張玄一皺眉,收起笑容,看著一臉冷漠的馬老夫人:「您就是馬老夫人?您好,我是張玄,以前曾在您孫子手下任職,現在,辭職回家。」說完,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哼!」忽然,馬老夫人鼻子裡冷哼一聲,「原來是張家的人,果然都一樣,虛情假意,謊話連篇!」
一根刺,深深扎進張玄的心,什麼叫都一樣虛情假意?謊話連篇?難道她見過其他張家的人?不過,算了,自己都快走了,還去關心這些幹嗎?最重要的,她張玄懶得跟馬家人說話,一樣的冷漠,一樣的拽。張玄甚至奇怪,他們到底在拽什麼?
而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馬耀威,都露出無比驚愕的神色。
「不可能!」司徒昊當即否決,「小玄半點靈力都沒!」
而馬天行似乎已經感到事情的不尋常,奶奶冷漠的表情,父親奇怪的微笑,以及司徒姍一臉的驚愕,難道……馬天行立刻奪過司徒姍手中的靈覺眼鏡,頓時,他整個身體,僵住了。
只見張玄身體的周圍環繞著一層淡淡的靈光。靈光很平滑,不像司徒昊那般散亂,並往外發散。造成這種靈光形態,只有兩個可能,一者是靈能異常弱者;而另一者,則是具有強大控靈能力的強者,他們能將靈力很好的控制收斂,一來可以隱藏實力,二來可以減少靈力的外洩。
「哥~~~」司徒姍使了個眼色,司徒昊陡然明白了什麼,露出無可致信的神情。
張玄環視了這群曾是朋友,卻很有可能成為對手的人,心中一酸。可臉上神情卻依舊是異常堅定。
只聽她冷冷說道:「老奶奶好眼力!沒錯!在下正是張家第三十六代傳人:張玄!」
空氣在張玄道出自己真實身份的那一刻,停止了……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5:39
第六章
張玄微微一笑,雙手交叉在胸前:「能在臨走之前看到馬家這麼多了不起的冰棍,真是三生有幸。從奶奶的眼神,我看出我們張家應該與你們馬家有過節。俗話說,冤冤相報何時了,我雖然不知道我那死鬼老爸,或是仙遊的老媽對馬家做過什麼?但死者已矣,我替他們給你們馬家道歉。」
說著張玄就要給馬老夫人鞠躬,馬老夫人在聽完張玄的話,臉上滑過一絲詫異。沒想到他們居然死了!馬耀威立刻扶住張玄,神情悲傷的問道:「什麼?你的父母都死了?」
張玄將臉側向一邊,忍住幾欲流出的淚水:「一起去的,在我十歲的時候。」隨即牙一咬,甜甜一笑,轉臉望著面前的馬耀威:「我的父母不會是欠了你們馬家的錢了吧?」
「那……倒沒有……」馬耀威尷尬地說道。
「既然如此,就告辭啦!」張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瞇著眼,說道。
「不行」突然,馬天行和馬耀威異口同聲喊道,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一驚。
馬天行更是大步跨到張玄的身邊,想抓住張玄的手臂,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力量。他看夠了,這個女人又開始硬撐她的堅強。
是!張玄不愛他,這讓馬天行心痛,但他只想好好照顧面前這個小女人,做她的「父親」,決不能讓她再次「獨自上路!」
張玄一皺眉,暗想糟了,該不是自己的老爸老媽真的做了對不起馬家的事吧。想罷一個轉身,躲過馬天行的朝她伸來的雙手,閃到一邊。異常認真地說道:「馬老夫人,馬先生,我替我的父母,對你們說聲對不起!」說罷,便輕輕一躍,躍過所有人的頭頂,想她張玄,在沒靈力前就已是個武功高手,現在藉著靈力的力量更是厲害!
張玄站定身,回頭望向還在車邊撓癢癢的半月,喊道:「喵喵,你不走嗎?」
「來啦來啦!」半月一甩身,嘟囔道,「這破地方,跳蚤就是多!」
頓時,眾人立刻呆若木雞,這隻貓,居然會說話!
當眾人還在驚愕之間,馬天行已朝張玄追去,他絕對不能再讓獨自上路,隻身涉險。
就在這時,遠處塵土揚起,一輛紅色敞篷寶馬出現在眾人面前,寶馬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張玄的面前,車子裡坐著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他微笑著,宛如冬日的陽光,溫暖迷人,他向張玄一揮手:「喲!好久不見,美女!」
張玄一愣,但隨即露出欣喜的笑容:「是你!」
男人探身望向張玄的身後:「哇,抓你的人不少啊,要搭車嗎?」
「當然!」張玄左手撐住車門,輕輕躍入紅色寶馬,向身後追來的馬天行一揮手,狡猾一笑,「拜拜——」
與此同時,半月起身一個飛躍也躍入車中。
「轟!」紅色寶馬揚起一陣塵土,消失不見。
馬天行雙眉緊緊蹙起,雙眼緊閉,心在張玄上車的那一剎那已被抽空。她最終還是走了,呵,絲絲苦澀沁入心脾,轉而化作一聲苦笑,遙望紅色寶馬,輕聲說道:「你可要好好照顧她啊……」他這個父親的職責,還沒開始就已結束。
世事就是如此無償。當你發現自己的內心時,愛人卻已離你而去,來不及抓住卻必須要放手,還能見到她嗎?他忽然感謝老天,感謝他沒有給自己表白的機會,否則今後見面會尷尬吧,呵……
他久久站立在那裡,那寶馬車曾經聽過的地方,彷彿那裡還有他留戀的東西。
此刻,內心唯一感到開心的莫過於司徒姍了。張玄走了,機會就來了!此時此刻,不正是個好機會?她緩緩走到馬天行的身邊,柔聲道:「天行,我們先回去,總有辦法找到小玄的。」
「你!」司徒昊和馬天行愣愣地看著司徒姍,她真的變了,變地大方,變得沉穩!
「回去吧……」久久未開口的馬老夫人下了最後的命令,張玄的出現,是在她意料之外,可她的離開,卻是意料之中。她希望她離開,可為何知道那兩個人已死,看著已成孤兒的張玄,卻又如此不捨,甚至還有一絲心痛。
老了,真是老了,這麼個小娃兒都會說死者已矣,還如此真誠的道歉,難道自己就放不下那個心結?好不忍心啊,尤其那孩子強顏歡笑的樣子,更是讓人心疼啊。
一行人,帶著深深的惆悵離開了西貢鬼屋。他們的內心因為張玄的出現和離開而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馬天行的釋然,司徒昊的驚愕,司徒姍的欣喜,馬老夫人的內疚和馬耀威的惋惜,都是因為她,一個張玄,一個張家的傳人!
這一切的一切,真的會隨著張玄的離開而結束嗎?或許從此以後,他們的生活中再也不會出現張玄這個人,她也開始她新的旅程。一切的一切,又再次歸於圓點,唯獨不能忘記的是那份思念……
※※※※※※※※※※※※※
靠海公路上,車輛穿梭,藍色的、黑色的、綠色的……客車、轎車、貨車……來來往往,川流不息,顯示著人類的繁忙。
在這些車子中,一輛鮮亮的紅色跑車正以烏龜的速度在公路上緩慢行使,彷彿是它的主人對這條公路依依不捨,留有更多的眷戀。
車子裡,坐著一男一女。男人柔順的短髮在風中飛舞,一身黑色襯衫在紅色車身的映襯下尤為鮮亮,他似乎心情很好,嘴角一直保持上揚。而他身邊的女人,卻一直跨著臉,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忽然,男人抬起手,摘下墨鏡,深藍的眼睛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猶如海底的藍寶石,深邃而迷人。他時不時瞟著身邊的張玄,臉上洋溢著一波又一波的笑容。他,正是殭屍藍狄。
「笑什麼笑?」張玄終於忍不住了,藍狄從方才救她時就笑個不停,可她心裡卻不好受,鬱悶地想哭。
男人又忍不住笑了,笑地陽光燦爛,宛如溫柔的海風:「你確實很有趣!」
張玄一翻白眼,心想,我遇的男人一個比一個怪。隨即往車門上一趴,看著來往的車輛。這段路沒什麼風景,除了可以看看擦車而過的美女,就再沒什麼有趣的東西。
藍狄打開CD盒,放入一盤理查德的鋼琴曲。悠揚的鋼琴聲,從盒子中飄揚,天似乎異常配合地陰沉下來,空氣中還夾雜著雨的味道。藍狄手一按,頂篷升了起來,將車子與外界的嘈雜慢慢隔離。
肖邦的《離別》曲更為清晰地流入張玄的耳朵,眼淚,不爭氣地落下……
「吧嗒吧嗒……」雨,終於傾斜而下。
「你是不是故意的!」張玄啜泣著,扯著面前的紙巾盒,一臉惱怒地看著藍狄。
藍狄微笑著,將車停在一邊,另一邊,是波瀾壯闊的大海,海浪拍打著堤岸,無力而悲傷,久久不願離去。
「哭出來,是件好事。」藍狄輕輕將張玄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你不想說些什麼?」
「捨不得……」張玄將臉深深埋入藍狄的脖頸,「可是……還得離開……」說著又抓起餐巾紙猛擦。
藍狄深吸一口氣,靜靜地聽著張玄的嗚咽,她很堅強,堅強連哭都不願意放出聲音,她靜靜地哭泣,靜靜地悲傷,耳邊只聽見雨點的擊打聲和海浪聲。
這個女人有多久沒見了?記得那次見她還是一張俏皮而充滿笑意的臉,可今天,卻滿是哀傷。她哭,他會痛心。而最另自己疑惑的,居然讓自己的脖子毫無保留地奉獻給她,要知道,脖子可是他們殭屍的禁區啊。
藍狄無奈一笑,可千萬別愛上她啊……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5:55
第七章
良久,張玄的臉終於從藍狄的脖頸中移出,無力地靠在藍狄的肩上,大歎一口氣:「哎……真是諷刺,我居然和你一樣,不能愛人。」
藍狄心一揪,的確,殭屍愛殭屍,沒問題!可一旦愛上凡人,那種無法與心愛的人白頭偕老的痛苦,又有誰知?有時曾想把心愛的人也變成殭屍,可作為殭屍的自己明明瞭解殭屍的痛苦,又怎忍心讓心愛的人也去承受?
他不能愛,他不敢愛!可是張玄為什麼也不能:「為什麼?」
「呵,我愛的人,會死!」張玄直接省略背叛的過程。
「真的嗎?」藍狄做出一副驚喜的樣子,「說實話,我想死很久了。」藍狄嬉皮笑臉地轉過臉,看著肩上的張玄。
張玄冷笑一聲:「你想死還不容易?」說著轉過身就去拿包。
藍狄頓感不妙,臉部抽搐了一下:「開玩笑的!」
可是,張玄已經將包拿了過來,拉鏈「撕拉」一開,手往裡面伸去……
藍狄的心開始慌亂,不會來真的吧。
可當張玄壞笑著拿出一包樂事署片時,藍狄立刻驚呼起來:「署片?」
「啊。」張玄用力一拍,將署片袋暴開,發出清脆的爆裂聲,「哭累了,餓了吃署片。」說完,將包往後一扔,半月迅速閃過,與此同時,它也從包裡翻出一包優哈,大吃起來。
「這是你喜歡的人給你的?」藍狄看著包上的威尼,只覺扎眼。
「威尼?」張玄瞟了眼威尼,「那是馬天行給的,他是我的好朋友,就是剛才追我那個,還有手鏈,是司徒昊給的;項鏈,是程雷給的,要離開他們了,總要拿點紀念品。」張玄的眼神暗淡下來,顯示著她的不捨。
「原來他們是想挽留你,我還以為是抓你呢。不過,你的男性朋友可真多啊。」
張玄點著頭,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是啊……所以要在愛上他們任何一個之前,趕緊離開,嘻嘻,對了,你怎麼在那兒?」
「那是我回家的必經之路,結果卻聞到了你的味道,但一時不敢確定,於是……呵呵,果真是你啊!」
張玄一臉驚訝,都說殭屍嗅覺特別靈敏,原來是真的,隨即鼓起臉:「你開不開車啊,我餓了。」
藍狄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知道!這就走!」人類就是比殭屍麻煩,總是餓。隨即又露出壞壞一笑,「喂,我剛才的建議你考慮下,我真的很想死!」
張玄一愣,側臉望向藍狄,卻發現他的眼神異常認真,心口似乎被什麼重物撞擊了一下,不自在地躲過那奇怪的眼神,撇著嘴,淡淡說道:「等我吃飽再說!」
藍狄的眼中滑過一絲失落,發動汽車,往前駛去。
此刻,【離別曲】已經結束,接下去的是【清晨】,悠揚舒服的音樂飄蕩在汽車中。濃濃睡意撲向張玄,方才靈力使用過渡,無論身心,都已疲憊,張玄將靠背放下,拿過威尼,甜甜睡去……
藍狄露出狡猾一笑,暗道:這女人對我倒真挺放心,難道不怕我……
「喂!小子,別打歪主意!」半月冷冷的聲音突然從後座響起,將正在想入非非的藍狄嚇了一跳,這隻貓居然會說話!
他歪頭一看,觀後鏡裡的半月正坐直著身子,瞪著兩隻綠色大眼,狠狠地盯著他,他冷冷一笑:「居然還有個保鏢!」
半月嘴一抽:「不是保鏢,是搭檔!」忽然,一陣奇異的靈光,一個少年漸漸從靈光中隱現,銀白的短髮,綠色修長的眼睛,一張可愛的娃娃臉。
「你會幻化?」藍狄越發覺得這只白貓古怪了。
「啊!不然怎麼吃幫幫糖啊。」說完,半月留著口水拿出棒棒糖,想他做貓時,五個爪子是怎麼也拆不開棒棒糖的。含著棒棒糖,看著張玄,忽然,他似乎想到什麼,掐指一算,安心一笑,「看來小玄的紅孿星還很穩定啊。」要是她紅孿星亂動,不知道又會引發什麼後果了。感情這東西,有時可以改變命運的安排!
「紅孿星?」藍狄耳朵豎了起來,「你算算他說的那幾個男人中,誰會是她真名天子?」
半月掐指一算,臉皺成一團,汗漸漸冒了出來,口中不停地說「奇怪。」
「怎麼了?」
「奇怪,馬天行和司徒昊是算不出,那麼,他們可能會死,可是程雷?奇怪,他明明是個凡人,怎麼沒有命數啊……呀——煩。」半月懊惱地抓了抓自己銀白的頭髮。
藍狄嘲笑道:「是你功力不夠吧,呵!」
半月一愣,若有所思,想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結論。算了,它半月本就不是人,勞那心思作甚,算不出就算不出唄。嘴一張,一個哈切:「不算了,睡覺!」說完,再次化作白貓,躺在後車座。
藍狄無奈一笑,張玄身邊的東西都一樣,又饞又懶。
車緩緩來到藍狄的小公寓,他開地很小心,很穩,深怕吵醒身邊的人。悄悄停下車,附身湊近張玄的脖頸,藍狄露出安心一笑,她還是她,那特有的芬芳依然還在,現在能保持矜持的女生可是越來越少啦。
輕搖張玄,張玄猛地驚醒:「誰?啊?到啦!哦!」
她那傻傻的模樣弄地藍狄哭笑不得,可是,更另他苦笑不得的事,卻在後面,而且是件相當麻煩的事!
就在他踏出車門的那一剎那,他停下了,兩道黛眉深深皺起,警覺地看著周圍,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他小心翼翼彎下腰,輕聲對車裡的張玄說道:「別出來!」
張玄一愣,隨即冷冷一笑,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
藍狄輕輕帶上車門,站在車庫前,大聲喊道:「出來吧!」
突然,濃濃的雨霧中漸漸出現幾個身影,他們蹲著,站著,協靠著,他們陰冷的目光衝破層層雨簾直射藍狄。斗大的雨點擊打在地面,形成令人興奮而緊張的鼓點,殺氣,在漸漸形成!
「請少主跟我們回去!」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衝破鼓點,隨即,一個黑衣中年人從雨幕中走出,身邊跟著一個撐傘的侍從。
藍狄靠在車尾,冷冷一笑:「跟你們回去結婚?」
「是的,少主,為了殭屍帝國的壯大!請你……」
「哼!我決不!你們為了壯大,居然和一些不明不白的人合作,那個殭屍帝國不再是從前的殭屍帝國,那裡不再是我的家!」藍狄傲然地站在那裡,大聲吼著,冷酷而威嚴。
「那,就得罪了!」說著,那人隱逝在雨幕中,緊接著,數條黑影從雨中竄出,他們向藍狄撲來。
藍狄一陣鬱悶,今天下什麼雨?不然像他們這種五、六代的殭屍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來抓他。
黑影翻飛跳躍著,藍狄輕鬆應對,對付這些小嘍囉,不用爆發他的殭屍力量,只不過下雨天打架,他的衣服,可就慘了。
張玄起初還呆在車裡,可卻看不真切,尤其藍狄出了車庫,就基本看不見他們。於是,她索性打開車門,拿起蛋黃派,來到車庫前,這下果真一覽無餘。她那怡然自得的樣子,宛如她在看一本精彩的武打電影,而不是朋友在打架。
半月也聽到動靜,躍了出來,看看激鬥中的藍狄,再看看一邊傻傻的張玄,心想,嘿,這女人怎麼跟我一樣,喜歡看熱鬧,不幫忙啊。頓時覺得有點愧疚,自己的確從沒幫過身邊這個女人。
忽然,一個身穿紫色勁裝的女人忽然出現在張玄身後,她猙獰一笑,一把掐住張玄修長的脖頸,舌尖輕舔上唇,對正在爭鬥中的藍狄冷冷道:「你真的不願跟我回去結婚?」
雨中的戰鬥,在紫依那一聲吼叫,頓時停止了,藍狄望向紫依,眼中滿是焦慮和詫異,他驚呼一聲:「紫依!放開她!」
紫依嘴角一笑:「看來這個食物對你比較重要啊!」紫依湊近張玄的脖子,細細一聞,「喲,是個處子,呀,還是個修行者,哈哈,真是讓我驚喜連連,難怪你這麼緊張。雖然法力弱了點,不過吸了她的血,也能增加一百年的功力啊。」說著,緩緩露出她的殭屍牙。
藍狄緊張地看著紫依,焦急道:「你真的會後悔的!」
「哦,是嗎?」紫依笑著,笑地很是得意,「這就是你不跟我回去的後果。」說完,朝張玄咬去。
突然,只聽一聲女子的慘叫,隨即是一聲重重的撞擊,一切,再次恢復平靜。朦朧的雨霧中,只見張玄依然傻傻地站在那裡吃著蛋黃派,而方纔還在她身後的紫依,已消失無蹤。
雨,漸漸停了下來,化作細細的鵝毛,飄落在眾人的身上,帶來絲絲寒意。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6:10
第八章
藍狄交叉著雙手,瀟灑地站在細雨下,嘴角一揚,邪邪一笑:「我說過你會後悔的……」
「啊~~」一聲短促的痛苦呻吟,從張玄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緩緩站了起來,身後的牆,因為她的撞擊而凹陷下去,水泥散落一地。
張玄將最後一口蛋黃派吞下,舔了舔手指,淡然說道:「最討厭別人在我吃東西的時候打擾我。」隨即她緩緩走出車庫,站在雨下,細細的雨,柔柔地落在張玄的臉上,很舒服。
「她就是你老婆?」張玄冷冷地指了指身後站立不穩的紫依,「對不起,下手重了點,不過死不了。」
藍狄微笑著點了點頭,「沒事!她不過是內定的,我不承認!」心想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忽然,他對身邊的小嘍囉甜美一笑:「你們可要小心羅。」說完立刻一個飛旋,將那幾個發愣的殭屍狠狠踹倒。
張玄鬱悶地看著雨中的殭屍,握了握拳頭,對一旁的藍狄道:「喂,我心情不好,拿你的手下出出氣可以不?」
「這個……」藍狄一臉擔憂,「看在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啊……」
張玄露出陰冷一笑,殺氣陡然而升,那抹陰寒的視線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渾身一顫,包括看熱鬧的半月,暗道:這女人怎麼這麼恐怖!
正當張玄要出手時,那些殭屍忽的,不見了,他們統統躲在藍狄身後,顫聲叫著:「少……少主,我……我們錯了!」這女人居然在分毫之間,將紫依大小姐打成那樣,那他們這些小嘍囉還不缺胳膊少腿的,三十六計躲為上策。
藍狄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走到滿身殺氣的張玄身邊,輕拍她的雙肩:「好了,好了,大家進去再說,你不是餓了嗎?」
忽然,張玄瞪大了眼睛,滿身的殺氣消失無蹤,恍然道:「對哦,餓了。」
「好!我們一起吃飯!」藍狄瞇著眼笑著,輕拍著張玄的背,將她推進門。
「少主……」那個中年殭屍走了上來,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藍狄溫柔一笑,看了看天:「你們不進來嗎?過會太陽出來可就要烤焦了哦。」
中年男子一愣,立刻命令小嘍囉扶著紫依,進了屋。
藍狄雖然是殭屍,但家中食物卻很充足,用藍狄的話,就是裝裝樣子,畢竟他家也是女人常來的地方,當然這群人當中,最開心的莫過於張玄和半月,他們已經半天沒吃東西啦。
一群人坐在客廳裡,有點不知所措。中年男子很是躊躇,而小嘍囉則相互療傷,最慘的,莫過於紫依,直到現在還沒有醒的痕跡。
藍狄的公寓很漂亮,在半山腰,周圍都是整齊的樹林,建造的風格仿西方古典,讓整間公寓看上去就好像密林中的小宮殿。屋內的設施也是歐洲風味十足,油畫、壁爐、絢麗的沙發讓張玄宛如來到中世紀。這也難怪,藍狄畢竟是400年的殭屍,多的,就是古董和錢。
張玄找了包泡麵,坐在廚房裡隨意對付著,廚房的門正好連接著客廳,因此藍狄和那群殭屍的對話,她聽地一清二楚。
「少主,請跟我們回去,帝國大業需要您!」還是那個中年男子。
張玄耳朵豎地高高的,沒想到還有個殭屍帝國。看這些殭屍的模樣都是英俊非凡,應該屬於貴族殭屍。在這年代,殭屍也在不斷進化,他們自成體系,按照年份和相貌分類,達到優化種族的目的。
在不斷進化及優化中,高貴種族的殭屍開始漸漸不怕陽光和銀器,以及可以吃少量的食物。厲害的老殭屍甚至連西方的聖水都不怕,內地的「優生優育」政策倒在殭屍身上達到最好的體現。
「我不會和那個叫阿修的人打交道!」藍狄當即怒道。
阿修!張玄立刻端著碗來到一旁,整個客廳突然響起她喝麵湯的聲音。眾人立刻尷尬地朝她望來。
張玄迅速將麵湯喝下,放在一邊桌子上,滿意地拍了拍肚子,擦了擦嘴,這才發現整個屋子的人都齊刷刷朝她望來,她索性毫不客氣地發問道:「那個阿修是不是長地挺好看!」
眾人心中一驚,木吶地點了點頭。
張玄一皺眉:「你們和他合作的目的,是不是要毀滅人類?」
頓時,眾人的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而中年人更是戒備地看著張玄。藍狄嘴角微微一揚,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好玩了,居然連阿修都認識。
張玄不屑地冷哼一聲:「人類毀了,你們吃什麼?」
一語道破夢中人,眾人的臉上露出迷茫的表情,是啊,人類滅了,他們殭屍吃什麼?只想著讓殭屍種族可以光明正大存活於社會,卻把食物忘了。
「我們可以喝動物的血!」其中一個嘍囉大膽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動物的哪有人的好喝!」另一個嘍囉當即否決。
「那我們可以像養豬一樣養殖人類嘛。」一個超級好點子被一個嘍囉說了出來,頓時得到大家的贊同。
而一旁的藍狄,早已笑地腹痛如絞。
「哼!女人,雖然我們不知道你是誰,但決不會讓你阻撓我們的大業!少主,請你跟我們回去!」嘍囉們再次向藍狄懇求道。
藍狄停止嘻笑,一臉嚴肅地說道:「我不想做殭屍,所以,我不會跟你們回去,你們走吧!」
「少主!」嘍囉們齊聲喊道。
中年男子忽然站了起來,給嘍囉們一使眼色,意思是今日有高手在場,不方便!隨即恭敬地說道:「我們下次再來!」說著,帶著重傷的紫依,出了門。
藍狄見他們走遠,臉上原本肅然的表情立刻輕鬆下來,緩步來到張玄身邊,輕輕環抱住正在冥思的她,柔聲道:「謝謝!小玄,你真是太好了!」
張玄沒料到藍狄會突然做出如此親暱的舉動,頓時眉梢一抽,雙頰緋紅,冷聲道:「別吃我豆腐,不然對你不客氣!」
藍狄立刻識趣地鬆開雙手,坐在一邊,歪著腦袋欣賞張玄,只見她的臉已經恢復原色,嘿,這女人冷靜地速度夠快呀,還是……臉皮厚?
「對了 ,我還要問你阿修的情況呢!」張玄終於回過神。
「阿修?」藍狄的臉當即沉了下來,「這個人很厲害!就像你說的,他用使殭屍帝國得以統治世界作條件,讓我們和他合作。」
「你不同意,就跑出來了?」
「是!而且,我想阻止他,可惜力量不夠!」藍狄深深歎了口氣,做殭屍究竟有什麼好。直到現在,他若吃多了人類的美食還是會鬧肚子,這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張玄陷入了沉思,阿修如今不僅僅擁有惡靈,更有了殭屍軍團,他的勢力在不斷壯大,而自己,卻依舊是一個人,即使加上藍狄,也不過是一人一殭屍。忽然,她想起了預言,預言中的四位戰士,看來,是破譯預言的時候了。
於是,她對藍狄說道:「我要看書,而且是古書,你有嗎?」
藍狄得意一笑:「跟我來!」說著,拉起張玄就往客廳一邊走去,那裡有一扇古典的大門,藍狄輕輕一推,門,在張玄面前開了,隨之,張玄的嘴巴也慢慢張開,書,全是書,一屋子的書,帶有樓梯的書架,宛如一個小型的圖書館!
「這四百年,我收集了不少古書,本來是想找出怎樣使殭屍恢復成普通人的方法,可惜……」藍狄的眼神黯淡下去,「你看吧,希望它們能幫助你!」
「啊。」張玄已被眼前的景象搞得目瞪口呆,伸手拉住藍狄的袖子,木吶地說道,「還要個房間……」
藍狄的眼頓時瞪大了,但隨即露出激動的微笑:「好,歡迎入住藍狄莊園……」
一縷陽光從雲層中探出,悄悄射入書房,撒在那一本本破舊不堪的書上,給那些書穿上了一件特殊的金衣,它們是如此神秘,它們將給張玄怎樣的線索,帶來怎樣的驚喜?
但至少,它們為它們的主人帶來了一個機會,一個愛的機會。
就這樣,張玄在藍狄家,開始了她埋首讀書的「學習」中。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6:22
第九章
馬天行靠在三樓的牆邊,看著張玄的房間,她真的離開了,沒有半點留戀,沒有半點不捨,甚至沒帶走一樣他為她買的東西,除了那一櫃子零食和那條最樸素的連衣裙。
他自嘲地笑著,他馬天行居然也有這麼思念一個人的時候,而害他陷入思念的那個人,根本不愛他,甚至還有一點討厭他。
「有些事情,當時不爭取,現在後悔就晚啦……」馬耀威的聲音在馬天行身後緩緩響起,他輕拍馬天行的肩,一臉悵惘。
「爸……」馬天行愣住了,他們馬家和張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何以奶奶會如此討厭張家?「爸,我們和張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馬耀威深吸一口氣,緩緩歎道:「是因為連家。」
「連家?」
「嗯,事情發生在三十年前,當時我正式成為馬家的當家人,你奶奶打算和連家聯姻,於是便邀請連家大小姐連月前來我家做客,而我和連月都不知道這次會面的背後,其實是兩家的聯姻。」
「連月?」馬天行越聽越糊塗,這些和張家又有何關聯?
「是的,說起來,張玄和那時的連月可真像啊,隨遇而安的性格,可愛的娃娃臉,一樣的少根筋,整天都是笑容滿面,因此奶奶很喜歡她,而我,也一下子就愛上她。」
「爸,您說小玄和那時連月很像,難道她們……」馬天行似乎有了頭緒。
「沒錯,她們就是母女!」馬耀威悵然地說道。
馬天行頓時一愣:「可是,您不是說連家和馬家聯姻,怎麼會……」
「就和你一樣,怪我的性格。當時我總不好意思開口,因此,連月並不知道我對她的感情,再加上那時你的母親和我走地較近,她便以為我和你的母親是真心相愛。之後,她被連家派往內地執行任務,可卻失蹤了。」
「失蹤?」
「是的,了無音訊。一年後,連家就接到她結婚的消息,對方是個普通人,她不願透露。因為她的突然結婚,使我們馬家和連家的關係一度陷入僵局。最後,兩家決定摒棄嫌隙,一同搜尋連月。終於,在馬家和連家的關係網下,我們得知,連月嫁的不是個普通人,而是張家!」
「什麼?張家!」
「是的,張家因為沒落而被同行看不起。因此,連家認為連月嫁入張家簡直是恥辱,他們從此與連月斷絕關係。而你的奶奶,也認為馬家媳婦被張家搶去,毫無顏面,才會對張家如此厭惡。」
「張家真的如此不羈?」馬天行疑惑著,張玄的實力他心裡最清楚,可以說遠遠在他之上,何以張家會沒落。
「這是因為外人只看表面現象。」馬耀威輕聲說道,「自從我知道連月嫁入張家後,年輕氣盛的我,便找張家決鬥。在決鬥中發現,張家的實力遠遠在我們馬家和連家之上。我終於明白,他們的沒落並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而是因為他們不願為政府權貴效力。張氏一族稟承著一個法師真正的氣節,而我們……哎。現在,你的情況就跟三十年前的我一樣,張玄應該認為你跟司徒姍是真正一對,才會離去。天行,記住,父親永遠站在你這邊,你不會走我的老路!」
「可是小玄已經離開了……雖然我不奢望能留下她,但我想知道她在哪兒,她過地好不好,還有……?」馬天行心一揪,心底暗道:那個男人到底跟張玄什麼關係?看張玄見到他如此開心的模樣,該是好朋友吧。他到底會是誰?
「記住,事在人為,你上次可以用百鬼搜索大法,為何這次不再試試?」馬耀威慈祥地笑著,自己失蹤,這個兒子恐怕也不會如此焦急吧,年輕真好,可以轟轟烈烈地愛一場。
馬天行臉一紅,定是忠伯告訴父親的,可他隨即擔心道:「我怕小玄設置屏障,恐怕……」
「是啊,找個比自己厲害的女人做老婆果然頭疼啊。」馬耀威不放過任何機會取笑自己的兒子。
就在這時,忠伯突然出現在樓梯口,他的神色很是慌張:「少爺,您快下去,宮本家急電!」
「什麼?」馬天行雙目立刻變得凜冽,宮本家不會隨便找馬家人,但一旦找馬家,定是大事,而且是非常嚴重的大事!
馬耀威和馬天行立刻匆匆下了樓……
電腦上是宮本家現任的當家:宮本櫻。她很焦急,精緻的五官幾乎都擠在了一起,她大致向馬天行訴說了東京鐵塔附近出現神秘石柱的經過,以及那裡存在的不尋常靈壓,不知究竟是福是禍?她希望得到馬家和連家的支援,以防事態往壞的方向發展。
馬天行緊緊地盯著那根石柱,心情變得異常煩躁,這根石柱很刺眼,有種說不出的詭異,究竟會是什麼?要是張玄在,她一定會給自己提示或線索。就像夏志恆事件,他直到現在也不明白,何以張玄會知道罪魁禍首是夏志恆?就連司徒姍也沒有感應到夏志恆身上任何奇異的力量。而張玄卻知道,她不是靠揣測,不是靠臆度,彷彿她一開始就知道。
張家,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家族?在別人眼中沒落的鄙夷的張家,相反卻是如此神秘和詭異,就彷彿是擁有神秘力量的隱士,他們身上到底纏繞著什麼秘密!
「這次的事件絕非表面上那麼簡單!」馬老夫人鏗鏘有力地說道,「天行,你速與司徒兄妹前往東京,幫助宮本家!記住,這次行動務必小心,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馬老夫人緊緊地盯著馬天行,察覺到一絲猶疑忽然出現在馬天行的臉上,心底盤算許久,緩緩開口道,「張玄的消息我會幫你打聽,你可以安心去日本了!」
馬天行一愣,心中湧起暖流,沒想到張家和馬家的間隙,因為張玄而消除。隨即恭敬地說道:「那就麻煩奶奶了!」
是夜,馬家燈火通明,熱鬧非凡。今晚,是馬家團聚的日子,而在這短暫的團聚後,大家又將分離,馬天行將和司徒兄妹踏上東京這條未知的旅程。而馬老夫人的心緒不寧也將預示著這次東京之旅艱險異常。
而這些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次旅程將會改變他們,改變世界,改變全人類!這場戰鬥在此時此刻,正式拉開帷幕,這場阿修與四位神戰士的戰鬥!
※※※※
張玄揉了揉太陽穴,從書堆中撐起小臉,望著滿屋子的古書,愁容滿面。平時這個時候,她應該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吃著零食。可現在,她卻埋頭於書中,甚至是一些看不懂的書。
望向身邊已經拿書做枕頭的藍狄,心中有一絲不忍!他或許怎麼也不會想到,殭屍和他們張家有莫大的淵源吧。
翻譯都睡覺了,她這個文盲還看什麼書?她緩緩起身,站在窗邊,遙望那無邊無際的星空,預言究竟何時到來,那邪靈石柱究竟會在哪裡出現?世界究竟會怎樣?結果又會是如何?
張玄長長歎了口氣,忽然想起馬老夫人冷漠的眼神。他們張家到底和馬家有著什麼過節?張玄嘴角一揚,這個問題最好的解答者,莫過於她的死鬼老爸。
她在書堆中清理出一塊空地,畫上一個三角陣,講起來,她還真沒招過他老爸這個死神。
三角陣在她靈力的作用下,漸漸擴大。張玄一腳埋入陣法之中,淺淺的藍光在她腳下顯現,她緩緩說道:「張家第三十六代傳人張玄,有請張家第三十五代傳人張德天!」許久,沒反映。
張玄眉稍一挑,這老傢伙不給面子,於是再次大聲喊道:「張家第三十六代傳人張玄,有請張家第三十五代傳人張德天!」
「噗!」一聲,一封信出現在腳下。張玄一愣,隨即破口大罵:「好你個傢伙,做神就了不起啦,居然不出來見我,哼!」說著,將信撿起,用力一拆,是封信,只見上面寫道:
「小玄,你的問題我已經知道。不過,現在不方便與你見面,你已經是預言中應劫的人之一。至於你想知道我們張家與馬家的間隙是如何形成?我可以告訴你。在三十年前,為父有次到山西捉殭屍,救了一個女子,就是你老媽,然後我們……(以下省略N字),最後,沒想到你媽是連家的人,並且是馬家默認的未婚妻,因此,簡單的說,就是我搶了馬耀威的老婆。這就是馬家和連家無法容下張家的原因。好了,以後你要多加小心,好好保重!」
原來如此!張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隨即咧嘴一笑:「好樣的!老爸!為你感到驕傲!」
一顆流星滑過天際,漸漸消失在黑暗的盡頭,帶著對這世界最後的眷戀和期望,歸入塵埃……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6:35
第十章
6月17日 13:20
東京羽田飛機場
宮本櫻此刻正焦急的等待著馬天行和連戰的到來。講起來,他們三家還從未合作過,除了那次視頻會議,連真人都從沒見過。本以為兩家不會輕易答應,但沒想到馬家和連家一看到那石柱的景象後,就立刻馬不停蹄趕來,這讓宮本櫻的心中有一絲安心。
「小姐,我們準備好了!」兩個黑色西裝的家臣拿著橫幅,匆匆跑到宮本櫻的身邊,宮本櫻隨意那麼一瞄,頓時一多汗,只見那橫幅上大大地用日文寫著:「熱烈歡迎馬家、連家!」
宮本櫻身邊的保鏢木野,立刻察覺到主人的不爽,抬手兩掌拍在那兩個小嘍囉頭頂:「笨蛋!笨蛋!我們迎接的是中國客人,你們寫日文別人怎麼看得懂!」
兩個小嘍囉恍然大悟,眼睛頓時瞪地老大:「是!是!我們立刻去換!」說著就要走。
「不用了!」宮本櫻淡淡說道,「來不及了!」說完,眼睛望向過道,因為方才從香港來的班機已經抵達機場,遠遠的,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馬天行,而他身邊則是一男一女。
「是宮本小姐嗎?」馬天行來到宮本櫻的面前,用一口流利的日語說道。
「正是!」宮本櫻有點驚訝,沒想到馬天行會說日語,她微微一笑,用同樣標準的漢語回答,「您能來,真是太好了!」宮本櫻禮貌地欠身鞠躬。
「沒想到宮本小姐漢語說地那麼好!」馬天行由衷地讚歎道。
「承蒙誇獎,這是我們宮本家的必修客,因為中國才是術數的根源!」
馬天行看了看橫幅,眉一皺:「似乎還有客人啊。」
「是的,是台灣的連家,希望馬先生不會介意吧。」宮本櫻有一絲擔憂。
馬天行微微一笑:「怎麼會?我也很想見見連家的人,對了,容我介紹一下我的助手。這位是司徒昊,這是他的妹妹司徒姍。」
「歡迎歡迎!」宮本櫻依舊是標準的日本禮儀,這到使司徒兄妹有點不好意思,別的無他,只是沒想到宮本家的大小姐會如此端莊,但看她性感的外表,還以為她是性格火爆的女人。
忽然,一個男人擠進他們的圈子,疑惑地瞅瞅馬天行,再疑惑地瞅瞅宮本櫻,忽然一驚,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是宮本小姐吧,我是連琛,對不起,來晚了。」又是一個會說日語的人。
大家一驚,沒想到台灣連家居然是如此一個男人,但見他一米八左右的個子,乾淨的臉,彎彎的黛眉,清澈的眸子,挺直的鼻樑,薄薄的嘴唇,一直掛著淡淡笑意的臉,身著一套休閒裝,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和總是一臉陰沉的馬天行形成強烈的對比。
「啊,沒想到宮本小姐這麼漂亮,真是人如其名,美若櫻花啊。」連琛癡癡地望著宮本櫻,誠心讚道。
宮本櫻臉微微一紅,而她身邊的木野立刻一臉戒備。然而此刻宮本櫻的心中早已充滿甜意:「多謝誇獎,既然客人齊了,就請跟我來吧。」
又是個花花公子,馬天行暗道:沒想到連家的人會這麼活潑,不過這到挺和某人的胃口。他轉臉望向司徒昊,果然,連琛已與司徒昊打成一片,不停地評論著這一路上遇到過的美女。
然而,這一行貌似旅遊的特殊隊伍,心中卻都牽掛著同一件事,就是東京鐵塔邊的那根石柱。因此,在馬天行提出先去看石柱時,就連一臉不正經的連琛,也舉雙手同意。而這,正是宮本櫻所期望的。
東京鐵塔邊出現的那根石柱,已經佇立在那裡三天了,直到現在,也沒人知道它從何而來,它為何會出現?而這根石柱卻引起了各方乃至全世界的關注,在日本當局看來,這根石柱倒成了旅遊消費新的頂點,日本全年的旅客量也沒這三天多,而且呈上升趨勢。
可憐的人類,當眼睛裡只有錢時,早把危險扔到一邊。
日本政府秘密組織P局,立刻增加人手保護石柱,一方面聯合宮本家研究石柱,另一方面是保護石柱,以防被破壞。
當宮本櫻一行人趕到的時候,石柱邊,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戰鬥。戰鬥是在結界之中,因此,行人並未發現。
結界中,負責保護石柱的靈力者已經全數被突然出現的惡靈擊退,只有一個白衣男人,依舊在與惡靈對抗,鮮血已經染紅他白色的T恤。他漸漸不支,當爆發出最後一股力量時,他緩緩倒下,眼中充滿無助和絕望。
就在這時,奇異的靈光出現了,黃色的、紅色的、紫色的靈光,越過他,射向面前的惡靈,惡靈在符陣中哀叫,三個人,站在他的面前,正是馬天行、宮本櫻和連戰。與此同時,一男一女也迅速將他扶起,當他看清身邊的女人時,他驚呼道:「姍!」
司徒姍也看清了面前的男人,也驚呼道:「威廉!」
而另一邊,馬天行三人已將惡靈打散,確切的說,他們方纔所對付的是邪靈,惡靈在強大的邪氣作用下,會轉化成邪靈,邪靈沒有思維,他們的字典中除了毀滅還是毀滅,對付邪靈只有一個方法,就是:除!
他們彼此微笑著,慶賀初次合作成功,也正因為他們對自己能力的自信,卻沒有留意到他們除去這些邪靈,簡直順利的異常!
「你們認識?」馬天行疑惑地看著司徒姍。
司徒姍點了點頭,似乎有一絲尷尬,她扶起阿修:「這就是救我的那個人。」
「你好!我叫修。威廉,大家可以叫我威廉。」阿修禮貌地伸出了手,同樣,大家沒有注意到一個受傷者不該有的光彩。
眾人和阿修握手後,疑惑地問他何以會出現在這裡,因為他並不是宮本家和P局的人。
阿修深鎖雙眉,神色嚴肅:「我看到電視報道石柱的事,而且這石柱蘊藏著巨大的秘密!」
頓時,大家心中都敲響了警鐘,這個威廉,一定知道什麼,而且是他們一直所不知的。
阿修乾咳了幾聲,恢復到一個重傷者該有的神態:「這……這是……」接著,他便暈眩過去。
眾人趕緊圍了上來,這個威廉的確傷地很重,胸前一條深深的口子,兀自流著鮮血,當務之急,是先救醒威廉,或許,他真的知道這根石柱的秘密!
哼!他自然知道,確切地說,沒人比他更清楚!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著,接下來,該是召喚鑰匙的時刻了。而司徒姍在張玄出現後的表現,應該是那東西在她心裡已經起了作用。張玄該來了吧,沒有你,那顆恨芽無法茁壯成長。呵呵,司徒姍,你要好好恨哪,可別讓我失望啊。
阿修,在軀殼內,陰陰地笑著……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6:53
第十一章
宮本家族是日本最龐大,也是最厲害的術數家族,他們掌控著日本大部分靈能者,也是他們的領頭人。而他們的總部卻設在鮮為人知的地方。是的,沒人能想到,他們的總部,會設在日本東京市政府大樓的地下。
但此刻,宮本櫻並沒帶眾人回總部,而是直接往東京郊外的別院趕,因為威廉的傷,刻不容緩!
