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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琪]奪情高手【情婦難為外一章】[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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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5-2 07:10:34
標題:
[辛琪]奪情高手【情婦難為外一章】[全文完]
奪情高手
(情婦難為外一章) 作者: 辛琪
這男人怎麼那麼喜歡拿錢砸人啊?
雖然說一千萬美金支票的魅力凡人的確無法擋
但她還是很有「良知」地拒絕收下
畢竟幫助老太太本來就只是她的日行一善
哪裡知道,這老太太不但有個錢太多的兒子
還有「不太正常」的腦力
自此之後就把她當成兒媳婦
逼得男人不得不把她找回來玩「角色扮演」──
呃,演人家的媳婦是不難啦
難就難在要跟那男人演「對手戲」
畢竟面對多金又帥的男人,實在很難把持……
唉!這下她不但是冒充的豪門媳婦
而她「名義」上的丈夫
更是把她當成「方便使用」的情婦,夜夜造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5-2 07:11:23
楔子
日本
「東京國際造船公司」債權銀行會議突然緊急召開,臨時接獲通知的公司會長恆燦文憂心忡忡地走進位於公司十八樓的會議室,隱瞞心中納悶情緒,臉上強裝無事狀地與已然就座的國內外債權銀行代表打招呼致意。
「蓋林先生,你好;鈴木先生,你好……」
各大債權銀行代表面露微笑地與表情平和但臉色稍顯蒼白的恆燦文會長點頭致意;然後,恆燦文一頭霧水地在長會議桌背窗這一頭的中間位子坐下來,他左手邊是公司總經理智雨吉人,右手邊則是公司財務長山下青,智雨吉人的左手邊及山下青的右手邊,則分別坐滿了公司各部門高級主管與法務顧問。
至於恆燦文對面則坐滿公司的債權銀行代表們,唯獨與他面對面的位子是空的。
恆燦文轉頭低聲詢問智雨吉人道:「智雨,我們的主要債權銀行代表蓋林先生怎麼沒坐在我正對面的位子?」
智雨吉人壓低聲音回答:「報告會長,我也不知道。您進來前,我與蓋林先生閒聊時曾問過,他說中間這個位子是要留給公司的主要債權人。」他沒有說出當蓋林先生說這句話時,神情是十分愉悅的。
「主要債權人?我們主要債權銀行換人了?」恆燦文難掩訝異,嗓音微微提高。
智雨吉人面露尷尬地點點頭:「報告會長,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
恆燦文轉而低聲詢問右手邊的財務長山下青:「山下,智雨說公司的主要債權銀行已經換人了,這是怎麼回事?債權轉手這種大事,事前怎麼沒有人先告訴我?」
山下青也是滿臉尷尬地低聲回答:「報告會長,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真是失禮……」
恆燦文與智雨吉人及山下青正在低聲交頭接耳之時,他們對面的債權銀行代表突然紛紛起身,蓋林還離座走向會議室大門去歡迎正推門走進來的男人,熱情地拉著他的手笑道:「恆先生,歡迎歡迎,請過來這邊坐。」
「東京國際造船公司」的高級主管們難掩好奇地轉頭望著走進來的男人,發現這個新更換的主要債權人還真是年輕,從外表來看,似乎還不到三十歲哩!然後,債權銀行代表一一熱誠地與這位年輕人握手寒暄,之後主要債權人才在蓋林的引導下於恆燦文對面坐了下來。
年輕男人坐定後,沉默了一下,突然開口向對座的恆燦文道:「恆會長,嗯,還是我該叫你一聲……爸爸?」低沉的嗓音透出一絲明顯的惡意。
恆燦文目瞪口呆地看著坐在他對面、語出驚人的年輕人,支支吾吾問道:「請問你……你是?」
「我的名字是恆子野,母親的名字是盧秀靜,不知道這兩個名字對日理萬機的恆會長來說是不是覺得有點耳熟?」恆子野語調平平,臉上毫無表情,以冷淡的眼神看著恆燦文。
「盧秀靜」三個字一傳入耳中,恆燦文恍遭雷擊般全身愣住──
「燦文,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女子嘶聲質問,眼中儘是心碎哀傷。
「少來跟我囉唆,還不快給我滾回台灣去!」一臉不耐煩的恆燦文對著懷裡抱著兒子的前妻盧秀靜吼道。
「燦文,你不是說我們為了你的債務先假離婚嗎?你怎麼突然和別人結婚了?那子野與我怎麼辦?」盧秀靜淚眼婆娑地哭泣道。
一位艷麗女子從豪宅中走出來,來到恆燦文所站立的大門前,滿臉厭惡地怒瞪與新婚丈夫對峙的女子。
「燦文,還不叫這瘋女人快走?她再在這邊發瘋胡鬧下去,我就要打電話去保安廳報案了。」
渾身一凜,恆燦文看著前妻與她懷中的兒子,眼底閃過一絲不捨,可下一刻隨即沉下臉對盧秀靜狠言出聲:「妳快走!妳再不走,等鱧子打電話去保安廳報案,妳被抓進保安廳就算了,到時候誰來照顧子野?妳不要再胡鬧了,快回台灣去!就當我們兩個從來沒認識、相遇。快走!別再自找羞辱了,否則就別怪我不顧念舊情分地找人來趕妳走了!」
撂完狠話,恆燦文摟住新婚妻子鱧子,在她耳邊甜言蜜語、安撫低哄了好一陣子,終於稍稍氣消的鱧子狠狠瞪了盧秀靜一眼,直接拉著恆燦文轉身走進大門內,厚重的大門很快地關上。
那日之後,恆燦文與前妻盧秀靜、兒子恆子野再也沒見過面……
智雨吉人推推發愣的恆燦文,低聲喚道:「會長?會長!」
恆燦文猛地回神,思緒從三十年前的東京市拉回到公司會議室裡;他愣楞看著坐在對面的年輕人,止不住聲音顫抖地問道:「你是子野?」
恆子野看著坐在會議桌對面、自小到大始終未曾謀面的親生父親恆燦文,不帶任何感情地以英文說道:「恆會長,我已經將你們公司在銀行的所有負債,全數向在場各大銀行購買過來了,從現在起,我就是『東京國際造船公司』所有負債唯一的債權人。」
「東京國際造船公司」與會的主管們聽到恆子野這番宣佈,忍不住議論紛紛地討論起這戲劇化的發展。
恆子野接著再道:「今天召開緊急會議的原因是因為我要執行『東京國際造船公司』與債權銀行之間的合約,此刻我已經將我手上所有債權轉換成『東京國際造船公司』股權。然後……恆會長,你被開除了!」他終於說出召開這個會議的最終目的。
聽到三十年來從沒見過面的兒子,竟然把公司所有的債權收購過去,並將所有債權轉換成股權,進而一口氣掌握了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並且當場宣佈將他開除……一連串重大打擊讓恆燦文頓時一口氣轉不過來,眼睛一黑昏了過去。
恆子野臉上不帶任何情感地站起來,對著亂成一團的「東京國際造船公司」高級主管們說道:「智雨先生、山下先生,請你們帶公司相關法務人員與我的人把手續交接好,你們好好做,我或許會考慮讓你們留下來。」
眼露滿意之色,恆子野接著轉頭露出笑容對著全部起身準備陪同他離開會議室的各大銀行代表們說道:「蓋林先生、鈴木先生,各位銀行朋友們,我先走一步。晚上在『新大谷飯店』的晚宴不要忘記了,一定要賞個臉。」
「沒問題,晚上見囉!」美國銀行亞洲區總裁蓋林先生豪邁地笑著替眾人回答。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5-2 07:11:45
第一章
上午九點,藍品蕙隨著洶湧的上班人潮步出捷運中山站,準備前往兩個路口遠的公車站轉搭公車前往她任教的幼兒園。
正當她準備過路口的時候,眼角瞄見一位老太太眼神恍惚地站在路邊,張望著車水馬龍的南京西路。
藍品蕙隨著所有匆匆趕著上班的人潮越過那位老太太身邊,直到站在公車站牌前,才想起那位老太太臉上的無助神色,忍不住回頭張望一下,發現那個老太太仍然站在路邊,沒有移動。
她開始猶豫,正想著不知道該不該過去詢問一下老太太需不需要幫忙時,就看到她要搭乘的公車已到站,於是她機械性地隨著人潮上了公車。
上了公車,拉著握把,公車經過老太太站立的路口,她又看到那個站在人潮洶湧街頭的身影,那孤伶伶的背影讓她頓時心生不忍,沒有再猶豫地馬上決定要下車去確認一下那位老太太需不需要幫忙。
藍品蕙隨即按下下車鈴,在下一站下了車,然後回頭小跑步回到捷運中山站出口處,很快就發現那位老太太還是站在人來人往的路邊不動,而四周快步穿梭行走的行人似乎都將老太太視為路邊裝飾品,沒有任何人上前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忙。
藍品蕙心中忍不住嘀咕:社會愈進步,人情味似乎就愈缺少了呢!
「婆婆,我看妳一直站在這裡,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她趨前走到老太太身邊,以關切的口吻問道。
「我在等我先生。」過了好一會兒,老太太才轉過頭看向藍品蕙輕聲道。
藍品蕙左右張望一下,並沒有看見任何男人有走向老太太的意思。「婆婆等很久了?」
老太太一臉茫然地看她。「嗯……好像沒有很久……」
藍品蕙看著老太太臉上流露出來的疲態,不自覺以著工作時常常使用的安撫語調說道:「婆婆要不要找個地方坐著?站在這邊太久,恐怕妳的身體會受不了,不如由我來幫妳等好不好?」
其實這位老太太一點也不老,相反地,她氣質高雅,不難想像她年輕時的清雅美貌模樣。
老太太微微一笑。「這位小姐心地真善良,等得太久,我的頭真的有點昏了,那麼我去騎樓那邊坐一下,如果妳看見我先生來了再叫我。」
藍品蕙攙扶著老太太邊往騎樓走去邊問道:「婆婆的先生叫什麼名字呢?」
「我先生叫『恆燦文』。」老太太看著她答道。
恆燦文?聽到這三個字,藍品蕙頓覺這名字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邊聽到過?她在腦海中仔細幾番思索,一時卻又想不起來曾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索性放棄再想下去。
她看看騎樓周邊並沒有座椅可供行人休息,不過再往前走幾步路倒是有一家「星巴克」,於是她伸出手,指著咖啡館問道:「恆媽媽,我們去那家咖啡館坐坐好嗎?」得知老太太的夫姓,她直接改口。
「好。」老太太點點頭,語氣溫馴地答應。
「恆媽媽吃早餐了沒?」
「我今天沒吃早餐就出門了。」老太太搖頭。
「那我叫份早點給妳吃好嗎?」
「好。」
藍品蕙扶著老太太走進「星巴克」,找了個靠窗位子讓她坐下來,然後又到櫃檯幫她點了一份早餐與咖啡,然後跟櫃檯服務生說她要去路邊幫坐在窗邊的老太太等她先生,請他們幫忙照顧一下老太太,服務人員一口答應,說他們每個人都會幫忙看顧著。
稍後,藍品蕙端著早餐走到老太太桌前,將餐盤放下。「恆媽媽,我去路邊等妳先生,請問妳叫什麼名字?」
「謝謝妳。」盧秀靜優雅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我叫盧秀靜。」
「恆媽媽,那妳在這裡吃早餐,我去路邊等妳先生,等到他之後,我就帶他過來找妳。」
「謝謝妳,好心的小姐。」
安頓好盧秀靜後,藍品蕙回到捷運站出口等盧秀靜的先生恆燦文。邊等,她邊看手錶,確定今天上午已經沒辦法準時去幼兒園了,想了想便伸手從肩包中掏出手機撥到她工作的幼兒園,將自己遇上的情況跟園長翁娟娟說明清楚並請了半天假。
「小蕙,妳不要擔心,我會找丘老師幫妳代課,妳放心,有什麼事再打電話給我。」太清楚藍品蕙「雞婆」個性的翁娟娟在電話中吩咐著。
「好,謝謝園長。」
結束與園長的通話後,藍品蕙接著打電話給幼兒園同事兼同居人江凱莉,跟她說自己今天會晚一點進幼兒園,恐怕無法一起午餐了。與好友結束通話之後,她將手機放回包包中,開始留意看著來往的行人,等待著恆媽媽的先生出現。
兩個多小時後,被太陽烤得頭暈眼花、站得雙腿發軟的藍品蕙看著人行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再看看手錶,心中納悶著恆媽媽的丈夫怎麼這麼久還沒出現?於是,她決定回「星巴克」跟恆媽媽說她先生一直沒出現,再問問看她先生的行動電話號碼,或許可以用電話聯繫詢問一下她先生的下落。
藍品蕙拖著幾乎被烤焦的身軀回到咖啡館,看到盧秀靜正安安靜靜看著雜誌。「恆媽媽,吃飽了?」她走過去在盧秀靜身邊的椅子坐下來。
盧秀靜聞聲抬頭,看見來人是藍品蕙時隨即露出微笑。「吃飽了。」
「恆媽媽,我在路邊等了兩個小時,還是沒見到妳先生,妳有妳先生的手機號碼吧?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他,問問看他人在哪裡?是不是你們約錯地方了?」邊說她邊伸手從肩包裡掏出紙筆。
「我先生他沒有手機。」
「咦?沒有手機?那恆媽媽妳家電話號碼幾號呢?我打電話去妳家,看看妳先生是不是還在家裡好嗎?」
盧秀靜很快報出號碼,看著寫下的電話號碼,藍品蕙愣了愣。「恆媽媽,妳家電話號碼是七碼,那妳不住在台北囉?區域號碼是幾號?」她掏出手機打開按鍵鎖,準備打去盧秀靜家。
「我跟我兒子住。」盧秀靜答非所問地冒出一句。
「那你們家在哪裡?因為台北市的電話都是八碼,七碼是外縣市的電話號碼。」藍品蕙慢慢解釋著,心中突然明白眼前氣質優雅的恆媽媽其實在言行方面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盧秀靜看著她溫柔的目光,緩緩說道:「我跟我兒子住在陽明山。」
啊?陽明山?藍品蕙驚訝地睜大眼。
想了一下,她乾脆直接在電話號碼前面加了一個2,按了號碼打出去,試試看運氣。沒想到運氣還真不錯,電話鈴聲才響了兩聲,就有人接聽起來。
「Hello!」電話那頭傳來極富磁性的男性嗓音。
「你好,請問那邊是恆公館嗎?」藍品蕙試探問道。
「是,找誰?」
「我找恆燦文。」
「恆燦文?這裡沒這個人,妳是誰?」電話中原本極富磁性的平和嗓音在聽到「恆燦文」三個字後突然變得冷冰冰且深具敵意。
藍品蕙先是被電話另一頭突然變得極具攻擊性口吻的質問嚇了一跳,可隨即便恢復鎮靜。「我姓藍,今天早上在捷運站前遇到一位老太太,她在路邊等她先生……」
「老太太?她叫什麼名字?」男性嗓音突然轉為緊張,並強制地打斷她說了一半的話
「盧秀靜。」
「我媽媽人在哪裡?」男子立刻口氣急切地追問著。
「我與恆媽媽現在在南京西路捷運中山站出口附近的星巴克……」
「藍小姐,我現在馬上趕過去,麻煩妳留在那邊陪我媽媽,千萬不要走開!」
「好。」
「我叫恆子野,我手機號碼是0932-xxx-888,有什麼事妳隨時打我手機,我馬上趕到。」說完,男子迅速切斷電話。
一聽到對方報上這個響亮的名字,藍品蕙隨即驚訝地看著坐在身邊氣質高雅的恆媽媽。不會吧?她是全球華人中被喻為最神秘的超級富豪恆子野的母親?!
恆子野!不會真是「那個」恆子野吧?藍品蕙看著手邊才抄下來的電話號碼發呆起來。
她當然知道「恆子野」這三個字近來可是報章雜誌的最愛,因為這個名字幾乎是「全球華人首富」的同義字。
根據報導,恆子野年約三十,在美、德兩國創業有成,憑著自身的專業知識與天才般的聰明才智,赤手空拳成立了一家藥廠,然後把經營有成的藥廠拆開成為三家藥廠,接著再將這三家藥廠與獨屬於他的專利權分別賣給美國、德國與日本等世界級的大藥廠,在三年內獲得超過兩百億美金以上的財富。
藍品蕙暗忖,難怪之前聽到「恆燦文」三個字會覺得這麼耳熟了,因為恆子野在最近再度成為報章媒體頭條人物的原因是他跨足造船業,將自己父親經營的「東京國際造船公司」買了下來,而他父親的名字就是「恆燦文」。
「小姐,妳叫什麼名字啊?」看著一臉思索的藍品蕙好一會兒,盧秀靜突然出聲問。
「恆媽媽,我叫藍品蕙。」藍品蕙回過神來,露出笑容。
「好特別的姓,我還不曾認識過姓『藍』的人。」盧秀靜微微睜大眼。
「其實『藍』這個姓沒有多特別啦!恆媽媽只是不曾碰到過而已。」藍品蕙笑語打趣道。
盧秀靜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問:「小蕙,妳怎麼這麼久沒回家了?」
「……」天外飛來一句莫名所以的話讓藍品蕙一時傻住,不知道盧秀靜在說什麼,更不知該如何回答。「恆媽媽,妳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可以再說一次嗎?」
「妳不是我媳婦嗎?妳那麼久不回家,我跟子野都好想妳呢!今天就跟我一起回家吧!」盧秀靜拉來藍品蕙一隻手,在手背上輕拍著。
「恆媽媽,我今天才剛認識妳,我、我怎麼會是妳的媳婦呢?」藍品蕙一頭霧水。
「小蕙,沒關係,我知道子野讓妳生氣,妳放心,跟媽媽回家。我做主,媽媽站在妳這邊。」盧秀靜露出慈愛的表情。
「恆媽媽,我真的不是妳的媳婦!」藍品蕙趕緊解釋,不明白對方怎會突然把她當成另一個人?看來這位恆媽媽真的有些不對勁哩!
「小蕙,乖,聽媽媽的話。」充耳不聞的盧秀靜繼續安撫說著。
哭笑不得的藍品蕙見爭不過盧秀靜,乾脆轉移話題,聊起別的話題。「恆媽媽,妳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多叫些別的東西來吃?」
「我吃很飽了。小蕙妳呢?妳早上吃過了沒……」
藍品蕙與盧秀靜兩個人坐在洋溢著咖啡香味的咖啡館裡,閒話起家常來……
十幾分鐘後,咖啡館門口傳來轟隆巨響的跑車排氣管聲浪,一輛奔馳AMGSL600跑車快速流暢地停妥在咖啡館門前人行道邊,一個戴著墨鏡、高大俊帥的年輕男子走下跑車,推開星巴克大門進來張目四望。
「媽!」高大的男子一看到坐在窗邊的盧秀靜與藍品蕙,隨即如獲至寶般地大跨步走過來,在盧秀靜面前蹲下並一把抱住她,語氣焦慮激動地道:「媽!拜託妳不要亂跑啦!我真的快被妳嚇死了!我早上打完球回家沒見到妳,問管家與傭人,發現竟然沒人知道妳在哪裡,他們真是太不盡責了!我才罵完他們,正打算去報警時就接到電話,這才知道妳竟然一個人跑到這邊來了。拜託妳,以後妳要去哪跟我講一聲,千萬不要再一個人跑出來,我真的快擔心死了……」
看來這位恆子野先生還挺孝順的呢!而且他長得也很帥,相貌俊挺、氣質高雅,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強烈魅力,一頭剪得層次分明的濃密短髮泛著深琥珀色光澤,迷人至極,讓她捨不得移開眼睛。
藍品蕙安靜看著、聽著恆子野抱著媽媽半是責備地講東講西,打算一等他們講完話,自己就可以解除責任,然後趕去上班了。
恆子野對媽媽又叮嚀一番後,站起來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藍品蕙,發現這位陪著他媽媽並打電話給他的小姐,身形嬌小圓潤,有一雙溫柔安撫的眼睛。
「藍小姐,謝謝妳。」他對她點頭致意。
「恆先生,不用客氣。」藍品蕙站起身對他點點頭。「既然恆先生趕來了,那我就……呃!」
伸出一手示意地打斷她未竟之言,恆子野探手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本支票本與鋼筆,打開支票本快速開好一張支票遞給藍品蕙。「藍小姐,感謝妳找到我母親並陪伴她,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
藍品蕙狐疑地接過恆子野遞過來的支票,低頭一看,發現手上這張美國銀行支票上面寫的金額竟然是美金十萬元!
「恆先生,這是什麼?」她一臉疑惑地抬頭看他。
「為了感謝妳找到我媽媽,並且打電話通知我的一點感謝之意。」恆子野直言。
藍品蕙暗暗咋舌,覺得有錢人做事的方式還真是誇張哩!她將手上的支票遞還給他。「恆先生,謝謝你的『心意』,我幫恆媽媽只是舉手之勞,不需要收取酬勞的,請收回支票。」
看著手上被「退回」的支票,恆子野突然感覺到自尊心受損,心想這個小女生竟然就這麼把支票退回來,難不成她嫌「酬勞」太少嗎?
思及此,他眼神一寒,很快將手上支票放回口袋,接著再開了另一張支票遞給藍品蕙,語氣冷淡地道:「藍小姐,希望這張支票上的金額能讓妳滿意。」
藍品蕙有些吃驚地察覺恆子野突然改變的態度與說話語氣,不解地接過他再次遞來的支票,定眼一看,赫然看見手上他重新寫下的數字竟然是美金一千萬元!
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藍品蕙看著這張寫著對她而言有如天文數字的支票,一時反應不及地愣在當場……
恆子野看藍品蕙拿著支票愣在桌旁,眼中閃過鄙視神色。
她還敢說不是為了錢,結果看到第二張支票還是流露本性了不是嗎?哼!世界上任何東西都可以用錢買到,還說不是為了錢?才怪!
藍品蕙沒有發愣太久便回過神,神色平靜且帶點好笑地將手上寫著天文數字的支票放在桌上,伸手將放在椅子上的包包抓起背上肩,轉頭對盧秀靜說道:「恆媽媽,妳好好照顧自己,別再亂跑讓兒子擔心了哦!再見。」說完,她頭也不回地直接離開。
看著藍品蕙神色自若、毫無留戀地放下手中支票,再跟自己母親親切地道別,然後把他當作空氣般,招呼不打一個便走出咖啡館大門,恆子野驚訝地挑高眉。
「子野,還不快把你老婆追回來!」盧秀靜在藍品蕙離開後,突然一臉著急地對恆子野催道。
恆子野一愣。「我老婆?媽,妳在說什麼?」
「小蕙啊!剛跑走的是你老婆藍品蕙啊!子野,你怎麼還愣在這裡?快去把她追回來啊!」
恆子野一頭霧水,不解地看著母親。「媽,我又還沒結婚,哪來的老婆呀?」母親原本有些健忘的毛病似乎變嚴重了,現下竟然還幻想出不存在的事情?
