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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凌情]救贖天使【守護天使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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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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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13 01:24:27
標題:
[月凌情]救贖天使【守護天使之二】[全文完]
救贖天使
(守護天使之二)作者:月凌情
她清醒的時候好冷漠,
從惡夢中醒來時,卻又如此脆弱,
逃不開的夢魘,讓她緊緊封鎖自已的心扉,
他的胸膛可以依靠嗎?足以信賴嗎?
她沒有答案,因為她曾受過火烙般的傷害,
這世上還有什麼可以期待?
當親情都無法信任時,她還能相信愛情嗎?
他們都已經是結髮的夫妻,
她卻始終不肯把自已交給他,
懷疑、猜忌、憤怒和慾望,
幾乎要摧毀了他對她的愛,
只能讓她獨自佇立在風雨中,不聞也不問……
直到他發現了那個塵封多年的秘密,
一股椎心的疼溺讓他幾乎不知所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24:50
楔子
深沉的暗夜,無邊無際的恐懼,隨著黑夜展開而迅速蔓延,她們無法掩飾內心對陌生環境的不安,以及心中永遠無法撫平的創傷,於是,生命中那段不堪的記憶,只能選擇埋藏……
凌晨十二點,在政府設置的受虐兒童收容所中,傳出一聲細微啜泣,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黑夜裡,卻格外清晰。
月光由窗戶透進,銀白光芒灑落室內,房間內四張單人床位上,各鋪著一套白色單和一床單薄的棉被,雖然不是很溫暖,但比起以往那像是惡夢般的回憶,這一切已經讓這些小小人兒感到心滿意足。因為她們不用再擔心隨時會出現在她們四周,使她們害怕的魔手。
「嗚……嗚……」抽噎的哭聲由角落持續逸出,不是刻意引人注意的大聲哭鬧,而是壓抑過後的低聲啜泣,彷彿是對四周陌生環境的不安而產生的恐懼。
這道低泣吵醒了床位離門邊最近的方芷。
「是誰在哭?」揉著眼睛的方芷正由床上坐起,她抱著棉被,愛困的開口。
是誰在哭呢?怎麼這麼晚還不睡覺,躲在角落裡偷哭呢?會不會……會不會是傳說中那個沒有腳的鬼啊!?
「,是不是你在哭啊?」睡於一旁的伊伊也被吵醒了,揉著惺忪睡眼,她隔著床欄問著對面的王。
「不是我……」王抱著枕頭,她頸上及身上有著數不清的大小傷口,她皺皺鼻子,伸出小手指向最遠處的角落,「好像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頓時,三個年紀相近的小女孩,一致將目光調向哭聲的來源處。
哭聲驀地停止,室內再度陷入一片寂靜,只有月光照出在角落邊,落在光影外一片白色睡衣的裙角。
好奇的方芷率先爬下床,赤裸著一雙小腳,輕悄悄的往角落走去……
「是你在哭嗎?」終於發現發出哭聲的人是誰了,是今天社工阿姨由外面帶回來的新朋友,但她為什麼在哭呢?
習慣性的躲在角落裡,黎芯睜著一雙驚懼大眼,瞅著方芷,忍不住又將身子往牆角里縮。
「你為什麼哭啊?你不敢一個人睡覺嗎?」方芷抱著棉被走近她,細白的手臂上有著被人鞭打過的痕跡。
黎芯發現到她手臂上的傷痕,驚異的盯著傷痕看了好久,然後怯怯的指著那道傷痕,囁嚅地道:「你……你也跟我一樣……」
黎芯捲起自己睡衣的長袖,露出手臂上相同的青紫痕跡,「都……都有這個。」她也跟她一樣,是被媽咪打的嗎?
「她們也有啊!」方芷指向身後窩在床上,正好奇地朝她們張望的伊伊及王說道,「我們都是因為這樣,才會來到這裡的。」
「嗯,真的是這樣。」伊伊翻身下床跑到黎芯面前,指著自己因貼有一塊紗布而瀏海 被夾向兩邊的眉間,說著,「尤其是這裡。我如果不小心碰到,就會很痛、很痛。」像是想起當時的痛楚,她一張小臉都擰了起來。
「對阿對啊!我也是。」王抱著枕頭,和方芷一同擠靠在黎芯的另一邊坐下,「你叫什麼名字?」
三雙圓滾滾的大眼睛一同好奇的瞅著她,很高興又來了個新朋友。
「我……我叫黎芯。」黎芯怯怯地說道,心裡還有著些許不安。
「你可以喊我伊伊。」像是感受到她心中的不安,伊伊對她鼓勵一笑,指了指自己。
「我是方芷,你可以叫我。」方芷粲笑的自我介紹。
「我是王,人家都叫我。」王興高采烈的指著自已接著說道,「芯芯,我跟你說喔……」
四個年紀相近的小女孩就這樣坐在牆角,我一言、你一語的說到了天明,完全忘卻了所有令她們痛苦的回憶,和隱藏在內心的恐懼……
清晨,兩名社工人員依例要叫醒在收容所中的孩童們,她們推開了房門,訝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四顆小小的黑色頭顱偎靠在一起熟睡,那安穩的睡顏彷彿是最甜美的天使一般純淨。
「噓……」兩名社工人員相視一眼,對彼此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然後微笑的輕輕關起門來。
算了!再讓她們多睡一會兒吧!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
金黃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溫暖的灑落在她們身上,四個小女孩依舊熟睡著,但在她們心中,友誼的種子已然萌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25:15
第一章
既驚且駭的神情,道出小女娃心中的恐懼。
瞪大含淚的眼,小女娃一臉驚恐地看著再次朝自己凶狠揮來的手掌。她想逃、想躲,但是——
啪地一聲!唐母粗糙的手掌已毫不留情地朝她揮來,狠狠地摑痛了她細嫩的臉頰。
臉頰上的火辣痛楚,教她瞠大了眼。她的臉好痛……
「大姨……」小女娃含著淚,哽著聲,抬起滿是瘀血傷痕的小手,摀住自己又腫了的臉頰。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又錯了。
「哥哥……」小女娃泣音哽咽。
從有記憶開始,自懂得看人臉色起,她就知道只有哥哥在家,大姨才不會這樣打她罵她。
只是,為什麼哥哥這些天都不在?哥哥去哪裡了?小女娃噙淚哽泣。
一見小女娃哽泣的可憐樣,唐母是越看越氣;尤其,她還聽到小女娃在喊哥哥!
啪地一聲,唐母恨得又施勁朝女娃臉上狠摑而去。
「你媽那狐狸精搶我的丈夫,你就搶我兒子!?哥哥!?」她伸出手痛擰小女娃的臉頰,尖聲叫道:「我呸!誰是你哥哥?小易他是我的乖兒子,他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准你喊他!你聽到沒有!?」
「哥……啊!」還沒喊出口,小女娃就因臉頰被唐母施狠往上一擰,痛得哀叫一聲。
「還叫!你還叫!」唐母用力一扯,扯回自己緊擰住她的手指。「小易早已經被我送出國唸書,現在,我就看看還有誰可以來護著你!」高揚起手,她再狠勁掌摑。
「啊!」慘叫一聲,小女娃被摑得直接撲向沙發椅把。
「我倒了八輩子大霉,才會讓你這個小賤人踏進唐家大門!」唐母咬牙恨道。
聽到唐母的恨聲咒罵,臉上滿是五指紅印的小女娃,驚嚇得臉色慘白。驚瞪一雙滿是淚水的大眼,她顫縮著身子往牆角與沙發間的小縫躲去。
只要一聽到小賤人三個字,小女娃就算不懂得它的意思,也知道再來就是一頓毒打。
「躲!你敢給我躲!?」唐母惡聲一吼,五指往她細嫩耳垂一擰,就粗魯地將她給拎起來。
一見到她沾滿淚水的小臉,唐母更是恨得對她尖聲叫道:
「哭?你還哭!你爸都已經讓你給哭死了,你現在還哭!?你是不是想把我和小易也給哭死?還是想把唐家給哭倒!?」唐母憤恨地施力一扭,就將小女娃的耳朵給擰得翻轉過來。
「啊!啊!好痛好痛!」小女娃雙手摀住被殘虐的耳朵,不停地哭叫著。
「你還知道痛!」像是要洩恨般,唐母心毒手狠地硬是再施力。
「我不敢了,大姨,伊伊再也不敢了,藹—」又是一聲慘叫。
為什麼沒人要來救她?那些叔叔阿姨呢?他們不是告訴她,只要大姨再打她,他們就會來救她的嗎?小女娃痛得淚水直流。
「我就是要痛死你這個小賤人!要不是你那個狐狸精媽媽搶了我的丈夫,今天我也不會這麼倒霉。」唐母一手緊擰她的耳朵,一手痛擰她的手臂,咬牙恨叫著。
什麼是狐狸精,她不知道;什麼是搶,她也不知道。小女娃現在只知道,她的耳朵好痛好痛。哭紅了眼,哭紅了鼻,卻始終等不到有人來救她。
「大姨,對不起、對不起……」仰起滿是淚水的小臉,小女娃哀聲求著唐母的原諒。
止不住心中恨火上揚,唐母怒紅了眼一手擰著小女娃的耳朵,一手又隨手抓來桌上的報紙,劈里啪啦就往小女娃身上、臉上,重重地直打下去。
「別人以為當初我怎會在丈夫和狐狸精兩人意外車禍死亡後,還把你這個小掃把給帶進唐家門?哼——」不管小女娃的哀叫聲,唐母心裡氣憤難平。不過連續十數下,報紙的油墨印漬及紅色印痕,已清晰的印在女娃的小臉,以及所有露於外的肌膚上。
「大姨——」小女娃淚水直落,一邊挨痛地抬手擋著。
報紙打不夠,她墊起腳跟,抓來一直被她放在大廳櫃子上方的籐條,咻咻咻地直往小女娃身上猛抽猛打。
「藹—好痛好痛!」轉眼間,她細嫩的手臂已被籐條給抽打出一道道的紅色印痕。
「痛痛痛!我的心更痛!我辛苦維持了十多年的家庭,就讓你們母女倆這樣給毀了,你痛?我的心比你更痛、更不甘!」心中的怨恨,蒙蔽了唐母惟一的良心。
隨著不斷衝出口的憤聲怒罵,她狠狠地對著小女娃抽動手中籐條。
像是無法洩恨似的,唐母抬手胡亂撥過一頭的亂髮,雙眼泛著紅光,找著四周可以再讓她痛痛快快把小女娃給打一頓的東西。
一見小女娃早先拿來掃地用的掃把,正倚在一邊的牆上,唐母拖擰著她的耳朵直衝過去。
甩開緊掐住她耳朵的手,唐母一抓過掃把,對著小女娃又是一頓毒打。
「他們以為我當初會那麼好心,肚量那麼大,可以容下你這個小掃把、小狐狸精?哼!」唐母拿著掃把的手,不斷地抬起又重落。
卡地一聲,一次重落而下的掃把,打痛了小女娃脆弱的指關節。
小女娃哭喊著甩了甩遭到虐打的手指,卻讓唐母以更重的力道打中她的額頭。碰地一聲,小女娃直接撞上身後的堅硬茶几。
「大姨——啊!好病哪!」小女娃雙手抱住頭,屈著身子哭叫著。
「我就是要把你留著每天照三餐打,星期假日我再打,初一、十五我也不吃素了,我一樣打!我就是要打的你哭爹叫娘的!」
想到丈夫的背叛,唐母抓著掃把,就像發了狂般的朝小女娃身上猛打。
「看到你這張臉,就讓我想到那隻狐狸精!」
「大姨!」砰砰聲不止,痛了小女娃的身子。「好痛好痛——」
見到小女娃的一張小臉,就像是讓她再看見那隻狐狸精般,一樣的教她痛恨。
「我什麼都沒有,就只有一個丈夫,你竟然還跟我搶!?死賤人!」像是精神異常,唐母幾近瘋狂的對著小女娃,尖叫著她所有不知道的事。
「可惡!竟然搶我的丈夫,賤女人!看我今天不好好的修理你,怎出我胸口積壓的怒氣!」唐母不斷地對著小女娃揮動手中的掃把。
她咬牙恨叫:「打死你!我打死你!」
「啊!好痛好痛哪——」蜷縮著身子,小女娃因唐母一再落下的毒打,而發出一聲聲的尖厲慘叫。「大姨!啊!」
施力猛打著小女娃的唐母,一抬頭猛見茶几上,自丈夫死去就未有人再動過的煙灰缸,心中頓時悲憤異常。
丟下打了一半的掃把,唐母一腳踹倒小女娃。她伸手?抓,便憤將透明的玻璃煙灰缸,摔碎在堅硬的茶几之上。
揀起茶几上最大塊的玻璃碎片,唐母恨瞪著又縮進牆角,正巧仰起一張淚痕斑斑,且盈滿恐懼的小臉。
「今天,我就跟你同歸於驚—」
駭見唐母高舉手中的尖銳利片,全身都已佈滿紅腫瘀血傷痕的小女娃,倏地瞪大一雙驚駭圓眼——
****************
「啊!」
一聲驚恐尖叫劃破萬分寂靜的房室,就連位於隔壁房室,才剛上床正要熄燈休息的男人也聽見了。
止住關燈的動作,東方斯玄遲疑一會才跨下床。
走向房內一側通往隔壁的雕花木門,他伸手一推,進入隔壁房間,即步往位於房中的一張大床。
「遙伊?遙伊?」東方斯玄微擰眉在床緣坐下。他俯下身子,搖著睡躺於床上,卻神情痛苦的女子。
「嗯——」似於夢魘中,唐遙伊雙手緊握成拳,痛苦地扭曲著身子。
怎麼回事?在月光的映照之下,驚見妻子緊閉雙眼,緊抿雙唇,似掙扎的不斷扭動身子,東方斯玄濃眉一皺,更是想喚醒似處於惡夢之中的她。
「遙伊,醒醒——」他抓住她的肩膀,直喚著她的名。「遙伊——」
「啊!」唐遙伊突地再發出一聲尖叫,睜眼自床上猛地坐起。瞪大雙眼,她驚恐地直看著正背對月光的朦朧身影。
「遙伊?」見她醒來,東方斯玄輕拍著她的肩膀。
還未完全自惡夢中清醒的唐遙伊,一感覺有人不斷地拍擊觸碰自己,嚇得臉色慘白,她滿眼驚恐並想隔開那雙大手。
「不要!不要打我!不要——」她狂亂地揮開不停往她身上拍來的手掌。一聲聲的泣求哭喊,帶出她心底最深的恐懼。
驚覺情況不對,東方斯玄伸手按下床頭燈,讓一室頓地明亮。
「遙伊!」見她臉色慘白如紙,淚水直落,東方斯玄心頓地一驚。他張手環抱住她掙扎的身子。
今人驚駭的夢魘,教唐遙伊狂亂地掙扎著。
「不要!不要打我了!伊伊好痛好痛!」唐遙伊一邊哭叫著,一邊拚命地想逃脫對方的鉗制。「不要!不要打我!」她哭喊著摀住自己的眉間。
「遙伊!?」是誰?是誰要打她?唐遙伊的哭喊聲,教他一愣。
摀住似有著灼熱痛感的眉間,唐遙伊不停的哭叫著。她想閃躲避開外人對自己的傷害。
「伊伊好痛好痛!」
抓住她纖弱的雙肩,東方斯玄與她隔出一臂距離。見到遙伊驚恐的模樣,他的心頓感憤怒。
誰敢動他的人!東方斯玄憤地雙手施勁一握。
「啊!不要,不要打我,不要——」來自肩膀的痛楚,教唐遙伊再次哭喊,尖聲叫道。
察覺到似乎是自己的力量弄痛遙伊,東方斯玄猛地鬆開雙手。
只是,再見她痛苦而驚懼的臉龐,他像是要抹去遙伊心中的駭怕,捧住她的臉,突然低頭吻進她不斷衝出口的尖叫聲。
斯玄輾轉吸吮啃咬她的雙唇,想要唐遙伊感受到他的存在。
突如其來的吮吻,教遙伊猛地一震,而停住掙扎。她睜大雙眼,驚看著與她親密廝磨的男人。
是夢?剛才她是在做夢?慘白的臉龐上淨是一片驚懼與恐慌。唐遙伊微顫地轉看著四周環境——是她和斯玄的房問。
「斯玄!」確認週身環境,遙伊突然哭著緊緊擁住身前的丈夫。
愕然面對妻子突然的擁抱,東方斯玄著實教她的動作給愣祝
她一向甚少主動環抱住他,甚至可說,除了夫妻間的應盡義務之外,遙伊一向與他保持距離。
而今一見她反常的舉動,他煞是不解。是什麼樣的惡夢,讓她嚇成這樣,而被迫主動靠近他?向他尋求安全的庇護?
「別哭,我在這裡。」他輕拍著她的背。「作了什麼惡夢?怎會被嚇成這樣?」
「斯……斯玄……不要丟下我,求你不要……」緊環住他厚實的身軀,遙伊只是放聲哭道。
「不會,我不會丟下你的。」他誓言保證。既是他的妻,他怎可能丟下。
「斯玄……斯玄……」她一聲聲的哭泣,一聲聲的哀喚,揪得東方斯玄的心都擰了起來。
「我在這裡……」擁進她一身的顫抖,斯玄一再的輕順著她的背,一再的低語安撫。
懷中顫慄的嬌弱身子,教他心生憐愛之情。
「乖,別哭了……」
****************
他的溫柔撫慰,緩緩地滲入遙伊因惡夢所驚駭的心,也慢慢平息了令他揪心的哀聲哭泣。
看見她一臉似受到莫大驚嚇的慘白,東方斯玄擰眉輕順著她背。
「遙伊,你還好嗎?」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輕順著遙伊背脊的手也已漸漸酸麻。
像是還處於令人驚恐的惡夢之中,唐遙伊除了微微顫抖外,並沒有任何回應。
平靜多年,她以為自己早已忘了那童年的駭人夢魘。哪知那夢,如今卻如真似幻地蠶食著自己多年來的堅強。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再想起以前的那段日子?她不是早忘了那段記憶嗎?那為什麼她現在卻又憶起它了?