穿過一片竹林,遠遠望見白色的牆,兩邊延伸而無盡頭,一扇黑色的大門此刻正敞開著迎接他們的客人。
「好大——」連戰驚歎著,居然比他們連家還要大。
當轎車停下的那一刻,幾名穿著白色家臣服裝的男人將威廉輕輕抬出,放在一邊的擔架上。
宮本櫻隨口問道:「卓依在吧?」
「在!」
「帶去她那兒!」
「咳!」
說罷,兩個家臣迅速將威廉往裡面抬去。
馬天行和連琛準備一同前往,卻被宮本櫻伸手攔下,溫柔地笑道:「大家放心,只要到了宮本家,那名威廉就安全了,我們家族的醫療者會幫他醫治。」
「天哪,你們居然還有家庭醫生?」司徒昊驚道,眾人同樣驚訝地望著宮本櫻,真沒想到宮本家的成員居然如此齊全。
「哼!」宮本櫻身邊的木野不屑地冷哼一聲,「醫生?太小看我們宮本家了!」
宮本櫻一皺眉,示意木野沒有規矩。
司徒姍似乎明白了什麼,笑道:「原來是治癒師,宮本家果然是日本靈能者的領頭人!」
「哦~~」連戰也恍然大悟,「就是那種擁有治癒力量的人嗎?」
「哇!厲害!這下開眼界了!」司徒昊笑著,平時總在香港窩著,一直很少有機會見識擁有神奇力量的人,看來此次的確是個好機會。
「見笑了,大家也都累了,不如請各位泡個溫泉,稍作休息如何?」宮本櫻溫柔地說著,笑容宛如春天的櫻花。
「溫泉?太好了!」連琛立刻積極響應,眾人也點頭同意。
旅途的勞頓早已使眾人疲憊不堪,再加上還沒休息就進行一場戰鬥,更讓他們身心受累,此刻泡溫泉,是再好不過了。
宮本家是典型的庭院式園林建築風格。
竹製的迴廊散發著特有的清香,精美小巧的假山四處可見,九曲小橋浮於清澈見底的人工湖上,湖內紅鯉嬉戲,逍遙自在。
花香四溢,小溪潺潺,宛如到了人間仙境。
進入玄關,家僕早已將白色軟鞋準備就緒,分別將馬天行一行人帶至早已準備好的四間客房。另一邊,負責溫泉的家僕也已將換洗用品準備妥當。
日本人的謙恭和禮數讓馬天行一行人頗顯不自在,他們動不動就哈腰,動不動就點頭,就這些繁瑣的禮數,就讓馬天行他們累半天,畢竟他們不習慣被人當作主子。
考慮到中國人不習慣男女共泡溫泉,便將眾人安排在兩個溫泉。說是兩個,其實也就一「山」之隔。
身處溫泉,讓眾人的精神在瞬間放鬆,迷濛的霧氣,清幽的流水聲,和時不時發出「嗒、嗒」的引水竹管的敲擊聲,讓人頓時有種質樸和空靈的感覺。馬天行舒服地閉上雙眼,可身邊漸漸傳來的聒噪聲不得不讓他皺緊眉頭。
你道是何人喧鬧?自然是臭味相投的司徒昊和連琛。只見兩人正在伸出手臂比誰的皮膚好,還互相摸著。馬天行仰天長歎,也難怪他和司徒昊走在一起,老被人誤會他們是背背關係了,看他現在和連琛,簡直是背背地不能再背背了。
「其實,有個人最好!」司徒昊的眼睛猛然瞪大。
「誰?」連琛好奇地望著司徒昊。
「天行!」司徒昊嘴一咧,露出一口森然白牙。
「我要摸!」
終於,最後,馬天行也被迫加入到背背行列,不過是被吃豆腐的那一方。
※※※
「那是什麼?」司徒姍愣愣地盯著宮本櫻身後,那若隱若現的奇怪靈光,靈光構成一隻怪鳥的形狀,栩栩如生「你們宮本家靈光的形態是那樣的嗎?」
宮本櫻甜美一笑,對於司徒姍的疑問她並不驚訝,她頷首道:「正是。」對於朱雀,她並不想多解釋。相反,對於司徒姍的朋友,威廉,她倒是很在意。從見那人第一眼開始,她就覺得不舒服,每每看見威廉,絲絲寒意就會覆蓋她的全身,引起戰慄。
「姍姍跟威廉是舊識嗎?」宮本櫻試探性地問道,揚臉將面巾覆於額頭。
司徒姍一努嘴:「不是,他救過我。」雙手在水中劃出一陣漣漪。
「原來如此啊……」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
雙目緊閉,在卓依房間裡躺著的阿修,忍不住嘴角一揚:玩吧,從明天開始,你們就再沒有輕鬆和快樂的機會了,想鬧就鬧個夠吧,哈哈……心底爆發出一連竄的笑聲。
「血止住了,我們開始治療」身邊傳來一個溫糯的女人聲音。
「咳!」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忽然,絲絲暖意透過傷口流入心底,阿修在心中冷笑:人類就是愚蠢,發揮他們毫無疑義的善心。救了老虎卻被老虎作為食物,而他,比老虎更為可怕。
卓依跪坐在阿修身邊,雙手放在他那深深的傷口上,治癒之力開始發揮作用,傷口漸漸止血,復原,可惜治癒之力只能治傷,卻不能補血,看來傷口處理後,這個叫威廉的人還需要好好調理。
不過,這個威廉長的可真是好看啊。卓依一時看入了神,治癒之力在掌間變得不再穩定,血又再次流了出來。
「主人!」身邊的僕人提醒道。
卓依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立刻靜氣凝神,全神貫注,這傷又深又長,可不是一下子能修補的,看來要耗費更多的力量了。汗漸漸在她額間凝結,一邊的僕人立刻利落地用濕巾為她拭去。
幽幽的螢光在她掌下撫平那道傷痕,而卓依的氣息,也開始喘息不定。終於,在阿修傷痕徹底消失的那一剎那,卓依也不支地倒在一邊。
一個僕人迅速將她扶起,帶回房間,而另一個,開始為阿修清理傷口及善後工作。
阿修艱難地抬了抬眼皮,嘴唇略微張了張。身體被人扶起,溫熱的水,灌入口中,接著是苦不堪言的藥。阿修苦笑,早知道要吃藥,他就不玩苦肉計了。加入他們,是想更好地掌握他們的動態和能力。
要不是宮本家結界近乎完美,讓他的那些靈體探子無法進入,他也不會出此一招
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還是趕緊自我調理好,免得整天喝藥。想罷,眼一閉,再次躺下休息,今天就偷偷懶,讓這個東京太平一天吧。
※※※※※
此時此刻的藍狄家
「喂,把這本放好!」張玄毫不客氣地將書扔在藍狄面前,藍狄撿起古書,無奈地大歎一口氣。想他殭屍帝國未來繼承人,從沒這樣被一個女人如此使喚過。這幾天,他做了四百年都未曾做過的事——保姆。
這女人一埋到書堆,完全進入一種忘我的狀態。餓了就吃泡麵,困了就隨便趴下睡覺。為了她的健康著想,藍狄開始買菜,做飯,洗碗。而且,張玄有時連澡都不洗,就趴在書桌上睡覺,此刻,他又不得不將她「搬」回房間,第二天一早還要提醒她洗澡。想想自己這個保姆也算盡責。
雖然,張玄從不告訴他如此拚命的原因,但他隱隱感覺到,這與阿修有關。而這個阿修,也正是他在意的人。
看著滿臉灰塵的張玄,他心底怒火頓起,他受夠了,這女人已經邋遢地過分了。他朝蹲在地上的張玄怒喝道:「給我去洗澡睡覺!」
「哦!」張玄應了一聲,但卻絲毫未動,依舊看著手中那本破書。
「你到底去不去!」藍狄眼角直抽,要不是考慮到打不過她,他早就親自將她押覆「浴室」。
「嗯,恩,等會!」張玄注意力完全在書上,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態度已經激怒這個殭屍保姆,於是,可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藍狄頓時一個大步,跨過滿地的書本,站在張玄身側,一把抓住張玄的胳膊,將她拎起。由於蹲地太久,導致張玄眼前一陣暈眩,眼前一黑,重心失控,整個人向一邊倒去,藍狄慌忙搶先一步,手一伸,環住張玄的腰,可就在這時,他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本來要扶張玄,結果反而向張玄撲去!
而最糟糕的是,張玄的後腦正好磕在地上的一本書上。本來若是本普通的書,到也沒什麼,糟就糟在,那本書是裝在一個木盒子裡。於是,張玄連喊都來不及,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昏死過去。
藍狄雙手撐在張玄的身側,他慶幸自己身手敏捷,否則他這百來斤的身體若壓在張玄身上,想來她也會受傷。可現在,比這更糟糕的事發生了,張玄暈了,一想到明日她醒來,藍狄的太陽穴就隱隱作痛。
看著不省人事的張玄,他暗笑出聲,怎麼辦?與其等她明天醒來痛扁自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藍狄嘴角揚起壞笑,臉慢慢貼近張玄,這張花貓般的臉更顯可愛,花貓?藍狄心中咯登一下,四週一望,還好,那只白貓不在,他安心一笑,長吁一口氣,正吹在張玄覆蓋在張玄臉上的髮絲,髮絲略微一顫,撩起藍狄心中一片漣漪。
他湊近她的耳側,輕輕一嗅,沁人心脾的香味挑逗著他的慾望,他嘴一張,突然說小聲道:「你不記得今晚摔跤,你不記得今晚摔跤……」聽說人在這時催眠,效果最好,藍狄心底笑著,那天使般調皮的笑容……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3 23:37:07
第十二章
夏夜蟲鳴,風舞柳枝,一場大自然的音樂會將在星光下拉開序幕,宣告著仲夏夜舞會的到來,可今年的仲夏會平靜嗎?或許,今年將會是一個特別的夏天。
宮本櫻站在花園中,印有藍色百合花的和服更顯她的柔媚。可此刻,她已無心情去欣賞蟲鳴柳舞。
她神色凝重地站在柳樹邊,遙望深邃的宇宙,秀眉擰成一團,顯示著她心中的焦慮。根據宮本家各地成員匯報,惡靈滋事現象比以往多了三倍,而這個統計量,正是在那根石柱出現後發生的。各地成員為了抵禦惡靈,簡直疲憊不堪。
甚至殭屍的數量也以驚人的速度增加,彷彿一夜之間,日本成了殭屍帝國。
根據總總現象顯示,惡靈與殭屍正在向日本集結,數目之多,速度之快,讓人達到驚訝的地步!
東京!到底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寒意頓時襲上宮本櫻的全身,若說惡靈的頻繁出現,是因為受到石柱異常靈壓的影響。那殭屍呢?殭屍所擁有的力量,和邪靈的力量完全不同,緣何他們也在向東京聚集?
各地監控殭屍的組織,已經在向東京組織發出預警。雖然,最近並未發生殭屍咬人事件,可如此之多的殭屍出現在東京也並非好事!他們彷彿是有計劃地向東京進發,猶如受到某人的指示。
某人?宮本櫻渾身一顫,難道真的有這個某人?從各種跡象來看,這個可能性相當之大。惡靈的頻繁出現,看似雜亂無章,但卻相當有組織。
以往惡靈大多是單個襲擊,而現在,常常是一隊惡靈忽然出現在城市要道,更奇特的是,襲擊事件集中在人流量較大的街道、商業區,和以往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同。
而殭屍亦是如此,他們有規模的,有組織的逐漸進入東京,相對於惡靈,他們顯得尤為低調,到達東京後,他們都消失無蹤,徹底脫離監控,藏匿於無形中。這是最令人費解的事,要藏匿如此之多的殭屍絕非易事,除非他們開始行動了。
他們具有強大健全的殭屍體系,更擁有掌握異能的殭屍成員,他們可以製造出反監控的完美結界,他們就是傳說中的殭屍帝國。他們與人類向來井水不泛河水,若與他們對敵,人類的勝算又少了許多。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將人類的靈能者盡早團結起來的好!殭屍與惡靈合作,那力量簡直可以滅世!
滅世!宮本櫻不可致信地瞪大了秀目,嘴唇瞬間失去血色。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地瑟瑟發抖,蒼白的臉色在月光下更為煞白!身體無法支撐,這個結果實在可怖。她一手扶在樹上,開始沉重地喘著粗氣,心臟幾乎爆裂而出!
「沒事了!」忽然,一雙溫暖的雙手包裹住她顫抖的雙肩,「別怕,沒事了!」那大手輕撫著她的背,直到那片僵硬在它下面變得柔軟,它才再次搭上宮本櫻的肩,輕輕將她掰過。
「連琛?」宮本櫻驚訝地看著這雙大手的主人,居然是連琛,經過一番休息的他,越發精神,漆黑的眼眸在月光下閃爍著珍珠般溫和的光芒,讓她的心,終於平復下來。
「是我!」連琛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輕輕抬起宮本櫻的下巴,「這樣才漂亮,剛才的你呀,簡直像個吊死鬼!」
「你!哼!」宮本櫻嬌嗔一聲,俏臉撇向一邊。
「剛才你在想什麼?怎麼怕成這樣?」看著宮本櫻方才在樹邊因為驚恐而慘白的臉,就說不出的心疼。
宮本櫻深深一皺眉,長長歎道:「我總覺得有什麼大的陰謀,在我們未知的情況下,發生著。」她的心再次顫抖,眼神開始渙散,她再次陷入恐懼的深淵。忽然,一股溫暖將她從黑暗中拽出,安全的氣息將她徹底包裹,耳邊傳來連琛沙啞的聲音:「別怕!有我在!
意識漸漸清醒,宮本櫻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身處連琛懷中,他依舊輕拍著自己的背,直到不再僵硬,耳邊再次響起連戰溫柔的聲音:「是因為你們家族的預知能力嗎?」
宮本櫻在連琛的懷中輕輕點了點頭,貪婪地享受著那一片溫暖。他們宮本家族擁有預知能力,一旦有危險即將發生,他們都會感應到。單憑這點,他們宮本家就不知躲過多少劫數。
但若要想知道危險是什麼,未來會是如何?那就要用強大的靈力,運行一個家族的法陣,可卻要付出異常沉重的代價,因此,他們家族不會輕易使用。
「沒事了,沒事了!」連琛輕聲安慰著,彷彿懷裡的是只受驚過渡的小兔。
深吸一口氣,宮本櫻依依不捨地從連琛懷中離開,一臉酡紅更加憑添了幾分嬌媚,連琛一時看呆。窘迫間,只聽宮本櫻尷尬地說道,「謝謝!」
「哈,不客氣啊,哈哈哈。」連琛憨笑起來,可愛異常,「說起來,還是我佔了便宜,哈哈哈。」
連琛這句話使宮本櫻越發羞澀,輕咬朱唇,隨即也輕笑起來。
※※※※※※※※※※※※
司徒昊的房間中
馬天行三人並肩坐在玄關的過道上,一邊是草坪,草坪修剪地很是整齊,在清風的撫動下掀起一排又一排的波浪。
馬天行靠在玄關上,仰望著明月。當他拿到宮本櫻給他的資料時,他就感覺到一股神秘勢力正在形成,不,或許是兩股,一股操控惡靈,一股操控殭屍。可在這兩股勢力的背後,是否會有一隻黑手同時操控呢?馬天行深吸一口氣,但願不是如此!如果有,那會是誰?普天之下,恐怕找不出這樣的人吧。
「天行,哥,你們在想什麼?」司徒姍從僕人手中接過糕點和奶茶,放到馬天行與司徒昊的身邊,她這個傻哥哥和天行一樣,望著天空發呆。
「沒什麼。」司徒昊拿起糕點繼續發呆。
真的沒什麼?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到恐懼,一種沒有敵人的恐懼。從踏入東京那一天開始,他就陷入一種迷茫,一種對未來的迷茫。他們到東京到底幹什麼?誰是敵人?那根柱子又到底是什麼東西?一系列的問題環繞在他的心頭。
他第一次陷入恐慌,這種恐慌宛如他兒時迷路時的那種恐慌。他心一顫,腦中閃過一個問題:我會死嗎?
「你們別想了,等威廉醒了,就都知道了啊。」司徒姍安慰著這兩個發呆的男人。而她自己,卻更加擔憂。她漸漸發現,這個無敵三人組合中,她的地位已經越來越不重要。尤其在惡靈實體化後,她第一次感覺到被忽略。
這種忽略來自今天的戰鬥,她被忽略了。是啊,惡靈都實體了,還要她這個靈媒師幹嘛?她好想變強,好想擁有力量,可以成為馬天行真正的左膀右臂,而不是在他們戰鬥時,只在邊上觀戰。
她捧起奶茶送到馬天行的眼前,馬天行終於回過神,接過奶茶,看著面前微笑的司徒姍,心中滑過一絲擔憂,他緩緩說道:「姍姍,你回去吧,這裡太危險。」
司徒姍指尖瞬即冰涼,心一沉,眼睛一酸,他是在趕她走嗎?她倔強地甩了甩頭:「不!我答應你,決不做你們的包袱!而且,威廉就快醒了,他肯定知道發生什麼事,說不定根本就不危險呢?」
「威廉?」馬天行終於想起了這個威廉,他定定地望著司徒姍,「對不起,姍姍,這個人我信不過!」
「信不過?為什麼?他救了我啊!」司徒姍伸手捉住馬天行的手臂,他們居然在懷疑她的救命恩人。
馬天行表情轉為柔和,這樣說司徒姍的救命恩人,的確傷害她的心,他看了一眼司徒昊,司徒昊略微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正因為他救了你,我們才信不過。姍姍,你知道嗎?在你回香港後,我和司徒就發現你變了。」
「我變了?」司徒姍疑惑地看著面前這兩個她最愛的男人。她緊緊盯著她的哥哥司徒昊,尋求著答案。
司徒昊溫柔地撫過司徒姍的臉:「姍姍,你真的變了,以前的你是那麼可愛,雖然有點嬌蠻,可也不至於如此……」司徒昊猶疑著,一些話始終無法說出口。
司徒姍自從回到香港,整個人都變了,她的改變在馬天行和司徒昊心中一直認為屬於正常,因為她畢竟昏迷了一個月,而這一個月,是司徒姍最需要他的一個月,可他卻因為沒有她的消息而無法在她身邊。
其實回頭想想,這件事的確可疑,馬家勢力如此廣泛,居然會一點也得不到司徒姍的信息,這不合乎常理。彷彿司徒姍是被人故意藏起來,與世隔絕。他每每暗地裡和馬天行分析的時候,就覺得司徒姍的失蹤,更多的是人為。
而失蹤後的司徒姍突然出現後,性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雖然不至於換了個人,但在行為處事上變得極端和無償。他不想看見姍姍這樣,正如張玄所說的,她總是活在恐懼中。姍姍啊,你早點記起原來的你吧,至少那樣的你,活得開心無憂啊……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4:03
第十三章
司徒姍瞪大了雙目,不可思議地看著司徒昊,她的親哥哥,居然說她變了。難道她真的變了?是,她是變了,自從她重生後變地更堅定,不像過去,對愛情怯懦。她要爭取,為了爭取而不擇手段,難道這也錯了?難道還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司徒姍好?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姍姍,不管你怎麼變,還是我的好妹妹,天行說的沒錯,這次的任務對你來說,太危險,我不想西貢鬼屋的事情再發生在你的身上。」司徒昊語重心長,表達著一個哥哥對妹妹的憐愛。
「是啊,姍姍,回去吧!」馬天行也加入勸說的行列。
可他們的勸說在司徒姍的眼中,卻成了把把利劍,劍劍刺中她的心,他們不要她了,他們嫌她是個累贅,司徒姍貝齒一咬,冷聲輕笑:「是,我知道你們嫌我是個累贅,你們想要張玄那樣的搭檔,哼!可惜,她走了,永遠不會回來了!」
「怎麼又扯到小玄身上?我們是在關心你!」司徒昊不解地說道。
「哼!總之我不會走!」司徒姍摞下話,便憤然站起,走出房間,重重地甩上移門。
房間裡,只剩下滿臉錯愕的馬天行和司徒昊,良久,馬天行輕聲說道:「我越來越不相信威廉了。」
「是啊……姍姍怎麼變成這樣了?她在那個威廉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或許……是我們對她的關心不夠吧……」馬天行自責地說道,「那我們就等那個威廉醒來吧。」說罷凝神躺下。
「是啊……」司徒昊長歎一口氣,喝著茶,享受著戰前的寧靜……
※※※※※※※※※※
當清晨第一屢陽光流進宮本家院子的時候,阿修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站起身,伸了伸攔腰,倏的,打開通往院子的移門,陽光傾斜而下,撒在他修長的身體上。
一滴露水,從葉稍滑落,滴落在下面的蛛網上,蛛網輕顫,蜘蛛躲到一邊,被早起的鳥兒一口吞下。
鳥兒撲稜著翅膀,停落在阿修的肩頭,修理羽毛。阿修溫柔一笑:「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隨即揚起充滿邪氣的臉,「好戲該上演了,你們好好享受接下來的刺激吧。」
一陣陰陰的笑容飄蕩在風中,引起草兒的顫抖,露珠灑落一片……
6月17日 9:00 阿修的客房
「你是說,石柱還會出現?」宮本櫻驚道。當得知阿修醒來後,他們便立刻趕往阿修的房間,本想看望他,等他身體稍好些再詢問,哪知阿修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石柱還會出現。
看著傷勢復原可卻依舊虛弱的阿修,他那認真而又熱切的眼神,使大家心中都產生一絲愧疚,一絲對他懷疑的愧疚。
「為什麼?這石柱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馬天行沉聲問道,大家將目光再次聚焦在阿修一人身上。
躺著的阿修,面色慘白,這是昨天失血過多的原因。他緩緩說道:「上古邪神,帶著魔族入侵人類世界,後來被人類趕回修羅界,並在出口設置封印,這個封印的位置,就在東京鐵塔!」
「什麼?」眾人都驚呼起來。宮本櫻暗道:本就聽說日本是鬼門封印集結之地,沒想到還蘊藏著這麼大個秘密。
阿修緩了口氣,繼續說著,「修羅界的魔族和邪靈們,無時無刻不在對這個封印進行破壞,而這根石柱的出現,就說明他們成功了!」
「天哪,那不就是說它們要出來?」司徒昊不可致信地說道。
「不!還來得及!」阿修的眼神變得異常堅定,彷彿他的出現就是為了阻止魔族入侵,「這根石柱名為邪靈石柱,而封印共為五個陣點,每破壞一個陣點,就會有一根邪靈石柱產生,用來暫時壓制魔族,這就是為什麼石柱上纏繞著異常邪氣的原因!」
「哦~~~。」眾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同時,它又有構建新的陣點作用」阿修繼續說道,「這是神的力量,為了修補封印,共會出現五根石柱,這五根石柱就構建了新的陣點,陣點相連,便是新的封印,封印修補完成,石柱便會消失,魔族將無法踏入人間半步!」阿修心底得意地笑著,人類真是好騙。
「原來如此!」眾人唏噓不已。
「所以,地面上的邪靈會想法子破壞石柱,因此我希望得到大家的幫助,保護石柱。」說完,阿修吃力地撐起自己的身體,望著眾人。身邊的司徒昊趕緊將他靠在自己胸前,讓他的氣息得以穩定。
「難怪各地的惡靈和邪靈開始朝東京聚集,原來是衝著石柱來的。」司徒昊一臉正經地總結道。
阿修望向眾人,眼中滿是期盼,在一陣沉默後,眾人都用異常堅定地表情,回應著他的目光,宛如時刻準備著為世界,為人類而戰鬥!
可是,只有一人沒有回應他的熱切光芒,就是馬天行,只見他冷冷說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馬天行話一出,眾人的眼光再次變得猶疑。是啊,憑什麼相信他,難道他說的話就是真的?說不定他瞎編的呢?
阿修的眼神黯淡下來,滿臉的委屈和為難,他斷斷續續說道:「因為……我的身份……」阿修停頓了一下,突然滿臉期待地說道,「你們可能不知道,但有一個人一定知道。」
「誰?」眾人再次定睛於這個威廉。
「張家傳人!」
「什麼?」
「她來了嗎?」阿修做出疑惑的樣子,「她知道我的身份,就像她知道夏志恆的身份!」阿修故意瞥向馬天行,眾人也隨著他的目光轉移到馬天行的身上,果不其然,馬天行一臉驚愕。
馬天行愣了愣神,隨即緊緊盯著威廉:「張家到底有什麼秘密,夏志恆和你到底什麼身份?」
「啊?原來你們都不知道啊,哎……」阿修繼續他的裝模作樣,望著眾人狐疑的臉,心底充滿鄙夷,果然還是張家人好玩點。他羞怯地說道,「我們都是神族後裔,張家便是神在人間的神族家譜!」
「什麼?!」眾人的嘴同時都張開了,再沒有比這個更讓他們吃驚了,什麼神族後裔,什麼神族家譜,這太匪夷所思,完全不在他們掌握的信息之內。
阿修滿意地看著他們驚愕的表情,那表情讓他興奮,看來他們對神族歷史簡直無所知。他乾脆來了個大變臉,一臉懷疑地看著他們:「原來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天哪!我就知道這些事只有張家才能完成,只有他們才是能拯救世界的人!」說完,擺出一張失望的臉對著眾人,彷彿在說:我真的找錯人了!
阿修的話頓時在每個人的心底激起一層不小的波浪,張家,在他們眼中簡直就是沒落得不能再沒落的家族,他們甚至開始懷疑張家過去的輝煌純粹杜撰。可今天這個威廉的話及語氣,彷彿在說他們為張家提鞋都不夠。彷彿張家才是神族承認的家族,那他們呢?
他們有史以來,第一次被人小瞧了!
三大家族的繼承人,在一陣大眼瞪小眼之後,達成了默契,他們異口同聲道:「我們願意幫你!」
這本就是阿修料到的結果,可他依舊裝作驚喜的樣子:「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轉而,他決定再刺激他們一下,「那我就放心去找張家傳人了,呵呵!」果然,他話一出口,三家掌門人的臉,頓時變得慘白。
「啪啪啪啪」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唰!」移門被拉開,來人正是木野。
木野跑地滿頭大汗,神情尤為焦急,扶著門框,喘著粗氣。
「怎麼了?」宮本櫻臉皺成一團,這個木野總是這樣慌慌張張。
「不,不好了,許多地方發現大批惡靈,請小姐趕快調派人手!」剛說完,他手中手機鈴聲猛然響起,他迅速接起,連聲道「嗨!」掛下電話,焦急地說道:「東京地鐵處也出現了!小姐怎麼辦?」
「開始了!他們開始了!」阿修大喊著,焦急地神情不亞於木野。
宮本櫻緩緩站起身,向馬天行和連戰等人一躬身,肅然道:「以後要麻煩各位了!」
「宮本小姐就請放心吧!」
阿修看著他們,臉上掛著天使般祥和的笑容,他,又一次成功了。
於是,馬天行等人,從這一刻開始,加入到掃靈的戰鬥中。與此同時,他們也成了阿修手中的棋子,進行著一場名為滅世的遊戲……
※※※※※※※※※※※※
就在石柱的消息漸漸不再成為新聞的時候,6月20日的正午,依舊是東京鐵塔邊,再次出現奇異的震動,緊接著,又一根石柱,破土而出,使本已平靜的東京,再次沸騰起來……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4:25
第十四章
6月22日
香港 藍狄家花園
暖暖的風吹進藍狄家的花園,大大的梧桐樹葉,在她的帶動下翩翩起舞,發出柔美地「沙沙」聲。樹下草坪上,樹立著一張白色的雕花餐桌,而餐桌上擺放的,並不是精美食物,而是一本本厚厚的古書。
桌邊的人埋首於書中,渾然忘我,她身邊的白貓,時不時打個哈切伸個攔腰。
今天,是張玄來到藍狄家的第九天。她此刻正坐在藍狄家院子裡翻閱資料,這九天來,她一直忙於破譯預言中的秘密。並且有了初步的進展。
他們張家只瞭解神族後裔的秘密,而人族,卻並不非常瞭解。預言中所涉及的天地玄黃四位戰士,應該是能夠駕馭上古四神獸的人類戰士。那麼自己是其中一個,因為她有白虎。而自己名中含有一個玄字,莫非就是玄戰士?「噗!」張玄忍不住笑出聲。
上古四大神獸,乃青龍、白虎、朱雀和宣武,它們相對應的戰士為天、地、玄、黃。也就是說,張玄其實是地戰士。張玄仰天歎口氣,取什麼不好,取了個玄字,害自己誤會半天。
那麼其餘三人,張玄已經確定,就是能召喚金龍的馬天行,以及徽標為玄武神獸的連家,和傳說中有朱雀庇佑的宮本家,只是還不能確定具體的戰士是誰?去找他們嗎?張玄心中一陣煩躁,好不容易和馬天行劃清界限,再回去,定會被那老太婆看不起!
張玄揉了揉雙眼,打了個哈切,天地玄黃四個戰士算是有眉目了,那預言中所提及的命運少女呢?她又是誰?
張玄望向身邊的白虎半月,它正在睡覺。它的出現無疑是突然的,而且,從它出現後,就從沒幫助過自己,不是說地戰士應該是白虎的主人,怎麼反而白虎到像是自己的主人!
突然,半月伸了個懶腰,瞪大它那兩隻綠幽幽的眼睛,呆滯地看著張玄:「喂,我餓了!」
豬!張玄當即心中罵道,除了吃就是睡,而且向來見死不救,這算哪門子式神!
「我說喵喵,你是怎麼突然想到下來的?」張玄很好奇,既然它從不幫她,那下來幹嘛,還不如等滅世的時候再下來。
半月無奈地歎了口氣,它已經漸漸適應喵喵這個名字:「老頭子說的,命運少女一出現,我就要下來幫助你!」
「你這算哪門子幫助啊!」張玄怒道。
半月得意一笑:「要不是我,你怎麼會解開封印?」
「啊?」張玄當即下巴脫臼,無言以對。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你說你是和命運少女同時出現的?」
「嗯。」半月點了點頭,然後學著那個白眉老者的語氣,「命運少女已經甦醒,是你下去的時候了……」
「甦醒?」張玄猛然一驚,她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幾乎和半月同時出現,而且她之前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難道是她?張玄倒抽了一口冷氣,怎麼會是她?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湊巧而已。隨即,她迅速將這個想法驅逐出境。
一陣微風吹過,張玄面前的古書「嘩啦啦」往後翻了幾頁,停留在一副奇怪的圖上,圖上畫著五根石柱,而石柱中央則是一扇扁平的門,上空黑氣紜繞,閃電交錯。張玄當即一驚,這副圖和預言所提及的「邪靈石柱、修羅之門」及其吻合。
張玄迅速回翻,原來是敘述五芒星陣的用途,大致意思是說五芒星可以用來封印,也可以用來召喚,而且,越複雜的五芒星陣作用越是巨大。接下來是一些五芒星陣的畫法和用途,而最後一段立刻吸引了張玄的注意,只見最後一段這樣寫道:
曾經在千年之前,有一個人,他佈局了一個巨大的五芒星陣,這個陣之巨大,甚至跨越了世界。
他分別在五個陣點殺死了數以百計的人,用他們的鮮血和怨氣,將這五個陣點連接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五芒星陣。
而當五星歸位的時候,也就是金木水火土依次走到這五個陣點的方位時,他在五芒星陣中心相對陣點的地方,再次植入怨氣,便召喚出了神秘的石柱。
每隔七天,便有一顆星歸位,因此,每隔七天,就會出現一根石柱,石柱出現的時候,是在第二天的正午。
當五根石柱出現之後,在某個月食之夜,他召喚出一道奇怪的大門,不過,可惜這個人被四位戰士擊敗,大門和石柱也隨之消失。
這扇大門究竟通往何處?無人所知。
張玄眉一歪,輕聲道:「活了四百年的殭屍就是好,居然這麼破的古書也有。」
「我聽見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藍狄突然出現在張玄的背後,附身貼近張玄的臉龐,輕嗅著她身上獨有的少女的芬芳。
「咚」就是一拳,打在藍狄的鼻子上,隨即傳來張玄戒備的語氣:「別想咬我啊,我知道你們殭屍鼻子很靈!」
藍狄委屈地揉了揉鼻子,暗道:要想咬你早咬了。一想到這兒,藍狄就一陣懊悔,前兩天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哪怕親一下都賺了!奇怪,那天的自己怎麼就這麼正人君子呢?
瞟了瞟桌上的古書,頓時眼睛一亮,這書中所畫的柱子好熟,究竟在哪兒見過呢?一定見過,而且剛剛不久,他輕喃道:「這柱子,眼熟。」
「什麼?」張玄立即起身,「哪裡?在哪裡?」
「讓我想想啊……」藍狄皺著眉,猛然拍了下手,「對了,電視裡,來,跟我來!」說著拉起張玄直往客廳裡跑。說起來這九天,張玄還真沒好好看過電視,包括藍狄,也是因為方才做飯無聊,才看了那麼一眼。
電視機裡,正播放著《貓和老鼠》,Jerry繞在柱子邊戲弄Tom。張玄一撇嘴:「這就是你說的柱子?」
「不是~~」藍狄急道,他慌忙拿起遙控器翻查起來,「奇怪,剛剛明明看到的。」
張玄在一邊漸漸失去耐性,這柱子還是不出現的好。
「有了!」藍狄立刻叫了起來,「看!」
張玄隨意地掃向電視機,頓時,整個人僵住了。電視機裡,正播放著從直升機上俯拍東京鐵塔的畫面。確切的說,是在拍鐵塔邊的兩根巨型石柱!石柱,終於出現了!而且,已經出現了兩根。
這就是預言中的邪靈石柱!張玄的心,開始一點點地往下沉,該來的還是來了。
「終於開始了……」半月一下子躍在沙發上,瞳孔縮成一條細線,沉沉說道。
張玄神色越發凝重,她迅速朝自己臥室跑去。呆在遠處的藍狄,滿心疑惑,大聲問道:「怎麼了?」
張玄的腳步停了停,頭也不回地悶聲說道:「我們去日本!」
「啊?哦……」藍狄側臉望向窗外,萬里無雲的藍天異常清澈,他輕喃道:「要去日本啊……」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頓時面如死灰,他的日本護照,已經過期……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4:40
第十五章
我是阿修,魔界阿修羅之王的兒子。
千萬年來,我都住在那個滿是火焰的世界,昏暗,血腥的世界。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麼一個醜陋的世界,除了面目猙獰的怪獸還是面目猙獰的怪獸。
父親告訴我,這個世界是為了保護另外一個世界而存在的,那個世界,叫人間。
我用神目偷窺著那個叫人間的世界,她好美,有著我從未見過的顏色,和不知名的美麗東西。
可是,在千萬年的注視中,我發現這個美麗的世界,正在被她的主人——人類破壞。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個美麗的世界最終也會變成我的世界,那般的醜陋,那般的邪惡!
我不要!我絕對不要!她是我最喜歡的東西!
父親不是說,我們是為了保護那個世界而存在的嗎?可叫人類的種族,卻正在破壞她!為什麼我們還不去阻止他們?與其如此,不如讓我來徹底毀滅她,毀滅人類,然後重造!那樣,又是千萬年前那個美麗的世界!
我趁著父親睡著的時候,偷偷穿過結界,冒著力量被封印的危險,來到這個我最愛的世界。是,我的力量因為封印的關係,變得很弱,但人間的邪氣卻可以幫我慢慢恢復!
我要放出遠古魔獸,讓它們幫我毀滅世界!毀滅人類!
然後……她又可以恢復千萬年前的美麗,我最愛的世界——人間!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5:11
第五集 修羅之門
(第一部大結局)
第一章 序
湛藍的天空上,翻滾著一波又一波的雲浪,雲海之間,一架印尼的班機若隱若現。
「請問這位小姐,要飲料嗎?」美麗大方的空姐站在一個座位邊微笑著,忽然,一道寒冷的目光直接將她射穿,渾身一顫,她尷尬地笑了笑,「打擾了。」
「啊,沒關係啊。」寒冷目光主人邊上的男人微笑著,笑中帶電,再次另我們可愛的空姐渾身一顫,男人柔聲說道,「她身體不舒服,你可別怪她啊。」
「不,不會!」兩朵紅暈浮上空姐的臉,暗想,有這麼個女朋友,這個男人真可憐。忽然,那女人似乎猜到她的想法,又投來一束寒冷的目光,空姐迅速離開。
座位上,是穿著米奇運動衫的張玄,她擺了一張超級撲克臉,彷彿有千萬個理由讓她不爽。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藍狄軟言相勸。
由於他護照過期的緣故,使張玄的行程延誤了兩天,當然,這不是令張玄生氣的主要原因,而是在上機時,偏偏就這麼巧,張玄在門口滑了一跤,雖未摔倒,可卻讓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哼!」從哪一刻開始,張玄就一直用鼻子代口,心中暗罵:王八蛋,誰知道你有沒有在我昏迷的時候喝我的血。
忽然,飛機顛簸了一下,這陣顛簸非常輕微,甚至比氣流衝擊都來的小,就這麼微顫了一下,但卻引起了藍狄和張玄的注意。
張玄探過身,越過藍狄,藍狄略微往後一靠,給張玄讓出空間。
張玄望著窗外,眼下是一片蔚藍的大海,日本已出現在她眼前。而此刻,飛機正好是在東京的上空,東京鐵塔和石柱形成一個特殊的三角。若沒有那些現代化的建築,還以為來到了古希臘。
她遙望遠方,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只見空中,有一層幾乎透明的薄膜,薄膜宛如一個大型的罩子,將東京包裹在罩中。是結界,居然是一個巨型的結界!
「誰能造出這麼大的結界?」張玄輕聲嘀咕著,眼睛始終無法從那結界中離開,「這麼大的結界做什麼用?」
「保護殭屍……」一旁的藍狄幽幽說道。張玄一側臉,正對上他嚴肅的臉和深邃的眼神,好認真!從認識他到現在還從未見他如此認真。
「保護殭屍?」
「嗯,在結界中,殭屍的氣味和力量將會被隱匿,無論法師還是殭屍獵人都不會發現他們。」
「反監控?好厲害!」張玄驚歎著,果然各個種族間都有高手。
「看來是他來了!」
「誰?」
藍狄扭過臉,和張玄一起遙望窗外,深藍的眸子閃爍著深沉的光,若有所思。
是你來了嗎?我親愛的弟弟,無奈!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5:19
第二章
6月26日
站在馬路邊,張玄遙望著那兩根石柱,她和藍狄對這裡附近觀察了兩天。而根據古書上的記載,每隔七天便會出現一根石柱,那麼,明天,石柱就會出現。
可是,石柱究竟怎麼出現,難道就這麼平白無故地冒出來?萬物都有其特有的規律,任何事件的發生都有其原因。那麼,促使石柱出現的原因,除了五星歸位,難到就沒有別的東西誘發了嗎?
根據這兩天的觀察,石柱被嚴密地保護著。除了警察防止普通人靠近,更另人吃驚的,是結界的存在。石柱的周圍,佈滿靈能者。這樣的防護,恐怕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要摧毀它,簡直不可能!
張玄暗自歎了口氣,連著兩天,她都沒想到破壞石柱的方法,而另她最為在意的人——阿修,也從未出現,難道石柱的出現與他無關?不!不可能!他絕對會在石柱出現前做些什麼,是的,絕對會!張玄心中堅信阿修今天會有所行動!
轉眼望向身邊的半月,她隨口問道:「喂!喵喵,你那個老頭子有沒有說怎麼摧毀石柱?」
「不知道,反正打就行了!」半月的眼神中滿是自信,不過就根石柱,還不容易。
張玄翻了個白眼:「你看!那麼多人保護石柱,你叫我上去不是送死嗎?」 她張玄是厲害,可也敵不過數十人啊!「而且,我不會日語!」張玄後悔自己不求上進,應該多學幾門外語,主要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跑到日本執行任務。
全怪阿修!張玄抱怨著,哪裡不好弄非弄在日本,但轉而她又陰陰地笑了,其實破壞破壞也不錯……
突然,一個蘋果核砸在張玄的頭頂,張玄一臉慍怒,怎麼這麼沒素質。扭頭一看,沒人,奇怪,這蘋果究竟哪裡來的?
「喂!上面!」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張玄頭頂傳來,張玄猛一抬頭,看見一張陽光燦爛的臉。是個中國男子,因為他說漢語。
他微笑著,倒掛在樹枝上:「如果你要破壞石柱,我勸你趁早打消念頭!」與此同時,男人從樹上躍了下來,瞇眼盯著張玄,可從那細縫中射出的,卻是兩道陰冷的殺氣!
此人正是連琛 !早有人匯報,說有可疑人物最近時常在此處遊蕩。可疑人物為一男一女,並且初步確定,男的是殭屍,女的是較弱的法師,看來應該就是眼前這個小女人了。
張玄一驚,這男人是同行,而且靈力收斂地很好,自己居然沒有發現,看來是個高手。張玄毫不示弱地奸笑著:「如果我硬要破壞呢?」
「哦~~這樣啊,那我只能陪你玩玩了!」說著一個結界從連琛 手中迅速張開。
張玄愣愣地看著張開的結界,她沒想到第一次碰到個中國人,就要開打。她皺著眉,歎著氣,怎麼都這麼好鬥?就不能好好說嗎?而且這些人都保護著石柱,其中必有原因。於是她雙手一攤:「我不打架,只是好奇,你們保護邪靈石柱幹嗎?」
邪靈石柱?這個女人居然知道這是邪靈石柱!連琛 心中一驚,既然她知道是邪靈石柱,卻為何還要問自己為什麼要保護它,難道她並不知詳情?連琛 看著張玄和身邊那只會說話白貓,這個女人決不簡單,說不定能使她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於是,連琛 再次露出他那陽光笑容,說道:「原來你不知道啊,容我詳細說明啊。這是一個古老的預言,相傳神將魔獸和邪靈封印在一個神秘空間,而最近,他們就要衝破封印出來滅世!此時邪靈石柱就會出現,它會壓制邪靈,讓他們無法衝破封印。石柱共會出現五根,五根都齊的時候,封印將會再次鞏固,石柱也會消失。明白了嗎?可愛的小姐?」
反了,徹底反了!這個男人所說的與自己知道的完全相反!張玄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名男子,心裡吶喊著。誰呀?這麼大本事,能將是非徹底顛倒?她沉沉說道:「這……都是誰告訴你們的?」
連琛 得意一笑:「這個……我沒義務告訴你,我們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連琛 熱情地伸出右手,「怎樣,要加入我們嗎?」
張玄低頭沉默不語,如果自己要摧毀石柱的話,那保護石柱的,而且傳出與自己完全相反訊息的,只有可能是一個人:阿修!那麼,就意味著,這些人,都被阿修利用了?天哪,那自己簡直就是在雞蛋碰石頭啊。
連琛 懸著手,心想這女人還真不給面子,無聊地將手又縮回褲袋,不爽道:「喂!你到底是打還是加入?」
「我想吃飯!」張玄忽然感到肚子餓了,對於她來說,天大的事也沒她吃飯重要。
「什麼?吃飯!」
「嗯,見到你很高興,下次再聊!」說著兀自離開。
連琛 驚愕地看著張玄的背影,心想自己已經算無厘頭了,今天碰到個更無厘頭的,一時呆若木雞,啞口無言。
「對了,你叫什麼?」張玄回頭問道。
「連,戰……」
「哦,連家的,難怪這麼厲害!」忽然,張玄摸了摸下巴,問道,「你能召喚玄武吧……」
連琛 頓時心中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張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怎麼知道這麼多?沒錯,他們家族家徽為玄武,而且,的確曾有人召喚出玄武,可那是一百年前,自此之後,他們家族再沒人能召喚出玄武。
四大家族中,除了馬家的金龍是人盡皆知外,其餘三家的式神都很隱秘,這也是能力的關係。而他連琛 能召喚出玄武,也是最近才發生的事,並且處於保密狀態,但這個女人是怎麼知道的?連琛 警覺地將右手藏於身後,掐起了分身決。
「掐決啊……」張玄隨口說道,「想知道就跟我一起吃飯啊。」張玄朝連琛 眨眨眼,曖昧地笑著。
連琛 渾身一個哆嗦,這女人居然把他看穿了。難道她身上那柔弱的靈光並不是她弱,反而……天哪!她居然是個高手!連琛 心中盤算著嬴的幾率,最後作罷,既然女人說吃了飯就告訴他,何必與她一戰?
好,吃飯就吃飯,於是連琛 咧嘴一笑,撤去結界:「好,吃飯!」連琛 自己都無法相信居然會和一個很可能是敵人的人吃飯。最有趣的就是,他連琛 還從沒放出結界,不戰鬥就收回的。今天,卻因為這個女人而破了例。
不過,連琛 對這個女人頗有好感,總覺得似曾相識,有種特殊的親切感,彷彿這個女人是自己的親人。連琛 不置可否地嗤笑一聲,自己今天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6:09
第三章
到了東京,自然是吃壽司。在馬路對面,就有一家上好的自助壽司店。紮著白頭巾的廚子站在中央,靈巧的雙手迅速做出又精美又美味的壽司,放在傳送帶上。張玄和連琛 出奇地一致,瘋狂地拿著壽司小點,看來,對於這家小店,今天是要虧本了。
滿滿拿了一桌子,連琛 疑惑地打量著張玄,這麼瘦弱的身體,能吃地下嗎?
「小看我?」張玄突如其來的話,讓連琛 一驚,自己又被她看穿了。他忽然渾身一顫,這女人該不會有讀心術吧。
張玄咧嘴一笑,這笑容和連琛 如出一轍。她伸手在包裡掏著,翻出一本古書,嘩啦啦翻了幾頁,扔在連琛 面前:「自己看!」扔出話,便自顧自吃了起來,也不管一邊傻愣的連琛 。
連琛 木吶地看著古書,這一頁的文字都已用漢文註釋,這不看方可,一看嚇一跳,連琛 的雙手開始顫抖起來。
照古書上所言,那五根石柱根本不是鞏固封印用的,相反是為了召喚那扇奇怪的門,雖然不知那門究竟是什麼,但就單建五芒星陣要殺人來看,這絕非什麼好門,不祥的預感遍及連琛 的全身。
「那扇門叫修羅之門,是連接修羅界和人界用的。」張玄隨口說道。如果猜地沒錯,那麼阿修的身份,她已猜到,如此一來,更加肯定,阿修,不是人類!