「子野,不但你爸爸最近都不回家,怎麼連你也不聽媽媽的話了?」盧秀靜頓時淚眼婆娑地看著兒子。
恆子野心疼又擔心地看著與他相依為命的母親,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我馬上把她追回來。媽,妳在這邊等我一下。」安撫好母親,他馬上跑出咖啡館,站在人行道上張望尋找藍品蕙的身影。
他前後左右張望了半天,都沒看到藍品蕙的人影,就在這時,一輛公車由面前駛過,他的眼角突然瞄到那個遍尋不著的人兒竟然就坐在公車上!而隨著車流,那輛公車也很快便消失在他的視界中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5-2 07:12:08
第二章
「老闆,夫人今天早餐除了暍了點果汁外,還是不肯吃東西。」恆子野的管家曾彥汝表情擔憂地報告。
正在書房看資料的恆子野放下手邊工作,抬頭看著已為他工作多年的中年女管家。「媽媽今天早上也沒吃?」
「是的。」
「怎麼又是這樣呢?」恆於野蹙起眉頭。「媽媽昨天中午、晚上都只肯喝湯而不肯吃東西,加上今天早上,已經有三餐不吃東西了,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你們有沒有好好勸勸我媽吃東西?」
「我們都一直勸夫人吃東西,但是……」管家神情躊躇地支吾著。
「但是怎麼樣?」
「夫人說,她媳婦一天不會回家,她就一天不吃東西。」
恆子野一愣,隨即大大歎了口氣。「不會吧?媽媽是怎麼搞的?」
「夫人一直說,她那個媳婦,人不但善良、貼心,長得又漂亮,都是老闆你惹她生氣,她才不肯回家。」管家將盧秀靜這兩天嘮叨的話轉述出來。
恆子野眼神一暗。「看來媽媽真的如醫生所言……」
「我們一直跟夫人說,老闆從來沒有結過婚,所以她口中的那位『小惠』根本不是她的媳婦。」管家再道。
「我媽怎麼說?」
站在書桌前的管家深深歎了一口氣,口氣無奈,「老闆,我們每回這樣說,夫人就會一直掉眼淚,說我們聯合老闆一同騙她,結果搞到現在沒人敢再這樣說了。」
恆子野蹙緊眉頭不語。
「夫人說,媳婦再不回來,她乾脆餓死算了……」
「別再說了!」恆子野舉起手制止管家繼續下去,「我去跟媽媽說。」
他隨即起身離開二樓書房,走下迴旋樓梯,轉入掛著水晶大吊燈的餐廳,看到擺在餐桌的早餐原封不動地收著,這時家中負責打掃的毛屏剛好拿著清掃工具經過餐廳,他逐出聲叫住她。「毛媽,知道我媽媽人在哪裡嗎?」
「老闆早,夫人在花園。」
「好。」恆子野離開餐廳,經過川堂走向側門,然後開門走出去,張望一下便看見蹲在一叢灌木前、負責維護屋子週遭花園草皮的園丁洪明義。
「老闆早。」抬眼看見俺走近的老闆,洪明義曬得黑呼呼的臉上漾起笑容,大聲打招呼著。
「早,明義,有看見我媽媽嗎?」
「有,夫人在後面涼亭裡看報紙。」
「謝謝。」
恆子野走出側門,越過一座圓形花園,再穿越一大片草皮來到屋子後方一座被花草灌木包圍的亭子,看到母親果然坐在亭子裡看報紙,他三步並兩步走過去。「媽,早安。」
盧秀靜的眼光從報紙上挪開,慈祥地看著兒子。「子野早安。」
恆子野步入涼亭,看著年紀才五十歲出頭、卻因為長時間心結難解而使得外貌變得蒼老許多的母親。「媽,你今天早上怎麼又不吃東西了呢?」
「只要你去把媳婦找回家,我就吃。」盧秀靜語調冷淡回道。
「媽,我又還沒結婚,你叫我去哪邊變個媳婦給你啊?」恆子野在母親身邊坐下,拉著盧秀靜的的手很無奈地說道。
「我說的是我那最貼心的媳婦小蕙啊!只要你把我的乖媳婦找回來,讓我們一家人團聚,我就吃飯。」盧秀靜很認真地看著兒子。
「媽,那位藍小姐真的不是我太太,我要怎麼把她找回來團聚?」恆於野大歎一聲,戚覺啼笑皆非。
盧秀靜一聽立刻臉色大變,氣呼呼地轉過頭嚷道:「我就知道你聯合大家一起來騙我……」
「媽……」
接下來,任憑恆子野怎麼婉轉軟語解釋,盧秀靜就是對兒子不理下睬,眼見實在拿固執的母親沒辦法,逼不得已他只好點頭安撫道:「好啦,媽,我答應你,我去把小蕙找回來。」
聽到兒子終於肯將媳婦找回來,盧秀靜立刻心情好轉,一臉安慰地轉回頭看向他。「真的嗎?不准騙媽媽哦!」
「媽,我答應你,我一定把你的好媳婦小蕙找回來,那你也答應我要吃飯哦!」
盧秀靜露出滿意微笑看著兒子,點點頭。「好。」
「好,那我現在就陪你進屋吃早餐。」恆子野挽著盧秀靜站起來,穿過綠草如茵、百花盛開的花園慢慢走回大屋。
在答應母親找回「媳婦」的那一刻,恆子野腦中就已經擬定一個計劃。他決定先在公司裡找一個女同事冒充一陣子來安撫母親,然後期間內再與醫生商討該如何幫母親改善狀況並認清事實。他邊攙扶著母親慢步走,腦海裡邊盤算著該找哪個女同事回來冒充比較好……
「品蕙,你是講真的還是講假的?」過於震驚讓江凱莉的聲音比平常高上幾度,嘴巴亦張得大大的。
藍品蕙被室友那誇張的模樣逗笑。「真的,那個恆子野看到我將他給我的十萬美金支票還給他,八成以為我對那個金額不滿意,所以馬上又再開了一張一千萬美金的支票給我。」想來那天看到支票金額時,自己震驚的表情一定也很可笑吧!
繼續聽著藍品蕙講述宛如天方夜譚的事情經過,江凱莉臉上不可思議的震驚表情仍是無法褪去。「然後你將那張支票放在桌上,就直接走人了?」
「對。」不走要幹嘛?她還趕著上班呢!
江凱莉瞪大眼。「品蕙小姐,一千萬美金、三億三千萬新台幣耶!你瘋了嗎?你怎麼可以把支票還他?!」
藍品蕙搖頭,「你不知道,看到那個老太太一臉徬徨地站在人來人往的馬路邊發呆的模樣,真的讓人覺得好不忍心,我實在無法就這麼袖手旁觀,所以才臨時決定下車,看可不可以幫她一下,怎麼可能會想從這件事當中獲得報酬呢?」
「可是,那是三億三千多萬新台幣耶!不是三千三百元、三萬三千元。品蕙啊品蕙,你到底知不知道恆子野開給你那張支票的金額,可是我們幼稚園老師辛苦幹上十幾輩子都賺不到的數目啊?唉……」江凱莉不勝惋惜地「數落」室友的笨蛋行為。
「我當然清楚一千萬美金是我們這種人努力工作十輩子也賺不到的天文數字,可那又怎樣?」藍品蕙扮個鬼臉。「凱莉,你不在場,所以沒看到恆子野把支票遞給我時臉上的表情,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真是有夠讓人不舒服的!」
「那又怎樣?」江凱莉故意模仿藍品蕙的口吻。「管他什麼嘴臉,錢比較重要啦!儘管收下就是!」
她作勢豎起眉毛,雙手做出掐脖子的兇惡動作朝室友比畫著,可惜臉上的笑容卻不配合。「我真是愈聽愈想勒死你,你這個超級死腦筋!」
怕弄假成真,藍品蕙趕緊閃遠點。「我才不死腦筋,這是原則問題好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都『同居』這麼久了,我還會不清楚你那對老人、小孩沒轍的個性嗎?你只是想幫那位老太太,才不希罕什麼報酬咧!對吧?」江凱莉有些垂頭喪氣地擺擺手。
再次被室友誇張的表情逗出笑聲,藍品蕙笑著安撫她,「其實我也沒那麼清高,只是我的原意是想幫人,事後卻接受報酬不是很奇怪嗎?」
「不用一直解釋了啦!」再說下去,說不定她真會控制不住跳上去掐住某笨蛋的脖子了!還是說點別的話題吧!「品蕙,那個恆子野本人長得怎麼樣?你看這本雜誌上的照片,他還真是有夠帥的!」
江凱莉拿起一本商業雜誌,封面人物照片正是恆子野。
藍品蕙將雜誌接過來,端詳了一下。「嗯,坦白說他本人比這張照片更帥,即使那天他擺出財大氣粗的模樣讓人不敢恭維,我也不能否認他真的很有男性魅力。」想起那天第一眼看見恆子野時,心田被強烈觸動的感覺至今仍隱隱存在。
「不會吧?本人比這張照片更帥?!品蕙,我真的不得不稱呼你一聲『笨蛋小姐』了,你竟然就這麼放掉史上最大的一條肥羊!恆子野人長得帥、又是單身、又多金……啊——你這大白癡!」江凱莉嚷叫不休。
「凱莉,拜託你別繼續在那邊瘋言瘋語了,我真是受不了你。」藍品蕙笑個不停,對室友的人來瘋個性簡直是招架不住。
「哼哼!要是換作是我,一定二話不說,一千萬美金的支票馬上給他收下來。品蕙,我可是很大方的,如果有了那麼大一筆錢,我就先分你一半,然後我們兩個同居人就可以到世界各地遊山玩水,再也不用上班了,日子多愜意享受啊!」江凱莉卻是愈說愈溜,開始幻想著,「而且我們還可以拉你那個嫁給醫生的好朋友加入陣容同樂,人多才熱鬧……」
藍品蕙插話,「我才不要游手好閒、什麼事都不做咧!我喜歡小孩,也很喜歡幼稚園老師這份工作。」就是太喜歡和小孩相處,她才放棄護士工作,轉而當起幼稚園的老師。
「那我們在全世界各地成立幼稚園,玩到哪邊,就去照顧我們在那邊的小朋友!」江凱莉突發奇想。
藍品蕙笑看好友發白日夢的夢幻表情。「好啦好啦!凱莉小姐的白日夢作完了沒?我們也該吃晚飯了。」
「咦?你這一提醒我還真的戚覺餓了呢!那今天晚上我們要吃什麼?對了,其實今天我本來想去士林夜市逛逛的。」
「可以啊!那晚餐就順便在那裡解決吧!」藍品蕙附和。
決定好晚餐地點,藍品蕙與江凱莉各自回房更換衣物、拿包包,待做好準備,很快就離開租屋出門去了。
恆子野終於安撫好母親並確定母親吃完早餐,之後,他嚴厲交代管家,要求傭人們一定要看好母親,絕不可再像上回那樣讓母親溜出門還搭公車下山去。囑咐完畢,他例行地向母親道別,便走向車庫挑了輛保時捷休旅車,直接駛向位於信義計劃區的公司。
沿途,他腦中除了思索該找哪個人冒充他的「妻子」比較適當外,對於母親竟然在沒有人陪伴下偷溜出門的行為,他也開始考慮除了身兼保護母親的司機鄭太禹外,在家中設置專任警衛的可能性。
一進辦公室,恆子野立刻按下對講機。「秋琳,你進來一下。」潘秋琳是他的專務秘書。
很快地,潘秋琳拿著PDA敲門進入恆子野的辦公室,以專業口吻詢問著:「老闆,有什麼事?要更動什麼行程嗎?」
恆子野看著這個十分適任、畢業自賓州大學華頓商學院的高材生秘書。「不是公事,你先坐下。」
潘秋琳眼中閃過疑惑之色,可是仍點點頭,沒有多問地在面對辦公桌的椅子上坐下。
恆於野深思地看著辦公桌前的女人,這是這幾年來頭一回仔細看著他的專務秘書,然後發現這位他一直視為同事的女秘書除了學識佳、工作能力強,連外貌、身材亦是一流,條件一點也不遜於他一向來往的女伴;對於臨時想找到一位能幫忙哄騙母親的女人,眼前這個女人是他所能想到最方便的幫手。
向來明快的個性讓他很快下決定地開口:「潘秘書,有件關於我自身的私事想麻煩你,倘若你聽完之後不願意就直說。」
潘秋琳驚訝地看著恆子野,忍不住好奇出聲:「老闆,有什麼事請吩咐,不要客氣。」她很清楚老闆從不在屬下面前討論自身私事。
恆子野直視坐在對面的潘秋琳。「是這樣的,秋琳,我想請你假扮一個人。」
「『假扮』一個人?」
「對,假扮我的『妻子』。」
潘秋琳再也壓抑不住眼中訝異地看著上司。「老闆,你不是單身嗎?為什麼要找人假扮你的妻子?」
恆子野大致將這幾天的事情敘述了一下。「……所以,我母親從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一直都不肯吃飯,直到我答應她會帶她想像中的兒媳婦『小蕙』回家,她才終於答應吃飯。秋琳,我知道你已經訂婚,有未婚夫了,這樣麻煩你實在很不應該;但是我並不想自身的私事讓公司其他同仁知道,更不希望讓媒體知道這件事而編造出可能會傷害到我母親的不實流言,所以我才來找你開這個口,但願不會因此造成你的困擾。」
潘秋琳聽到恆子野這個提議,只差沒有興奮地高聲歡呼,畢竟她早已暗戀這位俊帥到不行、又是世界頂級富豪的老闆很久了,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沒有機會,因為恆子野從下與屬下搞曖昧關係,而為了不想失去可以天天看見他的秘書職位,她不敢輕舉妄動。
想不到,就在她很不甘心地放棄眼前這隻金龜婿時,機會竟然自己送上門了!
「不會困擾的。」她按捺著心中極端興奮的情緒,俏皮說道:「老闆有事,屬下幫忙分憂也是理所當然的。」
恆子野露出滿意微笑看著同意幫忙的秘書,「秋琳,這麼麻煩你,將來等你與解公子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會包個大大的紅包當謝禮。」
想著這個角色扮演是接近恆於野的太好機會,更是千載難逢、弄假成真嫁進豪門的最佳時機,潘秋琳忽然臉色一黯低下頭。
恆子野立刻發現她的異樣。「怎麼了?秋琳,有什麼難處嗎?」
「老闆,其實……我跟國金已經解除婚約了。」潘秋琳臉色平靜,語氣稍顯遲疑。
「你跟國金解除婚約了?」恆子野驚訝揚眉。
潘秋琳輕輕點頭。「對,上個月我們就已經解除婚約了。」
恆子野見潘秋琳一副故作堅強的樣子,遂不再追問下去,轉而問道:「那麼在這種時候找你幫忙,會不會太為難你了?」
潘秋琳抬眼看他,搖搖頭。「我的心情早已調適過來,老闆不必擔心。」
恆子野仔細看她的冷靜眼神,一會兒才說:「好,那就依原計劃進行。秋琳,你中午先回家準備準備,下午回來公司,晚上就跟我一起回陽明山。最近可能都要麻煩你暫時先住在我家裡,所以要帶些衣物過來。」一旦決定,他如同實行商業企畫般地吩咐著。
「好,我中午會先回家,然後盡快趕回公司。」
「不用趕,慢慢來。」
「好的,老闆,如果沒有別的事交代,我先出去了。」
「好,接下來幾天就麻煩你了。」
「不客氣,老闆,我會盡力的。」
潘秋琳離開恆子野辦公室,回到自己的位子後,坐在辦公桌前思索了一下,便站起身朝洗手間方向走去,卻在半途轉向,找了一間無人使用的會議室,走進去並關上門,再掏出方才塞在口袋裡的手機,按下某個快速鍵。
「喂!」手機另一頭很快傳來一個男於的聲音。
「國金,是我。」潘秋琳出聲。
「嘿!寶貝,怎麼突然打電話來?有事忘了交代我?」解國金笑道,嗓音轉為熱切。
「我要跟你解除婚約。」潘秋琳冷聲說出打電話的目的。
「啊?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跟你解除婚約。」潘秋琳冷冷重複。
一陣沉默後,解國金略顯激動的聲音傳來。「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不是才去看婚紗、找好婚紗攝影公司嗎?為什麼突然要解除婚約?」他愈說愈激動。
「因為我突然發現我一點都不愛你,根本沒辦法嫁給你,更不可能跟你共度一生。」潘秋琳的話宛如毒箭般直射出去。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潘秋琳語氣斬釘截鐵。「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給我,我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彷彿被她冷冽惡毒的口吻驚住,解國金隔了半晌才出聲,「那我爸媽那邊怎麼解釋?」
「那是你的父母,你自己想辦法解釋。」潘秋琳斷然道。
解國金悶哼一聲,突然語氣急促地問:「秋琳,你是不是認識了別人?」
未婚妻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他忍不住懷疑起來。
「那不關你的事!好了,我要去忙了。」覺得已盡到告知責任的潘秋琳準備結束通話。
「秋琳……」手機那頭的話還沒說完,潘秋琳已不耐地切斷通話。
眼下一個大獎放在眼前等她領取,她為什麼要屈就次要的?
看著會議室窗玻璃裡反射出來的美艷身影,眼睛深處閃動著貪婪之光的潘秋琳臉上慢慢浮現一個自信笑容,語氣堅決地自語:「恆子野,這可是你自己將機會交到我手上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5-2 07:12:29
第三章
恆子野正在辦公室裡閱讀國外醫藥期刊時,內線對講機響起。
「什麼事?」
「老闆,我回來了。」潘秋琳說道。
恆子野看了下手錶,發現已經超過五點半了。「好,你先來我辦公室,有些資料你必須先記住,然後我們就可以走了。」
「好。」
結束通話,恆子野將電腦關機,再將準備帶回家研究的幾份文件放進公事包,潘秋琳就敲門進來了。
他抬頭看向走過來的女人,發現她的一身打扮與平常上班時明顯不同;她換下上班套裝,放下平常挽起的頭髮,一頭大波浪鬈發襯著臉上的精緻彩妝,再加上微露酥胸的及膝洋裝,明媚模樣讓人驚艷。
恆子野微微勾起唇角。「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有個這麼美麗的秘書,過去幾年我還真是有眼無珠呢!」他不吝讚美。
潘秋琳露出風情萬千的淺笑。「謝謝老闆。」
「秋琳,等下去我家,你千萬不要在我媽媽面前叫我老闆,要暫時改口叫我『子野』。」不忘真正目的,他提醒道。
潘秋琳含媚的眼看向他。「子野。」
「對了,回我家後,我會改口稱呼你『小蕙』,希望你不要介意。」
「老闆,我不會介意……啊!又叫你老闆了!真是一時改下太過來呢!子野。」潘秋琳故作可愛地一吐舌頭。
「好,我們走吧!」恆子野站起身。
「等一下。」
恆子野不解地看著潘秋琳走到他旁邊,然後伸長手環住他的脖子,一陣誘人的香水味由她身上傳來。「秋琳?」
潘秋琳仰著臉,大膽地將他的頭拉低,艷紅嘴唇對著他的唇就是誘惑一吻。
恆子野不動聲色,挑高眉詢問地看著她。
「子野,我們現在去你家,是要在你媽媽面前扮演夫妻的,你不覺得我們應該事先培養默契以免穿幫嗎?」雙手改環上他的腰桿並在他的背上來回游移,潘秋琳嘴上說得正經,眼神卻充滿瞹昧誘惑,暗示地看著他。
恆子野眼中閃過異樣光芒,久歷情場的他怎會看不懂她充滿濃厚誘惑意味的肢體語言,以及話中的意有所指?他的唇邊緩緩露出一抹邪惡笑容。「嗯,你說的很有道理。」邊說他邊伸手托起她的下巴。
「咦?我們不是要走了嗎?」潘秋琳故意嬌聲問道。
「不急,依你所言,還是先讓我們培養一些默契比較妥當……」語音方落,恆子野毫不客氣地接受邀請,低下頭重重攫住面前誘惑微張的紅唇,一手抓著她的蜂腰來回滑動挑弄。
他的原則是絕不動他身邊的屬下,無論對方長得多美、多誘人;可現下情況改變,如果她刻意要與他扯上「關係」,那麼他也不需要維持君子風度,逕自享用就是。
竊喜誘惑成功的潘秋琳熱烈地迎合他純熟的挑逗,感覺自己的身子發熱癱軟,呻吟聲不斷從與他相接的紅唇間隙溢出,她耐不住熱情地拱起身子更加貼向他。
她強烈的反應並沒有影響到他,他的唇忽然栘開,俯看她佈滿春情慾望的臉龐。「你確定要改變我們現有關係,成為我的床伴?」
雖然眼前的女人表現出十分想要成為他的床伴的意願,可他的原則一向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畢竟找她扮演他的妻子以及接受她的主動,並不代表他對她有意,她最好先弄清楚這一點,日後更是不要多想地為她自己的決定負責。
「要我……我要成為你的!」潘秋琳當然明白他話中含義,可她非常有自信,一旦她成了他的女人,他絕對不會想從她身邊離開。
達成共識,恆子野唇角邪邪一勾,不再多言地伸手拉開她胸前繫帶,讓原本只是微露乳溝的胸部暴露在他眼前,下一刻大掌隨即隔著蕾絲布料握住一隻碩大乳房揉搓起來,耳中立刻傳來她歡快的呻吟。
恆子野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理解的詭異光芒,彷彿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又好像不以為然她過於主動的舉動。
他的大手更進一步拉下包裹雙峰的胸罩,直接揉搓豐乳,技巧地挑逗。
她大聲呻吟出來,慾望之火在體內翻騰、燃燒,驕傲的豐乳隨著愈來愈急促的氣息上下起伏,頂峰的乳尖挺立如石,不住抖動。
拇指摩擦她充血腫脹的乳尖,他的眼中漸漸染上慾望色彩;在感覺她全身癱軟,幾乎快要站不住時,他將她舉上辦公桌,令她坐在桌沿,自己則是站在她大張的雙腿之間,雙手持續挑逗、撫弄她的身軀……
「給我……」感覺體內的慾望在他高明的挑逗下變得更加飢渴,讓她失控地要求,難以承受慾火折磨地拉著他的一隻大手直撫向自己的下腹。
「這麼著急啊!」輕笑一聲,男性大手順勢隔著絲薄布料撫上已然透出濕意的飢渴源頭。「好濕……等不及了?」
他一點也不介意有個熱情放浪的床伴!
「啊……子野……」充滿慾望渴求的高亢嬌吟充斥在偌大的辦公室裡。
恆子野悶哼一聲,大手一勾一拉,迅速扯下她下身絲薄底褲,一隻手指直接刺入滑液氾濫的體內,挑逗地抽動……
她渾身抽搐,口中發出聲聲高亢的吟叫,完全沉溺在他的挑弄之下,無法自拔。
須臾,他撤出手指,轉而拉開辦公桌某個抽屜,取出一個小紙盒,由內掏出兩個小鋁箔包撕開……
等不及的潘秋琳喘息著仰頭,正好看見他的動作。「子野?」
「別急。」依慣例做好「雙重」保護措施,他轉向她,一隻大手拉高她的一隻大腿,隨即熾熱巨鐵用力一頂,直攻進她的體內深處,毫不遲疑地抽送起來。
她尖喊著,拱起下身,努力吸收強大的衝擊,感覺劇烈的快感一波波湧了上來,讓她滿足無比。
「舒服吧?」他狠狠插入、抽出,再刺入,一次次擺動腰桿刺進她渴欲的體內。
「是……啊……」快感令她不斷高聲吟叫。
抽送動作持續不停,他的大掌用力抓住她的臀辦朝自己撞擊,迎合衝刺攻勢,速度愈來愈快……
毫無憐香惜玉、宛如互相廝殺的野蠻性交在辦公桌上展開,直到兩人盡皆饜足方才止歇……
恆子野在車流擁擠的台北市區輕鬆駕馭著車子往陽明山方向行進,對於坐在一旁、潘秋琳那一直盯著他不放的目光絲毫不在意。
掩不住滿足神色,潘秋琳媚眼如絲地看著專注駕駛的恆子野。
「子野,為你工作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你這麼『熱情』呢!」她語帶暗示地嗲聲說道。
恆子野眼帶邪氣地瞄她一眼。「之前我們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那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呢?」邊說,潘秋琳的一隻手指邊在他的手臂上輕輕來回撫劃。「想想,我還真不知你那麼壞呢!人家只是答應假扮你老婆,你怎麼就來真的了?真壞……」
恆子野朝某雙不規矩的手瞄了一眼。「嗯哼,說我好壞,怎麼手又摸過來了呢?」他才驚訝已為他工作數年的秘書真正個性竟是如此大膽放蕩,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手指已經由撫弄他的手臂一路栘向他的下腹,潘秋琳毫無顧己地隔著布料輕描撫弄,嬌嗔道:「你好壞,這個傢伙更壞!但是我一見到這壞傢伙,就喜歡得不得了……」想起他方才在她體內強力抽動時所感受的強烈快意,她就忍不住渴望再來一次。
伸手壓住想拉下他長褲拉鏈的蠢動的手,恆子野斜睨她一眼。「怎麼,剛剛沒餵飽你?」他不喜歡貪得無饜的女人,不管是金錢或是肉體。
「就是太滿足了,所以想再要……」她的聲音充滿濃濃誘惑。
恆子野不客氣地拉開她的手。「別太貪心了!而且我也沒興趣在大庭廣眾下表演。」
他的強硬拒絕讓失望的潘秋琳終於不甘不願地坐正,一雙媚眼仍是盯著他不放。「我只是想讓你快樂。」原以為經過方纔的親熱,他一定不會拒絕她再一次的誘惑,誰知竟然失敗了?!
「想當我的女伴就得遵守我的規矩,如果因而忘了你現在隨我回家所要扮演的角色,那我可以另外擇人。」
潘秋琳一凜。意外得到他的青睞,讓她過於興奮地忘了此行目的是要幫他安撫母親。「對不起,子野,我不會再犯錯了。可以告訴我等會兒到了你家,我該注意的事嗎?」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時間爭取恆家主母的位置。
對她明事理的反應,恆子野滿意地點點頭。「好,為了避免穿幫,有幾件事我要你記下來……」
在恆子野說明的同時,車子直奔陽明山而去。
抵達自宅,恆子野將車子駛進車庫停妥,隨即領著潘秋琳直接走向燈火通明的主宅。「秋琳,千萬記住,從現在開始你的名字叫『小蕙』。」
「放心,你說的事我都記得很清楚!」潘秋琳故作小女兒姿態地偎向他。
「你一向很清楚我的能力,是不?今晚就讓你看看我的演技如何吧!」
媚眼一瞟,她的目光轉而來回梭巡他的全身上下,嬌聲問:「如果演得好,不知道有沒有獎賞呢?」
她大膽的暗示讓他眉稍微揚,一抹邪氣由眼中升起。「若演得好,晚上我自會好好補償你。」一隻大手示意地撫了下她的臀部,再次囑咐道:「還有,等一下見到我母親,要記得叫她媽媽,千萬不要忘記你扮演的是她的『媳婦』。」
接著,兩人來到大門前,管家曾彥汝早已打開大門等待著。「老闆。」
「我媽媽今天中乍有沒有吃飯?」恆子野立刻詢問。
「夫人今天中午心情很好,午餐與水果全部都吃完了,下午還喝了一碗燉品,現在正在客廳看DVD。」
恆子野露出滿意表情。「嗯,很好。」看來他決定帶人回來冒充「媳婦」的主意已達到初步效果了。
「老闆,這位小姐是?」曾彥汝禮貌地看著站在恆子野身邊的美女問道。
「對了,這位是我的專務秘書潘秋琳小姐,我請她這一陣子來家裡假扮我的老婆小蕙。你去通知每個人,從現在開始,只要在這屋子裡,她的身份就是我的太太,每個人都要稱呼她『老闆娘』,哪個人不小心穿幫了,那個人就得向我交代,明白了嗎?」
「明白,老闆。」
仔細吩咐完畢,恆子野轉頭對潘秋琳介紹道:「『小蕙』,這是我們家的管家曾彥汝。」
「曾管家,你好。」潘秋琳露出友善笑容。
「『老闆娘』,你好。」反應機伶的曾彥汝立刻改口。
「好了,曾管家,麻煩你幫忙把『小蕙』的行李拿到樓上客房,順便再去跟每個人交代我剛才說的話。」
恆子野說完,直接就帶著潘秋琳定向客廳去見母親。
潘秋琳跟在恆子野後面,一踏入偌大客廳,雙目四顧一下後心中禁下住狠狠倒抽一口氣,暗忖著:她的「前未婚夫」解國金家裡已經算是很有錢了,但是解家的客廳跟恆家的客廳相較之下,解家簡直跟落魄戶沒兩樣。
一眼望去,恆家單單客廳就有接近一百坪的大小,挑高將近六米,客廳中央懸掛的水晶大吊燈,簡直比一輛小轎車還大;客廳裝潢氣派輝煌卻又不失優雅格調,兩面牆壁上掛的幾幅畫,應該就是她曾聽說過卻未曾見過的梵谷、莫內與張大千的畫作吧?
