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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唐筠]溜溜的嗆姑娘(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5-6-15 23:08:13     標題: [唐筠]溜溜的嗆姑娘(全文完)

唐筠 - 溜溜的嗆姑娘

傳說中,“七彩石”情係有緣人;真的嗎?
好像……算了,算它是真的吧!
就算她是那個“有緣人”好了,但——
這也用不著把她和那票“奇人異士”扯上關係吧!?
那個迷戀佔卜的損友,就會成天蔔她什麽紅鸞星動;
天知道,從年初到年底,她的“紅鸞”到底動了幾次!
還有那兩個來自元朝的傢夥,竟搶著要當她老公;
天可憐她!向來男人見了她這副好身手,無不逃逸無蹤的!
現在又加上這個精通“讀心術”的宇宙科學研究員……
哈哈!她是怎麽被他們給纏上的?
夢!她一定是在作夢!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5-6-15 23:08:37

楔子

      一棟土砌的三合院中。

  老奶奶望著長著翅膀的彩石精,仍沈穩地詢問:“你就是傳說中附於彩石中的精靈嗎?”她毫無懼色。

  彩石精靈笑答:“我是!”

  “你出現是為了何由?”

  “為了成就一樁美姻緣。”

  “姻緣自有天定,何須你來煩忙呢?”

  “因為這對有情人的一方錯投了胎,如果不帶他回來,兩人這輩子便成不了夫妻,我的任務即是讓他們相遇。”

  老奶奶聽著精靈的敘說,她深信不疑地點頭問:“你須要我幫什麽忙嗎?”

  “只要把我送出去,其他事我自會安排。”

  “送出去?”老奶奶不解。

  “北方。”彩石精靈指示著。

  “我明白了!”老奶奶點頭。

  她心中已經有了譜,握著彩石精靈幻化成的“七彩石”,她決定如她所願將她送出去。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5-6-15 23:09:05

第一章

     臺北正值盛夏。

  一張偌大的壓克力招牌垂掛在街頭大廈之上,上頭寫著“華紅跆拳道訓練館”幾個大字。

  一波接一波的劈裂聲和著一次又一次的吆喝聲,華紅早已汗流浹背,卻仍沒有停止示範動作給學生看。

  她曾是國家代表隊的一員,連拿三年世界跆拳道冠軍,辭卸賽職後,她開了這家道館,專門教授女子防身術,以及兼任警花教練一職。

  當課程結束,學生一個個散去後,倚在墻旁的艾靜突然用著非常慎重又嚴肅的口吻說:“華紅,你今年會紅鸞星動。”

  華紅這才停下動作,回頭看向她的好友,許久才冒出話來,說:“小姐,你這句話在今年已經說了快二十回了!”

  話說這艾靜,她的大學同學,開了家知名度頗高的佔蔔工作室,成天抓她來當試驗品;打大年初一開始,每見上一回,她就佔蔔一次,而每一回的結論都相同——她今年會紅鸞星動。

  問題是年都過了一大半,卻連個風吹草動也沒有。

  她當然自知原因出在哪,最主要是她外表像淑女,行為卻是十足的男人婆!“一見鐘情”是常會發生在她身上,但再見可就傷心了!

  “我的佔蔔很準的耶!別忘了我奶奶是巫師的女兒,而且,以前我替你佔蔔的比賽運,不也都應驗了嗎?你別想否認哦!”

  艾靜擁有四分之一的原住民血統,而其祖母又是巫師的女兒,所以她老自以為承繼了她祖母的一點點巫師血統。

  華紅走近,笑推她一把。

  “小姐,你也未免太臭屁了吧!才給三分顏色就開起染房,居然還大言不慚,也不怕說話閃到舌頭。”她嘲揄道。

  艾靜瞪了她一眼,冷哼著:“別太鐵齒!”

  想她這朋友什麽都好,偏偏硬是不信佔卜巫術這回事;喜好仗義行俠,路見不平說揍就開打,所以常教人為她擔心哪!

  “瞧你長得明眸皓齒、國色天香,偏偏粗魯得要命,難怪男朋友交一個跑一個,你不覺丟臉嗎?”

  華紅輕聳著肩。“是他們沒膽量,怎能怪我粗魯?我就是這副德性,不然怎麽辦?”她頑皮地反問。

  “受不了你!”艾靜送了她一記白眼,許久後,又說:“我算出你最近會遠行。”

  “遠行?”華紅看了她半晌,突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中邪了呀!”

  “笑你迷信過度啦!你真的快走火入魔了耶!你老公怎受得了你這副德性呢?”華紅忍不住損艾靜一番。

  艾靜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我這德性有何不好?我可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呢!娶了我是他‘卯到’,我還吃虧耶!”

  瞧她說得跟真的一樣,華紅忍不住吐吐舌,一副不敢領教的表情,外加“嘖”、“嘖”怪聲。

  “喂!你那是什麽表情?”艾靜瞪著她,又說:“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她抓起背包,很認真地翻找起來。

  “找什麽東西?”

  艾靜沒理她,只埋頭繼續她尋物的動作。

  華紅忍不住趴下身,好奇地問:“你到底在找什麽?”

  艾靜突然開心地大叫:“找到了!”她手中多了只木盒子。

  “瞧你高興得像找到寶似的!”

  艾靜把盒子遞到她面前,說:“前些天我回南部去看我奶奶,她送給我一串項練,墜子是一塊七彩石。”

  “七彩石是什麽東西?”

  “乍看之下很像大理石,但多了一些美麗的花紋,不過它可大有來頭哦!”

  “哦?”華紅睨著她,滿臉寫著狐疑。

  “我奶奶說這塊七彩石有一個傳說,聽說若是有緣人碰著它,它就會放出七彩般的光芒。

  “它發過光?”

  艾靜無奈地搖頭說:“沒有。”

  “傳說怎可當真,你別太沈迷好不好?石頭真會發光?想來就亂恐怖的!”從來不信邪的華紅此時突覺心底毛毛的。

  “你就別管傳說是真是假,幫我試一下好不好?我找了好多人試驗,可是就沒一回成功過,你試看看嘛!”

  “不要!”華紅想都不想就搖頭拒絕。

  “拜託啦!”艾靜苦苦央求。

  “我不要,你別老當我有特異功能似的,我只是一個凡人,不是什麽有緣人。”她實在興趣缺缺。

  軟的不成,艾靜就來硬的!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練子套掛到華紅的頸子上去。

  說也奇怪,就在七彩石平貼上華紅白皙如雪的頸項時,它竟發出了光芒,且還是七彩奪目的光芒呢!

  華紅整個人呆愣住了!她不知道事情怎會這樣?

  艾靜卻興奮地大叫著說:“天呀,你居然是那個有緣人耶!你看它多美呀!比珍珠、鑽石還漂亮耶!石頭居然會發光!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華紅卻不似艾靜那般高興,她覺得一切詭譎異常。她迅速取下七彩石,把它塞回艾靜手中,惹得艾靜一臉莫名。

  “怎麽了?”艾靜不解地問。

  “我……”華紅欲言又止。

  她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她就是覺得事情變得十分詭異。當七彩石在她身上發光的那一刻,好像有股強大的力量要強把她拉走似的;更奇怪的是,她居然認為七彩石有生命,那一刻,她有股想哭的衝動,因為她感應到人的心跳和溫熱。

  看她神情怪異,艾靜擔心地問:“到底什麽事?”

  華紅搖頭,從容地答:“沒事,大概太累了!”

  她不想艾靜為自己擔憂,也許一切只是巧合,否則豈不太荒謬了!

  “沒事就好。”艾靜又把七彩石掛回華紅頸上。“我奶奶交代過,如果七彩石碰上有緣人就物歸原主,既然七彩石和你有緣,我就把它交給你了!”

  “我不要,我討厭它……”華紅激動地叫嚷。

  “為什麽?”艾靜覺得納悶又不解。

  華紅今日的反應很奇怪,好像特別急躁不安,讓人挺擔心的;以前即使是面對強勁對手,她也不曾這般失常過,所以就更教她擔心。

  “我覺得它很美呀!”艾靜忍不住又說。

  “反正我不要!”華紅毫無理由地拒絕。

  “喂!你這人很固執耶!脾氣又臭又硬的。”艾靜瞪著她說:“七彩石在我手中就像塊不值錢的石頭,可是它在你身上卻成了寶;它選了你當它的主人,你卻不要它,那它多可憐呀!”

  “我……”華紅被堵得無言以對。

  被叨念得很不好意思,好像她多沒良心似的,但,也只有艾靜這瘋狂女子才會拿石頭來大談“人性”,偏她還信!誰教自己認識了她,不認了又能如何?

  “你收是不收?不收我丟了它。”

  艾靜這一招果真夠狠。

  她不得己,投降地嚷:“收了!收了!”

  該來的還是會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著再度垂掛的七彩石,她想自己除了認了,還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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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下起一場大雨,天空忽而閃電、忽而打雷的。

  華紅作了一個夢,她夢見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騎著一匹黑色駿馬,肩上還停了一隻黑鷹,男子鷹眼般銳利的黑眸直勾勾地凝著她,瞧得她呼吸困難、全身發燙,彷若中了蠱般移不開雙眼。

  突然,騎著黑馬的男子向她伸出一隻厚實有力的手,她很想握住,但任憑她使盡了力氣,仍摸觸不到那只手。

  接著,那馬竟飛天而去,任她千呼萬喚,那男子也沒再回過頭,她好失望、好失望,結果——她哭了!

  她就這樣哭醒過來。

  “為什麽會這樣?”

  撫拭著滿腮熱淚,她感到納悶不安,想著自己連現實生活中都難得哭上一回,此刻,卻為了個夢境哭得傷心欲絕,真的太奇怪了!

  究竟是何因由?太累了?亦或是禍事當頭?

