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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萊]冷傲老闆霸道愛【嫁入名門檔案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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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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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4-16 02:35:53
標題:
[寶萊]冷傲老闆霸道愛【嫁入名門檔案之二】[全文完]
冷傲老闆霸道愛
【嫁入名門檔案之二】作者:寶萊
什麼呀!登個山也能大走桃花運?!
這輩子從沒想過會有兩個帥哥同時出現她面前
其中那位金髮碧眼的外國人還直接說要追求她
但她這趟登山是為了完成父親臨終前的遺願
在意的只有險峻的山勢,根本沒有心思顧慮感情事
另一個臭男人竟然質疑她故意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她氣得直接表明自己並不想和任何人有什麼牽扯
至於登山攻頂,就算他們是隊友,也只能各自努力
沒想到他說話雖惡劣,卻在每個細節上給予她幫助
最後她帶著父親的照片成功攻頂,不禁哭倒在他懷中
也決定下山後便向他坦白旅途中逐漸累積的情感
沒想到那個熱情的金髮帥哥破壞了兩人剛萌芽的戀情
加上他的前女友忽然出現,更是這份脆弱感情的致命傷
她只好哀傷的想,也許他倆的緣分只在那座高山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4-16 02:36:09
楔子
顏聖瓷手中拿著以前的相簿,凝視著照片裡父親爽朗的笑容。
這陣子與母親一同整理父親的遺物時,她發現了一件事。
父親早在她出生之前,一直有個夢想,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征服聖母峰,她甚至懷疑,她的名字──聖瓷,根本是從父親這個始終未能如願的夢想延伸而來。
父親的日記裡寫著,未能實現征服聖母峰的夢想,是他這輩子的遺憾。
後來,聖瓷從母親口中得知,原本當初父親已經決定前去攀登聖母峰,在出發前一晚,因得知妻子懷孕,才臨時取消那趟行程。
聽完這件事後,她受到極大的震撼,才終於明白父親以前為什麼老愛拉著她去爬山,小時候她不懂,還為了這件事跟父親起過爭執,說她寧願去學跳舞,也不要爬無聊的山。
聖瓷靜靜地思索了一陣子,一個重大的決定在她心底逐漸形成。
接下來這一年半的時間,她特地聘請一位專業的體適能老師一對一指導,全心投入鍛煉,之後便報名參加攀登聖母峰的行程。
這不是衝動行事,是經過計劃後的行動。
她想帶著父親的照片,跟父親一起完成因她誕生而不得不抱憾而終的唯一夢想。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4-16 02:36:30
第一章
一年多後
看著手機桌布上的照片,聖瓷想起了攀登聖母峰時的點點滴滴,隱約間,淡淡的心痛一點一滴的漫上心口。
在環境險惡的聖母峰上,她欠了一個男人一次大恩情,如果沒有他,她恐怕很難完成父親此生的夢想。
只是,那都過去了,原本鮮明的一切,如今只是一塊模糊的記憶……聖瓷在心裡無聲地歎了口長氣,感覺胸中一片空蕩蕩的,有點寂寞。
一年多的時間說長不長,但也不算短。
這段日子對聖瓷來說相當痛苦,人總是要等到失去之後才會明白,某些事或者是某些人原來早已不知不覺在心中佔了很大的份量。
分離,有時候不是只剩空白,而是讓思念發酵……
完成征服聖母峰,遠在國外的她在得知母親因大腸癌緊急住院的消息後,便抱著一顆焦急的心火速飛回台灣。
原來母親早就得了大腸癌,卻一直苦撐著不告訴她,也遲遲不肯接受治療,她知道,那是因為母親想要追隨父親而去。
當她從聖母峰上下來時,母親已經陷入危急狀況,被人緊急送往醫院急救,並發出病危通知。
回台灣後,聖瓷日夜在病榻前守著母親,母親也看出她似乎心事重重,便開口問她這趟攀登聖母峰之行所發生的一切。
不幸的是,母親沒有多久就過世了,臨走前,她特別囑咐女兒要勇敢的跟愛上的男人把話說清楚,不管對方現在的感情狀況如何,把話交代清楚,是對一份愛情負責的表現。
母親甚至跟她提到,當初把懷孕的事情告訴父親,其實不是為了牽絆住他,而是想讓他自己作決定,母親表示,如果當時父親還是決定出發前往聖母峰,她也會支持他到底。
多年後,父親曾抱著三歲的她,對母親說,謝謝她當初即刻告知他懷孕的事,對他來說,夢想固然重要,但如果因夢想而死,使得女兒沒了爸爸,才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聽了這些話,聖瓷在病床邊滿心感動的流下眼淚,胸臆間被父母所給予她的愛所填滿。
帶著母親臨走前的祝福與對席克赫的思念,聖瓷考進席克赫在台灣的企業體之一,豪華遊艇的製造研發集團。
她原以為可以在這裡遇到他,但進入公司後才發現,這裡只是他旗下眾多事業中的一個,他本人並不常在這裡出現。
可是除了這裡之外,她也不知道哪裡可以找得到他。
不過,直接向高階主管詢問他的行蹤也很怪異,於是她決定先努力的工作,這也算是還他恩情的一種方式,至於能不能與他碰面,就只能多注意有無機會得知他的消息,但也不方便強求。
「聖瓷,你進公司兩個多月了吧?」同事兼好友珈瑜吃完眼前的咖哩豬肉套餐,放下湯匙,擦嘴的時候突然這麼問。
「嗯。」視線從手機螢幕上移開,聖瓷看著面前還剩半碗的牛肉麵,繼續努力的認真進食。
「你還沒有見過老大喔?」珈瑜突然神秘兮兮地問。
「老大?」
聖瓷微微一愣,心裡意識到好友口中的「老大」可能是指席克赫時,胸口彷彿被人輕輕扯了一下。
「就是我們的大老闆呀。」珈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克赫?」聖瓷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脫口說出他的名字,看見好友臉色怪怪的,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席先生。」
珈瑜根本不理會她亡羊補牢的後半句,挑高右眉調侃。「嘖,居然直呼大老闆的名字,也不怕冒犯聖顏?對啦!就是席克赫席先生是也。」
「我沒有見過……」聖瓷搖搖頭。自一年多前從聖母峰匆匆趕回台灣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現在的他,是否早就跟前女友方庭蘊復合了?
在趕回台灣前,她曾經試著找他把話說明白,他卻沉著臉,一點機會也不給她,甚至冷言冷語,每回只要想起他那時的模樣,她的心依然隱隱作痛,忍不住發酸……
「聽說他最近要來台灣處理這裡的事。」聰明的珈瑜微微皺起眉頭,狐疑地看著聖瓷雙眼裡突然浮現的一絲落寞。
為什麼聖瓷會這麼自然的直接說出大老闆的名字,難道他們之前就認識了,而且還是熟到可以直呼名字的關係?
只是他們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否則為什麼聖瓷一臉不想多說又帶著些心痛的模樣?
聖瓷皺起眉頭,察覺珈瑜充滿試探的眼神,立即轉移話題。「我們公司怎麼了嗎?」
「出大事啦!」珈瑜嚷道,隨即瞇起眼睛,故弄玄虛。「你不知道嗎?」
「大事?」聞言,聖瓷的心頓時懸得高高的。
「聽說我們公司要和德國方面合作,打算行銷全歐洲。」珈瑜已經在公司任職超過三年,在公司裡人緣頗佳,許多消息都可以拿到前幾手資料。
「德國在歐洲不是個經濟強國嗎?如果以德國作為進軍歐洲的前哨站,對我們公司相當有利呢。」聖瓷的雙眼閃閃發亮。
差點被珈瑜活生生嚇死,幸好這是件好事。
「何止有利,簡直是錦上添花!現在唯一要擔心的是工廠趕貨的問題,到時候我們生產部一定會被操到哭出來!」
珈瑜一手支著下巴,一臉「遲早要抓狂」的表情讓聖瓷笑了出來。
「八字都還沒有一撇,你就在擔心這個?」
「誰說沒有一撇?」珈瑜翻了個大白眼,隨即臉色一整,神秘兮兮地道:「最近公司裡傳得沸沸揚揚,聽說大老闆一個月後要親自來我們這裡坐鎮指揮,好好整頓一番呢!」
「他要……」聖瓷胸口倏地一緊,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勒住,一顆心提得高高的。「來我們這裡坐鎮指揮?」
「是啊,說不定到時我們可以跟大老闆來個不期而遇喔!」
珈瑜後來還說了些什麼,聖瓷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不斷打轉。
他要回來了,而且就在一個月後?
這時,一道男性嗓音傳來。「聖瓷?」
突然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聖瓷反射性的轉過頭,立刻看見已許久不見的方立命出現在眼前。
「方立命?你……」聖瓷詫異得說不出話來。
才剛得知席克赫即將來公司坐鎮的消息,緊接著方立命就出現在面前,這種感覺簡直比坐雲霄飛車還刺激。
在聖母峰時,方立命跟席克赫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好兄弟。
「剛才遠遠看見,我還不確定是不是你呢!」方立命興奮的在她身邊的位子坐下。「老天,世界真小,不是嗎?」
聖瓷對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對她來說,世界是很大的,要飛到遠一點的地方去,仍要計劃很久才能行動,而且,她會出現在這裡並非偶然。
公司幾名高級主管跟在方立命身後走過來,恭敬地站在他身旁。
「抱歉,我決定不去外頭吃台灣料理,想試試員工餐廳的餐點。」方立命找了個理由婉拒他們午餐的邀約。
高級主管們別有深意的視線在聖瓷身上轉了兩圈後,隨即找人替方立命送來三盤不同口味的員工餐點,之後在方立命的眼神暗示下才告辭。
待他們全都離去,方立命便立即問出最想問的問題。
「克赫知道你在他的公司裡工作嗎?」他毫無顧忌地直接問出口。
聖瓷聽到身旁的珈瑜明顯的抽氣聲,心底輕輕歎了口氣,知道就算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
「珈瑜,記得我跟你提過我一年多前攀登聖母峰的事嗎?」聖瓷決定先解答好友的疑惑。
「就是你手機上的照片。」珈瑜點點頭。
「方先生跟老闆是我當時的隊友。」
珈瑜立刻一臉驚訝,愣愣的坐在位子上,看看她,又看看方立命。
方立命沒有多餘的心思理會旁人的反應,只是緊盯著聖瓷,語氣略顯焦急的又問了一次,「他知道嗎?」
「不知道。」聖瓷很清楚他到底想問什麼,因此並未故意裝作聽不懂。
「難怪──」方立命話說到一半,突然莫測高深地笑開來。
如果席克赫知道聖瓷就在這裡,絕對會立刻甩掉雷哈娜的苦苦糾纏,從英國飛奔而來。
「難怪什麼?」從震驚中回神的珈瑜立即開口問。
「沒什麼。」
看著方立命一臉「明明有什麼」的表情,珈瑜跟聖瓷有默契地互看一眼,接著,珈瑜不滿地瞪著他,聖瓷則是雲淡風清地笑了一下。
根據一年多前相處時的印象,聖瓷很清楚方立命藏不住話的個性,轉個身,他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向席克赫提起遇見她的事,不過,前提是如果席克赫還有興趣知道她的消息的話。
她永遠無法忘記,在聖母峰分離的時候,席克赫冷淡的對待有多麼傷人,加上方立命的妹妹打算跟他復合,她想,也許等她把感情對他坦白後,也到了該離開這間公司的時候。
她只想把自己的心意說清楚,完全不想干擾他目前的生活。
午休時間結束後,方立命立即走進他專屬的休息室打電話。
「什麼事?」電話一接通,就聽見席克赫單刀直入的問。
「你是正在認真工作,還是雷哈娜又假借公事之名黏著你?」方立命替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後,優閒地在沙發上落坐。
「如果只是閒聊,我要掛電話了。」席克赫的嗓音毫無起伏。
「是閒聊沒錯,但也不完全是閒聊,我敢保證你會愛死這次的閒聊。」方立命仍不知死活的賣關子。
「我要掛斷了。」席克赫的語調裡多了不耐煩。
「要不要猜猜我今天遇到了誰?」
方立命話才說到這裡,話筒那端立刻傳來無情的電話切斷聲。
他完全不生氣,反而笑咪咪的又撥了一次電話。
這一次,電話一接通,他便先發制人,「還記得聖瓷嗎?」
電話另一頭的人瞬間屏住呼吸,彷彿正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還是覺得我在閒聊?」方立命忍住笑意,作勢要掛斷電話,「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你工作……」
「說清楚。」席克赫冷厲的語調充滿濃厚的警告意味。
「我就說嘛!」方立命樂開懷地大笑出聲。他有預感,屬於好友的幸福就快到來。「你一定會對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很、有、興、趣。」
方立命說著,想起剛從聖母峰回來的某一天晚上,席克赫突然三更半夜撥電話給他,要他傳照片過去,弄了半天,他才發現席克赫居然跟他要在聖母峰下的商店裡拍的那張照片。
從那時起,他就知道聖瓷在好友心目中的份量不容小覷,尤其那一晚,他聽得出席克赫喝了很多酒……
「方立命。」席克赫壓低嗓音怒聲警告。
「我今天在你的公司遇到聖瓷了。」方立命亮出底牌。
「哪一間公司?」席克赫的語氣力持鎮定,但沒人瞧見的手正握緊了話筒,心臟更是狠狠的緊縮了一下。
他明知道方立命所說的公司大概會是哪一間,仍忍不住想要再次確認,對她,他總是過於小心翼翼。
「台北的豪華遊艇研發製造中心。」
一聽見確切的答案,席克赫有種短暫的暈眩感。
「怎麼,還想掛我電話嗎?」方立命調侃著問。
席克赫沒有加以理會,直接問出他最想知道的事,「她……還好嗎?」
「在你公司工作還不錯,你知道的,福利很不賴,不過,好像有幾個女同事很喜歡把工作丟給她,似乎是因為有幾名男性員工猛烈追求她,引起那些女同事嫉妒,加上她好像從來不推辭,所以大家就更加理所當然的利用她……」
方立命一邊喝著酒,一邊企圖勾起好友的男性佔有慾。
沒辦法,誰教席克赫的身家條件實在太優渥,從沒看過他為哪個女人吃醋、緊張、失魂落魄,只除了這個聖瓷。
他實在懷念當時他們一同攀登聖母峰的時候。
至少那時候的席克赫像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冷冰冰的工作機器,寡情的周旋在眾多女人之間。
「女人的攻擊力你也是知道的,據我所知,『你的聖瓷』大概已經有好幾天沒能有完整的睡眠,再加上你準備進軍德國市場,他們生產部的員工更是簡直像機器人那樣從早忙到晚,好可憐哪。」方立命一手拿著酒杯,另一手食指與中指交纏。
當方立命說到「你的聖瓷」時,席克赫渾身微微一震,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瞬間流淌至全身。
明知道這是假的,但他的心仍舊不受控制的為之悸動。
她纏在他腦子裡已經一年多了,他非但沒有辦法忘記她,對她的思念更是日益轉濃。
現在……她跟洛克在一起了嗎?
「說完了?」席克赫冷聲問。
「呃,差不多了。」方立命有片刻錯愕,照理說,既然好友請他進公司幫忙,應該會要求他馬上改善生產部的狀況,但他居然沒有?
方立命才說完,席克赫馬上掛斷電話。
心中的掙扎讓席克赫沉下俊容,半斂著眉眼幾秒後,他立即打了通內線電話。
「替我訂最近的機票,我要馬上回台灣。」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4-16 02:36:54
第二章
又要加班?
聖瓷認命地放下話筒。
已經連續兩天了,好不容易趕完一份零組件的報表,正準備鬆口氣,主管又告訴她,接下來要她趕工的是船隻組裝進度的報表。
看來聽說席克赫要回來的事絕不是空穴來風,這幾天,公司內部一片風聲鶴唳,每個人均卯足了勁拚命表現。
不是說還有一個月?可見大家對於大老闆即將親自來公司坐鎮指揮都嚴陣以待。
「聖瓷。」珈瑜滑動座椅下的滾輪靠了過來。
「嗯?」聖瓷應了一聲。
「主管又丟一堆工作給你?」珈瑜皺起眉頭,只消一眼就知道主管又在搞什麼鬼。
以前她剛進公司時也是這樣,主管老是欺負剛進公司的菜鳥對狀況不瞭解又不敢抗議,不斷交代她不合常理的大量工作,甚至把自己應該做的工作太給菜鳥去做。
「沒什麼啦。」聖瓷聳聳肩道,依照主管的指示,從共用硬碟裡將所需要的大量資料一一點開,打算先依照資料的內容統整一遍後,再跟工廠方而確認一次。
珈瑜快速看了電腦螢幕一眼,立刻不滿地叫出聲,「那是掌握整體進度方面的資料,如果要整理出頭緒,也應該由主管自己來掌握啊!他就是那個死樣子,想要討好上面的,自己又不肯花時間,專門欺負像你這種剛進公司未滿三個月的菜鳥。」
「不管原本應該是誰該做的工作,現在顯然是我的工作了。」聖瓷打算動手弄懂手邊這些資料後,再進行所有數據的統合與歸納。
「這也沒什麼,我多接觸一點也好,可以早一點進入狀況,對公司跟我自己都有好處。」聖瓷面帶微笑地說著,心裡沒忘記她之所以選擇進入這間公司工作,最大的目的是想還席克赫多方協助她完成攀登聖母峰之行的恩情。
這是她欠他的。
「我幫你。」珈瑜拍拍胸脯,打算義氣相挺。
「不用了。」聖瓷立刻拒絕。「這是我的工作,我不想連累你。」
「可是我們是同事,同事是拿來幹嘛的?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忙。」珈瑜朝她伸出手,催促道:「快點把工作分配一下。」
「珈瑜,謝謝你,可是我堅持自己完成這些工作。」聖瓷再次拒絕。不管主管是看中她的能力,或者只是單純想要利用她好好表現,她都無所謂,反正只要對公司好,就等於是對席克赫好。
在聖瓷的堅持下,珈瑜只好下班去,留下她專心跟工作持續奮戰。
只是,今晚的她始終被一股強烈的不安籠罩著……
晚上十點,聖瓷從辦公桌前站起身,有些搖搖晃晃的走到茶水間,心想,此時整棟大樓裡也許只剩下警衛跟她了。
泡了杯咖啡後,她踩著疲憊的步伐走在走廊上,突然聽見一道有些耳熟的說話聲傳來。
「克赫,你為什麼突然急著到公司來?」是女人的聲音。「我們在英國時不是已經說好,如果沒有重要的事,一下飛機後你要先送我回家嗎?我爸爸是一直念著想要跟你見個面,你不會又要放我鴿子吧?」
聖瓷的心臟失速狂跳,因為她聽見了他的名字。
這個時常出現在她夢中的名字……
「你要處理公事嗎?」女人嬌嗔的聲音持續著,「今天已經這麼晚了,你先送我回去好不好,克赫?」
聖瓷耳裡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一步步逐漸來到走道盡頭,寬敞明亮的辦公室一下子映入眼簾。
她的心跳瞬間破百。
一年多未見的高大身影,此刻正站在她的座位前,放下她處理到一半的文件,接著動手拿起她釘在辦公桌隔間上的聖母峰照片。
那些照片只有景色,沒有人物,但每當她工作累了,抬起頭看見這些照片時,腦中便會開始播放一年多前那些珍貴的回憶。
他不是一個月後才會過來,怎麼這麼快就出現了?
聖瓷垂在身側的手握起拳頭,靜靜走到兩人身後,深吸口氣,稍稍穩定心神,才有辦法緩緩地開口。
「不好意思,請問……」
聞言,席克赫寬大的背陡然一僵。
是她?
之前他在飛機上翻看著台灣所有員工的資料,當她的名字映入眼簾時,胸口猛然一陣緊縮的現象像是告訴他,他依然對她難以忘懷,否則不會只是看見她的名字,胸中便波濤洶湧。
她現在是不是已經跟洛克在一起了?