另外,客廳一個角落放置著吳三炫的太極石雕,另一邊則是一座古典大鋼琴,恆子野的母親就坐在客廳沙發上,面對她的一百二十寸液晶電視,則正播放著柏林愛樂演奏會的DVD。
「媽!我回來了。」恆子野大步趟前,在母親旁邊坐下同時攬住母親的肩膀,在她臉頰上輕吻一下。
看見兒子,盧秀靜露出微笑。「回來啦!今天工作累不累啊?」
「不累,媽,你看誰回來了?」恆子野示意潘秋琳過來向母親請安。
「媽,我回來了。」潘秋琳配合地趟前,對盧秀靜微笑喚道。
盧秀靜瞧了眼潘秋琳,隨即一臉狐疑地看向兒子。「子野,她是誰?」
「媽,她是你的媳婦『小蕙』、我的老婆藍品蕙啊!我把她找回來了。」
「胡說!她才不是我的媳婦!你答應要找小蕙回來的,現在竟然隨隨便便找個女的回來蒙騙媽媽!我又沒有老人癡呆,怎會認不出媳婦長什麼樣子?」
恆子野的驚訝絲毫不低於潘秋琳,他萬萬沒想到媽媽竟然還記得「藍品蕙」的長相。他試探再問:「媽,你記錯了,她就是我老婆『藍品蕙』啊!」
「還在騙我?她根本不是小蕙!哼!不把小蕙找回來,今天晚上你就自己吃晚飯,順便反省反省吧!」
如小孩鬧脾氣般,盧秀靜氣沖沖說完,隨即起身離開客廳,留下恆子野與尷尬的潘秋琳兩個人無言對視,與洋溢在空間裡的優美音樂聲形成強烈對比。
藍品蕙與江凱莉填飽肚子後,一邊閒聊、一邊逛起夜市兩邊的服飾店。
江凱莉手上抓了兩、三個髮箍朝藍品蕙揮了揮。「小蕙,你看這幾個髮箍,真的有夠閃亮的!而且三個才一百元呢!」
「不會吧?你的髮箍已經有幾百個了,還要再買啊?」藍品蕙看著室友不斷把玩攤位上陳列的髮箍,不覺莞爾調侃道。
「你不懂,你看這個髮箍可以配我那件紅色T恤,這個可以配我黃色的涼鞋……」江凱莉一邊滔滔下絕地描述這些髮箍可以如何搭配,一邊繼續拿起各式各樣漂亮的髮箍研究起來。
「你會不會太誇張了?」藍品蕙笑看室友難以抉擇的表情,正想乾脆將室友拉走算了,放在包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奇怪,這個時候誰會打電話給她?她掏出手機看了眼,發現打來的號碼很是陌生。
「喂!」對江凱莉做個手勢,藍品蕙走到噪音較小的角落。
「藍品蕙小姐?」電話中傳出極富磁性的男性聲音。
咦?是他?!
「我是。」或許是對方的嗓音太特殊,藍品蕙立刻聽出對方正是稍早自己才和室友討論過的「那個男人」。
「藍小姐,我是恆子野,我們昨天早上在星巴克曾見過一面,相信藍小姐應該還記得。」
「我記得,恆先生。有事嗎?」他怎會打電話給她?
「請問你人現在在哪裡?」
「我人在哪裡?」藍品蕙一愣。這人問得好生奇怪!「我人在外面,恆先生有事請直說。」
「藍小姐,事情是這樣的……」恆子野在電話中將母親這兩天一直吵著要見她的事說出來。「藍小姐,我母親今天晚上還是不肯吃飯,我知道這個請求會造成你的困擾,可是可不可以麻煩你過來我家一趟?」他要求的語氣有些不太自然。
藍品蕙奇怪地問:「恆媽媽一定要見我?為什麼?」
恆子野頓了一下,有些尷尬地回答。「我母親堅持說你是她的媳婦,也就是我的老婆,而且還一定要見到你才願意吃飯。」
「什麼?!怎麼會這樣?」藍品蕙驚訝地睜大眼,腦中浮起昨天與恆媽媽交談時心中所感覺到的不對勁。「我與恆媽媽昨天才第一次見面,怎麼會有這種誤會產生?」
「我母親的記憶狀況最近產生了一些變化,不過誤認你是她的媳婦這種情形卻是第一次發生,我會請醫生好好替她檢查;不過在這之前,眼前最重要的是她不肯用餐的問題。由於我母親說若沒有見到你,就不吃飯,所以我只好打電話給你,想麻煩你跑一趟,我可以付費……」
「恆先生!」藍品蕙用力打斷他令人啼笑皆非的話。這人怎麼那麼喜歡拿錢砸人?有錢人做事都是這樣的嗎?
「藍小姐?」
藍品蕙沒有猶豫太久。「我這就去你家見恆媽媽!你家在哪裡?」她還是去看看吧!因為她真的很喜歡氣質高雅的恆媽媽。
「謝謝,我派車去接你,你現在在哪裡?」
「我現在在士林夜市。」
「太好了!我家在陽明山,距離不遠,我立刻派車子過去,藍小姐,麻煩你稍等一下。」
「好,那我就在捷運劍潭站一號出口等你的車。」
「謝謝!車子很快就到。」
結束與恆子野的通話後,藍品蕙將手機放回包包,走回室友挑選飾品的小店。「凱莉,我有事要先走了。」
已經結好帳、手上抓著裝著豐碩戰利品紙袋的江凱莉回頭問道:「剛剛是誰打電話來?」
「恆子野。」
江凱莉驚訝地張大口。「恆子野打電話來?『那個』恆子野?!」
「對。」藍品蕙好笑地看著室友誇張的表情,很快將剛剛與恆子野通電話的內容說出來。「他現在就要派車過來,我要去捷運站出口等他派來的車。」
「好啊!那我陪你去捷運站等。」
「你不是還想再逛逛?」
「一個人逛街多無趣?既然你有事,那就下次再來逛吧!」
江凱莉挽著藍品蕙的手,兩個人邊走邊聊地走向捷運站。
途中,江凱莉不忘交代著,「小蕙,趁著這次恆子野再來找你,你可千萬不要再呆頭呆腦地把這天大的好機會丟掉了。」
「喂!你這個財迷心竅的損友,真是夠了!」藍品蕙白眼一翻,啼笑皆非地啐道。
兩個人站在捷運站出口外面的人行道上沒多久,就看到一輛黑色大轎車緩緩駛近,然後打著暫停閃燈在人行道旁停了下來,接著司機從駕駛座開車門下車,狀似尋人地四處張望一下,待接觸到藍品蕙與江凱莉投向他的目光時便走了過來。「請問是藍品蕙小姐嗎?」
「我是藍品蕙。」藍品蕙對來人點頭示意。
「藍小姐你好,我姓鄭,是恆子野先生派來接你的司機。」
藍品蕙對轎車司機點點頭後,轉向室友道:「凱莉,你先回去,我去看一下情況就回去。」
「好。有事打手機給我。」
藍品蕙坐進司機已替她打開車門的轎車後座,然後司機走回駕駛座坐定,
在一堆好奇行人的注目下將車子駛進車陣中,很快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藍品蕙坐在寬敞的後座,十幾分鐘後,車子便由仰德大道上某個岔路右轉,轉進一條私人道路,再駛向前沒多久,兩扇巨大的手工鍛造藝術大門出現在視線中,只見司機熟練地按下遙控按鈕,大門遂緩緩打開。
車子緩緩駛在車道上,坐在後座的藍品蕙藉著庭園巧妙安置的燈光,清楚看見車窗外一望無際的大院子,她不覺瞪大眼,忍下住問:「鄭先生,可以請問一下這院子有多大嗎?」
「這座花園大約有六千多坪吧!」司機鄭太禹笑著回答。「是老闆為了夫人特別設計的。」
藍品蕙咋舌輕呼:「六千多坪?」有錢人連花園也大到離譜哩!
轎車駛過花團錦簇的大花園,在主宅大門停下來,鄭太禹步出轎車,走到轎車右後方,將後座車門打開,「藍小姐,我們到了,老闆正在裡面等你。」
根本不習慣被人服侍的藍口叩蕙渾身不自在地跨出轎車後座,不好意思地對鄭太禹微笑。「鄭先生,謝謝你,其實我自己開門就可以了。」
「藍小姐,不必客氣,這是我的工作。」鄭太禹邊說邊將她領到通往大門的階梯前,然後對她點點頭後便轉身離開了。
藍品蕙步上階梯,看著眼前高達兩層樓的大門,忍不住心中又是一陣咋舌,她舉手敲敲大門上的古典門環。
早已等在門旁的管家很快打開大門。「藍小姐,你好。我是曾彥汝,恆先生的管家。」
「曾小姐,你好。」藍品蕙對一臉和藹可親的中年女管家露出友善微笑。
「藍小姐,請進。」迎進老闆等待的人,曾彥汝關上大門後又道:「請跟我來,藍小姐,老闆在客廳等你。」
藍品蕙跟在曾彥汝後面,很快就被帶到一個她生平所見最大的客廳,並且看到恆子野與一個女子坐在客廳沙發上。
「老闆,藍小姐到了。」
聞聲抬頭,恆子野隨即站起身看向藍品蕙,視線與她接觸時,眼底一抹不明光芒閃過;昨天在星巴克與她短暫的相處,只覺得這個個頭嬌小的小女生還滿有個性的,現下再見,發現她其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年輕,而且臉上那雙可以安撫人心的眼睛清明平穩,完全沒有身處陌生環境的慌亂與對週遭奢華裝飾的驚艷好奇神情!她是目前唯一一個初見到他家時,沒有露出大驚小怪表情的女人。
「藍小姐,真的很抱歉這麼晚把你找來。請你跟我來。」
恆子野根本沒有想到要讓藍品蕙與潘秋琳互相認識一下,便直接帶著藍品蕙上了二樓。
至於坐在沙發上的潘秋琳看著跟在恆子野後面嬌小豐腴的藍品蕙,心中不覺暗暗鬆了口氣。
哼!她還以為藍品蕙是個生有三頭六臂的厲害女人,才會讓恆子野的母親念念不忘,結果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女生!她根本不必擔心,恆子野還是她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5-2 07:12:52
第四章
由於掛心,跟在恆子野後面的藍品蕙很快出聲詢問:「恆先生,恆媽媽還好嗎?」
恆子頓住腳步,轉頭看向她,想起自己急著帶她去見母親,倒是忘了該先把母親的情況解釋一下。
「我母親自從昨天上午與你認識之後,就一味認定你是她的媳婦、我的老婆。今天下班後我特別安排帶公司的女同事回家冒充你來哄騙她用餐,結果她竟然記得你的長相,在發現不是你後,立刻拒絕吃晚飯,躲回房間生氣。我擔心她一直不吃飯,不僅血糖會不正常,身體也會愈來愈虛弱,所以只好打電話請你幫忙,希望沒有造成你的困擾。」
藍品蕙搖搖頭。「不會困擾,等見了恆媽媽,我會好好地跟她說,讓她明白我並不是她的媳婦。不過,恆媽媽這種情況是下是應該要找專業醫生弄清楚?」她眼底浮起憂慮。
「我確實打算盡快找醫生弄清楚我母親的情況。」恆子野蹙起眉,眼神透出憂慮。「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讓她用餐,別因為不吃東西而弄壞身體。」
「對。」藍品蕙理解地點頭。
雖然這個男人喜歡拿錢砸人,可他對自己母親的愛卻是十分真誠的。她看得出來他並下習慣求人,要找她過來幫忙,對他來說一定很為難吧?可為了母親,他還是放下身段了,這一點著實讓她感動非常。
「那等一下就麻煩你了。」兩人來到二樓,恆子野在一扇門前停下腳步,伸手敲敲門板。「媽,我是子野。」
「我今天晚上不想見你,你走!」盧秀靜隔著房門大聲說道。
「媽,不要生氣了,我把小蕙帶來了。」恆子野隔著房門安撫。
「你不要再隨便找個女人來騙媽媽了,我雖然頭腦有點糊塗,但還不至於會不認識我自己的媳婦。」
「媽,我真的帶小蕙來了,你讓我們進來好不好?」恆子野要求著。
「嗯……好吧!」盧秀靜終於同意。
恆子野打開房門,領著藍品蕙走進房間,看到母親坐在起居室的舒適沙發上,不肯看他的臉,仍然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媽,你看誰來了?」他連忙將藍品蕙拉到母親面前。
盧秀靜終於轉頭,一看到站在兒子旁邊的藍品蕙,臉上怒氣立刻消失,欣喜取而代之。「小蕙!你回來了。」
藍品蕙趕忙走過去。「恆媽媽,你好。」想不到恆媽媽真的記得她呢!
盧秀靜拉著藍品蕙在她身邊坐下來。「小蕙,你不要因為生子野的氣就不回家,別忘了媽媽是站在你這邊的,有什麼事,媽媽會替你做主。」
藍品蕙微笑一下,「恆媽媽,你誤會了,我不是你的媳婦,我叫藍品蕙,我們昨天上午在南京西路捷運中山站那邊才剛認識的。」
「你在說什麼?我當然知道你叫藍品蕙,你是我的媳婦啊!」盧秀靜牽起藍品蕙的手,由沙發上站起身。「沒關係,人回來就好了。子野,走,我們去吃飯,有什麼話再慢慢聊。」
聽到母親願意吃飯了,恆子野趕緊對張口欲言的藍品蕙使了下眼色,請她暫時先忍耐一下。接觸到恆子野請求的眼光,藍品蕙立刻會意地點點頭。
盧秀靜牽著藍品蕙,恆子野跟在後面,三個人搭電梯回到一樓。
「曾管家,夫人要吃晚餐了,請廚房趕快準備一下。」一出電梯,恆子野一邊看著母親拉著藍品蕙直奔餐廳,一邊對等在一旁的管家吩咐著。
簡單對管家吩咐後,恆子野不放心地正想走進餐廳陪伴母親,管家突然低聲問道:「老闆,客廳那位潘小姐要不要請她也來就座?」
恆於野毫不猶豫地搖頭。「不要,請老鄭送她下山回家。然後請毛媽趕快將二樓客房各項用具備妥,藍小姐今天有可能要住下來。」
很快吩咐完畢,恆子野隨即走進餐廳,一眼便看見母親與藍品蕙正開心地聊天。他驚訝地看著母親臉上無憂的笑容,心想他好像很久沒看到媽媽這麼快樂了……
然後他的目光移向與母親談笑的藍品蕙,驚訝地看到笑開懷的她,渾身不自覺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女性魅力,迅速將他目光牢牢吸引住……
藍品蕙正與盧秀靜你一言、我一語,愉悅地交談著,突然覺得一股強烈感覺直襲而來,騷動著她的感官神經,她不解地轉頭,隨即發現恆子野一雙深沉眸子正一瞬也不瞬地直直盯著她。
他的目光不知怎地令她心頭莫名一顫。「恆先生,有什麼事嗎?」
恆子野回過神,露出微笑朝她們走過去。「沒事,我只是好久沒見到媽媽這麼高興了,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他竟然看一個女人看到呆掉?這可是生平第一次!
藍品蕙看到恆子野臉上的笑容,突然發現這個男人微笑的模樣實在是電力超強,有夠帥的!
真要命!她一向對各色男性沒什麼感覺,今天怎麼會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帥?
心中暗自納悶的同時,兩朵紅雲不由自主飄上雙頰。「也沒聊什麼,我正在跟恆媽媽說我們幼稚園小朋友搗蛋的經過……」
盧秀靜愉悅地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藍品蕙,再看看自己兒子臉上的笑容,臉上突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忽然笑出聲。「呵呵,原來你們小倆口已經言歸於好,不再吵架啦!太好了,這樣媽媽就放心了。」
聽到盧秀靜的話,恆子野與藍品蕙同時一愣。
然後,藍品蕙看到恆子野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苦笑,她感覺自己瞼上也出現三條黑線。
由於太高興媳婦回家,盧秀靜纏著藍品蕙聊天聊到近午夜一點,才在陪伴一旁的恆子野三催四請下,不甘不願地回房就寢。
而因為時間實在太晚,恆子野遂請藍品蕙留下來在客房暫居一晚:反正隔天是禮拜六,不用上班,再加上不好意思要求主人在這麼晚的時間送她回家,所以她也就沒有拒絕地留在山上過夜。
只是,當她打電話給江凱莉,告知自己今天晚上不會回去住處時,還引來滿腦子夢幻想法的江凱莉特意「教導」了一堆不切實際的吸引男人方法,害她費了好一番工夫才讓室友明白自己真的沒有那麼大的「野心」,終於得以掛上電話。
隔天清晨五點剛過,睡在客房的藍品蕙就在窗外下斷傳來的鳥語「吵鬧」聲中醒了過來。
陌生的環境讓她忘了賴床,下床拉開窗簾,發現由客房的窗子看出去,正好可以看見大片花園;而此刻眼下所見瀰漫著薄薄晨霧的大花園,美得宛如一幅畫作,各色小鳥在花叢間交互跳躍,耳中傳來此起彼落的鳥叫聲……
哇!居住在都市裡的她有多久不曾感受到這般清靈景色了?眼前所見到的美景,讓藍品蕙內心不由得發出深深的讚歎聲。
在窗前站立了好一會兒,再無睡意的她直接更衣、梳洗,然後打開房門微探出頭,感覺二樓走廊一片靜謐,於是她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隨手輕輕關上房門,然後走下樓去。
打算到花園走走的她,才剛接近一樓大客廳,耳中突然聽到客廳中傳出悠揚的鋼琴聲。她好奇地走過去往裡面張望一下,驚訝地看到恆子野坐在鋼琴前面,正專注忘我地彈奏著。
這麼優美醉人的旋律,竟是由他的手彈奏出來的……他是個商人不是嗎?
她難掩吃驚之色地看著遠處的恆子野,耳中聽見流暢的音符如水銀瀉地般從他手中釋放出來,然後,她被醉人音符強烈吸引,終於無法自抑地走進客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讓所有心神思緒完全融入在空中盡情跳躍的音樂精靈之中……
恆子野只要在家,每天清晨五點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樓下客廳做他最喜歡的事——彈鋼琴。他利用每天獨處的這一個小時,除了以音樂的魔力釋放平曰累積的壓力外,更希望能完全誠實地敞開面對自己的靈魂,使他每天清晨接受音樂的洗滌,讓自己獲得新生的精力。
敲下最後一個鋼琴鍵後,恆子野深深呼了一口氣,感覺神清氣爽的同時忽然察覺到自己並非如同以往般獨自一人待在客廳,他轉頭看向偌大空間,果然見到端坐在沙發上的藍品蕙。
她的身形寧定,唇邊漾著一抹柔笑,眼神若有所思……
那抹彷似深受感動又如同強抑激動的笑容,充滿著難解的神秘感,卻也十分引動人心,頓時吸引住他的目光。
這是他第三次看著這個女人,奇怪的是,每一次看她,她帶給他的感覺都不相同,宛若一道難解的謎似地令他看不清她的真實面貌。
第一次看她,他發現這個眼神溫暖、身材圓潤的小女生其實很有自己的堅持個性;第二次看到她是昨晚,她的眼神變得專注鎮定,充滿熱誠助人的笑容魅力十足,那嫵媚的小女人姿態竟讓他看呆了;至於第三次的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及笑容有如朝露般美麗動人,讓他心中湧上一股從未有過的強烈悸動……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個性有著衝動的一面,可看著這個坐在沙發上、嬌小豐腴的女子,他發現自己心底竟然不受控制地猛然冒起一股強烈衝動……
而且,在私心裡,比起那些對他主動示意、身材纖瘦有如服裝展示模特兒的女人,其實身段稍微豐腴的女人反倒比較吸引他。
生平頭一次,恆子野沒有事先思考,更加不理會理智警告地站起身,直接走到藍品蕙身邊坐下來,探臂一把將她摟進懷中,掠奪的唇便朝她豐潤微張的紅唇直接貼了上去……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先是被悠揚的鋼琴聲吸引著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聆聽,直到不知不覺隨著音符走入恆子野寂寞的內心世界……陷入恍恍惚惚境界的藍品蕙,猝不及防地與他火燙的雙唇交接……
陌生的感受讓她猛地拉回遠揚的神志,一發覺被人抱住便直覺掙動起來,可由恆子野雙唇傳過來的強烈熱度卻又迅速感染她的全身上下,令她頓時被蠱惑地忘了一切,不由自主陶醉在他強烈索求、纏綿糾纏的熱吻之下,很快地,她忘情的小手揪緊他背部的衣料,意識全失地融化在恆子野的懷抱中……
久久,恆子野不捨的雙唇終於放開她,大手捧住她的下巴,拇指指腹流連地來回輕撫她被吻得腫脹紅潤的唇瓣,雙眼一瞬也不瞬地定在她被情潮烘熱的小臉上,眼底悶燒著一抹灼熱的火花。
頭一次他不告而取,強吻一個女人!這般不顧後果的衝動行為連他自己也感到驚訝,可他卻一點也不後悔,因為她的滋味甜美無比,讓他欲罷不能地想要更多。
而能讓他主動出手的女人,近年來,她是第一個……
彷彿天地都在旋轉的感覺終於漸漸褪去,心跳快速、腦子仍然有些昏昏沉沉的藍品蕙,奸不容易抓回清明理智,猛然驚見近在咫尺、一張放大的俊臉。
原本泛紅的小臉頓時著火了。「你……怎麼可以……」
「吻你嗎?」他的語調輕鬆,盯著她的眼神卻是灼熱萬分。「你坐在這裡,誘人的模樣讓我忍不住。」
藍品蕙瞪大眼,窘得更加說不出話來。「我……你……你胡說什麼?」
生氣他不該沒有徵求同意便隨意吻她,可自己沒有反抗也是不爭的事實,因而也使得講求公平原則的她發現實在不知該如何去「責備」他逾矩的行為?
她結結巴巴的指責讓他唇邊露出一抹帶著深意的邪笑。「作為一個生意人,面對敵人,我說的每句話不見得都是實話,可此刻我確是實話實說,你吸引了我,所以我相信可見的未來這種事絕不會只有發生一次。」
「你……」小臉更加爆紅,心跳愈發加速,對他毫無修飾的露骨言詞,藍品蕙徹底無言。
她又是羞又是憤的表情讓他唇邊笑意更深,心癢難耐地頭一俯,熱唇再次朝她貼去……
他火熱的唇瓣方觸及她的唇,藍品蕙頓時全身一震地驚醒,直覺地頭顱猛然後縮,小手反射性往他胸前一推,同時整個人由沙發上跳起來。
「對、對不起,我……我、我要回房間……呃,整理東西……」語音尚未落下,她已一個大轉身,拔腿就走。
看著彷彿被獵人追趕的小動物般落荒而逃的小女人迅速消失的背影,恆子野不覺搖搖頭,笑得更加恣意。
這還是頭一次有女人推開他,視他如魔鬼地逃得飛快!一個小女生與小女人的綜合體,意外勾引出他體內一向壓抑妥當、不輕易釋放的猖狂慾望。
由於父親在他剛出生時就拋棄了他和母親,因此長期與母親相依為命的生活,加上少年時期一段不好的經歷,讓他養成不願對母親之外的任何女性付出注意力及感情。
及至他功成名就、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後,更是對所有主動貼上來的女伴懷有戒心,甚至將之視為玩物,更未曾對任何一個女人有過特別的感覺,所以今天對藍品蕙產生的感覺,讓他十分震驚與意外……
但是他可不是個會逃避的人,既然對她有意,他已打算將她弄到身邊,好好「面對」並弄清自己的感覺!
畢竟在還沒試過前,誰知道藍品蕙會不會是另一個富含目的、心機深沉的女人?
所以,不管是真是假,她可以逃,可他已不打算放過她了!
