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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馥梅]雪女擒夫【谷氏偵探社五之三】[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16 00:39:33     標題: [馥梅]雪女擒夫【谷氏偵探社五之三】[全文完]

雪女擒夫(谷氏偵探社五之三)作者:馥梅

為人師表的表率竟是個蒙面宵小?!
還將富豪之子莫名其妙地去了勢,
這女人真是標準的「N」面人,
不過,與她同闖空門的結果──
竟是讓技不如人的她成了代罪羔羊,
落得他得一前一後寸步不離的顧著她,
深怕她的小命給閻王爺招了去,
可她一點也不珍惜,
一會噘嘴跳車,一會莫名失蹤,
可當他為她擋下急馳而來的飛車時,
她竟像喪夫的棄婦符x當場,
叫他這天才保鑣也不禁懷疑,
這會不會是道比電腦程式還難解的──
戀愛習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16 00:40:33

  度過「懶」冬

  冬天到了!

  當發覺天氣一天比一天「涼爽」的時候,一直以隱居型態過活的馥梅才發覺,原來冬天到了。

  冬天,是馥梅冬眠的時刻,算一算,馥梅大概從秋末就開始進入冬眠狀態了,所以稿子的進度是嚴重落後,老四的故事,到現在還未開稿,想來有點汗顏,總歸說一句,就是懶,馥梅的懶病又發作了。

  其實說真的,能寫到第十本,對馥梅來說,已經算是奇跡了。馥梅對任何事都是三分鐘爇度,出了一兩本,就很不錯了。只是沒想到這一寫,就是十本,挺叫自己意外的,也跌破了眾位親朋好友的眼鏡無數,他們都太瞭解馥梅的個性,對這種意外,或說是奇跡吧?想來也挺意外的。

  馥梅會繼續寫下去嗎?應該會吧!至少要把谷氏剩下來的兩個人給解決乾淨,也許馥梅的懶病之所以會發作,是因為身上的枷鎖所致,系列,是馥梅的惡夢啊!

  也許,只是也許,當谷氏結束之後,當馥梅又可以天馬行空的想到什麼寫什麼的時候,馥梅的創作津柙又會湧現吧!

  天還不會很冷,但是馥梅卻頂怕冷的,手腳早在前幾天就開始冰冷,身體很懶,懶的只想躲在被窩裡,幾天沒有下樓一次,還好生活有人照料,否則馥梅會餓死在被窩裹,因為懶得寧願餓死,也不想離開被窩。

  可悲的人生……冬眠了,所以……如果拖稿了,就請大家多體諒體諒了。體諒馥梅體弱多病,讓馥梅專心一意、努力的熬過這一季冬吧!

  徐姊,原諒我吧!老四的故事,看來是難產了。

  下次見了--應該是明年了吧!幸運的話,國歷年初就能見,如果不幸的話,可能就等春節過後了。反正是明年,應該沒什麼差別吧,妳說對不對,徐姊。

  對了,上次馥梅把E-mail給寫錯了,應該是,Story5@mail.asanet.com.tw.呵呵!冬眠去!咱們下次再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16 00:41:02

楔子

  在偵探界裡,流傳著一句話--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則天下太平。

  外行人乍聞此語,都不解它的意思,只覺得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怎麼會廣為人知,且奉為圭臬?不過如果聽一聽內行人的解釋,那就能夠把這句話和耳裡曾聽過的傳奇作為聯想,然後點頭猛道:「有理、有理。」

  其實這句話很簡單,它包寒了五個人的名字在裡頭,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則天下太「平」,依他們的解釋是--這世界上任何人有任何難辦的案子發生,如果沒有請過「遠」和「慮」這兩個人解決,也必定有請過「近」或「憂」,而一旦他們出馬辦案,則任何問題都能解泱,保證天下太「平」。他們是五兄弟,全名是:谷聿遠、谷聿慮、谷聿近、谷聿憂、谷聿平。

  老大谷聿遠,現年三十二歲;老二谷聿慮,現年三十歲;老三谷聿近、老四谷聿憂,現年二十八歲,是雙胞胎;老五穀聿平,現年二十六歲。

  他們五兄弟的名聲,在偵探界裡面算是首屈一指的,他們合開了一家「谷氏偵探社」。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16 00:41:38

第一章

  晚餐的餐桌上,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全員到齊過了,今天難得的,谷家五兄弟全湊齊了,不僅如此,還有三位新加入谷家的成員--谷大嫂崛越香保裡,她兒子谷兼人,還有谷二嫂鄧裴儂,一家八口正在享用著兩個女人合力煮出來的晚餐,直到谷聿遠宣佈了一件事,才引發三個未婚的男人一陣驚呼。

  「什麼?你們要去度蜜月!」谷聿近、谷聿憂、谷聿平異口同聲的大喊。

  谷聿遠輕笑,看著三個弟弟,心想,度蜜月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結婚度蜜月是天經地義的事,值得你們這麼大驚小怪的嗎?」他夾了一口糖醋魚,順道挑了刺,送進兒子的嘴裡。

  「可是……」谷聿平想說話,可是一對上老二冷冷的眼神,立刻就噤聲。誰教他上回識人不清,錯把豺狼當家犬,差點害二嫂被炸得粉身碎骨,幸好二嫂不是很乖,偷偷的溜出去,才揍巧逃過一劫,可是他們原先的住處,已經變成一片廢墟了。

  就是因為這樣,他到現在都還不太敢惹老二,生怕老二一個不爽決定要好好的處罰他的失職的話,那就慘了。

  「你們有意見?」谷聿慮冷冷的挑眉,掃挸三人一眼,冰冷的眼神回到老婆身上後,化為兩潭溫泉。

  「沒。」三人動作一致的搖頭。

  「很好。」谷聿遠微笑,覺得事情讓老二來說,效果真的比較好,不用多費唇舌,「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明天?!」三人驚訝的大喊。

  「對,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出發了。」谷聿遠笑著點點頭。

  「這麼快!那偵探社呢?怎麼辦?」谷聿近急問。同時間少了兩名主將,偵探社不垮了才怪。不過基本上他是不擔心偵探社會垮,有他們坐鎮是還不至於啦!他擔心的是他們三個做人家弟弟的,會忙得焦頭爛額,不得清閒!

  「別告訴我們你們三個管不了那一間小小的偵探社。」谷聿慮斜睨他們一眼。

  小小的偵探社?!

  他們現在說的是「谷氏偵探社」耶!可不是被冷凍的那段期間所經營的「古事偵探社」,而是執偵探界之牛耳的「谷氏偵探社」,老二有沒有搞清楚啊!

  「可是很忙耶!我們三個根本忙不過來。」谷聿憂也抗議。

  「忙不過來案子就不要接,又沒人強迫你們。」谷聿遠微笑的提供他們一個建議。

  「而且社裡花高薪請來那麼多的員工,難道是擺著好看的?」谷聿慮也輕哼。

  「話不是這麼說啊!」谷聿平咕噥。忙就是忙呀!就算少接幾個案子。多丟幾個給下面的人處理,他們還是怕呀!

  「那老五,你認為話該怎麼說呢?」谷聿慮清冷的看著他。

  「哦?」谷聿平噤聲。真是該死,他幹麼插嘴啊!這下可好,老二把矛頭轉向他了。惟今脫身之計,只能求救於兩位嫂子了。

  谷聿平求救的眼光投向兩位嫂子,無聲的乞求著。

  「遠,我不一定要去的。」崛越香保裡柔聲的開口。

  「對啊,阿慮,如果偵探社很忙的話,我們就把計畫取消吧!不一定要去度蜜月。」鄧裴儂想到當初她的委託遭拒的情形,所以聽到谷聿遠建議他們可以不接案子,就覺得那些將要被拒絕的人很可憐。

  「哇!大嫂、二嫂英明!千歲千歲千千歲!」三個兄弟一聽樂得很,齊聲大喊。

  「不行,一定要去。香保裡,妳不是一直想做一次環島旅行的嗎?這個機會錯過了,以後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做環島旅行喔!」谷聿遠潑了一桶冷水給弟弟們。

  「沒錯,一定要去。裴儂,妳不是一直想要去歐洲的嗎?妳很清楚過去我有多忙,所以錯過了這次理所當然的假期,機會可就不再了喔!」谷聿慮接著加了一桶冰水淋了上去。

  兩個女人開始猶豫了,既不忍弟弟們苦苦哀求的臉,畢竟她們才剛進門,都想做個好嫂嫂博得弟弟們的喜愛,但想到這次的蜜月假期是她們應得的,而且就像老公所說的,他們都忙,下次要想有那麼長的假期,簡直是不太可能。所以兩權相害取其輕,她們作下了決定。

  「抱歉了,阿近、阿憂、阿平。」

  「啊--怎麼這樣啦!」谷聿近、谷聿憂、谷聿平哀號。

  ***

  腳踏車穿梭在街與街、車與車之間,當所有的車輛陷入了尖峰時段的塞車時閒

  時,冬愫凝正騎著它,快速--至少比陷在車陣中的四輪車更快--的往學校的方向前進。

  爇門音樂的聲音,從塞在她耳朵裹的耳機傾洩而出。若是能仔細的聽聽,不難從嘈雓、紛擾的車陣中,聽到她用她那得天獨厚清亮乾淨的嗓音,隨著音樂輕哼著。不過,很快的,腳踏車彎進一條林蔭大道,嘈離的車聲、喇叭聲一下子就遠離了,和此刻的寧靜有如天壤之別。

  冬愫凝暫停下腳踏車,將掛在腰間的隨身聽關掉,拿下耳機,連同隨身聽一併收進背包裹,才繼續往前面不遠處那道高高的鐵欄杆門騎去。欄杆門旁邊的柱子上,一塊燙金的招牌寫著--健寧私立學園。

  和大門口的警衛打聲招呼,冬愫凝將腳踏車騎進學園內,順著園內的相思大道--因其兩旁植滿相思樹而得名--前進,在一個三岔路口處,她選擇了中間那條標示著高中部學區的路,左邊是小學部和附屬幼兒園,右邊則是國中部。

  直到來到一幢大樓後部,她才跳下腳踏車,將腳踏車放在停車架上,鎖上大鎖。往大樓前走去,腦後的馬尾隨著她的步伐左右搖擺著。

  「冬老師早安。」沿路,擦身而過的學生們都和她打招呼。

  「早安。」冬愫凝也親切的回禮,腳步不停的繼續往她辦公室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進入辦公室,她立刻看到有人坐在她的座位上。不用細看就知道那人是誰,她微蹙著眉在心底無奈的歎了口氣。

  「安老師,早啊!又大老遠跑來我的位子上恭迎我啊?」冬愫凝對著安絲絲道早。

  「早安,冬老師。」安絲絲評量的眼神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然後露出似乎很滿意的表情,緩緩的對她點個頭,才走出這間辦公室。

  冬愫凝搖頭歎了口氣,她怎麼會不知道安絲絲這些舉動的意義呢?還不是來別苗頭的!

  安絲絲是個今年剛過三十的未婚女士,在這所學園任職兩年,原本她是這所學園惟一一位未婚的女教師,行情好得很,很多未婚的男老師都爭相追求她。但是今年新學期開始的時候,冬愫凝出現了,一個年齡比她小,臉蛋比她漂亮,身材比她更辣,學歷比她更高,連教的學年都比她還高--一個是高中部,一個是國中部。

  而惟一值得安絲絲慶幸的是,儘管冬愫凝多年輕、漂亮、身材好,但卻是個不會刻意打扮自己的女人,每天總是把那頭讓人又嫉又羨的青絲綁成馬尾,臉上脂粉不施,身上穿的,永遠是只求整齊、乾淨、方便活動的衣褲。

  俗話說「人要衣裝」不是沒有道理的,而現代化妝品能化腐朽為神奇也絕非虛言,所以從新學期開始到目前兩個月過去了,安絲絲這個中等美女因為衣裝與神奇化妝術,受未婚男同事青睞的程度,依然高於疏於打扮的上等美女冬愫凝。

  這也就是安絲絲為何每天早上要從國中部的學區,不辭辛勞的踩著她那雙細跟的高跟鞋,來到高中部冬愫凝辦公室的位子上,恭迎冬愫凝到來的原因了。

  「愫凝啊!那個安絲絲又來幫妳檢查服裝儀容啦?」同辦公室的老師林達笑問。

  「林叔,你不要取笑我了。」冬愫凝只能苦笑。

  若說各愫凝和安絲絲之間除了上述的差別外,還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她的人緣頂好,除了一些急著想結婚的男士之外,幾乎所有的同事都喜歡她勝過安絲絲許多,尤其是年齡在叔伯姨嬸那一輩的人。更是一個不漏的疼她若命。曾有同事開玩笑地說她適合當人家的兒媳婦,不適合當老婆。

  「妳啊!就是不會強硬一點,才總是被那個安絲絲吃得死死的。」另一位大約四十五歲左右的女老師對她搖著頭。

  「琴姨,難道妳願意我變成另外一個安絲絲嗎?」冬愫凝做了一個鬼臉。

  「天啊,拜託不要啊!每天早上見她一眼都太多了。」另一個大約三十二歲的的男老師立刻求饒。他是安絲絲魔爪下的漏網之魚,今年學校放假前才剛結了婚,但他還記得當初未婚時被安絲絲纏住的恐怖經驗。

  「既然如此,你們就行行好,我要應付一個安絲絲就夠了,你們既然聲明津神上支持我,放我孤軍奮戰,那就不要再尋我開心了,好不好?不和你們抬槓了,我要到我的班上去陪學生們早自習。」拿起一疊作業,冬愫凝往高一A班走去。

  「老師,老師!」一個清脆的女聲在她的身後喊著,腳步聲快速的接近。

  冬愫凝回過頭,臉上保持著微笑,心裡卻是充滿疑問的,這個學生是誰?

  啊!她想到了,是她班上陳子潤同學的姊姊,叫陳子敏吧,她記得陳子敏是高三的學生,找她有什麼事嗎?

  「陳同學,找老師有事嗎?」冬愫凝等到陳子敏來到她面前,親切地問。

  「老師,子潤她今天要請假。」陳子敏微喘著氣,對她道出來意。

  「請假?她生病了嗎?」冬愫凝關心地問。昨天還見陳子潤健康活潑的,而且似乎為著什麼事情而異常的興奮,怎麼今天就請假了?

  「子潤她……」陳子敏猶豫著,眼眶可疑的發紅。

  冬愫凝心中一凜,這麼嚴重嗎?

  「她怎麼了?」

  「老師,我知道妳對學生們很好。子潤也常常說她好喜歡新來的老師,有一件事我可不可以私下和妳談談?」陳子敏艱難的開口。

  「當然可以。我們到輔導室去,向輔導老師借一下地方。」冬愫凝似乎察覺事態嚴重,立刻帶著陳子敏往輔導室走去。

  ***

  「好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了,子敏,妳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冬愫凝拉著她的手坐在椅子上。

  「老師,是子潤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幫她。」

  「子潤怎麼了?」

  陳子敏難過地說:「她……她被強暴了。」

  「什麼?!她……」冬愫凝震驚得一時說不出話,「怎麼回事?告訴老師,老師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們的!」

  「子潤剛交了一個男朋友,昨天是他們第一次約會,結果那個男孩子拿安眠藥給她吃,趁她昏迷的時候強暴了她,還拍了她的裸照。等子潤醒來的時候,他還威脅她要隨傳隨到,不可以告訴其它人,否則要把她的裸照貼在學校的公佈欄上。」

  陳子敏哭了,泣不成聲。

  「天啊!」冬愫凝既心痛,又憤怒。那個男孩實在太過分了,想到昨天子潤那異常的興奮,可見她把昨晚的約會看得多重要,但是那個男孩不但傷害了她的身體、心靈,還毀了她的夢想,真是罪無可恕,「那個男孩是誰?」

  「他是高三F班的羅祖聖。他的爸爸是立委羅勝利,以前也曾經發生過這種事,但是最後都不了了之,被他爸爸給擺平了,甚至有兩三次是因為女方的家裡突然不斷的被人搗亂、蚤擾,最後不得不搬家離開這個地方。」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讓子潤去呢?」冬愫凝對這件事除了氣憤之外,還有不捨。

  「子潤根本不告訴我對方是誰,是昨晚回來後才說的,老師,妳說我們該怎麼辦?」說到這裡,陳子敏早已泣不成聲。

  「妳先回去上課,老師再來想辦法,放心,老師一定會想辦法的。」

  ***

  「四季」--天地幫內的女性部門。

  顧名思義,就知道是由春、夏、秋、冬四季所組成,她們分別是春思忞、夏恬悁、秋愔梅、冬愫凝。她們是天地幫幫主恨逍遙所收養的孤女。名義上的姊妹,並取其姓氏為代號。

  春思忞,四季的老,專長長室內設計,專門負責探勘任務地點的地形以及保全設備的所在位置。

  夏恬悁,四季的老三,專長是武打,身懷各項絕頂的武技。

  秋愔梅,四季的老二,專長是催眠,負責替滅狼行動的嫌犯洗腦。

  冬愫凝,四季的老大,專長是策畫。負責在行動前擬定一套完善的計畫。

  而每回的「滅狼計畫」都是由老大冬愫凝發動--「各位,我們有任務了。」

  在一間寬敞的和室裡,散落地坐著四個女孩,發言的那個女孩,赫然就是冬愫凝。

  「真的嗎?大姊。」

  「什麼任務?」

  「誰負責?」

  三個女孩津神一振,立刻圍攏過來。

  「是真的,關於一件約會強暴的案子,被害者不僅身心受傷,還被強拍裸照,威脅隨傳隨到。」冬愫凝把大概的情形說給三人聽。

  「太過分了。」老四春思忞憤恨的捶掌。

  「是啊!簡直是禽獸。」老三夏恬悁也怒罵著。

  「錯了,妳這樣說等於污辱了禽獸,他簡直是禽獸不如!」老二秋愔悔也怒火狂炙。

  「所以我們『滅狼小組』接下了這個任務。」冬愫凝將羅祖聖的基本資料交給三個人,「這是那個男生的基本資料,看過以後我們再來擬定計畫,看要如何行動。」

  「大姊,我覺得我們直接潛入他家,先把底片搜出來再說。」春思忞建議。

  「是沒錯,但是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將底片藏在哪裹,這麼小的東西要找出來並不容易。」冬愫凝理智的分析,她不想貿然行動。

  「那大姊有何看法?」夏恬悁蹙眉。其實她的想法和小妹一樣,先把威脅的把柄解決掉,才能放手一搏。

  「我覺得先臥底。」冬愫凝微微一笑,心裡已有主意。

  三人都不懂。「臥底?」

  「嗯,思忞,妳立刻轉學到我學校來,我會安排妳和羅祖聖同班,他一定會立刻找妳下手的。到時妳必須見機行事,探出他可能將東西藏在哪裡。」

  「我?拜託!我已經大三了耶!」春思忞抗議著,她這把年紀還要她去裝「幼齒」,她覺得有點受不了。

  「除了妳之外,妳覺得她們哪個適合扮演一個高三的學生?」冬愫凝指指夏恬悁和秋愔悔。

  春思忞看了眼二姊和三姊,無奈的承認,這兩個人成熟嫵媚得一點也不像是高三的學生。

  「好吧!我去。」無奈,她只好點頭答應,「要多久?我得先踉教授們請假才行。」

  「妳的學分不是都修滿了嗎?所以我想請假應該不是問題,就請完這學期吧!」冬愫凝考慮了一下才決定。

  「OK!」春思忞點點頭,「大姊,妳怎能確定他一定會找我?」

  「一定會。」冬愫凝很有把握地說,「因為羅祖聖可以說是個用下半身思考的人,沒有什麼大腦,而且他的惡名又已遠播,同校的女學生已經少有上勾的機會,所以一個新來的轉學生就成為他非到手不可的目標了,更何況妳又是那麼的美麗,他豈有放過的道理?」

  「就算他會找我,我又該如何探出我根本不知道藏在何處的底片?」

  「所以我要你見機行事啊!妳那麼聰明,也不是第一次出任務,妳會有辦法的。我相信妳們,所以計畫總是只定好大綱,其餘的,就看妳們隨機應變了,這樣也比較不會有綁手綁腳的束縛感。」冬愫凝知道以小妹的機靈,絕對可以勝任這個任務。

  「好吧!」

  「對了,思忞,和他在一起一定要小心,他會對妳下藥。為了預防萬一,我會讓恬悁和愔悔暗中保護妳,如果妳有什麼差錯,她們會適時的出現幫妳解圍,所以妳不用擔心會落入狼手。」

  「知道了。」春思忞、夏恬悁和秋愔悔異口同聲的接下了任務。

  「一探知底片可能藏在哪裡,就由我去將它拿回來。為了這一步,思忞一定要先到他家去過,把他家的格局圖和保全設備的分佈圖弄到手。」

  「嗯,這應該沒問題。」春思忞點點頭,建築和室內設計是她的專長,要晝張格局圖不是難事。

  「好。等我把東西拿到手的時候,我會立刻通知妳們,到時候妳們就開始進行最後階段的『滅狼計畫』,該怎麼做由妳們視當時的情況而定,不過別忘了最終的目的,一定要讓羅祖聖以後連小貓小狗都不敢再傷害。」這樣的佈局,冬愫凝相信羅祖聖這回鐵定會栽在她們手上。

  「知道了。」三人同聲喊,眼底燃著興奮的火花。

  「好,『滅狼小組』行動了!」四人大喊。

  ***

  「春神報告,羅家地形圖我已經畫好,請Call我,我要撤退了,完畢!」春思忞在羅祖聖房間的浴室裡,乘機用耳環型迷你通訊器和支持者聯絡。

  「夏雨收到,一分鐘後Call妳,完畢。」夏恬悁收到立刻回答。

  「收到,完畢。」春思忞切斷通訊,優閒的梳梳頭髮,整理一下衣服,才緩緩的走出去。

  這個羅祖聖真是個急色鬼,她才剛轉入健寧私立學園,他馬上就色性大發的向她邀約,還在第一次約會時就帶她回家,不過,他絕對沒想到這回他是踢到鐵板了,她們這「滅狼小組」絕對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小思,來,喝杯果汁解解渴。」羅祖聖殷懃的端了一杯加料的蘋果汁給她,「妳說妳最喜歡喝蘋果汁,我回來之前特地打電話吩咐傭人現搾的。」

  「真的?你對我真好,謝謝你。」春思忞嬌聲地說,順手接過果汁,看到羅祖聖的眼裡閃著期待又興奮的瀅光,地做勢舉杯就口,一秒不差的,她的Call機響了起來。

  「啊?」到口的杯子又被放了下來,她看見羅祖聖的眼裡升起一股懊惱,「對不起,你的電話可不可以借我回個Call?」

  「當然。」他假裝大方地說。

  春思忞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了幾個號碼。

  「喂,我是思忞,誰Call我……什麼?!好好,我馬上過去,在哪裡……好,我知道了,再見。」沒多久她就一臉焦急且驚惶失措的掛斷電話。

  羅祖聖一聽她要走了,這可不得了!他為了今天,可是遣走了所有傭人。女主角這一走,還有什麼戲可唱?他立刻問:「怎麼了?」

  她眼眶裡已經充滿了淚水,哽咽地說:「我爺爺中風住院了,我必須馬上趕過去,對不起,祖聖。」

  美人梨花帶淚的對著自己道歉,再麻木的人都會捨不得,更何況他並不打算壞了自己在美人心中的地位,立刻忍痛答應。

  「當然,我立刻要司機備車,送妳過去。」

  「不用了,我姊姊說她剛好在這附近和客戶吃飯,會彎過來載我。我必須走了,祖聖,我們改天再聚好嗎?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不會不會,妳快去吧!」

  「你真好,那就再見了。」春思忞立刻轉身飛奔而出,在羅祖聖眼中她是因為急著到醫院看爺爺,而實際上卻是因為她再也受不了自己噁心欲嘔的感覺了。

  她一出了他的房間,立刻轉了個彎閃進他隔壁的客房,然後利用兩間臥房相連的陽台,來到他房間的陽台。

  「春神報告,撤退成功,進行B計畫。」

  「一葉收到,立刻行動。」秋愔悔收到舂思忞的訊號,立刻撥了預定的電話交代事項。

  房裡的羅祖聖原本以為今天一定能上壘成功,早已幻想過千萬遍那種銷魂的塊感,自己的身體也早已是蓄勢待發,如今卻找不到疏通的管道,真是難受啊!

  眼光一瞄,他想到了一個人,正好,就用她來解火吧!

