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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妊]落難天使【守護天使之四】[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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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42:15
標題:
[泊妊]落難天使【守護天使之四】[全文完]
落難天使
(守護天使之四)作者:泊妊
她在他懷中就像個嬌弱的天使,
他用熾熱的情網包圍她,繾綣的深情誓言守護她,
內心雖喜歡著他,身體卻拚命地只想逃避他──
他們之間,彷彿有什麼就要發生了,
某種異樣情愫正秘密醞釀著……
她卻像從惡夢中驚醒似的推開他,
當他吻上她,她卻像見到了索命的惡魔……
二十年了,即使面對自己心愛的男人,
她還是無法投入他的懷抱,一嘗被愛的溫暖。
童年時的惡夢太清晰,
是她一輩子都無法痊癒的傷痕,
她愛他啊!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難道,一場惡夢注定了她這輩子與幸福絕緣?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43:00
漫談風花雪月 泊妊
最近言情小說又成為熱門話題。
其實愛情是每個人都有的憧憬,泊妊只是讓它轉換成文字表達出來,一段以愛作基礎的性愛,不就是如此的曼妙瑰麗、如此的繾綣纏綿嗎?
當然,泊妊不是要教大家提早嘗試性的奧妙,相反的,泊妊希望大家對愛情充滿憧憬的同時,能靜下心仔細思考,他(她)是否值得你將自己的第一次奉獻出去?身為一個女人,不管社會上怎麼地大喊著男女平等,其實有一樣是永道無法平等的,那就是性愛後的結果。
男人可以在完事後拍拍屁股,裝作若無其事,可是女人就不同了,那第一次痛徹心扉的痛和往後可能伴隨而來的後遺症(懷孕),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身為女人的我們,男女之間的差異,再加上身體構造上的不同,男人是否為第一次,根本無從考察,除非他肯大方的說出來,否則就只有天知道了。
可是女人就不同了,少了那層薄膜,不管事後的整形手術有多好,還是有差別的。
在此泊妊要奉勸諸位情竇初開的少女,不要被一時的激情給沖昏了頭,那個代價實在太高了,再說,如果對方是真心愛你,那麼我相信他一定願意等,等到兩人在各方面都成熟了,願意許下終身承諾的那一天。
看小說有一點是很重要的,那就是它畢竟只是個「故事」,在現實生活中,那麼癡情和事情的男人實在太少了(女人也不多),而婚後也未必如同小說上寫的一樣——王子與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如果真能如同書上寫的那樣,就不會有離婚這件事了,可事實上,現在的離婚比例是每四對夫妻之中,就會有一對離婚,讓泊妊想了就頭皮發麻,於是更加小心經營自己的婚姻與愛情。
天啊,好嚴肅的話題喔,我想大家一定看得都想睡覺了,不過泊妊還是要再次提醒大家,小說,看看就算了,千萬不要跟著書中的劇情去做喔!
最後泊妊要跟來信的讀者說抱歉,因為信件很多,再加上泊妊最近很忙,所以回信的工作延遲了,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香港的素茵:你的聖誕卡和寫來的信我都收到了,我很喜歡那張會唱歌的立體凱蒂貓賀卡,阿里阿多。我會找時間回信給你的,希望你不要生氣。
汐止的韻如:很難想像住在那兒的你是怎麼生活的,不是俺水就是停電的,好可憐喔,不過生活總是要過的,加油喔。
彌陀的朱仔:嘿嘿!人家最近真的很忙,都是被我那個親親小編給荼毒的,我很乖,都不敢反抗,除了有時候一個不小心碎碎念給她聽而已,對了,你三月八號的考試結果如何?永保安康的車票,還有書正等著你來拿喔,加油吧!
大樹鄉的阿淇:謝謝你的卡片,每次很忙的時候就會收到你不定期的信和加油卡,真令人窩心,三月底就要甄試了,準備的如何?還有功課進步了就來信告訴泊妊,那是泊妊開出的條件所以一定會做到,不要替我擔心,你們努力讀書拿好成績,泊妊也會努力寫書,寫好看的書當禮物送給你們,大家一起努力。
旗山的盈姍:你的信泊妊收到好久了,不過還是那個字——忙,再加上從元月初感冒到現在都沒好,所以回信的工作就只好往後延了,對不起啦!
新營的佩珊:你的信泊妊也收到好久了,久的都快忘了它的存在,不過我一定會抽空回信的,請你再耐心等一下,就這樣啦!
佳裡的靜宜:我不知道我的回信有沒有寄到別人家,不過沒關係,下次我會在住址上註明清楚的。
永康的筱芸:你知道嗎?其實我們住的很近,而你的學校離泊妊家更是近的不得了,說不定我們還曾經見過面,只是相見不相識罷了,對了,最近書讀的怎樣?興趣培養出來了嗎?加油喔。
台南市南園街的怡凡:哇!我下次看電影一定會去找你,至少請你媽媽在我買票時,幫我打個折扣!對了,你正努力存錢買哈利波特,其實如果英文能力可以的話,原文書會比中文版的來的精采喔,你可以試試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43:19
楔子
深沉的暗夜,無邊無際的恐懼,隨著黑夜展開而迅速蔓延,她們無法掩飾內心對陌生環境的不安,以及心中永遠無法撫平的創傷,於是,生命中那段不堪的記憶,只能選擇埋藏……
凌晨十二點,在政府設置的受虐兒童收容所中,傳出一聲細微啜泣,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黑夜裡,卻格外清晰。
月光由窗戶透進,銀白光芒灑落室內,房間內四張單人床位上,各鋪著一套白色被單和一床單薄的棉被,雖然不是很溫暖,但比起以往那像是惡夢般的回憶,這一切已經讓這些小小人兒感到心滿意足。因為她們不用再擔心隨時會出現在她們四周,使她們害怕的魔手。
「嗚……嗚……」抽噎的哭聲由角落持續逸出,不是刻意引人注意的大聲哭鬧,而是壓抑過後的低聲啜泣,彷彿是對四周陌生環境的不安而產生的恐懼。
這道低泣吵醒了床位離門邊最近的方芷婈。
「是誰在哭?」揉著眼睛的方芷婈正由床上坐起,她抱著棉被,愛困的開口。是誰在哭呢?怎麼這麼晚還不睡覺,躲在角落裡偷哭呢?會不會……會不會是傳說中那個沒有腳的鬼啊?!
「,是不是你在哭啊?」睡於一旁的伊伊也被吵醒了,揉著惺忪睡眼,她隔著床欄問著對面的王。
「不是我……」王抱著枕頭,她頸上及身上有著數不清的大小傷口,她皺皺鼻子伸出小手指向最遠處的角落,「好像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頓時,三個年紀相近的小女孩,一致將目光調向哭聲的來源處。
哭聲驀地停止,室內再度陷入一片寂靜,只有月光照出在角落邊,落在光影外一片白色睡衣的裙角。
好奇的方芷婈率先爬下床,赤裸著一雙小腳,輕悄悄的往角落走去……
「是你在哭嗎?」終於發現發出哭聲的人是誰了,是今天社工阿姨由外面帶回來的新朋友,但她為什麼在哭呢?
習慣性地躲在角落裡,黎芯睜著一雙驚懼大眼,瞅著方芷婈,忍不住又將身子往牆角里縮。
「你為什麼哭啊?你不敢一個人睡覺嗎?」方芷婈抱著棉被走近她,細白的手臂上有著被人鞭打過的痕跡。
黎芯發現到她手臂上的傷痕,驚異地盯著傷痕看了好久,然後怯怯地指著那道傷痕,囁嚅地道:「你……你也跟我一樣……」
黎芯捲起自己睡衣的長袖,露出手臂上相同的青紫痕跡,「都……都有這個。」她也跟她一樣,是被媽咪打的嗎?
「她們也有啊!」方芷婈指向身後窩在床上,正好奇地朝她們張望的伊伊及王說道,「我們都是因為這樣,才會來到這裡的。」
「嗯,真的是這樣。」伊伊翻身下床跑到黎芯面前,指著自己因貼有一塊紗布而瀏海 被夾向兩邊的眉間,說著,「尤其是這裡。我如果不小心碰到,就會很痛、很痛。」像是想起當時的痛楚,她一張小臉都擰了起來。
「對阿對啊!我也是。」王抱著枕頭,和方芷婈一同擠靠在黎芯的另一邊坐下,「你叫什麼名字?」
三雙圓滾滾的大眼睛一同好奇地瞅著她,很高興又來了個新朋友。
「我……我叫黎芯。」黎芯怯怯地說道,心裡還有著些許不安。
「你可以喊我伊伊。」像是感受到她心中的不安,伊伊對她鼓勵一笑,指了指自己。
「我是方芷婈,你可以叫我姣姣。」方芷婈粲笑的自我介紹。
「我是王,人家都叫我。」王興高采烈地指著自己接著說道,「芯芯,我跟你說喔……」
四個年紀相近的小女孩就這樣坐在牆角,我一言、你一語的說到了天明,完全忘卻了所有令她們痛苦的回憶,和隱藏在內心的恐懼……
清晨,兩名社工人員依例要叫醒在收容所中的孩童們,她們推開了房門,訝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四顆小小的黑色頭顱偎靠在一起熟睡,那安穩的睡顏彷彿是最甜美的天使一般純淨。
「噓……」兩名社工人員相視一眼,對彼此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然後微笑地輕輕關起門來。
算了!再讓她們多睡一會兒吧!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
金黃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溫暖地灑落在她們身上,四個小女孩依舊熟睡著,但在她們心中,友誼的種子已然萌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43:48
第一章
天剛破曉,窗外就傳來陣陣清脆的鳥鳴聲,耀眼的陽光透過破損的玻璃窗,洩下一束璀璨銀光。
方芷婈驚慌的從床上跳了起來,還來不及加件外套就衝向廚房,誰知還是在門外碰到了剛好起床、準備到客廳吃早餐的繼母——李樂雲。
「你這死丫頭,睡死了?竟然到現在才起床,你叫老娘喝白開水當早餐,是不是?」一聲尖銳的吆喝伴隨著一記耳刮子立刻掃向芷婈。
這記耳光打得芷婈眼冒金星,身子一偏,整個人撞向餐桌,霎時,辟里啪啦的聲音響徹雲霄,她的嘴角也緩緩淌出鮮血。
芷婈緊抿著雙唇不敢哭出聲,痛楚的淚水在她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未見它落下,因為她知道自己不能哭、更不能喊疼,否則只會撩起繼母更多的怒氣,到時候她所承受的,可就不只是一記耳刮子那麼簡單了。
趕忙爬了起來,芷婈不忘將倒散的椅子和桌子排好,低垂著頭,囁嚅地說:「阿姨,對不起,我現在馬上去煮。」
「煮!?等你煮好了,我也餓死了。」李樂雲粗聲粗氣地怒吼著。
她真是瞎了眼,才會被方戍生的甜言蜜語給騙得暈頭轉向,嫁給他這個愛情騙子。
在她進門的那天晚上,方戍生才告訴她,他還有一個五歲大的女兒,當時她雖然愣住了,不過想想,既然有了現成的女兒可以寵,那她也就不用忍受生育之苦了。
誰知,芷婈這丫頭說什麼也不肯喊她一聲媽媽,還口口聲聲說她母親已經死了。
這也就算了,阿姨就阿姨,她也認了。最令她不能忍受的是,原來方戍生經營的工廠早已瀕臨破產邊緣,才剛舉行完婚宴,家裡就來了一大堆要債的人,讓原本喜氣洋洋的婚宴,霎時演變成討價大會。
而這些要債的人個個是面目猙獰,一副窮凶極惡的模樣,令人看了就直打哆嗦;她想,既然她婚也結了,總不能放任新婚丈夫被這些債權人砍死、打死吧!?
所以她忍氣吞聲地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幫丈夫還了債,讓他能夠重新開始。
哪裡知道,這方戍生根本不是因為愛她才娶她回來當老婆的,他簡直把她當成了免錢的菲傭、洗衣婆兼煮飯桑,家裡頭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親自動手,就連芷婈上下學也要她親自接送。
當時她氣不過地找他理論,這下可好了,他搬出一大堆理由,說什麼現在外頭壞人多,芷婈長得漂亮,怕有人心懷不軌,伺機欺負她,還有呀!擔心她一個人走路會怕啦、擔心她過馬路危險啦……總之理由是一大堆,她想了就有氣。
哼!他怎麼就從沒擔心過他這個剛進門的老婆,想她也長得挺標緻的,為什麼他就不怕她被人給欺負了。
算了,這些不提也罷。
夫妻兩人最重要的是感情和睦,房事愉快,至於錢財等身外之物,過得去就好,她李樂雲也從來不奢求什麼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生活。
可哪裡知道,她李樂雲運氣就偏偏那麼「好」,居然挑上了個無能的男人,令她心渴難抑,卻又無處紓發。最可恨的是,這方戍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居然跟人家去跑船,留下她一個人獨守空閨!
現在,她學聰明了。既然方戍生不在,方芷婈也已經六歲了,煮飯洗衣的工作就交給她,至於上下學嘛……要不就自己去,不然就不要讀了,她可沒那個閒情逸致像以前一樣,陪著她一起上下學。
至於她那方面的需要……
嘻!最近因為買菜的關係,她搭上了市場內賣豬肉的阿桂。
說起這個阿桂呀,他的床上功夫可真是了得,不僅滿足了她對性的飢渴,更令她如沐春風、飄飄欲仙,快樂得不得了。
「你到對面巷口幫我買副燒餅油條,豆漿記得不要太甜。」李樂雲看也不看她一眼,逕自扭著她那肥嫩嫩的俏臀走了進去。
等李樂雲消失在門後,芷婈含在眼眶中的淚水,才撲簌簌地滾落下來,她抽噎著走進浴室,拿張衛生紙將唇角的血漬拭去,隨即轉身衝進房間,隨便抓了件外套又衝出家門。
她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悲傷自憐,買完早餐,她還要趕著將昨晚李樂雲換下來的衣服洗完、晾好,否則等她找不到衣服穿時,她免不了一頓拳打腳踢了。
*********
走到巷口,她看到豆漿店前聚集了一大堆人,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談論什麼,一見到她出現,就立即噤了聲,一個個把她當成動物園裡的動物般看著她。
「李媽媽、王阿姨、李伯伯……早。」芷婈很有禮貌地一一打著招呼。
「早。」一夥人心虛地看著她,尷尬地回應著。
隔壁的李大嬸見到她,臉上立刻堆著笑容招呼著:「芷婈呀,出來買早點啊?」她很喜歡這個孩子,不僅人長得漂亮,又有禮貌,尤其是她那軟軟甜甜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
「嗯,阿姨想要吃豆漿和燒餅油條。」芷婈回以一記微笑,走進豆漿店。
「那你得快一點。」王大媽想起這陣子方戍生不在,老是聽到那瘋婆娘大聲吆喝和芷婈低聲啜泣的聲音,忍不住提醒著。
「嗯。我知道。」芷婈感激地笑著點點頭,轉身挑選李樂雲要吃的早點。
她這才轉身,身後那群人又傳來交頭接耳聲。
「唉,還真是難為了這個六歲娃兒,這麼小就得忙進忙出,又是煮飯又是洗衣的,老天爺真是沒長眼。」住在芷婈家對面的呂太太忍不住替她抱屈。
「說的也是,父親不在,阿姨偷人也眾人皆知。」住斜對面的朱大嬸冷嗤地揚著嘴角。「最淒慘的是,那女人心狠手辣,動不動就打她出氣。」一說起李樂雲,她心裡就對芷婈感到心疼與不捨。
「是呀,她不僅欺負前妻之女,還是個騷女人。」與芷婈家只有一牆之隔的王大媽一臉憤恨難平地數落著,語氣中滿是不屑與譏笑。「大白天的,咿咿唉唉的叫個不停,就連那床鋪都震得嘎嘎直響,好像深怕人家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似的。」
「可知道跟誰?」李大嬸忍不住好奇地問。
「就市場裡賣肉的阿桂呀。」王大媽冷嗤地搖搖頭。
「阿桂!?」李大嬸恍然大悟地點著頭,「難怪我這陣子常看他往這裡跑,原來就是來找那騷女人。」
「可不是。」王大媽鄙夷地回頭往芷婈家看了一眼。
因為她們的聲音實在太大了,有些不該聽的話還是落進了芷婈耳裡,她僵了一下身子,笑容就像被冰凍住似的,冷冷的掛在臉上。
雖然,她並不十分瞭解她們那些話的意思,不過從她們鄙夷、輕蔑的語氣,她知道那些絕不是什麼好聽的話,不過,她不敢轉身,更不敢開口問她們說的那個人,是不是李樂雲?她壓低了頭,匆匆忙忙地將錢付了,朝身後的長輩打了個招呼,就快步往回走。
她這麼一走,那些人立刻肆無忌憚地加大了聲音,你一言我一句的說個不停。
芷婈從沒有像這次這麼傷心、難過,她雖然不喜歡這個繼母,可好歹李樂雲也是他父親娶進來的妻子,她怎麼可以趁著父親不在的時候找其他男人來家裡,讓左右鄰居的嬸嬸阿姨們說短道長,這要讓父親知道了,不知會有多傷心。
她低垂著頭邊走邊哭,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不小心撞上了正走出客廳,打算出來吃早餐的李樂雲。
這一撞,將李樂雲撞得四腳朝天,整個人像蜷曲的蝦子似的倒成一團。
「阿姨,對不起。」芷婈放下手中的早餐,趕忙上前扶起李樂雲。
李樂雲皺著一張臉,直揉著她撞疼了的屁股,怒氣騰騰地大聲吆喝著:「唉喲!你要死啦!叫你買個早餐就心不甘情不願,存心要把我給撞死是不是?」「不是的。」芷婈忙不迭地道著歉,突然想起李樂雲不喜歡看到她流眼淚,又趕忙將淚水拭去,只不過她的動作還是被她給瞧見了。
「要你買個早餐,你就哭成這樣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虐待你了。」李樂雲咬牙切齒地尖著嗓音叫囂著,猛然甩了芷婈一個巴掌。
「阿姨,不是的。我沒有哭,那是因為剛剛出去的時候,風沙跑到眼睛裡去了。」芷婈捂著紅腫的臉頰,焦急地解釋著。
李樂雲才不吃她這一套,怒罵聲依舊。「你存心要讓我在街坊鄰居面前抬不起頭來,說我這個後母虐待前妻的女兒,是不是?」說著,她雙指一掐,直往芷婈的耳朵擰去,將她的耳瓣給扯得半天高。
一陣刺痛直襲向她,淚水像決堤的洪流,再也掩不住地狂洩而下,芷婈雙手護著被高擰的耳朵哭喊著:「阿姨,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哭,哭,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哭,不衰也被你哭衰了。」李樂雲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緊掐的手指,轉向芷婈的胳臂四處擰著。擰人顯然仍無法發洩她心中的怒氣,接著她又操起放在長桌下的雞毛撣子,毫不留情地往芷婈身上猛揮猛打。
「唉喲!痛呀!」芷婈左閃右躲,痛得縮成一團,哀聲求饒。
她的呼喊並沒有打動李樂雲的心,反而使她下手越來越重,每一次的揪擰伴隨著雞毛撣子的揮打,在芷婈身上留下一道道鮮紅的痕跡。
「阿姨,求你饒了我吧,芷婈再也不敢惹你生氣了。」芷婈猛搖著頭,縮成一團的身子不停地往後退,直到背貼住牆壁。
「退,我就看你還能退到哪去。」看到芷婈顫抖的模樣,李樂雲心中有說不出的快感,「哼,我就不相信,我拿你這個六歲娃兒莫可奈何。」
「阿姨,芷婈錯了,請阿姨原諒。」儘管芷婈已哭啞了聲音,仍苦苦哀求著,撫著被擰疼和打得血跡斑斑的手臂,她小小的身子驚懼地蜷縮在牆邊。
「哼,我就饒了你這一次,你最好有覺悟之心,你那個護你的老爸跑船去了,這個家裡我最大,你想過好日子就給我乖一點,否則我會讓你好看的。」李樂雲憤怒地甩下手中的雞毛撣子,拎起桌上的早點,氣憤的走回房。
「謝謝阿姨。」芷婈搶著瘀青的手臂,委屈的眼淚撲簌簌直落。
她好懷念父親沒有跑船前的日子,雖然當時李樂雲對她也不是很好,不過至少還有父親的臂彎可以躲藏,不會像現在一樣,孤零零的只能任由她欺負。
緊握著雙拳,傷心難過的淚水溢滿了她嬌小的臉龐……
*********
小學一年級只上半天課,一放學,芷婈便迫不及待地要趕回家,突然,身後傳來班導師的叫喚聲。
「芷婈,你等一下。」芷婈的級任老師展如意走上前去,彎下腰對她說:「老師有點事情想找你。」
芷婈停下腳步,一臉茫然的看著她,怯生生地問:「老師,是不是芷婈哪裡做錯了?」
看著她眼神中不經意流露出的害怕,令展如意不禁皺起了眉頭,她將芷婈拉離放學的隊伍,走向教室,直到兩人面對面地坐了下來,才回答:「芷婈沒有做錯事,是老師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這就好。」聞言,芷婈喃喃自語著,心中的大石這才安然落下。
「芷婈,你怎麼會認為老師找你,就是你做錯事了?」展如意蹙著眉心,兩眼直瞅著她。
擔任芷婈的級任老師已經半年多了,對她的品行也有一定的瞭解,她比一般的孩子來得成熟、懂事,成績也都名列前茅,再加上她很有禮貌,更樂於幫助其他的小朋友,所以很得她的疼愛。
可是,她最近發覺,這個乖巧又可愛的孩子,臉上的笑容明顯少了許多,就連上課時都常發現她精神不濟地打著瞌睡,而更令她訝異地是,最近幾次看到打水拖地時,她挽高衣服的手臂上,好似有一道道輕淺不一的毆打痕跡,令她看得觸目驚心,心都疼了起來。
「我……我……」芷婈愣了愣,不敢說出每次李樂雲叫住她的時候,也就是她有麻煩的時候。
「你怕老師?」
芷婈搖搖頭,「不怕,老師對芷婈很好,不僅教芷婈讀書,也教芷婈做人處世的道理,所以芷婈不怕,芷婈喜歡老師。」
望著她因為緊張而不斷搓揉的手,展如意笑了笑。「這就對了。」
芷婈看了一下窗外的走廊,排隊等著下課的小朋友已經全走光了,她抿了抿唇,焦急的心又高懸了起來。
阿姨如果在家,她就慘了,她一定會認為她跑去玩了,怎麼辦呢?
「芷婈下午有事?」展如意凝神望著她,發現芷婈眼中寫滿了恐慌,她伸出手握住她相互揪扯的小手,疑惑地問。
芷婈心虛地笑了笑,說:「沒有。」她沒有將實情告訴展如意。
展如意拉來椅子要她坐下,溫柔地導入正題,「芷婈,你知道古時候人們對老師的定義嗎?」
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芷婈茫然地搖搖頭。
展如意笑了笑,「在古代,老師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父母。」她拍拍她的小手,耐心地講解著:「那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老師可以當你的朋友,也可以當你的父母。」
芷婈低著頭重複著展如意的話。「朋友?父母?」芷婈疑惑地抬起頭與展如意平視,緩緩地問:「老師真的可以當芷婈的媽媽?」
芷婈想起去世的媽媽對她不僅是又疼又寵,晚上還會說故事、陪著她一起睡覺,如果展如意也能當她的媽媽,那她也就能窩在她懷裡,跟她撒嬌,那有多好。
「嗯,不僅這樣,老師也可以當芷婈的朋友喔,所以芷婈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老師,有什麼心事也都可以告訴老師。」
「真的嗎?」芷婈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好一會兒,原本熠熠生輝的眸子突然黯沉了下來,自言自語著:「可惜我媽媽早就死了,不然我就有兩個媽媽了。」「芷婈你說什麼?」她的聲音太小聲了,展如意沒聽清楚。
「沒有,沒什麼。」芷婈綻起笑容心虛地掩飾著。
展如意悄悄地將她的手拉了過來,並把她的衣服往上拉。
她的動作惹來芷婈一陣驚慌,她慌忙地想抽回手,無奈展如意的手緊緊握住她的,不讓她有分毫的退縮,直到她雪白的藕臂呈現在眼前。
白皙無瑕的肌膚上,一條條的瘀青伴隨著點點紅暈,令人看了觸目驚心,展如意的指腹輕輕撫觸著她手臂上的瘀青,眼眸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一股難掩的心疼,是誰這麼狠心,居然對這個才六歲大的孩子下此毒手?