駭怕而驚恐的心,教唐遙伊不住地擁緊身邊的斯玄,而緊閉淚眼。她微顫著身子偎靠向他的胸膛。
「遙伊?」望向窗外的深沉黑夜,東方斯玄覺得已經有些累了。
他不知道遙伊還想這樣緊擁著他多久,但,他卻一點也不想在遙伊似需要他的時候狠心離去這個女人,讓他又怨又愛。
在東方斯玄悉心的安撫之下,唐遙伊急促而狂亂的呼吸,已漸漸恢復原有的頻率。
「謝謝……謝謝你。」完全冷靜下來的遙伊,」見自己緊環抱住他,帶淚的臉龐頓地染上一層紅暈。她連忙放開雙手退離身子。
「嗯。」懷中頓然的空虛,教斯玄眼神一暗。他知道現在的遙伊,又是他那個一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妻子了。
「沒事的話,我回房去了。」他站起身。
聽到他說要走,唐遙伊驚得猛抓住他的手,仰起頭。
「斯玄——」她眸光哀憐地望著他。
「嗯?」剛轉身的東方斯玄擰著眉,回頭看她。他並不以為,他那個如冰霜似的妻子,今夜會想與他同床。
「斯玄,我……」唐遙伊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十分害怕獨處。
「不會是一場惡夢,就可以教你答應讓我上床吧?」知道她心情已回復正常,東方斯玄朝她撇唇,謔諷一笑。
「我……」
「今天可不是星期三、五。」東方斯玄再次譏笑提醒。
早在婚前,他就知道遙伊一向防著身邊的人。
但是,他卻沒想到一直到婚後,她還是拿他當外人看,一樣防著他、避著他,始終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別人都認為他一向幸運。因為,他們認為他不僅擁有全球十數間的撒皇飯店,在餐飲界佔有一席之地,就連妻子也是個美麗與智慧並存,且引人遐思的女子。
若非唐遙伊當初即為他的隨身秘書,同是餐飲業者的他們早想動手挖角,莫不期盼娶得美嬌娘,也盼她能在事業上助他們一臂之力。
想到這,東方斯玄嗤笑一聲。因為,他們該好好謝他的,感謝他為他們犧牲了自己的婚姻。
看一眼身前淚水含眶的美麗臉龐,東方斯玄輕哼一聲。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父母一再對他施壓,要他盡快結婚,而遙伊也適時出現,他想,他的單身生活應該還會再拖上一陣子。
因為,對於父母一再的施壓與疲勞轟炸,他真的也感到厭煩了。以致,當他見到一身纖細美麗,且形於外的柔弱令他心生愛憐的遙伊後,他似乎就沒有單身的堅持。
尤以她眼裡的淡淡愁緒,總教他難以自控的想接近她,想為她除去黑瞳裡的那抹輕愁。他似乎讓遙伊那淡漠,而始終與人保持距離的神態,給吸引住了目光。
而當時,常到他辦公室的父母,似也因為發現這情況,而時常在他面前說著,誰想透過他們認識遙伊,誰又想把遙伊娶進門當兒媳婦,誰又如何如何……
東方斯玄冷冷一笑。因為,他不得不承認,父母的激將法對他來說,是很有用的。不喜歡便罷了,否則,他怎有可能,將自己所看中的女人給讓出去。所以,當父母再次向他施壓,又說著那些引他內心不悅的外人想法時,他終於點頭答應——會想盡辦法將遙伊追上手,進而娶進家門。
如今,他是稱了父母倆的心意,但卻壞了自己的感情生活。
現在他們那些外人,甚至是他的父母,哪裡會知道娶到原是得力助手、隨身秘書的唐遙伊,他東方斯玄就像是抱到冰塊般的凍手而心寒。
一星期七天裡,他居然只被允許在星期三及星期五里動她兩次!滿心的憤怒與不滿,強佔上了東方斯玄黑沉的眼。
「我……」遙伊垂下頭。她知道結婚近兩年,斯玄對她堅持分房一事,仍十分不諒解。
只是,他卻仍幫她瞞著東方家兩老。因為斯玄一點也不想教雙親為他倆的房事而擔心。幸而家中兩老早已移居瑞士,並不常回國,否則一旦發現她與斯玄的情形,恐怕也——
「你如何?你今天心情不錯,所以願意讓我上床?」他譏聲笑道。
「斯玄,我……」她仰起臉龐。
其實,她也不想與他分房而眠。但,自小所養成的習慣,與她仍害怕和人相處的情況,教她實在沒辦法輕易改正過來。
為了生活,她不得不克制住自己心中的害怕,想辦法融入這個社會,工作賺錢養活自己。但是,除了工作之外,她真的不能再強迫自己去接受一個外人。
只是,斯玄是外人嗎?遙伊微顫地仰起臉龐。
不可否認,斯玄對她真的不錯,也很體貼,只是,每當牽扯到房事問題,他總是想辦法表達出他心中的不滿。
雖然如此,遙伊還是清楚的知道,斯玄是她目前除了芷、黎芯和司徒之外,惟一想親近的人。
因為,她知道自己真的很在乎斯玄的一切,也……愛著他。
她愛斯玄以前對她的溫柔與體貼,她也愛斯玄以前時常對她泛著深情的眸光,她更愛斯玄像方纔那種自心底升起,對她形於外的憐惜之情。
她愛斯玄對她揚起溫柔的笑容,但是這些……這些在他們結婚之後,在她提出分房而睡之後,就一點一滴慢慢的消失了。
「我累了,想睡了。」東方斯玄憤地抽回自己的手。
沒留神他突來的動作,唐遙伊讓他迅速抽手的動作帶往床沿——眼看著她就要摔下床。
「啊!」遙伊發出一聲驚呼。
一見她撲跌的動作,斯玄皺眉伸出手,及時將她撈起。
「斯玄,別走,不要離開我……」朝他仰起滿是驚駭的臉龐,唐遙伊緊抓著他的手,哀聲懇求道。
那個惡夢,教她感到害怕,但也教她意識到自己目前所擁有的,就只有斯玄一人。
「你!」她的話教東方斯玄怔祝
他知道遙伊一定是被方纔的惡夢給嚇到,否則,她不會有如此反常的行為。
「給我機會,我一定會試著調適自己的。」唐遙伊將他的手帶往自己的心口。
「斯玄,求你不要放棄我,好不好?」
她不要斯玄再對她這樣冷漠。她知道,斯玄今天的態度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她想找回……想找回斯玄已往對她溫柔的心。
「遙伊?」他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但是,這時,斯玄真的感受到來自她心中的一股無助與徨,甚至驚駭情緒。
抬手撫上她仍然蒼白卻又美麗的臉龐,東方斯玄有剎那間的迷失。
結婚多年,她無意中的愁思始終教他揪心。
罷了。就暫忘了這一切好了。
「上哪睡?到我房裡?還是在你這?」他輕抬起她的下頷,看著她水亮黑瞳。
雖然,他從不是個心軟的男人,但,見到遙伊此刻急需自己的模樣,他已不捨離她而去。
「我……」知道他不再拋下自己,遙伊因他的話而臉色緋紅。她將自己埋首於他胸膛之上,不說一語。
「那到我房間好了。」瞧見她撒嬌的模樣,斯玄頓地一笑。她總能以如此簡單的一個無心動作,而牽動他的心情。
東方斯玄唇角噙笑,伸手將她攬抱而起。他穿過雕花木門,在將遙伊輕放到床上後,即跟著躺下,掀起被子蓋住兩人。
「斯玄——」她仰起頭,看向他黑亮的眼。
「嗯?」他伸手將床頭燈關熄,讓房室再度沉入一片黑暗。
「謝謝你。」心中仍有些微的怯意,教她咬了唇,翻過身背對著他。
她想靠近他,但是,她還是有些害怕與不安。
「嗯。」見她似又要躲進自己的殼裡,東方斯玄直接伸手將她攬進懷裡。
他的擁抱教她微微一僵。
察覺到她僵直的身子,斯玄撇了唇角,即想撤回自己的手,但是——
「不要!」她突地緊抓住環在她身上的手。「就讓我現在開始學著適應,我想這樣,我喜歡你這樣摟著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猶如蚊蚋般地讓東方斯玄聽不清楚,她到底還說了些什麼。但不管如何,他知道這次遙伊是真的想與他親近。
其實,自始自終他總覺得遙伊有事瞞他,但,他卻又不知是為何事。
說她有外遇嗎?不,就憑他對遙伊的瞭解,與兩人上下班都在一起的情形看來,他知道遙伊一點也沒有紅杏出牆的機會。
甚至,除了他之外,她拒絕任何男人的親近。
想到這,一抹笑意自他唇角邊悄揚而起。
「我也喜歡這樣樓著你。」靠著她的背,他吸聞著她身上迷人的清香。
他的話教遙伊一怔,進而眼眶酸澀。
斯玄一直都是這樣對她。即使她真的很令他生氣,斯玄依然會在她需要他的時候,盡一切的包容她。
像他這樣的男人,她怎可再排拒?怎可再傷他的心?她不要了,她再也不要與斯玄保持距離了。
她不再是小孩子,也不會再受人欺負。但是,她渴望有人疼,有人愛,而那個人一直就只是斯玄而已。
打從進飯店面試那天,見到斯玄盯看著她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與他之間,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而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她知道斯玄對她是真的很好,以致,在斯玄開口慎重求婚,而她也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時,她點了頭。
因為私心裡,她希望能借由斯玄對她的關愛,來淡化她藏於心口多年的秘密傷痕。
「快睡吧,已經很晚了。」斯玄在她裸露的肩上印下一吻,輕聲說道。
「嗯。」微點了頭,遙伊向後偎近他的胸膛,汲取他懷中的溫暖與安全。
今夜的她,似乎真的教那個惡夢給嚇到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25:39
第二章
薄施脂粉,上了淡色唇膏,唐遙伊身著粉色套裝,立於床邊彎下身子,想喚醒仍沉睡中的男人。
「斯玄,該起床了。」
或許是一夜的折騰,直至上班時刻,東方斯玄還是睡得很沉。
「斯玄?」她伸出手,輕推著他。
「嗯……」一個翻身,一個伸手,東方斯玄一把就將她給拉扯上床。
「啊?」唐遙伊低呼一聲。
「遙伊……睡覺……」他緊擁住她,在她耳畔邊咕噥說著。
唐遙伊讓他近似孩子氣的話語給逗笑,而放棄想要他起床的念頭。
在晨光之中,她靜躺於他溫暖的懷裡,細看眼前放大盈滿男性氣息的俊帥臉孔。
他是她的男人,也是她的丈夫。褪去了已往冰冷的心情,一抹美麗笑意已悄悄揚上了她的眼。
看著他濃眉舒展,唇角微揚的沉睡容顏,唐遙伊貪心的凝望著他。
醒時的斯玄一向斯文有禮,舉止優雅閒適,但對他的一個凝眼注視,卻始終教她臉紅心跳。
以致,她只能於兩人同房,在他沉睡之際,像這樣悄悄地凝看著只屬於自己的男人。
雖然,結婚已近兩年時間,但,她卻一如婚前般,依然失心於斯玄無意間的溫柔。他,是她的丈夫……
這時,窗外的一聲鳥鳴,喚回唐遙伊遠去的思緒。
發現自己竟對沉睡中的丈夫發愣,遙伊不經意地笑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這樣看了斯玄多久時間。
在透過窗子斜射映入一室柔和光芒的晨曦之中,唐遙伊又靜看著於睡眠之中,仍緊擁著自己的男人。
偎進他的胸膛,遙伊仰望他沉睡的容顏,撥弄過他覆於額上的短髮,她看見他一如稚兒般單純的柔和五官。
沒了商場上的算計與心機,沉睡中的斯玄,也擁有如孩童般純稚的睡容,而引人眷戀。
唐遙伊伸手悄滑上他的臉龐,順著斯玄闔閉的眼,直挺的鼻樑,她一路滑移到他略顯無情的薄唇。
在剎那間,唐遙伊覺得斯玄似乎微揚了笑意。就在她還來不及確定時,他黑亮的眼已倏地睜開,而張口含進她的手指。
「你醒了——」遙伊羞紅臉,想抽回被他給合住的手指。只是,他以齒輕咬含住,並以舌尖、雙唇舔吻吸吮。
「斯玄!」她羞極了的叫道。
一見她羞紅了臉,東方斯玄這才揚笑,鬆開唇齒,停止對她的逗弄。
「早安。」他抬手勾起她的下頷,輕吻紅唇。
「嗯。」她一臉嬌羞地再偎進他的懷裡。「早安。」
懷中的嬌軟身子讓被單下的他立刻有了反應。昨夜為了安撫她,他幾乎一夜未眠,然而此刻,他感到口乾舌燥,且反應激烈。
意識到自己胯間的脹痛,他有些懊惱地掀開被子,翻身壓上她,不住地向她頂著。
「你——」他突然的頂撞,教唐遙伊瞪大雙眼。
「我好難過。」他擰眉湊近她的耳畔,低訴著自己身下的不適。
「我……」她心慌地伸出手,想隔開他身下對她的侵襲。只是,她纖指的撥弄,卻教他眼神更為深沉。
「你確定要這樣嗎?」霎時,他感到自己胯間硬物急速脹大,而教慾火染上黑沉眼眸。
「嗯?」尚未會意過來的遙伊,心慌地抬眼望進他黝深黑眸。
「不管了,我現在一定要!昨夜你害我一夜未眠,現在就當是你對我的補償。」說話的同時,斯玄不理會她的些微掙扎,即以極快的速度翻過她的身子,快速急扯下她身上所有的束縛。只是——
突見甫現於晨光之下的美麗同體,東方斯玄霎時愣住,而出神的望著他似乎從未見過的窈窕曲線。
「你……」即使此刻只見到妻子光滑如絲的背脊,斯玄的心已似要迸出口般地狂跳著。
以往因為遙伊的羞怯,他總是只能在黑暗之中,對她探手撫摸早已熟悉的曲線,來進行夫妻間的親密。
而今,在晨曦映照之下,怔見妻子意外美麗的柔美曲線與白皙肌膚,斯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驚訝。遙伊遠比他的想像,還要來得美麗迷人。
「這麼美麗的身子……」坐於她粉臀之上,東方斯玄以食指滑繞她細緻如絲的背脊,歎出一聲又一聲的驚訝。
「遙伊,為什麼要對我隱藏自己的美麗?」他有些失神的望著身下雪凝似的白皙肌膚。
「我……」唐遙伊羞紅臉的直想坐起身子,但卻因斯玄跨坐於她的身上,教她只能被迫趴臥於床。
雖然與斯玄早已是夫妻,但今天這還是頭一回的裸裎相見。她羞的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東方斯玄以雙手順著她的頸項,一路直滑移下。他握住她的身子,慢慢地移動雙掌,細細地體會品嚐著晚了近兩年的美麗。
俯下頭,他在遙伊的裸背上印下一吻。他以舌尖的濕潤,一路滑過她的脊椎來到她雙臀之間。
撫上她高起的粉臀,東方斯玄邪笑輕揚,俯下頭以齒輕輕嚼咬它一口。
「啊!你……你不要這樣……」唐遙伊猛地一震,繼而羞叫著拿過他的枕頭蒙住自己。
「你讓我損失了近兩年的權利,今天,我要討回一點利息。」噙著一絲邪笑,他帶有一絲作弄,傾身探手進入她與大床之間。
「啊!」他輕觸而過的撫弄,讓遙伊尖叫一聲。「你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不要怎樣?這樣?」他故意以手觸上她緊貼住大床的尖挺。在她一驚而抬高身子時,硬是抓捧住她胸前的飽滿。
壓住她的身子,他再探入一手,伸向她另一隻尖挺。沒有意外的,遙伊因為再次受到碰觸而驚得再抬起身子。
如今,她飽滿的雙峰,正緊貼住他的手掌,而做著無謂的掙扎。
她不知道斯玄何時竟變得這樣邪肆,而這樣的感覺教她除了羞赧之外,就是臉紅了。
「斯玄,你不要捉弄我了……」她哀聲求饒。
「我都還沒開始呢——」斯玄突然翻過她的身子,對她揚笑低聲說道。「現在求饒還嫌太早……」
「你!」她瞪大眼,看著不同於平時溫文爾雅的丈夫。
見到眼前仰躺於床上,似正等待著他親臨撫弄摸揉的美麗身子,斯玄動作快速地褪去自己身上僅著的衣褲,決意與她裸裎相見。
壓上她的身子,他微擺腰際,摩蹭著她柔滑如絲的雪膚。
光裸著身子的兩人,讓這緊密的相觸,熨燙彼此的心。
俯下身,斯玄想在她額上烙下一吻。唐遙伊驚得將頭一轉,避開他似正要落在她眉間的吻。
以往於黑暗之中,讓人毫無察覺的動作,在今日的晨光之中,毫無遮蔽地映入他的眼。東方斯玄雙眉一牛
似要確認自己的想法,東方斯玄再次俯下,想在她光滑的額上印下吻痕,而唐遙伊二次避開的動作,證實了他心中的疑慮。
「為什麼?」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邊嘎聲低問。
「我……」她轉過頭,避開他黑眼的緊盯凝視。
「如果連身子都可以給我,為什麼不讓我吻這裡?」他目光黝深,指向她的額。
然而,就在凝眼注視她光滑額際之時,東方斯玄愕然發現竟有一道粉痕,隱藏於她淡妝之下。
翻身下床,東方斯玄裸身疾步走進浴室。
擰出一條濕毛巾,在唐遙伊睜大雙眼之時,他即拉她坐起,並將手中毛巾往她臉上抹去。
拭去她臉上的淡妝,東方斯玄清楚的看見一道似月形的傷痕,正清楚地烙印於她兩眉之間。
「這怎麼回事?」丟下毛巾,東方斯玄抬手輕觸她的眉問,蹙眉低問。
他確定自己從沒有動手傷過她,所以,她眉間的粉痕,絕不是與他結婚後所留下的。
甚至,就他的記憶裡,在與遙伊純為上司下屬的關係之時,他也沒見過她有受過傷。
那,這就表示她額上的傷口是在更早之前所發生——之所以會直覺認為它是傷口,是因為它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胎記。
「怎麼受傷的?」他再問。
「這……」他的輕觸,教手中緊抓被單想遮掩自己一身赤裸的唐遙伊,微微一縮。
「當時,一定很痛吧?」她的反應,讓東方斯玄擰緊了眉。
遙伊頓地一震,緩緩轉過頭。當時,從沒人這麼問過她……
「斯玄——」見到他眼底無法隱藏的溫柔與關心,絲絲水意已泛上了她晶亮的眼。
「一定很痛。」不需她開口,東方斯玄已由她泛有淚意的眼瞳中,得到一個令他揪心的答案。
「嗯。」她噙淚點頭,第一次承認幼時的痛。至今,唐母當時的凶狠,仍教她……
見到她令人心疼的哀憐模樣,東方斯玄眼神一黯,伸手擁緊她的身子。
不想再見到她含淚模樣,也不想讓她再次想起受傷當時的痛楚,他選擇以另一種方式讓她淡忘當時的痛。
放平她的身子,東方斯玄趴身佔上她窈窕曲線。 避過遙伊一心想護住的眉間,他捧住她美麗臉龐,吻下心中對她的心疼與憐惜。
自他黑沉的眼裡,遙伊看出斯玄想教她忘去當時的傷痛。
緊擁住身上的男人,唐遙伊同樣也選擇遺忘過去,而一反過去的羞澀,迎上他的唇,釋出自己緊守已久的心。
她突如其來的熱情迎合,教斯玄微揚眉稍。
「早知你會是如此甜美了……」他輕舐啃咬她的唇,噙笑低聲說道。
「我——」唐遙伊臉色漲紅,伸手想隔出兩人的距離。
輕觸胸膛的柔荑,引他一陣顫慄。
「不……不要想離開我。」緊鉗住身下顯得有些退縮的身子,東方斯玄抬起又已燃有情慾火焰的黑眼。
他微擺腰臀,目光黝深地摩蹭著身下的絕美觸感。
「那……那……」急速跳動的心,教遙伊頓時不知如何是好。
對她揚起一笑,東方斯玄埋首在她帶有淡香的長髮裡,深深呼吸著屬於她的氣息。
他探舌舔吻她白皙頸項,持續擺動自己的腰臀,與之摩蹭緊密貼合。
只是,越是緊密的摩蹭,越是燃起他心底的情愛慾火。似是享受著身下的脹痛快感,東方斯玄微仰頭喘息出心底的狂愛騷動。
「我現在就要。」他在她耳邊低聲說著。
「我——」他的話教遙伊羞赧地避開他炙人的眼神。
「噓……」東方斯玄輕噓一聲,即一邊繼續吮吻她的唇,誘她啟唇以舌與他交纏逗弄;一邊在覆住兩人的被單之下,挪動她纖細的身子。
「試著讓我接近你的心。」
「斯玄——」將手抵在他身側兩邊,唐遙伊斂下眼簾,任由他對自己做出愛的侵襲。
「看著我——」斯玄抬手輕撫她的臉。他啃咬著她的唇,嘎聲低道:「我從沒見過這樣美麗的你。」
「斯玄……」他滿含愛慾火焰的黑眼,燦耀地映紅了她的粉頰。
一旦發覺她的美麗,他怎可能再輕易放過。此刻,他將極盡一切地汲取掠奪她的所有。
「遙伊……不要再對我保持距離了。」
他要她離不開她,要她對他惟命是從,要她再也無法拒絕,他對她的所有眷戀與需要。
雖然,在這之前與她的愛慾,亦可滿足於他對她的需求,但平心而論,仍有別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
不過在這一刻,他知道從今以後,遙伊將是他心中無人可取代的甘甜與美麗。
對她,他早已迷戀在心,他需要的不過是她熱情的回應,讓他知道,她真的感受到他對她的在意。
「你是我的……」
凝望進遙伊迷亂而微張的星眸,東方斯玄不知道她是否已接收到他心底所傳送出的訊息。但是,不管如何,遙伊是——
他的妻,他的心,他的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26:07
第三章
當司機將房車停在撒皇企業氣派非凡的大樓門口,唐遙伊即跟在他後面下車。
一下車,她習慣性地想等斯玄先行,再跟在他的身後走進一樓大廳。所以,當她看見意外朝自己伸來的大手時,她微愣地仰起臉龐。
「走吧。」一見她的微愣,東方斯玄即自動牽起她的手,走進公司大門。
「這——」」在公司同仁驚訝的目光中,遙伊有些不自在的想抽回自己的手——斯玄以前從不在外人面前牽她手的。「人家都在看了。」她的臉又紅了。
「你是我的妻子。」他毫不在意地緊握住她的手,走向專用電梯。
他的話教遙伊微怔,而仰臉凝視著他令多數女子失心的俊酷側臉,她明顯感覺到斯玄一再地表達出心中對她的在意。
一進電梯,東方斯玄即感受到遙伊無言的怔愣凝望。他轉頭俯視身旁的麗顏。
「怎麼了?」他揚笑問道。
瞧見斯玄對自己揚起的溫柔笑意,遙伊心跳猛地加速,而垂下頭。
「沒……沒有。」她紅著臉,微搖著頭。
「奇怪了,以前我怎沒發現你這麼容易臉紅?」他突然伸手勾抬起她的下頷,似有些不解的問著。
「我……」遙伊慌地想避開他的凝眼注視。
「你——」一見遙伊又想閃避的模樣,東方斯玄微施手勁,要她正視自己的臉龐。「這麼想避開我?」
她微抿雙唇。
「這樣是不行的。」東方斯玄唇角噙笑,對她搖了搖頭。「再怎麼說,我們都是親密的夫妻關係,想與我保持距離是不對的。」他轉手輕撫她粉嫩的臉頰。
「我……」
「你再這樣下去,是會把我推給別的女人。你願意這樣?還是——」一個突然竄進腦海的想法,教他黑瞳頓地一沉。
「你本來就這麼打算?所以長久以來才……」
「不!我沒有。」他的猜測,讓唐遙伊驚得對他猛搖著頭。
她看見了。她看見斯玄在說這些話時,有瞬間的懷疑與不悅,疾速掠過他陰沉的眼。而她一點也不想將他讓給別的女人。
「你是我的,我——」她張大雙眼,紅唇微張,清亮黑瞳突地浮上一抹驚慌。
因為,唐遙伊意識到自己竟因一時心急,而把埋藏於心底的話給脫口說出,也瞧見他眼底有一絲促狹之意閃過。
「我是你的?嗯?」東方斯玄頓感新鮮的盯看著她。
地一聲,電梯已來到三十樓。他伸手控住關門的按鍵,微揚笑意,打算聽完遙伊的突發之語。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她急切的想對他解釋。只是,一時之間,她竟不知該如何對他說明自己的心情。
她知道像斯玄這種男人,是不可能讓任何人將他視為己有——因為,他一向自視甚高。
他可以擁有任何有形無形的人事物,但,卻不可能會讓自己只圈屬於某事某物,甚至某人。
受慣世人尊崇仰慕的他,怎可能會屈就於惟一?
他是她的?唐遙伊澹然一笑……她簡直是癡人說夢。
若真要說斯玄是屬於某人的,那,也只會是屬於他東方斯玄而已。沒有人可以掌控住他,也沒有人可以得到他惟一的心。
縱使已是他妻子的她,唐遙伊也從不認為自己真會是斯玄的惟一。
因為她知道,除她這名正言順的妻子外,斯玄在外還有多名情婦。頓時,一縷輕愁悄然蒙上了她的眼。
「你不是這個意思?為什麼?」對她的否認,東方斯玄輕蹙雙眉。「為什麼你不是這個意思?」
「你只屬於你自己,而我不過只擁有你的一小部分。」她淡笑一聲,迎上他的眼。「就如其他女人一樣。」
「你——」她眼裡的淡淡愁緒教他頓時無語……他瞭解唐遙伊含蓄的話意。
「就這樣了。」頓時,她似認命地笑了笑。
「你,不對我抗議嗎?」蹙緊雙眉,他撤回輕撫她粉頰的手指,轉而耙梳過自己的一頭短髮。
「抗議?」她笑得無奈。「能嫁給你,對我來說已經很幸運了。」
是很幸運了。因為,能得到眾多女人所爭相投懷送抱的斯玄的注意,她似乎就已比別人幸運許多;何況,他還娶了她。只是,他娶了她,卻還……
「你真這樣想?」她的回答讓東方斯玄臉色一變。
「我……」她容顏低垂。遙伊聽出他話中的怒意,但,她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教他高興。
他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嗎?那她是不是這樣想,又有什麼關係?遙伊略感無力的撇揚唇角。
「你真願意與其他女人共用丈夫?」他悶著聲問道。
為什麼她不想獨佔他?
他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自己是他的惟一那,遙伊為什麼不這麼想?她比其他人更有資格這樣想的。
緊繃的情緒教東方斯玄雙唇緊抿,雙拳緊握。
「我……」她微抿紅唇。
「說實話!」他胸中怒火明顯竄揚。
「這——」遙伊教他突來的怒意給怔祝
她是知道他生氣,但,她卻不知道他會表現的如此明顯——斯玄一向是個性情內斂的男人。
「說!我要你說實話!」他突地伸出一手,緊鉗住她的肩。
****************
「不!」承受他所施壓的掐痛,她憤仰起臉。
忘了自己之前與他所保持的距離,唐遙伊十指微握成拳,眼中有一絲憤意。
她不懂斯玄為什麼要生氣,因為她不知道,迫使自己必須與其他女人共用丈夫,是誰所造成的結果。是她的冷淡?還是他的不專情?
他娶了她,卻還在外面養起情婦,這教她情何以堪?哪個女人能接受這樣的對待?
但,她接受了,她無異議的接受東方斯玄帶給她的難堪;不僅如此,就連他外面那些情婦給她的難堪,也一併收下了。
那些女人,總是想盡一切辦法要讓她知道,當斯玄不在她身邊時,是在誰人的懷裡;她們總是盡一切可能的對她譏諷嘲笑;她們總是這樣想傷她的心……
但,對於她們的挑釁與示威,她似乎慢慢的感到麻木了。因為,忍下難過的淚水,抑下心中的痛,她選擇愛惜自己的心、自己的情……
只是今天,不管這是誰所造成的錯,既是已經發生的事,他現在再問,又能如何?
他能給她一個她一心所奢求的答案——就愛她一人?就斷絕在外與其他女人的關係?唐遙伊突然一笑……如果不能,那他現在這樣反問,對嗎?
「你!」東方斯玄讓她憤衝出口的回應給愣祝
「我不想和任何一個女人分享你!」凝進他黑沉的眼,唐遙伊毫不遲疑的直述心底真話。
「你……」她過快的反應,倒顯得他有些怔愣與驚訝。
斂下眼底的一絲痛意,她垂下了容顏。
「如果你要的是實話,那,這就是了。」終於吐出埋藏心底已久的話語,唐遙伊深吸一口氣。
她不知道斯玄再來的反應會是如何,但,她已管不了那麼多了。
靜看著眼前神情似有些激動的妻子,東方斯玄在一時之間,竟無話可說。
今天,該算是自結婚以來,遙伊第一次對他表達出心中的不滿。
雖然是因為他的要求與命令,但,從她問著憤意光芒的大眼中,東方斯玄看得出來,遙伊對他在外的言行十分不諒解。
只是,又有哪個妻子能對丈夫的外遇視若無睹?