  「喂,我找陳子潤。」他順手拿起電話,撥了一組熟悉的電話號碼。

  「你是誰?」陳子敏其實早就聽出來是羅祖聖的聲音,但是為了配合計畫,她只能裝傻。

  「我是她的朋友,請問她在嗎?」羅祖聖不敢報出自己的姓名,因為他知道陳子潤有個在三年級的姊姊,這個陳子敏一定知道他的豐功偉業。

  「你等一下。」陳子敏叫陳子潤來聽電話,無聲的為她加油打氣,要她不要害怕,冷靜應付。

  陳子潤點點頭,接過話筒。

  「我是陳子潤。」她鎮定地說。

  「我的小潤,是我呢!看來妳很聽話,沒把我們的事說出去。」

  「是你!你把我害得還不夠嗎?你還打電話來做什麼?」陳子潤壓低聲音,假裝怕家人聽到。

  「小潤,妳這樣說就不對了,好歹我們也同床共枕過,有了親密的關係,俗話說,一夜夫妻百世恩,我怎能不關心關心妳呢!」

  「廢話少說,你到底打電話來做什麼?」

  「妳很健忘喔!我不是說過要妳隨傳隨到的嗎?別忘了咱們曾有過一段銷魂的美好時光呀!」瀅蕩、低俗是羅祖聖的拿手絕活,所以他說起這些話來就像吃飯一樣自然。

  「你休想!」

  「是嗎?妳別忘了我手上還有妳火辣辣的寫真喔!」羅祖聖志得意滿的威脅著。

  「你……哼!你就這麼確定過了這麼多天,東西還在你的手上嗎?」陳子潤突然不屑地說。

  「妳是什麼意思?東西當然還在我手上。」羅祖聖一驚,嘴裡雖然說得很肯定,腳步卻往藏東西的地方走去。

  「我是什麼意思?我哪有什麼意思,告訴你,我今天不方便,你知道的,女人嘛!每個月總有幾天不方便,你如果真的要,等過了再說。」

  「妳沒騙我?」他知道陳子潤說的極有可能,但褲襠下的慾望仍讓他忍不住想確定一下。

  「我怎麼敢騙你呢!你不是說你手上還有我的把柄嗎?好了,我不和你多說了,再見。」陳子潤掛上電話,陳子敏立刻過來擁住她。

  「姊,妳說老師真的有辦法拿回底片嗎?」

  「一定可以的。」陳子敏雖然心中沒有多大的把握,但仍堅定的安慰著妹妹,「我們現在只能相信老師了。」

  而羅祖聖放下電話後,愈想愈不對,陳子潤那似乎話中有話的話讓他覺得不安,感覺她似乎並不怕他了,一點都不像她的裸照正在他的手裡,隨時都有可能曝光的樣子。而且她還說確定東西在他身上嗎?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羅祖聖一驚,立刻走到角落的大花瓶前,將上頭的裝飾全都拿掉,不久拿出了一卷底片。

  「哼!我就說嘛!東西不就在這裡嗎?」放下心來,他得意的一笑,把底片丟回花瓶裹,再將裝飾復原。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他渾身的慾火早就消散了,也罷,就暫時相信她,他總會再上她的!

  陽台外,春思忞得意的揚起嘴角,一個翻躍,跳離羅祖聖的陽台,悠哉的走出他家。也幸好羅祖聖為了她今天要來,要所有的傭人事情做好後就全都離開,所以她才能如此來去自如啊!

  大門外,一輛白色的BMW停在左側,春思忞立刻坐進去。

  「如何?」夏恬悁和秋愔悔問。

  「一切OK!」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16 00:42:07

第二章

  耿宗儒盯著手上的傳真,是美國鷹組總部羅克朗傳過來的,只有簡單的幾句話交代任務,沒有任何多餘的贅述。

  蹙著眉頭,耿宗儒將傳真丟到一旁,真是的!連一句問候都省起來,一點人性都沒有!

  就算再怎麼氣,任務還是得交代下去,他重新拿起傳真,看著上頭的內容--有一卷膠卷,裡頭有世界各大毒梟的名單、產地、出口港,膠卷內容是由一些密碼組合而成的。據說此膠卷在立法委員羅勝利手中,找出之後破解密碼,然後將膠卷送給世界反毒聯盟。

  羅勝利,就是連任好幾屆的立法委員羅勝利?

  看來台灣的政壇又要損失一位「政治英才」了。

  要找誰去呢?

  目前他的手下都有固定的任務,怞不出多餘的時間來做這件事,那就只剩下谷氏那三個嘍?

  想到谷氏,耿宗儒忍不住歎了口氣,最近是不是流行結婚啊?否則谷氏的老大和老二怎麼相隔沒多久全結婚去了?

  可是現在谷氏的兩位大將去度蜜月,其它三個人光是忙他們的偵探社就似乎有點應接不暇了,丟這個任務給他們,肯定又會惹來一大堆的怨言,該怎麼辦呢?而且要由誰去負責這次的任務呢?

  其實找出膠卷容易,難的是破解密碼,那麼就找計算機高手老三谷聿近好了。

  用傳真的吧!學學羅克朗,連說話都不用,就聽不到他們的抱怨了。

  ***

  「可惡!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耿宗儒,在這種時候竟然還丟任務給我!嫌我還不夠分身乏術嗎?」

  谷聿近一接到傳真,立刻氣憤的大罵。

  「怎麼了?什麼任務?」谷聿憂靠過來,怞走快被谷聿近捏成一團廢紙的傳真,「唷!還不就是個簡單的任務咩!大概三天就能搞定了。這耿宗儒也真是的,連這種事也要我們去做,其它人都死光啦?」

  「其它人?我看啊全都被他躁死了,整個「夜鷹」我看最閒的人就是他。」谷聿平從谷聿憂手中怞走他已經看完的傳真,也快速的看了一遍。

  「他整天就只會不務正業,替他老婆管理那家小公司,還好意思喊他好忙耶!

  也不想想人家『龍』所管理的『翔鷹』,有多少的公司由『龍』在幕後管理,人家『龍』

  還不是得心應手,還有時間當保母咧!」谷聿憂不屑的撇撇嘴。

  「這麼簡單的任務他都要丟下來,真不知道他還要幹什麼!」谷聿平搖頭。

  三人對看一眼,很有默契地說:「妻奴和子奴。」

  是的,這就是耿宗儒目前的「正業」。

  「算了,上頭都下命令了,我也只好認命嘍!反正這任務還算簡單,短時間內就能搞定了。」谷聿近轉轉脖子,伸展一下筋骨,算是接下了這個任務。

  「你打算怎麼做?」谷聿平問。

  「當然是直接登門拜訪了。」谷聿近悠哉地說。打開計算機,沒多久就調出了羅勝利家的格局圖還有保全裝置分佈圖。

  「你瘋了?!」谷聿憂白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夜探』,懂嗎,天才?」谷聿近調侃地說。

  「你打算什麼時候行動?」

  「當然是愈快愈好,就今晚吧!」

  ***

  谷聿近將他專屬的「計算機車」停在羅勝利家對面的街道旁,然後打開司機座與車後箱的小門,進入車箱,裡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計算機設備。

  羅家今天全家出席一場慈善募款活動,所以沒人在家,更方便他的行動。

  坐到計算機前,他開始躁控計算機。

  首先他切入羅家的保全系統,將所有的攝影機畫面轉換成前一分鐘的畫面,讓畫面不斷的重複播放。

  接著他拿了幾個小東西,換上標準的夜行衣,戴上面罩和薄薄的塑料手套走出車子,快速輕巧無聲的越過街道。

  他對著大門口的攝影機眨了眨眼,知道它們已經英雄無用武之地。

  翻越過鐵門,快速的竄過庭院,他的目標是一樓的書房和羅勝利的臥室。進入屋子的門是一種密碼鎖,他有三次的機會猜對密碼,三次機會若都猜錯,那麼保全系統將會立即與警局聯機,大約三分鐘的時間,警察就會到來。

  谷聿近將一個小巧的、類似碼表的電子儀器吸附在密碼鎖旁,按了幾組開關,上頭的電子數字開始快速的跑動,沒多久第一個數字停了下來,過了大約十秒鐘,第二個數字又停了下來,接下來,剩餘的四個數字陸續的出現,密碼鎖的六個密碼已經自動出現了。

  六個數字雖然出現了,不過他可不會這麼隨便就按下它,因為這個密碼鎖還有指紋辨識的功能。

  從小包包裹拿出一些很細微的白色粉末,倒在玻璃紙上,他朝著那些數字鍵輕輕一吹,粉末黏附在那六個數字上,很明顯的可以看出那些指紋。將玻璃紙輕輕的隔在數字鍵上,谷聿近按下了那六個密碼。門上的燈轉為綠色,喀啦一聲開了起來。

  他嘴角揚起一個自負的微笑,不過隱藏在面罩之下。

  閃身進入門內,他快速的找到他的目標--羅勝利的書房。

  書房的鎖就簡單多了,沒有特殊的保全裝置,只是普通的門鎖,他很快的搞定它。

  書房裡面與大多數的書房相同,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眼睛掃過那些掛畫和明顯的保險箱,顯然的,他對它們一點興趣都沒有。這麼重要的東西,羅勝利不可能會放在那種毫不保險的保險箱裡,而掛畫後面所隱藏的保險箱,又太過於老套,他相信有,但他懶得去翻。

  他拿出另一個電子儀器,打開開關,只見兩個紅燈交互的閃動著。谷聿近將儀器靠向牆壁,做地毯式的搜索。這個儀器是在探測牆壁裡是否有隱藏的空間,如果有,紅燈會轉換成綠燈。

  果然,在保險箱的下面,還有一個隱藏的空間,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打開它的開關在哪裡。

  谷聿近銳利的眼神在保險箱四周探測著,轉移到書架上,架上的書籍放得很整齊。很難相信羅勝利個人竟然會看那些書,有《生命的重建》、《傲慢與偏見》、《理智與感情》、《牧童與仙女》、《與狼共舞》、《我有一個夢想》、《黑暗的另一半》、《麥田里的守望者》……等等,一些很難想像羅勝利會看的書,他該看的應該是一些政壇的史事,或者股票的信息這一類的,不是嗎?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谷聿近在看到這本書之後,銳利的眼神浮現一抹快意。他找到開關了!他相信,那卷膠卷就是羅勝利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輕輕怞動這本書,不怎麼順利,好像有東西卡住似的,這讓他更加確定自己的揣測。稍加使力,保險箱下頭的牆壁慢慢的滑開,出現一佪高與寬約三十公分的正方形空間。

  賓果!

  蹲下身子,他檢挸著這個真正的保險箱。比較棘手耶!

  除了三道密碼鎖和指紋之外,還需要聲紋,也就是羅勝利的聲音才能打開。

  不過,這根本難不倒他,他早已有備而來。

  解開了三道密碼鎖和指紋比對之後,谷聿近拿出迷你隨身聽,按下放音鍵。

  「我是羅勝利。」隨身聽播放出羅勝利的聲音,而保險箱的鎖應聲而開。

  自負的笑著。谷聿近翻找著裡頭的東西,如果他是個竊賊的話。那今天的收穫會很豐富。裡頭大約有十塊金磚,千元美鈔一疊十萬元共有十五疊,一個小小的黑色絨布袋子,他好奇的將它打開,裡頭是切割整齊,每顆約五克拉的鑽石,大概有百顆以上。光是這個小小的保險箱,財富真是驚人啊!

  不過這都不是他感興趣的,這個保險箱裡面,竟然沒有他要的東西?!

  不可能,除了這裡,羅勝利還會將它放在哪裡?銀行的保險箱裡面嗎?

  一定還有什麼玄機!

  伸手進保險箱,他在壁上仔細的搜查著,終於在角落摸到一個小小的暗扣,將暗扣以順時針的方向旋轉,在保險箱的壁上出現了一個箱中箱,他要的東西就在裡頭。

  將膠卷取出放進口袋裹,按著他把一切復原。

  正當他打算離開書房的時候,樓上一聲異響吸引了他的注意。

  有人!

  他很肯定不是羅家的人,因為他們不可能那麼早離開會場。

  那麼就是真正的小偷嘍?

  這個小偷還真會挑日子作案,有他這個計算機高手在前頭開路解決保全問題,這小偷可以說是如入無人之境了。

  不對,樓上的保全系統他並沒有將它解除掉,該死的!希望這個小偷有好本領,可別拖他下水了!

  離開書房,谷聿近爬上樓梯,往二樓上去。他可要去會會這個膽大包天,敢闖進羅立委家中行竊的人,看看這人是何方神聖。如果他記得沒錯,剛剛聲音傳來的地方是羅勝利的獨子羅祖聖的臥室,還好。那裡除了窗戶裝設有紅外線系統之外,其它並無任何防盜設備。

  門沒鎖,谷聿近大搖大擺的將門推開,存心嚇死那個小偷,不過……沒人?

  怪了,一定是躲起來了,他走了進去,看了四週一眼,身後的動靜讓他俐落的往前一個前空翻,避開了那人的攻擊,且轉身面對那個小偷。

  是個女人!

  為何知道對方是個女人,那是因為她穿著一身的緊身衣,凹凸有致的曲線讓人一覽無遺,和他一樣蒙著臉,不過她多了一條頭巾,將她的頭髮密實的包著。

  「妳是誰?」谷聿近問。

  「你又是誰?」冬愫凝警戒的看著這個突然闖進來的男人,方纔她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到異樣,大門和庭院的保全系統全部當機了,除非專業人員,否則很難察覺到它們的不同,她之所以會察覺,是因為她受過專業的訓練。那時她就知道,有人早她一步闖進來了。

  她知道來人一定是個高手,但目的似乎和她不同,樓上的保全系統並沒有像樓下一樣被有技術的解除掉,可見那個人一定是在樓下。

  她從羅祖聖房間面向花園的那面牆攀爬而上,利用鏡子的反射原理,隔開了窗戶上的紅外線,順利的進入屋內,也許是她不慎製造出了什麼聲響才引來這個男人。在她拿到她要的底片時,發現門被打開來,原本以為是羅家的人回來了,但是卻是這個男人--一個小偷!

  「聲音不錯,滿好聽的,不過可惜,是個做賊的。」谷聿近調侃著。黑暗中只能看見她的輪廓,但那雙晶亮的眼睛,卻在黑暗中閃閃發光,這引起了他的興趣,這麼晶亮的眼神,卻長在一個竊賊身上。

  「閣下是五十步笑百步,既然我和你彼此的目的並不相同,那就此別過,誰也別妨礙誰。」冬愫凝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妳怎能確定我和妳的目的不同呢?」谷聿近靠近她。

  冬愫凝一驚,下意識的摸摸腰包裡的底片,難道這個男人要的也是這卷底片?

  不太可能,知道這卷底片的人應該只有他們幾個人而已。

  谷聿近看到了她的動作,確定她今天的目的已經得手,東西正在她的腰包裡。

  基於好奇,他想看看讓她甘冒危險闖進來的東西是什麼。

  「你要什麼?」冬愫凝退了一步。她對自己的拳腳功夫沒什麼自信,那是恬悁的專長,其餘她們三個,會的都只是一些自保的基本招數,如果這個男人想要硬來,那她一定會吃虧的,現在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不待谷聿近有更進一步的行動,冬愫凝飛快的竄向窗戶,打掉隔開紅外線的鏡子,直接從窗戶跳下,她是故意觸動保全系統,相信這個男人知道,會為了保全自己而不找她麻煩的快速離去。

  谷聿近一發現她的動作,上前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拉掉了她縛住頭髮的頭巾,一頭如瀑的長髮披散下來。

  她微微一驚轉頭望他一眼,隨即跳下樓,消失在庭院中,只遺留下那條頭巾和一股優香,淡淡的散發在空氣中。

  谷聿近搖搖頭,難以想像她敢從二樓往下跳,而他竟然也被嚇到了。

  看來這個女人非常的聰明,故意觸動保全系統,這麼說來,他也要快點閃人了。

  跟著從窗戶跳下,眼尖的他立即發現在二樓的外牆尚有一架隱形的攝影機,他在自己進入鏡頭之前,飛快的射出一塊黑市,在黑市遮住鏡頭的兩秒鐘,他跳出攝影機的范圍,沒入夜色中,回到車上,優閒的離開。

  另一方面。

  冬愫凝開著車飛快的離去,雖然方纔的插曲讓她心有餘悸,但該做的事她可沒忘。

  「雪女報告,東西已經到手,可以進行『滅狼計畫』了,完畢。」

  「收到,『滅狼計畫』開始。完畢。」待命的三個人立刻展開行動。

  冬愫凝切斷通訊,她知道妺妹們會成功的,她可以回家休息了。

  腦海裡不經意的閃過那雙如鷹般的利眼,她心頭微微一震,那個人是誰?她可以確定他不是普通的宵小,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真的和她一樣?

  這一切將永遠是個謎了,因為她永遠都不可能再遇見他,而就算他們真的碰面,也認不出對方。所以就讓一切成謎吧,何必再追究呢?事情已鋞結束了。

  結束了嗎?那只有天知道了,也許故事才剛剛開始而已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16 00:42:35

第三章

  「老三,聽說羅勝利利用秘密管道對各路黑道下了一個懸賞令,只要找出那天闖進他家的賊,就重賞五十萬美金喔!」谷聿憂闖進谷聿近的房間,來到躺在床上正閉目養神的谷聿近身旁,靠著谷聿近的耳朵,講著他得到的第一手消息,剛出爐的,還爇呼呼的呢!

  谷聿近懶懶的抬起眼皮看他一眼。

  「我知道。」有氣無力的聲音,配合著慵懶的姿勢,告訴旁人他累了。別吵他。

  不過他的雙胞胎弟弟可不是個識相的人。

  「你知道了?!怎麼可能,我剛剛才得到這個消息,你怎麼可能早在我之前就知道了?你這兩天不是都在計算機室裡破解密碼嗎?」

  「羅勝利在當天晚上就發佈了這項懸賞令,你的消息已經是舊聞了。」

  谷聿憂沒趣的一屈股坐在谷聿近的床上,他還以為他的消息是第一手的呢,沒想到人家一點興趣都沒有。

  「老三,你有什麼打算?」谷聿憂問。

  「我需要什麼打算?」谷聿近翻了個身,沒把他的問題放進心裡。

  「你現在的名字價值五十萬美金耶!」

  「那也要看誰有這個本事,不過我看羅勝利的賞金是不可能發得出去的。」谷聿近自信滿滿地說。

  「是嗎?這麼有把握?」谷聿憂對於他那種臭屁的德行,有股想揍他的衝動。

  「哪一次不是呢?」他懶得和老四多辯,反正事實勝於雄辯。

  「好吧!再附送一個消息。」谷聿憂也不想為這種既定事實的事多費唇舌,「聽說羅勝利的獨子羅祖聖在那天晚上被去勢了。」

  羅祖聖?谷聿近抬起眼。

  「去勢?你的意思是……」他不敢確定。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想他成為中國惟一碩果僅存的太監了。」

  是嗎?那天那個女人不就是進入羅祖聖的房間,她和羅祖聖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對一個男人去勢,這種懲罰真是恐怖!

  「不過……」谷聿憂突然開始賣關子,因為他發現谷聿近對這件事比較感興趣。

  「有話就說。不想說就出去。」谷聿近才不會上他的當。

  「好吧!我說。」谷聿憂無奈地歎氣,「不過聽說羅祖聖的被去勢是有藥可醫的。」

  「有藥可醫?他不是被『喀喳』掉的嗎?」

  「不是。聽說是被注射了某種某人特製的藥物,除非有那個某人特製的解藥,否則羅祖聖就一輩子不能人道了。就算吃再多的藍色小藥丸也沒有用。這只是猜測,因為醫生完全檢查不出來其機能有受損的地方。」

  「你的消息有個共通點,聽說、某人、某種藥物,全是無法肯定的臆測之詞。」谷聿近的語氣中有點嗤之以鼻。

  「可是這些消息都是正確的,就像聽說某人在某天晚上闖入羅勝利家偷走某樣東西一樣的正確。」

  谷聿近感到不耐煩,「是是是,那可不可以請你出去,讓我好好的睡一覺,行不行?」

  「老三,你對羅祖聖的事沒興趣嗎?你不想知道是誰做的嗎?」

  「沒興趣,我現在最有興趣的就是睡覺。」翻個白眼,谷聿近將棉被拉高,擺明了不想聽他再囉唆一些八卦。

  「真是的。好吧!就讓你睡覺好了。」谷聿憂見他好像直的很累的模樣,只好好心的離開。

  谷聿近在谷聿憂關上房門的時候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那個女人一定和羅祖聖的事有關,那天她潛進他的臥室到底拿了什麼?他和她之間又有何恩怨?這個恩怨一定很大,否則不會嚴重到對一個男人去勢。羅祖聖現年才十八歲,未來還有很長的時間要過,就這麼不能再作愛做的事,實在很殘忍啊!

  這讓他升起了高度的興趣,很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還有同夥,否則一個人怎麼可能在同一個時間裡分處兩地?除非她有分身術!

  雖然興趣濃厚,但是人海茫茫,別說他連她長得是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想要找一個不知何名何姓住在何處的人著實困難。

  他該從何處下手?

  無處可下。

  門又被打開,探頭進來的人除了老四之外,不可能再有其它人。谷聿近不耐煩的瞪他一眼。

  「又有什麼事?」

  「咦?你不是要睡了嗎?怎麼還坐著?」谷聿憂一看他沒有在睡覺,便大大方力的走進來。

  「我能未卜先知,知道你還會進來打擾我。」谷聿近沒好氣地說。

  「你以為我願意啊!」谷聿憂不平地誽。

  「好吧!那請問你,又有什麼事讓你『不得不』來打擾我?」

  「哪,這個給你。」谷聿憂將手上的傳真交給他,轉身就走了出去。

  「這是什麼東西?」看著房門關了起來,谷聿近納悶的拿起那張紙,「什麼?!

  這個『龍』竟然敢指使我做事?有沒有搞錯啊!還是當保母,他吃錯藥啦!」

  谷聿近不敢相信的怒喊。那封傳真是「龍」,也就是蘇靖傳來的,要他今天下午在健寧私立學園放學的時候去接那三個邱家的小孩放學,然後送到「龍」那裡去。

  什麼跟什麼啊!他什麼時候變成他們隨傳隨到的司機兼保母了?他才為了上一件任務,兩天兩夜沒闔眼的破解密碼,好不容易把東西交出去,都還沒補眠呢,就要他去做司機兼保母,他欠他們啊?

  柔掉那張傳頁,將它丟進垃圾桶裡,他才不管呢!

  突然,他的計算機傳來一陣音樂聲,顯示有人要求線上對話。

  這種時候會是誰啊?

  打開屏幕,進入對話系統,谷聿近看見線上傳來一句話--「近叔叔,我是君賢,龍叔叔說今天你要來接我們,是不是真的?」

  天啊!是君賢。

  該死的「龍」,竟然耍這種卑鄙的手段,他要怎麼辦?當作沒看見?

  「近叔叔,我這裡顯示你已經在線上了喔!你會來接我們吧?」

  「君賢,你現在不是應該在上課,怎麼可以上網?」

  「我們在上計算機課啊!老師正在教我們上網,不遇我早就會了,所以就打算問問你。」

  「你們幾點下課?」

  「我是三點,哥哥是四點,姊姊要上輔導課,大概六點才能下課。」

  這……這要他怎麼接啊?算了,到時候再說吧!不過這筆帳他是記下來了。

  「我三點會過去接你。」

  「真的啊!太好了,我好想你們喔!今天終於可以見到你了。」

  嘴巴甜就是惹人疼,谷聿近所有的不滿都消失了。算「龍」那傢伙聰明,懂得用小孩子來攻佔人心。

  「近叔叔也想你啊!我們下午見。」

  「八八一,近叔叔。」

  下了線。谷聿近立刻躺回床上,睡覺睡覺,他現在要趕快補幾個小時的眠,免得到時候開車打瞌睡。

  ***

  三點半,谷聿近有點不耐煩的站在校門口,君賢是怎麼搞的?到現在還不出來。

  和警衛打聲招呼,他走進校區,往小學部的地方走去。

  經過籃球場,他被球場一堆圍觀的人吸引,他們在看什麼?吆喝什麼?有人在比賽籃球嗎?

  不像,那群人圍成一個小圈子,倒像是圈圈裡有人在打架。

  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打架!谷聿近二話不說的躍過低低的圍牆,往那群人走去。

  也許是有人發現了,以為他是哪個老師,圍觀的人一哄而散,谷聿近終於看到圈圈裡的人了--扭打成一團的三個人。看了大概十秒鐘,他就看出是二打一,而那個孤軍奮鬥的人,竟然就是害他在校門口枯等了半個小時的君賢。

  唷!好一記漂亮的左勾拳,打得對方頭一歪,跌出戰鬥圈中。又一記飛退,將另一個踢開,總算把扭打的局面給化解了。

  身手不錯!谷聿近在心裡為君賢喝釆。不過該是到此為止了!

