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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霓]情咒{風學園之三}(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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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8 01:5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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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霓]情咒{風學園之三}(全文完)
情咒
(風學園之三)作者:葉霓
酒女?她的任務竟是要去當酒女!有沒有搞錯?!
校長該不會以為她只要隨便施個咒就能變身為辣美眉吧?
抱著疑惑的心冒死出任務,豈知全不是那回事
不用她去陪酒而是牛郎陪她喝酒!
只是這家星期五酒店詭異得很,才喝一杯就叫價上萬
身無分文的她眼看就將入狼口,所幸一名牛郎替她解圍
瞧他不論五官、身材均屬一流卻自甘墮落
她好奇一起竟忽然失了神,不由自主地對他投懷送抱
原來她的酒早被下了迷藥,這才會慾望難耐
以為這傢伙是柳下惠,哪知他說寧願一頭母豬站在面前
真是氣煞人!也不想想自己是頭「牛」!
當她如此認定之際,他卻又以另一番形象出現
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她非要查個清楚不可
只不過查一查,他忽然之間獸性大發
她連施展咒語都無效,寶貴的第一次就這樣給了他
天啊!她這趟任務不會就是為了完成這檔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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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8 01:59:06
序
這陣子真是熱,尤其在寫《情咒》的這段時間裏,霓好幾次都想向女主角借一下她的念力,看看能不能求得一絲涼意。
快……快冬天……我最喜歡冬天了,抱著熱熱的notebook躲在被窩裏打稿子是件多麼愜意的事呀!
霓子伸出雙手對著水晶球開始施咒——我要冬天,給我冬天,其他的我都不要……不是啦,好的我照單全收啦!
坦白說,這本書寫來有點累。除了天氣使然,更重要的是霓子本想寫一個帶點兒迷糊的女孩,可最後竟覺得迷糊真不好寫,誰要霓子是個聰明又能幹的女人呢?嗯……不准吐!
但無論如何,霓子已經盡力了,各位若有任何想法都歡迎告訴霓喔。(風學園)接下來就是那個愛玩火的孟波。大家似乎對這個名字多有微詞,可因為霓很欣賞‘城市獵人’的牙羽撩,而早期翻譯名為‘孟波’。所以霓二話不說就爽快用了它。
哪知道各位竟將他聯想到另一人,唉……我怎會想這麼多呢?現在要改名已來不及了,所以……請各位將就一下。其實風學園裏的孟波一定比任何孟波都優秀,呵呵……容我老王賣瓜一下羅。
不過在孟波之前,霓在‘甜蜜口袋’還有一本書,突然發現霓將那系列訂太多本了,因為我好想寫寫現代稿。說不定哪天霓又冒出一本現代稿,否則有感覺不寫,霓就會有種會瘋掉的感覺。
嗯……天氣熱,腦子不聽使喚,還要擠序……嗚嗚嗚……
‘親愛的編,讓我這次的序縮水一下好嗎?’美麗小編說:“哼,你哪時候不縮水了?‘’呃……說的也是,既然有前例可循,這次就依例行事了,ㄎㄎㄎ……‘當然在縮水結束前,霓要來出題目羅!
同樣依照慣例,全部答對者,霓將每月抽出三位可得到當月新書一本。有朋友問霓是怎麼抽的?這還不簡單,就將寄來答案的媚兒先後定下號碼,然後依當月最後一個禮拜的樂透號碼加起來的數目決定,加五號與減五號便是另兩位中書書的朋友,如果超出人數,我就減掉個位,由另三號相加,以此類推……
各位有沒有看得花酥酥的?
看不懂沒關係,我懂就好。不過在這裏霓要說,我只是借號碼一用,可不買它,因為我自認偏財運極……極低,幾乎是微乎其微;統一發票五年還不曾中兩百元,還是腳踏實地賺錢得好。
《諸葛密使》題目如下:一、男主角為替老百姓請願、打擊貪官污吏,暗地裏成立什麼館?
二、女主角的身分為皇上的什麼人?
三、男主角被皇上授予密使身分前往哪個族?
就這樣羅,歡迎大家踴躍答題,中書名單將不定期公佈在‘禾馬官方網站’和霓的網站最新公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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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8 01:59:22
楔子
傳說在臺灣風景秀麗的東部,有個叫‘風之谷’的地方,那裏湖光山色、旖旎無限,只要一踏進,定會被它獨特的風光懾住了心、凝住了魂,甚至想在此定居,一輩子不走了。
而這樣無邊美景的地方,還有什麼是足以讓人津津樂道的呢?
那便是風之谷中所成立的唯一學園——‘風學園’。
顧名思義,‘風’一方面是代表著「風之谷‘這個地名;另方面則代表著這所學校’迅速‘、’雷厲風行‘的教學態度。住在風之谷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們所教授的東西極其特殊,甚至令人匪夷所思,而且偌大的校園內就只接受了六名學生,可說是風學園之寶。
說到這裏,大家一定想知道這六個寶的秘密檔案吧?
那就容我在這兒先做小小介紹——一號學員:淩琛,男,專攻‘魔術’,其手法之精湛可絲毫不輸給響譽全球的大衛•考伯特。模樣邪魅,勾引女人挺有一套。二十七歲,入園五年。
二號學員:施軒,男,由於身體DNA排列異於常人,時可隱藏自己,在經過學校教練發現後,加以特訓,終於成為可自由隱形的‘透明人’。長相帥氣,充滿神秘感。二十六歲,入園四年半。
三號學員:陸盈,女,擅於‘施咒’,可以把任何人給耍得團團轉。一頭俏麗短髮,可愛淘氣。二十三歲,入園四年。
四號學員:孟波,男,在訓練中發現只要他一凝神,雙手就會射出火焰的‘特異功能’,可以在對方不注意間發出火焰攻勢。眼神透析似火,一頭三分衝天發,整個人看來就火爆得很。二十五歲,入園三年半。
五號學員:邵千,男,特殊腦波經試驗改造後竟能‘預言’未來,個性幽默、聰明睿智,喜歡戴著一副黑框無鏡片眼鏡,讓同學們疑惑不已。二十五歲,入園三年。
六號學員:封韻,女,從小便常夢見其他空間的人,因而嚮往能夠成為人與靈界之間溝通的媒介。在學校積極於這方面研究,終於成為一位‘靈媒’。一頭法拉長髮,有著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臉蛋,二十二歲,入園兩年。
他們六人情同手足,感情奇佳,雖是‘風學園’的學生,仍各自有工作與事業,成就均不得小覷。六個人分庭抗禮、並駕其驅,可謂是‘風學園’之光。
今天風學園的校長李勁突然靈光一現,想考驗一下他們這些年來的學習成果,是否能學以致用。
於是,李勁便按下分機電話將他們六人分別叫了過來,可到底跟他們都說了什麼呢?
好奇吧?
想知道的話就繼續看下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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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8 01:59:56
第一章
陸盈無神地從校長室走了出來,什麼話也不說地一直朝宿舍走去。
孟波見狀立刻追了過去,‘喂,你怎麼了?為什麼什麼話也不說,校長對你說了什麼嗎?’‘他什麼也沒說。’她噘起唇,一副不解樣,‘為什麼?像是淩琛,他指定他得向大師學魔術;至於施軒,他則要他去抓賊,可我呢?他為何都不說?’‘什麼都沒說?’孟波擰起眉頭,‘可至少有交代什麼事吧?’‘他只要我去玩,還要我去參加臺北一間酒店的開幕。甚至還囑咐我凡事都不用掛心,只要盡情的放鬆就行了。’陸盈當時是愈聽愈迷糊,就連現在依然厘不清個所以然來。
‘哈……那我明白了。’孟波猛個擊掌。
‘你又明白什麼?’吊了下眼尾,陸盈忍不住撇撇嘴。
‘校長八成是要你去當臥底酒女。哇,這一定很有意思。’接著他往後退了幾步,蹙眉仔細端詳起她的身材,‘不過……’她蹙起眉,‘你又再想什麼了?’‘在我的感覺中,酒女的身材可是要比你好上百倍,你去了會有生意嗎?’孟波摸摸鼻子,笑得可詭譎咧。
‘好啊,你竟敢取笑我的身材。我身材怎麼了?你是沒眼福看見,少在那兒說風涼話。’陸盈鼓腮叫駡道。
‘喂,是不是說中了你的要害,這才“母老虎”發威。’孟波不怕死的繼續挑釁她,‘吼——好凶的虎呀。’‘你——’陸盈當真要發威了,就見她雙手擦腰,一步步朝他走去。
孟波張大眸,以為自己難逃‘虎爪’的同時,邵千適時前來擋在他與陸盈中央。
‘孟波,別逗陸盈了,校長在叫你了。’‘哦。’孟波斂起笑容,聳聳肩,‘OK,那我進去了。這丫頭有點兒心神不寧,你勸勸她吧。’好待孟波離開後,邵千走到陸盈面前,‘怎麼了?從裏面出來就一副失神樣。’‘我懷疑是不是我的能力有問題,要不然校長怎麼都不交代我任何事?’她眯著眸看他。
‘剛才我聽見你跟孟波說,校長要你去玩?’邵千搓搓鼻翼。
‘對,去酒店玩。’陸盈無奈地吹了吹額際短髮,‘真不知道校長在搞啥飛機?’‘這任務倒是挺不賴。’邵千勾唇一笑。
‘不賴!厚……那我把這個機會讓你去好了。’陸盈一雙柳眉已挑得老高,‘怎麼運你也吃了孟波的口水,老愛挖苦我。’‘天地良心,我哪敢挖苦你,不過忠告倒是有一句。’他帥性地倚在一棵大椿樹芳,伸手挪了挪他那副無鏡片的黑框眼鏡。
‘對了,我倒忘了你會預言。快、快告訴我,我會遇到什麼?’一張苦瓜臉瞬轉興奮地瞅著他。
‘呵,你當我是諸葛孔明呀,我本事真那麼高的話就不用繼續窩在這兒,早出去外頭開班授課。’他搖搖頭,那笑容裏卻帶著幾分鬼詭。
‘可是你要給我的忠告咧,我還沒收到呢。’陸盈就不信,她認識他又不是三兩天,每每遇上他這種故作迷糊的表情就代表其中有鬼。
‘嗯……對對,還有忠告。’他猛點頭,卻不住下說。
‘邵千,你是不是和孟波一樣欠扁,你支吾半天到底說不說?’陸盈欺上自己的臉,瞪住他。
邵千趕緊退了幾步,心付,孟波剛才的‘母老虎’還形容得真恰當。
看來,這次要與她交手的男人有苦頭吃了。
‘STOP,我說就是。’他舉手投降。
陸盈雙臂抱胸,靜靜地等著他的‘忠告’。
‘你這次出“玩”時切記一點,千萬別把自己給玩了下去,否則……你將會很痛苦、很痛苦。’說著,他往後瞄了眼,‘咦,好像換我了,祝你此趟任務順利羅。’‘喂,你怎麼說得有頭沒尾的,我為什麼痛苦呀?’陸盈大聲嚷著,可邵千早已聰明地溜進了校長室。
她翹起小嘴兒,洩氣一歎,‘什麼嘛,吊人家胃口。我哪那麼驢,把自己玩進去"邵千你竟敢這麼說,小心我詛咒你。’然而她嘴上雖然強硬,心底卻不禁發毛,因為邵千不說就算,可他每次開口就一定出事。唉……早知道就不要他的爛忠告了!
陸盈收拾好行李,才要走出校門,便被校長李勁攔下,交給她一張字條,上頭寫著她要去的酒店名稱以及開幕時間,接著不再多說地就離開了。
看著李勁離去的背影,她總覺得他心裏有話沒說出口。以往她都能和校長保持一份良好的默契,可為何這次無論她怎麼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呢?
好吧,反正她也不是個膽小鬼,更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以往因為好玩曾跟著施軒和孟波學過幾招防身術,要是誰敢欺負她,就嘗嘗她的佛山無影腳。
提起行囊,她一個二十三歲的小女人就這麼隻身來到臺北。說起臺北她並不陌生,幾個高中死黨都在這裏工作定居,因此要找到住的地方一點兒都不困難。
可偏偏就是這麼奇怪,不找他們時,他們個個像背後靈一樣不時蹦出來。可如今她需要他們,他們一個個不是出差就是出國,要不然就是無意義失蹤,甚至有一個還離奇地住進醫院!
這該說是老天在跟她作對嗎?
猛吐了口氣,眼看校長給的字條上頭寫的時間就是今晚,離開幕還有一段時間,於是她決定先前往醫院探望住院的老同學齊亞琳。
‘陸盈,你終於來了,嗚嗚嗚……人家好可憐哦。’齊亞琳一瞧見她出現在病房門口,就坐在病床上發起嗔來。
‘拜託,我又不是你男朋友,你跟我發什麼嗲呀。’陸盈拖著一個大皮箱走了進去,然後坐進床畔。
‘啊——’齊亞琳赫然一聲高喊,嚇得陸盈趕緊站起。
‘喂喂喂,你搞什麼,我又沒謀殺你,你可別害我。’說時,她還不忘轉身看向病房外,真怕衝進來的護士會把她依‘謀殺’罪押走。
‘你、你、你……’齊亞琳咬牙切齒地說:“坐到我的腳了!‘陸盈一驚,連忙打開被褥,這才瞧見她一雙被包得像飯團一樣的腳正在不停抽搐著。
‘對,對、對不起,你把腿藏在裏面,我哪知道啊。’陸盈一邊道歉一邊埋怨,反正死的她都要拗成活的。
齊亞琳哪會不知道她的個性,只好認命。‘好吧,算我不對,我該把它吊起來,讓每個探病者都可以瞻仰它。’陸盈聞言不禁吐吐小舌尖,‘對不起嘛,我剛剛就跟你道過歉了,別氣羅。’她看向亞琳那雙可憐的腳,眉兒蹙起,‘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怎傷得這麼重?’‘唉……還不是車禍嘛!’亞琳皺起眉。
‘是誰那麼狠,我去找他理論。’陸盈最討厭那種開車不看路的駕駛人了。
‘你別去,當時的情況很亂,你是不會明白的。’這要她怎麼說呢,難道要她告訴陸盈這場車禍是樁陰謀,是對方蓄意殺人,只是她倒楣的成了冤大頭。
唉,不行說的。依她對陸盈的瞭解,她是那種性情中人,路見不平定要拔刀相助,也不管自己的刀子利不利。
‘喝,你倒會跟我打起啞謎。’‘你別問了,我要睡覺。’就怕她追問,亞琳乾脆使用‘睡遁法’。
‘喂,你先別睡啦,我有件事想麻煩你。’陸盈繞到她面前,又用力將她給拉了起來。
‘你到底要做什麼?’‘我沒地方住。’陸盈噘起嘴兒。
‘你不是住校嗎?’她倒不解。
‘瞧。’陸盈指著牆角那只大皮箱。
‘怪了,你好好的學校不住,想翹課呀。’亞琳非常意外地瞠大眼,因為她所認識的陸盈可是非常好學的。
陸盈挺無奈地說:“我被學校掃地出門,得在臺北住上一段時間。‘’什麼?‘不可能!陸盈這女人向來精靈古怪。除非她自己不想待,否則任誰也趕不走她的。
‘是呀,所以我已經無路可去了,你肯不肯收留我呀。’陸盈皺著一張苦瓜臉,直盯著她瞧。
‘你!’亞琳仍是疑惑著,‘快說實話,要不我可不理你,你自己去住飯店。’‘哇……夭壽啊,住飯店一天要多少錢,你養我啊?’陸盈怒眉一飆,活像是來討債的。
亞琳掩面幾近痛哭,接著抬起臉猛歎了口氣,‘好吧,誰要我認識你這個冤家呢?住在醫院裏還不能見死不救,啐!’‘你明白就好,快給我你的鑰匙。’陸盈看了下腕表,時間就要來不及了啦。
亞琳鼓起頰,只好指著一旁的置物箱,‘你自己拿吧,鑰匙在我皮包裏。’聽她這麼說,陸盈眼神赫然一亮,趕緊走向置物櫃找出鑰匙,然後猛地回身給了亞琳一個大擁抱,還湊在她頰上重重印上一吻。
‘我真的好愛你哦,’‘去去去。’亞琳拚命抹掉她沾在她頰邊的口水,‘要是讓海翔看見,我可是跳到黃河也冼不清了。’‘洗不清什麼?我有病嗎?’陸盈緊蹙起一雙眉。
‘不是你有病,而是你會咒語,可別咒我成為一個同性戀,我可是很愛海翔的。’像是見了瘟神,亞琳直往旁邊閃去。
‘呵……呵……’陸盈吊了吊白眼,‘就算你真是“蕾絲邊”,我也不會陪你的。’轉身拿起皮箱,想到一件事,她又回過頭來。
‘你還住在老地方吧。’見她真要走了,亞琳才趕緊說:“人家好無聊,你就陪我聊聊嘛。‘’你不是怕我下咒嗎?‘陸盈泜頭偷笑。
‘厚,你真狠,還會順著我的話說呀!’亞琳認輸了。‘唉,不跟你玩了,我知道我說不過你。’‘知道我是跟你玩的就好,好姊妹偶爾鬥鬥嘴不也有趣。’她很抱歉地笑了笑,‘時間真不允了,我有事得辦,等辦完後再來找你徹夜長談,OK?’擺擺手,陸盈不再逗留的提著皮箱快步離開。
陸盈先將行李拿到亞琳的住處後,換上一套辣妹裝才出門,搭了計程車來到李勁指定的‘眩情酒店’。
一走進裏面,她才發覺裏頭煙霧彌漫不說,嘈雜的音樂更是像魔音穿腦般刺激著她的耳膜。
這可讓長年生活在寧靜的台東、過著不食人間煙火般日子的陸盈是痛楚不已。
現在她明白了。校長根本就是假借此次任務來懲處她平日的淘氣搗蛋,還說要讓她來玩咧,或許還沒開始她便已經疲勞轟炸到神經錯亂了。
在會場逛了一圈,她也聞了不少二手煙,眼看每個人都各忙各的,她只好坐下來學著他們點了杯酒。
握著手中的玻璃杯,她重重吐了口氣,心想,這杯酒倘若下了肚,她還能走著出去嗎?
‘小姐,一個人呀?’突然,一位滿身酒味的男人朝她走了過來,眼神還不時瞄向她短裙下的大腿。
陸盈見狀,立刻拉攏短裙,心底不禁碎罵:討厭,當初為了讓自己更方便在裏頭走動,才換上一套想像中酒店裏女孩們應該會穿的衣服,沒想到竟然釣來這個灑鬼兼色鬼。
‘怎麼不說話呢,哥哥我想跟你聊聊,’那男人更過火了,居然朝她貼了過來。
‘你走開好不好?’她索性站起,拎著杯子走到另一邊。
偏偏這男人不識相,居然緊跟著她。‘別這樣,想想會來酒店的女人意圖都不單純,不是嗎?’‘不單純?!那是你吧。’陸盈對他冷冷一哼,氣得拿起杯子悶悶地喝了一口。‘呃……咳、咳,怎麼那麼嗆呢?’她深吸了口氣,可是仍壓不住從胃部嗆起的酒味。
男人見她如此,勾起了邪佞的嘴角,對躲在角落的另一個男人眨了下眼,打記暗號。
這時候,另一名男人也走了過來,‘小姐,你不會喝酒還來我們酒店,是因為好奇還是缺男人?’缺男人?!她眉頭緊緊一皺,酒店不都是男人缺女人,才來這兒撒錢的嗎?
老天,該不會是她來錯地方?
‘小姐,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這裏可是星期五酒店?’男人逼近她,‘進來這裏不找男人可是白來的。’‘什麼?’星期五酒店!
陸盈大大吃了一驚,隨即拿出李勁校長交給她的字條一看——眩情酒店。
沒錯呀!可為何會是星期五酒店?這麼說這兩個男人是牛郎了!
不,她不能再待下去,肯定有哪裡搞錯了,她得打通電話回去學校再問個清楚。
轉身要走,她的手臂卻被其中一個男人拉住。
‘小姐,我們這裏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別忘了你手中這杯灑還沒付費呢。’是呀,剛剛她點了這杯酒是還沒付錢,但那是酒保沒跟她要錢呀。
‘多少?我給。’她拿出皮包。
‘光開瓶費就三萬,連帶那瓶酒是一萬五的價錢,總共是四萬五。’那人笑著回答。
‘什麼,你居然獅子大開口!’她深提了口氣,‘我現在就去找員警,讓他們評評理,搞不好你們這家酒店還是違法的呢。’‘你給我站住!錢不付就別走。’那男人用力拉住她,陸盈眉頭一蹙,猛地舉起手刀就往他手筋一砍。
如願地,那人松了手,可陸盈卻忘了守在另一邊還有一個男人。就在她前後被夾阻,進退兩難之際,突然有個人開口了。
‘她欠的錢由我付,讓她走吧。’陸盈立即回過身看向發聲處,只見一個理著三分發,身著黑色背心與褪色牛仔褲的男人就倚在吧台喝著酒。
然而他背對著她,讓她瞧不清他的模樣。
‘阿飛,你就別瞠這渾水。’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今天可是老闆新興酒店開幕的日子,我想他也不希望我們鬧事吧。’他轉過身,一張深刻的五官映入陸盈的眼簾,讓她暗吃一驚。
她之所以吃驚,不是因為他長得嚇人,而是他太過俊美邪魅,尤其是他那對加深潭般的眼瞳仿似深不見底,更像藏著許多不為人道的秘密,是她從來沒見過的眼神。
‘這……’另一人似乎被他說動了。
‘今天既是開幕慶,就該討個吉利不是嗎?’那個叫阿飛的男人又說。
‘好吧,那就算了。不過你也是,老闆請你來不是讓你只顧著喝酒,你生意不做,老闆同樣會不高興的。’丟下這話,那兩個男人便一同離開。
陸盈基於好奇定向那男人,‘謝謝你替我解圍。’男人皺起眉,眯著眸看向她,‘你怎麼還不走?’‘我不能白白讓你犧牲了四萬五,我一定會還你錢的。’陸盈可不想欠他人情。
‘等你有了這筆錢再說吧。’他又倒了一杯酒,隨即一飲而盡。
‘你以為我付不出錢羅?’她撇撇嘴。
沒錯,她是很窮。這次出任務學校居然連一丁點的資助都沒有,要不是有亞琳,她可能會走投無路到去睡車站。
‘快走吧,否則又得惹事了。’他瞟了她一眼,這才瞧清楚她的穿著,‘你以為你是來參加啦啦隊的?’看她那身短裙加白長靴,活像是在運動場上跳著大腿舞祝興的女人。
‘什麼?’她皺起眉,低首看了看自己。
男人看了看手錶,表情變得沉晦,‘快走,你再不走肯定會梭悔。’‘後悔?!’本來是打算離開的陸盈,在聽見他這麼說之後反而不想走了,還送上一張媚笑的臉龐,‘你說我會怎麼後悔呢?’‘小姐,你怎麼就是不聽勸,到底走是不走?’猛爬了下頭髮,他被她的拗性給逼急了。
‘我不走。’看樣子這間酒店當真有問題,否則校長也不會要她來了。
‘行,那就隨便你了。’他站了起來,才要離開,卻看見酒店老闆江海朝這裏走了過來。
‘喬飛,你今天表現不錯,會替我哄女人了。’江海帶著一臉曖昧地走來,在他看見陸盈的刹那,眼神很明顯地閃過一道詭光。
胡喬飛眯起了眸子,對於江海他太熟了,只要他對哪個女人展現這樣的眼神時,就表示那女人已成為他待宰的羔羊。
‘江老闆,她正要走了。’當然,他也看得出這女人根本就是個涉世未深的小綿羊,這一入虎口,可難抽身。
雖然他不認識她,更沒必要為她自找麻煩,可是為了不讓一個女孩子落入陷阱,他就必須保護她。
‘你要走了?’江海眯起眼對著陸盈笑問。
‘我才——’她正要開口就被胡喬飛握住手腕,‘來,我送你回去。’‘喂,你憑什麼這麼做!我不走。’她大聲嚷了出來。
一聽她這麼說,胡喬飛直想掐死她,‘你真想找死呀!’‘你憑什麼這麼說我?’陸盈直覺這間酒店有鬼,尤其這男人陰陽怪氣的,好像她的出現礙了他的眼,直想將她送走。
‘我是為了你的——’‘喬飛,既然小姐不肯走就算了,哪有開酒店的趕客人呢。’江海走上前,對著她問:“美麗的小姐叫什麼名字?‘她下巴一揚,’陸盈。‘’露營!我還烤肉咧。‘胡喬飛撇撇嘴。這下可好,她自願留下當貢品,那他也救不了她了。
‘你說什麼?’陸盈從小到大最恨人家拿她的名字取笑她。
‘烤肉小姐,你沒錢就別來酒店揮霍,我們這裏是不養吃白食的女人。’胡喬飛又轉向江海,‘江先生,她喝酒沒付帳,是該趕她離開。’‘飛……飛什麼的,是你剛剛說了要替我付帳,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她沒意思要占他便宜,可是他也不能不認帳。
‘好,我就替你付,可現在你得給我走人,否則休怪我趕你走。’他在心底不斷默念:快走、快走,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呀!
‘哼!’她將嘴兒一噘,賴定在這裏了。
胡喬飛點點頭又點點頭,漂亮的薄唇撇出一絲謔意,‘是呀,你自找的關我什麼事?你好好玩吧。’丟下這句話,他正打算離開,江海卻喊住了他。
‘喬飛,這位女客人很可愛,今天喝的酒都算我請了,你就別為難人家。金太太在五號房等著你呢!快去吧。’胡喬飛聞言,劍眉一蹙,又回首瞪了陸盈一眼後便快步離開了。
‘陸小姐,想不想跳支舞呢?’江海出言邀請。
她瞧向另一頭的舞池,已聚集了不少的男男女女,再看向這個叫江海的男人,他看來年約四十開外,給人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於是不疑有他地答應了。
‘好,但是我得先說好,太難的舞我是不會跳的。’瞧他們跳得好像都是交際舞,那種高難度姿勢哪是她擺得出來的,再說今天裙子穿得太短,她可不希望因而穿幫。
‘不會跳沒關係,我可以教你。’江海笑得別具含意,拉著她的手將她帶進舞池。
‘你要教我?’心無城府的陸盈倒覺得他這人不錯。
‘我當然可以教你呀。’江海看著她的眼神始終帶著一抹說不出的詭祟,‘那就從現在開始羅。’說完,他伸手攬住她的腰,開始在舞池躍舞著。一開始他還頗君子風範,絲毫不逾禮,可接下來他的手竟不規炬地從她腰部往上爬升……
這動作震住了陸盈,下一秒她便舉起手朝江海甩下一巴掌。可奇怪的事出現了,瞬間整個酒店的燈火熄滅,引起現場眾人一片驚呼。
就在這昏暗中,陸盈發現手腕被人緊緊握住,強拉她而去。
‘放開我……喂,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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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8 02:00:04
第二章
‘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酒店的老闆還是誰,我要你放了我,你聽見沒?’陸盈直以為拉著她跑的人就是剛剛對她毛手毛腳的江海。
‘你想死就再叫呀。’從她耳邊發出的聲音震住了她,他不是那個江老闆,而是那個看來倨傲又酷的男人!