想起當初她毫不遲疑的接受洛克的幫忙,完全不考慮向他求助,那種被排在其他男人之後的感覺,儘管已經事隔一年多,依然令他的心抽痛不已。
席克赫嘴唇緊抿,慢慢轉過身。
一雙如聖瓷記憶中那般炯亮犀利的烏黑眸子,倏地緊緊鎖住她的呼吸與全部的思緒。
時間彷彿隨之停止。
聖瓷站在原地無法動彈,能感覺到心跳在暫停了一拍後接著瘋狂跳動的頻率。
他們彷彿永遠都看不夠彼此似的,牢牢凝視著對方,同時也被對方緊緊鎖視,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兩人。
他……不一樣了。
曾經領導著她走完聖母峰的高大體魄,野性已被收藏在剪裁俐落的英挺西裝下,而他的眼神又更銳利了,神情也更加漠然。
聖瓷呼吸困難地嚥了嚥唾沫,窒息感讓她無法主動開口說話。
「知道我是誰嗎?!」席克赫努力克制滿腔翻湧的激動,以平靜的語氣說話,只有自己才知道,此刻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這裡的老闆。」聖瓷聽見他冰冷的語氣,一顆心急速往下沉。
沒有寒暄問好,沒有話說當年,只有一句淡淡的「知道我是誰嗎」,這是不是說明他根本不想提起過去那一段?
聖瓷看一眼此時正站在他身邊的方庭蘊,不禁滿心苦澀。
這就是了,他身邊已經有了這個女人,想當初方庭蘊為了他還特地追到聖母峰下,現在他們已經進行到要見彼此長輩的階段了?
聖瓷的心口隱隱抽痛,嘴角一抹帶著苦澀的微笑緩緩揚起。
「為什麼這個時候還在工作?」席克赫唇抿得更緊,凝望著她略帶愁苦的神情,喉嚨猛然一縮。
他是怎麼回事?就算她在工作上被刁難,也與他無關,只是那個洛克到底在幹什麼?女朋友天天加班,難道他沒有注意到?
席克赫繃著臉,一直努力忽略心中真正想問的問題。
其實他想問的是,她是因為知道這是他的公司,所以才選擇來這裡工作嗎?
他很在意她出現在這裡的動機,連在飛機上也不斷思考這個問題,她到底是為了他,抑或只是單純剛好進入這間公司?
席克赫知道這麼想實在沒有道理,甚至有點過度臆測,但他就是遏止不?腦子裡的蠢問題。
這到底算什麼,他見鬼的還期待些什麼呢?
聖瓷詫異地看他一眼,不明白這個問題有什麼好問的。
「因為工作還沒有做完。」
這樣的對話讓她突然有種想要大笑的衝動,但她沒有,因為他正滿臉陰霾地瞪視著她,好像他很痛恨她加班。
「我是問,」席克赫咬牙道:「為什麼還沒有做完?」
聖瓷大方迎視他不悅的神色,看了眼他身邊的方庭蘊,眼神注入一絲淡淡苦澀,略帶困惑地回答。「可能是我能力不足。」
聽見她的話,席克赫胸口倏緊,問話的語氣極為輕柔,卻令聽者感受莫名的強大壓力。「你進公司多久了?」
「兩個多月。」她照實回答。
「這兩個多月天天加班?」
「沒有,只有這陣子。」她想了一下後才這麼說。
「所以是你的能力突然變差了?」席克赫諷刺地撇嘴一笑,不過幾句話的工夫便輕鬆推翻她的說詞。
聖瓷難堪地嚥了一下口水,別開臉,艱難地開口:「也許吧。」
席克赫輕易察覺出她的思緒,話鋒隨即一轉,「你的主管是哪一位?」
明天他進辦公室後第一件事就是立刻約談她的主管。
「這是我自己的問題。」看見他不悅的面容,聖瓷下意識不想節外生枝,立刻把問題攬在身上。
又來了!
席克赫狠狠的瞪著她。
她總是這樣,出了事情也不說,甚至從沒考慮過可以向他求救,在聖母峰的時候是這樣,到了現在依舊如此!
那時候她可以向洛克請求協助,那麼現在呢?為什麼她總是不肯讓他出手幫她一把?
難道是因為她想跟他劃清界線?
席克赫心口抽痛了一下。
「洛克等一下會來接你下班嗎?」甩開纏人的思緒,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這句話。
站在他身邊的方庭蘊一聽,臉色陡然僵硬,看向聖瓷的雙眼瞬間充滿戒備。
「我自己搭計程車回去。」洛克為什麼要來接她下班?聖瓷困惑地皺起眉,沒有多加解釋,只是理所當然地道。
「洛克呢?」沒有聽見她正面的回答,席克赫大皺其眉,一雙炯目直勾勾盯著她,執意徹底弄清楚這個問題。
「你為什麼一直提起洛克?」聖瓷被他強悍的目光逼得必須正視這個問題,忍不住脫口問道。
「他不是你男朋友?」精明的陣光一閃,席克赫發覺自己正屏住呼吸,等待她即將出口的答案。
「不是,我現在沒有男朋友。」聖瓷可以清楚感覺出他的視線一下子變得熾熱無比,原本堆積在他陣裡的層層冰山,一瞬間像全都化作灼熱的烈焰,毫無遮掩地燃向她。
她沒有跟洛克在一起,至少現在沒有!
席克赫胸中突然竄起一陣猛烈的騷動,直盯著她的一雙炯目從充滿壓迫逐漸轉變為發散出強烈的渴望。
她身邊沒有其他男人,而他正深深渴望著她!
這份渴望從一年多前就一直蟄伏在他體內,非但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反而不斷累積……
「克赫,你現在就送我回去好不好?拜託,克赫。」方庭蘊忽然開口道。
她敏感的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熱烈且危險,因此幾乎是立刻反應,急切地拉了拉席克赫的手,順勢將胸前的柔軟壓上他精壯的手臂。
自從那時飛去聖母峰下找他後,已經又過了一年多。
這段日子,任憑她怎麼誘惑,明示加暗示,他都不為所動,也始終沒有用如此熾熱的眼神看過她。
眼前這個女人身材沒有她好,衣著打扮也毫不出色,卻能夠擁有他這樣的眼神,到底憑什麼!
席克赫沒有理會方庭蘊,雙眼直盯著聖瓷,冷聲命令,「我要你現在、馬上結束工作。」
他清楚看見她眼睛下方的陰影,推斷她熬夜工作恐怕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她到底懂不懂得照顧自己?
聖瓷看一眼方庭蘊那像是宣告所有權的舉動,心底突然冒出酸意,快速垂下眸子,以黑睫掩蓋眼中的痛楚。
「然後呢?」她困惑地問。
「回家去。」席克赫硬著聲調命令。
雖說公司內部最近面臨轉變,也將有新的業務,但應該不至於忙到需要加班到這麼晚的地步,否則為什麼公司裡無人加班到這麼晚,偏偏只有她?況且,他向來不鼓勵員工加班。
「可是我的工作還沒有做完……」聖瓷吶吶地開口。
「這件事我明天會處理。」席克赫皺起眉頭,不耐煩地斜瞟她一眼,表示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處理?」什麼意思?聖瓷不安地看著他,「這是我個人工作效率的問題,跟我的主管沒有關係。」
席克赫那危險又狠戾的眸光告訴她,這件事情他已經打算親自處理,而且最好能收到殺雞儆猴之效。
「你好像搞不太清楚狀況,我才是這間公司的老闆,不是你!」他迫近她憔悴的小臉,憤怒地咬牙低吼。
她都快被大量的工作整垮,卻還維護那個罪魁禍首?他真的就這麼不值得她信任,不相信他也擁有足以保護她的能力?
當初在聖母峰的時候也是如此!念頭轉到這裡,席克赫立刻被濃濃的沮喪包圍。
「我當然知道這間公司的老闆是你,但身為員工的我,只是單純想要好好的工作也不行?」聖瓷不想把事情鬧大。
聞言,席克赫胸口瞬間爆燃起一團無名火。
「身為員工的你當然也有問題,全公司的人都能準時下班,為什麼唯獨你不行,你想過這個問題嗎?」他指的是她被人刻意刁難的事。
「這是我的事,也是我自己的選擇。」聖瓷別開臉,不想面對他,更不想被他知道她拚命工作的原因是為了還他人情。
自從進入公司後,每一分、每一秒她都竭盡全力,這份工作對她而言,意義早就不僅是一份單純的工作。
每當她累得快要撐不下去時,就會想起這是他的公司,她曾經從他身上獲得很大的幫助……
「你自己的選擇?」席克赫不禁動怒,嘴角一撇,譏諷出口,「就算被人刻意刁難,也是你自己的選擇?!」
他幹嘛用這麼傷人的諷刺口吻說話?
「對。」聖瓷抬起視線,直接對上他的雙眼,眼眶隱隱泛紅。
對?她居然當著他的面說對!席克赫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看見她不服氣又隱隱露出委屈的小臉,他腦子裡頓時飆起一連串咒罵,胸中卻因為心疼她而泛酸。
真想教她的主管馬上滾來公司,讓他一次問個清楚!
「席先生,請你放心,既然我身為公司的一員,就一定會盡心盡力好好工作,但是也請你不要干預員工是否自願加班的問題。」聖瓷眼底湧上一抹苦澀,自尊撐得她挺直腰桿。
不要干預員工是否自願加班?席克赫咬緊牙關,冷冷盯著她的臉。
他正為她擔心,結果居然換來她一句「不要干預」?還提什麼見鬼的員工!她跟他之間的關係難道只有這樣?
「很好,員工自願加班,身為老闆的我歡迎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干預」?」席克赫咬牙怒道,俊容繃得僵硬。
他的怒火在兩人之間猛烈燃燒,言不由衷的話語讓兩人臉色又僵又難看,兩顆心同時隱隱作痛。
「謝謝席先生。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要繼續工作了,可以嗎?」聖瓷虛弱地笑了一下。
憤怒與不捨的情緒糾纏著,直衝席克赫的腦門,他死命瞪著她頑固的小臉,沒有太多表情的俊容像結了層厚厚的寒冰般陰沉嚇人。
「如你所願。」他一個字、一個字地道,任憑胸口那把無名火燒得極旺,末了,他冷冷看她一眼,隨即不悅的轉身離開。
方庭蘊若有所思地看了聖瓷一眼後,快步跟在席克赫身後離去。
望著他迅速離去的背影,聖瓷頹然倒坐在座位上,身心俱疲的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
或許她根本不該進入他的公司,想要感謝他當初協助的方式有很多種啊。
想到這裡,她再次無聲的歎了口氣。
也許報答的方式有很多種,但面對一個什麼都不缺的男人,除了進入他的公司賣力工作之外,她真的想不到其他方法能報答他。
公司現在正面臨轉變,她一定要竭盡所能努力工作,回報他當初對她的種種照顧。
然後,她會把對他的感情說清楚,接著辭掉這份工作,從此離他越遠越好。
離他越遠,她的心才能不再受他影響……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4-16 02:37:20
第三章
當聖瓷熄燈離開公司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
跟大樓的警衛打過招呼後,聖瓷快步走出一樓的大門。由於剛才下樓前她已經先打電話叫計程車,約在馬路對側的路口,因此她快步往路口走去。
深夜裡,只有高跟鞋敲擊在地面上的聲音,聽來十分孤單,也有一絲危險突然,聖瓷隱隱感覺到身後有股壓力迫近,警覺性夠強的她立刻加快步伐,頓時,高跟鞋敲擊在地面上的聲音更急促也更響亮。
沒想到對方竟也跟著快步走,絲毫不打算掩飾緊跟在她身後的企圖。
瞬間,她的呼吸跟心跳都亂了。
也許她應該聽席克赫的話,早點回家,不應該弄到這麼晚才離開公司,讓自己陷入現在這樣的危機裡。
正當聖瓷覺得越來越不對勁,打算拔腿狂奔時,對方彷彿早已洞悉她的想法,兩個大步追上來,一手摀住她的嘴,另一隻手臂橫抱住她的腰,將她往暗處拖去。
「唔……救、救命……」聖瓷的心倏地涼透,被這突如其來的對待嚇得瞪大雙眼,抬起雙手拚命想要抓開那罩住她口鼻的有力大掌。
無奈對方力氣極大,她的反抗根本起不了作用,反而整個人被粗魯地定在陰暗處的牆上。
她拚命揮動四肢,企圖掙脫,卻苦於對方人高馬大的體魄,兩串絕望又驚懼的淚水從她的水眸裡靜靜滑了下來。
對方彷彿因為察覺她臉上溫熱的淚水而陡然一驚,立即鬆開封住她小嘴的手掌。
機會來了!聖瓷沒有心思再多想,在小嘴剛獲得部分自由的下一秒,尖叫聲隨即劃破暗夜。
「救……」
然而她的呼救聲很快便結束了,因為對方在她發出聲音的下一秒,立刻彎下昂然的身軀,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以吻堵住她的求救尖叫,霸道又堅決地狠狠吻住她。
難道就只能這樣了嗎……絕望宛如一塊黑布從頭罩下,聖瓷感覺對方的唇舌正在她唇上肆虐,她緊閉著雙唇,保留最後一丁點尊嚴,不讓歹徒入侵她口中。
像是察覺她的想法,歹徒長腿分立而站,以身軀將她按壓在牆上,禁錮在他雙腿之間,原本緊握住她腰部的手掌,突然順著衣服的下擺探往她胸脯,隔著薄薄的內衣,一掌霍然罩住渾圓的胸脯,輕輕一捏。
受辱的感覺讓聖瓷不禁流下眼淚。
「不……放、放開……唔……」她拚命扭動身子,欲甩開那只侵犯她胸脯的手掌,張口想要尖叫,卻只是讓對方乘勢將舌頭溜進她嘴裡。
聖瓷奮力扭著頭,深深的絕望感令她渾身發寒。
她能感覺到歹徒的舌頭正在她嘴內一次又一次吸吮著,強悍的舌與她的交纏,霸道地要求她也要給予回應。
聖瓷死心了,動也不動,逐漸放空知覺,慢慢封閉所有感官,突然,對方熟悉的氣息令她渾身猛然一震。
當初在聖母峰上,她和席克赫曾經擁抱,當時觸電般的感覺就跟現在完全一樣!但……會是他嗎?
「克赫?」聖瓷在對方稍微鬆開她換氣時大膽地問。
聞言,席克赫微微愣了一下,英俊的臉龐緩緩從黑暗中移往有微弱燈光的地方。
隨著他緩慢的移動,她屏住呼吸,直到認出是他,絕望感立即散去,希望如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她臉上。
「真的是你!」聖瓷半是詫異半是驚喜地脫口低呼,原本緊繃的心情一放鬆,雙腿立刻癱軟。
是他,不是歹徒。
謝天謝地,不是歹徒……不是……察覺她的反應,席克赫強健的雙臂立刻緊緊圈住她向下滑墜的身子,將她全身的重量倚靠向他,黑陣像兩潭深湖,筆直地望進她逐漸散去懼意的水眸。
「現在你知道了吧?」他冷冷的問話音調彷彿從極為暗黑的地獄裡傳來。
聖瓷一頓,傻傻地問:「知道什麼?」
席克赫伸手輕輕握住她的下巴,強迫她仰起小臉,神情和動作同樣溫柔得令人無法抗拒。
他端詳著她良久,才以沉冷的音調粗啞的開口。
「一個女人加班到這麼晚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若這時候出現的是別的男人,你認為自己能夠全身而退嗎?」
聖瓷瞪著他,不敢相信他居然用這種方式讓她明白夜歸的危險性,她差點被他嚇得當場心臟麻痺!
「你是我第一個遇到的「歹徒」。」她直瞪著他,恨不得能夠狠狠推他一下。
「天有不測風雲,不是嗎?」他的嗓音低沉柔和,眼神卻是冷硬的。
聖瓷呆呆看著他,有幾秒鐘啞口無言。「照你這樣說,女人不就都不能晚上出門?」
「別人我管不著,也懶得管。」席克赫傲慢地盯著她,冷冷地揚起微笑。
「唯獨你不行。」
「為什麼?!」為了他即將出口的答案,她的心跳不禁瘋狂加速。
想起她早在一年前曾經開口拒絕過他,席克赫雙眼一暗,一會兒後才緩緩開口。
「因為,」此刻,他銳利的眸子裡只有化不開的濃情,頓了頓後才說下去,「你是我的員工。」
「就這樣?」聖瓷盡量不讓自己的語氣透露出失望。
他已經不是一年前向她告白時的他了,那個曾經說愛她的男人,在這一年裡已不斷往前走,只有她,還停留在原地,捧著遲遲未出口的告白,完全無法前進,也前進不了,她甚至還欠他一個人情……
「你在期待什麼嗎?」席克赫懶洋洋的反問,十足壞透的眼神輕輕勾動她的視線,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然而大概只有老天爺知道,他必須費多少力氣,才有辦法藏住真心。
他很清楚自己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她也許並未期待些什麼,而他卻總是對她有太多期待。
聖瓷別開臉,下意識否認道,「我沒有。」
「你沒有嗎?」他唇邊瞬間揚起一絲輕笑。
「席先生這樣「照顧」女性員工,你的女朋友難道都不吃醋?」她揚眸看向他,為自己不小心問出口的問題而偷偷緊張著。
「誰?」席克赫皺起眉頭,問話的語氣極輕。
「方庭蘊。」聖瓷原想含糊帶過,但既然問題已經提了,就乾脆一次弄清楚,免得她今晚失眠。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席克赫瞇細眸子。他不太明白她這麼問的目的是什麼,或許……他可不可以開始期待些什麼?
聖瓷聽見他的回答,心裡突然鬆了一口氣。
方庭蘊不是他的女朋友。
不過,回頭想想,雖然他此時否認方庭蘊是他的女朋友,但不代表將來也是如此,尤其方庭蘊對他的愛慕始終沒有隱藏過……
「抱歉,我想回家了。」這幾天她睡眠的時間加起來實在是少得可憐,她的身體正大聲喊著需要休息,腦子裡也一片混亂,體力透支的她此刻根本沒有辦法思考,更別說要對他坦白。
話一說完,聖瓷便轉身欲離去,但席克赫忽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強勢的把她拉回面前。
「放開我。」她努力想抽回手。
他將她用力撗扯至胸前,再也克制不了體內想擁有她的強烈慾望,猛然低下頭,略帶懲罰意味的擁吻她。
直到嘴唇傳來疼痛感,聖瓷才回過神來,奮力推拒,一股委屈化作熱淚,盈滿雙眸。
席克赫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一個隨隨便便抓了就可以吻的女人?
最讓她生氣的是,她根本抗拒不了他無遠弗屆的男性魅力,只有沉淪再沉淪……
聖瓷想要推開他,但她反抗的動作只是讓他將她抱得更緊。她偷偷深吸口氣,趁他不備,張口咬住他的唇。
席克赫陡然瞪大雙眼,痛哼一聲,發覺她竟狠心咬他,難道他的吻就如此令她厭惡?
倏地,他更加發狂地吻著她,企圖將滿腔濃烈的感情全都發洩在親吻裡。
聖瓷試圖別開臉,但席克赫根本不讓她這麼做,因此,她非但沒能成功躲開他的攻勢,反而更加深陷於他越來越猛烈的深吻裡,無法自拔。
席克赫原本只是想略微懲罰她,未料親吻她的感覺如此美妙,令他根本無法自抑,只能一再加深這一吻。
她知道自己應該反抗,可是在他強勢又霸道的擁吻下,兩人雙雙跌入被禁錮了一年多的慾望深淵裡。
凝望著她雙頰上嬌艷的嫣紅,席克赫的嘴角瀟灑的一撇,一隻手掌穩穩的扣住她的後腦,將她微微紅腫的嫣唇壓向他,好讓他能夠一次又一次品嚐她的美好。
聖瓷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只能吐著灼熱的呼吸,任憑他在她身上到處點火。
「唔……」面對他充滿情慾的深吻,她隱隱感到下腹竄起一陣騷動,突然,她雙腿一軟,已然站不穩。
在癱往地面的前一刻,她的腰猛然被他牢牢抱住,頓時,她的身子幾乎毫無縫隙的與他結實的體魄緊緊相貼。
「你……」聖瓷微微瞠大雙眼,全身的細胞敏感的察覺到他高熱的體溫,以及陽剛的身軀下飽含的濃烈慾望。
席克赫強悍的舌從她的芳唇長驅直入,上一秒溫柔的吸吮著她的舌,誘哄著她回應,下一秒則一改溫柔,與她猛烈糾纏,令她完全無法招架。
聖瓷腦袋發熱,無助的急促喘息,在他不斷引誘她給予回應的情況下,她終於抵擋不了他的挑逗,不自覺含住他的舌。
察覺她的含吮,席克赫狠狠倒抽一口氣,恨不得能立刻將身下昂然的巨大一舉深深埋進她溫潤的體內。
「嗚……」她忍不住吐出低吟。
慾望之火焚燒著理智,聖瓷的呼吸被逼得更加急促,也更加灼熱。
彷彿察覺她的反應和她的屈服,胸脯上的那隻大掌時而溫柔揉弄,時而發狠的拉扯。
她仰著頭,夜晚的涼風輕輕吹拂著她發燙的身子,她雙眼朦朧,被火熱的慾望染得眼前一片氤氳。
倏地,她猛然瞪大雙眼,驚覺及膝裙下的雙腿正被他健壯的大腿撐開,某個火燙的硬物隔著薄薄的底褲,逐漸抵向女性幽秘的地帶。
「我要你,從一年多前就想要你……」席克赫緊貼在她耳畔,察覺她跟他一樣全身熱燙。他飽脹得幾乎發疼的慾望根源擠進她無力推拒的雙腿間,濃烈的情慾一觸即發。
聞言,聖瓷渾身陡然一震。
她正要說些什麼,未料那堅硬的熱物已霍然直抵她雙腿之間,隔著薄薄的布料,緩緩摩擦起來,原本想要說的話,因他這撩撥的動作而自動從她舌尖消散。
凝望著她被慾望染亮的氤氳眸子,他瞇細雙眼,感覺身下的硬挺又變得更加火熱。
他要她,從兩人初識到現在,他想要的始終只有她!