東方斯玄突然一笑。知道遙伊會因他的外遇而生氣,遠比她的淡然沉默要來得讓他滿意。
之前會有情婦,是因為他感覺到遙伊始終想與他保持距離,而令他心生不滿——因為,他是個男人,需要女人的溫柔與熱情。
想及他東方斯玄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但他的一顆心,竟會受到遙伊長期以來的無言鉗制與忽略冷淡,他就似遭人禁錮於窄室般的難受。
所以,縱然他不想傷害她,但在她似默許的態度之下,他終於甩開夫妻間的忠貞,在外豢養起那些對他發出熱情邀請的女人。
他知道這樣的做法不對,所以,即使他身旁女人無數,但,他依然溫柔待她,仍然視她為惟一的妻子。
只是,長久以來與遙伊那種似陌生人般的關係,卻一直教他心生煩悶,也教他以為自己將很有可能會以這樣的方式,與遙伊度過漫長一生。
所幸,她一場突如其來的惡夢,讓兩人的關係有了轉變。
「下次不要再這樣無所謂了,也不要再忽略我的存在,知不知道?」東方斯玄輕勾起她的下頷,凝進她的眼。
他的話教遙伊愕然——她張大眼。
「沒有男人可以接受妻子的冷然對待。所以只要你願意,你可以站出來,把那些佔住我的女人,全部給一腳踢掉。」
看著她訝然微張的紅唇,東方斯玄噙笑,低頭吻上她的唇。
「就算你要威脅她們、恐嚇她們,我也沒有意見。甚至,你也可登門去興師問罪。」就著她的唇,斯玄低聲輕語。
「只要你不再冷落我的心,隨你怎麼做都沒關係。」因為,他要的就只是她對他的真心情意。
想到今晨,兩人意外的親密,東方斯玄微笑揚出心底的滿意。
這時——
「東方先生?東方先生?」電梯內的傳呼設備,傳來保全室長的緊急呼叫。
剛剛他才見到東方先生與夫人一同踏進電梯的;但是現在,電梯都已經直上三十樓,他卻一直沒見兩人走出來。
「東方先生,您沒事吧?東方先生!?」保全室長一再的急聲呼叫。
不見回應,保全室長已經急的手心冒汗。如果當初,這部專用電梯和其他部都設有錄影裝置,那他就能知道電梯裡的狀況了,他急的猛搓著雙手。
聽到保全室長的急聲呼叫,東方斯玄笑著收回控住電梯關門按鈕的手。
在電梯門大開之時,東方斯玄伸手擁摟住遙伊的纖細腰身,要她隨同自己步出電梯,往辦公室走去。
從監控器中,見到兩人安全走出,保全室長這才穩下急躁的心,打發掉因緊張而圍在身邊的室員,回座位繼續監控的工作。
「你?」唐遙伊眼中原有的些微憤意,全讓他突然的擁摟舉動與剛才的話給驚住了。
「記住你剛才說的話。」他眉眼微揚,唇角噙笑。
「我?」清亮的眼中有著困惑與不解。
「你說——」行進之間,他瞧出遙伊心底的疑惑。
像是要她想起自己方纔的話,東方斯玄止住前進的步伐,俯下頭在她紅潤的唇上印下一吻。
「我是你的。」他邪笑輕揚。
「你!」遙伊粉頰泛紅。
他擁著她走到秘書室門口。
「只要你不再忽略我,不再冷眼看我在外的一切言行,我——」無視秘書室裡眾多的驚訝目光,東方斯玄對上她略顯驚慌的黑瞳,眼揚黝深眸光,湊近她耳畔,說出一句從未出口的誓言:「就是你的。」
這樣美麗而動聽的情話,除了唐遙伊之外,沒人聽得見。
但,就算沒人聽見,只見兩人此刻異於往日的親密緊靠,也羨煞其他旁觀的所有公司職員。
「你……你說的是真的?」遙伊黑亮的眼眸裡,閃出一道耀眼光芒。
站挺身子,東方斯玄笑看她臉上的驚喜之情。
「為了你,我可以放棄其他的女人,就要你一人。」他抬手輕撫她粉嫩臉頰。
原來,要得到她的心與注意,是這樣的簡單。為了兩人關係的意外發展,東方斯玄不禁笑出自己此刻的好心情。
「但是……」雖然驚喜於斯玄對她的承諾,但她還記得其他女人的存在。
「還有什麼但是可言?相處了這麼久的時間,你該知道我向來不需這樣討好女人的。」他似留戀地以指腹輕描過她的美麗五官。
「這……」她知道斯玄說的是真的。
因為,憑著斯玄的身份與地位,多得是女人願意自動送上門,藉以得到他闊綽的貴重饋贈;甚至,她還知道有人想取代她在東方家的位置。
「還這啊那的?」他有些不悅的挑眉問道。
「我……你沒有騙我?」枰然跳動的心,已緩緩加快節奏。
「我怎不知你何時這樣會質疑我的話了?」他擰眉。
其實,他不該怪遙伊對他仍有的心理防線,因為,他知道那是遙伊對他感情不肯定的心情——要她一下全然接受他的誓言,似乎太過勉強。
「我……」斯玄的話,讓她有些緊張。
「相信我,好嗎?」東方斯玄深吸口氣,要自己試著放慢想急遽改變兩人關係的腳步。「我知道我們的關係可以更好的。」
她感受到斯玄言語之中的真摯情意,像他這樣溫柔的男人,她哪能再將他推離自己的身邊?
之前,她曾笨得將他推向別的女人,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會了。她要斯玄再像以前一樣的喜歡她、在乎她、愛她。
如果,斯玄都肯這樣真心待她,那,還他深情對她來說是絕對不難的。 畢竟,這些年來斯玄是除了黎芯她們之外,惟一能接近她心底深處的人。
像是卸下心中千擔之愁緒心情,唐遙伊微仰臉龐,凝眼望進他的眼。
她是不該再讓童年惡夢來纏住自己,甚至影響到自己的未來。就算童年再不堪、再難過、再難捱,她也已經走出自己的路。
小時候,她沒有辦法選擇自己要的生活;但是現在,在有了斯玄之後,她相信自己定可有一個幸福而快樂的人生。
像走出了往日陰霾,多年來始終蒙於她美麗黑眸上的淡淡怨懟,已慢慢褪去,而教一抹清新笑靨所取代。
「嗯。」對他笑點了頭,遙伊轉身就走進秘書室裡。在她美麗的黑瞳裡,有著縷縷情絲緩揚升起。
沒得到她肯定的答覆,東方斯玄的心情有著瞬間的失落,他以為遙伊多少會回應他的……
看著她窈窕身影,他微搖頭歎笑一聲,即轉身想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斯玄。」
來自身後的一聲清亮叫喚,教東方斯玄微愣而回過身。
「斯玄——」瞧見斯玄眼中的驚訝,遙伊對他笑揚起一臉的燦爛。「就讓我們重新來過吧。」
驚見她突然綻現的美麗,東方斯玄似被攝去心魂般地怔望她粲笑歡顏。
「遙伊,你……」
她的笑就似陽光般,映進他黑沉的眼,及等待許久的心;而這一刻,東方斯玄也真的感受到遙伊的心,就在他的手中……
****************
有人笑,當然也就有人哭。
而其中,丁香雨該是哭得最為難過,也最為不甘心的女人了。
聽到身後門被推開的聲音,正背對著會客室門口的丁香雨急轉過身。
「玄——」一見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丁香雨在檜木門緩緩闔上的同時,飛身撲前,緊環住東方斯玄健壯的胸膛。
她仰起臉,眨著一雙狐媚大眼,哀怨地瞅著身前的男人。
「玄,你這陣子怎都沒來找我?」
距離上次兩人相會的日子,已經有十多天之久,而其間除了她不斷打電話找他之外,他從沒主動與她聯絡過。
甚至,她也明顯感覺到,斯玄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重視她。因為,他這些天都常讓秘書擋掉她的電話。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而該有些動作。否則,她擔心再過不久,東方斯玄就會忘了她的存在。
因為這陣子已經有不少傳言,自撒皇企業陸續傳出。
他們說,常接觸到東方斯玄與唐遙伊的高層主管,都明顯感受到兩人感情直速往上攀升的幸福。
尤其當東方斯玄見到妻子唐遙伊出現時,他黑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溫柔,與輕揚於唇角的笑意,更是教所有的女性工作同仁為之著迷。
而對於之前始終冷漠待人的唐遙伊,近日卻笑意迎人的美麗,更是迷倒不少對她原就心存愛慕之意的男同事。但,礙於她的身份特殊,他們也只能將這份愛慕隱藏於心。
對於以往始終相敬如賓,而今卻變得如膠似漆的夫妻倆,眾人除了羨慕之外,就是嫉妒了。
只是,丁香雨卻不只羨慕與嫉妒而已,她還有滿心的怨恨。
身為東方斯玄當前最為受寵的情婦,數天之內即被人似由雲端推入冰寒冷宮,再怎麼說,都教她感到妒恨難平。
想她丁香雨也是凱約飯店的公關主任,在商旅業也小有名氣,而為得到擁有撒皇飯店的東方斯玄注意,也不知花了多少心思。
如今得到他這樣無情的對待,教她如何能……丁香雨再次哀怨的瞅著他。
東方斯玄冷笑一聲。
「難不成是一佰萬的分手費不夠你花,所以今天你才——」
自與遙伊間感情有所進展的那天起,他即於當天下午,將之前所有養在外面的女人,以佰萬代價把關係給結束掉。
只是,他從不知道丁香雨這個女人會這樣纏人,竟一再的打電話騷擾他。
「這!我以為,我以為那一佰萬是——」丁香雨驚得張大一雙媚眼。她一直以為之前那一佰萬是斯玄因寵她,所以送她花的。
「是什麼?」他斜睨她一眼。
若非想盡快將她擺平,他連見她一面都覺得懶,也嫌浪費時間。
「你以為我沒事會送那麼一筆錢給你花?難道你認為這段日子,從我身上撈到的豪廈名宅、鑽石首飾還不夠?我還得對你錦上添花?」
看著丁香雨一臉的濃妝艷抹,東方斯玄懷疑自己當初怎會看上這個女人。是因為她的艷麗?還是因為……他蹙眉沉思。
突然,東方斯玄因想到一個事實而笑在心裡。自從確定遙伊願意將心交給自己之後,其他的女人早都已入不了他的眼了。
「玄!你怎可以這樣說我!我是那樣的人嗎!?」丁香雨驚叫一聲,即撤回自己緊環在他身上的雙手。
「不是嗎?」他高挑眉梢。認識丁香雨也有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他怎可能猜不到她心裡的想法。
「玄,你……你好傷我的心……」她故作傷心的轉過身背對他。
「是嗎?」哼笑一聲,東方斯玄即轉向一旁舒適的沙發,優雅落坐。
他的反應,教丁香雨心一驚。
怎會這樣?他至少該安慰她一兩句的。
丁香雨頓地睜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目前所受到的待遇。
只是,即使處於這樣難堪的情況——,常周旋於上層社會的丁香雨,仍懂得保有自己的形象而移步向他,主動偎近他身邊坐下。
她知道斯玄一向最為討厭女人的哭鬧……一抹算計閃過她狐媚的眼——
打從獲准進入撒皇企業會客室等他,丁香雨就一再告訴自己,說什麼都不能讓自己在他面前失態。不然,她想重新喚回斯玄對她注意力的機率,就可以說是等於零了。
「玄,別人不瞭解我那就算了。」她悄悄探手伸向自己的右腿外側,施力痛擰只著短裙的長腿。「但是你……」
她微抬起自己艷麗的臉孔,眨著因痛而泛有淚光的媚眼。
「但是,你怎可以這樣誤會我……我……我對你是這樣的認真、這樣的毫無保留,我……」她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讓東方斯玄一聲冷笑給打祝
「那我該內疚?」揮開丁香雨想攀住他的手,東方斯玄瞟看她一眼即站起身子,由上往下譏笑她的做作。
「我……」因被東方斯玄看出用意,丁香雨臉色微變。
絲毫不理會她的反應,東方斯玄只覺可笑的撇揚唇角。
「你別說笑了,如果你以為幾滴眼淚就能讓我內疚,那你未免就太不瞭解我東方斯玄。」揮了手,他走向一旁。
「我……」她臉色難堪。
「一開始我就已經說過,會讓你上我的床,只是因為我想要身為女人的你們,在床上的一種熱情反應而已。而你現在想跟我談感情?」他嗤笑一聲。
「我」聽到他對兩人交往的定義,丁香雨瞠大眼。
「你到底有沒有大腦?」他輕蔑的瞥看她一眼。
「玄!你——」丁香雨臉色青了一片。
「虧你還是凱約飯店的名女人,怎會連一點遊戲規則都不懂?」他惡意一笑。
「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你沒腦子。」
「我……玄,你不可以這樣說我,我都是因為你才……」丁香雨急得想為自己說話。
「住口!」東方斯玄眼神一凜,止住她未完的話。「我沒空聽你廢話,你也別做夢,以為我會愛上你。」
「你——」丁香雨臉色乍變。
「我們都清楚你要的是錢,而我要的是性。既然我現在已經不想再和你玩下去,那——」他頓了一下,繼而冷笑一聲。
「你就給我閃遠一點,別再來礙我的眼。」東方斯玄認為自己已將話說的十分清楚,態度也擺的很明。
如果丁香雨再不識相離開,那她就不只是沒大腦,甚至還瞎了眼,以致連看人臉色這種事也不會。
「我!」丁香雨瞪大雙眼。她當然知道東方斯玄的意思,但,她真能這樣就放棄入主東方家的機會嗎?
不,當然不,如果她現在連這一點委屈都忍受不了,那她將來如何能踹開唐遙伊,坐上東方少夫人的位置?
不行,她一定要忍下這口氣。
一整受到東方斯玄無情話語所影響的惡劣心情,丁香雨忽然像是受到重大打擊般,緩緩地垂下頭。
「玄,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這麼愛你,你怎麼可以……」她雙肩微微顫動。
感覺就是不一樣,東方斯玄微瞇了雙眼。
一見丁香雨看似可憐的模樣,他心中非但沒有一絲憐惜之情,反而雙手插放褲袋,煞是有趣的等著看她的下一個動作。
「還有嗎?」他倚牆,笑看她似十分純熟的演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26:37
第四章
低頭啜泣的丁香雨,一見東方斯玄對自己的哭泣毫無反應,且似看戲般地問話,頓時,她細眉一擰,極快的轉著腦子,想著該如何改變眼前情況。
這時,來自背後的推門聲,讓丁香雨腦中突生一計。
掩下眼中的陰險與唇邊的竊笑,她倏地站起身,放聲哀泣地奔進他的懷裡。
「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就只有你而已,我什麼部沒有了。」她在他懷中痛哭失聲。
「你!」沒料到丁香雨會有這突然奔來的動作,東方斯玄因雙手正插放於褲袋之中,而被她突來的衝力撞得向後倒去。
他直覺伸出手,抓住丁香雨的肩膀,藉以站穩腳步。而他這樣的動作,也讓了香雨趁機將自己塞進他的懷中。
「玄……玄……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也真的愛我,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你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丁香雨一點也不浪費時間,即將腦中所有想到的話,一古腦兒的全說出來。
她相信,不管現在進來的人是誰,等下一出去必會迫不及待地把現在所見到的情景傳揚出去。因為,人是最喜歡傳誦八卦緋聞的。
如果主角之一是社會名人東方斯玄,那就更具有討論的價值,而她也可以藉機將事情鬧大。
她打算,就算真的得不到斯玄的回心轉意,她也要鬧得他和唐遙伊間沒有好日子過——一抹陰險目光,疾速閃過她的眼。
丁香雨不斷的轉著腦子,想著還有哪些話可以破壞他和唐遙伊的關係。
「我知道你一點也不愛唐遙伊,只是,你為什麼不跟她離婚?既然你那麼討厭她,就不該再擔心會傷害她,而壓抑自己的喜惡,看你這樣,我真的好難過……」她哽著聲,一再的說著。
東方斯玄擰眉,低頭看著正不斷說些莫名其妙話語的丁香雨。
只是,當他注意到有人推開會客室大門時,即毫不遲疑的將丁香雨甩至一邊。
「啊!」被推撞上牆,而摔倒在地的丁香雨,吃痛的撫著被撞痛的手肘。
「斯玄?」上班上到一半,突然被斯玄約到會客室的唐遙伊,在對底下秘書交代一些事情之後,才急忙趕到。
只是,剛才所聽到的話,及所見到的情景,卻教唐遙伊微愣半晌,不知該如何反應。因為,她知道被斯玄推倒於地的女人,曾是他最為寵愛的情婦丁香雨。
抬頭一見進來的人是唐遙伊,丁香雨掩不住眼中的一絲驚喜。
她相信,只要唐遙伊因聽見她剛才的話,而在斯玄面前大哭大鬧一番,那誓必會影響到斯玄對她的感覺。
如此一來,她就更有機會再得到斯玄的注意。
一見是遙伊,東方斯玄即撤去臉上原對丁香雨的不耐,而揚起溫柔笑意,想跨步向她走去。
只是這時,丁香雨的異樣,卻讓他止住前進的步伐,而轉向她走近。
立於丁香雨的面前,東方斯玄俯看方才讓他手給推倒在地的女人。
見不到她之前臉上的哀怨,卻見到她看似得意,且挑釁的直瞪著遙伊的模樣,東方斯玄頓然明白,也終於瞭解到,之前她說那些話的用意。他忽然朝她一笑。
「香雨——」他長聲喚道。
「玄……」見他突然改變的態度,丁香雨心中雲一口,而朝他伸出手,想讓他扶自己起來。她以為東方斯玄是因為剛才推她一把的事,而心生愧意。
「你就這麼想給我找麻煩?」他唇角噙笑。
「我……我沒有……」驚覺他是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臉上,丁香雨因來不及掩下心中的得意,而臉色一白,倏地縮回朝他伸出的手。
「跟我玩心機?」東方斯玄挑揚眉梢,笑意不減。
「我……」丁香雨慌得說不出話來。
「想以這方式來整我?」他語音輕柔。
「沒……沒有,我沒有……」一見他眼中似閃著怒焰,丁香雨驚得面無血色。
「沒有嗎?」他笑得十分溫柔,只是,黑色眼眸已泛出一道危 光。「如果沒有,你方才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那些聽似讓人感動的話?」
「我——」她驚得瞪大雙眼。
就算以前,她沒見過斯玄曾對她笑得如此溫柔,那現下縱使她再笨,也不會以為東方斯玄在看穿她的心機之後,還會溫柔對她。
「我……我沒有——」他的笑,讓她心驚肉跳,而駭怕地向後挪動身子。
「給我裝無辜?」他黑眼頓地一沉。
「我……我沒有,斯玄你要相信我。」在這個時刻,除了一再否認之外,她那已被他笑容給嚇到的腦子,已經想不出任何可以為自己脫罪的解釋了。
「你以為你是誰!」東方斯玄倏地撤去笑意,一道陰狠疾速竄上他陰沉的眼。
「我……」驚見他已變為冷酷的容顏,丁香雨嚇得抬手遮住自己的臉。
「我……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賤女人!敢跟我玩陰招!?」高揚起手,東方斯玄就想直接摑向已經礙到他眼的女人。只是——
一聲賤女人,教唐遙伊臉色乍變。
「斯玄!不要!」一見斯玄高揚手掌,將朝丁香雨重摑而去,唐遙伊驚喊一聲。
她疾步向前擋在丁香雨前面。
「遙伊,你讓開。」他酷顏冷寒,有著她少見的凶狠神情。
「不,不要打她,請你不要打她。」黑亮的瞳眸似有一絲水意劃過——丁香雨方纔的討饒聲,對她來說是那樣的熟悉……
「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她剛才竟想設計陷害我!」東方斯玄怒指躲在她身後的女人。
「這」遙伊轉頭看向一臉乞憐的丁香雨。
「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唐小姐,求你幫幫我……」壓下心中對唐遙伊的妒恨,丁香雨一再的低聲哀求。
與其讓東方斯玄毫不留情的掌摑,她還不如暫拋下自尊,請唐遙伊為自己求情。只是,這個唐遙伊還真是笨,居然還會為她說話。
丁香雨頓時有些不屑的撤著唇角。
「剛才進來的人若不是你,而是別人,你知道後果會是怎樣嗎?」止不住心底不斷向上竄燒的怒焰,東方斯玄憤看地上的女人。「不用幾天時間,你可能就會聽到我又在外面養女人的傳聞,到時,你很有可能會因為這樣的事,而再次把我甩到一邊去。」
「我——」斯玄的話教唐遙伊一愣。
因為,她竟然發覺斯玄不是因為被丁香雨設計而生氣,而是,他擔心她會誤信傳聞,而……
「那你找我來是?」
「我不想背著你,與這些女人見面。」黑沉的眼中,有著他對丁香雨的厭惡。
「我們已經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如果再有這些有的沒有的誤會產生,你想,我們到時的生活又會怎樣?」
「不會的,我……」她還來不及說話,就因東方斯玄持續未完的話,而愕然一愣。
「我一點也不想再有這些無謂的麻煩纏身!」一抹陰狠疾速掠過他陰沉的眼。
頓時,唐遙伊因在他眼中,意外看到從未見過的狠意,而輕顫一下。隨即,她突然一笑,因為,她確定斯玄的陰狠不是針對她。
更何況,斯玄之所以會這樣生氣,全是因為他擔心她的想法——她知道,斯玄現在真的很在乎她。
他的話一再明白的告訴遙伊,他是因為丁香雨惡意破壞兩人的感情,而不想輕饒那個女人。
那,她該同仇敵愾的,畢竟,她也算是受害者之一。只是,聽到斯玄一句又一句對兩人感情的在意話語,唐遙伊的心卻倍感甜蜜與溫馨。
知道斯玄是如此認真看待與她的婚姻、感情,唐遙伊覺得自己現在好幸福。
「斯玄——」她笑看著他。
他喜歡現在與遙伊的生活方式,而為捍衛自己的婚姻與感情——他,不惜一切。
只要一想到丁香雨方纔的一番話,將有可能影響到他與遙伊之間的感情,東方斯玄就一點也不想饒過她。
「敢設計我?你給天皇老子借膽不成!?」讓丁香雨給惹毛的東方斯玄,一點也沒注意到遙伊此刻的含笑模樣。
「如果今天不給她一個教訓,我怎能確定她下次不會再犯?不會再想什麼方法來整我?」
「唐……唐小姐,求你幫幫我……」因感受到自他心底所散出的邪狠氣息,丁香雨不住地顫抖著。
「遙伊,別阻止我。」話是對遙伊所說,但他的眼,卻一直未曾離開過丁香雨那張令他想一手毀去的臉,他微瞇的眼,散出詭譎陰光。「只要傷她一次,我教她下次連想也不敢再想。」
「你現在這樣子,已經夠嚇她了,斯玄。」她笑著說道。
唐遙伊含笑的戲謔話語,令東方斯玄眉一牛
「只要她說的不是事實,那不管她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都不值得你動手打她。」知道他是如此在乎自己的想法,唐遙伊唇角揚笑地走向前。
「你——」她微揚的美麗笑意,頓時澆熄了東方斯玄心中的怒火。
「你快走吧,不要再來了。」遙伊轉頭看向丁香雨。
「我……」丁香雨怯懦地站起身,臉上仍有著對東方斯玄方才舉動的懼意。
「斯玄是我的丈夫,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縱使面對的曾是搶了自己丈夫的女人,唐遙伊仍維持著基本的禮貌,而未口出惡言。
唐遙伊的話,教丁香雨眼中倏地飛閃過一道陰光,她突地緊握雙拳。
雖然她懼怕斯玄會再一次像現在這樣可怕,甚至動手打她,但,她還是不想這樣就放棄。
一旦讓她坐上東方少夫人的位置,到時他若敢動她一根寒毛,她就嚷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並拿驗傷單上法院告他,向他索賠鉅額補償。
哼!丁香雨在心中冷哼一聲。
只是眼前,她最大的問題,應該就是面前這個女人的存在。
「你別得意太早,我一定會想辦法踹開你。」掩下眼中的妒恨,丁香雨在經過唐遙伊身邊時撂下這一句話。
見她似受到影響而微擰雙眉,丁香雨這才心情好些。 避開全身散出危險氣息的東方斯玄,她快步跑出會客室。
「她說了什麼!?」一見遙伊臉色似有些怪異,東方斯玄氣得想抓回那個愛惹事的女人。「你剛才該讓我好好教訓她一次,而不該替她求情!」
「她沒說什麼。」見他似受到自己情緒的影響,唐遙伊笑了起來。
看見他這模樣,她實在很難相信丁香雨會有設計她的機會。
她相信只要自己小心一點,不讓丁香雨有機可乘,斯玄就絕對不會再做出讓她傷心難過的事,也不會負她。
「而且,你的手,也不是用來打人的——」她牽起斯玄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龐。
「遙伊——」怔看遙伊對自己沒有絲毫懷疑的含笑眼眸,他轉而輕撫手中的柔嫩水膚。
「你的手,是用來保護我的。」
摩蹭他手掌的溫暖,她的笑靨始終美麗迷人。
****************
難得一次的連續假期,就見東方斯玄一臉不悅,與唐遙伊一塊來到松山機常
「為什麼我不能去?我是你的丈夫,去認識你那些朋友也是應該的。」東方斯玄雙眉緊牛
這是這些天來,兩人一直無法達到共識的爭論點她說要南下會見友人,但卻拒絕讓他同行。
一直送她到松山機場,東方斯玄還是想說服遙伊讓自己隨行。
以前他沒興趣隨行那就算了,但現在他真的十分有興趣,也想多認識遙伊以前的朋友。
他想自遙伊那些朋友中,多知道一些有關遙伊過去的事。
更何況,好好的一個連續假期,遙伊拋下他而去看她那些朋友,也似乎不怎麼合理。那,遙伊為什麼不將就點,讓他也跟著一塊南下?