「告訴老師,這些傷怎麼來的?」她將早就準備好的藥膏仔細地塗抹在傷痕上,一處也不放過。
看著老師細心又溫柔的動作,芷婈心中的委屈再也藏不住,淚水立刻襲上了她的眼眶,如雨水般落了下來。
「老師……」芷婈整個人撲向展如意的懷裡,放聲哭泣,聲音由放縱的宣洩,直到轉弱成抽噎。
展如意將她摟進懷裡,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輕輕拍撫著她的背脊,直到她哭聲轉弱,才緩緩地說:「芷婈,願意將一切告訴老師嗎?」
芷婈淒憂的眼眸一斂,擠落一串豆大的淚珠,抱歉地搖搖頭。「我不能說。」
「為什麼不能說?」展如意詫異地望著她,她以為已經突破了她的心防。
「難道你不信任老師?」
「不是的。」芷婈忙不迭地否認著。
「那麼就告訴我。」展如意堅持著。
芷婈為難地扯著手指,纖細的小手被她扯得通紅仍不覺得痛,她望著展如意,一臉為難。
「芷婈,如果你不肯告訴老師,那老師就只有直接到你家問個清楚。」展如意威脅著。
她話剛說出口,芷婈已經緊張地跳了起來,慌忙地跪下來。「老師,求求你不要去,你問我什麼我都說,只要老師不要到我家。」
「好。」展如意蹙著眉心,將她扶了起來,心疼她身上的傷,更痛心她的驚慌與恐懼,她開始揣測地問著:「是不是阿姨打的?」
她從家庭資料中得知,芷婈的母親已經去世多年,父親方戍生在半年前再娶,她從芷婈異樣的行為中,不禁要懷疑是她的後母虐待她。
芷婈慌恐地看著她,小嘴兒因驚訝而大張,她沒想到老師一猜就中。
芷婈的表情,讓展如意明白自己沒有猜錯,她生氣的握緊了拳頭,忿忿不平地數落著:「你爸爸呢?他怎能任由你阿姨欺負你?他這個父親是怎麼當的?」
「老師,你別怪我爸爸。我爸爸不在家,他什麼都不知道。」芷婈急切地解釋著。「爸爸因為做生意失敗,上個月就去跑船了,他說跑船可以多賺幾個錢,讓芷婈過好日子……」芷婈將父親出海前對她說的話說了一遍。
「傻瓜,就怕等他賺了錢回來,已經見不到女兒了!」展如意難掩心中氣憤地怒罵著。
看著老師氣怒的模樣,芷婈瑟縮著身子,不敢再吭聲。
「好了,你等我一下,老師待會兒和你一起回家,找你阿姨談談。」展如意站了起來,拎起背包,就要去牽她的手,誰知芷婈一臉慌恐地將手縮到身後。「怎麼了?」展如意不解地看著她。
芷婈猛搖著頭,「老師說好不去我家的,老師騙人。」她的眼神寫滿了無言的控訴。
展如意愕愣了下,久久說不出話來。
*********
芷婈結束和老師的談話後,早已超過李樂雲約定她回家的最後時間,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她戰戰兢兢地推開門,又小心翼翼地關上大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地向四處搜索著,深恐李樂雲會躲在門後,突如其來的給她一個大巴掌。
客廳中,沒有預期的咆哮聲,靜寂得連自己呼吸聲都可以清楚地聽見。
驀然,從李樂雲房內傳來一聲聲痛苦的申吟。
阿姨生病了?這個想法飛快地在芷婈小小的腦海裡跳動著,她想也沒想地就往李樂雲的臥房走了過去。
虛掩的房門令芷婈輕易的就推了開來,當她焦急的大喊出聲——
「阿……」姨字尚未出口,芷婈就已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得噤了聲,她雙手掩住嘴巴,水汪汪的眼睛睜得跟銅鈴一樣大。
一個粗碩的男人正趴伏在李樂雲身上,星眸半啟的李樂雲也從口中不斷逸出一聲聲尖銳刺耳的吟喘,她雙手緊扯在那男人背後,塗著蔻丹的長指甲在男人赤裸的背脊上,劃下一道道鮮紅的血痕。
芷婈年幼的心不懂他們在做什麼,從外在的行為中,她只清楚地知道一件事——阿姨正被趴在她身上的那個男人欺負,她正在奮力抵抗、哀聲求救。
她想也沒想地就跳上床鋪,掄起小小的拳頭,往趴在李樂雲身上的阿桂捶打著,嘴裡還怨聲罵著:「打死你!打死你這個大壞蛋,誰讓你欺負我阿姨!」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44:33
第二章
高昂的興致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和不大不小的捶擊所打斷,阿桂生氣地停下所有動作,並憤怒地甩下李樂雲搭在他肩膀上的大腿,罵著粗話。
而正要接近高chao而被突然中斷的李樂雲,彷彿從愉悅地飄搖在雲層頂端,被人狠狠的扯落地面,令她憤怒而火大。
她倏地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猶不知死活、捶打著阿桂的芷婈,冷聲喝斥:「你找死呀!?」她揚起了手,毫不留情地打上眼前這個中斷她前往幸福之巔的罪魁禍首身上。
那殘狠的力道打得芷婈滿頭霧水,哀嚎連連。
「阿姨,不要打了。痛呀!」芷婈邊閃躲邊求饒著。
阿桂攔下李樂雲揮打的手臂,看了一下身後這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一臉悻悻然地對李樂雲冷嗤著:「你不是說沒有人?」阿桂不悅地攢起額頭上粗濃如兩條黑蟲的眉頭。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這麼早就回來了,我立刻將她趕出去。」李樂雲一看情人生氣了,整個人像八爪章魚似的攀上了他的肩膀,在他臉上又親又吻地安撫著。
「嘖,還是個美人兒呢。」嘴角掛著猥褻的笑容,他順手托起了芷婈的下巴,仔細地端詳著。
「啥!苦瓜臉一張,有什麼好看的。」李樂雲不服心上人說芷婈比她漂亮,怒瞪著芷婈,雙指毫不留情地擰向仍呆愣在一旁的芷婈臉上。
阿桂知道李樂雲個性好強,沒有再出聲反駁,反而改換另一姿態,不懷好意地笑著。「阿雲呀,你大概沒有玩過三人遊戲吧?」
「三人遊戲?」李樂雲傻傻地重複著他最後那句話,一臉茫然地望著他。
阿桂逃高眉尾,湊到她耳朵邊,平庸的臉上漾起邪惡的笑容,「她呀,如果她加進來,不就是三人遊戲。」
「她?」李樂雲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弄懂他的意思,「你該不會連這麼小的娃兒也想吃吧?」她雙眼怒瞪著他,心底五味雜陳,說不出是嫉妒還是憤怒。
「小?」他嗤笑一聲,以手指輕輕撫觸著芷婈的臉蛋,戲謔著。「就是因為她還小,所以玩起來才夠味。」
「你……」李樂雲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他是開玩笑地吧?有她這麼活生生、妖嬌嫵媚的女人在他身邊還不夠,還意圖染指未成年少女?電視上的新聞報導讓李樂雲知道這是犯法的行為,被警察知道了是要被抓去關的。
她直覺地反駁道:「她如果告訴那個死鬼怎麼辦?而且這被警察知道了,可得吃牢飯的。不!我不幹。」她看了芷婈一眼,難得大發慈悲的用眼尾示意她快走。
芷婈不懂李樂雲的意思,加上下巴被阿桂給捏著,她根本逃不了,不過心裡卻有了很不好的預感,這個男人和阿姨說的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阿桂看出她的顧忌,搖頭笑著安撫道:「放心啦,只要稍加言辭恐嚇,依她這般年紀鐵定嚇得半死,什麼也不敢吐露半句。」
「不,不。」李樂雲不肯苟同地直搖頭。
阿桂目光一斂,收起嬉皮笑臉威脅著:「你知道我比較喜歡聽話的女人,這樣在床第間我才能盡情暢快的滿足她。」
聞言,李樂雲心中一震,馬上倒臥在他懷裡,噘著唇軟噥細語地撒著嬌:「阿桂,你知道人家不是有意忤逆你,既然你喜歡,人家全依你就是了嘛!」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能在床上滿足她需求的男人,說什麼她都不會放開他,如果他真的有戀童癖,她也只有委曲求全地配合他了。
李樂雲轉身望著芷婈,只不過她這次的眼神冷得令芷婈直打哆嗦。
「阿、阿姨、對、對不起……」芷婈瑟縮了一下,小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房裡的氣氛太詭異了,詭異得連芷婈這個才六歲大的娃兒都感到不對勁。她想逃,可是掙脫不了身旁這目露猥褻的男人鉗制的臂膀;她想向李樂雲求救,告訴她,她錯了,她再也不敢擅自闖進她房裡,可是她瞬息萬變的銳利眸光,猶如一把利刃,光看就已令她的皮膚隱隱作疼。
李樂雲惡狠狠的瞪著她,胸腹間燃起一把無名火,不過立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似笑非笑地扯開嘴,將她從阿桂的身旁拉了過來,小聲地在她耳畔出言恐嚇著:「芷婈,這個叔叔脾氣不太好,可是如果你照著他的話做,那麼阿姨保證你沒事,否則的話……」
她話語未竟,一句冷哼已讓芷婈頭皮發麻、臉色泛白。
芷婈斜睨了眼李樂雲身旁的男子,他那猥瑣的相貌,笑開的大嘴露出因長期咀嚼檳榔而留下的紅色印漬,令她不由得毛骨悚然,全身寒毛直豎。
「阿姨,我會乖,以後我再也不敢進來吵你了。」說著,芷婈移動她那纖細的身子就要爬下床。
眼見香嫩可口的肥肉就要溜走,色迷心竅的阿桂在盛怒之下,一把抓住了芷婈,反手就給了她一個巴掌,令她半邊臉龐立刻紅腫,嘴角泛起一道血痕。
這個巴掌打得芷婈頭昏腦脹,但並沒有讓她屈服,反而更令她使勁地揮動著小手,不停地捶打著,「放手,放手!不要抓我。阿姨,救命呀!」雖然心裡早有預感,李樂雲肯出手救她的機會渺茫,不過她仍不放過這一絲希望。
「救你?哈哈!」他一手攫住她舞動的雙手,將她整個人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拽高,另一手則開始動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你縱使喊破嗓子也沒人會救你了,除非你能令老子爽快,哈哈!」
「放手!放手!」芷婈聲嘶力竭地哭喊著,盈眶的淚水淹沒了她的視線。「不要,不要脫我的衣服!阿姨,救我,救我!」
此刻,芷婈多麼希望有人能來救她,她好怕呀!好怕,好怕呀!
對她的尖聲求救和無助的哭泣聲,李樂雲置若罔聞,反而動手幫起阿桂卸下芷婈身上的衣服,嘴裡還不屑地回答道:「別叫啦,我是不會幫你的。」
扯落的衣服下,呈現出來的是芷婈潔白無瑕的細緻肌膚,粉粉嫩嫩、晶瑩剔透,令阿桂看傻了眼。
「好細緻的皮膚。」阿桂曖昧的眼神緊盯著芷婈赤裸的身軀,眼神變得晦暗起來。「這嘗起來的滋味,鐵定是妙透了。」
他的手撫上了芷婈,粗糙的掌心刮痛、也刮紅了她如凝脂般的雪嫩肌膚,惹來她更淒厲的哭泣。
「阿姨,救我,救我。」芷婈無助地看著李樂雲,苦苦哀求著。
李樂雲看了她一眼,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只不過是摸摸你的身體,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哭什麼?」
「不!爸爸曾告訴我,身體不可以隨便讓人看,更不可以讓人摸,這是不對的。」芷婈抽噎地搖搖頭。「阿姨,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求你讓他放了我。」放了她?李樂雲冷笑一聲。她才不想為了這死丫頭而惹毛了阿桂,否則她往後的「性」福由誰來滿足?
「誰說的?」李樂雲笑了笑,抓起阿桂放在芷婈身上的手,往自己的巨乳上下摩挲,臉上還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你看,阿姨不也讓他摸來摸去,還挺舒服的呢。」李樂雲忝不知恥地蠱惑著。
「不!我不要。」芷婈高聲抗拒著。
「跟她說那麼多做什麼?小孩子懂個屁,你幫我抓著她。」阿桂不耐煩地朝李樂雲恐嚇著:「我還沒嘗過小孩子的滋味,心頭可癢得很,你可別壞了我的興致。」
「是。」李樂雲退開了身子,將芷婈的身子往前推一下。
「美,真是美。才這麼小,身體、臉蛋就這麼動人,等她長大了,豈不是迷倒眾生!我何其有幸能在其他男人之前得到她。 哈哈!」看著芷婈嬌俏的臉蛋、撫著她細緻的肌膚,阿桂充滿慾望的眼神變得更深更沉。
他粗魯地拽下她的身子,讓她平躺在床上,雙手忙不迭地岔開芷婈的雙腿,並要李樂雲幫忙按住她不停踢動的雙腿,接著用他那長滿繭的粗糙手指,就要覆上了她的雙腿間……
芷婈倒抽了一口氣,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連哭泣也在這瞬間停止了。
他怎麼可以摸她那裡?突然間,她放棄向李樂雲求助,放聲尖叫,聲音比之前還要大,還要淒厲……
*********
展如意讓芷婈先行回去後,越想越是擔心,於是決定不管如何,她都要到芷婈家走一趟,和芷婈的繼母好好談一談。
就在她剛找到芷婈家的門牌號碼,正打算尋找門鈴時,卻被屋內陡然傳出的求救聲和尖喊聲給嚇了一跳。
「芷婈,芷婈,你在裡面嗎?」展如意焦急地在屋外大喊,雙手不斷地拍打著漆紅色的大門。
由於展如意的吶喊和拍門聲,引來了左右鄰居好奇的探頭觀望。
展如意見屋內沒有回應,焦急地轉而尋求這些鄰居的幫忙。「你們知道裡面出了什麼事嗎?」
那些人面面相覷,然後以懷疑的眼神看著她,似乎在問她是誰?問這些做什麼?
展如意看出她們的疑慮,馬上表明身份道:「我是方芷婈的老師,今天是來做家庭訪問的。不過,我剛剛好像聽到芷婈傳來呼救的聲音。」
聽她表明來意與身份後,住在芷婈家隔壁的王大媽立刻憤恨不平地跳出來,說道:「還不是那騷女人又在打小孩了。」
「打她?」芷婈應該只是早她一步到家,怎麼一回家就挨揍?她緊張地問:「為什麼要打她?她在家很不乖嗎?」
「不乖?」王大媽聞言大笑,「如果芷婈還不算是乖孩子的話,那我們這條巷子裡的小孩,就沒有一個可以稱得上是乖孩子了。」
「那為什麼要打她?」
「可能是……」王大媽遲疑著不知該不該說。
「求你告訴我好嗎?我是芷婈的老師,我有義務要知道我的學生出了什麼事?我想幫助她。」展如意央求著。
王大媽歎了口氣,指著停放在芷婈家門口的摩托車搖著頭,「大概是這孩子打斷了那女人和她姘夫的好事。」
「姘夫?」展如意的眉頭鎖得更緊了,她實在不敢想像芷婈是處在什麼樣的生活環境,難怪她身上會傷痕纍纍。
「你們知道她常挨打嗎?」展如意生氣也看著她們。
那些鄰居個個心虛地低下頭。
「那你們為什麼不報警?」展如意真的氣壞了,這些人居然見死不救,這算什麼鄰居?算什麼長輩?
「報警有用嗎?」王大媽懷疑地問。
她這才起了頭,那些左右鄰居就紛紛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警察哪會管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
「就是嘛!他們小偷、壞人都抓不完了,哪還有這閒工夫?」
頓時,整個巷子以展如意為中心,圍成一個圓圈,熱鬧烘烘地討論著。
「管的,他們管的。」展如意氣急敗壞地嘶吼著,「你們難道不看新聞,不知道兒童福利法已經通過了嗎?」
她才剛說完,立刻有人提出疑問:「那是什麼東西?」
天啊!面對這些無知的歐巴桑,展如意恨不得有人一棒將她敲昏算了。
「那是保護小孩不受不肖父母凌虐的法律。」她以淺顯易懂的話解釋道。
就在她們談話的同時,屋內又傳出芷婈淒厲的呼救聲,聲聲哀戚且懾人心魄。
展如意想也不想地拿起行動電話直撥一一○。「喂,警察局嗎?我這裡是……」
*********
當展如意隨著警察破門而入,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地上散落了一地破碎的制服,芷婈幾乎赤裸的身軀上齒痕斑斑,雙手被一雙絲襪給緊捆著,外加平日被李樂雲毆打得痕跡,整個身體可說是慘不忍睹,她簡直不敢想像,如果警察沒有早一步撞開門進來的話,芷婈將面臨什麼樣的凌虐與侵害。
瘦弱的她不停地哽咽哭泣,眼裡寫滿了恐懼與害怕,而她身上趴著一個赤裸的男人,正打算對她進行更進一步的非禮行為,然而,最不可原諒的是,在她身旁幫助那男人一逞獸慾的,竟是她的繼母,她口中的阿姨李樂雲。
「不!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只不過是個剛滿六歲的孩子呀!」這景象令展如意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撲上前去,脫下自己的外套將芷婈赤裸的身體包裹住,緊緊的摟在懷裡,柔聲安撫著:「別怕、別怕,老師會保護你。」
接著她轉過身,憤怒地瞪著一臉慌恐的李樂雲,控訴般地怒吼著:「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你是她的阿姨呀!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我……」看到突然闖入的警察、左右鄰居和這個正指控著她的陌生女子,李樂雲頓時慌了手腳,連話都說不出來。
倒是她身旁的阿桂,赤裸的身體也不遮掩,對自己的獸行更是一點羞恥心也沒有,猶不知自己闖下大禍地大聲吆喝著:「誰准你們進來的,縱使警察也不能私闖民宅,這是犯法的。」
一個警察氣不過,朝他冷哼一聲。「是嗎?那你知不知道,凌虐未成年少女和侵犯她們的身體、限制其自由的罪行有多重呀?」
阿桂的行徑不僅挑起展如意的怒火,同時也引起了在場所有鄰居的憤怒。
「阿桂,你真不是人,連這麼小的孩子也不放過!」
「呦!後母偷人不打緊,連人家前妻生的女兒也不放過,這種女人就算遭天打雷劈、被閻王打下十八層地獄都嫌不夠。」
「是呀,我原以為她只是騷而已,沒想到心眼還這麼壞。」王大媽不齒地朝她身上吐著口水。
「對呀!不知羞恥的女人。」
聽到左鄰右舍的批判聲聲尖銳刺耳且毫不留情面,李樂雲羞愧得抬不起頭來,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能讓她鑽進去。
為了避免芷婈再度遭到傷害,展如意決定先行將她帶走。「警察先生,這兒就交給你們了,希望你們能妥善地處理這一切。」
「這個我們知道,不過她……」警察為難地看著被展如意緊摟在懷裡的芷婈,困難地說:「我希望你能先帶她到警察局做個筆錄。」
「再說吧,我要先帶她去驗傷,好告這個泯滅人性的女人。」展如意憤恨不平地又瞪了眼李樂雲和那個男人。
突然,她想起芷婈的父親是個船員,又接著說:「對了,她父親不在國內,我希望你們能盡快聯絡到他本人。」
「這個我們知道。」看著展如意要將芷媛帶走,那個警察的內心在情與理中掙扎著,最後還是忍不住說:「展老師,她雖然是你的學生,不過在她父親還沒回來之前,她還是得交由社工安置,我希望你能瞭解我們的苦處。」
「這……」這令展如意很為難,警察得秉公處理,這點她知道,不過她實在不放心芷婈現在的情形,最後她不得不妥協地說:「這樣吧,這幾天就先讓她住在我那兒,我給你我家的住址和電話,讓你可以隨時找得到她,不知這樣行不行?」
那名警察看了看窩在展如意懷裡仍不停顫抖的芷婈,「好吧,不過就這幾天,等她情緒穩定了,我們還是得將她交給社工人員,除非她父親在這個星期之內就能趕回來,接手照顧她。」
「嗯,等她情緒穩定了,我就送她過去,絕不讓你為難。」
*********
或許是上蒼有意考驗芷婈,就在警方與方戍生所屬的船公司聯絡之時,才知道方戍生工作的船隻正因太平洋上的一場颶風而失去了聯絡,船上所有工作人員生死未卜,船公司也正打算通知船員的家屬。
一個星期後,船公司發函給所有船員的家屬,證實船隻已經沉沒,船上所有人員全部罹難,無人生還。
失去父親後,芷婈被警方按照一定程序送入家扶中心,而她的老師展如意雖然極力想爭取她的監護權,不過由於她尚未結婚,與收養條件不符,也只能暫時放棄收養她的計劃。
至於李樂雲和阿桂,他們的下場,當然也只有去吃免錢的牢飯。
一年後,展如意結婚了,由於她始終沒有中斷對芷婈的關心,所以在婚後第一件事就是辦理收養手續,讓芷婈正式成為她的孩子。
而在收養中心,芷婈先後認識了三個與她有著同樣遭遇的小女孩,這段期間,她們發展出深厚的友誼,成了好朋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44:45
第三章
「嗯……不要……阿姨救我……不要……礙…」
悲慼聲在一聲驚叫後劃下休止符,飽受夢魘摧殘的方芷婈也由床上驚坐了起來。
冷汗濡濕了她的臉龐,淚痕掛滿粉腮,神情落寞的她,活像剛從水裡爬起來似的,全身濕透了。
然而,從她一片慘白的臉龐、驚慌恐懼的情緒看得出,她尚未從這場噩夢中走出來。
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聲自芷婈口中逸出,她痛苦地闔上佈滿血絲的眼眸,傷痛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滑落,掩著面,她嚶嚶地啜泣起來。
二十年了,兒時揮之不去的夢魘,緊緊糾纏她已經整整二十年了。
無奈,這個噩夢似乎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淡去,反而如影隨形地跟隨著她、不時地糾纏著她,那鮮明的畫面、醜陋的景象,就彷彿是昨日才發生般,如此的歷歷在目,似乎不把她逼到崩潰,絕不罷休。
芷婈順手理了理凌亂的長髮,同時也將臉上的汗水和淚水抹去,休息了好一會兒,在情緒稍稍平復後,她拉開被子走下床,迎向自己的是一陣冷颼颼的氣息,令她不禁瑟縮了一下,原來被汗水濡濕的睡衣在冷氣的吹拂下,竟令她感到一陣刺骨冷寒。
拉開窗簾,推開窗戶,芷婈望了一下昏暗的天空,清晨的曙光似乎漸漸突破重圍,悄悄地展露它的風華。
芷婈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時鐘,只見短針走到快要接近六的地方,抿了抿雙唇,她在心裡暗歎了一聲,原來今兒還睡不到五個鐘頭,看來她得規矩地遵照醫師的處方,在睡前先吃顆安眠藥才行。
清晨的空氣總是特別清新,尤其是住在陽明山區,更能感受到這份沁心的氣息,窗外偶爾傳來幾聲鳥鳴,讓這原本靜寂的早晨顯得熱鬧繽紛。
算了,不睡了,反正天也快亮了。她在心裡喃喃自語著。
深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芷婈調皮地學著電影上那功夫精湛的大俠,搖頭晃腦地吐納氣息,果不其然,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在窗前佇立了好一會兒,她才拉下窗簾。
洗個澡吧。心裡想著,隨即付諸行動地轉過身,舉止輕盈地褪下身上的睡衣,包裹在寬鬆睡袍下纖合度的身材立即展露出來。雪白細緻的肌膚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汗水,更突顯出它的晶瑩剔透,好不誘人。
才拉開壁櫥,取出今天要穿的衣服,腦中突然閃過展如意的擔憂眼神,她細長眉峰微微一蹙,一聲幽幽歎息已從口中逸出。
算了,今天就穿俏麗一點,免得媽咪老是以為她沒衣服穿了,又買一大堆塞進她的衣櫃,還有,她得把臉上的倦容洗去,否則下了樓,被媽咪看到,又要操心了。
洗了澡,萎靡的精神一掃而空,須臾,她已經穿戴整齊,並在略顯蒼白的臉蛋畫上淡妝,讓自己看起來容光煥發、活力十足。
拎起背包,走下樓,看到早起的展如意已經在廚房幫忙管家李姐,一起準備今天的早點。
「媽咪,早。」芷婈放下手中的背包,走向展如意,從後面抱了她一下,這個親密的動作已經持續十幾年了。
說真的,她自己也不知道當初為什麼打死也不肯叫李樂雲一聲媽咪,卻在展如意夫婦正式收養她之後,如此自然地喊他們為媽咪、爹地。
展如意轉過身也回抱了她一下,然後寵愛地將她趕出廚房。「去客廳坐著,早餐一會兒就好了,別在這兒沾染油污。」
芷婈聳聳肩走回客廳,噘高嘴巴,埋怨地嘀咕著:「又是這句話。」
這時,芷婈的養父沈天浩也從樓上下來,正好聽見她們母女倆的對話,忍不住戲糗著:「你們母女倆同樣的對話說了快二十年,不嫌累呀?」
誰知他話才剛說完,芷婈和展如意便很有默契,異口同聲地回答說:「當然不會。」
霎時,三人同時笑了起來。
沈天浩故意搖頭歎氣,裝出一臉可憐相地朝芷婈說:「唉,女兒就是跟母親比較貼心,我這個老爸看來只能閃到一邊涼快去。」
芷婈哪會不知道他是在吃醋,走上前去也抱了他一下,抗議地說:「誰說的,我也很愛爹地呀。」然後朝展如意使個眼色,調皮地糗著他說:「螞咪,你看爹地又吃醋了,我看咱們得要李姐多買幾罐回家預備著。」
「調皮。」沈天浩故作生氣地睨了她一眼,不過嘴邊掩不住的慈祥笑容又讓他洩了底。
「快五十歲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也不怕人家看了笑話。」展如意不置可否地搖搖頭笑道。
「誰看了笑話?」沈天浩抗議著,「我童心未泯不行呀!?」
「行,只不過別把芷婈給帶壞了,她現在可是一級主管,千萬不要讓她在部屬面前出了糗,那她以後怎麼領導人。」展如意沒好氣地警告著。
開口閉口都是女兒,沈天浩一聲唉歎後,忍不住發出抗議之聲,「老婆,你都不關心我。」
「我不關心你?」面對丈夫的指控,展如意一頭霧水。
「當然。」沈天浩答得理直氣壯。「你只關心女兒,你的心裡就只有她的存在。」他說話的口氣就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不僅委屈而且還可憐兮兮的,一點也不像擁有數百名員工的大老闆。
而芷婈早就看出爹地是跟媽咪鬧著玩的,於是但笑不語地坐在一旁,等著觀看一場免費的電影,反正離上班時間還早得很。
*********
松山世貿
一場國際貿易大展正在松山世貿舉行開幕儀式。
莫書楀是這場開幕儀式的貴賓之一,應這次主持人,也是他的好友朱文祥邀請來剪綵。
「怎麼了?將一條綵帶剪斷的工作,對你而言真有那麼痛苦?」看著好友一臉被趕鴨子上架的表情,朱文祥挖苦地嘲諷著。
「你知道我不喜歡在公眾場合出現。」對於他的挖苦,莫書楀嗤之以鼻。
其實莫書楀並不是不喜歡出現在公眾場所,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他受不了四周投射而來的愛慕眼神,尤其是那些看到他就像看到寶似的花癡女人,不是故意假裝撞到他藉以搭訕,要不就朝著他發出超高分貝的驚呼聲,令他很不舒服。
朱文祥搖頭笑道:「你的風流倜儻、翩翩風采,令人不想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都難喔。」
唉,真是慘,就連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都抗拒不了書楀的魅力。