席克赫寬大的掌情不自禁的輕輕握住她胸前白膩的軟嫩,食指與大拇指輕捏著頂端的粉嫩蓓蕾,溫柔地拉扯。
「唔……」聖瓷忍不住呻吟出聲。
望著她意亂情迷、雙頰酡紅的可人模樣,他自喉嚨深處吐出一記低吼,「給我……把你給我……」
聞言,她的心跳瘋狂的加速。
察覺她過快的心跳聲,席克赫的陣色瞬間轉深。
他一手溫柔地按壓在她背上,將她整個人揉向他的身軀,另一手則扣緊她後腦,不斷加深這個令人暈眩的濃烈深吻。
席克赫跟隨著男性本能,將快要爆炸的硬挺抵住她女性的柔軟,加快摩擦的頻率。
「你……唔……」
隔著薄薄的布料,他能感覺她的身子不斷發顫,以及腿間傳來的溫熱濕意,他一手探向她的底褲,打算往下一扯。
霎時,聖瓷瞪大雙眼。
「不要……」
她原以為自己會大喊出聲,未料出口的話卻像是呻吟,聲音更是沙啞得令她恨不得能一頭鑽進地洞裡。
席克赫沒有理會她的話,打算繼續下去。
突然,一隻發顫的小手輕放在他的手臂上,顯得那麼無助,她甚至不用再開口說話,他便妥協了。
可惡!
看著她的手,席克赫先是用力閉上雙眼,深深吸了口氣,最後才硬生生抽回手,主動澆熄原本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慾之火。
在他狂妄的霸道下,聖瓷發現,除非他自己願意停下所有動作,否則她根本無法抵擋他的攻勢。
幾秒鐘後,席克赫的雙掌緊緊扣住她肩,將她推離身前。
「你還是沒有辦法接受我嗎?」他抬起一手覆蓋在額頭處,陰影遮蔽了他的雙眼。
他的眼神顯得有些空洞,嘴角揚起的淺笑更是充滿了苦澀。
「克赫?」聖瓷仰首望向他,有些被他頹喪的模樣嚇著。
「當初在聖母峰,你拒絕了我跟洛克,後來又因為洛克拒絕了我,現在你沒有男朋友,卻還是沒有辦法接受我?」
席克赫像是頭受了重傷的獸,苦澀的嘲諷低吼聲中帶著怒意。
「不是這樣的。」她著急地道。
「如果不是,為什麼要抗拒我?」他失落的深幽炯眸直勾勾盯著她。「還有,你為什麼會進我的公司工作?」
因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還像在聖母峰時那樣愛著我;因為我想跟你見面,告訴你我愛你,才會來你的公司上班!聖瓷心中如此吶喊著。
她之所以顧慮這麼多,是因為她實在比自己想像中還要愛他,一旦真的陷進去,她會完全失去理智,就像她當初執意要去攀登聖母峰那樣義無反顧,什麼人都沒有辦法制止她。
注意到她為難的表情和欲言又止的模樣,席克赫倏地轉開視線,就像突然想到有某件重要的事要做,抓住她一隻手臂,直接大步往大馬路旁走去。
「你打算怎麼回家?搭計程車?」聖瓷對他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感到一頭霧水,只能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困惑地說:「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你有。」席克赫突然在一輛早已停在路邊的賓士房車旁停下腳步,打開車門,二話不說的把她強行推進車裡。
「送她回去。」他對司機說完後,便快速替她關上車門。
自從那天相見之後,聖瓷發現,如果席克赫不主動來找她,她根本極難見上他一面。
連見個面都需要碰運氣,更別說要讓他靜靜聽她說上幾分鐘的話了。
直到這一刻她才察覺,那天晚上很可能是她能夠坦白感情唯一的機會,然而她居然因為時間太晚、身體太過疲累而錯失良機?
你還是沒有辦法接受我嗎?
這陣子,聖瓷腦海裡總是一遍又一遍想起他所說的這句話,他那時的表情,是那麼痛苦又充滿苦澀……他甚至還說,從一年多前他就想要她。
這是不是代表他對她始終沒有變過?
所以,她是不是可以主動找他,把對他的感情與當初應該對他說的話,統統向他表明?
「聖瓷,下午跑工廠的事,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珈瑜見好友氣色很差,於是便主動提議。
「我也跟去瞭解一下狀況比較好,畢竟我是新人。」看見坐在身邊的珈瑜正一臉擔憂地看著她,聖瓷略顯疲憊的蒼白小臉揚起淺淺的微笑。
唉,她又想起他了。
雖然自從那一晚之後,主管不再給她過多的工作,但她為了能更快瞭解這次的合作案以及生產線應該如何配合的事,常常工作到晚上八、九點,就算回到家,也總是仍思考著公事。
「可是你這幾天……」珈瑜還是覺得不妥。雖然聖瓷加班情況已經改善很多,但她這幾天精神不濟的模樣更令人擔心。
前幾天她加班時,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珈瑜不禁這樣猜想著。
「我可以的,別忘了我還曾經成功爬上聖母峰,加班只是比平常忙一點罷了,還難不倒我。」
珈瑜擔憂的目光仍舊緊盯在她身上,無可奈何地同意,「好吧,不過你午休時一定要稍微睡一下才行。」
「我知道。」聖瓷點點頭。
然而午休時間,聖瓷還是沒能稍微睡一下。
主管突然被上頭盯住,必須盡快提出生產線能夠因應大量生產的方法,因此臨時把部門的員工統統找進會議室開會,等所有人結束會議回到辦公室時,午休時間都已經過了一半。
珈瑜擔憂的給了聖瓷一個「你會累死」的眼神,聖瓷則是無所謂的一笑,心裡想的是,只要對公司好,她少睡一點也無妨。
下午兩點,她們準時出發,前往工廠。
今日天氣燠熱,再加上必須不斷從冷氣房走出來,走在廠房與廠房之間炎熱的太陽下,如此反覆多次,聖瓷一下子被炙熱陽光烤出一身熱汗,下一秒又被迎面而來的冷氣迅速吸乾,整個下午,她身上的襯衫濕了又干、干了又濕不知多少回。
當她們要回公司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聖瓷跟珈瑜一同走向廠房外的大馬路,站在路旁等計程車前來。
遠處,一輛蛇行的機車加速駛來,聖瓷隱約聽到聲響,卻連回頭看一下的力氣也沒有。
珈瑜一聽見機車的聲音,便頻頻回頭注意,發覺機車正衝向她們時,驚駭地大叫一聲。
「聖瓷!」隨著珈瑜的大聲喊叫以及刺耳的煞車聲響,聖瓷還來不及反應,便發覺左手臂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她察覺自己的身子往旁邊倒去,接著腦子裡一片混亂,眼前也跟著一暗,就這樣陷入昏厥。
在她完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心裡唯一掠過的念頭是……
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4-16 02:37:41
第四章
一年多前聖母峰下半夜,大部分準備登山的人都已經熄燈睡下,整幢建築物顯得極為靜謐。
落地玻璃窗透進些許淡淡的星光,一名女子坐在黑色的沙發上,仰著頭露出沉靜的側臉,正凝望著星光下的聖母峰。
烏亮的秀披散在肩上,她嫻靜的氣質深深吸引著各自隱身於暗處的兩個男人。
聖瓷合上項鏈的上蓋,將鑲嵌著父親照片的項鏈墜子拿近嘴唇輕輕吻了一下。「爸爸,我們在聖母峰下了喔。」
她看起來充滿了令人心疼的孤獨……從席克赫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見她眸中閃爍著水光,然而正當他想把這份寧靜還給她時,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絆住了他原欲離去的腳步。
「嗨。」這陌生口音,令聖瓷頓時警戒地轉頭看向來人。
是今天報到時對她表現得十分友善的英國男子。
「哈囉。」她鬆開手,讓脖子上的項鏈滑入衣裡,然後自然地和對方打招呼。
「睡不著?」英國男子刻意挑選簡單的字句,緩緩靠近她,在她身邊的位子坐下來。
「有點。」聖瓷疲憊地笑了笑。
他溫柔地看著她幾秒,再次提出聲明,「今天我對你提出的邀請,隨時有效。」
「邀請?」什麼邀請?
聖瓷困惑地皺了一下眉頭。今天她已經太累了,完全沒有多餘的體力和心思思考稍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可以互相支援。」英國男子露出紳士的笑容。
聞言,她愣了一下,隨即微笑著說:「你人真好,謝謝你,可是我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爬上聖母峰。」
真是難得,一個不想依靠男人的女人。聽見她所說的話,席克赫雖然諷刺地這麼想著,眼裡卻多了幾分佩服,胸中隱隱鑽入一絲悸動。
「雖然大會暗示同一個國家的人應適時協助彼此,但據我所知,和你同樣是台灣來的席克赫並不是個有耐心的男人。」英國男子傾身向前,試著不著痕跡地接近她。
聖瓷警覺地往後退,對方卻早已伸出一掌繞到她背後,隨時等她往後躲去時將她順利落入他的掌控中。
「你……」聖瓷頓時感到背脊一陣發麻。
她知道西方人比較熱情,在處理感情方面的事時不像東方人那般含蓄,過去她雖然滿欣賞這樣的態度,但她現在只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你可以叫我洛克。」英國男子嘴角的微笑很斯文,但貼在她背後的手掌卻很霸道。
「洛克,抱歉,我累了。」她倉卒地表達欲離去的意思,慌亂中試著起身躲開對方的糾纏。
「我還不知道你的中文名字。」洛克仗著高大的身形,跟著她一起站起身,往前跨出一步,成功將她困在牆壁與他之間。
聖瓷窘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別開眼,並盡量把身子往後縮,以免碰觸到他。
「別害羞,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洛克從未遇見像她這樣容易害羞的女人,覺得有些詫異。
以他的身世與背景,女人見著了他,大多拚命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吸引他的注意,黏人得很。
居然有女人會躲他?他心底緩緩一笑。這倒是很新鮮的情況,他對她的興趣更濃了。
「她叫顏聖瓷。」席克赫從容的低沉嗓音一傳進耳朵,聖瓷立刻完全放鬆下來。
稍早大會刻意安排同一個國家的登山者聚在一起,當她看見他的第一眼,原本緊張的心情頓時放鬆不少。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依賴感,彷彿只要他一出現,再大的難題都將變得微不足道。
席克赫一手扣住洛克的肩膀,略加施力,迫他稍微側過身。
一見到空隙,聖瓷立刻竄離洛克面前,躲到席克赫身後。
「是你啊,席克赫。」洛克緩緩轉過身,歪著頭,挑高右眉,嘴角微微向上彎起。「還沒睡?」
「你呢?」席克赫鬆開手,模樣恢復輕鬆。「精神還這麼好?」
「遇到想追求的女人,精神怎麼不好?」洛克毫不掩飾對聖瓷的興趣,直截了當地道。
感覺聖瓷在身後不安地動了一下,席克赫隨即瀟灑的一笑,態度溫和卻堅決地表明,「我不喜歡有人打擾我的隊友,非常不喜歡,懂嗎?」
「什麼隊友,只是大會把同一個國家的人編在一起,彼此交換一些資訊,鼓勵大家彼此協助,又不是真正的分隊。再說……」
聽出席克赫的威脅之意,洛克雙臂環胸,揚聲問道:「聖瓷,我剛剛打擾到你了嗎?」
席克赫眉一挑,原想替聖瓷擋下這個問題,沒想到她卻站出來清楚表明立場。
「抱歉,我這次來聖母峰是有原因的,只想好好走完這趟行程,其他的事,我目前完全沒有心思去想。」聖瓷把話說得很白。
她此話一出,兩個男人同時愣了一下。
隨後,洛克低笑出聲,席克赫則別有深意的注視著她。
「OK!我尊重你的決定。」洛克來到她面前,紳士地牽起她的手,快速在上頭落下輕輕的一吻。「知道其他男人一樣沒有機會,我覺得很公平,不過,下山之後,我就要追求你。」
聖瓷愣了一下,因對方過度熱情的表白而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才剛知道彼此的姓名,連認識都稱不上,他竟然就這麼大膽的直接表態,是不是西方人都像他這樣熱情又坦率?
像她就不做不到,國小時曾暗戀某個男生也不敢說,關於這一點,她還真應該跟這位外國仁兄學習。
當聖瓷想起自己應該直接拒絕時,洛克已經不見蹤影。
「你是真心想拒絕他,還是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聖瓷聽見耳邊傳來冷冷的聲音,便轉頭望向席克赫。
他眼中怒意乍現,但隨即恢復一貫的鎮定。
「我沒有玩什麼把戲。」聖瓷倔傲地開口,坦然的目光筆直的迎向他眼中冷冷的質疑。
席克赫抓住她的手,將她往他眼前湊近。
「既然如此,你剛剛為什麼不直接拒絕他?」他沉冷的說完,見她張口欲言,便一把放開她的手,先聲奪人。
「如果你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態來到這裡,我勸你最好馬上離開。」抱著好玩的心態?
聽見他這麼說,聖瓷的心倏地一沉,充滿怒氣的雙眼十分燦亮。他憑什麼這樣質疑她?
「這一點請你務必放心,我從小就跟著父親到處爬山攻頂,這次也是經過完整的訓練後才來的,絕不是抱著好玩的心態。」
她清楚的表明的立場,免得他總是一副看她很不爽的樣子。
奇怪,她又沒惹到他,他到底是哪裡看她不順眼啊?
「你為什麼要來挑戰聖母峰?乖乖待在家裡不好嗎?」席克赫不認為這是個重要的問題,但一問出口後,才發現自己居然很想知道她的回答。
聖瓷不以為然的看了他一眼。乖乖待在家裡是很好啊,可是她有想要完成的目標,不行嗎?
「我有我的原因。雖然大會暗示大家要彼此照顧,但我會照顧自己,就算出事也不用你來幫我。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嗎?」
「就算出事也不用我來幫你?」席克赫冷冷地重複道。
察覺他挑釁地重複了一次她說過的話,她專注地看著他,在他炯亮的雙陣前迅速點點頭。
「對,就算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我會自己搞定,如果搞不定就是我的命,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在攻頂的過程中,沒有人有義務幫另外一個人,這一點我很清楚,所以如果你覺得我是抱著玩玩的心態才來的,而且很可能連累你,你大可假裝我不存在。」
假裝她不存在?
席克赫胸中感到一陣悶怒,一雙閃耀著深幽光芒的冷陣跳動著怒意。她這句劃清界線,聽起來還真不是普通剌耳。
察覺自己的想法,他隨之一愣。
他在發什麼神經?聽見她這麼說,他應該欣然接受,可是為什麼心裡會隱隱感到一陣不痛快?簡直是活見鬼了。
「時間已經不早,該休息了。」聖瓷看著他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轉移話題。「你還不準備睡嗎?」
席克赫沒有說話,頭也不回地往房間的方向迅速移步。
她追了上去,吃力地邁著步伐與他同行,不服氣地補充道:「我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
他沉著臉睨她一眼,語氣裡帶著嘲弄之意。「我知道你是認真的。」
他開始擔心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聽出他嫌惡的語調,她頓時火氣直冒。
聖瓷搶先一步擋住他的去路,閃亮的水眸由下往上瞪著他,「還有,以後如果被男人纏住,我會自己解決,請你不用出面幫我。」
她不希望因為她的緣故,為他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當然。」如果他能控制住自己的話。
席克赫說得輕鬆,心底卻對這斬釘截鐵的回答抱持高度懷疑。
就像剛才,他原本並不打算出面替她解圍,無奈他就是無法當作沒看見,直接走開。
尤其看見洛克欺近她的當下,那一瞬間,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架開洛克,把她搶過來!
「很好,很高興我們終於有了第一個共識。」聖瓷朝他伸出手,欲與他相握。
「這是幹什麼?」他一臉古怪地遲疑著,冷著嗓音問。
「祝我們都能順利攻頂。」她對他笑得友善。
聞言,席克赫原本打算轉身就走,思忖了一秒鐘後才臨時改變主意,手快速的與她握了一下。
兩人的手交握時,瞬間流竄出一股強大電流,令他們不約而同都愣住了,吃驚的抬起雙眼。
他們極具默契地看著對方,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結。
許久過後,終於有人先開口。
「晚安。」
聖瓷率先收回手,尷尬地別開臉,卻無法將靈魂從他超強的電波中抽離,留下倉卒的一笑後,快速溜進自己的房間,和衣躺下。
儘管已置身於黑暗中,但她手掌上依舊殘留著他的力道與溫度,讓她久久無法入眠。
另一方面,席克赫看著自己的手掌,微微發愣。
怎麼搞的?他知道聖瓷身形嬌小,但一碰觸到她時,這樣的感覺突然變得更加鮮明。
她的手掌好小,那麼柔軟,偏偏體內彷彿有個堅強、友善又溫暖的靈魂。
她是那麼多衝突的綜合體,令他好奇,也令他想望……「晚安。」他緩慢地回覆她方纔的話,兀自感受心中有塊地方已然塌陷,腦子裡浮現的卻是她能否撐完全程的擔憂。
聖母峰之行尚未開始,他居然已經開始為她擔心?