「什麼?」這下連門的作用都知道了,怎能不讓連琛 心中慌亂?到底誰說的是事實,威廉?還是面前這個女人。女人?對了,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於是問道:「你叫什麼?」
「張玄!」張玄頭也不抬地答道。她面前已堆放起一座竹盤「小山」。
張玄?好熟悉的名字,姓張,莫非……:「你是張家的?」連琛 脫口而出。
張玄嘴一撇:「是啊,講起來,我們說不定是親戚,呵呵。」張玄調皮地笑著。
沒錯,他們的確是親戚,連琛 正是她的表哥。連琛 錯愕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張家表妹,一時心中如同打翻五位壇,滋味複雜。而這個張家表妹又帶來了和自己所知的,完全截然不同的預言,這一切,似乎太詭異,難道是個陰謀。連琛 不得不對面前這個奇怪的表妹有所戒備。
「我知道你不相信。」張玄攪動著手中的冰淇淋,「反正那石柱我也破壞不了,先看看再說。還有,我想問,馬家來人了嗎?」
「來了……」連琛 一個口快,已經叮囑自己要戒備,怎麼還是如此放鬆。
忽然,張玄一臉嚴肅道:「我要見他!」現在他們處於被利用狀態,無論自己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相信,那麼,她現在最在意的,還是馬天行的封印問題。她想幫助他解開封印,他現在的實力的確很強,可若能再強一點有什麼不好?
「我憑什麼帶你去見他?」連琛 一臉不屑。
「我是你表妹。」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驗DNA啊!」
「好!」
「你付錢。」
「算了,我還是帶你去見他。」於是,連琛 最後決定帶張玄去見馬天行……
與此同時,東京某個街區
太多了,真是太多了!宮本櫻看著眼前數十個惡靈,他們源源不斷地從地面浮現,這到底怎麼回事?
宮本櫻抽出朱雀刀,揮刀砍去數個惡靈,自從那石柱出現後,靈體就不斷向東京匯聚,大量的,彷彿被召喚一般,往這裡聚集,使東京變得不再安定。
揮汗如雨,但惡靈並沒有消失的跡象,突然,威廉出現了,他畫出一個奇異的法陣,那些惡靈旋即被納入其中,瞬間消失無蹤。
「沒事吧。」威廉關切的問道,但心中對這個宮本櫻的實力已瞭如指掌。經過他這幾天的觀察,這幾個家族的實力也不過如此。而一年前順利逃脫他地域火陣的,居然就是張家傳人張玄。
對此,他感到頗為遺憾。那女人似乎很膽小,若她當時和自己殊死一拼,說不定能將他趕回修羅界,可惜,她居然逃跑了。呵,最有趣的就是,第二次見她時,連力量都廢了,這個張家傳人,可真不是一般怕死啊!
「沒有。」宮本櫻答道,心中卻為去北海道執行任務的馬天行捏了把汗,希望那裡的惡靈不會如此之多。
「沒事就好,對了我還有事,你自己小心!」威廉微笑著,暗自估摸著這些惡靈夠不夠召喚第三根石柱。
宮本櫻點了點頭,望著天空,但願今晚的【於藍聖會】順利進行。
一個人,滿臉疑惑地闖進了結界,他牙一呲,輕聲道:「奇怪,這裡怎麼不一樣?好靜啊……」
這個男人的闖入,讓正準備撤去結界的宮本櫻為之一怔。她愣愣地看著那個男人,只見他背著背包,手裡拿著相機和地圖,看來應該是一個中國籍的遊客。而此刻,那個男人也正愣愣地看著她。
突然,那男人憨憨一笑,用英語問道:「對不起小姐,我迷路了,請問這個地方怎麼走?」
宮本櫻露出尷尬一笑,說道:「這邊直走。」
「啊,謝謝啊。」那男人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著,「沒想到小姐你中文說這麼好!那……再見。」說著,依舊滿臉疑惑地看著周圍,嘴裡直嘀咕,「好怪呀,怎麼和其他地方不一樣?」
宮本櫻猛然回神,喊道:「慢著!」
那男人緩緩回過頭,一臉的迷茫:「怎麼了?」
「你……不覺得這裡很奇怪嗎?」宮本櫻試探著問道,畢竟有些普通人也會誤入結界。
男人左顧右盼了一會,比原來越發迷茫:「是啊……可是為什麼呢?你也發覺啦……」
宮本櫻安心一笑:「是啊,不過,歡迎你來到日本,祝你有個快樂的旅行!」
「哦,謝謝!」男人笑著,心想日本人挺好客。隨即轉身就走,倏的,周圍的一切又恢復自然,嘈雜聲頓時刺耳,他再次疑惑地望向身後,街道人來人往,方才明明還只有一個女人,怎麼現在卻如此熱鬧?
陡然間,他渾身一顫,難道大白天撞鬼?頭皮一陣發麻,迅速雙掌合十,猛念「阿彌佗佛!」隨即安心一笑。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街口,他欣喜著追逐那個身影而去,嘴中不停地呼喊著:「小玄——小玄——」可惜,那抹身影最終消失在人流中,而他的聲音,也最終被嘈雜所覆蓋。
他輕歎一口氣,搖了搖頭,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小玄怎麼可能在這裡出現。不過,到挺想她的,這個妹子,不錯!憨憨一笑,轉身朝宮本櫻指的方向走去……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6:24
第四章
正跟著連琛 瞎逛的張玄,隱約聽見有人喊她,她回過身,張望了一下,遠遠看見一個男人,她欣喜地一招手:「程雷——」可程雷卻已轉身離去,張玄啞然失笑,兩個人,就這麼錯過了。原本想追上前,可程雷已消失在人流中。
「程雷?」連琛 疑惑道。
「我的一個好朋友,沒想到他也來日本了,真巧!」
其實,跟這個連表兄在一起,張玄很愉快,他跟自己一樣貪吃,本來兩人說好去見馬天行,但連琛 說馬天行到北海道執行任務,晚上才回來。於是,張玄便隨著連琛 到東京美食街吃東東去了,這恐怕就是連家的基因遺傳。
不知不覺,兩人已逛了一個下午,天色漸晚,兩人依舊意猶未盡,既然到了晚上,那就繼續吃吧,這晚飯怎能拉下?
也正因為兩人愛好及興趣出奇地相似,連琛 對張玄越發親切。尤其她懷中的那只白貓,有種說不出的威武,讓人不由得產生一種敬畏,這種感覺,在他看見玄武時是一樣的。
他甚至開始懷疑威廉的話,威廉的人,威廉的身份!他到底有什麼陰謀。當冷靜下來細想,才發現,當時遇到他時,的確存在太多的巧合,以及當時除靈時異乎尋常的順利。
「喂!我開始相信你的話了。」連琛 和張玄一樣,嘴裡叼著棒棒糖。
「嗯,不過就算你信我,我們也無法摧毀石柱,那東西不是凡人能毀的,只能想辦法阻止鑰匙。」
「預言中的死亡鑰匙?」
「嗯,張玄一皺眉,阻止鑰匙的唯一方法,就是阻止命運少女!」
「誰?」
「就是……」
「連琛 ——」突然,一聲呼喊從他們身後傳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二人回頭一看,連琛 當即笑迎上去:「小櫻,你怎麼在這裡?」
小櫻?張玄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身著和服,後面跟著個小保鏢的女人,莫非就是宮本櫻?再看著她身後隱現怪鳥形狀的靈力,她更加篤定來人就是宮本櫻!
正想著,連琛 已將宮本櫻帶到張玄的面前,宮本櫻一臉尷尬,一絲失落從她眼中掃過,但卻被張玄捕捉住,立刻暗笑,感情宮本櫻喜歡連琛 啊。
「這是我的表妹張玄。」
宮本櫻在聽完連琛 的介紹後,尷尬和失落旋即消失,換上一張熱誠的臉:「你好!我是宮本櫻!」
「哦,哦,久仰大名啊。」
「呵呵,張玄其實是……」連琛 剛想說出張玄的身份,卻被張玄踹了一腳,立刻說道,「是來日本旅遊的。」他尷尬地笑著,朝張玄齜牙咧嘴。
張玄立即附耳道:「還搞不清楚那人為什麼會放出這樣的預言,還是別暴露我的好!」連琛 一聽有理,自己信了,但宮本櫻不一定,而威廉又是他們當中一員,如果他對張玄不利怎麼辦?
宮本櫻疑惑地看著張玄和連琛 咬耳朵,心想他們的感情還真好!不覺有點尷尬。
張玄看出宮本櫻的疑惑,朝宮本櫻曖昧地眨了眨眼睛,道:「我剛才對表哥說,你真是個大美人。」
宮本櫻臉一紅,越發相信這個張玄和連琛 有血緣關係,兩個人一樣的嘴甜。
「對了,今天什麼日子,怎麼這麼熱鬧?」連琛 看著整整一條街的燈籠,小吃和雜耍,疑惑不解。
宮本櫻頷首一笑:「今天是【於藍聖會】,現在還沒開始!對了,小玄妹妹要穿和服嗎?」
張玄轉了轉眼珠,天氣好熱,和服好多件,真佩服宮本櫻居然能忍受,咧嘴一笑:「不了,還要換,麻煩,我去那邊逛逛,過會來跟你們會合啊。」說著,識趣地一溜,不見蹤影。
木野一看,連那個女孩子都自覺地跑掉了,那自己怎麼辦,一時之間,躊躇難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終於鼓足勇氣想向宮本櫻告假的時候,那兩人早就消失無蹤。木野頓時呆若木雞,愁眉苦臉了好一陣,才回過神,歡快地加入到【於藍聖會】中。
而就在連琛 和宮本櫻歡快地進行約會,張玄獨自玩樂時。馬天行一行人也已緩緩來到【於藍聖會】的會場,他們對下午的戰鬥還心有餘悸。從沒見過這麼多靈體一起暴動,簡直可以稱之為惡靈軍團。而就在那時,他們遇到了神秘的黑衣人,很明顯,對方來者不善。
可是,另他們至今疑惑不解的是,黑衣人只是在收集完靈體後,便消失無蹤,甚至沒有跟他們有正面的衝突。講起來,還真要謝謝那個黑衣人,否則他們也不會如此毫髮無損地回到東京,也不會有這個興致來參加什麼【於藍聖會】。
這次的【於藍聖會】,並不是日本於藍節的聖會,而是政府臨時安排的。而且離東京鐵塔很近,確切地說,是離石柱很近,在這裡,可以清清楚楚看見,那兩根參天石柱。
至於原因嘛,很簡單,賺錢!由於第二根石柱出現的關係,日本的旅客流量再次陡增,誰都想知道,還會不會再出現石柱。於是,政府借此機會舉辦了「【於藍聖會】」,增加東京營利。
整個會場共有四條街道,分別為小吃街、購物街、遊戲街和表演街。
小吃街,顧名思義,就是日本的地方特色小吃,什麼壽司、熏魚、拉麵等等等等。
而購物街,就是讓遊客購買日本工藝品和和服的街道。
而愛玩的遊客可以到遊戲街好好玩一把,套圈、撈魚、打槍等等等等,都有豐厚的禮品等著你報回家。
更有表演節為大家帶來精彩的節目,藝人表演,皮影,雜耍,舞龍舞獅無一不全。
四條街彙集的地點是一個大型的廣場。廣場的中心,搭建了一個高台,上面鼓聲陣陣,美麗清雅的少女在鼓點下翩翩起舞,下面,更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篝火。遊人們攜手跳舞,感受著由聖會帶來的心跳和興奮。
傍晚以來,此處人頭攛動,摩肩接踵。一排又一排的紅色燈籠懸掛在街道上空,一派繁華亮麗的景象。
各國旅人,包括日本本土人,他們都穿著喜愛的和服,結伴而游。孩子們的歡鬧聲給聖會更增加了幸福愉悅的氣氛。
而這個聖會將一直持續到半夜,直到煙花綻放,今天的聖會才會結束。
連琛 和宮本櫻相互依偎,婉若一對情侶,穿梭在遊人之間。宮本櫻今天穿著白底印有櫻花的和服,長髮盤起,露出修長的脖頸,粉嫩的臉,猶如一朵鮮艷的櫻花,嬌艷欲滴。
她和白天戰鬥中的宮本櫻判若兩人。那時的她,沉穩睿智,而此刻的她,活潑可愛,在連琛 的身邊,一下子成了粘人的孩子。
她提著燈籠,在連琛 身邊一蹦一跳,連琛 更是笑容滿面,他的眼裡,除了宮本櫻,再也容不得其她女人。若是平常,他早被其她美女吸引而去了。
兩人邊走邊玩,好不快樂!
再說張玄,她不懂日語,但看得懂日幣,無論在哪裡,錢就是硬道理。反正這裡是吃玩一條街,給錢就行了,還好自己的腰包充裕,實在不夠,就找到連琛 要點,這對於厚臉皮的張玄來說,再簡單不過。
若找不到連琛 ,打個電話給藍狄,也會送來。想到藍狄,張玄就一陣鬱悶。那日問他誰來日本,他居然不告訴自己,而今天,也是一早就失蹤,估計是找那人去了。那人究竟會是誰?不管了,還是眼前要緊!
明天就會出現第三根石柱吧。無論任何東西都需要媒體召喚,例如邪神,就是要血啊,怨氣啊什麼的,那邪靈石柱定然也是如此。今晚,阿修就會有所動作,去看看,他到底搞什麼鬼?
打定注意,她穿過中心的篝火往鐵塔方向擠去……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6:38
第五章
馬天行和司徒姍在人群中擠著,而司徒昊早被某個漂亮妹妹勾去。司徒姍緊緊挽著馬天行的胳膊,此時,馬天行是屬於她的,她絕不放棄和他單獨相處的任何機會,僅管在對方心中是妹妹的身份,但她決不放棄,只要沒有張玄,她定能成功!
馬天行被【於藍聖會】這種安逸祥和的氣氛所感染。這種氛圍讓他想起了一個人,若是她,定然喜歡這種有的吃又有的玩的聖會。想起她那張興奮的臉,馬天行心中就一陣失落。
漸漸行至中央廣場,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他眼前一晃而過,他愣了一會,隨即一聲苦笑,自己都到了這種地步了嗎?居然產生了幻覺。
司徒姍感受著馬天行身上所散發的屢屢哀傷,他還在想她!真沒想到設計趕走張玄,但自己卻還是無法走進他的心,難道自己真的不如張玄?他到底哪裡不如她?
這半個月,她為了身邊這個男人徹底改變,無論性格還是著裝,她恍然發覺自己居然在模仿張玄,自己到最後居然去做了張玄的影子,真是可笑,這就是她司徒姍的下場?
她好恨!恨身邊的情侶,他們的親熱在她眼中成了對她最大的諷刺,真希望這世上沒有愛,沒有情侶,更加沒有張玄!
就在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中央的那團篝火,陡然之間變成了綠色,綠地慎人,綠地恐怖,宛如鬼火,幽幽晃動。
圍在篝火邊歡舞的遊客,頓時愣住了,他們停下舞步,呆立在那裡,他們交頭接耳,滿臉疑惑,以為是篝火起了某種化學作用,例如磷粉。
可就在人們發愣的時候,篝火附近的地,突然晃動起來。四周的人,頓時騷動沸騰,只聽有人大喊道:「石柱要出現啦——」是的,每次石柱出現,某處的地都會晃動。
人群迅速散開,他們激動地看著篝火附近的地。可篝火邊高塔上的人就沒這個心情了,他們緊緊抓著高塔的欄杆,大叫著:「救命啊——救命——」從上面掉下來可不是好玩的。
地晃動地越發厲害,整個高塔開始跟著搖晃,只聽「垮嚓」一聲巨響,終於,高塔下面的水泥地爆裂開來。
與此同時,一隻黑色的巨爪從爆裂的地面中伸了出來,可當它伸出地面的時候,它僅僅拍在地面上,一動不動。那是一隻無比巨大的黑色爪子,絲絲黑氣從漆黑的裂縫中像蠕蟲般匍匐而出,它們在地面蜿蜒前進,猶如一條條黑色的毒蛇。突然,其中一屢黑氣探向圍在周圍的人群,引起人群的一陣騷動。
人們誠惶誠恐地看著那只巨爪和黑氣。有的以為是於藍節特殊的表演,其中還有些膽子大的,居然去觸摸那股黑氣,忽覺並沒威脅,便得意地大笑起來。於是,人們再次沸騰了,他們大笑著,笑自己的膽小,掌聲在人群中爆發出來,他們為這特殊的表演而鼓掌吶喊。
可就在這時,那些原本看似溫順的黑氣,突然迅速向人群衝去,隨即捲起數名人類,高高舉起,他們大聲叫著:「啊——啊——」
騷動當即安靜下來,接下去的,便是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恐懼在人群之間迅速蔓延。靠近黑氣的人們開始往後退縮,而不明就裡的人卻好奇地往前擠。
突然,那些黑氣用力一甩,那數名人類當即帶著慘叫被甩向天空,人群,炸開了……
尖叫聲頓時響徹在【於藍聖會】的天空,給遠處的人們敲響了警鐘!
可就在這時,巨掌消失了,黑氣消失了,連那個高塔也消失了,只剩下地面那個黑漆漆的裂口,人們再次疑惑地圍攏,面面相覷。忽然,他們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掌聲再次爆發起來。
「很高興大家能喜歡我們的特殊表演,請大家及早散開,我們要修復地面。」喇叭裡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隨即,一個柔和的女聲用英文再次重複了一遍。
接著,一群護衛隊趕到了現場,他們驅散了人群,在裂縫周圍形成一個十米寬的隔離圈,護衛隊站在隔離圈外,禁止任何遊客進入。
司徒姍呆滯地站在隔離圈外,他居然沒把她帶進結界!這說明自己對他而言已不再重要,她不再成為他的戰鬥夥伴,他不需要她,她是他的包袱,的確,在面對可視的惡靈前,她司徒姍又能做什麼?
她充其量不過是個小小的靈媒師,甚至連掐決趨鬼都不會,她果然還是不及她!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像張玄一樣擁有強大的靈力,這樣,跟馬天行並肩作戰的不是別人,不是張玄,而是她,司徒姍!
司徒姍再次祈禱,祈禱張玄立刻在這世上消失,最好永遠不再出現!一絲陰冷而又扭曲的笑容在司徒姍的臉上蔓延開來……
※※※※※※※※※※※※
馬天行、連琛 和宮本櫻佇立在那巨爪之前,緊緊地盯著這只充滿邪氣的爪子,他們心中一寒,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就在方才巨爪所散發的黑氣,開始攻擊人類時,正在人群中的馬天行迅速撐起結界,將巨爪與人類世界隔離,但卻把高塔上的人帶了進來,這是無法避免的,因為高塔的基座已被黑爪破壞,黑爪上的黑氣,已纏繞在高塔之間,他馬天行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將高塔與黑爪分離。
而同時,在人群中的連琛 和宮本櫻,也迅速衝入結界,加入戰鬥!
「先救人!」馬天行厲聲道。
宮本櫻和連琛 立刻點頭,向高塔衝去……
此刻,高塔上的兩名鼓手和三名少女,已經徹底癱軟在那貌似安全的平台上,他們的腦子早隨著周圍世界的消失而抽空,他們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經歷如此詭異的事。
這邊,連琛 和宮本櫻分別召喚出玄武棍和朱雀刀,向巨爪靠近。高塔站立在巨爪上,宛如它的玩具,隨時有被遺棄的危險。
巨爪依然平靜地躺在那裡,但它周圍的黑氣卻不安分地跳躍著,它們向宮本櫻和連琛 襲來,卻被連琛 和宮本櫻紛紛擊散。與此同時,馬天行從另一個方向朝巨爪逼近,但很快被巨爪發現意圖,黑氣迅速陡增,將三人圍困在黑氣中。
就在大家忙於脫困之時,忽然,一條白色的光鏈,穿梭於黑氣中,宛如一根月色的綢帶,纏繞在黑氣之間,那綢帶猛然一收,所有的黑氣無力地掙扎扭捏了兩下,斷裂消失。一個人影迅速躍上巨爪上的高塔,站在平台之間,尾隨其後的,居然是一隻斑斕白虎。
馬天行、連琛 和宮本櫻因為黑氣的陡然消失而一懵,但他們隨即清醒,立刻也躍上巨爪救人。一眨眼功夫,白虎已落於地面,救下兩名鼓手,而那個神秘人,也迅速背著一名少女向下衝來,快,真的好快,以致於眾人無法看清她的面容。
當她與眾人擦肩而過時,連琛 和宮本櫻露出會心一笑。而馬天行的呼吸,頓時窒息了,一股強烈的熟悉氣息湧上心頭,但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他依然往上迅速躍去……
終於,他們的行為惹怒了巨爪,它,開始挪動了。同時,連琛 和馬天行已抱起剩餘的兩名少女,順著高塔一路滑下,並將她們放於地面。而那個神秘人和白虎,卻已消失不見!
「啪!」一聲巨響,地面在那巨掌的帶動下劇烈震顫著。巨掌慢慢向前攀爬著,緊接著,又是一隻巨掌,赫然出現在地面上,它們一起攀爬著,是的,有東西要爬出來,會是什麼?
手掌都已經如此巨大,那本體!馬天行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若不出意料,這將是一個,他們有史以來從未見過的巨大惡靈!
「哞——」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一個身高十幾米的巨大惡靈,終於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它沒有臉,只有一對銅鈴般火紅色的眼睛,在黑氣中顯現。
它,終於出現了!正是邪靈之王!
「這怎麼可能?」宮本櫻驚呼道,「這難道就是史書上記載的邪靈之王?」
大家都感到了事態的嚴峻,心開始緊繃起來。
邪靈之王,是由邪氣集結起來,數百個惡靈的結合體,是實體化惡靈中最難對付的靈體,因為它本就是集結體,很難將其收服,除非徹底驅除!
三人,互相凝視著,默契地點了點頭,拿起了手中的武器,朝邪靈之王奔去!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7:02
第六章
張玄躍出結界,喘著氣,心想那女人可真重。再看看一邊的白虎,倒是神態如常。
「你不幫他們?那東西可是邪靈之王!」半月回頭看了看結界,若有所思。
張玄一撇嘴:「他們三個若邪靈之王都打不過,怎麼對付阿修啊!」說完,調理了下氣息,準備去鐵塔。可身後卻傳來一聲驚叫:「張玄!」
張玄一回頭,嘿,認識,原來是司徒姍,可是她怎麼是那樣的表情,好像見鬼似的。張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喲!姍,好久不見!」
「你!你怎麼來了!」司徒姍滿臉的不可致信,彷彿她根本不該出現。
張玄一皺眉,這女人吃錯藥了吧,怎麼比半個月前還要變態,隨即笑道:「嗯,有事!對了,姍,最近有沒有見到奇怪的人?」若她是命運少女,那阿修遲早會找上她。
可一邊的司徒姍似乎並沒聽見她的問話,相反一臉恐慌地繼續追問:「為什麼?為什麼你會來?為什麼我以為你消失的時候,你又再次出現!你到底什麼居心?」
張玄徹底無語,而司徒姍那好像搶了她老公的表情,更讓張玄莫名其妙,看來今天她情緒不佳,莫非是那幾天?還是下次找個機會再說吧,於是轉身準備離開。
「慢著!」司徒姍突然躍到張玄面前,雙手一攔,陰冷一笑,「我要跟你決鬥!」
決鬥?張玄沒聽錯吧,看她那神態,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她時,那般傲慢,目中無人。司徒姍到底怎麼了?司徒姍那天嘲笑的話再次迴盪在耳邊:「連粵語都聽不懂,做什麼靈媒師!」她只是個靈媒師啊,渾身半點靈力都沒,怎麼跟她決鬥,瘋了,司徒姍瘋了!張玄心中暗道,臉上露出關切的表情:「姍姍,你沒事吧。」
「誰要你假好心,來吧!」說完,一掌襲來,張玄倏的一躍,收斂靈力,畢竟擁有靈力的她,對付沒有靈力的司徒姍,終究不妥。
「鐵塔邊有異動!」身邊的半月,忽然感覺到從鐵塔方向傳來的異動,好心提醒道。
張玄心中一緊,難道他來了?張玄瞬即虛晃一招,躍出圈外,正色道:「姍,改日再戰!」說罷,一轉身,消失在街道人流中。
司徒姍看著張玄離去的身影,她明白,她根本無法阻止張玄的離開,因為她明顯感覺到,張玄在接招時已經收起靈力。是啊,自己沒有靈力,憑什麼去跟張玄打?
力量!力量!她真的很需要力量!究竟怎樣才能得到力量!她司徒姍需要的就是力量。仇恨的火焰在她心中燃起!
「你真的需要力量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從司徒姍的背後響起。
司徒姍緩緩轉過身,空洞的眸子裡除了嫉妒仇恨別無她物。她看清了眼前的男人,是個十八歲左右的少年,並且擁有一雙漂亮的湛藍色的眼睛,長長的頭髮隨意紮成一束掛在腦後:「你是誰?」
少年嘴角一揚,邪邪地笑著:「你只要告訴我,你是不是需要力量?」
司徒姍渾身一怔,突然,她的目光變得陰冷,堅定地說道:「是!我需要!」
「那你就到這個地方,他會給你力量!」少年扔出一張白紙,消失於無蹤。
白紙在空中飛舞著,緩緩落於司徒姍的手中,是地址,一個她不認識的地址。落款為阿修。
「阿修……」司徒姍輕喃著,這個阿修到底是誰?他真能給自己力量嗎?仰天輕歎,怕什麼?她司徒姍需要的不就是力量,既然機會來了,何不試試?
將白紙收於包內,眼神變得堅定,為了他,她一定要變強!
※※※※※※※※※※※※
結界裡,馬天行、連琛 和宮本櫻三人奮力一擊,終將困在【天罡大陣】裡的邪靈之王徹底瓦解,張玄說的沒錯,他們三個定能將邪靈之王解決。
擦著汗,馬天行跌坐在地上,靈力耗盡的他,幾乎連站起來都有困難。
而宮本櫻和連琛 更好不到哪兒去,方纔他們已被邪氣所傷,胸口發悶,喀出兩大口鮮血。
一個女人匆匆朝他們跑來,正是治癒師卓依,她立刻對連琛 和宮本櫻進行醫治,驅除殘留邪氣。
卓依手法熟練,氣息沉穩,靈力在她的控制下,遊走在連琛 和宮本櫻體內,小心地將黑氣帶出。
宮本櫻和連琛 長噓一口氣,頓覺心口不再鬱悶,人也精神挺多。
這時,連琛 才想起了張玄,他四處一忘,對宮本櫻說道:「小玄呢,她剛才明明還在啊。」
哪知他這句話,宮本櫻倒反映平平,一旁的馬天行騰地站了起來,大聲道:「小玄?張玄?」
「啊!」連琛 被他一喊,頓時有點心虛,心想馬天行這麼激動,而張玄也說要找他,莫非兩人有瓜葛?
哪知馬天行露出欣然一笑,聲音轉為柔和:「她來了,我就放心啦!」
「啊?」連琛 和宮本櫻面面相覷,著實不明白他這句放心從何而來。
「走,我們找她去!」說著,馬天行撤去結界,四處觀望,似乎在尋找張玄的蹤跡。
連琛 和宮本櫻相視一笑,站起身,也準備加入找尋張玄的隊伍。
「邪氣剛驅除,二位還要小心啊。」卓依好心提醒著,笑容中滿是告誡。
連琛 和宮本櫻朝卓依露出一個讓她安心的笑容,隨即凝神靜氣,感受著周圍的氣息,希望能從中找出小玄。
忽然,只聽「抨!」一聲巨響,讓正在靜神的三人著實嚇了一跳,眼前一片明亮,原來是晚會的煙花,滿天爛漫的煙花在夜空中編織著絢麗的圖案,一朵朵牡丹爭相奪艷,絢爛而又繽紛,連星月都羞愧無光。
天空中,頓時下起了五彩的星雨……
可下一刻,在鐵塔方向卻傳來了特殊靈壓,眾人眉頭皺緊起來。
※※※※
張玄穿梭在樹林間,越想越奇怪,司徒姍的妒火到底從何而來?怎麼會這麼強烈,這麼變態?總覺得哪裡不對。究竟哪裡不對,卻一時說不上來。算了,張玄甩了甩腦袋,先別想司徒姍的事了,還是趕緊趕到鐵塔,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鐵塔處傳來的異動,在張玄到達時,頓時消失了。
張玄愣愣地站在石柱邊,周圍的靈能者和警察都被全數殲滅。上前一探鼻息,沒死,只是昏迷。是誰?是阿修嗎?
她順著石柱往上觀望,夜晚的石柱更加詭異慎人。
「抨!」一聲巨響,把張玄嚇了一跳,隨即眼前一亮,原來放煙花了。
可當煙花照亮石柱的那一刻,張玄的身體僵住了,只見在一根石柱的頂端,站著一個人,太遠,看不清,但可以確定,那是一個人!
那個身影在煙花下,若應若現。
「抨!」又是一朵金燦燦的牡丹,可再看那石柱頂端,那個人,消失了。
張玄警覺地望著四周。
「你是在找我嗎?」一個人,漸漸飄落在她的背後。
張玄猛然轉身,正對上阿修陰沉的眼神。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張玄,一絲驚喜滑過他的眉梢,他向張玄飄近,右手撫上張玄的面頰,被張玄一把拍掉。張玄怒視著他:「說吧!你是不是修羅界的?」
阿修嘴角一揚,雙手交叉:「你給我的驚喜可不小啊,原來是你自己封印了力量!」
「不行嗎?」張玄陰沉著臉,隨時準備跟阿修大幹一場。
阿修輕蔑地看著張玄,得意一笑:「我說過,等你恢復力量,我會回答你所有的問題。沒錯,我是魔族。」
「為什麼要召喚魔獸?」
「滅世啊,你們人類不好好照顧這個世界,乾脆讓我滅了重來。瞧瞧你們人類,越來越腐壞,把這個美麗的世界搞得烏煙瘴氣,邪怨之氣比我的世界都厲害,你們人類究竟都做了什麼?」阿修憤怒地吼著,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那也是我們人類的事,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張玄一臉鄙夷,好像阿修就是條狗。
「你!」阿修的臉色變得鐵青,居然拿他作狗比,他眉一橫,「惹怒我你應該知道下場!」
張玄冷哼一聲:「怕你啊!」
阿修眉稍抽動著,冷言道:「算你運氣,我現在很忙,沒空殺你!」
「哈哈哈……」張玄爆發出一竄大笑,身邊的半月已漸漸散發著白色的靈光:「我看是你擔心和我戰鬥後有損體力,無法召喚石柱吧。」
一多汗,滑過阿修的眉角,還真讓張玄蒙對一半,方纔他為了埋入惡靈已耗損大半力量,此刻的確不是和張玄對戰的時候。更何況他還要留著體力去收集惡靈,每召喚一根石柱,就需要大量的惡靈,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差使。
他袍袖一甩,仰天長笑:「哈哈哈,有趣,我發現越來越喜歡你了,還真捨不得殺你!」
張玄冷冷一笑:「可是你還是要殺我!」
「果然聰明,放心,我會讓你痛快點的。再見!」說完,阿修消失在黑夜中,而被它植入惡靈的地面開始孕育著新的石柱。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7:11
第七章
張玄一皺眉,終究還是晚來一步,也不知道那傢伙之前在這裡做了些什麼,定是在為召喚石柱做準備。而【於藍聖會】上的巨型惡靈,也定是這傢伙的調虎離山之計。
一陣寒風刮過張玄的臉龐,身邊的樹葉發出別樣的嘶鳴。這些樹在邪靈石柱的作用下,生長地越發茂盛,黑壓壓一片。枝幹扭曲著,宛如地域的死士。就連水泥也無法限制它們的生長,被畸形盤錯的根莖所撐破。
半月渾身的靈光漸漸消逝,無奈地長歎一口氣:「讓他跑了!」
張玄久久佇立在那裡,一股細微的靈力捲著變形的樹葉圍繞在她身邊,她眼睛一瞇,那一圈樹葉迅速向遠處的石柱飛去,但隨即卻似乎又被什麼東西擋了下來,無力地飄落在地上,張玄深深一歎氣,邪靈石柱完全用不著那群人保護,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人能破壞,除非是神!
樹叢中忽然傳來熙熙嗦嗦的聲音,有人!張玄警覺地望著那片詭異的樹林,它們張牙舞爪,枝葉交錯,的確,是有人!黑暗中,數個黑影朝這裡急速靠近,他們若隱若現,在樹枝間穿越,會是誰?
終於,一個人從樹叢中躍出,居然是他!
來人站在原地呆了數秒後,一個大步跨到張玄面前,一把將她擁入懷中,頭深深埋入張玄的長髮間,乾澀地輕喃道:「玄!」
「當——」凌晨的鐘聲迴盪在東京的上空,繁星再次變得清澈迷人。東京鐵塔下,石柱邊,兩個人站在一起,男人緊緊擁抱著那個女人,可卻得不到對方的任何回應。
這就是連琛 等人趕到時看到的景象,所有人,都驚呆了。
全到了啊……張玄靠在馬天行的肩頭,自己還沒反映過來,已經被馬天行強行擁入懷中,她抬起手,輕拍馬天行的背,提醒道:「喂,他們都來了。」
馬天行慢慢離開張玄的肩,微笑著看著張玄,那溫柔似水而又灼熱的眼神,讓張玄渾身一顫,心,立刻停止了跳動。這眼神好熟悉,好像那殭屍藍狄也常這樣看他。心中一陣揪痛,希望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馬天行柔聲道:「你真的來了!」眼神中滿是關切。
「嗯!」張玄平淡地回應著,感情的事,讓她頭疼,更何況現在,也不適宜。她冷冷說道,「天行,我們是好朋友!」張玄將好朋友三個字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絲失落滑過馬天行的臉,但他隨即微笑道:「是啊,是好朋友,怎麼了?」
「所以我要幫你解開封印!」很好,看來馬天行明白她的意思,那她張玄就該做些事情,為不久之後的大戰作準備。
「玄?你?」馬天行愣愣地看著張玄,她居然要幫自己解開封印。難道她不知道【入夢大法】的危險性嗎?她居然為了自己冒這麼大的危險,長歎一聲,「這……太危險……」
「危險也比死好!」
「我不許!」
「容不得你不許!」張玄可不想一拖三,至少馬天行解開封印,可以增加勝算。她張玄還沒這麼偉大。
「你……」
一時間,兩人就那麼尷尬地對峙著。
「小玄,原來你認識天行啊。」連琛 的話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尷尬,張玄回過神,這馬天行也真是的,危險的是自己,要他這麼猶豫幹嘛?她跑到連琛 身邊,點頭微笑著,宛如天上的彎月。
就在他們大敘離別之情的時候,一雙陰冷的目光從石柱上射下,是阿修,他並未逃跑,只是將自己隱藏在張玄的感應之外。他嘴角一勾,眉一挑,張玄來的正是時候。也只有她才能引發命運少女內心深處的恨!事情正朝著對他有利的方向發展。對了,司徒姍該到了吧。
阿修得意一笑,轉身隱逝在空中……
※※※※※※※※※※※※
「你都跟了我一天了,不累嗎?」藍眼長髮少年靠在樹邊,陰陰地笑著,隨手取出一根煙,準備點燃。
「你不該抽煙!」一個深沉的聲音從少年的頭頂傳來,一個男人飄然落下,他有一雙和少年一樣的眼睛。
「你終於肯面對我了?哥哥!」少年揚起臉,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微笑著,那笑容中卻隱藏著一縷殺氣,那不是一個十八歲少年該有的殺氣。
樹葉在兩個男人之間迴旋,無力地隨風搖曳,它們離開樹的那一剎那,命運就不再隨自己意願,它們最終會飄向何處?只有風,知道……
藍狄看著少年,這個和他擁有同樣眼睛的三代殭屍,神情開始變得深沉:「無奈,你確定要幫他們?」
無奈燦爛一笑:「哥哥,真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願做殭屍?」
「你不懂!」
「我是不懂,因為我才做了一百年。」無奈嘴角抽動著,要不是他只有一百年,怎會讓藍狄成為未來殭屍帝國接班人?
在他們殭屍帝國,並不實行世襲制,而是強者制。誰是最強的或是有潛力的殭屍,便成為預選接班人,而他們之間,則以兄弟相稱,有利於團結。因此,無奈和藍狄,並不是親兄弟。
藍狄輕歎一口氣,哀傷地搖著頭:「無奈,別再幫他們了,你不明白你自己在做些什麼?」
無奈嗤笑一聲:「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保護好我們的種族,可你,卻為他們做了些什麼?和一個法師談戀愛就能保護他們嗎?」
「無奈!」藍狄咆哮一聲,殭屍牙刺出唇間。藍色的眼睛陡然變成深紫,顯示著一隻殭屍的憤怒。
「想打架!」無奈也毫不客氣地露出殭屍牙,一副拚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藍狄強忍心中怒火,自己居然朝最喜歡的弟弟發火。氣息漸漸穩定,再次恢復原樣:「無奈,你是在幫助阿修滅世,是滅世!希望你能明白!」說完,歎著氣,滿懷著憂慮轉身離開,有些事,不是勸說就能成功,而是要本人能理解。
無奈呆愕地看著藍狄遠去的背影,那是他一直追尋的背影。曾經最崇拜的哥哥,卻露出那樣無奈的表情,這讓無奈心中一陣揪痛。滅世!藍狄的話迴盪在他的腦間。他無奈只想做好自己的殭屍,他喜歡人類,因為他也曾是人類。
他厭惡自己永遠不會變成熟的娃娃臉,他憎恨自己永遠只有十九歲,甚至看上去只有十六歲。他好恨,這使他愛的人終究把他當弟弟。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他明明已經一百多歲了啊,他不想再做愛人的弟弟!
無奈一拳砸在身邊的樹幹上,樹葉翩翩落下,該死!他到底該如何?一邊是最愛的哥哥,一邊是整個殭屍帝國,他無奈,又該何去何從?
※※※
京都大廈上,藍狄立在頂端,衣擺在風中飛舞。俯瞰整個東京,霓虹燈閃爍,車燈劃出交織的線,這一切,真的就此消失?
絲絲夜風傳遞著他的悲傷。他愛這個世界,他同樣也愛自己的殭屍夥伴,難道就不能共存?任何事情都無法完美,既然如此,不如順其自然。
可阿修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的平衡,殭屍和人類的戰鬥,眼看著一觸即發!
張玄已經將滅世的預言告訴了他,那他究竟該怎麼做?是不是該團結喜愛人類的殭屍,與之對抗?想著同類即將相殘,心中無限苦楚。
「老公,聽電話!老公,聽電話!」聽見鈴聲,藍狄心中的苦悶頓時消失,眼前已是張玄可愛的臉。明知現實不可能,鈴聲爽一把也不錯,這麼晚,她找他,看來她還是關心自己的。
「喂,你沒事吧。」對面傳來張玄關切的聲音,一天不見人影,讓張玄不由得擔心他是否被法師收了,最近東京正聚集著全世界的法師。
藍狄嘴角上揚,心中滿是甜意:「沒事,你呢?」
「我遇到阿修了。」
「什麼?」藍狄的心,猛地揪緊。
「讓他跑了,對了,我現在在宮本家,記得來找我!你僅管放心,我跟他們說過了,他們不會對你怎樣的。」說完,張玄掛了機。
藍狄眉一擰,這女人是急性子,若她連夜去宮本家定有急事,既然如此,估計需要他的幫助。藍狄輕聲一笑,和一個法師能友好共存這麼久,又在他殭屍歷史上破了新的記錄。
「宮本家啊……」藍狄撓了撓後腦勺,再次面如死灰,「不認識啊……」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7:24
第八章
跟著宮本櫻回家的張玄,坐在車上便不省人事,她還從未超過十點睡覺。馬天行三人先前一場惡鬥,都不像她這般累,而她,一沾車椅,便睡死過去,雙手還纏在連琛 的胳膊上,怎麼掰也掰不開。用張玄還沒睡之前的話,就是:你身上有我母親的味道。
連琛 哭笑不得地讓她睡著,直到到達宮本家,將她安置下,才脫身。
馬天行一臉壞笑地看著連琛 :「你知道小玄把我當什麼嗎?」
「什麼?」連琛 自覺入翁。
「父親!」說完,馬天行大笑起來,無疑在說連琛 就是母親。
連琛 土著臉,被人當母親的感覺終不是滋味,比馬天行父親的身份更尷尬。大歎一聲,一臉無奈。
而更另他們在意的,是那只白貓,沒想到白貓居然是白虎。張家實力果然不容小覷,他們的式神已達到實體的地步!不像他們的式神,依舊寄宿在他們的靈力中,一旦他們靈力消失,式神也將消失!
一邊的宮本櫻疑惑地看著他們,左顧右盼了一會,問道:「司徒兄妹呢?」
她的話頓時讓調侃的兩人警覺起來,是啊,從他們戰鬥到現在,一直不見司徒兄妹,他們去哪兒了?
馬天行撥通了司徒昊的手機,裡面一片忙音,馬天行呵呵一樂,這是司徒昊的暗語,如果是忙音,就說明他正在「忙!」,是啊,這麼晚,誰還會在外面亂晃。
接著,馬天行又撥通司徒姍的手機,也是忙音。馬天行眉一皺,這可不是司徒姍的習慣,難道她……心一緊,自責自己沒有照顧好司徒姍。
宮本櫻和連琛 看出馬天行的焦慮,勸道:「姍姍或許玩去了,別擔心,今晚先休息吧。」
「是啊,司徒姍不會丟的。」連琛 也說道。
馬天行看著宮本櫻和連琛 ,神情隨即釋然,只希望司徒姍明日能平安回來,可一想到房裡的張玄,憂慮再次襲上馬天行的心,姍姍應該不會生氣吧。
※※※
按照白紙的描述,司徒姍離開了東京市區,下了車,眼前一片大海,這才發覺,原來地圖上畫的其實就是海邊【台場公園】。
海風像是垂死的哀號,充滿孤寂和怨恨,海天一線,一樣的黑漆漆,了無生機。
耍我?司徒姍將紙揉成一團,哪來的人,連鬼影都沒一個。難道就因為她沒有靈力,就總被別人耍嗎?
「啊——你們都去死吧——」司徒姍大吼著,海浪似乎回應著她,猛地拍向岸邊,炸成碎屑,飛散在她的身邊。
突然,司徒姍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陡地一轉身,只見一個人,此刻正站在她身後,雙眼頓時瞪大,驚呼道:「威廉!」
阿修嘴角一樣,性感的薄唇輕啟:「從今天起,請叫我阿修!」
「阿修……」司徒姍如中魔咒般輕聲抵喃。
「是的,一個將賜予你力量的人!」突然,紅中透黑的光,在阿修右掌乍現,阿修手一揚,光束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向司徒姍覆蓋而去,司徒姍被光包裹著:「哈哈哈……」她笑著,笑地恐怖,笑地扭曲!
雙瞳漸漸失去原有的黑色,替代的是紅的發紫的血色!
她的肩膀震顫著,雙手慢慢舉到眼前,猙獰地瞪大雙眼。力量!她感覺到了力量!她終於有了力量!這是屬於她,司徒姍的力量!
靈光漸漸消逝,司徒姍邪邪一笑,盯著阿修:「你為什麼幫我?」
「哈哈哈,我不是在幫你,是在幫自己!」阿修朗聲笑著,神情異常詭異,「你需要力量,我需要有人幫我打敗張玄,這,不是很好嗎?」
司徒姍眼角閃過一絲殺氣,沒錯,這的確很好!可是明明是威廉,怎麼卻成了阿修,而且……還是一個這麼強大的人?他會不會傷害天行呢?
阿修看出了司徒姍的疑慮,繼續說道,「馬天行我不會傷他一根寒毛,只要你好好跟我合作。」
「真的!」
「當然,我阿修可不像你們人類,說話不算數。」阿修心底暗道:除非他主動惹我,那我可不會束手就擒。當然,這句話,是不能讓眼前這個女人聽見,她可是帶有死亡鑰匙的命運少女!
「那就好!」司徒姍放心一笑,轉而神情變得陰冷,「記住,我只要張玄!」
「成交!」
命運少女已經就位,接下去便是等待鑰匙的降臨。阿修望著身邊的司徒姍,這女人現在的狀態很好,照這麼恨下去,死亡鑰匙定會出現。因為她是命運少女!