思及此,恆子野眼中慢慢浮現出混雜著慾望的濃濃興味。
稍後,盧秀靜起床後便搭電梯到樓下餐廳吃早餐,在電梯口碰上了管家。
「夫人,早。您的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好。」盧秀靜點點頭,走進餐廳坐下來後,隨即對跟進來服侍她的管家問道:「彥汝,小蕙呢?她吃過早餐了嗎?」
管家一怔,有些遲疑地回答。「藍小姐剛剛離開。」
「媽,早安!曾管家,你剛說誰離開了?」手上拿著報紙走進餐廳的恆子野以為自己聽錯了。
「藍小姐剛剛離開了。」管家重複道。
剛坐下的恆子野一僵,放下手上的報紙。「你說藍品蕙走了?」
「是的,老闆。」
「她怎麼走的?」
「藍小姐跟我們幾個打了招呼,原本我打算請司機送她,但是藍小姐說她自己搭公車就好了,然後藍小姐就離開了。」
恆子野的臉沉了下來,「我還是不是這屋子的主人?客人要離開,怎麼沒人來跟我說一聲?」這個小女人竟然落跑了。
見到很少發脾氣的恆子野臉色驟變,管家臉色一緊,「我以為老闆已經知道了。」
「藍小姐離開前有說什麼嗎?」恆子野繼續追問。
「她說請我見到夫人的時候,幫她問候夫人一聲。」
「誰走了?」聽了半天還是沒弄清楚他們在說什麼,盧秀靜看看管家,再看看臉色似乎不太好的兒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沒事。」恆子野一聲不響站起來,親了母親額頭一下。「媽,你慢慢吃。」隨即轉身離開餐廳。
管家不解地看著連早餐都沒吃就離開餐廳的老闆背影,搞不懂藍小姐的逕自離開為什麼會讓老闆很不高興?
彷彿突然記起管家剛剛說的話,盧秀靜轉頭問道:「彥汝,你剛剛是不是說小蕙走了?」
管家看著盧秀靜,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實話實說。「是的,藍小姐剛剛離開。」反正現在不說,待會兒夫人找「媳婦」時還是會知道的。
「難怪子野連早餐也不吃就跑掉,原來是怕我知道他又把我的媳婦氣跑了!」盧秀靜臉上慢慢浮起怒氣。「既然氣走我的媳婦,那我還吃什麼早餐?哼!不吃了!」
有如孩子般氣呼呼地丟下一句話,她便拋下愣在當場的管家,逕自起身離開餐廳……
奇怪?她想走就走,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恆子野氣悶地坐在書房大椅上,心中驚訝又無法理解自己竟會因為藍品蕙的離去而情緒失控。不過,姑且不論她的突然離開對他的情緒是否造成影響,光是想到母親若知道「媳婦」又離開時的情緒反應,他就不知該如何處理?
正想著該如何安撫母親而頭痛,書房門傳來輕敲聲。
「進來。」
管家開門定進來,語氣擔心地對恆子野說道:「老闆,夫人知道藍小姐離開後,又拒絕吃早飯了。」
聽到才在擔心的事已經發生了,恆子野臉色一變,沉默一下才擺擺手。「我知道了,我會處理,你先出去。」
恆子野蹙著眉頭,對母親這兩天突變的情緒感到憂心又無奈。
須臾,很快將翻騰的情緒壓抑下來,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下一組號碼。鈴響數聲後被接起,藍品蕙的聲音傳來。
「喂?」
「藍小姐,我是恆子野。」
「……」
「藍小姐?」
「我是。」
「為什麼突然離開了?我以為你已經答應要幫忙安撫我媽媽。」恆子野將母親聽到她離開後又拒絕用餐的情況說了一下。「我還是希望可以請你回來陪伴我媽媽。」
藍品蕙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開口。「對不起,恆先生,我覺得我並不適和陪伴恆媽媽,很抱歉先離開。」
「為什麼?是因為今天早上我對你的『冒犯』,所以導致你覺得你必須離開?」恆子野直言,語調帶著輕諷意味。
「不,不是的,我只是覺得恆媽媽的狀況並不是靠我的陪伴就能解決的,她需要的是專業的協助。」
「我母親需要專業協助跟你來陪伴她並不衝突。」他反駁她薄弱的藉口。
「呃……反正我覺得我並不合適……對不起,恆先生。」說完,藍品蕙沒有等他回答便切斷通話。
恆子野微怔一下,有些用力地將話筒放回原位,心頭升起一陣煩躁的怒氣。算了!何必強人所難?她不願意就算了!反正女人多得是!藍品蕙還沒有重要到非讓他開口要求不可!
至於母親那邊……就讓他再努力嘗試好好跟她說清楚,讓母親弄清楚藍品蕙真的不是他的老婆,更不是她的兒媳婦!
「小蕙,你這幾天是怎麼搞的?每天都魂不守舍,好像有心事似的,像今天在幼稚園,好幾次小朋友叫你,你都心不在焉地沒聽到。到底怎麼回事啊?」坐在公車最後一排,江凱莉低聲問道。
藍品蕙的眼神落在公車外的街景,對江凱莉的問話完全沒有反應。
「你聽到我話沒?」江凱莉索性朝藍品蕙的手臂捏了一把。
「啊!你幹什麼?」手上傳來的痛讓藍品蕙回過頭,不解地睨向室友。
「咦?你還活著啊?我還以為你全身已經變成一團死肉了咧!」江凱莉一臉故作驚訝狀。
「什麼一團死肉?」對室友的措辭,藍品蕙頓感啼笑皆非。「你在說什麼東西啊?」
江凱莉不客氣地伸手往她圓潤細膩的臉蛋捏了下。「你醒啦?這幾天每天都像個遊魂似的!」
「什麼遊魂?太誇張了吧!我哪有?」丟去白眼一枚。
「還說沒有?那麼請問一下,我剛剛都跟你說了什麼?」
「你剛剛有跟我說話嗎?」
江凱莉白眼一翻。「你嘛幫幫忙!從我們上了公車,我就像個白癡一樣地自言自語,怎麼問你話,你都不回應,我看你啊,恐怕整個魂都給了那個恆子野了!」
一聽到「恆子野」三個字,藍品蕙臉色隨即一凜,不解眼神瞄向室友。
「你胡說什麼?我沒回應你,干恆子野什麼事?幹嘛突然提到他?」
「真不關他的事?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臉,我才講了他的名字,你整個臉色就變了,還敢說你這幾天的心不在焉不干他的事!」
藍品蕙眼神一緊。「凱莉,是真的不干他的事啊!我們聊天就聊天,幹嘛要扯上他?」
「我真的覺得你很會逃避現實哩!」江凱莉看著她緊繃的臉色搖頭。「說真的,上禮拜五你去陽明山他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哪有發生什麼事?」藍品蕙搖搖頭。「不是跟你說我去看看恆媽媽,看她沒事我就下山了?」
她根本說不出她和恆子野之間發生的事,因為直至今日,對那件事她還是感覺仿如作夢般不真實。
江凱莉對室友的堅決否認戚覺沒轍,盯著她看了一下遂道:「好吧!既然沒事就好。不如這樣吧!我們回家換件辣一點的衣服,今天晚上去上次去過的PUB輕鬆一晚,順便迷倒一票男生,讓自己開心一下,好不好?」
「……」藍品蕙瞪大眼看著室友。
「小蕙小姐,今天晚上我做主,不准自閉,不准心不在焉,要開開心心陪你的同居人逍遙去!」江凱莉再次捏著藍品蕙圓潤臉蛋命令道。
「好啦好啦!真以為我的臉是一團死肉啊!會痛耶!別再捏了啦!我又沒說不去,可不可以饒了我可憐的臉啊?」藍品蕙揉著被江凱莉捏了好幾遍的臉頰哀求道。
「知道痛就好,只要你再搞這幾天的自閉行為,我就直接捏你一下,聽到沒?」江凱莉得意地在她面前扭扭兩隻捏人的手指。
「好啦!我知道了,暴力狂。」藍品蕙哭笑不得地投降道。
「你說什麼?」江凱莉得寸進尺地笑勾著藍品蕙的脖子威脅道。
藍品蕙噗哧笑了出來。「好,我會乖乖聽話的,暴力女凱莉……」
公車搖搖晃晃朝北行去,兩人繼續一路笑鬧。
藍品蕙與江凱莉兩人回到租屋處,正討論著晚餐該吃什麼的時候,藍品蕙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隨手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
「藍小姐嗎?」
是他!那不可能錯辨的男性嗓音讓她心頭一驚。「恆先生?」
「你最近好嗎?」
「呃……還好。有事嗎?」他不可能只是特意打電話來問她好不好吧?
「是的,有個不情之請,請你一定要幫忙。」他立刻導入正題。
「什麼事?」
恆子野沒有拖延,直接就在電話中告訴她,他母親自從上週六早上她離開後,就又開始不肯進食,不論大家怎麼勸她,她就是不吃不喝,幾天下來,因為身體變得太虛弱,人已經送到醫院吊點滴了。
「藍小姐,可不可以麻煩你到醫院來看看我媽媽,勸她吃點東西?」
藍品蕙愈聽愈心驚,沒想到和她一見如故的恆媽媽竟然會因為看不到她而不吃不喝,還送到醫院吊點滴!
她沒有猶豫地馬上答應道:「我馬上趕到醫院去,恆先生,恆媽媽住在哪家醫院?幾號病房?」
「我派車子去接你。」
「你不用派車子過來接我,一來一往太浪費時間,我直接搭車過去醫院比較快。」想到有可能是自己的離開而害到老人家,藍品蕙愧疚地只想快點趕到醫院去。
「車子應該到了,司機會載你過來醫院,你直接下樓就可以了。」
「鄭先生在我家樓下?」藍品蕙訝問。過於驚訝讓她忘了問他怎麼會知道她住在哪裡?
「對,謝謝你,我們醫院見了。」恆子野說道。
「呃……好。」切斷通話後,藍品蕙趕緊換好衣服,隔著浴室門跟正在浴室引吭高歌的江凱莉說她有事要出去一下,然後抓起包包與鑰匙就下樓去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5-2 07:13:12
第五章
「恆恩綜合醫院」特級VIP病房外,藍品蕙輕輕敲門後推開房門走進去,越過佈置溫馨的待客客廳,她看見手上吊著點滴的盧秀靜狀似閉目養神地躺在病床上,而視線定在床上、眼神透著憂心的恆子野則是坐在病床旁的沙發上。
「恆先生。」她輕輕喚了聲。
恆子野轉頭一見到藍品蕙,隨即回過頭對著床上的母親道:「媽,妳看誰來看妳了?」
難掩憂慮的藍品蕙走到病床邊,握著盧秀靜的手。「恆媽媽,是我。」
盧秀靜張開眼睛,一看清楚握著她的手的人是藍品蕙,臉上頓時露出久違的微笑,「小蕙,妳回來啦!」
「恆媽媽,聽恆先生說妳都不吃東西,這樣對身體不好啦!」看著躺在床上、臉色不佳的婦人,藍品蕙忍不住語帶責備。
「小蕙,妳生子野的氣不回家,我哪有心情吃東西?不過現在看到妳回來,我突然覺得我的肚子真的好餓咧!」反握住藍品蕙的手,盧秀靜一臉欣喜地看向兒子。「子野,我們回家吧!」
「媽,妳先前連站都站不太住,還是在醫院多休息幾天,別急著出院,看妳想吃什麼,我去準備過來。」恆子野搖頭勸道。
「不要,我要馬上出院。」盧秀靜搖頭,「我要小蕙陪我回家吃老朱煮的什錦面。」
恆子野又勸了一會兒,終於拗不過如孩子般吵鬧的母親堅持出院的意願,轉頭看著藍品蕙。「藍小姐,謝謝妳趕過來,就麻煩妳陪著我媽媽,我去辦一下手續。」
「好的。」藍品蕙點頭。
待恆子野離開病房後,藍品蕙看著盧秀靜說道:「恆媽媽,老是不吃東西對身體真的影響很大;而且我真的不是恆先生的太太、不是妳的媳婦,妳就不要再為難恆先生了。」
「小蕙,不要這麼說,媽媽知道妳因為生子野的氣才這麼說,沒關係,妳安心跟媽媽回家,一切有媽媽為妳做主。」盧秀靜拍拍藍品蕙的手背,安撫地說著。
藍品蕙很是無奈地暗歎了一口氣,心中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為何她怎麼解釋,恆媽媽還是一味認定自己是她的媳婦呢?
「恆媽媽,我去護理站看看恆先生手續辦得怎麼樣了。」對於一個只堅持自己想法的長輩,她還是去問問長輩的兒子眼下這種情況該怎麼處理好了。
「好,妳去催催子野好了,順便找護士小姐來幫我將點滴拔掉。」
「好,那我去去就回來。」藍品蕙說完,轉身離開病房去找恆子野。她才走出病房,就看見恆子野與一位護士小姐朝病房走過來,然後護士小姐走進病房,而恆子野則是示意她留在門外。
「藍小姐,可以跟妳說幾句話嗎?」恆子野低聲詢問,目光直直凝視她。
他專注的目光讓她感覺心跳急劇加速,藍品蕙有些不自在地點點頭。
「好。」
恆子野領著藍品蕙走到位於走廊底的會客室,待兩人在會客室裡的沙發坐下來,恆子野方才出聲。「藍小姐,我想再對妳做另一個不情之請。」他以著冷靜的眼神看著坐在桌子對面的女人。
「什麼?」他突然轉為正經嚴肅的眼神讓她頓時詫異地屏住呼吸。
「我想請妳搬到我家來住。」
「搬到你家?」藍品蕙驚訝地睜大眼睛看他。
「是的,請妳搬來我家。我不清楚為什麼我媽媽一直把妳當成我們家的一分子,一味認定妳是我的老婆,而只要妳不在家,她就鬧脾氣不吃東西;但如果再放任這種情況繼續下去,除了我媽媽的身體會負荷不了之外,我也完全沒辦法安心地將她放在家裡出門工作。所以我想委屈妳搬來我家暫住一陣子。然後我們花點時間,帶她尋求醫療協助,想辦法讓她接受妳不是她兒媳婦這件事,好嗎?」
看著恆子野的誠摯請求,還有眼裡那份對母親的關懷情感,藍品蕙沉默一下後便點點頭。「好,我搬去你家。」
「妳答應了?」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答應他的要求,畢竟上回她可是頭也不回地直接走人,恆子野驚訝又滿意地看著她。「謝謝妳。那麼今晚妳先跟我們回家,明天我讓司機載妳回住的地方整理行李。」
「好。不過即使我答應暫住你家陪恆媽媽,並不代表我可以丟下工作不管,我還是要照常去上班,這一點我可要先說在前頭。」藍品蕙再道。
「我可以付你這陣子請假的薪水。」
「不必了,我沒打算請假。」藍品蕙搖頭。「我的工作還算輕鬆,利用下班後的時間陪伴恆媽媽應該足夠。」
就算幼兒園園長是她的表姊,也很好說話,可並不代表她會不負責任地說請假就請假。
看出她的堅持,恆子野不再勸說。「既然如此,那從明天起,每天妳上下班,我會請司機接送妳。」
藍品蕙眨眨眼,「不用了吧?我自己搭公交車就可以了。」開玩笑!她可沒興趣引人注目!想想,一個小小幼兒園教師搭豪華轎車上下班像什麼樣!
「不行,妳願意幫忙陪伴安撫我的母親,接送上下班這些小事起碼是我可以做的,就這樣吧!」恆子野語氣堅持。
藍品蕙微蹙了下眉頭。「讓鄭先生每天接送我上下班,那你自己上班怎麼辦?」這人真是發號司令慣了,根本不管別人的意願。
「我每天都自己開車上下班,鄭司機通常負責載我母親出去走走,或是去機場幫我接朋友與客戶的,所以讓他載妳上下班,完全不是問題。」恆子野眸光強勢。
看著對方不容人反對的眼神,藍品蕙終於點頭。「好吧!就依你所說的。」算了!接送就接送,大不了她提早下車,別讓同事看見就是。
見她不再抗議,恆子野滿意地站起身道:「好,我們這就回病房,我想護士小姐已經幫媽媽弄好了。」
「好。」藍品蕙點點頭,隨著恆子野走出會客室。
藍品蕙搬進恆子野位於陽明山的大宅後,匆匆數天過去了。
這天一大早,她又在花園的蟲鳴鳥叫聲中醒了過來。翻身看看床頭鬧鐘,發現不過才清晨五點,由於今天是假日,她遂拉起被子蓋著頭想繼續再睡會兒,偏偏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一直沒辦法再入睡,最後索性不再掙扎,決定起床梳洗,然後去她在短短時間內已愛上的大花園晃晃,享受被清晨清新空氣包圍的感覺。
藍品蕙從二樓走樓梯下到一樓,從一樓客廳門前經過時,一道悠揚的鋼琴聲自客廳中傳出來,她頓時怔在當場。然後她的意識迅速被飄揚在空中的音符吸引,不由自主地移動身子走進客廳裡,目光梭巡著已數日未見的男人。
啊!他回來了。
帶著激昂,宛如驚濤駭浪般的音符持續傳入耳中,衝擊她的思緒感官,讓她因為窺視到這個男人的心靈一角而動容。他知不知道由他指尖彈奏出來的每個音符,都清楚顯露出他的心情波動?或許這就是他總是在清晨獨自彈琴的原因,因為他可以藉著彈琴來抒發他的情緒壓力,同時又可以保有自身隱私不為他人所窺視。
看來,愈是成功的人,心中所背負承受的壓力就愈是沉重……
半個鐘頭後,恆子野結束最後一個音符,抬起頭深深吐了一口氣後,忽然察覺有些異樣,再一次地發現客廳裡並非只有自己一個人。他微微偏過頭,很快發現那個默默站在沙發旁的小女人,頓時才平靜下來的心田又泛起了漣漪。
在藍品蕙住進大宅兩天後,因為幾件急待他親自處理的公事,他便將母親交給她,出國辦事去了。而在國外奔波的這幾天,只要想到她正住在家裡,陪伴著母親,不知怎地,他的心中就會有股難以言喻的安心感覺,跟以往總是心中牽掛著母親的感覺不同。
昨晚半夜從桃園機場回到家後,他先跑去探看母親,之後一股莫名的衝動讓他甚至偷偷打開未曾上鎖的客房的門,潛入房內,站在床邊看著沉睡中的藍品蕙好一會兒才離開。
這般不像自己個性的不正常行為讓他暗暗心驚,也讓他心情變得有些紊亂。所以,睡眠質量不佳的他今天早上五點不到就下樓來,希望藉著音符釋放壓力,重拾平靜心情,不料擾動他心情的罪魁禍首正在咫尺看著他。
「藍小姐起得好早。」
藍品蕙回過神,趕忙收拾自己氾濫的情緒。「恆先生,早,希望我坐在這裡沒有打擾到你。」
恆子野站起來朝她走過去,唇邊勾起一抹諷刺弧度。「我想,即使告訴妳每天這段時間絕沒有人敢來打擾我,恐怕還是阻止不了妳走進客廳吧?」
聽懂他話中含意讓藍品蕙頓時發窘,小臉紅了起來,吶吶解釋出聲:「呃,對不起,你彈奏的樂音太優美,太振奮人心,讓我實在很難走開……」
他彈奏出來的樂音彰顯著他的心情,讓她有股好想安慰他的衝動。而如果每天這段時間他不讓人來打擾是為了保有隱私,那麼此刻她只希望他沒有察覺其實她已從他的音樂中窺見感受到他的心情。
恆子野看著她泛紅的臉半晌,匆道:「我應該謝謝妳願意住進我家,並在我出國期間陪伴我母親。」
他突然改變話題讓她微愣一下,隨即綻開笑容。「不用謝我,恆媽媽是個很可愛的長輩,我很享受陪伴她的時光,感覺就如同和我自己的母親相處那般自在。」
恆子野眼神深沉地凝視她。「無論如何還是謝謝妳,這幾年我因公事忙碌,一直很難有較長時間陪伴我媽,這陣子有媽媽喜歡的人來陪伴她,對她是一件好事。聽管家說,這些天我媽不僅胃口變好,連心情也保持著輕鬆愉悅,她的這些改變都歸功於妳,謝謝。」
出國期間他不時打電話回來給母親,並且詢問傭人有關母親的狀況,而根據管家描述,藍品蕙從未敷衍了事,每天一下班便陪母親吃晚餐,盯著母親攝取足夠營養;飯後,她會陪伴母親看電視或聊天,然後才把她送上床睡覺。種種照護宛若保母般,讓母親每天都精神奕奕,也讓眾人總算得以稍稍放心。
「不必客氣,恆先生,我很喜歡恆媽媽,陪她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恆子野勾起唇角,「真的嗎?我第一次聽到有人喜歡跟長輩相處。」
「跟恆媽媽相處這幾天,我學了許多做人處世的道理,其實反倒該說是我佔了便宜,由恆媽媽身上學到很多東西呢!而且恆媽媽還跟我說了一些往事及有關你的……」藍品蕙突然頓住,臉上浮起不確定表情。「呃……恆先生,既然碰到你了,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事?」
「由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我發現恆媽媽什麼都很好,就是記憶有些錯亂,我在猜恆媽媽以前是不是曾經受過什麼刺激,所以才會造成記憶錯置及產生幻想的情況?」這是她幾天觀察下來之後心中的猜測。
看著她透著關懷的眼,恆子野撇了下嘴角,「妳覺得我媽因為曾經受過刺激,所以才有記憶錯置的情況?」
「我只是猜想,想說或許瞭解原因有助於判斷恆媽媽的情況。」
恆子野揚高眉。「就算妳曾經擔任小兒科護士工作,可也並非專任醫生,又能做多正確的判斷?」
咦?「你知道我以前是護士?」他調查她?!
「妳以為我會隨隨便便讓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住在我家陪伴我的母親?」他不否認,她的背景資料早在她第一次到他家後就送到他面前了。
原本生氣隱私被侵犯、心頭開始冒出怒火,可他的話讓她為之一愣,瞬間便消了氣。
她對他點點頭。「你說的是,小心一點是對的。」別的不論,光是他的身價就夠讓人覬覦的,他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讓個不明底細的人來照顧自己的至親,所以她能理解他調查她的原因,自然也沒有什麼好生氣的了。
看她在短時間內情緒便平靜下來,恆子野眸底閃過訝異。「妳不生氣我調查妳?」
藍品蕙回視他。「我想沒有人會喜歡聽到被人調查自身的一切,我當然也不例外。不過我可以瞭解你想保護母親的心情,因為換作是我,我一定也會採取同樣的方式來防範可能會發生的危險。」
「這麼地理智?」恆子野向前一步,以著更加貼近的距離俯視她。「那麼,妳追問我母親的過往,純粹只是因為關心?」
男性陽剛氣息猛地襲來,他的突然靠近讓她身軀一顫。「當、當然。」鼻端傳來清爽的氣味,令她腦中不由得想起上次兩人唇舌相貼時曾聞到的味道。
他的眸光直直凝視著她。「那妳打算怎麼做?如果妳真的知道了我母親的過往。」
好迷人的琥珀色……「呃……」猛地察覺自己竟然看他的眼睛看到呆掉,藍品蕙頓時窘到不行地紅了臉。
「呃……我知道自己只受過護理訓練不足以判斷你母親的問題出在哪裡,但或許我可以因為多瞭解一些恆媽媽的情況,進而找尋幫得上忙的醫生……」
看到藍品蕙即使深受他的影響,猶是紅著臉努力鎮定地向他解釋的模樣,真是可愛到不行!
「你、你為什麼這樣看我?」終於受不了他直盯不放的目光,藍品蕙微惱地瞪眼。
「妳知不知道妳很可愛?」恆子野低語,決定不再壓抑心中愈來愈增強的衝動,大手捧起她的臉,熱唇直接朝她豐潤的紅唇吻了下去!
滑溜的舌頭伺機竄入她沒有防備的口中翻攪挑逗,侵佔每一處私密角落,汲取甜美津液……
一股熱浪襲來,令藍品蕙身軀一顫。持續誘惑、侵略性十足的唇舌讓她的心跳一下子亂了節拍,呼吸急促,感覺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全身發熱又發冷,一股無以名之的陌生渴求由體內升起,讓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他的背部,然後緊緊揪住……
過了好久,好不容易克制住體內張揚燃燒的欲焰,他總算鬆開她甜美的紅唇,俯視她被情慾染得透紅的小臉與迷醉半瞇的雙眸……
迸發異樣光芒、男性深邃的眸定定凝住她。「小蕙,當我的女人吧!」
是夜,盯著盧秀靜上床安歇後,藍品蕙躲回自己暫居的客房發起呆來。
一整天下來,她還是無法相信恆子野真的對她提出了那種「建議」,可整晚都接收到他看著她時那種明顯與以往不同的露骨眼神,讓她不得不相信今早在被管家打斷前他確實對她說了那句話。
更讓她驚訝不已的是,她發現自己竟然並不怎麼排斥他的建議,甚至開始考慮答應他……她瘋了嗎?
仔細想想其實並不是,她早已想清楚,在他第一次未經同意吻了她後,她的倉皇逃走並不是因為生氣或是感覺被羞辱,而是發覺自己對他的吻產生了強烈反應,心底隱隱明白:自己對他似乎已是情搖意動……或許那日在咖啡館見到他的第一眼時,她的心便已沉淪而不自知……
喀!