書楀有張俊美無儔的面孔,飛揚豪放的濃眉,隱藏在濃密長睫下的是一雙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樑,性感而剛毅的薄唇,以他俊美的程度和優雅穩重的氣質,實在很難不成為注目的焦點。
「你最好是收斂一下你說話的態度,別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冷漠的聲音和犀利的眼神迅速掃過朱文祥。
「哦喔!完蛋了。」朱文祥暗罵自己的失言犯了書楀的大忌,他趕忙噤了口。
「相同的話,別讓我再聽到第二次。」書楀瞇起眼睛,冷冷地警告著。
「是,是。」朱文祥點頭如搗蒜。
書楀突然想起上個星期朱文祥曾經跟他抱怨,他公司最近的訂貨單流失很多,不免關心地開口詢問:「對了,你公司最近在營運上沒什麼問題了吧?上次的企劃案,找到對手是誰了?」
「沒問題了。」朱文祥揚起苦澀的笑容,自嘲道:「書楀,你相信嗎?那個企畫案,我居然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下,你說嘔不嘔!?」
「女人?」
「對埃」說起那件事,朱文祥心裡的憤恨難消。「我辛辛苦苦搜集資料,完整地規劃每一個細節,到最後案子還是被那女人給搶了,想起來就一肚子氣。」
「女人不過是男人用來暖床的工具,會有什麼大腦?文祥,該不會是你把價格估得太離譜,對方才會否決了你的心血!?」
「!女人沒大腦?對你而言或許是,不過我這次遇到的對手,可就不是這樣了。」朱文祥嗤之以鼻,不敢苟同他的論調。
想起那天競標的情形,參與競標的公司依序上台秀出自己的規劃,當他看到對方所展現出來的巧思、完整的規劃及後續的服務,他真的輸得心服口服。
不過,令他難堪、下不了台的是,那個企劃案居然出自一個女人之手,當時他真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一個在商場打滾了近十年的老手,居然敗在只有二、三年企劃經驗的女人手中,叫他怎能不恨。
「喔。」一聲長吟,書楀低頭沉思著,嘴角微微浮起一抹冷笑。
「哪家公司?」朱文祥口中那個能幹的女人,挑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決定找個機會去會會她。
朱文祥揣測地盯著他看了好半晌,反問:「你該不會是對她產生了興趣吧?」
「一個精明能幹的女人是真的引起我的興趣了。」書楀撫著下巴笑道。
「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書楀漫不經心地應著。
「那女人長得一臉無害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她的腦袋瓜會那麼聰敏。」
朱文祥想起那天在會場碰到方芷婈的情形,剛開始他還誤以為她是接待人員,正想上前搭訕,主席正好將她的身份介紹出來,他這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你的意思是她長得很醜?」他對醜女人通常沒什麼興趣。
「錯!」朱文祥連忙澄清。「她長得不僅漂亮,簡直可說是美如天仙。」
「一個既漂亮又聰穎的女人?」書楀瞇起眼,對文祥口中的女人興趣更加濃厚了。
*********
左跳吉,右跳凶。
芷婈正在悠閒地享受著十點半的TEATIME,突然間,右眼眼皮直跳個不停,害她差點兒失手打翻了手中的咖啡。
「怎麼了?」芷婈的好友兼得力助手冉芸關心地看著她。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心悸,好像有人在我背後算計我似的。」芷婈若無其事地聳聳肩,淡然地說。
「算計?哈哈!」冉芸聞言笑得眼淚都掉出來了。「誰敢算計你,我看是恨你恨得牙癢癢還差不多。」
「你好像很高興?」芷婈佯裝生氣地嘟囔著。「唉,我真是遇人不淑呀!」
「去你的,什麼遇人不淑,我可不玩同性戀遊戲。」冉芸輕啐了聲。
「那你還這麼高興。」芷婈委屈地癟癟嘴。「有你這種損友,我看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唉呀!我的意思是說,咱們最近剛拿下『興達』的案子,其中一個競標者是南華的總經理朱文祥,他一直認為他們一定能夠取得這個案子,可是出乎意料的,這個大獎卻落在咱們手中。你說他能不恨?」冉芸悠哉地啜飲著咖啡。
「那又怎樣?商場如戰場,勝敗乃兵家常事。」芷婈沒好氣地回答。
「錯了,你可能沒看到發表會上,他氣得發白的臉孔、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剝的表情,我站在他身旁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芷婈想起會後朱文祥還曾跟她打招呼、恭喜她,於是不屑地嘲冉芸撇撇嘴。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才沒像你說的肚量那麼校」
「信不信由你。」冉芸不以為然地訕笑著,在她耳邊咬耳朵:「壞人通常是不會在臉上寫字的。」
芷婈看了她一下,「他哪裡惹毛你了,讓你這麼恨他?」
「惹毛我?哈哈!」冉芸一陣狂笑,笑得一點也不含蓄。「他有這個膽子?你忘了公司裡的人稱我什麼?大魔女耶!」
「那是因為你的笑聲太難聽了。」她提醒著。
「唉!你還真是殺人不用刀埃」冉芸蹙起眉心,像只戰敗的母雞般鬥志全消。
*********
好不容易將明天要用的企劃書趕出來,芷婈伸伸早已酸疼的腰桿子,看了一下時間,八點多了,晚飯時間已過,反正她也不急著回家,索性就先到附近的小餐館填飽肚子。
她一面踩著輕快步伐,一面觀看著店家招牌。忽然,她撞上了一堵肉牆,反作用力使她整個人向後倒退,眼看就要跌坐在地上了——
「嗚……好疼!」雖沒有如預期地跌坐在地上,不過腳踝傳來的劇痛令她幾乎要站不住腳。
「你怎麼了?」對方在千鈞一髮之際扶住了她,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頭上響起。「還好嗎?」
「一點也不好。」她搖搖頭,俏麗的臉龐因腳上傳來的劇疼,扭曲成一團。
「看來你的腳好像扭到了。」他用眼尾掃了一下她的腳踝。
莫書楀低頭看著她,詫異地愣了一下,他從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幸運,上星期才和朱文祥談起她,昨天徵信社也才剛把她的資料送到他手中,今天就讓他在街上遇見她,還讓她一頭撞進他懷裡,上蒼也未免太幫他的忙了。
芷婈發出痛苦的申吟聲。「不是好像,而是真的。」天啊!早知道吃頓飯要這麼痛苦,她寧可餓著肚子回家。
「我送你到醫院。」說著,他已將她攔腰抱起。
對男人的排斥感令她直覺地想推開他。「不,不要。」
莫書楀並沒有放開她,反而加重手中的力道,將她摟得更緊。
「難不成你有辦法走路?」他悠閒的語調中帶著嘲諷的意味。
芷婈倏地紅了臉。她是沒辦法走路,不過他也不要說的這麼白嘛,好像她存心賴在他懷裡似的。
「我……」他身上熾熱的陽剛氣息和淡雅的古龍水芳香,薰得她頭昏沉沉的。
「怎麼不說話了?」
她的人被他摟在懷裡,隱約中還可以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一時令她不知所措,忘了該說什麼。
兩人此刻的姿勢是親密且曖昧的,不管以哪個角度看他們,都會誤以為他們是對親密戀人,而她正撒嬌地賴在他懷裡,要他擁抱。
莫書楀見她沒有答話,逕自抱著她就往自己停在路邊的賓士跑車走去。
「你……你要帶我去哪兒?」芷婈驚慌地問著,整個人不停的在他懷裡扭動。
「上藥。」莫書楀並沒有因為她的掙扎而放下她,直到將她塞進駕駛座旁的位置,才回答道。
「不……不行。」芷婈焦急地想打開車門,卻被他霸道的眼神給震住了。
他拉長著臉,說話的語氣很冷。「不擦藥,難不成你要讓那隻腳廢了?」不知死活的女人,也不看看自己受傷的腳已經腫得跟發酵的麵團似的,還想逞強。
好凶的眼神喔!
芷婈幽怨地低垂著頭不敢看他,囁嚅地說著:「我……我只是想先告訴我的家人一聲。」
莫書楀瞇著眼再度打量她。
宛如小女人似的稚氣模樣、嬌柔和順的個性,一點也看不出她的精明厲害在哪裡。
莫書楀的臉色越來越沉,眉頭也越鎖越緊。
她哪有文祥說的那麼精明能幹?他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該不會是請他的吧?
「你叫什麼名字?」他粗聲粗氣地問。
芷婈被他凶狠的聲音給嚇了一跳,霎時再也忍不住地紅了眼眶,低聲啜泣起來。
天殺的,他最討厭看到女人哭了。
書楀索性以口封吻了她,緊緊的貼住了芷婈的唇瓣。
「嗚……」
雖說芷婈已經二十六歲了,可是幼年時的恐怖記憶,令她無法容忍如此逾矩的行為。
「礙…放了我……不要……不要……」
誰來救她?爹地!媽咪!救我!
芷婈驚恐地瞪著書楀,緊繃的情緒已讓她瀕臨錯亂邊緣,眼前所浮現出的影像,她已經搞不清是當年想要欺負她的那個色魔阿桂,還是這個霸道男子?
書楀被她的異狀和激亢的情緒給震祝
一個吻,有需要反應這麼激烈?
他放開了她,以疑惑的眼神審視地看著她,她臉上寫滿了驚恐,看得出並不是假裝出來的。
芷婈一得到解脫,渾身顫抖著就要打開車門逃命,無奈車門被中控鎖鎖住,她根本開不了。
「求你……」
她的嚶嚶啜泣聲無端地惹得書楀的心一陣揪疼,只得舉白旗投降了。
「好,好,我不碰你。」他懊惱地將身子挪回駕駛座上,與她保持著距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45:20
第四章
打從那天用一個吻將芷婈嚇哭後,莫書楀每天打著關心她腳傷的旗號來到沈家。
他沒有與她有任何再進一步的肌膚之親的行為,除了固定時間來陪她聊聊天之外,偶爾也將在公司未做完的工作帶來,靜靜地坐在她床邊,邊看著她嬌憨的睡容,邊完成他的工作。
他打定了主意要跟她耗,看誰耗得久,誰就是贏家。
他就不相信他會栽在她手上,一向就只有他不要的女人,從沒有女人拒絕得了他,他要將那天芷婈在他親吻下,居然歇斯底里大聲哭喊的恥辱給洗刷掉。
芷婈一睜開眼,首先進入眼簾的是莫書楀那張令人嫌惡的臉孔,他那趕不走、罵不跑的耍賴令她感到不舒服。
斜睨了他一眼,她沒好氣地問著:「你又來做什麼?」
「陪你。」書楀放下手中的報表,無視於她冷淡的態度,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耀眼。
「你沒事做嗎?」雖然從爹地口中得知莫書楀的真實身份,不過在她眼裡,他跟一般的紈褲子弟沒什麼兩樣,成天就只知道游手好閒。
聞言,書楀一臉哭笑不得,揚揚手上的月報表,他故意歎著氣,「我像沒事做的人嗎?」
芷婈語氣冷淡地說:「既然你那麼忙,那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你可以請回了。」既然忙,那就趕快走人,免得她看了礙眼。
「你的話真是傷人。」書楀伸伸懶腰,嘴裡嘖嘖作響。「女人還是溫柔點才會惹人疼。」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她冷哼一聲,將臉別到一旁。
「可是因為我的疏忽而讓你受了傷,我也有責任。」
「你已經送我回來了。」她絲毫不領情。
哼!想起那天他無恥的行為,就令她一肚子氣,他還好意思再度提起。
「你好像很不歡迎我?」書楀對她排斥的態度不以為杵,還回以一記淺笑。
芷婈用眼尾瞟了他一眼,不發一語。
「我礙到你了?」他問。
她搖搖頭。
「我長得很醜?」他再開口問道。
抬起眼,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她又搖搖頭。
「這就奇怪了,你該不會是為了那個吻而記恨到現在吧?」側頭看著她,書楀揣測地問著:「那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
芷婈雙眼冒火,雖然沒有回答他,可是從她不斷加深的呼吸聲,誰都可以明顯的聽出她在生氣。
看著芷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態度,書楀在心裡笑得很開心,原來自己是如此的幸運。
「要不要我還你?」他打趣地送上自己的雙唇。
「你無聊。」芷婈索性拉高被子蓋住頭,不理他。
「哈哈!」書楀忍不住大笑起來。
翌日,書楀到公司開完晨間會報,又立刻轉往沈家。
一看到他,芷婈的好心情瞬間一掃而空,訕訕地放下手上的叉子,將餐盤拿給一旁等候的李姐。
「不吃了?」李姐看著才吃沒幾口的早餐問道。
「吃不下。」芷婈擦著嘴上的油漬,沒好氣地說。
一旁的書楀朝李姐示意,要她先把餐盤放在一旁,人先下去。
看他將李姐遣走,芷婈忍不住發飆。「這兒姓沈不姓莫。」
「我知道。」他笑了笑。
「那你憑什麼將李姐遣走?」
「你聽到我開口趕人?」
「沒有。」芷婈悻悻然地低下頭。
「那就對了。」他轉身將餐盤端到她面前,一反剛剛的嬉皮笑臉,語氣強硬地說:「你是要自己吃,還是讓我餵你?」
「你……」芷婈氣怒地抬起頭看著他,卻被他霸氣的眼神給震懾住,只得將餐盤接了過來。「我自己吃。」
芷婈沉默地吃著早餐,霎時,屋內靜寂得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怎麼不說話了?」
「進食不宜說話,否則會影響消化,這道理你不知道嗎?」芷婈譏嘲地冷哼。
「我只知道有人現在吃的不是早餐而是怒氣,而且還把餐盤上的食物當成是我,憤怒地咬著。」書楀微揚眉梢,笑著。
他怎麼知道?芷婈的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被看穿心事的尷尬令她發窘。
書楀拉了把椅子,在她床邊坐了下來,正視著她。「我們不能和平相處嗎?」
「不需要。」芷婈的態度依舊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書楀濃眉微微一蹙。「你真的就這麼討厭我?」芷婈是他第一個費了這麼多心思,卻沒有匍匐在他西裝褲下的女人,這挑起了他的興趣。
芷婈抬起頭看著他,隨即又搖了搖頭。
他問錯了,她不是討厭他,而是討厭除了養父沈天浩之外的所有男人。
「難道不能試著接納我?」
「不需要。」芷婈沒好氣地說。
真是令人感到挫折的答案,書楀心中哀然一歎。「看來我很失敗,親自送上門了,還被人給一腳踹了出來。」
第一次看到他自怨自艾的表情,芷婈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書楀詫異地看著她,「你笑了。」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這句話用在芷婈身上,真的一點也不為過。
「我又不是木頭人,為什麼不會笑?」她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
「你笑起來很美,應該多笑的。」他稱讚地說。
這一笑,芷婈的好心情又恢復了,兩人的關係也因此往前邁進了一小步。
從那天開始,芷婈似乎漸漸淡忘了他之前對她的侵犯行為,心裡也不再那麼排斥他了,剛開始是以簡短的句子和他交談,後來居然沉浸在他妙語如珠的幽默下。
「明天我開始上班,你不用到我家了。」芷婈動了動已經消腫的腳踝,嫣然巧笑,似乎對能夠擺脫拘限而感到開心。
他失笑地搖著頭,臉上有股受傷的表情。「過河拆橋喔,這是很不好的行為。」
「我沒有。」她秀眉緊蹙地搖頭否認。「我只是覺得你不需要這麼做,畢竟那天撞了你我也有錯,何況你已經陪我好些天了。」
「如果我說,我喜歡這麼做呢?」他挑高濃眉半打趣,半認真地說。
她有些狼狽地羞紅了臉。「別開玩笑了。」
「我像在開玩笑?」他臉上浮現出受傷的表情。
不管他的目的何在,芷婈知道自己的心魔未除之前,絕不會輕易接受任何人的感情,更遑論是有肌膚之親。
「我……」她一臉為難,不知怎麼拒絕他。
書楀神情慵懶地聳肩,打斷她的話。「做個朋友有這麼困難?」
聞言,芷婈如釋重負,開心地笑瞇了眼,大方地伸出手。「嗯,我答應你,不過就只能是朋友喔。」
他真被她給打敗了。「你還更懂得傷人的心。」書楀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
「那我能去接你上下班嗎?」他提議著。
朋友不是有時間才見個面、吃頓飯或喝個咖啡嗎?他為什麼要來接她上下班?她又不是沒有車。
芷婈側著頭想了想,隨即搖搖頭,拒絕他的好意。「我自己有車,何況我下班時間不一定。」
「我晚上找你一起吃飯。」他頓了一下再次提議道。
「李姐會準備。」芷婈一口回絕他的提議。
她居然又拒絕他了。書楀氣得差點當場發飆,可是看她一臉無辜,只得將滿腔的怒火給斂下。
「你不是答應當我的朋友?」
芷婈不疑有它地點點頭。「沒錯。」這跟吃飯有什麼關係嗎?
他忍著即將爆發的慍怒。「那你為什麼拒絕我?」他不禁要懷疑她是不是感情白癡,要不就是從沒談過感情。
「沒有啊!」她否認著。「朋友不是有空才聚聚的嗎?再說你已經陪我好幾天了,我總得讓你休息喘口氣。」
他壞壞地誘拐著。「誰告訴你朋友是有空才聚聚的?你到底當不當我是朋友?還是因為怕傷了我的心才這麼說?」
經他這幾日的觀察,他發覺芷婈不僅善良、純真,而且沒有大小姐睥氣,所以他篤定她一定會落入他的陷阱裡。
「沒有,我是真的把你當成朋友。」心思單純的芷婈根本沒有想過自己已經落入他的陷阱,還焦急地解釋著。
「沒有半點委屈?」
「沒有。」她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只差沒有對天發誓以表明心志。
「那就對了。」獵物入袋,書楀不禁開懷大笑。「是你自己答應要當我女朋友的,我可沒有勉強你喔。」
聞言,她的頭皮整個發麻,猶如萬蟻肆虐。
「女朋友?」他這個解釋未免太牽強了吧?她只是笞應和他做個普通朋友,怎麼一到他嘴裡全變了質?
「你想反悔還是食言?」書楀瞇著眼打量她。
「不是說好只是普通朋友嗎?」芷婈幽怨的眼神怔怔地看著他。
「我有說到普通朋友這幾個字?」
「沒有。」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眶中浮起氤氳之氣。
「這就對了。」書楀不等她再作任何解釋,闔上手中的書本站了起來,逕自說道:「明天一早,我來接你上班。」
離去前他還不忘欺身上前,在她耳朵邊柔聲警告道:「不要妄想擺脫我,否則我會到你公司抓人喔。」
唉!天可憐見,不是他愛逗著她玩,實在是她長得一副嬌柔纖巧的模樣,簡直像極了童話故事中的小紅帽,而他當然也就不介意扮演大野狼來逗逗她。
*********
芷婈根本不記得莫書楀是何時回去的,她的腦子裡一片渾沌,直到展如意端來宵夜,她才知道時間已經這麼晚了。
「芷婈,這是李姐剛烘好的蛋糕,趕快趁熱吃一塊。」展如意將蛋糕放到芷婈身旁的小桌上,見她沒有回話,關心地趨前拍拍她的肩膀。「想什麼?想的人都傻了。」
「螞咪。」芷婈再也忍不住地轉身抱著展如意的腰哭了起來。
「怎麼啦?」她這麼一哭,展如意頓時也慌了手腳。「是不是書楀欺負你了?」
想起那天晚上,莫書楀突然抱著芷婈回家,沈天浩和她當場都愣住了,夫妻倆就這麼傻呼呼地看著他,直到他將芷婈抱回房,才猛然從詫異中驚醒。
當然,令他們訝異的並不是芷婈怎麼會和莫書楀這位商場大亨認識,而是芷婈居然肯讓男人抱在懷裡,這簡直險些嚇掉了他們的眼珠子。
因為芷婈自從六歲那年不愉快的經驗之後,她對成年男子就存有戒心,不用說是要她交男朋友了,就是在公事上或在路上有男人找她搭訕,她都是避之唯恐不及,要真躲不過了,她也會刻意保持一段距離。
所以看見書楀送她回家,他們兩人就自作主張地認定了他,認為只有他才能夠擔起照顧芷婈一輩子的重責大任。
當然啦,莫書楀的身世背景和他在商場上的優異表現,也是讓他得以輕鬆通過這道門檻的關鍵之一。
「不是的。」芷婈大略地將兩人的對話說了一遍。
聽她這麼一說,展如意更是高興的眉開眼笑。「這很好啊,女兒長大了,是該找個體貼的好男人嫁了。」
「媽咪!」芷婈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當場嚇得臉色發青,手腳發軟。「我不要交男朋友,我一輩子都不要嫁人。」
「傻孩子。」展如意抹乾她臉上的淚痕,柔聲安撫著:「你已經長大了,怎麼可以說不嫁人呢?何況我跟你爹地都認為書楀是個不可多得的年輕人,還想勸你好好把握呢。」
芷婈情緒激動地猛搖著頭。「不!我不要。」
展如意知道芷婈又想起小時候不愉快的經驗,立刻放棄勸她的言辭,不斷地哄著她:「不哭了,你不喜歡他,就不要喜歡,大不了爹地和媽咪養你一輩子。」
她的言辭似乎還是無法安撫芷婈恐懼的心,她指著胸口忐忑不安地說:「可是他明天會來接我去上班,還要我陪他一起吃晚餐。」她將莫書楀離去前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說給展如意聽,當然還包括他怎麼恐嚇她,還有怎麼用話拐她的事。
經她這麼一說,展如意知道芷婈只是將他當成普通朋友,她對男人還是無法放下戒心,更不用說是敞開心胸去迎接男女之情了。
「就上下班、吃吃飯,不是跟他這幾天來家裡看你、陪你一樣,你別想太多了。」
「家裡有媽咪和李姐在,有時候爹地也會在,我一喊你們就會過來,可是在外面……」芷婈為難地扯著被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這句話用在芷婈身上還真是再適合不過的了。展如意暗暗歎息著。
「你放心,螞咪怎麼看,書楀都不像是個輕浮的男孩子。」
「誰說的,他那天就在車上……」芷婈話說到一半,突然噤了口。
「在車上怎樣呀?」展如意笑著,她大概也猜得出是怎麼樣的情形,不過她要芷婈自己說出來,或許這將會成為解除她心魔的第一步。
「他……他在車上親了我。」說到最後,芷姨還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那個吻令你很不舒服?」她從芷婈恐懼的表情感受出她的惶恐、不安,不過她希望她能走出那片陰霾。
「不是的,只是他吻我的時候,我就好像看到那個壞人。」芷婈驚魂未定地緊抓著展如意,害怕地說:「媽咪。」
展如意感同身受,心被狠狠揪起,「別怕。」她拍拍她的肩耪,深深地歎了口氣。「這樣吧,我讓你爹地放你幾天假,媽咪陪你出國散散心。」
芷婈看了展如意好一會兒,咬著唇,黯然地搖搖頭。「不行,媽咪走了,你班上那些小朋友怎麼辦?」
她知道展如意喜歡教書,縱使嫁了個有錢人,也依舊執著教鞭,她怎能讓她為難。
「那麼讓李姐陪你去?」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展如意退而求其次地說。
「不用了。」芷婈還是搖搖頭,為了不讓媽咪為難,她硬是綻放一抹笑容,說道:「媽咪不是說,就上下班、吃吃飯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這孩子!」
對她一臉視死如歸的勇敢表現,展如意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看來她得和老公好好地商量商量,或許適時地給予一點壓力和催化劑,會有助於芷婈盡快走出過去的夢魘。
就這麼決定了,反正距離學校放假也沒多久,她得趁學校放假期間多多製造他們兩人相處的機會,讓他們培養培養感情,這或許是步險棋,不過不失為一個很好的計策。展如意高興地想著,心中暗暗思忖著該怎麼走下一步棋。
*********
書楀離開沈家後,就直奔朱文祥的家中,他根本不理會女傭在背後的叫喚聲,就直接闖進朱文祥的臥室。
床上原本糾纏的兩條人影,因為書楀大力的開門聲,就像電視畫面被定了格般,驀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接著兩人以慢動作重播似的將臉轉向他,這不看還好,一看,被朱文祥壓在身下的女人立刻以高八度的聲音尖喊著。
「藹—」
書楀沒有為自己的唐突辯解,只是微微蹙起眉心,冷諷道:「聲音真難聽。」
朱文祥趕忙抓來被閒置一旁的薄被,將身下女人妖冶的身材給遮住,自己倒是赤裸著身子,不以為意地面對著書楀穿著褲子,懊惱地說:「看來我下次得裝鐵門才行。」
「那是下次的事情。」書楀冷眼看了一下緊裹住棉被的女人,「她這樣不怕被悶死?」
還真幽默!朱文祥被他逗的哭笑不得,索性將他推出房外。「我們到書房談。」
雖然床上那女人只是他用來打發時間的玩物,不過要將她分與朋友共賞,他自認心胸還不夠寬大。
一到書房,書楀立刻發難。
「她沒有你口中說的那麼厲害。」他逕自走到朱文祥放置名酒的櫃子,挑了瓶上好的威士忌,邊為自己倒酒,邊說道。
「你見過她了?」他知道書楀處事精明果決,可是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麼快。
「一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人,在男女情事上不只稍嫌稚嫩,簡直就像個小學生。」書楀一想起那天在車上吻芷婈的情形,他的頭就隱隱作疼。
朱文祥想了一下那天在會場的情形,因為自尊心和能力的受損,他和她只是淡淡的寒暄幾句,不過從她應對的情況看來,怎麼都不像書楀說的稚嫩如斯。
「是嗎?你有沒有找錯對象?」朱文祥以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難不成你質疑我的能耐?」他從公事包中拿出芷婈的資料,丟到他面前的長桌上。
朱文祥看著封套上的署名念道:「俊威科技企劃部經理方芷婈,沒有錯呀。」接著,他抽出裡面的資料和一張相片端詳了好一會兒後,讚賞著:「就是她,不過本人比相片漂亮多了。」
看著朱文祥色瞇瞇的眼眸,書楀忍不住調侃道:「文祥,女人少玩一點,我看你荒唐的日子過得太久,工作能力已大不如前。如果說連那麼青嫩稚澀的女人你都贏不了,以後怎麼跟人家搶CASE?」
「啥!少損我了。我自己的能力我哪會不知道?哪有你說的那麼爛。」朱文祥對書楀對他的批評,一點也不苟同。
書楀嗤笑一聲,轉移話題說:「你知道我這幾天晚上都陪著誰嗎?」
「誰?」朱文祥懷疑地看著他。「該不會是陪她吧?」
「沒錯。」他點點頭。「就是她。」
「怎樣?滋味如何?」一想起書楀的風流倜儻,朱文祥忍不住好奇地追問。
書楀挑高一眉,冷哼一聲。「你把她當什麼?烤乳豬還是牛排大餐?」
「呃……只是打個比方。」書楀哪時候變得這麼嚴謹了,他怎麼不知道?