  “不行!我不能胡思亂想,只是一個夢,夢境豈可把它當真!對!一定是夢。”她又甩頭又點頭,強迫自己接受自己的一套說詞。

  做了個深呼吸,她又躺回床上。

  原以為自己會無法入睡,卻沒想到才一沾上床,閉上了眼,她就輕易地入了夢。

  這一回,她發現自己身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之中,正當她感到惶恐不安而不敢隨意走動時,洞的一方忽地閃起了一道光,緊接著又是一道光,直至她完全看清,才發現竟是那串七彩石所發出的光芒。

  它在為自己引路嗎?她不敢確定。

  但,為了要走出黑洞,又別無選擇餘地,她只好邁步跟著七彩石的光走。

  就這樣,她一路緊跟著,也不知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只知道光突然就消失了!

  而在光不見的同時,她也陷入了無知覺狀態……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5-6-15 23:12:40

第二章   

  西元一二七九年,元朝初被承認為中國正統朝代。

  其間,元世祖仍向外征戰。

  石昊天擁有一半大遼血統,因半遼半漢難以在遼人族群之間立足,所以石家兄妹皆由母親娘家帶大,也從母姓。

  因不慣於征戰殺伐,所以有著一身高超武藝的他,放棄了從軍求取功名的機會而從商,在紹興建立黑鷹堡,主要經營的生意有酒、綢緞和錢莊。

  他天生個性冷硬,板著臉的時刻多過笑的時候;他嫉惡如仇,故人聞「黑鷹」之名只有兩種表情,一即是興奮如見神明,另一就是色變如遇瘟神。

  此刻他正驅著馬往黑鷹堡飛奔。

  「堡主,這裡有個奇怪的人。」韓特牧高聲喊道。

  石昊天聞言,策馬旋了方向,準備一探究竟。

  黑鷹堡位於山林之中,方圓百里之內向來無人敢擅入其中,又因地處險要,人跡罕至,會有人倒在此地實是怪事一件,所以他就更加想探個清楚。

  當他驅著黑神駒停下來,只輕輕地縱身一躍,人已跳下馬背。這一刻,和一群家丁並肩而立,他這有北方血統的半個遼人就更顯得高壯。

  掃了眼趴躺在地上的人,他冷聲問:「是死是活?」

  眉峰深蹙、表情冷漠,沒有笑容的臉孔,讓人看了就升起一股敬畏之情,他的手下個個恭敬地退了開去。

  韓特牧抬眼答:「還有一絲氣息。」

  「那就帶回黑鷹堡吧!」

  來得較慢的魯智道一聽到他的命令,慌忙阻止道:「堡主,千萬使不得!這名男子來歷不明,若是飛虎派來的刺客,恐怕會為黑鷹堡帶來危機,所以,請堡主三思而後行。」

  石昊天聽後一陣沉默。

  他承認魯智道分析得十分有理,可是,如果放著眼前臥地的人在此不管,他恐怕不是被野獸分屍,就是冷死、餓死。

  「帶回去吧!」他再度說道。

  「可是——堡主,如果他真是刺客怎麼好呢?」魯智道仍十分憂慮。

  「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冷面孔下的石昊天仍有顆火熱的俠義心腸,喜好濟弱扶傾的他怎可能不理會暈倒路旁的病患!?

  屈膝下身,他蹲至華紅身旁,把背對著他的華紅輕旋了個身,這一轉,他幾乎看傻了眼。

  天呀!怎麼一個男子生得如此眉清目秀?這輩子還沒任何女子能令他怦然心動,為何一名男子竟令他失常而且血脈債張?那細膩如嬰兒般的粉頰,是怎麼也不該是個男子所擁有的呀!

  他下意識地握緊拳,強壓抑下想碰觸「他」的衝動。

  接著,他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因為太不正常,也太瘋狂了!他氣自己不該有如此邪惡念頭。

  沒人瞧出他們主人的不對勁,替華紅把脈的韓特牧說:「此人的心脈正常,毫無中毒或受傷跡象。」

  「那為何他睡得如此深沉?」魯智道詢問。

  石昊天再瞧了華紅一眼,他認為「他」穿得大單薄,連骨架也太細瘦,在這種冷颼颼的寒冬,「他」居然任其雪白肌膚曝露於外,不受風寒恐怕也難。

  他的心又起了一陣騷動,看「他」單薄的身軀,他竟是一陣心疼不捨。

  結果,他又被自己的不正常念頭嚇了一大跳!

  真不明白今兒個為何淨做些不循正規之事!他可沒斷袖之癖呀!可怎麼債張的血液直往胸口上衝?真是見鬼了!

  「堡主,怎麼處理他?」韓特牧把他的思維拉了回來。

  很快地掃除那股惱人的情緒,石昊天再度把嚴肅掛上臉部,沉聲說:「還是先帶回堡裡再打算吧!這種天氣若不管他,他八成明兒個就凍死了!」

  「堡主……」魯智道仍想阻止。

  石昊天舉起一隻手制止道:「別說了!照我說的做。」

  「是。」主人都下令了,下屬自是恭敬從命,魯智道揮來兩名家丁說:「把他架上馬。」

  就在家丁上前來,並蹲下身要架起華紅時,石昊天橫伸出他強壯的臂膀阻止了家丁的動作。

  他的舉動嚇得兩名家丁跌坐在地,呆愣地看他,卻又不敢吭上一聲。

  「我來就行了!」石昊天沉聲道。

  他受不了任何人碰「他」一下,即使「他」是個男子,他都無法忍受任何人碰觸到「他」那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

  「堡主……」魯智道嚇得張口結舌。

  看到屬下個個像看妖魔鬼怪的眼神盯著自己,石昊天才發覺自己的行徑不合常理,但說都說了,做也做了!他只得硬著頭皮將地上的「不速之客」橫抱上馬。

  「怎會這樣?」老魯智道擔心得要命,他怕主子不知是不是出了問題?韓特牧只是笑著為主子開路,從方纔他替那個不速之客把脈的感覺,他猜測那名不速之客應是名女子,他不敢冒犯!所以,一切只有等丫環來驗明正身,方能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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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昊天分秒不離地守在華紅床側,對於他的衣不解帶,黑鷹堡上、下有點雞飛狗跳,個個擔心主子累垮了!

  「為什麼你還不醒來?」石昊天自言自語著。

  經由丫環證實,他已得知床上的「她」是個女子,這個消息一度令他鬆了口氣,想著至少自己是個正常男子。

  但看著她雙目緊閉又不禁令他糾緊了心。

  門外,石定睿和喜兒窺視著。

  「你看我大哥是不是不正常?,」石定睿納悶地說:「真搞不懂他成天守著個不男不女的人幹嘛?」

  魯意喜瞪了他一眼,嗔道:「堡主大哥才不像你一樣呢!他一定是看上了那個與眾不同的姑娘了!」

  「與眾不同?哈!你可真會形容,為何你不說她是怪物?」石定睿嘻笑問。

  「呆頭鵝!」

  根本不明白她在氣什麼,石定睿很無辜地問:「你這又是生哪門子氣?我又沒惹你。」

  他倆的對話雖小聲,但在靜無人聲的此刻就能輕易地引人注意。石昊天掉眼看向半趴在門旁的他們,冷聲問:「你們在外頭吵什麼吵?」

  「堡主大哥,對不起!」喜兒慌忙致歉。

  石定睿二話不說就把她拉到自己身後,並說:「不關她的事,是我拉她來探看那姑娘醒了沒的——還有,魯大娘問要不要送吃的過來?」

  喜兒暗自竊笑著。

  想這石定睿每回老愛和她鬥嘴,偏偏遇事或挨罵時,他又一個人把錯全扛了!也只有在此刻,她才會覺得,他或許有那麼點在乎自己,但又不敢開口問。

  「你們先下去休息吧!如果她醒了,我自會叫人送東西過來。」石昊天看著床上一動也不動的佳人,眉不禁蹙了起來。

  「堡主大哥,還是讓喜兒來照顧這姑娘吧!」

  「不用了!這姑娘來歷不明,為防萬一,還是我自己來看著,你們全都下去。」石昊天再度揮手。

  看當家的如此堅持,他們也不好再逗留,只好應聲退了下去。

  石昊天再度把目光掉轉回華紅臉上,她的穿著令他好奇,想不出有哪個城是穿像她身上這衣裳的?更何況她還打著赤腳,在這個時代,女人可不許打赤腳的,她到底是何方人氏?為何會昏倒在他的私人土地上?

  一大串的問題仍只存在一個大問號,他什麼也得不到解答,而他也就那麼看著她一夜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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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飄雲姑娘,你不可以到東廂房去。」喜兒大刺刺地擋住了李飄雲的去路。

  「死丫頭,你這個下人也膽敢如此對本姑娘不敬,待我見到你們當家的,看他怎麼修理你!」李飄雪跋扈又不可一世的驕傲狀。

  喜兒只聳著肩,一副悉聽尊便但此刻我最大的表情。

  她早看不慣李飄雲的刁蠻任性,要不是石昊天賣她縣太爺老爹的薄面,她想進黑鷹堡,還門都沒有呢!

  「什麼事?」突然從另一扇門冒了出來的韓特牧問。

  喜兒忙跳到他身旁說:「堡主大哥明明吩咐了不許任何人上東廂房去打擾他的,可是,飄雲姑娘她硬要闖進去。」

  「飄雲姑娘也是知書達禮的人,不會故意讓我們這些下人為難吧?」韓特牧皮笑肉不笑地問。

  他這一招可算高哪!先捧人一場,讓人想翻臉又怕臉上無光,李飄雲一時氣結,只好踩著三寸金鞋又蹬回西廂客房去。

  「韓大哥,這招可真高哪!」喜兒頑皮地撐起大拇指說。

  「別褒我了!我又不是定睿。」韓特牧笑揄她一番。

  「討厭,人家跟你說話,你幹嘛又扯上那只呆頭鵝嘛!討厭啦!不理你了!我要去幫我娘弄中餐了。」

  喜兒嬌羞地往廚房方向跑,卻和石定睿撞了個滿懷,她又捶又打又埋怨地叫:「木頭人哪!幹嘛擋我路?好疼哪!」

  「哇!我這又是招誰惹誰了?是你先撞人,還惡人先告狀,韓大哥,你倒是來評評理呀!」石定睿怪叫著。

  雖然喜兒打得他是不痛也不癢,但沒事被人冤枉,他可也覺得好生委屈的,太沒道理了嘛!