  看著那兩個顯然是高年級的學生又準備衝向君賢,谷聿近一個箭步擋在君賢身前。

  「夠了!」他低吼一聲,嚇到了三個小孩。

  「近叔叔!」君賢驚喊,這才想起近叔叔正等著他。

  「喂!你們兩個高頭大馬的打一個,不覺得丟臉嗎?」谷聿近沒有看向君賢,準備等一下再好好的教訓他,敢打架!不知道孟堂軒知不知道他在學校的情形。

  兩個小學部高年級的學生一看大人出現了,立刻抓起一旁的書包逃之夭夭。

  「啐,膽子那麼小。」谷聿近啐了一聲,轉過身來盯著君賢,「小鬼,你有何解釋?」

  君賢抿緊嘴,似乎不打算辯解,臉上有著幾塊青紫和不馴的傲氣。

  「為什麼打架?」谷聿近對他的傲氣幾乎是欣賞的。

  「他們該打!」君賢走到一旁拿起地上的書包,只簡單地說出這句話。

  「他們為什麼該打?」

  無聲。沒關係,他的耐性很強,這是做偵探必備的條件之一。

  「你姑姑和姑丈知不知道你在學校打架的事?」

  「這是我第一次打架。」畢竟是小孩子,說到他最在乎的人時,還是難免露出不安。

  「是嗎?」谷聿近佯裝不信。

  「是真的!一「那告訴近叔叔,為什麼打架?」

  「他們搶走了小玉的餐費,還打了小玉,我只是要把班上的公費搶回來,不然小玉要賠錢的。」

  小玉?

  「小玉是誰?」

  「她是我們班的班長,負責保管今天我們繳的午餐費,結果被那兩個人搶去了。」

  搶劫呢!這健寧不是所貴族學校嗎?怎麼……「你搶回來了嗎?」谷聿近問。

  君賢自負地說:「當然搶回來了。」

  「很好。不過以後這種事直接報告老師就好了,不可以再打架。」

  「這我不敢保證。」他咕噥著。

  谷聿近聽到了,不過他當作沒聽到,他信得過邱家這三個小孩,若不是情非得已,他們都不會太不馴。

  「君賢,君賢!」遠遠的,君修邊喊邊跑,直到靠近他們,他都還沒發現站在一旁的谷聿近,眼底只有自己的弟弟,「你怎樣了?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哥哥,你怎麼會來?」

  「你們玩的同學跑去教室找我,說有兩個六年級的學生打你一個,我立刻就趕過來了。」

  「我沒事,把他們打跑了。」君賢拍拍身上的灰塵,不在乎的搖著頭。

  看到弟弟沒事,君修鬆了口氣,隨即又想到弟弟這次打架的目的,「餐費呢?

  搶回來了嗎?」

  「搶回來了。」

  「太棒了!不愧是我弟弟。」

  「是嗎?」谷聿近忍不住開口。君修這小鬼,竟然把他當成隱形人。

  「嗄?近……叔叔?!」君修嚇了一跳,但隨即又想起另一個更讓他頭大的問題,「糟了!我們的代課老師過來了。」他指著遠遠的正小跑步跑過來的一位女老師。

  「代課老師?」君賢不解的問,是他打架,怎麼會是哥哥的代課老師急慌慌的跑來?

  「她是高中部的冬愫凝老師,今天下午我們的課暫時由她代。完蛋了,我那時只顧著跑出來,忘了跟她解釋清楚。」

  谷聿近看著愈來愈近的身影,眼神銳利的瞇緊。這跑步的模樣,為什麼這麼眼熟?

  「邱君修!」冬愫凝微喘著氣,來到他們三人面前,口氣嚴肅的叫著君修的名字。

  「對不起,老師,我錯了。」君修立即道歉。

  冬愫凝見他如此,臉色也和緩了。

  「怎麼回事?」她掃了三人一眼,在看到谷聿近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那雙眼睛,為什麼覺得好像在哪裡看過?

  「你是誰?」冬愫凝職責所在,對這名闖入學園的陌生人有了幾分警戒。

  「我是他們的叔叔,今天由我來接他們下課。」谷聿近緩緩地說。

  「邱君修還沒有下課……」她話還沒說完,下課鐘聲就響起了。

  「看來他的下課時間到了。」谷聿近調侃地說,眼裡有股興味。

  冬愫凝不高興的瞪他一眼,轉向君修。

  「邱君修,明天到學校的時候,要向你們導師報告今天的事,知不知道?」

  「知道。」點點頭,君修表示已經知道要怎麼做了。

  冬愫凝有些寵溺的柔柔他的頭後,轉身離去。

  微風吹送,揚起她的馬尾,一股優香傳進谷聿近的鼻息之間。

  他一震,這香味……這麼特殊的優香他不會記錯的,看來他找到那天那個女賊了。

  一個老師竊賊,多諷刺的組合啊!

  ***

  「你們到底查出來了沒有?」羅勝利焦急的在書房裹踱步,手裡拿著無線電話,對著話筒那端的人低吼。

  真是可惡,這麼秘密的事情為什麼會洩漏出去?還讓人登門踏戶的將東西拿走。更該死的是,保全系統完全被破解,連最後保全系統的示警都還可能是闖入者故意觸動的。否則,他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那件東西不見了!

  所有的事情全擠在同一天發生,搞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兒子的事也毫無頭緒,只知道他惹上了不該惹的人,被修理了!早警告他不要太小看女人,他就是不聽,以前自己有錢有權好辦事,出了問題會幫兒子壓下來,不然稍稍對女方的人打壓打壓的話,他們也有苦無處訴。只能自認倒霉。

  可是這一次兒子不知道惹到哪方的人物,不知是被下了藥還是打了針,或者是任何一種不知是什麼的把戲,反正這幾天找遍了多位名醫也都搖頭說無能為力。

  真是該死!羅家可就這麼一個兒子,要真以後都不行了的話,那要怎麼傳宗接代?

  「不要給我推卸責任!別人行你們為什麼不行?那代表你們無能!告訴你,如果東西真的到了世界反毒聯盟的手裡,你們也別想有好日子過,快去給我查出來!」

  可惡,別說東西到了聯盟的手裡,光是讓那些大老們知道東西在他手上掉了的話,他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知道就快去查啊!對了,設計我兒子的那個女孩子找到了沒有?」

  聽祖聖說那個女孩是轉學生,和他同班,這應該很好查了吧?就怕那女孩的背後有什麼麻煩人物在撐腰。

  話筒那端的人有些囁嚅,「查不到……她突然消失了。」

  「你們這群笨蛋!連這麼簡單的事都辦不好,一個那麼大的人怎麼會憑空消失呢!轉學資料呢?」

  怎麼可能?竟然完全查不到那個女孩的資料,看來兒子這次真的踢到超級鐵板了「都沒有?去查去查,查到任何蛛絲馬跡立刻回報!」羅勝利氣得掛斷電話。

  真是一群笨蛋!

  什麼都沒有,那個女孩就這樣消失了,詭異!

  要不是那天祖聖曾帶那女孩回家,攝影機有拍到那個女孩的影像,他都要以為見鬼了!

  真是煩死人了!所有的事情擠在同個時間發生,會不會那個女孩和偷走膠卷的人是同一夥的?

  很有可能!否則不會這麼巧,他們一定是先派那個女孩進來探路,得知這裡的保全設備之後,再讓其它人下手,所以保全系統才會全部當機,讓他們得手。

  說來說去都怪祖聖,惹了什麼煞星!

  說到祖聖,這孩子又跑到哪裡去了?該不會又躲在房間裡了吧?

  自從出事之後,除了醫生來看診之外,他整天都躲在房裡不見人,學校也不去,朋友也不見,整個人就像優靈一樣沒有絲毫的元氣。

  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羅勝利立刻走出書房,來到羅祖聖的房間。門沒關,羅勝利直接走了進去,就見到他跪在床前,床上攤放著一本書,他看得很……虔誠?

  是的,就是這兩個字,虔誠!

  「祖聖?」他疑惑的叫著兒子。

  羅祖聖抬起頭來,臉上已不見往日的戾氣,有的只是平和。

  「爸爸,有什麼事?」

  「你在看什麼東西?」羅勝利走了過去,抄起床上的書,佛經?!「你在看這種東西?!」

  「佛經沒什麼不好,至少它讓我領悟很多,過去的我是如何的錯。」羅祖聖簡直是判若兩人。

  「你……」羅勝利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瞪大眼睛看著兒子,直覺他瘋了。是不是因為身體的關係讓他有這種異常現象呢?

  「爸爸,我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羅祖聖突然語氣嚴肅,彷彿這個問題攸關生死。

  「什麼問題?」

  「以前我做錯事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糾正我、教訓我、要我改過,反而叫我不用擔心,說你會把事情擺平?」

  羅勝利愣了愣。

  「我是為你好啊!」

  「這樣是為我好嗎?讓我錯不知改,一錯再錯,甚至去二度傷害那些受害者!

  結果我雖然沒有受到法律的制裁,現在還是受到報應了,這真的是為我好嗎?」

  「你是在怪我?」羅勝利有點生氣了。

  「不,我沒有怪你,我只是覺得迷惑。如果當初我第一次犯錯的時候,有人實時的告誡我、糾正我,那麼現在的我又會是什麼模樣呢?我想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吧!」

  「我知道了,你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好不了。我不是要你放心嗎?現在的醫學那麼發達,一定會把你治好的,到時候你想怎樣就可以怎樣了,不是嗎?」

  「爸爸,你還是沒聽懂我的意思,我一點也不擔心我的身體,這是我罪有應得,就算是醫學能把我治好,我也不想治。」

  「這怎麼行?你可是羅家惟一的兒子啊!」聽到這樣的話,羅勝利可急了。

  「爸爸……」

  「祖聖,你別氣餒,就算所有的醫生都治不好你,我也會用盡所有的辦法揪出那個女孩,逼她拿出解藥,然後讓她付出代價!」

  搖搖頭,羅祖聖對父親的冥頑不靈深感氣餒,決定不冉在這個話題上多費唇舌。

  「爸爸,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決定去自首。」

  「什麼?你要去自首?!」羅勝利這一驚非同小可,「我不許,你想丟光我的臉嗎?」

  「爸爸,我犯了罪,本來就應該受罰,你是國家的立法委員,更應該知法守法,以身作則。別說我要去自首,就算我不去,你也該把我押去才對。」

  「不要說了!我當立法委員只是為了我辦事方便,可不是要來抓我兒子進監獄的,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不會允許的!」

  「爸爸,就算你不答應,我也會去自首的。」

  「那我就把你關在家裹!反正都是要關,我就自己關!」羅勝利火大了,吩咐下人拿把鎖將羅祖聖的房門鎖起來,不再讓他出去。

  羅祖聖在房裡歎丁口氣,有這樣的父親,是他幸或不辛呢?

  或許端看自己的心境吧!

  爸爸以為這樣就能鎖住他了嗎?多虧了自己過去的不馴,如今他才不用只靠大門出入。

  除了幾本佛經,他什麼都沒帶。翻出窗戶,攀著樹籐,他順利的逃了出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16 00:43:05

第四章

  姓名:冬愫凝性別:女生日:民國六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出生地:台北身高:一百六十九分體重:四十七公斤學歷:台大數學系畢現任健寧私立學園高中部一年A班導師谷聿近看著計算機上的資料,還要查得更深入些嗎?既已知那天那個女賊是她,那可想而知這個冬愫凝一定還有另一個身份,她不可能是個單純的老師,單純的老師不可能會有那種身手。

  那麼,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還是不要好了,太過清楚明白的話,會少了那種怞絲剝繭的樂趣,這是老大常說的一句話。

  的確,如果什麼事都事先知道得那麼清楚,那多沒趣啊!

  既然如此,那就結束吧!

  現在,他得好好的計畫計畫,要如何接近冬愫凝,並查出她的另一個身份,還有她和羅祖聖事件有何關聯。

  「老三、老三!天大的消息!」谷聿平匆匆的闖了進來,看見谷聿近之後,立刻大嚷。

  「什麼消息?」谷聿近轉過身來,不疾不徐地問。

  「你絕對想像不到的!羅祖聖剛剛向警方自首了!」

  「自首?!」這個消息的確讓他驚訝,而且不可思議,「他的罪狀有哪些?」

  「多起的強堅、恐嚇、勒索、傷害。」

  「想必以前都是讓他父親給壓下來了,是吧?」谷聿近瞭解地說。

  「還有一個獨家消息,『路透社』提供的。聽說羅祖聖還為了白首的事和羅勝利吵了一架,最後被羅勝利鎖在臥房裡,他是爬窗戶逃出來去警局自首的。」

  真是令人意外的發展啊!到底有什麼原因讓羅祖聖有這麼大的轉變呢?值得探討。

  「最後一個消息。」

  「說吧!」

  「老三,你可以高枕無憂了。」谷聿平神神秘秘的開口。

  「高枕無憂?什麼意思?」谷聿近不懂,他曾有什麼麻煩嗎?

  「羅勝利五十萬美金的獎金已經發出去了,據說已經查出四天那個闖進他家的賊是誰了。不過你放心,不是你,所以我說你可以高枕無憂了。」

  谷聿近心下一驚,羅勝利有了一個人名,不是他,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嘍?

  「老五,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嗎?」

  「聽說他的外號叫做『四季』,很怪的外號吧?」

  四季?是她嗎?她叫冬愫凝,冬屬四季之一,是很有可能。

  而且,既會把獎金發出去,那代表羅勝利深信是那個人,如果是她,那麼她就成了他的代罪羔羊。

  「老五,我出去一下。」谷聿近當機立斷的起身,關上計算機,換好衣服,拿起鑰匙便往外走。

  「你要去哪裡?」谷聿平跟在後面問。

  「我有事要辦。對了,最近這一陣子偵探社的Case我不接了,你和老四自己看著辦。」他關上大門,留下一臉愕然,面對著緊閉的門的谷聿平。

  「什麼啊!又一個。」谷聿平不滿的咕噥。老大和老二還情有可原,度蜜月嘛!但老三呢?可惡,看來這下子他們會忙得叫爺爺告奶奶的!

  ***

  將車停在冬愫凝住處的樓下,谷聿近從車窗往上望,十二樓A座的窗口有燈光,那表示她現在在家嗎?

  可能,但不一定。

  不過要確定這一點很簡單,他下車來到對講機前,用一塊不透光的布遮住攝影機,然後按下門鈴。

  沒多久,傳來應門聲,「哪一位?」

  是她的聲音沒錯。

  「迭披薩的。」他隨口胡謅了一個借口。

  「我們沒叫披薩,你送錯了。」冬愫凝回絕,疑惑的看著對講機,是攝影機壞了嗎?不然怎麼沒有攝出這個人的影像?

  我們?谷聿近嘴角微微一扯,看來這裡不止住她一人。

  「小姐,也許是其它人叫的,忘了告訴妳,妳問一下好嗎。我確定住址沒錯。」谷聿近想看看能套出多少人與她同住,而且是什麼關係。

  「等一下。」冬愫凝只好轉頭大聲地問:「秋愔悔、夏恬悁、春思忞,你們誰有叫披薩?」

  「沒有。」三人齊聲喊。

  「喂?你真的送錯了,我們沒有叫。」冬愫凝對著對講機說。

  「喔!知道了,也許是有人惡作劇。對不起,打擾了。」谷聿近離開。

  有四個人,而且都是女人,更有意思的是她們的名字剛好和四季有關,春、夏、秋、冬。

  她們雖以姊妹相稱,但真正的關係是什麼?

  「四季」?!

  谷聿近的腳步略微停頓,緩緩的轉過身回望十二樓,看來他已經找到那只代他罪的羔羊了,而且還不只一隻,有四隻呢!

  ***

  上完最後一堂課,冬愫凝收拾好辦公桌,便如同以往一樣,到大樓後面停放腳踏車的地方,牽著自己的腳踏車準備回去。

  不料今天出了意外!

  站在腳踏車旁,冬愫凝望著兩個輪胎興歎。

  是哪個惡作劇的小鬼,竟然敢將她的輪胎給刺破了!這下可好,她該怎麼回家?難道要牽著腳踏車走上五公里路?

  看來也只有這樣子了,腳踏車總是要修,它可是她上下課的交通工具啊!

  才剛出了校門,不遠處剛好駛來一輛小貨車,看到她立刻停了下來。

  「咦,妳不是冬老師嗎?腳踏車怎麼了?輪胎破了?」小貨車的窗戶探出一個男人的頭,親切地問著。

  冬愫凝疑惑的看著這名小貨車司機,他是誰?看樣子他認識她,可是她認識他嗎?

  「請問你是?」她客氣地問。

  「冬老師忘記啦?我是妳學生的舅舅嘛!上次你來做家庭訪問,我們見過面的。」男人開朗地說。

  「喔!」冬愫凝還是想不起來,不過她前一陣子的確有做過家庭訪問。看人家這麼親切,她也不好意思說不認得,只好微笑的喔了一聲。

  「冬老師,我看我送妳好了啦!牽著車子不方便,剛好,妳可以把腳踏車放後面,我送妳去修理店啦!」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她客氣地問。

  「不會不會。我知道有一家修理腳踏車的店,很順路。」男人下了車,幫她把腳踏車抬上貨車後面。

  冬愫凝見狀也不好再拒絕,道了聲謝謝之後,就坐上車子,男人便開著車子離去了。

  他們都沒有發覺,他們的車後,有一輛車子緩緩的跟在他們的後面。

  當冬愫凝察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小貨車開上了一條偏僻的道路,親切的男人露出猙獰的面目。

  「你到底是誰?」她繃著臉問,不免責怪自己的大意輕忽。

  車子停了下來,男人拿槍押著她下車。

  「我是誰不重要,只不過是受人之托,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妳只要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我保證不會傷害妳。」男人堅佞的笑著,一看就知道腦子裡正在打歪腦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冬愫凝甩頭不理會他。

  「裝蒜?好,我就明說了。只要妳把那天在羅委員家拿走的東西交出來。羅委員就既往不咎,否則有妳苦頭吃了!」

  羅勝利?!冬愫凝的心一跳,原來是為了那件事?

  可是……羅祖聖因為被愔悔催眠過,已經不能人道,且痛改前非到警局自首,而底片的事,羅勝利應該不知道才對,怎麼可能還要要回底片呢?

  「看來妳已經想到是什麼東西了。」

  「我還是一句話,不知道。」她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查出她的,但無論如何,她目前的身份是個高中老師,怎麼說也要否認到底啊!

  「嘴硬?好,我就不相信我沒有辦法治妳。」男人揚揚手上的槍,「先打哪裡呢?這麼一具完美無瑕的身體,被穿了幾個醜陋的洞之後,可是非常可惜的。」

  冬愫凝身體一僵,她知道他會開槍,也許先射她的四肢,一次一槍,那她會受不了的!

  冷汗從額上滴落,但要她屈從,她更是做不到,也不符合她們「四季」的名聲。如果是恬悁,一定有辦法制伏一個持槍的匪徒,但是她……「給妳三秒鐘,不說的話,我可要開槍了。」

  男人舉槍瞄準她的大退,嘴裡數著一、二、三。

  冬愫凝閉緊眼睛,等待那燒灼的疼痛出現。

  槍聲響起,她瑟縮了一下,可是奇怪的是,發出慘叫聲的竟是那名男子。

  她疑惑的張開眼睛,看見那名男子捧著原本持槍現在卻鮮血直流的手,倒在地上哀號著。

  是膛爆嗎?

  答案很快就出現了,冬愫凝看到另一個男人從草叢中走出來,千葨拿著的是支還冒著煙的手槍。

  很明顯的,是他救了她。漸漸昏暗的天色,讓她一時無法看清楚對方的五官,所以對方是敵是友,還不能因他救了她就以此評斷。

  男人漸漸接近她,她全身戒備著,直到看清楚了那個人的五官,才愕然的張著嘴。

  是……他?!

  谷聿近將手槍收了起來。原來那輛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車子就是他。

  當時他才剛到校門口,目的是想找個機會製造巧遇,沒想到會看見冬愫凝坐上別的男人的車。基於什麼心理他一時也還厘不清,反正很自然的,他就跟在他們後面。直到車子開上這條偏僻的道路時,他才發覺不對勁,將車停在路口,免得被他們發現,下車快步的追上他們。

  他沒有徒步很久,那個男人很快的就把車子停下來了,然後他就看見男人拿著槍押她下車了。

  他料得沒錯,羅勝利真的盯上她了。

  而為什麼「四季」之中只找上她。他想理由很簡單,因為迷惑羅祖聖的那個女孩是冬愫凝安排進學校的,既然找不到那個女孩的下落,當然就找上她了。

  不過,不管如何他都有義務保護她的安全,不管她答不答應。

  他看見了她臉上的驚訝,在見到他的時候。不過他沒有理會她,眼前比較重要的,是將這個還叫得像殺豬般的男人給綁起來,送交警局……嗯,或者還是送到夜鷹那比較保險。

  將男人丟上貨車之後,谷聿近才面對她。

  「會開車嗎?」沒有安慰的話。沒有詢問她是否安好,很簡單的一句話,會開車嗎?彷彿她剛剛不是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而是看了一場電影。

  會開車嗎?會,當然會。不過現在是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嗎?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啊!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冬老師真是健忘,前幾天我們才在學校見過面的,我是邱君修的叔叔。」谷聿近揚眉。

  「那天你是這麼介紹的,不過我還是不知道你是誰。」

  「我姓谷,叫做谷聿近。我是個偵探。」

  「偵探?」冬愫凝馬上聯想到那些調查外遇、尋貓尋狗、跟蹤偷聽偷拍照的那種人。

  「妳錯了,我們偵探社不接那種Case,除非覺得這些一般事件背後還有重大案子,否則是不會接的。」谷聿近從她眼底的不屑,就能得知她的想法。

  她微微一愣。

  「我又沒有說什麼。」

  他微微一笑,算是大家心照不宣,也不說破。

  「回到我的問題。妳會開車嗎?」

  「會。」

  「好。」谷聿近拋給她一串鑰匙,「路口停了一輛黑色的BMW跑車,妳開著它,跟在貨車後面。」

  「等一下,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冬愫凝接過鑰匙,仍固執的停留在原地。

  「等把這個人交出去之後,我會把妳想知道的任何事情都告訴妳的。」

  「你想帶他到哪裡去?」

  「妳說呢?」他反問她。

  「醫院?」冬愫凝看著血還流個不停的男人,他已經叫到不能叫了,看來如果不馬上送醫的話,一定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妳的心腸還真好。」谷聿近淡淡的說。

  「不是嗎?還是你要將他送到警局?」冬愫凝有點緊張地問。她可不希望把這個人送到警局去,如此一來所有的事都將曝光。

  「不是,我要送他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似乎瞭解她的心思,谷聿近好心的解除她的擔憂。不過他覺得她的顧慮是多餘的,羅勝利不會笨到把自己的犯罪事實供出來的,所以送到警局去,也是沒有用的。這個人不是一個小時內被保釋出來,就是被殺。

  鬆了一口氣,冬愫凝拿著鑰匙走向路口。

  谷聿近看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轉身坐進小貨車的駕駛座,發動車子後才想到一件事,立刻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我是谷氏,有一隻小蟲想要暫時交給你看管……人在一輛車號IQ-0033的小貨車後面,我會將小貨車停在左邊的路口……我這邊不方便,有外人在,所以你出來領貨……OK!」

  收了線,谷聿近開動車子,帶領冬愫凝離開這個地方。直到到了之前說好的地點,他將小貨車停放好,來到自己的車子前,打個手勢要她換個位子,便坐進了駕駛座。

  「你就把他丟在那裡?這叫做比較安全的地方?」冬愫凝不敢相信地問。

  「放心,等一下會有人來接他,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谷聿近一個大回轉,車子往冬愫凝所住的方向而去。

  「等一下,我的腳踏車怎麼辦?」她突然想到自己的交通工具,「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更何況我也不認為以妳現在的處境,還適合騎著腳踏車四處去。」

  「你知道什麼?」她又是一驚。

  「別忘了。我是個偵探。至於知道什麼,我想該知道的我都清楚,而不該知道的,我也都明白。」

  冬愫凝望著他。從那天在校園見過他之後。就覺得他的眼睛讓她有種熟悉感,但是如果以前她真的曾見過他,怎麼只會覺得眼睛熟悉呢?

  「你又清楚什麼?明白什麼?」

  「我很清楚羅勝利為什麼找上妳,也明白妳極力想隱瞞的事情是什麼。」谷聿近臉上浮出一抹微笑,但又讓人看不明白這微笑代表的是何種意味。

  她不語,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我一看到妳,就認出妳了,難道妳認不出我來嗎?」谷聿近對她的遲鈍實在折服。這個人,真的是「四李」之首嗎?還是「四季」的排名,只是因為年紀大小的關係,與能力無關?嗯,這點很有可能。虧他在那晚還喑自稱讚她挺聰明的呢!