「還沒,不過也快了。」想起剛剛離開時,芷婈那傻愣愣的模樣,他就覺得好玩,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朱文祥一臉懷疑地看著他。「喔!笑得很曖昧喔。」他才不相信他的說辭咧。
「曖昧?哈哈!」書楀笑得更狂妄了。「你相信嗎?一個連接吻都不會的女人,你想曖昧,還真得下番工夫呢。」
「不會接吻?」朱文祥訝異地驚聲大叫。「你沒說錯吧?」
天啊!書楀該不會是在說別人吧?像方芷婈那麼漂亮的女人會沒人追、沒接過吻?打死他都不相信。
書楀略微蹙了蹙眉,慍怒地瞅著他。「你質疑我說的話?」
好犀利的眼神,就像一把刀似的。
「不敢。」朱文祥頭皮一陣發麻,趕忙地說。
斂起厲光,書楀挑眉大笑。「那女人引起我的興趣了。」
「是嗎?那記得告訴我結果。」文祥不知死活地央求著,深恐錯過了這場有趣的戲碼。
「看樣子她也引起你的好奇心了。」
文祥想也不想地立刻擋了回去。「噢!敬謝不敏。」找一個能力比他強的女人,只會突顯出自己的懦弱無能,他沒這個興趣。
「那麼幫我把那份計劃書拿到手,我倒要看看她的實力有多驚人。」書楀蹺著二郎腿,悠閒地啜飲著手中的美酒佳釀。
「不會吧?你要我堂堂一個大公司的負責人去當樑上君子?」文祥當場跳了起來,差點打翻了手中的酒杯,」臉慘綠。「你不會這麼狠心的對待好朋友吧?」
「那是你的事。」書楀對他的哀嚎視若無睹,一點也不憐憫。
「換個方式行不行?」朱文祥哀求著。
「哪時候變得這麼唆?」他最討厭跟人討價還價了,嫌惡地斜睨了他一眼,書楀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來。「三天後送到我公司,否則我公司的CASE如果換人承包,那你可怨不得我。」
「你……」朱文祥沒被書楀的話給嚇死,倒差點被剛入喉的酒給嗆死,整個人猛咳了起來。
書楀冷然地看著他,彷彿事不關己地說:「有需要這麼激動?」
「別嚇人好不好?」朱文祥將瞼上的汗水拂去,情緒激動地大聲嚷嚷:「你存心害死我也不是用這種害法。」
書楀一臉嘲諷地挑眉一笑。「那麼請問朱大老闆,你喜歡哪種死法?」他玩世不恭的臉上有著不容置疑的霸氣。
朱文祥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暗歎自己交友不慎。
「好了,我等你的消息。」書楀收起嘲弄的眼神推開門,將身後的尖銳哀嚎聲關在門後。
*********
芷婈從不知道這個男人這麼煩,煩得令她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接連兩天的上下班接送,讓她成為公司裡眾人的談論對象,這感覺令她很不舒服,尤其冉芸更是一有空就往她的辦公室鑽,大有不將她的秘密全挖出來就不肯罷休的打算。
「他又來了。」冉芸也不管她今天穿著短窄裙,毫不文雅地跳上了她的辦公桌,兩隻腳前後擺動著,無視於透明的玻璃牆外正有一群男同事涎著口水,猛盯著她白皙的大腿看。
芷婈沒聽清楚她說什麼,反倒是先關心起她會不會曝光。「快下來,都被看光了。」芷婈推了推她,見她不為所動,索性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幫她蓋住,以免她春光外洩。
「誰理他們呀!看得到又吃不著。」冉芸落落大方地笑了起來,曖昧地在她耳邊說:「再說,我就是要他們心癢癢的,看了就好玩。」
「小心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芷婈沒好氣地數落著。
「放心吧,他們對你的興趣遠比對我還濃。」冉芸把外頭那群男人的心聲說了出來。
芷婈不置可否地呶呶嘴,「沒興趣。」
「那……那個人呢?」冉芸指著正緩緩走進企劃部的莫書楀問道。
芷婈這才看到莫書楀的存在,她蹙起眉心,看著正忙得不亦樂乎的他。
她冷哼一聲:「一塊牛皮糖。」
下班時間還沒到,他竟然毫無通知的就來到企劃部,還一副不引起騷動就絕不罷休的模樣。
冉芸笑了起來。
牛皮糖!?這個比喻可有趣了。堂堂巨龍企業的總裁被她比喻成牛皮糖,這恐怕會成為今年最勁爆的話題。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誰?」她揚了揚眉尾。
「男人。」芷婈答得簡單明瞭。
「廢話,我當然知道他是個男的。」冉芸差點被芷婈的回答給氣死,每次只要一談到男人,她總是這副愛理不理的模樣。「我是問你知不知道他的來歷?」
「來歷?」芷婈想也沒想地就立刻說:「你非得提醒我那天的饃事不成?」
「算了,他進來了,改天再談。」冉芸從桌上跳了下來,動作粗魯地將往上捲起的短窄裙拉好。
冉芸打開門,正好與要進來的莫書楀擦身而過,好意地警告著:「小心點,她生氣了。」
書楀的視線從冉芸的頭頂越過,看了一眼正假裝忙碌的芷婈,笑著低聲回答:「沒關係,只消一會兒工夫,我就能讓她怒氣全消。」
「那就看你是否真能讓冰山美人幻化成熱情如火的仙子!」冉芸話中有話地說著,然後聳聳肩走了出去,在關上門前不忘幫他們將簾子拉上,留給他們一個隱密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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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13 01:45:51
第五章
「看來招蜂引蝶應該是你的本性。不過請你行行好,哪兒都成,就是不要在我的企劃部內發作。」芷婈沒注意到簾子已被冉芸拉上,心裡還篤定地想著,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不敢對她毛手毛腳,於是她不僅聲音變得響亮,就連態度也理直氣壯了不少。
書楀緊盯著她的俏顏,大手覆在她肩膀上溫柔地揉捏著,言不及義地說:「你的肩膀有些僵硬,是不是最近壓力很大?」
芷婈彷彿見到毒蛇猛獸般地將他甩開,整個人跳了起來。「你別毛手毛腳的。」
「你放心,剛剛從這裡走出去的那個女人已經將簾子拉起來了,沒有人會看到裡面發生什麼事。」逗她真是件愉快的事。
芷婈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書楀瞇著眼,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如果你的聲音太大,誘使他們開門觀看,那就另當別論。」
他的話真教人生氣!芷婈杏眸微瞠,「我的腳傷已經好了,請你行行好,不要再出現在我身邊了,好嗎?至於那天晚上的話,你就把它當成笑話聽過就算了。」
他難道不知道,她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嗎?
他噙著笑,態度似真似假地說:「你雖然把它當成笑話,可是我卻很認真。」
「我不喜歡男人。」芷婈忍無可忍,不惜自我抹黑地說。
不過,這也算是事實。
聞言,他沒有表現出震驚的模樣,反而還是一副瀟灑自若的態度。「沒關係,我有信心能夠糾正你對男人的觀感。」
「別傻了好不好,難道我對你的反應,還不夠讓你死心?」他還真不是普通的自戀。
他不以為然地挑挑眉,「那是因為你還沒發現男人的可愛,我會教你。」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誰也別想要他打退堂鼓,除非他玩膩了,那就另當別論。
芷婈覺得自己快昏倒了,哪有人這麼霸道的0可是我不想學,也沒興趣。」雖然身體對他的接觸已不再像之前那麼排斥,可是這不代表她就會聽他的。
他故意激道:「怎麼,對自己沒信心,怕會愛上我?」依照他對人性的瞭解,有時候激將法還是挺管用的。
「愛上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開什麼玩笑,除了爹地之外,她可是極度討厭男人的,怎麼可能會愛上他。
「那……好吧,咱們打個賭。如果三個月之內你沒有愛上我,那我遵守諾言,不會再出現在你身邊,更不會再糾纏著你。」
芷婈思索著他的話,想找出裡面的破綻,免得又被他誆騙了。
「說話算話?不騙人?」
書楀笑得很誠懇、很真摯,令人無法懷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她遲疑著,不斷的以審慎的眼神看著他。「我要你的抵押物。」這男人的話靠不住,唯有這樣他才會認真,她心想著。
他滿意地笑著,很是瀟灑,「你想要什麼抵押物?」
「你最值錢的是什麼?」她想了一下,問道。
「當然是我自己。」書楀想也不想地指著自己,笑得好狂肆。
芷婈沒好氣地嘟囔著:「誰要你,丟在路邊都沒人要撿。」她又不是傻子,一腳才剛要跳出泥沼,另一腳卻自尋死路地踩進去。
她每次都非得這麼傷人嗎?難不成她不知道他莫書楀在女人眼中是塊瑰寶,唯有她才會有眼無珠的把他當成敝屐。
唉!一聲暗歎,書楀苦笑著。「那麼你想要什麼?」說真的,她還真不是普通的挑剔、難纏。
她想了一下,突然想到剛剛冉芸未竟的話,話中之意好像他的來頭不小似的。
好吧,如果他是誠心誠意的,那他一定不會介意拿自己的事業作賭注。
「你的事業。」芷婈笑得好開心,她決定要讓他知道,感情不是一廂情願就可以的。
他打趣地說:「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他敢打賭這女人一定不知道他的來歷,否則不會這麼輕蔑他。「如果我是從事牛郎的工作,難道你也有興趣接收?」
「啊!」經他好意提醒,芷婈這才發覺自己對他的瞭解幾乎是少得可憐。
她困難地嚥著口水,紅著臉低聲問著:「你是嗎?」或許還真的咧,要不然他怎能這麼閒,不僅每天送她上下班,還能在上班時間到這兒遛。
她果然很好拐,書楀忍不住狂笑出聲。他就是喜歡看她窘紅著臉的嬌俏模樣,嬌憨中帶點傻氣,很吸引人。
「是不是?」芷婈蹙起眉頭,不悅地看著他。
「當然不是。」她真是有趣,這樣逗她一輩子他都不會嫌煩。
一輩子!?
這個念頭剛閃過書楀的心頭,竟莫名其妙地激起一種甜甜的感覺,好溫馨、好自然,彷彿他倆原本就應該這樣似的。
天啊!他該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吧?雖然她的相貌艷麗動人,堪稱是位絕色佳麗,不過他可還不想為了一朵花而放棄整座花園,更不想這麼快就結束單身生活,至少現在不想!
「那就好。」芷婈拍著胸脯安撫著被他嚇得狂跳不止的心臟。
「還有沒有其他附加條件?」除了偶爾逗逗她消遣一下之外,他對她一向是挺仁慈、挺大方的。
一時間,腦子裡亂烘烘的,想不出還有什麼條件,她搖了搖頭。
「確定?」書楀在心裡暗笑著,這小妮子居然心思單純,沒想到男女朋友在一起時會發生什麼事情?
芷婈懷疑地看著他,想從他深黝的眼眸中看出端倪,不過瞧了半天,除了他那慣有的煽情笑容之外,她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
深吸了口氣,幾經思慮之後,她再次搖搖頭。「沒有了。」
「那我們是不是得先立個契約,免得你後悔了。」
芷婈生氣地說道:「你才是那個最會食言的人,別扯上我。」當賊的喊捉賊,也唯有他才做的出來。
書楀挑眉一笑,逕自坐進她舒適的辦公椅,好像這兒就是他的辦公室似的,打開桌上的筆記型電腦,沒幾分鐘,一份契約書已經完成了。
「要不要再看看?」他抽出列表機上一式二份的合約書,拿出其中一份給她。
芷婈看了一下,簡潔扼要,她的要求都寫了,他的承諾也註明清楚了,從書面上看起來,她的利益絕對是大於他的,反倒是他,一點好處也沒有。
芷婈笑瞇了眼,心裡的如意算盤打得鏗鏘響。
三個月,喔,只要三個月,她就可以擺脫這個惱人的傢伙,多棒呀!
「看好了就簽名。」書楀笑睨著芷婈,看她小小的心思全寫在臉上了,真是純真得可愛。
不疑有它,芷婈高興地在合約書上簽了名,還鄭重地蓋上私章,然後將手中那一份給了他,並將書楀簽好名、蓋完章的那份拿了過來。
她指指仍坐在她辦公椅上的書楀說:「好了。」言辭中大有——你可以滾了,別再來煩我的意味。
書楀不慌不忙的將合約書放進西裝外套的內袋,然後將她放在一旁的皮包拿了起來。
「你拿我的東西做什麼?」芷婈看他拿起她的東西,趕忙搶了過來。
「出去吃飯啊!」鬧了老半天,也快十二點,是該吃午飯了。
「你哪一隻耳朵聽到我說要跟你一起去吃午餐的?」芷婈不滿地瞥了他一眼,悠閒的打開抽屜,準備再做點事。
誰知,書楀霸道地一把將她的抽屜闔上。「你忘了咱們剛剛立的合約,這三個月你得當我的女友。」
「我沒忘。」她指著放在桌上未收的合約書。
「那就對了。」他一把將芷婈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並將她的外套和皮包拎著,一手伸向她的小蠻腰,就要摟上。
「你做什麼?」如被刺蝟螫著了似的,芷婈整個人跳了起來,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難不成你不知道男女朋友在一起吃吃飯是很平常的事?」他臉上依舊保持著從容爾雅的笑容。
「那你也用不著摟著我呀!」
他再一次提醒著說道:「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朋友摟摟抱抱也是件很自然的事?」臉上的笑容比剛剛更加狂肆,曖昧中還帶點煽情。
天啊!她又掉進他的陷阱裡了,難怪他簽得這麼高興,原來他才是最大的嬴家。她真是悔不當初啊!
「你又沒有說。」她哭喪著臉,氤氳的水氣在眼眶中滾動。
天啊!這還要他來說?!她到底對愛情兩字知道多少?對男女朋友的定義又瞭解多少?
*********
他怎麼能夠老是坑愚她?這不公平。
士可忍,孰不可忍!
「你這個騙子!」她抹去臉上的濕濡,深吸了口氣,努力壓抑即將失控的怒氣。「你是不是認為我很好騙?所以一再耍著我玩。」
她突如其來的控訴,令書楀皺緊了眉,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厲光。「我要著你玩?」
「對呀!你吃定了我什麼都不懂,好欺負。」看他眼眸瞬息萬變,芷婈說話的語氣不若剛剛來得嬌蠻,柔細的嗓音反而帶點撒嬌的味道。
他失笑,「我剛剛有沒有一再問你,你有沒有問題,是不是確定了?」
「有。」芷婈狼狽地紅了臉。
原來他早就挖好陷阱等著她跳,她還笨笨的沒有察覺。方芷婈呀,你的聰明才智都到哪去了?
「那我可有強迫你簽署這份契約書?」
「沒有,是我自己要簽的。」她眨眨眼睛,頭垂得不能再低,以掩飾悄悄紅起來的眼眶。
「不要一副很委屈的模樣,你這個男朋友是別人想求都求不到的,你還嫌棄?」他似真似假地說著。
「那除了吃吃飯,還有你所謂的搜摟抱抱,男女朋友還得做什麼?」芷婈開始做最壞的盤算。
「那得視情況而定,沒個準兒。」他沒有正面回答。
「可不可以在那之前先通知我一聲?」她委屈地癟癟嘴。
看著她的樣子,書楀忍不住大笑起來。「你不要一副要上斷頭台的模樣,當我的女朋友真有這麼痛苦?看來我得好好檢討一下。」
芷婈沒有回答,因為她知道真正有問題的是自己,只是她打死也不會告訴他一切癥結的所在。
「走吧,去吃飯,順便讓你瞭解一下,你男朋友到底在做什麼。」書楀握緊她冰涼的小手,將她摟進懷裡。
第一次看到芷婈被男人摟在懷裡,企劃部立刻起了不小的騷動,男的是一臉羨慕地看著莫書楀,好奇他是如何融化芷婈這座冰山;女的則是以嫉妒又羨慕的眼神猛盯著芷婈,不相信她居然有本事讓這位商業奇才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而這其中就只有冉芸是樂觀其成,以祝福的眼神看著她。
從四周直射而來的眼光,令芷婈瑟縮了一下,書楀從她顫抖的身體感受到她的恐懼,攬著她腰肢的手摟得更緊了。
「不要這樣。」芷婈紅著臉靠在他身旁,低聲抗議。
「這是男女朋友之間最常見的行為。」他緊摟著她,握著她微微發汗的手,他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好不容易走完辦公室到電梯這僅有十幾公尺的距離,當電梯的門關起來後,芷婈緊繃的情緒終於得以鬆懈,頓時,她覺得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似的。
「不錯,有進步,至少沒有將我甩開。」書楀滿意的笑了笑。
芷婈看著他如狐狸般的狡猾笑容,突然間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再這麼持續下去,杜鵑窩就離她不遠了。
*********
從不報名自強活動的展如意,這次為了幫芷婈和書備製造相處的機會,竟然破例幫自己和夫婿報了名,還神秘兮兮地直到臨出門的前一天才跟芷婈說。
「沒問題,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芷婈笑著安撫展如意,殊不知展如意早就有將她出賣的預謀。
「可你不是怕黑嗎?」展如意假裝不放心。
「我可以把燈打開呀。」芷婈為了讓她安心,還拍著胸脯保證。「媽咪,你忘了我們家有裝保全嗎?如果有任何風吹草動,我會盡快按緊急鈴,保全人員三分鐘內就會趕來了。你放心地去玩吧。」
「真沒問題?」她還是不放心。
「媽咪,你別把我當成你學校裡的小朋友好不好?我已經二十六歲了。」芷婈一臉無奈地翻翻白眼。
展如意順著她的話尾接口說:「是該嫁人了。」
芷婈聞言嚇了一跳,差點沒從沙發上跌了下來。
「媽咪,這不是個好笑話。」她抗議著。
「是嗎?我有說錯嗎?」展如意故意裝傻地問著坐在一旁的丈夫:「天浩,你說,我們家芷婈是不是到了適婚年齡了?」
沈天浩不知她們是在玩哪出戲,不敢隨便出意見免得壞了妻子的計劃;而且老婆說的話就是聖旨,他哪敢說不,立刻點頭。
「是呀,誰能娶到我們家芷婈,那才是福氣。」
天啊!他們倆的默契還真好,簡直就像在唱雙簧。
芷婈頭痛地捂著額頭,蹙起眉心。「爹地!」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沈天浩一臉無辜地看著妻子。
展如意笑瞇了眼,朝丈夫猛眨著眼睛,激賞他說得對、說得妙。「沒錯,你爹地說得一點也沒錯,誰能娶到我家的寶貝女兒,那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展如意話才剛說完,立刻拉起一旁的沈天浩,「走,咱們先回房準備準備。」她朝沈天浩使眼色示意回房有話要說。
「對,是該準備準備,免得遺漏了什麼,這可不好。」沈天浩隨即也站了起來。
「對呀,出門可不比在家。」展如意怕芷婈看出端倪,立刻接口說道,隨即摟著丈夫的手臂,親密地回房。
什麼跟什麼嘛!她都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們倆就拍拍屁股回房去了。芷婈噘著嘴,一臉的無奈。
一回房間,展如意立刻將門鎖上,朝著丈夫咬耳朵:「你打電話給書楀,要他這幾天住到家裡來陪著芷婈。」
沈天浩遲疑著。「這樣好嗎?」
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似乎不太妥當,雖然書楀這孩子他是越看越滿意,不過芷婈那兒才是最重要的關鍵,他可不想讓女兒埋怨。
「好啦。咱們不幫他們製造機會,只怕到時候這個好女婿被人捷足先登,可就得不償失。」展如意催促著。
「真的沒問題?」他為難著。
「安啦,包在我身上。」她拍著胸脯保證。
「好吧。」沈天浩拿起電話,撥了書楀留給他們的行動電話號碼,「喂,書楀嗎?我是沈伯伯啦……我有事要找你幫忙……」
就這樣,展如意和沈天浩這對夫妻,將寶貝女兒芷酸給正式出賣了。
*********
星期天是芷婈慵懶隨意的一天,她可以睡得晚晚的,再加上昨天一早展如意和沈天浩去參加學校舉行的自強活動——泰國七日游了,最快也要到下星期五才會回來,所以她也趁機讓李姐放幾天假,以慰勞她的辛苦。
把一切都計劃好的芷婈,壓根兒把書楀給遺漏了。
不過說真的,書楀近來的表現可說是無懈可擊,除了偶爾會有些親密的舉措之外,他規矩得就像個紳士。再者,經過這段時間的適應,芷婈也開始習慣他所謂男女朋友的相處模式。
肚子餓了的芷婈,心想家裡沒人,就直接穿著薄紗睡衣走了出來,想也不想地走進廚房,半彎著腰趴在冰箱門前找尋食物。
看著芷婈大咧咧的從他眼前走過,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讓早就來到沈家的書禹氣紅了眼。
這女人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嗎?居然沒有看到他的存在。
更不可原諒的是,她居然穿著薄如蟬翼的衣服就走出房間,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根本是一覽無遺,令他看得血脈僨張。
跟隨在她身後,書楀跟著走進廚房,猛然從背後摟住了她。
「礙…」這個驚嚇讓芷婈慌亂地打翻正在倒著的牛奶,濺起的牛奶濕濡了她的胸口。
「是我。」書楀接過她手中的杯子和牛奶,將她帶離了災區。
「你怎麼進來的?」芷婈不自在的想退開,但他不願鬆手,緊緊地摟著她的小蠻腰。
手中傳來冰涼的感覺,令他微微蹙起眉心,他睨了她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鼻血差點猛爆而出。
天啊!濕了的睡衣緊貼在她身上,不費吹灰之力地將他的慾望撩撥的熾旺。
「你怎麼了?」順著他的視線,芷婈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這件薄紗睡衣幾乎是掩不住什麼,尤其在弄濕了之後,她更是猶如一絲不掛。
「啊!你不要看啦。」她緊張地用手想要遮掩,可是遮得了上面就顧不了下面,只是徒增她的嬌羞嫵媚、楚楚動人而已。
「你這是在誘惑我?」他粗嘎著嗓音道。
她反駁著:「我……我沒有。」天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
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她微微發顫的身軀令書楀黑黝的眼眸更加深沉,他的慾望已經被她喚起。
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走進她的臥房,在他將芷婈放到床上的同時,他的身子也緊密地覆了上去。
「你……你要做什麼?」芷婈既恐懼又不安,面對他那深不見底的黑眸,她顫抖地更厲害了。
「不要說話,把眼睛閉上。」他吩咐著,就在她還沒會意過來時,他炙熱的舌尖已經趁勢撬開她的貝齒迅速探入,以一種無比飢渴的方式在她唇齒間探索著。
「不!不要!」恐懼又重新擄獲了她的思維,芷婈忍不住驚聲尖叫,雙手用力地在他胸前拍打著,努力地想推開他。
又來了!書楀的眉頭因芷婈的反應而打了個死結,他決定不管她是真排斥,還是故作矜持,這次他都不打算放過她了。
一口酸味衝上喉頭,芷婈摀住嘴巴,她覺得自己快要吐了!