‘是你?你到底要做什麼?’陸盈用力甩開他的手,‘還有,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停電?’‘這是酒店慣有的伎倆,我剛剛才要你趕緊走。’胡喬飛用力抹了下臉,他還真是火自己。因為他不是個多事的人,怎麼遇上這女人,他的嘴巴就變得這麼賤?
‘慣有的位倆?!’陸盈這才聽出語病,‘可這間酒店不是今天才新開幕的?’‘你聽過舊瓶裝新酒這句話嗎?’胡喬飛這句話剛吐出口,現場突然卡地一聲,場地又亮了起來,可是僅有些許暈黃的光影。
他臉色猝變,緊抓住陸盈的手。
‘快走。’陸盈被他那張陡轉嚴肅的表情弄得心緒一陣混亂,還來不及厘清就被他抓著跑了。但是一來到大門口,兩人卻被酒店經理堵住去路。
‘阿飛,你要去哪?’經理強尼扯著笑問,眼神卻直望著長相妍美中又帶著俏皮的陸盈。
‘這位小姐要帶我出場。’胡喬飛拉開一抹職業性的微笑,伸手搭在陸盈肩上,語氣頗帶瞹昧。
發覺他的手觸到她的肩頭,她眉頭隨即蹙起,正打算揮掉它卻被他俐落一轉,扣住了她的手腕,讓她難以掙扎。
‘阿飛,你的生意就是這麼好,我看女人都難逃你的手掌心。’對方笑了笑,但是仍末栘開腳步,‘好說。現在能讓我們走了嗎?’胡喬飛也發現其中有異。
‘對不起阿飛,剛剛江老闆有交代,任誰也不能出去。’‘豈有此理!這裏可是臺灣,你們眼底還有沒有法律?’陸盈板起了瞼色,開始破口大駡。
‘小姐,你也不用急成這樣,待會兒有你爽快的。’強尼摸摸鼻子,那笑容帶著濃濃的淫欲。
‘我急什麼?我急著回去。’陸盈往前跨出一步,‘走開!’強尼雙臂抱胸擋在她眼前,眼神轉向胡喬飛,‘阿飛,帶她進去。’胡喬飛眯起眸,只好拉住陸盈,‘進去吧。’‘你別直拉我,我不進去,你……別,拉、我……’雖然她極力掙扎,可仍被他拖了進去。
而就在進入裏頭的這一刹那,她已完完全全的傻住了!
眼前無論是沙發上或是地上,全部都是男男女女相擁交合的畫面,他們的眼神渙散,肢體動作火辣,已沉迷在這種做愛的快感中。
陸盈只能張口結舌地看著這一幕幕熱欲橫流的景象,她臉紅心跳地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酒店裏最精采的時段。’胡喬飛回答得很平常,似乎已是見怪不怪。
‘有病,你們都有病。我要離開,我要離開。’她往後跑了幾步卻被他攔下。
‘你剛剛看見了,你跑不掉的。’‘我才不信……’她掙脫他才走了幾步,腦子便感到一眩,整個身子往後倒下,他眼明手快地接住她,就在這瞬間,讓胡喬飛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她張開眼,眼神不如之前炯亮,反而帶著一抹迷幻,還緩緩對他露出一絲媚笑。
更離譜的是,她居然笑著貼近他,伸出手抓住他的肩遞上自己的紅唇。
他緊眯起雙眼,趨近她嗅了一嗅。糟,她什麼時候喝了‘忘情酒’?
這時,他背後突然傳來江海的聲音,‘想帶她走嗎?’胡喬飛猛回頭瞪著他,‘你什麼時候給她下了藥?’‘她今天進門就點了酒。既是開幕酒會,我當然得贈所有進場的女人一點兒不一樣的東西。’江海因為背後有大人物撐腰,行事向來是為所欲為。
‘你!’胡喬飛猛一鎖眉,忍不住握緊拳頭。
‘想要對付我?告訴你,我可是你老闆。’江海眯著眼,‘當初你可是跟我簽下一紙合約,你的未來已牽制在我手上。’胡喬飛不語,只能怒眉飆起地瞪著他。
‘現在可以把她交給我了吧。’江海的目的就是此刻倚在胡喬飛肩頭、把玩他頸上一條白金鏈子的陸盈。
‘你連她的身分都還沒搞清楚,我勸你別亂來。’他將她拉到身後,擋在江海面前。
江海笑了,‘在這圈子混了那麼多年我還怕惹了誰不成?你可別跟我說你對她有“性”趣。’‘老闆,你大可放心,我對她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你到底放不放過她?’胡喬飛挑起下巴,一手鉗住陸盈直在他身上摸索的小手。
‘如果我不肯呢?’‘那好,你若堅持要她留下我就走,欠你的我只好繼續欠著,大不了你可以派人殺了我,如此而已。’胡喬飛敢對他這麼說,自然有他一定的籌碼在。
他,一張帥勁十足的臉孔,高明的調情手腕不知受盡多少女人的愛護,要見他的人還得排隊,即便排到了還得看他高不高興接。就拿今天來說,他原本決定放任自己自由一天,只喝酒絕不碰女人。
但萬萬沒想到,他懷裏這個女人居然壞了他的原則。
由此可知,他踏進這圈子至今已替江海賺了不少鈔票。若非合約尚未到期,他大可另起爐灶了。
‘你!’江海不得不做評估了。
這個胡喬飛就是這麼讓人厭,偏偏他說得沒錯,他不是怕死之徒,若真死了他可是連個渣都賺不到。
‘怎麼樣?憑江老闆你要哪個女人辦不到,你說對不?’胡喬飛抿唇哂笑。
江海深吸了口氣,沒錯,憑他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何苦為了眼前那頭小綿羊而犧牲掉一棵搖錢樹呢。
就當他這個做老闆的賞給他的吧。
‘呵呵……’他走近他,攀住他的肩,‘阿飛,你行。就算我怕了你,把她賞給你吧。’‘謝了。’胡喬飛的下巴朝大門點了下,‘那他們。’江海重重地歎了口氣,最後只好走向強尼,比了個手勢,‘讓他們走吧。’‘是的,老闆。’強尼雖不解,但還是開了門。
胡喬飛立刻抱起不停夢囈,又直對著他嬌笑的陸盈離開了酒店。
眼看他們走遠後,強尼才問:“老闆,你怎麼讓他走了呢?他手上那女人長得挺正點的。‘’是呀。‘江海瞧了他們的背影,’但是為了表現我這做老闆的大方,今天就不計較了,改明兒個我再加倍討回來。‘走出酒店的胡喬飛望著懷中的女人,直抱怨碎念著:”都是你,你害慘了我,知道嗎?’他深吸了口氣,煩惱著該將她往哪送?
他並不想將她帶到他的住處,只好將她帶往附近的小旅館。所謂‘小旅館’,自然是以‘休息’居多,可以想見當他帶著一個半迷眩的女孩走進裏頭,櫃檯歐裏桑那眼神有多低級了。
胡喬飛已管不了那麼多了,拿了鑰匙就快速抱陸盈上樓,一進入房間便將她擱在床上。
他正要離開,卻被陸盈罕牢抱住腰,不讓他定。
‘別走嘛,我不要你走……抱我,抱緊我。’糟了,這女人就是因為太單純,沒吃過這種藥,才吃那麼一些就近乎神志不清了!
‘你醒醒。’他拍拍她的臉頰,然而更糟的是,她居然開始自行褪衣了。
‘我好熱,你幫我脫衣服好不好?’她的鈕扣已解了好幾個,裏頭胸罩已完全顯露出來。
‘喂,你給我冷靜點!’他抓住她的手,眼看沒轍了,他只好轉身衝進浴室擰了條濕毛巾。
再度出來時,這女人竟然已將上衣給脫了下來!
胡喬飛立刻上前用力地以濕毛巾擦她的臉,‘你給我清醒點,喂,你醒醒!’天,她叫什麼名字?露營還是烤肉?
唉!不管了!
‘烤肉,你再不清醒我可不理你了。’他使勁抓住她正打算解下胸罩的手。
其實,坦白說他沒被她曼妙的身材所誘惑那是騙人的,可他胡喬飛雖是個牛郎,卻也不是個饑不擇食之輩。
眼看這情況,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了。
下一秒,他已抽掉自己腰間的皮帶,將她的手用力反綁在她身後。
‘啊……不要,你放開我,我不能動了,你快放開我。’失去冷靜的她不停晃動著身體,就見她那小而渾圓的兩團凝乳,在半罩胸衣內蕩漾著動人孔波。
胡喬飛重吐了口氣,順手拿起毯子往她身上一扔,擋下她那襲會引人犯罪的水媚身影。接著他跑到一旁沙發上倒頭就睡,故意不去聽她愈來愈激烈的尖叫聲。
老天,再這樣下去,隔壁房間的人會怎麼誤解他們呢?
‘我要你……你不要綁我……放開我……’她喊叫著。‘要你……我要給你……快來……’終於,她喊累了,換上的是一聲聲剠耳的嬌歎軟語。
‘好難受,放開我嘛!’胡喬飛用力壓住耳朵,可她的嚷嚷聲卻愈來愈酥媚。
‘嗯……放了我……人家好熱,你幫人家脫衣好不好?’他索性坐直身子,並對天發誓:只要她再喊一句,他一定馬上離開,再也不理她了,任她自生自滅。
偏偏這女人像是猜中他心裏的想法,瞬間居然不吵不鬧了。他疑惑地轉身看過去,才發覺她居然睡著了!
他搖搖頭,這才得以鬆口氣。或許屋內突來的安靜讓他躁鬱的心瞬間乎穩下來,睡意也漸漸來襲。
伸展了下四肢,胡喬飛不得不抱怨這座沙發還真小,為了不虐待自己,他乾脆走到床邊在陸盈身側躺了下來。他安慰自己,這沒什麼好大驚小怪,反正他什麼也沒做,只是睡個覺,真的只是睡一覺而已。
果真,夜的魅力是無窮的,窗外沁涼的晚風拂進屋裏,掩過他的臉,瞬涼的快意讓他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啊——’一聲石破天驚的巨響狠狠地震醒了胡喬飛。
他驚跳了起來,勉強張大一對惺忪睡眼,這才發現身旁的女人也同樣張著一雙眸子,正水汪汪注視著他。
她好傷心、真的好傷心呀!
通常都是她施咒將對方耍得團團轉,曾幾何時,她竟被一個臭男人迷昏了,還失身地躺在他身旁!
‘你不睡覺在做什麼?’他眯起眼,揉了揉眉心。
‘你……你強姦我!’陸盈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別告訴我你昨晚喝醉了,難道喝醉就可以隨便亂性?’‘我喝醉?!’老天,如果他記性沒提前老化,應該是她喝醉才是吧?
呵,況且她不但喝醉還誤食迷藥,若非是他,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爛了呢。
‘你的身分可是牛郎,牛郎能做什麼?不就喝酒伺候女人嗎?’陸盈深吸口氣,用力抹去淚水,‘可我……可我沒要你服務我,你怎可以……’討厭,她好不容易維繫了二十三年的童貞就在這一夕之間沒了!更悲哀的是,她居然連一點兒印象也沒!
‘小姐,就因為我是牛郎,可是嘗盡了環肥燕瘦,無論哪個比起你的身材都要嗆多了。’他摸摸鼻子,隨即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告訴你吧,昨晚我根本沒碰你,過去、現在沒興趣,以後更不會。’‘你還說?!那你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你說呀!’她咬著唇,含淚的眼凝出一絲淚霧,身子不住掙扎著。
經她這麼一說,他這才想起來昨晚為了不讓她發瘋抓狂,他才‘好心’捆了她的‘昨晚你一直吵著要脫衣服、吵著要我……’他凝上她的眼,撇嘴一笑,‘要我吃了你,我沒辦法才把你的手給綁了。’‘你說什麼?是我——’他這話怎能讓人相信!殺了她,她都不信自己會變得這麼淫蕩。
‘對,是你中了迷藥,變得淫蕩得不得了。’胡喬飛邊說邊解開她縛手的皮帶。
陸盈一得自由,立刻舉起手重重朝他的臉頰甩下。
可胡喬飛快一步地鉗住她的手,‘烤肉小姐,你別以為這裏是你家,也別把牛郎當成奴隸,我是不吃你這套的。’說完,他用力將她一推,把上皮帶就要走向門外。
‘等等。’怎能讓他就這麼跑了?
但當她站起來,毯子一落了地,她才發現自己的上身已近全裸!
‘啊!’尖銳的嗓音再次響起,胡喬飛眉頭緊緊一皺,回頭就看見她緊抱著自己,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又不是脫光了,你鬼叫什麼。’他無奈地雙手抱胸,看著她的眸裏飽含一種就要被逼急的寒光。
‘你還說沒脫我衣服,這是怎麼回事?’她扁著嘴,怒不可遏地逼問著他。
‘那是你自己脫的,還口口聲聲喊著你有多熱、多需要。唉,我真後侮沒把剛剛那一切給錄影下來做證,好讓你明白自己實際上有多賤了。’他一步步定近她,眼底淨是後悔的顏色。
他真不該救她,不該同情心大發地將她拉出那個是非地。這下可好,換他身陷是非不明的漩渦裏了。
陸盈不敢相信,她當真不敢相信自己會如此。
她撫著腦袋,讓自己的心情平穩下來,最浚理出了結論,‘是你對我下了藥?
我神志不清才會這麼做的對不對?‘’我!‘胡喬飛指著自己的鼻尖,隨即噴笑出聲,’你就這麼篤定是我?行,我勸你最好去醫院做個檢查,看看自己是不是真失了身。如果沒有,那就證明了一句話,你就算被人下了淫藥,在我眼前還不如一隻母豬吸引我。‘撂下這話,他不再逗留地大步離開。
陸盈惱火地看著他的背影,‘你這臭男人說的是什麼話?我……我真比母豬還不如嗎?好,你給我記住,本姑奶奶遲早會讓你好看!’她趕緊將上衣穿上,突然想起她身上好像沒帶錢,再看看這房間的裝潢擺設應該是屬於旅館之類的,如果那男人連房錢也沒付,那她該怎麼辦?
若真如此,那她可是欲哭無淚了。
聿好,那男人還算有點良心,已把房錢給付了,讓她可以離開這裏。
其實回頭想想,他說得也沒錯。雖然她是不曾做過那種事,可憑她對自己身體的感覺,應該是沒有發生任何事。
否則,難不成真要她去醫院做檢查嗎?到時候若是被傳開了,她還有沒有臉見人呀?
回到亞琳的住處,待了一上午,她是愈想愈不服氣,這個恥辱她是非報不可!
但是,她的‘施咒術’卻有一個很不好的BUG,那就是必須得到對方一根頭髮。
唉,她只知道他叫什麼飛的。這下人家都飛走了,她還能上哪兒去找頭發呢?
整理一下心緒,她決定先去醫院探望一下亞琳,途中順便買了亞琳最愛吃的蜂蜜蛋糕。
然而,就在她走進病房的那一刹那卻驀然愣住了。
因為裏面居然還多出個男人,偏偏他不是別人,就是昨晚將她迷昏,讓她現在身處痛楚中,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的臭男人!
想當然耳,胡喬飛在看見陸盈的瞬間,臉部的震驚表情可一點兒也不亞於她。
‘是你!’她快步走向他,眯著的眼瞳中含有滿滿的恨意。
‘還真是冤家路窄。’他眉兒一挑,‘你去婦產科做檢查了沒?可別一來就栽贓在我頭上。’‘你……你居然這麼說?’陸盈深吸了口氣又重重吐了出來,壓抑住想上前再度甩他耳光的衝動。
‘你們認識呀?!’亞琳愕然地看著他們。
‘我才不屑跟他認識!’陸盈鼓起雙頰,‘亞琳,這就是你不對了,我知道海翔一向對你不錯,你不該辜負他的。
‘我辜負海翔?!’亞琳挪了挪身體,坐直後看著她,‘你是哪根筋不對呀?’‘我好好的,而且耳清目明,就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看上一個牛郎。’陸盈雙臂抱胸,勾起唇看著胡喬飛,看他還能要什麼花樣?
哼,想釣她最要好的朋友,門兒都沒有。
‘牛郎?!哈哈……’令她想不到的是,亞琳竟然罔顧她的忠告,不但沒有愧色,還笑成這樣。老天!她還真為海翔不值。
‘亞琳,你車禍只是傷了腿吧?’陸盈愈想愈不對,於是摸了摸她的額頭,‘該不會你腦袋也受了傷?’‘你觸我黴頭哦,我只傷著腿,腦袋再正常不過了。’亞琳張大眼,看著陸盈奇奇怪怪的反應與言詞。
‘是嗎?’陸盈小巧的五宮已皺成一團,看向胡喬飛的眼神更充滿了埋怨。
‘喂,才一天不見,你怎麼了?阿飛他哪兒得罪你了?’亞琳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阿飛,‘阿飛你說,怎麼了?’‘她是你的朋友?’胡喬飛雙手抱胸。
‘沒錯,而且是最好的朋友。’‘那我勸你跟她絕交,省得被她影響了,所謂近朱者赤,我可不希望你變得跟她一樣,成了——神經病!’他眯起眸子,瞟了陸盈一眼後便站了起來,‘你歇著,我改天再來看你。’‘阿飛,你慢走。’亞琳帶著歉意又說:“謝謝你的水果。‘’不客氣,是我愧對你,答應我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對亞琳露出一絲魅力無窮的笑容後,他連向陸盈道別的興致都沒,甚至連正眼也不看她一下,就快步走出了病房。
‘喂——’陸盈氣憤地追到門口,若不是在醫院,她早就衝到他面前與他大吵一架了。
哪有人得了便宜還賣乖,這男的到——是什麼人物,怎麼會和亞琳有牽扯?
她折返病房,對著亞琳問:“你怎麼會認識那個男人?‘’其實我也不想認識他,可既然認識了也沒辦法。不過他真是個好人,長得又帥,‘別再對他有偏見了。他也怪可憐的,我偷偷告訴你……有人要謀殺他呢。’亞琳突然壓低嗓音說道。
‘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她還真不得不懷疑亞琳得了非常嚴重的妄想症。
‘我知道你不信,可我這條腿是騙不了人的。’想起車禍經過她就心驚膽跳,‘車禍時,那肇事者本要撞的人是他。因為我剛好路過,一個不慎就成了替罪羔羊,他這才覺得歉疚常常來看我。’陸盈這下茫然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次離開學校會遇上這樣的情形?
別人的目標都是這麼明確,唯有她連要做什麼都不知道,該與誰聯繫也不清楚,只能往校長給她的線索裏跳。如今遇上這個男人,該不會……他與她此次的考驗任務有關?
‘現在你該相信了吧。’亞琳打了個呵欠。
‘你要午休了是不?那你睡吧,我走了。’突然,陸盈看見自己放在椅子上的蛋糕,於是拎過來放在桌上,‘這是你最愛吃的蜂蜜蛋糕。’‘哇,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喜好。’一聞到蜂蜜蛋糕的香味,亞琳趕緊打開盒子,‘雖然很飽了,可我還是想吃一塊。’‘來,我幫你倒杯水。’瞧她狼吞虎嚥的,還真怕她噎到,陸盈遞了杯水過去。‘慢慢喝,我先走了。’‘要去找你心目中的牛郎?’亞琳吃吃一笑。
‘去你的。’對她一瞪眼,陸盈這才走出病房。
到了外頭看著午後刺眼的陽光,她不禁眯起了眼,心底暗暗打定主意,她一定要將那個男人的身分給弄明白,絕不容許自己再打這種迷糊仗。
臭男人!我管你是牛郎還是搬運工,我是絕對不會任你這麼欺辱我的!
看著手上的位址,她立刻攔下一輛計程車,決定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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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8 02:00:19
第三章
依循地址來到了那間貨運公司,陸盈一進入裏頭,就被裏面嘈雜的人群和粗俗的嚷嚷聲給嚇了跳。
眼看這裏的男人個個只穿了件汗衫,頸上披了條毛巾,粗話滿天飛,有的還集聚在角落趁老闆不在時摸兩把,讓她真不習慣。
倒是有兩位元小姐電話接個不停,看樣子似乎生意不錯。
‘阿牛呀,你們還摸!小心老闆來剝你們的皮。時間差不多了,快出車到瑞臨工廠,他們要出貨了。’‘小芬呀,你幹嘛這麼急?太早過去,沒工人上貨我就要幫著開“堆高機”,才不要哩!’他操著台語說。
‘但你們也不能聚在那裏摸牌,老闆回來看見肯定會閹了你。’小芬氣得故意說重話嚇他。
阿牛趕緊壓住重點,不信邪地挑挑眉,‘他敢?我雖然欠了他不少錢,但也替他做了不少事呀。’‘哎喲,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聽不出來呀。’小芬撫額大歎,‘快快……
快去把東西收一收,出車啦。‘’好,別催了。‘他認命地上了車。
小芬看了看訂單,眉頭又攏起,‘這個阿飛怎麼還沒回來,車子已經不夠了。’就在她念念有詞之際,胡喬飛終於開了輛大卡車進入停車場。
遠遠地,陸盈便瞧見他從卡車上躍下,立刻閃身到一旁躲了起來。見他依然是穿著那件黑色背心,快步往辦公室跑去。
‘唉,你如果再不到,我就完蛋了!’小芬彷若見到了救星般,直拉住他的手,‘快,這裏還有一車,你去好不好?’‘現在?!’他看了下表,‘不行,待會兒有事。’‘你到底有什麼事?每次過了四點就不出車,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你背後說話,都是我為你擋下來了。’小芬握著他的手臂,對他眨眨眼,嘴邊帶著的笑可是勾魂得很,看樣子她是早對他有意思了。
‘對不起,我真有事。倘若老闆說話了,看他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他拿起毛巾拭了下汗水,‘我真得走了。’‘等等!’小芬喊住他,然後往外瞄了幾眼,確定沒人看見才從身邊的小冰箱裏拿出一罐冰啤酒。‘這是我買來偷偷冰在這裏的,就只一罐,騙那些臭工人是我要喝的,你快拿去喝吧。’‘既是你要喝的,你就拿去喝吧。’他笑了笑,隨即轉身欲走。
‘喂……’小芬追了上去,‘你怎麼搞的,老是拿人家的好意當驢肝肺,真沒良心耶。喏,拿去。’她硬是要將啤酒塞給他。
胡喬飛拿過手,只好撇嘴一笑,‘那麼謝謝你了,小芬,領薪水時一定回請你。’丟下這話,他快步離開辦公室,一到外頭就對其他夥伴揮手再見。
‘阿飛呀,你手裏拿什麼?’有人眼尖地瞧見了。
‘小芬的啤酒,我不渴,給你們喝吧。’他舉手朝那些人一扔,其中一人站起來接住了它,‘謝啦。’這一幕讓辦公室內的小芬看見了只好猛跺腳,氣得火冒三丈。
事實上,胡喬飛又怎會不明白小芬對他好,可她的好對他而言壓力太大,既是自己償不了的情,他就無意欠下。
走出貨運行,胡喬飛快步走到一邊鐵皮帳棚內騎上他的哈雷機車。就在他疾速騎出帳棚之際,卻意外看見有個女人擋在大馬路中間。
‘吱——’他火速煞了車,可車頭已在女人大腿前面三公分處。
媽的!差一點兒就撞上了,而她居然連閃都不知道要閃,分明是找死。
尤其在他看清楚是誰時,那心底的火焰更熾。
‘你這個女人,知不知道這樣是很危險的?’他利目一眯,嘴裏吐出的儘是熊熊火氣。
‘你這個男人,知不知道這樣已經超速了?’每個女人都看上他,被他所迷惑,可她陸盈才下吃他這一套。
‘行行行,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跑到這地方來做什麼?該不會專門為了抓我超速吧?若真如此,我還真是擔待不起呀。’他扭了下腦袋,知不知道戴著安全帽可是很熱的,她究竟要幹嘛?
‘你別作夢。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要做什麼?又到底是誰?’不達目的,她是絕不會離開的。
‘我是誰?’他倒是驚訝,‘為了我這微不足道的小人,你千里迢迢追著我跑呀,唉!你也太客氣了。’陸盈變了臉,‘誰追著你跑?’‘沒有是不?那真是阿彌陀佛了,那麼你我就永不再見。’他又轉動油門,機車發出‘轟轟’的聲音。
她依然文風不動地站在原地,‘別跟我打馬虎眼,快說。’他索性熄了火,扯著抹俊魅十足的笑容,‘在下姓胡,叫胡喬飛,這樣夠清楚明白了吧?’‘胡喬飛,你既然願意在這種地方做苦力,又為什麼要去酒店當牛郎呢?’這便是她最疑惑的地方。
他挑起眉毛,帶著譫意的笑反問:“烤肉小姐,那我能不能問你,你既然吃過早餐,又幹嘛要吃晚餐?‘’我!‘陸盈一愣。
‘說不出來吧,既然說不出來就別煩我,讓開。’‘你要去酒店上班對吧?’既然答不出來,她乾脆換個方式問。
‘沒錯。’他點點頭。
‘那你能帶我去嗎?’她雙臂交叉在胸前,對他漾出一抹嬌媚的笑容。
胡喬飛眯起了眸子,冷冷哼笑,‘難道你忘了昨天你已經親眼看到那些極為養眼的一幕,難道你一點兒警覺性也沒?’‘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你以為我真沒去過那種地方嗎?’她眼珠子輕輕一轉,故作鎮定。事實上就是因為如此,讓她覺得那地方詭怪得不得了,所以才決定再去一趟,查個清楚。
聞言,他眯起眼,露出一抹鄙色,‘酒店可是花錢非常凶的地方,而且我們牛郎的鐘點更不便宜,你有錢嗎?’‘我……我現在是沒錢,可是我戶頭裏有呀。’陸盈一對細長的眉兒一飆,說著頗有道理的話。
她身上沒錢不代表她是個窮人,總有一天,她要拿大把鈔票壓死他。
‘哦,這麼說是我有眼無珠,你是位名媛淑女羅。’他摸摸鼻子,發出一絲謔笑意味極深的聲音。
‘沒錯。’她彎起唇線,隨即從口袋掏出一張百元鈔塞進他黑色背心內,‘花錢的是大爺,現在我要你帶我去酒店。’‘預付訂金?’胡喬飛眯超眸子,‘不過我還是不能答應你,請你讓開。’‘你不帶我去,以為我就去不了了?我不懂你到底在怕什麼?’她走向他,將雙手攀在他車把上,近距離看著他。兩張臉僅隔著一個安全帽的塑膠遮面板。
‘你真要去,我又怎好拒絕呢?那就隨你吧。’他挑眉睨著她,‘讓開。’‘好,既然你同意了那更好,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她走到機車後座跨坐上去。
‘拜託,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走了?你沒安全帽可是會受罰的。’胡喬飛眉頭高鎖,他從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女人,死打蠻纏不說,還對這個她自認玷污過她的男人不加提防的接近,真是讓他不解。
是這女人單純得接近白癡,還是她對他別有用心?