「我們都是聊些女人的事,你去了有些不方便。」唐遙伊笑著解釋。
「你們就聊你們的,我只在一旁,又不會干擾你們。」他撇著唇角說道。
「不行,你一定會干擾到我。」遙伊笑著對他搖頭。她伸手拿過斯玄手中幫她提的簡便行李。
「我不會。」東方斯玄不怎麼甘願的低聲保證。
「你會。」她笑看著他。
「我說我不會。」他有些不高興的再次保證。
「我說你會,你就是會。」她輕笑一聲。
就他目前的表現看來,遙伊確定他真的會。
看著一直與她爭論的斯玄,遙伊突然覺得他孩子氣還蠻重的。因為這想法的出現,唐遙伊一時克制不住而笑出聲音。
她的笑聲,教東方斯玄感到些許不自在,進而有些難堪。
「我都說我不會了,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他低聲吼問。
「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遙伊還是笑說著,一點也不在意他的低吼。
「這……」東方斯玄頓地抬手抹過一臉的無奈,而無話可說。因為,他也知道自己真的會。
這一陣子,他發現自己一直喜歡纏著她,不管是做什麼事,到哪裡,他總想有她在身邊。
即使她只是靜立於一旁,看著他與一些高層主管開會,他也覺得有種受到重視的感覺,也更覺得遙伊與自己是一體的。
「真的不行嗎?」對於自己不能隨行南下一事,他真的很失望。
「等以後有機會吧。」遙伊知道他終於放棄想與她同行的念頭。她唇角噙笑,跳起腳尖,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
現在的她,還沒有讓斯玄瞭解自己童年生活的心理準備。她知道,未來總有一天,斯玄一定會知道所有關於她的事。
「這樣不夠。」他頭一轉,勾抬起她的下頷,俯下頭又在她紅唇上,烙下纏綿而誘人的吮吻。
無視身旁旅人的駐足觀看,東方斯玄此刻,只想多儲存些她的甜蜜,以彌補未來數天不見她的思念之情。
他輾轉啃咬吻吮著她的唇,探舌侵入她的口中與之交纏逗弄。
在習慣有她的陪伴之後,他如何忍受沒有她的日子?
「高雄撒皇飯店的海景真的很美,可惜這次我不能和你一起去看,但是下次,我帶你去看遍世界大海,就當是我們的二度蜜月。」就著她柔潤紅唇,他低聲喃語。
東方斯玄一點也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但是他卻也知道自己不能限制她的自由。
有她的日子,是快樂而甜蜜的,那現在,她一連南下數日,他肯定——
會寂寞的。
****************
高雄撒皇飯店
是悠揚的曲子、初夏的晨曦、輕柔的涼風,讓同是到飯店度假的他們,感受到一股來自心靈的沉靜?還是,那站在陽台上的四名美麗女子,為他們洗去蒙於心靈之上的塵埃?
旅客中沒有人知道她們是誰?從哪裡來,又欲往何處去?他們只知道,這四名女子有著同樣拒人於千里的冷漠。
雖然,高雄撒皇飯店是位於南台灣的一個度假勝地,一年四季往來旅客難以計數;但是,像她們這樣引人注目與引起騷動的女人,卻是少之又少。
多少男人想上前攀談,但,除了被四人視而不見之外,他們完全得不到她們任何的回應,就連個笑容,她們也吝於施予。
說她們根本就不懂得如何與人應對嗎?不,她們懂得。至少,她們懂得在侍者為她們服務時,含笑點頭以示謝意。
甚至,在這些天裡,只要沒人打擾到她們,那就還常可在飯店一些休閒娛樂間裡,聽見她們陣陣的嬌笑聲,也可以看見同樣亮麗的迷人笑靨。
所以他們推測出,那四名女子只是不喜歡受到打擾,而他們也終於學會立於幾步遠之外,貪戀汲取一生難得幾見的美麗。
只是,今晨的她們似乎有些沉靜——
坐於飯店餐廳陽台之上,讓初夏晨曦灑於一身的遙伊,一點也不在意那些自四周所投射過來的緊盯凝視。
管它是愛慕或妒忌,她知道芷、黎芯與司徒也和她一樣始終不以為意。
因為,過了今天,明天她們又將是別人眼中的自己,又將回復平時的個性,回到自己原有的生活圈。
多年的交情,數月一次的相聚時刻,哪容得下他人的打擾與介入。
是她們太過於在意彼此感受?還是她們對人的防衛性過高?或是……但不管是什麼,那都是源自於她們對彼此的疼惜與在乎。
唐遙伊十指交纏,雙肘抵於覆有白色餐巾的方桌之上,凝眼望向遠方。突然,她因想起斯玄,而輕笑了起來。
她覺得斯玄和她像是在這一陣子,才學會談戀愛似的——一種沉浸於戀愛之中的美麗,揚於唐遙伊清麗的臉龐之上。
「你變了。」見到遙伊似已脫離童年陰霾的清新笑靨,芷笑了笑。
「有嗎?」遙伊抬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有,你現在比較會笑了。」司徒以湯匙撥弄著盤中的早餐。
「這——」遙伊微愣一下,繼而一笑。
她沒想到自己此刻快樂的心情,竟讓她們如此易於發現。
毫不否認與扭捏,唐遙伊對她們笑出自己心中因斯玄而有的快樂。
「斯玄對我很好。」一句話道盡她快樂的來源,帶著微微泛甜的心,遙伊美麗的臉龐上染有淡淡紅暈。
「我們很高興你找到自己的幸福。」芷說的真誠。
「嗯。」遙伊含笑點頭。
「回去之後,別忘了代我們謝謝他提供免費的撒皇度假之旅。」司徒朝她眨了眼。「我從不知道他會這樣想掌握住你的行蹤。」
「這——」頓時,遙伊羞紅了臉,她知道司徒是故意糗她。「他只是想反正我一定要住外面,所以才……」
「司徒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你就別當真,而跟她解釋了。」始終沉默的黎芯終於開口為遙伊解困。「能有丈夫的真心寵愛,真的很幸福。」
看著遙伊酡紅的臉龐,司徒笑著搖了頭。
知道東方斯玄是這樣的在意遙伊的一切,她們都很開心。
就她們之前對他們兩人婚姻的瞭解,她們知道現在的遙伊,絕不同於數月之前所見到的。
之前的遙伊,眉眼之間總染有淡淡愁緒;而今,她們卻見到她笑得如此嬌羞美麗,實在教她們不得不佩服愛情對於女人的影響力。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遙伊與東方斯玄的關係,但,能見到兩人感情如此深濃,她們有的就是衷心祝福。
凝看著遙伊泛有紅暈的美麗臉龐,黎芯有著短暫的失神。
「想什麼?」唐遙伊注意到黎芯的一絲異樣。
「想以前的那段日子。」黎芯回過神,輕歎了口氣。
「想那些做什麼?」她的話,令司徒微擰柳眉。
「現在的我,寧願沒有那段記憶。」撥弄過一頭長髮,唐遙伊抿唇一笑。
因為當年出生於不同家庭的她們,卻同樣受到家庭的暴力侵害,同樣有個不堪的童年。所以,像這樣的記憶,誰要?
尤其,在她有了斯玄的細心呵護與珍惜疼寵之後,她早已忘卻以前的那些難堪日子,就連那個惡夢,也再沒出現過。
所以今天,黎芯的再次提起,一點也影響不了她快樂的心情。
想到這陣子,斯玄對她似永無止境的愛意與寵溺,唐遙伊突然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為快樂的女人了。
東方斯玄,是她的斯玄——想到他曾對她許下的承諾,遙伊不徑一息地笑了起來。
遙伊寧願沒有那段記憶的說法,引來黎芯無奈一笑——若能選擇,是沒有人會想擁有那樣難堪記憶的。
見到黎芯略現於臉上的無奈,遙伊淡笑一聲。
因為她認為,既然以前那段苦澀難堪的日子已經過去,那,她們現在又何必再次回想?
當年,上天聽見了她們的乞憐,在她們再也承受不了大人的虐待,而為她們開啟一扇窗之後,她們此刻何需再次去憶起童年夢魘?
更何況,當年陸續被送進受虐兒童保護機構的她們,在面對陌生環境時,除了因害怕而顫抖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情緒那樣的生活,還想它做什麼?
那樣的記憶是難堪、是痛苦,也是四人所共有的一個傷痛。
如果真要說童年時刻,有什麼是值得記憶的,那,該是她們因此而認識了彼此——這樣的傷痛,促成了她們當年的相識、相知,與相惜。
這傷痛,似乎也是她們心中永遠的痛。
而那痛,也已痛了她們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沒人知道,這痛,她們還要再承受多久……所以,如果可以,她寧願沒有那段記憶。
「今天已經是我們這次度假的最後一天,就不要再去想那些壞人情緒的事了。」芷揚頭說道
「芷說的沒錯。」司徒輕點頭。「過了今天,也不知道我們哪天才能再見面,我們應該要好好珍惜現在。」
「嗯,是該要珍惜的。」黎芯一笑。「不管如何,我珍惜所有與你們相識、相知也相惜的日子。」
「我也是。」看著身邊三名摯友,一股激動之情,頓時進駐唐遙伊黑亮水瞳。
「除去那些不愉快與難堪,你們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這一直是我們共有的想法,至於以往那段殘酷的日子——」芷端起一旁裝有開水的杯子,朗聲說道。「忘了吧,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一種對未來日子的期待,教四人的心情頓時高揚而起。
「嗯,我們不要再想那些事。」司徒也跟著端起飲料。「我們還有快樂的未來。」
「你們說的沒錯。我們無法改變過去,但是——」黎芯點了下頭。她拿起面前的杯子,看向遙伊——
「但是,我們可以讓自己的現在,以及未來過得更好,也更快樂。」唐遙伊眉眼微揚,因又浮現於腦海的俊酷容顏,她笑得美麗而多情。
是的,一切的不愉快都已過去;現在,有的是她對自己與斯玄未來日子的一種期待。遙伊相信,她的世界將因斯玄的加入,而變得多采多姿。
二十一世紀的現在,願我們都有一個快樂的未來。願——」端起桌上早已沁出冰涼水意的飲料,唐遙伊將杯子往前一送。
鏘——頓時,一聲聲清脆的杯與杯相碰聲響,帶出四人的一陣輕笑。
「願我們四人永遠、永遠幸福快樂。」
綻出美麗的樂笑歡顏,她們齊聲許下二十一世紀的第一個心願,也是她們自小到大,始終不變的深切渴望。
笑揚出心中所有的美麗,唐遙伊選擇再度遺忘那童年的難堪記憶。
即使日後,那不堪的傷痛會再次被勾起,她也不想再讓那記憶,有再次啃蝕自己心靈的機會。
她相信,在擁有斯玄對她的真心情意之後,她的心將會受到他的護衛與珍惜,就如同這一陣子,斯玄對她始終如一的溫柔與寵愛。
斯玄,斯玄……就只是屬於她的斯玄……唐遙伊揚眼笑出心中對他泛有甜蜜之情的深深愛意。
他是這十多年來,惟一能接近她心底最深處的男人,也是,她今生生命所寄托的男人。
唐遙伊忽地將手中飲品高舉過額,她仰起臉透過淡橘色的汁液,仰望頂上的一片藍色天空。
即使有著淡橘色汁液的隔離阻礙,她,仍見到最為美麗的藍天。
而她也知道,撤去淡色飲品的遮蒙,她將見到更為亮眼的湛藍穹蒼。
飲盡杯中汁液,她還給世界一片美麗與清朗。
她希望與斯玄之間的愛情,也能如藍天白雲般緩緩纏綿,即使遭到異象所阻,也能一樣迷人美麗。
看著曾經共同生活多年的好友,遙伊笑揚出心中此刻的輕鬆與愜意,而一再地在心底告訴自己——
過去了,一切早都過去……
只是——
那童年惡夢,真的過去了嗎?她真的不會再因幼年的記憶,而再次跌進痛苦的深淵?
這,沒人知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26:58
第五章
前些天才讓東方斯玄給嚇得臉色慘白的丁香雨,自在機場候機室裡,見到也要獨自搭機南下的唐遙伊後,即臨時藉故向經理取消南下出差之行,要求找人代替,而繼續回飯店工作。
這些天,她又不斷的想找機會接近東方斯玄。她希望,自己能在唐遙伊南下的時間裡,找到分化兩人感情的機會。
尤其,當她借由工作業務上的方便,自秘書處打聽出東方斯玄因唐遙伊堅持,而無法跟隨下南部有所抱怨一事,更是將其視為一個絕佳的轉運機會。
所以,當她又探出東方斯玄今天因飯店董事的邀請,將蒞臨凱約飯店商討業務事宜時,即十分注意這項會議的進行。
她不時的出現在會議室門口,只是,當她再度來到會議室,發現裡面已經都沒有人時,即快步衝向電梯,直下一樓大廳。
一出電梯走進大廳,丁香雨就發現東方斯玄俊挺的身影,正往大廳門口邁步走去,她一臉興奮的向他跑去。
「玄——」深怕沒人聽見,她刻意嬌嗲地高聲呼喚,藉以引來進出飯店眾人的注意。
聽到那一聲甜膩得叫人反感的聲音,東方斯玄的腳步停也不停的繼續往飯店大門走去。現在的他,一點也不想再見到這個讓他礙眼女人。
只要一想起她之前的設計與心機,東方斯玄就覺得心中氣息不順,而有一種想動手揍人的衝動。
若非遙伊曾說他的手不是用來打人,而是要用來保護她,他還真想一掌就甩向這個討人厭的女人。
丁香雨見他頭也不回的直向大門走去,便加快腳步想追上他。
這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可分化他與唐遙伊感情的機會,她怎能輕易放過。
「玄——你等等我嘛。」出了飯店大門,丁香雨追到他的房車前,張開雙臂攔下他。
雖然這樣做,有損她身為凱約飯店公關主任的身份,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才管不了這麼多。
因為,不管再怎麼比,凱約飯店公關主任的身份,也比不上簡單明瞭的「東方少夫人」五個字。
「你真想討打?」他黑眸一凜。
乍然冷下的酷顏,頓時嚇退那些想跟來看熱鬧的男女,只剩下丁香雨一人。
「我……」其實,東方斯玄差點也嚇到她了。只是,記起自己的目的,丁香雨只能鼓起勇氣,抬頭說道:「玄,我這是為你好,怕你被唐遙伊耍了,所以才——」
「你別拿你自己來詆毀遙伊,她和你一點也不一樣。」他冷眼一瞟。
「你!」被他明白的詆損,丁香雨頓時說不出話來。
「滾開!」他大手一揮,即毫不留情的將她揮退一旁,坐進司機為他打開車門的房車之內。
「玄,你聽我說——」丁香雨因想抓住機會,在斯玄的心裡播下,讓他對唐遙伊懷疑的種子,而緊扳住車門,硬是不讓司機關上。
「丁小姐,你不要這樣!」不能關上車門的司機,氣得直叫嚷著。「我家先生都不想理你了,你怎還這樣啊?你到底還要不要臉啊?你快走開啦。」
這個女人一點也不像少夫人那般溫柔嫻雅正為先生這一陣子與少夫人感情飛快上升而高興的司機,一見丁香雨的死纏模樣,更覺十分討厭。
雖然先生身邊有過不少女人,但不管是他,還是其他的撤皇工作同仁,或者是在東方家工作的員工——他們看來看去,還是比較喜歡少夫人,也覺得只有少夫人在時,先生對他們才會有親切的笑容。
所以,不管先生身邊有過多少女人,從以前到現在,他們一直都是挺少夫人這邊,而一向看這些搶人丈夫,還洋洋自得的女人不順眼。
「你憑什麼這樣對我說話?」丁香雨因讓一個只是司機身份的人責罵,臉色頓時漲紅且難看。「你什麼身份地位!?」
「他的身份,在我心中可比你高出太多了。」見到司機臉色微變,東方斯玄冷笑代為答道。
「玄!你——」她瞪大眼。
「滾開!」他黑眼一冷。
「玄,我會走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唐遙伊這次不讓你跟著南下,說不定是因為她在外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怕被你知道,所以才……」
「給我掌嘴!」她的話,教他臉龐倏地冷下,吐出一句冷寒命令。
司機微愣一下,才頓悟東方斯玄的意思。
像是找到機會一報她剛才對自己的貶抑,司機一抬起手,就毫不客氣地朝丁香雨塗抹得艷麗萬分的臉頰重揮過去。反正,他只是聽命行事,天塌下來自有先生頂著。
「啊!」摀住自己意外受到掌摑的臉頰,丁香雨驚瞪雙眼。
他……他竟然叫人打她!?
憑什麼唐遙伊能讓東方斯玄這樣待她?再怎麼說她也跟了他有一段時間,他怎麼可以這樣!?
因他對唐遙伊過分在意的護衛,一道妒火恨意已自丁香雨心底熊熊燃起。因為唐遙伊,她妒紅了眼。
既然,他是這樣無情,那她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一定要破壞他和唐遙伊之間的感情。她一定要!心中的激憤,教丁香雨一心只想報復。
「如果不是她心裡有鬼,她為什麼不讓你一塊南下?你為什麼不想想看,在你忽略了她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後,你如何能保證唐遙伊除了你這個丈夫,在外面沒有其他的情人?」
「你!」他臉上怒容已現。
「你確定你對唐遙伊的行動都瞭如指掌嗎?那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不讓你和她一塊去南部?還是她曾告訴過你,她這次南下的理由?你知道她現在和誰在一起嗎?說不定,她現在正和情人——」
「你!」她的問題,讓東方斯玄全身緊繃。
由他的表情中,丁香雨知道自己對唐遙伊所提出的質疑該是對了。因為,她看見東方斯玄眼中的猶疑。
「丁小姐,你太過分了,居然這樣破壞少夫人的名聲!」司機氣得握緊雙拳。
瞪司機一眼,丁香雨繼續對東方斯玄說道:
「你們現在感情不是很好嗎?如果很好,那該會極想和對方在一起才對,那為什麼她這次卻堅持一人南下?」緊抓東方斯玄心中的疑慮,丁香雨一再的發揮自己的口才與想像力。
東方斯玄緊擰雙眉。
「丁小姐!你少在這裡亂說話。」司機氣憤難平。「你這樣隨便造謠,死了之後下地獄,一定會被割舌頭!」
她一點也不在意司機的叫罵詛咒。尤其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在東方斯玄心中埋下懷疑種子後,她更一心想說服他認同她的理論。
「如果是我,我會希望所愛的男人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
「可惜,每個人的個性並不一樣,就如你和她雖同是女人,但在個性上卻一點也不相似。」他冷聲應道。
「不!不管是什麼樣個性的女人,只要身為女人都是這樣。」丁香雨斷然反駁他的話。
她的高聲抗辯教東方斯玄雙拳緊握。
一見他緊抿薄唇的模樣,丁香雨得意的為自己的話作出最後的結論。
「女人絕對都想成為所愛男人心中的惟一。因為,我們女人一向以愛情為重。」
沉默半晌,東方斯玄突地一笑。他的心,似乎已讓丁香雨的話給激起一抹狠意。
因為,他相信遙伊不會這樣對他的,所以,他打算——
「你就這麼想破壞遙伊和我的感情?」他的冷笑,教丁香雨心底發毛,而向後退了一步。
「我……我不是……我沒有。」她搖頭否認。
「不是?沒有?」他冷笑一聲。
「我……」她吞嚥下哽於喉中的口水,
「為什麼你會記不起我之前的警告?」他微瞇起一雙黑眼。
見到他眼底的陰狠,丁香雨急的想為自己脫罪。「我……我只是想不通,若不是她有別的男人,那她會有什麼理由,不告訴你單獨南下的真正目的……」
「你不用再解釋了,這次我會親自下去接她,如果遙伊真如你所說的,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自然會有所決定。不過——」斂下眼底的一絲狠意,東方斯玄唇角微揚。「如果遙伊沒有的話,你可知道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突然之間,丁香雨背脊倏地竄上一道冷意,心頭一涼。
「我……」又來了,她最害怕他生氣時帶笑的模樣。
現在的東方斯玄,一點也不想再聽見丁香雨對遙伊的譭謗。
「開車。」看了司機一眼,他開口冷道。
瞟看丁香雨慘白的臉色,東方斯玄冷笑一聲,他點也不相信她方纔的那一番話。
他相信遙伊堅持不讓他南下,必有她所持的理由。只是——
遙伊為什麼不跟他明說呢?
瞬間,陰沉眼眸森冷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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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緊錮於心的難堪記憶,若無法得到最終的救贖,就怕記憶只是被沉埋心底深處,而非真正的釋然與看淡,這——一直是唐遙伊所知道的。
她也知道,自己該想辦法解開心結,而惟一的辦法就是再次回去面對唐母。
只是,即使自己已經長大,真的不必再擔心會受到唐母的壓迫欺凌;但,那來自於童年的記憶,卻教她……一樣駭怕。
尤其,當唐遙伊與三名好友揮手告別,暫時獨坐於飯店大廳時,那種身處陌生環境,似被世界所遺落的孤獨,更教她感到不安……
她想回家,想回到有斯玄的地方。想到這,遙伊立即想起身回房拿行李。
只是,一聲傳自飯店大廳之外的海浪聲,引去了她的注意。
斯玄……透過前方被擦拭得分外明亮的落地觀景窗,她遙望著窗外那似無邊際的藍色大海——斯玄說,有機會將帶她去看遍世界大海。
頓時,一抹淺笑輕漾於她引人注意的美麗容顏之上。
凝望著白色浪花的翻湧起伏,遙伊感受到自己的心也似跟著翻騰起落。
輕抬起手,她想撩過散於臉側的髮絲。
突然,由眼角的餘光之中,她竟發現一道過於熾烈的目光,正緊盯著自己的臉龐。微擰了眉,她側過身,想避開對方的無理注視。
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狂喜,身著名家設計西服的男子倏地站起身,疾步向她走近,就為確定自己心中所抱有的想法、希望。
「伊伊,你是伊伊對不對!?」他急切的開口問道。
他希望眼前的清麗女子,就是他已經找了十多年的伊伊;他希望她就是,他真的這麼希望。
他的詢問教唐遙伊微微一愣。
「你是?」自沙發上站起,她仰起臉龐盯著眼前似與斯玄同高,身著黑色西服的冷峻男子。
他與斯玄是同一類型的男人,這是唐遙伊對他的第一眼印象。
縱使在他黑色的眼眸裡閃有驚喜的光芒,但,卻也掩不住他本身所散發出的冷漠氣息。
只是,她認識他嗎?
或許吧,因為細看之下,她竟對他的五官輪廓,有些微的模糊印象。
況且,她也不認為外型如此出色的他,會是那種需要藉故搭訕,追求女人的男人。
唐遙伊一邊打量著他,一邊搜尋著自己的記憶。因為,從沒有男人這樣喊過她,只除了……
「你真的是伊伊!」唐易激動的再問一聲。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他的激動,教唐遙伊有些防備的向後退一步。
「唐遙伊!你是唐遙伊對不對!?」唐易神情緊繃,深怕她的一聲不是,就又要教他跌入失望——與失落所交錯而成的晦暗世界。
「我在找她,我在找唐遙伊。」他都已經找她這麼久的時間了,上天何苦開他這麼一個玩笑?