驀然,他被芷婈逐漸轉弱的聲音給吸引住,視線從她的胸口移開,望向她的臉。
這一看,他發現她的臉正呈現不尋常的灰白,他嚇了一跳,這才知道原來她不是為了抗拒他而故意假裝的,趕忙將她抱了起來衝進浴室。
芷婈對著馬桶乾嘔了半天,因為尚未吃早餐,所以只吐出一些酸水。
「你到底怎麼了?」書楀一邊溫柔地幫她拍著背脊,一邊關心的問。
「沒事了。」芷婈苦笑著搖搖頭,淒楚的笑容裡夾雜著一股令人不解的苦澀。
他的眉頭攢得更緊了。「該死的,你知道我不是傻子。」一連罵了兩句粗話,書楀不禁要懷疑自己的修養到哪去了。
「我從沒當你是傻子,你至少比我聰明好幾倍。」想到自己每次都被他誆騙,就可得知他比自己聰明多了。
書楀扳正她的肩膀,定定地望著她泛著淚光的眼眸,霸道地吼著:「告訴我,為什麼我每次吻你,你的反應總是這麼激烈?」若不是極力克制即將爆發的怒火,他還真想一把掐死她算了,省得她老是惹怒他。
「沒有。」芷婈倔強地別過頭,不爭氣的淚水卻在這時候淌了下來。
「不要逼我非得調查你。」這是書楀最不想做的一件事。
剛開始他是曾經找人查過她的資料,不過那也僅止於簡單的查詢工作和拍些相片罷了,因為他是個重視個人隱私的人,所以並沒有真正深入調查。
「不要!」芷婈瞬間刷白了臉,緊張地轉過頭,在迎上他犀利的目光後,又惶恐地低垂下頭。
「不要讓我有恨你的借口。」遺忘不了的過去、慘不忍睹的瘡疤,他怎能自私地去揭開它?
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蠻橫地說道:「那就告訴我。」
其實早在知道芷婈姓方,而她的父親是沈天浩的那天起,他就覺得奇怪,不過她不說,他也就尊重她的個人意願,絕口不提。
「我……我……」她真的說不出口,「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好,你不說,我自己查。」他的黑眸迸出冰冷的光芒,沉肅的表情陰黯得猶如颱風前夕的天空。
芷婈輕撇嘴角,哽聲道:「你查了,就永遠也別想再見到我。」醜陋的過去、早已結痂的傷口,他沒有權利再去掀開它。
「你……你叫我該拿你怎麼辦?」書楀第一次感到無措和深深的無力感。
「我不知道。」將身體倚進他懷裡,她嚶嚶啜泣,哭得好不傷心。
「別哭。」書楀溫柔地摟著她,她的哭泣使得他胸口都疼了,閉上眼眸,情不自禁地低喃,「再哭下去,你真要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46:25
第六章
不查才怪!
書楀瞞著芷婈,開始找人調查她的過往,他非得將她從小到大的生活調查得一清二楚,才肯甘休。
這天,書楀開完早餐會報,才回到辦公室即發現有兩個人在等著他。
“伯父,伯母。”書楀一看是沈天浩和展如意,立刻迎上前去,“秘書,麻煩你送茶進……”
“不用了,我們今天來是有事要找你談談。”沈天浩打斷他的話。
當他和妻子正在泰國悠閒的度假時,突然接獲臺灣某家征信社的電話,得知有人正在調查方芷婈,夫妻倆想也不想地就提前結束休假趕了回來,在瞭解了是誰在調查芷婈後,就風塵僕僕地趕到巨龍企業來。
早在當年收養芷婈之後,沈天浩就已經運用自己的人脈,封鎖一切可能會危害到芷婈身心發展的消息,當然各個征信社他也都有所打點,所以當一發現有人在調查芷婈的過往,對方也就迅速地通知他們。
只是萬萬沒想到,調查她的居然是他們一直最信任的莫書楀,枉費他們還故意製造兩人相處的機會。
展如意是越想越生氣,一張臉氣得緋紅。
“伯父、伯母不是在泰國度假嗎?”書楀疑惑地看著他們。
“沒辦法,有個好事者讓我們非得提早回來不可。”沈天浩強壓住澎湃怒火,沒好氣地回著。
看到丈夫怒氣衝衝的模樣,展如意推了推他的手肘,要他注意自己的脾氣,忘了自己先前也是氣得如即將噴出熔岩的火山。
“本來就是他的錯。”沈天浩怒瞪了一下莫書楀。
與他有關!?書楀仍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不知書楀哪裡惹伯父不高興了?”他泰然自若地問。
這是沈天浩和展如意第一次到他公司,書楀是個聰明人,心裡也早已有了譜,若非事情重大,沈天浩絕不會提前返國,更不會一副氣呼呼、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的模樣。
“你自己心裡有數。”沈天浩氣得吹鬍子瞪眼。
生意嗎?不可能,俊威科技的事業並不比巨龍企業小到哪去。
他真的是搞迷糊了。
“書楀真的不知道兩位長輩今天來是要談什麼?”
沈天浩看了一下身旁擔憂的妻子展如意,歎了一口氣說:“聽說你在調查芷婈?”
書楀澄澈的眸子瞬間轉黯,“伯父怎麼知道?”他沒想到他才剛開始找人調查而已,遠在國外的他們消息竟如此靈通。
沈天浩一臉嚴肅。“不要問我怎麼會知道,我今天來是要勸你最好現在就收手。”
當初他和如意要不是看他年輕有為,也不會贊成芷婈和他交往,更不可能在臨出國前將家中鑰匙給他,放心地將芷婈交給他照顧。
“除非有好理由,否則我不會停止這樁調查。”他輕笑著坦言指出。
他們未免把她保護得太好了,不過這也間接證明她一定有段不為人知的過去,這更引起他的好奇心。
展如意不忍女兒再次受到傷害,難過得紅了眼眶。“那不是件愉快的事,你若執意要這麼做,會傷害到芷婈的心。”
他以堅定的語氣說:“除非你們肯告訴我。”
他不要一個抱也不能、親也不能的女朋友,他要一個能跟他共用繾綣柔情的女人,這難道也有錯?
沈天浩暗歎一聲。“保留芷婈在你心中完美的形象不好嗎?”
書楀不贊同他的想法,“伯父、伯母或許不知道我和芷婈之間的相處情形……你們相信嗎?一個普通的親吻居然讓她驚恐得大聲尖叫,更誇張的是,她還作嘔連連,大吐特吐,我關心地追問,換來的卻是她傷心啜泣,如果你們換成是我,你們會不查嗎?你們會不關心嗎?”
展如意不敢相信芷婈心中對男人的抗拒居然如此嚴重,心中一酸,忍不住地落下淚。“我可憐的女兒。”
“別傷心了。”沈天浩安撫地摟著她,因為難過聲音轉為喑啞。
“請你們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要讓我像個傻子似的被蒙在鼓裡。”他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權利。
展如意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猶豫地看了看丈夫,看到他點頭後她深吸了口氣,接著說:“我希望你有心理準備,事情的真相並不完美,簡直可以說是醜陋到了極點。”
“我知道。”書楀心裡早有了最壞的打算,“不管什麼樣的情況,我只要求瞭解事情的真相。”
展如意向丈夫示意著,沈天浩這才從公事包中,拿出當年的報紙和法院當年審理那樁案件的終結報告書,他一直將之收藏在辦公室的保險箱中,為的就是怕芷婈不小心看到它。
沈天浩長歎了口氣,神情黯然地說:“這是芷婈當年所發生的事情,還有事情的經過和審判的結果,你自己看吧,希望你不會因此而看不起她。”
報紙上偌大篇幅的報導,全是一個六歲小女孩如何被後母淩虐,進而差點成為姘夫變態行為下的犧牲品,更可憐的是,就在她被欺淩的同時,父親所工作的船隻也遇難了,讓她頓時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女。
“伯母,你就是當年救了她的那位老師?”書楀看著展如意問。
“沒錯,我就是芷婈的老師。”她點點頭。“當年我親眼看到……她差點讓那毫無人性的後母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不過還好我們及時救了她。”說到最後她已泣不成聲。
書楀憤怒地握緊雙拳,冷聲的問,“那兩個傷害芷婈的人呢?”
“雖然上面寫的是判三年徒刑,不過關不到半年就假釋出來了。可是芷婈所受的苦卻延續了二十年呀!”她為女兒抱不平。
“停止一切的調查,你想知道的我們都告訴你了,請你別再一次傷害她。”沈天浩再次重申。
“我會停止調查,不過我不會放棄她。”書楀堅定的說。
“你沒有看不起她?”展如意詫異地望著他。
“她是無辜的,不是嗎?”
“沒錯,芷婈是無辜的。伯母跟你保證,芷婈絕對是清白的。”展如意興奮地喊著。
書楀靦腆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會計較那些,我在乎的是芷婈是否願意敞開心胸接納我。”
沈天浩和展如意愕然,兩人對望了一下很有默契地齊轉過頭,回給他一個鼓勵的笑容。
“你放心,我們會幫你的,因為我們都希望你能帶給她幸福。”沈浩天微笑地說道。
幸福?!
會的!他一定會的。書楀在心中肯定的對自己說道。
不過首先他要先幫芷婈克服心裡的障礙,他絕不容許她再逃避,將自己關在暗無天日的象牙塔內。
其實,書楀早就知道自己無可救藥的愛上芷婈了,只不過現在知道她悲慘的過去,他愛她的心更加堅定了。
☆ ☆ ☆
芷婈才剛洗完澡走出浴室,就被門鈴聲給嚇了一跳。
是誰?這麼晚了還到人家家裡,難道不會覺得失禮嗎?
芷婈好奇地走下樓,透過監視系統看到來人是莫書楀,心中陡然一震,遲疑了好一會才將門打開。
“你怎麼來了?”芷婈以為經過前天的突發狀況,他已經對她沒興趣了。
書楀拎起手中的行李,笑得很燦爛。“你說呢?”
“噢……你該不會是要住在這兒吧?”她倒抽了口氣,俏麗的小臉皺成一團。
“沒錯。伯父和伯母今天打電話給我,他們說打算多玩幾天,所以要我搬來這裡,一方面照顧你,一方面也好保護你的安全。”
這是他們三人昨天達成的協議,沈天浩和展如意就繼續未完的休假,他們還打算再到美西玩個十天半個月的,算是二度蜜月。
至於書楀,他就領著“聖旨”搬到沈家住下來,一方面和芷婈培養感情,一方面試著突破她那個一親就想吐的心理障礙。
“搬到我家?”芷婈不敢相信地呼喊著,“有沒有搞錯呀?”
芷婈的身軀一顫,微微蹙起眉心,噘高了小嘴,不高興地嘀咕著——爹地和媽咪怎麼可以不經她的同意就讓他搬進來,這分明是引狼入室嘛!
沈天浩和展如意早就料到芷婈一定會不相信,所以便將一切給安排好了。
書楀拿著沈天浩親筆簽名的傳真信函,塞到芷婈手裡。
“你自己看。”說話的口吻大有一副“可不是我要來的,我是受人之托”的語氣。
芷婈看了看,沒好氣的歎著氣,一臉的無奈。“沒有。”她不高興地呶呶嘴巴,高翹的唇瓣足足可掛三斤豬肉。
看著芷婈想發飆又不敢得罪他的模樣,書楀心中不覺莞爾。
他看了看樓梯,問道,“我睡哪裡?”
客房那麼多,連這個也要問。芷婈沒好氣地回答道:“你不會自己挑嗎?”
他當然知道她的意思,她的“自己挑”指的是客房,不過他卻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好吧。”書楀假裝一臉無辜地聳聳肩,隨後高興地拾起行李往二樓走去,他看也不看就將皮箱搬進了芷婈的房間。
正在煩惱怎麼跟書楀相處的芷婈,壓根兒沒有發覺他已將行李搬進她房裡,還一個勁兒的想著,他會不會偷溜到她房間?會不會去騷擾她?會不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胡思亂想了一大堆,卻始終找不到答案,而睡蟲也在這時候悄悄地找上了她。
樓上沒聲音了,他應該睡了吧。她瞄了一眼毫無動靜的樓上,心裡暗忖著。
那她也該睡了,明天還得上班呢。想著,她順手將客廳的大燈關上,只留下一盞暈黃光芒的小燈,掩著打哈欠的小嘴往二樓臥房走去。
迷糊的芷婈根本沒想到書楀會在她的房間,她想也沒想的就將睡袍解開,穿著薄紗睡衣,睡眼惺忪地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才一沾枕,疲憊的芷婈很快地就睡著了,她根本沒發覺床上多了個人,倒是躺在她身旁的書楀,因為她的迷糊而氣得根本就睡不著。
“這傻小妞,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書楀的手悄悄地摟上了她的腰。
芷婈身上特有的馨香,立即如蠱毒般侵蝕著他的意志力。
要命!他現在如果睡得著,堪成為神了。書楀懊惱地低咒著。
其實從接觸芷婈至今,她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杯溫潤的陳年好酒,從入喉時清爽中帶點挑逗的刺激,到最後口中盈滿的濃郁氣息,都令人回味無窮。
所以他對她的態度,也從一開始抱著好玩的心態,慢慢地轉為想幫她、心疼她的憐惜之情,現在更化成想呵護她一輩子的情悻……
這時芷婈翻了個身,白皙無瑕的肌膚若隱若現,微敞胸口的那片旖旎風光,毫無遮掩地落入他眼底。
書楀艱澀的吞了口口水,他承認自己不是柳下惠能夠坐懷不亂,只不過現在如果要了她,時機似乎又不太對。
就在他左右為難,內心作著天人交戰的同時,芷婈竟然整個人挨進他懷裡,呢噥囈語著。
“芷婈,你在玩火。”書楀暗咒了聲,抓住她探索的柔荑,深邃的黑瞳更顯黯沉,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焉有軟玉溫香抱滿懷而不動心的道理,何況他早就有想要她的心了,她這行為無異是挑戰他的自製力!
芷婈好像完全沒有感受到身旁的異狀,她下意識地更挨進他,渴望他溫暖的體溫暖和她的身體。
“芷婈,你知不知道你快把我逼瘋了?”喑啞的嗓音透露著深沉的欲望,書楀努力地克制著下腹的鼓噪,雖然時下正值嚴冬,他卻滿身大汗。
就在他內心交戰之際,她又發出含嬌帶嗔的抱怨聲。“書楀,你這個大壞蛋。”
書楀一臉無辜地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大壞蛋?”天曉得誰欺負誰多?每次都把他惹的心慌意亂的人,居然反過頭來指責他的不對,這還有天理嗎?或許,他真該當個壞男人,一口將她吃幹抹淨,然後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無奈他就是做不到。
須臾,睡夢中的芷婈又發出囈語。“臭書楀,就只知道欺負我,我討厭你。”
欺負她?書楀挑眉訕笑。
瞧她說得理直氣壯,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此時受著煎熬的人是他啊!他忍不住咕噥地抱怨著。
去他的君子,去他的紳士,“既然你說我欺負你,我就讓你美夢成真!”
原本還想保持紳士風範的書楀,決定做個名副其實的大壞蛋,等明天芷婈一早醒過來時,再用沈天浩夫婦所教他的賴皮法要芷婈對他負責……
書楀一個翻身將芷婈壓在身下,眯著眼眸審視著身下的嬌軀——
那宛如凝脂般白裡透紅的肌膚、雪嫩的頸項、未著胸罩若隱若現的豐盈圓丘,正綻放著兩顆誘人的果實。
他忍不住伸出手將她胸前的扣子一顆接著一顆打開,緩緩地、輕柔地覆上她飽滿渾圓的酥胸,繼而順著她胸前的曲線細細撫觸著。
“嗯……”芷婈無意識地呻吟著,他的撫觸令她覺得好舒服。
這細弱的呻吟聲差點擊毀書楀的自製力,頓時一股熱流竄上腦門,雙腿間的男性因強忍欲望而隱隱作痛。
他不自覺地也發出低吟,濁沉的呼吸聲伴隨著不斷升高的體溫,血脈全因她性感撩人的胴體而僨張。
“芷婈,我要你,現在。”她是上蒼手中最完美無瑕的作品,他現在就要品嘗她的瑰麗,刻不容緩!
他的唇狂烈的覆上她胸前的甜美,一點一滴的啃嚼、吮吻著,直到她雪嫩的胸脯上佈滿粉紅色的印記,他的手膜拜般的撫過她身上每一寸肌膚,緩緩地往下移動,直到覆上了她雙腿間的隆起,修長的手指大膽的往她濕窄而緊密的處子之地探索……
“嗯……我好熱……好熱!”迷蒙中,芷婈無意識的拉扯著自己的衣服,將原本已經敞開的睡衣整個脫下,最後就連身下的小內褲也被她給扯下了。
看著眼前的她,書楀不禁啞然失笑,想要她的心也更加堅定。
這一切似乎比預期的還來得順利,只不過不知她醒來後對自己大膽的行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傾身俯下在她唇上親吻著,狂野中不失溫柔……
她因他的挑逗,呼吸越來越急促,體內一把無名的火也越燃越熾,一股從未有過的燥熱緊緊的將她包圍,額上也開始冒出一顆顆的小汗珠。
“芷婈,你可知我已經將心遺落在你身上了……”書楀溫柔地覆在她耳邊低喃,靈巧的舌也同時探入她口中,與她的柔軟甜美相互糾纏,大手也加重力道的在她身上遊移著。
被如同呵護寶貝般的擁在懷裡,令睡夢中的芷婈沉醉,這感覺沒有過去夢魘中的醜陋,沒有記憶中那麼的恐怖不堪,反而是一種欲罷不能的甜蜜,是她過去渴望卻從不敢奢求的。
他雙手撫觸在她的肌膚上,不似記憶中那個人會在她身上刮起一道道的紅痕,痛得就像拿刀子剮著她的肉似的;而他吻她的感覺,好溫柔、好輕盈、好甜美,令她萬般眷戀不舍……那份悸動是她從未有過。
難道上蒼終於聽到她的祈禱,所以今夜給她這麼一個甜蜜的夢,只是……夢中的人怎麼那麼像莫書楀?
莫書楀?不可能。他現在應該是在呼呼大睡,怎麼會跑到她房裡,這只是夢,一場夢而已。芷婈在夢中這麼告訴自己。
“嗯……”他的撫觸令她覺得好舒服,可是同時也令她覺得口乾舌燥,她伸出粉紅小舌下意識的舔著雙唇。
這細微的動作挑起了書楀更強烈的欲望,頓時一股熱流由腳底直竄腦門,帶著狂風巨浪般的撼人之姿又直奔他的小腹,讓原本就已經緊繃的堅硬更加硬挺。
他再也壓抑不住迅速地扯落身上的衣服,脫下包裹著他緊繃欲望的內褲,撐開她勻稱的大腿,將自己置入她雙腿間,一頭埋入她甜蜜的花叢內。
“啊……不要……”這太羞死人了,縱使是在夢裡,他也不能這樣親吻她呀!
芷婈扭著身子想推開他,當她的手摸到書楀濃密的黑髮時,她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她瞠大了眼睛,驚愕的看著正低頭吸吮著自己私密處的他……
“莫——莫書楀!你在做什麼?嗯……”抗議聲才完,她即因他惹火的撩撥而忍不住呻吟出聲。
書楀知道她醒了,但此刻的他卻停不下來了。他持續著未完的挑逗,將靈活的舌尖往她緊窒的甬道內探入,大力的吸吮著她柔嫩的花瓣,牙齒輕輕嚼啃著菱形花核,雙手更是一刻也不得閒的揉捏著她胸前的圓潤……
“莫……書……禹……不……”她的抗議還沒說完,已經被書楀強勢的親吻給封緘了。
他含住了她的抗議聲和迷亂的呻吟喘息聲,火熱的舌長驅直入,嬉戲般的與她交纏在一起。
思緒頓時被炸的一團亂,芷婈喘息不已,早已記不得任何事,只能迷亂地回應他,摟著他,將自己交給他……
初識情欲的她,全身血脈因為他的吮吻和挑逗而雀躍,星眸微啟,體內竄起陣陣酥麻感,令她恍若置身雲端,輕盈而舒爽。
男性的陽剛氣息、女性的嬌柔甜蜜,交織成難分難舍的熾情欲潮,將男歡女愛的激情往前又推進了一層。
“芷婈……我要你。”他呼吸急促地喘息著,雙手探向她早已濕潤的處子之地,知道她已經準備好了,他附在她耳邊輕喃著,“為我敞開,雖然會有一點點痛,不過我會很溫柔的。”
扶著自己已經緊繃到不能再緊繃的硬挺,將它置進她雙腿間,隨即一個挺腰,將自己的壯碩貫穿而入……
“啊——”突如其來的劇痛今芷婈的意識瞬間清醒,她瞠大了眼睛驚愕的看著他,一股恐懼竄然而起,腦中疾速的閃過恐怖的畫面……
她失控的放聲尖叫,驚慌失措的想推開他。“不!不要,媽咪,救我……”
昔日的恐懼又攫住了她,在發覺推不開他的同時,她掄起小拳頭拍打著他的胸膛,害怕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滾落紅腮。
書楀知道芷婈又陷入惡夢中,他耐住欲火高張之苦,靜止不動地輕咬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溫柔地安撫著,“芷婈,看著我,是我,書楀。”
書楀?這個名字和溫柔的聲音令芷婈稍稍停止了抗拒。
她淒然地抬起頭,惶惶地睜著蓄滿淚水的眼眸定定地看著他。
兩眸對望,時間恍若過了一世紀之久,她慘白的臉孔終於注回一絲血色,以傻裡傻氣的口吻說:
“對!你不是阿姨身邊那個大壞蛋,他長得很醜,他的手在我身上刮得好痛,他像要吃人似的在我身上猛啃猛咬,咬得我好痛好痛,你不會,你好輕柔,好輕柔……”
“對,我是書楀,我不會傷害你。”書楀心中百感交集,連說話的聲音都微微顫抖著。
“嗯,我記得阿姨叫那個人阿桂,他不是叫書楀。”
她哀傷的淚水盈滿眼眶,深幽的黑瞳恍若一泓無底寒潭,他看見了裡面的恐懼與害怕。
看著她纖細脆弱的模樣,書楀心揪扯得緊,更氣憤那該死的兩個人居然把她傷得這麼重,縱使事隔這麼久了,她竟然還記著他們的名字。
她緊張地問:“你為什麼歎氣?”
書楀淡然一笑,俯首吻了吻她的眉心,低啞著嗓音說道:“因為心疼你。”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再也忍不住。
她抿抿乾澀的唇,疑惑地看著他。
“你哭了,為什麼?”摸了摸他滴落在她臉頰上的淚水,不知為什麼,那滾燙的淚水竟然在瞬間熨平了心中累累傷痕,而糾葛她這麼多年的傷痛,似乎在瞬間也滅減了不少痛苦。
“因為我愛你。”書楀露出性感的笑容,隨即溫柔地在她悄挺的小鼻子親了一下。
埋藏在芷婈體內的陽剛因他的表白而突然顫動了一下,令芷婈微微蹙起眉心,飽漲的感覺夾雜著一絲疼痛讓她真切的感受到一件事——他正在她體內。
“你……”羞赧倏地湧上心頭,芷婈不知所措的看著他。他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若有似無的撩動著她的心,輕撥那從未被喚醒的情弦,她感覺整個身子都泛起紅潮,心也熱了起來。
看著她眼眸含淚,書楀心痛至極,勉強抑下狂燃的欲火,他柔聲地安撫著。
“用心來感受我,我是書楀,一個愛你,想與你共縫纏綿的男人。”
微怔中,她的緊窒不由自主的收縮,這無疑是讓即將崩潰的書楀更雪上加霜,他忍不住低吼了聲。
“你……”看他痛苦的模樣,竟隱隱揪痛了她的心,令她好生不舍。
“你會痛嗎?”