千萬年前,一個少女帶著一隻盒子來到人間,盒子裡裝的是什麼?她並不知道,神祇說:不要打開!
可她,最終還是打開了。盒子裡,是一把打開修羅之門的鑰匙。在好奇的驅使下,她打開了修羅之門,最終,一場浩劫降臨人間。
少女懺悔著,帶著鑰匙,投入活火熔岩。鑰匙融入她的靈魂,和她一起經歷輪迴。
只要有足夠的恨念,就能從她的靈魂中召喚出死亡鑰匙。而引發人心底的恨念,最好的東西,莫過於【嫦娥之淚】。那是在兩個月前,阿修埋入司徒姍心底的。他阿修哪會那麼好心救人,要不是看在她是命運少女,才會讓她在這世上多活幾個月。
【嫦娥之淚】,凝聚著世間的嫉妒與怨恨,這東西埋入她司徒姍的心底,不變態也難。
阿修得意地笑著,他的計劃終於快要成功,沒人能阻止他!
6月27日 中午
張玄終於醒來,司徒昊也「鬼混」回來了。而他們口中的威廉和司徒姍卻徹底失蹤,這讓所有人的心中,蒙上了一層陰翳。
按照張玄的推斷,威廉必定是阿修,那麼司徒姍的失蹤也定然與他有關。張玄再次肯定,司徒姍便是帶著死亡鑰匙的命運少女,這讓作為司徒姍親生哥哥的司徒昊,無法接受,終於,司徒昊,「瘋了……」
正如司徒姍所說的,她張玄,根本不該出現!張玄的勢氣,隨著司徒姍的失蹤,司徒昊的哀傷而低落。她的出現,卻反而促進了預言的進程,她張玄,到底在預言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說是為了阻止預言而來,可現在卻起到了相反的作用,這讓張玄不得不「佩服」命運的力量,命運就這樣將他們這些人玩弄在股掌之間,他們甚至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究竟是阿修太過聰明,還是他們太過愚蠢?
迷茫,對未來的迷茫……
張玄的動搖牽扯著每個人的心。
馬天行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張玄,不再有笑臉,不再有清澈的眼睛,有的是困惑和迷茫。這就是張玄不為人知的一面?
張玄靠在門邊,視線停在院中,眉頭深縮,一臉深沉。
馬天行忽然覺得張玄好遙遠,她的成熟出乎自己的意料。在張玄面前,他婉若是個幼稚無知的孩童。呵!一直以為張玄幼稚,現在才知道真正幼稚的,正是自己!終於明白何以每個人的想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在她身上經歷的事,定是自己無法想像的艱辛。
「天行……」張玄緩緩吐出一口氣,「姍姍有沒有跟你說過,她昏迷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沒有……」馬天行終於有了搭話的機會。
「你知道嗎?我很不安,預言中說,命運少女會帶來死亡鑰匙,可姍姍究竟怎麼帶來鑰匙?」張玄依舊望著灑滿陽光的院子,「我現在真的懷疑,姍姍性格的改變,可能就是為了那把鑰匙!」
「啊……」馬天行抬起眼睛,看著那個背影,那個被陽光包裹著的背影。有她在,他就安心。
「任何東西都是有其誘因的,邪靈石柱,修羅之門,死亡鑰匙,可他們的誘因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張玄的情緒開始激動,她應該知道,他們張家不是無所不知嗎?可是這次卻束手無策。張玄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能。
馬天行漸漸走上前,輕拍張玄顫抖的肩,她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這豈是一個女子能獨自背負的?心頭一陣揪痛,化作溫柔的話語:「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做的,已經夠多了……」
顫抖終於停止,轉而是雙肩下沉。
看著意志如此消沉的張玄,馬天行真想將她放在懷中,好好疼惜。
「哇!我不在,你就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房間裡陡然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藍狄!」張玄猛地轉身,眼神瞬即變得柔和,擦過馬天行跑到藍狄面前,「哇——」一聲撲在藍狄懷中,「我又把事情搞砸了……」張玄將頭深深埋進藍狄的胸前,開始嗚咽。
「嗯,恩,我已經知道了。」藍狄輕柔地撫著張玄的長髮,眼中滿是憐惜,「會好的,一切會好的……」藍狄慢慢抬起頭,望著一臉錯愕的馬天行,微微一笑,笑容溫和暖人。
馬天行一愣,從沒見過如此舒服的笑容,婉若能將冰山融化。他立即回以一個微笑,但苦笑的成分更多。緩緩走到藍狄身邊,一手搭上他的肩,柔聲道:「交給你了……」
隨即,忍著心中的刺痛,離開房間,離開張玄,離開這個擁有美麗笑容的男人,不,是殭屍……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7:35
第九章
宮本櫻和連琛 看著電視機,是的,第三根石柱出現了,正如張玄那本古書上說的,每隔七天的正午,就會出現一根石柱。
凝重的氣氛積聚在宮本宅院,有些事,他們終究無法制止。
宮本櫻牙一咬,心一橫,轉身準備離去。
「啪!」她的手,被連琛 有力地握住:「我不許你這麼做!」連琛 鏗鏘有力的聲音不容她反駁!
「可是……」
「沒有可是!」
「但……」
「不,別說了!」連琛 將宮本櫻緩緩拉至身邊,「我們有小玄哪……」眼神中滿是哀求,「我真的不希望你用【預知】」
宮本櫻瞬間融化在連琛 的眼神中,若在以前,她宮本櫻定然會毫不猶豫,使用【預知】,管它生命枯竭還是魂飛魄散。可現在,她有連琛 ,她有連琛 對她的愛,她真的不捨,她能聚精會神去【預知】嗎?
恐怕不能吧……
※※※※
「哎……我的衣服又廢了。」藍狄抿著嘴,歎著氣,濕漉漉的衣服讓他難受。
張玄靜靜地看著藍狄,眼神忽然變得犀利,她想到了,她終於想明白了,徹底的釋放,相反使的腦子越發清醒,她終於明白阿修的陰謀!
胡亂用藍狄的衣服擦了擦臉,露出一絲賊笑。
藍狄冷哼一聲:「你又活過來了?」
「嗯!」張玄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去給你拿換的衣服。」說著,喚過樓道口的守衛,要了套乾淨的男裝,扔給藍狄。
「看樣子,你似乎有眉目了。」藍狄換著衣服,看著眼珠亂轉的張玄。
張玄得意一笑:「眉目有了,可卻不知道解決之道,只能順其自然了。」
「什麼?」藍狄越發莫名其妙,聽張玄的意思,是要聽之任之。
「別發愣了,走!」張玄一把拖過藍狄,衝出門外,往大廳趕,迎面正撞上馬天行,馬天行看著換過衣服的藍狄,一愣,可還沒等他回神,便也被張玄拉著往大廳趕。
藍狄朝馬天行一笑,愁眉苦臉訴說著自己的無奈,馬天行一歎氣,也尷尬地笑了起來。
於是,被張玄拽著的這兩個男人,在張玄的背後,相互曖昧地笑著。
「咚咚咚咚」一竄焦急的跑步聲引起了連琛 和宮本櫻的注意。
「我來啦——」人未到聲先到,一腳踹開移門,張玄氣喘吁吁地看著大廳裡的宮本櫻和連琛 ,大喊著,「我知道了!」
眾人在張玄說出「我知道了」四個字後,心,再次振奮起來!互相凝視著,準備迎接新的挑戰!
眾人聚集在大廳,數雙眼睛在張玄的身上聚焦,他們在等,等一個答案,一個未來的答案!
張玄定了定神,看著電視機裡的三根邪靈石柱,緩緩問道:「先前小櫻曾告訴過我,威廉有一個厲害的法陣,能將惡靈全部捉住,而天行也說過,北海道那一戰,有個黑衣人將惡靈全數捕捉,我懷疑,阿修,也就是威廉,在收集惡靈!」
「收集惡靈做什麼?」
張玄眼瞼一抬,淺淺一笑:「為了召喚邪靈石柱!」
「什麼?」眾人驚呼起來,「原來這就是誘因!」
「嗯!」只聽張玄繼續說道,「而五根邪靈石柱出現之時,修羅之門便會出現,司徒姍將帶著死亡鑰匙,打開修羅之門!」
張玄說到此處,玄關被人猛地拉開,原來是司徒昊。此時此刻的司徒昊,已無往日的光彩,雙頰凹陷,顴骨凸出,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緊緊盯著張玄,一臉的絕望,喉嚨乾澀地吼道:「為什麼?為什麼是姍姍!」
張玄定定地看著司徒昊,淡然說道:「因為她是命運少女!」
司徒昊雙眼一閉,痛苦地低下了頭,眾人因為司徒昊的出現而陷入哀傷,是啊,誰會希望自己的妹妹,成為「滅世」的幫兇?
馬天行扶過司徒昊,望著張玄,道出大家心中的疑問:「命運少女到底是什麼?」
「哎……」張玄一歎氣,「這也是我剛剛才想起來的,相傳千萬年前,曾有個少女打開了魔界之門,使人類陷入一場浩劫,我想,那個少女應該就是姍姍的前世吧……傳說鑰匙融入少女的靈魂,這就是為什麼阿修要救司徒姍的原因。」
「那鑰匙如何出現?」宮本櫻問道。
「我猜是恨!」對於這個答案,張玄自己亦不是很確定,因為少女的傳說不在神族家譜中,也就是說,以上的論斷,都是張玄根據那個遠古傳說的推斷。
「恨?」司徒昊慢慢揚起頹廢的臉,只這半日,就令他蒼老許多。
「是的,從司徒姍回來看見我開始,她就開始恨我,而昨晚,我再次遇見她,發現她的眼裡,除了恨,別無它物。也就是說,阿修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挖掘出司徒姍心底的恨念,而我,就是那催化劑……」講到這裡,張玄的眼神黯淡下去,沒想到就連自己,也成了阿修的棋子,「只要恨達到一定程度,鑰匙就會從司徒姍的體內分離!」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馬天行焦急地問道,為了大家,更為了去向不明的司徒姍。眾人紛紛附和,直問張玄下一步該如何?
張玄環顧著眾人,一咬牙,道:「等!」
「等?」
「預言的後半段:聖潔之血將會破壞修羅大門,死亡鑰匙將重回少女體內!」
「你是說要等鑰匙出現,預言的後半段便會實現?」宮本櫻疑惑道。
「是!所以我們等鑰匙出現!還有……」張玄憂慮地看著眾人,「在鑰匙出現之前,大家要好好保護自己,我怕阿修會逐個對付!」
張玄的話在眾人的心中敲響了警鐘,阿修飄忽不定,不是他們能掌握動向的。正如張玄所說的,想要堵截阿修,最好的方法就是等五根石柱徹底出現,他阿修必會召喚修羅之門,他們現在的目的和阿修一樣,等待鑰匙的出現。
至於今後的事,就交給老天吧……
還有一件事,張玄必須盡快完成,她望著馬天行,正色道:「該是時候,看看造成你力量封印的原因。」
馬天行猶疑著,他更擔心的是張玄的安全。
張玄了然一笑:「當初沒有他們……」張玄望著宮本櫻、連琛 和藍狄,「你或許該為我的安全擔心,但今天有他們,我相信【入夢大法】會順利完成。而且……我知道宮本家有一個上古法陣……」張玄望向宮本櫻,宮本櫻一愣,張玄居然知道【先知法陣】的事,只聽張玄繼續說道,「我相信,它可以幫助我完成!」
說罷,朝宮本櫻笑著,似乎在說,借法陣一用。
宮本櫻尷尬一笑,這法陣是他們宮本家的秘密,但現在誰還在乎這些。當即一頷首,將眾人領至大廳一角。
大廳一角是一賭牆,牆上是一個八卦圖案,中間為陰陽。只見宮本櫻雙手一掐。張玄、連琛 和馬天行心中一驚,沒想到這裡居然有結界!而他們從進來到現在卻一直未發覺,看來各自的實力不容小覷。
宮本櫻雙手在面前畫出陰陽圖案,突然,那八卦和陰陽圖案瞬間消失,轉而出現在大家面前的,不是牆,而是一扇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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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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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5 17:47:50
第十章
白色的玄關在眾人的面前,慢慢移開了,光線隨即躺進黑暗的屋子。光線所及之處,有一盞油燈,「噗!」油燈亮了,緊接著,「噗!噗!噗!……」火焰一朵接著一朵竄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圈。
張玄抬起腳,跨進了這件昏暗的屋子,看著地上的油燈,淺淺一笑,輕喃道:「追魂燈!」
「你知道?」宮本櫻一聲驚呼,隨即自嘲一笑,「都忘記你是誰了,你自然知道。」
張玄微微一點頭:「沒想到【先知法陣】居然能保存地這麼完好,這可是失傳已久的法陣,就連我,也未必能全部畫出。」
只見地上共有六盞【追魂燈】,代表六道輪迴,而法燈中央,是一副大型的梵文法陣,梵文已中心為圓點,如水浪般蕩漾開來。
「這就是【先知法陣】?」眾人驚歎法陣的神奇,其實多半來自於對梵文的驚歎。人有時就是如此,越是看不懂的東西,越讓他們驚歎。
張玄數了數周圍的人,連她一起共六個人,分別是馬天行、宮本櫻、連琛、藍狄和司徒昊。
【入夢大法】本來兩人足矣,但危險大,若能借助【先知法陣】的力量,會更安全,若是有人護法就更好了,因此,張玄認為這次施法完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天行,過會,你和我就站在法陣中央,其餘人就坐在【追魂燈】前護法。」
「怎麼護?」連琛問道。
「恩~就將靈力注入【追魂燈】即可,你們的靈力會在【追魂燈】的作用下注入我的身體,若燈火閃爍,切記撤離靈力,否則你們將會受到傷害。」
「但我們若撤離靈力對你會有影響。」
張玄咧嘴一笑:「放心!死不了!嘿嘿!只是……」張玄眉頭微蹙。
「只是什麼?」藍狄擔憂地問道。
「是啊,只是什麼?」馬天行也在一旁問道。
「只是人太少,只有四個人,若每盞燈都有護法就好了。」
眾人相互一看,果然,除去張玄和馬天行,只有四人。
正在憂慮之間,門口來了一個人,她輕咳兩聲:「我想我能幫上忙!」柔柔的聲音瞬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居然是卓依。
「太好了!」眾人驚呼著,拉著靦腆的卓依加入行列。
緊接著,一個黑影倏地躍進屋子,晃著尾巴蹲在張玄的面前,一雙綠色的眼睛緊緊盯著張玄,慵懶地打了個哈切:「有這麼好玩的事,也不叫我,真是不把我放在心上!」平淡的語氣卻透露著幽幽的抱怨。
「半月……」張玄尷尬地笑著,「你……這個……那個……」
「不把我當人看,哼!」半月當即站起身,渾身靈光乍現,頓時幻化成人形,一個十三歲的白髮美少年。
半月的幻化完全出乎眾人的意料,包括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張玄,當然只有一人輕輕一笑,便是藍狄。
「你會幻化!」張玄的眼睛暮然瞪大,「我怎麼不知道!」
「兩條腿走路累……」半月的答案頓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半月看著張玄鐵青的臉,冷冷說道,「還不開始嗎?」
此刻的張玄已然怒火攻心,要知道,以前不知多少次和半月一起洗澡,當時只當他是貓,或老虎,反正就是牲畜一類,今日他卻成了人形,那感覺就……
剛想發作,卻被藍狄攔住,藍狄微笑著:「他只是個孩子!」是啊,自己若能像半月般會幻化就好了,嘿嘿,藍狄在心中一陣賊笑。
「開始!」張玄扔出兩個字,變拖著馬天行進入法陣。
只見二人面對面跪地而坐,張玄看著馬天行,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她臉一紅,忘記了呼吸,她立刻避開馬天行的眼神,輕聲道:「開始了……」
「唉……」馬天行一陣尷尬,心跳陡增。
【入夢大法】需要二人雙手十指交錯,額頭相抵,這怎能不讓二人尷尬。當接觸到張玄冰涼的手指時,馬天行心中一陣苦澀,自己恐怕永遠都沒機會執子之手,與其偕老。
張玄閉上雙眼,當額頭觸及馬天行額頭之時,嘴中開始緩緩吐出【離魂咒】:「哄巴啦巴朗不,哄巴啦巴朗不……」溫糯的聲音,迴盪在馬天行的耳邊,馬天行如同被催眠一般,眼皮沉沉落下……
藍狄心一酸,盤算著哪天也找個理由讓張玄對他施展【入夢大法】,隨即閉上眼睛,將他的殭屍之力注入面前的【追魂燈】。於是,眾人也紛紛將靈力注入面前的【追魂燈】。
當眾人的靈力注入的一瞬間,【追魂燈】火焰的顏色,突然發生變化。宮本櫻的為紅色,連琛為紫色,半月為白色,卓依為綠色,司徒昊為橘黃色,而藍狄為深藍色。
六股靈力在追魂燈的作用下,向中央的張玄彙集,陡然間,張玄被包裹在六色靈光之中,與此同時,法陣忽然波動起來,那些梵文如同活了般,上下起伏著,張玄和馬天行猶如身處梵文形成的湖面之上。而此刻的張玄,已順利通過馬天行的思維屏障,向意識空間挺進!
眼前一片漆黑,張玄游離在馬天行的意識流中,此起彼伏的對話,迴盪在黑色空間內,擾地張玄心緒不寧。
「好煩!」張玄輕聲低罵,誰叫這傢伙這麼冷漠,不愛溝通,腦子裡才會裝了這麼多自言自語。
陡然間,一陣強風刮起,張玄的頭髮和衣服被猛然撐起,只見方纔還平靜的世界,瞬間出現了無數的龍捲風,他們交錯著,肆虐著,尖利的風如尖刀般劃過張玄的身體,帶出絲絲血痕。
「該死!開始反抗了!」張玄立刻將靈力運於掌心,形成一個卵形護罩,將自己包裹在其中。
人的意識世界當發現有人入侵時,會自動反抗,靈力越強,反抗越強。
張玄小心翼翼地在龍捲風中穿梭,若在這裡被捲進去,立刻迷失,再也無法回到自己的身體。
一個亮點出現在張玄的前方,張玄一邊小心躲過不停轉換方向的龍捲風,一邊朝亮點奔去,那就是出口!
亮點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是一扇門,一扇通往意識世界的大門。
張玄提氣一躍,躍進大門,隨即,整個人向下墜去……
「好痛啊……」張玄緩緩睜開雙眼,強烈的疼痛讓她無法一下子清醒,雙眼吃力地看著眼前的景象,當眼睛終於聚焦時,一副雲淡天高的景象瞬即映入她的眼簾,「好美啊……」張玄感歎著,雙手撐開,擺出一個大字型。
細細的風遊走於嫩草之間,一波接一波的草浪,輕撫著張玄的面頰,耳邊是草兒的輕唱:「沙……沙……」
沒想到馬天行嚮往的竟是這樣的世界,好寧靜,好舒服的世界啊。
一個人影遮住了張玄上方的視線,同時也遮住了金色的陽光。張玄看不清來人的長相,卻看見陽光在這個人的身上,勾勒出的美麗弧線。一絲長長的青色頭髮,落在張玄的面前。那人緩緩張口:「你來了?」
張玄一愣,緩緩起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小草,抬頭看著面前這個人。他有一張美輪美奐的臉,他甚至比張玄見過的美女,還要漂亮,一頭柔順的青色長髮披散在腰間。
如此一個在張玄眼中,娘娘腔的男人,渾身散發出來的,卻是威武之氣,這讓她想到了一個人,不,應該說是貓,就是半月!沒錯,這個人身上有著和半月一樣的氣勢。難道……張玄一驚,一時竟然不知所措。
「看來你已經猜到我是誰了。」男人雙目微瞇,冷冷說道。
一多汗,滑過張玄的額頭。這男人的神情像極了一個人,難道式神都隨主人的性子?想想半月,的確很像自己,又懶又貪吃。
沒錯!他正是馬家式神——金龍!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8:03
第十一章
青黑的長髮飄舞在風中,秀美的臉龐卻異常冷峻。有那麼一瞬間,張玄心底居然產生一種心虛,一種莫名的心虛,就像那種不請自來的尷尬感覺。
「你是金龍?。」
男人眉角一抽:「確切地說是青龍,你們人類認為金為貴,才變成金龍。」看青龍的樣子,他似乎對金龍這個稱呼並不滿意。
「那我問你,馬天行的力量為什麼被封印?是誰封印的?」
青龍柔美的下巴微微抬起,冷冷說道:「是我!」
「為什麼?」沒有比這個答案更讓張玄吃驚了,何以式神會封印自己主人的力量。
青龍冷哼一聲:「你沒必要知道,你只要告訴他,當他真正需要力量,並有強烈的意識,保護身邊的人的時候,封印自會解開!」
長歎一口氣,青龍的答案玄機太深,怎樣才是真正需要力量的時候?若是自己,定會在保護自己的親人或是愛人時,有強烈的願望需要力量吧。問到最後,居然是要馬天行自行衝破封印。不過,這也比茫然不知的好。
張玄懷著些許的失望,準備向青龍告別,卻未想青龍開口說道:「替我向半月問好,告訴他……」青龍的眼神黯淡下去,「九天對他的承諾永世不變!」
九天?這就是青龍的名字?張玄疑惑地看著滿臉哀傷的青龍,他和半月之間到底有什麼承諾?就在這時,斗轉星移,藍天、白雲、草原瞬而不見,只在頃刻間,張玄已身處一片桃花林中。
粉紅的花瓣如蝴蝶般,在風中翩翩起舞,悄悄落在張玄的掌心,瞬即融化。桃花?情?難道?
一絲賊笑滑過張玄的臉:「有個條件。」
「什麼?」九天顯然沒有想到張玄居然還會跟他提條件,眼角一抽,「說!」
「我就想知道你封印的理由。」張玄瞇眼笑著,笑得無比無賴。
她的笑容看愣了九天,千萬年前,他時常能看到這讓自己心軟的笑容。他輕歎一口氣,右手一揮:「你自己看吧……」
時空再次更替,接下來的是一個公園,一群孩子在公園中玩耍。其中有個六歲左右的漂亮男孩,尤為吵鬧,張玄一樂,認出來了,是小馬天行!
於是,賊笑,在張玄的嘴角慢慢蕩漾開來……
※※※※※※※※※
在凌瀨的某片樹林裡,建造著一座相當有規模的私家庭院。庭院深處的某間屋子中,一場特殊的訓練正在進行!
司徒姍喘著粗氣,汗水已將她的長髮徹底浸濕,粘連在了一起。阿修賜給她的力量若沒有較好的體質,無法駕馭。而她除了在力量上的訓練,更多的是體術訓練,想要打敗張玄,光靠力量遠遠不夠!
她拚命地在阿修為她建立的結界中練著,而她的陪練,竟是一群殭屍。司徒姍不在乎阿修和誰在一起,他的目的是什麼?她都不在乎,她只想戰勝張玄,證明給馬天行看,她比張玄,還要強!
她司徒姍的時間已經不夠,她必須在這短短兩周內,變得更強!想罷,司徒姍一抹汗,迅速向殭屍衝去!
阿修滿意地看著結界中的司徒姍,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這場遊戲越來越有趣了……
而此刻站在阿修身邊的,正是殭屍帝國的長老撒魔。只見他愁眉深鎖,滿臉愁雲。就在方纔,下面的人告訴他:無奈失蹤了,而且有小部分殭屍成員也不知所蹤。這對殭屍帝國來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打擊。
自從藍狄表明立場後,殭屍帝國就出現了分裂趨向。本以為乖巧聽話的無奈會順利成為接班人,可他卻失蹤了。
難道是藍狄影響了他?無奈與藍狄的會面早已知曉,可當時認為無奈好勝心強,殭屍帝國接班人的寶座對他而言,更為重要!沒想到,他還是走了,還帶走了一批殭屍力量。
藍狄、無奈,我最親愛的孩子,你們終究還是要選擇和我作對嗎?心,刀割般地疼。明知戰爭會給人帶來痛苦,但為了美好的未來,必然要犧牲一些東西,包括親情!
可是,這樣的犧牲真的值得嗎?瞟了一眼身旁的神秘男人阿修,撒魔的心,開始懸起……
※※※※※※※※※※※
張玄捧腹笑著,沒想到馬天行小時候會如此調皮,難怪九天要封了他的靈力,張玄笑地越是厲害,九天的臉上越是掛滿黑線,就連他也沒遇到這樣的馬家傳人,要不是及早封印,恐怕為禍不小。
「哈哈哈……好了,你放心,我會把話帶到。」張玄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努力止住狂笑,「對了,你怎麼不像半月,能自由出入?」
九天長歎一口氣:「這需要兩個條件。一是馬家實力不夠,二是契約尚未結束。」
「契約?」
「是的,每個式神都與其宿主有個契約,這契約不是隨便就能解除的。」
「怎麼解除?」張玄打破砂鍋問到底。
九天閉上了眼:「無可奉告!」
看著九天落寞的神情,張玄不再追問,心裡也已猜到,若這解除方法由九天口中說出,定然無效,說不定還會附加什麼懲罰。這也算是變相詛咒。上古的神,就愛玩這種遊戲。
想罷,微微一笑:「那我走了,希望你能早日和半月團聚,那小屁孩是該有人管管了。」
「小屁孩?」九天忽然來了精神,半月怎麼成了小屁孩?
「是啊,十三四歲,怎麼不是小屁孩。」張玄一努嘴,滿臉地不爽。
九天一愣,追問道:「他現在是以這樣的形態出現的?」隨即淡淡一笑,「看來他學會逃避了。」
九天的話,讓張玄一下子摸不著頭腦,難道半月還有其他形態?正想追問,只見九天,袍袖一甩:「我送你一程吧……」
說罷,萬物盡逝,張玄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出,再次睜眼,看見的,卻是馬天行的臉。
「啊!」張玄驚呼一聲。
「怎麼了?」眾人都圍了上來。
張玄尷尬一笑,主要剛才看到的是六歲的馬天行,一下子回來見到大馬天行,一時沒反映過來。
此刻,馬天行也睜開了雙眼,聽見張玄的驚呼,心想難道我長的就那麼恐怖。心一酸,想起藍狄那溫暖的笑容,果然還是藍狄更適合小玄。
抬手想撐起身子,卻連張玄的手也一起牽帶。原來兩人剛「醒」,還處於牽手狀態。於是,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本來想撐起身體的馬天行,變成了拉過張玄,張玄在毫無防備下,向馬天行撲去。
與此同時,藍狄迅速鑽入兩人的空隙,阻止張玄撲到馬天行的懷裡。連琛嘴角一揚,帶著壞笑,向前撲倒。緊接著,宮本櫻,卓依,都向他們撲去。就這樣,一群人,在【先知法陣】裡,上演撲倒遊戲。當然,這場遊戲中,最慘的,莫過於馬天行,因為,他,在最底層。
半月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長歎一口氣,找到張玄的雙腳,將她從重物中,解救出來。
張玄坐在地上,擦著汗,氣喘吁吁,格老子的,這幫人瘋了!拍著身邊的半月,直道謝,忽然想起九天的話,盯著身邊的半月。
半月被她盯地寒毛直豎,這女人想幹嘛,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忽然,只見張玄伸出雙手,直直向半月探去。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8:15
第十二章
張玄雙掌拍在半月的胸脯,按了兩下,眼珠一轉,頭一點:「嗯,是個男人!」
她的舉動,讓剛分開的眾人大吃一驚,又見臉已紅透的半月,更是下巴脫臼,難怪張玄不愛馬天行,不愛藍狄,感情她喜歡少年啊!
「你幹嘛?」半月惱羞成怒,一把拍開胸前那雙不安分的手。
張玄一愣,木然地說道:「我只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男的,九天好像喜歡你!」
「九天……」半月眉一蹙,冷冷說道,「他還說什麼?」
「他說……」張玄食指放於唇邊,「對你的承諾不變什麼的,嗯,就是這樣。」說完,張玄再次望向半月。半月似乎並沒什麼反映,相反很平靜。這感覺很熟悉,就像自己對待感情,亦是如此。
半月緩緩站起身,舒展一下脛骨,靈光一現,再次變成喵喵,冷冷地瞪了一眼張玄,轉身離去。
張玄望著半月離去的背影,欣然一笑,回頭準備告訴馬天行解開封印的方法。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群人定格在那裡,他們用同樣的,驚愕的眼神看著自己,似乎自己是什麼怪物。
「你……你們怎麼了?」張玄此刻只覺冷汗直冒,臉心虛地發燙。
「沒什麼,小玄!」宮本櫻最先做出了反映,「愛情是不在乎年齡的。」她輕拍一下張玄的肩,離開密室。
接著是連琛,他用同樣的語氣說道:「嗯,跨越種族的愛情更偉大!而且,半月也不是牲畜……」連琛忽覺說錯了話,迅速溜地沒影。
「我……」卓依嘴唇張了張,最終沒說什麼,靦腆地低頭而去。
張玄似乎明白了什麼,緊緊盯著密室裡僅剩的馬天行和藍狄,陰冷地說道:「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
馬天行和藍狄身子一僵,異口同聲道:「沒有!」
吃驚,真是吃驚,馬天行居然和藍狄有默契了。
忽然,藍狄嘴角抽搐了一下:「小玄,半月不是小孩子,他說不定比我還老……」他的話,立刻被張玄射出的殺氣打斷。
張玄一歎氣,這些人腦子裡在想什麼啊,摸兩下就代表什麼嗎?隨即來到馬天行面前:「你的力量是金龍封的。」
馬天行一驚,金龍居然能封印他的力量!
「金龍說了,只要你有強烈意識,想保護身邊重要的人時,封印自會解除!」
「重要的人……」馬天行輕喃道,眼神不自主地移到了張玄的臉上。
張玄心中一慌,臉側向一旁:「我能做的,就這些了,接下來,我們應該好好訓練,迎接最後的決戰!」說罷,轉身離去。
藍狄緩緩走到馬天行的身邊,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答應我,以後好好照顧她。」
馬天行一愣,眼中滿是疑惑。
藍狄慘然一笑:「殭屍和法師,能有什麼結果。」說完抬手重重一拍,差點把馬天行拍倒,看著咳嗽的馬天行,藍狄爽朗地笑了起來,那燦爛的笑容深深刻入馬天行的心,他的靈魂……
一種微妙的情愫,在之後的日子裡,於張玄、藍狄和馬天行之間瀰漫。誰也不道破,誰也不逾越,就這麼,三人保持著特殊的好友關係。
阿修很聰明,依舊用調虎離山的戰術,準時在東京鐵塔邊埋下惡靈。因為他知道,這條計策在張玄這群正義的靈能者身上,屢試不爽,他們不得不去救那些被惡靈圍困的人們,雖然張玄明明知道他的計謀,卻也無能為力。
當第四根邪靈石柱出現的第二天,宮本家的門口聚集了大批的殭屍,而領頭人,正是藍狄的弟弟:無奈。
藍狄看著滿臉躊躇的無奈,看來他內心曾做過激烈的鬥爭,在救世與殭屍帝國的兩者間,他最終選擇了救世!
藍狄將無奈緊緊擁入懷中,使無奈頓時臉紅心跳,扭捏著脫離藍狄的懷抱,漲紅著臉,一臉不爽:「別這麼肉麻好伐,我是為了人類,不是因為你!」說完,臉撇向一邊,不再看藍狄一眼。
藍狄依舊甜蜜的笑著,他這個弟弟,就是嘴硬。哪像個一百多歲的人?
無奈的來到,無疑給張玄等人帶來了強有力的後盾,更是鼓舞了所有人的勢氣。
法師和殭屍,在這一刻,真正地團結在了一起……
世上最焦心的,莫過於等待,大家都在等待著決戰的時刻。
一條新聞,給張玄帶來了好消息。
那是一條關於月食的新聞:7月12日晚20:30,在東京的上空,將發生月食!
張玄嘴角一揚,阿修,我們那天見!
7月12日,八點半!
※※※
7月11日,最後一根石柱,在東京鐵塔邊破土而出,直插雲霄……
※※※※※※※※※※※※※
7月12日
政府並沒有聽取宮本家的建議,撤離居民,只是通過電視通知,說今晚五點將演習宵禁。因此,凡是五點之後還在外面遊蕩的人,統統抓回警局喝咖啡。對於這麼嚴格的懲罰,良好市民,還是在五點之前,乖乖回了家。
當然,還是有許多混混不知好歹地與政府對抗,對此,政府並不介意,相反,他們還很高興,正好藉著殭屍的手幫東京除害。
天,漸漸暗淡下來,五根石柱森然地佇立在東京鐵塔邊,鐵塔成了他們的中心點,在五根石柱的承托下,東京鐵塔只不過是根天線,毫無氣勢,毫無觀賞價值。
阿修站在鐵塔之上,仰望天空,石柱在五星的力量下,已與千萬里外的陣點相連。一竄古老的咒語從他嘴中流出,鐵塔之間的氣流變得急速,漸漸形成一個大型的漩渦,環繞在鐵塔之下。
此刻若俯視地球,就可以看見,在世界五個地點上,出現了強烈的紅光,紅光隨即相互連接,形成一個巨型的五芒星陣。紅光開始向中心集中,那個中心,就是日本東京!
石柱開始感應到邪惡之光,黑色的氣體形成五條巨龍,攀附在石柱之上,它們沿著石柱向上爬行,臨空一躍,躍至空中,匯聚在一點,陡然間,一個結界在那一點慢慢展開,以石柱為界限,將整個區域包裹在其中。
「轟!」一聲巨響,東京鐵塔下的地面爆裂開來,一層接一層地向外擴張,地面陡然間揚起了滔天巨浪,就連東京鐵塔也立刻歪向一邊。
爆裂的水泥漂浮在空中,整個空間此刻彷彿失去了地球重力。
忽然,水泥再次聚攏,連接。先是基座,再往上,慢慢堆砌,終於,一扇中空的五米高的石門,出現在東京鐵塔之前。
石門的中央,一個黑色的漩渦正在形成,它急速地旋轉著,膨脹著,終於在接觸到石門壁時,漩渦停止了,宛如一塊黑色的鏡子,鑲嵌在石門裡,時不時的,泛起層層波光。
「嗚——」宵禁的笛聲,在五點,準時響起。這不僅僅是通知人們回家,更是戰鬥的號角,一場關係著全人類的戰鬥,在這一刻,終於拉開了序幕!
作者: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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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5 17:48:27
第十三章
東京的某街角
「該死!都這麼聽話,半個人都沒!」一個頭髮染有一撮黃的混混罵道。
「算了,不如我們也回去吧。」另一個混混說道。
「巴嘎,搞什麼宵禁,又出什麼事了!」矮個子混混唾了口口水。
「別囉唆了,走吧,陰森森的,搶誰啊。」瘦高個把玩著小刀,朝街口挪去。
見老大都準備回家,其餘幾個小混混也立刻跟在了後面,他們邊說邊笑,色情的氣氛圍繞在他們之間。
可他們的笑臉,在離開小巷的那一剎那,僵住了,笑容頓時定格在他們的臉上,變成一種難看的表情,眼睛撐開,嘴巴張開,嘴角卻還上揚。晶瑩的汗珠在他們的額邊滑下,他們開始慢慢向那個瘦個子老大挪去。
當老大在他們所及範圍之內,他們不約而同地躲在老大身後,瑟瑟發抖,可他們卻發現,老大,比他們抖地還要厲害!
只見巷子口的大道上,正排列著許多人,密密麻麻,望不到邊跡,黑壓壓一片。細一看,居然不全是日本人,甚至還有白種人、黑種人,但不管什麼顏色的人,他們嚴肅的臉上都泛著同樣的氣息,就是殺氣!
「老……老大,難道……是……火拚?」一撮黃小聲問著。
「我……我怎麼……知道!」老大開始漸漸往後退縮,生怕自己動靜太大,被那群人發現。
可是,顯然已經晚了。那些人,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他們鄙夷地看著這幾個人,突然,他們嘴一張,眼一瞪,頓時,四聲慘叫迴盪在東京上方寂靜的夜空……
※※※※※※※※※※※※
宮本家
「小姐,一切準備完畢!」木野畢恭畢敬地回報著,無奈和藍狄的殭屍軍團,以及司徒昊和卓依帶領的法師部隊,都已出發。
接下來,就該輪到他們了。
宮本櫻望向一邊的張玄,張玄眼一眨,嘴角一揚,大拇指一翹,頓時,宮本櫻信心百倍。天知道,張玄此刻比她更緊張。
深吸一口氣,頭上卻被人一拍,抬頭一看,是馬天行。馬天行溫柔一笑:「放心!沒事的!」
張玄一時看呆,終於發現馬天行原來也會笑。
連琛用力攏了攏宮本櫻和張玄的肩,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走!我們打完還要一起吃夜宵!」
夜宵!張玄立刻精神百倍:「好!打完吃夜宵!」
於是,一行人,踏上了最後的戰場!
※※※※※※※※※※※
一聲令下,殭屍屠城!
數以百計的殭屍朝藍狄他們奔湧而去,藍狄與無奈相視一笑,率領殭屍和法師迎面抗擊。
頓時,東京鐵塔邊的馬路,成了他們拚殺的戰場。
張玄望著由邪靈石柱構成的結界,心中一沉,真是作孽!魔族入侵,為什麼要我們這些能力有限的人類來承擔?什麼人類的事人類解決,簡直狗屁,神族只會袖手旁觀。
一隻手,輕輕拍在張玄的肩膀,是馬天行,他微笑著,手心的絲絲暖意給張玄帶來鼓勵:「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這不是你說的嗎?」
「是啊!小玄!」宮本櫻緊緊握住張玄的手,身邊是總是陽光燦爛的連琛 。
「膽小鬼!」半月冷冷說了一聲,進入了結界,屁股在張玄面前示威似的晃著。
張玄攥緊了拳頭,這只爛貓居然瞧不起她,她不是膽小,不過是鬱悶,明明神族一根手指就能搞定的事非要他們來!她只是在不服氣。看了看身邊的馬天行、宮本櫻和連琛 ,露出歉意的一笑,走進了結界。
結界的上空邪靈環繞,五根邪靈石柱蔚然佇立,而它們的正中,一閃拱形石質大門,環繞著絲絲血腥之氣,靜靜地豎立著,傳遞著恐怖而邪惡的氣息。
「你們還真來了!」空間中傳來阿修冷冷的聲音。他在哪?眾人戒備地環顧著四周。
張玄一努嘴:「這人是變態的,肯定在哪根柱子站著。」
「哈哈哈……果然還是玄瞭解我!」倏的,一個黑色人影從其中一根柱上疾馳而下,漂浮在眾人面前。眾人當即都握緊了拳頭,蓄勢待發。
阿修邪邪地笑著:「怎麼?你們是來參觀特別的祭禮嗎?」
廢話真多,張玄鬱悶著,要打就打,還這麼多廢話。
「姍姍呢?」馬天行搶先一步問道,眼中滿是憤怒和焦慮。
阿修笑地更邪了:「怎麼你還關心她嗎?」說完,一個響指,一團巨大的火焰從空中猛然落下,瞬間分成四個火球朝四人飛來,立刻將本戰成一排的四個人逼開。
張玄不由分說甩出打神鞭,繞過火球,向阿修奔去,心中鬱悶,這麼多廢話幹嘛,早點打完早點收工。忽然,一個紅色身影飄落在眾人面前,那紅色的風衣在氣流中飛舞,緩慢而沉穩地下落著,當大家看清紅衣女子時,都驚呆了,居然是司徒姍!
如今的司徒姍已不同於往日,那強大而鮮亮的黑色靈光圍繞著她,了無生氣的眸子卻是鮮血般的紅色!而那紅色眸子裡噴射出來是,是充滿憎恨的火焰!她猙獰地笑著,笑地鄙夷而狂妄:「玄,我終於可以擁有和你一樣的力量!我終於可以打敗你!」
司徒姍的話,讓在場的四人無比驚愕,馬天行擔憂地上前,柔聲道:「姍姍,你到底怎麼了?」
「天行……」司徒姍眼中的火焰陡然熄滅,但血紅色的眼睛卻依舊如初,「我想讓你知道,我比張玄強。」說著,司徒姍的雙手緩緩環抱在馬天行腰間。
與此同時,張玄對著空中的阿修大聲吼道:「你對她做了什麼手腳?」
「手腳?」阿修嗤笑著,「哪有?我只是給她吃了點好東西!」
「你!」張玄怒不可遏,「是什麼?」
「哈哈哈,是一滴【嫦娥之淚】!」阿修嘴角一揚,得意地笑著。
「什麼?」張玄當即目瞪口呆,【嫦娥之淚】,那是充滿仇恨和嫉妒的眼淚,是世上最毒的東西,太過分了,難怪司徒姍嫉妒地不像常人,阿修!張玄咬牙切齒,以致於嘴唇咬出絲絲血痕。
「玄,什麼【嫦娥之淚】?」宮本櫻疑惑地問道,而一旁的連琛也是滿臉茫然。
張玄強壓心中怒火:「阿修交給你們了,小心!」隨即對著馬天行懷中的司徒姍道,「姍,不是說要決鬥嗎?還不來!」張玄心裡明白,【嫦娥之淚】世上無解,除非讓本人流出懺悔之淚。
司徒姍從馬天行懷中甦醒,邪惡一笑,卻被馬天行死死拽住,司徒姍一陣錯愕,卻見馬天行眼中的倒影,居然是張玄,而馬天行對著張玄說道,「小玄,你別刺激姍姍。」
他到底愛的是她!司徒姍的眼中妒火再次燃燒,渾身邪力爆發,瞬即掙脫馬天行雙手,朝張玄撲去……
「喂,要不要我幫忙?」半月晃著尾巴問道。
「不用,你去支援他們,阿修不好對付!」
「那你自己小心!」半月一個飛身撲向阿修,與此同時,司徒姍也已逼近張玄。
而另一邊,宮本櫻和連琛也雙手掐決,相互交錯著劃出【困獸大陣】,不管如何,先把阿修搞下來才最重要的,畢竟他們都是凡人,不會飛!
馬天行因為姍姍的突然改變,而無法平靜,說到底,姍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他造成的。雖然他不明白什麼【嫦娥之淚】,以及張玄與阿修之間神秘的對話,但他似乎明白姍姍應該是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就像先前張玄說的,是能挖掘人心底恨念的東西。那麼,張玄同意司徒姍的決鬥定有她的用意。
是的,他信任張玄,他相信張玄能帶回原來的姍姍!那麼,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配合宮本櫻的戰鬥,想罷,他拔出了誅邪劍,躍入【困獸大陣】!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9:00
第十四章
先前還漂浮在半空中的阿修,忽然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拉向地面,他嘴角一揚,暗道:有意思,沒我想像中弱。
見阿修雙腳落地,眾人一擁而上!充分發揮群鬥之能事!
阿修收放自如,輕鬆應對著這三人一獸,凡人終究是凡人,怎能與他這魔較量,他不時瞟向另一邊戰鬥中的張玄和司徒姍,眼中滑過一絲憂慮。
這一邊,司徒姍發動一連竄的快攻,嘴中不停地獰笑著:「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司徒姍嗎?告訴你……」還沒等司徒姍說完,張玄就接口道,「知道不是了,阿修給你力量了吧。」
司徒姍忽然愣住了,攻擊也忽然停止:「你怎麼知道?」
張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姍姍,懺悔吧,趁還沒做出過分的事,住手吧。」
「休想!」司徒姍聲到人到,運靈力於右手,一根長劍從她手掌之內出現。
張玄一驚,看來阿修給司徒姍的不是普通力量,居然達到休真者體納百物的境界,這一仗確實不能小覷。想罷,她也將打神鞭舞動起來。
對於戰爭,張玄向來心不在焉,她表面上和司徒姍打地不可開交,但心中卻盤算著怎麼讓司徒姍流出懺悔之淚。
突然,一道黑氣閃過張玄眼前,張玄一個不查,被黑氣狠狠劈在右肩,一股撕心裂肺地痛,在張玄的右肩蔓延開來。
「哈哈哈……」司徒姍笑了,整張臉變得扭曲。
張玄徹底明白了,她扶著右肩,對司徒姍柔聲道:「姍,你被利用了!」
「利用?」司徒姍輕聲重複著,但隨即卻換上無所謂的表情,「利用又怎樣?只要讓我打敗你,讓天行承認我,我什麼都無所謂!