眼前的清麗女子,除了年齡近似伊伊之外,在她的眉間,也有一道母親所說的傷痕。
就連她的美麗五官,也有著幼年的影子,更甚者,她的模樣,就和他請人依她小時候相片,所推測的長相十分相似。
是吧,她一定是吧!唐易一再的這麼希望著。
「告訴我,你是;請告訴我,你就是!」唐易似已無法承受心中強烈的絕望之感,而教一絲痛苦給蒙上黑眼。
「我是。」見到他眼底的痛苦,遙伊微擰眉,點了頭。
「天呀,我真的找到你了。」她的肯定回覆,教唐易再也無法克住情緒的激動。他失控的上前緊緊擁住,已讓他找尋了十數年的女子。
他沒想到,以往刻意的找尋,不能得到她的絲毫消息,而這一次單純的度假,竟能找到伊伊。這樣的狂喜,教他……
他的擁抱,教唐遙伊瞪大眼。
「找了十多年,我終於還是找到你了。」不管週遭的異樣眼光,唐易為自己也為母親,緊擁住這個遺失了十多年的妹妹。
「你放開我!」驚覺他的擁抱,唐遙伊擰眉直想掙脫他的懷抱。
「伊伊,你忘了我嗎?我是唐易,是最疼你的哥哥,你忘了嗎?你忘了我嗎?」埋首於她的長髮裡,心情激動的他,一點也感受不到她的掙扎。
「你……」唐易二字教遙伊猛地停下掙扎,睜大雙眼。
「你還記得哥哥嗎?你還記得我嗎?伊伊,你到底還記不記得我!?」情緒的失控,教唐易低吼出這十多年來,一直隱於心口的痛。
「你是唐易?你真的是唐易哥哥?」她聲音微顫。
「對!我是,我是唐易!」懷中微顫的身子,讓唐易終於鬆開雙手,而緊鉗住她的雙肩。「你記起來了,對不對?」
意外見到十數年不見的哥哥,唐遙伊頓時紅了眼……
「伊伊,我已經找了你十多年的時間,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也不知道再這樣找下去是不是有希望。」
想起這十多年來的絕望,唐易突然憤慨地吼聲痛問:
「你!你到底跑哪去了?」
「我……」她雙唇微顫。
紅著眼,噙著淚,唐遙伊因再次想起唐母那一次的傷害,而掩面啜泣。
「你不在,當時你不在了,大姨說你丟下我,自己出國去。你把我一個人丟在台灣,不管我的死活,你……」
見到遙伊似極想制住的低聲啜泣,唐易發現他錯了——因為,他忘了這一切該是他的錯,他不該質問伊伊的。
「這……」他再次將她擁進懷裡。
在曾於唐母面前極力護衛她的哥哥懷裡,遙伊再也無法抑住自己想哭的衝動——在斯玄之前,這個懷抱曾是她的惟一。
她知道現在的斯玄會疼惜自己,也會護衛自己,絕不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欺凌。但是,畢竟他沒親眼見過她曾受到的虐待,他無法想像年幼的她,曾有一段如何難堪的歲月,而唐易,他懂得……唐易懂得她當時的駭怕與驚恐,唐易懂得她曾受到嚴重創傷的心靈……
隱忍許久的痛苦與悲傷,在這一刻,全爆發出來了。
「哥哥……哥哥!」緊抓住唐易的西服,唐遙伊因得到宣洩的出口,頓地痛哭出聲。
那一聲聲的哭泣,哭痛了唐易的心。
「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那樣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紅了眼,紅了鼻,唐易除了一聲聲的抱歉之外,再也不知該如何為自己,還有已經去世的母親,彌補這個再也無法挽回的過錯了。
****************
「有事回房間談。」一句英文突然響起。
一見兩人的失態,已引來出入飯店旅客的圍觀,始終立於唐易身側,而受到他漠視的銀髮男子,有點不是味道的撤唇說道。
若非方才唐易已告訴他,她很有可能是他的妹妹,他想,他該會吃醋。
只是——銀髮男子微擰了眉。
縱使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他,還是讓陣陣酸意給泛上心頭。
似是賭氣,銀髮男子走至唐遙伊的另一側,伸出手直接大方地霸住她的肩膀。
「我是唐易的朋友,走吧。」瞥一眼唐易像變了色的黑眼,銀髮男子也不管唐遙伊是否聽得懂他的話,煞是得意的強制要她和自己一塊先走。
突然的提醒,讓唐易終於注意到身邊圍觀的人群,而鬆開著摟抱遙伊的雙手。
只是,對於銀髮男子對伊伊的親密動作,唐易顯得有些憤怒。
沉浸於悲慼往事之中的遙伊,難過的無法言喻,只能在兩人看似爭奪的情況下,一同走向電梯。
「她剛才有沒有在等人?」在電梯門臨關上之時,銀髮男子突然低聲對唐易問道。
「我沒問。」唐易拿出手帕,遞給仍於哽泣中的遙伊。
「那……」銀髮男子微擰了眉。他想告訴唐易,自方才就一直有個男人,以憤怨目光狠視三人的事,只是——
他知道唐易多年來,都一直在找這個妹妹,所以,就算剛才那個男的,真和唐遙伊有特殊關係,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只希望唐易能盡快一了唐母對他的托付,放下這十多年來,始終重壓著他的極大心理壓力。
何況,也不過借她一些時間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銀髮男子心裡是這麼想的。
隨電梯的高速攀升,三人很快的來到撒皇飯店十五樓,專為特等身份的貴賓所設計的皇級套房。
推開銀髮男子強佔住伊伊肩膀的大手,唐易拿出身上電腦磁卡刷開電腦鎖,即領著遙伊進入,他與銀髮男子所共有的豪華套房。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27:26
第六章
狠瞪直上十五樓的電梯樓層標示,東方斯玄一臉森寒,緊握身側的雙拳;他緊抿雙唇,極力地想克制住自己此刻想殺人的衝動。
她,竟敢背著他偷人!
他都已經為她擺脫其他的女人,只視她為生命的惟一了,為什麼她現在竟這樣對他?
是他不夠體貼?不夠溫柔?
還是……東方斯玄猛地抬手耙梳過方才遭風吹亂了的短髮。
原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得到遙伊的心了,怎知此刻卻教他意外瞧見她如蜜蜂彩蝶般的任由兩個男人擁摟上樓。
一次兩個男人?她不嫌累嗎?斯玄緊抿的唇角微微抽搐。
發現妻子的不貞,東方斯玄因調息自己心中的憤怒情緒,而一再的深吸吐氣息。
只是,在他一吐一吸之間,他的眼,卻冷得如北極寒冰般的凍人。
難怪前些天,她一直不讓他跟著南下;更或許,婚後她告訴他,數月一次與友人的相聚也是在騙他。
原以為她會高興自己專程南下接她回台北,原以為他會再見到遙伊為他所綻放的美麗歡顏,原以為數日不見她定是十分想念他,原以為……
但是!現在這些原以為,卻只是一句句可笑的自我想像而已。
他的妻子,他那看似冷淡的妻子,他那個溫柔可人的妻子,他那個令他疼惜入心的妻子,心靈竟是如此的污穢不堪……
「哈!」東方斯玄突地仰頭狂笑一聲。
這時,一句禮貌的詢問,自他身後傳來。
「東方先生,你是來接少夫人的嗎?她已經辦好退房手續了,要不要我現在就去通知她?」
飯店經理經人通報,得知上司南下,立即衝出辦公室,來到大廳。只是,當他看見表情似有些異樣的東方斯玄時,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該出現。
「你打算到哪間房通知她?」東方斯玄冷笑一聲。
「這……」飯店經理有些不解他話中含義。
面對經理的茫然與不解,東方斯玄嗤笑一聲。
他就不知道她怎敢在他的地盤上,做出這樣下賤的事。只是——
縱使親眼所見,他還是不願相信遙伊真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遙伊對那兩個男人形於外的肢體語言,並不能代表什麼,不是嗎?擁摟在國外也不過是一種基本禮貌的,不是嗎?
是的,遙伊一定不會背叛他,就算天下人都負了他,他也相信,遙伊絕對不會。
對!遙伊不會。
抿緊雙唇,握緊雙拳,東方斯玄一再的在心中說服自己,遙伊對他的真。
而他的心,也一再的告訴他,他該給遙伊一個解釋的機會。
是的,不管怎麼說,他都該給遙伊一次機會的……或許
也是給自己一次機會吧。
向經理拿過飯店為預防萬一,而備有的特殊萬用磁卡,東方斯玄抬手揮退他。
看著電梯一直停駐於十五樓的刺眼標示,斂下眼中的一絲黯然,他伸手按下電梯鈕,決定直接上門找人。
****************
經過些許時間的平撫,被安置於內室沙發上的唐遙伊,逐漸平復了心中的痛。
拿過唐易為她擰來的毛巾,拭去淚痕之後,她雙手接下銀髮男子,為她倒來的開水。
喝了一口水之後,唐遙伊在認為自己已經可以開口說話時,對坐於對面的唐易問了第一個問題。
「當年,你怎捨得丟下……」她放下手中的水杯。
「媽媽說只要我出國去唸書,她就不會再打你了,所以……」他憶起當時與母親所談的事。
雖然當時尚年幼的他,並不想離開台灣,但為了不讓伊伊再被母親傷害,他卻只能選擇出國一途。
只是,他沒想到母親竟然是騙他的。
從當年鄰居口中,他知道從他出國之後,伊伊的日子是更為難過。
「你什麼時候回國的?又怎會來這裡?你現在好嗎?」意外的相見,讓遙伊有著太多的話想問。
「十年前我就回來了,才知道媽媽她又……」想起往事,唐易只能無言一笑,他知道伊伊懂得他的意思。
「自從知道你被接走,唐易為了找你,就經常美國台灣來回奔波。」銀髮男子接下唐易未完的話。
他知道現在的唐易,似還無法說這些事。
因為,他瞭解他,知道他還在想著該如何對唐遙伊說出唐母的臨終遺願。
他簡單的對唐遙伊講述這些年來,唐易是如何透過關係,想在台灣一些受虐兒童保護機構裡找尋她的蹤影。
但礙於某些規定,卻一直無法得到消息,最後唐易就只能消極的四處找尋。
「為了找你,也為了美國公司,這些年來,唐易把自己逼得連一點休息時間也沒有;所以我常在他來台灣找你的時候,押著他帶我四處走走看看,一邊找你,也一邊休息——你看看他現在這樣子,就知道他如果少了我,日子一定沒現在過得好了。」銀髮男子似有些得意的說著。
「呃——」只是,在說了一大段話後,他這才想起自己忘了問一件事。
「你……你聽得懂英文嗎?」銀髮男子有些懊惱於自己的疏忽。
雖然他也想以中文表達,但是多年來,他的中文能力還是只能到達聽的階段,而無法完全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你現在問,不嫌太晚?」唐易冷瞥他一眼。
「你!」被唐易一說,銀髮男子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我懂。」一見兩人對立,遙伊適時回應。
女性特有的直覺,讓遙伊發現唐易和銀髮男子間的關係必定不尋常。只是現在,她並不急於探究,因為她知道,唐易會找時間告訴她的。
「都這麼多年了,你怎還會認出我?」她不懂,唐易怎能輕易認出她。
「因為多年來,你一直在我心中。」唐易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另外,我也拿了你小時候的相片,請人以電腦幫我推測你每一個階段的模樣。」
「哥哥……」她眼眶又紅了,她知道他真的有心在找她……
「媽媽也說,她曾在你的眉間留下一道傷痕。所以……」斂下眼底的一絲傷痛,唐易勉強的微笑著。
「大……大姨她……」聽到唐母的事,遙伊微顫了一下。
感受到兩人此刻的難過心情,銀髮男子走上一邊的陽台,留給兩人一個獨處的空間。
「很痛是吧?」感受到她的輕顫,唐易紅了眼。
他的溫柔,就似斯玄一樣。只是——
唐遙伊緊抿著唇搖著頭,並不想再讓自己在哥哥的面前傷心難過。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但是,媽媽她真的已經後悔了,伊伊。」唐易抬手順過她的長髮。
「她……」遙伊頓然一震——大姨後悔了?
「媽媽她說,從你被社工人員接走之後,她被強制要求看心理醫生長達數年之久,在經過專業心理輔導後,她說她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她說她不該把上一代的恩怨加諸在你身上,更不該打你、罵你。」輕撫著她的臉龐,他深邃的眼,有著一絲水影劃過。
「真的嗎?她真的這樣說嗎?」她微哽聲問道。
「是的,她是這麼告訴我的。」唐易拍著她的肩。
她不知道唐母的悔意會不會來得太遲,但是,發現自己一直所駭怕的人,竟然已經改變心態,唐遙伊頓時不知自己該有什麼反應。
但是她知道自己以後,應該可以慢慢褪去因唐母的惡狠心態,所產生的懼意。
「那她現在人呢?和你在美國嗎?」眨去眼中的淚意,唐遙伊開口問道。
其實,離開唐家多年,她一點也不知道唐母的下落。
或許該說,自離開唐家之後,她一點也不想再和唐母有任何的聯繫。
即使現在的唐母已經知道錯,再也不會傷她,但,她還是不想和她有任何的牽連。而之所以會問,就真的只是順口而已,因為唐遙伊知道,她再也不想看到唐母。
「媽媽她……」
「怎麼了?」唐易明顯的遲疑,引起遙伊的注意。
「五年前,她就已經去世了。醫生說她心結過深,心情抑鬱。」唐易抬手抹過一臉的幽黯。「我知道她是因為承受不住良心的苛責,所以才……」
一連數個意外,教唐遙伊有些難以接受。
「你沒有騙我?」那個曾在她幼年時虐待她的女人已經死了?真的嗎?唐遙伊睜大眼。
唐易對她搖了頭——他想,母親的死訊,對伊伊來說,或許是個好消息……他澹然一笑。
他一直都知道母親當年,是因為父親外遇的事而性情大變。
所以,當父親與遙伊的親生母親,因一場意外車禍死亡後,她就將心中所有對兩人的怨恨,全數加倍計算到他們所共有的孩子身上,而處處刁難、毒打年幼無辜的伊伊。
對父親的外遇,他也不能接受,但是,每當見到母親像發了瘋似地毒打伊伊時,他就算是心再狠,也看不下去。
這也是他當年為什麼會一直以保護者姿態,護住遙伊的關係。同是無辜的下一代,母親她何苦這樣為難、傷害伊伊……
今天,這一切的事,總算都是過去了。
看著眼前清麗動人的遙伊,他覺得自己的心願總算已了了。
只是……他的心願了了,那母親的遺願呢?他真能要求伊伊忘了前塵往事,而原諒母親之前對她所做的一切傷害?但是——
如果伊伊無法放開心懷,那她的心,又會好過嗎?他希望伊伊真能看淡已往所發生的事。
「伊伊……」看著她染有絲絲水光的清亮大眼,唐易不知道自己的要求會不會過分了點。
「有事你可以儘管對我說的。」她看出唐易眼中的為難。
「伊伊,請你原諒媽媽好嗎?」
「這!」她臉色一變。
「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就不要再去想它,你原諒我母親好嗎?」這是母親臨終對他的請求——她說,她希望能得到伊伊的原諒。
他不知道伊伊心裡是怎麼想,但是,原諒了他母親,不就也是教她的心得到救贖了嗎?原諒他人,不也是敞開了自己的心懷——他想。
「看在我曾想保護你的份上,你就原諒我母親,好不好?」這已是他這個做兒子的,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這……我們不要再談這事了。」她撇過頭。強制抑住心底仍有的痛意,唐遙伊緊絞膝上的十指。
見到伊伊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唐易輕歎了口氣。他知道一時之間,伊伊還是無法接受他的請求。
站起身,唐易走至她的身邊坐下,伸手擁過她。
「就忘了以前的事,讓我們重新開始。」他輕順著她的髮,話語溫柔。「以後我會照顧你,絕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委屈了。伊伊——」
「那我呢?你會照顧她?那你把我擺在哪裡!」
聽到唐易對妹妹的溫柔話語,立於陽台之上的銀髮男子頓時語氣尖銳。
他心中還有更多的不滿等待發洩,但是,卻全讓突然插進的一句冷諷話語給斷然止轉—
「真沒想到我東方斯玄的妻子行情竟然這麼的好,居然同時有兩個男人為她爭風吃醋?」
三人同時吃驚地轉頭,朝聲音來處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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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臉溫煦如陽的微微笑意,東方斯玄如同欣賞了一齣好戲般,直誇讚著女主角的優異。
只是,那凝恨看向搭摟於唐遙伊肩上手掌的黑沉眼眸,卻顯得過分冰冷而森寒。
一見突然出現在內室門口的陌生男子,唐易轉頭與銀髮男子互看一眼。
「斯玄!?」遙伊驚喜喚道。
一見丈夫突然出現,唐遙伊的心情頓時像由谷底往上攀升般地高興。
眨去眼中原有的濕意,她揚起美麗笑靨,站起身往他奔去。
「怎來了?你何時到的?」帶著驚喜心情,她伸手想挽住他的手臂,只是
抽回被她挽住的手臂,他轉手勾抬起她的下頷,含笑望進她的眼。
「還真是好樣的,連身為觀眾的我,你也能如此親熱。」他似諷似贊地直笑說著。
雖然他笑容依舊,但,一抹陰寒眸光,卻自他黑沉眼底倏地飛閃而過。
「嘖,嘖!嘖!我從不知道你這麼受歡迎呢,老婆。」東方斯玄微施力掐住她的下頷,咬牙低道。
「斯玄,你——」他的施力,讓遙伊因痛而微擰雙眉。
「我可從不知道,你會這樣樂於親近男人。」見到她雙眉微擰,東方斯玄唇角噙笑,俯身湊近她的耳畔,低語溫柔。
只是,那隱於其中的森冷寒意,卻教遙伊不自覺的微顫身子。
「原來,你不是只喜歡我的陪伴而已。」
認出是之前在大廳注意到的男人,銀髮男子即走下陽台,來到唐易身後。
「剛才他一直瞪著我們三個。」他低語說道。
「這——」唐易皺著眉。
面對外人的闖入,他已是十分不悅了,再聽到銀髮男子這麼一說,他對闖入者就更是不滿。
只是,能夠擁有開啟撒皇飯店皇級套房的磁卡,唐易知道這人身份定是不簡單。
「你不該擅闖他人房間。」
「這是我的地盤,我高興到哪裡就到哪裡,你——」毫不鬆開緊掐住遙伊下頷的手,東方斯玄轉過頭,朝陌生的兩人噙笑問道:「管得著嗎?」
就算看不出他臉上的異樣,那唐易也聽出了他話中的挑釁。只是——他說撒皇是他的地盤?
唐易低聲與銀髮男子談話,交換彼此的資訊。他懷疑對方是撒皇飯店的擁有人——東方斯玄,因為,方纔他聽見遙伊喊出斯玄這個名字。
「你是東方斯玄?」唐易問道。
「沒錯。」東方斯玄似是高興他們認出自己的身份,而笑開了臉。
注意到遙伊的微微掙扎,他唇角噙笑,看似十分鄭重的對面前兩個陌生男人,介紹遙伊與自己之間的關係。
「而她,是我東方斯玄的妻子唐遙伊。」
訝異於遙伊與東方斯玄間的夫妻關係,唐易低頭沉默片刻。
突然,銀髮男子示意他看向遙伊。
「放開她!」驚見東方斯玄似殘忍的緊掐住遙伊,唐易出聲怒道。「就算她是你的妻子,你也不能這樣對她!」
「放開她?」東方斯玄回過頭,看著身前微擰柳眉的遙伊。
「斯玄,你快放開手。」遙伊伸手想扳開他控住她的手指。
「放開?」他眼神一暗。「連你也要我放開?」心口鬱悶已成千千結。
此時,丁香雨的話,猛地刺傷了他的心——她說,遙伊有了情人,所以才不讓他一同南下……
受到背叛的心,似遭到利刃割剮,而出現一道道血痕傷口。
只是,再怎痛的心,似也不及遙伊與對方同心的一句話,要來得令他疼痛不堪。
她竟也要他放開手?
他似已滿是傷痕的一顆心,就像再被殘忍的灑上一層層的鹽般,教他痛得幾乎要發狂。
放?有可能嗎!?
「我說過,你是我的!」強克制住心底的痛意,驟然冷下的臉龐,有著陰冷寒意。
「斯玄?」唐遙伊忽然感覺到,現在站於眼前的男人,並不是她的丈夫,而像是個全身散發著一股危險氣息的陌生男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遙伊驚瞪雙眼。
「東方先生,伊伊她是我的——」唐易想直接道出自己與遙伊的關係。
唐易的話教東方斯玄全身一震。痛了的心,教斯玄聽不進唐易任何對遙伊的所有權宣告。
「伊伊?她是你的?哈哈哈——」等不及唐易將話說完,東方斯玄頓時狂笑出聲。
他沒想到,自己對遙伊的過分在意與強烈佔有慾,竟會為自己帶來如此之大的痛苦。
他以為愛上一個女人之後,他可以將自己的心全交到她的手上;他也以為遙伊會愛上他對她的在意與佔有,但是……
「斯玄,你聽我說,他是我的——」深怕斯玄誤會自己與唐易的關係,唐遙伊也急著想說明。
遙伊的話,一樣教他狂亂的心給打斷。
「你說什麼!他是你的!?有膽你再給我說一次!」像是燙到了手般,東方斯玄神色駭人的撤回自己控住她的手,轉而施力將她推出內室。
「你這人怎這麼衝動,就跟你說,遙伊她是我們的……」一見東方斯玄的駭人模樣,銀髮男子皺眉想出聲說,遙伊是他們的妹妹。
憑他與唐易的關係,銀髮男子直接認為唐易的妹妹,也算是他的妹妹。
「她也是你的!?」他憤轉過頭,厲聲質問。
「她——」銀髮男子話都未出口,就看見東方斯玄已經又出手緊抓住唐遙伊的手腕。
他力量之大,唐易已經可由其泛白的指關節中想像出來,他怒握身側雙拳,想衝上前。
只是,一考慮到自己的衝動,將有可能為遙伊帶來更大的苦痛,唐易只能咬牙忍不。
不想聽到對方傷人的答案,東方斯玄猛回過頭,憤瞪著一臉驚慌的她。
東方斯玄知道自己該要冷靜下來,但是,他的心緒卻早已亂得糾結成團。
他一再的深吐氣息,想教自己的心至少不要這樣的亂,這樣的痛……
「現在,我讓你自己血—」沉重的吐息,一再地呼出他心口的怨憤。「是要跟我回去?還是要跟他們走!」
這或許已是自己目前的最後一線機會,東方斯玄感到委屈地希望,遙伊最終的選擇仍是自己。只是——
當他見到遙伊一臉哀怨地凝望著自己時,他突然感到絕望而害怕,他害怕遙伊的選擇不會是他。
「跟我回去。」他出手一扯,不等遙伊回答,即將她拖往門口。
沒有選擇,遙伊這輩子已經沒有選擇了;這輩子,她就只能是他東方斯玄一人的。
臨跨出房門之前,他回過頭,見到一直緊跟在後的兩人,他黑眸一凜。
「這輩子,她都是我東方斯玄的妻子。」
他的話,讓唐易和銀髮男子久愣於地。
「奇怪了,我們有說遙伊不是他的妻子嗎?」銀髮男子率先回過神,而不解的開口問道。
「這一定有誤會,我要去找他……」唐易知道東方斯玄可能是誤會他們與遙伊的關係。
「我認為,還是暫時不要比較好。」銀髮男子伸手擋住唐易想追上去的動作。
「先讓他靜一靜,過些天我們再一起去找他。」
「但是——」唐易擰了眉。
「你放心,看他這麼在意遙伊的樣子,應該不會有什麼事。」銀髮男子抬手霸上唐易的肩膀,一道陰光疾速掠過他的眼。
其實,他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他不想讓唐遙伊介入他與唐易之間。
知道唐易對妹妹如此在乎,他的心十分不舒坦。
忽略了銀髮子眼中一閃而過的異樣光芒,唐易轉頭望著大開的房門,凝眼看著遙伊與斯玄消失的方向,他的心底並不是那樣的肯定。
因為,像東方斯玄那樣想掌有一切權勢的男人,個性應十分的強勢,也容不得周邊的人對他有任何異議。
而這樣的男人,也向來習慣於女人的主動與示愛。
只是,一旦真正遇上引他注意的愛人,又讓他在無意之中交出了心,那他必定會不計一切手段想留住對方。
因這樣的男人,若是愛了,就會愛得對方無路可退,無處可躲。
而一旦認為對方有逃脫企圖,除了不計一切想索討對方的真心之外,更有可能會在他熾烈如火的愛意之下,恨得一手摧毀他所認為的背叛者。
再度看向早已空無一人的長廊,唐易緊擰了雙眉。
東方斯玄方纔的言行舉止,真的教他感到憂心……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27:48
第七章
怎會變成這樣?