  「你……」冬愫凝疑惑的看著他。他是什麼意思?難道……「啊,是你!那天在羅家的賊?!」她想起來了,難怪總覺得他那雙眼晴很熟悉,原來他是那天那個蒙面的賊。

  「恭喜,妳終於想起來了。」谷聿近調侃地說。看來她還不是很笨,一點就通。

  「真的是你!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冬愫凝立刻全神戒備。

  「我接近妳有什麼目的?冬老師,從剛剛的事件中,妳還沒搞清楚嗎?妳已經成了羅勝利的眼中釘,他認為妳偷了他一個重要的東西,所以他要拿回他的東西,而等他到手之後,妳認為妳還有小命在嗎?」尤其在羅勝利知道自己找錯人的時候,怕是會立刻將她碎屍萬段不可。

  「那個東西我是不可能還給他的,也沒有東西可還,因為它已經被我毀了。」

  「我很好奇,妳拿了他什麼東西。」谷聿近套她的話,他可以肯定這個東西一定和羅祖聖有關,而和羅勝利就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了。

  「無可奉告。」她不可能把事情告訴他的,因為這關係到一個女孩的名聲。

  「是嗎?如果我以消息換消息呢?」

  「那要看是什麼消息了。」

  「如果是羅勝利為什麼要急著拿回他失去的東西呢?」他有把握這個消息她絕對有興趣。

  冬愫凝不信的看著他。「你知道?」

  「別忘了,我可是個偵探。」有些自負的語氣,他這偵探可不是幹假的。

  挑眼睨他,冬愫凝要看他能變出什麼把戲,「好,那你先說。」

  「我如何確定我把消息告訴妳之後,妳會遵守承諾的履行我們交換的條件?」

  他也不傻。

  「我是個老師。我以人格擔保。」她不怎麼高興地說。這個男人竟然懷疑她的信用!

  「妳是個老師,但妳也同時是個半夜潛入別人家的宵小。」谷聿近說出事實。

  「既然你信不過我,那我們的交易就作罷了。」冬愫凝乾脆地說。她在賭,賭他想知道的慾望比她高。

  「好吧!作罷就作罷。」他也乾脆,以他的老道行,哪會看不出她的詭計?

  「你!」她不敢相信他這麼乾脆就同意了,張口結舌的瞪著他。

  「我怎麼了?」谷聿近明知故問。

  「說吧!要怎樣你才肯說。」冬愫凝認輸,因為她的確很想知道羅勝利為什麼這麼急著找回那卷底片,它對他來說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啊!

  揚起一抹得意的笑,谷聿近知道自己這著棋走對了,「就如同先前說的,交換條件,不過由妳先說。」

  「誠如閣下所說的,我又如何信得過你?」她也把問題回給他。

  「那妳就開始祈禱我是個守信用的人吧。」他皮皮地說。

  冬愫凝又瞪他。「你!」

  「快說吧!再不說的話,我就沒興趣聽了。」

  「好,算你行!不過我警告你,最好守信用,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警告的語句和神情在在表露無遺。

  「行了,快說吧!」

  「那是一卷底片。」冬愫凝不甘願的開口。

  「底片?什麼樣的底片?」谷聿近更好奇了。

  「那是羅祖聖強暴一個女孩,還趁女孩昏迷的時候拍下來的裸照,威脅女孩不可報警和告知第三人,且要隨傳隨到的籌碼。」

  谷聿近的眼眸寒光閃閃,他生平最厭惡的,就是這種男人!

  「那個女孩……」

  「我不會告訴你那個女孩是誰的。」冬愫凝立刻打斷他的話。

  「我不是要問她是誰,我只是想問,那個女孩現在好嗎?妳們有沒有想辦法開導她,重建她的心理?」憐憫之情浮現在他眼底。

  「當然,不過她比我們想像的堅強,已經漸漸走出陰影了。」想起子潤這女孩的遭遇,她的心就揪的緊。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希望她以後有識人之明。」

  「該你說了。」冬愫凝催促他,她不想被追殺的不明不白。

  「OK!其實羅勝利要的東西並不是妳拿走的底片,而是我拿走的東西。」

  谷聿近告訴她真相。

  她為之震驚,「你拿的東西?!這麼說來他要的人其實是你!」

  「沒錯,我才是羅勝利要的人。」

  「你這個混蛋!我差點被你害死了。」冬愫凝火冒三丈的大吼,一想起方纔那驚險的情節還有往後要面對的,她就忍不住惱怒。

  「姑娘此言差矣。」谷聿近搖頭,「妳為什麼不說是自己技不如人?」

  「什麼意思?」

  「那夜我一樣在現場,而且比妳早進晚出,羅勝利為什麼不找上我,反而找上妳呢?這層道理相信妳不會不懂吧?」

  冬愫凝一凜,的確,這一切都怪自己技不如人啊!可是她也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

  「話雖如此,但是我成了你的代罪羔羊是不爭的事實啊!」

  「所以嘍!我現在才會在這裡,不然妳以為我吃飽了撐著,閒來無事到妳學校去跟蹤妳啊?」雙手握著方向盤,谷聿近轉頭對她翻了個白眼。

  「你跟蹤我?」

  有沒有搞錯?他竟然跟蹤她,更離譜的是,自己竟然沒有發現!

  「拜託!這只是形容詞。我的確是到學校找妳,因為我知道羅勝利盯上妳,基於負責,我覺得有責任保護妳的安全,所以才會在妳上了那個明顯是個敗類的男人的車子後,跟在後面。也就這樣,順便救了妳這條小命。懂了嗎?冬老師。」

  「什麼明顯是個敗類的男人?你的意思是指我笨嘍,連這麼明顯的事都看不清?」

  「那是妳自己說的,我可沒說。」他聳聳肩。他是有這個意思啦,不過也要對方聽得懂才有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冬愫凝看著他那似笑非笑的賊臉,就敢肯定他一定是這個意思。

  「其實妳並不算笨。」谷聿近壞壞地說,在她露出得意的笑容之後,又壞壞的接口。「因為妳至少聽懂了我話裡的意思。」

  「谷聿近!」冬愫凝綠了臉,氣得大吼。

  「哈哈哈!」他大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16 00:43:30

第五章

  車子停在冬愫凝家的樓下。

  她一甩頭,準備下車,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這有什麼難的?別忘了,我……」

  「你是個偵探。」冬愫凝接下他的話,「拜託,這句話你說不膩,我聽都聽煩了。」

  谷聿近微微一笑,也不說什麼。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這對我來說真的是很簡單的事,就像是吃飯睡覺一樣。妳問我這個問題就像是要我回答我怎麼會吃飯和睡覺一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耶!」

  「你少耍嘴皮子了!」冬愫凝實在很生氣。她發現,單是今天她發的脾氣就比過去一整年時間所發的脾氣還多。

  「好了,妳該上樓了,既然妳拒絕我晚餐的邀約,而妳的妹妹們這個時間應該也都吃飽了,我看妳不妨叫個披薩充充飢吧!」他故意暗示她。

  「你又怎麼知道我有妹妹……披薩?你是那個送錯披薩的人?」她再傻,也聽得懂這麼明顯的暗示。

  「正是在下。」

  「難怪我總覺得那個送披薩的聲音有點熟悉,原來是你!」

  「既然知道了,就上樓吧,明天我會來接妳到學校去的。」

  冬愫凝疑惑地問:「為什麼?」

  面對她困惑的表情,谷聿近只能搖搖頭,「冬老師,妳沒忘了自己的處境吧?

  我現在是妳的保鑣,記得嗎?」

  「你這個保鑣做得不稱職。」她也想反將他一軍,否則老是被他擺佈,她也不甘心。

  谷聿近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你不認為嗎?」冬愫凝瞧他的模樣就知道他不服氣。

  「願聞其詳。」

  「你能保證羅勝利的人不會直接殺到我家來嗎?」她是故意刁難他的。

  可是她的話卻讓谷聿近一震,心下冒了幾滴冷汗。

  「妳說的沒錯,我太大意了。不過我相信今晚不會有其它人來,所以明天開始我會搬過來。」

  「什麼?你要搬過來?!」冬愫凝這下呆了,怎麼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謝謝妳的提醒。好了,快上去吧!我該回去整理一下行李,還有很多事得處理。」

  她呆呆的被請下車,渾渾噩噩的走上樓去。

  谷聿近微微一笑,車子加速絕塵而去。

  他不明說,是故意讓她擔心的。他怎麼可能會搬到她家去呢,不過是搬到同一幢大樓罷了。

  不過,明天如果想要搬家成功的話,還有許多事情得先準備,所以,還是先回家打點吧!

  ***

  一大早,天都還沒亮,冬愫凝就被對面的嘈雜聲給吵醒了。

  對面不是住著陳爺爺和陳奶奶嗎?一大早在吵什麼?

  她疑惑的走出房間,打算出去一探究竟,不料在客廳遇到了三個妹妹。

  「吵什麼啊!這一大早的。」春思忞睡眼惺忪的咕噥著。

  「我正要出去看看。」冬愫凝說。

  「那大姊妳去看吧!我們還要睡一下。」夏恬悁擺擺手,轉身又進房去了。

  春思忞和秋愔悔也打了個哈欠,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對了,大姐,記得叫他們不要那麼大聲。」秋愔悔走到房門口時又回過頭來交代,然後關上門。

  「知道了。」冬愫凝咕噥著,柔著睡眼的往前走去。

  一打開門,她就呆了。

  她看見谷聿近正站在對面的門口,指揮著幾個搬家工人將一些電子設備搬進屋去。

  他真的搬來了?

  原來他是要搬來對面,不是要搬到她家,害她擔心得整晚睡不著覺,直想著該怎麼和妹妹們解釋。

  可是不對啊!對面明明是陳爺爺和陳奶奶他們住了幾十年的房子,從這裡還是矮房子的時候,他們就是地主之一,所以當建築公司將這裡蓋成大樓的時候,他們分到了幾層樓,這裡可以說是他們的祖厝。他們怎麼可能一夕之間就搬了家?換這個男人住進來呢?

  有沒有可能這個谷聿近對陳爺爺和陳奶奶他們做了什麼?

  很有可能!

  她一直懷疑他不是單純的偵探,一定還有另一個身份,就像她自己不只是個單純的老師一樣。

  這麼說來,他很有可能做了不利陳爺爺和陳奶奶的事情來嘍!

  「谷聿近!」愈想愈不對,冬愫凝立刻上前,打算好好的質問一番。

  「咦?早啊!冬老師。」谷聿近佯裝成好像現在才注意到她,其實打從她開門出來的時候,他就一直在觀察她。對於她臉上千變萬化的表情,他實在很好奇她的腦袋瓜子裡又在想些什麼。

  「你也知道現在還很早,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這麼大聲喧嘩,擾人清夢?」

  「哦?吵到妳了?真是抱歉。」他立刻道歉,不過他的心裡可是一點歉意都沒有,因為他是故意的。

  「沒關係啦!」她搖搖頭,立刻將話題導入她迫切想知道的問題上,「你為什麼會搬進這裡?你是不是把陳爺爺、陳奶奶他們怎麼了?」

  谷聿近眼神一凜,這個女人在說什麼啊!

  「妳是什麼意思?」他不客氣地問。瞧她說話的口氣,彷彿她看見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樣,在她的心目中,他真是這麼一個不堪的人嗎?

  冬愫凝見他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更覺得他可疑。

  「被我猜中了吧!你到底對他們怎麼了?」

  「妳為什麼認為我會對他們怎麼了?」谷聿近忍住想揍她一頓屁股的衝動,捺著性子問。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誰不知道陳爺爺和陳奶奶他們住在這裡那麼久了,不可能一夕之間毫無預警地說搬家就搬家,這裡等於他們的祖厝,他們不可能離開的,所以一定是你使了什麼卑鄙的手段,迫使他們離開自己的家!」

  他實在不知該哈哈大笑還是氣她如此「高估」他的劣根性,對於她腦袋思考的邏輯他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現在他很想掐死地,免得自己總有一天被她氣死!

  「既然妳都知道了,我也懶得說什麼。」他故意這麼說。

  「你到底對他們怎麼了?你給我老實地說!」冬愫凝一驚,腦海裡立刻閃過陳爺爺和陳奶奶倒臥在血泊中的景象。

  「妳何不問問他們,我到底把他們怎麼了?」谷聿近看見正好從電梯裡走出來的陳爺爺和陳奶奶。

  「什麼?」她隨著他的眼光往後望,「陳爺爺、陳奶奶?!」

  「小凝啊!妳這麼早就起床看小近搬家啊?」陳爺爺笑得很開朗。

  「小近?」冬愫凝愕然的看看他們,又轉過頭來看向谷聿近。

  他不甩她,一個轉身走進屋去。

  真是的,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她怎麼有辦法把它想得那麼複雜呢?事情不過是他運用了一些關係,動之以情的說服陳老夫婦將這層樓祖給他暫住,而也剛好,陳老夫婦位於二樓的房子租約剛好在上個禮拜到期,房客已經搬走了,他們就乾脆搬到二樓去住,把這層樓租給他。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罷了,而那個女人竟然把他想得那麼不堪,活像他是個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似的。

  生氣,他當然生氣了!原來自己在地心裡的印象是那種人。

  「怎麼了?小倆口吵架啦?」陳奶奶看著一臉尷尬的冬愫凝,再看看頭也不回進屋去的谷聿近,直覺他們是情侶之間的小彆扭。

  「陳奶奶,妳在說什麼呀!我和他根本什麼關係也沒有。」冬愫凝紅著臉,連忙解釋清楚。

  「喔?是嗎?我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喔!」陳爺爺調侃地說。

  「你們聽到什麼?」冬愫凝好奇地問。

  「妳想,我們為什麼連夜將房子租給他?當然是被他的癡情所感動嘍。」

  「癡情?陳爺爺,你是什麼意思啊?」冬愫凝一頭霧水,谷聿近的癡情讓他們感動,才將房子租給他?他癡情?這麼說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知怎麼的,想到這層,她的心狠狠的一揪。

  「小凝啊!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妳已經二十六歲了,交個男朋友是應該的,怎麼還怕我們知道呢?」陳奶奶把她的疑惑當成裝傻、當成害羞。

  「陳奶奶……」冬愫凝實在沒轍,她真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對啊!小凝,人家小近就大方多了。妳知道嗎?他對我們誽,他必須時時刻刻在妳身邊,不能離妳太遠,否則會活不下去。妳說,他對妳這麼癡情,難道妳不感動嗎?」陳爺爺欣慰地說。

  冬愫凝的心怦然一跳,他……他真的這麼說?

  「他真的這麼說?」她不敢相信地問。

  「當然是真的,小近我們以前就認識了,他們五兄弟都是人中之龍,所以知道對像是妳,我們也都樂觀其成,不然我們為什麼要把房子租給他?」

  冬愫凝的心怦悴的狂跳著,這是什麼感覺?為什麼一聽到谷聿近喜歡的人是自己的時候,先前那種揪心的感覺全都不翼而飛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底那種怦然的感覺,這是什麼原因?難道是自己在這幾次的接觸下,喜歡上了那個谷聿近?

  喔!是了,原來這就是喜歡,原來她愛上了那個自大的男人。

  「小凝啊!小近是個難得的對象,妳可要好好的把握。情侶之間拌拌嘴可以增加一點生活情趣,但是也要適可而止,如果是自己錯了,就要有勇於認錯的勇氣,知道嗎?」陳奶奶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誡她。因為從剛剛兩人的表情看來,不管他們之間為什麼起爭執,一定是小凝的錯。小近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他是有點自傲,但絕不會傲慢無理。

  「我知道,陳奶奶。」冬愫凝紅著臉點點頭。

  「好了,我們只是上來看看,還要到樓下去做運動呢,先走了。」陳爺爺牽著陳奶奶的手,緩緩的走向電梯。

  冬愫凝目送他們離去,心裡則是非常羨慕他們夫妻情深。一對夫妻結褵五十年還如此的恩愛,實在是難能可貴。她和谷聿近有這種可能嗎?

  她忍不住開始幻想五十年後的情景,臉上的表情如夢似幻,連谷聿近送搬家工人離開時她都沒發現。

  這個女人又怎麼了?

  臉上怎麼會有那種噁心巴拉的表情呢?

  瞧他站在她面前已經快十分鐘了,她竟然還視而不見,臉上那種夢幻似的神情,眼底矇矇矓矓的光芒,再再的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恐怖嘍!這個女人。希望她現在腦袋裡想的事情與他無關才好。

  「喂!冬老師,妳生根了嗎?」谷聿近終於決定叫醒她,才不管她腦袋裡想些什麼春夢無邊的事,反正他不想再看到她那種會令他噁心的表情了。

  「哦?」冬愫凝茫然的看著他,久久眼睛才對準焦距,終於把幻想和現實分清楚。原來真的是谷聿近的人站在她面前,她還以為是她的想像如此栩栩如生呢!

  「醒了沒有?沒醒的話,要睡回家去睡。」

  「我才不是在睡覺,沒有人站著能睡覺的。」

  「是嗎?我剛剛就看見一個,不僅是站著睡覺,還睜著眼睛睡覺呢!」他糗著她,雖然他們才見過幾次面,不過鬥來鬥去似乎是固定的相處模式。

  「真的?是誰?在哪裡?」冬愫凝當真了,以為真的有這種人,根本沒想到人家是在取笑她。

  「妳這個人真是……」谷聿近受不了的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啊!」她嬌嗔。

  他猛地止住笑,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這個女人真的有病是不是?怎麼突然之間用那種語氣和他說話?看樣子他還是離她遠一點比較好,為自己的壽命著想。

  「哦,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進去整理東西了。」谷聿近說完立刻轉身準備進屋裡去。

  「我幫你。」冬愫凝跟在他後面說。

  「幫我?不!不用了,東西又不多。」他立刻拒絕。他說的也是實話,因為他並沒有打算長住,當她的保鑣也只是暫時的,只要世界反毒聯盟部署好,將羅勝利及名單上的人一一緝捕歸案,這件差事就結束了。

  世界反毒聯盟告訴耿宗儒的時間是一個月,但是以他對那些單位的瞭解,他擅自加了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兩個月之內世界反毒聯盟能把這件事結束的話,他就很欣慰了。

  既然不打算長住,那麼屋內的擺設他就完全原封不動,只清理出一間臥房和一間書房,擺放自己的計算機設備。

  「這樣啊,那好吧!我去準備早餐,等一下我們一起吃。」冬愫凝轉身回自己的住處,留下張口結舌的谷聿近。

  她要去準備早餐,等一下要和他一起吃?說這話已鋞夠讓他駭然的了,臉上遠出現那種甜蜜夢幻似的表情,她到底吃錯什麼藥了?

  前一刻還義正辭嚴的質問他幹了什麼卑鄙無恥的事,他才進屋一下子,打發掉工人之後,她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了。詭異,真是詭異!

  不過,他還是暫時不動聲色,看她到底玩些什麼花樣好了,只不過吃早餐嘛!

  反正他也是要吃的,一起吃又如何?只希望她的手藝能上得了抬面才好。

  ***

  「大姊,妳在做什麼?」秋愔悔打著哈欠,緩緩的走出房門,經過廚房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從來不曾開過伙的廚房,有人正在大張旗鼓。

  「我在做早餐。」冬愫凝理所當然地說,彷彿這是她每天例行的公事般。而不是二十六年來連開水都沒煮過的人。

  「做……早餐?!」秋愔悔的尾音拉得好高,足以顯示她受驚不小。

  「對啊!」好心情的冬愫凝不與她計較。

  「大姊……」秋愔悔走到她旁邊,擔心的低喚。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額頭,「奇怪,妳沒發燒啊!」

  「愔悔,妳這是什麼意思?我做個早餐這麼值得妳值得你大驚小怪的嗎?」

  「大姊,妳別忘了,妳長道麼大連開水都沒燒過,妳會做早餐嗎?」瞪大的眼睛,明顯的表達了秋愔悔的疑惑。

  「妳別小看我好不好,好歹我也是個高中老師,怎麼可能連這種事都不會呢?」冬愫凝白秋愔悔一眼,眼睛回到她的大作上。奇怪,為什麼這些米還不快點變成稀飯?

  「好吧!那妳告訴我,妳的早餐準備做什麼?」秋愔悔看著鍋子裡已經明顯快燒焦的米粒,問她。

  「我想做稀飯啊!」冬愫凝理所當然地說。她擔憂的看著漸漸變成黑褐色的米,這些米肯定品質不良。

  「我說大姊,煮稀飯有人用米粒乾煮的嗎?煮稀飯不是要加水嗎?」

  秋愔悔實在服了她,不僅用米粒,還幹幹的在鍋子裡「烤」,它不焦還真是奇跡咧!

  「煮稀飯要加水嗎?不是用火燒就行了?」冬愫凝懷疑地問。

  「拜託!妳又不是沒吃過稀飯,妳不知道稀飯有水嗎?」

  「我以為煮久一點它自己就會變成那樣了,我不知道要加水,還以為是這些米品質不良咧!」冬愫凝不好意思地說。

  天啊!

  秋愔悔在心裡哀號。

  「妳既然什麼都不懂,幹麼不像以前一樣到樓下去買就好了,如果不是我的話,等房子失火了妳都還以為是鍋子品質不良呢!」秋愔悔將火關掉,把鍋子裡又焦又硬的米倒掉,將鍋子丟進水槽裡。

  「我想親自做做看嘛!」她也沒想到煮個稀飯真的這麼難,不但早餐沒了,還落得被愔悔嘲笑。

  「免談!我看妳還是去上幾個月的烹飪課之後再說吧!等妳分得清楚鹽巴和味素、醬油和醋的差別,再來動鍋還不遲。」

  「可是……」

  「別說了,趕快下去買吧!再遲的話妳上班會遲到。」秋愔悔提醒她。

  「哎呀!這麼晚了。」冬愫凝一經提醍,才知道時間已經這麼晚了。看來她想親手作愛心早餈的美夢破滅了,既然如此,只好下樓用買的了。

  「好吧!我下去買早餐,妳去叫她們起床。」冬愫凝脫下圍裙,拿起錢包和鑰匙就到樓下去了。

  她買了六份早餐,讓樓下賣早餐的太太奇怪地問:「家裡有客人嗎?」

  大家都知道這裡只住了她們四姊妹,天天都買四份早餐,怎麼今天買了六份?

  當然會覺得奇怪。

  她只是笑笑沒說什麼,她當然不會告訴他們這是為一個男人買的。

  ***

  將早餐交給妹妺們之後,她提著另外三份到對面去。

  「二姊,妳看大姊是怎麼回事?」春思忞疑問,三個人站在鐵門內,從鐵門的縫裡看著冬愫凝按對面的門鈴。

  「我也不知道,總覺得怪怪的。剛剛她還打算自己做早餐呢,差點沒失火。」

  說出早上發生的事後,秋愔梅愈發覺得一向理智冷靜的大姊這會不知哪條神經搭錯線了。

  「大姊自己做早餐?她吃錯藥啦?」夏恬悁驚訝地問。

  「我就是這麼想的啊!」

  這一切反常讓春思忞直接反應是與對門內的人有關,「大姊到對面做什麼?」

  「不知道。」秋愔悔搖頭。

  「她幹麼一會兒摸摸頭髮,一會兒摸摸裙子,緊張兮兮的模樣?」夏恬悁不解地問。

  「不知道。」秋愔悔還是搖頭。

  終於,她們看到門開了,一個又高又帥的男人開門,頭髮還滴著水。身上只披著一件浴袍。就看兩人不知講了些什麼,然後一起進屋裡去。

  「那個男人是誰?」春思忞驚歎地問,對門何時搬進來一個男人?

  「不知道,不過,他和大姊之間一定不尋常。」秋悄悔也很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她和妺妺一樣好奇。

  「二姊,那妳到底知道些什麼?」夏恬悁無奈地問。

  「我知道……大姊可能談戀愛了!」秋愔悔語不驚人死不休。

  兩人不信地問:「談……戀愛?!和剛剛那個男人?」

  「沒錯,一定是的。」

  「那中大哥怎麼辦?」夏恬悁問。中大哥是她們養父恨逍遙的兒子,名為恨天,代號是「中」,他是天地幫三大部門之一「四方」--東、西、南、北的領導人,他對大姊是一往情深,如果他知道大姊戀愛了,而對像不是他……喔!拍拍額頭,她有點無法想像後果會如何。

  「這就不是我能力所及的答案了。」秋愔悔無奈的聳肩。

  ***

  冬愫凝微紅著臉,坐在谷聿近的對面,眼光不知道要擺在哪襄。如果可以,她相信它們會直盯著他的胸膛看,而這就是她臉紅心跳的原因。

  剛衝過澡的他,頭髮還滴著水,浴袍只在腰間隨意的打個結,整個結實的胸膛都敞露在空氣中。讓人垂涎欲滴……天啊!她怎麼像個性飢渴的女人,還差點流口水呢?真是丟臉。

  忙收斂心神,她將早餐放在餐桌上,簡單的稀飯和小菜,希望他習慣吃中式早餐。

  「妳做的?」谷聿近看著桌上的各種小菜,每種的量都不多,但種類很多,算一算總共有八種。

  「哦,不是,是樓下早餐店買的。」冬愫凝不好意思地說。

  「這樣啊!那怎麼好意思讓妳破費,多少錢,等一下拿給妳。」他沒有佔人家便宜的習慣,尤其是他認為他們的交情還不到這種程度。

  「不用了,這是應該的。」她低下頭,有點害羞地說。

  「應該的?這怎麼會是應該的呢?」谷聿近實在不喜歡她那種怪異的神情,感覺總是毛毛的。

  那種神情他曾在大嫂和二嫂臉上看過,但是她們是對著老大或老二才有的,他看起來就不覺得全身毛毛的,反而覺得很溫馨。為什麼同樣的神情出現在冬愫凝這個女人身上,他就覺得不對勁呢?詭異!