席克赫隱隱覺得不妙,她對他而言似乎有股顯而易見的吸引力,在這趟人生的冒險裡,他有預感,他要挑戰的將不是聖母峰,更不是她,而是自己對她的感覺……
出發前一天,所有登山者紛紛上街購買所需用品,進行出發前最後一次裝備檢查和調整,同樣的,大會仍鼓勵相同國籍的人結伴同行。
此時,老是黏在席克赫身邊的方立命來到聖瓷身邊。
「聖瓷,你準備得怎麼樣了?」他活力充沛地問。
「差不多了。」她偷偷往席克赫的方向瞄一眼,心不在焉地應道。
她發現,自從昨晚過後,他好像盡量避開她,鮮少與她交談。
而且,他老是繃著酷傲的俊容,彷彿任何人都休想走進他的世界,他也不屑介入別人的人生。
不自覺的,她默默的與席克赫拉開一些距離。
「嗨,聖瓷,很高興在這裡遇見你。」洛克一出現,週遭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異樣。
「嗨,洛克。」聖瓷朝對方露出含蓄的客套微笑。
這是幹什麼?因為洛克出現,她就急著離他遠一些?席克赫察覺她拉開的距離,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了兩秒,眸子裡隱隱閃爍著慍怒。
「克赫!」一名金髮美女忽然出現,熱情的朝席克赫打招呼,話才剛說完,人已經來到他面前,親暱的在他頰上落下一吻。
聖瓷看得傻了眼。
「聽說你參加這次登山,我也跟著報名了,就為了可以跟你爬同一座山,怎樣,聽了之後感動嗎?」金髮美女的雙手仍纏在席克赫的頸項上,說話的語調充滿了挑逗。
「雷哈娜。」席克赫聲音裡有著強硬的警告之意。
他不喜歡有人隨便碰他,大掌有技巧的一揮,馬上拉開兩人過於親密的距離。
看著眼前這一幕,聖瓷突然感覺心頭冒出酸酸的氣泡。
她別開眼,正準備離開,才轉過身,立即發現洛克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身邊,正眉眼含笑看著她。
「一切都還順利嗎?」洛克不再有昨晚強勢的輕浮舉動,只是站在她身側與她閒聊。
「嗯。」她簡短地回答。
「裝備都調整好了?」洛克閒話家常的態度,讓人完全無法察覺出他的企圖。」。
「差不多了。」聖瓷盡量做出友善回應。
「別忘了多帶點巧克力。」他輕笑著說。
「我知道,希望可以撐完全程,而且不會吃膩。」她亦微笑道。
席克赫被雷哈娜纏得很不耐煩,微側過頭,正巧撞見聖瓷跟洛克交談甚歡的那一幕。
頓時,他俊容猛然一沉,什麼話也沒有說,立即邁開步伐,自顧自地往前走。
「聖瓷,走吧,待會兒還有一堆事情等著規畫。」方立命走向她,將手放在她肩上,輕輕將她往前推。
兩隊人馬禮貌性的點點頭後,聖瓷與方立命便快步跟上席克赫,接著才放慢腳步與他並肩而行。
洛克看見方立命不知道說了什麼,聖瓷跟席克赫都笑了,當他們倆互相注視彼此時,那幅契合的畫面突然勾起他心中濃濃的嫉妒情緒。
他有預感,聖瓷將會成為他跟席克赫之間的一場競賽。
聖瓷覺得好累,如果可以一直這樣睡下去也不錯,但是身邊總像是有一股壓力靜靜待著,彷彿催促她快點醒來。
她想要睜開雙眼,然而卻只是再次跌入回憶裡……在將要登頂的一次休息時,方立命搶先一步坐到聖瓷身邊,突然主動問道:「你跟克赫還好嗎?」
聽見他提起席克赫,聖瓷的心口縮了一下,片刻後才輕聲問:「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雖然他們曾經互撂狠話,但在攀登聖母峰的途中,席克赫始終在她身邊,默默給予協助。
短短幾天的時間,她發現彼此之間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也主動向她告白,但礙於尚未攻頂,她沒有正面回應他的感情,只說她現在只想專心完成父親當年的夢想。
當聽見她這麼說時,他臉上有抹心痛一閃而過。
她已暗暗下定決心,等大家都安全下了山,她一定馬上跟他表白,告訴他,她對他也有相同的好感。
「整個都不對勁。」方立命靜靜看著她,搖搖頭,語氣篤定地道:「遇上你之前,我從沒看過克赫對哪個異性那麼溫柔、那麼在乎。」
他深吸了一口氣後才又說下去。
「最近,我第一次發現他居然有這麼客氣的一面,不過也不全然是客氣,好像是刻意與你疏離,但其實他的內心是渴望多接近你的。他不是那種會閃避問題的男人,所以他現在這按兵不動的樣子實在耐人尋味。」
方立命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緩緩的把疑問說出口。「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聖瓷猶豫了一下,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席克赫恰巧走近他們,於是未出口的話頓時消失在她舌尖。
席克赫高悍的身軀一靠近,她便覺得有股強大的壓迫感隨即侵逼而來。
「接下來要特別注意。」他一坐下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率先說出這句話。
「為什麼?」方立命態度坦然地問,一邊朝聖瓷拋去曖昧的眼神。「因為快要攻頂了?」
席克赫沒有理會方立命似有若無的調侃,只淡淡說了一句:「恐怕會有暴風雪」後,便閉目養神。
聞言,方立命跟聖瓷的臉色倏地一斂,不安的情緒開始在三人心中盤踞不散。
「你也注意到這一點了。」方立命話鋒一轉,暗示他道:「不過,還有另外一點,不曉得你注意到了沒有?」
此時,聖瓷放下背包的手突然一滑。
她輕輕低喊出聲,席克赫察覺她那裡的狀況,猛然睜開眼,及時伸手輕握住她的手,協助她將背包抓牢。
處理好她那裡的事後,席克赫才懶洋洋的瞅好友一眼。「你難道不能乖乖休息就好?」
方立命想藉機發揮,因為那股在他們之間強烈流竄的電流,鬼都感覺得到!
「你們難道就不能乖乖說清楚對彼此的感……」
「方立命。」席克赫沉下俊容,悶聲怒喝,搶在第一時間截斷好友未出口的話。
他不想讓聖瓷太尷尬,這件事他已經親自確認過了,只要她還沒完成這趟箏戊屮柯峰之行,就不談感情。
「克赫,有些話再不說,說不定就來不及了。我們現在還能夠坐在一起休息,天曉得下一刻會是什麼光景?說不定稍後一場暴風雪就足以改變一切,也有可能剛完成這趟旅程,就發生什麼令人措手不及的事。人生總是充滿變數,為什麼不好好把握現在這一刻?」
聽見方立命的提醒,席克赫臉色微僵。好友說得有道理,但他也想尊重聖瓷的想法,只要尚未結束這趟行程,就絕口不提感情的事。
「我……」聖瓷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但礙於方立命在場,有些話,她只想跟他一個人說。
三人之間,一股詭譎的曖昧氣氛蔓延著。
她看看方立命鼓勵的笑容,又看一眼席克赫有些僵硬的神情,未出口的字句就這樣卡在喉間。
席克赫注意到她左右為難的表情,霍然站起身。頓時,聖瓷跟方立命不約而同抬頭看向他。
「我到附近巡一下,你們再休息一會兒。」他丟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邁開步伐,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怎麼回事,聖瓷心中突然被某種很不好的預感緊緊攫住。
之後的行程,他們果然遇上了暴風雪,方立命沒有注意到有塊崩塌的雪塊落下,聖瓷衝上前去推開他,未料自己卻被絆倒。
方立命躲過了一劫,眼見崩雪快要砸上聖瓷的雙腳時,席克赫已然接近。
他想也沒有想,鋼鐵般的雙臂緊緊抱起她,迅速往安全處移去。
就差這幾公分的距離,聖瓷全身而退。
他救了她一命……事後,雖然席克赫說自己沒事,但聖瓷總覺得他走路的樣子有點怪怪的,可是又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敏感而衍生出的錯覺,只好把這件事放在心裡。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4-16 02:38:40
第五章
終於抵達終點……聖母峰峰頂!
歷盡千辛萬苦,終於站在終點的聖瓷,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她不敢相信自己辦到了,原來夢想實現就是這麼一回事,當我們以為永遠不可能做到的事居然真的辦到時,胸中那種快要爆炸的興奮簡直令人開心得想跳起來歡呼。
她拿出許多張父親的照片,插在雪地上,為父親與峰頂留影紀念。
「需不需要幫忙?」席克赫走過來,指了指她手中的相機。
「要,麻煩你。」聖瓷開心的放鬆心情完全寫在臉上,連替她拍照的席克赫也感染了幾分愉快的氣氛。
抵達終點,對席克赫來說,另一層含意是,他們要分開了。
面對她歡欣鼓舞、沒有一絲捨不得的模樣,席克赫幾乎可以確定,她對他並沒有感情,否則她不會笑得如此燦爛,完全沒有他胸中那種兩人即將分離的惆悵。
拍完照片,聖瓷從他手中接過相機,看見他把她父親跟她拍得很好,抬起頭正要跟他道謝,卻正好瞧見他沉斂的俊容。
「怎麼了?」她困惑地問。
席克赫把視線從相機移到她仍帶著笑意的小臉上,淡淡揚唇一笑,「沒事。恭喜你終於實現你父親的夢想。」
他深深凝視著她,一想到兩人將要從聖母峰峰頂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尚未分離,思念就已經開始急速發酵。
他不想讓她就這樣走出他的生命,也許……他應該把握機會,再跟她詳談一次。
聖瓷抿著嘴角,唇邊的淺笑讓她疲憊小臉顯現出極美的淡然韻致。「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做得到。」
聽見她這麼說,席克赫的心口悄然一緊。
「之前,你跟我提過關於你父親的事。」
聞言,聖瓷微微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開始緩緩陳述著。
「對,我曾大概跟你提過,這次我之所以會來攀登聖母峰,主要是因為我父親。」聖瓷把她為什麼堅持走這一趟的原因仔細跟他說明。
「當年,我父親已經做好一切準備,正要起程完成他這輩子想要征服聖母峰的夢想,卻因為在前一晚知道我的到來,不得不臨時放棄那趟聖母峰之行。」
「你父親因為你母親懷了你而放棄夢想?」
「嗯,因為我的關係,父親放棄了隔天的班機。他在日記裡寫到……」
說到這裡,聖瓷脆弱的一笑。席克赫注視著這樣的她,胸口宛如被狠狠撞擊了一下,隱隱發疼。
「這是他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她靜靜地說著,臉上不再有任何表情。
這是她心中覺得最虧欠父親的事,因為她的存在,扼殺了父親一心渴望的夢想。
「也許這是個遺憾,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性?」席克赫望著她的黑眸更加深幽。
「什麼可能性?」她的心輕輕顫動著。
「如果你母親沒有在那時把懷孕的事告訴你父親,也許這就不只是一個這般單純的遺憾,它可能變成一個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他冷靜的語調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慢慢切開她心裡那看似結了痂的傷處。
「什麼意思?!」聖瓷心口一擰,屏住了呼吸。
「遺憾沒有在你母親懷你時陪在她身邊,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察覺出這一點,還任性的遠行,離開懷了身孕的妻子。」席克赫平靜的語氣犀利的道出自己的看法。
聖瓷眨眨眼,愣了許久,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我不懂,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因為你母親並沒有阻止你來聖母峰,顯然她當初並非為了留下你父親而決定在那一晚說出懷孕的事。」
聖瓷完全愣住,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想過其他可能的狀況。
「基本上,我認為你母親是為了不讓你父親後悔,才選擇把懷孕的事告訴他。」
聖瓷幾乎無法呼吸,心裡卻很清楚他的推理幾乎沒有問題。老天,原來……原來她被父親排在他的夢想之前?
想到這一點,她立刻熱淚盈眶,心中感動莫名。
「你很幸運,你知道嗎?」席克赫凝視著她眼中含淚的美麗模樣,悄悄握緊垂在身側的拳頭,努力克制想將她一把攬進懷裡的衝動。
「謝謝……」聖瓷再也難掩激動,雙手捂著臉。
想到父母彼此之間的相互瞭解、父親對她全然的關愛,被她深壓在心頭很久的愧疚居然就這樣輕易解開了。
「謝謝,真的很謝謝你……」她終於忍不住連聲向席克赫道謝。
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滾落她臉頰。這段日子,她從他那裡得到的各種保護與包容已經太多、太多,多到她這輩子恐怕都還不清。
席克赫更加用力的握緊拳頭,與強烈的感情吃力的相互拉鋸。
不過,他終究敵不過心底最深的渴望,微顫地伸出雙手,一手扣住她的後腦,一手伸到她背後,將哭得像快要斷氣的她一把緊緊拉入懷裡,低聲罵了一句,「傻瓜。」
聞言,聖瓷不禁破涕為笑。
在他寬厚的胸膛前,她仰起梨花帶雨的小臉,猶帶淚光的閃亮眸子筆直地望進他眼裡。
「又哭又笑……」他心疼地取笑道,再次把她淚痕斑斑的小臉壓進胸口,那個離他的心臟最近的地方。
「這是迎著冷風拚命往上爬,又不顧自己的死活拯救朋友的女人嗎?」
「就是我,如假包換的同一個人。」她在他胸前喃喃自語。
席克赫一字不漏全聽了進去,倏地,他爽朗的大笑開來。
伏在他胸前的聖瓷,隨著他起伏甚大的胸膛律動,一時之間,她完全迷上這種依賴與愛上他的感覺。
「其實我一點也不堅強。」她在心底無聲地歎了口氣。
「是、是。」席克赫又笑得更大聲了。「你一點也不堅強,卻能夠憑著意志力走完這趟征服之行。」
「還不算完成。」聖瓷仰起頭,望進他眼底深處。「我們還沒有真正走到終點。」他們還沒下山。
等他們回到山下,她就要大方向他表白,不管他會怎麼回答,她都不想再隱藏自己的真心。
「OK,我同意。」席克赫輕鬆地笑開來。然而,儘管他帶著笑容,心裡頭總有一絲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淡淡離愁。
看著他難得開心的表情,聖瓷也跟著揚起笑意。
席克赫輕擁著她,心想,此時他以朋友的立場給予她安慰與保護,等明天過後,也許她就會投入洛克懷裡,或者毫無眷戀地轉頭離去。
他仰望著天空,任憑這份折磨化作幾千萬隻螞蟻,無情的啃咬他的心。
然而,此刻在聖瓷心裡,卻充滿著終於能完成父親夢想的興奮,以及對即將出口的告白滿懷著期待又緊張的複雜情緒。
她想,那將會是她生命裡最重要的時刻。
當他們安全抵達山腳下,甫回到所有登山客下榻的地方時,一名漂亮的黑髮美女立刻奔進席克赫懷裡。
「克赫,我好想你!」方庭蘊熱情大膽的作風和宛如名模的外表,讓聖瓷忍不住低頭打量自己,長時間沒有洗澡,再加上個子矮小又不起眼,站在閃亮美女身旁的她,簡直就像個土包子。
但是,同樣多日未打理自己的席克赫看起來卻依舊英氣逼人,尤其在經歷過野地裡艱困的生活,更是將他一身迷人的男性魅力完全展現出來。
在山上,當席克赫向她表白時,她並沒有思考太多,一旦回到現實生活,她才注意到兩人之間還存在著很多極大的落差。
看見聖瓷眼裡的失落,席克赫正要撥開方庭蘊,便看見大會人員突然來到聖瓷身邊,和她低語。
「聖瓷,可以到櫃檯一下嗎?」工作人員在她身側低聲道。
「好的。」她立即轉身跟著工作人員走進建築物裡,邊走邊問:「不好意思,請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台灣的親戚曾經打電話來,說你母親好像生病了。」聖瓷一聽,整個人彷彿被瞬間冰凍般,僵硬無比。
匆匆撥通亂電話後,確認工作人員的理解沒有錯,當下,她立刻訂下飛機,然後後她就離開,但她現在所有的心思已不在這裡了。
花了約一個小時搞定所有的事後,聖瓷站在小小的茶水間裡,手裡握著一杯溫熱的水,拚命要自己鎮定下來。
首先,她必須先收拾行李,然後趕去機場,還有席克赫……現在她的心中極為慌亂,如果有個可靠的肩膀可以依靠該有多好?不管是生理上或是心理上,她真的都覺得好累。
「發生了什麼事?」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聖瓷說不出話來,只能疲憊地搖搖頭。
突然,她察覺到對方的接近。
原本以為那是席克赫,直到她想起剛剛那句問話是英文時,已經被人一把轉過身,一個令人錯愕的吻就這樣直接落下。
她腦袋瞬間一片空白,完全喪失反應能力。
正在尋找她的席克赫剛好在此時經過茶水間,親眼目睹這一幕,震驚的痛楚瞬間浮上他剛毅的俊容。
登山之前洛克跟她在落地窗前的曖昧互動、購物時兩人愉快的交談、她有所保留的態度……
一幕幕、一段段回憶與事證,全都選在這時浮現腦海,逼得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事實。
席克赫痛苦的緊緊閉上雙眸。如果她有好感的人是洛克,那麼在山上時那些屬於他們之間極有默契的互動到底又算什麼?
垂在身側的拳頭悄然握緊,發白的關節一如他的臉色,倏地,他轉身大步離去,同時不斷告訴自己,這個女人,他必須忘記。
「放開我!」當聖瓷回過神時,立刻用力推開洛克,揚起手狠狠往他臉上揮去。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不管你們國家的人喜歡怎麼打招呼,但我是東方女人,沒有經過我的允許隨便吻我,就是性騷擾!」她憤恨地聲明,眸子裡的怒火彷彿向他射去,一隻手更是嫌惡地猛擦嘴。
洛克眨眨眼,愣了一下,隨即低沉地笑開來,眼中有著激賞。「東方女人都像你這樣潑辣嗎?」
「西方的男人都像你這樣無禮嗎?」聖瓷瞪他一眼,馬上舉步往茶水間外走去。
洛剋扣住她的手,誠懇地道歉,「抱歉,我情不自禁。」
「沒關係,反正我也情難自禁的賞了你一巴掌,扯平。」聖瓷不想再待在這裡,就算要處理男人的問題,對象也應該是席克赫,不是這個英國人。
她想甩開他的手,但他不讓她如願。
「我想跟你成為情人關係。」洛克藍色的眸子直盯著她。
「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聖瓷立即拒絕。
她匆匆看一眼手錶,焦急地猛皴眉。
怎麼辦?她收拾好行李後就要趕去搭飛機了,能有足夠的時間好好跟席克赫說明她的感情嗎?
「席克赫?」洛克瀟灑的一笑。
「對。」她說得毫無猶豫。
「我早該料到,你們那時在超商裡互相看著對方時的眼神……」
洛克平靜的陳述,說話的語氣像是帶著歎息。「很美。」
聞言,聖瓷心頭一震,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聽說你趕著回台灣。」洛克鬆開手,滿腹自信地開口。早他們幾個小時回到這裡的他,對於台灣有人急著找她的事已有耳聞。
「你怎麼知道?」她詫異地問。
「要不要搭我的飛機?可以替你省下不少時間。」
「不用了,我不喜歡欠人人情。」她立即拒絕。
聖瓷直覺不想跟洛克有太多牽扯,欠席克赫人情是一回事,但欠洛克人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堅持到連母親生病也不顧了?」洛克微微一笑。
「我不會跟你在一起,因為我根本對你沒有感覺。」她直截了當地道。
「沒關係,我們當朋友。」洛克態度坦然。「我只是剛好有架私人飛機,單純想幫助目前需要幫助的朋友,僅此而已。」
「一輩子的朋友關係?」聖瓷再次確認。
「可以,我還沒有慘到要以威迫的手段來追求女人,這一點請放心。」洛克為自己的處境感到好笑。
如果在英國,他哪需要費心思追求女人,被女人追著到處跑才是他最可憐的處境。
有了洛克再三的保證,為了搶時間回台灣,聖瓷深吸一口氣,最後決定接受洛克提供的協助。
匆匆跟洛克約好時間和地點後,聖瓷立刻回房間收拾行李。
接受洛克的幫助,可以讓上飛機的時間整整提前一個多小時,而且中間轉機、等機、辦理手續時間更是足足省下快一天的時間,對歸心似箭的她來說,此刻連一分鐘的時間都是珍貴的。
現在,她只剩一件很重要的事尚未完成。
整理完行李,聖瓷看一眼手錶。
只剩下三十分鐘,洛克的人就會派車過來接她前往機場。
扔下打包好的行李,聖瓷慌忙的到處找尋席克赫。
最後,她終於在餐廳找到一身神清氣爽的他。經過打理後的他,顯得更加英挺逼人。
「克赫,我有事想跟你說。」聖瓷朝他筆直走過去,雙眼直視著他慵懶冷漠的目光。
他怎麼了?為什麼眼神變得如此冷淡?她心底冒出困惑的疑問。
「什麼事?」席克赫暗示的目光輕輕瞥看身旁方庭蘊一眼,語氣裡滿是陌生與疏離。
「可以借一步說話嗎?」聖瓷焦急的眸子裡透露出一絲請求。
「我跟你有什麼事需要借一步說話?」他平靜無波的黑眸冷冷注視著她,乍聽之下十分平穩的語調裡,充滿了只有他們才能懂得的譏誚意味。
「我已經快要沒有時間了。」聖瓷急得雙眸裡泛起晶亮的水光。
「我知道。」席克赫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煙硝味,犀利的陣子不悅地打量著她。「你正要趕搭洛克的私人飛機回台灣,我有說錯嗎?」
「你知道?」她驚詫地問,沒有想到消息傳得這麼快。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私人飛機。」他冰冷的諷剌話語深深刺痛了聖瓷急著想表白的心。
她不禁微微發顫,不懂明明已經離開峰頂,站在溫暖的建築物裡頭,為什麼會比在峰頂感覺更冷?
「我母親生病了……」她試著開口解釋。
「我知道你有多珍視家人。」席克赫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
他無法接受的是,她家裡出了事情,為什麼不來向他尋求幫助?
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原以為她多少應該有點信任他,但她沒有,寧願向洛克求助,從不曾想過他也可以提供她相同、甚至更完整的協助!
她對洛克的信任居然比對他還多,出了這麼大的事,她第一時間求助的對象不是他,而是洛克!這是令他最心寒的一點。
直到看見他們接吻,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克赫,我是真的有話想跟你說,只要幾分鐘就好。」聖瓷認真的請求。
但她並沒有得到回應,席克赫只是冷眼注視著她。當時親眼目睹的那一幕已經將他推入地獄,面對她此時的請求,他根本聽不進去。
方庭蘊感受到不尋常的氣氛,席克赫雖然向來冷漠,也從未像現在這樣,表面冷淡,內心卻翻湧著強烈的情緒波動。
「克赫,不替我介紹一下嗎?」方庭蘊刻意扯了扯他的手,表面上朝聖瓷維持著友善的笑臉。
他悶應一聲,道:「她名叫顏聖瓷,也是來攀登聖母峰的,跟我一樣來自台灣。」
「聖瓷,你好,我是方庭蘊。」方庭蘊主動朝她伸出手。
聖瓷遲疑地看席克赫一眼,見他無情的別開臉,一顆心頓時墜落谷底。
「你好,方小姐。」她伸出手,友善的和對方相握。
「我是方立命的妹妹,也是克赫在美國求學時的女朋友。」方庭蘊直接宣示對席克赫的主權。
這個女人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席克赫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他從來沒有和方庭蘊在一起過,都是她主動來找他,就像現在一樣,根本不是他的什麼鬼女友!