呆望著再次丟下她而獨自出門的身影,一抹怨意棲上了她的眼。
站於門邊,她的心似隨著東方斯玄的步步離去,而痛了起來。
總是這樣——自高雄回來之後,他總是這樣對她。
雖然他仍同之前一樣,與她一塊上下班,但是,除了公事之外,他似乎已經懶得再和她說上一句話。
他總是在送她回家之後,就把她一人丟在家裡,再獨自出門。只是,一過凌晨時刻,他卻又帶著一身濃郁的香水味進門。
這樣的日子,她還要過多久?
望著絕塵離去的黑色跑車,遙伊垂眸斂下已凝有淚意的眼。
遇到多年從未有過消息的哥哥,該是一件令她興奮也高興的事。
但是,為什麼此刻她心中卻一點也沒有喜悅的因子在跳動?有的卻是因為斯玄一再對她冷落與漠視的心痛——
她不過到高雄與朋友相聚數天,斯玄的心怎就變了?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哪裡錯了嗎?如果她真有錯,斯玄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為什麼他要用這樣的冷漠來對她?
為什麼在他們認為她錯的時候,都不告訴她原因,都不對她明說?
一個是用打罵,一個卻是用這樣冷漠而傷人的態度,來對她表達心中的憤怒與不滿。
唐母的打罵傷的是她的皮肉,那斯玄的冷漠呢?
難道……她又得再次去過那種凡事看似不在乎,但卻又令她感到心痛的日子?
她,可不可以不要……
似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唐遙伊無言,卻又悲傷地垂下了頭。
****************
就像是為發洩心中對唐遙伊的憤恨情緒,自高雄將她強押回台北之後,東方斯玄再次接受丁香雨的熱情,而來到先前饋贈給她的郊區住處。
只是,每當面對於香雨艷麗五官時,他卻總記起出門前所見到的那一張蒼白顏容。
他想放縱自己的心,但是,遙伊那一臉的淒然,卻總教他一次又一次的推開不斷想擠進他懷裡,幾近一身赤裸的丁香雨。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遙伊的溫柔了,斯玄頹然抬手抹過自己一臉的陰鬱。
「玄——」身著一身透明鏤空睡衣,丁香雨一臉嬌媚地再度對他送上自己的唇。
「煩!」一個揮手,東方斯玄再次推開對他一臉期待的丁香雨。
「玄,你……」被他硬推開的丁香雨細眉一擰,但即又恢復原有的笑容。
「滾開!」見她又要纏上,東方斯玄似發洩心中憤意般,突朝丁香雨大吼一聲。
丁香雨嚇得倒退數步。只是,猛順著自己的心口之後,確定自己臉色已恢復正常,她又再次不怕死的走上前。
自東方斯玄再次莫名接受她的親近,就算不知道真正原因,她也約略猜到必定是唐遙伊傷了他的男人心。
而其中最為可能的理由,就是他發現唐遙伊真如她所言另外有了情人。丁香雨冷笑一聲。
不過,她也猜得出他們其中定有誤會。但,她是不可能對玄這樣說的,因為,她巴不得玄就此一腳踹開唐遙伊那女人。
「玄,別這樣子嘛,人家是想好好安慰你耶。」丁香雨極盡一切的想誘惑他。
「是嗎?」他諷笑一聲。
由他此刻略顯鬱悶的心情,不用多想丁香雨也知道現在的他,仍將注意力放在唐遙伊那個女人的身上。
只是,在好不容易破壞他們兩人的感情之後,她怎還有可能讓他這樣對待自己?
轉著腦子,丁香雨再次想在唐遙伊與東方斯玄之間,挖掘出一道大鴻溝。
她低頭思考著該如何才能戳痛唐遙伊的心,想著該怎麼說,才會讓唐遙伊難過;當然,最重要的是她還得想想要怎麼做,唐遙伊那個女人,才會主動離開東方斯玄。
一想到這,丁香雨就掩不住心中的得意與興奮。
雖然唐遙伊知道東方斯玄此刻正在別的女人懷裡,但她似乎一點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她,也一點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她的設計。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利用這機會,整整唐遙伊那女人。
這時,丁香雨因瞧見窗外的狂風暴雨,而背過身,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
因為她想到,如果在這麼大的風雨裡,把唐遙伊那女人給騙出門,那可有她好受的了。
而最重要的是,當玄知道唐遙伊竟找上門時,也定會因為妻子似是對自己的刻意干涉,而更加生氣。
到時,她只要再在旁邊煽點風,那……
頓時,一道陰險笑意已揚於她紅艷雙唇之間。
****************
剛淋完浴的唐遙伊,一出浴室就聽到一陣電話響聲。
一想到很有可能是斯玄打回來的電話,她快步奔去接電話。
一接起電話,她都還沒出聲,就聽見一個熟悉的女聲,帶著一種似十分得意的口吻,遠遠傳來——
「唐遙伊,你現在還好吧。」像是看見唐遙伊倍受冷落的模樣,丁香雨得意的笑著。
一打定主意要找唐遙伊的麻煩,丁香雨立刻離開在客廳喝悶酒的東方斯玄,走回房間打電話。
「你打電話來做什麼?」她眼神一黯。
「嗒—我這是在關心你耶,你怎這麼不知好歹啊?」她聲音尖銳而刺耳。
「不需要。」
「哎呀呀都快是棄婦了,姿態還擺得這麼高?」丁香雨諷笑說道。
「就算是棄婦,也比你這個只能躲在暗處的情婦,還要上得了檯面。」她冷笑一聲。
「你!」丁香雨臉色一變。
「我沒時間聽你這個沒身份、沒地位的情婦說話。」話說完,唐遙伊就想直接掛上電話。
「等等——」一感覺到唐遙伊想掛斷電話,丁香雨連忙說道:「你的斯玄,現正在我這裡,你沒想到吧。」丁香雨得意的笑著。
遙伊的心,頓地一停,握於手中的話筒,也差點滑落。
「他在你那裡!?」她用微顫的雙手,緊抓著話筒。
他怎會去她那裡?
那一天,他不是還因為丁香雨對他的設計而生氣嗎?怎現在卻又……
斯玄已經忘了當時,他那極力想維護兩人感情的激動心情?還是,自己真做了什麼錯事,讓他覺得現在的她,比丁香雨更不值得他愛?不值得他喜歡?
怎會這樣?到底怎會變成這樣?曾是那樣在乎她的斯玄,如今怎……
緊咬住唇,唐遙伊要自己一定要忍下此刻的難堪。
「對啊,想不到吧?現在的斯玄對我可好極了,你就不知道,他一見到我就猛抱住我,他——」
「夠了!」聽不進丁香雨對她的炫耀與示威,遙伊突地尖叫一聲。
她頓然一愣,讓自己的叫聲給震回神,唐遙伊這才發現,自己竟讓丁香雨的幾句話,激得失去理智。
「如果你打這通電話的用意是想向我炫耀,那你已經做到了。現在,我不想再聽到你——」深吸口氣,強作冷靜,唐遙伊一字一句的說著。
「等等你別掛電話!我話都還沒說完,你急什麼?」知道她又想掛斷自己的電話,丁香雨大聲叫著。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話一說完,話筒已經離開她的耳畔邊。只是,丁香雨那倏地衝出口的話語,教她止住掛上電話的動作。
「我今天可是大發慈悲,給你機會挽回丈夫的心,如果你不要——」丁香雨大叫著。話雖是這麼說,但是,她哪有這麼好心呢?
沒聽到卡地一聲,電話那端的丁香雨不懷好意的撇揚唇角。
「你?」唐遙伊微微一愣。她告訴自己不能相信丁香雨的話,但是,她卻又——
即使知道丁香雨是丈夫的外遇對象,即使知道她的話不可信,但自己還是因為想抓住絲毫可以挽回丈夫心意的機會,而不得不相信。
這或許是身為女人的悲哀吧——唐遙伊淒然一笑。
「你也知道現在外面雨下得正大,那我家又剛好沒傘,而玄還把車子停在對面車庫裡,等一下他如果要回去的話,可能會……」她話沒說完,就聽到唐遙伊已自動接話。
「我會去接他。」沒再多說什麼,她掛斷了電話。
即使是住址,她也不需要多問,因為以前對斯玄在外所擁有的女人,她早已熟悉;因為以前,即使她不想找上門,那些女人總也會十分自動的把自己和斯玄的消息,想盡辦法傳達給她知道。
那些女人,總是一再的為難著她……而丁香雨該算是最為徹底的一個。
女人為難女人?唐遙伊澹然一笑,搖了頭。
呼地一聲!窗外的強勁風聲,引她轉過頭。
看著窗外啪啦直下的雨勢,唐遙伊眸光頓時幽怨。
如果這場雨真能改變她和斯玄目前的情況,那,她希望——
她希望,雨勢能夠再大一點……
走向窗前,透過窗外的一片滂沱大雨,她好似見到斯玄正在雨的另一邊,對她揚起溫柔笑意——她,有多久不見他揚於唇際的溫柔了?
幽怨的黑色瞳眸,閃著絲絲水光。
出了神,遙伊忽地抬起了手,想上前擁住雨中的他;噙著淚,她想偎進只能屬於她的懷抱,但是——
依然空無一物的手,似嘲笑著她的癡傻。
她的惟一,她的男人,現在正在別的女人懷裡……抿了唇她淒然一笑。
記得他曾說過,只要自己不再忽略他,不再冷看他在外的一切言行,他就是她的;而他也曾說過,為了她,他可以捨棄所有的女人,就要她一人。
只是如今呢?
在她這樣的在乎他、愛他之後,他怎卻變了樣?怎卻這樣的傷她?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誓言不在了……
「斯玄——」對著強大雨勢,唐遙伊哽聲輕喚一聲。
她好怕斯玄會這樣丟下她;他曾說他不會丟下她的,但是她忘了,他說的是不是永遠。
永遠?一個既美麗卻又傷人的辭句。
遙伊淡笑出心中的慘然,任由深邃黑眸浮上層層水霧。
她的心似降至了寒冷谷底,泛有凍人寒意。只是,再冷再寒,她的心還是持續的跳動著。
深沉的夜,教她除了窗外的雨聲之外,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伸手指住自己的心口,唐遙伊想再一次感受它的跳動生命力。
如果十多年前,她都能在唐母的虐毒之中存活下來,那如今,只在斯玄的漠視冷落之下,她該也能再一次走向未來。只是,縱使如此,她——
深吸了口氣,眨去眼中的絲微水意,唐遙伊對著窗外的一片迷濛,在心底這麼說著:
如果這場雨真能挽回斯玄對我的心,那——
下吧,大雨……
****************
這場雨,下得好大。
帶著鬱悶之心,東方斯玄走向窗台;透過窗子,他凝眼望著眼前的滂沱大雨。
他的心,似也隨著不斷傾盆倒下的強大雨勢,而重重沉落痛苦深淵。
他想問問遙伊,自己到底是哪裡錯了,哪裡沒盡到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而需要讓她這樣子向外尋求安慰?
她可知道她的背叛,有多傷人?
抬手抹過一臉的傷痛,東方斯玄要自己暫忘了那個傷他的女人。
只是,對面街道的一個異樣,卻教他驚瞪雙眼,而抓著緊閉窗子的窗台。
那個撐著傘,站立於雨中的嬌弱身影,教他呼吸一停。
這麼大的雨,她在那邊做什麼?
自心中憤燒而起的怒焰,讓東方斯玄臉色頓變。
「咦!她的速度還真快。」剛走至他的身後,丁香雨因發現唐遙伊的出現,而揚起眉。
也不管唐遙伊是不是真會看見,她與東方斯玄此刻的親暱動作,丁香雨伸手攬上東方斯玄的腰際,故作曖昧地朝外面的人影瞟眼看去。
「是你要她來的?」他眸光幽暗。
「這——」她猶豫一下,不知該不該說實話。
只是,見不到他變了樣的眼神,也沒聽出他隱藏的怒焰,丁香雨煞是得意的高抬下巴。
「我也只不過是打電話告訴她,現在外面雨下得很大,她就說要來接你。玄——」她雙手不斷的在他身上游移著。
「我看哪,那女人一定是想掌控你的行蹤,想干涉你的行動,所以才……」她一心想挑起東方斯玄對唐遙伊的不滿。
「為什麼打電話給她?」他一把就將丁香雨抓到身前。
「這……我……」沒料到他會這麼一問,丁香雨頓然愣祝
抬眼冷望仍立於雨中的女人,他的心泛有微微痛意。
「說——」他低頭俯視身前一臉驚慌的丁香雨。甩去眼中的傷痛,他的眼有如覆上千年寒霜。「你為什麼要去挑釁她?」
「挑釁?我哪敢!」聽到挑釁二字,丁香雨靈光一現,尖聲叫道。「我是怕她會借目前的身份故意找我麻煩,才想打通電話和她談談,希望她不要太為難我,所以我才會……」
「是嗎?你確定你真是這樣想?」他痛恨眼前這個女人。若不是她那天故意激他,那他也不會直下南部,更不會發現遙伊她——
「當然,我當然是這麼想!」丁香雨急切的說道。
想到唐遙伊的背叛,東方斯玄心中所蟄伏的恨意已竄揚而上了,陰沉的眼眸有著他蒙上陰霾的心情。
他突然邪揚起唇邊的一絲放浪。
「你確定你不是因為想一口吃了我,獨自佔有我的心,而——」他聲音忽地低柔,挑揚而起的眉眼之間,似有著極為明顯的性暗示。「挑釁於她?」
「這——」東方斯玄的話,教她承認也不對,不承認也不對。
看他似對自己已經有所在意的模樣,丁香雨舔了唇,再次硬將自己緊貼住他的身前,緩緩的摩蹭著。
「不管我是不是挑釁於她,我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想幫你出一口氣。」她伸手探進他西服外套,拉出他的白色襯衫,解著上面的鈕扣。
丁香雨雙手直接緊貼住他泛有熱意的胸膛,一臉柔媚嬌笑。
「你想,唐遙伊看見我們這樣子,會不會很難過?會不會很傷心?」她轉手侵向他的腰際。
她的話,引發東方斯玄心底一種急欲報復遙伊的心態。
「會嗎?你認為她會嗎?」東方斯玄俯下頭,在她耳邊低聲問。只是,那一雙黑沉的眼,卻始終緊盯著窗外的人影。
「啊!」面對他突然的侵襲,丁香雨仰頭喊出瞬間的一聲滿足,但也不忘回應他的問題。
「會,當然會。沒有女人能吞忍下丈夫給自己的難堪,更不用談還親眼見到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啊!」她因東方斯玄的一個施力而發出一聲嬌喘。
掩下眼中的一絲厭惡,毫不在意自己的力量是不是會過大,東方斯玄施勁揉捏著丁香雨不斷朝他擠來的豐滿胸部。
「你還是一樣的淫賤,還是這麼的想破壞我的家庭。」調回視線俯看身下女人,黑沉的眼倏地閃出一道陰光。
「嗯!」不想否認,丁香雨此刻只想教自己沉浸於他雙手之下。
「那動吧。」他想借由她的放浪形骸,讓唐遙伊嘗到如同他心中此刻的痛楚。「扭動你的身體,讓我知道你有多需要我?你有多麼的淫賤……」
****************
呼地一聲,狂作的強風,吹走了她早已無力握住的桑
方纔,她該直接把傘留下,和司機一塊回去的……
佇立於風雨之中,唐遙伊身影飄遙
狂吹的風,狂下的雨,就這麼地伴著她凝看窗內男女的親暱愛撫。
即使隔有一段的距離,她也似見到了斯玄黑眼之中,對她所投射而出的冰冷寒意。
他知道這樣做會傷她的心,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他的毫不遮掩,他的明白表示,刺痛了她的心。
自她耳邊呼嘯而過的狂風,帶起她淋濕的髮,打上她不知是帶淚,還是遭雨淋濕的臉龐。
被打痛了的臉頰,讓她眨了眼。只是,這真的痛嗎?她淒迷一笑——
再痛,也痛不過她的心。
凝眼靜看窗內一幕幕的傷人景象,她的心——
她的心,冷了……真的冷了……
唐遙伊抬起雙手環抱住自己一身的濕意,垂下了頭。
她知道丁香雨有看見自己,也知道斯玄已經發現她。但是,他們兩人竟還是當著她的面,這樣交纏相倚……
他的心,可還有她的存在?
一抹淒然飄上了她的眼。
碎了……碎了……她的心真的碎了;不想再見到這傷人的一幕,唐遙伊緊閉雙眸。這場冰冷寒雨似乎一點也不能挽回斯玄對她的心。
仰起悲慼的臉龐,唐遙伊承受著那一陣又一陣,不斷朝她無情打下的滂沱雨勢。那讓大雨不斷打痛的臉龐,有著令人不忍一見的淒然絕麗。
那令人心痛的容顏,那滿是委屈的眼,那痛、那哀、那悲,是這樣的引人鼻酸。
不停自她眼眸中滑落的淚,就這樣追風隨雨,傾洩於這教人心寒的黑夜之中。
冷了的心,真的碎了……
緩緩張開滿是淚水的黑色瞳眸,遙伊再一次看向那透出明亮光線的窗子,看著窗內交纏人影,她的淚始終停不了……
雨仍不停的下,風仍不停的吹,而她的心,也痛過一次又一次;持續的痛意……痛徹心扉……
倏地!揚起眼,她張開緊環住身子的雙手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殘痛悲意,遙伊突地仰起帶淚臉龐,向夜空狂喊出一聲——
「痛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28:13
第八章
「玄,快……快嘛……」丁香雨雙腿緊纏住他,嘟起紅唇朝他發出熱情邀請。
「你就這麼……」面對她的放浪,他黑眼一冷。
就在東方斯玄想給丁香雨一個教訓時,自窗外傳來的一聲悲慟,教他猛抬起頭。
他驚駭揚首,望向飄立於風雨之中的身影。
那一聲悲喊,震痛了東方斯玄的心。在漆黑夜裡,在狂風驟雨之中,一見她步履微晃,他的心……
一點也不在意自窗外傳來的悲鳴,丁香雨伸出手想解開他的長褲,教他直接滿足自己的需要。但——
撤回自己在丁香雨身上蹂躪的手,東方斯玄毫不留情地揮手打掉她對自己襲來的手。
「啊!」她吃痛低喊一聲。抬頭一見他似要轉身離去,丁香雨急扯住他。
「玄,你不要理她!是她自己甘願等在那裡,你沒有必要去甩她。她如果敢再叫一聲,我就叫警衛把她轟走!」丁香雨轉頭憤瞪窗外似要倒下的人影。她沒想到唐遙伊竟在這時候壞她的好事!
「你就讓她多淋一些雨,好出心中一口悶氣。」她想纏住他,但還是教東方斯玄一手給推開。
他不知道遙伊還能這樣淋多久——今夜氣溫微寒,帶有冷意的大雨,怎是她纖弱的身子所能承受的?一道心疼,已自斯玄心中緩緩升起。
為什麼她還不走?為什麼她要這樣哀怨地站在那裡?她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不是已經有了別的男人嗎?那為什麼還要站在哪裡,這樣悲慼的看著他?她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麼?
緊握身側雙拳,東方斯玄緊抿雙唇,恨瞪著窗外的一身嬌弱。
她以為他東方斯玄現在還會傻得像之前那樣疼她、惜她?她以為他會捨不得她淋雨?他倏地咬緊下唇。
在她有了其他男人之後,他怎可能再對她有任何心疼之情!