‘受罰?無所謂,反正罰你呀。’她得意地大笑著。
胡喬飛重重一哼,扶著把手的雙手一放,跳下車便步進貨運行。
‘啊——你怎麼可以……’陸盈沒料到他居然連車子也不管就走了,害她一個重心不穩,差點連人帶車地重重摔下。還好她及時扶住把手,才免除這尷尬的一摔。
不久,他從裏頭走了出來,手上多了頂安全帽。他毫不客氣地將它往她身上一扔,‘戴上。’陸盈趕緊伸手接住,忍不住惡狠狠地瞪著胡喬飛,‘你還真粗魯,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我就是這樣的男人,你如果受不了,那你去找個會憐你的人呀。’胡喬飛板著張臉,對現在的處境可是不滿極了。
‘哼,我偏不走。’她戴上安全帽,壓根兒沒有下車的打算。
胡喬飛搖搖頭,重新坐上去發動機車,在下一秒便加速到極限,往前疾衝而去。
‘啊——’她嚇了跳?下意識伸手抓住他,緊緊抱住他的腰。
感覺到她緊摟住他的動作,胡喬飛不禁撇撇嘴,得意自己的詭計得逞,誰要這女人這麼煩人呢。
‘你不怕我又一次強姦你嗎?還把我抱得這麼緊。’他勾起嘴角,冷冷地笑了笑。
‘我……’她眉頭一蹙,早已確信這男人根本沒對她做什麼非禮之事。只是她不服氣,不服自己被他當玩具要,連問個真相都不允。
所以,她今天非得再去一趟‘眩情酒店’,查出究竟是誰偷偷對她下藥?
就算是虎穴,她今天亦非得親眼去瞧瞧不可!
‘還是你覺得被我強暴的感覺挺不錯?’見她不語,他忍不住想說出更毒的話好激激她。
‘你少來了,我知道你什麼事也沒做。’他騎得好快,讓她連松一下手都不行。
‘既然知道,又為什麼要在別人面前亂嚼舌根?’胡喬飛最看不起這種女人,老以為信口開河別人就得對她負責。
‘你是指亞琳嗎?’她挑眉一笑,‘我奉勸你死心吧!人家亞琳早已是心有所屬,你可別以為人家替你受了傷,就連人也要賠給你。’聞言,他整張臉都板了起來,‘這些是她跟你說的?’‘沒錯,怎麼?我可是她再好不過的朋友,她不跟我說該跟誰說呢?’瞧他那副防她的模樣,還挺不舒服的。
他不說話了,只是專心騎著車。
陸盈又道:“另外我再跟你說一次,我的名字叫陸盈,海陸的陸,盈餘的盈,才不是什麼露營烤肉。‘’對你的姓名我沒興趣知道。‘他回答得好無情。
‘算了,我知道你嫌我沒錢,所以看不起我是不?’她眼珠子往四處瞟了瞟,突然看見有家銀行就在眼前。
有銀行就一定有提款機了不是嗎?
‘喂,停車、停車。’她用力敲著他的肩膀。
胡喬飛停下車,不耐地看著她,‘你到底還要幹嘛?’‘我要向你證明一件事。’說著她便跳下車,但跑了兩步又轉過身,‘你可別跑哦,到時候我身懷钜款,成了歹徒覬覦的對象,那是很危險的。’他沒理她,當然也沒真的不管她,只是無奈地抓了抓頭髮,一張緊皺的臉撇向一邊,冷漠到了極點。
看著他,陸盈不禁一笑,接著快步走向提款機,將她僅有的十萬元儲蓄全領了出來。
‘瞧,我說過我是很有錢的,這樣夠了吧?’她以為打腫臉真能充胖子。手捧著這些鈔票,臉上帶著笑靨,可心裏卻在滴血。
嗚……嗚……這可是她數年來辛苦的積蓄呀,今天居然就要毀在這個臭男人手裏。好不甘……可又沒辦法!
看著她像獻寶般地將鈔票奉上,胡喬飛卻連施捨一眼都懶。
‘拜託,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靜默了?是在想法子怎麼從我手上弄到它們是不是?’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嗤冷低哼,‘我現在不是已經將東西給你了,還不快拿,你快拿去呀。’‘小姐,我敢打賭,你一定從沒去過星期五酒店。’他別具含意地看著她。
‘我……我……’她深吸口氣,‘好,我承認我沒去過。但這也不能怪我,我又不是怨婦,去那地方做什麼?’這人欠扁。
胡喬飛性格的雙眉輕擰了下,‘好,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你這疊錢光給我塞牙縫都不夠,頂多拿到PUB找一些下三濫的男人作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把錢收起來吧。’他眉心一揪,‘何苦將自己辛苦存來的積蓄花在這種地方,到時候真沒了,你晚上睡覺可別抱著枕頭痛哭。’‘我……我……’陸盈噘起唇,心底已是紊亂不堪,‘你怎知道我根本沒什麼錢呀。不過有句話你倒說對了,如果我真的將它們撒在牛郎身上,何止會抱枕痛哭,還會歇斯底里地哀號咧。’‘真正來撒錢的人是拿金卡來花,甚聖還會為我們辦附卡,了嗎?’他眉宇一攏,‘還不趕緊收好。’‘收就收。’陸盈將它們全塞進背包裏,接著坐上機車,‘那我就去瞧瞧,不花錢我一樣得進去。’反正她就是鐵了心。與其說她想弄清楚酒店內情,倒不如說她想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眼光倏然暗下。
算了,他該做的也都做了,她真要往崖谷裏跳,他也阻止不了。
‘那是因為我有非常濃厚的冒險精神。’這女人竟不知道自己就要陷於什麼樣的處境,居然還在那兒沾沾自喜的。
‘是哦,我佩服你。’胡喬飛又加快油門駛著機車,這回的速度是緩緩加快,讓她坐來比剛剛要平穩多了。
就這樣,他們一路上沒說話,很快地就到了‘眩情酒店’。
在要進門的前一刻,胡喬飛突然說:“再給你五秒鐘考慮的機會,你要後悔現在還來得及。‘’我下定決心的事就絕不反悔。‘她抬起高傲的下巴,笑望著他。
‘好吧,到時候你可別喊救命。’斜睨了她一眼,他放好車,快步朝酒店大門走進去。
陸盈心底雖害怕,卻不容自己面帶懼色,尾隨著他走進這嘈雜的地方。
可她萬萬沒想到,一進去又和江海打了照面。
‘是你,你又來了。’江海正打算出去,沒想到會與她再度重逢。或許這外表看來單純的小綿羊,已對他們酒店的遊戲玩上癮了。
‘對,我又來了。’她勉強自己拉出笑容,另一隻手卻不知是故作大膽,抑或是缺乏安全感地直摟住胡喬飛的手臂。
‘這麼說,我們喬飛夠猛、夠嗆羅?’他語帶曖昧地瞄了眼胡喬飛。
就見胡喬飛吊了吊眼珠子,一副不予置評的模樣。
‘對,我是喜歡他,他好夠味哦。’陸盈為了不露出馬腳,只好順著竿往上爬了。
江海聞言,似乎不太高興,但仍笑著,‘那麼喬飛,帶人家到處玩玩,喝杯小酒、跳個舞都成。我有事出去,這裏就交給強尼招呼。’‘是的,老闆。’直到目送江海離開後,他才綻出一抹不見心思的笑意,‘我什麼時候讓你這麼滿意了?你該不會是在作夢吧。’‘沒錯,我就是作夢夢到的,怎麼樣?’她偏著腦袋笑了笑。
‘那你好好玩吧,最好找個真正能讓你覺得又猛又夠味的男人。’說著,他便往一旁閃了進去,她正想追上,卻被裏面類似保鏢又像保全的男人擋下。
‘小姐,這裏是我們少爺休息的地方,你不能亂闖。’‘可是——’‘你那邊坐好嗎?’那人指著角落的位置。
她點點頭,隨即朝那兒走了過去,坐下不久便發現已有不少客人陸陸續續進來,而且全數是女客。
她們就好像識途老馬般,一來就走向老位子,等著親點的牛郎來伺候。
眼看她們等到的人一個個來了,一見面就彷似天雷勾動地火般緊緊相擁,當下纏綿愛撫了起來。這一幕不禁讓她想起昨天那場熱欲高揚,沸騰如火的畫面,全身也不由自主地冒出敷不清的雞皮疙瘩。
她是可以後侮,趁現在無人之際趕緊走人。但是,只要一想起她還沒弄清楚胡喬飛那個男人,她就不想離開了。
不久有個男人朝她走了過來,他一來便貼近她坐下,綻放著他自以為帥勁十足的笑容。‘小姐,怎麼一個人呢?需不需要我為你服務?’她一震,轉首笑望著他,‘你能給我什麼樣的服務呢?’‘那要問客人需要到第幾級的歡娛了。’他居然大膽地回問。
陸盈往後一仰,餘光掃到他肩上掉下的一根頭髮,她刻意漾開一抹甜笑,動手拍拍他的肩膀,‘別這樣,這裏人那麼多,我會緊張的。’‘這沒什麼好緊張。’男人扯開一絲笑,接著又說:“我請你喝一杯,酒精可以松緩神經。‘’那怎麼好意思。‘她笑得嫵媚。
‘只要以後你常來找我就成了。’他笑著對她眨眨眼。
眼看他走向吧台,陸盈趕緊打開手心,看著頭髮,專心地默默念著一些咒語,直到施咒完畢,那人也回來了。
‘我剛看你坐在這兒念念有詞的,在念些什麼?’原來他一直注意著她。
陸盈心下一驚,立刻說:“沒什麼,我喜歡亂哼歌而已。‘’哦……等會兒我們可以去房裏聽歌。‘他別有含意地笑著,將手中有著金黃色酒液的酒杯遞到她面前,’喝一杯吧。‘’謝謝。‘她接過酒杯。這次她可學聰明了,哪敢喝他們的酒呀。
‘怎麼不喝?’‘我怕我會醉。’她撫著額頭,露出一絲淡淡的笑。
‘不會的,這酒很淡的,適合不會喝酒的女人。’他直勸道。
陸盈斜瞪著他,心底直罵:是哦,然後喝得神志不清就任你們這些臭男人蹂躪了,是不是?
‘好,那我喝了。’她拿起酒杯,可視線卻看進他眼底,嘴裏又開始默念了一堆碎語。
對方好奇地看著她。說也奇怪,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散漫,開口竟說了句:‘有事你儘管吩咐。’‘你進去把那個叫阿飛……胡喬飛給叫出來,他若不肯出來就用拐的。’她抿緊臣唇,開始下命令,‘是。’男人站了起來,往裏頭走去。
陸盈趕緊將那杯酒倒掉,等著她要等的人。
胡喬飛,你以為你要帥裝酷就成了嗎?
告訴你,除非我願意,你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阿飛,外面有個女人找你。’那男人走進休息室後便走到胡喬飛面前。
正在舉啞鈴練身的胡喬飛回頭問道:“誰呀?‘’我不知道。‘那人像凝了神似地直瞪著前方。
胡喬飛直覺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麼了?’他雖然在這間酒店也待了好幾個月,可做人向來淡漠,旁人直以為他孤傲,所以不太有同伴會找他聊天,因此他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唯一的印象就是這個人一向是他們牛郎中最油嘴滑舌的,也因為自己的生意始終贏他,因而激起他的反感,往往經過他身邊就少不了有意無意地譏諷。
今天他怎麼會突然願意替他傳話了?更奇怪的是,他的眼神和說話方式都好像失魂一般,連一點兒生氣也沒。
‘外面的女人要見你。’他又說了一次,然後微微笑了起來。‘她很美,你如果不去那我就要上她了。’對,這話倒是像他會說的。見他又回復正常,胡喬飛又轉身舉他的啞鈴,‘那你去吧,我今天沒心情接客。’‘你真不去?’他抬起眸瞪著胡喬飛。
‘嗯。’‘那我去了,那女人不太會喝酒,應該醉了吧。’胡喬飛一聽見他說這話,連忙震住動作,心裏同時晃過陸盈的身影。他憂心地蹙緊雙層,懷疑他口中的女人就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
唉,管他的,他沒事擔什麼心?被人給吃了、玩了,也是她自找的呀。
‘你還是不肯去?’那人又問。
‘對對對,你去享用吧。’一想起她,胡喬飛便愈想愈嘔,那種不識好歹的女人是該給她一點兒教訓。
‘好,我出去了。’這人傳了話後又走出休息室。
胡喬飛仍覺有異地回頭看著他,眉頭漸漸深鎮了起來。
當他一來到陸盈面前,她便急著看向他身後,‘胡喬飛呢?’‘他不肯來。’他淡淡地說。
‘不肯來?’她鼓起腮,‘我不是要你用拐的嗎?’‘拐?!’他似乎會意不過來。
‘唉,算了,我想你就只會拐女人,拐男人卻不會。’她站了起來,‘如今,只好我親自出馬把他給揪出來。’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就在這瞬間那男人飛撲了過來,緊抱著她的身體不放,‘我要拐你……拐你……’‘你太過分了吧?’她用力一個旋身,才要對手心中的頭髮再度施咒,卻發現那人已離開她,接著是撞倒沙發的碰撞聲響起。
她意外地張大眼,瞧見胡喬飛就站在她眼前,以一雙利目瞪著她,‘你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後悔的話現在就給我滾。’‘我是跟你來的,你不能不理我。’她揚起瞼,就是不肯屈服在他的‘惡勢力’之下。
‘那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讓人進去叫我,我很忙的。’他雙手擦腰,因為氣悶,胸口起伏不已。
‘忙什麼?難道裏面也有女人可玩?’她的語氣滿是不屑。
‘我不想理你。’胡喬飛才剛轉身,躺在沙發腳下的男人又開始喃喃囈語著,‘拐你……我要拐你……’他趕緊走上前扶超他,‘喂,你怎麼了?說說話呀。’他剛剛使出的拳頭並不重,沒道理這人會傷得這麼嚴重呀。
瞧那人一副神魂顛倒樣,陸盈忍不住噴笑出聲,‘活該!’胡喬飛疑惑地看著她,滿心狐疑地問:“是你動的手腳?說,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他怎麼看來這麼失神無魂的。‘’誰敢對我動歪腦筋,就準備像他一樣吧。‘她偏著腦袋,笑了笑,’所以我才說,你千萬別以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當真這麼好欺負。‘他們的交談正好被江海的手下強尼聽見,他趕緊打了手機給江海,告訴他這奇怪的事;而江海立刻囑咐他,絕不能讓那女人跑了。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勸你還是快走吧。’他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外頭帶。
‘喂,你不能強迫我。’就在門口,他們又被強尼擋下,‘你們要去哪兒?’‘你不能三天兩頭限制我們的行動吧!’胡喬飛擰起眉。
‘好玩的正要開始呢,你不陪你的女人好好地開心玩一場嗎?’強尼邊說邊對裏面某個人眨了眨眼。
就在這一瞬間燈火突然又暗了下來,她猛然想起昨天那火熱的場景,渾身不禁發麻。
‘你們到底在搞些什麼?老是關燈做什麼?’她忍不住破口大駡。
‘我早叫你別進來,現在才在發飆,無聊。’胡喬飛撇撇嘴,心底卻急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早在他看見江海的眼神時就知道他這回不會放過這女人,怪也怪她外表漂亮又一副稚氣樣,這才引起江海的好奇。不過他倒想說他沒眼光,哪個男人沾上她,就像永遠擺脫不了的水蛭。
‘我是因為——’‘別吵,既然來了,就進去歡樂一場吧。’他硬是拉著她走到裏頭,並附在她耳邊說:“剛剛我看見你桌上有杯酒,你沒笨到喝了吧?‘’當然,你真以為我笨到無藥可救?‘她衝著他低語。
‘行,那你會演戲吧?’他眯起眸。
‘演戲?!’她抿唇笑了,‘在學校我還是話劇社社長呢。’光聽就知道她在瞎掰,胡喬飛撇撇嘴,‘你那麼行,就交給你了。待會跟我親熱時,那種放浪的動作做得出來吧?’‘啥?’她一愣。
‘反正就是像昨天吃了迷藥一樣,極盡所能的勾引我。’他看了看其他人,‘就跟那些女人一樣。’‘什麼?’她的瞼兒已被激成了豬肝色,話還沒出口就被他拉到角落。
接著,他二話不說地縛住她的身子,嚇得她直想張口大罵——非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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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8 02:00:33
第四章
陸盈張大嘴,‘非禮呀’三個字正要從她口中逸出,胡喬飛已快動作地咬住她的嘴,堵住她吐出的話語。
‘唔……’她震驚地瞠大眼,她怎能讓他輕薄呢,於是開始猛力掙扎。
‘別亂來。江海正派人監控著我們,說不定他馬上就到了,你得裝成喝了迷藥的樣子,才能掩人耳目。’他貼在她唇邊說。
‘為什麼?我可以闖出去。’陸盈身體繃得緊緊的。
‘你以為那麼方便?他們手中都有傢伙,你有嗎?’他冷下臉,嗓音和語調都極為沉重。
她深吸了口氣,目光偷偷往角落搜尋,果然看見那個叫強尼的男人就站在那兒直盯著他們瞧。
‘那我……我該怎麼辦?’她眉頭緊緊一攏。
‘演戲呀,就當我們演床戲,會不會?’說完,他翻過身,用力壓住她的身子,並吻上她的頸窩,動作激狂熱情,一點兒也不像演戲。
陸盈閉上眼,渾身發熱著,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好,只能任他親、任他吻、任他亂摸了。
該死的,如果這情形讓‘風學園’裏的同學看見,肯定會有兩種反應。一種就是張嘴結舌,另一種便是笑掉大牙。
不,她可不能讓他再這麼繼續,否則一定會一發不可收拾的!
對,念咒語……她得趕緊念咒語。
眼看他的頭髮就在她臉上拂動,她趕緊抓起一些用力一拉。
‘呃——你在做什麼?’胡喬飛抓著頭髮,‘沒想到你居然有虐待狂。’‘我!’她鼓起腮、瞪大眼,‘你才有虐待狂。’‘別說了,他們在看了。’他很是火大,不單單是被她那單純的傻樣弄得火氣飛揚,更因為她身子的柔軟芳鬱,加深他體內的燥熱難耐。
雖然她的身材不算豐滿,但是凹凸有致,胸部也算是小而美,一點兒也不亞於那些波霸。
這樣的身段,這樣的柔軟度,他可是個正常男人,又怎能視若無睹呢。
而手裏已抓了他好幾根頭髮的陸盈趕緊閉上眼,嘴裏開始喃喃念著咒語,‘咕滋烏斯裏可佳那……卡蘇亞地伊——啊!’他在幹嘛?怎麼可以摸她的胸部呢,不行呀!
‘住……住手……’‘你在唱什麼?激情時你還有時間唱歌,是在刺激我是不?’胡喬飛以為她在哼歌。
怎麼辦?那咒語怎麼失靈了?!她得再重來一次才行。
‘咕滋烏斯裏可佳那……卡蘇亞地——’‘你還唱?好,我就看你還怎麼唱下去。’她的咒語不是失靈,而是幾次被他打斷,可偏偏打斷咒語後,那語意與施咒方向完全變了調。
本來她是打算制止他孟浪的手法,可如今反而變成激發他更狂狷的手段。
這樣的結果完全不是她所能控制的。本想再來一次,可他已不打算再給她‘唱歌’的機會,火辣地掀起她的上衣,大手爬上她的胸口。
‘啊!’幸好這裏燈光昏暗,他們的春光並沒讓旁人所窺知,但她更明白再這樣下去,她的清白鐵定不保。
她貼近他的耳畔問道:“我們能不能別在這裏,有人看呀。‘胡喬飛抬起臉,眯起眸望著她,他似乎並沒有完全被她的咒語所迷亂心神,還聽得懂她的話意。
他回頭看了眼強尼,而後俐落抱起她,‘走,我們去房裏。’‘什麼?’陸盈張嘴結舌。她可不是要換場地,而是要停止呀。
就在這晃眼間,她已被他帶進一間房內,整個人被重重地拋向床上。
‘哎喲,好痛呀。’她愕然地看著他,‘你不能那麼粗魯呀。’他眯緊了一對眸,一隻膝蓋跪上床面,上半身欺近她,‘你要我是不是?我知道你是需要我的。’陸盈看著他帶抹陰邪笑容慢慢朝自己逼近,只能對他傻笑,‘你不要這樣看著我,這裏沒別人了,你……你不用再演戲了。’可他完全不理會她說什麼,只是一寸寸逼近她的臉,最後蠻橫地抱住她,用力剝除她的衣服。
‘胡喬飛,你怎麼可以?啊!’她當然知道這一切是她咒語念錯所致,但要彌補已經來不及了。
穿著一件黑色皮褲、黑色背心的他,看來是這般的豪放不羈。他迷眩的黑眸隱隱散發著誘人狂野的魅惑波影,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完完全全表現出他傭懶又性戚的笑容。
‘你話真多!’他俯下身,眼神中帶著一道道迷魂光影。
她一抬眼,看見他微敞的領口有條菱形的銀墜在閃爍著,上頭刻著兩個醒目的英文字母——HS.‘阿飛,不要這樣,我警告你,你做了鐵定會後悔的。’她拚命想找話喚醒被咒語控制的他。
‘後悔?!’胡喬飛一震,動作有了幾秒的停滯。
‘對,你會後悔……住手……別碰我!’她抓住他的手,一雙祈求的眼直對著他眨動著。
他緊抓著她妄動的身子,一雙黑瞳變得更加深邃,‘別動,我要你……’接下來最可恨的事情發生了。她眼睜睜看著他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最後不在乎她的害怕,就在她驚懼的眼神下打開她雙腿,猛力一個俯身,悍然地奪去她的清白。
‘不……’她嘶喊出聲,指甲深深掐入他的肩膀中。
幾乎在同一時間,胡喬飛也赫然清醒了,他瞪大眼看著此刻的情況。
該死的,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他會跟她……
‘走開,你走開。’她用力推抵著他,不停打著他的胸膛,‘你好可惡,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好痛……痛死了!’胡喬飛深深重喘著。他是男人,美色當前,他又怎會放過?尤其這一切來得這麼莫名其妙,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呀!胡喬飛明知自己不該繼續,可他卻隱忍不住,眼看她雪白的胸脯隨著他的攻戰而上下起伏躍動,那體內快感更熾。
此時,躲在外頭偷聽的強尼直搔起了腦袋,不停咽下口水,被裏頭的龍吼燕吟給弄得渾身燥熱不已。
不行,他得趕緊找個女人解決才行。
為了解決自己的欲望,強尼撇下他們就走,忘了自己監控的責任。當然,就連他們何時離開的也不知情了。
‘你放開我!’陸盈用力甩開他的手,眼底滿是淚霧。
她沒想到自己當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更沒想到這男人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辦完事後也不給她喘息的時間,就逼著她穿衣、逼著她跟著他跑,這感覺好像她真是個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似的。
突然她想起邵千給的那句‘忠告’——千萬別把自己玩下去,否則你會很痛苦!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不但玩進了身體,隱約中還玩進自己的感情。如今,她終於瞭解為什麼會‘痛苦’了。
‘你不走就得死在裏面,汪海是因為有事非得離開不可,否則上你的人是他。’胡喬飛對於剛才那件事也很自責、可是……他只能說他完全是被動的。
突然,他想起剛剛發生在酒店內另一名同事不正常的行徑,莫非從頭到尾,全是這女人搞出來的把戲?
‘說得好像我該感激你似的。’她蹙起眉頭,直瞪著他。
‘我剛剛完全無意識,正想問你我怎麼了?’胡喬飛雙臂抱胸地瞪著她。
‘你!’她臉兒一紅,隨即轉過身,‘是……是你霸王硬上弓的耶,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呢?’‘我霸——’他重重點點頭,‘是,表面上的確是我的錯,可我不知情,直到我清醒時已經……已經佔有你了。你說這又是怎麼回事?’‘呵……呵……’她這下臉兒變成黑的了。‘這麼說,你之前對我做的一切是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怎麼會這樣呢?她可是被他摸光、吻光了呀,他竟然不知情?早知道她就不該對他下什麼咒。更沒想到的是,她學了那麼久的咒語居然一出校門就輸得奇慘,還真是虧大了。
‘坦白說我也很懊惱,為什麼我會不知道呢?要不然我就能知道你是怎麼迷惑我的。’他嗤冷一笑。
‘你!’她深吸一口氣,‘你太過分了!’丟下這話,她轉身就胞。
胡喬飛本想追上,但繼而一想,他就算追上她又如何?此刻他腦袋一片空白,他已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了。
兩個還算陌生的人莫名其妙地發生這種事,能教他親口對她說‘他會負責’嗎?那實在是太牽強、太荒謬了!