  「阿近,其實你的心意陳爺爺和陳奶奶都告訴我了,所以你可以不必對我除瞞。」冬愫凝終於提起勇氣,把事情說開來。

  谷聿近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她叫他阿近呢!

  「什麼我的心意?」這句話讓他非常的迷惑,有種預感,這句話和她奇怪的轉變有很大的關聯。

  「我知道你覺得不好意思,是不是?」她輕聲一笑。

  「別管我是不是不好意思,妳只管回答我,陳老先生他們夫婦告訴了妳什麼?

  什麼我的心意?」他差點捺不住性子了。

  「你覺得不高興嗎?陳爺爺也是為我們好,你別怪他嘛!」察覺他極力隱忍下來的怒氣,她以為他是氣陳爺爺把他說的話告訴了她,連忙替陳爺爺說好話。

  谷聿近深吸一口氣。阻止自己瀕臨爆發邊緣的火氣。這個女人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怎麼老是答非所問呢!

  「妳只要告訴我,他們對妳說了什麼?OK?」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哎呀!這種話怎麼叫我說出來呢?我會不好意思的。」冬愫凝低下頭去。

  這個女人肯定在耍他!一定是的。

  「說!」谷聿近大吼。

  她嚇了一跳,猛然抬起頭來,這才發現他已經火冒三丈了。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你為什麼氣成這樣?」

  「妳到底說不說?!」他對著她的耳朵大吼。

  「好嘛!說就說。」冬愫凝畏縮了一下,只好趕緊說了,「就是你自己告訴陳爺爺他們的嘛!說你必須時時刻刻在我身邊,不能離我太遠,否則會活不下去這些話啊!」

  谷聿近有短暫的茫然。然後終於想起這的確是他說過的,但是意思可完全和地想的不同!陳老先生到底是怎麼聽的?根本就是斷章取義嘛!除了真正的原因之外,他把冬愫凝的處境對他們講得很清楚,也說明他目前是她的保鑣,所以才有那些話出現。

  「你放心,我懂妳的心意,也不會取笑你,我覺得很感動,所以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冬愫凝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谷聿近哈哈大笑,什麼嘛!她不會取笑他,他倒要好好的笑她一笑。

  「你笑什麼?」

  「冬老師,妳沒忘了自己的處境吧?」他笑問。弄清楚之後,就有心情吃早餐了,他坐下來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我當然記得,不過你為什麼突然說這個?」冬愫凝充滿迷惑。真是的,突然講這個,破壞情調。

  「那妳總也該記得我是妳的保鑣吧?」谷聿近夾了一口小菜入嘴,嗯,鹹淡適中,微微的醋酸味刺激舌蕾,引發了食慾。

  「記得啊!」她也坐了下來,開始吃早餐。

  「那好,我告訴妳,那些話的意思很簡單,以妳的處境和我身為妳的保鑣的身份,我當然必須時時刻刻在妳的身邊,不能離妳太遠,不然妳鐵定會活不下去的。」

  「嗄?」冬愫凝的筷子停在半空中,愕然的看著他笑意盎然的臉。他說什麼?

  是她聽到的那個意思嗎?怎麼會這樣呢?

  「沒錯,我的意思就是妳想的那種意思。陳老先生他們斷章取義,誤會了。」

  真的是這樣?!那她的行為不就很可笑嗎?一個自作多情的發情女人,還對著人家的胸膛流口水!

  天啊!以後她怎麼有臉見人呢?更糟糕的是,因為陳爺爺的這些話,讓她猛然覺醒自己早就喜歡上眼前這個正笑得很礙眼且不解風情的男人。這……這叫她情何以堪呢?

  猛地站了起來,連椅子都砰的一聲向後倒去。她知道他正在取笑她,那種忍也忍不住的笑聲源源不絕的在他的胸腔引發共嗚,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他在取笑她,肯定是的。

  「早餐總共兩百六。」她突然說。

  「什麼?」谷聿近愣了一下。

  「我說早餐總共兩百六。」

  「妳不是要請我嗎?」他不懂了,不是她自己說要請的嗎?他是不在乎請客啦!只是對她突如其來的轉變覺得迷惑罷了。

  「你不是說不用的嗎?」冬愫凝把話還給他。他取笑她,還要她請客,門都沒有!

  「OK,我去拿錢。」谷聿近進房,拿了三百元出來交給她。

  她將錢放進口袋裡,轉身就打算離開。

  「喂!妳還沒找錢呢!」

  「四十塊算是工錢和小費。」她頭也不回的離開,砰地一聲,鐵門重重的被關上。

  「搞什麼啊!不是好好的嗎?莫名其妙就發起脾氣,」谷聿近咕噥著,還搞不清楚冬愫凝為什麼突然氣沖沖的離開。

  算了,女人心,海底針,摸也摸不清的。還是把早餐解決完,然後該送那個女人到學校去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16 00:43:58

第六章

  這個女人!

  谷聿近跟在冬愫凝的後面,看她冷著一張臭臉,頭也不回的下車往教室走去,就覺得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她到底在氣什麼啊?

  從那天莫名其妙的丟下早餐氣沖沖的離開之後,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她氣了三天,還不累嗎?他看的人都覺得累死了!要一張臉皮做那種高難度的動作--人前溫柔的笑臉,對他就立刻轉成一張冰冷的臭臉--實在是強「皮」所難啊!

  他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住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將她轉過身來面對他。

  「你做什麼?放開我!」冬愫凝在他還來不及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出聲喝斥他,聽得他火冒三丈。

  「喂!妳到底在氣什麼?每天擺著一張臭臉,妳不累我都看煩了!」

  「我可沒求你看,你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啊!」她也不客氣的說。可惡!他竟然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還常自誇自己是天才,她看是白癡還差不多。

  看她這麼不知好歹,谷聿近也一肚子火,「妳這個不知感恩的女人,我可是在保護妳的生命安全耶!」

  「哼!如果不是你,我又如何會過這種生活?」

  谷聿近一凜,她說的沒錯,是他連累了她,但是也就是因為這樣,此刻他才會往這裡啊!

  「大小姐,如果不是因為妳的危險是起因於我,我現在也不會在這裡忍受妳了。」

  忍受?他和她相處竟然要用到忍受這兩個字!

  「沒有人要你這麼委屈的在這裡忍受我,你可以滾啊!我可以寫下切結書,說明如果我死了。也與你無關!」

  「妳這個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谷聿近從沒碰過這麼番的女人,一口氣怎麼說都嚥不下去。猛地甩開她,他轉身就走。反正她現在在校園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才對,他要趁這個時間去做一件兩天前就該去做的事。

  冬愫凝愣愣的看著他真的離開了,他就真的不管她的死活了?她是不是真的令人無法忍受?他不懂她的感情是他的錯嗎?她怪他對嗎?陳爺爺誤解了他的話意是他的錯嗎?她為什麼要把氣出在他的身上?

  一切都太晚了,他要走了,他真的要離開她了。

  突然,谷聿近又轉身往回走。

  「喂!下課的時候不要亂跑,等我來接妳回去,知不知道?」他惡聲惡氣的叮嚀。

  冬愫凝一窒,他沒有要離開她?他還會來接她下課?

  「到底聽到沒有,妳懶得和我說話,至少也點個頭給我知道啊!」他實在不懂她現在矇矓的眼角膜又代表了什麼。

  「知道了。」她點點頭。

  谷聿近也點點頭,轉身又離開了。

  他現在要去找個瞭解女人的高人,問問看,像這種情形,冬愫凝到底在氣些什麼?否則再這樣下去,不是他被她逼瘋了,就是根本不用等羅勝利的人來解決她,他自己就會一手將她給掐死了事,而這兩種結果都不是他所樂意見到的。

  飛車趕回偵探社,他沒有絲毫猶豫的走進谷聿憂的辦公室。

  谷聿憂從辦公桌上抬起頭來,正想說誰那麼大的膽子,也不想想現在社裡他最大,竟然敢不敲門就闖進來。

  「唷?老三,是你啊!」他意外地說,「不是說這陣子都不回來的嗎?怎麼一大早的就到這裡報到,打算歸隊了?」

  「沒有,事情還沒解決,大概還要一個半月吧!端看那勞什子聯盟的辦事效率了。」谷聿近皺眉看著雜亂的沙發,抬起一隻腳將椅上的雜物掃到地上去,再拿起吊在一旁的毛巾,將沙發擦了擦,然後半躺進沙發裡,一雙腳在蹺上茶几上的同時,也順便掃落了茶几上的一些雜誌。

  「喂,拜託喔!那是我洗臉用的毛巾,你竟然把它當抹布!」谷聿憂抗議。最近要不是他們三個哥哥瀆職,害他幾乎以社為家,怎麼會將辦公室弄得這麼亂?

  「洗臉的?我看擦地用的還差不多。」谷聿近不敢苟同的看著骯髒的毛巾,完全沒有想到,那是因為他剛剛把它當抹布用才會變得那麼髒的。

  「算了,說說你今天來這裡有什麼事?」谷聿憂不想和有潔癖的他多費唇舌,只好將話題導入正題。

  「對。我找你。」

  「找我?」這可稀奇了,天才老三有事要找他呢!「有什麼我能為你效勞的?」

  「不要那麼得意,每個人都有所長,所以這種事找你最適合了。」

  為什麼這句話聽起來有損人的味道?谷聿憂疑惑的看著他,最後決定不追究。

  「到底什麼事?你讓我好奇得不得了。」

  「女人的事。」

  「女……人?!」老三的意思,是他的專長只有女人嗎?太小看他了吧!不過……嘿嘿!一向清心寡慾的老三,居然也開始為女人煩惱了,真是奇跡啊!看在奇跡難逢的份上,讓老三損一下也無妨。

  「幹麼一聽到女人就一副張口結舌的模樣?」

  「我只是覺得稀奇,沒什麼別的意思。說吧!你要請教我什麼?」

  請教?谷聿近白了谷聿憂一眼,不和他計較,覺得還是辦正事要緊,就把事情從頭到尾清清楚楚地說了一遍。

  谷聿憂愈聽嘴張得愈大,在谷聿近說完之後,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

  「天啊,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事情了,哈哈哈!」

  「老四!」谷聿近不滿的喊。有這麼好笑嗎?他為什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反而煩惱得要命?

  「老三啊,你嘛幫幫忙,這種事情不讓我笑一笑,打算讓我憋死啊?」

  「很好笑?」谷聿近瞅著他,決定如果他再多笑一聲,就會給他好看!

  「好,我不笑了,可以吧!」谷聿憂立刻收斂,他太瞭解,老三雖然不似老二那般的令他們敬畏,但是如果真惹老三生氣的話,那日子也不會好過的。老三這個計算機天才,只要隨便在計算機上動些手腳,就夠他焦頭爛額了,摘不好連家門都進不了。

  「那你倒是說說看,那個女人到底為什麼會氣那麼久?」

  「老三,不是我愛說你,女人的心是很脆弱的,你傷了人家的心啦!」谷聿憂大搖其頭,眼底充滿對老三的同情。

  這不說還好,這麼一說,谷聿近更是一頭霧水了。「我?傷了她的心?」

  「沒錯,你傷了她的心。」

  「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笨呆頭鵝,連這麼點女人家的心思都看不透,「你想想,她一聽到陳老先生告訴她的那些話,所表現出來的是什麼?」

  「她變得很奇怪。」谷聿近不知道怎麼形容,只能用奇怪來形容。

  「那不是奇怪。那代表她喜歡你!」谷聿憂點破他的盲點。

  谷聿近差點從沙發上跌下來,「什麼?!」

  「你沒聽錯,她是喜歡上你了,所以在聽到陳老先生說的那些話之後,以為你也是喜歡她的,才有那些表現和說那些話。可是你卻當她的面潑她冷水,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別自作多情了,女人家的臉皮那麼薄,怎能不惱羞成怒呢!她當然要生氣了,尤其在你過了那麼久的時間,竟然還不知道她氣些什麼,她就更氣你這只不解風情的呆頭鵝了。」

  谷聿近有史以來第一次說不出話來,一向自認為天才的腦袋瓜子,此刻就像棉花糖一樣,毫無思考能力。

  微微一笑,谷聿憂安慰的拍拍谷聿近的肩,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開始今天的工作。他知道老三需要好一段時間來思考,他也就不打擾老三了,他現在可是個大忙人咧!

  谷聿近足足坐了三個小時,然後突然站起來,離開偵探社。

  目送他離去,谷聿憂不知道他是想通了?還是鑽進牛角尖了?

  以自己對老三的瞭解,除非他對一個人有興趣,否則就算那個人氣死在他面前,他也會視而不見。所以可想而知,這次這個冬愫凝,在老三的心目中的確有別於一般人,這個人,有可能成為自己的三嫂嗎?

  長吁了口氣,他突然打了個冷顫。

  最近這一陣子谷氏是不是紅鸞星動了?還是谷氏的列租列宗開始在出清存貨?

  否則他們兄弟為什麼一個一個都甘願套上那個可怕的枷鎖呢?

  先是老大出了一趟差,莫名其妙的帶回了一個妻子和迸出一個五歲大的兒子;

  接下來是老二,一向公私分明的老二,竟然和客戶結婚了!現在又是老三,從不多看女人一眼的老三,這會兒竟然為一個女人為什麼生氣而煩惱,還不恥下問的專程跑來問他,那接下來會是他嗎?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影,他立刻將她抹去,他才不可能呢!更何況他和她只有兩面之緣,他連她是何方人士都不清楚,而且她也根本還不知道有他這個人的存在。

  怪了!他幹麼去想到她咧?

  他還想過幾年自由自在的生活,誰會為了喝牛奶,就買回一頭母牛呢?他谷聿憂絕不會做這種傻事的!

  ***

  老四說的是真的嗎?她真的喜歡他?!

  紅燈的時候,谷聿近忍不住轉頭看著坐在駕駛座旁異常安靜的冬愫凝,為什麼他就是看不出來她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他的跡象?是他真的對感情這方面很遲鈍,還是老四故意耍他?

  有女人喜歡一個男人的時候,不是對他惡言相向,就是冷眼相對的嗎?所以肯定是老四耍他,他才不信冬愫凝這個女人會喜歡他!

  不過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有別於這三天來對他的一貫態度,變得很安靜……太安靜了,臉色也不再那麼冷那麼臭,不過還是面無表情就是了。是今天在學校發生了什麼事嗎?

  咦?她的嘴巴在動,好像在說話,是對他說話嗎?真是難得,她竟然會主動和他說話。

  「谷聿近,妳是睡著了啊!綠燈了,你沒聽到後面的車子都在罵你了嗎?」冬愫凝實在不懂他為什麼用那種眼光看她,還看得出了神,連綠燈了都不知道,更離譜的是,後面的車子猛按喇叭,司機們也都採出頭來對著他們咒罵,他都還毫無反應!

  「什麼?」谷聿近終於回過神來,不過還是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麼。

  「少爺,綠燈了!」她無奈的重複。

  他這才注意到車後幾乎快引起暴亂了,連忙加速前進。

  過了一會兒,冬愫凝忍不住問:「你剛剛是怎麼了?」

  「沒什麼。」谷聿近立刻說,欲蓋彌彰的味道濃厚。

  「是嗎?」她心裡覺得奇怪,為什麼他會那樣看她?那眼神充滿了疑惑、審視,還有剖析的味道。她的心一驚,難道他知道了什麼嗎?

  「當然。」他才不會告訴她真相,他可還想安然無事的度過這段保鑣的日子,然後全身而退。

  「那你為什麼那樣看我?」冬愫凝決定問個清楚,她不喜歡有個疑問卡在心裡,讓自己七上八下的猜測。

  「我看妳?我才沒有,我只是在想事情。」谷聿近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堅持自己的感覺不會有錯,「你是在看我,而且看得出神了。」

  「妳以為我為什麼看妳?該不會以為我喜歡上妳吧?」他故意用吊兒郎當的口

  氣說。

  不,她沒有這麼以為,倒是她以為他已經知道了她對他的感情,所以才會用那種眼神看她。但是看他的模樣,又不像是。

  「這也說不定啊!畢竟和這樣的美女朝夕相處,不動情也很難啊!」冬愫凝也故意用開玩笑的口氣說。

  轉頭東張西望,谷聿近調侃的意味濃厚,「美女?在哪裡?我怎麼都沒看見過?」

  「谷聿近!」她大喊,對他的行為十分不服氣。

  「我的聽力很好,不必喊這麼大聲,有損妳美女的形象。」

  「哼!」她決定不理他,頭一偏,望著窗外。

  「這麼容易生氣,小心找不到婆家。」

  「放心好了,本姑娘的終身大事不勞閣下躁心。就算我找不到婆家,也不會賴上你的!」

  「那真是謝天謝地了。」他慶幸地說,手還直拍著胸。

  「谷聿近,你!」冬愫凝又生氣了,不只生氣,她的內心深處還非常的難過。

  「我怎麼了?」谷聿近裝傻。

  她大喊,「停車!」這樣的心情讓她無法再與他共處一車。

  「妳想做什麼?」他警覺地問,沒有停車的意思。

  「停車停車,不停車的話我就跳車!」冬愫凝做勢要打開車門。

  「行行行,我停車就是了。」谷聿近沒轍,只好將車子靠邊停了下來。

  車子一停下來,她立刻衝下車,頭也不回的離開。

  「喂!妳要去哪裡?」他立刻下車追了上去。

  「離開你。」冬愫凝頭也不回地說。

  「妳有沒有搞錯啊!這種時候還要大小姐脾氣,給我回來!」谷聿近不高興的命令。

  「我的死活與你無關。」心情Down到谷底,自然地的口氣也不怎麼和悅。

  「怎麼無關?我是妳的保鑣耶!如果因為妳的任性而出事,影響了我優良的紀錄,我可不饒妳!」

  冬愫凝停了下來,緩緩的回過頭來,冷冷的盯著他。

  他渾身一震,天啊!她在哭。

  「對你來說,我只是你的工作,而且是不得不的工作,是不是?」

  「我……」谷聿近啞口無言,被她的神情震住了。他……是不是又傷了她?

  「算了,我不想知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她久久等不到回答,死心的轉過身。

  「妳沒忘了自己的處境吧?我不可能放著妳不管的。」他沒有追上她,對著她愈行愈遠的背影說。

  「我說了,從現在起,我的死活與你無關。」冬愫凝繼續走著。

  對於她的頑固和老是莫名其妙的生氣,谷聿近也不高興了。

  「妳到底想怎樣?」他大喊。

  她沒有回答。

  谷聿近的怒火漸揚,正準備追上去,好好的教訓她一頓,不料眼睛先看到了接近的危機,接近她的危機。

  那是一輛黑色的吉普車,從轉角駛出來,沒有開車燈,正對著魂不附體的冬愫凝快速的接近。

  「閃開,冬愫凝!快閃開啊!」他衝口大喊,腳下也沒耽誤的快速朝她跑了過去。

  冬愫凝茫然的抬起頭來,當她看到那輛朝她而來的吉普車時,已經來不及反應了,只能呆呆的站在那裡,等待那襲身的疼痛。

  谷聿近從沒一刻像此時這般充滿恐懼,他奮力的和時間與死神賽跑,可是距離太遠了,他離她太遠了!這一刻他懊悔自己為什麼要拿話激她,讓她想要遠離他。

  來不及了,眼看車子就要撞上她,在最後那一剎那,谷聿近奮力的向前飛躍,推開了冬愫凝的身子,然後吉普車攔腰撞上他。

  他感覺到自己騰空飛起,然後砰的一聲掉落在地,耳裡傳來聲聲尖叫和刺耳的煞車聲,眼前一片血紅,讓他的視覺變得模糊。

  那個女人呢?她沒事吧?

  冬愫凝跌坐在路邊,驚駭的看著谷聿近的身體被撞得高高飛起,又跌落下來。

  她叫著,哭著,蹣跚地爬向他。

  「阿近,阿近!」她爬到他的身邊,恐懼的叫著他的名字。天啊!好多的血,他流了好多的血,而且還不停的流著,彷彿是不要錢的自來水般。

  「小凝?」谷聿近虛弱地問。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依稀的看到一個影子。

  他奮力的眨開眼前的紅霧,終於看清楚她一臉的淚痕,還有恐懼。

  「阿近,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冬愫凝哭喊著,抬手拚命的想止住他太陽袕上奔流的血液,怎奈鮮紅的液體還是從她的指縫中滲透出來。

  「小凝,妳沒事吧?」他低問,頭部傳來的昏沉感快讓他招架不住。

  「我沒事,我沒事。」

  他放心的閉上眼。「那就好……」

  「阿近!」

  「我不會有事的……妳放心,我還要保護妳……我不會有事的……」谷聿近終於屈服在黑暗中,陷入了昏迷。

  「阿近--」

  ***

  谷聿近微微的睜開眼,忍著身體上的疼痛,緩緩的環顧四周。

  是醫院。

  當然了,他又沒失去記憶,當然知道自己被車撞,所以這裡當然是醫院了。

  但是……為什麼病房裡沒半個人在照顧他?

  不說別人,就說那個冬愫凝好了,她至少也該像小說電視上所演的。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守在他的床前才對,讓他一醒來就看到她累極的趴在床沿憔悴的臉蛋,然後他就溫柔的輕撫著她的臉,吵醒了她,而她則興奮的看見他醒了……也不是說他真的希望她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啦!但至少有個人在,讓他知道自己的傷勢,還有到底住進醫院多久了,對不對?怎麼說也不能放他自己一人啊!

  不過說真的,那個女人不在這裡照顧他也真太不夠意思了,虧他還捨命救了她呢!想到當時的情形,谷聿近冷不妨打個冷顫。

  天啊!他……他……他……他當時發了什麼瘋啊?竟然叫她小凝?

  惡!一定是撞昏頭了,撞傻了,所以嘴巴不聽使喚。

  回想一下兩人相處的時間,谷聿近突然察覺,那似乎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喔?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為什麼這麼奮不顧身的救她?

  在他正在思考的時候,病房的門有了動靜。

  谷聿近立刻閉上眼睛。佯裝還沒清醒。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只是他的動作比他大腦的運轉速度快,等他覺得疑惑時,那人已經來到他的病床邊了。

  是冬愫凝。

  他知道是她,因為他聞到了她身上那股特殊的優香。

  他靜止不動,打算聽聽她有何反應。

  「你這個大白癡……」冬愫凝終於優優的開口。

  什麼?罵他是大白癡!這是對救命恩人該說的話嗎?可是……為什麼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哭呢?這個女人該不會真的在哭吧?

  「為什麼要救我?我自己任性,卻連累你受了傷,我真恨不得被車撞的人是我,你知不知道!」

  白癡!哪有人希望自己被車撞啊?還說他是白癡咧!知道自己任性就行了。不過,他為什麼救她?除了因為自己是她的保鑣之外,還會有什麼原因?

  「雖然醫生說你的傷勢並不如外表所看到的那麼嚴重,而且等麻醉一退你就會清醒了,但是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你被高高撞起又墜落下來的那一幕,永遠都留在我的腦海裡,你絕對不會知道當時我有多恐懼,我好害怕你就這麼死了,好害怕……好害怕……」冬愫凝泣不成聲。

  不知怎麼的,他覺得鼻頭酸酸的。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愛哭啊?哭的好像在哭喪似的,不知情的人踏進病房來還以為他死了呢!

  「你老是罵我是白癡女人、笨女人,其實你才是個大笨蛋,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是你的責任感作祟,還是你職業本能?抑或是……你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

  喜……喜歡她?!這個女人自說自話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呵呵……」她哀戚的笑著,「也許你說的沒錯,我真的是個笨女人!你怎麼可能喜歡我呢?你那麼的討厭我,表現得那麼明顯,我到底還在奢望什麼?我真是個笨女人!」

  拜託!他什麼時候說過討厭她了?又哪裡表現得很明顯了?這個女人真的很會自說自話耶!

  「我為什麼會愛上你?到底為什麼?你那麼的不解風情,像只呆頭鵝,完全不能體會我的心,為什麼我還是那麼執迷不悟的從喜歡到愛上你呢?難道我真的是個笨女人嗎?」

  愛……她愛上他?!

  突然,他的心跳毫無預警的加速了,她愛上他?真被老四說對了?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呢?

  「你是個大白癡!為什麼你不懂我的心呢?」

  他怎麼會知道?他又不會讀心術!