席克赫本想出口駁斥方庭蘊的話,但腦子裡突然掠過聖瓷跟洛克親吻的畫面,瞬間,他沒了解釋的興致,冷漠成為他臉上唯一的表情。
席克赫心裡冷冷的一笑。他這是幹什麼?急匆匆想向她解釋,但她根本不在意,她在意的人是……
他的喉嚨猛然一緊。她在意的是洛克,不是他……
「我追來這裡,除了特地來慶祝他完成了人生的夢想,也是打算跟他復合。」方庭蘊見席克赫沉默不語,立刻把故事編得更合己意。
「是嗎?」聖瓷聽了,落寞地笑了一下。
原來是前女友來找他復合,難怪他會一下子變得這麼冷漠,尤其一副急著跟她劃清界線的模樣,最令她心痛。
「方庭蘊。」簡直越說越扯了!席克赫懶懶地開口,聲音裡已有嚴厲警告的意味。
「這又沒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說?」方庭蘊抱怨著,盡其所能的扭曲事實,甚至整個人往他胸前倒去。
聖瓷平靜地看著這一幕,眼眶不禁泛紅。
在登頂的路程中,那副胸膛曾經是她最安穩的依靠,不過,恐怕今後再也不是了……
「別鬧。」席克赫冷聲警告,看見聖瓷泛紅的眼眶,胸中不由得一陣微酸。
「聖瓷,車已經來了。」洛克快步朝他們走來,直接丟下這句話。
聖瓷留戀地看席克赫一眼,知道自己就算再拖下去,也沒有機會向他表白,或是解釋清楚現在整個狀況。
她轉過身,一股漫天的悵然緊緊擄住心口,瞬間,她喉頭哽咽了,再也無語,就這樣跟在洛克身後離去。
席克赫眼睜睜看著她連一句再見也沒有說便轉身就走。
臨走前,她那明顯帶著遺憾的水眸,已輕輕烙印在他微微發痛的心口……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4-16 02:39:02
第六章
「醒了?」聖瓷才剛睜開眼睛,一臉迷惑的望著雪白的天花板,耳邊立刻傳來低沉溫柔的男性嗓音。
「聖瓷?」席克赫見她一對失焦的水眸愣愣的盯著天花板,不安與焦慮瞬間爬上他心頭。
她緩緩側過臉,看見原先以為根本不會再出現在面前的男人居然正在她身旁,而且還一臉擔憂的模樣。
這一定是夢,對吧?否則他怎麼會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你怎麼了?」聖瓷不解地問,眼裡盈滿困惑。
「我?」她怎麼了?
「還記得自己發生什麼事嗎?」他憐惜地垂首望著她。
在他手掌旁邊的小臉顯得那麼嬌小又蒼白,頓時,他胸口緊緊一縮。
他多麼希望當她昏過去時身邊的人就是他,想照顧她的慾望越來越強烈,就算知道她始終對他沒有相同的感情,他仍舊越來越難以隱藏日益強烈的渴望。
這些天,兩人明明身處在同一棟大樓,他卻為了男性尊嚴而苦苦壓抑,不准自己去找她,直到得知她昏倒的消息,他才赫然驚覺什麼男性尊嚴都是狗屁,他要她,這一點比什麼都重要。
聞言,聖瓷腦中開始掠過一些片段的記憶。印象中,她正跟珈瑜在工廠裡……
「我搞砸了什麼事?」她的腦子一陣暈眩,著急追問道。
「你昏倒了。」
「在工作的時候?」聖瓷不安地問,背部冒出冷汗。這是她最擔心的一點。
「不。」席克赫緊緊皺眉,驚怒地望著她,不確定她這樣問是不是故意想折磨他。
當他聽著另外一名員工珈瑜陳述當時的狀況時,全身冷汗直流,胸中血氣翻湧,然而她竟只在意自己是不是在工作時昏倒?
「你在等計程車的時候,被一輛蛇行的機車擦撞,隨後就昏過去了。」
他已採取司法途徑要那名機車騎士負責,這件事他會插手到底,犯錯的人就應該承擔法律責任。
聽完他的話,聖瓷心底鬆了一口氣,平靜地想了一下後才緩緩開口。
「幸好不是在工作中。」席克赫一聽,倏地渾身僵硬,完全無法動彈。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的嗓音變得充滿威脅性,黑眸極力壓抑著憤怒。
「只要不耽誤工作就好,其餘的事根本不重……」她始終忘不了兩人上次為了工作的問題而起爭執。
「你到底在鬼扯什麼!」席克赫滿瞼怒意,咬牙低吼。
聽見她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一股難以遏止的憤怒加上緊張慌亂的情緒,瞬間在她面前完全爆發。
聖瓷被他狂亂的驚痛模樣嚇著,不發一語的呆呆望著他。
席克赫突然離開她身側,在病床旁來回踱步,焦慮地大口吸吐著熱氣,企圖藉此平復體內滔天的怒火。
一個身體健康的女人哪有可能說昏倒就昏倒?她怎麼可以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她到底懂不懂得照顧自己,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最可恨的是,人都躺在病床上了,竟然還滿口工作?他在她心底難道就只是公司的老闆,其餘什麼也不是嗎?
席克赫感到喉嚨一陣緊縮。
「我……」她一開口,立刻換來兩道冷冷的瞪視。
「你先不要說話。」席克赫現在正努力克制想對她大吼的慾望。他跟自己奮戰得如此辛苦,難道她不明白嗎?
聞言,聖瓷忽然清楚看見了他的焦慮與怒氣。
如果不是真的擔心她,他是不會這麼生氣的。
突然察覺這個情況,讓她心口感到一陣溫暖,接著,一絲想要稍微捉弄他一下的念頭冒出腦海。
「你確定不想聽我說話?」她輕聲細語地問。
「確定。」席克赫篤定的視線壓制住她,他甚至敢保證,一臉虛弱的她一定不知道,此刻他想向她怒吼的衝動有多麼強烈。
他不想這樣對她,但一想到她又是怎麼對待他的,胸屮的怒火就柯內次犴燃。
聖瓷看著正在眼前焦慮的來回踱步的大男人,突然意識到,也許她會昏倒,正是老天爺給她對自己坦承、也對他坦白的契機。
「有件事,我現在一定要跟你說。」她怕這難得的機會又會像上次那樣從指縫中溜走,有了之前的教訓,這一次,她不想再錯過。
「再等一下。」席克赫仍在跟心疼她的怒氣辛苦奮戰中。
她沒有理會他的話,繼續往下說。
「我喜歡你。」
短短四個字,震得原本像頭焦慮北極熊的席克赫瞬間僵住高大的身子,宛如分解動作般緩緩轉過頭看向她,一臉「我八成聽錯什麼」的表情。
如果不是因為終於把心裡的話說出來,聖瓷一定會當場輕笑出聲。
「我知道自己在聖母峰時跟你說過什麼。我本來是想在回到山下的那一天,把內心的感情告訴你,但是……」她鼓起勇氣抬起眼注視著他,卻剛好看見他朝她急切的走來。
席克赫喉頭緊縮,渾身輕顫,不敢相信老天爺居然如此厚待他。
努力壓抑著狂喜的情緒,他大步走到她面前,雙手激動的輕握住她的肩膀,沉聲命令,「說下去。」
聖瓷抬起右手,企圖貼上他的俊容,但仍不禁稍微有些遲疑,他立即感應到了,立刻深出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將自己的臉龐貼向她溫熱的掌心。
他篤定的舉動像一劑強心針,讓她更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洛克。剛到大會要我們集合的地點時,我一走進那個空間,視線很自然的就受你吸引。」她淺淺微笑著道。
席克赫隨著她的描述,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她的確在環視週遭所有人後,直接來到他面前。
他永遠也忘不了,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想把某個女人藏在身後」的強烈佔有慾,因為她的出現,他才初次冒出這種十分野蠻的原始念頭。
這種感覺是那麼的強烈,卻又真實無比,令人陷入水深火熱中難以自拔,完全是拜她所賜!
一個他以為自己到死都不可能遇見的女人,居然就這樣出現在面前,原來那像極了狗屁童話的一見鍾情,居然是真的……
「我之所以一直不願說出口,是因為我希望萬一發生不幸的時候,你可以冷靜的處理眼前的危機,如果因為我而讓你遭遇任何原本不屬於你的不幸,我會恨死自己。」聖瓷剖析著自己當時的心態。
「關於這一點,你應該交由我來判斷。」席克赫捧起她蒼白的容顏,「對我來說,最大的不幸不是死亡,不是受傷,而是你走向洛克的那個時候。你真的狠狠傷了我一次。」
看見她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迅速低下頭用力吻住眼前這令他魂縈夢牽的櫻唇,像懲罰似的故意輾轉吸吮。
良久後,他才喘著氣結束這甜蜜的懲罰。
「想不到吧?」他深幽的陣子緊盯著她微喘的性感模樣,「你對我的影響力居然如此之大,就算那時候你沒有正面回應我的感情,我還是不受控制……輕易就能被你傷害……」
他稍微抽開身,眼底流轉著沉痛的情緒,右手拇指緩緩摩擦著她嫣紅的唇瓣,嘴角揚起淡淡的淺笑。
聖瓷忍不住開口說:「我的本意不是……」
「噓--」他安撫地以唇碰了碰她的額頭。「我知道。」
「還有,我當時會匆匆離開,是因為我母親病了,洛克說他有私人飛機能讓我盡快回到台灣,所以我才接受他的幫助。」
聖瓷想起那時準備向席克赫告白時,他眼中的冷漠有多傷人,於是趕緊解釋道。
「而且你還讓他吻你!」想起在茶水間看見的那一幕,席克赫立刻沉下臉,唇邊的微笑頓時消失,眸子裡的慾望燃燒得更熾烈。
「我並不想讓他吻我,那是他突然……」席克赫不想聽她繼續解釋,如鷹般立即傾身而下,準確的吻住她的紅唇。
這個吻持續很久,也很溫柔,不同於先前那般帶著懲罰的意味,此時他像要勾引出她全部的熱情,故意以緩慢的步調逐漸加深這一吻。
每當她以為他要更深入時他就撤退,幾次過後,在他又故技重施打算撤退時,她終於壓抑不住心底的渴望,主動阻止他離開。
感應到她深切的渴望,席克赫馬上火力全開,一改溫吞的紳士方式,猛烈的熱情如暴雨狂洩而下。
聖瓷喘息著,努力配合他如狂風驟雨的激吻。
一個吻,瞬間引燃了兩人潛意識裡赤裸裸的愛情。
良久後,這一吻才終於結束。
「不准你再想起那個吻。」席克赫喘著氣,幽沉的黑瞳望進她靈魂深處,沉聲命令,「我要你永遠記住這個吻。」
「喔。」聖瓷紅著臉答應。
這個男人吃醋的樣子真可愛,自以為是又凶巴巴的惡聲警告,其實都只是顯示出他對她的在意而已。
「「喔」是什麼回答?」席克赫不滿地皺起眉頭。「我要你的保證。」
氣焰很大喔?聖瓷懶洋洋的瞄他一眼。
「什麼保證?!」她故意跟他打馬虎眼。
席克赫瞇起眼睛緊盯著她,一點也不介意把話說白。「說你不會再想別的男人的吻,說你不會再讓不相干的男人有機會偷吻你!」
說到最後,這些話幾乎已經變成了嚴厲的警告。
「這樣就好?」聖瓷打趣又略帶挑釁地問。
席克赫揚高一眉,以眼神向她道出疑問。
「我以為你會--她故意吊他胃口,稍微停頓了一下,沒有一口氣把話全部說完。
「以為我怎樣?」他立刻掉入陷阱。
聖瓷看著他瞬間呆住的表情,隨即好笑地道:「提出要我從此只能喜歡你之類的要求。」
「不。」他立即否認,便看見她原本狡黠的小臉瞬間一愣。
就對他記麼沒冇信心嗎?
席克赫沒好氣地看她一眼,手憐愛地撫著她的頭頂,並輕吻她的嘴角,「我要你……」他認真專注的視線緊盯著她,「永遠只愛我一個。」
「為什麼?」聖瓷輕瞪他一眼。
「因為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席克赫專斷地這麼說。
「我是嗎?」她看他一眼,沒好氣地追問:「你確定自己目前沒有「別的」女朋友?」
「如果有呢?你要我跟對方分手嗎?」
聞言,聖瓷臉色一沉,「如果有,我會把剛才那些話當成是單純的告白,明天,我會遞出辭呈。」
她不想打擾他目前的生活。
聞言,席克赫猛然一震。
「這就是你原本的打算?」想到她原本的打算居然是坦白感情後便轉身離開,他不禁氣得一陣頭暈目眩。
她還真是了不起,連甜蜜告白時都能狠狠踩他一腳。
「我不想影響你目前的感情。」不跟有女友的男人牽扯不清是她的原則。
聖瓷坦然地看著他,完全不怕他憤怒的瞪視。「我記得你那時候很在乎方小姐,如果你們還是在一起……」
「我從來沒有跟她在一起過,以前沒有,以後也不可能在一起。」席克赫直接開口打斷她的話。
聽見他如此急著表明心意,聖瓷不禁心跳加快,一陣熱氣緩緩浮上雙頰,胸臆間被一股甜蜜的溫暖包圍。
他靜靜凝視著她,許久後才露出鬆了口氣的模樣。「謝天謝地,我現在沒有「別的」女朋友,只有你。」
「所以,我「現在」是你女朋友?」聖瓷對於這個熱騰騰的新身份仍顯得有些愣然。
「只要你願意。」席克赫捧起她的臉,黑眸裡赤裸裸的發散出深切的渴望。「如果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感情,我可以追你……」
「我願意。」她不是那種享受被人追求的女人,在愛情的世界裡,她要的只是一份真誠的感情,就這樣而已。
面對曾經不顧自身危險救她一命的男人,只要他說愛他,她就全心全意相信他。
「真的?」席克赫皺起眉問。
他想給她任何她想要的一切,包括甜蜜的追求、一份專注的愛、安全感、無條件的支持……只要她想要,他絕不吝於給予。
「嗯。但是……」聖瓷欲言又止。
「嗯?」他耐心十足的輕哼一聲,鼓勵她說出口。
「你不可以干涉我要不要加班的問題。」她突然想起兩人前些時候的衝突,趕緊補上這個條件。
「這……」他面有難色。
他不要她又因為工作過度疲累而昏倒,若不干涉她拚命三郎般的工作態度,昏倒的人雖然是她,但心疼的人卻是他啊!
不過,他隨即想到這一點其實很好解決,直接警告她的主管就可以了,實在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跟她僵持不下。
「OK.」他爽快地答應。
「也不可以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她又提出另一個要求。
「什麼意思?」他再次皺起眉頭。
這個小女人又想玩什麼花樣?
「例如我想再去爬聖母峰的話,你不可以阻止我。」
「我不會。」他沒有她想像中那麼難以溝通,眼睛不眨一下便馬上答應。
「真的?」她不禁質疑。
「但我會緊緊跟在你身邊。」席克赫很快的把話說完,免得她繼續疑神疑鬼。
「就算我把重心放在攻頂上,理都不理你?」聖瓷感動得雙眼迷濛,嘴角有抹淺淺的幸福微笑。
「你可以專心攻頂,但不准不理我。」見聖瓷立刻嫣紅了雙頰,席克赫滿腔的柔情頓時濃得化不開。
他想將她抱進懷裡呵護,細細吻遍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這股突如其來的慾望極為猛烈,幾乎讓他全身疼痛。
但想到她此刻虛弱的身子,席克赫心底痛苦的呻吟著,咬牙忍住想要她的慾望,只在她額頭落下一個深吻。
她遲早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聖瓷,你知不知道老闆準備去德國的事?」下班時間一到,珈瑜突然靠向聖瓷,低聲問道。
「嗯,我們今晚要去外面吃飯,應該會好好談一下這件事。」聖瓷紅著臉回答。到現在她還是很不習慣跟人聊起席克赫。
「那就好。」珈瑜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挑起了聖瓷的好奇心。
「怎麼了?」
「你見過方立命的妹妹嗎?」珈瑜察言觀色地問。
「見過。」聖瓷想起,離開聖母峰下的那天,席克赫擺出冷臉面對她時,身邊就是站著那名漂亮的女子。
「聽秘書室的同事說,她很喜歡老闆,之前三天兩頭打電話來,不過,好像自從老闆跟她說你們在一起之後,她就沒有再打電話來了。這種女人你要特別小心,尤其老闆這次去德國,恐怕會在那裡待上好一陣子,偏偏你又好像不打算跟去。」
珈瑜替她擔心得兩道秀眉像打了個結。「你不想跟,說不定有人會因此開心得飛上天呢!」
「因為我有工作要做啊。」聖瓷認為男友固然重要,但工作也很重要。
珈瑜還想說些什麼,遠遠見到席克赫正從電梯裡走出來,立刻笑著對她說:「快去和你的他甜蜜的約會吧。」
一邊說著,她一邊把聖瓷推出辦公室。
聖瓷看著特地下樓來接她的席克赫,微微紅了雙頰,直到兩人進入電梯,單獨相處時,才側過頭輕睞他一眼。
「你其實不用特地來接我。」望極為猛烈,幾乎讓他全身疼痛。
「為什麼?」他不說話,一雙眼睛靜靜瞅著她,透過眼神向她傳遞赤裸的愛意。
被他盯得渾身發熱,她別開頭,想要讓自己稍微冷靜一下,未料,他突然一把抓住她左手,往他胸前一扯。
她被嚇得輕喊出聲,下一秒,輕呼被他含進吻裡,一個令人雙腿發軟的熱吻重重侵襲上她。
「唔……有錄影……監視器……」聖瓷雙手緊緊抓著他胸前的西裝外套,呼吸又急又短。
席克赫在心裡重重歎息後,離開她的唇,一隻手臂繞到她身後,緊緊圈住她的腰身,把她往他懷裡一扯。
「如果不是在電梯裡,我真想狠狠要你。」他下巴抵著她頭頂,擱在她腰間的手掌慢慢按摩著,充滿誘惑。
「下個月我就要去德國出差,如果不是為了工作,我真捨不得離開你。」
「又不是再也不回來了。」她取笑。
聞言,他再次重重歎口氣。
「多沒良心的話。」席克赫一臉無奈地看著她。「我是真的捨不得,一想到那麼多天看不到你、碰不到你,我就情緒低落。」
聖瓷見他一臉頹喪,仰起頭,快速踮起腳尖,在他有些錯愕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並軟聲說了一句。
「我也是。」頓時,他臉上陰霾一掃,嘴角微微上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4-16 02:39:25
第七章
方立命率先前去德國出差,臨去前還不忘纏著聖瓷,說要吃她親手做的滿漢全席。
席克赫聞言,濃眉一皺,原想出聲阻止,卻接到女友拋來一記「我可以處理」的眼神。
於是,在方立命即將上飛機前的幾個小時前,聖瓷和席克赫為他餞行。
此時,方立命的行李正堆在聖瓷家的大門旁,兩個大男人站在小小的餐桌前,一個一臉錯愕,一個抬手遮住忍不住向上彎的嘴角。
「這……這就是滿漢全席?」方立命震驚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是啊。」聖瓷看著一桌滿滿的食物,滿意地點點頭,「滿漢全席上會使用到的食材,這裡統統都有。」
「可是……它們都遺沒有煮好。」方立命在心底大叫,這不是滿漢全席!
這不是滿漢全席!
