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這些原則出發,教父及中古的神學家曾追問人剛從「天主手中」出來,尚未犯罪之前,情況該是怎樣。以上我們說過,他們為反對神話的虛幻,曾以聖經證據的踏實與之對抗,他們把創二、三章看成狹義的歷史。而以此為根據建起了原始狀況的素描。這步工作頗費了一番心血,聖奧斯定給創世紀首數章所寫的三個詮釋便是一個很好的證據。這種神學終於成了一種人類學,把人類初期的歷史分成兩大幕:第一幕是人類的出現,完整無缺,有樂園中的一切幸福;第二幕是罪惡的經驗使人進入目前的狀況,但仍不失去他超性的指歸。由尼撒的額我略所著的「論人的受造」到聖多瑪斯的神學集成(1a q.65—103)這個雙幕劇並沒有變化,同時並與基督論及救贖論連在一齊,因為造物主的基本計畫最後唯有在基督,這個新人及重生的人類的首腦身上方得完成。人類受召來度聖寵的生活,當然在罪惡進人世界之前一開始就如此。但除此之外,既然樂園的種種象徵都被看為歷史的事實,那些神學家們還在這個聖寵生活上面加上一連串的本性外的特恩(dona Praeternanaturalia),並盡力加以描摹:沒有痛苦,沒有蒙昧,最後一切的冠冕是長生不死。把樂園中亞當的生活加以如此寫實的描摹,其實並不由基督徒神學家始,在猶太經典中本已肇其端(見 R.H.Charles Apocrypha and Pseu—dePigrapha,II,p.16 f )。加爾大高及脫利騰大公會議的法令沒有正式估價上述的每個成分,但法令的措詞實為當代流行的神學所限制:聖奧斯定影響了加爾大高。聖多瑪斯影響了脫利騰。這樣一來,亞當於犯罪前形體不死便正式進入了大會檔裏:加爾大高會議明白說出(Denz.,…Schonmetzer,222),脫利騰會議以之為無可爭辯的假定(同處1151)。當然在這些肯定以外大會檔的重點在於聖德及正義的超性之恩,而亞當的罪究竟怎樣使他的肉身及靈魂受害,則未明言。無論如何,「人在本性上受傷」這個觀念已假定特恩的喪失,這是所有的神學家歸之於人類第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