張玄微笑著:「天行愛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哄司徒姍,希望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什麼?」司徒姍驚愕之餘,瞟向一邊正在戰鬥中的馬天行,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以為我們大老遠跑來幹嗎?是馬天行拜託我們來救你。」為了使司徒姍的憎恨不再上升,張玄決定騙她,儘管這很卑鄙,「聽著,你難道忍心看著阿修殺死馬天行?」
司徒姍的心,亂了,阿修不會殺死天行的,他答應的!
張玄看著司徒姍漸漸平息的怒火:「看,你現在已經戰勝我了,而阿修,好像沒有放過你的天行的意思!」
司徒姍匆忙望向馬天行,果然,在另一邊,馬天行正巧被阿修一掌推開,撞在石柱上。
「哇——流血了!」張玄添油加醋地叫著,說著急急朝馬天行衝去。司徒姍也緊跟過去。
張玄一個飛身搶先一步閃到馬天行的耳邊,:「你愛司徒姍!」
馬天行甚至還沒反映過來,司徒姍就已經撲入他的懷中,幫他拭著嘴邊的鮮血。
「我說的沒錯吧,阿修根本沒打算在利用你之後,放過馬天行,而你也可以親口問他,他到底愛誰?」張玄說著,猛眨眼睛,而與此同時,一旁激鬥的阿修露出詭異一笑。
司徒姍緊緊盯著馬天行,渴望得到她期待已久的答案。而馬天行並沒讓張玄失望,緩了緩氣息,慢慢說道,「是的,小玄說的都是真的!」
霧水開始在司徒姍眼中積聚,張玄則拚命祈禱她淚水的流出。
「姍!他們騙你!」阿修使出渾身力氣,將與他纏鬥的連琛、宮本櫻和白虎一起彈開,朝司徒姍大吼著。
就在阿修大喊之後,那即將形成的淚水被司徒姍再次收了回去,張玄的心,開始淪陷。可當憎恨的怒火,在司徒姍眼中即將再次點燃時,馬天行卻出人意料地將司徒姍擁入懷中,陡然間,司徒姍的心,顫抖了。
而張玄,笑了。
馬天行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做,但張玄焦急的眼神,似乎在暗示他決不能讓司徒姍被憎恨吞沒,所以,他必須這麼做!
張玄惱怒地瞪著阿修,雙手攥拳,關節因為憤怒而變得慘白,她對馬天行喊道:「聽著!照顧姍姍!」說完,衝進困獸大陣。
阿修看著張玄踏入陣地,臉上露出一抹邪笑:「怎麼?想繼續一年前的戰鬥!」
張玄緊皺雙眉:「早知道會這樣,一年前就算拼了命,也要幹掉你!」說完,雙手掐起九字真言,與此同時,方才被阿修氣流彈出的白虎,渾身上下爆發出耀眼的白光,靈力瞬間膨脹,體型陡然變得龐大,轉眼間,只見一隻斑斕巨虎站在張玄身後。
另一邊,宮本櫻和連琛見時機已到,紛紛握緊兵器與張玄站在一處。
一滴汗,在不經意間從阿修額際滑過,他隱隱感覺到三人身上強大的靈力,與方才相比完全有了極大的超越!若說剛才他們只是普通人,那麼,現在,他們就是半神!
阿修深沉地望向司徒姍的背影,暗自懊悔不該讓馬天行活著。突然,食月不知何時已經悄悄進行,時間儼然不夠!
只見阿修的眼瞼緩緩合上,而在他睜眼的剎那間,他朝張玄三人功去,與此同時,一股微弱的黑氣在他攻勢的掩護下,巧妙繞過石柱來到馬天行的背後。
黑氣化作人形,潛入正擁抱著司徒姍的馬天行的體內。一團黑氣在馬天行的眼中形成,他嘴角一揚,邪邪一笑,右掌運力,誅邪劍緩緩從地上升起,劍尖直指司徒姍的後背,只等主人一聲令下,將其貫穿!
「姍……」馬天行溫柔的聲音,在司徒姍耳邊響起。
「嗯?」
「我想告訴你,我愛的……不是你,是玄!」馬天行的話頓時另司徒姍渾身顫抖,她驚愕地瞪著馬天行的雙眼,那是一雙冷漠的眼睛,一雙鄙夷的眼睛。
馬天行嘴角上揚的幅度越來越大,他獰笑著:「所以,我要殺死你!」馬天行的眼睛頓時瞪大,誅邪劍在司徒姍毫無防備下,一劍貫穿,再緩緩抽出,帶著鮮血,帶著司徒姍的絕望抽離。
血,從司徒姍口中緩緩流出,她嗤笑著,憤怒著,她最終死在了愛人手中,而他,居然為了另一個女人而殺死她!恨!真的好恨!她的憎恨化作熊熊的火焰包裹著整個身體。遠處的阿修,笑了……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9:07
第十五章
三人一獸在【困獸大陣】中翻飛跳躍,阿修始終保持著邪笑,彷彿,這對他來說是遊戲,而不是戰鬥。
他的笑容激怒了張玄三人,互換眼神,將包圍的圈子逐漸縮小,張玄為主攻,連琛和宮本櫻在一旁輔攻。張玄一個飛躍,打神鞭直擊阿修下盤,阿修收腿躍起,卻不妨白虎來襲,迅速一個後翻躲過,可後面卻早有連琛等候,一個側翻,閃過連琛的玄武棍,可眼前寒光一閃,宮本櫻的朱雀刀向他揮來,而與此同時,張玄的打神鞭已抽向他的腰間。
「呵!」阿修悶哼一聲,中鞭倒地。一口血,從他嘴裡噴出。
「喂,不看好戲嗎?」被三人合力打中的阿修,抹著嘴邊殘留的血絲,笑著。
三人頓時一驚,相互扶持著站著,方纔那場激鬥已使他們傷痕纍纍。
頓見周圍的物體不知何時漂浮在空中,石子,樹葉,垃圾,他們都在往上漂浮!明顯感覺結界中的氣流都在向上湧動。
他們回頭一看,張玄暗叫不好!連琛和宮本櫻也頓時驚地瞠目結舌。
只見司徒姍緩緩上升,身體周圍環繞著火焰,那是冰冷的火焰,毫無溫度,毫無生氣的火焰,火焰熊熊燃燒著,而方才和司徒姍在一起的馬天行卻倒在一邊昏迷不醒。
與此同時,食月徹底完成!
就在食月完成的那一剎那,火焰迅速從司徒姍身上抽離,漸漸形成一把鑰匙,鑰匙包裹在火焰中,而散發出來的,卻是陰冷的淡藍色的光。那光越來越耀眼,越來越強烈,原本紅色的火焰,瞬間變成了藍色。與此同時,司徒姍的軀體,在鑰匙出現的那一剎那,直直墜下……
就在這時,昏迷的馬天行終於清醒,他揉著太陽穴,正看見張玄與他擦身而過向空中飛撲而去,而空中緩緩落下的,卻是司徒姍,而且是滿身是血的司徒姍,這到底怎麼回事?
馬天行搶步來到司徒姍和張玄身邊,卻被張玄狠狠一瞪:「你怎麼照顧她的!」
馬天行錯愕地看著司徒姍腹部的一片殷紅,頓時想起了什麼,是他,是自己殺死了司徒姍!
與此同時,停在半空中的死亡鑰匙,卻突然疾速向修羅之門飛去。
「不好!」張玄大叫一聲,緊追死亡鑰匙。
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死亡鑰匙在修羅之門前猛然停住,阿修錯愕地張大眼睛,究竟是誰,誰阻止了鑰匙!
鑰匙前,站著一個人,她死命地抱著鑰匙,身體靠在修羅之門上,低著頭,長髮散落在鑰匙之上。她的肩膀劇烈起伏著,顯示著她呼吸的困難!終於,她緩緩抬起了頭,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緊接著,眼一閉,滑落在門邊。是張玄,居然是張玄!
「呼——吸——呼——吸——」張玄心中對自己說著,慘然一笑,喀出一口鮮血,自己該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突然,身體被用力一抽,錯愕間,張玄看見自己居然脫離了肉體,一驚,不會吧,靈魂這麼快就離竅了?一時沒反映,整個虛體頓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往上拽去,她就這麼看著自己的身體漸漸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血,沿著鑰匙,一滴滴落下,在張玄的身下蔓延開來,婉若灑滿一地的玫瑰花瓣,觸目驚心,令人窒息。
「不——」阿修突然大叫起來,他飛身向張玄撲去,可就在這時,張玄身下的鮮血陡然凝聚成血柱湧起,形成血的屏障,給飛來的阿修,予以有力的回擊。
阿修震落一邊,胸中一悶,猛吐兩口鮮血。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一縷縷鮮血如同有了生命般,形成五股紅色血流,朝五根石柱攀巖而去,石柱在接觸到鮮血的那一剎那,瞬間崩解,結界裡,到處迴盪著石柱倒塌的巨響「轟隆隆!轟隆隆!」
與此同時,修羅之門,也在五根石柱倒塌後,消失無蹤……
「聖潔的血將會阻止鑰匙開啟修羅之門……」宮本櫻機械地輕喃著,「聖潔之血,願意犧牲的處子之血,原來是小玄。小玄……」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浸濕宮本櫻的面頰。
「小玄!」宮本櫻和連琛 朝張玄奔去,將張玄的「屍體」緊緊擁在懷中。
「小玄!姍姍!」馬天行婉若重生般大吼著,他仰天痛苦地大叫著:「啊——」身體裡,一股火焰再次燃起,要不是他力量不夠,怎會讓阿修控制,姍姍的死,小玄的死,都是因為他,他馬天行的無能!
「小玄——」馬天行大吼一聲,仰望結界消失後的天空,恍惚間,他似乎看見張玄的身影,彷彿聽見她的聲音,「保護活著的人!」馬天行看著身受重傷的連琛和宮本櫻,是的,他不能再讓身邊的人死!他不能再讓朋友死!
他要結束這場戰鬥,保護身邊的人!
陡然間,金光乍現,神龍猛然出現,氣流在馬天行腳下迴旋,當他真正需要力量,保護重要的人時,封印自會解開,而此時此刻,他的封印,終於,衝破了!
※※※※※
張玄就這麼飄著,大喊著:「好好保護活著的人——」終於,她看到馬天行衝破封印,露出安心一笑,這一仗未必會輸。
眼前猛然出現耀眼的白光,等自己站定後,張玄揉了揉眼睛,適應強光。
「休息會!」一個老者的聲音從她身邊傳來,張玄一看,是個白眉老道,頓時驚愕地說不出話,一手指著白眉老道,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就是半月口中的老頭子?」
白眉老道臉一沉:「他是這麼叫我的嗎?」
「啊。」
「哼!」
「這是什麼?」張玄愣愣地看著白眉老道面前的橢圓屏幕,裡面正是馬天行和阿修打鬥的場景,「玄光鏡?」
「呵呵,聰明,果然是張家人。」隨即,他拂塵一甩,「你在這兒休息會吧。」
「休息?我都掛了還休息啥。」
白眉老道臉再次一沉:「我有說你掛了嗎?真是的,死亡鑰匙有吸附靈魂的力量,所以我才把你抽出來,你放心,你還沒掛。」
沒掛?張玄不可致信地看著老道,剛才那血流她可是親眼所見啊,流了那麼多血都不掛,當她張玄是產血機啊。
白眉老道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神秘笑道:「你還有個身體。」
「我還有?」張玄疑惑地看著白眉老道。
白眉老道一捋鬍須,指著玄光鏡:「今日的結果是你一手造成!」
「我!」張玄更加錯愕了,「為什麼是我?」
「你還記得一年前嗎?」
「一年前……」張玄陷入回憶。
「那時你第一次遇到阿修,其實當時的他只有現在五分之一力量,你完全可以將他趕回修羅界,可你卻逃跑了。」
「什麼?他是魔耶,我哪有那個能力趕他走?」張玄苦笑著,她張玄充其量是個靈能者,比休真者差一點,比普通人好一點,再怎樣,也無法與魔抗衡。
「哦?你到時就知道了……」老道依舊神秘地笑著,大智若愚。
張玄心中不停回味著老頭的話,難道這一切真是自己當時一時膽縮造成?那她張玄豈不害了許多人。
若當時將阿修趕回老家,那麼,鬼差就不會死,葉孌不會得到內丹,葉孌也就不會死。司徒姍更不會被埋下【嫦娥之淚】,殭屍不會大戰,人不會犧牲,天哪!她張玄到底做了什麼?
「知道錯了吧,就好好看,回去的時候就知道如何打敗阿修。」
「回去?」回哪兒去?她張玄越發不明白了。
老道依舊神秘一笑,不再理睬滿腦袋問號的張玄,而張玄見老道不再說話,便乖乖站在一邊看著玄光鏡,好好「學習」。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9:23
第十六章
好黑呀,司徒姍看著周圍漆黑一片的世界,黑暗、寂寞的世界,她喊叫著,可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這地方,她好像曾經來過,是什麼時候呢?對了,是那次海難,當時就是在這個世界,她默默祈禱,只要能活下去,哪怕只是呆在天行的身邊,就已經心滿意足。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今天,自己會變成這樣?
「因為是我!」一個幽怨的聲音在世界的盡頭響起,那聲音充滿絕望和無助。
「你?你是誰?」
「我是嫦娥……」
「嫦娥?」司徒姍困惑地看著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沒有方向,沒有盡頭,她的聲音究竟從何而來。
「嘀嗒……」世界裡忽然迴盪著水滴的聲音「嘀嗒……」
司徒姍伸出雙手,一滴冰涼的水,落在她的掌心。
「那是我的眼淚,他把我的眼淚埋入你的心底……」
「為什麼?」
「誘發你的嫉妒和憎恨,召喚出死亡鑰匙。」
司徒姍渾身一顫,是她,是她帶來了死亡鑰匙,可是為什麼是她?
「因為你是命運之女!呵呵呵呵,命運之女啊,你比我更慘!」
「不——」司徒姍掩面哭泣,因為她是命運之女!
一滴淚,從司徒姍眼角滑出,她緩緩睜開了雙眼,氣若游絲,自己是要死了吧……她側過臉,看著戰鬥中的馬天行,他似乎越發的厲害了。張玄呢?她應該幫助他才是,難道……她愣住了,在自己身體的不遠處,是張玄!
她面無血色,一把鑰匙將她徹底貫穿。
「玄!」司徒姍用盡力氣大叫著,可喉嚨裡,只是發出一聲無力的嘶鳴。淚,傾洩而下,是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她真希望這一切從未發生,一切重來,只希望他們都好好活著,都快快樂樂地活著!
「呵!」司徒姍望著天空,帶著悔恨的淚水,慢慢閉上了眼睛。
就在最後一滴淚水,消失在司徒姍的眼角時,奇跡發生了,那把死亡鑰匙陡然間化作星光,消失無蹤,是的,它將再次伴隨著命運少女的靈魂,落入永世的輪迴。
※※※※※※※※※※
阿修喘著粗氣,沒想到解開封印的馬天行,實力居然與張玄不分上下,要不是笨蛋張玄自我犧牲,那鹿死誰手未必知曉。
突然,三人默契地站在一起,手中掐起真言,靈力迅速在各自式神上集中,半月立刻藉機轉移阿修的視線,與此同時,三隻神獸在靈力的驅使下,將阿修徹底吞噬。懷著憤恨,懷著不甘,阿修緊緊盯著遠處的三人,露出陰險一笑。
馬天行、連琛 、宮本櫻在阿修倒下的那一刻,他們,也癱軟下來,互相依靠著,露出欣然一笑,可這笑的背後,卻是辛酸和淚水。
忽的,藍狄、無奈和司徒昊躍進陣中,他們看起來傷地並不重。
「小玄姐姐!」無奈一聲驚吼頓時引起藍狄的注意,也牽扯了馬天行心底的傷。
「姍姍!」又是一個。
馬天行的心如撕裂般徹底裂開,就在方纔,他愛的人,和愛他的人,都在自己眼前死去,更加諷刺的是,姍姍居然還是自己殺死的。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真希望這一切,從未發生!
「天哪!」宮本櫻突然驚叫起來。
只見阿修的屍體上,緩緩出現一團黑氣,黑氣從屍體裡擠出,匯聚,漸漸形成一隻怪獸,怪獸猛然睜開雙目,熊熊火焰陡然間在他腳下生起。
「哈哈哈哈!」怪獸狂笑著,「居然逼出我的真身,你們也算是個對手,哈哈哈!」
「阿修!」眾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怪獸。他,居然還沒死!
阿修興奮地舔著唇:「受死吧!」說著,伴隨著一聲咆哮,向眾人撲去!
※※※※※
「不公平!」張玄指著玄光鏡怒道,「他怎麼有兩次生命!」
「這不是兩次生命,只不過是現出本體!」老道不急不慢地解釋著。
「本體居然是狼?」張玄看著阿修的本體,怎麼也無法和他英俊的外表聯繫在一起。
白眉老道微微一笑:「魔族的本體講究的是意,他們的力量偏向於什麼,本體就像什麼,因此阿修是人,但本體是狼形!」
「那麼就是靈魂的意思?」
「呃……也可以這麼說吧。」白眉老道眉一抽,這張玄還不是一般的好問,隨即說道,「你好好看,很快就知道怎麼戰勝阿修了。」
玄逛鏡裡,再次發生戰鬥。
※※※※※※
藍狄、無奈和司徒昊也加入其中,可沒想到現出本體的阿修,居然完全釋放力量,只一爪,便將司徒昊揮到一邊,吐出一口鮮血,當即氣絕。
馬天行三人顧不得靈力的喪失,也一起加入戰鬥,可此刻,他們怎是阿修的對手?
阿修飛竄於眾人之間,藍狄和無奈也被打至重傷,無力戰鬥,而連琛為了保護宮本櫻也被阿修鋒利的爪子撕開皮肉,鮮血直流。
就在阿修向馬天行撲去的時候,突然,在他的身後,出現一個神秘的裂口,從裂口裡,伸出了一隻手,一把將阿修的尾巴捉住,就是往後一甩。
阿修被無力地甩向地面,發出重重地「抨!」一聲。
一個男人從裂縫中慢慢隱現,劍眉星目,挺直的鼻樑下是性感的薄唇,薄唇微抿,顯示著他此刻的慍怒,眉宇間散發出來的更是威嚴之氣。
頭戴鑲有藍鑽的冠飾,將一頭黑色長髮,整整齊齊壓在耳邊。一身黑色的長袍,沒及雙腳,黑金的腰帶束在腰間,手執法杖,佇立在裂口之前。
「誰?誰啊?」張玄愣愣地大聲問著。
白眉老道微微一笑:「阿修的父親,阿修羅!」
就在這時,玄光鏡裡的阿修羅一把揪住阿修的尾巴,怒道:「鬧夠了,該給我回去了!」不服氣的咕嚕聲從阿修的喉嚨中滾出。
阿修羅雙手一揮,正準備離去,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他雙手交叉著站著,脖子裡掛著照相機,那人右手一抬,眼一瞇:「嗨,阿修羅,好久不見!」
與此同時,奄奄一息的馬天行和玄光鏡前的張玄,同時目瞪口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張玄再次揉了揉雙眼,驚愕地喊道:「程雷?」
沒錯,來人正是程雷!
只見阿修羅的額間冒出一絲冷汗,冷冷說道:「你怎麼又換身體了……」
「嘿嘿,這你管不著,我問你,你兒子把我們家族放在人間的四神將,給折騰死了,你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那你想怎樣?」阿修羅眉角向上抽搐著。
「哼!」程雷冷笑一聲,「應該問,他們想怎樣?」說完,掃視著滿地的屍體和重傷的馬天行,真是造孽,最有希望成神的兩人都掛了。
「不想發生,是嗎?」程雷緩緩蹲下,撫過馬天行的臉龐,馬天行痛苦地一閉眼,淚水從眼角落下。
程雷揚臉望向天空,似乎是在對某人說話,「給她一個機會。」
張玄渾身一顫,沒錯,就在程雷揚臉的那一剎那,她感受到了程雷的視線,他在看她,他那句話是對她說的。張玄釋然一笑,輕喃道:「原來是盤古族……」
白眉老道滿意地看著張玄,這女人不愧是兩大神族關注的對象,這麼快就判斷出程雷的身份,他微微一笑:「現在你明白為什麼說將阿修趕回去,而不是殺死。」
張玄輕輕一點頭,接口道:「原來阿修只要現出本體,他父親就會發現他,將他帶走。」
「明白就好,準備好,要搭順風車羅……」
「什麼?」張玄還沒反映,就見玄光鏡裡的程雷陰險一笑,而與此同時,所有景象開始扭曲,消逝……忽然,白眉老道袍袖一甩,只覺又是一股強大的拉力,將張玄一下抽離。
「啊——」伴隨著尖叫,張玄墜下雲端……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9:40
第十七章
贛南高速公路上,一輛大巴正搖搖晃晃地行駛著,那有節奏的搖晃,使車上的人昏昏入睡。在較後排的一個位置上,一個熟悉的身影,她蹙著眉,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因為驚恐而皺成了一團,劉海因汗水而緊緊貼在額頭。
突然,她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眼睛猛地睜開,大聲喘著氣。
「小姑娘,做惡夢了?」身邊的大嬸好心問道。
張玄撫了撫胸口,望著眼前的景象出了神,這不是一年前她回家坐的大巴嗎?她疑惑地看了看周圍,隨即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原來是做夢啊……」可心裡卻在嘀咕:這夢也未免太真實了,直到現在,她腦子裡還浮現著那些熟悉的人和場景,它們猶如記憶般深深印刻在腦間,揮之不去。
「小姑娘,沒事吧。」身邊的大嬸再次關心地問道。
「哦,沒事了,謝謝嬸嬸。」張玄擦了擦汗,失神地望向窗外。那似夢非夢的感覺讓她迷惘。若說是夢,怎麼會這麼真實?若說是現實,那她怎麼又會在車上?這種似真非真的感覺讓張玄感覺到好像是《駭客帝國》,一時間在現實與虛幻中無法自拔。
「喂!發什麼愣!」冷冷的聲音從左側響起。
張玄頓時渾身一顫,這個聲音好熟悉。她緩緩轉過頭,當看見面前椅背上站立的東西時,頓時驚愕地險些叫出聲,她趕緊用手摀住嘴巴,慌張地左右望著,心底大聲喊著:怎麼可能?怎麼會是半月?
張玄看到的自然是半月,它此刻站在前排椅子的椅背上,見張玄一副見鬼的樣子,它歎了口氣,一下子躍在張玄的雙腿上,用後爪撓了撓耳朵,慢條斯理說道:「放心!別人看不見!你好像還沒明白過來吧。」
張玄捂著嘴,點著頭,的確,她一時牛角尖出不來了,還恍若夢中。
「哎~~你不是挺聰明的,怎麼轉不過彎了,簡單的說,就是你重生了,或者確切的說,你回到了一年前。」
「我回來了?」張玄小聲驚呼,慌忙一捂嘴,擔心又吵到邊上正打瞌睡的嬸嬸。經半月這麼一說,自己好像有點明白。
「是啊,過會你會遇到一年前的阿修,記住,一年前,阿修的實力只有那時的五分之一,所以……」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老頭子跟我說過。」一點點意識將思路整理清晰,張玄的腦子終於開始重新運作,她的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認真,「我明白,這是神給我的一個機會,這次就算要拚命,我也不會讓歷史重演!」
正說話間,一聲刺耳的急剎車將所有人往前甩去,大家驚恐地看著遠處熊熊的大火和滾滾濃煙。乘客開始從座位上離開,伴隨著竊竊私語,他們開始往車外湧去。
「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看來是車禍。」
「快,撥120」
「喂——交警嗎?」
「喂——110嗎」
……………………
人群中,只有一個人異常冷靜,因為只有她明白前面發生的是什麼?而且,前面有一個她必須要面對的人,她深吸了一口氣,朝著火光迅速奔去,纖弱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漫無邊際黑煙中……
一年前的情景,再次出現在張玄眼前。同樣的火焰,同樣的惡靈,同樣的那個神秘的黑衣人,但她的心境卻已大大不同,不再膽怯,不再慌亂,結界在她闖入黑煙的同時,在她手中迅速張開。
與此同時,半月也已最終形態出現在張玄的身邊。
黑衣男人自然是阿修,不過此刻的他可不記得眼前這個程咬金是誰?更沒想到這個程咬金已經與他相識了一年。
他緩緩抬起右手,打了個響指,冷冷說道:「別礙事!」忽然,他愣住了,怎麼這個動作和這句話都那麼熟悉?彷彿以前在哪裡做過同樣的動作,說過同樣的話。
可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一道白色光鏈已經朝他逼來。
「打神鞭!」阿修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剛從魔界出來就遇上張家的人,運氣真差。他腳尖輕輕一點,退出一米之外,雙手一揮,身後的惡靈蜂擁而上。
張玄一皺眉,剛才那麼好的機會就這樣丟失了,她將打神鞭咬在齒間,雙手掐決,心中默念:「坎,兌,離,乾,坤,天羅地網陣!」陡然間,週身靈力迅速散開,在她的面前形成一張巨大的靈力網,朝惡靈覆蓋而去,與此同時,半月也躍入網中,與惡靈廝殺一片。
半月咆哮著,咬著,撕著,吞著,頃刻之間,惡靈四散逃竄,卻始終被困於網中。
張玄得意一笑,執鞭向阿修躍去!
「該死!」阿修暗自咒罵,「居然還有白虎!」他迅速退去外袍,眼前這個女人,不得不讓他認真對待,想來自己還真從沒這麼認真過,以前那些,他揮一揮手就搞定了。可眼前這個女人,話不多說就出招,似乎有備而來,奇怪?他的行動如此秘密,怎會有人知曉?
說是遲那是快,張玄已然到達阿修面前,阿修當即喚出魔杖,與張玄戰在一處。
張玄揮舞光鞭,攻守自如,阿修則在光鞭中若隱若現,兩個人的速度欲行欲快,倏的,阿修消失了,張玄一個愣神,後心突然被一掌擊中,灼熱的疼痛在後背蔓延,一口鮮血噴口而出:「該死,瞬步!」
張玄強作精神,迅速將打神鞭揮舞起來,頓時在她身體周圍形成一個卵形保護屏障。
阿修本想靠瞬移在速度上戰勝對手,可卻沒想到張玄居然撐起屏障,全面防守,可她這種防守無法進攻,哼!可憐的人類,想跟他鬥的確還早了幾千年!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在那個屏障裡能躲多久!
張玄在屏障中,擦去嘴邊的血漬,此戰必須速戰速決,堅強的意志使她忘記了後背的疼痛,她藉著屏障拖延阿修的攻擊,自己則迅速將靈力注入雙腳,邁開八卦風步。
凡人就吃虧在此處,神魔可以毫不費力地進行瞬移,但人就得靠自然力量。藉著風的力量和風行口訣,張玄漸漸速度加快,恍惚間,已經能看見阿修的身影。
眼神一定,找到了,她瞬間撤去屏障,揮手就是一鞭!
「啪!」正中阿修脖頸,又狠又準,以致於阿修往前一個跟頭,阿修驚愕地瞪著雙眼,往前栽去。突然,他嘴角揚起一抹邪笑,再次站定,嘴唇輕啟間,一枚火球已在他手中形成。火球旋轉著,逐漸壯大,它緩緩升向空中,忽然只聽一聲巨響,「轟」地一聲,那火球在空中炸開,滿天的火雨向張玄撲去。
「該死!地域火陣!」張玄立刻右手抽出一張符紙,往空中用力一擲,自己腳下邁出風步,消失在那火雨中。
一個人影在火雨中熊熊燃燒著,頃刻化為灰燼。
阿修含笑上前,撫了撫脖頸的那條血痕,一呲牙:「還真厲害,居然能打到我,哼!可惜沒人能逃出我的地域火陣。」他緩緩蹲下身子,看著地上那一攤灰燼。突然,他的表情僵住了,臉一沉,警覺地看著周圍。
這才發現,那些惡靈和那只白虎,早已消失不見。他的心,咯登一下,拳頭開始攥緊,並發出咯啦咯啦關節拉伸的聲音。
「哼!分身術嗎?哈哈哈……」阿修抓起一把灰燼狠狠揉捏著,輕輕一吹,灰燼飛舞在空中,他慢慢站起身,揚起臉,「你的表現太讓我滿意了,女人,你到底是誰?」
張玄捂著嘴,躲在廢墟中,自己靈力都快耗盡,也只是讓他挨了一鞭子,這難道就是傳說中魔族的力量?她甚至懷疑白眉老道是不是誆她。這樣的阿修,自己怎能是他的對手,看來,此戰要智取。
「你打算怎麼做?」半月站在張玄的身邊,看著她粗氣連連,這女人受傷不輕!
張玄擰眉思索,突然,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堅定,似乎已有了決定。她在半月耳邊俯首幾句,半月一愣,隨即擔憂地望著張玄:「太危險了吧!」
「橫豎都是死,拼一下,萬一運氣好呢?」說完,張玄調順了一下氣息,抽出一張符紙,將僅存的靈力注入紙中。
一個搖晃的身影,從廢墟中緩緩走出。
「你終於肯出來了?」阿修冷笑著,看著臉色已經蒼白的張玄,陰冷的目光牢牢地粘在她身上,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你到底是誰?」
「呵,老朋友!」張玄嘻笑著,她並未說謊,的確是老朋友,「再來啊!」輕鬆的語調卻充滿著挑釁。
「哼!你行嗎?」阿修眉一挑,脖子一揚,不慎牽動那道鞭傷,臉一皺,汗從額上淌下。
張玄心底暗笑,好要面子,好!就跟你拼了。說著便和半月互換眼神,雙手掐起誅邪真訣:「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白虎誅邪!」陡然間,張玄的靈力向半月灌去,半月的身體將張玄的靈力吸收地滴水不漏,頃刻之間,一隻龐然巨獸出現在阿修面前,阿修頓時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個女人的靈力居然這麼多!
半月一聲咆哮,地動山搖,它倏的消失在張玄的身邊,阿修大叫不妙!也立刻邁開瞬步,躲避半月的攻擊,可他卻沒想到,張玄忽然出現在他眼前,將他一把抱住,打神鞭旋即將二人困地結結實實!
「你想同歸於盡!」阿修大吼著,恐懼浮上心頭,眼睛因為激動而佈滿血絲,渾身青筋根根凸起,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還有力量遏制他的行動。
張玄冷冷一笑:「跟我這個張家傳人一起死,你應該感到榮幸!」
「你!」阿修怒不可遏,這個女人是瘋子!眼前漸漸被半月身上的強烈白光所覆蓋,他不甘心,居然會敗在這個女人手上,他真的好不甘心,瞳孔漸漸收縮,靜靜盯著眼前這個女人充滿邪氣的笑臉,忽然覺得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魔鬼,連他阿修都自愧不如!
頃刻間,只覺腹部似乎被一雙大手硬生生的撕裂,身體如同被抽空般消失不見,阿修,眼睜睜地看著半月,化作一把利劍,將他和面前這個女人一起貫穿而過,朦朧間,他看見女人狡猾的笑容和得逞的眼神。
女人緩緩張開雙唇,輕聲道:「誰和你同歸於盡?」說著,漸漸化作灰燼,消失在白光中……
真沒想到她的分身術,居然達到這種境界……隨著一聲長長的歎息,阿修無力地倒在地上。
「咳!」一口血,從張玄口中噴出,為了使分身真實,她不惜用了連心術,連心術和分身術聯合使用,使分身擁有與本體一摸一樣的體征,包括靈力,但也正是如此,分身上受到的傷害,將給本體帶來巨大的影響。
張玄扶著一旁的破車,喘著粗氣,血依舊不停地從她口中流出,現在的她,任誰都殺的死,她緩緩站了起來,趔趄地走到阿修的身邊,跌坐在一邊,半月恢復到原來的形態,護在張玄身前。
「該……該變身了吧……」張玄的眼睛已經難以聚焦,週身及腹部的疼痛讓她根本無法思考,竄竄冷汗傾斜而下。
「嗯!」白虎揚起尾巴,以進攻的姿態站著,他們在等待阿修變身的時刻。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49:53
第十八章
黑氣開始從四周聚集,一個物體,掙扎著從阿修的軀殼中脫離,那一團黑黑的物體,漸漸扭曲,漸漸變形,出現了四肢和一張猛獸的臉,一條粗大的巨尾在身後搖擺。
「真沒想到把我逼到這個地步!」阿修呲牙咧嘴,熱氣吐在張玄的面頰上,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猙獰地笑著,「女人,看來這已經是你的極限了吧,哈哈哈,這又何苦?」
「呵……我樂意……咳……你……管不著!」張玄嗤嗤地笑著,天知道她現在連說句話都痛地直冒金星。
半月依舊護衛在張玄的身邊,決不讓阿修再靠近半分。
阿修咧嘴一笑,前爪猛地一揮,只聽「啊——」一聲,半月被橫掃出去,撞破護欄,重重落在公路下的泥地裡,背部的肋骨頓時從皮肉中刺出,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氣中!
「半月……」張玄氣若游絲。
阿修鄙夷地笑著,抬眼看了看面前這個,居然能將它逼出本體的凡人,露出一抹欣喜,這個人,很好玩,可惜快死了,他沉沉說道:「女人,報上你的名字,我想記住你!」
「呵……不告訴你!」張玄瞇著眼睛,痛苦的表情中擠出一抹挑釁的笑容,這笑容無疑激怒了阿修,他瞇起了眼睛,張開大嘴,朝著張玄就是一聲咆哮「敖——」直吹得張玄頭髮飛揚,耳膜震破。
阿修再次忍住要一口吃掉張玄的衝動,沉聲道:「你的名字!」
張玄艱難地睜了睜眼睛,微微一笑,輕喃道:「你,口,臭!」說完,便無力倒地,昏死過去。
阿修一愣,居然暈過去了,他不耐煩地用前爪撥了撥張玄:「喂,醒醒!」不料爪尖立刻將張玄的衣服和皮肉劃破,鮮血頃刻間從撕裂的口子裡潺潺流出。阿修一皺眉,人類的皮膚怎麼這麼薄。他再次將張玄撥來撥去,想把她弄醒。
結果,最後,張玄的身上到處都是口子,絲絲鮮血染滿全身,一片血肉模糊。
阿修終於覺得無趣了,這種半死不活的獵物一點也不好玩,想罷,舉起前爪,就朝張玄的腦袋拍去,他要像拍西瓜一樣將她拍扁,一想到那破裂時發出的清脆響聲,和四散迸濺的液體,他就興奮異常。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空間裂開了,阿修羅從裡面幽幽地走了出來,一把拽住阿修的尾巴,用力往後一扯,阿修當即「敖」一聲尖叫,被一把甩掉,等回過神時,整個身子已在張玄兩米之外。
阿修站穩身體,抖了抖身體,看清了來人,頓覺不妙。想溜,已經來不及,那可是他的老爸,老爸?!阿修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女人所做的,只是想逼出它的本體,他只要本體一顯,他的老爸阿修羅便會有感應,將他帶回修羅界。可惡的女人!他惱怒地瞪向張玄,直恨地咬牙切齒!
「怎麼?你還想殺死她?」阿修羅桀驁的口氣不允許阿修反抗,他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一陣疑惑,總覺得這個場景好像經歷過。他雙目微合,凝神推算,頓時一驚,隨即豁然。原來如此,沒想自己一覺醒來,時空居然已經倒流一次。呵呵,盤古那族就喜歡玩這種遊戲。
他右手輕抬,張玄的靈魂從軀體內緩緩升起,漂浮在阿修羅面前,她上下左右看了自己一番,又看看自己的屍體,最後眼睛定在阿修羅的身上,淡然說道:「你來啦。」
「嗯。」阿修羅溫柔地笑著,「阿修給你帶了不少麻煩,真是抱歉。」
「沒關係。」兩人的口氣婉若雙方都是大人,而阿修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張玄看著正瞪著她的阿修,不屑道,「喂!小子,你都把我整死了還不夠啊!」
「呼~~~」阿修不服氣的吐出一竄熱氣,卻被阿修羅嚴厲的眼神制止。
阿修羅柔聲道:「你沒死,只是那樣的你無法與我對話!」
張玄一愣,心中萬分欣喜,原來自己還沒死,不過,她隨即垮下臉來,那樣的身體還能用嗎?血肉模糊的,真不知道這個阿修在自己死後是怎麼折磨自己的。
阿修羅指尖輕點,點點星光飄向張玄的身體,溶於體內,頓時,那些傷口慢慢合攏,復原。
張玄一樂,至少自己不用擔心身上會留難看的疤了
阿修羅再次手臂輕抬,遠處昏死的半月慢慢浮起,星光環繞在他的身邊,突出的白骨漸漸退回皮囊,在不斷的修復中,飄向張玄的身邊,緩緩落在地上。
「半月!」張玄上前撫摸半月,飄忽不定的身體傳遞不了任何的溫暖。
忽然,半月身邊的空間,裂開了,耀眼的白光從空間的另一頭直射而出,一個身影漸漸出現在張玄眼前,是白眉老道。
「你也來了……」阿修羅微笑著,向老道打著招呼。
白眉老道看看昏迷不醒的半月,捋了捋鬍須,瞇眼笑著:「我說,你兒子下手也太重了吧。」
「真是抱歉,他還小!」
阿修不服氣地哼哼著,他還小?好歹也萬把歲了!
「那他把半月折騰著這樣,小玄怎麼辦哪?」白眉老道滿臉的為難
張玄一陣莫名其妙,關我什麼事?
「那你說著辦吧。」阿修羅依舊微笑著,一副任憑處置的樣子。
「就讓你兒子暫時做張家的式神吧。」白眉老道話一出口,就望向呆在一邊的阿修,阿修頓時寒毛一束,怒視老道。
「好,就按你說的辦吧……」阿修羅眼一瞇,心中暗喜,看來這是對他兒子最好的懲罰。
「什麼?」阿修跳了起來,可已容不得他不同意。但見阿修羅手一揮,阿修連掙扎的能力都沒有,便再次回到軀殼中,軀殼在靈光中縮小,變形,等靈光退去時,一隻一米長的狼型犬,出現在張玄的眼前。
終於,張玄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雪橇啊,哈哈哈,還白色的,不錯不錯!」雖然張玄沒明白他們的對話,但至少看見阿修被他父親變成了一隻狗,這已經足以讓她嘲笑半天了。
「混蛋!」阿修氣地直跳腳,想動用靈力,卻發現毫無作用。
阿修羅笑著:「你的力量已被我封印,除了會說話和基本法力,你就是只普通的狼。呆在張玄身邊,好好看看人間,等你明白我們魔族真正使命的那天,封印自會解開!」阿修羅慍怒的語氣不容得阿修半點反對。
隨即,阿修羅換上笑容,對張玄說道:「以後就麻煩你照顧他了!」說完,雙手一揚,法陣在腳下浮現,阿修羅消失在那法陣中。阿修迅速往法陣撲去,可惜,終究還是晚到一步,法陣在他前爪著地的瞬間,消失無蹤。
「嗷嗚~~~~」一聲咆哮,宣洩著阿修的不滿。
白眉老道點頭微笑著,拂塵一甩,張玄的靈魂再次回到軀體中,一顆芬芳四溢的仙丹,塞入張玄的口中,原本慘白的臉,漸漸浮上血色,睫毛微顫,張玄醒了。
「半月!」醒來的張玄立刻跑到半月身邊,半月由於靈力的耗損,十分虛弱。
「我會帶他回去療傷!」老道拂塵再次一甩,半月化成白貓,慢慢浮起,落在老道懷中。
張玄看著老道懷中的半月,鼻子一酸,要不是自己將靈力注入太多,半月也不會虛脫,物極必反,害苦了半月。
「呵呵!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兒?你這方法,太拚命了,險些使靈力喪失啊……」老道愛憐地撫著張玄的背,「方纔的藥有益於鞏固靈力,接下去就靠你自己慢慢恢復了,記得量力而為!」
「恩……」張玄難受地點了點頭。
老道捋鬚微笑,一轉身,空間再次裂開,老道慢慢消失在白光中,遠遠地飄來老道的聲音:「我們還會見面的,呵呵呵呵……」
還會?天哪!不要啊!張玄心中吶喊著,再見面,就意味著又有人要滅世了,夠了,她張玄受夠了!到最後,他們人類不過是命運的玩具!她望向一邊的阿修,阿修頓時一瞪,叫道:「看什麼看!我都是隻狼了,還能滅什麼世!哼!」
「狼?我還以為狗呢?」張玄小聲嘀咕著。
「什麼?我不是狗!」阿修惱怒地朝張玄撲來,張玄大叫一聲,朝遠處跑去,她可不想被咬。
於是,贛南公路上,開始上演人狗追逐戰。
「嗚~~~~」警笛聲漸漸響起,大批的消防隊員加入到救火的行列,黑煙漸漸散去,留下車輛的屍骸,誰也未曾想到,這裡,曾發生過激烈的戰鬥,一場為了拯救人類的戰鬥……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50:04
第十九章
香港馬天行事務所
陽光透過玻璃,撒在辦公桌邊三人的身上,給他們穿上一層金色的外衣。正是馬天行、司徒昊和司徒姍。他們睡著,睡地很香。此刻是上午十點,自然不是睡覺的時候,可他們,卻睡著了。
睫毛微顫,馬天行緩緩醒來,茫然地望向窗外。方才夢裡的男人是金龍嗎?他說封印已經解除是什麼意思?
眼邊忽有一個物體晃過,原來司徒昊也醒了,他揉著雙眼,嘀咕著:「怎麼睡著了?」
就在馬天行看見司徒昊的那一剎那,他的身體,僵住了。他看見了,他真的看見了,不借助任何儀器,他能清清楚楚看見,司徒昊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靈光!一些畫面瞬即浮現在他眼前。
那時他六歲,剛開竅的他,就擁有極強的靈力。而他,卻利用這些靈力捉弄小鬼,甚至將一隻鬼整得魂飛魄散!終於,金龍出現了,他封印了他的靈力和靈覺,說當他明白力量是用來保護身邊的人的時候,封印自會解開!
可是,為何,今日突然解開了呢?總覺得有些人,有些事繫在心頭,可卻如清晨的薄霧,抓不住,摸不著。心頭一陣失落,好像有一個很重要的人離開自己,究竟是誰?為何想不起來了?
「是啊,怎麼睡著了?」司徒姍也醒了過來。
可當馬天行和司徒昊看見司徒姍的臉時,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司徒昊更是雙手捧過司徒姍的臉,關切地問道:「姍姍,你夢見什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哭?」司徒姍疑惑著,雙手一抹,全是淚水,頓時吃驚不小,更奇怪的是,那淚水似乎依然不斷從眼中流出。司徒姍慌忙起身道:「我去衛生間!」說完,跑出事務所。
事務所在【帝國大廈】二十樓,衛生間自然是和其他一些公司共用的。
司徒姍慌張地用餐巾紙擦著眼淚,可那淚水卻毫無停止的意思,她的心開始發慌,難道自己得了什麼眼疾?
「那是懺悔之淚。」一個女人在她身邊幽幽說道。女人很美,是那種充滿傲氣的美,在她面前,任何人都會被她的美所懾服,但卻沒有絲毫邪念,因為她是那麼高貴,那麼威嚴!
司徒姍愣住了:「什麼……懺悔之淚……」
女人淡然一笑,朱唇輕啟:「我問你,如果你只有一年的生命,你希望得到什麼?」
「一年的生命……」司徒姍輕喃著,苦笑一聲,有個願望,是她從愛上馬天行那一刻,就時刻祈禱的,可愛情終不能勉強,如今,只要呆在他的身邊,天天看見他,就已足矣。
「如果說,你的願望我能幫你達到呢?」女人幽幽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足矣讓司徒姍聽清。
司徒姍的眼睛陡然瞪大了:「你是誰?」
「哈哈哈……我是誰?」女人嘴角一揚,望向鏡中的另一個自己,「有人叫我得失,也有人叫我福禍,遇上我,幸與不幸全在你自己。」
女人望向司徒姍:「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只有一年的生命,如果你願意用半年的生命作為交換,我會讓你享受半年的愛情,你可願意?」是的,司徒姍終究還是要死,不管時光倒流幾次,命運無法改變,僅僅改變的,只是過程!
司徒姍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完全懵了,可從女人週身散發出來的氣息,那絕對不是常人的氣息,是的,她就像神,或者是魔鬼,她究竟是什麼?司徒姍並不知道,司徒姍只知道,原來自己只有一年的命。
要!還是不要!愛情!還是生命!
司徒姍慘然一笑,反正自己也只有一年的生命,少活半年又如何,可若能得到馬天行半年的愛,她司徒姍死也瞑目!