「等一下放進火鍋裡,稍微燙一下就熟了,放心,很快的。」聖瓷臉上的微笑裡有一絲狡猾的味道。
「親愛的。」聽到這裡,席克赫再也忍不住笑著將她輕輕攬入懷裡,在她額頭落下甜蜜的一吻後,貼在她耳邊,輕吐著熱氣,「你好聰明。」
居然會想到用這招應付方立命。
「謝謝你的稱讚。」她笑出聲來。
方立命耳尖的聽見他們對話的內容,背上的寒毛瞬間根根豎起。「你們居然聯手詐騙一個準備為公司賣命的人!你們到底有沒有想過,我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來,一想到那個國家只有香腸跟豬腳,我的心情有多沮喪,你們知道嗎?」
「我們有詐騙他嗎?」席克赫擁緊女友,看見她陣中慧黯的光彩,忍不住又低下頭快速在她唇邊偷走一個輕吻。
「沒有啊,這裡的確有滿漢全席上所有的食材,只是我們在烹飪技巧上的認定有些微的差異而已。」聖瓷突然發現,她睜眼說瞎話的功力還滿不賴的。
「這才不是只有些微差異!」方立命失望地低吼。
「兄弟,上帝在你面前關上了一扇門,就會為你開啟另一扇窗。」席克赫微微一笑,安慰著好友。
「是嗎?」方立命沮喪地垂下雙肩,萬念俱灰地開口:「我的確清楚看見了被關上的門,但是還找不到窗戶在哪裡。」
「就是那一碗醬料。」聖瓷聳聳肩,請兩位大男人就座,眼神瞄了一眼每人面前那碗醬料。
「就是這個?」方立命毫不掩飾眼裡的不看好。
「別小看這一小碗醬料,這可是我家吃火鍋時的獨傳秘方。」聖瓷替兩人涮好兩塊上好牛肉,分別放進他們的碗裡。
席克赫眉眼間全是笑意,馬上將沾著醬汁的肉放進嘴裡,接界,他彩緩瞠大雙眸,對嘴裡逐漸化開的美味感到不可思議。
「它可是用二十幾種原料調配的喔。」聖瓷得意地看一眼男友,同時也看見方立命臉上的遲疑立刻變成驚艷。
接下來的二十多分鐘,餐桌上只有碗筷輕微撞擊與酒杯輕碰的聲響。
三個共同經歷過聖母峰之行的夥伴,很快便聊起當時的事。
「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就是差點被雪塊砸中。」方立命想起自己曾經差點被雪塊掩埋,要不是聖瓷及時推他一把,後果他連想都不敢想。
只是,他躲過一劫,差點因而受波及的聖瓷也逃過一劫,但拚盡全力將她抱離危險邊緣的席克赫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我也是。」聖瓷跟著微笑附和。
席克赫沒有回應這個話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一想到你比我還要早一分鐘登上頂峰,我就扼腕得要命!你本人可能比較不清楚,當我眼睜睜看著我的好兄弟伸手拉你一把,卻把我丟在一旁置之不理時,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啊。」方立命誇張地擺出一臉痛苦的表情。
「抱歉。」聖瓷感到好笑地和他開著玩笑。
「你是應該跟克赫道歉,畢竟他的左腳是因為你才受傷的。」方立命假裝不小心說漏嘴。
「什麼受傷?」她困惑地皺起眉頭,馬上問道。
忽視好友瞬間掃來的警告視線,方立命藉酒壯膽,把話說完。
「這傢伙的左腳在那崩雪落下後就一直怪怪的,要不是我觀察力夠敏銳,也差點被他唬弄過去……」聞言,聖瓷猛然一震。
「有嗎,我怎麼沒有發現?」她立刻想到那時候席克赫為了保護她,整個人護在她身上,而崩落的雪塊離他們極近……
想到這裡,聖瓷的腦子裡幾乎一片空白。
當時她被他緊緊摟在懷裡,除了溫暖,根本沒碰到任何一塊冰雪,但他的腳……看著她逐漸恍然大悟的眼神,席克赫馬上知道她什麼都想起來了,隨即轉過頭惡聲警告好友。
「方立命。」見席克赫對方立命直搖頭,聖瓷立刻直勾勾注視著席克赫,一字、一字清楚的說:「我想知道全部的事實。」
「那沒什麼。」席克赫不希望她自責,選擇避重就輕地回應。
「也許你覺得沒什麼,但我還是想知道。」她順著他的話道,態度依舊十分堅持。「方立命,麻煩你繼續說下去,好嗎?那時候我並沒有察覺他已經受傷了。」
看見好友不安地放下筷子,小心謹慎地觀察身旁太座的反應,方立命心底盤算著,這包結婚禮金大概差不多要準備一下了。
「那是因為他總是小心翼翼瞞著你,就算痛得要死也不願在你面前表現出來,不過,在我面前,他就完全沒有這個顧忌了。」方立命笑咪咪地說著,完全無視於好友越來越沉冷的瞪視。
「很嚴重嗎?」聖瓷心疼地問。
「那時候他應該很痛吧。」
「現在呢?」她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親愛的,你為什麼不問我本人就好?」聽見她語調裡的哽咽,席克赫終於忍不住出聲阻止。
「你根本不會跟我說實話。」聖瓷怨怪地揚眸看向他。
「事實上也不像方立命說的那麼嚴重。」看著她微微泛紅的雙眼,席克赫濃眉緊皺,著急的為自己辯解。
方立命無視於他們之間正在進行的對話,依然故我地接著說:「現在腳傷當然是好了,不過留下了一點後遺症。」
他夾起一塊章魚切片,沾了些醬料,放入嘴裡細細品味。下次再吃到如此美味的火鍋,不曉得是何年何月?
「方立命!」席克赫不高興地板起臉,冷冷地警告。
「什麼後遺症?」聖瓷心焦地問,心疼的感覺一直在她胸中縈繞著。
「那真的沒什……」席克赫仍努力想阻止她問下去,他不喜歡看見她臉上有微笑以外的痛苦表情。
她沒有說話,但心痛又不捨的微紅雙眼筆直的逼視著他,最後,他在心底偷偷歎口氣,知道這件事已經瞞不了她。
「方立命,後遺症是什麼?」她固執地追問到底。
「潮濕。」方立命輕輕鬆鬆地丟出兩個字。
「什麼?」她皺著眉問。
「只要天氣有些潮濕,他的左腿就會發酸。」
「只有一點點,大多時候根本沒有影響。」席克赫連忙在她耳邊滅火。
不過,從她固執的小臉看來,她並不相信他說的是事實。
席克赫殺人般的視線馬上掃向好友,方立命見狀,立刻敏捷的彈起身,直嚷嚷著該是趕去機場的時候了。
聖瓷完全沒有要方立命多吃些再走,馬上起身送客。
當下,席克赫立刻被一種不好的預感牢牢攫住。
臨走前,方立命在聖瓷沒注意時偷偷對席克赫曖昧地眨眨眼,幸災樂禍的說了一句「要保重啊」。
席克赫瞇眼怒瞪著他。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方立命今晚大概已經死了一百次不止。
送走方立命,關上門後,聖瓷馬上離開席克赫身旁,雙臂環胸看著他,不發一語。
「聖瓷,我可以解釋。」他舉步走向她,想藉由擁抱安撫她此刻的情緒。
「不要過來。」她面無表情地望著他,抿著唇,完全笑不出來,一顆心正糾結著。
聞言,席克赫俊容丕變。他僵在原地,渾身陷入前所未有的緊繃裡,一向犀利冷然的眸光此刻充滿濃濃的擔憂。
「聖瓷,抱歉,我不是故意隱瞞你。」他心痛地看了看兩人之間數步的距離,啞著嗓音,絞盡腦汁試圖緩和此刻詭異的對峙。
聽見他道歉,聖瓷胸口猛然一窒,一連深吸了兩口氣,仍抵擋不住滾燙的熱淚奪眶而出。
他是笨蛋嗎?明明沒有做錯事情,幹嘛向她道歉?
最笨的一點是,當他把她感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居然還一臉生怕自己做錯什麼事情般,小心地看向她。
「把褲子脫掉。」她專注地望著他,冷聲開口。
她要親眼看見一條完全痊癒的左腿,如果不這麼做,她根本沒有辦法制止自己猜想他現在的狀況。
「褲子什麼?」席克赫猛然一震,僵著身子,慢慢望進她認真的眸子裡。
「脫掉!」聖瓷語氣篤定地下令。
「聖瓷,我跟你保證,腿傷已經完全好了。」席克赫舉起雙手,嗓音瘡地道。
他越是抗拒,她越覺得有鬼。
她率先跨過自己營造出的楚河漢界,幾個大步走到他面前,水亮的眸子盯著他略顯著急的眼神,毫不遲疑地伸出手解開他腰上的皮帶。
席克赫渾身倏地一震,一手快速制止她的動作,雙眼直盯著她,粗啞地出聲警告。
「你知不知道自己正在玩火?」聖瓷給他的回答是一把拉下他西裝褲的拉鏈,動作乾淨俐落。
他狠狠倒抽一口氣,在心底痛苦地呻吟起來。
明知道她脫他褲子是為了確認傷已經好了,但他還是起了反應,而且又快又猛!
西裝褲落掉在地板上的聲音響起後,她接著問:「左腿的哪裡?大腿還是小腿?」
席克赫努力咬牙,勉強克制住勃發的男性慾望,回答道:「大腿……喔!」他突然悶哼一聲。
「我弄痛你了?」
聖瓷蹲在他身前,一雙軟綿綿的小手輕輕地碰觸他的大腿,小心翼翼的力道,正如一桶熱油澆上他早已經為她瘋狂的慾望烈火,只聽見轟一聲巨響,他的理智幾乎蕩然無存。
「不是。」這兩個字是從他的牙關裡硬迸出來的。
「是這裡嗎?」她柔聲問。
席克赫清楚感覺到她滑膩的小手正在他大腿外側游移,他的呼吸更加急促,心跳直逼極限,深沉的慾望被她喚醒,化作兩團烈焰,在他烏眸中跳動著危險又萬分迷人的火紅焰光。
「嗯。」
他努力克制體內叫囂著要衝出柵欄的慾望猛獸,以毫不在意的語調輕哼。
突然,聖瓷在他已經痊癒但留下了一些疤痕的傷口上,緩緩落下充滿愛意的輕吻。
一瞬間,席克赫大受震撼的狠狠顫了一下。
「聖瓷,別這麼做。」他因為努力克制慾望,全身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劇烈疼痛中。
「為什麼?」聽見他低沉沙啞的痛苦聲明,她緩緩站起身,仰著小臉,與他深情的對望。
她在心底偷笑,所謂明知故問,說的大概就是現在的她吧!
「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就不要……」席克赫咬牙低吼著,彷彿不這麼做,他就會再也控制不住的撲向她。
「我已經準備好了。」聖瓷聳聳肩,截斷他的話。
他看了她幾秒後,搖搖頭自言自語,「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前一刻她還在生我的氣,不可能……」
「沒有不可能。」她的喉嚨緊縮了一下,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真是個傻瓜,要不是親眼看見他腿間巨大的反應,她搞不好會以為自己對他而言完全沒有吸引力。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愛她?聖瓷望著他強忍著慾望的俊容,心中突然冒出這樣的疑問。
他的慾望明明已經被她撩撥得如此強烈,但此刻他滿腦子想的居然不是把她帶上床,反而在意她剛剛的假生氣?
「聖瓷,你知道我現在想對你做什麼嗎?」席克赫性感又邪魅的嗓音像是誘惑著她,但說出口的話依舊抓緊最後一絲冷靜。
「把我丟上床?」她輕笑出聲。
聞言,他痛苦地仰頭呻吟,緊緊閉上雙眼喃喃地道:「你正在懲罰我,是嗎?因為我對你隱瞞受傷的事?」
「對呀,我是在懲罰你。」閉著雙眼的席克赫皺起眉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她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彷彿正帶著笑意。
睜開原本緊閉的雙眸,他猛然一看,眼前的景象讓他立刻倒抽一口氣,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
聖瓷已脫去上衣,此刻在他滿是慾望的黑陣注視下,羞得滿臉通紅,緩緩解開內衣。
她身上的衣物紛紛落地。
席克赫必須用力握緊拳頭,才能阻止想要衝上前抱住她的衝動。
赤裸著上身,她害羞地環抱著袒露的白膩胸脯,起初完全不敢抬起頭,直到深吸口氣後,才鼓足勇氣仰起小臉望向他。
「克赫,我愛你。」她靜靜看著他,說出這句話。
呢喃的愛語傳進席克赫耳裡,他的心立刻化作一攤春水。
「我也愛你,比你愛我還要多更多。」他幾乎無法呼吸,硬是強忍住想將她一把抱進懷裡的強烈慾望,深情地告白。
「那可不一定。」聖瓷噘起小嘴瞥他一眼。
席克赫揚起唇角勉強笑了一下,不跟她爭辯這一點。
見他遲遲沒有行動,聖瓷往前走了一小步,將整個人貼進他昂然的胸懷裡,明顯感覺到他高大的身子猛然震了一下,她忍住得意的淺笑,緩緩低訴,「至少,這一刻我想要你的慾望比你多更多。」
聞言,席克赫足足愣了幾秒鐘,緊接著猛獸似的低吼一聲,下一秒,她便被他一把橫抱起身。
當她意識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他拋上床鋪。
「啊!」她嚇得輕呼出聲,想坐起來,卻馬上被他已脫個精光的強悍男性身軀牢牢制住,完全動彈不得。
「做好心理準備了嗎?」席克赫的前臂架在她雙耳兩側,避免龐大的身軀壓疼她雪白的軟嫩。
「跟你上床的心理準備?」聖瓷挑釁地問,一臉「早就準備好」的表情。
「不。」他曖昧地低笑出聲,模樣性感又十足邪惡。
「不是?」她有點驚訝。
「這個週末……」席克赫對她神秘地笑了笑,俯下身,挑逗地吸吮著她的耳朵。
直到她無力抵抗的輕吟出聲,他才滿意地揚起微笑,沉著因濃烈的慾望而沙啞的嗓音把話說完。
「你的雙腳休想碰到地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4-16 02:39:45
第八章
他居然真的說到做到!
星斯天早上,聖瓷從床上幽幽醒來,睜開眼,雙腿間隱隱的酸痛提醒她,兩人已經連續歡愛超過二十四小時。
剛開始時,每次席克赫都花上極長的時間愛撫她全身,直到她的慾火被點燃,才緩緩進入她體內,展開律動。
隨著兩人歡愛的次數越來越多,他的攻勢也越來越猛悍。
幾乎每一次,她都是在累極的狀況下昏睡過去,等她醒來時,他總是帶著飯店的餐點回房,把她餵得飽飽。
飯後,兩人會稍微聊一下,然後他又開始一邊聊天,一邊愛撫她敏感的身子,直到她腿間泛起濕意,便翻身壓上她……
「想什麼?」席克赫察覺她醒來了,一手撐起身軀,一掌撫上她的小臉,垂眼凝望著依然有些害羞的她。
「沒什麼。」聖瓷下意識的拉高被子遮住赤裸的身子,臉頰在他的掌心裡依賴地磨蹭著。
「不管我在不在你身邊,你只能想著我,懂嗎?」瞄一眼她的小動作,他鬆開撫摸她臉頰的掌,罩上她的雙手,感覺她隱隱震了一下。
她的反應總是這麼可愛,實在很難想像她先前會主動在他面前脫衣,那不知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到。
席克赫腦中闖入她無助又害羞地環抱著身子,鼓足勇氣徐徐說出那三個字時的模樣,嘴角往上一揚,身下又霍然緊繃,想要她的慾望如野蠻的獸,又闖出心中的珊棚。
「你這個霸道又驕傲的男人。」聖瓷白他一眼,嬌嗔道。
「居然敢說我驕傲?」他故意朝她露出齜牙例嘴的兇惡神情,一掌穩扣她後腦,將她推向他,兩人的唇只差幾毫米便要相貼。
「我們重逢後,我抬出老閱的身份要你下班,你理都不理我,還敢跟我辯,你說,到底誰才是比較驕傲的那一個?」
聖瓷想了一下,嘴角偷偷往上揚。
「怎麼,想起我當時吃癟的模樣,似乎讓你很樂?」他佯裝陰冷地瞇細黑眸,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唇已重重地壓上她的櫻唇。
「唔……」已經被他蹂躪得紅腫的雙唇被他狠狠的吻住,隱隱泛疼,她皺眉發出軟吟抗議,倔強地緊抿著唇,硬是不讓他侵入嘴裡。
然而他也不強行闖入,反而輕輕啃咬著她顫抖不已的嫩唇,直到她自喉嚨深處發出不滿的抗議,他才暫停,手卻忽然一把扯開她身上的被子。
被子被他拋下床,無聲無息的落在地板上。
「你該不會又……」聖瓷瞬間赤裸的身子接觸到冷空氣,猛然一顗。想起先前兩人歡愛的激烈狀況,她的下腹部不禁竄過一陣暖流,雙腿開始發軟。
她一開口,他的悍舌便乘機溜進她嘴裡,與她無力抵抗的小舌盡情交纏,一掌罩上她的胸脯,緩緩揉捏著。
猛然入侵的男性氣息同時散發出危險與安心兩種矛盾的訊息,聖瓷感覺迷亂,更加沉淪於情慾的汪洋中。
她無力招架他的犯進,每一個呼吸都充滿了他陽剛的氣味,讓她的心因此失速狂跳,下意識想逃開,卻又清楚的知道,如果他真心想要,她根本逃不了,只能一次又一次被他拉入情慾的深淵,與他共赴雲雨。
聖瓷深深倒抽口氣,知道這是他瘋狂歡愛的前奏,他總是要她為他徹底燃燒,才會深深佔有她。
他渴望她,但驕傲讓他擁有無限耐心,總是將她逼到與他擁有相同迫切的渴望時,再一舉挺入她體內。
「對,我又想要你了。」席克赫張開大掌,攫緊她軟嫩的雪丘,察覺她因他的動作而深吸口氣。
雪膩的嫩肌充滿他整個手掌,他情不自禁揉捏了起來,食指與中指拈住挺立的粉色蓓蕾,挑逗旋轉,輕扯擺弄,直到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胸脯的起伏越來越大。
聖瓷抬起雙手想要遮住因急促呼吸而起伏的雙峰,打算翻身躲開,席克赫察覺了,動作俐落的壓上她的嬌軀。
「嗯……」她輕咬著下唇,低聲悶哼。
最後,席克赫發出獸般的咆吼,將灼熱的慾望留在她體內。
聖瓷無力地吟喊著,感覺身子又是一陣急速抽搐,下一秒,她雙眼一閉,筋疲力盡的昏睡過去
兩人如膠似漆的恩愛模樣,很快的便在公司裡公開。
本來聖瓷希望低調,不想在兩人真正開花結果之前,見到他們的事情在公司裡傳得沸沸揚揚,誰知席克赫表面上不反對她的意見,暗地裡卻動作頻繁。
這天,他先是請花店送上大束鮮花跟禮物,引起她週遭的同事們一陣猜疑,下班時間更是直接走進辦公室接她下班,之後在電梯裡,他不小心吻她吻過頭,讓正要走進來的員工親眼目睹那戲劇性的一幕。
最可惡的是,被員工發現時,席克赫仍毫不掩飾,反而懶洋洋瞪著闖入者,讓聖瓷窘得恨不得眼前有個地洞可以讓她跳下去,把自己埋起來。
直到那名員工一面道歉一面退出電梯後,他才好整以暇的收回捧住她臉頰的雙掌,安分地站在她身邊。
「你真的很可惡。」她輕睞他一眼,沒好氣地掄起拳頭往他厚實的胸膛輕捶了一下。
「我不是故意的,每次看見你就待在我身邊,總是忍不住想要偷親你一下。」席克赫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表情,努力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
「你怎麼可以耍賴?」她側過臉不願面對他。
席克赫面帶笑意看著她,朝她伸出手,直直探到她面前,直到她紅著臉把手放在他的手掌上,他才滿意的笑開來。
「今天幹嘛這麼慇勤,送花和禮物給我,還特地走進辦公室接我下班?!」聖瓷紅著臉,看著自己的手被他緊緊包在掌心裡,一顆心卜通、卜通狂跳個不停。
站在電梯裡,席克赫受不了兩人之間仍有著距離,長臂一伸,一把扣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貼靠向他。
一聲滿足的歎息自他的薄唇緩緩吐出。
每當想到前去德國出差的日子越來越近,即將有十幾天看不到也碰不到聖瓷,一團陰影就會不請自來的緊緊纏繞他胸口,惡劣的情緒完全揮之不去。
尤其他現在每晚都要抱著她,與她翻雲覆雨一番後才為一天的辛勞畫上句點,他不敢想像沒有她的夜晚,他要如何熬過漫漫長夜。
意圖被她識破,席克赫也不心急,緩緩揚唇一笑,反問她一句,「我不是一向如此嗎?」
她對他篤定地搖搖頭,一臉「你自己招了吧」的表情。
「好吧,我承認的確別有私心。」席克赫朗笑開來。
聖瓷對他挑挑眉,粉唇微噘。她就知道事情才沒有那麼單純。
「我是特地宣示主權。」他攤開手,主動表明道。
宣示主權?聖瓷皺起眉頭。
「要是我出差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有人對你有什麼不軌的念頭,那我怎麼辦?」他這正經八百的語氣讓她差點笑出來。
「噗!神經。」誰會對她心懷不軌?瞧他還說得一臉認真!聖瓷輕瞪他一眼,隨即問道:「這次出差的天數已經決定了吧?」
「嗯,等手邊資料整理完成後就出發,大約兩個星期。」席克赫伸出右手緊緊握住她的小手,取笑道:「捨不得我嗎?」
「我才沒有。」她咕噥著,但手始終沒有從他掌中抽離。
電梯門一開啟,他突然俯身貼近她耳邊低喃了一句。「今晚去我家?」
聞言,聖瓷的俏臉立刻通紅。
不說話就是默許了!席克赫牽著她的手,春風滿面地帶她坐上車,為她關上車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4-16 02:40:25
第九章
隨後,兩人先到聖瓷最喜愛的餐廳用餐,接著席克赫便駕車載她上陽明山喝咖啡,看夜景。
直到夜已深,兩人才依依不捨的準備下山。
席克赫先前去櫃檯結帳,之後,當聖瓷走出洗手間,來到櫃檯附近時,忽然看見一名金髮美女正吻著他。
那個金髮美女不是別人,是她也知道的雷哈娜。
她沒有想到,離開聖母峰後,竟然還有再見到雷哈娜的一天。
席克赫伸臂推開黏在他胸前的雷哈娜,正要出聲警告她,赫然發現聖瓷居然就站在一旁,親眼目睹了這見鬼的一幕。
「聖瓷,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他慌亂又著急地走向她,試圖解釋。
然而聖瓷看也沒有看他一眼便掠過他身旁,逕自走到雷哈娜面前,靜靜注視著她。
「你剛才吻了我男朋友。」
「是。」雷哈娜抬高下巴,雙手抱胸,不屑地問:「那又怎樣?你只是他「現在」的女朋友,未來會如何,誰都說不準。」
席克赫迅速走到兩個女人之間,企圖把聖瓷拉到身後,但聖瓷卻拋給他一個「我來處理」的眼神。
瞬間,他愣了一下,隨即瞭解了什麼,嘴角勾起淺笑。
「我知道你很喜歡他。」聖瓷看著雷哈娜,平靜的小臉看不出喜怒哀樂。
「我是,只要有機會,我絕對不會放棄他!」雷哈娜勇敢的為自己的愛情宣戰,美艷的臉龐充滿認真。
「但他愛的人是我。」聖瓷把關鍵告訴她。
「說不定哪天他會突然改變心意。」雷哈娜不禁有些訝異,原本她以為這個看起來脆弱的東方娃娃只要稍加打擊就會退縮,沒想到並非如此。
隨後,她想起一件事,在攀登聖母峰的時候,她們兩人中走完全程的人,是看起來脆弱的東方娃娃,不是她,早在走到一半時她便已放棄,回國去了。
「我不會,只要她願意,我甚至想馬上娶她進門。」席克赫原本緊張地走到聖瓷身後,聽見她說的話後,他馬上鬆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她很清楚自己有多令他著迷。
「雷哈娜小姐,如果他會選擇你,早在聖母峰的時候,或者更早之前,他就已經是你的了。如果你一直不肯放棄根本不屬於你的東西,屬於你的幸福,你根本沒辦法看見,更別說擁有。」
雷哈娜聽了,整個人愣在原地。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一時之間,她居然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這個女人明明看起來這樣脆弱又不堪一擊,怎麼知道她一說起話來卻如此令人心懾!