房門突然傳來輕響,讓陷入思索的藍品蕙回過神,轉頭一看,只見她想逃避的男人連問也不問一聲便直接打開門走進她的房裡,再反手把房門帶上。
她一愣,「你……」
恆子野走近,在她身旁坐下,語帶輕諷道:「跑那麼快躲回房裡,我還以為妳急著想知道我母親的過往,好用來判斷該幫她找什麼醫生呢!」
不是說很想幫他母親嗎?可一整個晚上,她除了躲避他的目光之外,母親上床後又不見她把握時間問他,反倒逕自跑回房間躲起來。該不會她說想幫他母親只是隨便說說來唬弄他的吧?
她頓時忘了見到他時的不自在,眼睛猛地睜大。「你願意告訴我了?」
恆子野看著她張大的眼,沉默一下才出聲。「其實我媽並沒有如妳所猜測的曾受過某種刺激,起碼這些年並沒有;若要認真追究,我只能猜想或許是『那件事』的影響,不過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陳年舊事了,而我甚至不能肯定那件事是不是導致我媽記憶錯置的原因。」
「什麼舊事?」
看著她認真的眼神,話語突然由恆子野口中滑順溜出:「我的父母在我剛出生時便離婚了。由於我媽是被欺騙,並非出於自身意願與丈夫離婚,所以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很大,在撫養我長大期問,她一直沒有忘記對我描述她離婚的過往及對我父親的怨,所以我很清楚離婚對她造成的傷害有多大,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以為不再提起往事的她已經淡忘了……」
母親出身富豪之家,不顧家人反對,毅然與小康背景的父親私奔,誰知一直得不到母親家族認可、無法一步登天的父親,在對母親家族死心後,竟然利用自身魅力轉向某個可以助他前途輝煌騰達的女人——公司老闆的千金身上。
然後他甜言欺騙母親,拐她簽下離婚協議書,以達成他與老闆千金結婚的目的,所以母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成為棄婦。事後終於得知真相的母親,甚至千里迢迢赴日找上門,可得到的不是父親的愧疚與歉意,而是無情的斥責與驅趕。
而因為私奔鬧出醜聞的母親成為下堂妻之後,並沒有被娘家重新接納。盧家以付給母親一筆足以讓她生活及撫養兒子長大的金錢,與母親畫清界線,結果,母親不但失去父親,連自己的家人也捨棄她了,而與母親感情濃厚的他,在成長期間也一直真真確確地感受著她的痛。
直到他開始在事業上努力做出成績時,母親其實已多年絕口不提往事,所以他自然以為母親已經淡忘那些事了,可藍品蕙的提醒,卻讓他不由得想著另一種可能——會不會母親根本沒有遺忘那些傷心往事?
只是,這些往事真是引發母親現下狀況的元兇嗎……
看他眼神怔忡、略略失神的模樣,藍品蕙頓時心中一陣緊縮。想著成長期間一直聽著母親的傷心往事,他一定很不好受吧?而對於從小就知道自己被父親拋棄的他:心中又是如何調適的呢?
眼角突然瞄到她臉上表情,恆子野心一凜,驀地對她露出一個嘲諷笑容。「不用露出那種表情,我已經說過,那都是陳年舊事了,而且告訴妳這些事的目的,也並不是為了要博得妳的同情。」
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輕易在她面前說出過往?或許是她那雙安撫人心的眼,只是此刻浮現她眼中那抹悲憫也讓他心中升起一股難堪怒氣就是了。
縱使他不清楚自己為何決定將過去那些他從不曾輕易告訴人的往事告訴她,可卻絕不是為了博取同情,因為他沒有任何需要別人同情的地方!
清楚感覺由他身上猛地輻射出來的怒氣,藍品蕙心中一慌,吶吶解釋道。.「不……不是同情,只是、只是……」憐惜。
她感到自己如同面對一個傷心的小朋友那般,讓她只想抱著他輕語安撫,並且「秀秀」他。只可惜他卻偏偏是個大人了,那些安慰小朋友的方式根本不可能用在他身上。
「只是什麼?」恆子野撇撇嘴角。「只是覺得我好可憐、好辛苦,好令人同情?」
聽出他語氣不善,藍品蕙趕緊搖頭。「沒有沒有,只是覺得單親家庭長大的小孩在成長期間可能會承受比別人更多的壓力。」她真想請他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凶狠」的眼神,誰還敢同情他啊?
恆子野往後靠向椅背凝視她,眼中的怒氣漸漸緩和,變得若有所思。
他久久不移開、一瞬也不瞬的眼神殺傷力太強大,看得她全身開始發毛,心跳莫名加快速度,體內泛起奇異戰慄,臉頰不受控制地微微泛起紅暈。
看見她的反應,他驀地對她一笑。「妳好像很容易臉紅?」
藍品蕙一愣,臉頰愈發燒紅。見狀,恆子野唇邊的笑意更深。
「妳可知道臉紅讓妳看起來更加可愛?」他變得愈發低沉的嗓音充滿著挑逗與雄性的魅惑。
他驟然改變態度與充滿瞹昧的言詞,讓她一時無法適應地眨眨眼,感覺臉頰的熱度一點也不受控制地直直上升。
天啊!這個男人即使生氣瞪著她看,也已經有夠迷人的,現下這般明白彰顯男性魅力的模樣更是令人無法招架,太勾引人了嘛!
她明顯羞赧慌亂的反應讓他臉上閃過一絲得逞表情,帶著興味輕笑一聲。
「過來!」他命令道。
「干、幹嘛?」紅著臉瞪著他,她直覺回嘴,卻奇怪地結巴起來。
「還能幹嘛?」唇角一勾,他長手一伸,直接掌住她的後腦,將她的頭顱往自己拉近。「如此秀色可餐,教我怎麼忍得住……」
蠢蠢欲動的嘴迫不及待吻上面前兩片豐潤無辜的唇瓣,男性熾熱的唇不再有顧忌,狂烈釋出體內積壓已久的慾火,盡情蹂躪她幼嫩的唇瓣……
強烈得令人戰慄的電流瞬間由兩雙唇瓣交接處進發,直竄向四肢百骸,週遭流動的空氣彷彿突然停擺地讓偌大的空間陷入靜謐狀態,唯有瞹昧、引人遐思的呻吟聲偶爾傳出……
男性濃烈氣息籠罩口鼻之間,讓她的意識逐漸模糊,體內很快湧起奇異悸動,使得她根本分不清這種感覺是甜蜜亦或是痛苦,但覺自己在他熱情需索的唇瓣下,全身逐漸失去力氣地癱軟下來。
恆子野盡情品嚐她嬌嫩甜美的唇,在她的粉頰上啄吻著,吻上她如貝般可愛的小耳垂,熱切地咬噬、吸吮,灼燙男性氣息直直吹拂襲向她,騷動著她敏感的肌膚,範圍逐漸擴大……
「呃……」陣陣酥麻快意竄過全身,她的肌膚發燙,沉溺在他熾燙的吻中無法自拔,直到感覺他那火烈大掌握住她胸前一隻豐乳,她的意識頓時恢復一絲清明地倒抽了一口氣。
耳中傳來仿若抗議的抽氣聲,讓他終於勉強壓制幾近失控的慾望抬起頭來,焚著慾火的眸子緊緊盯著她被慾望折磨的迷亂小臉。
「這麼熱情的反應……」拇指輕輕摩挲她嫣紅嫩頰,享受指下如絲滑膩的膚觸,他低喃著的嗓音因忍住慾望而顯得低啞。「想來妳應該是同意我早上問妳的話了?」
在他強烈的目光注視及手指騷擾下,臉紅又心跳狂亂的她根本一句話也答不出來,無法否認自己的確很想答應他的「提議」。
迷人熾熱的琥珀眸子看盡她的每一絲細微反應,唇角徐徐勾起邪惡弧度。「不說話,我就當妳同意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5-2 07:13:33
第六章
將沒有任何抗拒的嬌軀放在床上,恆子野俯視藍品蕙紅得誘人的臉龐,徐徐出聲。「一直不說話代表妳的決定不變嗎?要知道,過了今晚,我們的關係就改變了。」
比起其它主動上門的女人,眼前的小女人顯得被動多了,可偏偏從第一次見過她後,他便對她有著異常濃厚的興趣,只是向來上他床的女人個個皆是心甘情願,絕無勉強,所以即使他早已感覺她對他並非無意,可他還是想確認一下,不想事後落個「強迫」的罪名。
迷濛的美眸遲鈍地微睜,回視他幾乎灼燙她的眼,她的心跳狂奔,身體發熱,渴望被他擁抱以及全身充斥陌生慾火的感覺,讓她驚訝羞赧地說不出話來,但覺腦中一片渾沌混亂、昏昏沉沉又飄飄然……
男性緊盯的眼沒有錯過她的任何一絲表情,恆子野勾唇一笑。「我不會再問妳了……」話落,他毫不遲疑地俯下頭吻上她的紅唇,舌尖強肆探入她的口內翻攪,探尋每一處柔嫩私密,糾纏她嬌怯小舌,貪婪地啜飲她口中的甜蜜津液。
熱烈、充滿慾望的吻讓她全身發軟,兩人唇瓣相接處斷續傳出嬌吟喘息聲;她感覺暈眩,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可卻猶是不受控制地響應他熱情唇舌攻勢,與之一同嬉戲、糾纏……生平頭一次她體驗到何謂慾火焚身的感覺。
他將她壓在床上,充滿熱欲的唇吻著她,糾纏吸吮柔嫩如花朵般的唇瓣,而她的回應則是讓他愈發狂野掠奪,大手毫不遲疑地扯開她身上的衣物,推高胸罩,熾熱唇舌立刻含住她白皙、豐滿乳房頂峰上的青澀蓓蕾,態意吸吮、咬噬著。
「啊……」驟然的裸露以及體內瞬間傳來強烈的酥麻快意,讓她驚慌又快意地嬌吟出聲,身體自有意識地拱起迎向他,感覺體內泛起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她的嬌吟聲如此銷魂誘人,更加刺激恆子野體內高揚的慾火。「今晚……我要妳成為我的!」他咬著她敏感、充血的蓓蕾宣示著。
「啊……」又麻癢又刺痛的感覺讓她難受地蠕動身驅,感覺四肢酸軟無力,清明理智在他的熱吻、咬噬及愛撫的刺激下全然消失。
突然,他移開唇、挺起身,大手兩三下便將她身上的衣物全部扯落,然後快速脫下自己身上衣物並甩開,重新壓上她,變深的琥珀眸子俯視身下人兒,濃烈視線緊緊盯著她,迫使她回視。「要我嗎?小蕙。」
美眸緩緩張開,迷濛的眼中佈滿惶惑及不知該如何熄滅的慾望。
「我……」強烈的感官刺激使得她整個臉頰發燙泛紅。
除了感覺他赤裸身軀的堅硬肌肉貼著自己一絲不掛的胴體外,她更加無發忽視他下腹熾燙的男性勃起正貼在她的腿間磨蹭,種種不熟悉的男女接觸方式讓她全身上下的肌膚無法抑止地熱燙燒紅,泛著誘人瑰麗紅潮。
生平第一次她感受到純然的慾望,原來她會想要答應他的提議,是因為她也想要他,想知道被他擁抱在懷中的感覺。
她種種仿若未經人事的生澀反應,讓他明白她對男女情事的陌生,而這個發現不知怎地竟讓他的心中升起一股野蠻的滿足感。
他再次低頭佔據她的紅唇,唇舌享受她口中的甘甜滋味,大手順著她的胴體曲線撫摸而下,然後撥開她的雙腿,肆無忌憚的手指探進雙腿問的女性私密花叢,很快便觸摸到已然泛著濕意的層層花瓣……
女性私處被侵犯的陌生異樣感覺先是令她渾身一僵,下一刻瞬間在下腹爆開的快感,讓她全身不住顫抖起來。
她的反應大大滿足了他,鼻間嗅聞著她身上的幽香,讓他體內燃燒的慾望更加熾熱;他的唇下滑,濕潤的舌尖含住她的乳房尖端,不斷舔弄,牙齒輕噬那已然變得硬挺的蓓蕾。
「嗯……啊……」陣陣酥人快意竄逼全身,令她不由自主呻吟著。
圓潤的她肌膚細緻光滑,令他愛不釋手,覆在她私密花瓣處撩撥的手指捻住敏感花心挑逗揉搓,激發她體內情慾,直到感到指間被她體內不斷沁出的愛液沾濕時,他才滿意地順著滑液迅速刺入她的花徑內。
「呃……」花徑被異物侵入的微微刺痛,讓她呻吟出聲,細緻眉心不自覺蹙了起來。
感覺她體內肌肉抗議地緊緊裹住他的手指,那又濕又熱又緊的感覺令他銷魂不已,再不遲疑地抽動起來,拇指則是停留在敏感的花心上輕揉按壓著。
然後他再吻住她,糾纏她的小舌,舔弄絲滑頸肩肌膚,吸吮咬噬胸前充血綻放的蓓蕾,直到她漸漸放鬆,逗留她體內的手指開始加速抽動進出,引發她的熱情回應。
「啊……」小手抓住他的上臂,她急促嬌喘,竄遍全身上下的快意讓她遵從本能地拱起身子,迎向他在她體內肆虐的手指。
看她嬌吟的媚態以及全身泛紅的嬌軀,再加上耳邊傳來的銷魂呻吟聲,他一邊吸吮逗弄那已經變硬的紅艷乳尖,一邊持續在她花徑抽送撩撥。「舒服嗎?喜歡這種感覺吧?」他的嗓音低沉,充滿慾火,感覺自己下腹的男性越來越熾熱,騷動難忍。
體內熱潮洶湧,需索的壓力愈築愈高,使得她整個人顫抖不停,下身不自覺擺動迎合,讓那快意更加充斥全身上下。
然後,就在她愈發嬌吟喘息之際,體內的壓力線猛地崩斷,一波強烈的快意讓她尖叫出來,感覺體內不斷湧出熱液,肌肉強烈收縮又收縮,讓她體驗到從不曾感受的肉體歡愉滋味。
趁著她猶沉醉在高潮餘韻之中,他由她體內撤出手指,拉高她的雙腿,調整下身就位,一個用力前挺,將自己已幾近爆發的男性勃起用力送進她的體內,而直到感覺自己碰到那層他未曾料到的薄膜時,即使心中萬分詫異,他仍是沒有遲疑地用力刺穿,直抵她的體內深處。
「啊……好痛!」出乎意料的劇痛猛烈襲來,讓她叫出聲,十指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肌肉裡,直覺地扭動身子想掙脫造成痛楚的元兇。
她的掙扎反倒帶給他摩擦的快感,使得定在她體內等她適應的男性忍不住稍稍抽出,用力挺進,然後再次靜止不動。
「乖,先別動……」他以男性身體的重量壓制她掙扎的嬌軀,低語的嗓音緊繃。
他一向不會要求和他上床的女人要多麼純潔無瑕,有時甚至還頗欣賞某些經驗豐富的女人在床上取悅他的創意,所以即使已經察覺反應生澀的她並沒有太多男女之間的經驗,可卻想不到與他年紀接近的她竟然還是個處女。
不過不可否認,當他發現這個事實時,他的心底確確實實浮起一股男性的自得與滿意感覺。
思及此,再也攔不住體內亟欲破閘而出的欲獸,他開始由她的體內緩緩抽出再挺進。
「啊!不要……」雖然沒有方纔的劇痛,可他的動作仍是帶來陣陣不適痛楚,讓她抗議地叫出聲來,可卻無法阻止他持續的移動抽送。
「別怕!放鬆……」他捧住女性臀部,將他的堅挺由她的體內抽出來,隨即再深深貫入。「很快就不痛了……」
撫慰的嗓音低啞,他的唇覆上她的紅唇熱情吸吮糾纏,下身一再挺動,在她濕熱緊窒的花徑內深入淺出,摩擦她纖細敏感的內壁肌理,挑弄她的感官神經,撩撥女性熱情指數。
「啊……」強烈快感逐漸凌駕於痛楚之上,刺激著感宮知覺,使得她的下腹肌肉糾結抽搐不已,口中嗚咽出聲。
堅硬的男性在她體內深處廝磨著,他的熱唇不住在她身上挑逗,張口含住她胸前一隻柔嫩挺立蓓蕾吸吮逗弄,以齒磨蹭咬噬,手掌則是佔據另一隻乳房揉捏把玩,拇指與食指夾住頂峰摩挲,持續挑逗她的慾望更加高揚,好使她體內沁出更多愛液來舒緩初次歡愛的疼痛。
然後,他感覺她漸漸放鬆了身軀,於是他再也無法延緩那特意放慢的速度,開始加快抽送動作。
他握緊她的腰臀,男性腰桿大幅度擺動,從她的體內撤出、再重重刺入,動作迅速猛烈地來回衝刺。
「啊——」快感充斥全身上下且越來越來增強,先前的刺痛逐漸減輕消逝,陣陣快意衝擊她的感官知覺,身軀自有意識地扭動起來,反應他的熱情攻擊,口中逸出歡愉嬌吟喘息。
她的反應更加刺激他體內欲獸,令他的動作更加狂熾,他拉高她的雙腿架在自己肩上,一手掌住她的腿側,男性臀部強力擺動,使勁地在她體內抽送,一手則是探進兩人身體交接處,拇指壓在花叢前端最敏感的花心上摩挲揉蹭,同步撩撥她體內慾望……
一次又一次的衝刺進入她體內最深處,感受被她緊窒濕熱的內壁肌肉緊緊箝住的銷魂感受,直到感覺她高潮的抽搐痙攣,他的衝刺更加猛烈有力並尋求自身的解放,直到洶湧的快感直衝體內,他才低吼出聲地衝進她的體內深處盡釋而出……
恆子野很滿意與藍品蕙在一起的現況,一個星期有三、四晚溜進她所居住的客房過夜對他是一種新鮮的經驗,宛若偷情的行為讓他覺得既刺激又有趣,更重要的是,跟她在一起,除了兩人之間熱情歡愉的肉體關係外,她也是一個可以天南地北閒聊的對象。
更奇異的是,即使兩人聊的只是一些芝麻小事,他發現自己原本緊繃的精神就是可以從兩人不著邊際的閒聊中徹底放鬆下來……很奇怪,可事實就是如此。
另一方面,由於藍品蕙好友的丈夫恰好是「恆恩綜合醫院」知名外科醫生,藉著對方的引薦,在尋求專業醫生幫助母親這件事亦進行得十分順利,最後在他的評估同意下,他們找到一位適合、適任且可以被母親接受的心理醫生,來照顧母親隱藏在心裡的問題。
經過一週三次的談話治療,兩個多月下來,他發現母親記憶錯置的情況已大大減少,再加上藍品蕙的陪伴以及她不時帶著母親出門走走,以往精神不佳的母親變得輕鬆快意,而見此情形,他總算稍稍安下心來。
而此刻坐在辦公桌前,他心不在焉,無法控制地想起昨晚因為被公事耽誤,以致直到午夜過後才溜進客房吵醒已經入睡的小女人,當時她惺忪臉上驚訝的表情,以及今早相對精神奕奕的母親、她那顯得萎靡的臉龐……他的眼底不覺閃過笑意。
突然,內線對講機傳出聲響擾動他的思緒,讓他回過神來,這才驚覺抵達公司這一個小時裡,因為「胡思亂想」,他的工作效率幾乎等於零。
他按下通話鈕。「什麼事?」
「老闆,東京國際造船公司的恆燦文恆會長在線上,請問你要接嗎?」潘秋琳詢問的聲音傳來。
恆子野挑高眉。「好,接進來。」好個打壞心情的來電!
他按下免持聽筒鍵。「喂?」
「子野嗎?我是爸爸。」恆燦文的聲音很快由擴音喇叭中傳了出來。
「有什麼事嗎?」爸爸?!他什麼時候承認這個人是他爸爸了?
「子野,我有事想與你商量一下。」恆燦文的嗓音洩出一絲緊繃。
「請說。」他靠向椅背,口氣平淡。
「子野,其實你對造船業一竅不通,是吧?」恆燦文立刻導入正題,說出自己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我是不明白我的公司怎麼會成為你收購的標的?但是我願意留在公司幫助你經營管理公司,至於我的頭銜與待遇完全不重要。」
「你想留下來?」他不會是打算以哀兵之姿求得留在公司,然後再伺機作亂好奪回公司吧?
「是的,這家公司對我有很特殊的意義,所以我想留下來。」恆燦文軟聲說道。
「『東京國際造船』對你有很特殊的意義?是什麼意義?」恆子野無謂地問道。
恆燦文在電話中猶豫了一下,「這家公司是我太太家的產業,我岳父在臨終前,將這家公司交到我手上,特別叮嚀我要好好經營下去。我如果不能留下來,將來在九泉之下,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我的岳父與岳母。」
恆子野盤起雙手。「哦,是這樣,所以你想留下來?」聽起來他的「父親」還真是「有情有義」呢!
「是,我知道我對不起你跟秀靜,但是可不可以看在我是你親生父親的份上,讓我留下來?」恆燦文口氣帶著央求。
「真的這麼想留在公司?頭銜與待遇都不重要嗎?」
「是的。」
「你確定?」
「是的。」
恆子野眼中露出嘲諷之色。「那麼如果我決定讓你當工友、警衛、管理員或是一個小科長,你還是選擇留下來嗎?」
「……」恆燦文頓時默然不語。
「怎麼突然沒聲音了?回答我呀!」
「子野,不要這樣對你爸。」恆燦文嗓音無奈又無力。
「不要這樣對你?奇怪,我是怎麼對你了?那麼或許你可以提醒我一下,我該怎麼對你?」恆子野嘲諷語氣顯露無遺。
「子野,我求求你……」
恆子野冷笑起來,「還真奇怪,過去三十年來,你對媽媽跟我不聞不問,現在竟然會上門來求我?你不覺這種現象還真是有趣嗎?」
「子野……「
「當年你拋棄我們時,恐怕不會想到你也會有反過來求人的今天吧?嗯……不如這樣,如果你去向媽媽下跪,求她原諒你,或許我就願意考慮考慮你的要求。」
一聽到事情有轉圜餘地,恆燦文的嗓音立刻變得激動著急。「我去求她!你媽媽現在在哪裡?」
眼底驀地湧上怒火,恆子野語調霎時森冷如寒冬。「為了留在公司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你還真是個現實的傢伙!若我不提出要你向媽媽下跪,當作我考慮讓你回公司的條件,你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問媽媽在哪裡吧?而為了想留在公司才詢問前妻下落的『表現』,你以為我真會考慮讓你回來?」
「子野,你不要生氣,我可以今天馬上飛去台灣,當著你的面,跪著求秀靜原諒我,只要你答應讓我回公司。」
「這麼放低身段、委曲求全求我讓你回公司,該不是背後有什麼特殊隱情吧?」恆子野冷冷問。
恆際文窒了下,隨即迭聲否認。「隱情?呃,沒有隱情,絕對沒有。」
「恆先生,別把我當傻瓜了,你的一切我都已經調查清楚。」恆子野直接說出事實,嗓音冷冽又不屑。「前幾年,你與『雷曼兄弟東京分公司』進行一項暗盤交易,接受大筆賄款後,用自己百分之百持有的『東京國際造船公司』的資本,以高於市場成交的價格,去購買『雷曼兄弟』發行的低評等公司債。之後發生了全球金融風暴,去年雷曼兄弟倒閉前,你趕緊將捅了樓子的『公司債』以高於市場的價值賣給自己擔任會長的『東京國際造船』,將自己投資的巨額虧損轉嫁給『東京國際造船』來承擔。所以你苦苦哀求留在公司,其實是打算想要隱瞞這項黑箱交易,是吧?」
恆子野直接說破的事實讓恆燦文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電話那頭久久沒有聲音傳來。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實吧!上禮拜我特地到東京一趟,已經在上星期五將你這項交易的細節向東京證交所與首相府檢舉了。大概再過幾天,這事就要見報了。所以我就直言好了,你不要癡心妄想再回公司了。」
「你……你……你說什麼?你怎麼可以血口噴人,胡栽罪名?你到底做了什麼?」恆燦文聲音發抖地怒罵。
恆子野索性不客氣地將他的好朋友——美國銀行亞洲區總裁蓋林交付給他的數據,以及「東京國際造船公司」總經理智雨吉人及財務長山下青對他的自白過程說給對方聽清楚。「看來恆燦文先生就要身敗名裂了。」
「你……你這不肖子!」終於明白自己的盤算早被對方看穿,萬分驚駭的恆燦文又怕又怒地罵出來。
「恆先生,你的話還真可笑哩!從我出生之後,直到在東京那一天,我才第一次見到你,你有什麼資格罵我『不肖子』?真可笑,充其量你只不過是提供製造我這個人的精子罷了!因為,從我出生到現在,我只有媽媽,沒有爸爸,所以你就省省口水吧!」
恆子野嗤笑一聲,語氣中充滿濃濃的嘲諷。「另外,順便告訴你一聲,我已經打算把『東京國際造船公司』拆解成數等份,準備將公司所有的造船廠、設備、土地資產與債務,分別賣給韓國的『現代造船公司』、東京的地產開發商跟杜拜的金融公司,算算整個公司解體賣掉之後,扣掉我所有的成本,我不但沒賠半毛錢,最後大約可以小賺個三千多萬美金,但最好的是,我不需要花一毛錢,就把你從雲端上一腳踹下來,想必聽了這些話後,此刻的你一定很難受、很後悔當初生下我吧?」
「你……你打算把公司拆解賣掉?」不敢相信耳朵才聽見的話,再一個打擊轟頂讓恆燦文又氣又急,氣喘吁吁的質問聲音充滿驚駭。
「對,等東京與香港的法律事務所完成一切手續後,再過幾個月就要簽約了。看來你將來下地獄時,恐怕真的無法去面對的你岳父和岳母了!」
「你……」恆燦文已經氣得講不出話來了。
「現下,恆先生你該擔心的事不是能不能回到公司,而是眼前即將面臨的牢獄之災吧?」恆子野說完後直接將電話切斷,隨即按下內線對講機交代秘書。「潘小姐,以後這位恆燦文打來的電話,我都不接,記住了!」
恆子野掛上電話,想起年幼時親身感受母親無法走出被拋棄的傷痛,一股為母親「復仇」的愉悅感閃過心頭,心中暗忖讓拋棄母親的男人身敗名裂應該算是替母親出了一口氣了吧?