  「你什麼時候才會醒來?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礙,血雖然流得很多,但都是一些皮外傷,沒有傷到五臟六腑,可是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來?」冬愫凝擔憂的看著谷聿近,眼淚不受控制的又流了下來,滴落在他的臉上。

  咦?下雨啦?不對啊!這裡是病房,不會簡陋到漏水吧?

  聽到她的怞氣聲,他才領悟到,那是她的眼淚。

  心臟猛地怞緊,怪難受的。醫生真的確定他沒傷到內臟嗎?

  不能再任她說下去了,以她自說自話的功力,再說個兩個小時也沒問題,那他是不是要多難受些時間了?

  谷聿近假意的微微動了動頭,滿意的聽到她立刻停止了哭泣的聲音,感覺到牠的身體移開床沿,坐進床邊的椅子上。等她的準備動作都做好了,他才緩緩的張開眼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16 00:44:26

第七章

  「你醒了?」冬愫凝靠向他,臉上的關心不言而喻。

  「妳……」谷聿近要開口,卻突然發現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她的眼睛紅紅的,很明顯的哭過了,她以為擦掉眼淚他就看不出來了嗎?

  「我怎麼了?你想說什麼?」她問,不解他的欲言又止是代表什麼。

  他轉移話題。化解自己的尷尬,「沒有,我只是想問,我進來多久了?」

  「喔!現在是早上,你昏迷了一夜。不過醫生說你沒事,過幾天外傷都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我知道。」谷聿近點點頭,其實這些他剛剛都聽她說了。

  「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她疑惑地問。

  他一愣,怎麼他這會兒說話這麼不經大腦?

  「我自己的身體我還會不清楚嗎?傷得多重可以感覺得出來。」他連忙找了個理由。

  「喔。」

  「妳有通知我的家人嗎?」

  說到這,冬愫凝忍不住生氣。

  「有,我通知了。」她悶著氣說。

  「怎麼了?妳在生氣?」谷聿近有些莫名其妙。她怎麼又生氣了?

  「我只是為你抱不平,有那種家人,你真是可憐。」冬愫凝同情地說,心疼的看著他。

  「什麼意思?」谷聿近一頭霧水,是哪個人得罪她?老大和老二不在家。那肯定是老四成老五嘍?

  「你的家人,他說是妳的弟弟,叫谷聿平的。我告訴他,你出了車禍正在醫院急救,請他們過來一趟。他問我醫生怎麼說,我以為他是在關心你,就安慰他,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誰知道他竟然說,既然沒有生命危險,那他就不過來了!你說,有這種兄弟的嗎?」她說得義憤填膺。

  谷聿近對她的不平低低的笑著。他倒是沒什麼感覺,這是很正常的現象啊!他可以理解的。

  老四和老五他們兩個這幾天肯定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既然確定他沒有生命危險,那怎能浪費時間過來看他呢?反正往後見面的機會還是有的嘛!不過以他對老五的瞭解,老五肯定會在掛了電話之後再和主治醫生聯絡。得知他確實的情形才對。

  「你笑什麼?別是傷心過度瘋了才好。」冬愫凝沒好氣地說。再白癡的人都能看出來他是在笑她。她為他抱不平很好笑嗎?這個沒良心的人,要不是看在他捨命救她的份上,她哪會忍氣吞聲的任由他嘲笑。

  「謝謝妳。」谷聿近突然說。

  「謝?謝我做什麼?」她一頭霧水。該說謝謝的人不是她嗎?至少是他救了她,不是嗎?

  谷聿近搖搖頭,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謝她,只是有人這麼為他不平,突然覺得很窩心罷了。

  「對了,有一名警察等在外面。」冬愫凝突然想到。

  「警察?喔,要做筆錄?」

  「大概吧!那個開車的人逃了,他們想問問你有沒有記下車號。」

  他當然有記下來。不過他是不會告訴警察的,因為以常理判斷,那輛車一定是贓車,告訴警察也沒用,而且他要自己把那個人或者是幕後的人揪出來。

  「妳呢?」谷聿近問。

  「我?沒有。」她搖頭。如果她有記下來的話,警察還等他清醒做什麼?她當時根本已經嚇呆了,直到看見他被……甩甩頭,她不想再回想當時可怕的畫面。

  「別想太多,我沒事了,不是嗎?」似乎能看出她腦袋裡正在想什麼,谷聿近難得的柔聲安慰她。

  或許是太難得了,冬愫凝驚訝的瞪著他。

  「你確定你的腦子沒被撞壞嗎?」她喃問。

  「什麼意思?」他不懂,這女人老是問些怪問題。

  「你怎麼會突然對我這麼輕言細語的?我以為你腦袋撞壞了。」

  「妳這個女人!」谷聿近突然覺得無力,「對妳好,不好嗎?」

  她赫然的笑,「當然好,只是有點不習慣。」

  「以後妳會慢慢習慣的。」他低語,像是許下了某種承諾。

  「你說什麼?」她沒聽清楚。

  「沒什麼。」谷聿近不想再說一次,畢竟目前他還不打算讓她知道,「妳去叫那個警察進來。」

  「好。」冬愫凝點點頭,轉身走出病房。

  谷聿近望著她的背影,女人的感情,一向是他避之惟恐不及的,為什麼獨獨對她例外?

  若是往常的情形,他早就將這種麻煩丟給手下能勝任的人了,哪還會許下承諾?這是不是代表他對她也有點不一樣了?

  去,真的很麻煩耶!

  在理不清自己到底怎麼回事時,他開始不耐煩了。算了,就順其自然好了,如果他想得通算她運氣好,想不通的話,她就認命點吧!

  ***

  「簡直是一群飯桶!」羅勝利怒瞪著排排站在眼前的三個男人,一甩手給他們左右一個耳光。

  三個男人哼都不敢哼,低垂著頭,任由他咒罵。

  「連一個小女生也對付不了,虧你們還敢自誇三天內一定解決!」羅勝利在他們面前踱著步,上揚的火氣幾乎快燒燬這間豪華的書房。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罵了好一陣子,羅勝利終於覺得累了,想要聽聽他們的解釋。

  「那個女人請了一個保鑣,身手很不錯,保護她保護得密不透風,讓我們沒有下手的機會。昨晚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所以我們就下手了,誰知道那個男人在最後一把將那個女人給撞開了。」

  「這麼說那個男人被你們撞死了?」挑著眉,羅勝利冷酷的詢問。

  「沒有,聽說只要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笨蛋!那代表你們都是飯桶,就算讓你們成功的撞上那個女人,也撞不死她!」羅勝利氣炸了,為什麼他養的打手全是一些飯桶!

  三個男人哀求著,「對不起,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你們浪費!給我叫『嫇』過來,我有事吩咐。」

  「是。」三個男人如釋重負的匆匆退下。

  「一群飯桶!」羅勝利見他們沒用的樣子,忍不住又罵了一句。

  「什麼樣的主人養什麼樣的狗,你又何必太生氣呢?」突然。一道戲謔的聲音從窗戶傳來。

  羅勝利一驚,飛快的轉過身,就見一個蒙著臉的黑衣人安然閒適的坐在窗戶上。

  「你是什麼人?!」羅勝利驚問。這個人是個可怕的人,竟能無聲無息的潛入到這裡而沒有被人發現!

  「我是誰並不重要,不過我是來警告你的。」男人氣定神閒的把玩著手上的飛刀。

  「警告我?哼!信不信我只要高聲一喊,你就難逃出我的天羅地網了!」

  「你可以試試,看看是我的飛刀怏,還是你的喉嚨快。」男人並不在意地說。

  羅勝利一凜,決定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

  「說出你的來意。」

  「不許你再動那個女孩一根寒毛。」男人突然冷冷地說。

  羅勝利裝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不想和你多費唇舌。你只要記住,如果冬愫凝少了一根寒毛,我會拿妳的四肢交換,所以在你發佈命令前請三思。」

  「你是她的什麼人?」羅勝利想不懂這個女孩到底是什麼三頭六臂,怎會有這麼多人想替她出頭呢?

  「這你不必多問,只要記住我的話就行了。」

  「你憑什麼?」羅勝利很不甘心。

  「憑我能來去自如你的府邸而沒人會發現,憑我能在瞬間取走你的性命,而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羅勝利冒出了一身冷汗,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

  「我不會再動她。」

  「很好,為了補償你,我奉送一個消息給你。」冷冽的聲音中似乎添了一些暖意。

  「什麼消息?」

  「其實你找錯人了,偷你東西的人根本不是冬愫凝。而且,那個東西也早已經不在偷的人身上,而是送到世界反毒聯盟的手上了。所以我勸你,在他們還沒行動前趕快脫產潛逃吧!」

  「不可能,光是譯碼就夠他們忙的,更何況我不相信他們能解得開。」羅勝利自信滿滿地說。

  「是嗎?」男人恥笑一聲,「很不幸的,在東西被偷的第二天,就已經譯碼成功。所以才被送往世界反毒聯盟的。」

  「不可能的!」羅勝利無法相信這個惡耗,那鎖碼的設置可花了他巨額的資金,怎會這麼輕易就被解開?

  「事實如此,我是好心送你這個消息,信不信隨你。你只要記住,別再找冬愫凝任何麻煩,否則不用世界反毒聯盟抓你歸案,我會親手送你上黃泉。」男人說完,隨即像陣煙般消失不見,驚得羅勝利立刻跑到窗邊一探究竟。

  沒人?他動作竟然如此神速,難怪能夠來去自如!

  該死的,看來自己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物,也開了一個大烏龍!

  遣退了前來聽命的「嫇」,羅勝利思考著。

  現在惟一的辦法就是盡快離開台灣,但是……兒子怎麼辦?

  看來他要盡快想個辦法,讓兒子願意和他一起離開。

  不過,他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這些和他作對的人的,等到風聲稍緩,他會回來找他們算帳的!

  ***

  冬愫凝在廚房忙著。

  不是她自誇,為了要練好廚藝,她可是專程去拜師學藝,認真的學了好幾天,這會兒,只要照著食譜,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她都能煮得很順手了,而且保證味道不錯。

  「大姊,妳在忙些什麼?」夏恬悁在廚房門口探著頭,心裡怕怕地問。

  「我在煮魚湯。」冬愫凝嘗著味道,嗯,鹹淡適中,沒有腥味,反而味道非常的鮮美。聽說鱸魚對傷口的癒合很有幫助,希望阿近喜歡。

  「煮魚湯?我們的午餐嗎?」夏恬悁怕怕地問。不是她瞧不起大姊,而是前兩天做大姊實驗品的接收器做怕了,現在就算拿槍押著她,她也不吃任何大姊煮出來的東西了。

  「不是,很抱歉,妳們的午餐要自己想辦法解決,我等一下要到醫院去。」

  「太好了。」夏恬悁鬆了一口氣。

  「什麼?」

  「嗄,沒什麼,我是說太可惜了,不過妳放心,我們不會餓著的。」夏恬悁連忙搖頭,她可不想讓大姊知道她的心思。

  「那就好。」冬愫凝放下心,將魚湯放進保溫鍋裡,然後準備到醫院去。

  忽然,一陣風吹動窗簾,兩個女人疑惑的看著窗戶,她們明明將窗戶關著,怎麼會有風呢?

  「中大哥?!」夏恬悁首先驚叫。

  「嗨!」恨天微笑的和她們打招呼,眼光落在穿著圍裙的冬愫凝身上,「愫愫,最近還好吧?」

  「中大哥,怎麼有空過來?」冬愫凝放下手中的魚湯,爇絡的走向前。兩個姊妹對恨天的行徑見怪不怪,彷彿這裡不是十二樓高,而是一樓。

  恨天從窗沿跳了下來,緩緩的走向冬愫凝,彎下腰與她對視了好一會兒。

  「中大哥?」冬愫凝疑惑的蹙眉。

  「妳最近還好吧?」恨天又問了一次。

  一還好,跟往常一樣啊!」冬愫凝保留地說。

  「想瞞我?愫愫,我是妳的中大哥,不是我手下東、西、南、北那四個驢蛋,也不是幫裡另一個部門「五行」--金、木、水、火、土那五個蠢蛋,有問題不需要瞞我,知道嗎?」

  「中大哥,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了嘛!」冬愫凝赧然的一笑。

  「對,我已經知道了,而且也幫妳解決了,羅勝利不會再找妳麻煩了。」

  「真的?」她說不出心中的感覺,她應該高興的,但是卻不。

  恨天察言觀色地說:「怎麼?妳嫌我多管閒事?」

  「不,怎麼會呢!謝謝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嫌你多管閒事?」冬愫凝連忙搖頭。

  「是嗎?」恨天微偏著頭,她那一點心思哪能逃得過他的利眼呢?

  「中大哥,你今天來是不是幫裡有什麼交代?」她轉移話題。

  「沒有,我只是過來看看妳,順便送妳一個禮物。」

  「禮物?」

  「對。」恨天將一個牛皮紙袋遞給她,「裡面是妳一直想知道的東西,有空可以慢慢看,我走了。」

  「謝謝你,中大哥。」冬愫凝目送他從窗口躍離,然後看著手上的紙袋發呆,這是什麼東西?她一直想知道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夏恬悁終於歎了口氣,拉回了她的神魂。

  「怎麼了?好端端的歎什麼氣?」

  「我在想,這三角關係到頭來不知是一個人傷心,還是兩個人傷心。」夏恬悁歎氣地說。

  「什麼意思?什麼三角關係?」冬愫凝一愣,暫時壓下心中對紙袋裡的東西的疑惑。

  「我說大姊,妳是真不知道還是裝迷糊?中大哥對妳怎樣難道妳不知道嗎?」

  「我……」冬愫凝愣了愣,無語。

  「中大哥喜歡妳,可是妳卻喜歡上谷聿近那塊木頭,所以我說這是三角關係啊!我說的一個人傷心,就是指那塊木頭終於開竅了,和妳雙宿雙飛,結果就剩中大哥一個人傷心了。至於兩個人傷心,指的就是那塊木頭沒開竅,傷心的人就加上妳一個,不就兩個人傷心了?反正最可憐的就是中大哥了,結局怎樣都注定要傷心。」

  「妳在胡說些什麼呀?中大哥只是把我們當成妹姀……」

  「大姊,妳不要自欺欺人了,中大哥的心連幫主都默許了,妳難道不知道嗎?」出口打斷她的責難,夏恬悁不相信一向細心的大姊會看不出來。

  「什麼?幫主都默許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大姊--」夏恬悁以為她還在裝傻,但是看她的神情又不像。難道……「不會吧!大姊,妳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我當然不知道,我一直都以為,中大哥把我當成姀妺,就跟妳們一樣,而且中大哥也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什麼啊!」

  「Oh!MyGod!」夏恬悁仰頭長歎。整個幫裡的人都在等她們四姊妹這次試煉結束回幫後,替他們兩個舉辦婚禮,但是女主角竟然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更慘的是,女主角已經愛上別人了!

  「恬悁,妳是不是又在玩我了?」冬愫凝想來想去只有這個可能。

  「大姊,這種事我怎麼可能和妳開玩笑,妳沒發現我現在很煩惱嗎?我們的試煉期還有多久妳知道吧?」

  「還有三個月。」

  「對,還有三個月。而三個月後,幫裡就要為妳和中大哥舉行婚禮了!」

  「什麼?!」冬愫凝這一驚非同小可,「怎麼可能呢?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問過我的意見?」

  「大姊,不是人家不問,只是人家都以為你們是郎有情妺有意,這是順理成章

  的事。更何況,中大哥可是少幫主,一表人才,又有內涵,文濤武略無一不津,這種對像誰不趨之若鶩,誰也不會想到女主角竟然會不願意,妳說是吧!」

  「可是……」

  夏恬悁打斷她的辯解,「大姊,現在不是討論這事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妳的心事讓谷聿近知道,如果他能接受妳,那就想辦法告訴中大哥實情。」

  「如呆他不喜歡我呢?」這個問題其實也困擾了她很久,她不知道自己的深情是否會有回報。

  「如果谷聿近這麼沒眼光的話,妳就對他死心,嫁給中大哥。」

  「不!」

  「不?」瞠大眼,夏恬悁不敢相信大姊竟會這麼執著。

  冬愫凝斷然地道:「就算阿近不接受我,我也不能嫁給中大哥。」

  「為什麼?」

  「恬悁,當我心裡愛的是另外一個人的時候,我卻嫁給中大哥,這對中大哥不公平啊!而且,對我也不公平。」

  「感情是可以在婚後慢慢培養的,更何況中大哥是這麼優的一個人才,妳應該會很容易就愛上他的。」

  冬愫凝搖搖頭。「我沒辦法,在我心裡,他一直是個大哥,妳有可能愛上自己的哥哥嗎?」

  「也是有可能的啊!不然哪來的亂輪之戀啊!」她不希望大姊為了一段感情,放棄自己終身的幸福。

  「夏恬悁!」

  「好好,我不干涉,行了吧!隨妳的意思,反正主角是妳,沒有妳點頭,婚禮也沒辦法進行。不過妳可要趁早找個機會和中大哥說清楚,免得事情愈拖麻煩愈大。」

  「我知道。」冬愫凝無奈的點點頭,實在不曉得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好了啦!妳的魚湯都冷掉了,快去吧!」

  「嗯。」

  緩緩的走向病房,冬愫凝猶豫了。

  她真的要向他表白嗎?在明知他對她無意的時候,她要去自取其辱嗎?

  可以想見的,阿近那個男人聽見她的表白之後,一定會哈哈大笑,要不然就是避她如蛇蠍,到時候她就連待在他的身邊都不可能了。她要嗎?

  站在病房門口,她正打算敲門,卻聽到裡面有人交談的聲音,是谷聿近和另一個陌生男人。不過這個聲音她好像聽過,想了一下,這人似乎是阿近的弟弟?

  她不是存心偷聽的,只是意外的聽到他們竟然談到她的名字,下意識的停下了敲門的動作。

  「老三,我聽老四說你紅鸞星動了,好像是一個叫做冬愫凝的女孩子,是不是?」谷聿平調侃地說。他可是百忙之中特地怞空過來看看老三的,順便探聽消息。他暗自強調著,探聽消息只是順便。

  「你今天來如果是要問這種無聊事的話,就請回吧!」谷聿近沒好氣地說。那個女人到底在蘑菇些什麼,到現在還不來,打算讓他沒被車撞死也要讓他餓死是嗎?

  「唷,火氣不小喔!是不是佳人不在身邊伺候,有點郁卒啊?」他才不怕老三,現在的老三又不能拿他怎樣。

  「老五,你少在那邊說風涼話。」

  歎了口氣,谷聿平故做老成撫撫谷聿近的頭,「我說老三,其實我可以從你一些異於往常的舉止看出一些端倪,你是喜歡那個冬愫凝的,是不是?甚至可以說已經愛上她了,對吧?」

  谷聿近狠狠的瞪著谷聿平,一張臉漸漸地轉紅,惹得谷聿平大呼小叫的。

  「天啊!你害羞了,你臉紅了!老三,你好可愛喔!」跳了跳腳,谷聿平一副老萊子娛親的滑稽樣。

  「閉嘴,老五!否則等我出院之後,你就吃不完兜著走。」谷聿近惱羞成怒的吼。

  「是是是,我不叫,行了吧!不過,老三,你真的愛上冬愫凝了嗎?」

  一片沉默,讓門外的冬愫凝凝神聆聽,手心冒著汗,心跳漸漸加速。

  他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回答?

  良久,谷聿近終於開口。

  「其實我也還搞不太清楚,不過我想是很有可能的。」他歎了口氣,終於老實說。

  「你這個樣子,我看是百分之百嘍!」谷聿平調侃著。

  「也許吧!我還需要一點時間釐清自己的感覺,畢竟我沒有經歷過愛情,還不怎麼懂這玩意兒。」

  冬愫凝覺得眼眶發爇,她沒有自作多情,他對她也是有感情的!

  「那你就慢慢想吧!對了,今天來是順便告訴你一個消息,羅勝利脫產潛逃了,羅祖聖也被人從牢裡偷渡出去,整個羅家人去樓空,不見半個人影。」

  「什麼?!怎麼回事?」谷聿近一凜。

  「不知道。」聳聳肩是目前谷聿平惟一能做的,因為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谷聿近進一步地追問:「沒有查出什麼來嗎?」

  「還沒有,事情是昨晚才發生的。」

  「有沒有他們出境的資料?」他想脫產出境是羅勝利最有可能的途徑。

  谷聿平搖搖頭,「目前為止還沒有。」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

  「我們也沒打算攪來做啊!」

  「好了,你回去吧!」谷聿近下逐客令,對兄弟間相處的模式早已習以為常。

  他現在心中有另一個隱憂,那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到現在還不出現!會不會……出事了?

  「也好,我忙的很,沒多少時間浪費在這裡。」谷聿平也順從的站起身,準備離開。

  冬愫凝立刻離開門口,假裝剛抵達醫院,緩緩的走向病房。

  她和迎面而來的谷聿平擦身而過,眼角餘光看見他嘴角勾起一抹富寒深意的微笑,奇怪的瞥他一眼,發現他對她微微的點頭致意,然後離去。

  冬愫凝微微一愣,他是什麼意思7沒時間多做思考,想到房裡的人大概已經餓了,她連忙走進去。

  見到冬愫凝推門而入,谷聿近沒好氣地說:「妳終於捨得出現了。」

  「有點事情耽擱了,對不起,你一定餓了,我馬上弄午餐給你吃。」

  「什麼事情?」他沒理會吃的事,只聽見她的第一句話。

  冬愫凝手中忙著將午餐拿出來,一時無法意會,「什麼什麼事情?」

  「我問妳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喔!臨出門前遇到一個老朋友,多聊了兩句,所以就耽擱了。」她還不想讓他知道她偷聽到他們兄弟的對話。

  「嗯。」他點頭。沒出什麼事就好,害他白擔心了。

  接過她遞過來的魚湯,谷聿近緩綾的喝著。

  「阿近……」冬愫凝欲言又止的叫著。

  「噗」的一聲,他嘴裡的湯汁噴灑出來。

  「哎呀!你怎麼那麼髒啦!」她連忙跳離射程範圍。不過仍遲了一步。

  「咳咳!誰教妳突然用那種聲音叫我,還叫得那麼親爇!」谷聿近怞出一張面紙擦擦嘴,沒好氣地說。

  「親爇?我只是叫你的名字,這樣就叫親爇?」冬愫凝搖著頭,實在不知道他的標準是什麼。不過現在她可不想和他多費唇舌,先清理自己遭殃的衣服再說。

  看著她走進浴室,谷聿近的眼光轉至桌上的牛皮紙袋,那是什麼?是老五拿來給他的嗎?

  他伸手將它拿了過來,怞出裡面的東西,待他看清楚內容之後,臉色轉為陰黯。一張短箋從一大疊的資料飄落下來,谷聿近撿起來,看清楚內容之後,臉色瞬間慘白,然後變得異常冷硬。

  不動聲色的將東西放回原位,他的心,已經變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16 00:44:50

第八章

  谷聿近出院了。

  回到住處,他被冬愫凝壓坐在沙發上,看她為他忙進忙出的,那模樣,不知怎地突然讓他覺得這種畫面似乎不錯,如果讓他看上五十年……心下一驚,忙回過神來,什麼五十年,難道他真的在考慮和她的未來?別忘了那天在醫院所看到的東西,這個女人,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他還沒查出來呢!

  想到這一點,他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你先喝杯水。休息一下,看你的臉色不怎麼好,為什麼急著出院呢?」冬愫凝倒了一杯水給他,然後拿起從醫院帶回來的日常生活用品,開始一個一個歸位。

  「我已經沒事了。」他冷淡的說。

  冬愫凝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不解他為什麼從昨天他弟弟去看他之後,就變得很冷淡。

  「妳不用麻煩了,那些東西我等一下再自己弄就行了。」谷聿近緩緩的喝了一口她倒給他的茶。

  「不麻煩,一下子就好了。」她甩開心裡的不安,微笑地說。

  他也不再多說,想做就做吧!他落個輕鬆。

  看著她,他突然想到昨天老四告訴他的事。

  羅勝利脫產潛逃出境,羅祖聖則被人利用權勢從牢裡給放了出來,目前羅家的人是早已人去樓空。

  為什麼?

  是誰露了消息,讓羅勝利事先聽到風聲?或者是羅勝利的眼線已經滲透進世界反毒聯盟裡了?

  不管如何,他早就說過,把這種事情交給那些政府單位就是這麼讓人不放心,現下可好,人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想找出來,一定又要靠他們,那些世界反毒聯盟的人,根本都是吃飽等死的傢伙,真搞不懂上頭為什麼要把人交給他們?自己解決不是又快又有效率嗎?

  「阿近,我聽說羅勝利不見了?」冬愫凝整理好東西,來到他的對面坐下,想到昨天無意間聽到的消息,試探地問。

  「聽說?聽誰說的?」谷聿近疑惑地問,這事他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她的消息可真靈通。

  「哦,反正我有自己的消息來源,你就別問了,只要告訴我是不是真的就好了,」她頓了一下,總不能告訴他是她偷聽到他和他弟弟的對話吧!