  韓特牧笑看他們這對寶,只抱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說著:「清官難斷家務事,兩位還是私下和解算了!」

  「和他和解,門兒都沒有哩!」喜兒馬上翹高雙唇嘟嚷道。

  「喜歡吵就讓你們吵吧!我要去替那位姑娘抓藥去了!」

  韓特牧正想往外走,石定睿卻一把扯住他問:「那姑娘還沒醒嗎?到底是生了什麼病?她已睡了一天一夜了耶!」

  韓特牧很無奈地搖頭道:「如果我知道是什麼病就好了!她的心脈十分正常,可是就是不醒來,我也沒法子。」「可是堡主大哥不吃、不喝、不睡的,也不是辦法呀!」

  「所以你要想辦法讓他吃東西,看你的了!堡主最疼你和湘菱,可是湘菱到舅老爺家玩了!現在只有你能勸得動他了!」

  經韓特牧一說,石定睿也忙贊同地附和道:「對啦!對啦!,只要你一撒嬌,大哥就沒轍了!你的哭功再一使,他包準乖乖吃上三大碗飯的。」

  「石定睿你什麼意思呀!說我的哭功一使,你這不挑明說我愛哭嗎?」喜兒又要發飆了!

  「不是嗎?我又沒說錯,小時候你是很愛哭的呀!」

  瞧他倆又要大張旗鼓,韓特牧直搖頭歎氣地走向大門方向,他只為自己訂了個律則,那即是——絕不要插手小倆口的鬥嘴,否則吃虧在眼前。

  「韓大哥怎麼又走了?」喜兒已經忘了吵架一事。

  「人家才懶得理你這急驚風呢!,」石定睿嘲揄道。

  反正他相信喜兒的氣來得急、去得快,所以和她鬥嘴他一點也不擔心的。

  「石定睿你存心找麻煩是不是?」喜兒掄起拳頭就要打人。

  石定睿哪還留在原地!?他「咻」地一聲飛上屋頂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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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大哥,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麼呢?我來你們堡裡作客,你居然不聞不問,好過分哪!」

  李飄雲遇上石昊天,她哪肯放過人?全身只差沒黏貼到他身上去了!她故作嬌憨的嗲聲嗲氣,恐怕教人三天都會連作惡夢呢!

  石昊天退了一大步,說:「李姑娘在黑鷹堡作客,自有人招呼你,需要什麼你儘管吩咐下去,至於石某,實在有要事不便招呼姑娘,敬請見諒!」

  「聽說你救回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是不是?你的要事就是為了衣不解帶地照顧她,對不對?」李飄雲咄咄逼人地問。

  「石某不須對姑娘解釋我做的事。」石昊天倏地沉下了臉。

  這兩天,床上昏迷不醒的姑娘已教他亂了心神,他可沒多餘心力再來應付這個刁蠻的小姐,偏偏她三天兩頭不請自來的,實在教人頭大。

  看到李飄雲又要貼上來,他輕旋了個身,李大千金她居然一個重心不穩栽倒在地,看她氣得雙頰通紅,古板又不善笑的石昊天也忍不住要偷笑起來。

  「你還不扶我?」李飄雲氣鼓鼓地嚷。

  她說得倒十分理直氣壯又天經地義,可是正捧著一托盤食物的喜兒正巧也目睹這一幕,她趨上前來,把托盤遞給石昊天,還邊笑著說:「哎喲!這可不行呀!男女受授不親哪!還是喜兒我來扶大小姐吧!」說著,喜兒已一把拉起李飄雲。

  李飄雲站直身,直勾勾地瞪著喜兒,卻只能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生著悶氣,拿喜兒一點法子也沒有,誰教石昊天把家丁全寵上了天,沒個分寸又沒個大小,誰當家全搞不清楚了!

  「堡主大哥要把東西吃完哦!」喜兒當李飄雲不存在似的捱到石昊天身邊撒嬌地說:「是喜兒特地做的哦!」

  「替我送飄雲小姐回房。」石昊天掃了李飄雲一眼又看向托盤的食物,話中有話地說。

  喜兒明白了他言下之意,搞清了他這是交換條件,她忙點頭說:「當然沒問題,我會平平安安把飄雲姑娘送回西廂房。」

  平平安安?石昊天禁不住要失笑,想這西廂離此也不過四十幾尺遠,哪用得著如此嚴重字眼!?但他只當看好戲就成了!反正他是沒多餘心力去理會李縣太爺千金的。

  「那就麻煩你了!」

  「石大哥,等一等,我還有話要說呢!」李飄雲不甘心就此作罷,急追上他說著。

  「有什麼事你告訴喜兒就成了!」

  說完,他撇下李飄雲,頭也不回地轉身朝他東廂的主臥房走去。

  李飄雲氣煞地瞪向喜兒道:「魯意喜,你這是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

  「嘖」、「嘖」,喜兒發出兩聲怪聲道:「姑娘這可真是欲加之罪哪!我喜兒只是黑鷹堡的下人,哪敢開罪你這大貴客!」

  「你別逞一時口舌之快,小心哪一天我成了黑鷹堡夫人,看我容不容得下你!」

  「哇!我好怕!我好怕哦!」喜兒俏皮地吐吐舌說:「等你當上再說吧!現在請你安分作個貴客,否則惹惱了我們當家的,你連客也作不成了!」她伸出手,做出了個「請」的動作。

  李飄雲再次慘敗,只得「咯登」、「咯登」地踱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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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兒望著她的背影,哈哈笑道:「想當夫人?哈!下輩子怕也難嘍!」

  華紅整整昏睡了一周,當她醒來,馬上被她看到的景致嚇了一大跳。

  紙糊的窗、古代銅鏡,還有屏風隔開的更衣室,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會是跑到中影文化城了吧?

  她的眼再四下一瞄,沒半個人影,她下意識地看向被下的自己,衣服還完完整整的,這下她才鬆了口氣。

  喜兒端著一盆水步進房間,正巧看華紅端坐在床上,她又驚又喜地又折了出去,還直嚷著:「她醒了!堡主大哥,她醒了!」

  華紅正感到莫名其妙,急想叫住那個少女,誰知,不過半晌,那少女便帶了個魁梧大漢回到房間裡來,那人很不客氣地衝到床旁,對她左看右瞧的,惹得華紅十分不高興。

  「喂!你看夠了沒?」她瞪著他,又說:「沒人告訴你看小姐不要太露骨嗎?瞧你色迷迷的,也不怕『脫窗』。」

  喜兒又好奇又小心翼翼地問:「什麼是『脫窗』?」

  「你聽不懂脫窗?」華紅反問。

  據她所知,現代人恐怕連七老八十的阿公、阿婆都知道脫窗的嘛!怎麼還有這種非新新人類存在呢?

  「你餓了吧?」石昊天打斷她們的對話,轉向喜兒交代著:「喜兒去準備點東西來給這位姑娘用。」

  「好的。」

  看到叫喜兒的少女一接令就溜得不見蹤影,華紅不禁輕呼了聲:「哇!你挺有威嚴的嘛!」

  「你現在覺得怎樣?」石昊天答非所問。

  「這是什麼地方?」

  「黑鷹堡。」石昊天很簡單地答著。

  「聽起來像是山寨名稱。」華紅直言不諱。

  石昊天忡愣了半晌,錯愕地問:「你說什麼?」

  有沒有搞錯?她居然把他的山莊當成山寨?太離譜了吧!真是不知感恩的傢伙。

  「我這裡是正派的山莊。」他略生氣地解釋。

  「我又沒說你這裡不正派,不過演戲也別太逼真了!這裡到底是哪裡呀?我要回家去了!」

  「這裡是黑鷹堡,姑娘家住何方?我可以讓人護送你回去,免得你一個姑娘家又暈倒在外,很危險的。」

  「喂!不是告訴你別演戲了嗎?現在是大白天,台北安全得很,該不是你不想放人吧?我告訴你,我沒什麼錢的,綁架我沒用的。」華紅緊張地說。

  她的眼不時地偷瞄向四周,奇怪的是,若是在拍戲不也該有工作人員嗎?為何老半天,她只看到這個長得亂性格的男人?

  性格?對哦!他長得倒十分適合當模特兒或者八點檔男主角,這一想,她忍不住說:「不要老演古裝戲哦!戴頭套容易成禿頭的。」她好心地提醒道。

  石昊天愈聽愈迷糊,甚至她說的話沒一句是他理解的,他忍不住蹙眉問:「你到底住在哪?」

  「台灣台北啊!你問得很白癡耶!」華紅噓了他一聲。

  「台灣台北是什麼地方?在哪個城?白吃又是什麼?我吃東西向來都有付銀子,怎可能白吃?」

  「天呀!」華紅猛拍了下額頭,怪叫道:「你到底是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我可沒閒工夫和你耍嘴皮子呀!我還有警校的課要去上呢!」

  華紅急急地想起身,結果卻被棉被絆倒,整個人往床底栽下來,還虧石昊天眼明手快,上前扶住了她,又把她安置回床上。

  華紅羞得幾乎無地自容,這輩子她還沒這麼醜過,居然該有的自救反應全忘了!真是奇哉怪哉!

  「現在你一定全身無力吧?」石昊天笑問。

  「你弄了什麼給我吃?難怪我覺得全身軟趴趴的……」

  石昊天一口截斷她的話說道:「你已經昏睡了七天七夜,這七天來,你只吃些流質的食物,當然會全身無力,這是很正常的呀!」

  「你說什麼?」華紅險些瞠出雙眼。

  一個星期?她躺在這兒一星期!?這下慘了!她一定成了失蹤人口了!