頓時,一股憤懣佔上他的眼。
他是不該再理會她,他只該冷看她被雨淋,藉以一吐心中的憤怒之氣。
轉過身,東方斯玄不想再見到那個令他愛恨交織的女人。只是——
「哈!她還真的暈倒了。」丁香雨一見倒地的人影,興奮地忘了掩飾自己心中的得意。
丁香雨的輕呼與興奮語氣,教東方斯玄一怔——因為,他似乎聽出她話中的得意。
「我就知道她受不了這麼大的風雨,哼!就憑她也敢跟我搶男人?」她出聲咒罵著。「活該!最好這場大雨就淋死你!」
「你就知道?你說你就知道!?」隨著重覆的憤然問句,處於憤怒狀態之中的東方斯玄,已出手往丁香雨剛轉回的臉龐,重力掌摑而去。
「你是故意要她出來淋雨的!?」
啪地一聲!被痛摑而撞上櫥櫃邊角的丁香雨發出一聲慘叫。
「啊!」搞著已經紅腫的臉頰,她忍著痛想說話。「斯玄,我……」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傷害她。」他憤聲怒道。
一個巴掌並不能緩下他被激怒的心。但是,他想盡快到遙伊的身邊,而沒時間再處理這個一再惹怒他的女人。
會的,他總會找到時間回報丁香雨的一切惡意。
他旋身來到門口,卻讓丁香雨在大門前攔祝
她一再的叫著,一再的想喚起東方斯玄對唐遙伊的憤意。
所以,當她只在東方斯玄不時注意窗外的黑眼中,看見他對唐遙伊的關心與焦慮時,丁香雨氣極了。
「你管她是不是淋雨,你管她是不是暈倒——」她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東方斯玄給硬聲打斷——
「滾開!不要擋我的路!」不理會丁香雨的憤意言語,東方斯玄因再也不想與她糾纏下去,憤而出手推開她——他只想盡快帶遙伊上醫院。
不管心中對遙伊有多怨恨,他,是真的擔心,再讓大雨這樣淋下去,她那纖弱身子會……
****************
衝至風雨中,東方斯玄抱起倒於路邊的纖弱身子。
似感受到一股溫暖,遙伊緩緩地張開雙眼,一見是自己的丈夫,她含淚無言地偎進他的胸膛。
「雨這麼大,還跑出來!你就這麼想折騰人嗎!?」一見她臉上已泛有不正常的紅暈,身子也散有熱意,東方斯玄氣得叫罵出聲。
他似關心的責罵,引她淚水再次緩滑而下。
「我送你去醫院。」將她安置於自己的跑車之內,他即快速關上車門,繞至另一邊坐進駕駛座。
「我……我想回家。」她低聲泣然。
「先到醫院。」他擰著眉,發動引擎熱車,也開了車內暖氣。
縱使全身冷熱交顫,但,在她還能有清晰意識時,她想懇求斯玄,讓她回到他們兩人的家中。
「我……我沒事,我只想回家。」她克制住暈眩感,含淚說著。
「都淋了這麼久的雨,還說沒事!」他怒火上升。「那是不是要去死,才叫有事!」
悲痛的心強撐著她似已迷離的思緒。
「如果……如果我去死,你會難過傷心嗎?你會有一絲的不忍嗎?」眨著一雙教淚水給浸得迷濛的大眼,她泣音哽咽。
「你!」遙伊的話,激得東方斯玄怒得重擊方向盤。「你別想要以死來威脅我!」
「我沒有……」他的怒火,燒痛了她的心。「我現在就只想回家而已……你讓我回家好不好?」
「看完醫生再說!」丟下一句,他立即將車駛往醫院方向。
「不!我不要,我要回家!」搖著暈眩的頭,唐遙伊困難的伸手想打開車門。
「你做什麼!」一見她的動作,東方斯玄頓地驚聲吼道。
他一邊出手拉回她,一邊再快速按下面前控制車門開關的按鈕。
「這樣做,你不怕會成為輪下亡魂嗎!」
不怕……她不怕嗎?不——
「我怕,我怕極了啊!但是,我也怕你不要我了,我也怕你再也不讓我進門,我更害怕自己以後再也不能看見你。」糾結於心的悲慟,教遙伊放聲痛哭。她的痛哭失聲,讓東方斯玄頓地愣祝
她現下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個紅杏出牆的妻子。
「斯玄,告訴我,為什麼我們今天會變成這樣子?這是為了什麼?你告訴我,請你告訴我!」她掩面痛哭。
抹過自髮梢滴落於臉龐的水滴,東方斯玄甩了頭,沒有回應遙伊所要的答案,他現在只想盡快送她去醫院。
因為,她臉上的不正常紅潮,教他擔心……
****************
他的心中有著太多的疑問。
看著自醫院回來,即處於沉睡之中的蒼白容顏,東方斯玄越覺心緒不寧,他總覺得有某些地方不太對勁,但一時之間卻又理不出頭緒。突然,他想到一點——
拿出手機,東方斯玄快速按下一串數字。
「我東方斯玄,找經理聽電話。」當電話被接起,他立即開口說道。然後走至一旁的沙發坐下,東方斯玄靜心等著。
「東方先生,您找我?」不出半分鐘時間,飯店經理的聲音,已戰戰兢兢地透過電話傳來。
「嗯。上次遙伊到高雄,多虧你的照應了——」他起了頭。
「這……」沒想到上司會突然打電話找他,再聽到他似有含義的提示,經理緊張的回想當時是不是有疏忽的地方。
突然,經理想到一件最有可能的事。
那就是自己當初沒有依照他之前的吩咐,為東方少夫人準備私人皇級套房的事——只是那件事,實在不能怪他。
「東方先生,我知道當時沒依照您的吩咐,為少夫人準備私人皇級套房是我的錯——」飯店經理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為什麼你沒按我的指示去做!為什麼你要讓她和……和別人同房!」這一刻,東方斯玄只覺難堪。
「是少夫人自己堅持要和那三個女孩子同房,拒絕我之前為她的安排。所以,我才……」經理急著想為自己解釋。
「等一下!」意外的答案,教東方斯玄倏地自沙發上站起。「你是說遙伊那幾天都和三個女孩子睡在一起?」
「是。」雖然對上司所提出的問題感到不解,但只要不是怒聲質問,飯店經理已經在心底感謝天地的仁慈了。
「沒有其他的男人嗎?你確定她們一直都在一起?」東方斯玄開口急問。
「我記得是這樣沒錯。」
「你確定?」走至床邊,東方斯玄低頭俯看她沉睡容顏。
「她們那些天幾乎都是一起活動,在飯店裡也引起許多話題。但我們都有遵循飯店條約規定,沒對別人透露少夫人她們一群人的身份……」經理想了一下又繼續說道。
只是,不管飯店經理又說了些什麼,東方斯玄似乎再也沒興趣聽了。
因為他就只想確定遙伊在那幾天裡,並沒有和其他男人接觸,而她的南下之旅,也真的是與朋友相聚。
或許……或許,這其中真的有誤會也說不定。
伸出手,東方斯玄一臉愛憐地輕撫上她毫無血色的蒼白顏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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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激動哭喊,似乎帶走了唐遙伊所有的情緒。因為,他始終沒有給她任何的回應。
她是該看開了……倚著窗,她望著天上的星晨。
被東方斯玄強制留在家裡休息多日的遙伊,淡淡地歎了一口氣。
如果……如果無論她如何懇求,都無法再喚回他的心,那……就算了……一絲水意泛上了她黑色瞳眸。
這些天,東方斯玄一直想找時間和遙伊好好談談。但是,這陣子公事的忙碌,卻讓他一直忙到很晚才下班,常是他一回到家,遙伊早已沉睡。
所以,才剛自公司下班回家,東方斯玄就因聽到管家提起,她一整天又只吃幾口飯,即雙眉微擰,拿著要管家準備的牛奶,來到她的房間。
他想,不管她有多想睡,他還是要強迫她全部喝下,也順便談談他們之間的事。只是——
一進門,東方斯玄就因見到她站在窗口任微涼冷風吹襲,憤而開口怒道:
「病才剛好,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著涼嗎?你以為我有那麼多時間可以照顧你,是不是?」
聽到他的聲音,唐遙伊微怔一下。
他憤地摜上房門,放下手中的牛奶,抓起她放於一旁的睡袍,東方斯玄氣得往她身上丟去。
「給我穿上!」
感覺到有衣服丟向自己,唐遙伊抿了唇,卻仍不想轉身面對他。
想了這麼多天之後,她認為這一切,自己似乎一點錯也沒有,而既然她沒錯,那她似乎再也不該如此的弱勢下去。
隨他去了……就隨他去了……沁冷入心的晚風,輕輕揚起了她散亂的髮。
東方斯玄一見她仍以沉默相對,一股新生怒火已然飆上了他的眼。
他憤步上前,拐起她的手肘,強要她面對自己。
「我要你穿上,你沒聽見!」他咬牙道。
「我穿與不穿,和你有什麼關係?」一抹淡然出現在她輕闔斂下的眼底。
「沒關係嗎?」他再施勁恨道。
被緊掐住的手腕與被拐起的手肘,傳來陣陣的痛意,讓她微擰了眉。
「你不是很氣我?很恨我?那既然氣我、恨我,我穿與不穿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
雖然已經知道之前的事,或許有誤會存在,但是,見到她現在與他對峙的模樣,他就是感到憤怒。
「我要你穿,你就給我穿,相對的,我要你脫,你就給我脫。那——」藏匿於心中的憤意,似找到了發洩的出口。「我這樣說,夠不夠清楚了?」東方斯玄危險的瞇起眼。
「何必呢?」她淡笑一聲。「我知道你已經不想再看到我,那你何必還要故作對我的關心?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很浪費自己的心力嗎?」
「我高興怎樣就怎樣,哪時輪到你說話了?」陰沉眸光倏閃而過。
「當然,在你的世界裡,就你最大,你說了算,我唐遙伊哪有什麼說話的份量呢。」就像要激怒他,遙伊再輕笑一聲。
「你就真的這麼想惹我生氣?」酷顏凍人,話語冰寒。「你就不怕我讓你日子難過?」他的手勁已讓她的手腕出現一道紅痕。
「這陣子,你哪一天不是在生氣?你哪一天不是讓我日子難過?」清亮的眼眸,有一絲淒意緩緩升起。
「你想說什麼?」他臉龐驟然冷下。
看進他的眼,她真的也有些不瞭解他的想法了。那一陣子他的態度讓她一直以為,自己隨時都可能會被他趕出東方家。
但是,一直到今天,她卻沒有聽到他任何的通知與暗示。
而他強行送她到醫院的那一夜,似乎是她對有可能被趕出東方家的事,感到最為恐懼的一天。只是現在——她竟感覺到自己,已經不再那麼害怕了。
只是,不再害怕之後,她卻只想直接逼出他的決定——
「我想說什麼?不——不是我想說什麼,而是你想怎麼做?」忍住被拐痛了的手,遙伊抬眼望進他的眼。
一旦有過最為恐懼的經驗,她的心竟然就這樣變得毫不在意。這是什麼樣的心態?唐遙伊突然笑起自己善變的心。
只是,她怎忘了自己原本就不太愛人,也一直刻意與別人保持距離的心?
她是從什麼時候起,遺忘了自己曾有這樣的一顆心,而變得過分在意斯玄的一舉一動,把自己傷得如此之重?
是數月之前的那一場幼年夢魘嗎?
唐遙伊想起了第一次在斯玄懷裡痛哭失聲的事。
是那一夜的幼年記憶改變了自己的心,也改變了她與斯玄的婚姻生活。
因突然想起那一段與斯玄所共有的甜蜜記憶,一抹幸福笑意不經意地輕揚於遙伊美麗卻又蒼白的容顏。
如果沒有那一夜的夢魘,或許她現在的日子也不會過得這樣難過。童年夢魘早已過去,但,她卻始終掙脫不開唐母當年傷害她的陰影。
她不知道以後她是不是會這樣一直的過下去。
未來的不可期與茫然,似乎教她失去了生存的能力,也似乎變得不再那麼在意了。原來,她也可以這樣的不在乎……只是——
她又真的不在乎了嗎?唐遙伊慘然一笑。
「什麼意思?」他全身一繃——現在的她,似乎不同於那夜之前的遙伊。
「從你這陣子的態度看來,我想,你一定很想把我趕出去吧?」她笑說著。
「如果你是擔心我會向你要大筆的贍養費,那你盡可放心,我——」
「贍養費?你想離婚!」她的話教東方斯玄一震,而猛地出手推開她。
「不,我一點也不想離婚,但是——」她抿了唇,輕垂下眼簾。「我不想再像現在這樣過下去了。所以,除了離婚之外,似乎也沒有別條路可以走。」
「你要離婚?你想要離婚!?」這個事實,在他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我——」她知道他在生氣。
「你想離開我,然後再去外面找男人,對不對?我說的對不對!?」東方斯玄憤地對她大吼出聲。
「找男人?」他的話教她一笑。
「你做夢!我絕不可能放你出去找那些男人!」狂燃而起的火焰,教他情緒激憤難平。
一見他冷酷容顏之上帶有一絲狠意,遙伊心忽然一驚,疾步後退。
這樣的陰狠怒顏,她見過兩次——一次是在公司會客室裡,一次是在高雄撒皇飯店。
「你——」唐遙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惱怒他了。
只是,他不是已經不愛她、不在意她了嗎?那為什麼他聽到她想離開時,會這樣生氣?
看見盛怒中的他,遙伊不知道自己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他會打她嗎?
打她!?
血色急速自唐遙伊臉龐褪去,幼年的受虐陰影倏地緊抓住她驚駭的心。
處於憤怒之中的東方斯玄,高揚起手就要一揮而下。
「不——不要!斯玄,不要!」她容顏慘白。
就在他將重揮而下之時,驚見她突顯於眉間的月形粉痕,手掌倏地一轉方向,直接掃落窗台上的幾株小植物。
只是,心中那一道道止不住飄揚而起的烈火,卻不斷地燒痛著他的心。
他狠眼一瞪,抿唇一咬,疾速動手扯下領帶,脫掉西服外套,憤地將她撲倒在床。
「你想也別想可以去外面勾引男人!」他憤恨地啃咬著她的頸項,咬吮著她的細嫩耳垂。
「不要,我不要!」他的陰狠模樣,驚得遙伊一再的出手推開他。
「我要、我要、我就是要!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能拒絕我!」她的尖聲拒絕,教他理智頓失。「除了我,你誰也不能要!」
伸手抓住自己身上的襯衫用力一扯,啪地一聲衣扣頓然裂開。
他敞著胸膛,隔著她輕薄睡衣與她緊密接觸。
他單手控住遙伊的雙手,另一手直接探向她胸前的渾圓豐滿,使勁的揉捏著——他想傷她。
憤懣的心,教他只想發洩出心中對她的恨意與怒意。
東方斯玄張口含咬她的唇,執意要探入她的口。
受到他突來的欺凌,遙伊驚駭地閃躲著,她不斷地搖著頭,想避開他的侵襲。
東方斯玄黑眼一暗,隔著絲薄睡衣,他倏地緊掐她渾圓胸部的尖峰。
「啊!」唐遙伊瞠大眼,淚意乍現。
挾帶滿腔憤怒,東方斯玄探舌侵入她的口,狂亂吻吮她的舌與唇。
他一邊釋出自己的憤意,一邊不住地揉搓身下的美麗。
處於激怒火氣之下,他的慾望來得既強且烈,有如燎原之火,於他之頂轟然罩下,引他胯間一陣脹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28:36
第九章
想到在如此憤慨情緒之下,她仍能掌控住他的情慾,東方斯玄更是憤怒異常。
「給我記住,我是你的惟一;不然的話,我——」他狂吻身下的她,要她記取自己是她惟一能碰的男人。
帶著憤然恨意,他一再地在她白皙頸項上,吻烙下自己的記號。
那印於白皙似雪肌膚上的一道道紅痕,在在標示出東方斯玄對遙伊狂如熾焰的佔有之心。
他的霸意吻吮與侵襲,教唐遙伊在受到他無盡撩撥之際,痛苦的仰起臉,希望能得到一絲喘息的空間。
「放開我!」噙著淚水,她掙扎著想避開他的粗暴。
「做夢!」她的抗拒助長他心中早已控制不住的怒火狂焰。
想起遙伊會背著他私會男人,他胸口的妒恨就似熾烈火焰,狂燒著他的心。
東方斯玄牙一咬,即衝動的解開自己的長褲,抓出胯間讓衣褲給束縛,而隱隱作痛的熊燃慾望——
他臉龐緊繃,黑眸黝深。
「不要!斯玄,不要!」見他駭人臉龐,唐遙伊驚瞪一雙淚眼。
「不要也不行!」撩開她睡衣下擺,他以自己胯間硬物,隔著她絲薄衣褲強勢摩蹭她的腿間。
只是,每一次的緊密相觸,都帶出他隱忍許久的強烈慾望。
「啊!」東方斯玄形似痛苦的仰頭大吼一聲!
他一點也不想教自己的生理受到她影響,他也希望自己能如同對丁香雨般無情的對她,但是——他做不到。
在他對她做出看似蹂躪的行為之時,他似乎也讓自己感受到一股痛感。
東方斯玄狂擺腰臀,一次又一次想終解自己生理上的痛感與快感。只是,那尚隔著她身上衣物的緊貼,卻教他始終無法得到最終的滿足。
憤怒於自己太過容易受到她身子的誘惑,斯玄憤然伸手猛抓住她胸前的睡衣衣襟,施力往下一扯。
嘶地一聲——他扯破遙伊極想護住的絲薄睡衣,露出她一身的窈窕曲線。
教憤恨火焰填滿心胸的他,該直接欺上她,發洩自己心理及生理上的痛感才對。只是——
這一刻,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見眼前誘人視覺的粉嫩身子,東方斯玄似被定住般的忘了所有的動作。
因為在這時刻,他竟憶起兩人之前的甜蜜與快樂。
他,不是該氣、該恨她的嗎?那為什麼這一刻,他卻又想起了兩人之前的快樂?只是,那曾有的甜蜜生活,如今卻已消逝無蹤,只留下滿心的怨恨予他。
他是哪裡錯了,竟會錯得讓遙伊有了叛他之心?而這樣的錯,又讓他有多久沒見到這一身的美麗?
凝眼望著她一身的美麗與纖細,東方斯玄動作頓轉輕柔,他輕手撫過身下的柔嫩水膚——
這樣的身子,他怎捨得傷害?而他又能一錯再錯嗎?抬眼望進似受到驚嚇的黑色眼瞳,東方斯玄愴然一笑。
「斯……斯玄——」感覺到他突然轉變的心情,遙伊顫著聲音……她不知道現在的他,是不是還擁有理智。
這時,緊閉的房門上,傳來一陣敲擊聲。
「少夫人,有人來找你。」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管家回過頭,看著樓下大廳裡,剛被他迎進門的兩個陌生男人,不禁疑惑地思忖——少夫人一向很少有朋友來訪,怎一下就冒出了兩個男性朋友?
「誰找她?」聽到有人要找她,東方斯玄表情略顯驚訝——結婚兩年多,他從不曾見過她有朋友上門。
一整心情上的激動,翻離唐遙伊的身子,東方斯玄彎身拾起方才丟於地的外套與領帶。
就在他剛提步想走向通往隔壁房室的雕花木門時,管家的一句話教他憤地緊握住門把——
「是兩個男人。」聽到東方斯玄的問話,管家急忙回道:「一個是外國人,一個……」
沒等管家把話說完,東方斯玄才剛暫緩下胸口的怒意,又再次被挑起。
「你去告訴他們,她現和我正在房裡,沒空見他們!」強忍心口怨怒,他轉身疾步向前,一把扯住臉上有著明顯喜悅,而飛快下床想衝去開門的遙伊。
「那是——」忘了自己一身的狼狽,唐遙伊因猜出對方是唐易,而興奮的想出去見他。
「知道是他們來了,所以你迫不及待,想以這模樣去見他們!?」東方斯玄一把再將她摔上床。
「我——」他的話提醒了她。低頭一見自己身上的睡衣,她頓時紅了臉頰。
見她泛有紅暈的臉龐,東方斯玄方才極想隱忍下來的強勢慾望,又再次抬頭。
原有的憤恨心情,也似於剎那間轉換成對她的渴望。
丟下手中衣物,東方斯玄直接褪去身上所有衣物裸身向她。
一見他毫無遮掩的赤身裸體,唐遙伊轉頭避開他強勢而出的男人魅力。
「你——」她困難的開口。
「要見他們可以,先過我這關。」猶如王者,東方斯玄傾身向前,俯趴上她的身子。
「這你真的要這樣嗎?你不是……」她撇過頭,咬著唇。
「這些日子,我已經忍得夠久了。」帶著一絲怨恨,東方斯玄毫不憐惜的啃咬她裸露出的纖細肩膀。
他希望她現在能拒絕他的需要。因為只要她一拒絕,那他就更有不讓她去見那兩人的理由,但是……
「你……你不是和丁香雨她——」遙伊張大眼。
「她不是你。」雖然僅此一句,卻也教遙伊聽出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
她真的不瞭解他現在的想法了。
望著他黑沉的眼,唐遙伊知道自己現在一點也不想推開他的親近。
如果現在的她,在斯玄心中仍有些許地位,那她想再一次感受到他對自己的需要。
縱使只是他生理上的需要,她也想由自己來滿足他、接納他、包容他,而不要再見到他與另一個女人親近。
「你曾說過,我可以擁有你——」斂下眼中的一絲淒然,她笑了笑。
「雖然這誓言來得快,去得也快,但,我不在乎了,只要你真的會愛我,我什麼都無所謂……現在,抱緊我,好嗎?」
不管她是真的已不在乎與他之間的婚姻、感情,還是只想逃避面對他時的心痛,在離去之前,她都想再一次擁抱著他——水亮黑瞳,有著揪人心痛的萬縷幽怨。
「你!」他聽出她話中的黯然,也見到她水亮眼瞳裡,有著他所無法忽視的淒迷。但,這一刻,東方斯玄一點也不想思考那傷人的問題。現在,他就只想再次佔有——
她的身與心……
****************
看著剛步下樓梯的男女,唐易雙眉緊擰,與銀髮男子對看一眼。因為他強烈感覺到他們兩人間,有一道若隱若現的距離。
「伊伊,你還是沒把話跟他說清楚嗎?」唐易跨步來到遙伊面前,俯身問道。
「我……」抿了唇,她輕搖頭。
「為什麼不對他說清楚?這樣不是——」唐易話還沒說完,就被東方斯玄揮手隔開。
「不管她說什麼,你想也別想我會答應離婚。」一見兩人無視他存在地交談,東方斯玄緊握雙拳,瞪視面前的情敵。
「你——」處於一旁的銀髮男子,似乎理解到眼前的問題所在。因為,他發現東方斯玄總是一再的打斷他們未完的話——就像現在一樣。
噙著一絲惡意,銀髮男子故意上前,伸手搭上唐遙伊的肩膀,將她帶至一旁。
「你很愛他對不對?」他狀似曖昧地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唐遙伊頓地一愣,她清亮眼瞳漸泛起一陣淚意。
「愛又有什麼用?」她眨去眼中淚意。「他早已經不在乎我、不愛我了。」
「你錯了。」銀髮男子對她揚起一抹溫柔笑意。「他絕對——」
「放開她!」東方斯玄憤身上前。他一抬手,就猛拍掉搭在遙伊肩上的手臂。
如果剛才他都已經不能接受遙伊與其他男人單純的談話,那現在他就更不能忍受銀髮男子對遙伊的親密舉動。
銀髮男子抬眼笑看著隔在他與遙伊之間的男人。
不出他所料,東方斯玄又再次的介入。
「如果我能以一句話,就解決他們夫妻倆的問題,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像是握有重要籌碼,銀髮男子煞是得意地轉身看著似一籌莫展的唐易。
「你行嗎?」唐易緊蹙雙眉。
「你說呢?」銀髮男子笑說著。
「你!」唐易懷疑的看他一眼。
「十天之內一切聽我的,而且都我上你下?」銀髮男子對他揚起一道邪笑,提出條件。
就在遙伊與斯玄兩人還不清楚現在情況時,唐易已滿臉漲紅。
「你!」似惱羞成怒,唐易一跨步上前,就對銀髮男子握拳,猛力向他擊去。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那事!」
「不要?」銀髮男子急時擋住向他襲來的拳頭,挑揚眉梢。「不要就算了,反正她是你——」
唐易與銀髮男子間莫名的舉動,教東方斯玄皺起雙眉,但他仍記得利用時機。
「我沒時間看你們打架。」他冷著臉,伸手指向敞開的大門,明擺出送客姿態。「要打,請出去打,外面地方空曠得很。」
「你!」一轉頭,唐易氣憤地瞪看東方斯玄一眼。只是,與其在這繼續和東方斯玄磨耐性,讓自己的妹妹受苦,那他情願——
「就一句話!」他轉過頭對銀髮男子,憤聲說道。「如果你能把他給我解決掉,十天之內我就全聽你的。」
唐易的憤聲答應,教銀髮男子明顯懊惱不已。因為,他一時忘了遙伊在唐易心中的重要性了。
「那……那我可以把十天,換成一個月的——」換下一臉的得意,銀髮男子變得有些低聲下氣。
「去你的!你到底說不說?」不等銀髮男子把話說完,唐易全身似已染滿怒焰,出拳狠准地擊中他來不及防護的腹部。「再不說,就什麼都沒有!」
「嗯!」受到攻擊,銀髮男子擰眉悶哼一聲。「這麼狠——」
「要打架出去打!」東方斯玄酷顏緊繃。「我東方家不是你們可以來的地方!」
「你!」為了遙伊,唐易一再想忍下東方斯玄惡劣的口氣,但是——「你不要太過分了,今天如果不是為了伊伊,你以為我會留在這裡聽你吼叫?」
「伊伊!?伊伊是你喊的嗎?你以為你是誰!」東方斯玄忿忿地緊握雙拳。
「她本來就是我的伊伊,你——」唐易吼聲回道。
「她是我東方斯玄的妻子,不是你——」唐易的話教東方斯玄猛衝上前。
眼見斯玄衝動上前,一臉憤然地揪住唐易的衣領,唐遙伊驚叫一聲——
「斯玄,不要!」
「你就這麼護他?你就這麼在乎他!?」東方斯玄厲聲質問。
心中的怨恨,教他猛抬手,想就這麼一掌打掉她臉上對唐易的關心。但——
一旋身,東方斯玄狂憤地一拳擊向牆壁。
「遙伊是他的妹妹。」再次見到東方斯玄的激動情緒,銀髮男子沉了眼。
頓時,大廳之上一片沉寂。
唐易看著一臉驚訝的遙伊,再回頭望向銀髮男子。
這……這就是他說的那「一句話」?
「笨蛋!這還要你說嗎?」像是被耍了般,唐易氣得朝他大吼出聲。「你以為他不知道——」
「你看他那樣子像是知道嗎?」銀髮男子顯得有些無辜,他指著面前一臉愕然的男女。
「他是你哥哥?」
還來不及轉身,唐易就因聽見東方斯玄對遙伊的怔聲詢問,而跌向一旁的沙發之上;他抹過一臉的無力
不會吧……堂堂撒皇企業總裁東方斯玄,竟亂吃這種飛醋?
「他……」遙伊怔愣地轉頭看向唐易。
「你就回答他的問題,不要給唐易找麻煩。」銀髮男子有些不耐的催促著她。
「這——」她看向銀髮男子。「唐易是我的哥哥,但,這有問題嗎?」
「這問題可大了。」銀髮男子涼涼說道。「你丈夫他是在亂吃醋。」
「怎會這樣?你……你們……」東方斯玄明顯被眼前的事實所震祝「你從沒對我提起有哥哥的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是在吃醋?」她也被眼前的事實給驚得愣祝因為,她從沒想過斯玄竟會亂吃這種醋。
「這——」東方斯玄臉色漲紅。
「所以,你這一陣子才故意冷落我?故意和丁香雨在一起?」唐遙伊不可置信的睜大眼。
她不知道斯玄竟會這樣的在乎她,在乎到無法接受她與男人交談,與男人同處一室。
雖然她極少接觸異性,但是,她知道事情不該這樣的。除非——
突然間,她意會到一個事實。那就是——
「你因為愛我而嫉妒,因嫉妒而吃醋,對不對?」她的心微微一顫。
「這還要說!」因亂吃飛醋的蠢事,東方斯玄尷尬萬分的背過身子。尤其遙伊還當著別人的面,問他這種問題——
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留給他!東方斯玄回頭瞪她一眼。
他們的問題就只是這樣而已?一切就只源於斯玄的吃醋而已?