在大仇未報之前,其他的事他根本不想多談。
只是,剛剛那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個看來有點兒粗枝大葉的女孩或許並不如外表這麼單純,以後他們最好是不再有交集,彼此才不會為對方所傷。
何況,他還是個危險人物。
他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一個五十開外的中年男人擋在他面前,‘少爺,我總算找到你了。’‘寇叔。’他眉一攏,看著管家寇洋,‘你怎麼找來這裏的?’‘你一離家,老爺可是請了不少人在打探你的行蹤呀。’他直望著胡喬飛,‘少爺,回去吧!“胡氏”不能沒有你呀。’‘不單單是爺爺,還有許多人都不會放過我。’胡喬飛扯唇一笑,將他拉到一邊,‘以後別再來找我了,我不想讓他們以為我還與你們有聯繫。’‘為什麼?難不成你要與老爺、與胡家斷絕關係?’寇洋驚愕地問。
‘哼,是呀。斷了關係才有可能活命,不是嗎?我早厭惡了活在未知險境中的生活,很沒有安全感,你知道嗎?’他撇撇嘴,嗤冷笑著。
‘你的意思是?’管家寇叔一愣。
‘我的意思是……你就放我自由吧!眼看凱琴死在我面前,我當真怕到了,那種驚懼的感覺不是你能明白的。’他露出一副‘無能’、‘怕事’的窘樣。
‘我當然知道你心頭有個解不開的死結,可老爺已派了大批保鏢保護,就不信胡策他真能厲害到無孔不入!’寇叔激動地說。在他印象中,少爺可是個最有擔當的青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怕事了。
‘那我們能夠防他一輩子嗎?寇叔,我真的怕了,我也不想再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你快回去。’胡喬飛非常執意地說。
‘那公司怎麼辦?“胡氏”絕不能一日無主。’他可是胡家的老僕,一直以來盡忠職守地維護這個家。
‘我爺爺還在不是嗎?我想他老當益壯,定能將公司掌理得很好。’胡喬飛只知道趕緊推卸責任。
‘少爺!’寇洋走到他面前,‘老爺身體已大不如前,代掌總裁只能暫時呀。’‘那很簡單,不如就交到胡策手中,他不是一直巴望著「胡氏“嗎?那就做個人情送給他,不但他高興,我們也平安呀?’他咧開嘴,對從小看他長大的寇洋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不是這樣的人,真的……我真的難以相信!更讓我難以置信的是你竟然跑去當牛郎,這事你要我怎麼跟老爺說?’‘那你就別說。’胡喬飛見他那張失望的臉色,就快說不下去了。‘其實我去星期五酒店幹牛郎不過是為發洩,發洩我心底的害怕、膽懾,你想……像這種可賺錢又可發洩苦悶的行業已經不多了。’寇洋直搖頭,‘你變了,少爺,你真的是徹底變了。我求你……求你不要讓老爺失望,好不好?’‘我無意讓他老人家失望。可是我有我的想法、我有我做人的自由,請你替我轉告他,就說……就說我不孝,我只想平穩度日,其他的一概不敢多想。’胡喬飛重重閉上眼,嘴裏雖這麼說,可心底卻是在滴血。
寇洋流下老淚,‘這話我不會對老爺說,也不敢。少爺,我真的希望你能想通了趕緊回來,我們都會一直等你的。’再抬頭看了他一眼後,寇洋這才失望的轉身離開。
眼看他憔悴的身影一步步消失在他眼前,胡喬飛只能強忍住滿心苦澀,直到確定剛才一直躲在角落監控他的人離開後他才得以吐口氣,用力朝一旁電線杆猛捶了下。
實際上他的身分是‘胡氏集團’的現任總裁。離開本業,跑去幹苦力,做牛郎,為的就是替胡氏解除危機、為不幸因他而枉死的女友報仇,不讓小人得逞。
然而這些事他只能吞進肚中,因為目前唯有靠他獨自一人才可能扳倒對方,即便很難、很危險,他也得全力以赴!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努力已久的計畫竟會被一個小女人破壞,如今他要如何再博得江海對他的信任奧無疑呢?
仰首輕歎了口氣,突然如皎的月亮閃進他眼底,感覺就像那個單純無垢卻又異常神秘的陸盈。
但願她就此消失,不要再往這澡井裏跳了,否則她真會將他給拖下水呀。
江海一回到酒店看不見阿飛和陸盈,立刻將強尼的手下小林給喊了過來,‘強尼呢?’他可是要強尼好好看著他們,如今丟了人,他自然要找他。
小林支支五口五口地說:“他……他……‘’快說!‘江海火氣一揚。
‘他跑去找女人了。’他嚇得趕緊說出口。
‘找女人?!他平常玩的女人還不嫌少呀!’他狠狠一瞪,‘真是該死!也不看看時候。’‘因為強尼瞧見阿飛和那個女人在親熱,所以忍不住就跑出去解決了。’小林趕緊為強尼說話,就怕強尼知情後會找他麻煩。
‘什麼?你說阿飛跟那個看來有點脾氣又美得嬌氣的女人已經……’江海臉色瞬變。
‘沒錯。’‘呵,沒想到阿飛當真是捷足先登?他明明知道我看上那女人的。’江海恨得咬牙。
‘老闆,阿飛就是靠他那張臉吃飯,沒有女人能逃得過他的魅力。想當初他還在“胡”氣就身為各商業雜誌票選的最佳黃金單身漢,以這樣的名聲和氣勢加入咱們酒店可為咱們招攬不少生意,您就別怨他了。’小林忍不住說著胡喬飛的好,還真觸及了江海的黴頭。
‘夠了,你好話說完了沒?我想阿飛要是聽見你這麼維護他,將來若還有機會回到胡氏,說不定會給你個經理做做。’江海冷冷一哼。
‘我……’小林這才知道自己說錯話,結巴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其實也不是他蓄意說著胡喬飛的好,而是胡喬飛平時雖看來冷漠得很,但往往都會為他們這些做手下的說話,見老大要罸他們也多會開口勸阻,看在眼中,他能不心存感激嗎?
就在這時候,強尼回來了,一驚見江海出現在酒店,立刻顫著上前道:‘老……老闆,您回來了?’‘我如果還不回來,這間酒店被賣了我都不知情呢。’江海惱火又道:“怎麼?發洩完了就知道回來了。‘乍聽老闆這麼說,他吃了一驚,隨即轉向小林,怒聲低斥著:”該死的,是你說的?’‘你別自己做錯事就想找別人出氣,我也不想怪你,只想問你阿飛和那個女人呢?’江海眯起眸問。
‘他們?!’強尼立刻指著上頭,‘他們在樓上的房間呀。’‘樓上房間?’江海搖搖頭,‘我看你還在作夢吧。’‘怎麼可能?難道他們已經……’他是確信他倆都累癱了,屋裏不再發出聲音才走人的呀。
莫非他又中了阿飛的詭計?
‘算了,要你辦件事,沒有一次讓我滿意的。’江海重吐了口氣,‘你再這樣下去,小心我可是會將你酒店經理的職務給撤換掉。’‘是的,老闆。’強尼雖虛心應和,可滿腹怨氣卻全逼向小林。
小林一接收到他那雙怨忿的眼神,立刻嚇得往一旁閃退,臉上顯現滿滿的驚懼之色。
‘還有,下回那女人如果再來的話,可千萬別再讓她溜了。阿飛他嘗過的女人我又怎能放過?’江海勾起邪惡的嘴角,嘴畔沾滿一抹淫惡之色。
‘是,我這次就算跟阿飛拚命也要搶下她。’強尼立刻回道。
‘笨!誰要你跟阿飛拚命?別忘了他可是咱們酒店台柱,只要對外打上“胡氏”最年輕的總裁下海當牛郎,將會有多少女人自動找上門、多少鈔票滾滾而來?’雖然女人重要,可他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那麼老闆……您要我怎麼做呢?’‘這就要你智取了。’江海丟下這話便站起身,‘我累了,到客房睡一覺,有事再通知我。’‘是的,老闆。’強尼目送他離開俊便走向小林,猛地拉住他的衣領,‘說,你是不是想把我拉下臺?’‘我、我不敢。’小林張大眸子,雙腿都軟了。
‘還說不敢!我一出門老闆就知道所有事情,你究竟是存著什麼樣的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是老闆要問的,我又不敢不說,對下起喔,強尼。’小林將腦袋垂得好低。
‘強尼哪是你喊的,叫我經理。’強尼雙目一凝。
‘經……經理,我現在可以出去做事了嗎?’小林怕與他獨處,擔心被殺了都沒人知道。
‘滾!’他用力一推,五官臭到了極點。
小林逮到機會立刻溜人,緊張中他只知加快腳步,一跑到酒店樓下,差點就撞上剛進門的胡喬飛。
‘小林,你怎麼了?什麼事這麼急。’胡喬飛伸手抓住差點被彈開的小林,就見他滿臉驚色。
‘沒……沒事。’小林戰戰兢兢地看了看站在遠處的強尼,縮著身子就跑了。
胡喬飛循著他的視線看向強尼,‘你又罵他了?’‘他是我的人,我要罵就罵!’強尼怒火飛揚地說。眼神倏然轉為犀銳,‘你居然玩我?’‘我玩你?’胡喬飛眸光一冷。
‘難道不是嗎?你昨晚明明就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怎會一下子就離開了?’他冷著嗓子問。
‘照你這麼說,我們還得留下來讓你偷聽第二次了。’他嘴角一抿。
‘你知道?’強尼眉頭緊蹙起。
‘你的那幾招把式我會不清楚嗎?’壓根兒不想理他,胡喬飛朝裏面走去。
‘站住,你要去哪?’強尼揚聲喊住他。
‘工作去。裏面可還有不少女人等著我呢,說起那些女人……唉,不寵寵怎麼行呢?’胡喬飛對他眨眨眼,露出一副‘受不了’的酷樣。
強尼看得臉紅脖子粗,‘別以為你這麼說就可以躲過我的逼問,說!那女人住哪兒?’‘客戶機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事實上,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強尼點點頭,‘好,你該知道江老闆早就中意她了,居然敢不顧及他的想法先對她下手。我說胡喬飛,你是不要命了?’‘那又如何?’‘別以為你還是胡氏集團的總裁。現在的你在我眼中什麼也不是,只不過是個供女人玩弄的種馬!真有種你就回去,回去呀。’強尼蓄意激他。
胡喬飛半眯起眸,本想說什麼卻放棄了。
‘君子不跟小人鬥。’說完他一旋身,正好看見一位女熟客走進酒店,他立刻走向她。‘小苔,你怎麼那麼久沒來了?’‘公司忙嘛,而且你這個大忙人老讓我找不著,你還好意思說呢。’叫小苔的女人勾媚地挑起眉。
‘以後你可以事先打電話給我,其他女人我可以往後挪呀。’說時,他不忘對強尼撇撇唇以示自己的能力,‘走,我請你喝酒。’眼睜睜看著他帶女人進入座位,強尼沒轍地暗啐了聲。
胡喬飛,你不要以為江老闆得靠你維持生意,我強尼可不把你看在眼底。你一定沒想到不僅我是江老闆的人,更是胡策派來的眼線,只要你一有不對勁的情形發生,我就會讓你不得好死!
強尼在心中撂下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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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8 02:00:44
第五章
回到住處的陸盈,心情可說是沉入了谷底。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自從走出校門的數天裏她好像什麼事也沒做,校長交代的任務她掌握不了;自己賣力練了那麼多年的施咒術,在這麼重要的情況下也毫無施展餘地,甚至幫了倒忙,突然覺得自己的運氣好背呀!
對這次的試驗她可是滿心期待也非常慎重行事,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個局面?
她失了身……失身給一個牛郎!
更讓她受不了的是,她居然不傷心、不難過,心底還有種微漾的熱?就是因為如此她才覺得好難受,真的是徹徹底底的心情灰敗。
不,她不能再這麼下去,她定要打通電話給校長問個清楚。
從背袋中找出手機,她立刻撥了李勁的專用電話,響了好一陣子電話才接通,彼端響起李勁鼾困的嗓音。
‘誰呀?’天還沒亮吧,是誰擾人清夢?
‘是我。’陸盈抿著唇。
‘你……’是女人的聲音,挺熟的。李勁坐直身於,轉了轉腦袋力圖清醒,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想起來了。‘你是陸盈?’‘沒錯。’她的聲音帶著梗塞。
‘怎麼了?’聽出她似乎哭了,李勁立即喊道:“任務不順利嗎?還是遇上什麼難解的問題?‘’我的問題自從走出校門就一直跟著我了。‘她用力抹去淚,’校長,你要我玩……盡情玩,我玩出事了!‘’什麼?‘李勁愈聽愈迷糊。
‘我……沒什麼,我只是想問清楚,我這次來到那個酒店到底要做什麼?我就不信你真不知道那地方是星期五酒店!’她很大聲的對他說。
‘我當然知道了。’說起這個,李勁忍不住笑了。
‘您知道!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我去那玩,您不知道這對一個女孩子而言是很危險的?’她因為激動,嗓音驀然加高。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更清楚憑你那點兒小聰明怎會吃虧,你說是不?’李勁這麼一句話就堵回她滿腹的怨言。
‘這……這……’要她怎麼說,說她真笨得吃了虧?
‘好了,沒事的話就別鬧,快睡吧。’‘校長,我不想猜了。’她深提口氣,‘您快告訴我,我該做什麼好不好?
拜託。‘李勁聞言,這才笑著端正起瞼色,’你要投降啦?你一向都很自負的。‘’我笨,我承認了。‘如今的她哪還有自負可言。
‘哈……你這丫頭,八成是遇上難題了。本來是想訓練你遇事的應變能力,畢竟你還太年輕,好吧,我就告訴你。’李勁眯起眸,想了會兒問道:“在酒店可發現什麼奇異現象,包括人?‘’哪個酒店不奇異,倒是有個人挺討厭。‘她鼓超腮。
‘我就知道依你這性子定會吸引那個人的注意,也一定會注意到他,那個人叫做胡喬飛是不是?’李勁這句話讓她狠狠吃了一驚,‘校長!’‘別這麼激動,我的耳膜都快被你喊破了。’李勁揉了揉耳朵。
‘您快說,您怎麼知道是他?他又跟您、還有您這次考驗的任務有什麼關聯?’她可沒心情管他的耳膜,她在乎的是自己的清白。
‘他是我一位長輩的孫子。’‘長輩的孫子!那您是要我……’‘我是要你勸他回去,不要再流連酒店,那種生活並不適合他。’李勁本希望她能憑第六感來執行這件事,沒想到她還是沉不住氣。
‘他回不回去關我什麼事?’她不明白。
‘算是幫助一個老人家,早日成全他的心願。’‘好,那我就直接跟他說,如果他要做個孝子就趕緊回去,免得讓他爺爺傷心。’這樣做應該沒錯吧。
‘等等,不能告訴他你是他爺爺委託的。’李勁及時制止。
‘為什麼?’‘誰不知道他性子如此?他爺爺胡笙不知道曾派人勸他幾回了,他完全不理會老人家的懇求,所以只好求助於我。’‘他那麼下孝呀!既然如此,就讓他去當牛郎呀,等他精乾髓盡,還怎麼騙女人,哼!’陸盈撇起嘴角,不屑地說。
‘你誤會他了,他可是很孝順的。這其中牽扯太多故事,但我下想全部說透,這樣考驗你就沒意思了。’李勁歎了口氣。
‘這……那您的意思是如果我成功勸他回去,就表示這次的任務成功了?’她靜默下來,慢慢想了想。
‘可以這麼說。’李勁很乾脆地回答。
‘好,那我一定全力以赴。’既是如此,那她只要趕緊將事情達成,就可以回到學校,再也不用面對他了。
‘你能這麼想是最好的。時間還早,快去睡吧。’他昨晚忙到三點才就寢,現在四點不到,正困著呢。
‘我知道了,校長您睡吧。’好像知道李勁心裏的想法,她淡淡地說。
‘呃——我睡不睡無所謂,主要是你……沒事吧?’學生有了問題,他這個做校長的就算再累,也不能撇下她的問題下管。
‘沒事了,對不起校長,那麼晚還打擾您。’說著,她無力地將電話掛上,閉上眼重歎了口氣。
校長為何要挑她做這種事?可笑的是,他又會聽她的意見嗎?
唉……校長究竟給了她一個什麼樣的好差事呀!
陸盈一夜無眠,一直挨到天亮才趕緊到外頭買了些東西,打算趕往醫院采探亞琳。可就在醫院門口,她瞧見胡喬飛比她早一步從另一邊走進醫院。
本來見到他,她是打算不進去的,哪知道她卻意外瞧見有個人鬼鬼祟祟地眼在他身後,接著竟也進入醫院。
就在這一刹那,她赫然想起亞琳曾說過那場車禍是有人蓄意加害的。這麼說來,胡喬飛一直以來都身在險境中了?
深怕那個男人會對胡喬飛不利,她俏俏跟了進去,果真看見那人就站在病房外,假裝散步般正偷聽著裏面的談話。
這下,陸盈火氣十足地旺了起來。
她無聲無息地走向他,站在那人身後輕問了句:“請問你到底想偷聽些什麼?
偷看些什麼?‘那人沒料到會有人不動聲色地從他身後冒出聲來,嚇得他整個人跳了起來。
‘你……你是誰?’他愕然地問。
‘我是你姑奶奶,快說,我朋友是不是你撞的?’她咄咄逼人地盯著對方瞧,洪亮的聲音已傳進了病房內。
胡喬飛聽見聲音,立刻從裏面走了出來,腳步聲嚇得那人猛回身,拔腿就跑。
‘哼,有種怎麼不留下了,再偷看呀。’見那人溜了,陸盈不禁得意了起來,她轉向胡喬飛,‘你該謝謝我,若不是我,你可危險了。’他面無喜色,反而冷言冷語地說:“拜託,你以後仿任何事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別妄自而為,行嗎?‘’你說什麼?我替你趕走壞人還得跟你商量?‘陸盈瞠大了眼,看他那副霸氣樣簡直不敢相信。
‘你或許不知道你的多事壞了我的大事!’胡喬飛非常憤怒地強調。
‘那你說,我壞了你什麼事了?’這男人未免太過分了吧,他以為她喜歡管他的死活嗎?還下是他關係到她的學業成績!
‘我……’他噤了聲,實在是這事情說來很長,尤其是跟這個女人說,恐怕會牽扯更多更複雜,到時仇報不了還連累了她。
‘你說呀!為什麼不說話了?’她繞到他面前,咄咄逼人地望著他。
他閃過她身邊,嘴裏直叨念著:“孔夫子說得沒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什麼?‘她瞪大一雙杏目,’你怎麼可以在……在那件事之後,對我還是一樣冷漠?你以為我真是花錢找快樂的女人?‘聞言,胡喬飛停下腳步,轉過身望著她,’問題是,你好像連一毛錢也沒花不是嗎?‘好生氣、好生氣……她不停喘息著,然後打開皮包,掏出上回領出來根本沒機會花的錢扔在他臉上。
‘這點錢夠了吧?那我祝你生意興隆!’吼完,她不再逗留的直往譬院外跑,討厭的臭男人,她再也不管他了,大不了被退學、大不了讓學校裏的那些傢伙取笑,也好過被這男人侮辱!
既然決定不再管他,為什麼她還會覺得臉上濕濕的呢?伸手一抹,原來她哭了……她陸盈向來是個樂天派,怎麼可以被他弄哭呢?
可惡的是,她愈是不讓自己哭,臉上的濕意卻更濃。
她一味只顧著傷心,淚水早巳模糊了視線,令她完全沒注意到路況,在紅燈下穿越馬路。
‘吱——’‘啊!’正當一輛小發財車就要撞上她時,緊急的煞車聲和她的尖叫聲同時響了起來。
可下一秒,她竟被一股極大的力量往後一拉,躲過了發財車的撞擊,重重撲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她慢慢抬起臉,緊抱著她的胡喬飛看見的是張滿滿淚痕的小臉;而她瞧見的卻是那張令她憎恨的可惡面容。
‘你以為當了車下冤魂,以後要找我報仇比較方便是不是?’他沉靜的嗓音從他薄悒的唇辦間慢慢逸出。
‘你走開!’陸盈用力推開他,伸手抹去淚水,不想讓他看見狼狽的自己。
‘對,我就是要找你怎麼樣?怕了吧!’‘好怕哦。’他還有心情裝模作樣地搞笑。
她斜睨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你走吧,以後我不會再去找你,也不會再去壞你的事,這下你安心了吧!’甩開他,她起身朝前走。
看著她那任性的背影,他當真是不想理會。可是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冒出,就和在酒店頭一次看見她,當時他不忍她深陷情欲世界,急著拉她脫離那地方一般,此刻他又下忍她孤寂的離開。
不管昨晚他是不是被下了藥或是中了蠱,他奪去她的童貞是不容反駁的事實啊!
唉!早知有今日,他當初就該冷漠看待人世。
‘陸盈!’他揚聲喊住她。
陸盈頓下腳步,還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直到聽見他在她身後傭懶地開了口。
‘如果你不嫌我是個牛郎,我們……做個朋友怎麼樣?’‘朋友?!’她沒旋身,只是反問。
‘別誤會,就朋友……非常單純的朋友。’媽的,他又怎麼了?淨說些不該說的話,可已經說出口了還能收回嗎?
老天保佑,讓她拒絕吧!狠狠的拒絕他吧。
但她卻不合他意地慢慢轉首,笑望著他,那對仍含著水霧的大眼笑得很天真,‘好,我答應你。’‘嗯……’這下換他後悔莫及了。
‘怎麼了?不願意就說,我又不會強迫你。’她噘起唇,‘我就知道男人的話不能信,漫天大謊也撒得出來,算了!’她說完才轉身,便聽見他非常肯定的語氣,‘沒騙你。如果願意就讓我盡份心,咱們去吃頓中餐如何?’‘你請我?’‘喏,從這些錢裏扣吧。’他伸出手,掌心裏握的全是她剛剛朝他臉上扔出的鈔票。他拿趄她的手,將它們全還給了她,‘拿去。’握著這些含有他體溫的鈔票,她竟有些羞愧。自己剛剛那樣的做法真是不對,難道他不恨她?
‘喂,你會不會是想用別的計策報仇?’她揚眉睨向他。
‘你說呢?’他勾唇一笑。
‘我!’‘敢挑戰就別退縮,思?’胡喬飛熾熱的眸光中含著某種挑釁之色。
‘你以為我會怕你下成?好,那就去吧。’她甜甜一笑,篤定的臉上還晾著剛剛大哭後的淚影,看在他眼中竟然有種莫名心疼的感覺。
或許,就是因為她還不知道他過去的身分,所以對他沒有任何探究與挖消息的心態,讓他跟她在一起時有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不能否認,這丫頭不時給他出狀況,讓他後悔認識她,但她給他的樂趣總要比這些缺點多太多了……甚至於在見不到她的時候,他竟然會想她……
‘走。我沒錢請你吃豪華大餐,路邊攤怎麼樣?’他摸摸自己有點乾扁的口袋。
‘路邊攤?雖然下太有誠意,但我喜歡。’對他俏皮一笑,陸盈勾住他的手臂,兩人一塊兒離開。
既然是朋友了,那她更不能不管胡喬飛的死活。
於是,她開始亦步亦趨地偷偷跟蹤著他,就怕他又遇上那些詭異的小人。問題是,他究竟遇上什麼事?校長只說他是他一位長輩的孫子,希望她能勸他離開牛郎生涯,趕緊返家,但她卻忘了問校長:胡喬飛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他原本的身分又是什麼?
看來,要知道這些就必須靠她自己了。
雖然她不像邵千可以預知未來,可她有水晶球,可以問出這個人的過去。
如今只要能拿到他的一根發、一滴血,他便會像透明人一樣展現在她眼前,對於他過去的所做所為亦能了若指掌。
嘻嘻嘻,胡喬飛,你最好沒做過什麼狗屁倒灶的壞事,要不然看我怎麼損你?
陸盈暗暗地想。
然而胡喬飛似乎知道她在跟蹤他,晚上故意不去酒店,反而跑到PUB狂飲一晚,有時還會搭訕漂亮小妞,兩個人就這麼一塊兒搭車離開,害她一個人站在PUB門口瞪著他們遠離。
更惱人的是,每每看見他這樣的表現,她的心竟會有種悶澀的感覺:尤其在親眼目睹他和其他女人打情罵俏時,她體內深斂的火氣就會沒理由的上揚,恨不得衝上去拉開他們。
好險她的理智及時止住自己衝動的行為。不過換個角度看,制止是制止了,可心底釣不滿還是那麼濃烈。
他怎麼這麼花呢?還真像天生就是做‘牛郎’的料呀!
對這樣的男人,她要怎麼做才能拉住他的風流心?
鼓起腮,她無聊地踢著地上的石子,打算買些點心去看亞琳。聽醫生說,她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而亞琳善解人意地不讓她搬離,寧可自己跑到男友海翔那兒住,對於亞琳的好,她還真是銘感五內。
可是,她也不能仗著有地方住就一直不回校。但依目前情況看來,她幾時才能完成任務,幾時才能回學校過她快樂天堂般的生活呢?
就在她看著地面胡思亂想之際,突然看到好幾雙腳出現在她眼前,猛抬頭一瞧,原來是酒店裏那幾個看門狗。
‘做什麼?’她連他們的名字都記不得。
‘我們江老闆要見你,跟我們走吧。’強尼率了一些手下堵住她的去路,並指著後面那輛黑色高級轎車。
‘他在裏面?’她瞪著那輛車。
‘不,他在酒店等著你。這輛車是專門來迎接你的。’強尼撇撇嘴。
‘我如果不去呢?’看著這些人的歹惡嘴臉,她頭皮居然開始發麻了。
‘不去的話,那我們就……’他朝身旁幾個男人眨眨眼,隨後他們各個亮出黃板牙,笑得好邪惡。
陸盈深吸了口氣,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你們心裏沒法律了嗎?大街上想劫人呀。’‘你要不要試試呢?’強尼上前用力攫住她的手腕•陸盈瞪大眼睛,開始左顧右盼,張嘴就喊:“救命!有人要打財劫色呀!救命呀‘你這女人真是個麻煩貨。’一氣之下,強尼用力往她頸後劈下,陸盈只覺腦後一陣劇疼,接著便不省人事。‘快,趁那傢伙去風流快活,趕緊將她帶回酒店。’他一聲令下,身旁一干人立刻抱超她往那輛黑色轎車內送。
就在他們驅車離去不久,另一邊的胡喬飛卻突覺眼皮直跳個不停。
怪了,他已經很久不曾眼皮跳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低頭看著身邊的女子不停在車中搔首弄姿,他居然有種煩鬱的悶,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剛剛究竟是哪根筋打結了,居然會答應她帶她去遊街。
這下讓他想後悔都找不到藉口了。
但奇怪的是,這女人雖然對他做出許多騷媚樣,卻唯有一種動作是從頭到尾不斷重複的。那就是——看表。
打從一進入車內,她便下停看著手錶,好像每過一分鐘,她就可以重重鬆口氣似的。
‘你有事嗎?’他忍下住開口。若真有事,他絕對同意花錢讓她離開。
‘沒事。’她很急促地回答。
‘沒事?’胡喬飛眉頭倏然緊攏,‘若沒事幹嘛一直看表,我還以為我耽誤你的時間呢?’‘沒……沒有呀,我怎麼有看表……’她立即澄清的模樣帶著緊張,眼珠子也昀動不安的四處轉著。
胡喬飛心下一沉,隨即想到什麼似的立刻掉轉車頭。
‘你要去哪兒,怎麼回頭呢?’身旁女人見狀,連忙問道。
‘臨時想到要去個地方。’他直接加速。
‘喂,你現在是跟我在一起,時間是我的。’她極力反對他這麼做,‘我不想去嘛。’‘那你下車呀。說,你下不下車?’他頭一撇,冷冷注視著她。
‘我?’她一陣怔仲,隨即想起強尼的陰狠表情,若是她弄砸了這件事,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於是她立刻撲向胡喬飛,緊緊抓住他的手,‘別回去,不要回去——’胡喬飛眼神一凝,‘說,是不是有人故意要你騙我離開PUB?’‘沒有!’她立刻白了臉色。
‘還說沒有?快說,究竟是誰要你這麼做的,拐走我又是為了什麼?’瞧她那張泛白的臉色,他已篤定自己的猜測。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她大喊,雙手仍不住地阻撓著他。
胡喬飛一氣之下立刻將車子開往路旁,找出放在車中的細繩,將她的雙手緊緊箍在車邊把手上。
雖然不知道這女人的目的,可他的心跳聲居然有著前所未有的失序感,直撞著胸臆間攪得他渾身發疼。
‘你不要去,求你別去。’女人被捆住手,仍不放棄地哭嚷著。
‘為什麼?’他利目一閃,逼視著她。
‘我……我……’她倉皇地別開臉。
‘快說!’這下他更確信自己的判斷無誤,這中間定有問題。也不知為什麼,總覺得他們要加害的人是陸盈,若真是她,那此事定和強尼有關了。
‘別逼我,強尼他不會放過我的,求你別逼我。’她開始不住發抖,看來也是被迫才這麼做的。
聽了,他已不需要再問了。是強尼……真是強尼搞的鬼,這麼說定和陸盈有關了!