  「不成,我要回家才行!」她硬撐著下床。

  「你還是先吃些東西再說吧!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石昊天又把她按壓回床上。

  這個單純得要命的接觸,卻讓兩人同時驚得跳開,華紅雙頰紅撲撲的,石昊天卻覺仿若被電觸擊似的麻酥酥。

  「那我可不可以借個電話?」

  「電話?」

  「拜託!你不會告訴我你連電話是什麼也不知吧?」她的心愈來愈不安,她不明白自己到底跑到哪來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石昊天十分無奈地搖頭道。

  「天啊!我到底是在哪裡?,」華紅忍不往仰天哀嚎。

  石昊天的注意力轉移至托了一盤食物進來的魯意喜,他示意喜兒把食物擺上桌後又叫她退出房間,他才轉身對華紅說:「你還是先吃些東西吧!」

  「你叫什麼名字?」

  「石昊天。」石昊天起身打躬作揖地行了個禮,說:「待會兒我會叫人幫你送熱水過來的。」

  不等她回過神,石昊天已經退出了房間。

  華紅一臉錯愕,她不知道自己是還沒睡醒?或是撞了邪?她用力捏了自己一把,發現疼痛來得真真實實,她不禁喃喃自語:「天呀!我一定是撞邪了!」

  她決定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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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5-6-15 23:12:50

  「不好了!不好了!」魯意喜一路直嚷嚷著衝進會議大廳。

  廳堂中的所有人,包括石昊天、石定睿還有喜兒的爹魯智道和韓特牧以及眾家丁全把視線調至慌慌張張衝進來的小不點。

  魯智道很不悅地瞪向他的寶貝女兒問:「你在搞什麼?不懂得開會時大堂是不許進來的嗎?」

  「不……」喜兒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

  石定睿一見苗頭不對,馬上護起小喜兒說:「魯大叔,您別罵她,您一罵她更急得說不好話。」

  「二主人,你別護她,她愈來愈沒規矩了!最好請堡主用家法修理、修理她。」魯智道可一點也不放鬆或徇私情。

  「大哥,千萬不要,喜兒是個女娃,她挨不了打的。」石定睿當然急了!,他可不想見喜兒被打得皮開肉綻的,那可會要她命的,所以,說什麼他都要護著她才行!

  「好了!沒那麼嚴重,你們別一言一語地你來我往,讓喜兒說話吧!」石昊天笑道。

  「不好了!那姑娘打壞了後門……」

  「什麼?」石昊天直從椅中跳了起來,驚喝一聲。

  「她突然說要走,後門的阿福不讓路,她一腳就把門踢開了!好厲害呀!現在院裡家丁全上前去圍人,可是全被她摔得七葷八素的,好厲害呀!」喜兒形容之中,露出了十足崇拜的表情。

  一群人全聽傻了!只有石昊天一人還清醒,在聽完話後,立刻衝出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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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傷害人,你們快閃開哪!」華紅揮動手,很努力地想說服跌坐在地的一群人,但每個人仍不怕死似的又圍成一個半圓,擋在通往後門的出路前。

  華紅氣得直跳腳,道:「你們閃哪!不管你們是拍戲或者是綁架,你們快閃啦!我不想傷人的。」

  「這是在幹什麼?」石昊天冷聲喝問。

  一群家丁聞聲全立成一直線,個個挺直背桿待命著,只有華紅不知死活地逼近他,並用蓮花細指一戮,冷哼道:「是不是你叫人看緊我?我不是說了!綁架我沒用的,我老爸早就去雲遊四海了!你們要脅不到人的,還是趁早放了我,免得白費力氣、浪費米糧。」

  石昊天根本不理她,他一眼看向那已成廢木板的門扇和那個個鼻青臉腫的家丁,他愣住了!

  他是知道他的家丁並非個個皆有功夫,但高頭大馬的多得是,而她一個弱女子能讓他們個個掛綵?未免太誇張了吧?而她說話的口氣可真像吃了一把大蒜--夠嗆的。

  「喂!你到底讓我不讓我走呀?」

  「當然……」

  「那我走了!」華紅大喜望外地轉身。

  誰知石昊天才「咻」地一聲就飛擋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說:「你打壞我的門,又打傷我的人,還讓我照顧你七天,這些帳怎麼算?你怎能說走就走呢?」

  聽他算一算,還挺有道理的,可偏她身上沒帶半毛錢,有誰睡覺還會帶一把錢?又不是守財奴。而她全身上下只穿了恐怕連兩仟元都不到的休閒服,想賠償只怕是「人肉鹹鹹」哦

  「我沒帶錢,不過我可以回去拿,我不會偷溜,要不我寫住址給你,或者你派個人跟我回去收……」愈想愈不對,她大叫:「不對呀!我怎會在這?我記得我明明在家,對了!七彩石,對!就是七彩石……」她伸手探向胸前,但那裡根本沒有七彩石。

  「原來你是為七彩石來的。」石昊天發出一聲冷笑。

  「你也知道七彩石?太好了!它在哪?」

  「七彩石乃是我石家的傳家寶,你要它做什麼?」

  「你家的傳家寶?別開玩笑了!那是我朋友的奶奶給她的,我朋友特地送來給我。你的傳家寶?瞎掰也稍打個草稿好不好呀!」

  「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如果你從實招來,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江湖上任誰都知道石家富可敵國,而七彩石更是開啟礦山大門的鑰匙,向來是不離他身的,顯然這女子真的來意不善。

  可惜!

  怪了!可惜什麼!?他的心那莫名的失落感好重,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是怎麼一回事呢?

  看他發呆出了神,華紅十分不悅地說:「你到底把我捉來這做什麼?我只不過是個普通的老百姓,抓我恐怕得不到什麼錢的。」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石昊天不耐煩地叫吼。

  這一陣騷動引來所有人,除了黑鷹堡的人之外,當然還有那個不請自來的縣太爺千金李飄雲。

  這會兒,她也忍不住參一腳道:「石大哥,我看你是引賊入室哦!搞不好她偷帶走石家的什麼寶石之類的呢!」

  「臭三八,你少含血噴人哦!我華紅才不幹下三濫的勾當呢!」華紅氣呼呼地罵道。

  有道是有仇必報,更何況有損聲譽之事,她可就更不可能裝聾作啞了;而且,她討厭那抹了一臉像唱國劇的三八女人,夠噁心的。

  「別吵了!」石昊天出聲遏止道:「如果你不能說出合理的解釋,我就不能再把你當客人了!特牧。」他喚著他身後的人。

  韓特牧聞聲上前應著:「在。」

  「把華姑娘關進地牢。」

  「這……」

  韓特牧還在猶豫不決,華紅卻已發飆地衝到石昊天面前,氣憤難平地指責著:「你憑什麼關我進地牢?現在可是民主法治時代,你怎可私設地牢?你這可是犯了刑法的,喂!你聽懂了沒?」

  石昊天實在十分心煩,他是心煩著他一點也聽不懂她說的是哪一國話,而更心煩的是,她居然枉顧他堡主的尊嚴,對他又戮又罵,讓他在家丁面前站不住腳。

  「特牧……」他再使了一個眼色。

  韓特牧再不敢遲疑,他把還掙扎著的華紅拖向地牢方向去了!

  「這樣好嗎?」石定睿忽而擔心地問。

  說正格的,他覺得那叫華紅的挺有趣,至少他還沒看過他大哥被個女人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而她做到了!這不是很有趣嗎?可是他也明白不能說,如果還想長命百歲的話,他還是三緘其口的好!

  「早該關進地牢的,也許她心懷不軌……」整件事最樂的就屬李飄雲,但沒人埋她,大伙全在她把話說完前,一哄而散了!「喂……」她只有氣得跳腳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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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連三餐,喜兒端著一盤飯菜進地牢又托著完整的飯菜走出地牢,每一次都令石昊天看得心疼,也更氣她的倨傲。

  「這樣下去,華姑娘會生病的。」

  每一次喜兒走出地牢都說同樣的話。

  石昊天也每回都回以同樣生硬的話道:「那是她自找的。」

  但每一句他皆說得言不由衷,每一字說在口中,卻猶如刀割在心,他不明白自己這是中了什麼邪來著!

  「堡主。」韓特牧笑喚。

  連下盤棋,石昊天也都在發愣,這可是從不曾發生過的,他的親信全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眼光老溜轉向地牢方向去。

  「堡主。」韓特牧再度喚著。

  石昊天回過神來,愣問:「什麼事?」

  「將了你的帥了!」

  「啊!?」石昊天這才看向棋盤。

  果真,他的帥已後退無路、前無救兵了!

  「我輸了!」他搖頭淡笑道。

  「不是爺輸,是爺心有旁騖。」韓特牧明眼觀察。

  「我?」石昊天不承認地說:「是我技不如你,哪是什麼心有旁騖?別瞎猜了!」

  「華姑娘……」

  石昊天馬上打斷他的話,說:「別為她求情,若她不說出她找七彩石是受誰指使,我是不會放她出來的。」

  「也許她說的話是真的!」

  不可能。

  「她說的話不是很奇怪?」

  「那倒是,我一句都聽不懂。」石昊天贊同地點頭道。

  「地牢實在不適合關個姑娘。」

  「你也見識到她的蠻力了!如果不關地牢,恐怕會讓她逃了或傷到其他人的。」石昊天看向韓特牧突地問:「怎麼你直替她說好話呢?」

  「也沒什麼,只是覺得她不像壞人。」

  石昊天朗聲笑揄道:「壞人又不把『壞』字寫在臉上,我看你是同情她是女人吧?」

  「也許,就當是了!」韓特牧不多加否認。

  「放心吧!我不會讓人用私刑的,不過放了她是萬不可能的。」石昊天算是給了承諾,他起身說:「今天棋就下到這,你替我去巡視一下錢莊,聽說王霸借了筆錢想賴帳,你去弄清楚原因,如果真是飛虎在給他撐腰,把人帶回來見我。」

  「是。」

  「讓定睿陪你走一趟。」他再度交代後,就轉身向屋內去。

  「好。」韓特牧在他身後頷首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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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紅被關進地牢的第三天,喜兒匆勿跑來敲石昊天的房門,當門才一打開,她便急急地說:「壞了!壞了!」說得沒頭沒腦的。

  石昊天笑看這個像自家妹子的丫頭問:「什麼壞了?你慢點說呀!」

  「地牢門壞了!」

  「又怎麼了?」他大吃一驚。

  「華姑娘很生氣……」

  「我知道。」他點頭答。

  任誰都相信,被關在地牢,冷颼颼的北風在吹,沒有人會高興的,但他不相信她真力大如牛地可踢毀堅固的地牢木柱。

  「她真的很生氣,結果她把木柱給踢斷了!」

  「天呀!」他這下百分之百相信了!