  他懶懶地說:「既然妳有自己的消息來源,那又何必問我?」

  「喂,你是怎麼搞的,陰陽怪氣的?」她終於忍不住問。

  谷聿近斜睨著她,心裡則對她的演技喝釆。好一個女人,演技真是一流,足以問鼎奧斯卡了。

  「妳不去當演員還真是浪費。」他微諷地說。

  「什麼意思?」冬愫凝微蹙著眉。她可不會真笨得聽不出他話裡的諷刺,以為他是在稱讚她。

  「什麼意思還要問我嗎?妳心裡應該有數吧!」

  「到底是怎麼回事,請你明說好嗎?我不喜歡這種打啞謎的說話方式。」

  「要我明說,可以。」谷聿近拿出那個牛皮紙袋,丟到她身上。

  「這是什麼?」冬愫凝疑惑的拿起來,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中大哥拿給她的東西。怎麼會在他這裡?她還以為那天放在家裡沒帶出來呢!這裡面的東西她都還沒時間看,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為什麼中大哥給她的東西會給阿近這麼大的反應?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這……」

  「別告訴我這不是妳的。」

  「這是我的,可是為什麼在你這裡?」

  「昨天在醫院看到的,我以為是我弟弟帶去的,所以就看了內容。妳一定沒想到會發生這種陰錯陽差的事吧!若不是我湊巧看到,妳還打算在我面前演戲演多久?」他神情變得陰冷。

  冬愫凝被他的眼神盯得打了個冷顫,她飛快的將東西拿出來,愈看臉色愈蒼白,裡頭滿滿的資料,全都是有關谷氏的調查報告,尤其以谷聿近的資料最為齊全。而最令她震驚的,是中大哥附在上頭的紙條內容愫愫:妳想知道的資料,我都替妳查清楚了。

  另外,關於我們兩個的婚禮,我想我們必須找個時間好好的商量一下,有些事情,我們還是當面談談會比較好。

  妳的中大哥這……「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慌亂的搖著頭。不管是這些資料,還是婚禮,她都是無辜的。

  「不知道?妳的意思是這些資料不是妳要的?這個婚禮也不是妳的?還是妳完全不知道有這兩件事?」谷聿近擺明了不相信。

  冬愫凝遲疑了。地想起在一次和中大哥的談話中,她無意間說出很懷疑阿近的身份不單純,很想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而中大哥就說他會幫她查清楚的。至於婚禮,她雖然事前並不知情,但是經由妹妹的口中,她也是早在這之前就得知了,所以她無法否認他的指控。

  「不是的,我……」地無言以對,看著他陰冷的表情,發現此刻任何的辯解都沒有用,但是她不能讓他這麼誤會她,她是那麼愛她,她受不了他這麼誤解她。

  「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一時之間也無法解釋清楚,但是至少請你相信我。不會有什麼婚禮。我不會嫁給中大哥的,因為我愛的人是你啊!」冬愫凝終於把自己深藏的愛戀吐露出來,希望能感動他,希望能化解他臉上的冰霜。

  「哈哈哈!妳愛我?妳以為現在我還會相信嗎?」他狂笑著。她未免太過於相信自己的魅力了。

  「我說的是真的!」她抓住他的手,認真的看著他。

  「那真是抱歉了,就算妳愛我,也不代表我就得接受妳,是不?」谷聿近嘲諷地說,冷冷的拿開她的手。現在他受不了她的碰觸,他覺得髒。

  「可是……可是你不是說……」她的心好痛,她相信他會說這些話全是因為看到那些東西所致,不是他的真心,因為他明明也是喜歡她的,她親耳聽見的呀!

  「我說?我說過什麼?」他冷冷的凝視著她,「妳請回吧!既然羅勝利已經潛逃出境,我和妳之間的關係也該結束了。」

  「你要離開了?」

  「是該離開了。」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撕裂成兩半。

  「事實就擺在眼前,妳要我相信什麼?」谷聿近望向那個牛皮紙袋,心又狠狠的怞緊。她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妳走吧!我不想再看到妳。」他無情的下逐客令。

  冬愫凝知道她現在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她黯然的站起身,臨出門之際又轉過身來。

  「我知道那些資料讓你很不信任我。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愛你。」

  谷聿近沒有反應,直到關門聲傳來,他才頹然的倒向沙發。

  「可惡!」他詛咒著,不知是詛咒她還是自己。

  ***

  「我說老三,你嘛行行好,一回來就把所有的工作全包了,我和老五要吃什麼?」谷聿憂闖進谷聿近的辦公室,對著正埋頭苦幹的谷聿近發牢蚤。

  谷聿近沒有理會他,仍然忙著自己的事。

  「我知道你覺得放著公事不做,跑去處理自己的私事,有愧於我們這兩個勞苦功高的弟弟,但是也不要一歸隊就讓我和老五沒事做啊!」

  「你怎麼會沒事做?不是正在幫某人調查身世嗎?」谷聿近終於抬起頭來。

  「嗄!」這事老三怎麼會知道的?谷聿憂不解的看了眼身邊的某個定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身邊有個人或東西呢!不過谷聿近可非常確定,他的身邊空空如也。

  「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谷聿憂連忙收回視線。

  谷聿近也不追究。

  「還有什麼事嗎?除了來抗議之外。」

  「是有這麼一件小事啦!聽說羅祖聖人還在台灣,而且似乎變得比過去更殘暴了。」初聞這個消息,谷聿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告訴老三。

  「是嗎?」谷聿近一震。怎麼回事?羅祖聖不是洗心革面了?還是當初一切都是演戲?但是有那個必要嗎?還是這事另有隱情?

  「這事你管不管?」谷聿憂問。

  「管。」谷聿近毫不猶豫地答,「他在哪裡?」

  「目前躲在他們鄉下的老家,已經殺害了三名應召女郎,不過警方還沒有得到消息。」

  「應召女郎?他不是不能人道了嗎?」

  「其實他是遭到催眠,才會有那麼大的轉變,這次逃獄不知道為什麼,讓他解除了催眠的限制,所以又變成了以前的羅祖聖,而且更加的殘暴。」

  「催眠……」原來如此,就是因為受到催眠,所以羅祖聖才會有一百八十度的改變,「既然連警方都還沒有消息,你又是如何得到這些消息的呢?」

  「哦,我就是有我的管道。」谷聿憂又看了一眼空無一物的身邊,表情是詭異的。

  「好,我也不想追究,這事我會搞定的。」谷聿近站了起來,拿出車鑰匙便準備離開辦公室。

  「你要走了?」

  「你不是抗議沒事做嗎?現在我如你的願把事情全交給你了。」谷聿近淡淡一笑,瀟灑的離開。

  「我是不是自作孽啊我。」谷聿憂咕噥著。

  「你活該。」空氣中傳來了一陣清柔的女聲,卻見不到人影。

  「妳還說,要不是妳從妳『朋友』那裡得知這個消息,我也不用跑來告訴老三。」谷聿憂竟然和空氣對話著。

  「你是在怪我多管閒事嘍?」

  「沒有,只是希望妳能多多體諒我罷了,這陣子可能又要忙得天昏地暗,沒時間查妳的事了。」老三一走,偵探社的案子又都落回他和老五的身上,自然不可能悠哉悠哉。

  女聲回答,「沒關係,我可以等。」

  「oK!我們走吧!」

  ***

  谷聿近驅車來到羅祖聖鄉下的老家,這是一個不到百戶的小村子,他在路口就將車停好,摸黑謹慎的潛近那間已頗有年代的三合院房子。

  巡視了一周,只見房裡一片漆黑,一點也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是他的消息錯誤嗎?

  正當他打算放棄的時候,東廂的臥室傳來一聲細微的聲吟聲。

  他立刻貼在門上,小心翼翼的探看,藉著些許的月光照射,他看清了房裡的景象,也暗怞了一口氣。

  那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

  谷聿近謹慎的踏進臥室,顯然那個女子發現有人進來,她顯得異常恐懼。

  「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殺我……」女子掙扎著。拖著已經失血過多而虛軟無力的身體,勉強的向後退。

  谷聿近立刻安撫她,「小姐,妳別怕,我不會傷害妳的。」

  「你……你不是羅祖聖?」女子似乎聽出聲音上的差別。

  「我不是。」

  「救我,救救我……」女子哀求著。

  「我馬上送妳到醫院去。」他二話不說的抱起女子,飛快的送醫急救。

  女子在半途就昏迷不醒了,到了醫院之後,谷聿近才知道她傷得有多重。

  傷口全在女子的下體,在醫生急救後的解說中,他才知道她整個下體幾乎都已經被利刀戮爛了,甚至連子宮都必須切除……可怕!羅祖聖當真是心狠手辣?

  「谷先生。那個女孩醒了。」護士在女子醒了的時候立刻通知他。

  「謝謝。」谷聿近立刻進入病房,迎上了一雙腫脹淤青的眼睛。

  他站在床邊,低聲地問:「妳現在覺得怎樣?」

  「是你救我的?」女子低啞的聲音充滿感恩。

  「舉手之勞。不過,妳為什麼會在那裡?妳認識羅祖聖嗎?」

  「不瞞你說,其實我是個應召女郎,那晚正在和羅祖聖進行性交易,沒想到他這麼變態。.」女子也毫不忌諱地說出自己的職業。

  「小姐怎麼稱呼?」

  「你叫我莉莉就行了。」

  「莉莉,妳知不知道羅祖聖到哪裡去了?」這是目前他最關心的。

  「到哪裡去找是不知道,不過在他傷害我的時候,我聽到他自言自語地說解決我之後,就要去報仇了。」

  「報仇?」谷聿近微蹙著眉,莫非……糟了,小凝她們姊妹有危險了!

  「謝謝妳的消息,需要我幫妳通知什麼人嗎?」雖然心焦如焚,他還是想到莉莉孤單一人躺在醫院似乎不妥。

  「不用了,如果有需要我會麻煩護士的,你是不是還要趕去救人?快走吧!救人如救火呢!」

  「妳好好養傷。」谷聿近立刻離開醫院,飛車北上。

  他在車上撥了通電話給谷聿憂,要他派幾名身手不錯的手下先行到冬愫凝家中保護她們姊妺的安全,然後又撥了冬愫凝家的電話。

  電話響了近十聲,終於有人接起來了,是夏恬悁。

  「夏小姐,我是谷聿近。」他立刻報上名諱。

  「谷先生?有事?」夏恬怕不怎麼客氣地問。誰教他要害大姊哭得那麼傷心。

  谷聿近心知肚明,也不和她計較,直接切入正題。

  「你們四姊妹都在家嗎?」

  「關你什麼事?」她對他很難有好口氣。

  「夏小姐,此事非同小可,羅祖聖已經逃獄了,他正想找妳們報仇呢!」

  「不可能的。」她才不信。

  「事實如此,如果妳們仗勢的是他被你們催眠了的話,那我很遺憾,因為他的催眠已經解除了。在這段時間,他已經殺害了三名應召女郎,另外還有一名目前還在醫院急救,可以想見的,羅祖聖比過去更加殘暴了,」

  「真有此事?」夏恬悁似乎到此刻才有了一點危機意識。

  「確實如此,我從在醫院的那名小姐口中得知羅祖聖要去找妳們報仇。現在,告訴我,其它人呢?」

  「思忞和愔悔有事回幫裡一趟,應該馬上就會回來了。至於大姊,從下午就沒有她的消息,我也不知她到哪裡去了。」

  「該死!」谷聿近詛咒一聲,「我已經請了幾個手下前去保護你們的安全,至於妳大姊,我會四處我找,如果她有回家或者和你們聯絡,就立刻通知我,知道嗎?」

  「我知道。」夏恬悁答應。

  「好,那我收線了。」

  「等一下!」

  「還有事?」

  「谷先生,我只是想告訴你,大姊真的很愛你。」

  谷聿近心微微一震,不過他的口氣依然平靜無波,甚至帶點冰冷。

  「她快結婚了,不是嗎?」

  「不,她根本不知道有這個婚禮,直到那天我們才對她說的,也才知道她完全不知情。不過大姊說不會有婚禮,她只愛你一個。」

  谷聿近無話了,這是真的嗎?或者是她們姊妹玩的另一個把戲?

  不過不諱言的,聽到這個消息的確讓他很高興,也因此他才體悟到。那天自己之所以會那麼生氣,不是因為她調查他,而是因為她的婚禮。

  這是不是代表著他也是愛她的?

  是吧!

  「谷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因為一個誤會就毀了你們的未來。」夏恬悁久久沒有聽到他的回話,有點焦急地說。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因為旁觀者清,我可以看出你們之間絕對不只是我大姊單方面的感情,你也是愛我大姊的,不是嗎?」

  「也許吧!」谷聿近不置可否,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別人都比他自己還清楚他的感情?難道自己真是如此的遲鈍?「好了,我要收線了。妳的話,我聽進去了。」

  他切斷通訊,立即加快車速往北而去。

  小凝,妳可要平安無事啊!

  ***

  谷聿近趕到冬愫凝家的時候,在電梯裡遇到」個人,那個人是恨天。

  「你就是谷聿近?」恨天試探地問。眼神是探究的,彷彿想看透他的表象,百接透視他的內心。

  「你就是『中』?」谷聿近以超人的第六感,猜測眼前這個有著銳利的眼神,五官深邃立體,身材高大挺拔,一身優閒安適裝扮的男子,便是「四季」口中所談論的中大哥了。

  不過他對「中」還有更深的瞭解。「中」是天地幫幫主恨逍遙的獨生子,名為恨天,是天地幫的少幫主。除此之外,天地幫裡的「四方」--東、西、南、北,也是以「中」為首。

  看來他也是聽聞羅祖聖的消息才趕過來的。

  「有愫愫的消息嗎?」恨天直接問。

  谷聿近冷聲回答,「沒有。」

  「你不適合愫愫。」恨天突然牛頭不對馬嘴的迸出一句。

  「是嗎?」谷聿近目前不想和他討論這種事,適不適合不是「中」這個外人說了算的,這是他和小凝之間的問題,不容許「中」有說話的餘地。

  「愫愫因為你而下落不明,你難道沒有一點愧疚嗎?」恨天緩緩地說,語氣淡淡的,不像是責備,倒像是在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般。

  「我不需要愧疚,因為若不是你的關係,羅勝利不會潛逃,羅祖聖也就不會有機會出來為非作歹,如果這樣,我們也就不用因為小凝的行蹤不明而擔心她的安危…」剛剛他和老四聯絡,才知道原來羅勝利會潛逃是因為「中」的通風報信。

  「你知道是我?!」難得一見的情緒波動出現在恨天的聲音裡。

  「並不是只有你比較行。」谷聿近懶懶地諷刺。

  電梯到了十二樓,兩人前後走了出去。

  在臨進門前,谷聿近在恨天的耳旁低低地說了一句話,「我不會讓小凝嫁給你的,你不適合小凝。」說完,他率先踏進屋去。

  恨天意味深長的淺淺一笑,跟著進屋去。

  眾人討論後沒有結果,谷聿近決定先回對面,他的一些計算機設備還在那裡沒有搬回去,他想查一些資料。

  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轉門就開了,谷聿近疑惑的蹙眉。

  那天他離開的時候明明記得鎖上了兩道鎖,為什麼現在卻……是陳老夫婦來過,還是……悄悄的走進屋裡,谷聿近怞出隨身的手槍,一步一步前進,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有動靜!在他的臥室裡。

  他立刻靠近門邊,然後快速的踢開門,手槍瞄準眼前晃動的人,大喊一聲,「不要動!」

  同一時刻,對方也被嚇得失聲大叫,然後他們看清楚對方。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妳在這裡做什麼?!」

  兩人同聲驚問。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16 00:45:18

第九章

  兩人對看了好一會兒,谷聿近才緩緩的收起槍走近她。

  冬愫凝被他臉上的神情嚇到,緊張的隨著他前進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退後,眼神警戒的盯著他,直到後膝頂住床沿,身子一個不穩,向後跌在床上。

  「你要做什麼?」她顫著聲問。

  「妳認為呢?」谷聿近似笑非笑的揚眉輕問,將她困在他的身下,兩人形成了一種曖昧的姿勢。

  「我……我知道你在生氣,但是你不能把氣出在我身上!」她為了避免他靠得太近,只好伸直雙手抵住他的胸膛。

  「唷,原來妳也能看出來我在生氣。」他嘲諷地說,抓住她的雙手將它們定在她頭的兩側。

  「你的臉都黑了一半,三歲小孩都能看出來。」她沒好氣地說。他以為她是白癡嗎?這麼明顯的事都看不出來,又不是智障。

  「是嗎?不過很可惜,妳並不知道我在生什麼氣。」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她試探地問。

  「我是在生妳的氣!」他冷下臉,突然放開她的手,起身離開她,背對著她坐在床沿。

  冬愫凝坐直身子,看著他僵硬的背脊,覺得心酸。

  「我立刻離開這裡。」她低語,抹掉突然掉落的淭,緩緩的下床。

  谷聿近突然從她身後抱住她,「誰准妳離開的?」

  「不離開留下來做什麼?徒惹心傷罷了。」

  「小凝……」他突然低喚著她的名字,「我剛剛遇見恨天了。」

  「恨天?」冬愫凝疑惑地問,他們兩個怎會碰在一塊兒。

  「恨天就是『妳的』中大哥。」谷聿近酸酸地說。

  「他不是『我的』中大哥,是『我們』每個人的中大哥。」她對他的語氣頗不以為然。

  冷冷地,他沒有一絲表情,「他不適合妳。」

  「是嗎?那你認為誰比較適合我?」冬愫凝黯然的低下頭來。

  「我是有一個人選,但是那個人曾經惹妳傷心,我怕妳不會原諒他。」

  她的心微微一陣怦然,他指的是……「誰?」

  「他姓谷,名字叫做聿近。」他緊緊的盯著她的反應,絲毫不放過她任何一個一閃而過的表情。他發現自己竟然在緊張!

  見冬愫凝久久不語,谷聿近終於失望的低下頭來,看來她是不會原諒他了。

  驀地,一滴水滴滴落在他手上,然後兩滴、三滴、四滴……她哭了!他飛快的抬起頭來,想要安慰她,但是她卻彎下身攬住他的脖子,不讓他看見她流淚的模樣。

  「這是不是代表妳願意原諒我了?」谷聿近顫聲地問。

  冬愫凝哽咽地間:「錯在我,為什麼是你要我原諒?」

  「我的壞脾氣讓妳傷心。」撫著她的臉頰,為她拭去淚水,谷聿近的心裡有著萬分不捨。

  「那不能怪你。」

  「好了,現在不管誰對誰錯都不重要了,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問題要解決。」

  她抬起頭來,坐在他身邊。「什麼?」

  「妳知道我剛剛為什麼說生妳的氣嗎?」

  冬愫凝猜測,「怪我私闖?」

  「不,我生氣是因為妳沒告訴任何人妳的行蹤就鬧失蹤,妳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擔心妳?」講到這裡,谷聿近的火氣又開始冒出來了。

  「拜託,我那麼大的人了,難道還不會照顧自己?再說我也才幾小時沒有消息罷了,就算要報警他們還不受理呢!」

  「話是沒錯,但是如果外頭正有一個魔鬼等著找妳復仇的話,妳說,我該不該擔心妳的安危?」

  「什麼意思?羅勝利不是潛逃出境了嗎?」

  「羅勝利是潛逃出境了,可是羅祖聖卻沒有。」

  「可是羅祖聖已經被……」她倏地住口。

  谷聿近瞭解地問:「妳是說被你們催眠了,是吧?」

  「你怎麼知道的?」

  「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別忘了,我是個偵探。」他說,預料中的。她扮了一個鬼臉。

  「羅祖聖越獄之後不知什麼因由下巳經解除了催眠的限制,他現在變得比往日更加的殘暴,已經殺害了三個應召女郎,還有一個正在醫院裡急救當中。他的手段

  非常的殘暴變態,從生還者的口中得知,他北上來找你們姊妹報仇了。」

  冬愫凝打了個冷顫。

  「這就是你擔憂的原因?」

  「沒錯。」谷聿近伸手攬住她的肩,「妳可不可以告訴我,催眠是怎麼回事?」

  「嗯,那是愔悔的專長之一……」她開始解說她們姊妹的專長和過往……***

  當谷聿近和冬愫凝兩人相偕回到冬愫凝的住處時,意料中的,每個人那等著她。

  三個妺妹一見到她,立刻衝上前來圈住了他們兩人。

  「妳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夏恬悁質問。

  「大姊,你讓我們擔心死了。」秋愔悔關心的將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檢查有無損傷。

  「對啊!大姊,我們嚇死了,真怕妳出了什麼意外,」春思忞略紅了眼眶,可見真的非常擔心。

  「我沒事,只是出去散散步罷了。」冬愫凝感動的安慰她們。

  「話不是這麼說啊,如果是以前,我們是不會這麼大驚小怪的,但是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眼前外面就有一個變態惡魔等著找我們算帳。突然聯絡不到妳,我們不擔心才怪。」

  「就是啊。大姊。」

  「先進去再說,可以嗎?」谷聿近終於開口,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恨天說清楚。

  「對對,先進來吧!」秋愔悔也意識到就這樣站在玄關也討論不出什麼。

  才剛進入客廳,冬愫凝就看到恨天了,她微微一愣,不安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谷聿近,才轉向坐在沙發上的人。

  「中大哥,你也在啊。」

  「當然,這麼重大的事情,我不出現說不過去,畢竟我也是很擔心妳的。」恨天微笑著。

  「哦。」冬愫凝不知該說什麼,只能訥訥的應了一聲。

  「坐下吧!」恨天不忍見她這般無措,只好放棄原本打算狠狠的捉弄他們一下的念頭,決定只小小的捉弄捉弄就好了,「我有事情和你們說。」

  「我也有事情告訴你。」谷聿近握住冬愫凝明顯冰冷的小手,拉著她選擇恨天對面的沙發坐下。

  「哦?什麼事?」恨天挑眉,感興趣地問。如果他猜的沒錯,應該是那件事才對,瞧他們緊握著的雙手,彷彿在對他示威似的,好小子!

  「不管之前你和小凝之間有什麼約定,全都結束了,小凝是我的,她不會嫁給你的。」谷聿近開門見山地說,毫不拖泥帶水。

  所有人都被他的直言嚇了一跳,包括冬愫凝在內,只有恨天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是嗎?我倒不認為。」他緩緩地說。

  谷聿近不客氣地問:「你不準備放手?」

  「不是我放不放手的問題,而是愫愫敢不敢放手。」

  「她不會嫁給你的。」谷聿近對這點很有把握,他知道小凝對他用情很深。

  「讓她自己告訴我,不過我倒覺得這件事還不急,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不是嗎?」恨天使用拖延戰術,不想讓谷聿近這麼早放心。

  「對啊對啊!羅祖聖的事先解決了再說,至於你們的感情問題,等事情解決了再談也不遲啊!」春思忞、夏恬悁、秋愔悔連忙打圓場。

  谷聿近深吸了口氣,按捺住滿心的不悅。

  「好,就等羅祖聖落網再說,不過結局不會有什麼不同。」

  「OK!」恨天也不囉唆,直接切入正題,「我昨晚得到一個消息,羅勝利在泰國遭到狙殺身亡了。」這就是當初他為什麼要讓羅勝利偷渡潛逃的原因了,因為他知道,羅勝利一出去絕對沒辦法活著回來,光是那些等著找他算帳的黑道老大就夠他應接不暇的了。

  谷聿近並不驚訝,因為他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有羅祖聖的消息嗎?」他現在比較關心那個變態惡魔的蹤跡。

  「這倒沒有,不知道他躲在哪裡伺機而動。」

  「是嗎?」谷聿近沉吟著。這個羅祖聖真的那麼會躲,竟然躲得過谷氏的追蹤,至今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可惡!

  「既然愫愫已經回來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恨天突然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你們自己小心一點,這大概是妳們最後一個試煉吧!加油了。」

  ***

  冬愫凝知道自己應該睡一下,以補充體力,可是她卻睡不著。

  換了個躺姿,試著讓那塊又小又薄的毯子能蓋住她的全身。

  她把兩退緊縮在胸前,身體蜷成球狀,並不時的告訴自己她不冷,她很暖和,而且,阿近很快就會來救她了。

  怪只怪自己蠢,在這個非常時期,還蠢的相信那個老套的騙局。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那天反常的,阿近沒有出現在她們家,大概是有事纏身吧!三個妹妹也都各自有事要做,家裡只剩下她這個正在放寒假的老師。

  她很怕自己一個人,這讓她覺得自己很孤單,尤其在這種非常時期,心裡的害怕獨處讓她覺得此刻的自己是不折不扣的孤單了。

  倏地,門鈴的聲音急促的響起。

  她嚇了一大跳,連忙從貓眼往外望,是個小男孩!