不過,這些事他並不打算告訴母親,尤其在她好不容易找到平靜與快樂的時候……
「叩叩!」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
「請進。」恆子野說道。
專務秘書潘秋琳走進來,反手將門關上並落鎖,轉過身一臉幽怨地看著恆子野。「子野,我好想你,你還要讓我等多久?」
「妳說什麼?」恆子野揚眉看向突然口出非公事言詞的潘秋琳,然後才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這位秘書穿著打扮已經與以往不同,不再是上班族的制式套裝,而是稍顯暴露的輕薄洋裝,讓她顯得嬌艷且誘惑力十足。
潘秋琳直接越過大辦公桌靠近坐在大椅上的男人,雙手如籐蔓般攀住恆子野並大膽地在他的腿上坐下,下巴微抬直接朝他的嘴唇貼了過去,嬌聲嗔道:「人家好想你,跟你這個……壞傢伙!」邊說她的一隻手指在他的胸前畫來畫去,再一路往下朝他的男性象徵摸了過去。
冷芒在眼底浮現,恆子野瞥眼看著下請自來、主動賴在自己身上的「秘書」。「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潘秋琳被他眼底的冷芒掃得心口一顫,可心底的希冀讓她迅速鎮定下來,張著媚眼不依地抗議道:「子野,才短短時間,難道你已經忘記我們之間的事了嗎?」
「我們之間的事?我們之間有什麼事?」恆子野語調冷淡,隱含一絲對她逾矩行為的不滿。
「不久之前在這裡,我們曾經做過的事我不相信你已經忘記了!」潘秋琳挺起豐滿的胸部誘惑地磨蹭他,媚眼暗示地瞟向他。
眼眸朝下睨著她。「哦,妳指的是那天我和妳在這裡『玩』了一場那件事啊!怎麼樣?」
「子野……你怎、怎麼這麼說?」沒想到他對那天的事如此淡漠以待,措手下及的潘秋琳頓時慌亂起來地望著恆子野不為所動的臉龐。
恆子野依然以冷眼睇著她。「秋琳,我們之間是老闆與秘書的關係。那天的事只是單純的男女肉體運動而已,妳情我願的事,妳突然來問我記不記得是什麼意思?」他沒興趣和她玩遊戲,直接把話挑明。
他的冷酷言詞及不耐煩反應讓潘秋琳心中愈發升起恐慌,原本打算找適當時機才吐露的話頓時脫口而出。「子野,我愛你,從我進入公司工作後,就一直默默地愛著你,想成為你的女朋友。」
「一直想成為我的女朋友?」恆子野挑高眉。「我記得之前妳才訂過婚不是嗎?現在突然又說妳一直愛著我,如此矛盾狀況還真讓人不得不懷疑妳愛的是我身後所代表的一切,還是愛我這個人?」
嬌艷臉龐浮起著急之色,潘秋琳抗議急道:「子野,你怎麼這麼說呢?我當然是愛你的人啊!當初會答應和別人訂婚,是以為再也沒機會和你在一起才做下的錯誤決定,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除了徹底迷上他的男性魅力外,當然他身後的巨大財富也是她的標的物就是了。
想起此刻正黏在自己胸前的女人前未婚夫還算豐厚的身家背景,恆子野唇邊不覺勾出一抹諷刺線條,實在很難相信她「真的」愛上的是他這個人。
「秋琳,如果妳找上我的目的只是想和我上床,我可以考慮,但是要成為我女朋友的話就不必再提了,我沒興趣。」恆子野盯著她的眼直言,冷酷光芒在眼底閃動著。
「你……」潘伙啉臉色剛白,沒想到會被拒絕得如此徹底。
恆子野推開潘秋琳變得僵硬的身軀。「這輩子我不打算結婚,日常需要的只有床伴,所以妳大可不必計劃想成為我的女朋友,然後再嫁給我,因為我不相信男女之間有愛情的存在,我說得夠明白了嗎?」
「子野……你不要生氣。」聽出他語氣裡的冷酷,潘秋琳一陣心慌意亂,開始後悔自己太操之過急了。
「我沒有生氣。」恆子野淡淡瞥她一眼。「不過妳記得,除非妳不想在公司繼續工作下去,否則在上班時間我們之間只能是老闆與秘書的關係,我無法忍受逾越的舉動,方才妳公私不分的行為就算了,但絕對別再犯了,知道嗎?就算將來我再找妳上床,也一樣不會改變我們之間的關係,這麼說妳應該懂了吧?」
無情的話語讓自尊重重受傷的潘秋琳幾乎忍不住氣憤的淚水,勉強硬聲回道:「是,我知道了。」
「懂了就好,妳可以出去了。」恆子野擺擺手趕人。話已點明,他不想再與她糾纏下去了。
冷眼看著潘秋琳走出辦公室,恆子野不覺冷哼一聲。
他已經看過太多了!每個女人都一樣,只要有過關係,沒多久就會以「愛」為名來跟他要求東要求西的,至今從沒有一個例外,哼!他最厭惡女人總是以「愛」為名來「勒索」他!
潘秋琳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氣憤的淚水已經散去:心中感覺強烈的失望與焦慮,更加怨恨恆子野的無情冷酷、不留餘地,連一點希望也不給她!
想著自己因他而犧牲了可以為她帶來榮華的前一段婚約,她就愈來愈懊喪、生氣,濃濃的失望惱恨逐漸被強烈的報復心取代……
一輩子不想結婚是吧?可以,她一定會留在他身邊來確保他絕不會改變這個決定!
既然她得不到他,那麼誰都不能得到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5-2 07:14:16
第七章
由於多花了一些時間評估一件新呈上來的投資案,恆子野待到比平時更晚時間才離開公司,偏偏一路開車返家又碰上交通打結大塞車,所以等他回到家裡,已經超過晚上八點了。
他才踏進玄關,耳邊立刻聽到由餐廳方向傳來陣陣笑聲。
咦,怎麼回事?家裡有客人嗎?
他嘀咕著直接走進餐廳,立刻看見母親與藍品蕙及負責廚房餐點的老朱、打掃的毛媽、司機鄭太禹與管家曾彥汝六個人圍坐在餐廳大桌上,正因某件事笑成一團。
「媽,我回來了。」恆子野定過去。
曾彥汝、毛媽、鄭太禹與老朱聽到老闆的聲音,四個人不約而同地起身向恆子野打招呼。「老闆。」
「你們今天興致倒是很好呀!我可不可以也聽聽這個讓你們笑得很開心的笑話?」恆子野走到母親身邊,低頭親吻她的臉頰後道。
管家向恆子野、盧秀靜與藍品蕙點點頭。「老闆、夫人、老闆娘,我們先下去了。」語畢,她帶著其它三人很快離開餐廳。
「我還沒吃飯,老朱,請你下碗麵,再弄些青菜來。」恆子野叫住老朱吩咐著。
「好的,老闆,馬上就來。」老朱點點頭後即直奔廚房。
「子野,今天回來的比較晚,累了吧?」盧秀靜關懷地看著兒子。
「我不累,媽,妳今天好嗎?」
「很好啊!下午睡完午覺起來,小蕙就到家了,有媳婦陪著我,怎會不好?」盧秀靜笑咪咪地道。
看著母親臉上輕鬆的笑容,恆子野安心之餘不覺以著感謝目光看向藍品蕙。「妳今天好嗎?」
恆子野專注的目光不知為何讓藍品蕙腦中突然憶去每次兩人裸裎相對時他盯著她看的感覺,她的雙頰不覺赧紅起來。「我很好,謝謝。」
藍品蕙嬌赧的模樣讓恆子野心中為之一動,突然有一股想將她擁進懷裡憐愛一番的衝動,但轉念又想到早上在辦公室潘秋琳找上他的那一幕:心中旋即升起一股對女人這種動物的不悅厭惡感。
他遂轉過頭看向母親,「媽,一進門就聽到你們的笑聲,剛才你們在聊些什麼啊?」
盧秀靜立刻漾出笑容。「小蕙今天回家後,拉著我說了一些她今天在幼兒園看見的趣事,湊巧毛屏的孫子也在上幼兒園,就跟我們一道聊些小孩子喜歡搞怪的趣事……」
盧秀靜對兒子描述著稍早家中充滿歡笑的談天內容。「子野,想想人家毛屏、老朱、明義跟司機小鄭,每個人不是有兒有女,就是抱孫子、孫女了,就只有我,到現在連個孫兒影子都沒摸到。你不要整天忙東忙西的,趕快和小蕙幫我生個白胖小娃兒,來陪陪你媽比較重要啦!」
「恆媽媽,妳說到哪兒去了?」話題突然扯到生孩子的事,讓藍品蕙大感尷尬,臉色變得窘然不自在。
「媽,這事我一個人辦不來,更何況我又還沒結婚,要怎麼給妳添個小娃兒呢?」恆子野不為所動地微笑道。
盧秀靜瞪眼命令出聲。「我叫你趕快和媳婦給我生個小娃兒,你別在那裡扯東扯西、顧左右而言他的,聽到沒?」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恆子野表情無奈,語氣敷衍地響應。
就在這時,老朱推開餐廳與廚房之間的門,手上的大餐盤上放了碗冒著熱氣的雪菜肉絲面和兩盤剛起鍋、熱騰騰的菜餚走進餐廳。
「老闆,我炒了牛肉及青菜,如果不夠我再去弄兩個菜。」他邊說邊將大碗和菜盤放在恆子野面前。
「這樣就夠了,謝謝。」恆子野拿起筷子,心中慶幸老朱的出現打斷母親就同樣話題再說下去的可能性。
看著低頭淅瀝呼嚕吃著雪菜肉絲面的兒子,被引開注意力的盧秀靜對藍品蕙道:「小蕙,讓子野吃飯,妳陪我到花園走走。」
「好。」藍品蕙如釋重負地立即走過來扶著盧秀靜由椅子上站起身,攙扶著她朝外走去,一邊聽到盧秀靜邊走邊叮嚀兒子:「子野,慢慢吃,又不趕時間,別吃那麼快。」
「好,我知道。」滿嘴食物的恆子野含糊應道。
盧秀靜與藍品蕙離開餐廳後,恆子野隨即放下筷子,拿張紙巾抹了抹嘴巴,發現自己已經沒了食慾。
真受不了,早上潘秋琳公私不分的糾纏已經夠煩人了,晚上回家,藍品蕙更厲害,竟然使心機利用母親目前記憶錯置、宛如孩童心性之時,讓母親「催」他跟她生小孩!
哼!說到底,她與其它女人有何不同?心中想的亦是踏進恆家門!看來每個女人都是一樣的,他實在不該認為她會有什麼不同。
藍品蕙陪盧秀靜在花園中散步聊天,看看時間已晚,她先送盧秀靜回房間休息,接著也回自己房間沐浴,作睡前的準備。
盥洗完畢後,她坐在客房的小起居室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本書,打算閱讀一下再就寢,可惜看了幾分鐘後發現自己還是靜不下心來,腦中一再想著自己與恆子野現下的關係及兩人相處的情況,心中不覺再次納悶起來,不明白她怎麼會讓自己陷入目前這種曖昧的狀況?
和子野到底算是什麼關係?男女朋友?還是她之於他根本只是個暖床的對象?還有,他今晚的態度與之前不同,非常奇怪,一下子用那種會燙人的目光看她,讓她渾身不自在,可下一刻彷彿與她有仇似地又對她不理不睬,把她當成了路人甲!
這般突然的改變與翻來覆去的態度,實在令人不解也難以適應。難道這就是陷入一段單向式的感情所必須承受的精神折磨嗎?
她不覺歎了口氣,對自己搖搖頭。唉!實在沒必要再否認了,早在第一次見到他時,她就已經中了愛情魔咒,愛上那個至今顯然對她依舊沒有同樣感覺的男人!
依這段日子觀察他個性所產生的些許瞭解來判斷,希望他回予她同等感情純屬天方夜譚,是絕無可能發生的事,唉……這真是可悲的領悟!
可既有如此認知,那為什麼她覺得自己的心底隱隱還是抱著希望呢?
她左思右想,激烈責備自己對這個男人的「著魔」與「執迷不悟」,直到時間慢慢過去,她終於覺得有點累了。待她查看了下時間,赫然發現胡思亂想還真浪費時間,現下竟然已近午夜,而她早該在床上熟睡了。
將手上沒有讀進一字的書放在一旁,藍品蕙正準備由沙發上起身,客房門上傳來響聲,下一刻,整晚盤旋在她腦中的男人推門而入。
「還沒睡?」恆子野口氣微訝,似乎有些驚訝她仍舊清醒。
原本盤腿坐在沙發上的藍品蕙看著走向她的男人,趕緊將腳放下來,直覺應道:「你也沒睡?」
唇角微勾,恆子野在她身邊坐下。「等我?」
聽出他語氣中的揶揄意味,藍品蕙搖搖頭。「不是,想些事情。」不想承認自己整晚都在想他,她抓住腦中閃過的第一個思緒回應他。
「想事情?」恆子野眸光閃動一下,想起稍早母親的「命令」。她該不是也打著這種主意吧?「想說出來談一談嗎?」
藍品蕙窒了一下,總覺得他詢問的嗓音隱含著某種怒氣,給她一種戰慄的感覺。
見她遲疑的表情,恆子野再道:「如果不方便討論就算了。」
「沒有不方便,我只是想著恆媽媽最近的狀況。」她趕緊將原本就打算徵求他同意的事提出來。
一聽她提起母親,恆子野立刻正下臉色。「我媽怎麼了?」
「恆媽媽很好,我只是想問你,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偶爾帶恆媽媽到我工作的幼兒園去?」
恆子野揚眉。「為什麼?」
「心理醫生說過,恆媽媽的狀況大半是因為心中鬱結難除所造成的創傷;這陣子我感覺恆媽媽的心情顯著改善許多,除了依舊當我是她的媳婦這一點沒有改變之外,之前記憶錯置的狀況幾乎已不曾再出現了,所以我想,或許可以帶她出去走走,而我覺得一開始可以跟單純的小朋友相處,也許有助紓解她的心境,你覺得如何?」
恆子野看著她。「聽妳的口氣,妳已經問過醫生了?」
藍品蕙點點頭。「我的確請教過醫生,可恆媽媽是你的母親,我當然還是得徵求你的同意。」
「既然醫生不反對,我也沒有必要阻止,對吧?而且如果我沒記錯,妳其實已經帶我媽去過幼兒園一次了吧?」
臉上閃過不自在,藍品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是前幾天的事,恆媽媽很喜歡跟小朋友相處;既然你不反對,我會不時帶恆媽媽過去走走。」
恆子野點點頭沒應聲,雙眸緊緊盯著她,半晌後匆道:「其實妳剛剛在想的並不是這件事吧?」
出其不意的問話讓藍品蕙彷彿做壞事被抓到般愣住,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不明白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看她反應,恆子野眼底倏地閃過一道寒光,驀地對她露出一個奇異笑容。「我猜對了。那麼讓我再猜猜,妳整晚在想的……是我媽說生一個小娃兒的事?」
他的話讓藍品蕙露出驚訝表情。「當然不是。恆媽媽說那些話只是閒談笑語,我想那些話做什麼?」
「可是有很多女人希望有這種機會替我生下小孩。」恆子野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她。「起碼我很確定我媽所說的是很認真的。」
而且他一點也不相信她可以對母親說的話無動於衷,不打任何主意!
終於聽出他話中帶著不屑的諷刺意味,藍品蕙臉色一僵。「你在暗示什麼?」
「不是暗示。」恆子野偏頭睇視她。「何必否認呢?畢竟,跟我在一起的女人會這麼想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即使說著不中聽的話,可唇角微微勾起笑容的他,仍然散發出一股強烈的男性魅力。
「你……」過於驚訝讓她結巴起來。「你、你在胡說什麼?我才沒有想過那種事呢!」
她一向喜歡小孩,當然幻想過有天與心愛男人生幾個小孩的景況,可絕不是在兩人關係未明的現在或是用來當成求取感情、婚姻的手段,因為那違反了她的做人原則!
玩味地看著藍品蕙臉上表情的變化,恆子野徐徐漾開一抹邪肆笑容。「別急著為自己辯解,或許我並不反對讓你為我生個小孩,你可曾想過這個可能性嗎7.」
仔細想想,既然他從未打算結婚,那麼為了母親勢必會產生的期望,他早晚得和某個女人變出個「孫子」來,而如果對象是她,很奇怪地,他倒是一點也不排斥。
藍品蕙驚訝地張大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他的意思是說……他想和她生個小孩?她聽錯了吧!
看她吃驚表情,恆子野驀地笑了出來,男性臉龐慢慢朝她接近,低語道:「想達成願望就看你日後的表現了,願望真的有可能成真哦……」最後一個宇落在她的口中。
大掌握住她的後腦勺,火辣的唇舌直接攫住她的,舌尖橫行無阻地侵入她的口中翻攪摩擦,宣示慾望的索求。
強大的火力讓她顫抖起來,瞬間感覺呼吸急促、心跳狂奔,體內血液沸騰奔竄,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整個人沉淪在他創造出來的魔力之中漂浮著,而她從來都無法掙脫……
久久,勉強壓制幾欲掙脫的欲獸,恆子野拉開唇,看著癱軟在自己臂彎裡的甜美女人,那每回看見時總令他控制不住被情慾染紅的小臉及迷濛的美眸,讓他粗喘一聲,迅速將她由沙發上抱起,直奔鄰近的大床……
十幾分鐘後,當他開始咬起她小腹柔嫩的肌肉時,女性沙啞誘人的喘息呻吟聲在偌大的空間蔓延開來……
「子野……」他火熱激昂的挑逗讓她體內慾望熱潮洶湧翻騰,拍打著她每一條感官神經,讓她血液沸騰、慾望難耐。
沒有拖延太久,他很快便滿足她地分開女性花叢,熱燙舌尖采入其間,找到那最敏感之處,深深吸吮、挑弄。
「啊……」強烈快感猛烈傳來,竄遍全身上下,讓她不由自主扭動身軀,挺起小腹迎向他強力挑弄的舌尖,口中不自禁發出陣陣愉悅嚶吟。
她熱烈的反應讓他的舌尖更是一遍又一遍地折磨著她的敏感私密處,挑逗她的情慾感官知覺,一隻手指更藉著滑液探入她的花徑之中,來回滑動、抽撤。
強烈歡愉使得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全身感官知覺只專注於那不斷築高、要求釋放的情慾索求壓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5-2 07:14:27
驀地,壓力猛然爆開,強烈高潮直襲而來,令她小腹痙攣抽搐,全身顫抖……
恆子野熾熱的目光盯著她獲得滿足的臉龐,幾乎忘了自身迫切需要解放的慾望……他怎麼也看不膩她這個表情。
「子野……」眼前一片昏花,她努力喘息,在爭取多一些空氣之間,她的兩隻小手揪著他的身體往自己貼近,以行動表明要他進入她體內的迫切需求。
「就來了,寶貝……」他粗喘的嗓音帶著一絲隱約笑意。
做好防護措施,他撥開她的雙腿,男性硬挺尖端在變得濕滑腫脹的花瓣間戳刺、尋找……
「要我嗎?」他粗啞的嗓音充滿誘惑。
「是的……」雙手揪住他結實的肌肉,她毫不掩飾需要地挺高臀部。
她那同時訴諸言詞與肢體動作的表態大大滿足了他,他開始擺動腰桿推進她的體內……
她主動挺起身軀迎接他,催促他加快速度。
身下嬌軀的積極讓才緩緩推入一半的他再也忍耐不住地一擊而入,直達她的體內深處,感覺那柔嫩的內壁肌肉緊緊包覆著他的男性,令他一陣昏眩,銷魂不已。
「子野……」她嚶吟喚著,感覺心跳愈來愈快,如萬馬奔騰,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動了起來,從初始有節奏的慢慢擺動抽送,再緩緩加快速度……之後,在某一個時間點,他突然失控地開始施壓,大手抓高她的雙腿架在自己肩上,強力擺動腰桿撞擊她,每一回都比前一回強勁有力,一次比一次更加快速狂野、深入……
被他製造出來的情慾魔力包圍操控,她呻吟著迎向他,一次又一次。
當再一次的歡愉高潮淹沒她的感官知覺時,她的十指深深陷入他的肌肉裡,感覺眼前一片眩黑,火焰般的熱潮全然包覆了她……
然後,耳邊傳來男性解放的粗啞叫聲,那種兩人相融合的激昂狂喜,令她緊緊閉起的眼底湧上感動的濕意……
歡愛氣味猶末散去,客房內已再次回歸平靜。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恆子野以為身旁的人已經睡著時,她突然翻身側躺面向他。「心情不好?是今天的工作不如意嗎?」她的小手輕搭在雙眼盯著天花板的男人手臂上。
男性身軀幾不可察地微震了下,恆子野倏地轉過頭,目光和藍品蕙接觸時,清楚看見她那閃著關懷的溫暖眸光,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湧起敲打著他的心。
「為什麼這麼問?」他直視她的雙眼。
「一種直覺吧!」藍品蕙眨眨眼,沒有逃避地回視他強烈到令人不自在的目光。「就是感覺你心情不好,有心事。」
方纔兩人的歡愛十分激烈,雖然他仍是不失溫柔地並沒有傷到她,可從他的肢體動作與全身散發出來的張力,她就是可以感覺出某種藏在他骨子裡隱忍末發的激昂情緒,於是直覺上她就是知道他的心情不佳,她只是不清楚他究竟是為了什麼事不高興。
定定凝視她,恆子野沉默不語,心中真的驚訝她竟然可以看穿他鍛煉多年、喜怒不形於色的表相下的真實情緒,明明還在為稍早前發現她對他的「不良企圖」生氣著,可不知怎地,生氣的情緒竟因她的關心詢問而消失,而無論是真誠或是偽裝,眼前這雙充滿情感的溫暖眼眸仍是重重撼動了他的心。
他有多久不曾在一個女人臉上看見如此純淨真摯的眼神?
「你怎麼了?」他一瞬也不瞬、直勾勾的目光,看得她全身泛起陣陣戰慄,心中越發覺得他今天的情緒真的有些不對勁。
「今天恆燦文打電話來。」恆子野突然開口道。
心中一凜,藍品蕙看著他驀地轉為無情無緒的眼。「他要什麼?」她輕聲問,希望自己說話的語調夠穩定,沒有顯露心中的驚訝。
由於對他的感情漸深,相對地對他周邊發生的事亦是關切,因此私下裡她一直利用自己對網路的操控能力來瞭解他以及他的事業。
由查出的資料加上他偶爾透露的訊息,她非常清楚他和出生後便從未謀面的父親關係有多麼「冷淡」,更別提他利用公司大股東身份毫不留情地開除了自己的親生父親,當然更加造成兩個雖有血緣關係卻無親情的男人之間的嫌隙與「仇恨」。
另外,憑她的「技術」,她亦查到了恆燦文擔任造船公司會長時私下做出危害公司、圖利自身的違法事實,也知道恆子野已公事公辦地將恆燦文犯下罪行的罪證交給日本當局,而由此種種,恆子野對他父親的觀感已顯露無遺,那麼,今天恆燦文打電話來一定討不到便宜,甚至可能還有不愉快的場面發生——這就是他心情惡劣的原因?
不過讓她真正感到驚訝的是,一向不輕易顯露真實情緒的他竟然願意告訴她恆燦文來電的事!
「他希望能回到『東京國際造船公司』工作……」恆子野將今早與恆燦文的通話內容簡單說了一下。「他八成認為我和我母親一樣容易操控,所以才會以著若無其事的態度打電話來要求『復職』,等到發現不對,竟然願意順著我隨意說出口的條件,去求他自離婚後便不曾再理會過的前妻……」
他的語聲漸歇,始終未曾自她臉上移開的雙眼清楚看見她溫柔眸子裡慢慢滲出的體諒與安慰。
今晚充滿緊繃情緒來找她,原本是打算直接警告她最好別利用他母親來逼他和她生孩子或是娶她!可才進入她的房間,和她交談幾句,他不僅忘了一切地抓她上床歡愛,接下來還在她關懷的目光下毫不考慮地將引發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告訴她……
他不解地自問: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每回和她在一起,他總會做出讓自己也吃驚的異常行徑?完全不明白一向意志堅定的自己為何如此輕易受她影響而變得愈來愈不像自己了?