  「她說要見堡主大哥您,非見不可,她現在……」

  「大廳?」

  喜兒這回猛點頭,代替答話。

  「好吧!我去見她。」

  說著,他已跨步出房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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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此刻又是圍了一堆人,但在石昊天到達,並一聲令下,全數家丁一哄而散,只留著少數幾位要員。

  石昊天先走向他的龍頭座,俯看四下,他沉聲問:「你要見我?」他將目光投注到華紅身上。

  「沒錯,我要見你這個無法無天的狂徒。」華紅連餓了三天,卻還氣力十足地指著他說道。

  每個人全把目光投向這個不知死活的華紅。天底下,除了皇親國戚,恐怕只有她敢如此對黑鷹堡主大不敬,可是他們再把目光偷瞄向他們主子……

  怪的是他居然在笑耶!

  這簡直是天大的新聞!

  華紅瞪了他們一眼問:「你們幹嘛個個像見鬼似的?」

  他們全數回以一個傻癡癡的笑,反正這場戲誰都不方便搶詞,一個是龍頭老大,一個又是嗆得要命的姑娘,誰敢開口,誰就準是不要命了!

  「說說你想見我是為了什麼吧!」石昊天再度開口。

  「你再不放我走,我就上警局告你妨礙自由,絕對讓你吃上幾年官司,你不信就試看看!」

  「警局是幹什麼的?」幾乎是眾人同聲問。

  「瘋了!」華紅嗤了一聲,才答:「笨哪!當然是保護人民權益的地方,舉凡作奸犯科……」一想不對,她忙吼道:「我又不是來上課的!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呀?」

  「黑鷹堡。」又是異口同聲且同調。

  華紅差點暈倒,她氣得快吐血了!

  「好吧!好吧!你們開條件吧!要錢?多少?如果我付得出來就付吧!快放我走就行了!」她十分洩氣地說著。

  「你說的錢大概是銀兩吧!?」石昊天蹙眉問。

  他實在愈來愈懷疑華紅的來處?而同樣的,他也愈來愈感好奇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說『銀兩』,我知道『銀兩』二字只在買賣收據上,人家才蓋上『貨銀兩訖』,其它時候,可沒人還說這老掉牙的詞。」

  「可是我們確實全這麼說呀!城裡頭也沒人跟你說同樣的話。」

  「騙誰呀!想誆我,又不是古代王朝……」

  「現在的確是王朝,雖才改朝換代,但仍是王朝。」

  「你說什麼!?」華紅大驚失色。

  「現在的皇帝是奇渥溫忽必烈,你以為誰在當政?」石昊天嗤笑她不懂似的。

  「不對!不對!現在應該是民國八十五年,我記得我睡著那天是六月五日,沒錯呀!是八十五年六月五日才對的,一定是你誆我的。」

  華紅拒絕相信,可是她愈來愈害怕。事實上,她醒來至今,沒見過任何穿便服的人,也沒看過任何人卸下過古裝頭套;她害怕他們說的是事實。

  一旦他們說的是事實,那等於表示她超越了時空,一想至此,她失聲驚叫:「我不要--」

  她的驚叫嚇壞了四周的人,連石昊天也立了起來。

  「現在真的是元朝?」華紅小心翼翼地問。

  她滿心祈求著一切是夢,但當她看到石昊天很認真地點頭的那刻,她再也撐不住疲累及恐慌和飢餓而昏眩了過去。

  四下起了一陣騷動,卻沒人敢動她,直至石昊天跨大步上前抱起她,並交代一聲:「請大夫。」

  一群人才一哄而散,各忙各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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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昊天一臉擔憂地望著臉色蒼白的華紅,他的心又沒來由地抽疼著;他很想拒絕相信她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但一想到她說的字字句句以及做的種種事情,他知道事實即是事實,他無法自欺欺人的。

  「她是因為過度飢餓以及驚嚇才會昏倒的,只要調養幾天就沒事了!」把脈的大夫說的當時,還開著藥方子。

  「大夫,她真的沒事嗎?」石昊天仍不放心地問。

  「石堡主,我老杜不敢對您打誑語的,這姑娘確實沒事。」

  「那好吧!我讓小木跟您去取藥。」

  「好的。」大夫恭敬地退了出去。

  「喜兒,待會兒你先弄點吃的過來,小木拿藥回來時,你吩咐春菊去熬。」

  「哦!好的,堡主大哥還有其它事嗎?」

  「沒事了!你先去忙吧!」

  華紅住的房間是捱著正房的一間,也就是石昊天的隔壁房間,前些日子石家下人已知他們主人待華姑娘如上賓,即使她進了地牢成囚,每個人依然對她成為堡主夫人十分看好,所以此刻每個人一見到喜兒走出廂房,全擁上來詢問著:「喜兒姑娘,那華姑娘沒事吧?」

  「大夫說沒事。」

  「那就好,我們全擔心死了!」春菊說。

  喜兒好笑地問:「你擔個什麼心呢?」

  「還不是怕縣太爺千金成了堡主夫人,到時,咱們全有苦頭吃了!所以,還是讓堡主看上華姑娘好些。」春香說。

  「你又知道了!」

  「堡主瞧華姑娘的眼神好關心哪!」

  「小心哪天真是惡人當道,你說的話全被記進去了!」春菊偷瞄到一角竊聽的李飄雲僕婢故意說:「有人哪!人家明明不要,硬是要貼上來,皮可真厚哪!」

  「得了!得了!別嚼了!主人吩咐咱們做事去了!」喜兒出聲驅散了眾丫環們,自個兒走到李飄雲丫環面前說:「不要再偷偷摸摸,否則我就用黑鷹堡家法治你,就算你是客人的丫頭也不許的,知道嗎?」

  李飄雲丫環嚇得連連稱是後,飛也似的逃回西廂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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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昊天接過喜兒手中的托盤,堅持自己喂華紅吃東西,看得喜兒好生羨慕,她想著石定睿若有堡主大哥一半溫柔就好了!

  喜兒!喜兒!你發什麼呆?」石昊天把托盤遞著,卻見喜兒久久不上前來接,他只好逕自起身把東西置放到桌上。

  喜兒這才回過神,連聲致歉著。

  「算了!你去看看春菊藥熬好了沒?」

  「您還是要自己照顧華姑娘嗎?」

  「有什麼不對?」

  喜兒怯怯地笑問:「斗膽問堡主大哥一件事好嗎?」

  「問啊!你什麼時候這麼客氣過?」石昊天取笑道。

  「堡主大哥是不是喜歡華姑娘?」

  「你怎會這麼問?」石昊天裝傻地反問。

  「因為堡主大哥看華姑娘的眼神很溫柔呀!」

  「胡說!」石昊天輕斥一聲道:「去忙吧!別胡思亂想的。」

  「堡主大哥……」喜兒還沒有離去的意思。

  「還有什麼事?」

  他拿這個似妹妹的丫頭真的沒轍,就好像他拿自個兒的妹妹湘菱同樣沒轍。

  「堡主大哥千萬別娶飄雲姑娘當老婆。」

  「我說過我要娶她當老婆嗎?」他反問。

  「可是她這麼以為呀!」

  「她以為可不代表我要啊!所以,你可以放心,我沒打算和她成親,她也不會成為你的堡主大嫂。」

  喜兒聽得大喜,忙又問:「那華姑娘呢?」

  石昊天睨著喜兒丫頭皮笑肉不笑地說:「丫頭,你問太多了哦!該去工作了吧?」

  喜兒也知道她的話該打住了!所以,她打起躬作起揖地說:「遵命!」

  說完,一溜煙就不見了!

  石昊天望著喜兒消失的背影,搖頭歎氣了好半晌,才回過頭來看向床上的人兒;而華紅雙目依舊緊閉。

  如此刁嗆的你到底來自何方?

  望著她,他深深一歎!

  早醒來的華紅,被他那輕歎勾動心底那根細弦,她不明白那分悸動所為何來?她很想張眼望他,但又沒有勇氣,所以只得偷偷地把這個發現藏進心底。

  難道天意如此?她想著。

  她的遠行是被艾靜料中了!但也未免太遠了!遠到這個離她的年代七百多年的朝代來,她如何回去是個大問題,回不回得去又是更大的問題……

  忍不住,她在心底一聲低歎!

  想著--七彩石,全是你惹的禍喲!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5-6-15 23:13:14

第三章

     就這樣,莫名其妙來到元朝的華紅也莫名其妙留了下來,還更莫名其妙成了那唱大戲似的李飄雲的眼中釘。

  “來歷不明的女人也敢留在黑鷹堡!”李飄雲冷哼道。

  華紅根本不甩她,她繼續練她的拳腳功夫;以前有對打的對象,現在沒有了,她只得把一截截的木頭綁掛在樹上,讓它們垂下來,供她練踢劈動作。

  平常,她閒來沒事會幫著掌大廚,反正她暫時也無處去,而她也不想白吃白喝,但最令她心煩就是李飄雲。

  李飄雲跟她有仇似的,三天兩頭來找碴,若不是怕自己出手太重,會傷到人,她還真想甩那三八兩個耳聒子吃哩!

  “粗魯得要命,你這還叫女人嗎?”李飄雲冷嗤道。

  “別惹我呀!”華紅警告地指著她說:“我一腳就可以把你踢得魂歸西天,所以,你最好放聰明點。”

  “你當真以為我怕你呀!我爹是縣太爺,隨便找個罪名就可把你充軍,信不信呀?”

  “庸官才聽信讒言,昏官才亂判人罪,看來,你爹也不是什麽清廉之官,既庸且昏,養女不教誰之過呀?我看你爹為官不清、為父不嚴,茍活何顏?”