女人笑了,看來眼前的命運少女已經有了答案,她優雅地從挎包中取出蕾絲手套,輕輕戴上:「從這一刻開始,馬天行就會愛上你,祝你幸福!」說罷,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司徒姍愣著,方纔的是夢嗎?可門外傳來馬天行急切的敲門聲,卻提醒了她,這一切不是夢,從這一刻開始,她司徒姍的生命進入倒計時……
與此同時,台灣的連琛和東京的宮本櫻,終於在這一刻,召喚出了傳說中的式神,成為新一代的當家人!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50:21
第二十章 尾聲
就在這一年貓撲上出現了許多靈異帖子。
帖子一,發表於同年6月,來自一個叫【金景花園】小區的住戶,該住戶說他們小區時常出現摔車事故,可有一天一個奇怪的女人半夜來到小區門口,接著就出現了奇怪的光,隨即,摔車事故再沒出現,他當時正好下夜半,正巧看見。
帖子二,發表於同年10月,來自清慈大學的校園,說是有個叫林娜的女生明明看見一隻馬蜂飛進寢室,可突然傳來一陣巴掌聲,馬蜂就死翹翹了,慌牢牢,隨後,她的兩個室友回來去陽台曬衣服,突然,欄杆斷了,當時,那欄杆好像有人拉住一樣沒掉下去,林娜才有機會救那兩個室友,就在救起室友後,那欄杆才掉下去,林娜一下子成為全校的女英雄,但林娜卻總說,要感謝那個神秘的幽靈。
帖子三,發表於同年11月,來自於北京,據說發表人是某老幹部家中的女傭,她在裡面稱那老幹部叫姚老爺,說姚老爺很好色,經常招小姐不說,還時常騷擾她。可突然有一天晚上,姚老爺的房間卻傳來呼天搶地的慘叫,等發現時,他好像剛被人痛扁過,衣衫襤褸,渾身傷痕,自那晚以後,姚老爺從此不舉,真是要感謝那個神秘的幽靈了。
帖子四,發表於同年11月,同樣也是來自於北京一個叫常偉峰的青年,他說那天他本要跟女朋友求婚,結果走在路上差點被車撞死,當時還好有個女人將他一撞,他本以為那女人會被車撞,結果那女人卻神秘消失了,問開車的司機,他可能由於驚慌也沒看見那個女人,總之這件事就挺詭異的。
張玄坐在電腦邊吃著蛋糕,看著貓撲,捧腹大笑,這些事自然都是她做的,但不夠,她要改變的事情還不夠,因為香港那邊還有許多事等著她去改變,只是苦於無錢。自然也不會出現馬天行這麼好的事情,歷史已經改變,他恐怕也不會來內地。
身邊的阿修倒是逍遙快活,這幾個月,她和這只「狗」的戰爭從沒停過,想起當初阿修剛做狗的時候,可是笑話連連
阿修自從跟著張玄後,從沒一天好臉色。他是千萬個不願意做狗的,可如今又能怎樣?是父親對他的懲罰,他不得不接受。
起初他並不習慣,是啊,誰會習慣做狗呢?
首先就是吃飯,用舌頭舔食超級不方便。然後就是上廁所,他將近花了一周時間,學會上廁所。最後是洗澡,連背都搓不到。而張玄,自是不會幫他洗澡的。可這阿修自有辦法。
他去了趟公園,和流浪狗交涉,把他們身上的跳蚤引了一身,然後忍著癢癢回到家,站在張玄身邊,將跳蚤抖落一地,最後,他達成了目的,張玄身上也全是跳蚤。
雙方協定,張玄從此幫他洗澡,他不再帶回跳蚤,這才使阿修從此不必為洗澡費神。
除此之外,張玄與阿修相處地還較為和平。除了有時阿修咬張玄或是張玄踹他屁股,這些不過是小事,小事而已……
「篤!篤!篤!」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張玄一陣納悶,物業管理費剛交過,怎麼又來人了?
張玄打開門,頓時愕然,只見門外是兩個黑衣男子,戴著墨鏡,恍然間,她還以為是馬天行和司徒昊,但自然不是他們,只聽那兩個男人道:「您是不是連月小姐的女兒張玄?」
張玄木吶地點了點頭。
「那請準備一下行李,跟我們走!」
「你們是……」
「我們是台灣連家……」
「……」
張玄的命運在這天,發生了再次轉變,等待著她的將是新的冒險……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50:45
後記
第一部總算寫完了,總結一下,有好多缺點。剛開始寫時,也就興致所發,人物刻畫不夠,例如小馬同志,本來是想寫成外冷內熱,又有點霸道的男人,結果寫著寫著就成這樣了。
最近群裡的朋友也爭議不斷,爭議的內容就是小玄感情去向,小馬同志的男主地位一動搖,我差點都不知道該怎麼寫。
再加上盜鏈,我都不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的書?不過反正也不會出版什麼的,只是感覺有點怪,就像自己的東西被人拿走,而自己還不知道。
接下來的幾天我要整理第二部,所以暫時不會有更新了。大家若喜歡我的書就請等候幾天,結尾已經發出,應該沒什麼掉胃口的東西。
哎,下面好忙啊,還要準備各位的出場,安排情節,呵呵,比較期待吧,我也是,幾天後見……
再補充幾句。第一部留下的幾個懸念,分別是:
1、夏志恆為什麼殺人
2、程雷怎麼成了盤古族
3、張家與殭屍一族到底有什麼淵源
4、司徒姍最後到底有沒有死
5、時空逆轉後,小玄最後和誰在一起
6、得失到底是誰
這些都將在第二部中給出答案。
感謝大家的支持,幫忙多點擊哦,謝謝!下周就可以見到第二部了。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51:16
第二部 天魔戰甲
前塵往事(一)
風光迤邐的寶島台灣上空,掛著一輪皎潔的圓月。月光撒在日月潭上,給湖面披上了一層神秘的白紗。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起層層波浪,一層,又一層的波浪,在夜風的輕撫下,向湖邊靠近。
岸上,有一堆篝火,熊熊燃燒著,點點星光給冬季的夜晚帶來些許暖意。
噴香的烤魚味在篝火上蔓延,只見一個女人,正樂滋滋地烤著她的魚,嘴裡還不停地唱著周星馳的烤雞翅膀歌:「我要烤魚,我要烤魚,烤出的魚兒香又鮮,啦……啦……」,那神情真是逍遙快活。
倏的,幾條黑影在她身後的樹林中穿梭。他們上下翻飛,一個接一個。這個女人似乎並沒發現身後的異狀,依然口水直流地看著她的魚。
忽然,紫色靈光乍現。
「啊!」
「呃!」
「呀!」
……
幾個黑影,紛紛從樹上落下!也引起了烤魚女人的注意。
她慢慢回過頭,隨意瞟了一眼,嘴一撇,淡然一笑,回頭繼續烤著她的魚。
可身後卻傳來兮兮嗦嗦的聲音,那些人,紛紛向她走來,為首的是個英俊的男人,白質的皮膚,修長的黛眉下,是一雙星星般的眼睛,鵝蛋般的娃娃臉,此刻掛著得意的笑容,他右手抬起,向烤魚的女人揮舞:「小玄——我又贏了!」說著,帶著燦爛的笑容,向這邊跑來。
這個烤魚的女人,叫張玄,正是掃靈世家張家第三十六代傳人。而向她打招呼的正是,將要成為連家第三十五代傳人的連琛。
此刻,是連家的晚間訓練,除了連琛之外,還有長子連華、二子連翼和一個「留學」性質的十八歲少女星雪。
連華整個一黑大漢,本來男人擁有一身古銅的肌膚著實性感,可臉也成了古銅,那就是張玄她祖宗——張飛!
連翼恰好相反,煞白的肌膚沒有半點血色,整個人看上去陰陰的,動不動就在一旁偷笑,要不是有張秀美的臉,否則準是猥瑣男。
而星雪,人如其名,中美混血的她繼承了中方和西方的優點,白裡透紅的臉,眉目分明,一頭烏黑的長髮在月光中泛著綢緞般的光芒。
張玄來到連家已有一個月,可與這幾人的關係卻是突飛猛進,尤其星雪,異常地投緣。
「小玄,你不好好練,又要被長老罵了!」連琛好心提醒著。看著來到連家毫無長勁的張玄,連琛皺起了雙眉,小玄那身上淡淡的靈光,顯示著她微弱的力量。如此實力怎能擔當除靈大任。
「吃魚!」張玄將魚一把送到連琛嘴邊,這個傢伙太囉唆。
「小玄,我的!」連翼也說道,一旁的連華也趕緊伸手。
不消一刻,張玄烤的魚,就被分配乾淨。
就在這時,一旁撅嘴暗怒的星雪,忽然坐到張玄身邊,猛地扎進張玄懷裡,撒起嬌來:「小玄姐姐,他們欺負我~~~~」
張玄一愣,暈,這麼個厲害的小姑娘誰敢欺負她啊,隨即一笑:「你扁他們就是了,呵呵……」
星雪的小臉皺在了一起,原本又大又圓的雙眼瞇成了一條縫,睫毛忽閃忽閃:「哼!」半天哼了一聲,小臉撇向一邊。
星雪,香港【雷諾玄冥學校】校長最親愛的孫女,被送到連家學習體術(武功)。而她卻是少有的聖水之女,只要殭屍一碰她,就化為烏有!
星雪忽然想起了什麼,拉過張玄說道:「小玄姐姐,昨晚你的故事還沒說完呢?」
「故事?」張玄眼珠轉了轉,最近這丫頭整天纏著她講故事,自己都忘記說到哪兒了。
眾人一聽,紛紛來了精神。連翼更是嘲笑道:「難怪不願練功,原來想做說書先生。」
連翼的話引來一陣低笑。他們的態度當即惹怒了張玄的超級粉絲:星雪。只見她小嘴一撅:「哼!你們懂什麼?小玄姐姐的故事可好聽了,尤其是眾神論壇理論,你們連聽都沒聽過!」
「眾神論壇理論?」三個男人重複著,面面相覷,連琛道,「說來聽聽!」
一聲無奈的歎息,從張玄嘴中飄出,小姑娘就是大嘴巴。當然,她的歎息並沒傳入星雪的耳朵,此刻的星雪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她嘴唇一舔,開始滔滔不絕:「所謂眾神論壇理論,就是神創造了世界,就像管理員創造了論壇。
然後分了好多版塊,例如人間版塊,地域版塊,什麼版塊什麼版塊的,然後管理員任命超級版主,就是盤古族和女媧族,再下來就是版主,什麼地藏王啊,玉帝啊之類的。而除靈四大家族就是人間版塊的副版主,把不屬於人間的東西踢除。
所以,神管理世界,就跟管理員管理論壇是同一個模式的。嗯,恩!就是這樣!」說完,星雪還特別強調了一下,體現出這個模式的科學性。
她的話頓時使連家三兄弟瞠目結舌,連琛艱難地閉上了嘴,面向張玄:「這就是你教她的?」
張玄眼瞼一抬,簡簡單單說了個「啊」字,算是回答。
星雪得意地笑著,彷彿自己知道了什麼天大的秘密,隨即問道:「對了,小玄姐姐,你昨天剛說到盤古族就睡著了,他們到底有怎樣的能力?」
「盤古族啊……」張玄緩緩揚起臉,絲絲回憶滲透心間,「有句古話: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世,盤古族雖然歸隱,但他們卻有使者在人間做他們的眼睛……」張玄輕柔的聲音環繞在篝火邊,一時間,連連家三兄弟也不知不覺地聚精會神起來。
「他們的使者喜歡潛入凡人的靈魂,透過他們的眼睛來看這個世界,體驗凡人的生活,因此,他們換身體就像人換衣服……」是啊,程雷靈魂裡的那個使者進行了時光倒流,按照盤古族的條規,他此刻應該被抓回去打屁屁了吧……也不知他叫什麼,好遺憾啊。
「小玄姐姐?小玄姐姐?」星雪鬱悶地看著張玄,剛剛說的還好好的,怎麼兀自發愣了,真是不復責任!於是大喊一聲,「小玄姐姐——」
這一聲喊的,非但把張玄喊醒,就連連家三兄弟也嚇了一跳。
張玄不好意思地笑著,自己又陷入回憶去了。其餘幾人看著張玄那傻樣,也大笑起來,不放過取笑她的任何機會
於是,一波又一波的笑聲迴盪在夜空之上。
忽然,一絲奇異的陰風吹得篝火輕搖。
本來,這大冬天的,有風很正常,可這屢陰風卻當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因為,它露出的破綻,此刻,掛的是北風,而這屢陰風,卻來自於南邊。
張玄眉一皺,手中的魚停頓了一下,但隨即舒眉繼續轉動起來,有這麼多人,只有一隻鬼,根本不用擔心。
而連琛、連華、連翼同時警覺起來,一旁的星雪卻一無所知地繼續吃她的魚,因為,她是殭屍獵人,而不是法師。
篝火搖晃地越發厲害,漸漸變成幽幽的綠色,星雪這才發覺事有蹊蹺,頓時瞪大眼睛地看著篝火。
「哎……」張玄長歎一口氣,這鬼來就來唄,還影響她烤魚,真是的。
一個身影,漸漸在火中形成,與此同時,連琛三兄弟立刻站起,靈力已然運於手中,這鬼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膽,居然敢在他們面前顯現。
「小玄……」忽然,一個聲音幽幽傳來,張玄一愣,手中的竹竿定住了,她緩緩抬起頭,望向篝火。
只見篝火裡,站著一隻女鬼,女鬼溫和地笑著,宛如看到了久違的親人。也就在看清女鬼面貌的那一剎那,張玄手中的竹竿,「吧嗒」跌落在地,驚呼道:「你?」
女鬼柔美一笑:「很吃驚嗎?我提前死了……」女鬼的神情轉為苦澀,眼中只有張玄,彷彿身邊的什麼連琛等人根本不存在。
「司徒姍……」張玄瞪大著眼睛,乾澀地喊道。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51:29
前塵往事(二)
張玄騰地起身,衝到司徒姍的面前,眼神中滿是疑惑,「你怎麼會?」同樣的,當連琛他們是空氣。
司徒姍眼中滿是愧疚:「我想起來了,我什麼都知道了,我來只想對你說:對不起!雖然這句話遲了一年,但請你能原諒我。」司徒姍的聲音開始哽咽,眼淚在眼眶中緩緩落下。
「不,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張玄無措地說道,對於那樣的結局,她張玄豈是沒有責任?
「還有……」司徒姍擦去眼淚,正色道,「得失來了!」
「什麼?」張玄的神情立刻變得緊張。
「嗯!」司徒姍重重點了點頭,「我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我有不祥的預感,覺得告訴你,我才會安心!」隨即,司徒姍露出放心的微笑,「心願了了,我走了,請幫我照顧好天行,謝謝……」司徒姍漸漸消失在篝火中。
「姍姍!」最終,張玄什麼都沒抓住,反而險些被火焰灼傷,她雙眉緊皺,沒想到她始終沒有改變司徒姍的命運,本想提前通知司徒姍小心,卻未想,她居然提早半年離世,這樣的改變會對未來,帶來怎樣的影響?張玄陷入沉思,雙手不知不覺地握緊。
一旁始終屬於空氣的連家三兄弟,終於忍不住了。
只見連琛眉角直抽,太過分了!這一人一鬼根本當他們擺設啊,從開始到現在,完全是聽不懂的對話,什麼對不起,什麼得失,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性格暴躁的連華第一個爆發了,他上前一掌拍在張玄背上,又重又狠,直拍的張玄差點吐血。
「幹嘛啊?」張玄大喝一聲,揉著後背。
連華臉一黑:「我說,那鬼,你認識?」
「啊!」
「她說的到底什麼意思?」
張玄白眼一翻,怒道:「她是我小姐妹,死了向我告別,我還要向你們匯報嗎?」說完,臉一沉,穿起一旁地上的外套,朝樹林走去。
三人頓時一愣,也對,關他們什麼事,這樣唐突地問,好像太八婆了,臉上立刻露出尷尬和愧疚的神情。
一旁的星雪看看苗頭不對,立刻抬腳緊跟張玄而去,邊走邊問道:「小玄姐姐,阿修今天怎麼沒來?」趕緊岔開話題,緩和氣氛。
「他?哈!他可會享受了,這大冬天的,只有傻瓜才會喜歡出來晃悠!」
連琛三人的臉再次拉長,要不是長老規定,他們也寧可選擇被窩。
張玄有一句沒一句地損著,可心卻飄向了遠方,得失來了,她真的來了,那司徒姍的死與她有關嗎?否則司徒姍怎麼會知道得失的存在,得失,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張玄仰望夜空,繁星在日月潭上顯得越發清晰,可為何這星光卻看上去異常無力,異常柔弱?這個世界,真的會太平嗎?
※※※※※※
香港
香港的上空居然飄起了星星點點的白雪。這場雪毫無預警地來到人間,新聞裡,到處播報著這個神秘的來客。是的,因為香港從不下雪,可它,卻來了……
當然,這只是場雪,並沒給香港帶來太大的騷動,反而是奇跡!是驚喜!一份聖誕節的驚喜!
白色的雪,黑色的夜空,使世界一下子變得分明!
一個小女孩,歡快地在雪中轉著圈圈,她歡笑著,她跳躍著,紅色的小臉在白雪中,宛如一朵鮮艷的小紅花,清澈的眼睛閃閃發亮。她停下腳步,跑到一個高貴美麗的女人身邊,伸出小手,擁抱著女人:「謝謝海瓊阿姨!」
叫海瓊的女人微微一笑,輕輕撫過小女孩的臉:「沒什麼,這不過是場公平的交易……」海瓊揚起臉,望著漫天的白雪,原來人類所謂的幸福是這麼簡單……
※※※※※※※※※※※※
在香港九龍海邊的半山別墅區裡,有一幢別墅,它的一樓,鑲嵌著一排整齊的落地窗,別墅裡的光透過落地窗撒在院子的草坪上。輕盈的雪花飄落在枯草上,在黃色燈光下,彷彿給草坪,蓋上了一層金黃的鵝毛薄被。
一個男人靠在落地窗邊,冷峻的臉因為雪的來到,而變得柔和,縷縷哀傷從眼神中慢慢流露。這個男人正是除靈世家馬家第三十七代傳人:馬天行,而他的戀人,他好友司徒昊的妹妹,司徒姍,就在不久前剛剛去世。
馬天行雙眼微微一閉,再緩緩睜開,帶出幽幽的歎息:「姍姍看到,一定會開心吧……」
司徒姍離開這個世界已有三天。而馬天行很奇怪,司徒姍的死並沒給自己帶來撕心裂肺的痛,這種感覺就像當初愛上司徒姍那麼突兀,這愛來得快,去地也快,馬天行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愛過司徒姍,何以在司徒姍死的瞬間,變得朦朧?
與司徒姍靈魂的對話依舊迴盪在耳邊:「天行,謝謝你給了我半年的愛,那其實並不屬於我,你遲早會遇到她,這份愛真正的主人……」
她的話到底什麼意思?彷彿她早就知道自己會死,為什麼?而她口中說的她,又是誰?
「鈴……」一竄焦急的鈴聲陡然響起,但卻並未引起觀雪人的注意。
「少爺,是司徒家的!」忠伯將電話送至馬天行的身邊。
接過電話,裡面是司徒伯母急切的聲音:「天行啊,你快過來吧,小昊又發瘋了!」
放下電話,深深的憂慮佈滿馬天行的心,自從姍姍去世,司徒就以酒度日,直到現在,他都無法接受姍姍的死。是啊,誰能接受?
司徒姍的死是那麼突然,那麼詭異?姍姍的死沒有痛苦,沒有傷痕,就這麼睡下去,可第二天卻再未醒來,彷彿有人直接收取了她的生命,可她卻在死後只說了句:「謝謝!」
心中如壓了千斤巨石,無法呼吸。
身邊緩緩走來一人,正是馬老夫人。她長長歎了口氣:「司徒昊向來很愛姍姍,姍姍的死,他一時無法接受是人之常情。你自己也別太過傷心了,做我們這行,生死早已看穿……這樣吧,天行,過幾天是連家新任當家的接掌儀式,你替我去,順便帶上司徒一起散散心吧……」
「知道了,奶奶。」馬天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可心中卻滿是苦澀。
台灣連家,一絲久違的熟悉從心底浮起,可卻很快消失不見,總覺得,有些事,將會發生,有些人,將會遇到,而且是自己熟悉的人,會是誰?
打開門,風捲著白色花瓣吹落在馬天行的額間,帶來絲絲冰涼,一個寒顫,收了收衣領,哈出一口暖氣,今晚,又將是個不眠夜。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51:43
前塵往事(三)
台灣青龍山連家神社
青龍山位於日月潭的南面,而連家神社就建在青龍山深處,為了「躲避」每日的遊客,甚至還設置了結界,自打日月潭成了風景點,青龍山再沒有往日的寧靜和神秘。
夜幕籠罩在青龍山上,聲聲乖戾在林間迴盪。張玄走在山道上,夜風刮地她臉頰生疼,當然身邊的星雪更好不到哪去,因為她的皮膚還要嫩。倒是連琛三兄弟,時不時你來我往打鬥一下,還將外套扔於張玄,繼續樂此不彼地「戰鬥」。
他們漸漸來到一片樹林前,站了一會,倏的,消失不見。
若是別人看見還以為見了鬼。
張玄抱著衣服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神社,當她第一次穿過結界的時候,驚訝無比,而如今,已經習以為常。
她的外公,名叫連銳,就是連琛口中的長老,正站在門口,等著他們。一個魁梧的老頭,滿臉老人斑,反正老人都一個樣子。
「你們回來啦……」威嚴的聲音從連銳的口中響起。
「爺爺!」
「外公!」連琛三兄弟和張玄一起恭敬地喊道。
連銳掃視著眼前四個孩子和一個小徒弟,臉上微微露出滿意的表情,這幾日,他們又增長了不少。可看見張玄時,臉一沉,這丫頭的靈光還是那麼縹緲無跡。內心深歎一口氣,如此怎能向月兒交代。是的,張玄沒有想到連家突然將她接來,是因為她的母親連月,托夢給了連銳。
一陣寒風吹過,站在院子裡的幾個人同時打了個哆嗦,引得連銳一陣心疼:「行了,你們進去吧。」
頓時,五個人如同大赦般跑進大廳,歡笑聲陡然響起。
連家神社的歷史相當悠遠,期間翻修過千萬次。到如今,神社基本沒有神社的樣子,反而是現代別墅,而且是規模巨大的別墅,在張玄眼中,簡直就是宮殿!在別墅的一側,山腳下,建著一座單獨的神社,供奉著他們家族的武器:玄武棍!
連家的使命,就是守護日月潭,可守護日月潭的原因,在時代竟遷的現代,幾乎已被後人忘記,但日月潭深處泛出的封印之光,卻時刻提醒著他們的使命。
幾人正圍坐在沙發前,看著電視,中央空調下,屋內溫暖如春,和外邊恍若兩個世界。
「哇——香港下雪了耶——」聲音甜美卻夾雜著嫉妒,說話的正是小丫頭星雪。
下雪?張玄看著電視機裡飄揚的白雪,和其他人一樣,露出疑惑的神情,香港居然會下雪?像香港和台灣都屬於南方,雖說十二月,可溫度也並不低,一般在十五度左右,也只有在山裡,才會在十度以下。也難怪香港下雪會上新聞了。
「小玄姐姐,你說連琛哥哥去哪兒了?」星雪好奇地問著,自打進了屋,就不見了連琛。
「他被爺爺叫去了,估計是幾天後接位的事情吧。」連華隨口說道。
「是啊,到時爸媽就回來了。」連翼補充著,嘴角一揚,望向身邊的大哥,果然,連華雙眉打結,自己的業績遠遠比不上連琛和連翼,父母回來,免不了又是一通責罵。
張玄淡然一笑,連家把趨鬼當生意,還下了指標,真是滑稽,這種感覺就像醫生希望多些病人,棺材鋪多些死人。
本想回房休息,可連家兄弟的話,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只聽連華說道:「爸媽發出那麼多請柬,另外兩個家族也會來,真是讓人期待啊。」
另外兩個家族?莫非……
「是馬家和宮本家?」星雪興奮地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哇塞,四大除靈家族積聚一堂,那會是怎樣的情景!光想想,就讓人興奮。
「是啊,到時萬一要比賽,呵呵,小玄,你可就吃虧了。」連翼望著張玄,陰陰地笑著,似乎準備看好戲。
張玄一愣,比試?隨即淡然一笑,關她屁事,隨即一努嘴,緩緩向房間走去。可他們的話,卻在張玄的心底掀起一層小小的波浪,再見面,又是怎樣的心情?
「對了,小玄!」連翼叫住樓梯上的張玄,張玄一回頭,正對上連翼陰陰的笑臉,她渾身一顫,這傢伙笑這麼淫蕩,準沒好事。
果然,連翼幽幽說道:「這裡有個小case(任務),明晚有空就去除了吧,也好給爺爺一個交代!」說著,將手中的文件袋,朝張玄一把扔去。
張玄接住文件袋,長歎一口氣,外公對她的訓練是市場化教育,也就是每個月,她必須完成一件任務,這已是連家最低的標準,否則沒零花錢拿。也罷,畢竟來到連家一個月也沒做過貢獻,就當松脛骨了。
拆開袋子,取出一看,瞭然於胸,嘴角一勾,哼著小調上了樓。
「翼哥哥真壞。」待張玄消失後,星雪一撅嘴,「小玄姐姐這麼弱,你還叫她執行任務。」
「星雪你誤會翼了。」連華解釋道,「快月底了,如果小玄不完成一件任務的話,就會被處罰,說不定,還會被……請出連家。」連華的聲音越說越小,還將趕字改成了請字,心中一陣失落。
「什麼?為什麼?」星雪大呼起來。
連華和連翼相視一眼,長歎一口氣,連華無奈地說道:「這是連家家規,連家不養閒人。」
是的,在連家看來,在弱肉強食的現代,實力不增長就是在倒退,倒退就意味著沒落,連家絕不能沒落!
連翼轉而笑道:「放心吧,這件是我專門挑選的,絕對沒有危險。」
說完,三人望向張玄消失的樓道,心中暗暗為張玄祈禱:
「小玄!你要加油!」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52:05
第一集 自梳村的嬰啼聲
第一章 序
「月兒笑,搖籃兒遙,媽媽的寶寶要睡覺……」輕柔的歌聲隨著風飄蕩在夜晚的山間。
一條寬闊的瀑布垂直而下,在月光下如同一條白鏈,與漆黑的夜空相連。「嘩嘩」的水聲如同猛獸的咆哮。
但很奇怪,是的,的確很奇怪。恁憑水聲再響,卻依舊掩蓋不住那柔美的歌聲,那歌聲不緊不慢地唱著,包含著母親對嬰兒的憐愛。
瀑布下有一汪深潭,深潭一邊有個口子,瀑布的水經過深潭形成一條河流,奔湧而下。
「嘿嘿!」一聲清脆的笑聲迴盪在深潭之上,同樣,它穿透瀑布的巨響,清晰地侵入山間。
岸邊走來一個身影,是一個小孩,大約一米左右。他趔趄地跑著,跑步的姿勢很奇怪,屁股僵硬的扭動著,雙腳每著地一次,就會往下一沉,彷彿沒有骨頭,軟綿綿。
當男孩站在潭邊時,歌聲忽然停止了,只剩下瀑布的聲音,略顯嘈雜。
男孩抬起手,依舊軟綿綿的,陰暗中,看不清男孩的臉。
水霧漸漸在深潭上凝聚,它們如同夜間的怪獸,在水面上慢慢爬行,一層接一層的爬行,越來越濃,越來越高,直至形成一堵厚厚的霧牆。
「哇~~~~~」猛然間,一聲嬰兒的啼哭刺破瀑布的音牆,響徹雲天。那一聲接著一聲的啼哭:「哇~~~哇~~~~」撕心裂肺,讓人疼惜。
岸邊的男孩兒開始手足無措,似乎很是慌亂。
可轉而間,嬰兒的啼哭聲漸漸消失,水霧裡出現了一個女人的哄聲:「喔~~~不哭哦,寶寶最乖了哦……喔~~」
男孩兒平靜了,他緩緩接近水霧。
「小虎!」水霧裡傳出女人的喝止聲,「別進來!弄濕了身體,你媽媽會責備的喲。」
男孩的腳瞬即停下,失落地低下了頭,他慢慢往後退著,退在了月光之下,月光撒在他胖乎乎的身上,拉出了一個長長的倒影。男孩緩緩揚起了臉,那,居然是一張娃娃臉,不是人的娃娃臉,而是一張布娃娃的臉!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17:52:19
第二章
12月26日 21:45
台灣浩東大廈
二十三樓,是【時代雜誌社】的辦公樓。其中一間辦公室,燈還亮著,電腦桌前,一個女人正瘋狂地敲擊著鍵盤,她雙頰犯紅,兩眼放光,一副癡迷的模樣。
忽然,一雙修長的手,從她背後慢慢出現,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可奇怪的是,那女人並不慌張,只是騰出一隻手拍了拍脖子上纖手,道:「別吵,郭孝柔,我還有一點就截稿了。」
郭孝柔百無聊賴地一彎腰,整個人掛在面前這個女人身上,小聲抱怨道:「我說蘭澀,你應該知道這裡最近不乾淨,還是早點回去吧。」
蘭澀興奮地將最後一句話打完,笑道:「就因為不乾淨,才要留下來,你忘記我是寫什麼的嗎?」
「靈異~~~~」郭孝柔拖著長音,翻了白眼,一臉的無奈。
「就是啊,這麼好的機會不能錯過!好了,我去上個洗手間,然後準備看好戲!」蘭澀站起身,朝郭孝柔眨了一下眼,神秘地說道,「聽說公司請了人,今晚來清理喲!」說完,一個轉身,朝廁所蹦去。
「清理?哼!應該是連家派人吧。」郭孝柔望向窗外,意味深長地笑著。
洗手間,就位於辦公室不遠處,和所有衛生間一樣,分左右兩個,一男一女。白色的磁磚,一邊是一間間獨立的廁所,一邊是一個長方形的水槽,水槽邊的牆上,便是一塊大大的化妝鏡。
在每個急急進入廁所的人,都不會事先去注意那面鏡子。蘭澀亦是如此。她迅速衝進一間單間,可卻沒發現,那面鏡子裡,此刻,完全是另一個空間。
在那鏡子裡,是一條陰暗的長廊,長廊邊,是殘破不堪的門,門很黑,似乎剛被火燒灼過,絲絲陰寒之氣從鏡子裡往外滲出。
「嘩——」蘭澀匆匆推門,門外很黑,蘭澀一愣,抬眼仔細觀瞧,她當即一聲驚呼,洗手間,不見了!在她眼前的是一條過道,陰暗而寂靜,沒有燈,只有絲絲的寒風。而對面,是一堵牆,牆上是一扇,又一扇的門!
蘭澀僵硬地將門重新關上,慘白的臉因驚恐而扭曲,心臟劇烈地收縮著,使蘭澀漸漸喘不過氣,良久,她喃喃自語:「沒那麼巧吧。」
隨即,做了個大大的深呼吸,暗道:嗨,我都寫靈異恐怖小說,豈能被這些嚇到,說不定是眼花,對,是眼花!
她悄悄細開一條門縫,白色的地磚瞬即引入眼簾,外面一片雪亮,對面的水槽臉盆依舊如故,鏡子在燈光的作用下,越發光亮,果然,洗手間還是洗手間,根本沒有過道和牆,還有那些黑黑的門。
蘭澀撫著胸口,長長吐著氣,就說眼花,嘿嘿。
她為自己的一驚一詐而感到慚愧,還誇口自己是靈異女王呢,居然嚇成那樣。
「嘀嗒!嘀嗒!」廁所裡迴響著蘭澀方才抽水的餘音。
她緩緩來到洗臉盆邊,對著鏡子滿意地笑了笑,打開水籠頭,嘩——水傾瀉而下,透明的,充滿泡沫的自來水,在蘭澀指尖流竄。
蘭澀洗著手,照著鏡子,真是越看越美。
忽然,手部傳來的不適感,讓蘭澀微微簇起了雙眉,那癢癢的,被東西牽絆的感覺,怎麼回事?蘭澀低下了頭。
「啊——」一聲尖叫從蘭澀的喉嚨中猛然衝出,她往後速退了幾步,無力地靠在廁所門邊,渾身顫抖著,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只差一點,便蹦跳而出。
只見水龍頭裡流出的,不再是水,而是,頭髮!長長的,濃密的頭髮!
與此同時,廁所燈光一陣跳躍,對面的鏡子裡,出現了過道,那條陰暗晦澀的過道,忽然,過道兩邊的牆上,出現了一個個黑點,圓圓的黑點,那黑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它們漸漸從牆上浮出,是人頭,是一顆顆人頭!
人頭慢慢扭動,露出了一張張臉,焦黑的、模糊不清的,變形的臉,空洞的眼窩裡掛著兩顆不成型的眼球,變形的嘴巴慢慢上揚,笑,他們居然在笑!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在過道深處,他們拖著畸形的身體,朝鏡子緩緩靠近,靠近……他們伸出雙手,向蘭澀召喚著:「來呀~~~來呀~~~」
他們,就要出來了,跨出鏡子,從那個世界出來!
蘭澀驚恐地望著鏡子,眼中佈滿了血絲,煞白的雙唇劇烈顫抖,終於,她的心臟再也無法負荷猛烈的跳動,胸口一緊,眼前一黑,蘭澀靠著門,癱軟下去……
※※※※※
張玄站在浩東大廈的門前,抬頭看了看,好傢伙,鬼不少,只見整個大廈被黑氣籠罩,好在這些黑氣密度不高,顏色也不深,看來不是冤鬼。
她舒展了一下筋骨背著小包跨入大廈。
一按電梯,門開了,裡面一電梯的鬼,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張玄一聳肩,裝作沒看見,擠進電梯。
「叮!」電梯門,緩緩關上,開始上行,昏暗的電梯裡,頓時瀰漫著詭異的氣氛。
「喂,進去點,擠!」張玄臉朝向一邊的女鬼,淡然說道。
女鬼一愣,左右回頭一看,心想這裡沒別人啊。
「別看了,就說你呢。」張玄說話不溫不火,可她的話頓時引起了騷動。
只見電梯裡的鬼立刻縮到一團,瑟瑟發抖地看著張玄,張玄滿意一笑,又淡淡說了一句:「這下空了。」
「啊——」鬼們,終於尖叫起來。
張玄鬱悶地看著那些鬼,怒道:「我又不是鬼,你們叫什麼?」真是的,現在好像她張玄是鬼,它們是人。
張玄的話當即提醒了那些鬼,它們面面相覷,對呀,我們是鬼,是鬼!鬼是什麼?就是人怕的東西,奇怪了?我們怕什麼!隨即一個個張牙舞爪,變換出各種可怕的模樣,嚇唬張玄,有一個更是將電梯弄停了,一下子,電梯卡在了中間,不上不下。
「呵!」張玄嗤之以鼻,臉一沉,「別鬧了,我來超度你們的,快把電梯弄好!」她不急不緩地語氣裡,卻帶有絲絲慍怒。
鬼兒們似乎感受到從張玄身上隱隱傳來的特殊力量,當即一愣,只見張玄兩眼緊緊盯著它們,木然說道:「怎麼死的?」
「燒死的。」一個孩子立刻答道,卻被大人一把拉開,小聲囑咐道:「別跟陌生人說話!」
別跟陌生人說話?張玄差點噴飯,一臉無辜道:「我是來超度你們的,怕什麼?」
「誰知道!」一個老人站了出來,手中的枴杖直戳地,「最近有不少鬼被綁架了,誰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綁架?綁架鬼幹嘛?」誰會綁架鬼?張玄暗道,又沒錢拿。
老者臉一沉:「誰知道,反正是鄭叔說的,它親眼看到有個黑衣人將鬼捉住,然後就消失了,最近,不少鬼都失蹤了。」
「會有這種事?」張玄摸著下巴,黑衣人?怎麼像阿修啊。當然不會是他,那會是誰?不過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張玄立刻回過神,從包中取出一疊買路錢,在那些鬼眼前一晃,「我真是來超度你們的,你們帶我去死的最多的那層吧。」說著咧嘴一笑,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
眾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張玄手中的黃紙,立刻點頭同意,「轟!」電梯發出一聲悶響,再次運作起來,直往二十三樓而去。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22:15:44
第三章
郭孝柔無聊地看著蘭澀的小說,回想她方纔那臉紅心跳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寫艷情小說呢!也對,哪有寫鬼故事能寫地那麼興奮的!
忽然,郭孝柔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心一沉,頭一抬,緊張地望著周圍。辦公室很靜,靜地能聽見針掉落在地上。絲絲寒風從郭孝柔的臉頰邊遊走,一絲不祥油然而生。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尖叫迴盪在整個樓道間。郭孝柔的拳頭當即捏緊,低聲咒罵:「不好!出事了!」說罷,她迅速向衛生間跑去。
樓道的燈,開始閃爍不定,日光燈不停地發出「滋滋」的悲鳴,彷彿它正努力讓自己發光,終於,它苟延殘喘了幾下,徹底失去光澤,樓道裡,頓時一片昏暗。
「好冷!」郭孝柔的心顫抖著,雙手環保住自己,緊縮著身子,來到衛生間的門邊,暗罵,「該死!」
門,冰冷異常,門把手的寒冷深深刺痛了郭孝柔的手。郭孝柔忍著痛,拚命轉動把手,可把手如同被反鎖般,無法轉動。
心,開始勒緊。郭孝柔用力拍著門,大聲含著:「蘭澀!開門!開門!」她知道,知道門的那邊是多麼的恐怖,多麼的詭異,她已經感覺到惡靈的存在,因為她郭孝柔,是張家旁系血脈!
可只因旁系血脈四個字,她郭孝柔的祖輩絲毫沒有張家半點力量,有的,只是比普通人更強的靈覺。淚水,開始湧出,為什麼?為什麼同樣是張家後裔,他們,卻如此的弱小,連自己的朋友都保護不了!
郭孝柔匍匐在門前,痛苦地抽泣。
「讓我來!」突然,一個沉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一個女人。
郭孝柔慌忙閃過一邊,還未看清來人,那人便一腳踹向衛生間的門。「垮察!」,門被一腳踹開,寒氣頓時傾斜而出,凍得郭孝柔瑟瑟發抖。
「沒事吧!」還是那個聲音,語氣卻轉為溫柔,一雙溫暖的手扶住郭孝柔的雙肩。
郭孝柔呆滯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藉著月光,她終於看清她的長相,,一頭簡潔的長髮,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但卻擁有一雙異常堅毅的眼睛,那眼睛此刻給她帶來了力量和希望。
郭孝柔的心當即恢復平靜,點了點頭:「沒事,但我的同事在裡面。」
「好,我去救她,你跟在我身邊,小心!」女人的話沉著冷靜,郭孝柔沒想到,她居然從一個女人的身上,得到了強烈的安全感。她立即站在女人身邊,寸步不離。
可當郭孝柔看見衛生間裡的景象時,她頓時驚地目瞪口呆,連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只見衛生間早已不見,在兩人面前的是,一條又黑又長的過道,過道兩邊是骯髒不堪的牆,牆裡嵌著的,是一扇又一扇門,這哪裡還是衛生間,分明是樓層住房!
「這裡以前發生過火災,所以死了很多人。」身邊的女人口氣淡然的說著,彷彿這景像她已見怪不怪。
被女人這麼一說,郭孝柔想起這樓去年失火,現今的大廈是重新翻修過的。而他們雜誌社和其他公司是今年才搬進來,難怪以前的人早搬地一乾二淨。
「你拉住我的衣服,免得陷入幻覺。」女人再次提醒道。
「哦!」郭孝柔立刻抓住女人衣角,緊緊攥在手中。就在這時,一股異樣的感覺從那女人的衣角傳遞到她的手心,好熟悉,好溫暖,這女人身上的靈力為何如此的熟悉?郭孝柔愣愣地看著身邊的女人,一時迷茫。
來人自然是張玄,剛出電梯就聽見尖叫,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來呀~~~來呀~~~」過道的深處開始傳來悠悠揚揚的哀叫,一個個黑色的身影漸漸隱現,張玄一皺眉,暗罵:「來什麼來!」隨即雙手掐決,唸唸有詞:「來亦來,去亦去,鬼走鬼道,莫擋人行,去!」
頓時金光乍現,直逼黑暗,樓道頓時亮如白晝,剎那間,黑影消失在金光中,傳來一片嗚咽,是人的嗚咽。他們痛苦地哭著,喊著:「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知道了,你們安息吧……」張玄雙手合十,隨即展開,面前形成一個三角印記,大喝道:「請鬼門!」
就在這時,狂風四起,張玄手掌印記延伸之處的空間,裂開一個三角型的口子,金光從裂口中湧現。
郭孝柔驚愕地看著金光,只一瞬間,周圍再次回復如初,樓道、牆、門都消失無蹤,日光燈再次發亮,明亮的衛生間立刻呈現在她的眼前。
與此同時,一個個靈體在張玄和郭孝柔身邊浮現,向鬼門湧去。
幾個黑衣人從鬼門中走出,張玄看見領頭的,啞然失笑,居然又是趙翔!
趙翔驚愕地看著張玄:「是你?你不是……?」
「啊!」還沒等趙翔說完,張玄就給出了答案。
趙翔異常激動地握住張玄的手,張玄眉一抽,看來這應該是他的習慣。
「好啊,好!」激動的趙翔從嘴裡只說出這三個字,可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包含了豐富的意味,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慌張地說道,「對了,最近許多靈體失蹤,尤其是惡靈,越是厲害的,越容易失蹤,彷彿是被綁架一樣,你在上面幫我調查一下啊。」
張玄眉一皺,怎麼又是惡靈失蹤,這也太巧合了吧。眼角一瞥,無意間瞥見了昏死一旁的蘭澀,問道: 「她是不是你同事?」
張玄的聲音驚醒一邊發愣的郭孝柔,她看著那些靈體湧向三角門,還有黑衣人像在點算,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鬼差或是死神什麼的?這一切,簡直太刺激了!
郭孝柔緩過神,終於看見昏死在一邊的蘭澀,她慌忙上前,拍著蘭澀的臉:「醒醒!醒醒!」
「啊~~~啊~~~~」這是蘭澀醒來後唯一說的話。
她的叫聲尖銳而淒慘,吼地整個樓道回音連連,吼地郭孝柔和張玄直皺眉頭。連靈體和鬼差都鬱悶地朝她望來,當然蘭澀自然看不到。
「哈!還會叫,就沒死!」張玄無奈地聽著蘭澀尖叫,看著身邊靈體和鬼差的表情,竊笑出聲。
終於……蘭澀吼叫完畢。她嚥了嚥口水,一臉驚恐地望著周圍,自言自語道:「做夢啊……」
「你沒事吧,蘭澀?」郭孝柔關切地問道。
「沒事!沒事!」蘭澀一臉慘白地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看著周圍,可嘴裡依舊強硬,「我怎麼會有事!哈!我就說做夢。哇!」剛回過神的蘭澀,忽然看見張玄,再次一聲尖叫出聲,「這誰啊?」
「呵呵,我叫張玄!」張玄瞇眼笑著,眼前這個叫蘭澀的女生好有趣,真不知道她若知道此刻滿衛生間都是鬼,會作如何感想。
「張玄?」郭孝柔驚呼起來,姓張,難道是本家!
只見張玄繼續說道:「我是連家派來清理的,對了,還有點工作尚未完成,請二位出去休息一會吧。」
「還有?」郭孝柔不可思議地看著張玄,難道她不是本家?否則怎麼會是連家派來的?