她輕聲開口,「就憑他對『東京國際造船公司』的財務損害行為,你當然不會答應他。」恆燦文難道不知道自己將為所作所為付出牢獄之災的代價?這時來要求返回公司根本是多餘的。
「當然。可就算他沒有做出有損公司財務的事,我也……」他的眼中驀地升起疑惑。「不會答應他回公司。」
恆燦文對公司財務動手腳的事極為隱密,她是怎麼知道的?
「是因為他對恆媽媽的背叛傷害?」她可以理解他想替母親出氣的決心,否則他何必買下「東京國際造船公司」的債權再轉換成公司股權,為的就是將以欺騙手段拋棄、傷害母親的男人踢下主事者位子,達成替母親「報仇」的目的!
「妳似乎很清楚我做這一切的原因與理由。」他的眼神變得深沉。「妳怎麼知道恆燦文對『東京國際造船公司』的財務造成傷害?」
就是因為這件事很隱密,所以當他揭出後恆燦文才會有那麼驚恐的反應。
藍品蕙一愣,臉上閃過不自在。「呃……就、就說我的消息很靈通吧!」
她發現自己無法坦白告訴他,因為太關心,所以具備黑客能力的她不時破解安全防護、偷溜進入他公司的計算機系統裡,除了查看現況,當然無可避免地也看見不少公司業務尚未曝光的機密內容。
所以除了由他口中得知他個人的一些往事讓她對他本身有近一步的瞭解認識外,他公司內部的大小狀況,包括過去與現下即將進行的業務內容她都「讀」得很清楚,只可惜這種不光明的窺視行為讓她實在很難對他承認,而這個「壞習慣」也是兩人在一起後至今她唯一隱瞞、不敢告訴他的事。
他毫不掩飾眼中的懷疑。「消息靈通?」從她不善遮掩的表情看來,她顯然沒有對他完全坦白,一陣失望驀地襲向心房。
「……對。」既然選擇隱瞞,她也只好硬著頭皮點頭了。
「『東京國際造船公司』遠在日本,為什麼妳會想知道這間公司內部的消息?」抑下心頭翻湧的情緒,恆子野眼神冷靜地看著她,沒有再追究下去地轉而問起別的。
「起初只是因為……呃,你的關係才好奇地去瞭解,後來知道愈多,對公司的狀況也愈清楚,然後,當我知道了一些你正在進行的事時,總覺得……呃……」除了瞞住自己如何得知他公司內部事情的方式,她盡量對他坦白自己關心的心情,而既然說起這家公司,或許她可以藉這個機會跟他說說她想了很久、也一直想找機會問他的事。
「想說什麼就說吧!」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讓他不覺好奇地揚眉。「既然妳對這間公司已經有了這麼『深入』的瞭解,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帶諷的語調讓她微微瑟縮一下,可這件事一直卡在心裡,讓她真的無法裝作不知情地不去問他;她當然清楚自己這種直接的個性很不討喜,尤其在眼前這位從不容許他人干涉已經決定的策略的男人面前,她知道一旦提出這件事來肯定會惹火他,可天生個性使然,她就是沒辦法裝聾作啞,就算捋虎鬚也得硬上了!
「我知道你最近幾次飛去日本都在忙些什麼。」她決定直言。
「我最近的確跑了幾趟日本。」恆子野語調乾脆,邊說邊從容起身靠坐床頭,冷眼看著她那雙明亮清澈中閃動著慧黠的眸子裡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似地終於正視他。「而既然妳已經『探聽』得很清楚,當然不需要由我來告訴妳我到日本是為了什麼吧?」
清楚聽到自己語氣中那藏不住的嘲諷,他發現自己對於她竟然對他隱瞞某些秘密的事實,比對她竟然清楚日本那家公司業務內幕的情形更加憤怒。
看他已變得毫無情緒的眼神,依現在對他的瞭解,她知道此刻的他已迅速拋開幾分鐘前猶存在兩人之間的親密感覺,準備好和她談「正事」了。
她跟著坐起身,抓來床單裹住自己。「我知道你到日本幾趟是為了處分『東京國際造船公司』的資產。」
「妳果然『消息靈通』。」恆子野牽動一下嘴角,語氣仍顯出諷意。「沒錯,我正在處分『東京國際』的資產,等拆解完畢後就會賣給幾家有興趣接手的公司,這一點妳應該也很清楚,不是嗎?」
藍品蕙點點頭,突然沉默下來,只是看著他,彷彿正在考慮什麼似的。
與她對視一會兒,恆子野語氣粗魯地開口。「妳到底想說什麼?」他已經不想去研究自己為什麼每次面對她時總是會先心軟、先讓步。
靜了下,她輕聲開口。「我想問你是不是可以考慮放『東京國際造船公司』一馬?」
恆子野十分意外地揚高眉。「妳說什麼?」他再怎麼想也料不到她想說的是這個。
「我知道你爸爸當年背叛了恆媽媽跟你,但是現在你不僅如報章雜誌所說的『王子復仇記』般成功報復你的父親,兩母子的生活更是優渥無虞,何不就此打住,不要把一干無辜的人一起拖下水陪葬?」
恆子野臉色一變。「陪葬?!解釋一下妳這話是什麼意思?」
藍品蕙一凜,見他似乎動了氣,不自覺語氣小心地輕問:「你生氣了?」是她的措辭太嚴厲了?
「沒有。」沒有表情的眼睇著她,語氣命令再道:「把話說清楚!」
說是沒有生氣,可由他身上強力輻射而出的張力還是讓藍品蕙忍不住咽嚥口水,目光小心地看了他一下,這才輕聲開口,把她憋在心裡好一陣子的想法說出來。
「我知道你打算把『東京國際造船公司』拆解再賣掉,雖然你可以因為這項交易,在短時間裡賺上數千萬美金,但是根據保守估計,這家公司裡最少有三分之一的員工,會因為與韓國造船廠的合併案而失去工作。當我知道這種情形之後,一直很想找機會跟你說,請你不要把這家造船廠拆解掉,給這些員工繼續工作的機會,畢竟去年才發生的金融海嘯仍餘波蕩漾,現在不論在哪個國家裡,工作都很不好找。
「所以我想請你別因為先前這家公司的主事者是你的父親而遷怒,他底下的員工是無辜的,不應該因為你父親犯下的錯負起連帶責任。而且如果我沒弄錯,其實你並不是真的缺這筆進帳,再加上這家公司原本狀況就不差,你為何不考慮把公司留下來繼續經營,反正你要報復的對象再也無法回來了不是嗎?如果你肯重新考慮,『東京國際造船公司』裡的那些員工跟他們的家庭就不會受到太大的衝擊,這樣不好嗎?」
說完,心中做好承受他的怒氣的準備,她慢慢抬眼看向他,隨即發現他原本不露情緒的眼已變得又冷又硬,一股在她看來應該是怒氣的情緒由眼底湧上,直直朝她對了過來。
恆子野定定看著她好久後終於出聲,嗓音森冷,如從地獄發出。「妳是依仗著什麼來確定可以干涉我已經做下的決定?或許妳覺得因為目前和我的親密關係,足以讓妳有資格插手,告訴我怎麼經營我的事業?」
宛如一陣寒風吹過,藍品蕙猛地打了個寒顫,親身領受到在商場上他是如何對付敵人的。這種殺人不見血、以言詞來打垮敵人的方式還真厲害,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刮了一層皮下來,還真是痛啊!
「我從來沒這麼想過。」她輕聲說著。「我只是不希望看見你日後後悔時,事情卻已經無法挽回。」
即使現下生氣的他聽不進去她的話,她還是盡力解釋著,因為已有些瞭解他,她真的不想看見當他恢復理智時卻發現事情已來不及挽回的懊悔心緒。
恆子野冷睨她,愈發不客氣地質問出聲。「妳真的以為可以操控我的想法?告訴我怎麼做決定?真以為妳說的話這麼有份量?」
藍品蕙搖搖頭。「我沒想要操控你,我只是同情『東京國際造船公司』裡那些即將失去工作的員工。」
「妳那是什麼表情?妳不是我,妳無論如何也無法體會當發現自己的親生父親是為了一家公司才會拋棄你及你的母親時心中的感覺!妳又如何知道我心中那家公司等同恆燦文一般,都是我立志要毀滅的對象?別以為妳懂、有同情心,其實妳什麼都不懂,起碼妳不懂一旦我做下決定,誰也無法再讓我改變主意!所以妳是白費力氣了。」忿忿看著她臉上失望的表情,恆子野沒有察覺火氣上揚的自己已不自覺透露出心中真實的心境。
她的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憐惜之色。「子野……」他的話證實了一直以來她對他個性的看法,當初他的父親對他母子的拋棄行為絕對不是沒有影響到他,甚至進而反應在日後他處理自己事業上的方式與做法。
瞥見她眼中神色,恆子野胸口猛地竄過一陣躁火,出口的話語更加不留情。「跟我上了幾次床不代表妳就是最特殊的,甚至可以干涉我的事,妳以為妳是誰?再也不准跟我講這些事了!」
話說完,他隨即跳下床,抓起隨手丟在地上的衣服穿上,轉身便離開了客房,留下措手不及的藍品蕙在黑暗中怔愣深思,久久無法回神。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5-2 07:14:59
第八章
那天夜裡的交談導致恆子野不悅地拂袖離去,並沒有如以往留在藍品蕙身邊過夜。之後,他雖然沒有因生氣而斷絕兩人的親密關係,可兩人之間的相處卻產生了些許變化,變得有些怪怪的。
藍品蕙想了很久,只能承認自己不夠敏銳,根本說不出來到底怪在哪裡。但若撇開這一點不談,她住在他家中的這段日子其實是十分愉快的。
過去這段日子來,藍品蕙每天一早先是陪盧秀靜吃完早餐,然後再讓司機開車載她下山到幼稚園上班,而因為已經徵得恆子野的同意,所以盧秀靜亦常常跟著她一起去上班,與小朋友相處玩耍,直到盧秀靜覺得累了,再請司機來接她回家,若不累就等藍品蕙下班,兩人再一起回家。
一開始藍品蕙當然也擔心這種行程會讓盧秀靜過於勞累,可看見盧秀靜因為和小朋友相處而越變越開朗,也不想破壞她的樂趣,只得更加仔細盯著盧秀靜的體力狀態,一旦察覺些微疲態顯露,她便立刻通知司機來接人。所幸至今使用這個方法的結果還算不錯,她終於也稍稍放下心了。
至於沒有跟到幼稚園的時候,盧秀靜好吃好暍,喝茶賞花,甚至午睡,在在顯示心情的愉悅與精神放鬆,種種進步讓大宅裡每個服侍她的人都鬆了口氣。
藍品蕙每天與盧秀靜相處的時間不少,宛如母女般的生活更讓兩個人的感情越來越好,盧秀靜很快地也喜歡上「兒媳婦」的好朋友江凱莉,在幼稚園裡,常見她們三個人就像三個小女生似地嘰嘰喳喳聊個不停,像是有聊不完的話題似地聒噪得很,後來,在盧秀靜的堅持下,司機鄭太禹接送藍品蕙的行程又加入了江凱莉一員。
而盧秀靜的種種行為狀況,當然也由司機鄭太禹之口轉述給家裡每個看見她精神一天開朗過一天、關心她的入耳中。
「你們注意到了嗎?夫人的白頭髮越來越少了!之前還以為是錯覺,可那天我跑去偷翻夫人以前的相簿,才發現夫人的白頭髮真的變少很多。現在她只有額頭兩邊還有點斑白,其他地方都是烏溜溜一片。」廚房裡,趁著員工一起用餐時,管家曾彥汝將她的發現告訴大家。
「我也有注意到。太太現在的胃口也好很多,以前每餐我一再減少餐點份量,夫人還是吃不完,一定都會有剩菜端回廚房;現在可不同了,看夫人胃口變好,我開始增加餐點份量,結果夫人都吃得乾乾淨淨的,真是太好了!」負責廚房的老朱接口說道。
「對呀,我看夫人現在如果不跟藍小姐下山的時候,每天都會花一個多小時在花園做運動,我來這裡工作這麼多年來,還真的從來沒看過夫人這麼主動積極,現在夫人變得好有精神、好有體力。」園丁老洪亦道。
看大家熱烈地討論盧秀靜的轉變,司機鄭太禹也將他每天在車上所見分享給大家聽,「夫人現在每天都笑咪咪的,快樂得像個小女孩似的。以前載夫人出門,不論遠近,夫人從上車到下車,前後說話一定不超過五句。兩三個月前你們任何人來跟我說夫人會變成現在一這麼快樂的模樣,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就是,小鄭說的對,現在夫人不僅變得開朗,還不時要我把我孫女的照片給她看,然後一直跟我說,等哪天她的媳婦生了小娃兒,一定會跟我的孫女一樣,白白胖胖地惹人愛。我記得以前夫人好像不是很喜歡小孩子,若你們以前跟我說夫人喜歡小孩子,我也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毛媽笑得眼瞇瞇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欣喜地說著盧秀靜的改變,然後管家曾彥汝下了結論。「其實我覺得夫人所有的改變,都是藍小姐付出愛心與耐心所帶來的影響,你們同意嗎?」
「我同意。」
「我也覺得是。」
「對,是這樣沒錯。」眾人紛紛點頭,異口同聲地回應。
「藍小姐不但有耐心、有愛心,對人更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從上個月開始,每個禮拜六、禮拜天一大早,她都會主動來花園幫我整理草木,每回都弄得全身大汗,卻也絲毫不以為意,以現代普遍不喜歡做勞動工作的年輕人來說,藍小姐還真難得。」老洪說道。
毛媽立刻接口說道:「對,這個藍小姐人還真是好。每次看到一得空她就幫著掃地、擦地,我都叫她不要弄,可她總是跟我說:『毛媽,沒關係,房子這麼大,我幫著做一些事,你也不會太累。』你們說說,這麼好的女孩要去哪裡找?」
「藍小姐不但跑去幫老洪跟毛媽,每天晚上吃完晚飯,她都會趁夫人上樓刷牙漱口的空檔,跑來廚房幫我洗碗、擦桌子、整理廚房,還直跟我說她閒不下來,不做事很難受,要我讓她做,真教人不知該怎麼拒絕咧!」老朱無奈搖頭。
「還有,藍小姐在幼稚園當老師,薪水也不見得有多高,還常常買點心回家請大家吃。我叫她不要破費,她卻跟我說不過是一點小東西,就是覺得好吃所以買來給大家嘗嘗,這女孩除了善良之外還很大方。」曾彥汝再道。
「說真的,像藍小姐這樣的女孩,這種功利社會裡真的不多見啊!」鄭太禹由衷讚道。
曾彥汝突然歎了聲。「可惜藍小姐終究不是老闆的太太,目前這種狀態又能維持多久呢?唉……」
「也是……」
「我說,彥汝,我們這些人中,你最常見到老闆,老闆最信任你,有機會你何不在老闆耳邊敲敲邊鼓,鼓勵老闆追求藍小姐?」毛媽提議道。
曾彥汝很快搖頭。「這我可不敢!老闆心思深沉似海,我根本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甚至他是不是喜歡藍小姐,我也弄不清楚,要怎麼敲邊鼓?再說我們只是下人身份,老闆喜歡什麼人或是想追求什麼人,我們哪有資格說話?而且,這裡的工作待遇這麼好,如果跑去干涉老闆的私事,得罪了老闆被趕走的話,我要去哪邊再找個待遇這麼好的工作?」
「彥汝講的對,老闆給我們每個人的待遇,都是外面相同工作的好幾倍,為的就是要求我們確實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所以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只要努力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就好了,還是別亂出主意管老闆的私事比較好。我們只能希望老闆自己能體會到藍小姐的好,主動追求她,追上了,是老闆的福氣,追不上或是沒興趣追,只能說他們沒緣分,一切都由老闆自己做主,我們只能旁觀,沒權利干涉的。」鄭太禹說出自己的想法。
「嗯,太禹講的很有道理……」
接下來,邊用餐邊拿藍品蕙這位「好」女孩當配菜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熱烈討論,根本沒有察覺不知何時便站在廚房門外的恆子野,已經將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聽進耳中了……
「小蕙,最近子野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坐在花園涼亭裡,盧秀靜拉起藍品蕙的手匆問道。
藍品蕙心中一驚。「沒有,我們很好啊!」
「連假日都不在家陪你,哪有很好?真有什麼委屈儘管跟媽說,媽媽替你做主。」
藍品蕙有些不自在地點頭。「我知道,有什麼事一定會跟你說,恆媽媽放心。」
這陣子恆子野對她的態度改變,除了偶爾碰上面他會打個招呼外,其他時候他對她根本不理不睬,與之前的態度差異讓家中每個人想裝不知道都不可能。
而眾人不知道的是,他連夜裡對她的「造訪」也停止了,她感覺不解、迷惘難受,卻什麼也不能說。
「小蕙,不要瞞我了,前陣子子野幾乎每天都會趕回家來陪我們一起吃晚飯,這兩個禮拜來,他連一個晚上也沒回來吃晚飯,每天都不知道在忙什麼?早上碰面打招呼的時候,也不像以前一樣跟我們有說有笑了。唉!實在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今天晚上我一定好好唸唸他。」盧秀靜拍拍藍品蕙的手背,嘴上叨念著。
藍品蕙搖頭阻止。「恆媽媽,我們真的沒事,你不要擔心了,我想最近子野應該是為了公事在忙,你去質問他不是讓他為難嗎?」
「是這樣嗎?」盧秀靜半信半疑看她。
「當然是。」藍品蕙用力點頭。「恆媽媽不是知道他一向就很忙的,是吧?」
盧秀靜想了想後點頭。「說的也是,我大概想太多了。不過我一直想叫你請個假,然後讓子野抽出時間,我們三個人出國去走一走,讓子野也休息休息。」
「可以啊!」藍品蕙趕緊點頭附和。「這事我們再討論,現在恆媽媽你該做的是不要胡思亂想,喝口好茶,享受春天的風吹在身上舒服的感覺。」
她邊改變話題,邊端起放在石桌上的茶杯遞給盧秀靜。
「好,好,喝茶。」被引開注意力的盧秀靜很快露出笑容,接過杯子啜了口茶水。
「對了,今天早上我看到房子另一邊那叢玫瑰開花了,很漂亮哦!恆媽媽要不要去看看?」藍品蕙再接再厲提起另一個話題。
「真的?好,好,我們過去看看。」喜愛花朵的盧秀靜馬上同意地站起身。
「好。」總算將恆媽媽的注意力轉移,藍品蕙暗自鬆了口氣。「我帶你過去。」
「蓋林先生,難得你撥空到台灣來,我可得帶你到南部跟中部走走,好好招待招待你。」恆子野對著電話笑道。
「哈哈,那就麻煩你羅!只是我這次來台灣停留的時間很短,恐怕沒時間跟你到南部去,下次好了。」蓋林豪爽的笑聲由話筒另一端傳來。
「不能去南部嗎?明天恰好是週末,那不如到我家來,我找大通的約克和東尼他們一起過來,大家來個BBQ聚會好了。」
蓋林大笑出聲,「好!好!你還真瞭解我,知道我一向對BBQ這種聚會無法抗拒,太好了,就到你家去聚聚。」
「既然不反對,那我明天派司機去飯店接你。」
「好,明天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5-2 07:15:07
恆子野掛了電話後,馬上撥電話回家,吩咐管家為明日的BBQ聚會做準備,然後再按下內線鍵。
「秋琳,明天美銀的蓋林要來我家BBQ,將之前匯整的資料準備好,明天把資料帶來我家,順便來BBQ。」
「知道了,老闆。」結束通話後,潘秋琳眼中慢慢浮起一抹深思。
恆子野與美國銀行的蓋林與台北數家外資銀行的負責人在自家大花園的BBQ。邊吃邊聊,管家指揮著手下與幾位臨時僱請的服務人員井井有條地輪流烤肉、拿飲料與端食物;而一向不喜歡參與公事宴會的盧秀靜則是跟大家打過招呼後就回自己房間去了,且告訴藍品蕙不用陪她,要她去陪恆子野跟他的朋友。
藍品蕙見恆子野愉快地跟多位髮色、眼色各異的外籍貴客喝啤酒、吃烤肉,想起最近兩人僵冷的關係,並不認為他會高興自己厚著臉皮跑去湊熱鬧,於是轉而走向烤肉爐所在,想要幫忙烤肉。
「藍小姐,我來就好,你別靠太近,這個煙會把你熏得全身烤肉味的。」正翻動烤肉的老朱阻止道。
「沒問題啦,朱伯伯,晚一點洗個澡就好了,讓我幫忙吧!」藍品蕙挽起袖子笑道。
老朱無奈地瞥了一臉堅持的藍品蕙一眼。「好吧!那你先去廚房的冰箱裡,幫我端些醃好的肉片出來。」
「好。」藍品蕙跑去廚房,從冰箱中端出兩大盤看起來很可口、已醃好的牛肉與豬肉肉片;當她端著盤子朝花園走去的時候,一直在恆子野身旁陪同他與客人應酬、長得十分美艷的女人恰好朝屋子方向走過來,一見到她就露出一個友善笑容。
「藍小姐,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一樓有三個洗手間,最近的一個從這邊向右直走就到了。」由於兩手端著盤子,藍品蕙只好以下巴指點方向。
「謝謝。對了,怎沒看你過來吃東西,在忙什麼呀?」潘秋琳撥撥頭髮,微笑再問。
潘秋琳早已知道這個幼稚園老師住在恆子野家中有一段時間了,而且由前一陣子恆子野排除夜間行程、天天回家吃晚餐的行徑看來,她早懷疑跟住在他家的藍品蕙脫不了關係,今天好不容易因公事得以過來,經她仔細觀察後,發現即使兩人幾乎沒有互動,可她還是看出這兩入之間絕對已經超越主雇關係了,而證實自己心中懷疑的事,讓她滿心充斥著不悅與嫉妒。
藍品蕙笑了笑。「看你們聊得那麼愉快,我如果過去恐怕也插不上嘴,只會破壞氣氛而已,所以還是幫忙端端盤子或是烤肉好了。」
「你說的也對,坐在旁邊都插不上話的感覺實在不好;但是你可以來前面陪陪老闆呀!」潘秋琳建議。
「你們在講公事,我還是不要去湊熱鬧比較好。」藍品蕙搖頭,為什麼眼前這位小姐口中的客套話讓她有種在諷刺她的感覺?「對了,我一直不知道怎麼稱呼你,請問你是……」
「對,我們一直還沒正式介紹過,我叫潘秋琳,是恆先生的專務秘書,處理安排恆先生每天行程之類的事。對了,忘了問你在這裡住得還習慣嗎?」潘秋琳又問。
「你知道我住在這裡?」藍品蕙感到手上端著兩大盤肉的重量逐漸增加,手臂開始微微發酸。
「當然,你住在老闆家是為了陪伴他的母親這件事也算是公事,老闆自然沒有隱瞞……」
潘秋琳見藍品蕙的臉色慢慢改變,看出盤子的重量已經影響她了,心中暗暗一笑,心想;這還真是個整她的機會啊!於是,她開始與藍品蕙聊了起來,一下問她的幼稚園在哪?一下問她家中有多少成員?又問她平常都做什麼消遣娛樂……東拉西扯、不著邊際地拉著藍品蕙說個不停。
藍品蕙不知道潘秋琳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熱絡,一直纏著她說個不停,但是她知道自己端盤子的雙手跟腰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她找個空檔插話進去。
「潘小姐,可以等會兒再跟你聊嗎?我想先把手上這兩盤肉端出去,免得烤肉那邊等太久。」
「啊,我忘記你手上還拿了兩盤肉,對不起哦!那我們待會兒再聊。」潘秋琳說完,逕自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見她走開,藍品蕙喘了口氣,鼓起餘力正要朝花園方向走去,冷不防手肘被人一推,手上兩個盤子驀地失去控制翻跌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啊,對不起,突然想問你一件事,不好意思害你把盤子打翻了。」潘秋琳故作驚訝地說完,隨即走開。
措手不及的藍品蕙怔怔地看看散了一地的肉片跟破碎的盤子,然後看見潘秋琳竟然沒去洗手間,反倒走向聞聲瞥眼過來的恆子野及客人身邊,再看見她指著自己方向對眾人說了幾句話,所有客人全笑了起來,而跟著客人露出笑容的潘秋琳也迅速朝她丟來一個彷若「示威」的眼神,不知怎地竟讓她全身泛起一陣寒顫。
這一瞬間,她終於明白剛才自己的感覺沒有錯,這位潘小姐確實對她懷著某種敵意。
藍品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恆子野,卻只見到他連她的方向也沒看上一眼的冷淡臉龐,心中驀地一痛,她抿抿唇,彎下身收拾地上一片狼籍,再沒抬頭。
中午的BBQ結束後,蓋林與一眾外商銀行負責人在大客廳聽音樂、喝紅酒閒聊,恆子野則回書房,將方纔議定的一些條款加入文件上並簽名。
潘秋琳站在恆子野身邊,一邊核對、一邊指出文件上需要改正及簽名的地方。正當恆子野專心看著文件內容時,潘秋琳突然瞥見藍品蕙的身影出現在書房門口,她的眼神一轉,立刻拉起恆子野一隻手,身子一扭坐上他的大腿,雙手摟上他的脖子,香唇直接吻上他的嘴。
過了數秒,恆子野猛地將潘秋琳推開,口氣不悅地質問:「你是怎麼回事?」
潘秋琳眼角瞥向已經空無一人的書房門口,拉拉稍顯凌亂的洋裝,嬌聲說道:「沒什麼,只是想你。」
「想我?」恆子野冷睨過去。「看來你忘了上次我告誡過你的話了。」
「我沒忘,可現在我們又不在公司。」潘秋琳抗議。
恆子野眼神一厲。「別告訴我你弄不清楚今天這場聚會的真正目的。」假若她老是分不清楚自己該扮演的角色,那麼這種公私不分的員工,即使能力再強他也不想留。
潘秋琳臉色微變。「你一直沒找我。」她的語氣軟了下來,透著幽怨。
「現在我需要把公事完成,沒興趣討論私事。」恆子野說完,又低下頭繼續仔細讀著文件內容。
被他的指責氣得牙癢癢的潘秋琳無從發洩心中憤懣,只得呆呆站在一旁,心中唯一聊感安慰的是方才讓藍品蕙看見她跟桓子野親熱的畫面。
哼!氣死你!既然怎麼也得不到恆於野,再怎麼也輪不到你這個樣樣不如我的幼稚園老師!