  “你好大膽!”李飄雲氣得跳腳。

  “是你先出言不遜,還怕人實言;走開,別來惹我,否則管你爹是縣太爺,還是天皇老子,我照打。”華紅揮拳嚇她。

  石昊天早在一旁瞧得偷笑,但為免她們鬧得不可開交,他覺得自己還是出面制止好些。

  “怎麽回事?”他明知故問。

  一見是他,李飄雲馬上撲到他懷裏哭得要死不活的,還惡人先告狀地說:“石大哥,她欺侮我啦!她居然要打我,還罵我爹,還對聖上大不敬呢!不管啦!你要替我評評埋。”

  華紅心中很不舒服,看他美人在抱很自得似的,更教她心中大大不快,但很快地,她就甩掉那惱人的情緒。

  “想撒嬌就明正言順的不就得了!一哭二鬧太累了吧!現在目的達成,可否請你們移駕到別處去,別在這礙手礙腳的,害我練不成功夫。”她心煩地嚷道。

  “石大哥,趕她走嘛!這種女人是非多得很。”

  “別胡鬧了!她是我們堡裏的客人,和你一樣,所以,以後你們別惡言相向了!”

  “你要把她當客人?”

  “她本來就是我的客人。”

  “我可不敢當,別讓我成為眼中釘就行了!”華紅酸不溜丟地說。

  “華姑娘你少說兩句。”石昊天喝斥道。

  “呵!這會兒又是我不對了!好吧!那我閃總成了吧!這地方就讓你們去‘拍拖’,我功夫也不練了!煩哪!”

  華紅悻悻地跑了開去,李飄雲這可得意了!她以為石昊天是為了她而規斥華紅的,所以,此刻她更依偎進石昊天懷中,說:“過兩天我爹大壽,您陪我一道回去向他老人家賀壽,好嗎?”她羞答答地說。

  石昊天不解風情地推開她說:“我會去向你爹賀壽,不過今天我派轎夫先送你回去,你現在先回房去整理東西吧!”

  說完,他循著華紅消失的路徑而去。

  “怎麽這樣!?”李飄雲氣得抓狂了!

   ==  ==  ==  ==  ==  ==  ==  ==  ==

  華紅騎著快馬飛奔過林野,來到黑鷹堡後山,那是有一回她騎馬兜風發現的一池溫泉,來過幾回後,她相信此地沒別人會來,所以,這一回她大膽地脫卸下身上的衣物,赤裸著走進溫泉池中。

  她讓身體在溫水池中完全放鬆開來,完全沒有發現到早已席地而坐的石昊天。

  石昊天親眼目睹她赤身裸體走進池中的一幕,頓時,他全身血脈債張,那最原始的欲望完全被挑了起來,他強壓抑著滑入池中把她擁進懷中的衝動。

  他看著她在池中戲水,彷若一個落入凡間的精靈般晶瑩剔透,讓人不忍去驚嚇她。

  但,華紅還是嚇呆了--

  她轉身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恨不得自己消失算了!

  全身赤裸裸地在一個男子面前太丟臉了!現在可好,衣服在他身側,而她又不敢回岸上,只能眼巴巴瞪著他。

  “好一幅仙子戲水,再來該是出水芙蓉了吧?”石昊天使壞地吹了聲口哨。

  “下流!”原來古代、現代的男人全一個樣。她氣炸了!卻也羞愧難當、進退兩難。

  “再泡下去,你恐怕會脫層皮哦!”

  “你走開啦!”華紅氣憤地嚷著。

  石昊天卻沒離去的意思,他還是大刺剌地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說:“這是我的地方,誰都不許來的。”

  他當然不會說是因為水池的一方之下有個洞即是藏寶之地,而七彩石他向來不離身的原因即是怕祖先寶藏被盜。

  “你又沒寫著是禁地,我怎會知道嘛!你走開啦!我以後不來就是了啦!”華紅轉為哀求。

  她沒當著人赤身裸體過,更何況是個男人,還是會教她臉紅心跳的男人,要那麽做,她怎能呀!?

  “你還是快上來吧!”

  “不--”她堅決搖頭說:“除非你走開,否則我就悶死在這池子裏算了!”

  知道她一定說到做到,他只好退讓一步說:“我轉身,你上來,除此之外,沒其他選擇,我現在轉身,你上來穿衣服。”他真的旋過身去。

  知道別無選擇,而又不想真的不明不白地死了,她只好硬著頭皮遊上岸,還邊說:“不許轉過來。”

  她飛也似的穿起貼身內衣、褲,才套上長褲,他就旋了個身,把她抱個滿懷。

  掙紮沒用!第一次,她發現男人力氣之大真不是她掙推得開的,無助加上羞辱,她掉起淚,且愈哭愈激動。

  “別哭……乖……別哭……”石昊天輕吻著她的淚,誘哄著。

  華紅想說點拒絕的話卻說不上來,只好搖頭,也只能搖頭。

  當他的唇貼覆上她的唇,她昏天眩地,彷佛心飄飛了!身體全沒了力量,第一次被吻得飛了三魂六魄,她無力地癱掛在他身上,兩顆心互相碰撞著。

  直到一聲鳥兒展翅飛起,她才驚醒。她奮力地抵開他有力的懷抱,把衣服抓在胸前擋著,又羞、又愧、又氣地嚷:“你下流、卑鄙、無恥……”

  舉凡能罵的,她都用上了!但心還是不聽話地狂跳著,真是要命。

  石昊天只是掛上一抹淡笑,她的叫罵對他而言根本不痛不癢,而他在她穿上衣服並奔向馬兒那方時,高呼道:“我要定你了!”

  這一聲回應在山谷間,像極了--宣言……

   ==  ==  ==  ==  ==  ==  ==  ==  ==

  華紅不明白自己為何非得陪他去向縣太爺賀壽?但她還是跟了來,不過心底可是百般不情、萬般不願的。

  尤其那個李飄雲那張唱大戲的花臉就在眼前晃呀晃的,看了已經是心煩不己,她還很不屑地說:“有人歡迎你來嗎?”

  簡直讓人氣得差點當場吐血!好像她臉皮厚得特地來招人損,一切歸其禍源當然是他--石昊天。

  趁著人不注意,華紅氣得踩了他一腳,若是常人踩來當是無動於衷,但華紅這一跆拳道高手用力一下,他就真的疼得抱腳大跳了!

  “你有病呀!”石昊天氣憤地怒道。

  “罪有應得。”華紅一副我沒錯的表情。

  石昊天瞪著她問:“我何罪之有?你根本是欲加之罪!”

  現在,他相信女人是反常的雌性動物,脾氣一來,沒人知道原因,華紅更是個中翹楚。

  “那就當是我心血來潮好了!”華紅這下懶得解釋了!

  “你當真是存心惹惱我是不是?”

  “我高興也犯法嗎?”

  “你……”石昊天氣炸了!

  天底下恐怕只有她敢藐視他的權威,也只有她有膽識敢向他的耐性挑戰,偏他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根本是讓她爬上頭頂上去了!

  “回去再跟你算帳。”這己是下下策了!

  才走沒多久的李飄雲又捱了過來。其實,她老早就在注意石昊天和華紅的一舉一動,她沒想到石昊天居然把華紅這女人寵得無法無天,卻對她視若無睹,大過分了!

  她是怎麽也不信自己會輸給男不男、女不女的華紅。

  “石大哥,我爹已經讓人整理出房間,這一回你可得多待個幾天哦!”她嗲聲嗲氣地說。

  “不了!此一回我另有要事,待會兒我會親自向縣太爺致謝和致歉!”

  “那怎麽成,我還想請你一起去遊西湖呢!”李飄雲不依地說。

  華紅起了一層疙瘩,她還是認為女人要有自然美,太矯揉造作就變得很假仙,像眼前這個唱大戲的。

  不過,她是不會多開口的,反正“站高山看好戲”嘛!

  “下回若有機會再說吧!”石昊天正找不著藉口。

  “那華姑娘留下來吧!”

  “我?”華紅大驚。

  石昊天馬上婉拒道:“她不能留下。”

  “為什麽?我很希望有個伴呀!”

  華紅聞言冷笑,心想,她才不是要個伴,她是存心不讓自己和石昊天有太多時間在一塊,這種小招數也敢用,真是太、太、太小看自己了!

  “你丫環多得是。”石昊天說。

  “可是就沒有談心的朋友呀!”李飄雲馬上裝出一副可憐狀。

  這下石昊天更找不到詞了!他轉向華紅,希望她能找辦法自救,否則他是無能為力了!

  華紅這才跳脫旁觀者身分,參上一腳道:“我和你根本不是朋友,我也不想陪你,我和你無話可談;而且,現在我就要說:‘莎喲娜拉!再見!’。”

  她果真是語不驚人誓不休,石昊天還好些,李飄雲可就一臉呆“拙”相,根本搞不清她在說些什麽“碗糕”!

  “還不走!那你留下來好了!”華紅舉步當先,連向主人道聲“告辭”,她都嫌麻煩。

  石昊天勿匆走到縣太爺面前告了辭,也跟著追了出去,李飄雲自始至終根本不瞭解發生了什麽事?唯一,她知道的是--他們早離開縣府了!

   ==  ==  ==  ==  ==  ==  ==  ==  ==

  “這是什麽湖?”華紅望著如夢似幻的湖問。

  “西湖。”

  美景當前、佳人在側,石昊天才忽地明白為何總有王孫公侯只愛美人不愛江山,原來是美人一笑可傾千城,這並非說女人是禍水,他倒以為是酒不醉人,人卻自醉之。

  華紅瞥目看他問:“你不是說有要事?”

  “你來過杭州?”他不答反問。

  華紅搖頭,答:“沒有。”

  “那這就是要事。”

  “你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呀?”華紅一臉疑惑外加不耐。

  “只是想帶你四處走走,沒其他意思。”

  “你會安好心眼?我可不相信,你休再對我動手動腳,還有,你最好早點把七彩石借我,我不想老待在古代裏,我們那個世界還有親友會為我擔心,所以--你好心些,別讓我和現實脫離大久。”

  石昊天聽了她的話,十分生氣,他怎麽也沒想到她會迫不及待想離開,但他可不許,不許她從自己身邊消失。

  “讓我考慮、考慮。”

  “考慮多久?其實你根本不用擔心七彩石會跟我一起消失。你想一想,我沒來之前,七彩石不也一直掛在你胸前;而在民國,我同樣擁有它,所以它存在於兩個空間,你根本不用擔心會失去它……”

  “夠了!”石昊天打斷她的話,說:“我仍沒說我完全相信你是另一時空的人,那根本是荒謬至極的事,你教我如何相信?”他實在無法接受她心求去的事實,他的心受了不小的打擊。

  “你別不開竅好不好呀!”說了老半天仍不見彰效,華紅氣結地吼:“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你到底怎樣才肯相信嘛!”