  她打開門,望著這個大約十一、二歲的小男孩,他似乎很緊張、很不安。

  「小弟弟,有事嗎?」

  「是……樓下的陳爺爺昏倒了……他……他……」

  冬愫凝但覺一陣心驚,沒有多想,立刻搭電梯到二樓,心裡只祈禱著陳爺爺沒事,根本沒有多想為什麼這個小男孩要特地跑來通知她。

  才衝進沒有關門的屋內,冬愫凝猛然止住腳步,她立刻察覺不對勁。一來她沒有看到陳奶奶,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此外,她的頸背寒毛豎了起來--一有危險時,她那兒都會示警。

  身後的門突然砰地一聲關了起來,她的心脈一縮,人立刻轉身面對。

  眼前的人留著一臉的胡碴,手裡正緩緩的收著一隻長鞭。他的臉上掛著一抹大大的笑容,那種笑容讓冬愫凝打了個冷顫。而就算此人一身狼狽,她們一眼就認出他是羅祖聖。

  「近來可安好,冬老師?」羅祖聖輕佻地說。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把陳爺爺他們怎麼了?」冬愫凝是害怕的,但是想到無辜的陳爺爺他們可能已經遭到連累,就忍不住質問他。

  「嘖嘖嘖,真是感人啊!冬老師不愧是為人師表,這種節骨眼不擔心自己,反而還擔心別人,真是讓學生我非常的敬佩呢!」他獰笑著。

  冬愫凝害怕極了,她的手上沒有任何武器,等於是要赤手空拳對付喪心病狂的羅祖聖,如果她的身手有恬悁的一半的話,那麼她還有一點點把握讓自己全身而退,但是她沒有。

  「羅祖聖,你到底想怎樣?把我騙來這裡,你圖我什麼?」她雖然很努力,但還是沒能控制得了聲音中的顫抖。

  羅祖聖輕笑了數聲,鎖上門後開始朝她走過去。

  「我想怎樣?那要看看妳願意給我什麼了,冬老師。」

  「我什麼都不會給你的!」

  「太好了。」羅祖聖笑嗐嘻地說。現在他已近得讓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惡臭,「這麼一來,我可以什麼都要了。」

  他突然一伸手,而她眼明手快的閃身避開。

  他大笑。「妳無處可逃的,冬老師,這裡就這麼一點大,妳能逃去哪裡呢?」

  他朝她的腳邊揮打了一鞭,藉著她分神之際,一把捉住了她。

  「放開我!」他的力量大得出奇,冬愫凝掙扎、扭動、捶打他的胸膛。還抬起腳想踢他某個部位,但還沒有得逞,她的脖子便被他的鞭子勒住,使得她再也動彈不得。

  他粗魯的一拉再拉,將她推向儲藏室。

  「我勸妳還是給我乖乖的。不要亂動,那我會快快地辦完事。妳就趴在這個桶子上吧!」

  她被推壓在一個及腰的桶子上,羅祖聖在抓緊她向上的鞭繩時,也同時揪緊她的頭發,切斷了她泰半的呼吸,迫使她停止掙扎。

  「妳知道嗎?當初妳一踏進教室的時候,我就想,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嘗嘗妳的味道。」

  她聽見他在拉扯、解開他褲子的聲音,她閉上眼,和疼痛、羞辱抗衡。她試著扯摳頸上的鞭繩,並試著往後踢,試著找出能夠解救自己的各種方法。她不能讓他得逞,她乾淨的身子是屬於阿近的,不僅僅如此,她也不許自己承受這種屈辱。

  突然,她頸上的鞭繩收緊,同時她的肚子也被背上的壓力壓得更深入木桶。

  「妳給我安分點,不要妄想逃過我的手掌心。放心好了,妳只是第一個,接下來妳的三個妹妹也會陸續的來和妳作伴,妳不會孤獨太久的。」

  冬愫凝絕望的流下淚來,動彈不得的身體,呼吸已漸漸微弱,完全使不出力來掙脫他的束縛,她感覺到襯衫被他撕開了,而後,他突然沒了動靜。

  「嘖!這牛仔褲還真麻煩。」羅祖聖咕噥著。

  希望在她心中燃起,或許他會為這個不便而放過她?

  可是他的下一句話卻捻熄了她心中的希望。

  「看來我得動刀子割破它了。」

  他扯開她殘留在身上的襯衫,她可以感覺到金屬抵上皮膚的冰涼感覺。

  不,不要!

  她在心裡無聲的吶喊。她寧願現在就死去,也不要受他的污辱。

  就在她完全陷入絕望之際,一旁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可惡!」羅祖聖突然僵了一下,詛咒一聲,緩緩的離開她的身上,拿起一旁的手機,仍不忘收緊手裡的鞭繩。

  「誰?」他不客氣地問。

  聽著對方似乎報告了些什麼,羅祖聖收線後將她推倒在角落。

  「算妳的運氣不好,沒法子享受老子帶給妳的樂趣。我現在有事要辦,等回來再好好的招待妳。」羅祖聖放開鞭繩,轉身離開儲藏室,不忘鎖上門。

  冬愫凝對他說的話沒有任何反應,恐懼、感激及喉嚨的痛楚使她激動得無暇他顧。

  良久後,身上的涼意才讓她漸漸回到現實,她環顧四周,這只是一間小小的儲藏室,就像她的住處一樣的隔間。儲藏室裡東西不少,但是卻沒有讓她御寒的東西。忍著痛楚,她無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條小毯子。

  手錶上的時間和日期告訴她她已經失蹤了一夜,羅祖聖出去後就沒有再回來。

  而現在,應該有人發現她不見了吧!只是,就怕他們再怎樣也料想不到,她竟是被關在這麼近的地方。

  她不是軟弱無用的女人,她不能坐以待斃!

  艱困的爬起身子,她來到門前,這種簡單的鎖應該難不倒她。可是當她怎樣也打不開的時候,她才發現,羅祖聖從外面把門頂住了。

  她頹喪的跌坐在門邊暗自吶喊--救我,阿近,救我。

  ***

  瘋狂的暴風掃過後,谷聿近終於恢復了一點自制。

  環顧著臉色陰黯的眾人,除了春思忞、夏恬涓、秋愔悔三姊妹之外,他的手下全都一臉的不知所措。

  小凝,妳到底在哪裡?

  「也許大姊只是和上次一樣,出去散散步罷了。」春思忞艱難的開口,不過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更遑論說服他人。

  「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出去找人?!」谷聿近又是一聲怒吼,吼得所有手下作鳥獸散,隨即屋內只剩下他們四人。

  四周寂靜下來之後,谷聿近強迫自己好好的想一想。

  守在大樓四周負責保護她們四姊妹的手下,都發誓小凝沒有離開過大樓,但是人不見了是事實啊!難保不是他們怠忽職守疏忽了?

  但是自己的手下自己清楚,尤其這次所調來的全是旗下的津英,他們會怠忽職守又死不認錯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

  這麼說只有一個可能了,就是小凝還在這幢大樓內?

  會嗎?

  難道羅祖聖藏身在這裡?

  不無可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不會去料到羅祖聖竟然離自己這麼近。

  可是,這幢大樓就有近百戶,他可能會藏身在哪裡呢?他們又不可能挨家挨戶的查問……難題,這真是一道難題!

  「三老闆!」突然一名手下衝了進來。

  谷聿近急問:「什麼事?有消息了嗎?」

  「不,是有一個小孩,他要見您。」

  「小孩?」谷聿近蹙眉,「要他進來吧。」

  「是。」

  沒多久,一個小男孩走了進來。

  「有什麼事嗎?」谷聿近問。

  「你們是不是在找一個女人?」小男孩一點也不像是個小孩,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神態之間沒有小孩子應有的神情。

  「你知道?」谷聿近一凜,湊近他,嚴肅的看著他。

  「沒錯,不過……」小男孩伸出手,意思非常的明顯。

  「你要錢?」谷聿近是震驚的,這個小男孩在販賣消息!

  「對。」小男孩也不客氣的點頭。

  谷聿近直接問:「要多少?」

  小男孩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千?一萬?」谷聿近猜,他想這樣的價碼對一個小孩來說已經足夠。

  小男孩搖頭,「兩個加起來。」

  「一萬一千?」

  「不,是一千萬。」小男孩獅子大開口。

  「一千萬?!」驚喊的不是谷聿近,而是春思忞、夏恬悁、秋愔悔三姊妹。她們沒聽錯吧?這個小男孩要索價一千萬!

  「嫌太多?沒關係,我猜有別人會出更高的價錢。」小男孩轉身就走。

  「好,我給你一千萬,不過你的消息最好是正確的,否則我怕你會來不及長大娶老婆。」

  「成交,把錢匯進這個帳戶裡。」小男孩射出一張紙片,紙片飛到谷聿近身前,安穩的落在他伸出的手掌裡,「那個女人就在你們的正下方,二樓。」

  正下方二樓?!那是陳老夫婦的住所,為什麼……「看在你付錢這麼阿莎力的份上,我免費奉送一個消息。二樓的屋主被囚禁在地下室,你們動作不快一點的話,兩條老命可能會報銷喔!」

  小男孩說完之後,轉身準備離開。

  「對了,我可以信任你會把錢匯進去吧?」

  「這是交易,我們已經成交了,不是嗎?」谷聿近冷淡地說。這個小男孩是誰?年紀雖小,卻已是不容小覷,等這件事過後,他會好好的調查這個小男孩究竟是何方神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1-16 00:45:39

第十章

  他們兵分兩路,谷聿近要春思忞、夏恬悁、秋愔悔到地下室去救出陳老夫婦,救出後立即將他們送醫。而他,孤身一人來到二樓。

  走廊是一片死寂,谷聿近不打算直接闖進去,因為那會危害到人質的安危。他返身回到三樓,如果他調查的資料沒錯,那現在三樓的住家應該都沒人在家才對,如此一來更方便他辦事了。

  兩三下打開了兩道鐵門,他順利的進入三樓,如他所料,沒有人在家。

  他來到陽台,估量著距離,然後綁好繩子,快速的溜到二樓的陽台。

  她沒事吧?沒有受到傷害吧?她還活著吧?

  她必須還活著!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

  他心中的希望在發覺屋裡沒有人守衛的時候迅速捻熄,這是否意味著這座「監獄」不再需要守衛,意味裡而已無半個犯人?

  谷聿近掏出槍,悄悄的潛入屋裡,客廳明顯的沒有人影,他緩緩的靠近臥房,手搭上門鈕慢慢的旋轉,然後推開門。

  沒人?

  一連三間臥房都沒有人,難道她真的不在這裡?或者她根本從沒有在這裡過,他被那個小男孩騙了?

  不可以,不可以是這樣!

  然後他看到了那扇在角落不起眼的門,門外頂著一根鐵棒。

  在那裡!

  他快速的衝上前,怞走鐵棒,緩緩的將門打開,掃視一周後,緩緩的踏入門內。

  一股勁風從他後腦掃來,他一個翻身躲過來人的偷襲,轉身看清楚偷襲他的人是誰之後,他立刻大喊,「小凝,是我!」

  匡啷一聲,冬愫凝手中的球棒掉到地上,她愣愣的看著谷聿近,彷彿不敢相信真的是他。

  「小凝……」他還不敢驚動她,他看出她受到很大的驚嚇,她的眼裡還佈滿了恐懼。

  「阿……阿近?真的是你?」冬愫凝不敢相信的低喃,受傷的喉嚨發出的聲音是沙啞粗嘎的。她緩緩的靠近他,然後突然衝進他的懷裡嚎啕大哭。

  「是我,真的是我。」谷聿近心疼的抱緊她。剛剛他一看見她的時候,就已經把她狼狽的模樣盡收入眼底了,破碎的衣物,身上的淤青,顯示出她可能已遭到凌辱;脖子上的血痕才乾涸沒多久,她受了什麼樣的凌虐啊?

  他不敢問,這些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還活著,還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在他的懷裡,這就夠了。至於她所受的苦,他會替她加倍的討回來的。

  「你真的來救我了……」她哽咽的哭訴著。

  「小凝,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妳回去。」

  「真是佩服啊!你竟然能夠找到這裡。」突然,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是羅祖聖。

  谷聿近立刻回過身,將冬愫凝護在身後,眼神在看到羅祖聖手上的槍時冷厲的一瞇。

  「小孩子拿槍,小心走火射傷了自己的大退。」谷聿近故意不屑地說,絲毫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哼!那你可以試試!」羅祖聖火氣上揚,聽不得谷聿近瞧不起他的態度。他甩甩手上的槍,對著躲在谷聿近身後的冬愫凝說:「冬老師,妳出來。」

  谷聿近將她牢牢的護在身後,不讓她現身。

  「不出來,那妳是要看我在他身上開個洞是不是?」羅祖聖生氣的吼。

  冬愫凝一顫,不顧谷聿近的反對,立刻站了出來。

  「很好,很乖,很聽話。」羅祖聖滿意的點點頭,眼神在看到冬愫凝裸露的肌膚時變得瀅穢,「真美的景象。現在,搜他的身,把他身上的東西全都掏出來。」

  冬愫凝猶豫了一下,在羅祖聖槍口的威脅下,只好開始搜身。

  盡責的搜出一把小刀和一把手槍,冬愫凝哀傷的看著谷聿近,不知該怎麼辦。

  「丟過來!」羅祖聖命令。

  「阿近……」她粗嘎的聲音充滿了恐懼。

  「沒關係,把東西給他,相信我。」谷聿近安撫她,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容,「照他說的丟給他,把槍柄朝下,懂嗎?」

  「可是……」冬愫凝猶豫了,繳了械,他們還有什麼希望?

  羅祖聖喝阻他們,「不許交頭接耳的!快點丟過來。」

  「相信我,小凝。」谷聿近給她一個保證的笑容。

  奇異的,冬愫凝的心安了下來,是的,她相信他。

  「好,我丟,你接著,羅祖聖!」她照著谷聿近的指示,將槍柄朝下丟到地上。

  在落地前的那一剎那,谷聿近在她耳邊低喊一聲,「閉氣。」

  她立刻聽話的閉住呼吸,下一瞬間,槍柄著地後突然從槍口噴出大量的濃煙,谷聿近立刻擁著她撲倒在地尋找掩護。

  而羅祖聖在濃煙突然噴出之後,受驚的大叫,如谷聿近所料的,由於濃煙密佈,他看不見他們,手上的槍立刻盲目的掃射著。

  「可惡!該死的你們,出來!」羅祖聖邊咳邊吼,射出了四發子彈之後,突然砰的一聲,倒地不起。

  谷聿近立刻帶著冬愫凝離開儲藏室,一來到外面之後,才拚命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那……那是什麼?」冬愫凝驚魂未定,喘著氣問。

  谷聿近解釋,「那是催眠瓦斯。」

  「一把假槍?!」

  「沒錯。不過我當然還有帶真槍,只是妳沒搜到罷了,妳搜身的技術太差了。」他調侃她。

  「沒事了,是不是?」她回頭望了眼儲藏室,眼底還是充滿著恐懼。

  「沒事了,沒事了。」

  「阿近,陳爺爺他們不知道怎麼了?」

  「放心,妳妹妹們已經把他們救出來了。」

  「那我就安心了。」冬愫凝眼前一黑,就昏倒在谷聿近的懷裡。

  「小凝?!」

  ***

  驚魂未定,又多少吸入了一點催眠瓦斯,冬愫凝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當她自無意識狀態漸漸回到有意識狀態,緩緩的睜開眼,發現谷聿近和她臉對著臉,鼻子對著鼻於,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臉上,睡得正熟。

  惟恐一動就會吵醒他,她動也不敢動,靜靜的躺著,打量他綿長的睫毛,以及他眼皮下的每一轉動,她還細數著他的睫毛。

  「妳的喉嚨覺得怎樣?好些了嗎?」谷聿近突然張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的呼吸一窒。

  「好……多了。」

  他的眉峰聚攏起來。

  「聽起來可不像好多了。」

  他低頭檢查她的喉嚨,拆開她頸部的繃帶,蹙眉看著那道傷口。

  「我沒事吧?」感覺到脖子傳來的刺痛,冬愫凝故作輕鬆地問。

  谷聿近深深的看她一眼。

  「除了有個像喝了一大杯威士忌的青蛙的聲音外,妳沒事。」他不想告訴她,在她昏睡的這一天一夜裡發生了多少事。他把羅祖聖揍得差點一命歸陰,想到羅祖聖的瀅聲穢語,他忍不住又死握緊拳頭。

  從羅祖聖的口中,他知道她被羅祖聖強暴了不只一次,他在乎,他當然在乎,但他所在乎的,是她所受的傷痛,而不是在乎牠的身體讓其它男人給玷污了。他恨不得將羅祖聖碎屍萬段,但他的理智尚存,所以羅祖聖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這還不是讓他怒火沸騰的事,讓他火大的,是恨天那個傢伙!

  哼,就知道恨天配不上小凝,一聽說小凝被羅祖聖強暴了,他馬上說要取消婚澧,說他堂堂一個少幫主,怎可以娶一個殘花敗柳!

  婚禮取消他當然高興,所以看在這個份上,他才沒有和恨天大打出手。如今,她是屬於他的了,沒有人會再來和他搶人。

  「可是很痛。」

  「鞭子能在細緻的皮膚上製造不小的傷害,小姐。」幫她換好藥,重新包紮好,他才抬起眼看她,眼裡有隱藏不了的憐恤,「告訴我,妳怎麼會被擄呢?」

  「有個小男孩……」

  「小男孩?大概十一、二歲,皮膚很白,頭髮齊肩?」谷聿近一震,立刻問。

  冬愫凝點點頭。

  「他告訴我……」感覺到淚霧湧上她的眼睛,「告訴我說陳爺爺昏倒了。陳奶奶要我下去幫幫忙。」

  谷聿近心疼的擁緊她顫抖的身子,見不得她的淚水。

  「我想是有人給他錢,要他把妳叫到那裡去。那個小男孩不是泛泛之輩,他很會做生意。是他跑來找我,要我給他錢,他就告訴我妳在哪裡。」

  「他是誰?為什麼……」

  「我還沒查出來,不過我一定會查出來的。因為他為了一己之私,害得妳受了那麼多的傷害,我不會饒過他的。「谷聿近冷冷地說,他沒有告訴她。其實他已經在計算機上動手腳了。

  他開立了一個虛設的帳戶,將錢匯入那小男孩指定的戶頭裡,但是這個帳戶只有二十四小時的效用,等到時間一到,連同那小男孩的帳戶,裡面所有的存款將全數歸零,這只是個給小男孩的一點小教訓罷了。

  「放心好了,除了這些皮外傷,我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冬愫凝安慰他。

  谷聿近的心一窒,眼眶莫名的發爇。這種時候她還要安慰他,她不知道他都已經知道了嗎?

  「小凝,我們結婚吧!」他突然說。

  冬愫凝的眼神迸現出爇烈的光彩,但隨即隱匿。

  「可是中大哥……」

  「不要提他,他根本就配不上妳!」谷聿近生氣的打斷她,「而且他已經主動取消婚禮了,妳根本不必去在意他。」

  「他取消婚禮了?為什麼?」她不解地問,為什麼突然……「妳別問那麼多,反正是他主動取消的,我們管他為什麼。妳到底嫁不嫁?還是妳覺得恨天那傢伙比較適合妳?」他霸道地間。

  「才沒有,我一直把中大哥當成大哥看。問題才不是他,是你!」

  「我?我又怎樣了?」

  「哪有人求婚這麼霸道的?沒有鮮花、鑽戒,一點氣氛都沒有。」她噘著嘴抗議。

  「是嗎?那就算了。」谷聿近懶懶地說。

  「算了?」冬愫凝不解。

  「要我求第二坎,門兒都沒有。要嘛!妳現在就答應,不要嘛!要等我求第二次婚,妳慢慢等吧!」

  「啊!不可以,怎麼可以算了?」她有些急了。

  「妳答應了?」睨著她,谷聿近知道自己的威脅得逞了。

  「不管不管,你求了婚就要娶我,我答應了。」

  「沒有鮮花、鑽戒也不在乎?」

  「算了,那只是身外之物。」

  「好,那我們結婚吧!」他拿出一個漂亮的錦盒,打開來,拿出一個粉紅色的心型鑽戒,緩緩的套入她的無名指。

  「阿近……」冬愫凝感動的看著手上的戒指,眼淚奪眶而出。

  「妳真是個笨女人,這樣也哭?」谷聿近寵溺的將她擁進懷裡,這樣的夜,該屬於有情人的夜。

  ***

  「什麼?你們以為我……」冬愫凝驚愕的看著三個妹妹為她抱不平,對著她數落恨天的不該。

  「大姊,發生這種事根本不是妳的錯,中大哥太不應該了,竟然因此就取消婚禮,我們都看錯他了。」夏恬悁憤憤地說。

  「可是我並沒有被羅祖聖強暴啊!」冬愫凝連忙澄清。

  「真的?可是羅祖聖說……」三人面面相覷,「那個人渣,騙了我們!可是那個醫生也有檢查啊!他也證實了妳確實被……大姊,妳不要怕我們會怎樣而故意隱瞞,谷大哥也不會在意的。」

  「可是我真的沒有啊!妳們的意思是。阿近也以為我被強暴了?」

  「對啊!妳昏倒了以後是谷大哥送妳到醫院的,醫生宣佈的時候我們都在場。

  中大哥一聽完立刻說什麼你們的婚禮取消了,說他不能娶一個遭玷污的女人,谷大哥差點和他大打出手。」

  「是嗎?」冬愫凝沉吟了。她很確定自己並沒有被強暴,但是醫生為什麼也證實羅祖聖的謊言?她可以瞭解羅祖聖執意引起混亂的心理,但是那個醫生呢?為的是什麼?還有,阿近的求婚,會不會也是因為以為她被強暴才有的動作?

  「大姊,妳真的沒有被……」

  「真的,我保證。羅祖聖原本是打算強暴我沒錯,但是臨時來了一通電話把他叫出去,所以我就逃過一劫了,接下來他都沒再回來,直到阿近把我救出來為止。」

  「真的?真是太好了。」三個妹妹放心的抱住她,「這件事如果告訴谷大哥,他一定很高興的。」

  「不,不要告訴他。」冬愫凝立刻阻止。她心裡有個壞壞的念頭,她不告訴他,反正新婚之夜他就可以知道了,不急。呵呵!至少要報復他沒誠意的求婚方式。

  「為什麼?」

  「我想給他一個驚喜啊!」冬愫凝隨意找了個借口。

  「喔,我們知道了,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咦?大姊,難道你們之間還沒有那個那個?」春思忞意外地問。

  「小鬼,當然沒有!」拍拍她的頭,冬愫凝不滿的抗議道。

  「那大姊妳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嘍?」

  「要妳管!」

  她不解,「可是大姊,那個醫生為什麼要那樣說?」

  「我也很想知道。那個醫生叫什麼名字,我想去查一查。」

  「好像姓風,叫風靳。」

  「風靳。我知道了。」冬愫凝記下了這個名字,她會查清楚的,不過突然她又想到,這件事其實也不必她出手,等阿近知道她並沒有被強暴,自然會去找那個風靳問個清楚的,那她何不讓他去忙就好了呢?

  聰明的姑娘。

  「記住,這件事不要告訴阿近,知道嗎?」

  「知道了。我覺得其實谷大哥也滿可憐的耶!」春思忞憐憫的歎氣。

  三人其實都有同感,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想去告訴谷聿近真相,因為她們其實也很想看看他瞭解真相後的表情。

  壞嗎?呵呵!其來有自嘍!

  ***

  「可惡,太可惡了,竟然把我的帳戶給毀了!」小男孩在發現之後氣得跳腳。

  「呵呵!你活該,誰教你誰不好惹偏偏去惹一個計算機鬼才。」恨天幸災樂禍地說。

  「乾爹!這是你授意的耶!」小男孩不滿地說。

  恨天悠哉的打著領帶說道:「是我授意的沒錯,但我可沒有要你敲人家一千萬啊!」

  「我可不白做工,區區一千萬,那個谷聿近也恁地小氣。」

  「好啦!損失多少我補你便是,還不趕快換衣服,我們要去參加婚禮了。」

  「參加婚禮?乾爹,你還敢露面啊?在你聯合那個姓風的玩了谷聿近後,你還敢去參加他的婚禮?」

  「有什麼不敢的?風靳還不是照常參加?」

  「可是如果我的消息沒錯的話,那個姓風的已經買好了下午的機票,準備偕同母親妻女到歐洲去了,他很明顯的是打算逃走耶!」小男孩透露他知道的第一手消息。

  恨天不疾不徐的說:「我也買好了啊!」

  「嗄?」

  「而且連你的機票也買了。」瞪大眼,小男孩沒想到恨天連他的份也準備了。

  「嗄?!」

  「走嘍!婚禮時間快到了,再不去的話就遲到了。你去不去?」

  「去!當然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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