其實他一直清楚她還是下放鬆地緊跟著他,雖不明白她的意圖,可他相信她對他沒有惡意,甚至已習慣她如此的亦步亦趨。
如今她為了他而有了危險,他能不擔心嗎?
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朋友,彼此更有著那份瞹昧、卻都不願坦言的關係。
愈想他心底愈急,車速也眼著無限加速,狂飆了起來。
一到了酒店外頭,胡喬飛立刻街了進去,就連那女人的手都沒空解。就當他要闖入裏頭之際,已有好幾個人堵在門口,似乎早有防範。
‘讓開!’他對著他們吼道。
‘阿飛,看我們共事一場,你就不要勉強我們了。’有人開口道。
‘江老闆在裏面?’胡喬飛眯起眸,指著裏頭。
‘沒錯。’‘還有一個女孩子?’他的嗓音發沉了。
‘這不關你的事,阿飛。’他們知道阿飛身手不錯,由於從小生於富貴人家,他對跆拳道、柔道、空手道學得樣樣精,幾次有人來鬧事他都會主動出面擺平,每每出手都是又狠又准。
就因為如此,再加上他生意極好的份上,江老闆才會事事容忍他。如今要為一個女人扯破臉,怎麼值得呀?
‘怎不關我的事?那女人是我的朋友就關我的事。’他跨前一步,卻被他們連排擋下。
‘阿飛,你已嘗過味了,就輪咱們老闆一次又如何?’這時強尼已從樓上走了下來,帶笑的嘴角漾出一絲奸佞顏色。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胡喬飛握緊拳,目光不時瞟向樓上,看來他不能再耽擱了。
‘知道又如何?你如果真有本事就回去當你的總裁、大少爺,何苦在這裏做個看女人臉色的牛郎呢?’他就是有意激他,如果他真回去,必然會死在胡策手上。
‘怎麼?是我占了你在這裏的風光嗎?好,你要的話我讓你,臺北市這麼大,我就不信只有這間星期五酒店。’胡喬飛一個箭步跨上前,強尼出手擋住他。
但下一秒,他的胳臂已被胡喬飛用力一拗,鉗制在身後。
‘啊!’強尼痛得大叫出聲,‘你們快……快上……啊!’他話還沒說完,手骨已整個被胡喬飛給撂下,那種痛真是蝕骨地讓他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窩在一旁冷汗直冒。
‘你們敢上,我就折了他另一隻手臂。’胡喬飛眯起眸,‘跟我上去。’強尼沒辦法,只好跟著他一步步跨上樓。近距離看著胡喬飛那雙滿載恨意的怒眸,這時他才發現,原來這男人耍狠時比任何人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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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8 02:00:56
第六章
迷迷糊糊中陸盈張開了眼,當看見這陌生的房間時,赫然想起剛剛她被突擊的事情。
她立刻坐直身子,卻看見江海就坐在眼前的椅子上,對她笑眯了雙眼。
‘是你!你要見我可以用說的,何必要這種詭計?’陸盈心生膽戰,可嘴上仍不饒人地叫駡著。
‘別這麼生氣,這樣對身體不好的。’江海扯著一抹奸佞笑容,‘再說……我喜歡你又怎會害你,別怕,嗯?’‘我怕?!’她嗤鼻一哼,‘我哪會怕你呀!我只是不喜歡你想見我的方式。’她說著就站起身,走到房門前卻怎麼也拉不開門。
‘你?’她回頭瞪著他。
‘對,我是上了鎖,怕的就是你溜人呀。’江海站了起來,慢慢走向她,‘我很欣賞你那份坦率不做作的天真,跟我認識的女人差好多。’‘拜託,你欣賞我,可我並不欣賞你,讓我走。’陸盈的聲音已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
‘何必這麼凶呢?你愈辣我可是愈喜歡哦。’說著,他競用力抓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
‘你放開我……’陸盈抓住他的手,卻拉不開他。這下,她終於有了危機意識,明白自己今天很可能會遭受他的狼爪。
‘來,讓我親一下,我就會放過你。’江海咧開嘴角,笑得邪惡,正打算一親芳澤時下腹競猛地發出一陣劇疼。
原來是陸盈用膝蓋頂了他的命根子。
‘好啊,你這臭娘們,看我怎麼治你。’江海被她這一擊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抓住她的身子就往地上摔。
‘啊——’好痛,就算她沒死,也去了半條命。
就在這時,門外的胡喬飛一聽見陸盈喊叫的聲音,立刻使盡全力踢開房門,乍見江海俯身壓縛住陸盈,忍不住咬牙說道:“放開她。‘江海早被他撞門的巨響嚇住,又看見強尼落在他手中,眸子倏然大睜,’強尼,這是怎麼回事?‘’他……他突然闖了進來,我也……也沒辦法。‘一向傲慢的強尼現在倒成了龜孫。
‘江老闆,你平日待我不錯,我還願意好好跟你說。如果你再不放人,我也不惜在這場子鬧事,或許你不在意這裏多個死人吧?’胡喬飛從短靴中拔出一把皮革刀,架在強尼脖子上。
‘江老闆不要……我不想死……’強尼一看到那把閃閃發亮的利刃,兩條腿都軟了。
江海這才鬆開縛住陸盈的手,而躺在地上的陸盈強忍著疼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胡喬飛。
‘你怎麼了?’看出她的異樣,他不禁擔憂地問。
‘我沒事,快走。’即便她全身骨頭都被摔傷了,可目前能走則走,她不要再留下一秒鐘。
‘真沒事?’他仍不放心。
‘對,我沒事。’她點點頭,率先走了出去。
接著,胡喬飛押著強尼跟在她身後,直到了酒店外的轎車旁,他才打開車門將裏頭的女人給拉了出來,然後把她和強尼的手腳綁在一塊兒。
‘強尼,就委屈你和這位小姐綁在一起了,我想你們應當認識才是。’和陸盈一塊兒坐進車裏,他便火速加油離開。
江海從酒店內追了出來,一看見強尼便斥道:“我派了那麼多人給你用,你居然還辦不成事,你簡直要氣死我呀!‘’對不住,江老闆,我現在就帶人追上。‘他垂著腦袋說。
偏偏他的手栓著那女人的腳,害他必須狼狽地蹲著說話。於是,他將滿腹怨氣都發在她身上。
‘要你將胡喬飛拐離現場,你怎麼成事不足呢?’‘我已經盡力了,哪知道他突然說折回就折回,我怎麼攔都攔不住,’她嚇得直解釋著。
‘別跟我說這些,看我等下怎麼修理你!’‘夠了!’江海喊住他,眯起眸道:“你還好意思怪別人,自己敗事有餘不說。下次再出紕漏,我是不會管你的命的。‘他重重一哼,轉身步進酒店。
這一切讓強尼滿心怨惱,恨不得立刻就將胡喬飛給碎屍萬段。
等著瞧,他會做到的!
胡喬飛開著快車,盡可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江海的惡勢力範圍。可他愈開愈覺得不對勁,依照以往經驗,只要是陸盈坐在他身側,一張小嘴定會聒噪個不停,但今天她怎麼異常安靜呢?
猛轉頭一看,他這才驚愕地發現她正閉著眼,額上、鬢邊都滴下了汗水,緊攏的五宮在在說明她身受的疼痛。
‘你怎麼了?’他關心地問。
‘沒什麼。只是剛剛被姓江的一摔,全身骨頭都快散了一樣,有……有點兒疼。’她咬著牙說。
有點兒疼?他怎麼看都不是這麼回事,分明是快疼斃了。
‘你再撐一下,我帶你去醫院。’‘不要,人家不去醫院。’她極力反對。
從小到大她最痛恨醫院裏的藥水味,也不喜歡醫生那副談論生死卻面不改色的冷酷模樣,更厭惡那一支支針管,活像要人命的工具。所以,打死她她都下去醫院。
‘可你傷得挺重,不去醫院我怎放心!’他衝口而出。
聞言,陸盈的小腦袋一轉,直望著他的眼睛,‘你也會關心我?不放心我?’‘這……’他聲音一啞,‘我們不是朋友嗎?’‘哦。’她虛應了聲,心裏卻想,他們就只是朋友嗎?
為什麼聽他這麼說,她心裏會好失落,好失落呢?
唉,陸盈呀,你到底在想什麼?該不會你真因為這幾天的相處,就喜歡上一個牛郎吧?
呵呵,如果她真愛上牛郎,是該得意還是悲傷?
‘怎麼?不屑我的關心?’他眯眼看著她那強看不出所以然的臉色。
‘不會呀,感動得痛哭流涕呢。’看著窗外,她的心竟變得好沉重。
終於,她不再否認,她是——愛上他了。
為了掩飾住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她忘了身體的痛,挪了挪坐姿,‘啊……好痛!’‘該死,你忍忍,就快到了。’他踩下油門加速。
‘我不去醫院。’她仍咬牙堅持。
‘是是是,就不去醫院。’聽他這麼說,陸盈才放下心,可她已疼得沒精神問他究竟要帶她上哪兒去。
又過了約莫五分鐘車程,就看他將車子開進一棟大樓的停車場,車子停好後,他迫不及待的繞到她這一頭將她抱了起來。
‘這裏是?’她好奇地問。
‘我住的地方。’胡喬飛簡單回答。
‘什麼?’她居然淪喪的跑到牛郎家裏,老天!
‘你不想去也沒辦法。我要替你治療,只能這麼做了,難不成你願意讓我進入你的香閨?’他撇撇嘴低笑。
‘才不。’她頭一偏。
‘這就對了。’走進電梯內,很快地,他們終於到了他的住所。
躲在他臂彎中的陸盈難得這麼近的距離瞧著他的側面,發現他的俊魅還真是一種無懈可擊的武器,就連在風學園天天看俊男都快看爛的她,也會敵不過他的魅力呀!
就在她看傻的瞬間,他突然出聲,讓她嚇了一跳。
‘來,坐在沙發上。’他將她輕放下來,接著便離開了。陸盈心底有種說不出的一絲絲失望,不過在這空檔,她倒是有機會好好看看他這間屋子。
一直以來,她就非常好奇牛郎的住處究竟是一副什麼樣貌?是不是A片、色情錄影帶四處亂扔?要不就是在牆面上貼滿了著名AV女郎的寫真相片?
可是他這問屋子全沒有這些東西,甚至有點兒白……除了一些必要擺設外,裏頭連一點點的裝潢、家飾也沒有,給她一種非常‘潔身自愛’的錯覺。
牛郎潔身自愛?!呵……虧她想得出這個形容詞。就不知道他玩過多少女人了?還真是風流……不,應該說下流:就在她下定最後結論之際他又出現了,手上多了件寬大的襯衫,一定到她面前就遞給她。
‘把衣服脫了,穿上它。’‘我為什麼要穿它?’她嚇得往後一挪。
‘快穿上。’見她這樣,他索性替她褪衣。
‘喂,你要幹嘛?’陸盈嚇得抓住他的手。
‘該看的都看過了,還怕我給你換衣服?若你下換也行,我就乾脆將你脫光幫你療傷,這樣還方便呢。’‘方便什麼?大色狼。’她轉過身開始脫衣服,嘴裏仍不住嘟囔著,‘玩那麼多女人選不夠,還想再一次占我便宜呀。’哎喲,好痛……手舉不起來啦。
見她脫件衣服老半天都脫不下來,他乾脆一鼓作氣替她把衣服從頭上拉下來,再動手解她的內衣,而後又為她套上那件大襯衫,將鈕扣一顆顆扣上。
陸盈瞠目結舌地瞪著他,他自始至終都面無表情地為她做這些親的動作,難道她的身材當真就這麼不可取,連正眼瞧她都懶?
可她卻不知道他是用盡多少力氣才能安撫下腹部的脹痛,因為他們是朋友……是朋友……
為她攏好衣服,他伸出手從她背後鑽進衣內,在她身上摸索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好癢哦。’她開始吃吃笑了起來。
‘我正在檢查你身上是不是哪裡骨折了,怎麼會疼成這樣。’瞧她笑得直抖著,沒穿胸罩的兩團胸脯也跟著上上下下跳躍,雖隔著衣物,但仍看得出那掩在衣衫下,微突的乳頭正誘惑著他的媚惑姿態。
可她卻一點兒也不配合的亂扭亂動,滑嫩的肌膚在他手心中游栘,是要逼得他動欲嗎?
‘別動!’他忍不住暍斥。
‘幹嘛呀,那麼凶。’瞧他那張兇神惡煞般的臉孔,她只好閉住氣不再笑,但他的手直在她身上拂動,那感覺還真怪。
也就在這時候,她才明白他為何要她換上這身寬敞的衣服,因為這樣,他的手才方便在她背後摸索傷勢。
胡喬飛的指尖突然朝她背骨的一處地方壓下,痛得她再也忍不住地叫嚷出聲。
‘啊——’‘你這裏傷著了。’他擰起眉,‘而且傷得不輕。’‘我不要去醫院。’聽他這麼說,陸盈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傷,而是他會不會逼著她去醫院受苦。
‘我知道!’胡喬飛沒好氣地對她吼回去。接著他又舉起她一隻手臂,‘我得用氣功打通你這邊的淤傷,然後再去買幾塊狗皮膏藥貼上去。’她既不肯去醫院,只好用這種克難方式了,至少不會讓她的傷勢繼續惡化。
‘你會氣功?’還真看不出來,在她印象中,那不都是阿公阿婆練的嗎?
‘我會的可多著呢。’最後一個字才剛落下,他便使勁將她的手臂往後一拉,然後將掌心按在她肩頭處,徐徐往下移……
陸盈閉上眼,隱約中感覺到一股熱力,讓她原本僵直的背部倏然軟化下來,變得好舒服。沒想到他還真有兩把刷子。
‘好些沒?’他低聲問。
‘嗯,好多了。’哇!真是通體舒暢。
‘那就好。’他收了體內氣體的運行,而後起身倒了杯水給她,‘喝了吧,這時候喝水有助於血液迴圈。’‘哦。’她半信半疑地看著他,既然他這麼說她就照做啦。
‘以後,不要再跟著我了。’突然他冒出這麼一句話,差點害她被口中的水嗆到。
‘為什麼?’她蹙起眉,‘難不成你真當牛郎當上癮了?’‘這是我的工作。’‘全世界的工作有多少,你為什麼偏偏熱愛這一行?’她才不相信他鬼扯的這些話。
‘拜託,你就不要管——’‘是你說的,我們是朋友了對不對?朋友之間就是要彼此關心,就像你這次賣力地將我從江海手中救出來是一樣的道理啊。’她直盯著他那對孤傲的眼,據理力爭。
‘不可否認,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職業的自由,你好好想想吧!我去幫你買藥。’彷似有意逃避她繼續追問下去,胡喬飛立刻找理由掩門而去。
見他毫不理會她的忠告,陸盈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沒想到這男人的脾氣似乎比她還倔,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那她根本幫不了他啊!她究竟該怎麼做昵?
‘胡先生,這些就是胡喬飛這陣子的行動,還有接觸過的人。’強尼依約定來到胡策的辦公室內,將手中這幾個月來的跟監資料交到胡策手上。
胡策立刻打開袋子,掏出裏頭的東西,翻閱了幾頁,就見他眉頭愈皺愈緊,終於開口問道:“陸盈!她是誰?我看你寫的幾乎全部都是她,她和胡喬飛走得那麼親密嗎?‘’這女孩子也是前陣子突然冒出來的。她幾次跑去江海的酒店卻不消費,據我觀察,她好像也沒什麼錢,但為什麼要跑那種地方我也不清楚。‘’那胡喬飛跟她又是什麼關係?‘胡策沉著聲,目光猛然一閃。
‘他倆的關係有點曖昧,我只知道他挺護著她,甚至壞了江海想對那女的下手的好事。’強尼據己所知的回答。
‘真有這種事?’胡策眯起眼,突然笑說:“好,那我就要會會那個女孩子,瞧瞧她究竟有什麼背景,居然會讓胡喬飛這種人傾力相護。‘’好,我這就去查查她的落腳處,有了結果就立刻通知你。‘強尼極力奉承。
‘等等,你回去告訴江海,我要收買他那間酒店。’胡策一說出這句話,強尼馬上張大眸,非常震驚地說:“胡先生,那間酒店的營運並不是很好,你買下它做什麼?‘’我要親自監控胡喬飛,想瞭解他究竟在做什麼,是當真墮落成了牛郎?或者這只是他的保護色而已?‘他並不是笨蛋,心中早有著顧慮。
‘這……這整個臺北市的牛郎店那麼多,那傢伙有可能這邊不待待別家啊!你買了,不怕他又離開了嗎?’強尼實在想不透胡策的想法。
‘他當初在你們那間酒店應該是簽了約吧?’胡策扯唇笑了笑。
‘對啊,我怎麼忘了。一般牛郎進來少說也要簽個三年,這三年他可是哪也去不了。’說到這兒,強尼不得不佩服胡策的智慧。
‘所以說,你就聽我的,照著辦就對了。’胡策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強尼點點頭,就在回頭走了幾步時,他又想起了什麼,轉身說道:“胡先生,這事我實在沒把握。你也知道江海這人性子挺拗,這間酒店雖然不怎麼賺錢,可也是他這一輩子的心血,你要他放棄談何容易。‘’如果給他錢呢?誰不貪財,我想只要那價格抵得過那家酒店,他一定會同意的。‘胡策坐進辦公桌,打開抽屜拿出支票簿,簽了張支票遞給強尼,’你看這上面的數字夠了吧?‘’這麼大的數字!‘強尼眸子一亮,’夠,一定夠。除非江海是傻瓜,否則這穩賺的生意他怎麼會不做呢。‘’那就好,把它拿去給江海,我要馬上接手那家酒店。‘胡策眸子半合,嘴上叼上了煙斗,恣意一笑。
‘是,有錢好辦事,我馬上就去。’強尼笑著退下。
胡策扯開嘴角也笑了,心付:胡笙,我就看你這把老骨頭還能霸佔‘胡氏’到幾時?過一陣子,我就要你親手將它整個所有權讓出來!
強尼離開胡策辦公室後便直接找上江海,開門見山地跟他提及胡策欲買這間酒店的事。
江海乍聽此事先是吃了一驚,但當強尼交出那張支票時,他一瞬間便明白了一切。
‘原來你是胡策的人,是他派到我身邊盯著阿飛的?’江海半合起眼,微揚起下顎看著他。
‘是……是的,江老闆。’強尼垂顏說道。
‘好大的膽子!你竟敢唬弄我!’江海用力拍著桌子,‘胡策和阿飛之間的事為何要扯上我?’‘江老闆,您別生氣。我知道您平日待我不錯,可我也是非常盡心盡力地替您做事,不是嗎?’強尼扯了抹笑。
‘哼,話雖沒錯,可是那種感覺就像是徹底被他利用了,真是窩囊!’江海不停喘著氣,心情糟透了。
這下可好,一心想得到的女人他沾不到邊,如今跟在自己身邊多日的手下也是旁人派來的眼線,他這個老闆到底在下人眼中還有幾分重量?
‘江老闆,別懊惱,你明知道這間酒店完全是阿飛在撐場,偏偏他又愛來不來,你又拿他沒轍,這種生意就乾脆放手吧。’強尼笑著指指他手中的支票,‘這是我們胡先生的一點心意。’‘這是?’江海低頭看著上頭驚人的數目。
‘剛剛我說了,是給您的。’強尼笑眯著眼。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不會接受。’他江海可不是個才剛在道上混的小弟,什麼樣的黑白兩道沒見過。拿這張支票要換他親手創建的酒店,他說什麼也不會放棄,‘您為何要執迷不悟呢?看看這支票上的數字吧,就算您賣了兩家眩情也比不上這價位,有了錢您要開幾家酒店都行。’強尼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重點,讓江海的意念有了些許動搖。沒錯,這麼大的數字足夠他另恐爐灶,在更好的地段重新開張。
好吧,既然他要這間破酒店,就送他好了。
‘好,我讓給胡策。’他答應。
‘謝謝江先生,那我現在就去回覆他。’強尼功成圓滿地離開後,便開始積極打采陸盈的下落。因為胡策交代給他的另一樣工作,便是他要見她一面。
然而陸盈卻不知道自己正深陷在這樣的危機中,仍沒日沒夜地跟在胡喬飛身後,讓胡喬飛是既無奈卻也拿她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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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8 02:01:12
第七章
‘你不要跟著我了行嗎?’被跟了幾天,胡喬飛今天終於忍不住轉過身來,蹙眉望著站在他身後的陸盈。
‘不行。你不答應我離開酒店,我就一直跟著你:你如果進去我就進去。’她抬起高傲的小下巴,表現出固執的一面。
‘難道你不怕又被江海逮了?’胡喬飛沒轍地一歎。
‘不怕,因為有你在。’她抿緊唇,甜甜一笑。
‘你喲,我又不能一輩子保護你。’他有時冷漠有時熱情,渾身帶著一股既狂又內斂的氣質。
‘只要我跟著你,你就不能裝作沒看見我,不是嗎?’她勾唇一笑,像翩翩彩蝶般飛舞到他面前,‘好不好嘛?’‘什麼東西好下好?’他注視著她。
坦白說,這丫頭是愈看愈有意思,模樣也是清秀可人,要他真不管她、任她被江海欺陵,他還真做下出來。
‘別做牛郎了。’她抓著他的手,很想告訴他她會吃醋的。
‘為什麼?’見她那副撒嬌勁兒,他下禁笑了出來,‘如果你說出個好理由,或許我會答應你。’‘真的?’她咬著唇,眼珠於開始轉動著,‘因為……因為……’‘找不到理由那就請你止步,我已好幾天沒去酒店,很多女客都在等著我呢。’丟下這話,他雙手插在褲袋內繼續朝前走。
‘因為我不舒服嘛!’她拔高聲音,對著他的背影吼道。
胡喬飛定住腳步,卻沒回頭,過了好一會兒才笑問:“你哪兒不舒服?‘’我的心不舒服。‘既然他要問,那她就說開好了,反正她也不是那種只會含蓄靦眺的女人。
見他仍沒回過頭,她氣極敗壞地衝到他面前。
‘你別老用屁股對著我說話,我要你看著我。’‘你這是做什麼?知不知道我是個過一天算一天的男人,一事無成,你對我動心是沒用的。’他雙眼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這話雖說得雲淡風清,可她聽來卻刺耳極了。這不就擺明瞭拒絕她嗎?
‘可我已經動心了,那怎麼辦?’陸盈往前跨近一步,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瞅著他。
‘難道你忘了?我們只是“朋友”。’他眼神一黯,笑臉背後藏著抹捉摸不定的深沉。
‘是嗎?我真的和你只是永遠的朋友?’陸盈直勾勾地望著他,根本沒有離去的意思。
‘對。’他轉開瞼,看著遠處的霓虹燈。
‘我沒有你的心如止水,沒辦法學你裝成自己是個無心的人,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心裏有人了?’若真如此,那她也下願當電燈泡。
他強持漠然的心又是一震,可依舊面無表情。‘別鬧了,你還是回去吧,像你這樣年紀的女孩子下是喜歡找同伴去逛街嗎?對了,亞琳出院了不是嗎?你可以找她去。’‘你少找理由趕我走,我不會上當。還有你救了我,江海會放過你嗎?你堅持回去下是找死?’她豈能讓他去送死。
‘江海不敢對我怎麼樣的,你可以放心。’他繞過她,直接往前繼續走。
可他依舊聽見後頭發出的細碎腳步聲,看樣子她是鐵了心跟著他了!
唉……這小女人到底要他怎麼樣才肯放他自由呢?
‘我求你別跟著我行嗎?’他受不了地回頭對她吼了出來。
‘你!’她垂下臉,小手緊緊握住,眼底盡露委屈的紅影,‘好,既然你那麼討厭我、嫌我,那我走就是,朋友……也不必了,咱們永不再見!’氣話一說完,她回頭便跑,他伸手想喊她卻只得作罷。
其實,她這麼決定對她而言不無好處呀!他不過是個身負仇恨,身處險境的男人,她離他遠點應該是安全的。
搖搖頭,他往酒店走去。當他一進入裏面,就已有不少女人點名要他作陪了,在與幾位嬌貴的小姐打情罵俏一番後,也不知為什麼,他的心競漸漸浮躁了起來。
為何在看見她們那一張張的笑容,就會讓他想起剛剛那個大膽說為他動心的小女人呢?
媽的!
他索性拿起桌上的酒,大口暢飲了起來。而後他轉移到另一桌,也一樣不說話地猛喝酒。
‘阿飛呀,你幹嘛老顧著喝酒?我今天肩膀繃得緊,來幫我按摩按摩。’這一桌是位貴夫人,可能是從老公那兒得不到溫暖,進而跑到酒店找尋她要的刺激。
而胡喬飛便是她每每來此必然會找的男人,因為他按摩的技巧一流,往往按得她通體舒暢。
胡喬飛勾唇一笑,站超身走到她身後,為她按摩著。‘對不起,今天我有點心神下寧。’‘哦,和女朋友吵架了?’她閉上眼,享受著他指尖壓在肩頭的快意。
‘我哪有女朋友?’他失笑。
‘少來了,我剛剛進來時就聽見有位小弟說……說什麼你的女人找到了。’她回頭笑睨著他。
胡喬飛按摩的手一滯,沉聲又問:“你真聽見有人這麼說?‘’對呀,下過好像是什麼機密一樣,兩人交頭接耳的,還說……說要去通知強尼。對了,聽說強尼離開了,他們都想跟著他過去,而你們這家酒店也換人經營了是嗎?一‘換人經營?’他怎麼不知道。
‘怎麼,你不知情?連你這般大紅人也不清楚嗎?’瞧他這反應,她看出他是被蒙在鼓裏。
胡喬飛心下一驚,眉頭緊緊蹙起,‘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他衝到門口,果真不見經常圍堵在那兒的強尼。
這時候小林朝他走了過來,在他身後輕喚了聲,‘阿飛。’‘小林?’胡喬飛聞聲回頭。
‘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小林左右看了下,便把他拉到一旁隱密的小房間內,‘你知道強尼離開這裏,而江老闆也把這家酒店頂給了胡策嗎?’‘什麼?這是哪時候發生的事?’胡喬飛震愕不已,原來這些全是真的!