  “不談這些。”

  “什麽!?”華紅不敢置信地問。

  “出來遊山玩水不要老記著雜事,我答應你會考慮。”

  “你根本是小器,說到底你還不是為了捨不得你的七彩石,你怕我有借不還,算了啦!我沒心情玩了!”

  石昊天忙出手拉住掉頭要走的華紅問:“上哪去?”

  “回黑鷹堡啊!”華紅掙紮著。

  “說到底你就是不想單獨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他生氣地揪著她問。

  華紅裝出滿不在乎的表情,答;“隨你想,反正我沒義務陪你遊山玩水,或許你可以考慮那個唱大戲的。”

  “唱大戲?”石昊天愣了!

  他實在不明白為何華紅的奇怪名詞那麽多?難道她真來自未來的世界?而那個世界的人都像她嗎?

  他心中裝滿了疑點,但他不想問,因為一問就擺明瞭他相信她來自未來,一旦相信,他也知道自己留不住她,而他又真的不願意讓她走。

  華紅不明白他在想什麽,但她逕自說:“那個李飄雲畫得滿臉紅、藍、青、紫的,在我們那個世界,只有唱大戲才會畫成那副德性。”

  “德性?”現在他開始覺得和她說話可以大作腦力激蕩,可是他也相信自己此刻像呆頭呆腦的大傻。

  “德性就是模樣,反正不是很好的比喻啦!”

  “不好為何還說它?”

  “反正大家都說嘛!只不過是有點嘲榆意味罷了!也不是挺壞的,至少不用像你們咬文嚼字的,多累人哪!”

  “你可不可以不要老說新名詞?和你說話才真叫累哪!像‘莎喲娜拉’是什麽?再見又是什麽?”

  華紅噗噗一聲笑了起來,如果在現代,有人如是問她,她八成會罵他白癡,但現在不行呀!他不瞭解太情有可原了!

  但,她也沒那麽多精神一一詳解,只好說:“下回分解。”

   ==  ==  ==  ==  ==  ==  ==  ==  ==

  遊了西湖又到了錢塘江,錢塘的潮水波濤洶湧,可有如萬馬奔騰般壯觀,是杭州名勝風景地,也是觀潮好地方。

  遊過了錢塘江,他們來到杭州的永興客棧落腳,石昊天在杭州有家綢緞制染莊,所以他也是永興客棧的常客。

  掌櫃的一見貴客臨門,笑得雙唇合不攏,又是親迎,又是鞠躬哈腰,又是擦桌抹椅,招呼酒菜,幾乎不假店小二之手,這倒令華紅十分意外。

  待掌櫃退了開去,華紅忍不住低聲詢問:“怎麽他對你如此多禮?”她可好奇得要命。

  “因為我曾救過他一命。”

  “只這樣?”

  “別懷疑!”石昊天嚴肅地低聲喝道。

  “我還以為又是一個像縣太爺一樣的老爸呢!”華紅笑說出她的看法。

  “你到底想說什麽?”

  “也沒什麽呀!只是在想怎一路全是一堆人想把女兒嫁給你這個易怒、好色,又不茍言笑的人呢?”華紅輕聳了下細肩道。

  她不經意地瞄向四周,發現每個人全當她是怪物似的盯著她看,讓她心中很不舒服,她立起身大嚷著:“幹嘛你們古代人瞧人都那副鳥樣?我又不是鬼,或是瘟神,幹什麽那樣瞧我?”

  她的怒氣頓時克住了四周人的目光,每個人全怕事地垂下眼,專心地注視自己面前的菜肴。

  石昊天被她惹得哈哈大笑,反而是掌櫃的趨上前來連聲向她賠不是。

  “不是掌櫃大叔您的錯,您別折煞我了!我當不起的。”華紅尷尬地紅了臉。

  “福掌櫃,沒您的事!您還是去忙吧!”石昊天也安撫起福掌櫃的。

  “那要不要我為您倆把客人全送走?”福掌櫃怯怯懦懦地問。

  他可擔心死了!生怕怠忽了大貴客,又怕惹得貴客吃得不痛快。

  “沒事,不用了!您照常做生意吧!吃了飯,我們還要去布莊呢!您就別特意招呼我們了!”

  福掌櫃這才安心地退了開去。

  飯吃了一大半,石昊天突然又開口說:“你該制兩套女裝了!免得老惹人閒言閒語,而你又心中不痛快,說真的,你說話太衝了!不像個姑娘!”

  “嘿!敢情你這是在責備我嗎?”華紅笑問著,又逕自說:“我要制衣,但還是照我這身衣服樣做,休想我為你們這些古人更改,休想!”她故意加重語調。

  石昊天苦笑道:“行了!行了!我沒耳背,聽得夠清楚了!”

  現在他想,一切順她心意也好!只要她不離開,他是心甘情願順她意的。

   ==  ==  ==  ==  ==  ==  ==  ==  ==

  一走進織染布莊,華紅差點被五花十色的絲綢布料引發色盲。

  各種精致細柔的絲綢陳放在她面前,簡直教她看得眼花撩亂,這一刻,她只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古代人喜歡“花花綠綠”的心態比現代人還嚴重。

  “讓你選布,怎麽你在發呆呢?”石昊天不解地問。

  “我可不可以要素一點的?”華紅指著面前的布料說:“這些又是大紅又是大紫的,我不適合。”

  “胡說,你很適合穿喜氣些的衣服,依我看,以你現有衣服樣式做兩套改良式的花絲緞衣裳,一定很好看。”

  “我不知道。”華紅不瞭解地搖頭。

  她記得自己除了跆拳道服和牛仔褲以及襯衫之外,最多的恐怕就是身上這類休閒服了!所以,她根本不敢想像自己穿上那五花十色的衣裳的模樣。

  “這樣吧!就請師傅為你制兩套花布料的以及兩套素布衣,那你想穿時隨時都有得穿,再說年節快到了!你總不能穿得太素吧!?”

  “可是我……”她很想說自己根本不可能長久待在古代,但一接觸到石昊天的眼,她的話全梗住了!

  “有什麽事嗎?”石昊天關心地問。

  華紅搖頭不語。教她說什麽好呢?為何她想走又那麽不舍?是為了眼前的男子嗎?或為了他那霸氣的一吻?她相信都有,所以她不敢說也不能說的,她的心事只能深藏心底。

  “你又在胡思亂想了是不是?”

  “沒有啊!你幹嘛這麽問?是不是你又在亂猜?”華紅反將了他一軍。

  “睜眼說瞎話。”

  “不要你管,算了!不跟你胡扯,這有沒有地方可以練功夫?跟你出來一趟就那麽多天,又吃好、又睡飽,害我都沒消耗點熱量,遲早會發胖的。”

  “一個姑娘家學的那是什麽功夫,不雅觀!”石昊天很不讚同地說。

  “那功夫叫跆拳道,它不會不雅,它還可以防身、強身,你那是什麽八股思想?真像茅坑之石--又臭又硬。”

  聽他批評自己的最愛,她當然也不得不損他一番,禮尚往來,可誰都別想佔誰便宜。

  不過當她看到那架上的一條絲帶,她馬上忘了和他鬥,抓起絲帶她情不自禁地奔到前院舞起彩帶舞來了!

  她學生時代曾跟著老師學過一陣子,其實主要也是為了讓身體柔軟度改變,結果一學她就喜歡上了!所以現在一看到漂亮的彩帶,她就忍不住想翩翩起舞。

  而原先在庭院工作的女工們全停下工作來觀看這一段免費又好看的舞蹈,而石昊天更是看癡了!

  看她猶如天女下凡般的翩然起舞,他的心就狂野地跳躍著,再看她柔美的身段在旋轉之間所展現的嫵媚,讓他忍不住想將她偷偷藏起來。

  我是要定她了!他的心一次次地告訴自己。

  我絕對要留下她!,他霸道地想。

  再望向她如彩蝶飛舞的身影,他再度在心中宣告著:我要定她了!

   ==  ==  ==  ==  ==  ==  ==  ==  ==

  杭州街道上,到處都賣著紙傘,這也是杭州的特產之一,另外的特產即是剪刀。

  走在街道上,華紅發現不時有人向他們問安和打招呼。起先,她還不知原因,後來,才趁石昊天不注意時,拉了個人詢問。“為什麽杭州那麽多人那麽尊敬石堡主?”她是止不住好奇心的。

  那人笑答:“石當家是個大商人,也是個大善人,杭州受他恩澤的人不在少數,更有他從暴夫飛虎手下救得的人,所以杭州附近的人聞石堡主之名無不豎起拇指讚賞的。”

  “原來如此。”華紅不住點著頭。

  那路人又說:“您一定是未來堡主夫人吧!?姑娘真好運,碰上石堡主這種好人,雖然石堡主不常笑,但他待人可不分貧賤好壞的。”

  華紅這下只能訕笑,做出意會了的表情。

  知道了他的仁義之行,她反而更覺放不開了!這可怎了得?一個現代人能在古代中生存嗎?

  走了一大段路,發現華紅不在身旁的石昊天飛也似的奔到她身邊,還不悅地輕斥道:“你就喜歡三不五時嚇我一跳,是不是?”

  一看到她,其實他是安心了!但嘴巴仍學不來溫柔。

  “哦!原來你也懂得說俏皮話啊?我還以為你是塊木頭,只知壓霸地說一就不許有二呢!”

  “你牙齒太利了!真該磨一磨了!”

  “還說咧!我們那個世界有牙刷,你們卻用水漱漱口就算了!真是太不衛生了!以後我得了蛀牙怎麽辦才好?我看你快把七彩石借我,免得我帶了一堆病呀什麽的回去。”華紅忍不住埋怨起來了!