書楀呼吸急促地喘息著,不知怎麼告訴在感情上稚嫩如娃兒的她,這感覺不是痛,而是一種再不紆解就有可能會出人命的極端問題。
“芷婈。”他低啞地呼喚著。“給我好嗎?”聲聲真摯而認真地懇求著。
芷婈身軀一顫,嬌羞地別開臉。
沒有回答,書楀當她是默許了,開始克制不住地律動了起來。
“嗯……嗯……”欲望又重新被撩起,心中有種不知名的驚慌和悸動,令她又羞又窘,卻又想要。
至於要什麼?她不知道,不知道……
“你好美、好甜。”他在她耳邊雖啞地低語著。
“可是你每次都欺負我。”芷婈噘高了嘴。
她好緊!雖有情露的潤滑,可是甬道仍緊窒得很,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帶著激情滋味竄遍全身。
“誰叫你老是抗拒我。”他帥氣的臉上帶著一抹邪佞的笑意。
“我……我不知道。”她咬咬唇,不知該怎麼跟他解釋自己的異常行為,那是她心裡永遠的痛。
“沒關係,只要你從現在開始好好的愛我就行了。”他緩緩的在她體內抽送,一方面緩和她的情緒,一方面也是由於芷婈是第一次,他怕自己如果盡情釋放澎湃欲望會嚇到她。
“噢。”她傻愣愣的點頭。
在他巧妙的織情功夫下,她早幻化成彩蝶,翩翩飛舞。
他緩緩地退開再深深地探入,讓空虛一次又一次的盈滿,將欲望的情焰狂熱加溫,迅速地注滿她體內。
“……禹……禹……我……”莫名的渴望令她好難過,芷婈不知該如何表達她心中的這種感覺,燃燒得越來越熾熱的火焰令她不知所措,只能隨著他的律動而嬌吟出聲。
緊繃的琴弦到最終就只有斷裂一途,溫柔的約束到最後也只有解放——抬高她的嫩臀,他深深的埋進她體內,讓她的柔軟溫熱完美的消弭他瀕臨爆發的熾熱火源……
帶著狂喜的火花,滿懷著愛戀嬌寵,他放縱的在她身上盡情馳騁,一次又一次成功地帶領著她奔向極樂天堂,在一陣狂猛的衝刺中,他將體內充沛的欲望與愛的熔岩在她體內釋放……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46:45
第七章
激情過後,書楀趴覆在芷婈身上,他輕摟著她,仍沉浸在剛剛的歡愛中。他好喜歡這種感覺,她的身體有他的氣味,她是他的。
當光彩絢麗的火光歸於平淡後,記憶一點一滴地回流到芷婈腦海裡,雙手雖然緊抱著身上的人,卻緩緩地握成拳。
察覺了一絲異樣,書楀抬起頭,卻望見兩眼空茫的芷婈,他緊張地從她身上翻落下來,以為自己壓傷了她。
「怎麼了?」
芷婈收回視線,沉默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空洞的眼神中已找不到剛剛的熱情火焰,有的只是陌生的疏離。
她看他的眼神令他感到恐懼,心臟一陣緊縮,他緊張地摟住她呼喚著。
「芷婈!芷婈!」
一聲低歎,一串淚珠滾落她暈紅的雙頰。
「別哭,我的愛。」他蹙起眉心,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卻發現怎麼也擦不完時,他索性用吻來封住它。
過了好久好久,芷婈終於止住這無聲的落淚,她顫抖地朝書楀漾起一抹笑靨,但卻比哭還難看。
「是不是我弄痛你了?」書楀定定地看著她。
「不!不要。」羞紅的臉就像火在燒似的,她驚慌地想推開他。
「告訴我。」他感性而低沉的嗓音有著殷殷關切與濃濃的擔憂之情。
將臉貼在他胸膛,羞赧地搖搖頭,眼淚卻又悄悄地襲上了眼眶落滿粉腮。
將她鎖在自己懷裡,溫柔的拍著她的背脊,安撫著。「別哭。」
她的淚像滾燙的熱油燙痛了他的心,也燙傷了他的情,他捨不得呀!
「為什麼?」芷婈突然問著。「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愛。」
芷婈抬起頭,什麼話也沒說,就只是靜靜地凝睇著他。
愛?她不懂。
她怯懦地斂下眼簾,躲開他灼熱的眼眸。
「我愛上你了。」他再次鄭重地說道。
「可是我配不上你。」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後,她神情黯然地喃喃說道:「我回報不了你的情。」
「我不懂你說這話的意思。」知道她又想退回自己的象牙塔裡,書楀決定使出展如意教他的方法,「難道你想『始亂終棄』?」
「啊!」他有沒有搞錯,這種事吃虧的通常都是女孩子,她都沒要他負責了,他怎麼能反過來誣陷她?
「不對嗎?是你爬上了我的床,又伺機誘惑了我。」書楀說得淒淒切切,好不委屈。
「什麼!?」芷婈真不敢相信這是自他口中說出來的話。
有沒有搞錯,這是她的房間耶!他居然把自己比喻成鳩佔鵲巢中的那只邪麻雀」了,芷婈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他邪氣地笑著。「對啊,你說房間隨我自己挑,我好不容易挑了這間臥室正想好好睡一覺,沒想到你竟趁我睡著的時候,爬上了我的床,還……」
「你……你強辭奪理。」她皺緊黛眉羞怒交加地打斷他,眼眶瞬間蓄滿淚水,楚楚可憐的嬌柔模樣任人看了都會心生憐惜。
書楀頓了幾秒,不知不覺中耍賴的態度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唉!他就是做不來對她狠心,就是見不得她傷心落淚。
「對不起,不要哭了,是我壞,是我的錯。」對她就是有太多的不捨,太多的憐惜。
「你欺負我。」滿腔的委屈令她眼中蒙上一層水霧,淚光瑩瑩。
「嫁給我,我讓你欺負一輩子。」書楀深情地凝望著她。
芷婈怔了怔,眼眸中倏地閃過一道驚異光影,不過隨即又黯沉下來,神情默然地看著他,彷彿他說的是天方夜譚。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書楀深情款款地看著她,伸手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以堅定的口吻宣示著。「知道。我的心、我的情,正認真而誠摯地請求你嫁給我。」
雙手攀向他的頸項,聞言,芷婈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動,緊緊依偎在他懷裡。
「告訴我,回答我,別讓我緊揪著心。」沒得到她肯定的答案,書楀就是無法釋懷,高懸的心就是無法放下。
「我不知道。」她輕歎了聲。
她沒有把握自己能成為一個好妻子,她心中有太多的桎梏,背負著沉重的枷鎖,在重重障礙未除之前,她不敢輕易言愛。
「不是都說我欺負你,你難道不想欺負回來?」他寵溺地輕撫著她光滑柔細的背脊,誘哄著。
埋首在他懷裡,沉浸在他陽剛的氣息中,她覺得好安心,他身上特有的清新氣味,很容易令人上癮。
「給我時間,別逼我。」她靜靜依偎在他懷裡,指尖在他寬闊的胸膛劃著圈圈,淡淡地說。
深情的瞅著她,她眼眸底下隱藏的哀傷與憂愁,令他萬分不捨。
把她的臉壓在自己心坎上,嗅吻著她的髮香,低低歎道:「別讓我等太久,好嗎?」
*********
股、匯市的持續下跌,讓原本經濟就已蕭條的工商業更是緊縮預算,並開始裁撤縮減人事經費。
「媽的,做不到兩個月就被人家給『辭頭路』,一連找了數十個工作也沒有下文,這世界上哪還有什麼天理在?」在士林一處的違章建築內,一個身形猥瑣的男子邊喝著酒,邊高聲咒罵著。
「別怨啦!要怨就怨你自己,當年要不是你起色心,連那麼小的丫頭也想碰,我又何必跟著你蹲苦牢,跟著你吃苦。」李樂雲邊收著滾落一地的酒瓶,邊生氣地咒罵著,要不看上他那一點,她又何苦這麼虐待自己,跟著他有一餐沒一頓地生活。
阿桂自從芷婈的事件被關,假釋出來後,市場上大家都唾棄他沒人性,罵他是人渣,也沒人肯再跟他買豬肉了,豬肉沒得賣,他索性和李樂雲兩個人開始過著四處打零工的日子。
日子雖然過得清苦了點,但也還過得去,若不是近來兩人年紀漸漸大了,粗重的工作無法勝任,就連簡單的守衛工作也因為僱主查悉他曾經因為猥褻、傷害及妨害風化等罪名入獄服刑而將他辭退,讓他們的生活頓時陷入苦境,他也不用在這兒哀聲歎氣,借酒消愁。
阿桂越想越氣,一連吐幾口水,高聲咒罵。「說得也是,要不是她,老子我也不用活得這麼辛苦,每天剁剁豬肉,吃香喝辣的,哪一樣少得了?」
他猛然又朝嘴裡灌了一瓶酒,接連幾罐高粱下肚,讓原本就已經醉醺醺的阿桂意識更加模糊,有時大笑,有時破口大罵。
「更可憐的是吃也沒吃到,就沾得滿身腥。」李樂雲不屑地冷哼,嘲笑他。
「媽的,你找死呀!居然敢消遣老子。」阿桂怒斥著,一巴掌朝李樂雲揮了過去,打得她眼冒金星,嘴角鮮血直流,最後還踹了她好幾腳。
無端被打,李樂雲心頭火燃燒得更熾,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漬,她狂聲叫囂、破口大罵著。「你沒種,有本事就去找那女人,別在這兒打我出氣!」
「沒種!?」阿桂怒氣衝天,大聲咆哮,「你這女人居然罵我沒種,我如果沒種,你會在床上嗯嗯啊啊叫個不停?」
李樂雲聞言不屑地輕呻,冷言冷語地嘲諷著。「對啦,你身上行的就只剩下那個地方了,老娘我會這麼忍氣吞聲地跟著你,不就是因為你那個地方夠威猛,小心哪天你連那個地方都不行的時候,你就算是餓死在路邊,我也不會看你一眼。」想起這二十年來的委屈,她可也沒好過到哪裡去。
「不會看我一眼?」阿桂暴怒的雙眼滿佈血絲,臉孔也變得猙獰駭人,他一步步走向被他打倒臥一旁的李樂雲,發出陰冷的笑聲。
「你想幹什麼?」李樂雲發現他的眼神和表情都不對,嚇得整個人往牆角縮去。
「我想幹什麼?哈哈!你說你是因為愛上了我這根長棍,才會忍氣吞聲的跟著我。好!我就讓你在我長棍底下無法忍氣,也吞不了聲!」他伸長了手,一把扯住李樂雲的胸口,刷地一聲,將她的衣服從胸前往兩旁撕開。
「阿桂,你瘋啦!」雖然知道阿桂是個粗人,不過他發了瘋似的模樣,李樂雲也是頭一次見識到,她恐慌地不斷拍打他的手,雙腳也不停地往他身上踹。
他大聲狂笑著。「哈哈!我瘋了,我瘋了!」酒精已經控制了他的思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一切就憑靠著粗狂暴虐的本性而為。
「好痛!好痛……」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不斷的衝刺著,緊箍的雙手也更加用力的握著,渾渾噩噩之中李樂雲何時窒息、斷氣,他完全不知道。
而那個跟隨了他二——年的李樂雲,或許她到死都還是無法相信,當年為了貪圖慾望的滿足所付出的代價,竟是死在他手中。
*********
寒冷的冬天似乎沒有遠離的跡象,接連幾波的冷氣團挾帶著充沛的雨量入侵,讓整個台北市不僅是陰雨綿綿還刺骨濕寒。
「查到那兩個人的下落沒?」書楀望著迷濛不清的落地窗,慵懶地問著他身後站的一家國內頗具知名度的徵信社幹探。
「阿桂和李樂雲自從出獄後,越回到市場賣了幾個月的豬肉,不過由於市場內攤販們的排斥,加上去買菜的家庭主婦們,多少也在口耳相傳中知道他們的過去,所以生意一落千丈,在不堪嚴重虧損的情況下!他們連豬肉也不賣了……」王干長謹慎仔細地報告著。
書楀微微蹙起眉心,不悅地出聲提醒著。「王干長,我要的結果,你似乎還不清楚?難不成要我找別家徵信社?」
「莫總裁,對不起。由於事隔二十年了,要找他們的行蹤也比較不容易,剛剛向你報告的是我們這個月來所查到的,請你再給我一段時間,我會盡快找到他們。」王干長緊張地連聲道歉。
書楀斜睨了他一眼,冷笑著,「要多久?你知道我沒什麼耐性,可經不起長時間的等待。」
駭於書楀與生俱來的威嚴與霸氣,王干長嚇得冷汗直流,頻頻拿手帕擦拭著瞼上的汗水。「我知道,最遲再一個月,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望著他,書楀深邃的眸子陡然一黯,「你知道這件事很急,希望你別耽誤到了,否則後果將不會是你樂於見到的。」
「是,是。」王干長點頭如搗蒜,趕忙鞠躬哈腰,彎著九十度腰的身子更是連挺都不敢挺起來。
這巨龍企業是國內屬一屬二的大公司,如果得罪了他,只消他動動食指打幾通電話,難保不會引起一連串的企業效應,那麼往後他們徵信社想在徵信業界生存下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好吧,你可以走了。」他揮了揮手。
「是,是。」王干長嚇的倒退著走出辦公室,直到辦公室的門掩上了,他才敢挺起幾乎要僵掉的腰。
「沒用的傢伙!」不屑地看著門外,書楀冷嘲著。
看著王干長剛剛留在他桌上的報告,李樂雲和阿桂的相片適巧從攤開的牛皮紙袋中滑了出來,他順勢拾起,憤怒地將那兩張相片緊緊的捏握在手中,揉成一團紙球。
「李樂雲!阿桂!我要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為你們二十年前所做的事付出代價,讓你們知道這個世界還是有公理的。」
*********
翌日清晨
經過一夜好覺,阿桂的酒退了,人也清醒了些。
他揉了揉仍泛著紅絲的眼睛打著哈欠,昨天喝了太多酒,令他口乾舌燥很不舒服。他自言自語的嘀咕著,「要命,我怎麼會喝這麼多。」
仍不知自己已失手殺了李樂雲,對著臥室大門喊著,「阿雲,幫我倒杯開水。」
喊了半天,仍不見李樂雲進來,他索性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陡然被自己光裸的身子嚇了一跳。「哇!我怎麼沒穿衣服?」他慌亂地跳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拿著床單往身上圍祝
「阿雲呀!」他繼續喊著,可是任憑他怎麼喊,就是沒有聽到李樂雲的回應,他低罵著。「該死的,這女人跑哪裡去了?」
驀然,渾沌不清的腦子閃過一段又一段的影像,這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難道我昨天傷了她?」
他沖衝撞撞地從臥室跑了出來,當他看到赤裸著身子的李樂雲躺在地上,宿醉也頓時清醒,他惶恐地走向她。
「阿雲……」他伸手推了推李樂雲,當手中傳來冰冷的觸覺時,臉色刷的慘白一片。「天啊!這是怎麼一回事!?」
阿桂整個人微微顫抖了起來,「天啊!我昨天該不會喝酒喝昏頭了吧?」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阿桂自己也知道,尤其是腦子裡殘留的片段經拼湊後,他大略知道自己已經鑄下不可挽回的大錯了。他痛苦地抱著頭,跌坐下來。
直到夕陽餘暉從半掩的窗戶透了進來,他才猛然驚醒。
「不行,我不能讓人知道我殺了人,這會判死刑的。」他慌慌張張的跳了起來,不停的踱著步,冷冷地看了一眼已經冰冷的李樂雲。「不管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阿雲你恨我也罷,氣我也行,我都不能讓人家知道我殺了你!」
為了湮滅證據,他想到最好的途徑就是毀屍滅跡,讓李樂雲從此在這個世上消失無蹤——
*********
阿桂在處理完李樂雲的屍體和一切的行兇證據後,從容不迫地洗了個澡,然後倒頭呼呼大睡,足足又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了過來。
補充睡眠後的阿桂顯得容光煥發,他拿著刮鬍刀邊照著鏡子邊刮鬍子,嘴角還露出陰狠的笑容。
驀然,他手掌使力一握,啪啦一聲,整支刮鬍刀被他折斷,迸跳而起的刀片劃過他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他用手刮著臉頰上的鮮血,將沾滿鮮血的手指放在口中吸吮著,而後邪佞地發出陣陣狂笑,猙獰的臉孔霎時顯得非常駭人。
「方芷婈,都是你害我的,我的損失要你全數賠償給我,哈哈……」
暗藏在黑暗中的,永遠是詭異而難察的;而裸露在外光明的,永遠是不需經由深入探查就能探得一清二楚。
阿桂憑著當年的記憶,找到了展如意當年任教的小學,由於他表現出一副可憐謙卑的模樣,很快地就從展如意昔日同事口中得知她現在任職的小學。
他緊接著來到這間小學,由於學校正值寒假期間,學校老師大部分都參加了這次的自強活動而出國旅遊,所以除了留守值班的老師外,就只剩下在校整理花木的工友。他請工友喝酒,很容易地又從工友口中探知展如意的下落,更幸運的是,他居然連方芷婈被展如意收養一事都查到了。
「方芷婈,老子我吃了這麼多苦,你居然好命地吃香喝辣,看我怎麼整死你。」他咬牙切齒地撇嘴冷笑。
一連幾天,阿桂在芷婈的公司外探了又探,但由於芷婈每天有書楀開車接送,每次都是直接由地下樓車庫驅車離開,加上車子窗戶是那種不透明的暗色,所以阿桂根本無法看到她。
經過幾天的等待,阿桂再也等不下去了,於是他直接找上櫃檯小姐,將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封交給她,殷殷懇求她能轉交給方芷婈。
哪知櫃檯小姐上下打量他之後,嘴角露出輕蔑的嘲笑,「你知道方小姐是我們董事長的女兒嗎?她哪可能認識你這窮酸老頭!你走吧。」她甩也不甩地請警衛當場將他轟了出去。
被轟出大廳的阿桂心裡越想越氣,破口咒罵,「狗眼看人低的賤女人,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中。」
北風颯颯,吹得人直打哆嗦,阿桂拉緊了衣服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地坐在人行道的椅子上,可是他那雙邪惡的眼睛依舊盯著大廳,一眨也不眨。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47:04
第八章
自從那日與書楀有了肌膚之親後,由於仍有一些心結尚未打開,芷婈每天都忙到八、九點,才在他厲聲恐嚇下隨著他一同回家。
這一天,書楀終於受不了她逃避的心態,到公司接她回來後,就將兩人關在臥房內。
「你在躲我。」書楀霸道地攔住正想進浴室洗澡的芷婈。
兩人身子緊密地貼在一起,他身上陽剛的男性氣息惹得她頭暈,她心虛地別開視線。「沒有,你別多疑。」
看她狼狽的閃避模樣,他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你怕我,對不對?」
「誰怕你來著?」被說中心事,她臉頰倏地嫣紅。
「公司有這麼忙?看來我得找伯父談談。」
「你找爹地做什麼?」芷婈嚇了一跳,仰起臉,發現書楀正朝著她微笑,促狹的眼神令她莫名的心跳加速,這才發現自己著了他的道。
「你騙我。」她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那麼你老實告訴我,你最近是不是故意避著我?」他俯下身,深邃黑眸灼人的緊盯著她。
「我……」她眼神閃爍,好一會兒後螓首微點。
他專制地將她壓在床上,將臉緩緩地靠近,直至她眼前不到五公分的地方,語氣溫柔地問,「為什麼?」
*********
十一點多,冉芸小心翼翼的拿著手中那兩杯珍珠奶茶,一臉的愁容。
千不該,萬不該,昨天晚上不該看錄影帶看那麼晚,以至於今天起不來,等她好不容易補足睡眠自動清醒,掛著的時鐘指針也令她花容失色。
望著手中那兩杯芷婈最愛喝的飲料,心裡幻想著她這個好友兼上司能不計前嫌,看在她幫她帶了這麼好的東西回來而網開一面,忘了她今天上班遲到。
正當她匆忙地要走上辦公大樓前的樓梯時,突然由路旁閃出一道人影擋住了她。
「哇!」冉芸一驚,原本拎在手上的那兩杯珍珠奶茶,就這麼自然的被她甩了出去,然後姿勢優美地落在她前面一公尺處。
「完了,完了。」一聲哀嚎,隨即衝出口。
看著那灑了滿地的奶茶和咖啡色的小圓球,冉芸一張臉臭的不能再臭。
她立刻雙手叉腰,怒氣騰騰地對著眼前這個罪魁禍首,高聲叱罵:「你沒事竄到我面前作啥,我真會被你這個冒失鬼給害死。」
閃身攔住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在公司外守候了好幾天的阿桂,他連聲道歉,態度謙卑地讓人不忍再怒斥他。
「對不起,對不起。」他一副手足無措的可憐樣,渾身微微顫抖著。
看他那可憐樣,冉芸再大的氣也消了,只能自認倒霉。「算了,算我倒霉。」她聳聳肩,一副無奈地翻翻白眼,打算到警衛室請人幫忙把地板清理乾淨。就在她打算繞過他的時候,阿桂突然出聲喊住了她。「小姐,請問你是不是在這間公司上班?」
冉芸蹙起眉頭,一臉好奇地斜睨著他,反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阿桂不好意思地扯扯衣服,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赧笑著。「如果是,那我可不可以請你將這封信交給在裡面上班的方芷婈小姐?」
芷婈?他的話引起冉芸的好奇心,她上下打量著他,好半天才緩緩問道:「你是誰?」
和芷婈認識這麼久了,除了董事長沈天浩夫婦,她似乎沒看過這個男人,更沒有聽過芷婈曾說過有什麼遠房親戚的。
「我是她高中同學的父親,我女兒拜託我將這封信交給她。」阿桂編著借口。
高中同學?這可奇了,芷婈不是一個很容易對人卸下心防的人,如果她還有和哪位高中同學來往,她應該都認識才對呀。
「誰?」
「李雲。」阿桂心虛地隨便捏造一個名字。
李雲?冉芸思索著,腦中的記憶簿飛快地翻著,可就是找不到這個名字。
算了,就一封信,也裝不了炸彈,姑且先幫她收下吧。冉雲兀自思忖。
「好吧,我幫你拿給她,不過下次有事情你直接到櫃檯找服務人員,別躲在旁邊然後突然跑出來嚇人,十條命也被你嚇掉九條。」雖然肯幫他忙,不過依冉芸潑辣的個性仍忍不住先數落他一番。
他連聲道謝地將信交給她。「謝謝!」
被人數落了一頓,還要鞠躬哈腰,阿桂是氣得怒火直冒,不過又不敢明著發作,心中的恨意更深了。
接過信,冉芸隨即走進了警衛室。
望著冉芸的背影,阿桂卸下謙卑的瞼孔,緩緩浮現出猙獰的冷笑。
「哈哈!二十年的仇恨我要一點一滴的從你身上索回來,你等著看吧!哈哈!」
*********
「冉芸呢?」忙了一個早上,芷婈對少了冉芸這個左右手幫忙感到很不方便,終於按捺不住地走出辦公室,詢問其他同仁。
冉芸?企劃部的同仁互看了一眼,同時回她一記搖頭。
「今天還沒看到她。」坐在冉芸隔壁的小菊回答道。
芷婈娥眉微蹙,「她是不是請假?」
大家面面相覷,看樣子似乎沒有人接到她要請假的電話。
「好吧,她來了要她到我辦公室。」歎口氣,她叮囑著,轉身走進辦公室。
芷婈才關上門,門外的部屬開始交頭接耳討論起來,而這正是冉芸走進辦公室時所看到的景象。
「唉!你們在說我的壞話喔?」她放下手中的包包,懷疑的眼神掃視著那一群低頭交談的同仁,像極了抓到他們的小辮子般笑得賊兮兮。
「誰說你壞話,是冰山美人剛才在找你。」說話的是企劃部的活寶吳剛,他曾經試著追求芷婈,不過沒幾天就被芷婈冷淡的態度給三振出局。
「喔……我就知道。」冉芸心中暗叫一聲。
完蛋了,她忘了今天她們兩個要討論高鐵那個招標案,這下芷婈一定等她等得火冒三丈,雖然她是不怎麼會生氣啦,不過一發起火來可也是很恐怖的呢。
拿著手中那封沒有署名的信,態度一掃剛剛在樓下時怒斥阿桂的高張氣焰,她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心虛又惶恐地往芷婈的辦公室走去。
「終於知道來上班啦。」芷婈知道是她,卻因生著悶氣,看也不看她一眼,依舊看著桌上的企劃書,語氣不悅地咕噥著。
她眨著美麗的眼睛,回答的好愧疚。「對不起啦,睡過頭了。」
「再過一個星期就要結標了,你忘啦。」她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沒辦法,那卷錄影帶太好看了,所以……」話說到一半,冉芸猛然想起芷婈曾經警告過她,要她少看點電視,立刻掩住嘴巴噤口不語。
芷婈冷哼一聲,「遮也沒用,我還是聽到了。」這傢伙居然為了看卷錄影帶而耽誤了上班,她真不知是罵她好呢?還是發揮朋友大愛當作不知道?