‘前兩天。’小林壓低嗓音又說:“我為了生存,可能會留下來為新老闆做事。看在平日你曾保護我的份上,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什麼事?‘’聽說胡策要見常跟你在一塊兒的那位陸小姐。強尼已查出她的住處,現在正帶了人去找她,而且已經得手了。‘小林不停看著外頭,就擔心被人撞見。
胡喬飛雙手緊緊一擰,指關節不時發出劈咱的聲響,臉上出現的淨是憤懣的線條,接著不再多言地轉身就走。
看著他離開的小林直為他祈禱,希望一切還來得及呀。
當陸盈回到住處門外,就見強尼站在那兒等著她,還開門見山地說有一位胡先生要見她。
當弄清楚他口中的胡先生是胡喬飛的大伯父之後,她反倒主動隨他前往,最後在一間大房子裏見到了胡策。
‘喂,你真是阿飛的大伯父?’她有些懷疑地看了看這裏的上等擺設與氣派的裝潢。倘若阿飛真有個這麼有錢的大伯父,何苦去幹牛郎呢?
‘沒錯,我就是。’胡策挪了下老花眼鏡,仔細看著她豐富的臉部表情,‘不過若說得詳細點,我應該是他的堂伯父,’堂伯父?!這倒是牽得遠了些。
‘難怪你過那麼好的生活卻任他自甘墮落。’她不屑地撇嘴說著。
‘你不知道他的確實身分?’胡策倒是難以置信,像胡喬飛這麼有名的年輕商業钜子,應該是沒幾個人不認識的呀。
‘他除了當牛郎、卡車司機兼搬運工之外,還有什麼身分?’若他真還有其他身分,她只好祈求不會有比牛郎更撼動她的了。
‘胡氏集團聽過嗎?’胡策半合著眼問。
‘胡氏?!’她的柳眉一蹙,‘好像聽過,打從我很小的時候就聽過了。老闆……老闆好像是叫胡笙,瞧,我沒說錯吧?’‘胡笙是他的親爺爺。’胡策這句話像是一陣悶雷重重地打在她心上,令她整個人瞬間呆愣住了。
‘你騙人的吧?’既是如此,那他是腦袋秀逗了嗎?還是想玩免費的女人,才找這行當副業?
‘我沒必要騙你,確是如此。既然他瞞著你,就表示你在他心裏沒什麼分量了。’這話狠狠的灌入她耳中。沒錯,她對他而言不就是這樣嗎?除了讓他厭煩外,根本沒有任何分量,一點點也沒有。
驀然她想起上回兩人在親熱時,她親眼瞧見一條垂掛在他頸項的白金鏈墜,上頭刻著的‘HS’,不正代表著「胡氏‘!
原來他的身分背景這麼硬,而她簡直就是馬不知臉長,硬要去配人家,難怪他會對她說出那麼狠的話。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我說中了。’胡策拍了拍手,結果走進兩個男人,‘你既然在他心目中沒有分量,那你活著也沒意思了對吧?’他的話嚇了她一跳。
她往後一退,直瞪著眼前兩個彪形大漢,‘你想殺我?你……你真敢殺人?’‘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殺個人算什麼。’他一副無所謂的語氣,接著轉向那兩個人,‘還不動手?’‘等等,你們總得讓我留句遺言吧。’她深吸著氣,不停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想辦法拖延時間。
‘你去跟閻羅王留話吧!’他們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兩個男人立即衝向她。
學過幾招防身術的陸盈矯健的閃過,可是接下來就不妙了,她似乎激怒了他們,被他們以蠻力鉗住她的身子。
她強硬地抵抗著,伸手一抓正好抓下其中一人的頭髮,見機不可失,她默默念起咒語。
接著怪事發生了,本打算對付她的兩個男人彼此竟然變成了對打的激烈局面,這一幕讓胡策看得目瞪口呆。而陸盈趁這空檔飛快溜了出去,就在大門外與胡喬飛撞得正著。
‘你沒事吧?’胡喬飛沒料到她能平安走出來,刹那間他緊緊地擁住她,像是失而復得般地珍惜著。
莫名被他攬進懷中的陸盈嘴角不禁上揚,他還是關心她的,她在他心目中應該還是有分量的。
不巧的是,突然有一群人從裏面跑了出來,直對著陸盈喊道:“你是妖女,居然會巫術!‘’誰會巫術,你們別信口雌黃。‘她惡狠狠地瞪著那些人。
‘不管你會不會巫術,今天我們要殺了你!’說著他們竟朝她舉起槍,就在扣下板機的瞬間,胡喬飛立刻掩倒她,手臂為她頂了一槍。
‘殺人啦……殺人啦……’路人瞧見立刻驚喊出聲,卻讓開槍者頓時慌亂不已,紛紛先行逃逸。
‘阿飛,你怎麼了?’她看著他身上流下的血跡,嚇得頓然失措。
幾秒後她找回冷靜,立刻拿出手機叫了一一九,而後抱緊他不停喊著他的名字,直到救護車來到將他緊急送醫。
醫生為胡喬飛動手術取出彈核,而陸盈則經過警方不停的盤問。到現在已是大半天過去了,她早已筋疲力竭。
見他僅是傷著手臂,人是平安無恙,令她寬了心。
可這男人就是不聽勸,明明醫生要他留院觀察,他就是不肯。而她這個被他救的人為報恩,也只好跟著他回家了。
‘你實在不用跟我回來。’到了住處,他竟然又跟她說這種漠離的話語。
‘你又來了。’她現在可是一點兒也不在乎他怎麼說。
她心裏明白,他只是嘴硬而已,若真對她沒好感,也不會捨身救她。
她將他扶到椅上坐好,‘你也真是,為何不待在醫院呢?’‘我是為你著想。’他轉過臉看著她。
‘為我?’她指著自己,疑惑地反問。
‘你不是害怕醫院的藥水味,不喜歡醫院的醫生冷漠的表情嗎?’他拿她說過的話堵她。
‘話雖沒錯,可你比較重要啦。’她噘起唇,‘你都為我受傷了,我如果還以此拒絕留院,還算是人嗎?’‘我並不是為你受傷。’胡喬飛斂下層。
‘什麼?’‘如果換成任何一個人,我都不允許對方因為我而受到傷害,會盡全力去保護對方。’他僵起背脊,吐出的話很傷人。
‘聽之下,陸盈傻住了。
她怔仲地看著他那張冷硬無緒的表情,小臉隨之頹喪地垂下,半晌不語。
‘你怎麼了?’見她這樣,他競厭惡起自己的無情。
‘沒事,你一定累了,快去睡吧。’她佯裝不在乎地抓住他另一隻沒受傷的手臂,將他帶進房間。
胡喬飛轉過身,‘我不想睡。’‘那你就躺一會兒,我去幫你弄些東西,你一定餓了吧。’她雖笑著,可臉上卻帶著抹形容不出的黯然,‘放心,我手藝可不錯哦。’她離開後,他坐在床上重歎了口氣,想著她方才那失落的表情,為何他的心口會扯痛呢?
或許是受傷時流血過多,他身體虛了些。而床鋪的溫暖,讓他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當陸盈端了面進房,看到的就是他倚在床頭沉睡的臉。本想將他扶下躺好,可又伯驚醒他,她只好坐在床畔定定地看著他。
‘為什麼?為什麼你的嘴總是要那麼毒,總是要這麼不留情面的傷我心?’她極小聲地問著。‘你到底是誰?真是一位揚名國際的大總裁嗎?’她心頭有種不安定的感覺。
就在這時,她眼角餘光突然瞧見他肩上有一根落發。
對了,她何不以咒語來問問水晶球,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過去?
如此一來,她或許可更容易走進他心裏。
主意一定,她小心翼翼地取下他肩上的髮,再以棉花沾了下他尚留在手臂上的一絲絲血漬,而後退出房間來到客廳,將它們擺在桌上。
接著,她拿出藏在衣內的項鏈,底下垂吊著的小玻璃珠便是水晶球。
她將胡喬飛的血擦在上頭,再用他的頭髮吊起它,嘴裏開始念念有詞,一面觀察裏頭流轉的影像——隨著那一幕幕的片段劃過眼前,陸盈的小嘴也愈張愈大。
沒錯,他就是‘胡氏集團’總裁,在他主掌期間,‘胡氏’的業績可說是蒸蒸日上。至於胡策則從他接任開始便一心想將他拉下臺,因為胡家除了他和年邁的胡笙之外,胡策是唯一的繼承人。
偏偏胡喬飛在任期間做得太好,股東們全部支援他,讓他想扯他後腿的機會都沒有。於是他便狠了心決定一下做、二不休,找了殺手取他性命。
但萬萬沒想到,當時胡喬飛正和女友凱琴在餐廳用餐,殺手一個失誤卻要了凱琴的性命。
就此,他震怒、他震驚,變得落落寡歡、成日黯然神傷,過了一陣子後他竟然自動卸下總裁職務,甚至遠離家門跑到工地打工、做苦力、卡車司機,甚至做牛郎來麻痹自己。
看到這兒,她已無力地垮下雙肩。
校長當初是故意不肯說清楚的嗎?他可能怎麼也想不到這次的考驗,會讓她失去好多好多自在的心情,因為她已遺落了心在胡喬飛身上呀!
原來他真有女友,而且她還為他而死,難怪他會這麼傷心、這麼難過,難過到失心喪志,難過到放逐自己,任她怎麼說都沒用。
唉……為什麼他要這麼做?難道他愛那個叫凱琴的這麼深,所以這種沉重的痛他永遠也無法忘懷?
而她又要怎麼做才能讓他走出這片陰影,接受她呢?
胡喬飛驀然從睡夢中驚醒,發覺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慢慢地,他想起自己為了救陸盈而受了傷,也進了醫院動了次小手術,接著是她將他送回家中。那她現在人在哪兒?該不會回去了吧?
迅速走出房間外,他赫然瞧見陸盈就躺在外頭沙發上,窗子大開,她身上卻什麼也沒蓋。
他搖搖頭走向她,輕輕推著她,‘陸盈,別睡了,要睡去房裏睡。一她緩緩轉醒,當抬起臉看向他時,他暗吃了一驚。沒想到她居然是滿臉未乾的淚痕!
‘你哭了?’他眉頭輕蹙。
‘阿飛,我想問你……你到底是什麼身分?’剛剛她是哭累睡著了,可在迷蒙中她仍下時夢見他,如今她只想弄清楚一切。
‘你!’他一震。
‘你是“胡氏”的總裁,為何不回去?’陸盈的眼睛一瞬也下瞬地盯著他瞧。
‘我是誰不關你的事,我不懂你怎麼會問這些話?胡氏是什麼我從不知道。
一他步向沙發,目光炯利地回睇她。
‘對,是不關我的事,可我不希望你欺騙我。’她站了起來,非常激動的表示著。
‘呵,你是我的誰?我有沒有欺騙你有那麼嚴重嗎?’他攤攤手,臉上激狂的笑容很傷人。‘你說吧,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他有種被監控的感覺,而且還是一個他信任的女於在監控她,她到底是誰?又為何會突然知曉了他的身分?
‘我接近你……我接近你會有什麼目的?你心裏明白我們認識得並不刻意,從一開始是你接近我的耶。’她氣得對他咬牙。
‘好好,那麼就算我們都不曾認識過。你失了身,算我這次受的傷抵過吧,你可以走了。’他凜著氣,嘴裏說著讓她吐血的話。
陸盈難以相信地望著他,‘你……你怎麼可以……好,我走,我這就走!’拎起外套,她轉身就朝大門定去,可到了門口她競後悔了。她何必走?何苦因為他一句話就失了冷靜!
‘我不走了。’她徐緩轉過身對著他笑道。
‘怎麼?是不是還沒挖到你要的消息?’他雙臂抱胸,勾唇冷笑。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是因為凱琴的死讓你無法承受嗎?’她衝到他面前,指著他的瞼。
胡喬飛張大了一對眸,此刻他那張俊魅容顏如同撒旦般懾人地彰顯在她眼前,‘你又怎麼知道凱琴的,說!你到底是誰?’‘不用你管。’他既然什麼都不肯跟他說,那她又何必說明。
‘陸盈,我一直以來都被人給逼到牆角動彈下得,現在可是步步為營、草木皆兵,我希望你能說清楚。’他用力扯住她的衣領,‘別讓我失望。’‘我讓你失望?’她揚高嗓音,‘是你讓我失望吧。我們認識也不是兩三天,你不是說了我們是朋友嗎?既然是朋友,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你的事?一’那你先說你的事,我再說。‘他凝著一雙眼,從一開始他就不瞭解她,只是一味的認為她是個單純女孩,說不定等她一說出她的身分或來意,他會嚇一跳呢。
‘我說了你真會說?’她深吸口氣。
‘對。’‘好,我說。’她閉上眼,‘你聽過在東部有所“風學園”嗎?’‘風學園?!’他靜默一想,‘有印象,好像是專教授一些不尋常的技藝。’‘對,是不尋常,而我就是裏面的一名學生。’她抿緊唇,目光如炬地盯著他臉上的反應。
‘哦,那你是?’‘我學的是咒語,知道為什麼上回你會莫名其妙要了我,那是因為我咒語失敗才導致的結果。而你知道上午在胡策手中,我為何可以從裏面逃出來,也是我及時以咒語迷惑對方,讓他們相互毆打。’她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
‘這麼說,你也是一直在迷惑我了?’胡喬飛眯起眼。
‘我迷惑你?如果是真的,你說我成功了嗎?’她笑了出來,卻凝出了淚水。
他轉開臉不說話,只是撇撇嘴,皮笑肉不笑。
‘我徹底失敗了。因為你心裏只有凱琴。她的死讓你傷心、她的死讓你自責,所以你自甘墮落、所以你寧可當牛郎來麻木自己——’陸盈繞到他面前,一張天真的小臉上卻有著極不搭調的憂慮。
胡喬飛轉過臉,‘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知道凱琴的?’‘我學的雖然是施咒術,但如果要知道你的過去,也不成問題。’她半合著眼,眸底藏著絲絲她所控制不住的愛戀。
‘呵,真沒想到我胡喬飛是得了什麼運,居然會認識你這個魔女。’他彎起唇線,嘴畔掛著絲絲陰冷的笑。
他並不是看不出來她眼底的真,此刻他就是被她瞳仁中那認真,且蓄滿深情的凝眸擊中心底最無法防範的角落。
但是他不能接受。像他現在身處危險之中,凡是與他有關係的人都難脫離危險,他又怎能害了她?
‘我不是魔女!’她極力為自己澄清。
‘電視上下是都這麼演嗎?會魔法、會咒語的女人都是魔字輩的,所以我謝謝你,請你離我遠點吧,我真是怕了你。’他擔心倘若胡策得知她有這項技能,一定不會放過她。
‘你怕我?’她閉上眼,‘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害你,我也下是你所想像的無所不能的魔女。’見他不語,陸盈接著緊緊握住他的手。
‘你告訴我,是不是她的死讓你消沉,是不是下替她報仇,你就永遠不肯回到原來的生活?’‘我的事你別管好不好?’他無奈地爬了爬頭髮,語氣是憤懣激狂,隨即將她用力往屋外推,‘你走,你趕緊走!’被他蠻橫的力量推到門口,陸盈卻回過頭,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並貼著他的臉喃喃吐息,‘不走,死都不走。’他眸子一瞠,‘你真是——’‘我就是這麼傲慢、霸道。’她含著淚,再也忍不住撲向他。
自從知道他有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苦澀、孤力無援的過去,還有那段摯愛的情人被誤殺的情殤,她就為他好心痛。
她能理解他為何會拒絕她、為何會不信任她,質疑她的心,因為他身邊的仇敵太多,就如他剛剛所說,他是在草木皆兵的情況下過日子的。
‘陸盈,你別亂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胡喬飛重重將她推到門板上,利目冷睇著她。
‘我知道,而且我不後悔。’她絲毫不退縮,目不轉睛地接受他火熱的眼神。
‘好,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心裏愛的、想的,念的就只有凱琴,你根本什麼都不是,別傻了。’他使勁地掐在她的肩頭,疼得她皺起雙眉,可她卻緊咬下唇,硬是忍下。
‘你早說過,我什麼都不是。’好痛!他怎麼那麼殘忍,疼得她眼淚都狂飆出來。
見她淚如雨下,他心都緊緊束起來,最後他發狠地將她擲向一旁的沙發上。
‘你就是要我是吧?’‘對,我要你,我發誓我會讓你忘了凱琴,全心投注於我。’她凝視他的瞳心,非常有信心地說道。
‘真有心呀。’他勾起嘴角,扯開戲譫的笑容。
‘那你願意賭嗎?’陸盈眯起眼,淡淡笑了笑。
‘好,那就成全你了。’就像被她那道犀銳的多情眼神所惑,即便他不能再觸及她、不能再與她續情,可他已忍不住滿腔控制不住的熱欲、與對她早已叢生的愛意。
用力摟緊她,他的大掌已在她身上曖昧撫動著,創造出另一番毀天滅地的激情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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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8 02:01:50
第八章
胡喬飛緊壓在她身上,綻出笑容,‘你不是會咒語嗎?怎麼不再一次在我身上施法呢?’‘不,這次不施咒語,我要你依自己的感覺愛我。’她閉上眼,等著他吻上自己的唇。
望著她那兩片如果凍般鮮嫩的唇辦,胡喬飛再也控制不住地俯身動情地吻住她,頓時像一個著了魔的狩獵者,強勢地擁緊她,舌焰似火,熾燙地深吮住她誘人的小嘴。
‘嗯……’她閉起眼睛,感受他剽悍的熱力直驅她心中,並將奇異的感覺灌入她嘴裏,讓她渾身不由自主地發麻發熱。
俯下身,他愛憐地親吻著她的唇角,直想告訴她她早已佔據了他的心、早已令他的心不再空乏:更想告訴她,其實凱琴算不上他的女友,當時他們只是在同業的推波助瀾下見過幾次面,卻被公認是一對可憐的男女。
但不可否認,對凱琴他有份歉意……一股永生無法抹滅的愧意。
若不是他,她不會死,絕不會在年紀輕輕時就香消玉殯!
為了排除自己滿心無奈,他將所有的不滿與鬱氣全部發洩在她體內。激情相擁下,兩具赤裸的軀體交纏得更緊,終於進射出一道道燦爛煙火……
狂浪般的激情緩緩退了潮,她坐在地毯上等著他說話。
‘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是不是可以走了。’她沒想到她等到的居然是這麼一句話。
‘你為什麼就那麼討厭我?’她回頭望了他一眼,依然看見他那冷漠的側面。
‘我如果討厭你,就不會一而再的跟你上床了。’他說得倒挺白的,但她聽不懂。
‘你的意思是,你和我上床不是因為對我有好感,而是不討厭而已?’‘沒錯,更可以說是被你逼的。’他揚起笑容,‘你剛剛不是主動霸住我?
我若下聽命行事,你還不知會要出什麼讓人厭的手段。‘’你竟然說出這種話?‘她深吸了口氣,直望著他那張殘酷的表情,但過了會兒她卻站了起來,咧嘴笑了。’我知道你說的不是真心話,我知道的……‘’你何必執迷不悟?‘他的眼眸瞬間冰封,’別忘了我是幹牛郎的,玩過多少女人,這麼爛的男人你何苦相逼?‘’我相信會說自己爛的男人又怎會爛?‘她目不轉贖地睨著他那張在刹那間變了色的臉孔,’何況,你不是真心願意做個讓女人擺佈的牛郎。在水晶球裏我看見了,你頂多為你的女客按按摩、瞹昧調戲,可從沒真正在床上為她們服務過,我想你也是有骨氣的。‘’你!真是女妖!你還知道什麼?‘真糟,他怎忘了她看得見他的過去!那麼他的心思、他的愛意,她也能猜得出來是不是?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無法從水晶球猜出你的心思,但我對自己有信心。’她勾起唇,那唇線彎起的弧度真是漂亮。
‘你不要用這種嘴臉對我說話,我才不屑你有沒有信心。你已得到你要的,還不走嗎?’他陰鬱的嘴角堆滿了心事。
她咬著下唇,心在滴血,可仍假裝不在意,‘我說過我會成功的,你等著,我會讓你承認愛上我。’揚起一絲最甜沁的笑容後,她這才轉過身,不再言語地離開了。
望著她那襲纖弱的背影,他的心競在這一瞬間被撕得好碎好碎……為什麼?
為什麼會讓他遇上她呢?他實在不希望將她帶進他危險的生活中。
陸盈……離開我吧!徹徹底底的離開我吧!
一個拳頭敲在桌上,他忍不住仰天長嘯了聲。
突然他張大了眼,不行!他怎能要她回去?既然胡策已知道她的住處,一定會處心積慮地找她,他怎能將她推回去呢?
於是,他立刻衝了出去,將剛下樓的陸盈攔了下來。
‘阿飛!你怎麼了?’她張大眼,瞧著他那急促喘息的模樣,看樣子他肯定是跑得很急了。
‘別走。’他扣住她的肩。
她得意在心裏,帶著份掩斂的笑容,‘你留下我了?’‘別誤會,我這麼做沒有任何意思,我只是想將你送到另一處安全的地方。’他眯起眸,心底正在盤算著。
目前唯有將她送往爺爺那兒才安全吧,諒胡策怎麼想也不可能想到他會這麼做。何況爺爺身邊請了保鏢,至少可連帶保護她。
‘我不去。’她才不要被他軟禁。
‘非去不可。l他立刻拿出手機打著寇洋的電話,不久接通了,他立刻道:’寇叔,你有空嗎?‘’少爺,您決定回來了是不?‘他嗓音帶著興奮。
‘不……不是,我是有件事想麻煩你,你能在一個小時後到咱們經常見面的那個小公園嗎?’‘當然可以。’寇洋趕緊應道。只要是少爺吩咐的,他就算再忙也會趕去。
‘好,一個小時後見。’他掛斷了手機後,陸盈趕緊問:“你要把我交給別人?‘’為了你的安全就必須這麼做。‘他不想多做解釋地將她拉往地下室停車場。
‘我不去——’她用力甩開他的手,淚盈於睫,‘既然關心我,你就該負責保護我,不是將我推給別人,我不是包袱!’‘你聽話。’他使勁將她的手腕用力一抓。
‘為什麼?你既然不肯承認喜歡我,又為何要管我的死活,我不要去!’她用力與他掙扎。
‘既然你扯上我,就非聽我的不可。’他眸子眯起,眼底翻湧出滾燙的火苗,手臂一個技巧性的輕轉,立刻制住她的動作。
‘你好狠!’她吸了吸鼻子。
‘隨便你罵。’胡喬飛快速趕往小公園,一看見寇洋便將陸盈交給了他,‘請你和爺爺好好照顧她。’寇洋一開始不太明白少爺怎會為一個女孩子煞費心思,可是就在他們兩人眼波交流之下,他驀然明白了。
於是他笑著答應,隨即將陸盈給帶走。
被帶回胡公館的陸盈終於見到了阿飛的爺爺胡笙,他是個老好人,對她極為客氣又慈藹。
她好想問他:你那麼好,為什麼你孫子就是這麼討厭?討厭到了極點,脾氣又這麼拗,比起她有過之無不及。
但是她發現了胡笙在提到阿飛時,眼底出現的思孺之情,難怪他會在沒辦法的情況下找上了校長李勁。
不過,她並不打算告訴他她就是李勁派來的人,想想自己任務都沒達成還得被別人保護,真讓他知道,她豈不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你就是陸盈嗎?’胡笙開口問她。
陸盈一驚,詫異地說:“呃……對,胡爺爺,您怎麼知道呢?‘’哈……李勁早跟我說過了,也傳真你的相片讓我看過。‘胡笙笑聲爽朗。
‘原來校長什麼都已告訴你了!’她抿緊唇,乾澀一笑。
‘對,這陣子真是辛苦你了。’‘不,怎會辛苦?是我差勁,達下到你要求的事,他仍執意做他的牛郎,我……我會再盡力的,請您放心。’她趕緊解釋。
‘快別這麼說,我知道你已盡力了,更瞭解喬飛那孩子是很下容易規勸的。’胡笙收起笑容,輕歎了口氣。陸盈不忍見他如此,‘胡爺爺!’‘你就直接喊我爺爺,可以嗎?’胡笙一看見她就很喜歡她,尤其從寇洋口中得知她是喬飛委託他照顧保護的,這表示她在那孩子心底的分量不小。
‘好,爺爺。’她笑著喊道。
‘那好,你一定也累了,就先去樓上休息吧。’聽她喊著「爺爺‘,就好像從喬飛口中聽見,讓他覺得寬慰不少。
‘嗯,謝謝爺爺,時候不早,您也早點兒休息吧。’她站起來,在寇洋的帶領下來到二樓的房間。
坐在屋內,她覺得心中好不平靜。爺爺對她那麼好,她竟幫不了他的忙,不單單壞了學校的名聲,更讓她覺得尷尬。
還有阿飛的安危她又怎能置之不理,一個人躲在這裏受保護呢?
不,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再這麼下去,她絕對沒辦法得到阿飛的真心話,永永遠遠只會讓他摒棄在心門外。
如今他們最大的仇人就是胡策,倘若找出他曾命人暗殺阿飛,卻誤殺了凱琴的證據,她就可以完完全全毀了他。
對,她必須這麼做,可待在這屋裏,她可以說是完完全全沒有機會。
陸盈走到陽臺往外瞧,二樓的高度並難不倒她,可是週邊那些保鏢呢,她又該怎麼逃過?
不管了!他們主要的目的是保護爺爺,她何下用謂虎離山之計?
主意一定,她準備趁夜逃跑。於是立刻走到床邊拉起床單,將之剪成長條狀結在一塊兒,再綁在裏頭的衣櫃門把上,從視窗徐徐放下後她便慢慢爬了下去。
一落地,她立刻往大門跑,一邊喊道:“快、快,裏面有壞人,誰去救爺爺呀!‘守在大門外的保鏢聞聲立即奔了進去,眼看大門處已空無一人,她不得不滿意自己的小聰明而咧高嘴角,繼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胡公館。
胡喬飛,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限制我的行動!
今後咱們各忙各的,看看是我先成功,還是你?