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時,躺在舒適大床上的藍品蕙正努力掙扎著從一場惡夢中醒來……
夢裡,她騎著馬追著前方騎著白色駿馬、穿越曠野的王子,她讓身下的馬兒拔足飛奔追趕時,青天突然一個霹靂打下,驚嚇到她的馬,接下來突然馬失前蹄,她連人帶馬滾下山坡,墜入無底深淵……
那種無盡頭的墜落感覺真是有夠恐怖的!真怪,她怎麼會作這種夢?靠坐在床頭的藍品蕙仍是心有餘悸。
下午在恆子野書房門口見到他跟那位長相美艷的女秘書激情擁吻,她無法否認自己心中升起的劇痛大到讓她無法承受地立刻逃回房裡。畢竟驟然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抱著別的女人親熱的畫面,內心受到的嚴重衝擊比起其他打擊都具殺傷力,她無法控制那種心痛得幾乎要死掉的感覺。
她頭一次因情傷而落淚,從小到大,從求學到出社會,身旁雖然不時有愛慕者的追求,但是幾次交往都是不了了之,總覺對方就是無法觸動。有時不免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挑剔了,可心底深處還是隱隱希望有天能碰上一位真正的「白馬王子」,然後像她父母般,恩愛地度過平凡的一生。
直到碰上恆子野並愛上他之後,她開始瞭解自己的私心願望已不可能實現了,因為她愛上的男人並沒有和她一樣的感覺。
一直以為兩人目前的僵局是因為他仍舊因她所說的話而生氣,而對於讓他生氣的那件事,她亦反覆想了許多回,還是覺得聽從自己的心說實話並沒有錯,但是或許這真的不是她該過問的事情,心中也曾想過要找個機會跟他解釋,為自己犯了他的禁忌說聲對不起。
可下午親眼目睹的那一幕,徹底讓她認清了自己的天真可笑。
原來她不過是他的床伴罷了!是她沒把情況弄清楚,才會幻想把兩個人發生關係與愛情結合在一起。最後證實這場她自願投入的關係,原來只有她單方面在努力付出情感,對方自始至終想的恐怕只是遊戲一場而已。
下午她愈想愈傷心,盡情將淚水釋放,藉由淚水洗滌破碎的心與感情,認清現實。後來哭累了,不知怎地竟然睡著了,卻因作了個恐怖惡夢而驚醒。
思及此,睡意全消的藍品蕙這才發現窗外一片漆黑,太陽已經下山,她連忙跳下床,打算到浴室梳洗一下,突然聽到房門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她嚇了一跳,走過去打開門,便看到管家曾彥汝神情緊張地站在門口。
「曾管家,怎麼了?」
「藍小姐,夫人出事了!」
藍品蕙臉色一變。「出事?出什麼事?」
「夫人剛下樓準備吃晚飯,才出電梯人就昏倒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她邊叫著邊邁步朝樓下方向沖。「恆媽媽現在人在哪裡?」
管家一邊跟上一邊道:「已經叫了救護車,司機車子也準備好了,老闆叫我上來叫你,讓你一起跟去醫院。」
「好,我們快走。」
經醫院緊急檢查後,發現盧秀靜的昏倒是因為腦中有個小血塊壓迫血管引發類似中風現象所造成的,建議動手術取出血塊以預防曰後再度發生同樣狀況,於是藍品蕙緊急聯絡及拜託好友,請來好友的知名外科醫生丈夫來動這個手術,順利自盧秀靜腦中取出血塊。
「恆先生,手術非常順利,盧女士現在已經推到恢復室休息,等她麻醉退掉,人清醒之後,我們就會把她送回病房靜養。因為盧女士體能狀況很不錯,所以應該不需要住院太久,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應愛妻要求臨時接下這個手術的沈閎中,照例向家屬說明病患狀況。
「謝謝你,沈醫師。」總算鬆了口氣,恆子野誠懇致謝後又懊惱地搖搖頭再道:「我媽媽突然昏倒把我們都嚇壞了,我們根本不知道她的腦中竟有血塊存在。」
「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沒事就跑去檢查腦部的。恆先生,你母親這次昏倒算是個預警,其實也可以說是幸運,所以才能及時檢查出她腦中有血塊存在,並在第一時間開刀取出血塊降低腦壓,手術後影響的範圍相當小,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對你母親未來的生活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沈閎中頓了下,再道:「至於盧女士腦中的血塊並不是什麼血管病變,應該是很久以前她曾經跌倒撞到頭導致腦內輕微瘀血擴大所致;年紀大的人禁不起跌倒,曰後要多小心才是。」
「我知道了,謝謝沈醫師。」恆子野點點頭。「其他還有什麼要注意的事?」
「就如同一般有點年紀的人,平常多注意她的血壓與飲食,多動一動,最好不要感冒。」
「好。」恆子野頷首。
「那麼,我先離開了。」說完,沈閎中朝恆子野點個頭便轉向從頭到尾只是旁聽而沒吭半聲的藍品蕙。「品蕙,小蓉說好久沒見到你了,有空過來家裡坐坐吧!」
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因為聽到盧秀靜沒事而落下,再聽到沈閎中的邀請,藍品蕙愣了下,隨即點點頭,露出一個感謝微笑。「好,謝謝你。」
沈閎中擺了下手便離開了。
「我們該到病房了吧?還是你還有什麼話要跟沈醫師說?」看她盯著沈閎中離去的方向發起呆,恆子野無法控制自己略嫌暴躁的口氣,只能歸咎於太擔心母親所致。
似乎沒有察覺他異常的語氣,藍品蕙轉回頭看著他點頭。「好,我們回病房等恆媽媽。」
一個多小時後,恢復意識的盧秀靜終於被推回病房。
「恆媽媽,覺得怎麼樣?還會冷嗎?」藍品蕙擰來溫熱毛巾替盧秀靜擦著臉。
盧秀靜沒作聲,溫馴地任人擺佈,一雙眼卻直勾勾地盯著照顧她的女子。
終於察覺躺在床上的人始終沒有出聲,藍品蕙擔心地看向她。「恆媽媽?」
「你……你是誰?子野請來的特別護上嗎?」
盧秀靜出乎意料的兩句話讓藍品蕙當場怔住,連站在一旁的恆子野亦驚訝地揚高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5-2 07:15:38
第九章
「你沒必要搬走。」站在客房門口,恆子野有些暴躁地說道。
看著藍品蕙收拾行李,不知怎地,他的心裡就是感覺不舒服。
藍品蕙瞥他一眼,收拾動作沒有停住。「當然有必要,我不認為恆媽媽出院回家時會樂意見到家裡有個陌生人。」
也不知是不是手術造成影響,盧秀靜從麻醉醒來後,家裡什麼人都認得,就是不記得藍品蕙了,所以當然也不樂意讓藍品蕙接近她,這般突發的狀況讓眾人頓時慌了手腳。
「就告訴媽媽說你是我請來照顧她的人。」沉默一下,恆子野再道。
「欺騙恆媽媽?」藍品蕙搖搖頭。「這樣不好,何況我每天還得到幼稚園上班,又要怎麼解釋?」
恆子野盯著藍品蕙的一舉一動,心中煩躁愈來愈深。「你可不可以不要弄了,停下來好好說句話?」
藍品蕙摺衣服的手一僵,頓了下,猛地放下衣服轉過身面對他,一雙平和的眼無畏地直視他。
「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你也很清楚恆媽媽一向不喜歡和陌生人相處,現在恆媽媽已經不認得我了,我怎麼還能住在這裡讓她在自己的家裡感覺不舒眼?我當然得在她出院前搬走,而且、而且……」她頓住,眼中浮起一抹灰心和黯然。
「依我們之間的現況,其實我搬出去也比較好,或許恆媽媽不認得我也不算是壞事。」她苦笑一下,感覺說出這句話時心中實在很難過。
她當然希望恆媽媽認得她,畢竟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已經將恆媽媽當成自己的母親一般,有著深厚的感情,現下突然說要割捨,當然感覺非常難過、捨不得,可她更難過的是他此刻挽留她的態度,彷彿她只是個受雇於他的員工,而不是前一陣子還跟他在床上纏蜷的情人。
與他在一起時,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感受不到他到底對她有多少的喜愛,可某些時候,她真的清楚看見他眼底閃動的情感,讓她覺得他並非那麼不在意她;但是此時此刻,當他開口說著挽留言詞時,臉上卻是毫無感情的冷沉模樣,對一個依戀他的女人而言,沒有什麼比他臉上表情更傷人的!
她的話讓恆子野心中一緊,臉色更加沉鬱,甚至透出一絲不悅。她提起兩人的關係是打算藉此提醒他,要求他給出某種承諾嗎?如果她是這種目的,也未免太天真了!
「如果你要我說出某些你希望聽到的話,那麼你可能要失望了。」
他瞼上的表情、渾身瞬間散發的抗拒氣息以及說話的口吻,讓她眼神一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並沒有希望你對我說什麼。」
她沉默了一下,抿抿唇後遲疑地開口再道:「另外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我發現目前正接受調查的恆燦文私底下密謀、暗中動手腳,試圖對付你以及『東京國際造船公司』,你先做點防護措施,以免被他暗算了。」
恆子野面無表情,眼神轉為森冷地看著她。「連你怎麼得知我公司內部秘密?這件事我都沒有榮幸得知了,你指望我會相信你說的話?」
藍品蕙與他對望,沉默很久,突然坦白道:「打探你公司的情況是因為關心,而得知的方法是駭進你公司電腦被層層保護的檔案系統裡……我是個駭客,一個很難對他人啟齒的壞毛病。至於我說的有關恆燦文的事,就算你不相信,還是請你依常理想想,一個被你奪走一切的人怎麼可能不思報復?無論如何還是留意一下比較安全。」
說完,她默默轉身重拾先前打包行李的工作,數分鐘後,她聽見他走開的聲音。
「吼!這段時間裡,我們也不是沒見過面,直到今天才突然把一切告訴我,還真是個驚人的『故事』啊!」
周薏蓉坐在自家客廳沙發上,滿眼驚歎地看著甫進門不久的好友藍品蕙。
「你也覺得很扯吧?竟會被人誤認為媳婦,說出去恐怕不會有人相信吧?」藍品蕙聳了聳肩。
即使好友努力裝出輕鬆口吻,可瞭解好友個性的周薏蓉怎會聽不出她那蘊含在話語中的難受情緒?好友明明情傷難抑卻強裝開朗,將陷入愛情的始末如他人故事般講出來,讓她為藍品蕙的堅強覺得心疼。
周薏蓉仔細觀察著藍品蕙。「所以這件事在可愛的恆媽媽突然不認得你之後,就只能變成『故事』了?」
「我請教過關於恆媽媽為何會失去和我相處這段時日的記憶,沈醫師解釋現代醫學對大腦的瞭解還是太少,而因為恆媽媽血塊形成的地方恰巧是人類大腦存放記憶的地方,所以當血塊去除後,他雖然肯定恆媽媽不會因為手術產生什麼後遺症,可卻無法保證記憶一定沒有損傷,所以建議我們再觀察,他認為恆媽媽失去的記憶有可能會慢慢恢復才是。」
藍品蕙解釋完,又搖搖頭。「就是因為事情已經結束了,所以我才會說告訴你一個『故事』。」包括她與恆子野的關係,在她搬出恆家時也算是徹底結束了。
「那你和他呢?你確定也變成一段『故事』了?」周薏蓉眼神關切地問。
藍品蕙眼中透著無奈。「依我搬出來之前我們的情況,我知道我和他之間發生的一切只能當成『故事』來說了。」
畢竟,她都離開數個星期了,卻始終沒有等到他的消息。最後,她只能狠澆熄心底深處的冀望而死心了!
周薏蓉靜靜看著好友,畢竟自己也曾經歷過情傷,她可以體會好友此刻的心情,知道什麼安慰都解除下了心中那股彷彿永遠不會停止的強烈刺痛,唯有時間才能緩和痛楚的方式。
彷彿感受到好友無言的安慰,藍品蕙苦笑一下。「記得當初你和沈醫師在一起時,我曾建議你何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來爭取他的心嗎?當時我說得多麼輕鬆啊!怎知當自己碰上時,才知道整個過程是多麼大的精神煎熬。」
更別提她和他只在夜晚親密、不曾公開的不平等關係,更加增添爭取他的感情的困難度,如今失敗也不意外。「想想,若我自己曾經歷過這種狀況,恐怕不會有勇氣那樣勸你,不過之前既然選擇踏進這段關係、努力爭取,如今失敗了也只能說我和他無緣了。」
如今她只能安慰自己,世間失戀的人多不勝數,現下不過又多一個罷了!
「你現在的心情,有打算休假幾天調適一下心情嗎?」周薏蓉建議。
藍品蕙搖搖頭。「不必了,失戀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沒事因心情不好而請假豈不是很不負責任嗎?」就算園長是自己的表姊,她也不喜歡因心情不好就任意請假。
周薏蓉點點頭。「也是,不如這樣,下班有空就到我家來,我們喝茶聊天,陪我度過這段被某人強迫『安胎』的日子。」她很快就想出一個可以轉移好友心情又可以解除自己現況的辦法
「安胎?」藍品蕙立刻會意。「又不是第一胎,沈醫師這麼緊張啊?」
「他很緊張。」周薏蓉笑歎。「我懷雙胞胎時他沒在我身邊,這一胎算是他的第一次,所以他特別緊張。你來陪陪我吧!免得我都快被他管得喘不過氣來了。」
「對了,我們都聊了半天了,雙胞胎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也沒看到他們?」心情鬱悶的藍品蕙吐出心事後,終於想起自己疼愛有加的兩個小傢伙。
一提起孩子,周薏蓉柔柔笑開了。「因為我懷孕了,所以我老公幫我找來一個好厲害的保母,把雙胞胎管得乖乖的……」
「真的假的?趕緊介紹給我認識,讓我向她請益幾招吧!」
恆子野走進母親最喜歡逗留、被花木包圍的亭子,看見母親坐在鋪著軟墊的椅子上,神色安祥地小口喝著茶。
「媽,你找我?」
盧秀靜抬起頭來,「不找你,你會記得你的母親跟你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母親揶揄的口氣讓恆子野微蹙了下眉。「媽,你怎麼了?我們每天都有見面啊!」
「每天跟我道個『早安』後,就自顧自神遊太虛去了的見面?」盧秀靜笑睇兒子。「過去幾個星期來,你每天在公司忙得七晚八晚才回家,周休在家就整天關在書房,好像得了自閉症般連露個臉也吝嗇,我記得我兒子的個性很開朗,沒有這麼『閉塞』才是。」
一抹鬱悒閃過眼底,恆子野無奈地對母親笑了笑。「我最近比較忙,等過一陣子……」
盧秀靜沒等他說完藉口便打斷他。「忙著病相思,想著某人?」
恆子野身軀一僵。「媽,你胡說什麼?你真的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事才找你來。」盧秀靜噙著笑,疼愛地看著兒子。「我找你來是想問問你,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要接我的好媳婦小蕙回家來?」
盧秀靜的話讓恆子野當場怔住,好半天才有些結巴地出聲。「媽,你……你說……媳婦?你還記得小蕙?藍品蕙?」母親不是把有關藍品蕙的事全忘了?
「當然記得。」盧秀靜笑著點頭,然後再歎了口氣。「我現在才知道我生了個笨兒子,連自己喜愛的女人都抓不住。我都給你那麼多時間了,你還是沒想通!」
什麼意思?恆子野瞪著母親,完全說不出話來。
「自古以來大家都說陷入愛情的男女會變成傻瓜,看來我的兒於也不例外。」盧秀靜搖搖頭,口吻有些責備。
「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小蕙之問發生什麼事嗎?你媽媽我可沒有老眼昏花,我很清楚小蕙那孩子對你的感情,可你這個孩子不知道是太笨、太遲鈍還是在猶豫什麼?明明也喜歡人家,卻始終委屈小蕙,不肯公開你們的關係,讓我這個做媽媽的只能在一旁乾著急,只好趁著這次手術裝作不記得她,讓失去小蕙的你好好想一想,認清她在你心中到底有多少份量,不要再笨下去了,也讓我有個真正的媳婦。」
盧秀靜將數星期前自己決定裝失憶的原因揭開,恆子野花了好一會兒時間終於消化了母親的話。
「媽,你這麼做一點意義也沒有,我跟小蕙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對她就跟對……對一般尋常女人戚覺一樣,沒什麼特別……」
聽著兒子如同小時候不想承認某些事卻又遮掩不住變得僵硬的聲音,盧秀靜歎了口氣。「子野,我早已醒悟,在你的成長時期一直讓你聽到我對你父親的怨恨,是一種最糟的示範,我一直逃避不肯對你承認,還害得你打定一輩子不結婚的主意,我……」
恆子野立刻握住母親的手,「媽,你別這麼說,我不想結婚跟你沒關係,我根本就不想娶那些覬覦我的身家才對我示好的女人。」
「可小蕙不是那樣的女人啊!這一點根本不必我來告訴你對吧?」盧秀靜急聲道,然後便看見兒子來不及掩飾的神情。「而且,你也很中意她不是嗎?那為什麼你寧可每天苦苦想著她也不肯找她回來呢?媽在旁邊看得已經快急死了,你卻只會窩在書房裡卻不行動。」
「媽,我沒有想她……」他話未競就因為母親看他的眼神而哽住,心田掀起驚濤駭浪。
何必再否認下去呢?數個星期的無眠、失神,滿腦子她的影子揮下去,苦苦的思念影響他的心神,讓他的工作效率降至最低,他吃不好,睡不著,種種的精神折磨凌遲,他還能否認她在他的心中真的毫無份量嗎?
見不到她的日子,他焦躁不安,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在這般愈來愈失控的狀況之下,他還要再否認自己一點也不思念她嗎?
「快把她找回來!」盧秀靜拍拍兒子的手背。「我相信我的兒子不是那種不敢面對自己戚情的男人。」
「媽……」母親的話宛如拿著一支大槌敲上他的腦袋,敲醒了他已經鑽了好幾個月牛角尖的腦袋。
就如同成年以來,他靠著決心闖過一道又一道的難關,終於達成今天值得自傲的成就,難道他就不能鼓起勇氣面對自己其實早已陷落情網的事實,難道他就沒有能力經營自己的戚情,回應一份早已送到他面前的真摯愛情嗎?
他真的要放掉那位好不容易出現在他身邊,努力瞭解他、關心他的可人兒?
快步走進起居室,藍品蕙困惑地看向原本面對窗外、卻因為聽見腳步聲而轉過身的恆子野。
「你不是告訴我恆媽媽突然恢復『記憶』、因為找不到我而氣得身體不舒眼?為什麼曾管家卻告訴我恆媽媽沒事,人正在午睡?」
恆子野突然來電,讓她又是驚訝又是感傷,一方面她好高興聽到恆媽媽終於記起她,一方面卻也感傷、失望,只有因為母親的緣故,他才肯找她……
可一聽到恆媽媽因為見下到她,氣得大發脾氣導致身體不適時,她還是擔心到顧不得心中實在沒有再見他的意願直奔而來;誰知等她踏進恆家,事情卻完全不是她所想像的樣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知不知道在明知他根本不在乎她的事實下,要面對他是一件多麼難受的事?
「媽媽沒事……其實是我想見你。」恆子野溫聲坦承,眼底閃動著一絲激烈,直直盯住她。
「想見我?」心臟突然加速猛跳,藍品蕙眼神更加困惑。「要找我可以直接說啊!」
「不抬出媽媽當理由,我怕你根本不會答應見我。」恆子野語氣遲疑,不自在的大手爬了爬頭髮。「對不起,用這種方式騙你過來。」
由於她的視線不曾離開他的臉上,所以她清楚看見他臉上雖不明顯、卻實實在在存在的尷尬,不知怎地,一股想笑又甜蜜的感覺竄上心頭,某種她不敢去期盼的可能性開始在心田深處醞釀,開始對他如此急切、甚至用欺騙手段找她過來的原因充滿希望。
「那麼,你找我做什麼呢?」潤潤唇,她的嗓音不自覺地放柔。
恆於野盯住她,一股渴望閃過眼底。他沉默著,彷彿不知該怎麼說,先是臉上浮起無措表情,過了半晌,他猛然大大吸了口氣,宛若很不甘心地吐出一句話。「沒有你我生不如死,我要你回到我的身邊!」
藍品蕙當場呆住,感覺臉上血色褪盡,全身發軟,完全想不到這種話會由他的口中說出。
說完話的恆子野全身緊繃,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臉上的表情。
愣了半天,藍口叩蕙終於回過神,慢慢開口。「你……想要找我回來繼續當你的情婦?」
即使對他感情的深度不變,現下的她也不認為自己有辦法再做到像之前那般委屈地當他偷偷摸摸的床伴。
「不!」恆子野急道:「我想要你真的成為媽媽的好媳婦,答應我的求婚。」
「因為你媽媽?」如果說之前只是心跳狂奔,現下心臟已經直衝上咽喉,快要跳出來了。
她沒聽錯吧?他真的向她求婚?誰來打她一巴掌,讓她快點從夢中醒過來吧!
「當然不是!要你嫁給我是因為我……我愛上你了。」他終於說出來了。
彷彿見到天開了,藍品蕙瞪大眼,心神震撼地脫口而出。「你……你說真的?」
他的求婚換來的第一個反應竟是她狐疑的眼神?恆子野暗歎一聲,伸出雙手握住她的雙臂,生平頭一次坦白且用力將心中的話對一個女人說出來。
「你知道我的頑固個性的,心底就算清楚自己已經愛上你,卻死也不肯承認,因為我不想輸,可眼看你走出我的視線,我發現輸贏根本下重要了,我只要你待在我的身邊就好,可是……」
他自省地搖搖頭。「個性使然,我仍然繼續掙扎、死撐,直到媽媽終於看不下去,那天她把我叫去說了一頓,我終於認清自己是個沒有勇氣的懦夫,連承認自己的感情也不敢,所以我決定爭取你。我承認騙你過來這個做法很卑鄙,但我真的很害怕被你拒絕……你可不可以暫時忘了這個事實,先考慮我的求婚?」一口氣說完,他直直看著她,眼底浮現一絲懇求。
藍品蕙盯著他久久,突然笑了出來。「你真的不擅長求人是吧?」
原以為無望的愛情突然開花結果,此刻她感覺欣喜若狂。
臉上閃過尷尬,恆子野柔聲道:「小蕙,我愛你。我們以後一定還會有爭吵,因為我不能保證我一定可以改變自己這種不願認輸的個性,但是我答應你,我會盡量……改善。」
藍品蕙眼中感動與笑意加深。「恆媽媽真的恢復記憶了?」他真的不擅長求人耶!
「媽媽根本沒有失去記憶,她是看不慣我虧待你,才藉此讓你離開來讓我認清對你的感情。」他解釋母親的「計謀」,心中緊張地記掛著她並末回應他的求婚。
邊聽邊笑,藍品蕙睜著大眼下了結論。「原來恆媽媽什麼都看見了,她比我們每個人都聰明。」
「小蕙……」為什麼還不回答?
「對了,恆燦文的事你解決了嗎?」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恆子野深深看了她一眼,暫時忍耐她再次岔開話題。「你是個『駭客』,怎會不知道我有沒有處理?」深知她對他的感情,他相信她一定有留意他是怎麼處置打算暗算他的恆燦文。
藍品蕙眼神嚴肅地看著他。「你不在意我是個……駭客?」
恆子野搖搖頭,再也忍耐不住地問:「小蕙,你到底……」
不待他說完,藍品蕙猛地撲進他的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腰,仰頭看進他灼熱煎熬的眼。「願意!我當然願意嫁給你。你一定早已知道,我是這麼地愛你,不顧一切也想要擁有你。」
眼眶湧起一陣灼熱,他閉了閉眼,再睜開,進出深摯愛意的眼與她對視。
「我曾說過上過幾次床、不代表你就是特殊的,這句話是世界上最大的謊言。事實上,我心底真正想說的是,你就是最特殊的那個,特殊到讓我害怕。我愛你,小蕙,你是上天可憐我,所以特別為我安排的靈魂另一半。」
說完,他已深深吻住了她,傾瀉滿腔的感情與深深的思念。
藍品蕙熱烈回應他灼燙索求的唇舌,喜悅的心狂跳不已。
原來美夢是會成真的,她真的得到她專屬的白馬王子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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