「希望你可以早日找到真正屬於你的幸福。不好意思,我們必須先離開了,再見。」
聖瓷一說完,在席克赫強忍著微笑的攙扶下,坐進名貴的銀灰色千萬跑車裡,往他獨居的住處駛去。
車裡,席克赫率先開口。
「我沒想到你也有這麼強悍的一面。」聖瓷側過臉,看著他臉上得意又開心的表情,不滿地噘起紅唇,為自己辯白。「我不是強悍,是相信你。」
「是是是,是相信我,不是個性悍。」他一邊說,一邊朗聲笑出來,幾秒鐘後,他收起笑臉,伸出手緊緊握住她放在大腿上的小手,低喃了一句,「聖瓷,謝謝你。」
瞬間,她被暖暖的感動緊緊擁住。
「謝我什麼?」她故意問道。
「當然是謝謝你相信我。」席克赫眉眼間儘是笑意。
她假裝沒好氣的瞥他一眼,冷哼一聲。「確定是這樣?」
「不然呢?」
「你確定不是謝謝我這麼大方,讓別的女人吻你?」她醋意橫生地猛酸他,語氣裡帶著些嗔怒。
想起剛剛甫見到有人吻他時,她腦中的第一個反應可是跟被雷打到差不了多少啊!
聞言,席克赫足足愣了兩秒,隨即低沉的朗笑出聲。
「你在吃醋。」他心情極佳地指出這一點,眼尾嘴角滿是濃濃的笑意。
他的聖瓷正在吃他的醋?這種感覺竟出乎意料之外的好,原來所愛的女人為他吃醋的感覺居然如此令人開心!
「我哪有?」聖瓷睜眼說瞎話,雙手抱胸,望向他的視線充滿警告之意。
「你有。」看一眼她雙頰紅通通,半是害羞半是嬌怒的模樣,席克赫笑得更加開慶。
他的聖瓷,是他唯一的渴望!
自他們交往以來已經三個月了,他對她的慾望越來越濃烈,已經無法單純只看著她卻不碰她。
「最好是!」聖瓷高聲抗議,加以否認。
末了,席克赫收起笑意,醇厚的嗓音喃喃道出一句,「聖瓷,我很高興你為我吃醋。」
「我也很高興能讓你感到如此快樂,不過……」她朝他拋去警告意味十分濃厚的一瞥,見狀,他又是滿臉幸福洋溢的笑。
「要是再讓女人隨隨便便碰你,我就馬上把你休掉喔!」她佯裝出一臉凶狠地警告道。
席克赫一聽,又是一陣性感的低笑。
聽著他低沉渾厚的男性朗笑聲,聖瓷的心跳不禁偷偷加速。
「是,謹遵老婆大人教誨。」回到住處的停車場,他把車子停妥後,轉過頭,深情的凝望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
「別胡說,誰是你老婆啊?」她輕輕睞他一眼。
「聖瓷,剛剛我跟雷哈娜說想馬上娶你進門,不是玩笑,也不是隨口說說,那是我的真心話。」
席克赫雙手捧起她的臉,在她額頭、鼻尖、下巴落下一個個輕柔的吻,最後來到她的粉唇上,輾轉吸吮。
聖瓷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不自覺嚶嚀了一聲,未料卻換來他更加猛烈的進攻。
「聖瓷……聖瓷……」他一次又一次不斷低喃著她的名字。
「你……唔……」聽見他一聲又一聲的溫柔低喚,聖瓷只覺自己全身彷彿瞬間著火,雙腿發軟。
席克赫動手解開兩人的安全帶,一掌情不自禁覆上她胸前誘人的柔軟,輕輕搓揉、按壓。
「唔……好熱……」突然,一聲毫無自覺的輕囈逸出她的小嘴。
這輕輕的一聲柔軟低喃,瞬間點燃他體內獸似的狂烈慾望。
眸色瞬間轉深,他伸出長臂,輕鬆將她從座位抱到他的大腿上,讓她跨坐在他身前,背部抵著方向盤。
席克赫一掌按壓在她背上,將嬌小的她整個人揉向他,柔軟的胸脯底著他的胸膛,另一掌則扣緊她後腦,藉此調整位置,不斷追加一個又一個濃烈的深吻。
「唔……」聖瓷微仰著頭不斷喘息,直到驚覺胸前竄起一股酥麻的戰慄,才猛然回過神,低頭一看,發現他居然正逗弄似的輕吻她半裸露的胸脯。
她的上衣什麼時候被他一把拉上來了?她嬌喘不休,覺得全身燥熱難當。
察覺她的注視,原本埋在她胸前的席克赫霍然抬首,望向她氤氳的陣光和被慾望染紅的小臉。
他嘴角微微一勾,在她的驚呼聲中,隔著薄薄的衣料,一掌托起她右側的豐盈,在她的注視下,微微張口輕咬住她胸前的蓓蕾,察覺她輕輕倒抽一口氣後,開始緩緩地吸吮。
「唔!別……」聖瓷急促地喘息著,微微瞪大雙眼,全身竄過一股難以言喻的強烈電流,令她渾身為之輕顫。
她原本抵著他胸膛的雙手已放在他肩上,像個溺水的人正努力攀著安全的依靠。
席克赫跟隨著雄性本能,將硬挺抵著她女性的柔軟,手探向她的底褲,正打算往下一扯。
「不……不行,不要在這裡……」聖瓷嬌喘吁吁,虛弱無力的反抗不像是阻止,反而有如催情。
席克赫猛然踩下情慾煞車,狠狠倒抽一口氣,拉下她被他扯高的上衣,蓋住已經泛起淡淡紅暈的柔軟胸腩。
他要徹徹底底嘗盡她的甜美,把即將分別的份一次補齊。
聖瓷洗完澡,走出客房來到客廳時,看見桌上除了擺著兩杯紅酒,還有一小盒巧克力。
席克赫坐在深色的高級沙發上,朝她伸出一手,對她微笑。
「記不記得那時在山上我們最常吃的東西就是巧克力?」她把自己的手放上他朝她攤開的手掌。
「當然記得。」他的手略微施力,她重心一個不穩,隨即跌向他,順勢被他緊緊摟在懷裡。
剛洗完澡的她,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牢牢壓在一副厚實的胸膛上,精壯的手臂正緊貼著她豐軟胸脯的下方。
被他緊緊抱住,聽著兩人同樣飛快的心跳聲,聖瓷雙頰上的羞紅越來越明顯。
「那時候,我好像還滿難相處的?」席克赫低笑著說完後,一掌扣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面對他,在她紅艷的唇上重重印下一吻。
「嗯……」聖瓷陡然睜大雙眼,原以為這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沒想到他居然用力吻下去,而且還是非常徹底的那種熱吻。
她的兩隻小手握成拳頭,奮力抵著他剛硬的肩膀,試圖將他火燙的陽剛身軀推離。
然而抬起雙手想用力推開他時,她才赫然發現自己全身發燙,而且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施展不出來。
察覺懷裡人兒不安的躁動,席克赫俊容緊繃,不斷喘息。
她的身子極為柔軟且帶有女性特有的甜美清香,而她整個人緊靠在他胸前,溫潤的豐軟正貼著他的胸膛,隨著推拒的力道輕輕摩擦著他。
她竟沒有穿內衣?
席克赫倒抽口氣,用力咬緊牙關,同時察覺身下的反應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灼熱堅硬。
「放、放開我……」聖瓷仰起頭,滿臉通紅的要他放開她,充滿慌亂的眸子足以令男人喪失所有理智。
也許因為他們即將小別,今晚他的渴求比平常來得更急,也更強烈。
席克赫抿緊唇,用力閉上眼睛,試圖將她嬌弱的神情逼出腦海。
末了,他迅速俯身,瞬間以霸道又猛烈的吻封住她的唇。
聖瓷陡然瞪大雙眼,驚愕地發現自己又被他狠狠的吻住。
他的舌長驅直入,如暴風雨般,一下子與她嬉鬧,一下子又熱烈糾纏,令她根本無法招架,只能無助地喘息,被誘給予些許回應。
「唔……」她微仰著頭,眼裡瀰漫著火熱的慾望,只覺得身上好像有火在燃燒,她熱得幾乎無法思考。
突然,聖瓷陡然睜大雙眼,猛然驚覺他健壯的大腿已乘勢擠進她無力推拒的兩腿之間。
「不……」她原以為自己會尖叫出聲,未料話一出口,卻是帶著輕喘的微弱抗拒。
慾望在體內迅速堆積,不期然聽見她軟聲說不,席克赫猛然倒抽口氣,抽身退離。
乍失憑靠的聖瓷突然感到一陣空虛與冰涼,在她尚不知該如何反應時,一雙有力的臂膀已將她推離。
她一個不留神,身子就這樣往後倒去。
聖瓷驚訝地看著他馬上從沙發上彈起的高壯身軀,仍舊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傻傻地看著他皺緊眉頭,站在沙發旁,不住喘息著。
席克赫伸手扯了扯身上的黑色上衣,不斷大口喘氣,試著藉此平復體內高張的慾望。
兩人各自喘息了片刻後,他才轉頭看向她,未料這一看,他身下馬上又興起熱烈的反應。
只見她顫巍巍地坐在沙發上,雙手環抱著身子,雪胸被她無意識的舉動托得更加突出,更邪惡的是上頭隱約可見的突起是如此性感又迷人,讓他獸性人發,恨不得能將她壓在沙發上,對她為所欲為……
而且,經過剛才那番折騰,她的上衣正鬆垮垮的包裹著她柔軟的嬌軀,帕時,席克赫俊容一紅,下體一繃,馬上別開視線。
看見他微紅著臉,尷尬地轉開視線,聖瓷才想起自己剛洗完澡,
帶換洗的衣物來,所以根本沒有穿內衣褲。
想到這裡,她猛然驚呼一聲。
她原以為兩人會像之前一樣,先說說話然後才慢慢的親吻彼此,沒想到一切來得這麼猛烈。
「如果你不願意……」席克赫低啞的艱澀吐道。
如果她不願意,他絕不勉強她。
未料回答他的居然是一副柔軟的身子從背後將他緊緊摟抱住。
「我愛你,也沒有不願意,只是你今晚好強勢、好直接,我有點被嚇到了而已。」
「聖瓷?」席克赫霍然轉身,將她緊緊擁入懷裡,然後溫柔地抱起她,一把放在窗台上。
她鬆開他的手,主動一顆顆解開上衣的鈕扣,直到一對白膩的軟嫩從裡頭彈跳出來。
連續到達兩次高潮的虛軟嬌軀香汗淋漓地癱軟在席克赫同樣汗濕的身上。
他抱起聖瓷,一步步走向臥室。
途中,他在她耳邊低訴著一句話,令她渾身忍不住又是一陣震顫。
「今晚,你別想睡。」短暫的分離往往最令熱戀情侶依依不捨,彷彿要提領接下來兩個星期的甜蜜般,兩人歡愛了一整夜……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4-16 02:41:38
第十章
兩顆心在地球兩端,以思念緊緊纏繞,每天晚上,聖瓷都會在跟席克赫通過電話後才安穩入睡。
將近半個月的時間終於過去,明天他就回來了!聖瓷心中不禁歎息。
這些日子對她來說是種煎熬,也讓她看清楚自己到底有多愛席克赫。
除了想他之外,這段時間還發生了另外一件事……洛克來到台灣,而且在街上和她不期而遇,兩人互相留下聯絡電話。
今晚,她準備償還當初欠洛克的人情--陪他出席一場簡單的餐聚。
洛克特別強調,她在餐桌上什麼話都不用說,只需要坐在他身邊吃飯就可以了。
什麼叫簡單的餐聚?她不懂,但已沒有時間多問,因為另一通電話剛好在這時候響起,她必須接聽。
聖瓷下班後,洛克開著寶藍色的富豪汽車來接她。
當他們走進一間高級餐廳時,她還不疑有他,但是,當她看見一桌子的外國人後,心裡立刻涼了半截。
「嗨,這位是我女朋友。」洛克一派從容地開口。
女朋友?他居然這樣介紹她!
聖瓷愣了足足兩秒鐘才恢復鎮定,尷尬地看著那幾名已有些年紀的外國人,發現他們已經開始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著她。
她努力的壓抑著想掉頭就走的衝動,沒有當場轉身離開,用力露出友善的微笑,和他們打了聲招呼。
沒想到洛克居然拿她當擋箭牌,不過,既然這是她欠洛克的,就乾脆一次還清,反正頭都洗了一半,這樣丟下爛攤子轉身就走,她實在辦不到。
站在她身邊的洛克聞言,立刻輕笑出聲。他一直知道,能夠在險惡的環境下堅持走完全程的女人,是不會輕易半途而廢的。
聽見他的低笑聲,聖瓷轉過臉,以長髮為遮擋,暗中狠狠瞪他一眼。
洛克快速瞥她一眼,臉上的笑容更為燦爛,然後輕咳了兩聲,抬起頭向眾人宣佈。
「她是我未來的新娘,希望各位別再介紹女人給我。」居然連「未來的新娘」都敢說?
聖瓷詫異地瞪向他,心底不禁懷疑,他有必要把謊話說到這個地步嗎?要是被克赫聽到還得了?
幸好他明天才回來!
當聖瓷正偷偷慶幸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後方似乎有兩道火熱的強硬注視落在她身上。
會是誰呢?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緩緩回頭看向來人。
聖瓷心裡想著,只要不是席克赫就好,怎知定睛一看,她全身血液當場凍結,腦子瞬間停止運轉,就這麼愣在原地。
那個正緊緊盯著她猛看的男人居然就是他……席克赫!
他居然提前一天回來?怎麼沒有先告訴她一聲?
驚喜立刻浮上她的水眸,正要朝他奔去,才猛然想起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
聖瓷眼底的驚喜立刻被驚愕取代。
糟糕的是,洛克剛才說的話,她敢打賭席克赫一定聽到了,因為他正一臉陰沉,直勾勾的瞪著她。
現在她全身的血液有如倏然被冰凍。
席克赫一手提著公事包,身旁站著幾名西裝筆挺的外國人,以及一名女性華人。
聖瓷發現,那名唯一的女性華人正是方立命的妹妹,曾經在她面前自稱是席克赫前女友的方庭蘊。
她為什麼會站在他身邊?
聖瓷看見方庭蘊正朝她冷笑,還一臉得意又幸災樂禍的模樣,心裡突然湧現一絲怒意。
她不懂,席克赫突然提前一天回來,為什麼沒有先跟她說,而且還準備跟自稱是他前女友的人一起吃飯?
雖然他們並非單獨約會,但體內翻湧的酸意加上方庭蘊一副勝利者姿態的模樣,依舊嗆得聖瓷十分難受。
席克赫發現身邊的外國人已察覺他略微失神的表情,於是轉過頭輕聲說了幾句話,一群人便往另外一間包廂走去。
這頓飯是聖瓷出生以來吃過最痛苦的一餐,一群英國人圍著她,不斷以英文詢問她的身家背景,她只能被動的一一回答。
幸好洛克時常開口替她擋下問題,但一顆心全放在另一間包廂的她只感覺到越來越疲憊。
「洛克,抱歉,我想去洗手間一下。」聖瓷放下餐具,側過臉,小聲的在洛克耳邊道。
「我陪你?」洛克說著,準備跟著站起身。
聖瓷對他搖搖頭,「我想稍微喘口氣。」
「抱歉,待會兒你回來後就假裝一臉不舒服的樣子,我立刻送你回家。」
洛克看一眼那些頻頻為他安排結婚對象的長輩們,既然他們大致已相信他已有女友,他的目的已達成,他們倆就算扯平了,她也沒有必要繼續待在這裡。
「好。」聖瓷朝眾人禮貌地點個頭,隨即起身離座。
在洗手間裡大約待了十分鐘,她已經想好,就藉口拉肚子好了。
站在鏡子前重新心理建設一番後,她打開女性洗手間的門走出去,立刻被半倚在牆邊、渾身森冷的席克赫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會在這裡?」聖瓷霍然睜大雙眼,伸出手,食指指著他,下意識脫口問。
席克赫緩緩離開牆邊,犀利的黑眸緊緊鎖住她的雙眼,姿態優雅的一步步走向她。
每當他面無表情的前進一步,聖瓷的心跳就會忍不住偷偷加速。老天,他現在的模樣看起來英俊又危險!
最後,席克赫定在她面前,冰冷又封閉的黑眸冷冷注視著她。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聽見他毫無情緒的語調,聖瓷不安地嚥了嚥唾沫。
「我可以解釋。」她眉頭輕蹙,仰望著他閃爍著幽光的黑眸,不確定他現在是什麼樣的情緒。
「打算從哪一件事開始,嗯?」席克赫目光炯炯地盯著她,令她渾身隨之不安地輕顫。
「克赫?」面對眼前陰沉難測的他,她不禁感到有些害怕。
聖瓷腦中迅速地回想著,當他出現時,洛克正以「女朋友」的身份,把她介紹給家族的長輩們認識。
這下子他能不誤會嗎?