冉芸慚愧地歎口氣,垂下眼瞼。「好嘛,下不為例。」
「發誓?」難得可以逗逗冉芸這個凶婆娘,芷婈可不想放棄這大好機會。
「喔,就會戲弄我,看我怎麼整你。」眼尖的冉芸從芷婈的眼眸中看出她的想法,一反剛剛小媳婦的態度,伸出手朝芷婈身上探了過去。
「好了,哈哈……我的冉……大小姐,求你饒了我。」芷婈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好吧,我就大發慈悲饒了你這個凡夫俗子。」冉芸這才心猶未甘的收回手,一副趾高氣揚得不得了的模樣。
「冉芸最壞了,就只會欺負我。」芷婈委屈地癟癟嘴,低聲抱怨著。
「誰叫你長了一副弱小可欺的模樣,不欺負你欺負誰?」冉芸笑得很狂妄,早已將芷婈是她上司一事給忘了。
「哼!」芷婈決定不理她了。
看芷婈真的生氣了,冉芸立刻斂起頑皮的笑容,「生氣了?」
「不理你了。」她嘟著嘴說道。
「好啦,別氣了。」冉芸拿出剛剛阿桂交給她的那封信,態度恭敬地遞到她面前。「幫你當信差,總可以贖點罪吧?」
「誰寫的?」芷婈睨了她一眼,疑惑地問。
「一個阿伯拜託我交給你的,說是你高中同學李雲寫給你的。」冉芸聳聳肩,但想起那兩杯報銷了的珍珠奶茶心中仍不免一聲哀歎。「只可惜為了這封信,害我手中的兩杯珍珠奶茶飛了。」
「為什麼?」接過信,芷婈並沒有立刻打開。
「被他嚇得飛出去了,不是飛了是什麼?」冉芸一臉的無奈。
「真可惜。」想到最愛喝的珍珠奶茶沒了,心中真有點失望。
「好啦,看看她是哪號人物?」她催促著。
「是的,好奇寶寶。」芷婈邊笑饃著,邊拆開信封,信封內信紙不見一張,到是放了一張泛黃的報紙剪貼。
「怎麼沒有信?」冉芸首先發難。
「沒關係,大概是惡作劇吧。」芷婈笑了笑,並沒有仔細看那張報紙剪貼,隨手就要將它扔進紙簍內。
「不要丟。」冉芸從她手中拿過那張報紙,好奇地看了一下。「哇!二十年前的報紙了?還是頭版新聞呢,只不過這人未免太變態了吧,居然剪了篇後母虐待前妻生的子女,還有夥同姘夫意圖性侵犯那名六歲小女童的新聞給你。」她邊看邊說著,一臉的鄙夷。
「你說什麼?」芷婈將那篇剪報搶了過來,那偌大的標題剛映入眼簾,她臉上的血色盡失,慘白一片。
「芷婈,你也覺得那兩個人很狠吧?」冉芸沒有發覺芷姨的異狀,誤將她的表情看成是同情那名小女孩才有的。
「不!不!」芷婈神情激動的高喊著,渾身顫抖了起來,害怕地將手中的報紙拋得老遠。
冉芸不明所以地看著她。「芷婈,你怎麼了?」
芷婈沒有回答她,兀自喃喃自語著。「這不是真的,不!」
冉芸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的異狀,緊張地搖晃著她的身體,焦急地呼喚著。
「芷婈,你醒醒好不好,不要嚇我!」
好像是聽到她的呼喚了,芷婈不再喃喃自語,反而害怕地抓著她追問著。「那個人呢?他在那兒?」
冉芸不確定地說:「我剛剛是在樓下碰到他的。」她走近窗邊拉開窗戶低頭探了探,「好像走了,沒看到他的人。」
芷婈一聽阿桂剛剛人就在樓下,更是嚇得將身子縮進辦公椅內,「怎麼辦?他找來了,怎麼辦?」
冉芸被芷婈不尋常的行為嚇得不知該怎麼辦,突然她想起上次來找芷婈的那名帥哥,巨龍企業的總裁——莫書楀。
「對了,找他過來。」
冉芸拿起電話,想也不想就先查詢巨龍企業的電話,隨即又撥電話到巨龍企業,要他盡快趕來。
放下手中的電話,她走向芷婈,正愁著不知該說什麼,芷婈已經一把抓住她,語意不清地直喊道:「冉芸,我好怕,我好怕,魔鬼來了,怎麼辦?」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47:33
第九章
如果說憤而想殺人洩恨,那麼這個情緒用在現在的書楀身上是再貼切不過了。
當他從公司火速趕來後所看到的情形就是,處於驚恐的芷婈一臉無助地蜷縮在冉芸懷裡。
這景象令他錯愣了好幾秒,讓他整顆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書楀握緊拳頭,厲聲追問。
一臉茫然的冉芸根本也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她指了指剛剛被芷婈當成定時炸彈般給丟到一旁的報紙,一臉無辜地說:「我不知道,她看到了那張剪報後就嚇成這樣子了。」
從被丟置在地上的報紙顏色看來,似乎已年代久遠,書楀的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撿起來一看,果不其然,報紙內寫的正是二十年前的那件事。
書楀一張俊臉怒氣騰騰,整個人就像熾灼烈焰,瞠目怒視。「這是誰拿來的?」
冉芸不安的扭絞雙手,心虛地回答。「是我。」
書楀不敢置信地怒瞪著她,一張臉黑得不能再黑,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冉芸則閉上眼睛,不敢看他,以免被他燃燒怒火的眼眸在身上燒出個洞來。
他氣憤地低吼,「你哪來這張報紙的?」一把抓住了冉芸的手,力量大得令她緊攢起眉心。
冉芸痛得齜牙咧嘴,可是又不敢哼出聲。「是一個阿伯拜託我交給她的,他告訴我,他是芷婈高中同學李雲的父親,我哪裡知道是這個嘛。」
書楀眼中透著森冷的寒光,嘴角浮起嗜血的邪笑。「李雲?哼!中間加個樂字就是李樂雲了。好一個阿桂,我還沒找到你,沒想到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冉芸小心翼翼地問,「這報上寫的小女孩該不會是芷婈吧?」
書楀冷凝地看了她一眼,給她一個不容質疑的鄭重警告。「不要將這件事傳出去,否則我不保證你會有什麼下常」
「我……我知道。」書楀凌人的氣勢令她忍不住地直發抖。
「那最好。」他嘴角浮起一抹笑容,陰騖的黑眸卻一點笑意也沒有。
他將那張剪報塞進口袋,將芷婈抱了起來,一反剛剛冷酷殘忍的態度,溫柔得令冉芸不敢相信,他就是剛剛那個冷面人。
「芷婈別怕,我會保護你。」書楀溫柔地在她耳畔柔聲安撫著,心痛的感覺卻不亞於此時正處於害怕中的芷婈。
「書楀。我怕,我好怕。」芷婈瑟縮了一下,整個人無助地緊縮在他懷裡。
書楀眉峰緊攢,將她抱得更緊。「我會保護你,你忘了嗎?我們共同許下的諾言,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芷婈忽然急急地說:「我要回家。」止不住的淚水傾流而下,她像個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緊緊將雙手攀在書楀的脖子上,一臉的倉皇、驚恐。
「好,我們回家。」
*********
芷婈病了。
這場病來勢洶洶,卻也來的莫名其妙,高燒不退的她夜裡輾轉反側、囈語不斷;白天她則時而清醒,時而陷入昏沉沉的夢境中,原本嫣紅的臉頰已變得慘白。
繡著薔薇的粉紅被單蓋在她身上,卻掩不去她臉上的蒼白,她看起來好憔悴、好脆弱。
本以為已經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再也不會有任何憂愁、煩惱困擾著她,更不會有人傷害她,可是,百密一疏,她還是受到傷害了。
書楀心中一陣緊抽,澄澈的黑眸閃過一抹痛楚,微顫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一顆心惴惴不安,心疼的眸光緊瞅著她。
「芷婈,醒醒好嗎?不要再睡了,看看我,我是書楀。」溫熱的大手摩挲著她的掌心,傳導他深深的不捨與愛意。
想到她曾經經歷過那段痛苦的過去,書楀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他心疼地撥開她額前的瀏海,小心翼翼地幫她拭去沁出的汗水。
「芷婈,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不管她是否有聽到,他語意堅定地在她耳邊立下誓言。
*********
「找到阿桂的下落了,可是找不到李樂雲,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似的。」王干長報告他這幾個星期來所追查的結果。
書楀翻了一下報告書,「從這些資料看來,李樂雲似乎是在這個星期才失蹤的。」
「是的。因為阿桂住的地方偏僻,根本沒有什麼鄰居,最近的住戶部和他們距離五、六百公尺,所以對他們的行蹤也不是很清楚。」
「繼續追查下去,李樂雲的失蹤一定和他脫離不了干係。」他放下手中那疊資料站了起來。「還有,盯牢他,注意他最近的行蹤。」
「是。」王干長收起桌上的資料轉身離去。
他前腳剛走,朱文祥在書楀的緊急電話催促下也匆匆趕來。
「什麼事,找我找得這麼急?」朱文祥沒發覺好友臉色的異樣,嘟嚷地抱怨著。
「怎麼?該不會是我又打斷你的好事了吧?」書楀嘲笑著。
朱文祥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也就那麼一次讓你看見了,就把我說成只會以下半身辦事的人。」
書楀和他對看了一眼,瞇起他漂亮的眼眸,陰鷙地說:「我要你幫個忙。」他將桌上的資料遞給他。
朱文祥瞄了眼那疊資料,好奇地問,「他是誰?一個粗俗鄙夫哪時候入得了你莫大少的眼啦?還是他礙了你的視線?」和書楀玩笑開慣了,他壓根兒沒發覺他眼中那道駭人光芒。
「這個你不用管,我要你斷了他的生路。」書楀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
朱文祥終於發覺書橘說話的語氣不似平常,他緊張地吞了口口水。「他真礙到你啦?」他不禁要為那人往後悲慘的歲月而哀悼。
書楀挑起劍眉,冷哼著。「要你辦個事,嗦那麼多。」
朱文祥識相地不敢再答腔,免得無辜的成為他餘怒下的犧牲者。
「還有,我要他時時刻刻都生活在恐懼中,不得好眠,但千萬不要讓他脫逃,我可不希望芷婈再次受到驚嚇。」他冷笑著,黑亮的眸子閃爍著危險光芒。
書楀突然想到芷婈病好了之後,一定會堅持回公司上班,而阿桂太狡猾了,他可不想讓他有機可趁,將芷婈的安全暴露在危險之下,他可玩不起這驚心動魄的遊戲。
「這會不會太麻煩了,乾脆將他抓起來交給警察處理還方便些。」他一陣愕愣,不相信地看著他,懷疑他是不是聽錯了。
他加重語氣,「別質疑我的話。」
朱文祥乾笑地抓抓頭,一臉為難。「嘿嘿,老兄你以為我是誰呀,縱使我有通天本領也不可能像貓玩耗子似的戲弄他,這種玩法真的很困難。」
「行,不會玩的話,下年度的合作契約我看我們也不用簽了。」他無所謂地聳聳肩,淡淡地說。
頓時,朱文祥一臉慘白。「唉……呀!你好狠的心。」又玩這一招,每次都這樣。
「行不行?一句話。」書楀絲毫不為他的哀嚎而心軟。
他能說不嗎?一年上億的合約吶!他又不是想喝西北風,存心跟錢過不去。
「行。」硬著頭皮,朱文祥連吭都不敢再吭一聲的點點頭。
書楀看了看他。「人就盯緊一點,知道嗎?」
朱文祥一臉的無奈。「知道。」
他滿意的點點頭,拿出筆在支票簿上大方地寫下一個數字。「拿去喝個茶,休閒一下。」
朱文祥看也不看就收起來了,他相信支票上的數字絕對令人滿意,因為書楀出手一向大方,這是不需置疑的。
不過他現在要煩惱的是怎麼玩「他」,又不會將「他」給玩瘋了,當然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他」危及了書楀的心肝寶貝,否則他縱使有十條命也不夠賠喔。
*********
芷婈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一闔眼那個惡魔就一直來擾亂她,任憑她怎麼呼喊,他就是站在她面前,以他那陰冷又邪惡的眼神笑看著她,直到耳畔傳來一聲聲溫柔地呼喚,這才安撫了她不安的情緒。
書楀發覺她眼皮動了一下,大手輕柔的覆在她額上,發覺溫度已經降下來,這才浮起寬心的微笑。「終於退燒了,不過你這一覺也未免睡的太久了點。」
她才剛睜開眼睛,即發現身旁有一個人正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微抿的薄唇,臉上寫滿了關懷,這感覺令她好安心、好溫馨。
「我怎麼了?」芷婈傻愣愣地問著,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羞赧地斂下眼簾。
「你病了好多天了。」書楀寵溺地捏捏她的小臉,笑覷著。「瞧,臉頰都瘦了。」
芷婈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訊息,嚇得她馬上驚坐起來,睜著圓溜溜的眼珠子四處瞟掃著。
她緊張地抓著書楀的手,驚恐地問,「這幾天有沒有人來家裡找我?」
書楀明知故問,「誰要來找你?」
「一個人,一個很可怕的人。」她害怕的將身子縮到他身後,惶恐地露出小臉看了看門外。
「這幾天除了我就是醫生,還有你的好朋友冉芸曾打了幾通電話,不過我沒讓她來看你。」語意體貼地接著說:「因為我不想讓她打擾到你休息養玻」
他的挑逗令她全身顫抖、酥麻難耐,緊張得猛嚥口水。
繼而她想起高鐵的企劃書還沒完成,雙手遂抗拒地推開他,焦急地說,「完了、完了,高鐵那個案子要結標了,我還沒完成。」
書楀不悅地蹙起眉心,「都生病了,還管這些。」
他沒有告訴她,那案子他已經交代給他的屬下,要他們協助冉芸,務必要完成它。
「不行不管啦。」說著,她推開書楀就要下床,無奈一陣頭暈令她差點跌下床,若不是書楀及時抱住她,恐怕她那俏挺的小鼻子就要和地板玩親親遊戲了。
他低咒一聲,「固執。」如果可以,他真想好好地打她一頓。
她委屈地癟癟嘴,「可是人家擔心嘛,那可是一件大案子,可以為俊威科技賺進不少錢。」
「那案子有專人在負責了,你放心給我養玻」他沒好氣地說道。
聞言,芷婈心頭一震,倏地轉過頭看他,蒼白的臉上漾起一抹笑容,像小貓兒般怯澀地說:「謝謝。」
他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將她纖細的身子整個圈進胸懷。「像個孩子似的。」
「我才不是。」撇撇嘴,她抗議著。
他嘎聲取笑道:「既然不是孩子了,那還這麼任性。」
說話的同時,輕輕撩開她頸後柔細髮絲,將灼熱的唇瓣緊密地貼上,雙手霸氣中卻帶著溫柔地緊緊扣著她的腰。
「喔……別這樣。」她企圖推開他,卻又不自主地陷入他細膩輕柔的撩逗中,一顆心怦然直跳。
「呃……」仰著臉,將頭枕在他肩膀上,整個身子微微弓起,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
「書楀,不……別這樣……噢……我好熱……」她搖著頭,慵懶無力地癱軟在他懷裡,原本已經發昏的腦子,這下子更顯得迷亂不清了。
一場纏綿悱惻的愛戀又悄悄地揭開序幕,在銷魂的低聲吟哦、在一句句喘息吶喊中,自然、美麗的歡愛正激烈、瘋狂地進行著……
當絢爛歸於平靜,當激情得到釋放,書楀將芷婈緊緊的摟在懷裡,讓狂躍的心跳趨於平緩……
他瘖啞著嗓音低笑,想伺機蠱惑她的心,逼出她的心事、排除她的心魔障礙。
書楀低沉地問:「芷婈,你是不是有話要告訴我?」他不想逼她,不過仍希望她能主動將心事告訴他。
一陣驚慌,她即刻坐了起來,抽出被他緊握的小手,眼中除了惶恐還有震驚。
「你怎麼這麼說?」望著他的眼睛,她審慎地上下打量著。
「別怕。」沒想到芷婈的反應如此激烈,他試著柔聲細語地安撫著。「我只是不忍看你背負那麼重的壓力,這讓我好心疼。」
「你還是忍不住調查了我的過往,是不是?」芷婈生氣地推開他,一臉受傷的表情,螓首微晃,淚水又盈上了眼眶直打轉。
「我……」抓住她不斷往後退的身子,書楀想解釋,可是話還沒說,芷婈又立刻打斷了他,絲毫不讓他有辯駁的機會。
她哭喊著問:「告訴我你查到什麼?又知道了什麼?」
芷婈才剛對他卸下的心防又在瞬間築起,這是書楀始料未及的,他銳眼一瞇,以不容她反抗的速度抱住了她,將她壓在身下,扣住她的雙手。
他嗓音低啞,痛心說道:「你還是不信任我,縱使我付出了這麼多,你還是無法對我敞開心胸。」
「付出這麼多?哈哈!你為什麼不說你是有目的的,現在好了,你已經知道我的一切了,你可以走了。」當激動的情緒取代了一切,芷婈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皺緊眉頭,他沒想到自己真情的付出,換來的竟是如此犀利的指責。「目的!?這就是你真正的心意嗎?告訴我。」
多令人心痛的言語,此時他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是你破壞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她歇斯底里地大聲哭喊。「你為什麼非得要揭開我的傷口不可?難道看到如此醜陋不堪的我,令你有十足的優越感?」她口不擇言地叫囂著。
聽到她如此批評他,他心痛同時也心寒。「難道我在你眼中是這樣的人?還是這就是你對我這幾個月來的評價?」
「難道不是?」她遲疑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撇開視線。
憤怒是把雙面刀,在傷害對方的同時也深深地傷了自己,只可惜此時芷婈早已被憤怒沖昏了頭,渾然未覺。
「當然不是,我想幫你走出陰霾。」他低沉地說。「不可否認,接近你是我一時興起,只是沒想到我的心竟會遺落在你身上,這是我的失策,不過我並不後悔。」
芷婈的身子震動了一下,心中不斷的掙扎著,不過眼中的懷疑依然存在。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他陰鷙的眼神寒沉如暴風雨來襲前的天色。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她不肯妥協地嘶吼著。
他的態度因她的固執而漸漸轉為強硬。「很好,那我就讓你記起一切。」
「你想幹什麼?」看著他沉冷的眼神,芷婈的身子微微一顫。
「我想做什麼?你等會兒就知道。」他冷嗤一聲,單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它們高舉過肩。
「不!別這樣。」他的眼神好恐怖,令她害怕。
他突然低下頭不斷嚙咬著她細嫩的雪頸,直到肌膚上呈現淺淺的小紅印,直到她因無力克制慾望而低聲吟喘。
「你的身體比你的人誠實多了。」他冷言譏諷道。
他的手順著她玲瓏曲線四處游移著,當手滑過她高聳的胸脯頂巔,她發顫的身子如秋風中的枯葉抖個不停。
「別……別這樣……」她不斷踢蹬著雙腿,一股燥熱直往骨子裡奔竄。
「告訴我,你有什麼感覺?」他露出邪惡的笑容,笑舔著她胸前的紅蕊。「你還會認為我是有目的的嗎?」
她啐了口,「你無恥!」
「是嗎?」
他嘴角噙著笑,緩緩的將火熱的手掌往她小腹移去,當他的手覆上她雙腿間蔥鬱的小丘時,她猛然倒抽了一口氣,感覺體內血液疾速竄流,破碎的嬌喘聲再也克制不住逸出口——
雖然口頭上抗拒他,可是不斷往他貼近的身體卻違背了她的思維,一種期待的慾望又悄悄地竄上了心頭。
*********
身為女人,誰不想被嬌寵?誰不喜歡被緊緊呵護著?
當歡愛過後,芷婈知道,書楀早已征服了她的心,只是……自卑心作祟,令她卻步而不敢奢望他的愛。
她別過小臉,含著淚歎了口氣,心情沉重地說:「你走吧,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過去,你就當明白我是配不上你的,雖然……我……也想愛你,可是我不能。」
書楀沒想到在激情過後,在兩人完美的結合之後,她還會說出這麼絕情的話,心頭一震,如千刀萬剮般直冒鮮血,苦不堪言,難道愛她、關心她也錯了?
雖然早知道柔弱的外表只是她的保護色,好隱藏她倔強、孤寂卻又自卑的心,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嘗試到她真正的淡漠與冷然。
他不敢置信地抓緊她的肩,嘎啞著嗓音嘶吼著,「不!芷婈,不准你就這樣將我否決掉,你難道忘了我們剛剛是多麼的契合?」
「別這樣。」她含著淚搖頭,「當你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我還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我們兩人是多麼的契合,可是當我知道你已經得知我的過去,我就再也無法說服自己,因為這只會讓我更自卑,看清楚自己有多醜陋而已。」說著說著,淚水又滾落兩腮。
書楀壓抑著澎湃思緒,緩緩地吐出一聲無奈的喟歎。「沒想到我在你心中是如此膚淺的人。」愛過方知情深、痛過方知意濃,她怎能狠心地否決掉這一切。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焦急地否認著。
他悲痛的臉上浮出一抹笑痕,淒幽的眼底卻只有濃濃的傷痛。「世間最美麗的感情是至死不悔,最幸福的是能愛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為何你能如此狠心,輕描淡寫地抹殺了我所有的努力?」
昔日的寡情只因為沒有找到摯愛,今日的痛徹心扉卻源自於自己太愛她了,這叫他如何心服?
「我……」看他黯然神傷的模樣,她內心掙扎不已。此刻她忘了拒絕的言辭,只想抱住他,告訴他,她不是故意要傷他心的,可是她不能,她是如此的污穢不堪呀!
芷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自卑之心更甚剛剛。
早在二十年前那惡人出現時,就已經注定了她將孤苦無依地過一輩子,既然如此,長痛不如短痛,時間將會是最好的療傷藥。
芷婈趁書楀失神之際掙脫他的箝制,猛力一推,將他推倒在一旁,轉身往房門跑去。
「芷——!」如負傷的野獸發出悲鳴的嘶吼,它震住了芷婈慌亂的步伐,令她猶豫地僵直著身子定在原處,無法灑脫離去。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書楀痛徹心扉地狂吼。
芷婈回過頭,從他焦慮的眼神中看到他的無助,她沒想到他這個天之驕子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而這脆弱竟是因她的拒絕而起。
芷婈雙手緊扯著疼痛的胸口,低垂下頭深吸口氣,重複著那句話,「忘了我。」
這句話深深重擊了書楀的心,枉他一片柔情如今卻付諸東流水。
他知道已無力挽回她的心,憤怒地咆哮著,「好,我會如你所願地忘了你。不過,我也會要他們付出代價。」
芷婈倏地抬起頭看著他,焦急地說:「你別亂來。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是嗎?」他冷嗤一聲,「如果你已經想出解決之道,那麼你就不會生這場病了。」他坦言指出她那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心。
「既然你已經決定離開我,我想做什麼都已與你無關了。」書楀的眼光瞟向遠方,深沉而幽黯。
芷婈心中驀然一驚,他眼神中綻起一抹殘酷的嗜血光芒,銳光燦燦,危險得令人不禁直打哆嗦。
「你沒有必要為我趟這淌渾水,壞了你的名聲。」芷婈生氣地喊著。
書楀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淡淡地說著,「如果完美是扼殺這段感情的劊子手,那麼我又何須在意世人的眼光。」
「禹!」芷婈奔回他身邊,見到他空茫的眼神,她的心都碎了。
「你不是要走了嗎?你不是要我忘了你嗎?」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既然決定離開了,就不要再回頭。」
「禹,你好傻,好傻。」將身體靠進他懷裡,她以輕吻安撫他,「離開你,是怕你被人嘲諷,你為何不明白我的心意?」
一聲喟歎,他笑得好淒涼、好無奈。「我寧可放棄全世界也不想失去你。」
他激動地將她緊緊擁在懷裡,這時他犀利的眼眸倏地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快得令人不禁要誤認為是自己一時眼花。
兩個人,一串心,緊緊相連,一切盡在不言中。
*********
走在路上,身後傳來的厲光令阿桂感到毛骨悚然,他猛然地回過頭,可是看了老半天就是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人。
「難不成見鬼了?」阿桂喃喃自語著。
突然他想起李樂雲死的時候睜大的眼珠子,任憑他怎麼做都沒有辦法令她闔上,腳底不禁竄起一股冷寒,令他毛髮直豎猛打哆嗦。
「不成,我得放把火將她燒了,省得她作怪。」心想著,阿桂亦加快了腳步,不顧急速呼嘯而過的車輛,匆忙地穿過街道,走向離他最近的公車站牌。
看到他穿過街道,隱藏在他身後的王干長這才走了出來,他疑惑地看著正在對街等候公車的阿桂,心中的懷疑更深了。
「他幹嘛像看到鬼似的一臉蒼白,難道李樂雲已經被他下毒手給殺死了?」他拿出手機交代徵信社的夥伴,要他們再一次到阿桂住的違章建築內仔細地查清楚。
這時原本想搭公車離去的阿桂又不知想到什麼,突然走向一家民營加油站,買了一大罐的汽油後,才安心地坐上公車離去。
「看樣子,他是想毀屍滅跡。」王干長蹙起眉頭,趕忙又撥了通電話,叮囑著已經展開行動的夥伴。
「阿明,你們先守在那兒不要行動,我隨後就到。」
他隨手招來一輛計程車,緊跟著公車後面。
一心只想著趕快將李樂雲的屍體處理掉的阿桂,壓根兒沒注意到有人正一路尾隨著他,從他進了屋內,再從屋內搬出兩大袋的東西,放進一個大桶子內燃燒,這一切都被人用V8完整地拍攝下來。
當阿桂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完李樂雲的屍體後,他才安心地離去。
看著阿桂走遠,最後消失在小徑末端,王干長這才和夥伴從隱身的草叢內走了出來。
王干長伸頭探了一下及腰的鐵桶,裡面不斷竄出的燒焦味今人直想作嘔。
「天啊!他真的將她給殺了。」王干長詫異地低呼著。「這男人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居然狠得下心出此毒手。」開徵信社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如此心狠手辣的人,不由得頭皮發麻,毛髮直豎。
「更恐怖的是,他居然將屍體放在冰箱內。」這是當初他們所未料到的,阿明不由自主地也打了個哆嗦,他猛搖著頭,又說:「我們當時什麼都查了,就是疏忽了冰箱那個不起眼的小地方,看來這一切他都是有預謀的。」
「這地方真讓人覺得不舒服。」王干長頓時覺得這裡陰風陣陣。
他轉身對阿明說:「車鑰匙給我,你打電話通知警察,我去跟僱主報告這個重要發現。」
阿明愁雲慘霧地哀嚎著。「干長,你該不會要我在這兒等警察來吧?」
「難不成你要我這個干長在這兒陪你?」王干長雙眼一瞪,接過阿明通過來的鑰匙後,隨即匆匆離去。
看著干長逐漸遠去的背影,阿明趕緊打電話報警,他看也不敢看那裝著李樂雲骨骸的桶子,緊閉著眼睛,嘴裡不停地念著阿彌陀佛,並祈禱著警察趕快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47:56
第十章
放心不下高鐵的案子,芷婈趁著書楀補眠的同時決定到公司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幫書楀拉高被子,深恐吵醒了他。
注視著書楀俊逸中帶著幾分剛毅的臉龐,一種甜滋滋的感覺在心頭緩緩漾開,他有著剛強精壯的胸膛,如鋼鐵般強而有力的臂膀,那對闔起的黑眸燦爛如夜空中的星子,他渾身散發的安全感,他真情的告白,都深深地撼動了她心底深處。
眷戀地將頭埋在他胸膛上,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安撫了她的焦慮,那梗在心口的甜蜜隨即竄上了眉梢。
「睡吧,你這幾天為了照顧我真的累壞了。」小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的眼,看著他因為缺乏睡眠而產生的黑眼圈,心中十分不捨。
當芷婈想下床的同時,她身後突然伸來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重新拉回了床上。
「你想去哪裡?」書楀驀然睜開深邃的黑眸,俊臉嚴厲地微微板起。
「我……」他鏗鏘有力的聲音嚇了芷婈一跳。
「膽小鼠,想去哪兒?」他狡猾地笑著,將她重新拉回懷裡。
芷婈挫折地歎口氣,懊惱地看著他。「我不是膽小鼠。」對他的戲謔為之氣結,不過又拿他沒轍。
她憤怒地漲紅了臉,令書楀不覺莞爾。「好,不是膽小鼠,應該說是張開利爪的小花貓。」
芷婈瞪了他眼,決定不與他計較,還是想辦法先到公司要緊。
她心虛地瞟了他一眼,緊張地把玩著手指。「你不是累了嗎?怎麼不再多睡一會兒?」
「我睡了之後,你想要去哪兒?」他雙手緊緊環抱著她,臉上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一雙黑眸戲瞅著她美麗的臉龐。
天!他是不是練了讀心術?否則他怎麼能一眼就看穿她的心事。
「哪有?」她故作輕鬆的聳聳肩,一臉的無辜。
書楀一臉懷疑地打量著她,「是嗎?」
死鴨子嘴硬,心事明明都寫在臉上了,還不承認。他不認同地搖搖頭。
芷婈嚴肅的表情一凜,神色黯然。「我發覺我越來越不瞭解你,還有種落入陷阱的感覺。」
現在的他,跟之前那個一臉脆弱的他,芷婈實在無法將他們聯想在一起,總覺得自己好像被騙了似的。
「是嗎?」他笑得賊兮兮的,「沒關係,我瞭解你就夠了。」書楀聳聳肩,大言不慚地言道。
芷婈深吸了口氣,豁出去地說:「我想去公司。」
他沒有反對也沒有答應,只是一個勁地笑著。「身體剛好就閒不住了?」慵懶的伸伸腰,他也跟著起床了。「給你十分鐘準備,遲了我可是不等人。」
「啊!」芷婈還沒反應過來,書楀已經放開她走進浴室,她這才猛然發覺浴室被侵佔了,她用啥?