陸盈並沒有回去住處,反而在外頭逗留一夜。天一亮,她竟然胞到胡策家中,指名要找他。
‘死丫頭,你知不知道胡先生派了多少人在找你?’胡家守衛一看見她自動送上門,立刻鉗制她,大笑道。
‘我知道,因為不想讓你們太麻煩,所以我自動送上門。’她揚起笑,雖然心裏害怕得要命,可表情一點兒也不帶懼色。
但願……但願那個胡策可不要一看到她,就想殺了她呀。
‘有種,走吧。咱們胡先生正好在,他看見你定會非常開心的。’在守衛的拉扯下,她走了進去,和胡策見了第二次面。
‘聽說你是自己回來的,你膽子不小呀。’胡策抽著雪茄,笑望著她。
‘我……我回來找您,但您會殺我嗎?’她故意表現出怯然的模樣。
‘我殺你?’‘是呀,昨天您不是就要殺我……我好怕。’她抿緊唇,謹慎回應,‘如果您下逼我,我可以聽您的。’‘這就奇怪了,胡喬飛那小子不是犧牲了自己救你,你跑來找我,豈不是對不起他?’他胡策可不是好騙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他……他……嗚嗚……’說到這裏,她竟然大哭出來。
‘怎麼了?’‘那……那個胡喬飛有病呀!’陸盈的哭聲愈來愈悲戚,還隱隱約約帶了抹駭意。
‘他怎麼了?’他拿下雪茄,專注地望著她。
‘他學了巫術。’陸盈抬起頭,偷偷冷覷著他。
‘巫術?’‘是呀,難道您不覺得奇怪嗎?昨天您不是要兩個男人殺我,可他們怎麼會突然大打出手?’她這句話倒是說中了胡策心中的疑慮。
沒錯,昨天他可是為這件事百思不解,事後問過那兩人,他們也同樣是一頭霧水,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的意思是……那是胡喬飛動的手腳?’他半眯起眼直盯著她。
‘對,我本來也不知道。可我跟他回去後才發覺他竟學了一些怪異的妖魔法術,成天和一些類似道士的人在一塊兒。’她開始胡謔,只要逼真,她就不信騙不了胡策。
‘哦?’胡策的臉色沉重了起來。
‘他呀,還說要對您作法,最後居然不信任我,要把我軟禁起來。’她搗著胸口,‘我好怕他現在的樣子,像中邪一樣,我好怕他會害我,而我想……能保護我的只有您了。’見他直沉思不語,她又加重音調開了口——‘胡先生,您願意保護我嗎?我願意為您效勞,您別殺我好嗎?’她懦弱地在他面前跪了下來,‘饒我吧,胡先生。’‘你會什麼?’他現在正煩著,她還真吵。
‘我會的很多,我可以煮、可以寫、可以做女傭。若您看得起,我也可以做您秘書。’她握住他的手,笑得嬌甜。
‘秘書?!’胡策看著她,突然笑了,反握住她柔嫩光滑的手背,‘好,就讓你試用看看。’‘謝謝……謝謝胡先生。’看著他直撫弄著自己的手,陸盈還真想朝他吐口水,可為了阿飛,她非得忍,一定要忍。
‘那你去歇著吧。’他現在沒空,否則絕對會跟這嬌美的女人好好玩玩。
‘呃,我要去哪兒歇著呢?’她羞赧地問,故意迷亂他的心。
想想自己身為女人,可是唯有這時候才能展現自己最嫵媚的笑容,只不過竟是對一個糟老頭。
‘三樓全是客房,你自己挑吧。’胡策勾起嘴角。
‘好,謝謝胡先生,真的謝謝您。’她才要上樓,卻突然喊道:“胡先生,您肩上有掉發,我幫您拿掉。‘她走向他為他拍拍肩頭,接著又幫他按摩著肩膀。
‘我上樓前幫您按摩一下,如何?’胡策閉上眼,一邊享受著她的按摩,一邊細想著她剛剛所說的話。胡喬飛練了奇怪巫術,並和那些道士有聯繫,接下來他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
就在他凝神之際,頸後卻突生一股刺痛,他立刻回頭抓住她的手,厲聲問道:‘你在做什麼?’‘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怪只怪我的指甲太長,不小心抓傷了你,嗚……嗚……不要殺我……’她又哭了出來。
‘好好好,不哭不哭。’胡策揉揉眉心,‘你去吧。’‘謝謝,謝謝胡先生。’她眼珠子轉了轉,而後步上三樓,找了一間最遠、最角落的房間。
一進入裏面她就鎖上門,不浪費時間地坐在桌前,將指尖一點點血漬用身上所帶的面紙擦拭起來放在面前,再拿出水晶球以胡策的髮吊起來,開始觀測著他的過去。
隨著咒語喃喃念出口,水晶球的影像愈來愈清楚,她終於找到了胡策命人暗殺胡喬飛的經過。
他是指派強尼買通殺手余呈來執行這個殺人任務的。余呈是名黑道殺手,警方通緝的罪犯之一。
既然已找出兇手,抓了他就不難讓胡策伏法了。
她立刻掏出手機打給李勁,一接通立刻說:“校長……有件事我要麻煩您。‘’什麼事那麼急?‘李勁現在正為施軒的事惱著,怎麼連這丫頭也頻頻出狀況?
‘您不是要我勸胡喬飛遠離酒店生涯,趕緊回家嗎?’陸盈邊說邊走到門外看看有沒有人監聽,‘您只要幫我個忙,就一定可以達成這件事。’‘好,那你說。’李勁這才正襟危坐地專注聆聽。
‘校長,您得趕緊找到一位叫余呈的殺手,找到他就能幫胡喬飛達成心願,他就可以放心回去了。’她急促地說完。
‘你是說那個讓警方頭疼的殺手余呈?’李勁詫異地問。
‘對,就是他。’‘我不明白,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不行了,我沒時間了,而且我怕被人發現。’陸盈眼眶紅了。‘校長,這事拜託您,如果……如果我回得去,一定會親自買您最愛暍的煙酒去孝敬您。’‘陸盈,你是什麼意思?’她說這話跟訣別沒兩樣。
‘沒……就這樣了,再見……校長。’梗了嗓,她慢慢掛了電話,心卻好酸。
說真的,她一點兒也沒把握能不能從這兒離開。從窗子望出去,外頭的保鏢比昨天還多,想來胡策已對她多了些許提防。
坐回床畔,她不禁想起胡喬飛。
阿飛,你會想我嗎?我想,我這輩子可能沒辦法親耳聽見你說愛我了,但無論如何,我仍堅信你心裏有我……一定有我!
彷似這麼想像,她才有勇氣繼續待下去,不會在還沒死之前就先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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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8 02:01:57
第九章
‘寇叔,你說什麼?陸盈不見了!’這天,胡喬飛從寇洋的來電中得知這個消息•‘對不起,少爺,我們不知道她會溜呀。’寇洋揮著汗水。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胡喬飛渾身神經全緊繃了起來。
‘三天了。’‘那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三天了!整整三天,她會去哪?現在又否平安?
‘我……老爺說您會生氣,所以要我派人先去找,可找了那麼多天仍不見她的人影。’寇洋洩氣一歎。
‘該死!’胡喬飛怒斥了聲,隨即道:“好,這事交給我,我去找她。‘掛上電話,他急速衝到了陸盈暫住的地方,卻意外看見亞琳在裏面。
‘亞琳,你看見陸盈嗎?’他趕緊問道。
‘陸盈?!’亞琳皺起雙層,‘我正要問你呢。兩天前我回來就已不見她,偏偏我打了她手機卻沒人接,看樣子她是有意不接電話了。’胡喬飛揚起臉,忍不住重重一歎,‘我去找她。’‘等等,你知道她在哪兒嗎?’亞琳喊住他。
他搖搖頭,眼眶已控制不住地泛熱,‘我不知道。’他有預感她會去找胡策,說不出為什麼,他就是知道她定是去找他……因為她曾說過,她要讓他親口承認愛她,那她就必須儘早解開他的仇、解他的危機。
‘那你要去哪兒找人?’亞琳擔憂地問。
‘我自然有辦法,你等我的消息。’丟下話,他便離開了,直接來到胡策家中。
‘我要見胡先生。’他一到門口便直接說道。
‘胡先生現在正和他的秘書在後面山坡地散步,你得等一下。’保鏢攔住他的方向,‘秘書?’胡喬飛眸子一眯,‘我怎麼不知道我堂伯父什麼時候身邊多了個秘書?“
‘她是前幾天才到的,姓陸,你應該不陌生才是。’他那語氣有著滿滿地調侃之I忌。
‘姓陸?!’胡喬飛用力推開他,‘讓我進去。’‘喂……你怎麼可以這樣?’那人追上他,‘胡喬飛,你別以為你還是“胡氏”總裁,我可不怕你。’‘不怕我?’他緊扯住那位保鏢的衣領,‘你最好閃開點。告訴你,我現在若回去,你看我還是不是總裁,會不會運用所有資金抵抗你們胡先生?真要硬鬥,我還未必會輸。’他之所以不跟他硬鬥是不想傷害無辜,傷害他爺爺,倘若胡策將他逼急了,他鐵定會盡全力反擊。
‘這……’那人被他這句話嚇住,支支吾吾地開口,‘那……那你進去,但是可別說是我——’‘笨蛋!胡策怎會用你這種人。’怒瞪了他一眼,他快步朝後邊走去。
直到半路上,他競瞧見陸盈攙扶著胡策朝這兒走了過來。
陸盈看見他,先是一愣,接著轉首對胡策說:“胡先生,那個可怕的怪人來了。‘胡喬飛變了臉,快步走向他們,一把抓住陸盈的手腕,’跟我走。‘’我不走……‘她用力甩開他,躲到胡策身後,’胡先生,他好倡狂呀,我看我們快回屋子裏吧。‘她這麼做只是要爭取胡策的信任,好找機會讓胡喬飛脫身:更要為校長爭取一點兒時問,就怕餘呈還沒抓到手,胡喬飛就已落在他手中了。
當知道胡喬飛學了巫術後,胡策對他突然有了懼意,‘你……你要做什麼?’‘我不想做什麼,我只想帶她走。’胡喬飛眯起眸,又一個箭步朝陸盈逼近。
‘她不會跟你走的。’胡策雖然不明白他會要什麼手段,可也不是膽小怕事之輩,他暗地往胸前配掛的一個圓形鈕按下,不久就過來好幾名保鏢。
‘胡先生,有事請吩咐。’‘把他給請出去。’胡策冷著嗓,瞪著胡喬飛,‘你若不走,我可要取你的命,管你練過什麼巫術。’‘我練巫術?’胡喬飛眉頭一擰,隨即看向陸盈,就見她趕緊撇過臉看向另一邊。
‘出去。’胡策又道。
‘我不走。’胡喬飛顯然是和他對上了。
胡策揚起下巴,隨即勾起笑,‘就你一人嗎?可以,那我倒要瞧瞧憑你一個人要如何應付?’說著,他朝屋於的方向一比,‘進去坐坐。我們聊聊之後,我再決定放不放人。’眼看胡策帶著陸盈從他眼前走過,就算知道危險,他還是得跟他們一道進屋裏。
一入廳,胡策立刻坐上椅子,對著站在門口的胡喬飛說:“我們叔侄倆已好久沒聊天了,現在倒可好好談談。‘’我不想跟你談。‘他雙臂環胸,’我向來對仇人不太感興趣。‘’哈哈……‘胡策大笑,將陸盈往他身上一拉,她只好僵硬地坐在他大腿上,’那你對她感興趣了?‘胡喬飛眉頭一斂,拳頭緊緊握住,’別碰她。‘’我非要碰。‘胡策將她一把拉了下來,就要吻她。
這下陸盈再也偽裝不下去了,她立刻推開他站了起來,‘你不要碰我!’老奸巨猾的胡策終於看出來了。‘原來從頭到尾你都是騙我的?’‘我……’陸盈深吸了口氣,‘我沒騙你,只是……只是我不習慣。’‘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他了?’胡策綻著微笑,指著怒目瞪視著他們的胡喬飛。
‘我……我當然不喜歡他。’陸盈連看也不敢看向胡喬飛。
‘你聽見沒?她說她一點兒也不喜歡你,既然如此,你就死心吧。’胡策冷眼看著這一切。
‘對,你不用管我,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你快走,聽見沒?你快走呀。’陸盈在一旁推波助瀾,只祈求他能平安離開。
‘不,我現在下打算讓他輕易離開。’胡策看著她又瞟向胡喬飛,‘剛剛我要他定他卻不走,現在他要走就沒那麼容易了。’‘這正合我意,我也不想走。’胡喬飛索性走向沙發坐下,蹺起二郎腿,大膽與他對峙。
‘胡喬飛,你怎麼這麼無聊,就不能向胡先生低頭認錯嗎?’見他如此,可是急壞了陸盈。
胡策突然對一旁的保鏢說:“去把珊雅叫來。‘’是。‘保鏢離開不久後,進來了一位嬌媚動人、身材高號的外國女子,她是胡策的眾多情婦之一。
她一來,胡策便指著胡喬飛,‘去,這是我侄兒,你要是讓他感到快樂,我會重賞你。’那女人聞言立刻走向胡喬飛,一到他身邊便跪了下來,大膽地解著他的褲腰帶。
胡喬飛眉頭一緊,用力推開她,‘你這是做什麼?’‘如果你讓她為你服務,我就放你走。’胡策就是故意要他在陸盈眼前與其他女人親熱,好看看陸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你沒權利要我這麼做。’胡喬飛鐵青著臉,‘你要殺就殺,少來這一套。’‘胡喬飛,你傻瓜呀!反正你不就是幹牛郎的,跟外國妞親熱一下有什麼關係?快……快去呀。’陸盈當然不希望他和其他女人做那種事,可為了他的安全,即便是心如刀割,她也得這麼做。
‘你!你跟我說這種話?’他直勾勾地瞪著她,‘當初是誰說她愛我……很愛、很愛我?’陸盈臉色一陣蒼白,趕緊看向胡策,‘你別胡說……我不愛你、不喜歡你,你儘管去……去親熱,去做愛、去做你想做的事。’她別開臉,強忍住心底那份幾近噴淚而出的感覺。
胡喬飛撇撇嘴角,直瞪著她,‘好,你可以無情,可以說變就變,無妨。可我不是那種無義的男人,今天你下走我是不會走的,更不會跟這個女人做什麼該死的事,你給我閉嘴。’‘很好。’胡策用力一拍桌,冷冷一笑,‘那我就看你骨氣有多少吧?來人,給我斃了他!’‘不……胡先生您不能殺他,不能!’陸盈立刻擋住那些人,‘他曾救過我,我不想看他死在我面前。胡先生,您答應我給我三分鐘,我一定能勸動他。’‘哦,好,你試試。’胡策勾唇一笑,又點燃雪茄深吸了一口。
陸盈轉向胡喬飛,直望著他的眼瞳深處,一手撫在胸口,因為她一直將他的髮結在鏈子上。
她眼底蓄滿濃烈的愛意,凝著淚眸說:“阿飛,聽我的勸,去……去愛她,大方的去愛那個女人。‘她邊說邊走近他,嘴裏還喃喃念著一些詞。胡喬飛見狀,已明白她正在對他施咒語。
媽的,他是來救她,她居然擺他一道?!
但現在知道已來不及了,他的心雖喊著不能,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身體、他的意志力都快要抵擋不住。
‘你——你——’他仍強持著最後一丁點兒意識,抓住她的衣領,利目對視她的淚眸,‘你住……住口。’陸盈非但不住口,反而愈念愈快,每句話都刺激了他的心,最後他松了手,緩緩朝那個叫珊雅的女人走了過去。
陸盈落下淚,凝目看著他撲向那女子,而後狂野地、激情地吻住她。雖然她的心在滴血,可她必須忍住。
她揮去淚,故作開懷地定向胡策,‘胡先生,您瞧,他不是聽我的嗎?’‘呵,原來這小子剛剛的正經全是裝出來的。’胡策一笑,又抽了口雪茄。
‘胡先生,那等會……等會兒結束後,您會放了他吧?’陸盈轉過臉,故意下去看那一頭。
‘那得看他表演得精不精采了。你怎麼好像不高興?’胡策握住她的下巴,殘酷的把她的頭往裏一轉,‘我要你看。我哪會不知道你在搞什麼花樣,其實你根本就愛他對不對,否則又怎會為他的生死那麼擔憂?’‘我……’陸盈只好看向胡喬飛,看著他怎麼親吻那女人,怎麼剝她的衣服。
但是接下來,卻出現一幕令她意外的景象——只見胡喬飛從黑色短靴內掏出一把皮革刀,用力往自己的手臂上刺下,頓時血流如柱。
‘阿飛,你這是做什麼?阿飛!’她看得心頭猛然一陣重撞。
奇怪了?她只要他和別的女人親熱,又沒要他自殘,為何他要這麼做,為什麼……
這時,胡喬飛身下的女人看著他的手中刀,嚇得趕緊抓超衣服胞了。而他卻不顧自己仍淌著血的傷口,一步步朝他們走近,目光瞬也不瞬地盯在陸盈驚訝的小臉上。
‘別以為我真會為你所惑,別以為沒人能破你的咒,傳說中放血可破解咒語,沒想到還是真的。’‘什麼?會巫術的是你!’胡策用力推開她,指著他們對保鏢下令,‘快……
快把他們都殺了,快!‘胡喬飛擁緊陸盈的身子,擋在她面前,’會咒語為何不對他下咒?你這丫頭,為什麼?‘’咒語不是每個對象都行。怪就怪我第一天找上他時,為了博取他信任而告訴他你學了巫術,但沒想到他第二天就在身上放了一大堆符咒擾亂磁場,讓我無法得逞。‘她淌著淚,看著眼前這個她深愛的男人。
‘呵……說你傻,你還不承認。’這時候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對,我就是傻,傻得等你一句話。’她苦笑,‘我們就快死了,能不能成全我呢?’胡喬飛閉上眼,將她用力一攬,下顎緊緊地抵在她的小腦袋上,只是說道:‘你……還是傻。’‘好了,遺言彼此都交代清楚了吧,快開槍。’胡策氣極敗壞地看著他們卿卿我我的一幕。
赫然之間,子彈上膛聲響起,胡喬飛與陸盈同時看向持槍者,眼底已無畏懼。
就在這間不容髮之際,一聲破門的巨響驀然打破了這片生死交關的寧靜,接著大批警員朝這兒衝了進來。
胡喬飛趁保鏢被這聲響弄得一滯的刹那,趕緊撲向他,奪下他手中的槍。
一瞬間,原本握有主控權的胡策反倒成了警方的囚犯。
他驚訝地問:“你們抓我做什麼,我又沒犯法?‘’餘呈是誰,你該認識吧?‘一名警員問道。
‘餘呈……我跟他沒關係,一點兒關係也沒……’他趕緊澄清,可表情已是慌亂到了極點。
‘他已供出一切。你曾命他殺人,他手上還握有當初的一些證物,你抵不掉的,快走!’警員硬將他押上車帶走了。
這時,為首的員警走向陸盈,‘你是陸小姐吧?李勁校長說是你提供的資料,真是謝謝你了。’‘呃——不客氣……’她偷偷瞄向胡喬飛,發覺他臉色不對勁。
‘我們警方很感激你。其實我們早就懷疑胡策和黑道殺手勾結,甚至殺了不少人,但苦無實證,現在非得讓他伏法不可。’‘嗯,我相信司法會給那些被他陷害的人一個公平交代。’她笑著回應。
‘那我們告辭了。’當員警全都離去後,刹那間的無聲竟讓陸盈控制不住自己猛烈起伏的心跳。
‘李勁校長是誰?’胡喬飛轉首瞪著她,‘他……他是……’她眼角餘光瞟到他手上還在滲血的傷口,‘等一下,我去找點東西幫你包紮一下。’‘不用。’他緊扣住她的手,‘李勁是誰?’‘他是我的校長。’她垂下眼,淡淡地說。
‘就是你那個什麼風學園的校長?’胡喬飛半眯起眸子。
‘嗯。’‘他跟我的事又有什麼關係?’他不喜歡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
‘你能不能不要問了?’這一問,她可得什麼都攤開來說,包括他爺爺的委託,那豈不是更造成他們爺倆間的誤解?
‘我為什麼不能問?我不喜歡這種被控制,被出賣,還有……被你欺騙的感覺!’他大聲吼了回去。
‘我欺騙你?’她蹙起眉,‘我給你的感覺僅是如此?我為你付出那麼多,你全都沒收到嗎?’胡喬飛背轉過身,故意冷著嗓子,‘你所做的一切我全明白,但我更想相信那只是你的手段之一。’他猛回頭,眯起一對狹長雙眼繼續說:“陸盈,讓我告訴你,我非常……非常……可以說是極其厭惡這種被人家玩弄在股掌間的感覺。‘’你的意思是,我不但欺騙你,還……還玩弄你?‘她的身子在顫抖。
‘差下多了,甚至更過分的是……以為自己會幾招巫術就想擺佈我?哼,我勸你離我遠點兒,我不會再上當了,你有精力就去玩弄其他男人!’扔下這句絕情的話語,他竟然就這麼離開了,不帶一絲情感、一絲留戀的離開了。
陸盈定定看著他,直到他的背影完完全全消失在眼前,她才驀然清醒,發現原來自己早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胡策被逮,胡喬飛理當回家繼續接任‘胡氏’總裁的位置。
但是他卻依然故我,雖然星期五酒店他不再去,可是他仍繼續幹他的卡車司機、甚至於到工廠做搬貨的苦力,這一切看在陸盈眼中是難過不已。
偏巧這時候她從校長那兒得知施軒重傷的消息,只好暫時放下手邊的事,趕到醫院看他。
在這趟探病之中,她明顯察覺到一直照顧著施軒的女孩對他有著很深很濃的愛意,可就是不肯說出口。而施軒對她也有著潛藏的恨意,以至於重病清醒後,他仍不願提及池。
唉……為何情路就是這麼難走?而她不也一樣要在校長面前、同學面前,表現出開心的笑容、無憂的神色嗎?尤其她不想在邵千面前顯露出‘痛苦’的神情。
可又有誰知道她的心有多鬱、多悶?
今天,她又來到那間貨運行等他,等了好久好久,她才看見他開著卡車回行交車。待他一走出車行,兩人四目相對,世界好像都無聲了……
胡喬飛的心緊緊一揪,眉頭不自覺地攏起。
好幾天沒看見她了吧?他遺以為她就這麼走出他的生命,不再出現,沒想到他還有再看見她的機會。
‘為什麼不回去?’她啞著嗓,輕聲問。
‘我回不回去關你什麼事?’原來她來找他不是因為想他、或是有其他私人感情在,還是一心一意要將他勸回家。
‘爺爺會為你擔心。’她不忍見胡笙日日發愁呀。
在來這之前她去看過他,只見他鬢邊白髮似乎更多、更濃了,可以想見他真的希望阿飛能回到他身邊。
而如今她能確定的是,他之所以不回去主要是因為她,因為他氣她一直瞞著他某些事,所以他消極反抗,說什麼也不肯回去。
既是如此,她這個罪魁禍首再怎麼也得盡盡自己的一份心意。
‘爺爺?!’他嗤笑,‘什麼時候你也喊他爺爺了?感情變得這麼好,我怎麼不知道?’‘你別這樣。’陸盈走到他面前,定睛看他,‘阿飛,我死心了。’‘什麼意思?’胡喬飛半眯起眸。
‘我不再祈求你會承認愛上我,因為我知道你的脾氣就像牛……要讓一頭牛低頭談何容易。’說時,她的眼角已濕濡。
‘陸盈,我不是下承認愛上你,而是根本不可能愛上你。這樣你可以把你那顆心死得更徹底一點了吧?’冷哼一聲,他拿起頸子上的毛巾用力擦了擦臉,又快步朝裏面走去。
‘阿飛?你要怎麼樣才肯回去。’她揚聲喊住他,‘那是我家,我高興哪時候回去就哪時候回去。’他微鎖眉心。
‘是因為我,你才不回去的是嗎?’陸盈走到他面前,與他眼對眼。
‘怎麼了?是不是又想用那種巫術還是妖魔法來蠱惑我的心神,想讓我凡事聽你的?’他撇趄嘴角,笑得有絲激狂。
‘你放心,我不會再對你使用那種方法了。’說著,她突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這妖女又再耍什麼詭計了?
‘看來,你還真是被我嚇壞了。我只是平凡女孩,別把我當成一個凡事都必須用這種特殊技能達成的妖女好不好?’她嘴畔掛著難堪的微笑,親耳聽他這麼說自己,她能不傷心嗎?
顯而易見的,他已將她視為一個對任何事都必須以咒語來解決的女人。
‘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他凜著一張臉,‘我不想跟你這種女人說話,請你讓開。’她低著頭,兩隻小手相互攪扭著,接著抬起頭又對他嫣然一笑,‘我不走,除非你答應我回家。’‘呵,你倒是拗性堅強呀。’他冷譴一笑,轉身坐上那台哈雷機車,再也不逗留的離開她眼前。
陸盈不死心,她立刻衝到大馬路上攔下一輛計程車,在他後頭急起直追。
直到他停在住屋大門外,她也正好追了上去,緊緊跟在他身後,直到他進入屋裏,她快步衝了進去。
胡喬飛受不了地瞪著她,‘你有完沒完呀?’‘在你回去之前,我會一直跟著你。’她深吸了口氣,非常勇敢地對他說。
‘陸盈!’胡喬飛火了,他眯起眸直逼向她的臉,‘你真要將我逼到盡頭才肯罷手,是嗎?’‘如果你不願意讓我逼,我就奉勸你一句話,快回家吧。爺爺身體已大不如前,他很想——’‘夠了!他是我爺爺,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他拉住她的衣領,怒火填膺地說。
‘你知道?你就只會傷他的心不是嗎?’她咬著下唇,重重反擊。
‘媽的!我問你,你是我的誰,你說呀!你有什麼資格跑到我面前指責我的不是?一他利光炯迫的眼瞪著她。
‘我知道我什麼也不是,可我不忍見爺爺日漸消瘦。“她已能瞭解他根本不愛她,過去是她太過自信了。
‘這麼說,是我爺爺授予你這項權利了?說吧,他拿多少錢買通你?’他大笑出聲,‘我已經查出來了,當初你之所以接近我,就是我爺爺請你們校長幫忙的是不?’‘你!’她錯愕地看著他,‘你知道了?’‘別忘了有句話說“紙包不住火”,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已清楚一切,你就別再要什麼詭計了。’他憤恨地瞪著她,‘如果識相點,不想再弄得自己面子裏子都沒了,那就請滾吧!’她一愣,‘是因為這樣,你才將恨意轉嫁到爺爺身上嗎?’‘我不會再回答你任何問題!’他用力一吼,‘滾——’她走向門邊,回頭又看了他一眼,‘阿飛,我只想再說一句。如果你回去,我將答應你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我說的是真的。’見他沒回頭理會她,陸盈小臉一皺,立即奪門而出。
既然他已知曉一切,看來她是勸不動他了。因為她可以感覺得出來,他對她的恨意有多深!