席克赫不理會她的輕呼,沉著臉,說話語調極冷,開始一件件冷靜地問:
「是突然跟洛克聯絡上這件事,還是你已經是他未婚妻這件事?!」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見她張開小嘴欲解釋,一抹諷刺的冷笑輕輕在他嘴角揚起。
「如果沒有被我撞見,你打算隱瞞我多久?」聖瓷心慌地看著他,雖然心底明白,任誰聽見那樣的話,都會相信那是真的,但她還是在意席克赫居然不是選擇無條件相信她。
她忍受著他譏諷的冷漠眸光,艱澀地開口:「我可以解釋。」
他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看她?那種比對陌生人還冷漠的眼神,讓她的心感到刺痛。
席克赫冷冷地看她一眼,把傷痛全數壓進沒人能看見的心底深處。
「解釋什麼?」他低沉的嗓音比極地更冷,令人感到強大的壓迫與無望。
「解釋你為什麼背叛我,走向他的懷抱?」
「克赫……」聖瓷以哀求的語調喚道。
他可不可以不要光看事情的表面就直接定她死罪?給她一點機會跟時間說明所有的情況,他會發現事情絕對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我現在沒空,也不想聽你說。」席克赫冷硬的眼神直盯在她身上,模樣疏離又無情。
聖瓷難以置信地瞪著他看,頓時紅了眼眶,心底感到無比委屈。
她什麼也不願意再多說,只有微紅的眼睛洩漏出她的脆弱。
席克赫在原地足足等了兩分鐘,才發覺她居然真的不打算多說些什麼。
他正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她好言幾句,或是一臉著急地解釋個幾句很難嗎?
人在生氣的時候都會說上幾句反話,她怎麼就這麼乖乖聽話啊?他說他沒空聽,她居然就真的不說了?她到底以為他特地跑來這裡等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不相信她會背叛他,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但是,心裡知道是一回事,情緒的反應又是另外一回事。
聽到別的男人介紹「他的女人」即將成為對方的未婚妻,他能不火大嗎?
他都眼巴巴跑來她面前,她就先簡單解釋個幾句,讓他的心不要這麼慌,很難做到嗎?
這個女人,非得要這樣折磨他嗎……鋪天蓋地而來的挫敗感倏地佔據席克赫所有思緒。
他憤怒的瞥看她一眼後,隨即旋身舉步離去,落得像他再也不想回頭看她一眼那般堅決。
他必須先獨自冷靜一會兒才行,因為從來沒有人像她這般嚴重影響他的心緒,他真不知道該拿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怎麼辦。
聖瓷望著他毫無眷戀的背影,眼眶逐漸發熱,一股壓抑不住的心慌與心痛盈滿胸口,水亮的眸子裡忍不住流淌出兩道晶瑩的淚水。
現在她要怎麼辦?
席克赫在另一間包廂簽妥了一筆上億的合約,但他一點也沒有大事底定的輕鬆感。
他知道聖瓷很快就離開了餐廳,於是匆匆搞定遠道而來的客戶,以及在回台灣的頭等艙與他「巧遇」後就一直黏在他身邊的方庭蘊,便跟著迅速離開。
在快步經過那些英國人的包廂時,他清楚聽見裡頭的人們正興高采烈地談論著婚禮的事。
婚禮?
當他聽見聖瓷的名字居然跟另外一個男人擺在一起談論,商議的內容還是婚禮時,胸口頓時湧出一股陌生又極度野蠻的憤恨。
不管用什麼卑劣或過分的手段,他都要將聖瓷緊緊鎖在身邊,她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
尤其當他意識到她可能成為別人的新娘時,更加篤定這輩子待在他身邊的女人絕對非她不可!
只要……一想起她跟洛克一起出席家庭聚會,他的心就劇烈疼痛,整個腦子像是隨即陷入無盡的黑暗深淵。
不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次她真的把他徹底惹毛了。
她當然會有婚禮,但新郎只會是他,也只能是他!
席克赫開著車一路狂飆,當他抵達聖瓷家樓下時,從並未亮燈的窗口判斷她應該還沒有到家。
他將引擎熄火,在黑暗中靜靜等待她的歸來。
片刻後,街道上傳來低沉的汽車引擎聲。席克赫犀利的眸子透過汽車的燈光,冷眼注視著前方停下的高級房車裡正在交談的男女。
「聖瓷,今天真的很謝謝你。」洛克誠摯地向她道謝。
「這是之前欠你的。」聖瓷疲憊地笑了笑。「可是,我很懷疑我們這樣做,你的親人會相信到什麼程度。」
「他們會相信他們「想要」相信的事。」洛克信心十足地揚起微笑。
相信他們想要相信的事,真的是這樣嗎?
聖瓷想起席克赫甚至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她就直接下定論的冷漠模樣,突然感到無比心寒。
難道相信她會背叛他,也是他「想要」相信的事?
她的心重重一沉,原本已十分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她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
洛克突然一把扣住她手腕,待她轉過頭,迷人的深邃眸子立刻定定凝視著她。「再次謝謝你。」
「不用謝,我說過了,這是之前欠你的。」看見他那別有深意的眼神,她馬上抽回手,立即表明立場。
「我知道。」洛克的藍眸快速掠過一絲惋惜,不過隨即恢復正常,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突然問:「為什麼不是我?」
「什麼?」聖瓷一時之間有些錯愕。
「我們同時在聖母峰相遇,為什麼你會選擇席克赫,而不是我?」洛克始終想不通這一點,他有預感,今晚是問這句話的最後時機。「你之前就認識席克赫?」
「不。」她搖搖頭。「我跟他也是到了那裡才第一次碰面。」
「那為什麼……」洛克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種感覺,當我看見他的第一眼,很自然的就想朝他走近。我知道這樣形容有點抽像……」聖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不,我大概知道你的感覺。」洛克瞭解地笑了笑。
「真的?」她的眼陣裡有著驚訝。
「嗯。」洛克瀟灑的笑了開來。
那種感覺,就像她剛走進聖母峰下登山客的住處時,他就忍不住走向她一樣,是一種說不出緣由的吸引力。
他們相視一笑,能夠彼此理解的和諧感瞬間縈繞週遭,不過,這幅和樂的畫面在他人眼中看來,並非像純友誼那樣單純。
與洛克道別後,聖瓷下了車,快步往住處樓下的大門走去。
她才剛把鑰匙拿出來,還來不及插入鎖孔,便立刻被身後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鑰匙就這樣掉落地面。
「跟「別的男人」聊得還愉快嗎?我的女朋友。」席克赫陰沉的嗓音,在黑夜中彷彿是從暗黑的地獄裡傳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4-16 02:41:51
聖瓷一聽見是席克赫的聲音,立刻欣喜地旋過身。
但是,一看見他渾身發散的寒氣與陣底滾燙的怒火,她當場有種被人硬生生澆了一桶冷水的感覺。
「你不是說不想聽我說話?」既然他都已經把話說的那麼絕、那麼傷人,現在為什麼又跑來找她?
席克赫足足瞪著她有一分鐘之久,想起剛剛目睹的那一幕,譏諷的開口:
「所以剛好給了你不用說的藉口?」聖瓷的怒氣也跟著冒上來,望著他不說話,許久過後才以平靜的語調道:「我今天很累了,有事明天再說,好嗎?」
她試著說服他,今晚他們都太疲憊了,接下來說不定只會說出更難聽,或是衝動之下傷害了對方的話。
「剛才我看你精神還不錯,一直有說有笑,怎麼,對像換成我就累了,嗯?」席克赫明知道這並不是事實,但在妒火狂燃之下,許多話就這樣不由自主的衝出口。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低聲為自己辯解,語調轉為強硬。
「我聽起來就是這個意思!」他咬牙切齒地低吼。
聖瓷淡淡的看他一眼,蹲下身,打算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鑰匙,沒想到被他搶先一步。
「你做什麼?」她看著被他搶走的鑰匙,抬頭看向他渾身不斷散發出強烈怒氣的模樣,困惑地怒問。
今晚的他很不對勁,上一刻說不想聽她說,下一刻又突然跑來她的住處樓下,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席克赫並未回答她的問題,直接把鑰匙放入口袋裡,接著回過頭倏地拉起她的手,一把牢牢地握住,以強迫的方式將她拉往他的座車。
「你要做什麼?放開我!」聖瓷被迫往前走了幾步,突然站住不動,用力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席克赫完全沒有放開她的打算。
「今晚我們把話說清楚。」他從牙關裡擠出這幾個字後,大掌用力往前一拉,聖瓷踉蹌了一下,隨即又被他拉著往前走。
「我累了,有事我們明天……」聖瓷話才說到一半,席克赫便迅速打開車門,把她塞進跑車裡,然後使勁將車門甩上。
聽見車門砰一聲關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她因嚇了一跳而聳了下雙肩。
席克赫搶在她能跳下車前快速坐上駕駛座,發動引擎,迅速將車駛離。
此時聖瓷已累得說不出話來,席克赫也沒多說些什麼,就這樣一路沉默的把車開向他的住處。
車子一在停車場中停妥,席克赫馬上下車,來到她屮瓷的七門邊,打陽車門,將她從車裡拉出來。
一路上,她的手始終被他握得牢牢的,直到進入他這間位於黃金地段的百坪住處,兩人依舊不曾交談。
她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坐上沙發,接著,他倒了兩杯冰鎮過的香檳,其中一杯鏗一聲輕響,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聖瓷只是看著那杯酒,席克赫卻一口飲盡杯中物。
「不喝?」他從飲光了酒的高腳杯上緣冷冷看著她。
突然,一股疲憊與憤怒直衝腦門,逼得聖瓷立即脫口而出。
「我跟洛克只是偶然在街上相遇,不是特別聯絡彼此,今天晚上也是為了償還他當初幫助我的恩情,才會陪他出席那場飯局。」
她的水眸直勾勾的看著席克赫。「事先我並不知道這場飯局的用意,其實洛克只是想讓自己別再被那些親人逼婚,什麼我是他的女朋友、什麼婚禮,統統都是假的!」
席克赫沉默不語,只是靜靜望著她,神情詭譎難測。
聖瓷見狀,一股深沉的無力感湧上心頭,令她不禁輕聲歎口氣。
「這是我剛剛想告訴你,但你不願意聽的話。如果沒別的事,我想回家休息!」
說完,見席克赫仍不為所動,她頓時萬般沮喪地站起身,慢慢往玄關走去。
隨著越來越接近玄關,她的心也跟著墜落谷底。
唉,他還是不肯相信她嗎?
聖瓷的右手放在門把上,才剛打開門,露出一道門縫,後方一股龐大的壓力立刻侵逼而來,背後迅速被一片暖意環繞。
一隻大掌重重壓在厚重的門板上,略微施力,門板頓時被猛然合上。
聖瓷嚇了一跳,回神後,她決定繼續背對著他。該交代的話、該給的解釋她都已經給他了,這次該換他先說點什麼了吧。
沉默像張密不透風的巨網,緊緊囚住他們。
漸漸的,像是有塊重鐵沉沉壓在兩人心頭,許久後,席克赫才以投降的無奈語調低聲開口。
「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他的口吻十足委屈。
聞言,明明也動了怒的聖瓷,嘴角卻開始微微往上揚,「我哪裡對你不好?」
她依舊背對著他,但兩顆心已逐漸靠攏。
「明知道我心裡不舒坦,也沒有對我溫柔一點。」席克赫難得像個孩子般抱怨,語氣說有多無奈就有多無奈。
「我想跟你解釋,是你自己說不聽的。」聖瓷唇邊的笑意更濃。「還一臉高傲的說沒時間。」
這是對他不滿的抗議嗎?席克赫再也受不了必須朝著她的頭頂說話,一掌扣住她的上臂,瞬間將她旋過身,與他面對面。
直到看見她臉上可人的微笑,他才鬆了口氣。
「我說不聽,不是真的不聽,那只是氣話。」他重重歎口氣後,一臉挫敗地坦承。她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耍他?
「喔。」聖瓷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
原來他不是真的不想聽,而是跟她使性子?想到這裡,她心裡立刻被一股親密與溫暖緊緊纏繞。
席克赫大爺居然也會有鬧彆扭的一天?他真的是那個在冰天雪地裡驕傲得要命的男人?
「結果你居然真的什麼都不解釋。」他似真似假的繼續抱怨。「顏聖瓷小姐,我剛從德國出差回來,累得要命,又想你想得要命,一回來就撞見你成了「不相干男人」的女朋友,還進行到見親人的階段,你自己摸摸良心說話啊,換作是你是我,不會生氣嗎?」
聞言,聖瓷突然噗哺一聲笑出來。
仔細想想,他說的好像也沒錯,可是他先前的態度跟說話的方式真的也很席克赫見狀,毫無預警低下頭,懲罰她似的重重的吻了她的唇一下,發出響亮的啵聲。
「你還敢笑?」他大大歎口氣。「笑我像個傻子嗎?」
「我才沒有笑你!」聖瓷委屈地看著他,粉唇微噘,臉上的微笑多了一絲落寞,眼眶微微泛紅。「我是以為你……」
見她眼眶微紅,他心口一揪,雙掌捧起她的臉,在她泛紅的鼻尖落下一個輕吻,沒好氣地問:「以為什麼?」
「以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
聞言,席克赫濃眉一皺,道出承諾,「我永遠不可能不理你。」事實上,他覺得自己才是兩人中應該擔心的那個。
「就算我做了令你生氣的事?」聖瓷仰起臉,看著他認真的專注神情,心窩暖暖的。
「例如什麼?」席克赫皺起眉頭,一臉準備承受巨大打擊的模樣。
「像是今晚……」
「你這是在暗示還有下次嗎?」席克赫挑高眉問。
「不是。」聖瓷搖搖頭,聲音有些哽咽。「我只是想告訴你,剛才在餐廳裡,你看我的眼神,讓我……」
她頓了一下,「覺得很受傷。」他心口猛然一緊,低沉的嗓音顯得有些粗啞,「抱歉,我……」
她沒有讓他把話說完,緊接著開口:「你是該道歉,因為你偷偷背著我和別的女人吃飯!」
聽見她難得嬌嗔的怨怪,席克赫一顆心頓時融化成一團軟泥。「那只是商業餐敘。」他才沒有興致和別的女人單獨吃飯。
聖瓷充耳不聞,繼續道:「而且還瞞著我提前一天回來。」
「那是因為我提前敲定了一筆訂單,所以馬上換搭早一班飛機來,時叫很趕,所以沒來得及通知你。」他趕緊解釋道。「誰知道一回來,馬上接到公司主管來電,表明有外國客戶臨時來台灣,想要跟公司簽下一筆大訂單,我才連忙趕到那間餐廳去。」
有必要為了趕著提前幾個小時回來,連多休息一下都不願意嗎?聖瓷心疼地看著他,發覺眼前這個一向給人精明沉斂印象的男人居然真的有點傻氣。
「那方庭蘊為什麼也出現在那裡?」
「謝天謝地,你還知道要問。」席克赫緩緩鬆了一口氣,伸出手指輕點她的鼻子一下。「知道要吃醋就好。方庭蘊之所以也出現,是因為她認識那些外國客戶,說是想要跟我一起過去跟他們打聲招呼。」
原來如此。聖瓷抬起手摸摸被他點了一下的鼻子,一股熱氣直衝上臉頰。
看來她這飛醋吃得有些冤枉啊。
「抱歉,我應該相信你的。」她紅著臉,輕咬著下唇道。
「彼此彼此,我也很抱歉,剛剛應該先聽你解釋,不該賭氣說那些話。」席克赫生平首次不斷對女人道歉,捧起眼前那張惹人憐的小臉,在她的鼻尖輕輕落下一吻。
原本殘留在聖瓷心中的抱歉、彆扭、心疼,隨著他極為憐愛的親吻,瞬間統統煙消雲散。
誤會解開後,此刻她只剩滿腔與他小別後的想念。
「你好像瘦了。」她退開兩步,上下打量他一番。
席克赫輕鬆的笑開來,裝傻問道……「有嗎?」
他隱蹣了為了能如期回國,給合作廠商多大的壓力,就連自己也不放過,好幾餐飯都是在座車上以漢堡草草解決。
聖瓷不回答他的問題,卻不輕不重的睞他一眼。
席克赫瞧出她眼裡的不捨,靈機一動,突然一臉疲憊地問:「聖瓷,我們結婚好不好?」
經過今晚的事,他更加確定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他不能沒有她,因為他早就無可自拔的愛上她了。
「我們什麼?」聖瓷有片刻錯愕。
「結婚。」席克赫的眸光篤定地鎖住她的視線。
「你為什麼突然……」她仍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是突然,我腦子裡總是考慮著這件事,但又怕太過心急會讓你有壓力,所以一直說不出口。」他不想再考慮了,只想把心底最深的渴望告訴她。
「我……」聖瓷垂下雙眼,輕咬著下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情況來得太突然,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才好。
答應他?好像太快了。
拒絕他?可是她明明只想嫁給他啊!
「沒關係。」席克赫輕扯嘴角,揚起有些失望的微笑。「我不是想要為難你,只是把內心的想法告訴你而已,沒有要勉強你的意思,畢竟我們才正式交往沒有多久,也許你想要更瞭解我……」
「我OJ.」聖瓷聽見他是為她的遲疑拚命找理由,而不是質疑她對這份愛的真心,一時之間,她突然發現自己好愛、好愛眼前這個男人。
聞言,席克赫愣了一下後才回過神,有些呆愣地問:「你OK?」
見她一臉篤定地點點頭,這回,換他開始對眼前過分的幸運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對啊。」聖瓷不禁偷笑,發覺作弄他的感覺還不賴。
這個笨男人,前一刻還抱怨她對他不夠好,當她願意好好對他時,又一臉震驚,真是傻瓜一枚!
「在沒有鮮花、鑽戒、單膝跪下的情況下,你居然還答應嫁給我?」
席克赫臉上儘是滿足的笑,看著她全然信任他的神情,忍不住又逗弄她一下。「看來你是真的很愛我啊。」
他伸出雙臂環住她的腰,將她愛憐地攬入懷裡,下巴抵在她頭頂上,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多謝你好心的提醒。」聖瓷抬起頭,瞪著他洋溢著幸福笑意的臉,威風凜凜地下令,「限你兩星期內補齊以上所有程序!」
「是,老婆!」他毫無異議,開心地笑著說。
「誰是你老婆?」聖瓷睞他一眼,故意刁難他。「我只是答應而已,還沒有正式嫁給你。」
「有差別嗎?」他裝出不解的模樣,眼眸裡笑意更濃。
「你說呢?」聖瓷警告的眼神瞟著他。
席克赫低沉渾厚的笑聲震盪著胸膛,摟著她,在落下深情的一吻之前,貼在她耳邊低喃。
「我會盡快讓你完完全全屬於我,相信我,很快……」
席克赫和聖瓷的婚禮上來了許多心事各異的賓客們。
有一臉心有不甘的雷哈娜、滿臉笑意的方立命,還有跟雷哈娜有相同心情的方庭蘊。
「我真不懂,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到底哪一點好?」雷哈娜雙臂抱胸,看著前方身穿雪白婚紗,正笑得一臉幸福的聖瓷。
「有同感,她對克赫的事業一點幫助也沒有,我實在不明白克赫怎麼會選擇她。」方庭蘊看著聖瓷來到席克赫身旁,把手放進他手裡。那裡,是她最想要的位置。
「聖瓷只是外表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但骨子裡可是強悍得很,是少數能夠堅持登上聖母峰的女人。」
方立命羨慕地看著席克赫,壓低音量說話。「也許她對克赫事業上的幫助沒有那些富家千金或是商場上的女強人來得大,但她絕對是克赫生活、感情和精神上最重要的支柱!」
雷哈娜與方庭蘊均不悅的轉頭瞪向方立命,但沉醉於幸福氣氛中的他依舊滿臉感動的看著前方那對新人。
另一頭,剛從英國趕來的洛克悄悄走進禮堂,正打算以最快速度前往最後一排座位,這時,一個跟他同樣遲到的嬌小人影慌慌張張的撞進他懷裡。
看來她跟他都想盡快溜進禮堂,在最後一排的座位坐下。
「小姐,你沒事吧?」洛克下意識伸出手,協助對方站穩腳步。
珈瑜一抬頭,立刻看見出手扶著她的人正對她笑得一臉溫暖,一點也沒有被人打擾的不悅。
她對他露出溫暖的微笑。「我沒事,謝謝你。」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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