「你先出來啦。」她隨即不依地叫嚷著。
「門沒上鎖,要用就進來,不然就乖乖排隊。」他探出頭,拋給她一個有點兒曖昧的笑容。
芷婈臉一紅,生氣地朝他丟了個枕頭咒罵著。「得志小人,不屑與之。」
「是嗎?」雙手捂著胸口,他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芷婈忍不住噗嗤一笑,她那嬌俏模樣令他胸口一緊,驀地衝了出來,霸道地摟著她,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灼燙的吻覆在她唇上,長著鬍髭的下巴摩蹭著她的下顎,刺刺癢癢的令她忍不住發噱。「不要,好癢,討厭的鬍子。」
「你還真不浪漫。」他低頭瞅著她,一臉受到傷害的表情。
在他深邃黑眸炯炯的注視下,芷婈雪白的小臉逐漸嫣紅,她羞怯地低下頭,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景象更令她全身燥熱,一張臉紅得像夕日霞光。
「你……」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書楀邪氣地笑著。「洗澡得先脫衣服,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都有過肌膚之親了還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看來他得再加強一下她的記憶才行。
他啃咬著她細緻的耳垂,在她雪嫩的頸窩上調情的呼出溫熱氣息,還不時以舌尖勾旋、舔弄她的耳珠。
芷婈心中一悸,麻癢的感覺令她邊笑邊閃躲著。「別……別鬧了。」情不自禁的臉紅心跳,渾身無力、酥軟。
「要我別鬧了,那你也得先幫我滅了火才行。」他聲音沙啞蠱惑著。
「礙…」芷婈的驚呼聲消失在他雙唇緊密的封緘下。
在一波接一波的纏綿中,芷婈已瀕臨失控邊緣,聲聲撩動人心的申吟不停逸出,她瘋狂地吶喊著他的名字。
男性的驕傲在她體內翩然起舞,一次次狂猛的撞擊、填滿她的空虛,讓她溫暖的緊窒緊密的將他包圍祝
說不出的愉悅,說不出的痛苦,兩種極端的感覺充斥著芷婈的每一條神經,折磨著她的感官,將她一寸寸逼至瘋狂邊緣。
她無助地吶喊,意識開始逃離,靈魂凌空而起,縹緲優遊於雲霧之中。
就當她以為自己再也承受不了這甜蜜的折磨時,一聲突兀的尖銳聲猛然響起——
「電話……」芷婈喘息著。
「不管它。」他蹙起眉心,停頓了一下後,又努力地在她柔嫩的甬道內衝刺著。
「別……別這樣,可能是有急事。」一陣摸索後,芷婈終於拿到這個擾亂兩人「性致」的罪魁禍首,把它遞到他面前。
書楀停止衝刺動作,懊惱地歎口氣低聲咒罵。「最好是有重要事情,否則他鐵定要倒大霉了。」接過電話,他口氣惡劣的說:「莫書楀。」
「總裁,王干長有要事要向你報告。」電話的彼端,秘書已經明顯感受到他慍怒的氣息,簡短地打了招呼後就將電話拿給在一旁等候的王干長。
在他接電話的同時,芷婈不自在地想從他身下移開身子。
察覺她的舉動,書楀眉峰緊鎖低語,「別動。」隨即,他口氣十分不耐煩地朝話筒吼道:「有什麼事?」
他這麼怒聲一吼,王干長心中一窒,嚇得差點將電話給拋了出去,結結巴巴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我……」
「可惡!」書楀宛如置身在冷熱交接的冰火地帶,若非他有優於常人的自制力,他早就崩潰了,他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一雙濃眉攢得更緊。
「禹。」芷婈尷尬地赧紅著臉指著兩人的接合處,委屈地嘟起了小嘴,示意他撤出來。
看她靦腆的模樣,一張臉紅得像初染秋霜的楓紅,書楀握著她的手低吼著。
「別想!」
抑不住滿腔的怒火,他對著手機嘶吼著。「我限你三秒鐘將要說的話說完,否則就什麼也別說。」
聽到他的怒斥,王干長心中一震,原本結巴的口吃也在瞬間不藥而癒,將在阿桂住處的新發現一五一十地稟明。
書楀銳眼一斂,一張臉嚴肅得像凝了霜雪似的。「好,我立刻趕過去。」
重大的發現令書楀忘了和芷婈正進行到一半的大事,他一個翻身,毫無預警的離開芷婈走進浴室。因為不想讓芷婈知道他已經找人在調查阿桂的事情,更一心想盡快將整個事情做個了斷,而忘了先安撫芷婈的情緒。
他才撤出,驀然的空虛立刻盈滿心房,芷婈疑惑地望了眼消失於浴室門後的書禹,對他的神秘感到不解,自卑感油然而起,今她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熾熱的體溫猶在,繾綣柔情已褪,這憂傷悵然的滋味令芷婈汶然欲泣。
她想問,卻沒有開口,看了眼在浴室內壓低聲調談話的書楀,整個人隨即沉浸在憂傷情懷之中。
她誤以為書楀是因為接到另一個女人的電話而拋下她,就連安撫她的言語都因她而省略,心裡好不傷心。
心中一窒,她攏了攏凌亂的髮,胡亂地抹乾因抑不住傷心而潸然滾落的淚水,以從沒有過的速度穿整好衣服,隨即悄悄地打開房門,黯然離去。
她動作之快,快到書楀才剛聽到開門聲追了出來,卻只能朝消失的身影喊著:「芷婈!」
回頭看了他一眼,芷婈憂傷的眼神中滿是怨懟,她根本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就直接衝下樓。
一聲尖銳的煞車聲剛響起,隨即她已坐上計程車離去了。
「SHIT!」書楀衝回房裡從二樓窗戶望下去,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憤怒地摔手機洩怒。
驀然,他心思一轉,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糟了!這小妮子該不會又胡思亂想了吧?
他緊張地又望了眼芷婈消失的街口,生氣地咕噥著:「這女人怎麼就學不會『信任』二字?病都還沒好,她該不會是要到公司吧?」心中一窒,他迅速拾起剛剛被他拋棄在一旁的衣服。
就在他穿衣服的同時,被他摔在一旁的手機又響個不停。
「有事等我到公司再說。」書楀接起電話,怒氣騰騰的吼著。
「不行啦,等你到了辦公室再談,我怕會來不及。」朱文祥焦急地喊著。
一聽是朱文祥的聲音,書楀趕忙地說:「文祥,有什麼事,快說。」
「我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失去阿桂的下落,所以這一兩天,你可能得先想辦法看好方芷婈。」朱文祥不好意思地說。
「SHIT!」一聲低咒後,書楀慌忙地跑下樓。
天啊!已經精神錯亂的阿桂,危險得就像路上見人就咬的瘋狗,他說不定此時正在俊威科技門口守著,等著芷婈!
不!他絕不能讓他有任何機會下手!
*********
阿桂處理完李樂雲的事後,就直接轉往俊威科技大樓,匿身在大樓旁的小公園內,他就不相信逮不到方芷婈這個小賤人。
這時,一輛計程車突然在大樓前停了下來。
阿桂將視線轉向計程車,這一看,他的眼睛隨即亮了起來。
是她!
二十年前就已經亮麗耀眼的臉形,一點都沒有改變。不!應該說變得更漂亮,玲瓏曲線、有致的身材,舉手投足間都隱隱散發著一股優雅的韻味,將她襯托得更艷麗動人。
「美!真是美。」阿桂看得出神,連垂涎的口水沾濕了胸前都渾然未覺;他自後面悄悄接近正打算走上階梯的芷婈。
下了計程車,心中亂成一團的芷婈,根本沒發覺身後有道冷光正緊鎖著她。
「方芷婈。」眼看她就要走上樓梯了,阿桂終於忍不住出聲喊住她。
忘不了的聲音,擺脫不去的夢魘,芷婈整個人就像被點住穴道似地愣在那裡。
「二十年不見,你越來越漂亮。」阿桂斜勾的嘴角噙著一抹曖昧的笑容,他一步一步走近她。「當年我就看出來,你長大一定是個美人兒,我果然沒有看錯。」
從小,她就知道自己長得很漂亮,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如果可以,她寧可長得平凡一點。
「你……」芷婈在阿桂的逼近下,不斷地往後退,一個踉蹌,整個人因踩空階梯而跌坐在地上,體內的恐懼倏地竄升至最高點。「你……你別過來……」無路可逃的她除了瞠大害怕的眼眸望著他,整個身子更因恐懼而抖個不停。
「當年,因為你害我被判了刑,你說,這筆帳我們該怎麼算呀?」阿桂笑看著她寫滿驚惶的臉,她越是恐懼,他心裡的滿足感、成就感就越強烈。
「不!」芷婈一臉慘白地看著他,顫抖的心卻緩緩萌起想抗拒他的勇氣。「你是罪有應得的!」
「罪有應得?哈哈!」阿桂咄咄逼人地說:「我告訴你,那個騷婆娘李樂雲已經被我殺了,人也已經燒成灰燼;你說,接下來我該怎麼處置你?」
「阿……姨,她死了?」芷婈猛吞了口口水,困難地重複著他所說的話。
「沒錯,死了。 哈哈……」一陣狂笑,讓阿桂原本就已經猙獰醜陋的臉孔比鬼魅還嚇人。
「藹—你不要過來!」芷婈看著他逐漸逼近的臉,驚慌失措地尖聲狂叫。
「閉嘴。」阿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摀住了她的嘴巴,怒吼著。「跟我走,否則休怪我手中的刀子沒長眼睛。」
不知何時,他手中竟然多出一把水果刀,而它正抵著芷婈的腰部。
「你……」芷婈眼中的淚水再也抑不住地成串滾落。
*********
就在阿桂想將芷婈押上計程車的同時,書楀剛好趕到,從遠處他正好看到芷婈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
他根本顧不得車子尚未停好,也沒上鎖,心中只繫著芷婈的安危。
「放開她!」來到他倆面前的書楀厲聲怒喝。
「小子,想英雄救美,可得先衡量自己的能耐。」阿桂斜眼掃視他,看他長得文文弱弱,橫看豎看都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心中的畏懼立即化為冷嗤。
芷婈看著他,美麗的臉龐寫滿不安,她擔憂地蹙起眉心,對書楀猛搖著頭,要他別管。
「放開她,你想要什麼,我給你。」書楀狹長的眼眸微瞇成一縫,薄唇微揚,冷峻的臉上更添邪魅之氣。
「喔,不錯,挺上道的。」阿桂說話的同時,抵著芷婈腰部的刀鋒微微往前逼近一寸。
猛然,腰間一陣刺痛,令芷婈的眉頭揪得更緊,她知道刀子已經刺傷她的皮膚,不過她不敢叫、更不敢哭,雖然她好害怕,但緊張的情緒已令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看到芷婈微微蹙眉,書楀往阿桂放在她腰部的手望去,果然在陽光照耀下閃爍一道刺眼的光芒。
刀子!他居然用刀抵著她。書楀的臉驟然寒如冽冰。
「上車吧,我們換個地方談。」書楀不動聲色地走向剛剛被他棄置路旁的賓士轎車。
阿桂遲疑著。「你該不會想耍什麼花樣吧?」
「我開車,芷婈又在你手上,我能耍什麼花樣?」書楀銳利的眼神浮現出像獵豹玩弄獵物時才有的危險光芒,不過剎那間就被他斂下。
「說的也是。」押著她,阿桂打開車門將芷婈推了進去。
臨坐上車之前,芷婈眼帶歉意地看了書楀一眼,他不該來踏這淌渾水的。
書楀雙眸緊鎖著她,回給她一記要她放寬心的微笑,才坐上車。
車子在街道上快速地奔馳著,在幾個轉彎後轉向陽明山方向,最後停在一處偏僻的產業道路上。
「這個地方怎麼樣?」他透過後視鏡看了阿桂一眼,問道:「夠偏僻、人煙稀少,絕對沒什麼人會來打擾我們談判。」
「不錯。」他打開車門,將芷婈押下車。
「放開她,你要多少錢,我給你。」書楀從口袋抽出一本支票,撕下其中一張。
「你是她什麼人?」阿桂冷笑著問。
「你的目的不就是要錢嗎?何必問那麼多?」
看著他手中未填任何數字的支票,阿桂露出貪婪的眼神。「支票,就怕會跳票,那可就是廢紙一張,用來擦屁股都嫌硬。」
「巨龍企業開出的支票至今還未跳票過。」他笑了笑,「要就放了她,上面數字任你填,只要你寫得出來,巨龍企業就一定付得起。」不過那也要你有命寫才成。他冷冷地在心裡補了一句。
巨龍企業,這是一間大家耳熟能詳的大公司,阿桂縱使是做粗活的,可也在電視上看過新聞報導它業績又創新高啦、營業額每年高達數佰億……這類消息的。
「你是……」阿桂的臉上浮起一抹詭異的笑意。
「巨龍企業總裁——莫書楀。」
一聽他是大公司的老闆,阿桂臉上的笑顯得更加貪婪。「很好,把支票拿過來。」他伸出手對書楀揮舞示意。
他搖搖頭,一副沒得商量地說:「放了她,否則我就撕了它。」
「你……好。」阿桂心思一擰,將芷婈推向他,伸手就要搶過書楀手中的支票。
早就料準了他貪婪的本性,書楀趁著阿桂將芷婈推向他的時候,一個側身朝他拿著刀子的手踢了過去,然後一個漂亮的回身動作,將芷婈緊緊的摟入懷裡。
阿桂手上猛然吃痛,刀子也脫手飛了出去,他氣急敗壞地罵著:「你……你這個小人。」
「我是小人,那你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阿桂的怒罵讓書楀臉上的嘲諷更深。放開芷婈,他緩緩地逼近他,嘴角露出冷笑。「你說,這筆帳,我們該怎麼算?」
「哼!剛剛只是我一時大意,你以為你真打得過我?」阿桂活動了一下被踢疼的手腕,不以為意地嗤道。
「那就試試看。」書楀脫下西裝外套,將它往車子方向拋了過去,外套準確無誤地披掛在開啟的車門上。
「這是你自找的。」阿桂陰森地說完,朝他撲了過去。
兩人瞬間開打,只是沒幾分鐘的工夫,阿桂已經被打得頭破血流倒趴在地上。
「這……這怎麼可能?」阿桂無法相信地看著他,他居然會輸給一個坐辦公桌的。
「怎麼不可能。大學時,我已有劍道四段、跆拳道五段的資格,你說這有沒有可能?」他整整衣服,緩緩地朝他走了過去。「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
阿桂聽他這麼一說,整個人立刻抖了起來。「不……別殺我……」
「殺你?」書楀冷哼地搖搖頭,「你這種小角色還不值得我這麼犧牲。」
他轉身對芷婈問道:「你希望怎麼處罰他?推下山崖?反正這兒夠偏僻,一個月沒幾個人會經過。」
「不!不要這麼對我。」阿桂一臉慘白,爬起身朝他猛磕頭,央求著。
人雖扶著車子而立,但腰間的刺痛令芷婈痛的臉色發白,她就快站不住腳了。
「書楀……」
「怎麼了?」書楀這時也發覺她的異狀,飛快地衝了過去,他先將芷婈拉入懷中,快速地檢視她身上是否受了傷。
「你受傷了。」當他摸到芷婈腰間溫熱的濕濡,他鐵青著臉色,怒目斜瞪著跪在一旁的阿桂,憤怒地朝他重重地踹了一腳。
「你該死!」無視於阿桂殺豬般的哀嚎聲,將他踢得連滾帶爬地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
「書楀,不要。」芷婈忍著痛扯住他,搖搖頭。「將他交給警方,別為他壞了你的名聲。」
冷眼再次斜睨了他一眼,濃眉一皺,掏出手機快速地撥了個號碼,冷聲地叮囑著。「文祥,他人在陽明山東側的產業大道,我要你在將他送進監牢前,先給他幾個驚喜。」
說完,馬上將芷婈攔腰抱起來,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前座位置,並體貼的幫她將安全帶繫好。
「忍著點,我立刻送你去醫院。」他溫柔地在芷婈額上親吻了下,握緊她的手。
旋即快速地開車下山,留下已癱在一旁的阿桂。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4-10-13 01:48:14
尾聲
沈氏夫婦旅遊回來後發現芷姨正在醫院養傷,對於書楀的疏失,展如意很不能諒解,她忍不住發飆——
「你沒將芷婈照顧好。」
見老婆語氣惡劣,沈人浩忍不住打圓常「如意,書楀有他自己的事要忙,你不能把責任全推到他身上。」
對展如意的怒斥,書楀責無旁貸。「對不起,這次真的是我的疏忽。」
書楀誠摯的態度,頓時令展如意感到不好意思。「算了,我們也有錯,什麼都防了,就是忘了防他。」
「伯父、伯母放心,他已經被關起來了,這次的罪名讓他縱使想出來害人,恐怕也沒辦法了。」書楀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這樣我就放心了。」展如意一反剛剛怒氣騰騰的模樣,高興得笑咧了嘴。
「芷婈呢,她還好吧?」沈天浩對芷婈的傷勢仍無法放寬心。
「對對,我寶貝女兒她現在情況如何?」展如意一想到芷婈受了傷,心情立刻焦慮了起來。
「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再休養個幾天就可以回家了。」
「我們不在的這段期間,你沒把她怎麼樣吧?」展如意意有所指地問著。
書楀不好意思地搔搔頭,不知該怎麼回答。「這……」
沈天浩看著在商場上所向無敵的商業鉅子,居然會為了一句平常的問話而語塞,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推推妻子的手肘,朝她使了個眼色,戲謔地說:「如意,你就別為難他了,當然是羊入虎口,被吃了嘛!」
「啊!你……真的……」展如意一副快昏倒的模樣。「都是你啦,引狼入室。」
書楀立刻接口說:「伯母,不是的,我是真心愛她,正等著你們回來,想和你們商討結婚事宜。」對這兩位長輩的擔憂他哪會不清楚,畢竟他們太愛芷婈了。
展如意頓時樂不可支,「那好辦。婚禮要隆重但不用太奢華,最重要的是你可得好好疼愛芷婈,這才是最重要的。」這個女婿終於入甕了。
「是的,一切謹遵媽咪的囑咐。」書楀識相地立刻改了口,這一改口,立刻讓展如意笑得闔不攏嘴,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之態。
*********
醫院
書楀靜靜地看著芷婈絕美的臉龐,溫柔地問著:「還痛不痛?」
在他柔和的眸光注視下,芷婈點了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我去找醫生。」一看她點頭,書楀緊張地站了起來,就要去找醫生。
芷婈伸出剛剛被他緊握著的手拉住他。「不,不要。」雖然這次受傷流了不少血,但她還沒脆弱到不堪一擊的程度。
「為什麼不要?」他焦急地看著她。
芷婈白皙的臉龐染上兩朵紅暈。「是我的手被你握得好痛,而不是傷口痛。」
「啊!」一陣錯愕,書楀不好意思地抽回手。「你瞧,我多粗心。」
她輕啟未唇,笑著說:「你是太擔心我了。」
書楀微微一笑。「因為我愛你!」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定定地鎖住她的臉。
芷婈被他看的臉紅心跳,整顆心、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我……」本來也想告訴他,她也愛他,可是當她一接觸到他灼灼的目光,羞赧之情猛然竄起,她又將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經過這次的事件,她終於明白自己對書楀的依賴性,也明白了對他的感情。
「你想說什麼?」他微笑地看著這張第一眼就打動他心靈的臉,深情款款地凝睇著她。
看著他溫柔地眼眸,她羞赧地垂下頭,「我……我……」
唉!不知為何,心裡明明想將內心的感情告訴他,可就是說不出口。
「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愛上我了吧?」書楀調侃的說道。
她身子一僵,猛然地抬起頭看著他,詫異的問:「你怎麼知道?」
「你不是說過我有讀心術嗎?」書楀小心地握住她的手,不讓自己再握疼她。
「你會不會笑我?」芷婈望著他,問得好小聲。
「不會。」他愉悅地說著,「因為我喜歡聽到你說這句話,而且爹地和媽咪早已將你許給我了。」
「爹地?媽咪?」芷婈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你沒聽錯。」看著她驚愕的表情,書楀趁機在她微啟的櫻唇上輕啄一下。
她噘高了嘴,一副悶悶不樂。討厭,他們竟然聯合起來將她給賣了,而她竟然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我愛你,難道這份心意還不夠讓他們放心地將你交給我?」
他真的很愛很愛她,心中盛滿的是對她永不枯竭的愛意。當他看到她被阿桂挾持時,他整個人都亂了、慌了,他發現自己竟不自主地微微顫抖、害怕。 過去他從沒怕過什麼,可是芷婈卻讓他嘗到了恐懼的滋味,看來這輩子他是放不開她了。
「不是的。」她窘紅著臉,一種酥酥麻麻、甜甜蜜蜜的感覺流過心田。
「那麼是什麼?」
「謝謝。」她的頭垂得好低。
「有什麼好謝的?」抬起她的下頷,書楀吻了吻她的粉頰,疑惑地問。
「謝謝你肯愛我呀!」芷婈俏皮地回答。
「你這個小調皮蛋。」書楀笑著捏捏她的俏鼻,「那麼可以嫁給我了嗎?」
「嗯。」螓首微點,她鄭重其事地將手放在他手中,暗地許下對他的承諾——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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