「嗯,這裡不是什麼惡靈,不過是鬼差落下的鬼魂,他們也沒什麼惡意,無非就是惡作劇,我超度一下就行了,你們要一起嗎?」張玄看著眼前這兩個女生,一個毫無疑問是有靈覺的,另一個看來也挺喜歡刺激。
「好!好!」蘭澀的腦袋如搗蒜泥。郭孝柔也點頭同意。
張玄嘻嘻一笑,拿出大把的買路錢,放到郭孝柔和蘭澀的手中,告訴她們要虔誠地燒燬,而她則雙手合十,念起了往生咒:「南無阿彌多婆夜……」
蘭澀只覺得絲絲陰風在她身邊流竄,心中的小鹿不安分地跳著,緊閉雙眼,虔誠而夾帶著驚恐燒著紙錢,她的表情讓一旁的郭孝柔忍俊不禁。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22:16:21
第四章
超度完畢,張玄在蘭澀和郭孝柔的陪同下,到辦公室休息,一杯熱奶茶下肚,另外的兩人終於恢復了精神,蘭澀雙頰再次紅潤,眼睛閃閃發光。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問題,她很懊悔,自己終究因為害怕而昏死,都沒看見後面的除靈過程。
她好好奇,眼前這個叫張玄的女子,到底是怎樣的人?經歷過怎樣的事?這個世界除了鬼還有沒有殭屍?問題,太多的問題,以致於她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發問。
張玄瞇著眼,盯著身邊的郭孝柔,她身上的力量很微弱,但她可以感覺到,那力量和她是同一根源。四大家族的力量只有一人傳承,他們張家亦是如此。
她是張家第三十六代傳人,但並不意味著他們張家就沒旁系血脈,而這些旁系血脈分散在各地,擁有著張家神力的一部分。早些聽說自己還有個堂弟在南洋,因為他的父親就是自己那死鬼老爸的大哥。
那麼,面前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祖輩以上的分支了。否則自己不會不知道她的存在。與其猜,不如直接問,她張玄就是這樣的人,反正問問又不會少塊肉。於是她湊近郭孝柔的耳朵:「喂,你是不是張家旁系?」
郭孝柔的身子,頓時一僵,怎麼辦?她看出來了,自己該承認嗎?為什麼不承認?張家處事準則,要光明磊落!於是,她點了點頭:「章夜華,是旁系立早章。」(張家旁系都取張姓諧音,以突出本家正宗。)
「啊~~~」張玄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啊,太好了!」張玄一把抱住郭孝柔,親暱地撒著嬌。
郭孝柔頓時愣住,自己那麼微小的名頭,她也知道?不過,她們二人的親暱舉動使一旁發呆的蘭澀更加疑惑,難道她們認識。
「好姐姐,我是張家的,以後多多指教。」張玄賴在郭孝柔身上,滿嘴蜂蜜。
「指教~~~呵!」郭孝柔尷尬一笑,到底誰指教誰啊。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張玄立刻接起手機,原本的笑臉當即變得陰沉,原來手機對面,傳來的是阿修的聲音。這傢伙,現在越來越聰明,連電話都會打了,打電話的原因,是它肚子餓了。
張玄駑駑嘴,掛下電話,隨即在紙上大筆一揮,笑臉一揚:「我先走了,這是我手機,一起玩啊,難得遇到個本家的,我們會成為好朋友!」
張玄真誠的態度讓郭孝柔心中一暖,原以為本家很難相處。她剛想接過紙條就被蘭澀一把搶去,臉上滿是興奮:「嗯,恩!一定一定!」
張玄美滋滋一笑,轉身離去。真不明白自己運氣怎麼這麼差。「上輩子」為馬天行效力,「這輩子」要伺候阿修,該死!要不是看在他老爸的面子上,她張玄早把他撥皮拆骨,做成肉湯了!
「哇~~好棒哦!」蘭澀拿著手機號興奮地轉著圈圈,這下,可有不少題材了,但隨即,一個更好的主意在她腦中隱現,她朝郭孝柔一挑眉:「你說,她願意幫我們嗎?」
「幫我們?幫什麼?」郭孝柔被問地一頭霧水。
蘭澀臉一皺:「你忘啦,我們的任務啊!」
「你是說——」郭孝柔恍然大悟。
「對啊,我聽說那裡很不乾淨,可她如果願意和我們一起去,不就行了嗎?」
「對啊——如果有她,應該沒問題吧……」郭孝柔望向窗外,繁華的都市夜景一覽無餘。
是啊,她在,應該沒問題!
※※※※※※※※※
12月27日 13:00
鳥聲幽幽,溪水潺潺,除了偏冷的山風,一切都那麼恬靜舒服。淡淡的陽光透過松柏照在張玄和阿修的身上,帶來絲絲暖意。
林間小道上,除了張玄和阿修,還有兩個女人,仔細一看,正是那鬧鬼公司的郭孝柔和蘭澀,她們緊緊跟在張玄後面,大汗連連。終於,蘭澀受不了了,大喘著粗氣,靠在樹邊。
「休息……休息一下!」蘭澀滑倒在樹邊,心想張玄不累是因為她是法師,可緣何郭孝柔也是一副輕鬆模樣?難道是自己老化了?看來回去要多多運動!
作為《時代雜誌》的記者,她和郭孝柔,在一周前,接到一個採訪【自梳女】的任務。
所謂【自梳女】,就是已屆婚齡的女子,自己把髮辮盤在頭上梳成髻子,表示終身不嫁的意思,又稱『梳起『。【自梳女】得擇個良辰吉日,在神靈面前喝雞血酒,立下終身不嫁的重誓。『梳起『之後,終生不得翻悔。
經過多方調查,這個神秘的【自梳女】村落就在阿里山的深處,而那裡不歡迎男人,於是,這個任務就落到了她們身上。
可經驗豐富的老記者告訴他們,山裡不乾淨,建議她們多帶點護身符。這護身符哪有張玄這個大活人管用。
於是,在兩人的盛情邀請下,張玄加入了這個隊伍,而張玄也是一口答應。只因元旦便是連琛接掌儀式,這兩天,來神社的人駱繹不絕。對於這種場面上的事,張玄最不在行,所以,乾脆跟著她們去那個什麼自梳部落。
張玄拿出水,咕咚咕咚灌下,咧嘴一笑,日朗風清,火紅的楓葉爭相奪艷,一片艷麗的山間美景。
阿里山脈狹長入海,大部分已被開發作為旅遊景點,那麼,既然是神秘部落,自然就在沒開發的地方。張玄她們愈行愈深,漸漸罕見人跡。
拿過地圖,手搭涼棚,四處眺望。
「怎麼樣?」郭孝柔輕聲問道,看了一圈,周圍都一個樣子。
張玄一皺眉,再看看地圖,按照圖上所畫,朝東邊再走幾里就到了,於是打起精神,對大家喊道:「快到了,大家休息一下上路。」
「哎喲,總算到了——」蘭澀當即攤倒。郭孝柔坐在她的身邊。
而阿修也趴在一邊,百無聊賴。開始後悔跟著張玄出來。鼻頭一癢,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在鼻子上,定睛一看,看見兩隻鼻子,於是,阿修再次定睛,終於,他成功地完成了鬥雞眼的動作,引來蘭澀一聲驚呼:「天哪,小玄,你的狗居然會鬥雞眼,神了!」
張玄一陣納悶,阿修不會那麼無聊吧,走近一看,果然,阿修的兩隻眼睛斗在了一起,原來是在看鼻子上的一條青蟲。
只見阿修的鼻子上,趴著一跳手指般粗的青蟲,綠色的身體,有著漂亮的紅色斑點,奇怪,大冬天怎麼有青蟲?
青蟲似乎知道有人看它,昂起了頭,四處張望著,著實可愛,蘭澀當即拿起相機就給它來了幾個特寫。
張玄納悶著,看看休息地差不多,便提議啟程,而阿修的眼睛依舊沒有離開那條青蟲,見蘭澀和郭孝柔走遠,張玄提醒道:「走了,別看青蟲了。」
阿修這才回過神,看了一眼張玄:「我喜歡它。」
無語,張玄一癟嘴,想來阿修也沒什麼朋友,難得有個喜歡的東西,或許可以改變一下他冷漠的性格,順便學會如何關心別人,而學會關心,最好的方法,就是養寵物。
張玄取下手機繩,將瓶子裡的水倒空,小心翼翼地把蟲子放入瓶子,繫好,固定在阿修脖子上,溫柔地說道:「你要好好養它,它會變成蝴蝶。」
「蝴蝶?」阿修輕喃道,「那就叫小蝶吧。」說完,優哉游哉地跑了起來。
張玄啞然失笑,希望這只蝴蝶能給阿修帶來快樂,不過前提是養地活……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22:16:36
第五章
兩旁的樹林越發的茂密,陽光被樹枝分割成細小的光柱,遍佈樹林之間,使林子顯得詭異而陰暗。忽然,「嘩嘩——」的流水聲從遠處傳來。漸行漸近,水聲也越來越響,如同擂鼓,震耳欲聾,看來有瀑布。
循聲而去,一個亮點在眾人眼前出現,是林子的出口。
蘭澀欣喜地朝亮點跑去,她跑得太快,太急,以致於沒聽見郭孝柔在她身後的大喊:「小心——」
可這小心二字剛出口,就聽見蘭澀尖叫:「啊——」
心,開始懸起,張玄和郭孝柔疾步奔去。
「啊——」尖叫聲繼續著,可當張玄和郭孝柔趕到時,差點想痛扁蘭澀。原來蘭澀並不是因為出事而尖叫,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懾而尖叫。
只見展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條白鏈,一條數十丈的白鏈,那隆隆的水從崖邊傾斜而下,擊起的水花在湖面四散飛濺,形成一片水霧,星星點點的水花隨著風,撒在岸邊三人的臉上,帶來一片冰涼。
「疑是銀河落九天——」郭孝柔忍不住感歎。
在這瀑布下,任誰,都會被此壯麗的美景所懾服,可有一人,她此刻無心賞景,相反,她變得心煩意亂,正是張玄!這瀑布給她帶來了史無前例的壓迫感。尤其是瀑布下的水潭,水潭被水霧遮蓋了嚴嚴實實,厚厚的水霧甚至都看不到水潭的樣子,也望不到水潭的對岸。
為什麼?這壓迫感究竟從何而來?
眼前一晃,似乎有人閃過!張玄望著水霧聚精會神,黑影!水霧中有個黑影,那黑影若近若離,模糊不清,難道對岸有人?那黑影誘惑著她,向她伸出了雙手,彷彿在說:「來呀——到我這兒來——」
張玄邁開腳步,向它靠近……
「啊——」突然,一聲尖叫穿過瀑布的嘈雜,直直鑽入張玄的耳朵,面前的黑影陡然消失,張玄的心,咯登一下,朝尖叫聲望去。
是蘭澀,是站在瀑布邊的蘭澀,她驚恐地瞪大著雙眼,尖叫著:「啊——啊——」短促而充滿恐懼的尖叫擾亂了張玄的心,她衝上前,唯獨不見郭孝柔!張玄一把扶住蘭澀顫抖的肩膀,焦急問道:「郭孝柔呢!」
淚水在蘭澀的眼中形成,氣息變得急促,手顫抖著指著水霧,由於驚恐而無法開口,只是一個勁地哭泣。
「該死!」張玄暗罵一聲,對蘭澀大吼道,「你離瀑布越遠越好!」隨即望向阿修,「看著她!」說完,轉身步入水霧中。
蘭澀望著漸漸消失在水霧中的張玄,終於徹底癱軟下來,就在方纔,只一瞬間,郭孝柔便像被人捉住般一把拉入水霧,消失無蹤,她懵了,她徹底地懵了,她緊緊抱住自己,蹲在樹下瑟瑟發抖,祈禱著郭孝柔和張玄安全歸來。
「啪!」一腳水,冰涼刺骨。張玄一皺眉,沒想到已經進入水潭。她透過水霧望著前方的深潭,一擰眉,心一橫,猛吸一口氣,潛入潭中。
潭水在夏天就異常寒冷,更何況是冬季!借助靈力的力量,才使身體勉強適應水溫。瀑布的聲音漸漸消失在耳邊,隨即在眼前的,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而方才在岸上的壓迫感,越發強烈。
「嘿嘿……」一聲奸笑滑過張玄的耳畔,張玄臉一沉,這裡的東西怎麼會這麼多,心一緊,越發擔心起來。
由於瀑布的衝擊,使深潭形成了一個小小漩渦,漩渦的力量並不強,張玄閉上雙眼,感應著郭孝柔身上微弱的張家力量。在哪兒?在哪兒?有了!張玄開始向身體右側游去,微弱的靈光漸漸在張玄眼前浮現,是郭孝柔!
郭孝柔掙扎著,一連竄的水泡在她嘴中吐出,她拚命捂著鼻子,看來似乎到了極限。
張玄腳下一用力,順利抱住郭孝柔,郭孝柔驚愕地瞪大了雙眼,可當看清來人是張玄時,僵硬地指著腳下,慌亂地做著手勢,看來她被潭水凍地不輕。
張玄立刻將靈力注入郭孝柔掌間,絲絲暖意透過手心遍及郭孝柔的全身,終於,她的身體活動自如,可腳下的拉力,卻未消失。
張玄轉而往下潛去,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張玄順著郭孝柔的腿往下摸索……沒有,什麼都沒有!張玄再次摸向另一條腿,有了,摸到了,就在郭孝柔的褲腿上,是一隻手,是一隻小孩的手!
「嘿嘿!」嬰孩兒般的甜美笑聲,在張玄觸及那隻手時,在黑暗中傳來。她立刻感覺到腿的主人渾身一顫,看來她也聽到了。
小手傳遞的,是比潭水更為冰涼的溫度,那是死亡和寂寞的溫度,張玄的心,開始顫抖,是誰?誰這麼狠心將它扔於深潭?
張玄輕輕地將雙手附在小手之上。
「嘿嘿……」小手鬆開了,緊緊捉住張玄的手,如同找到媽媽般,緊緊捉住,不肯鬆開。
沒了拉力,郭孝柔腳下一踩,迅速向上游去,可水流川急,郭孝柔無力被流水帶走……
張玄順著小手往前探索,好小,真的好小,那個軀體婉若一個嬰兒,不!就是一個嬰兒!光滑的皮膚,柔能的彈性,一手托住嬰兒的頭,枕於懷中。
嬰兒在張玄的輕拍下,發出竄竄銀鈴般的笑聲。忽然,笑聲停止了,小手在張玄手中瞬即消失,周圍變得再次寧靜,冰冷的寒氣透過皮膚侵入週身,潭水的溫度在驟然下降!
暗叫不好,張玄迅速往上游去。可是,已經晚了,一雙大手緊緊環在她的腰間,用力一收,氣體從張玄嘴中湧出,一口冰冷的潭水灌進心肺。
「別走啊……」幽幽的女人聲音飄在水間,一個黑影漸漸出現在張玄的背後,絲絲長髮形成一條長辮,緩緩纏在張玄脖頸之間,「呵呵!」冷笑間,長辮的猛然抽緊,一竄氣泡從喉中滾出……
※※※※※※※※
一座索橋連在兩山之間,山下是一條川急的河流。司徒昊靠在纜繩邊,呆滯地望著河流,昨日還醉生夢死,今早居然就到了台灣,中間的過程,司徒昊怎麼也想不起來,看來是被馬天行「綁架」來的。
呵呵,苦笑一聲,他並不是因為姍姍的死,而酗酒,他們這一行,早把生死看透。他喝酒是因為鬱悶,對姍姍的鬱悶!她居然死後也不跟他告別,反而跑去跟馬天行告別,真是重色輕兄,二十四年來,白疼了!
哎,長歎一口氣,馬天行非但把他綁架到台灣,甚至還誆騙他說什麼散心。結果,走著走著,居然跑進了荒山野嶺,這傢伙,果然不可靠!
「喂!別想不開!」身邊傳來馬天行冷冷的聲音,肩上被他一拍,馬天行擦肩而過。這就是跟著馬天行旅遊的下場,這個白癡容易迷路。
忽然,一個黑點在遠處的河流裡時隱時現,司徒昊雙眼猛然瞪大,不帶一絲猶豫,躍下索橋。
「啪!」一聲巨響,馬天行身子一顫,慌忙轉身,橋上已無司徒昊的身影,心一懸,這傢伙不會真的跳河吧。趕緊跑至纜繩邊,往下一忘,心再次回歸原位,只見司徒昊正帶著一個女人,緩緩向岸邊游去,原來是救人。
三躍兩躍,馬天行也躍至岸邊,伸手一拉,將司徒昊拽上岸,司徒昊打著哆嗦,蹲在那個女人身邊。女人雙目緊閉,臉色煞白,脈搏穩健,看來是昏過去了。
「你把她弄醒,我去找些柴火。」這麼個大冬天,這女人就算不淹死,也凍死。馬天行說完開始收羅樹枝。
弄醒?司徒昊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女人,女人臉色慘白,呼吸微弱,看她的穿著,應該是都市白領。不過話說回來,這女人挺漂亮,彎彎的眉毛沒有半點修飾,小竅的鼻子下有一張可愛的嬰唇。只不過,嬰唇因為寒冷而失去原有的血色。
司徒昊伸出手,輕拍女人的臉,女人毫無反映。
「你最好把她衣服脫掉。」馬天行抱著一捆樹枝走到司徒昊身邊,開始搭起火架。
「脫?」司徒昊一臉錯愕。
「不脫會感冒,現在迷路了一下子出不去,到時變成肺炎就麻煩了。」馬天行的話並未說錯。
「那你脫!」司徒昊脫下外衣,掛在一邊的樹上,好在是皮衣,幹起來快。
「誰救的,誰負責。」
「你!」看著正在忙著生火的馬天行,只得作罷,雙手向女人拉鏈伸去,說實話,女人他司徒昊碰過不少,可眼前這個女人,卻讓他有很深的罪惡感。
火焰在司徒昊身邊竄起,馬天行走到女人身邊,給女人輸入一股靈力,從救她上來的時候,他就發覺女人身上淡淡的靈光,看來應該是個同行。
終於,女人眼珠微轉,緩緩睜開雙眼,當看清眼前的兩人時,女人猛然坐起,口中大喊著:「救人,快救人!」
馬天行和司徒昊,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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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22:16:58
第六章
三個人,穿梭在樹林之間,正是馬天行、司徒昊和郭孝柔,只見郭孝柔由司徒昊抱著,身上蓋著他烘乾的皮衣,臉色已有所好轉。
根據郭孝柔所說,還有人被深潭的靈體牽制,而且,她是為了救郭孝柔而被牽制。救人如救火,馬天行和司徒昊的腳下,又加快幾分。
不肖一刻,他們來到瀑布下,瀑布邊蹲著另一個女人和一條狗。
「蘭澀!」郭孝柔大叫一聲跑到蘭澀身邊,蘭澀看見安然無恙的郭孝柔,立刻撲倒在她懷裡大哭起來。
「小玄呢?」郭孝柔焦急地問道,若這麼久沒上來,看來凶多吉少。
「她……剛剛冒了泡,又……又沉下去了。」蘭澀已經泣不成聲,看著在水中掙扎的張玄,她卻無能為力。
「郭小姐。」馬天行的聲音突然傳來,「你說的人是在水裡嗎?」
郭孝柔重重點了點頭。
馬天行雙眉一皺,這水霧異常詭異,看來下面的確熱鬧,他扭臉對司徒昊說道:「她們交給你了。」
「沒問題!」司徒昊立刻護在兩個女人身前。
可就在這時,恐怖的事發生了!
只見一隻手,從水霧中爬出,一把抓住正準備下水的馬天行的腳,那是一隻蒼白的手,可力量卻異常強大,她緊緊抓住馬天行的腳,彷彿找到了一個力點,用力一拽。另一隻手,也甩了上來。
司徒昊渾身一緊,心想馬天行怎麼不反抗,頓時上前,打算踩那雙手,卻被馬天行一把攔住。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終於從水霧中隱現,抓在馬天行腳上的手,鬆開了,緊接著,就是一陣咳嗽:「咳……咳……」
張玄手撐在地上,猛咳著,心想自己可算上來了,幸好抓到一顆小樹,否則,又要被那女人拖下去了。
馬天行蹲下身,伸手拍了拍張玄的背,終於,最後一口水,成功吐出。
「沒事吧……」馬天行問道。
張玄一愣,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她緩緩抬起頭,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頓時映入她的眼簾,她驚愕地張大了嘴,鼻子一癢,緊接著:「阿——嚏!」一口水,全噴在了馬天行的臉上,終於掩飾住自己的驚愕。
看著馬天行皺緊的雙眉,一絲竊喜從張玄心底滑過,她慌忙咧嘴一笑:「啊,對不起,真是對不起。」說完,還不忘再賞馬天行幾個噴嚏。
馬天行騰地站起,迅速躲過張玄的「暗器」,用手帕擦了擦臉,眉角一抽,不溫不火說道:「沒事就好!」可心裡,此刻卻已亂如螞蟻。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看見這女人的那一剎那,居然忘記了呼吸?好熟悉,真的好熟悉,究竟是誰?暗自慶幸女人這個噴嚏的及時,否則讓對方發覺自己的失態,更為尷尬。
站起身,回過神,張玄心底已向蒼天問了千萬個為什麼?為什麼馬天行會在這裡出現?為什麼又再次安排他們相遇?最終,她把這些問題,都歸結為兩個字:天意!
「你們在幹嘛?」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對岸響起。
大家循聲往對岸望去,這才發現,方纔的水霧,已在不知不覺中淡去,而跟他們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穿著樸素的藍色布衣,跨著一個果籃。女人的頭髮很長,在身後梳著一條長長的辮子,直垂到腰間。
「自梳女!」蘭澀驚喜地叫了起來,她的叫聲使對岸的女人一驚,隨即靦腆一笑。
「我們終於找到自梳族了!」蘭澀欣喜地抓住郭孝柔的胳膊,可就在這時,故作精神的郭孝柔終於支撐不住,身體一軟,昏倒在蘭澀臂邊。
張玄迅速上前,右手貼上郭孝柔的額頭,呀,好燙!糟了,發燒了!
「她需要醫治!」馬天行在一邊說道,口氣中略帶焦慮。
蘭澀眉一皺,好不容易找到的自梳族,就這麼放棄?也無法跟編輯交代啊。望向身邊的張玄,似乎在暗示自己的想法。
張玄脫下外衣擰了擰,一陣山風吹過:「阿嚏!」看來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就在這時,一件衣服扔在她的頭上,接著是一個命令的口氣:「穿上!」
「哦!」張玄拉下衣服,用膝蓋也想到是誰的。心想他怎麼還是那個德行,就不能好好說,或者給個微笑,笑一下又不會死。
不過,此刻她跟蘭澀的想法一樣,但目的不同,就是那一潭子水鬼,她盯著潭水出了一會神,隨即對司徒昊說道:「郭孝柔就麻煩你們了,阿修會給你們帶路。」說罷一指阿修,阿修吐出一口熱氣,暗道又把我當狗。
張玄繼續說道:「從這裡走五個小時就是阿里山景區,可以找到救護人員。如果你們用力量,也就三個小時路程,她的病不能脫,晚了成肺炎就麻煩了。」
「你認識我們?」司徒昊疑惑地看著張玄,總覺得眼熟,難道她認識他們?否則怎會如此放心將同伴交託他們?
「啊!你們不像壞人!」說完,張玄跟蘭澀說道,「我陪你去自梳族!」
「嗯!」蘭澀喜上眉梢,但隨即擔憂地望了一眼郭孝柔,交給他們真的沒關係嗎?雖然他們都長地比較帥,可是……
正猶疑間,張玄已來到岸邊,對對面的女人喊道:「麻煩你告訴我們,怎麼過河啊——」
「那邊!」女人伸手一指,原來不遠處有座小橋,就在幾米之外,由於方才水霧大沒發現。
「謝謝啊,你等等我們,我們要去你們村子採訪。」
「哎,好!」看來自梳族挺好客。
司徒昊抱起郭孝柔,她此刻雙頰泛紅,渾身卻是瑟瑟發抖,看來病情相當嚴重,心中一陣擔憂,再加上張玄的信任,更是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照顧這個女人,回頭跟馬天行對視一眼,便向張玄和蘭澀告別。
就在張玄與馬天行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馬天行突然問道:「你是誰?」
張玄嘴一咧,微微一笑:「我們很快會再見面,對了,麻煩你也笑笑好嗎?」隨即緊緊盯著馬天行。
馬天行一陣躊躇,自己不是不會笑,不過是因為失去姍姍沒心思笑,一陣無奈,最後化作一絲淡笑,算是交差。見面前的女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頓時一愣,自己怎麼這麼聽話。
「天行,走了!」司徒昊提醒著,馬天行終於回神,只見張玄和蘭澀,已經走在了小橋上,隨即一臉正色,跟著司徒昊躍進樹林。
奔跑間,張玄那張笑臉始終浮現在自己的眼前,揮之不去。為什麼?這個女人很親切,給他的心底帶來溫暖,她到底是誰?這感覺,好熟悉,尤其在女人揚臉的那一剎那,他從她眼底讀到了一個詞,是你!
是的,這女人一定認識他們,否則不會露出那樣的眼神,驚愕的眼神。她到底是誰?怎麼會認識他們,而且好像十分捻熟。就像自己給她衣服穿時,她是那麼自然地接受,好像連謝謝都沒說,若是姍姍或是別的女人,早就羞紅了臉。
這女人的確奇怪,想起她從水裡爬出來的那狼狽樣,馬天行就忍不住輕笑出聲。她的力量似乎比那個郭孝柔強點,應該不會發燒吧,萬一變成肺炎怎麼辦?想到這裡,一絲憂慮滑過馬天行的眉間。
對了,這女人叫什麼?好像聽郭孝柔叫她小玄。玄?小玄?好順口,好自然,好像自己也這麼叫過。天哪!馬天行倒吸一口冷氣,自己在想些什麼,居然在想一個女人,而且是第一次見面的女人。
馬天行!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姍姍剛死,你居然滿腦子是另一個女人,你怎麼對得起姍姍!該死!真該死!
發愣間,身邊居然已經出現了遊客,馬天行當即傻眼,自己居然想這個女人想了兩個多小時,他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女人在他身上下了蠱。一眼正瞥見阿修脖子上的水瓶,一條青蟲正趴在裡面。寒毛一豎,不會真是蠱吧。
傻傻一笑,自己真是發神經了。突然,張玄對著深潭發愣的表情在他眼前浮現,心中暗叫不妙,隨即停下腳步。
「怎麼了?」司徒昊也停下腳步。
馬天行一皺眉:「我很在意那深潭,現在也已到了景區,你先走吧,晚點手機聯繫。」
司徒昊邪邪一笑:「手癢了吧,好!我先走了,對了,這阿修給你,他通靈性!」說罷,抱著郭孝柔繼續趕路。
馬天行望著阿修,溫柔一笑:「又要麻煩你了。」
不麻煩,阿修心裡回道,就算馬天行不提出回去,他阿修也會回去。雖說平時和張玄勢不兩立,但不知為何,若看著她有危險,也無法置身事外。看來我們的阿修,心中漸漸有了友情。
馬天行拉過一邊的遊客:「請問帳篷哪裡有的租?」
「那邊……」
「謝謝!」
看來真被那個女人說對了,我們很快就會見面。馬天行嘴角一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22:17:11
第七章
原來這就是【自梳女】。張玄看著女人身後那根又黑又長的辮子,這讓她想起那潭子裡的女鬼,好像頭髮也很長。而這裡又離自梳村很近,難道那女鬼也是自梳女?哎,要不是自己水性不好,也不會如此狼狽。
「阿嚏!」又是一個噴嚏,儘管外衣是乾的,可裡面還是濕忽忽的,包括褲子,若不是自己有靈力,鐵定跟郭孝柔一樣。想罷更是希望早點到村子取暖。
「你們村子還遠嗎?」蘭澀永遠如此精力充沛,彷彿剛才的遇鬼事件已完全拋於腦後。
「快了。」這個女人叫歆彤,很靦腆,臉上總是掛著四有若無的微笑。
「對了,你們自梳女現在還多嗎?」
「恩~~當然不多了,全村不到一百個吧。」
「哦~」蘭澀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好了,到了!」女人一指,張玄和蘭澀同時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靠山之下,有一個小小的村莊,一條溪流隔在她們與村落之間,此刻已是傍晚,小村裡已是炊煙繚繞,飯香四溢。
張玄和蘭澀已經迫不及待,張玄是想換衣服,而蘭澀想盡快採訪,好早點回去看郭孝柔。
「請二位等一下好嗎?」女人輕聲說道。
「怎麼了?」張玄和蘭澀疑惑地望著她。
「請你們千萬別問有關聖潔之潭的事,那是本族的忌諱。」
「聖潔之潭?」蘭澀疑惑道。
「就是你們落水的深潭。」
「為什麼?」
「這……」女人面有難色。
張玄一看,隨即拉過蘭澀,對女人笑道:「我們不會問的。」
女人安心一笑,將二人帶入了村子。
村子有規定,凡是外來人都先要帶到祠堂,由長老選擇接待或是驅逐。
長老也是個自梳女,不過已是古稀老人,皺巴巴的臉上,欠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花白的長辮因為脫髮,而短了一半。
長老姓姚,大家都稱她為族長。
族長瞇著小眼打量著蘭澀和張玄,當看見張玄滿身濕透,還不停打噴嚏時,關切地問道:「丫頭,怎麼了?」族長說的是台灣土語,好在張玄這一個月沒白待,大致上聽得懂。
張玄燦爛一笑:「老奶奶,我沒事,我剛剛掉到……」看見身邊歆彤眼睛一眨,趕緊改口,「掉到村前那條溪裡了。」
「啊,嘖嘖嘖嘖,很冷吧,歆彤,快帶她下去換身衣裳,還有你,去煮點薑湯。」族長吩咐著,一個女人立刻跑出祠堂,去給張玄準備薑湯。
不一會,張玄穿著藍色布衣捧著薑湯出來了,蘭澀趕緊抓拍這個村姑。一碗薑湯下肚,張玄終於又活了過來!
村裡的女人聽說來了城裡女人,都奔走相告。好傢伙,不一會,幾乎全村的女人都來了祠堂,像看什麼西洋鏡一樣盯著蘭澀和張玄。彼此之間竊竊私語,臉上露出或是羨慕,或是鄙夷的表情。
不過,女人是有共性的,很快,蘭澀和她們打成一片。
而張玄則是仔細觀察這這個祠堂。祠堂是由木頭建成,很是傳統的地方建築,入門是個院子,接著就是大廳,大廳的正中,擺放著許多牌位,應該是歷代長老。
看著一張張純樸的臉,給張玄帶來一種清新,一種回歸自然的清新。
自梳村的女人很傳統也很樸素,她們是那麼樸實無華。她們普遍學歷不高,有的甚至不識字,當然,較年輕的,就明顯懂得很多。而她們這裡最年輕的,就是帶她們來的那個二十八歲左右的歆彤。
歆彤是個很靦腆的女人,不愛說話,只是微微地笑著,或是點頭。可張玄總是隱隱感覺到,在歆彤的身上有股陰氣,是鬼物的陰氣。究竟是什麼?說不上來,因為張玄偷瞄了她一圈,也沒發現背後靈(就是在依附在人身體上的靈,有好的,例如守護靈,也有壞的,就是惡鬼纏身)。
哎,這裡鬼魂也挺多,可能她身體容易沾染陰氣吧。張玄做出了最後的結論。
轉眼間已是夜晚,吃罷晚飯,蘭澀的採訪也告以段落,明日將拍攝一些照片,任務便可完成。她們的住宿被安排在祠堂的客房裡,有徐姨照顧,說是徐姨,也有五十多歲了。胖胖的臉,很是爽朗的一個女人。
徐姨是專門負責祠堂清掃工作。此刻人已散去,只剩下張玄和蘭澀以及徐姨三人。
祠堂裡,那些的牌位,整整齊齊站在那裡,在燭火的搖曳下,顯得異常慎人。一旁的徐姨拿起一盞油燈在前面為她們引路,張玄跟在徐姨和蘭澀的身後,百無聊賴地到處張望。
就在張玄的轉移視線的時候,無意間,瞟到一個黑影正縮在祠堂的大門邊,那似乎是一個很小的身影,就像,就像一個孩子,張玄立刻扭頭望向門邊,可那裡卻空無一人。
「你們都是大城市來的姑娘,這鄉下地方怕你們住不慣!」徐姨邊走邊說著,油燈在她手中若明若暗。
「沒關係,沒關係!」蘭澀笑著。
「兩位姑娘有男人了沒?」
蘭澀臉一紅:「沒有……」看了看張玄,她正東張西望,似乎沒聽見徐姨的問話。
「沒有就別找了,現在的男人啊,哎……越來越壞……」
「……」
「就拿歆彤來說吧,她本不是我們村子的……」
「什麼?」張玄終於說話了,「歆彤不是這裡的?」
「是啊……她是順水飄過來的,嘖嘖,可憐死了,醒來後就在我們村子做了自梳女,不然你想啊,一個三十不到的姑娘怎會在我們村子裡呀,我們這裡基本都是五十以上的,呵呵呵呵,都老太婆羅!」
張玄眉一蹙,原來歆彤是飄來的。
「不……徐姨一點也不老……」身邊是蘭澀和徐姨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而思緒卻漸漸飄向了遠方。
如果歆彤是飄來的,那就是落水。難道和自己一樣?應該不是,村前那條小溪好像跟瀑布不相連。
那難道是自殺?於是好奇問道:「徐姨,歆彤怎麼會掉到河裡的?」
正在和蘭澀聊天的徐姨被張玄突兀的問話打斷,一時愣住,隨即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還不是男人!她呀懷了孩子,結果男人硬逼著她打掉,她不肯,結果男人就打她!」
「打!」蘭澀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徐姨搖了搖頭:「是啊,沒想到現在城裡的男人還不如山裡的。打鬧間,她就落了水。本來像她這種不乾淨的女人,我們是不會給她梳發的,現任族長仁慈,便收留了她。若是以前,早扔進【聖潔之潭】了。」
「聖潔之潭!」張玄心中一驚,大聲重複道。
徐姨臉上頓時露出慌張的神色,立刻打嘴道:「說多了說多了,那不過是個普通的水潭,沒什麼特殊的。啊,你們的房間到了,晚上別亂走,山裡……」徐姨遲疑了一下,眼神遊移道,「猛獸多!」
猛獸?再猛也沒阿修猛,張玄心底暗笑。可是徐姨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神情,一種好像很心虛的神情。是為了【聖潔之潭】心虛,還是另有隱瞞?呵,看來這個村子有蹊蹺,而且是大有蹊蹺!
想起阿修,就想起了郭孝柔,不知他們現在如何?抬眼間,正看見涼在院子裡的衣服,馬天行的外衣在風中搖曳。沒想到,命運又再次將他們連在了一起,一皺眉,滿心的無奈最後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22:17:29
第八章
山裡人睡得早,七點便基本熄火上床,整個村子頓時一片黑暗,只有皎潔的月光才給這個村子帶來些許光明。
蘭澀走了一天山路,倒頭就睡。
張玄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水鬼、嬰兒、聖潔之潭、馬天行、司徒昊,一大堆的人,一大堆的事,在她腦中迴旋,宛如看電影,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著。有些人,有些事,終究還是發生了,不管是否高興,也得接受。
意志越來越模糊,頭越來越沉,黑暗中,自己居然又身處潭底,好黑,好冷,喘不過氣。一隻黑白相間的東西出現在眼前,那小小的,閃亮的東西,是什麼?是眼睛!是一雙雙眼睛!眼睛的主人慢慢隱現,它們是如此嬌小,如此柔弱,是嬰兒,是一個個嬰兒!
它們向張玄伸出雙手,渴求溫暖。小手抓著,揮舞著,小臉哭喪著,因為沒有得到回應而變得焦躁,他們的眼睛開始瞪大,臉開始扭曲,嘴開始緩緩張開:「哇~~~~~」
張玄猛然驚醒,瞪大著雙眼,盯著眼前的黑暗。
「哇~~~~」又是一聲嬰啼。
聽見了,不是在夢裡,而是清醒著,那實實在在的啼哭聲。
張玄騰地起身,那啼哭聲若即若離,似在耳邊卻又變得遙遠。
她推門而出,站在院子裡,靜靜地閉上眼睛,尋找那嬰啼。可是,一分鐘,兩分鐘,時間緩緩流逝,那嬰啼就此消失。
難道是夢醒後的幻聽?張玄疑惑地睜開眼睛,愣愣地看著上方的夜空,輕聲一笑,看來是自己想那女鬼想得入神,才會幻聽。輕搖頭,轉身入內,忽然,耳邊飄過一個聲音,張玄的眼睛倏然瞪大,那又是什麼?
「月兒笑,搖籃兒搖,寶寶搖睡覺……」是搖籃曲,是一個女人在唱搖籃曲。
那歌聲輕柔而緩慢,一點一點飄入張玄的耳朵。
此處是自梳村,何來的嬰兒,更怎會有人唱搖籃曲?張玄的臉變得嚴肅,輕輕帶上門,躍出了院子。
寂靜籠罩在自梳村上,潺潺的溪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林子深處傳來的奇怪囂叫,宣告著夜間王國的到來。
張玄一腳深,一腳潛地在石路上走著。偶然一抬頭,看見遠處一縷橘黃的燈光。奇怪,這麼晚,誰還沒睡?
村子裡是普通的鑽瓦房,因此只有一層。黑頂白牆,肅穆而神秘。
靠在窗邊,順著橘黃的燈光往內觀瞧。她張玄不是偷窺狂,可這間屋子卻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因為這是歆彤的屋子,而從窗戶隱隱滲出的,卻是一股陰氣,一股鬼屋的陰氣。
屋子裡,歆彤正坐在桌邊,油燈下,她似乎在縫補衣裳,一針一線,拉扯間,總是掛著微微的笑容,那異常認真,異常專注的神情,讓張玄一愣,一種莫名的敬畏浮上心頭,這感覺好熟悉,記得兒時母親為自己織衣服時,也是這樣的表情。
一陣疑惑,張玄彷彿看到歆彤母性的光輝在燈光下閃耀!
「媽媽!」稚嫩的聲音陡然在屋內響起。
張玄一驚,不是說自梳女是沒孩子的嗎?對了,徐姨說歆彤飄來的時候懷著孩子,難道生下來了?哪裡?在哪裡?張玄張望著,可屋內卻沒有半個人影,確切的說,連半個鬼影都沒有。
正疑惑間,只見歆彤含著幸福的笑慢慢彎腰,又慢慢直起,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她雙手間出現,是個背影,是個穿著衣服的小孩的背影。張玄緊緊盯著那個身影,眼神開始變得深沉。
只見歆彤將孩子放在桌上,面朝自己,溫柔地說道:「小虎怎麼了?」
「小虎擔心慧心阿姨。」
「為什麼?」歆彤蹙起了蛾眉。
「因為小虎覺得那個穿我們衣服的阿姨是法師!」
「什麼?」歆彤立刻瞪大了眼睛,慌張地說道,「難怪她被拉入深潭,你慧心阿姨從不襲擊普通人,定是那個叫張玄的要收她,才會反抗!」
反抗!張玄一陣鬱悶,暗道:是她先出手的好伐。努了努嘴繼續「偷看」。
「不行!我們還是去看看你慧心阿姨!」歆彤迅速收拾起針線,將那個孩子抱在懷中,在她轉身之間,張玄終於看清了那個孩子的真面目,嘴角一揚,果然如此!歆彤手中的,不是孩子,而是布娃娃!
燈火熄滅,轉眼歆彤已出了門。張玄悄然跟在她們身後,並不想傷害她們,只為尋求心中的答案。
她們口中的慧心阿姨是那個女鬼嗎?這個孩子的固魂又是誰做的?歆彤無疑是個普通的女人,雖說固魂普通人也能做到,但固魂符可不是普通人會畫的。那麼,就是有人教她,會是誰?
回想下午與那個女鬼的交戰,那女人並未要置自己於死地,可每一招卻將自己克制地死死的,似乎有意不讓她掐決,再加上又是水裡,讓水鬼更佔了上風,難道……張玄心中一驚。而熟悉的瀑布聲已在耳邊響起。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出現一股異常的氣息,尚未反映,一雙大手就捂在張玄的嘴上,一把拖入身邊的樹林。
與此同時,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出現在張玄的眼前。
「阿修!」被捂著嘴的張玄,最後只吐出了奇怪的哼哼!可隨即她瞪大了眼睛,阿修在面前,那後面的人是誰?味道,好熟悉的味道,是淡淡的古龍香水,天哪,是那個白癡!
嘴上的手,終於放下,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沒人告訴你,晚上亂跑很危險的嗎?」
「哈!」又是一個單音節,算是回答,張玄忽然明白,冷漠,就是這樣煉成的。經過那一年的經歷,她張玄累了,無論身體還是心,都好累,好累!
「怎麼?你對那個女鬼也很感興趣?」馬天行靠在樹邊,低頭看著張玄的側臉,一種神秘在她的周圍散發。
張玄並沒理會一邊的馬天行,相反望向阿修,疑惑道:「你怎麼來了?擔心我?」隨即,壞笑洋溢在她的嘴邊。
阿修悶哼一聲,剛想開口回擊,可卻顧忌到馬天行在場,最終閉眼默認。
張玄的神情轉為柔和,看來阿修開始長大了。隨即打起精神,望向馬天行,想表現出冷漠卻又無法掩蓋那股親切,最後只得用盡量平淡的語氣說道:「你怎麼看?」
馬天行一皺眉,這女人對狗都比對他親熱,不過,世人不都如此?對陌生人都會如此冷漠,包括他自己,於是眉一皺:「那女鬼不簡單,生前可能是個法師,或是巫婆。」
張玄一點頭,望向深潭,經過下午一役,她不敢貿然行動,最好能由歆彤將水鬼引上岸,她才好動手。在水下,無法與水鬼進行交談,完成淨靈。
而馬天行也立刻聚精會神,看著潭邊的一人一偶。
月光撒在深潭上,耳邊是隆隆的水聲。 此刻的深潭沒有早上的水霧,在月光下泛起層層磷光,瀑布的水如灑落的珍珠,在潭面跳躍。
「慧心,你沒事吧?」是歆彤的聲音。
忽地,一層淡淡的水霧在潭面浮起,就像清晨的薄霧,瀰漫妖嬈。一個人影慢慢在潭面浮現,是一個女人,一個留著長髮的女人:「我沒事……」女人的聲音緩緩飄入張玄的耳朵,張玄一愣,這聲音和方纔的歌聲極為相似。
「嘿嘿!」一聲嬰兒的笑聲在女人手中響起。
「那個張玄好像是法師,你要小心!」歆彤焦急的言語裡滿是關切。
張玄?馬天行眉角一揚,看了一眼身邊的張玄,原來她姓張……
「我知道,不過她沒想收我……」
很聰明啊,張玄暗道,隨即抬腳緩緩走出樹林,馬天行一愣,雖有不解,但也緊跟在張玄身後。他們雙腳與草地的摩擦聲,頓時引起了慧心和歆彤的注意。
年底工作忙了,日夜加班,若更新沒跟上,請見諒。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22:17:45
第九章
張玄緩緩走出樹林,馬天行則一臉肅穆跟在她的身後,而阿修,便趴在樹叢中,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悠閒模樣。
「你們怎麼會在這兒?」歆彤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本來看到張玄已使她吃驚,再看到馬天行後,就更驚訝了。下意識地抱緊小寶,戒備地看著二人。
張玄走向歆彤,可歆彤卻滿臉恐慌地後退,她心中一緊,想起了她懷中的小寶,轉為溫柔一笑:「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見歆彤的神情稍有放鬆,緩緩說道,「那孩子,讓我超度好嗎?」
「不!」一聲尖銳的吼叫讓張玄措手不及,轉眼間,歆彤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她緊緊抱著小虎,雙目因為驚恐而瞪大,雙唇慘白而顫抖,吼聲因為憤怒而變成警告:「你別靠近我!」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張玄一懵,一時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我勸你別超度小虎。」慧心的聲音在張玄身邊幽幽響起。
「為什麼?」張玄愣愣地看著歆彤,超度小虎不是很好嗎?
「為什麼?」歆彤僵硬地笑著,嘴角抽搐,望向張玄,「你問為什麼?呵呵,我就告訴你為什麼!」歆彤陡然站直身體,憤恨的視線透過直射馬天行。
馬天行神情坦然地接受著歆彤充滿仇恨的視線,對於這樣的視線,在他的淨靈事業中已面對過太多太多,這是一種女人怨恨男人的視線。
張玄也立刻明白歆彤的隱痛,就是男人!