想著想著,她競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胡公館外,或許她是想在離開之前再看爺爺一眼。
但讓她震驚的是,當她一踩進胡公館,卻發現裏面的人亂成一團,還看見救護車來到這裏,他們緊急下車奔進屋內,最後將胡笙給扛出來,而寇叔老淚縱橫地緊跟在後。
‘寇叔……爺爺怎麼了?’她急急衝上前問。
‘老爺突然中風了,他現在昏迷不醒呀。’寇叔邊說邊要跟著上救護車。
‘什麼?’她瞠大眼,又問:“那你通知阿飛了嗎?‘’還沒,哪有時間呀!‘’你去通知他,我去的話他不會信我的。‘陸盈趕緊說。
‘可老爺……’‘我可以跟他一塊兒去醫院,寇叔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奸好照顧爺爺。’說著她便跳上救護車。
寇洋見狀,只好趕緊去聯絡少爺。
在救護車上,陸盈握住胡笙的手,不停對他說:“爺爺,您要振作,相信您自己,一定要好起來,一定!‘可是他氣息愈來愈短促,雖然罩著氧氣罩,整張臉卻已泛黑了。
眼看不對勁,她趕緊撫上他的髮,在他耳畔喃喃說著咒語,希望能將他的心神找回來。她不斷命令他清醒……要完完全全清醒。
就這麼經過了數分鐘,胡笙終於張開了眼,他看著依舊閉著眼在他身上施咒的陸盈,心疼地拍拍她的手。
他的動作讓陸盈的心一動,她趕緊回握他的手,‘爺爺,您醒了?’‘對,我醒了,我看到你正在為我努力呀。’胡笙仍虛弱地說著。‘是你救了我吧?’‘沒的事,是爺爺您的身子骨硬。’見他清醒了,她心底有著說不出的喜悅。
胡笙點點頭笑了笑,雖然她不承認,可剛剛他是親眼所見。若非她,他或許是不會清醒了。
‘別說話了,您趕緊閉上眼休息一會兒吧。’她露出一抹笑靨,安撫著老人家的心靈,就見胡笙慢慢閉上眼後,她這才倚在椅背重重吐了口氣。
如今她的瞼慘白得厲害,剛剛為了救爺爺,那段咒語耗費了她許多精力。但是她一點兒也不在意,只要爺爺能活下去,一切都值得的。
阿飛,你快回來吧!爺爺真的很需要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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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8 02:02:19
第十章
胡喬飛在得到消息後,二話不說地便趕往醫院,當他看見胡笙好好地坐在病床上喝著開水時,立即傻愣在門口。
不單單是他,就連管家寇洋也愕然地又驚又喜,‘老爺,您沒事了,您真沒事了呀!’‘對,我已經好了。’胡笙笑了笑,接著又說:“寇洋呀,我的水喝完了,再去幫我買一罐礦泉水好嗎?‘’是,是,我這就去,馬上去。‘寇洋一離開,胡笙便對胡喬飛說:”喬飛呀,過來,你怎麼還不過來呀。’胡喬飛慢慢走近他,這時胡笙又開口了。
‘瞧我現在這模樣,是不是懷疑我中風住院也是騙你的?’胡喬飛垂下頭,‘我沒這麼說。’‘瞧你,沒這麼說,可心底卻這麼念著,對不對?’知孫莫若爺。
‘爺爺——’‘你別解釋了。我沒騙你,在送上救護車時我已腦充血,完完全全的神志不清了。’他深歎了口氣,繼續說:“多虧有她,是她救了我。‘胡喬飛眉頭一蹙,爺爺雖沒有道出是誰,可他已能猜出個大概。因為寇叔在來這之前,就已經告訴他是誰陪著爺爺來醫院了。
‘我知道你已經猜出是誰了。’胡笙銳利的雙目直望進他眼底,‘沒錯,就是陸盈。她為了救爺爺便在救護車上施了咒,但因為爺爺病得太重,她耗費了太多精力,走時整張臉還是蒼白如紙,四肢還在發抖呢。我本來不准她走,可她卻堅持要離開,因為她說……她不想讓你見了她而生氣。’‘沒錯,我看見她真會生氣。’胡喬飛故意這麼說,好讓自己那顆思念她的心能趕緊收回來。
‘唉,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她?’‘她有什麼好擔心的?她會咒語,連爺爺的病都能救好,萬能得不得了呢。’他那口氣分明很酸。
‘你這孩子,說來說去就是脾氣差。你真以為會咒語就萬能了,她只是能緩和我發病的時間,到了醫院,我還是得經過醫生的急救。如果咒語真是無懈可擊,她怎不對你施咒,讓你自動回家呢?’‘我……’他深吸口氣,‘爺爺,請你別混亂我的思緒。’‘我混亂你的思緒?!’胡笙撫著胸口,‘你如果真認為我很煩,那你就走吧!我也不需要你回家可憐我了,請你離開,我想睡了。’他愈想愈氣,乾脆掀起被子躲進裏頭,他敢保證若他再繼續跟這小子交談下去,定會二度中風。
胡喬飛怎麼也沒想到爺爺也會消極地排斥與他交談,只好搖搖頭暫時走出病房。但是就在這一刻他已決定回家了。
爺爺這陣子凸顯的蒼老他不是感受不出來,即便他心裏再不舒坦,也不該挑在這時候與他老人家嘔氣。
陸盈在隔天回到了‘風學園’。她回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來到校長室,向李勁道歉。
‘校長,很抱歉,我失敗了。’她沒有將胡喬飛成功勸回家,反而弄得自己滿心是傷,還真是失敗得有夠徹底。
‘你沒失敗。’李勁笑說。
‘怎麼說?’她拾起小臉,眼露不解。
‘剛剛我已和胡老通過電話,胡喬飛已經在今天正式回公司主掌“胡氏”
了。‘李勁握住她的手,’另外,他還要我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根本沒做什麼,再說……如果任何人遇上那樣的事情一定都為傾盡全力救他,這不算什麼。‘她直搖頭,對’救命之恩‘四個字著實是受之有愧。
‘別這麼說,有些人就算想救也無能為力呀。’李勁一逕地給予她安慰,像是明白她心匠那份深藏的秘密。
‘謝……謝謝校長誇獎。’她尷尬一笑。
‘你也累了,快去歇會兒吧。’她的臉色實在是太差了,李勁不忍再追問她事情經過。
‘謝謝校長。’她是真的累了,身體累:心更累,尤其是那滿腔愛戀如今只能渦滴不剩地放任給記憶,每每回想又是一陣心痛。
此後,她每天就像行屍走肉般地沒有笑容、沒有表情,讓老師們見了都心生不忍。還好向來喜歡與她抬杠的孟波執行任務未歸,否則見到她這張臉,肯定又有一番這問。
就這麼半年過去了,而身在‘胡氏’的胡喬飛呢?
他的回來可以說是‘胡氏’的幸運,非但把公司經營得有模有樣,還比以往的營收多出了百分之二十,對整體員工而言是一種特別的激勵。
但是唯一的缺點,就是他變得暴躁易怒,對下屬的要求更是嚴苛厲色,以至於每個人見了他都得退避三舍,卻不知總裁為何會變得這麼不可理喻。
然而,這一切看在胡笙眼中全都明瞭。這孩子明明是嘴硬,其實他非常思念陸盈,卻怎麼也不肯說出口或表現出來,愈是壓抑,他就變得更加暴怒,何苦來哉?
唉……看樣子他若不好好想個法子解決,胡氏的職員遲早會被他嚇得跑光。
於是,今天他故意挑在胡喬飛下班回家的時間講起了電話,唱起自導自演的獨腳戲來。
‘什麼?林警官,你沒說錯吧?’‘真的嗎?!胡策逃獄了?’他口氣這下變得急促。‘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今早呀,老天……’‘哦,我知道我知道,謝謝你,我會叫喬飛小心的。’‘啥?還有陸盈也很危險?’他白花的眉一攏,‘我該怎麼保護她呀?’‘派個保鏢?好好,我儘量。謝謝,謝謝林警官。’當他放下電話,等了許久,終於瞧見胡喬飛推門而入。他已能從喬飛那張泛白的臉上,看出他已完完全全聽見他剛剛的談話了。
‘喬飛,你下班了,就快吃飯了,你去梳洗一下吧。’胡笙揉了揉眉心,蓄意不告訴他真相。
‘爺爺,您剛才說……胡策逃獄了!是真是假?’他現在哪還有心情吃飯呀。
‘什麼?你……你聽見了!’胡笙故作震驚樣,‘這……’‘到底是不是?’他走近胡笙,坐在他對面。
‘沒錯,剛剛我是接到一通警局來的電話。’胡策笑了笑,‘逃就逃了吧,現在他不過是天涯淪落人,沒什麼把戲好要的,’‘什麼沒什麼把戲好要?他平常養了多少小人,這時候一定有人接濟他的。’胡喬飛激動地握緊拳,心底開始擔心……擔心逃獄的胡策會對陸盈不利。
‘接……接濟就接濟,你擔心什麼呀,難不成現在他還敢找你算帳嗎?別擔心,我想先去洗個澡,等會兒就吃晚飯了。’胡笙故意淡化這件事的嚴重性,裝模作樣的上了樓。
‘爺……’見他走後,胡喬飛再也待不下去地迅速離開家門,直趨‘風學園’。
即便他不能原諒她的欺瞞,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遇害,他一定要救她!
‘陸盈,走,我請你去看電影。’陸盈的導師李芸見她一直無法展開歡顏,於是在下課後對她提出邀約。
‘李老師,我想回宿舍休息了,謝謝你。’陸盈笑著拒絕。
‘真不要?這可是你最欣賞的道格拉斯主演的。’她仍不放棄。
陸盈依然搖搖頭,‘對不起,我真的好累。’‘那……好吧,反正還有幾天才下檔,過幾天我再問問你羅。’李芸這才發現陸盈當真是嚴重的失意。
以往,只要是道格拉斯演的片子,她從沒錯失過,如今她竟然毫無心於此,可見佔據她心靈的某個人或某件事已經大過一切。
‘思。’陸盈仍是甜美笑著。
‘那我先回去了。’‘老師再見。’李芸一走,陸盈一個人走在回去宿舍的路上。突然她聞到遠方飄來野薑花微淡的香味,驀然想起這季節正是野姜花盛開時期,而學校後山就有成片的野薑花。
像是受了它的香氣誘惑,她緩步走出校門,朝後山而行。
然而就在半路上,她竟瞧見了他!
她的身子經不住地一顫,雙眸直瞪著他,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你……你為什麼不待在學校裏?我知道你們校園戒備森嚴,但為何要跑出來?’他聲音發沉。
‘先生,請問你是?’陸盈終於找回說話的能力。
‘你!’他眉頭猛地蹙起,‘我就不信你會忘了我。’‘我是個妖女,不記得你這個凡人,請你讓開。’她眸子一斂,打算從他身側走開。
胡喬飛橫身一擋,阻絕了她的去路,‘我話還沒說完,你不能走。’‘那就請你快說,可以嗎?’她回過臉,撇唇一笑,那對帶笑的美眸進射出堪稱玩味的銳利。
她的笑眼竟會莫名揉痛了他的心,可當初是他拒她於千里之外,他又能說什麼來挽回呢?
‘好,你聽我說,聽說胡策逃獄了。’他吐了口氣,微嘶著嗓音說。
陸盈一愣,卻沒將任何情緒表露在臉上,只是淡淡地問:“謝謝你告訴我。
就只是這件事嗎?‘聞言,胡喬飛十足震愕,’陸盈,你不要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可知道他逃獄對你有多大的威脅性?‘她微斂眼瞼,頓了會兒才抬頭對他笑說:“我現在只是個普通學生,他應該不至於找上我,這請你放心,倒是你……你自己要小心才是。’‘我勸你,別掉以輕心,胡策的為人我太瞭解。當初是你抓了他的證據,他首當其衝便是找上你。’他走到她面前,用力抓住她的肩膀。
陸盈揮掉他搭在肩上的手,‘你不要碰我。’‘陸盈!’他的臉部線條赫然僵凝,‘我是為你好。’‘不需要。你別忘了,我是妖女,我會咒語,胡策他鬥不了我,你的擔心是多餘的。’陸盈一雙烏瞳直瞅著他,抿緊的唇角隱約帶了抹輕愁。
就在這一刹那,他才猛然察覺她似乎清瘦了不少。
‘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說……謝謝你救了我爺爺。’半年前若不是她,胡笙絕對逃不過中風的噩運。
‘哦,我終於懂了,你是因為這件事才對我有了突兀的關心。呵……害我嚇了一跳。’本以為他對她還有一絲留戀,原來這麼做全是因為爺爺呀。
‘我不是——’‘你不用說了。就算胡策找上我,是死是活我都無所謂了,你就不用再假惺惺,請你走吧。’她要的不是他的感激,更不是他這種言不由衷的關心,對於他……她放棄了。
‘難道你忘了你曾說過的話?’他掐握成拳的手掌收了又放、放了又收。
‘我說過什麼?’‘你說你會等,等到我承認愛上你。’他重重地說出每一個字,卻不知這句話已深澡傷了她的心。
沒錯,她是曾經這麼說過,她是對他有著篤定的信心。但是她的堅持、她的決心,已在他那殘言冷語中粉碎得一絲不剩。
‘我忘了。’丟下這話,她舉步又走。
數步遠後,胡喬飛再也忍不住地快步趕到她面前,在她不及提防下,用力抱住她,吻上她柔嫩的嬌唇。
陸盈先是一震,接著強烈掙扎了起來,眼看他絲毫沒有放開她的念頭,她慌得舉起手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他撫著臉龐愕然看著她。
而陸盈也同時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顫著嗓說:“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但請你離開,別再來打擾我了行嗎?我只想自己一個人奸好的生活。‘她節節後退,直到一段距離之後便轉身往校園直奔。然而她的心卻在落淚,離開他實在是情非得已,因為她是人不是東西,不是他煩郁時踢往一邊:心情好時才給予莫名的關心。
阿飛,什麼時候你才可以給我我所要的真情真意呢?
若不能給我,我寧可放棄……而且已經放棄了。
‘陸盈,最近你在念咒語時老是心不在焉,再這麼下去,你的期末成績可能就不合格了。’李芸眼看她這陣子是更加失常,不得不開口勸導她。
這孩於真不知該怎麼幫她,請她看電影她不去、約她去逛街她嫌無聊。好吧,那就邀她一道去吃晚餐,可她又說浪費,寧可一個人躲在宿舍啃泡面,讓她是既頭疼又無奈。
‘我……對不起老師。’陸盈垂下臉,實在無言為自己辯駁,因為這陣子是她入學以來最不認真的時候,她明知自己不應該卻無法收心。
‘你光說對不起是不行的。我向校長替你爭取一次補考的機會,你一定要把握才行。’李芸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
‘我懂。’她點點頭,可是對這次的補考卻一點兒把握也沒。
‘好,那加油了。’李芸看出她眼底的茫然,忍不住搖搖頭。
‘思,我會的。’陸盈微微笑著,‘那我就留下來再練會兒。老師你放心,我定會努力找回以往的實力。’‘那我先走了,你也別練得太累了。’‘我懂,老師你去忙吧。’在老師離開後不久,陸盈正欲閉上眼練功時,眼角餘光卻發現門外有個影子。
她回眸一瞧,看見邵千愜意地靠在門邊,帶著抹笑直望著她。
他這種古怪笑容,讓她潛意識裏感覺有事發生。
她瞪著他,朝他走過去,‘你笑什麼?’‘我笑你這丫頭竟會為情所困這麼久。’他眉一挑。
‘你少在那五十步笑百步,前陣子失意的人可不止我一人而已,有個人更嚴重呢。’她笑睨了他一眼。
‘好好,算我說不過你。我來找你也不是為了和你抬杠,而是校長要我叫你過去。’他揉了揉鼻子,笑出一抹興味。
‘校長要你叫我過去?’陸盈一雙柳眉輕輕攏起,心付,該不會她這幾個月來的心不在焉已傳進他耳中?
唉,這一去,免下了又是一陣數落。
‘沒錯。’邵千點點頭,‘快去吧,他在校門口的守衛室等著你呢。’‘守衛室?!’她眸子一張,直覺不可思議,‘為什麼要我去那兒?’‘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還是請你過去一趟吧。’邵千聳聳肩,可嘴角銜著的可惡笑容卻一點兒也不像不知情。
‘不說拉倒,我去了不就知道了嗎?’對他吐了吐舌頭,陸盈走出教室直趨大門口。
一到那兒,她竟意外瞧見李勁正與寇洋對峙著,一個是想衝進校門,另一個卻是說什麼也不肯放他越雷池一步。
‘校長,您找我?’陸盈緩步朝他們走了過去。
‘沒錯,這個人直想闖進校門,他說非得見你一面不可,所以我才讓邵千把你叫來,問問你打算怎麼處理?’李勁口氣不善地望著站在門外的寇洋。
校長會有這樣的反應,陸盈並不覺意外,因為在她剛進校門時校規就明定:入校學習時期校內學生絕不容許與校外人士見面,以免影響學習成果。倘若校外人士硬要闖入校園,學校有權將他送交警局查辦。
這樣的規定從沒被人破壞過,如今頭一次碰上卻與她有關,難怪校長一看見她就火冒三丈。
‘校長,他是寇叔,也是您那位長輩的管家,您不認識嗎?’這點倒是讓陸盈不解。
‘我當然認識他,所以好言勸他離開,但是他說什麼都不肯走,寧可讓我轉送警局也要見你一面。好吧,既然他這麼說,我只好讓你見見他,至於他的未來就只好讓法官決定了。’李勁故作冷硬地說。
‘校長,我真難以想像您是這樣的人。’陸盈走向寇洋,‘寇叔你已經看見我了,就快走吧,我們學校是不讓人隨便闖入的。’‘在我來這之前就已聽說“風學園”有這項規定,可是我不見你不成呀,因為我們少爺失蹤了!’寇洋心急如焚地說。
‘失蹤?!’她心一提,‘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二十幾天了。’‘二十幾天?!’她低首想了下,那不就是他上回來找她的時候嗎?
那時候他是為了告訴她胡策選獄了,若真是失蹤,會不會跟胡策有關,或者該說……他已落入胡策手中?!
‘寇叔,難道他這段日子都沒跟你或爺爺聯絡過?’她急促地問。
‘沒有……就是什麼都沒有,老爺才要我來問問你。’‘我……’陸盈心亂了,她咬著下唇,競在不知不覺中淌下淚來。為什麼……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最後,她索性推開李勁,下顧一切地衝出校門。
‘我去找他。’‘喂,陸盈,你給我回來。’李勁企圖喊住她。
陸盈什麼也聽不進去,只一味地往後山跑去,希望能在那兒再度看見胡喬飛的身影。
眼看她義無反顧的跑遠了,李勁笑著走向寇洋,拍拍他的肩,‘他們這對冤家也磨得太久了,是該有圓滿結束的時候了。老寇,沒想到你還想得到這個主意呀!’‘你的意思是……以為這是我編出來的謊言?!你錯了,我說的全是實話,我們少爺是真的失蹤了。’寇洋的臉上不見松緩。
‘什麼?真的失蹤!’李勁挑眉叫道。
‘是呀,就不知道陸小姐是否真能找到咱們少爺了。’寇洋無力一歎,如今只好祈求上蒼幫幫忙。
陸盈在大街上找了一整天,後來又不死心地跑到他以前租賃的屋子,還不忘到貨運行與酒店問問,然而一切希望都落空。
當她再度回到風學園已經是三天后了。
走到宿舍外,她無力地坐在外頭長椅上,看著外頭的星星。
‘星星呀,能不能告訴我他究竟是不是安全?他到底有沒有落進胡策手中?’‘原來你還是關心我的。’乍聞這嗓音,陸盈連忙回頭一瞧,看見胡喬飛一如以往般意氣風發地靠在牆邊,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你沒事?’她抖著聲問。
‘當然有事,怎會沒事?’他緩緩走近她,讓她瞧出他臉上那隱現的憔悴線條。
‘你這陣子跑去哪兒了?’她真的好想好想抱抱他。
‘追著你跑呀。’他伸手捶了下頸後,並轉了轉腦袋,露出一臉疲憊。
‘你追著我跑引’陸盈錯愕,‘這是什麼意思?’‘那天我來找你後就沒和你分開過,一直守在你身邊。’胡喬飛撇唇一笑,因為在那段日子裏,他已明顯感受到她對他同樣有著念念不忘的愛戀。
‘這怎麼可能?’風學園又不是公園,哪是他想進來就可以進來的?!
‘我向貴校應徵工友,而且錄取了,你說我能不能隨時跟著你呢?’他笑了,笑得如沐春風。
‘你一直跟著我……那你不就什麼都看見了?’她的一張小臉乍紅乍紫,簡直是無地自容了。
記得在她拒絕他之後,幾乎天天在傍晚時分躲在後面的草皮上,暗自掉著淚,低訴著思念他的心情,這一切的一切不就……不就全被他看光了!
‘應該是吧。’他笑著點頭。
‘你……你……’陸盈已氣得說不出話來。
‘別這樣,氣得一張臉都紅了。’他伸手撫了撫她的腦袋,將她豐牢納入懷中,一我也不想再隱瞞自己的心了。盈……我喜歡你,我愛你,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嗎?我現在可以很坦白告訴你,在你第一次問我的時候,我的心已向你臣服了。‘’你騙我!‘她用力推開他,’我才不信,我不信!‘為什麼?為什麼就在她完全絕望時,他才要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我說的全是真的!’胡喬飛極為激動地對她說著。
‘若是真的,當寇叔來通知我你失蹤時,為什麼你不跳出來讓他安心呢?’她甚是惱火地問。
‘我是故意不出面的。’‘為什麼?’她疑惑地回問他。
‘因為……算我自私。我想知道你會怎麼找我,更想從這點讓你明白,你對我的感情是永遠也無法消失的。’他雙手插在褲袋中,半眯趄一對深邃多情的眸子。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變態!’她罵出口後,趄身快步朝宿舍走去。
‘陸盈——’胡喬飛快步追上她,攔在她面前,‘別這樣。我知道我這個方法很爛,可是你也不能欺瞞自己的心吧?’‘我的心不關你的事。’她鼓起腮,學著他當初拒絕她的口氣,‘讓開。’‘你真不肯原諒我?’他眸光炯利地望著她。
‘對。’她板著張瞼。
‘好吧,既是如此,我再待下去也沒意思了。那我走,可是為了不讓你再身陷胡策的迫害恐懼中,我會去找他把帳好好算一算,你……好好保重。’眼看著他轉過身就要離去,陸盈一顆心揪得緊緊的。
她好想上前阻止,可又不想稱了他的心。討厭、討厭,她好討厭這種感覺!
但就在他轉過牆角的那一刻,陸盈終於忍不住向他喊道:“別去,我不要你去——‘她拔腿朝他奔了過去,雙手一張,橫隔在他面前。
‘你……你……你就要氣我是不是?明知道胡策不好惹,你要拿什麼去找他算帳?’胡喬飛勾起嘴角,緊緊扣住她的手臂,‘別替我擔心,不把他抓回牢裏,我無法安心。’‘我……’她深吸了下鼻翼,按捺不住滿心愛意,張臂抱住他,‘我愛你……
我喜歡你……‘’盈!‘胡喬飛拍拍她的肩,釋然一笑,’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但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臨去之前能聽見她再度開口說愛他,對他而言已是種莫大的助力。就衝著她的愛,他一定要幫助警方儘快將胡策逮捕入獄。
‘阿飛——’她仍不肯放他走,‘如果你堅持,那我跟你一道去。’‘傻瓜,你想我會同意嗎?一’你不同意我也要跟。‘陸盈執意著。
‘你不要逼我,逼急了我會把你捆在大床上,到時候你哪也不能去。’他可不是說假的,為了她的安全他真會這麼做。
‘你……你那麼狠!那你捆呀!快捆呀!’她才不信他真敢這麼做。
‘好,那你就別怪我,我……’說著,他竟在附近的鐵杆上找來一捆尼龍繩。
陸盈嚇了一跳,拔腿就要往外衝,卻不期然地撞上了校長。
‘嗚……好痛。’她揉著鼻子抬起頭,一見是李勁,連忙護著胡喬飛,‘校長……你別怪他,他應徵工友是為了保護我,你可不能將他送警局呀。’‘誰要將他送警局?’李勁走向胡喬飛,笑看著這個年輕人,‘沒想到你的個性跟你爺爺是一個樣,同樣固執。’‘李校長……’看著手中的尼龍繩,胡喬飛趕緊藏到身後,‘我……我……’‘陸盈這丫頭向來調皮,要綁就儘管綁,綁回去我也沒意見。’李勁見狀,忍不住大笑出聲。
‘校長!’陸盈抿緊唇,用力一跺腳。
‘哈……別氣我,等我說了下面這段話,你們會更氣另外一個人。’李勁笑著繼續說:“其實胡策還好好的待在獄中,根本沒逃獄。‘’可是我明明聽見爺爺說——‘胡喬飛張大眸子,恍然大悟,’原來這全是爺爺搞的鬼!‘’你要謝謝你爺爺,若非是他,你們兩個不知道還要失常到什麼時候。快吧,帶陸盈去見他,他在家裏等著你們等了好久了。‘李勁對他們眨眨眼後便識趣地離開了現場。
‘我爺爺居然用計要我?’胡喬飛嘔極了。
‘怎麼樣?你後悔了?若不是爺爺,你永遠都不會來找我對不對?’睨了他一眼,她轉身就走,‘就說嘛,男人的花言巧語哪能信!’胡喬飛飛快追上她,從身後緊緊抱住她,在她耳畔調笑著說:“可偏偏女人就愛聽男人的甜言蜜語。‘’我才不愛聽呢!‘她大聲朝他吼回去。
‘真的嗎?那我就將心底的一大篇甜言蜜語找其他女孩子說去羅?’他放開她,假葸離去。
‘你敢?!’她站在他身後大喊。
‘呃……有個野蠻女友管著我,你說我敢嗎?’他轉過身,朝她張開雙臂。
‘你……好討厭。’陸盈落下淚,又惱又嗔地說。
‘嫁給我,你就可以討厭我一輩子。’胡喬飛雙臂張得更開。
她深吸了幾口氣,忍住滿腔酸澀又甜蜜的感覺,朝他飛奔了過去。
兩人緊緊相擁,彼此都因為感動而輕歎了聲。
想想,這段感情能有這麼完美的結果,還真是得感激爺爺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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