頓時,她紅唇微揚,綻出多時不見的美麗笑靨。
「伊伊沒告訴過你有關我的事,那我想,伊伊一定也沒對你提過她小時候的事吧?」唐易躺靠向沙發。
「既然話都說開了,我們就都坐下吧。」知道麻煩的問題已經解決,銀髮男子將兩人推向沙發,一手攬一個,就想坐在斯玄與遙伊中間。只是——
一見他的動作,唐易冷眼一瞪,即出手將他扯坐到自己身邊,而讓斯玄與遙伊坐在一塊。
「小時候?沒有,她從不對我提以前的事,我所知道的、所認識的,一直就只有現在的她,她也不讓我認識她以前的朋友,不管是男是女,她都——」東方斯玄顯然還處於震驚之中。
「伊伊?」唐易歎了口氣——他終於知道真正的問題是出在哪裡了。
轉眼之間,她清亮眼瞳已泛出一絲淚意。她沒想到自己的隱藏,會帶來這些日子的難過,只是——
「我……」她張大淚眼,猛搖著頭。「我不要再想那些事,我也不想再說那些……」
一見遙伊淚眼中所隱現的驚懼,唐易頓覺不忍。
他知道要伊伊再回想以前的事,是太殘忍了一點,但是,他認為已經不能不說了。
因為,看她現在這模樣,他擔心若不說出來,遙伊這一輩子,就很可能會走不出童年的陰影。
「那,由我來說吧——」深吸了一口氣,唐易直眼望向眼前的男人。
****************
唐易自父親的外遇說起,說到母親心中的憤懣,以及他印象中母親對遙伊的毒打……
聽到唐易說至她的受虐經過,唐遙伊臉色乍變,雙唇微顫,她不斷地偎向身邊的丈夫。
她的異樣,東方斯玄全都注意到了。
因為唐易每說一段,他就更明顯感受到,擁於懷中的纖弱身子就越是僵直。
緊緊擁住在他懷中微微顫抖的遙伊,東方斯玄臉色陰沉,薄唇緊抿。
一直到唐易講述被騙出國唸書,回來之後人事已非,以及多年來對遙伊的尋覓經過,東方斯玄像是聽了一個駭人故事,而故事是不應該真實存在的。
回想起來,他也猜測出,數月之前,遙伊那一夜的惡夢痛哭,是源自於她對唐母的恐懼。
「過去了,那一切都過去了。」眨去眼中的不適,斯玄心疼的擁緊她。
唐遙伊身子微微顫著。她也曾告訴過自己,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但是——
那如夢魘般的幼年記憶,卻像惡魔般與她如影隨形。
那心中的恐懼,那一次次的慘痛,教她有如冷風之中獨枝挺立的嬌弱百合,雖不想被摧殘,但卻又熬不過狂風的殘虐而搖擺輕顫。
緊咬雙唇,遙伊想教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唐易的再次請求,卻教她——
「伊伊——」看著始終埋首於斯玄懷裡的遙伊,唐易輕聲喚著。「既然事情都過去了,你就原諒我母親,她真的知道錯了,她說,她很抱歉……」他想再一次懇求她原諒母親。
唐易的喚聲懇求,教唐遙伊憤地站起——那慘痛的記憶一旦被喚起,有可能如此簡單就被遺忘嗎?她十指緊握成拳。
「過去了?我也一直認為過去了,但是,這一切真的都過去了嗎!?壓抑我多年的痛苦記憶,是一句抱歉就能抵去,就能化解的嗎?能嗎!?」遙伊神情激動地朝他叫道。
隱忍許久的委屈與憤懣,終於在這一刻,衝破遙伊多年來所刻意設下的防線——
「你怎能做出這樣的要求!」她憤聲吼道。
「遙伊,你……」面對她突然轉變的態度,唐易心一驚。
因為,他擔心遙伊心靈上所受到的創傷,遠比他的想像還要來得深、來得嚴重。
「你知道你不在時,她是怎麼對我的嗎!?你知道那一天,她是怎麼打我的嗎?你以為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只是用報紙打我,只是拿籐條打我?你真以話只是這樣嗎!?」唐遙伊尖聲叫道。
「我——」唐易張口無言。
自從被母親騙離台灣之後,他什麼也不知道。因為,後來唐母除了提到曾弄傷她的眉間之外,什麼也沒多說。
因再度憶起那一天的不堪與痛苦,唐遙伊直指自己眉間,凝淚叫道。
「還有!她有告訴過你,我眉間這傷痕是怎來的嗎?她有沒有告訴過你?你說,她有沒有告訴過你!?」多年來的委屈,再也藏不住了。
唐易心驚地搖著頭。
看見他搖頭,唐遙伊撤下手,看似得意的揚起唇角譏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會告訴你這些!」含淚的眼,噙笑的唇,是唐遙伊令人不忍再看的悲恨容顏。
「遙伊——」她的失控是東方斯玄所難以想像的,層層憂心已進駐他黑沉的眼。
站起身,他雙手搭上遙伊的肩,要她靠向自己。因為,全身輕顫的她,教東方斯玄擔心她隨時會有昏倒的可能。
他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這纖弱的身子,竟承受過如此殘虐狠心的對待;他想給遙伊一點力量。
抓住他的臂膀,遙伊的手還是微微的顫動著。
在知道斯玄是那樣的愛她之後,遙伊知道自己真的可以依靠著他。
一抹淚,一揚頭,唐遙伊要自己把心中多年來隱藏的所有恨意全都說出來。
「那一天,她除了用報紙、用籐條之外,她還用掃把打我!不管我怎麼哭喊,她就是不放過我,她一次又一次的用掃把對著我猛打——」她聲音哽咽。
遙伊緩緩地伸出雙手,就似捧著唐母當年用來痛打她的掃把木棍她雙手微顫。
「掃把,這麼粗的棍子,她怎下得了手……」噙著淚,她低頭看著自己圈起而微顫的十指。
「遙伊!」東方斯玄神情震駭。
「伊伊——」唐易瞪大雙眼。
銀髮男子睜大眼眸,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纖弱女子。
突地!唐遙伊憤揚起頭——
「還有!還有這傷口——」她指著眉間傷痕,聲音哽咽而尖銳。「她罵我是死賤人、賤女人,她說要修理我,最後……最後她還說……她還說要跟我同歸於盡!」
「遙伊!」因聽見當年駭人的經過,唐易猛直起身子。
看見擺於桌上的水晶裝飾品,唐遙伊一時激動地伸手抓起,在東方斯玄末反應過來時,她已高舉過頭,將它重重摔下。
鏗鏘一聲!看著碎了一地的水晶,唐遙伊抓起其中一片碎水晶,就似當年往事重演般,以銳利的尖角指向自己的眉尖——
駭於她的激動情緒,三人幾乎同時上前抓住她。
東方斯玄急急出手,強行搶走她手中的水晶碎片。
「你這是在做什麼!?」東方斯玄憤地將碎片砸向一邊牆壁,對她怒聲吼道。看著她已泛出血絲的手,他的心真的很痛。
「那一天,她是這樣做的,她說她要和我同歸於盡!她就是這樣拿著玻璃對著我,對我喊著要跟我同歸於盡!」睜大淚眼,唐遙伊指著自己的眉間,發出聲又一聲的尖叫。「這裡……這裡就是那時被她刺傷的!」
「遙伊!」唐易和銀髮男子被這樣的事實驚得同時鬆開雙手。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母親曾狠心……
「斯玄,你告訴我,這樣的她,我怎麼原諒!?我能原諒她嗎!?」她突然緊抓住東方斯玄的雙手,失控地尖聲叫道。
「遙伊——」緊抱住曾受到虐待的纖弱身子,他眼眶泛紅,但卻無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29:09
第十章
那一晚的事,似乎就這樣過去了。只是,那藏於遙伊眼中的微微痛意,卻還是緊緊地揪住了他的心。
「遙伊——」東方斯玄低聲喚回她遠去的心緒。
移回方才讓窗外藍天給引去的視線,回過頭,遙伊對他一笑。
她知道斯玄是故意要她出來走走,所以才會故意約她在上班時間出來喝咖啡。
想起方纔他故意在秘書室裡,當著大家的面,低頭對她小聲提出蹺班的主意,唐遙伊不禁笑了起來,他還是在想辦法要逗她開心。
「我好像一直在找你的麻煩。」攪拌著杯裡的咖啡,她淡笑一下——她知道這陣子斯玄因她的事而始終愁眉不展。
東方斯玄抬起手,輕順滑過她柔細長髮。
「別這樣說。」他的眼中有著愧意與自責。「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什麼都沒查清楚就對你生氣。那,你就不必再去面對以前那段——」
「斯玄……」她知道斯玄又自責了。「我知道你是因為愛我而嫉妒,我不會介意的,你就不要再自責了,好不好?」
對於丁香雨的惡意挑撥,她也不想多說什麼。
因為如果連這一點事她都要放在心裡,那她又如何能淡忘唐母之前所做的一切?
「何況我也有錯,我不該一直對你隱瞞以前的事。」她想,這才是造成斯玄誤會她的主因。
如果她早告訴他有關自己的一切,那所有的誤會應該都可以避免了。想想,真的是她的錯——唐遙伊歉然一笑。
「但是——」他轉手撫上她的臉龐。「看你這個模樣,我……很難過……」
「別這樣。」她摩蹭著他溫暖的手掌,感受到斯玄大手對她臉龐的溫柔輕撫與留戀,她笑意微揚。
「我知道總有一天,自己一定要再次面對那段日子;而且,能把心底所有的話都說出來,我覺得好過多了。」
「真的嗎?」他怕遙伊只是強顏歡笑。
「嗯。」她深吸了一口氣。「有你這樣在意我的一切情緒、一切感受,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慢慢調適心情。」
離開他溫柔的手掌,遙伊望向窗外藍天。其實——
不能說她一點也不怨恨唐母當年的心狠手辣,也不能說她會毫不介意唐母在她眉間所留下的殘忍記號。
但,如果事情可以這樣結束,那她就不該再讓以往的傷痛記憶,強行佔住自己的心靈她是該釋懷的。調回視線,她凝眼望進斯玄因她而憂惱的黑色眼眸。
「遙伊——」
「有這樣愛我的你在身邊,我何必再去在意幼年的那段痛苦記憶?」黑亮水瞳有著因斯玄對她的愛意,而泛起的絲絲水影。
「有了你,我會過得更好、更快樂。」
唐遙伊知道,她毫無心理壓力的快樂日子,已經要開始了。
或許一時之間,她還是不能淡忘對唐母的恨意,但,她會學著放開自己的心懷——
微抿紅唇,她笑意淺揚。
****************
雖然遙伊對他誤聽丁香雨挑撥之事沒有任何的怨言與責難,也不要他找丁香雨麻煩,但是——
那怎麼可能?當時丁香雨的挑撥折騰了遙伊的心,同時也折磨了自己,所以就算遙伊不想計較這種小事,他也不可能會輕易放過丁香雨那個女人。
說他惡劣也罷,說他陰險也行,就算說他仗勢欺人,他也無所謂,反正,他就是要丁香雨付出代價。
而運用關係阻斷丁香雨一切生路,似乎還蠻有趣的。
一走進會客室,東方斯玄就見到那個讓他感到礙眼的女人。
看著已經被凱約飯店藉故解聘,在同行間又找不到工作,一臉狼狽似被逼急了模樣的丁香雨,東方斯玄撇揚唇角,笑出一記陰冷。
一見東方斯玄出現,沒了以往神氣的丁香雨,明顯的微微一縮——她不知道斯玄竟會將在商場上所使用的手段,運用到她的身上。
「你……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打從知道自己會突然丟了工作,又沒有同行肯僱用她,是東方斯玄故意的惡整之後,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丁香雨還是只能拉下臉,來到撒皇大樓找他。
她希望斯玄能看在往日舊情份上,放她一條生路。只是,一連十數天,他卻沒有答應見她的意思,她一再的被拒於大樓門外。
但是,她真的等不下去了,沒有工作的她,根本就沒有收人來源。
何況,自從傳出她是因為得罪東方斯玄,而遭到惡整的事後,就再也沒有人肯搭理她,也已經沒什麼人敢接近她了。
幸好今天他終於開口答應見她,否則她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她還能撐多久。
會見丁香雨只是因為他今天太閒,也想順便看一看經過這段時間,她過得慘不慘。若不是知道遙伊很有可能會不認同他的做法,他還真想要遙伊來看看丁香雨現在的慘樣。
「你說呢!」東方斯玄挑高眉梢。
「你!」丁香雨臉色一變。
「雖然我現在很閒,但,老實說把時間浪費在你的身上,我還是覺得很可惜。」丟下一記冷笑,東方斯玄轉身就想離開會客室。
看到他轉身要離開,而自己的問題還沒解決,丁香雨急的在他跨出之前,將會客室的門用力甩上。
「你不能這樣對我!」她對著他叫道。東方斯玄對她現況的漠視,教丁香雨再也無法忍下,而似豁出去般的任由胸口怒火染紅了眼。
「再怎麼說,我也跟你有一段時間了,你怎可以這樣無情?這樣對我!?」
「不行嗎?」他笑看她的激動模樣。
「不行不行!當然不行!」她大聲吼著。
「為什麼不行?」現在的丁香雨,就似他轉籠裡的小老鼠一樣,情緒越是激動,就教他越是滿意。
丁香雨一點都不知道東方斯玄與唐遙伊問的誤會已經解開;她一見東方斯玄看似溫和的笑容,像是找到了機會,以為自己還能再次接近他。
她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整了整自己的衣裳,換上一臉的媚笑。
「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你當然就不能這樣對我,你沒有理由可以這麼做的。」丁香雨像是撒嬌似的,繼續對他說著:「對不起你的人,是唐遙伊而不是我;所以就算要整,你也該是去整她才對,怎會是整我呢?」
丁香雨極盡辦法的想把事情從自己身上移開,而扯出唐遙伊。
「你確定嗎?你確定這一切不是你的挑撥,不是你的設計?」不急於道破她的謊言,東方斯玄依然帶笑問著。
「這……」丁香雨一愣,隨即否認到底。「這怎麼可能是我?我什麼都沒做埃」她硬裝出一臉的無辜樣。
「是嗎?」他笑容漸淡。「你什麼都沒做?」
「我當然沒有。但是,唐遙伊那女人做得可多了。」她緊咬住當初唐遙伊傷他心的事。「你忘了她對你所做的事情嗎!?是她對不起你,你怎可以這樣簡單就放過她?你要恨她,還要不給她好日子過才對。」
說到這,丁香雨就想起上次自己設計唐遙伊淋雨的事。
「當初,我就是故意要她淋雨,我就是故意要挑釁於她,但是,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做嗎?」她像是氣憤難平,像是同仇敵愾地直說道。「還不就是想為你出一口怨氣!」
冷冽寒意自他心中緩升而起,進駐他已然黑沉的眼。
「為我出一口怨氣?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他冷冷一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貪圖的是我東方家的權勢地位?」
「我——」因被說中真正想法,她臉色頓時難堪。
只是,不管東方斯玄說的再准、再對,丁香雨也絕不會笨的承認一切。
她表情一轉,失聲泣訴:「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她以為東方斯玄多少會心軟於她哭泣的。但是——
「還跟我演戲?」黑沉的眼閃出一道陰光。
「我——」他變了樣的眼神,教丁香雨猛地一驚。
「遙伊是哪得罪你了,你竟要這樣對她?還在我面前搬弄是非?」瞇起的雙眼,有著危 光低掠而過。
「她!她這樣對你,你還幫她說話,你還護著她?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在乎她!?像她那種女人,根本就是假正經!」受到不平的對待,丁香雨憤然出聲罵道。「也不知道她以前就背著你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東方斯玄一點也聽不進丁香雨的話,他只是一再的想壓下胸口的憤怒火焰。但,聽著她一次又一次的對遙伊口出穢言,他已是忍無可忍——
「給我閉嘴!」啪地聲!東方斯玄一出手,就對她揮出凶狠的摑掌。
「啊!」一個不小心,丁香雨跌撞上牆壁。
「你!你竟然又打我!」忍著臉頰上再次傳來的灼辣痛楚與額頭上的瘀痛,丁香雨似發狂地朝他吼著。
「我這樣掏心挖肺的對你,你為什麼要一再的為那個女人狠心打我?我欠你的嗎!?」她心口憤恨難平!
相對於丁香雨的發狂,東方斯玄倒是因見到她紅腫的臉頰,而揚起一絲冷笑。
「我有說過要你的心?你的肺嗎?」
「你——」捂著受到掌摑的臉頰,丁香雨頓然傻祝
「你有沒問過我,在你強把自己的心肺塞進我的手中時,我嫌不嫌腥?嫌不嫌髒?」似言語尚無法表達他心中的厭惡,東方斯玄對她嫌惡地擰緊了眉。「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他眼中毫不隱藏的嫌棄,真的傷了丁香雨向來十分自負的心。
她是凱約飯店的名女人,她在商旅業中也小有名氣,那他怎可以……
「不可以嗎?」他黑眼一凜。「在你一再的想破壞我和遙伊感情的時候,你還奢望我會輕饒過你?」
「我……難道……難道你們的誤會已經解……」丁香雨一震。
「不然你以為這次我是為了什麼原因,而特別動用關係要斷你生路?」他揚高下顎,冷視面前唇齒直顫的女人。
「你……你……」丁香雨臉色一片慘白。
因為,一旦東方斯玄真的動怒,真的想阻斷她的生路,那她還有可能在這裡混下去嗎?
斂下眼底的一絲惡意陰光,東方斯玄撇唇揚笑,笑得十分愉快。
****************
走出了往日的沉重夢魘,東方斯玄的呵護與溫柔,就如一陣清涼和風,吹揚起她漸感輕盈的心靈。
像是愛她不夠似的,東方斯玄總是將她視如珍寶,捧於手心疼惜寵溺。
在他們週遭的人,都明顯感受到兩人間的感情是日漸深濃而甜蜜。
感情深濃當然好了,但是,如果濃到化不開,甜到分不離,那就讓人看得很不爽了。因為——
「拜託!借個幾天會怎樣嗎?」唐易很不高興的瞪著對面的男人。
「不行!」東方斯玄雙唇緊抿。
「你這人怎這樣?好歹她也是我的——」唐易故易拉長尾音,要斯玄記起之前亂吃醋的事。
一見東方斯玄果然擰了雙眉,他這才有些滿意的繼續往下說:「妹妹。你這不准,那不准的,不知道的人,還當我是要跟你搶老婆呢。」
「你!」他臉色微微一變。
「斯玄——」坐於一邊,始終強忍笑意,看著兩人對峙模樣的遙伊,終於笑出了聲。「哥哥只是要我陪他四處走走,你就不要再刁難他了。」
「他說的不是一天兩天,是一個禮拜七天!不管他說什麼,我都不准,你聽到沒有。」東方斯玄氣得撇過頭。
「喂!你這人怎回事?我都沒說話,願意讓你老婆跟了,你幹嘛還不借人啊?」銀髮男子一臉的不爽。
「你算什麼!」東方斯玄冷笑一聲。
「你!」被他一笑,銀髮男子似矮了半截。
「唐易是遙伊的哥哥,出聲說話是正常,你這個洋鬼子叫什麼叫!難道你要告訴我,遙伊也是你的妹妹?哼!」東方斯玄重哼一聲,撇唇諷道。「下輩子再說吧你!」
吃定銀髮男子在唐家沒身份、沒地位、沒人權,東方斯玄對他一點也不客氣。
「你……你……」他氣得臉色漲紅,手指顫抖。
士可忍,孰不可忍!銀髮男子憤站起身,動手脫外套,捲衣袖,直接就想衝上前揍人。
「你這爛人!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幫你和遙伊解決問題的,現在竟然這樣對我!你的良心是被狗給啃了?還是被豬給吃了!」
一見銀髮男子動氣的衝動模樣,唐易連忙出手攔住想四肢齊上的他——但是,東方斯玄是真的太過分了。
「東方斯玄!」唐易憤地轉頭瞪視。
「幹嘛!」他最討厭唐易拿兄長的身份來壓他。
遙伊連忙上前打圓常
她一邊要哥哥別生氣,一邊回頭對斯玄說道:「斯玄,你別這樣嘛。」
「不管!借人免談。」毫無商量餘地,東方斯玄直接斷了三人的希望。
「東方斯玄!你!」銀髮男子氣得咬牙切齒,張牙舞爪。
「幹嘛!」瞪他倆一眼,東方斯玄擺明一點也不把他們兩人看進眼底。
將遙伊扯回身邊,東方斯玄抬高下巴,霸道的將手搭上她肩,再與對面兩人恨眼相瞪。
他不屑地睨視對面兩人。
跟我搶人!?哼!做夢!
像是要嘔死他們,東方斯玄勾抬起遙伊下頷,在她眉間處印下一吻;舔了雙唇,他得意非凡的對兩人挑眉示威。
笑看斯玄一臉似與人搶奪玩具的孩子氣模樣,遙伊知道要他答應唐易的要求,恐怕不是件易事。
除非唐易自己有想到讓斯玄同行,不然的話,她是不會太早告訴他們的。因為——
偎進東方斯玄為她所敞開的溫暖胸膛,唐遙伊掩下眼底的一絲捉弄之情,笑得眉眼齊揚。
因為,她覺得斯玄、唐易與銀髮男子間的瞪眼模樣,好有趣呢!
編註:別忘了《守護天使系列》還有「收藏天使」、「染座天使」和「落難天使」喔!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29:48
後記
穗的月貴人
嗯嗯……沒錯,正如標題所示,簡要來幫穗的月貴人講幾句話。
穗跟凌情姐的認識真的很巧合——我們兩個人是在聊天室裡認識的,那時穗並不知道那個奇怪圖案的名字,就是咱們鼎鼎大名的月凌情,只是因為好奇她是個作者,而用了悄悄話。
「嗯……可以問你是哪一位作者嗎?」穗基於好奇,勇於發問,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你先說你有在看哪些作者的書?」凌情姐沒馬上表明。(凌情按:沒想到你還記得件事,時間都過好久了說——哈!)
「嗯……滿多的耶……」穗小心翼翼的答話。
正當穗舉出月凌情、季纓……等作者時,凌情姐回答穗了——
「我是月凌情。」
哇咧……這怎是一個巧字了得?
所以說,嘿嘿?……凌情姐從此生活中有穗這個夢魘,是天注定的啦,
正如之前寫過序的前輩所說,凌情姐是個滿容易忘東忘西的迷糊女人,她寄一封MAIL給穗,前後要寄三次,穗才收得到。
因為啊,她常常講了這個就忘了那個的。不過咱倆的信箱應該是犯沖,不然凌情姐辛辛苦苦寄的三封MAIL,穗怎會只收到一封,而穗寄給凌情姐的多封MAIL,凌情姐收到的更是少的可憐。唉……凌情姐,咱倆的信箱,敢情是有啥深仇大恨?
呃……對了,忘了說凌情姐是穗的貴人這檔兒事了——想知道為什麼?真的想知道嗎?確定?
好了,穗說就是了——那是穗做心理測驗得來的。
就這麼簡單?
嗯……就是這麼簡單啊!不然你想怎樣?(穗抱住頭,阻擋丟過來的雞蛋)
好啦!不只是心理測驗,凌情姐真的是一個粉好的人喔。
像穗成立一個家族,凌情姐就會去報名;穗辦了個電子報,凌情姐也第一個跑去訂。嗚嗚……凌情姐你真的是太好了!穗好愛你!(抓著凌情姐猛親)就連穗失意的時候,凌情姐也會在穗的旁邊鼓勵穗,這真的顛覆了穗對凌情姐的想像。
不知大家有沒有和穗一樣的感覺——當穗第一次看到「凌情」這個名字時,直覺認為凌情姐應該是那種冷淡,而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嗯……不說太多了,大家都等著看下一頁的精采故事呢!
頂著滿頭雞蛋,穗下台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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