可當馬天行和張玄都認為歆彤的恨意來自於男人時,歆彤卻收回了目光,漸漸變得柔和,望著懷中的小虎,緩緩說道:
「你們一定以為我是因為男人吧,呵,其實我也不是個好女人,呵呵……」歆彤的眼角泛出淚光,慘然地仰天冷笑,「我跟現代所有的女生一樣,追求新鮮刺激,只為那短暫的快樂,重不考慮自己是否會懷孕。可在我打掉第一個孩子時,我忽然明白,這是在造孽!造孽啊!」
歆彤顫抖地吐著氣息,慢慢望向張玄:「現在有多少人在懷上孩子後,是想要的?」
張玄一時語塞。現在的年輕人亂來的太多,安全措施又不夠,性事呈現低齡化趨勢,自然不想要孩子的居多。
而另一邊作為成年人,更是以事業等借口,也選擇流產。當然,這只是張玄根據生理知識總結出來的,聽說還有許多技術細節可以避孕,天哪!她張玄又沒經歷過,這讓她如何開口?她尷尬一笑:「或許是不是時候……」在說這句話時,她張玄自己都覺得不復責任。
「不是時候?呵……既然不是時候,就不該做出不負責任的事。」歆彤抱住小虎的雙手越發收緊。
歆彤淒然地笑著,「男人可以逃避責任,但我們作為懷著孩子的女人,就能隨意逃避責任嗎?你知道嗎?當我看著孩子的笑臉,我真的好後悔當初,既然製造了它們,卻親手殺死了它們!我們是在殺人!是在殺人啊!」
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落下面頰。
「媽媽……」小虎乖巧地抬起棉布小手,為歆彤擦拭。
歆彤眼中的悲痛在小虎的手中消逝,柔情緩緩替代原本的怨恨:「所以,當我懷著小虎後,我決定要擔起責任,我要做一個負責的媽媽。可是……」歆彤把頭深深埋進小虎柔軟的肩胛,「媽媽沒用,媽媽沒能讓小虎活著生下來……」
歆彤再次嗚咽,轉眼望向慧心,露出感激的笑容:「幸虧有慧心這個方法,我才能將小虎留在身邊……」
「舉手之勞罷了……」慧心淡然地說著。
張玄心一陣揪痛,沒想到歆彤為孩子居然那麼執著,輕聲問道:「讓孩子投胎不是更好嗎?」
歆彤的眼神再次黯淡,哀怨在眼中積聚:「我現在只想跟小虎永遠在一起,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又要來拆散?我不怨恨男人,不怨恨生活的無奈,我只希望和孩子在一起,難道這麼一個小小的心願都不能滿足?這是為什麼……」歆彤失聲痛哭,無限苦澀化作淚水訴說這一個女人的可悲。
就在這時,歆彤懷中的小虎,慢慢轉過小臉,塑料的眼睛直直望著張玄:「阿姨,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是,我只想和媽媽在一起,請你不要拆散我們,好嗎?」
雖然那布制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那屢屢哀傷和聲聲祈求又有誰感覺不到。
張玄的心,開始動搖。
世界的確不公平,好女人總遇上一個又一個壞男人,而好男人卻又遇上一個接一個的壞女人,週而復始,惡性循環。這樣的循環,讓人類開始對所謂的真愛而感到恐慌。這世上究竟又沒有真愛?而無愛的結晶自然成了人類的犧牲品,被厭惡地「丟棄」!
承諾之後,卻又是背叛。人類得到了歡愛,忘記的卻是責任,對愛人、對家庭亦或是對孩子的責任。失去的卻是更多重要的東西。
張玄還想說什麼,卻被馬天行攔住,只聽馬天行幽幽說道:「對不起!」刻意的柔和,隨著沉沉的聲音,化作無限溫柔。
馬天行的一句對不起,讓在場的所有女人,都大吃一驚。張玄驚愕地看著身邊的馬天行,平時冷峻的臉,被溫柔的神情覆蓋,月光撒在他身上,顯得溫婉柔和,這還是她認識的馬天行嗎?
「我知道這句對不起,無法彌補那個男人對你的傷害,但作為男人的我,應該向你道歉,你很偉大,因此,誰也不會奪走你的兒子,誰也不會!」馬天行溫柔的語氣卻又鏗鏘有力,宛如他在保證,保證沒人能傷害她,和她的兒子小虎。
張玄驚愕地看著馬天行,為什麼?淨靈不是他們的責任嗎?難道?
「張玄是吧。」
「啊……」
馬天行望著歆彤和她懷中的布偶,眼微微瞇起,雙眸卻變得清澈:「我的女友曾對我說過,人這一生追求的是幸福,因此,很多事,不必太過苛求。即使要犧牲生命,也有所值!活人的幸福由自己創造,而我們,就是要讓靈體幸福……」說到此處馬天行的眼神變得黯淡,深吸一口氣,臉上揚起溫柔的淺笑,「她在世的時候教會了我很多東西。你看,他們不是很幸福嗎?」
看著馬天行在提到姍姍時流露出來的溫柔,張玄下意識感歎道:「姍姍呵……」
隨即,她望向歆彤和小虎,他們緊緊相依,不離不棄,對於歆彤,只要小虎在她身邊,無論是人是鬼,她都已經滿足,而小虎,能在自己母親身邊又有何苛求?他們二人身上傳遞出來的,正是幸福。
張玄釋然一笑,是啊,人這一生追求的正是幸福,他們淨靈,也不過是為了讓靈體懷著幸福的心情去追尋來生的幸福,可既然現在正在經歷,何苦強行阻止,迫使靈體去投胎轉世?未必轉世後就能找到幸福。
此時此刻,他們無疑是幸福的。該死,差點因自己的一時執著,讓靈體抱憾而去。
可就在這時,歆彤卻擦去臉上的淚水,微笑著對小虎說道:「小虎,媽媽太自私了,沒能將你活著生下來,卻硬要將你留在身邊,張玄說得對,讓你投胎,你就能做人,而不是一個布娃娃。」
「不~~~小虎要媽媽~~小虎不要投胎~~哇~~~媽媽不要小虎了~~」小虎哭鬧起來。僅管那是張沒有淚水的臉,可越發讓人心碎。
歆彤期盼的眼光又帶著不捨,她就這麼望著張玄,張玄本已打算放棄淨靈,可沒想到歆彤居然想通了,哎,有時為了愛,人就會猶豫不決。
「咳!」一聲輕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正是馬天行,他此刻已轉為嚴肅,但卻並不寒冷,似乎要宣佈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你不介意嫁人,我倒是有一個可以讓小虎成人的方法。」
「我願意!」堅決的口氣不帶一絲猶豫。
馬天行沉沉說道:「再次懷孕,讓小虎投胎!」
「不行!」張玄喝道,「萬一又是個壞男人,怎麼辦?」
馬天行一皺眉,這的確不是他能掌控的。
「我會小心的。」歆彤幸福地笑著,彷彿下一刻她就能跟小虎在一起,「這位先生,這事是不是不急?」
「嗯,直到你找到好男人為止,這張符你拿著。」馬天行掏出一張符紙,「這是引路符,在你生孩子前,先將符紙吞下,小虎的靈魂就會在此符的指引下直接投胎。」
張玄一癟嘴,這就是插隊投胎了。她忽然為馬天行這種逆天的行為擔心,今日所造的因,不知會給他帶來什麼果。不過按照馬家在人間的地位,估計也就病他兩三年吧。
歆彤伸出手,猶豫著是否要收下,慧心的聲音又緩緩而來:「你可以信任她!」
頓時幸福的笑容在歆彤的臉上綻開。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22:17:57
第十章
看著馬天行繼續詳細解釋符紙的用法,張玄便慢慢走到潭邊,望著一臉平淡的慧心,溫柔地說道:「既然你知道我不收你,為何要排斥我?我是來超度你的呀。」懇切的語氣顯示著張玄的真誠。
「因為……」慧心的眼神漸漸暗淡,化作冷言,「我不想被超度!」冷冷的話語直擊張玄的心,張玄沉默了。不想被超度,就意味著不想做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她不想做人!
「你想知道原因嗎?」慧心望向張玄,抬起雙手,「你過來……」
張玄雙眉微緊,心中下定決心,向慧心伸出雙手,卻被馬天行輕扣手臂:「小心!」不溫不火的語氣卻帶著一絲關切。
張玄一愣,隨即回以一個微笑。馬天行鬆開雙手,看著張玄慢慢靠近慧心。
雙腳未觸及水面,慧心便主動靠近,兩隻手慢慢覆來,直至緊緊相握,閉眼的那一瞬,前塵往事盡顯眼前……
自梳女的生活平淡而且枯燥,每日每日重複著同樣的生活。慧心,自梳村的巫女,族中的地位可想而知,這個少女又是誰?哦,是慧心的妹妹慧藍,真是清純可人,秀美無比。
好多,好喧嘩,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自梳女?她們是這麼的年輕,這麼的迷人。
溪水,清澈的溪水,自梳女們在溪水中梳洗著她們的長髮,唱著動聽的山歌。
這又是在幹什麼?張玄看著眼前一個捆綁著的女子,嘴中塞著布條,女人掙扎著,哭泣著,絕望的神情最終化作憤怒的火焰,狠狠地瞪著每一個人。
瀑布,怎麼又是瀑布?只見慧心忍著眼淚給那個女人綁上石頭,幾個悍婦抬起女人的四肢。「不——」張玄一聲無力的吶喊,也改變不了過去的事實,那個女人被硬生生地扔下了深潭……
「知道嗎?」慧心的聲音幽幽響起,「在我們自梳村,凡是沒有守節的女人都會被扔進深潭,呵,她們叫作聖潔之潭的深潭。而我是村裡唯一的巫女,最好的姐妹,都是由我來送行,最後,再由我來超度,沒想到,最後那個,居然是自己……」
「你自己?」
「哼!族規殘酷地不近人情,無論是你自願非自願,沒有守住貞操,一律扔下聖潭!」
「非自願?難道你……」
慧心露出慘然一笑:「山裡到處都是男子,而我不過是個巫女,怎有他們的力氣大?結果……為了不讓妹妹難堪,我自己抱石跳下聖潭……」
「你自殺?」張玄沒想到慧心會選擇自殺,不過按照自梳女的數量,看來慧心所處的年代已是很久之前,當時別說自梳女有這麼殘酷的族規,很多村落也有,那時的女性毫無地位和反抗能力!
「不過,這不是我不想做人的主要原因。」慧心淡然的語氣讓張玄感到寒冷。一種對生活失望的寒冷。
「我在這潭地數十年,很有趣,從上游飄下來的屍體年年有,自殺、他殺,總之什麼原因都有。我生前是巫女,死後能力依舊存在,因此,我能感受到他們的生前,這六十年,我彷彿已經轉了很多世,累,真的好累,做人真的太累!
最有趣的是,我居然目睹了同一個靈魂在我面前死了兩次,第一世,他因為子女不孝而自殺,結果第二世,他因為失戀而自殺,呵,雖然,我相信人在轉世後有的能得到幸福,可我看見的,卻是週而復始的痛苦。
佛說,一切皆為虛幻。我想,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深有體會。」
張玄心中一顫:「你窺探我?」
「呵,我們此刻不是相連嗎?看看又有何方?沒想到神如此兒戲,不是虛幻又是什麼?」慧心沉默著了一陣,忽然激動地說道,「既然一切皆為虛幻,做人做鬼又有何妨?」慧心淡然地笑著,笑聲中居然揚起了暖意,「現在,我真的要謝謝你,沒想到看到你的過往,我居然想通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呵呵呵呵……
是啊,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執著於人世的苦難,一切不過都是虛幻,各按天命,各有各命,我何苦執著,哈哈哈……我何苦執著……」豁然的笑聲迴盪在兩人交集的意識空間。
張玄為慧心的豁然而高興,可自己呢,自己的心結又由誰來打開?
就在這時,奇跡出現了,一道金光猛然侵入兩人的意識空間,兩人頓時一陣錯愕,很明顯,這道金光不是她們的,那會是誰?
那柔和而又霸氣的金光,普照在兩人身上,一個白色的身影漸漸浮現,是一尊菩薩,是地藏王菩薩!
地藏王的出現讓兩人目瞪口呆,甚至忘記行禮,就這麼呆滯地站著,毫無禮數地瞪著地藏王。
地藏王溫和地笑著:「慧心死後依舊幫助超度靈魂,廣做善事,如今更是放下執著,心中無塵,鬼氣盡除,塑其金身,賜其仙氣,望好好修煉,早成佛陀!」
愣了良久,慧心和張玄才回過神,張玄看著一臉疑惑的慧心,興奮道:「鬼仙!你是鬼仙了!」
「什麼?」慧心這才明白過來,慌忙下跪,「謝菩薩!」
「是地藏王!」張玄在一旁提醒道,看來慧心將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是……是,謝地藏王菩薩!」
「哈哈哈……,這也是你的造化,即知一切虛幻,還是好好修行,早日脫離虛幻啊……」
「是……」慧心此刻已經分不清東西,辯不出南北,除了說謝謝還是謝謝!
「張玄!」地藏王俯視著這個張家傳人。
「在!」張玄慌忙跪地。
「你幫慧心打開心結,功不可沒啊。」地藏王笑著,笑中卻帶著一絲陰險。
張玄眉一歪:「您老就別損我了,這是因為慧心看見時空倒流才打開心結的。您是不是要給我處罰?」
「呵呵,你既然是張家傳人,就明白我只管鬼,不管人,不過,我想告訴你一個訊息。」
「什麼?」
「有人在收集鬼魂!」
「這個我早已知曉,可是……」
「那你該知道怎麼做了,天機不可洩漏,鬼魂可以煉就魔氣,我只能說到這裡,希望你好自為之。」
「煉化?」張玄一驚,「難道是休真者?」
「呵呵,佛曰:不可說……」金光漸漸淡去,地藏王隨即消失。
「天哪!張玄,我是鬼仙了,我該怎麼做?」興奮的慧心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張玄還沉浸在那句「不可說」中,其實地藏王已經給出了答案,可她張玄又該如何?她又不是神,憑什麼什麼都要她來查,一陣鬱悶,臉色也開始變得難看。
「張玄,你沒事吧……」
慧心的話提醒了張玄,現在慧心已是鬼仙,於是祝賀道:「恭喜啊,一切順其自然即可,冥冥中自有安排。」
「剛才的話我聽見了。」慧心擔憂地說道,「若有要幫忙的,請僅管開口。那麼就讓我送你吧。」說罷,雙手一揮,兩人交集的意識世界立刻分開。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22:18:10
第十一章
再次睜眼,張玄已回到潭邊。慧心此刻身上的黑氣已不復存在,渾身散發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怎麼回事?」馬天行問著回來的張玄,方纔他和歆彤交談,突然之間,金光在二人身上乍現,害得馬天行誤以為兩人打起來,卻沒想到,金光下的慧心,居然慢慢變成鬼仙。
張玄看了一眼馬天行,一聳肩,臉上露出神秘的笑。隨即向歆彤招手:「快來,慧心成鬼仙了。」
「太好了,好人好報啊!」歆彤仰天祭拜,感謝上蒼恩典。
馬天行收著眉:「你怎麼勸的,居然升級成鬼仙?」滿心的疑問,這張玄到底什麼身份?
張玄臉一皺,心底算算,跟慧心說的話不超過十句,讓她悟道的自是那段時間倒流的經歷,這算哪門子幫忙啊,越想越鬱悶,還是不看馬天行的好,免得又勾起陳年往事。
倒是慧心,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不再如起初那般冷漠。幽幽的聲音再次響起:「張玄,你真的不打算相認嗎?」
「啊?」張玄渾身一激靈,相認?免了吧,這麼匪夷所思的事說出來,馬天行准當她瘋子,隨口說道,「有緣自會相認。」
慧心點頭微笑:「沒想到你的佛性這麼高,為何不修煉成佛。」
「沒空!」輕描淡寫的話語讓所有人啞然失笑。
再次輕歎,慧心徹底被眼前這個女人打敗,她收起光芒,雙手微抬,一個小小的黑影浮現,是嬰兒:「這便是我的孩子,麻煩你超度了吧……」
接過嬰兒,嬰兒在張玄懷中笑逐顏開。
「我來吧……」馬天行輕輕抱起嬰兒,望著錯愕的張玄,淡淡甩出一句,「你累了,休息會……」便指尖輕點,靈力化於符紙間,嬰兒被淡淡的光暈包裹,慢慢飄向空中,聲聲嬌笑迴盪在山間:「呵……呵……」
「我也該走了……」望著遠去的嬰兒,慧心露出欣慰的微笑,「後會有期……」腳下水霧凝聚,不再詭異,而是祥和,慧心最終踏雲而去……
歆彤從未見過如此場景,驚愕地一時說不出話,許久才輕聲道:「成仙啦……」
張玄一聳肩,拍著歆彤的肩:「嗯!恩!成仙了,我們回村吧……」
「哎,好咧!」扭頭望向馬天行,「可這位先生……」
「我有帳篷!」馬天行的神情再次恢復冷漠。
歆彤望望馬天行,再望望張玄,突然說道:「你們很配!」四個字突然蹦出。
張玄當即一愣,隨即眉一抽,冷冷說道:「我們不認識……」
「是的,我們不認識」馬天行的聲音也從張玄身後冷冷響起,彷彿有意要和她劃清界限。他的話,讓張玄心中一酸,想到將來那些好友全都會說這四個字,讓張玄有種想哭的感覺。
「你們不認識?」歆彤疑惑地看著他們,「可我覺得你們似乎認識了好久,否則怎麼會這麼默契,而且,我看得出這位先生是好男人。」
好男人?張玄一翻白眼,面前這個男人,非但不通情達理,而且霸道幼稚,她張玄認識他一年,這個人,只會壓迫她,欺負她,扣她工資,逼她幹活。慘無人道啊!張玄在心底大聲嘶喊,但臉上依舊掛著迷人的微笑。
因此,女人都有點小心眼,容易記仇,她張玄也不例外!
不顧歆彤的錯愕,張玄將她猛往樹林推,免得她又說出什麼更讓人驚訝的話。瞥見阿修,交待道:「那人交給你了。」
阿修一點頭,他覺得馬天行這人不錯,他也不想幾日後,報紙上出現,香港旅人因迷路,餓死山林的報道。
馬天行望著匆匆離去的兩個背影,陷入沉思。這個張玄,從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一刻開始,就帶來許多問題。更另馬天行在意的是,慧心給她的暗示。
就在慧心對張玄說:「不相認嗎?」之後,慧心趁著張玄發呆的時候,瞟了自己一眼。是的,那一眼無疑是慧心故意瞟的。那一眼是什麼意思?是在暗示他,她口中的相認正是指他和張玄嗎?沒理由啊,若他見過張玄,定會記住啊。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是的,就在回憶間,他想起了張玄說過的一句話,那是在他感慨姍姍生前時的那段話,他想起了張玄的輕聲感歎:「姍姍……」當時自己沉浸在對姍姍的追憶中,沒有注意,現在想起來不可思議。
自己明明只說了「我的女友」,她張玄怎麼知道是姍姍?是的,她認識他們,司徒姍,司徒昊和自己,就像歆彤說的「你們好像認識了很久,不然怎會如此默契?」
回想起來,今晚他與張玄的相處,處處透露出來的都是默契,一種熟悉的默契。馬天行茫然了,思緒開始混亂,難道自己真的認識她,可緣何絲毫沒有印象,猶如一段記憶被徹底抹去,而且是抹地乾乾淨淨,絲毫不留。
腦中的一根筋倏地繃緊,頭痛愈烈,罷了,或許是這個女人認識姍姍,從而得知了自己和司徒吧。馬天行用這個理由說服了自己,終於可以安然入夢,睡地很香,很甜……
阿修揚起臉看了看帳篷裡的馬天行,心想這人不錯,至少不像張玄有時把他當狗看,心情不好就讓他睡屋外。心中一暖,看著水瓶裡的青蟲,輕聲說道:「小蝶,晚安……」
柔和的月光撒在瀑布上,泛起了一層淡淡的柔和的白光。此刻,深潭變得清澈,水聲變得清晰,一切是那麼恬靜怡人,散發著大自然特有的溫馨。
※※※※※
12月28日 5:00
「喔~~~」一聲雞啼宣佈著黎明的來臨,而可愛的蘭澀從床上一蹦而起,別忘了,她昨晚可是七點就睡了。精神大好的她,開始充當公雞的工作,叫醒張玄。
可憐的張玄,昨晚半夜可還在淨靈啊,但這,蘭澀自然不知。
蘭澀「起來嘛~~」
張玄「恩~~~」
蘭澀「我要人幫忙!」
張玄「啊(哈切)~~~找別人,我很困~」
蘭澀「你豬啊,昨晚和我一起睡的,都睡了十個小時你還睡不夠?」
張玄「……呼……呼……」(再次睡著)
眉角一抽,蘭澀取出了手機,翻到鈴音設置-選項-喇叭,嘴角一勾,放在張玄耳邊,輕輕一按……
「嘀嘀嘀吧~~~~」
「啊——」張玄,徹底醒了,確切地說,是被活生生嚇醒。
頂著兩個黑眼圈,張玄幫助蘭澀進行早晨的拍攝。
而更加嚴重的情況出現了,昨天受到的冷氣和寒氣,終於引發了重感冒,好在沒發燒,否則真把張玄給鬱悶死。
自梳村的女人在那聲雞啼後,便開始的新的一天。挑水、生火、煮飯、喂雞,一派溫馨景象。
淡淡的晨霧,又給整個村子遮上了一層迷人的面紗,興奮的蘭澀,怎能錯過如此自然的美景,拖著張玄到處留影。
終於,蘭澀的採訪活動,在張玄的千萬次祈禱後,終於結束,而歆彤也決定離開自梳村,找尋她新的人生,讓小虎成人!
就在族長知道慧心成仙後,哭了,感謝著上蒼的福祉。後來,才從別的村民口中得知,原來族長,就是慧藍。
張玄帶著萬分感慨離開了這個自梳村,自梳村給她帶來的是從未遇到過的溫馨和幸福感。歆彤與小虎的幸福感;慧心放下執著,終得超脫的幸福感。更是她第一次見證靈體成仙,當然今後的道路對慧心來說,將更加艱辛。
張玄心中為慧心祈禱著。不過,她此刻,更應該關心的是自己,感冒好嚴重啊……
※※※※※
張玄歎著氣,垮著臉,鼻塞、咳嗽加頭痛,看來這感冒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戴著口罩,心情更為鬱悶,只因這口罩是蘭澀為她精心「挑選」,口罩是當下流行的卡通口罩。既然是「精挑細選」,自然不是好圖案。只見口罩上是一隻大大的粉紅豬鼻。再加上她粉紅色的外套,遠遠走來,整個一麥兜。
在歎出第N口氣後,張玄跟著蘭澀來到了中心醫院,對於張玄慵懶的性格來說,蘭澀,絕對是損友。居然從自梳村一回來就直奔醫院,她現在只想回家躺被窩裡,狠狠睡覺補充靈力。
「哎……咳!咳!」一口氣,帶出一連竄咳嗽。看著詢問病區的蘭澀,張玄的眉都打在了一起,還說來看病人,自己恐怕也是吧。
一位護士姐姐走到張玄身邊,好心提醒:「內科在三樓。」
張玄一愣,不過還是帶著濃厚的鼻音說道:「謝謝!」
蘭澀似乎有了答案,急急拉過發愣的張玄直奔東區七樓,那是郭孝柔的病房。
粉蘭色的牆,粉紅色的護士,漂亮的護士姐姐,這讓張玄眼前一亮,忽然發覺在這裡住院也不錯,她張玄色,但只對女人。盯著一個又一個美女護士,張玄的眼睛瞪地比鴨蛋還大。一聲聲驚歎帶動著口罩,使那個「豬鼻子」一拱一拱,惹來護士姐姐一陣嬌笑。
「到了!」蘭澀一把推開面前的門,張玄還沒反映過來,就被拉入房間。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22:18:24
第十二章
房間裡,共有兩張病床,一張病床正巧空著,而靠窗的那張,正躺著郭孝柔。陽光撒在她微笑的臉上,使她倍添光彩,看來她氣色好了很多。
「孝柔!」蘭澀將水果放在小桌上,緊緊擁抱著她。
張玄一癟嘴,心想不過感冒,不用這樣吧。呵,不過這就是蘭澀可愛的一面。
「你還好吧?」郭孝柔望向張玄。
還沒開口,張玄就是一陣咳嗽,然後就是沙啞的嗓音:「還不錯,沒發燒,就是……咳……咳……咳嗽。」於是,張玄的豬鼻子,又開始猛烈聳動。
「哈哈哈……」病房裡,發出一連竄清脆的笑聲。
「什麼事這麼好笑?」身後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張玄渾身一緊,心想他們怎麼來了?
司徒昊帶著鮮花來到郭孝柔的身邊,馬天行也緩緩走進病房,靠在窗邊,望向張玄,本想打招呼,可在看見她那豬鼻後,頓時一愣,緊接著,嘴角一勾,淺淺一笑。
「呀!哪來的豬!」 司徒昊大聲驚呼道
陡然間,一道殺氣從張玄眼中射出,但很快,又是一連竄的咳嗽。引來司徒昊一陣竊笑。
「真是抱歉,我們拖累你了。」善解人意的郭孝柔拉過張玄的手,眼神中滿是歉意。
這倒使張玄不好意思起來,心中唯一的那麼一點抱怨,也立刻化作暖語:「沒事沒事,呵呵……」沒事才怪。
「對了。」蘭澀將手中的服裝袋交給馬天行,「這是你的衣服。」隨即掏出相機,給郭孝柔翻看著這兩天的成果。
馬天行拎出衣服,皺緊眉,小聲嘀咕:「怎麼沒洗?」
「反正又不會再穿,洗什麼?」張玄順口接道,忽覺自己說漏了嘴,心虛地望向馬天行和司徒昊,果然,兩人正驚愕地看著她,頓時心中暗叫不好,都怪自己心太直,該死!她張玄怎麼總學不會偽裝。
張玄的話的確使馬天行和司徒昊吃驚不小,馬天行有潔癖,再加上不缺錢,因此他的衣服若給別人穿過,通常不會再穿,直接捐給貧困區。這個習慣,張玄怎麼知道?
於是,一種尷尬的氣氛在馬天行、司徒昊和張玄三人間蔓延,終於,司徒昊忍不住了,問道:「你究竟是誰?」
「張玄。」張玄氣定神閒,因為她終於想到如何瞞天過海。
「究竟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們的喜好?」
張玄眼一瞇:「姍姍告訴我的。」
「原來你真的認識姍姍。」馬天行沉沉的聲音,彷彿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答案。
張玄在口罩下長吁一口氣,此刻幸好有口罩遮掩,否則,她那滿臉的心虛無處躲藏。對於朋友,她張玄總是太過真誠,這已是習慣,看來自己今後要好好留些心眼了。
「原來你認識姍姍啊。」司徒昊的口氣不再生硬,多了一分親切,「奇怪,我怎麼沒聽她提過你啊。不過,她總說對不起一個很好的女人,說佔有了本是她的東西……」司徒昊回憶道,眼神中滿是不確定,並且這不確定的眼神,漸漸落到了張玄身上。
張玄索性來個順水推舟:「是的,就是我,至於那件東西嘛……」張玄頭一痛,隨口編道,「就是MSN,是的,我們是MSN網友,她不過拿了我的帳號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原來如此啊,早說嘛,哈哈……」司徒昊爽朗地笑了起來,正瞥見蘭澀相機裡的照片,也立刻加入到蘭澀和郭孝柔的圈子。
馬天行靠在牆邊,望著司徒昊的背影,看著他這幾天又恢復了原樣,他心底由衷為他高興,眼半瞇起,露出欣慰微笑。轉眼撇到病床邊的張玄,她方纔的回答似乎合情合理卻又牽強。因為據他所知,姍姍已經很久沒有MSN了,尤其是在和他戀愛後。
現在回想起來,姍姍的行為也很可疑,她幾乎將所有的私人時間都給了自己,彷彿下一刻就會離去。那種渴求和珍惜,就像知道自己會離開人世般。馬天行越想越可疑,究竟有什麼事是他所不知道的,那麼,眼前這個張玄會知道嗎?
張玄感覺到有一股不善的視線正盯著她,她正準備回擊,手機忽然響起,拿起一看,是連琛。
「小玄,你去哪兒了,你的狗都回來了,你這人怎麼還不回來?」
張玄一陣鬱悶,這明顯人狗對掉嘛,無奈歎了口氣,趕緊說道:「哎,哎,我馬上回來。」
「小玄,你怎麼了?好像聲音不對嘛?」連琛的關切地語氣中帶著焦慮。
「沒什麼?感冒了!」
「你鬼混吧,哈哈哈……」陡然間,連翼的聲音突然響起。
緊接著,又是連華:「小玄,交男朋友要適可而止,天太冷,要注意保暖!」
「你們別吵,小玄不是那種人……」
「你怎麼知道……」
「※……%※%◎¥」於是,電話裡傳來三兄弟爭執的聲音。
張玄猛歎一口氣,腦袋瞬即耷拉下來,幾乎貼了地。她慢慢舉起手機,卻發現病房裡出奇的安靜,原來那三個男人的聲音,整個病房的人都已聽見,她們正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張玄一陣尷尬,僵硬地指了指手機:「家人!家人!呵呵,呵呵。」隨即對著手機大吼,「再吵,我不回來了!」
頓時,手機那邊鴉鵲無聲,良久,連琛道:「哦,過會見。」
這三個男人啊……
手一揮,與郭孝柔一行人告別,張玄轉身離去。
馬天行看著張玄離去的背影,直至在眼前消失,他依舊望著那門出神,這讓司徒昊心中很是不爽。
他臉一沉,手臂一撞,低聲怒道:「你這麼快就把姍姍忘了?」
馬天行一回神,想起了姍姍,心中一陣揪痛,但隨即道:「你不覺得她很眼熟嗎?」
被馬天行這麼一說,司徒昊好像也想起來,當時剛見張玄時,的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究竟在哪裡看見,自己卻總是想不起來,隨口道,「她不是姍姍的網友嗎?說不定我們曾瞟到過她的照片。」
隨即,臉一沉,厲聲道:「聽著,女人還要為男人守孝三年,我不准你這麼快忘記姍姍,最起碼一年,一年後你再找新女朋友!」司徒昊的態度很是堅決,似乎是對妹妹的申訴。
當然,這不過是他一時氣話,無論從朋友,還是從男人的角度,他都希望馬天行能盡快適應姍姍的死,恢復往日快樂的日子。
「你們說的是小玄嗎?」在一旁養病的郭孝柔柔聲說道。
「是啊,她到底是誰?我是說她的身份。」馬天行淡淡地問道。
郭孝柔微微一笑:「她是連家的,你們晚上就能見到她了。」
(司徒昊)「啊!」
(馬天行)「什麼?」
隨即二人輕笑一聲,繞了這麼大個圈子,居然是連家的,今後的日子,他們可是會天天見到。不過,既然張玄是連家的,何以不告訴他們,因為他們的到來,連家眾所周知啊。看來,這個張玄的性格很是奇特。
馬天行望向窗外,一幢幢大樓聳立在藍天之下,一架飛機的影子正從對面的大樓滑過,看來又有不少靈能者到了台灣,連家的盛會果然讓人期待,或是那個張玄,更讓人期待,她到底有怎樣的能力……
嘴角漸漸上揚,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閃爍,看來,今後的幾天不會變得枯燥……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22:19:04
第十三章
一架飛機緩緩落在跑到上,向前滑翔了幾步,慢慢停下。
機門打開,遊客或是歸家的人緩緩湧出。這群人中,有兩個人,異常顯眼。他們是一男一女。
男的英俊挺拔,白質的皮膚,神采飛揚,狹長的眼睛裡閃爍著特有的野性,性感飽滿的雙唇洋溢著邪氣的笑容。一身銀灰的西裝襯托出修長的身材,男人的特有氣魄在他舉手投足間散發。
女的柔媚婀娜,柔和的弧線勾勒出一張無懈可擊的臉,迷人的丹鳳裡卻是少有的精明幹練,微薄不失血色的唇微微翹起,體現出無限的性感。大方得體的橙色套裝,恰到好處的裁減,使她的玲瓏曲線若隱若現。
兩個人站在一起,一下子成了所有視線的焦點。
他們是誰?是明星?疑惑在看見他們的人的眼中流露,更有不少男女,各取所需地在他們臉上貪戀。
男人嘴角一揚,頓時引來身旁一陣輕微的驚呼。淺淺一笑,對身邊的女人道:「看來你的魅力不小啊。」
「彼此彼此……」女人不輕不重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只在二人之間傳遞。
「呵,既然如此,我們不該讓他們失望。」說罷,男人伸手攬過女人的纖腰,四處放電。
女人眉角一抽,朱唇輕啟:「BOSS,請別忘了我們的任務,別再玩了,目標已經出現!」
男人嘴一歪,眼角一掃:「你這人,就是太認真。不過……」男人的眼中突然閃現銳利的光芒,「也正因為你這點,你才成為我的得力助手:北佻明小姐。」
「是的,我的雷諾BOSS。」女人眉一掀,露出一絲魅惑的笑容。
神秘的笑容在兩人臉上浮現,這是只有他們明白的笑容,他們之間才懂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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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22:19:21
第二集 青龍山的喪鐘
第一章 序
張玄:「你是誰?」
一個藍色的模糊身影:「我是水月。」
張玄:「水月……,那你又是誰?」
一個紅色的模糊身影:「我是火陽。」
張玄:「水月火陽?原來是你們,你們怎麼出來了?」
(水月)(火陽):「我們沒有出來,我們在等我們的主人。」
張玄:「主人?他們恐怕已經轉了好多世了吧……」
(水月)(火陽):「是的,他們這一世會找到我們……一定會找到我們……」
張玄:「那……他們還會反目嗎?」
(水月)(火陽):「不知道……我們只希望回到主人的身邊,啊,他們來了……」
張玄:「別走……別走……」
…………
張玄慢慢睜開眼睛,原來是做夢啊……
她緩緩撐起起身體,望著窗外,眺望遠方的日月潭,夕陽下,一片金黃,沒想到自己睡了一個下午……
日月潭,水月火陽,奇怪的夢,是有所暗示嗎?究竟暗示什麼?天哪!張玄倒吸一口冷氣,耳邊響起那個古老的約定:
水月火陽重現之日,便是我們再戰之時!
陰翳的烏雲,慢慢籠罩在連家神社的上空……
作者:
力寶龍
時間:
2014-10-5 22:24:19
第二章
夕陽,帶著絲絲的憂鬱,傾灑在日月潭上,奇異夢幻般的顏色,將人帶入神秘的夢境,那充滿憂鬱的夢境。
淡淡的青雲,環繞在青龍山的上空,雨的味道,開始在山間瀰漫。
就在這幾天,青龍山上人來人往,駱繹不絕。現下是旅遊淡季,亦不是青龍山景色最為優美的時候,可是,卻多了許多遊客。而且,這些遊客,都是突然出現的,若你去查他們門票,他們定然拿不出,因為,他們的出現,無人知曉,他們,是靈能者!
1月1日,連家將舉行新一任當家人接掌大典,這同樣是,靈能界的一次盛會!
張玄從自梳村回來後,就在房內,狠狠補充睡眠。這一睡,居然就睡了三天,這就是在連家的好處,需要什麼,只需張張口,若在家裡,恐怕要拖著病怏怏的身體自己做飯吃藥。
這三天,除了養病,更是恢復靈力,自從大半年前與阿修的戰鬥,她的靈力還未完全恢復,陰氣外加寒氣,讓她精疲力竭。
就在張玄休息的三天,連家大宅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首先是馬家和宮本家以及五行家族的到來。
馬天行和司徒昊當天到後,便四處旅遊,途中還遇到了張玄。
而宮本家此番來了兩人,一為當家人宮本藏老先生,另一位是他的愛女宮本櫻小姐,他們二人流利的漢語,讓大家為之驚歎,用宮本老先生的話,就是:「術數源於中國!所以,漢語是我們學習術數的基本語言!」
接下來五行家族。說到五行家族,就不得不提當下流行的動漫《火影忍者》。在張玄第一眼看到《火影》的漫畫時,她就確定,這個作者定然是個靈能者,或是對靈能者有相當研究的人。
靈能力在中國大陸有時稱作法術,而在日本則成為法術或忍法,在西洋,便是魔法,但,不管稱呼如何,它們有個共性就是「法」,神定下的規則。
「火影」裡的指法就是他們掐決,而法帖和符咒,也是他們用到的工具。例如火派就是裡面的「火影」,水派就是「水影」依此類推。更另張玄驚訝的是,雖然裡面的指法有時並不正確,但效果卻與現實部分吻合,不過大部分還是誇張了一下。
但若是千萬年前,各族力量尚未被封印前,《火影》裡的那些根本不算什麼?只能說,是現在的五派,變弱了,與千萬年相比,那就是菜鳥。
當五行家族到了之後,又來了兩位「明星」般的客人。為何說是「明星」般的,只因這兩人實在是光彩奪目。
這二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帥,女的靚。站在一起,怎麼看怎麼像明星。男的,正是雷喏,是【雷喏玄冥學校】的官方贊助人,他真實的身份是政府P局負責人,即靈能者的監督人和中間人。但大家別誤會,雷喏卻不是什麼靈能者,而是實實在在的普通凡人。
政府特別選了一個普通人負責靈能者,有其原因。一來不怕雷喏受到靈能者的擁護,對政府帶來威脅,因為雷喏是普通人,說到底,靈能者是不會聽普通人差遣。
二來,雷喏畢竟是政府的人,有許多任務都由雷喏傳達。同時,他也可以起到監視靈能者的作用,畢竟他的手下,還是有許多忠於錢的能人異士。
女的,是他的助手兼保鏢,北祧明,日本女人!她的真實身份,只有雷喏知道,因為政府對靈能者身份保密。只需瞭解,她很厲害,是個厲害的女人!否則,按照雷喏這麼討人厭,早不知被靈能者暗殺幾次了。所以,可見這個北祧明有多厲害!
此外,【雷喏玄冥學院】的校長,星宿先生也來了,這讓調皮的星雪可要頭痛N多天了。
以上都是連家的上賓,被安排在連家大宅邊的神社居住。
期間,還來了一位連家的二小姐,她便是張玄母親連月的妹妹,現任當家連康成的姐姐,連翠茹。只可惜連翠茹每每去看張玄時,她都睡的死死的,否則,她若見到,定然會興奮異常。因為連翠茹是連月的胞妹。
轉眼已是12月31日……
馬天行是在傍晚時分回到的連家。一穿過結界,就被眼前的熱鬧景象所吸引,只見數十人在連家豪宅裡齊聚一堂,男男女女,臉上掛著或是驚奇,或是平淡,或是崇拜,或是傲然的表情。更有許多老前輩親身前來,真乃百年難見的盛況。
但見,連家前院裡的草坪上,臨時搭置了一個粉色的宴會篷房,豪華氣派,裡面擺放著一張狹長的自助餐桌,上面是自助食品,這應該就是今晚安排接風晚宴的地方。
而豪宅正前方的音樂噴泉,此刻也已打開綵燈,波光琉璃,泉水叮咚。大廳裡,更是金壁輝煌,接待著各方的來客。
大道兩旁都擺放了鮮艷的盆花,直通神社,神社的走廊上亦是芬芳繽紛。
細一看,只見宮本家的宮本藏老先生正與連銳寒暄,而他身邊的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應該就是宮本櫻。正走過去的連琛,和宮本櫻對望了一會,各自尷尬地將視線移開。一種微妙的情愫在二人之間傳遞。
而另一邊,居然是五行家族的五個長老,五行家族各族之間罅隙很深,只見他們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而言語間,卻是互相譏諷。
五行家族很好看,為何如此說?只見五個長老穿的是綢緞功夫衫,抬手之間,衣袖甩動,仙風道骨,而且顏色也是異常鮮明。
水藍色的是水派長老洛明輝,十足的瘦老頭,面無三兩肉,顴骨高聳。身邊是他的女兒洛心湖。
絳紅色的是火派長老炎虎,與洛明輝完全相反,是個大胖子,橫裡比豎里長,遠遠望去,就是一塊橫著的門板。同樣,身邊是他的兒子炎魑 。
而玄黑的是土派掌門杜方平,一個身材高大的東北中年人。身邊是他的兒子杜捨。
餘下的木派女長木秋琳琳及愛徒齊莜葉,和金派長老鍾鐵力及其孫女鐘梵葉
五派中只有木派是純女弟子門派。
外人一看,紅紅綠綠的,還以為是武林大會。當然,長老身邊的子女或是徒弟,可沒穿功夫衫,只見休閒、線衫各領風騷。
馬天行淡然一笑,形式化地走了一遍場,便來到大廳外。
望著此刻已是獨處的宮本櫻和連琛,一種淡淡的甜美在他臉上洋溢,暗自感歎「情」的微妙。沒想到這幾天,有許多微妙的事情正在發生。
而好友司徒昊,也與郭孝柔的關係,突飛猛進,三天兩頭不見人影。重色輕友地將他晾在一邊,弄得自己形單影隻。
本想打聽張玄這個人,可又覺得太過突兀,他馬天行本就不是好事的人,心想張玄既然是連家的人,總會碰到。
哎,輕歎一聲,本來有個張玄可能沒這麼無聊,這女人很有趣,逗她一番,就會有新的東西發現,彷彿她有很多秘密,每次說溜嘴的懊悔表情,就讓他心情舒暢。
可是,這都好幾天了,怎麼從沒見她出現。難道她病了,那天她就病地不清。一絲憂慮滑過心底。突然,一根針扎進心房,好痛!馬天行緊緊摀住心口,那針扎般的痛在心頭慢慢蕩漾,就連呼吸也開始急促,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他瞟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確切的說是狗影,居然是阿修。只見阿修,嘴裡銜著一個竹籃,踱進篷房。
馬天行一陣好奇,怎麼連家連狗都出動了?不過,這阿修的確不是一般的聰明,他身上體現出來的,不僅僅是靈性,而是人性。
阿修在,那張玄定然也在,下意識地跟隨阿修進入篷房,望向他嘴中的竹籃,頓時啞然失笑。只見竹籃裡,放著一張紙條,是一份清單,一份食物的清單。清單上的字,好熟悉,似乎也有人列過一張清單。想到此處,心頭的疼痛又再次襲來。
馬天行一愣,難道自己患了心臟病?怎麼最近總是無緣無故地疼痛。是無緣無故嗎?不是,絕對不是!每次疼痛都有個共同的原因,是什麼?那呼之欲出的答案掛在嘴邊,卻如何又想不起來。
正想著,迎面忽然走來一人,白色的襯衫擋住了馬天行的視線,手中的酒杯在馬天行的眼前一晃,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傳來:「馬少何時對寵物感興趣?」
馬天行眼瞼一抬,眼中露出一絲驚訝,但隨即恢復往日的冰冷,平定氣息,心中的疼痛不知在何時已消失不見,薄唇輕啟,不亞於那優美的聲音隨即響起:「原來是雷喏,你來這裡,恐怕又是例行監督吧。」
馬天行對眼前這個雷喏,映像並不好。與他只陷於生意上的來往,對他的反感,是來自於他的身份:政府人員。這些人,整天挖空心思想將靈能者受用於政府。
當然,個人看法不同,例如五行家族,就認為給國家政府做事就是件相當榮耀的事,因此,他們在別人面前,也以高人一等的姿態出現。
雷喏雙眼一瞇,卻依舊掩飾不住他眼中此刻射出的鋒芒,嘴角掛著微笑:「沒錯,此次的任務是錄製接掌儀式全過程,留作文獻資料,不過後面的比試,我是不會錄的,請放心。」
「我看是怕靈能者生事吧。」靈能派別眾多,且妄自尊大,但若團結起來,造個反還是易如反掌。
雷喏笑容一僵,但很快恢復自然:「天行你果然依舊風格不變啊,若能溫柔點,或許你將更受歡迎!」
「哼!不用!」馬天行冷聲一笑,「我愛清淨。」轉眼望向雷喏的美女助手,揚起一絲邪笑,「看來你的助手與你形影不離啊。」
北祧明淡然一笑:「保護雷喏先生是我的職責。」
「那你可要小心啊……」馬天行意味深長地提醒道。
雷喏酒杯一晃,將馬天行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自己身上:「怎麼,馬少對佻明特別關心啊,呵呵呵呵……」
馬天行不以為然一笑,一個侍應托著酒盤經過,馬天行優雅地一抬手,一杯紅酒旋即出現在他的手中。
兩人不冷不熱地對話,卻未想到已成為篷房的一個亮點。但見粉紅的篷房中,亮麗的餐桌旁,花團簇擁之間,兩個氣質鮮明的英俊男子,斜靠在桌邊,舉著酒杯,互相對飲。在女人眼中,無疑是一副優美迷人的畫面。
而在那些女人正癡迷地看著那兩個男人時,一隻狗,銜著竹籃,慢悠悠地擠出了篷房,往豪宅後的神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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