  “說風就是雨,我不會把東西借你的。”

  “喂!也不過是塊石頭嘛!幹嘛寶得要命?小器巴拉的!鐵公雞,咕、咕、咕。”華紅嘟著嘴賞他一記白眼。

  看她不高興,他又有些心疼,只得哄起她道:“別氣了!等我想通了就借你,不會太久的。”

  話是如此說,但他又哪能十分確定自己捨得放她走,反正就先哄著了!

  而華紅當然也不便再堅持己見,事實上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是否想回去;又如果借到了七彩石,她就回得去嗎?她根本無法確定。

  但突然她又想到,反正來都來了!不如多玩些個日子,否則以後真回去了也沒機會再來。

  如此想過之後,她心底也舒坦多了!所以她自找臺階下地說:“好吧!就再給你一點時間想想,但可別太久呀!我會想家的。”扮得正經八百又十分勉強似的。

  石昊天果真上當了!他點著頭說:“好,不會太久,但現在可以好好地玩一玩了吧?別再說回去的事,事實上,我寧可相信你的話全是騙人的。”

  “喂……”

  “不說、不說。”

  他乖乖地閉上了嘴,雖然心底仍老大不願意。

   ==  ==  ==  ==  ==  ==  ==  ==  ==

  酒樓雖然龍蛇混雜之地,但華紅覺得它和現代的酒家、PUB相較可單純多了!來來往往不外乎只是些商旅或走江湖的,沒有有色交易,也沒有聲光華影。

  不過,無意間,她聽到了石昊天的一點江湖恩怨,她雖不讚同竊聽,但還是小心翼翼又有點偷偷摸摸地聽著對白。

  食客甲說:“最近飛虎莊的人愈來愈囂張了!老趁石堡主的管事不在時來鬧事,有點明著搶地盤的現象呢!”

  食客乙一嘆道:“可不是,我在飛虎莊附近的生意全沒法做了!”食客乙又一嘆後,才介面說:“石堡主即使有心,恐怕也力不從心的。”

  才聽到這,華紅就被石昊天揪回閣樓上的座席。

  “你到底在幹什麽?”石昊天不悅地問。

  在杭州,他和飛虎的勢力只略不相上下,他不希望華紅離他視線太遠,怕飛虎的人突向華紅下手,偏她卻天真得一無所知,真是急煞人了!

  “不過就是看看嘛!你氣什麽來著?”華紅認為他莫名其妙。

  “我是怕我的仇家傷害你。”

  “是你的仇家又不是我的,他幹嘛要傷害我?冤有頭、債有主,他要找人算帳該找你不是嗎?”

  “可惜他沒你說得那麽有仁義道德,否則也不會人人對他恨之入骨,又怕得要命了!”他還是覺得她太天真了,但,也因她天真又直率,讓人不得不愛她入了骨。

  這個發現教他心底一震,愛嗎?他從沒想過“愛”是什麽東西!但她算是讓他瞭解了!

  華紅被瞅得不自在地忸怩起來,她嬌羞地嗔問:“看什麽呀!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有沒有人告訴你,說你長得很美?”

  華紅哈哈笑道:“多得是。”

  她說的是事實,可惜那些人全被她嚇跑了!回想起來,還只有他制得住自己呢!難怪自己對他另眼相看了!

  “你真的很美。”石昊天含情脈脈地瞅著她。

  而她則是嚇呆了!心“噗通、噗通”猛跳,沒有規律可言。

  她從不明白被個男人讚美竟是如此飄飄然!為何以前她沒體會過?難道以前的戀愛全是假的?而現在……

  太不妙了!她的心魂都快被他拉走了!她拼命眨了眨眼,高聲大喊:

  “Suspend!”

  石昊天愣問:“說什麽?”

  “我才要問你是什麽意思咧!”

  “讚美你呀!”他不覺有錯,卻覺她大驚小怪。

  “沒事讚美我幹嘛?”

  “就當我心血來潮好了!”他學她的調調說。

  “你怎可偷用我的詞?”

  “你說這話時有明言不許人說它嗎?”石昊天揶笑問。

  “你懂不懂著作權呀?”說了,她才覺得說了也是白說,真是瘋了!她和個古人談“著作權”,簡直是白搭。

  “又生氣了?”石昊天睨著她問。

  “不氣才怪!”華紅嘟嚷道。

  “你真的很嗆耶!”

  “要你管。”

  “吃飯了!”

  “氣飽了啦!哪還吃得下!?”

  “那……”

  華紅接走他的話,說:“回家。”

  說完才警覺失言,但已經來不及收回了!因為她看到石昊天偷偷在笑,語病是讓他抓個正著了!她只好惱羞地嚷:“回去了!回去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5-6-15 23:13:34

第四章

     第一眼看到石湘菱,華紅就在心底驚呼,她這才瞭解到什麽叫“傾城傾國”之美,石湘菱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例子,真可取用“沈魚落雁”、“閉月羞花”來形容,而她回眸一笑又豈止是“百媚生”,恐怕不止哦!

  結果她竟看呆了!每個人都瞧出了她的失態,而她卻直到一聲輕咳才回醒過來。

  “什麽事?”她還呆呆地望著石昊天問。

  石昊天無奈地搖頭嘆道:“你不覺得你盯錯對象了嗎?”

  “我?”華紅指著自己搖頭說:“不會呀!你不覺得你妹妹很美嗎?我還沒見過比她更美的女孩呢!”

  石昊天心想:你就不比她差。但他憋回話,改口說:“她是很美,但她是女孩,你也是女孩,我沒見過女人看女人看到發呆的。”

  “欣賞美是個人權利,你管得著嗎?”

  “我……”石昊天被堵得沒話說。

  一旁的石湘菱看她大哥一臉“鬱卒”,還真想笑,一向威嚴受敬重的黑鷹堡堡主居然敗在一個女人手中!太不可思議了。

  而她更覺得眼前的美麗女子很奇特,像不屬於這世界,就如她小弟定睿向她形容的,華紅真的又直率又好玩。

  華紅看到美人在笑,突然不好意思地問:“我須要向你道歉嗎?因為我們那世界的人都是如此的,不管帥男或者是靚女,只要是美的事物,大家就會特別投以注目,我是真的覺得你很美,所以……失禮了!”

  石湘菱柔聲笑道:“我不介意,倒是對你說的話好奇,不知‘帥男’和‘靚女’是什麽意思呢?”

  “帥男就是長得很好看的男人,靚女就是亮眼漂亮的女孩,都是形容詞。”

  “你真的來自未來?”

  “好了!不要談這話題。”石昊天出聲打斷她們的對話,說:“湘菱,你別抓著華紅問個沒完沒了,來日方長,有話慢慢說,別急在一時。”

  “大哥你是怎麽了?”石湘菱好笑地問。

  對於長兄的失常,她十分好奇。以往,無論何等大事,她的大哥都可以做到文風不動、處變不驚;但現在,一提到和華紅有關的話題,他就急了!這真的太奇怪了!

  “我沒事,我很好。”石昊天悶聲道。

  沒事才怪!但石湘菱不想逼人太甚,她轉了個方向,望著華紅問:“未來世界好不好玩?那裏的女人都做些什麽事?”她的好奇心未死呢!

  華紅也高興地說著:“我們那世界的女人可自由自在多了!有自主權,又可以有自己的事業,根本不用看臭男人臉色哦!”華紅語帶挑釁。

  “說什麽嘛!誰是臭男人?”石昊天忍不住不悅地問。

  “又沒說你,你不高興不會閃一邊去,在我們那個世界,女人也有言論自由,你懂是不懂呀?”

  “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麽言論自由,我只請你別教壞了我小妹,害得她最後嫁不掉就慘了!”

  “大哥,沒那麽嚴重啦!”看他倆就快開火,石湘菱忙扯住她大哥說:“是我自己好奇,這不能怪華姊姊的。”

  華紅冷哼著說:“讓他怪好了!反正我才懶得理他這種毛頭小子。”

  石昊天聞言怪叫著:“你居然叫我毛頭小子?”

  “對!沒錯,你就是,不服氣嗎?”華紅囂張地雙手叉在腰上,冷笑著說:“你在我眼中就是毛頭小子。”

  話語方畢,華紅就警覺自己被攔腰抱起,她急得又捶又打,但他全沒反應,只顧著跨大步,邁向東廂房。

  一旁的石湘菱看愣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失控的男人會是自己的兄長嗎?真令人懷疑!

  他倆就這麽消失在她眼底。

   ==  ==  ==  ==  ==  ==  ==  ==  ==

  失言的結果就是自找罪受。

  看著石昊天的臉一寸寸地逼近,華紅嚇得東躲西藏,雙手護在自己前方,隨時準備反擊。

  當石昊天舉起手時,她以為他會打她,但結果不是那般,他並未打她,只是把手落在她耳際輕撫起來。

  他突來之舉,害得她一顆心差點蹦跳了出來。她屏住氣息望向他,為自己的無力感到惶恐不安。

  “你在發抖?”石昊天壞壞地笑著。

  他的手並未停止撫觸她,他十分喜歡她細滑滑又白哲如雪的肌膚,她不施脂粉卻有如粉撲過的容顏,美麗得出塵,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華紅咬著下唇搖頭否認,但他壓在她身體之上,當然十分清楚她的否認是欺人也是自欺的。

  “有沒有人親吻過你的這裏……這裏……”他的手撫過她的頰、鼻梁至唇上說:“還有這裏……”

  華紅誇張地點頭,事實上,她以前被吻過幾次卻都只蜻蜓點水似的,沒人像他如此大膽地挑逗她,甚至愛撫她,她的心跳得極不規則,而且好似隨時會停止似的。

  “那我只好用我的唇抹去他們曾印烙下的痕跡了!”

  他頭一俯,唇覆上了她的,他全身壓著她,幾乎讓她快喘不過氣來,而他的舌兒就在她想抗議時滑入她口中,輕輕吸吮、攪動著,連著把她的心湖攪亂了!

  天呀!她簡直快著火了!卻發不出抗議之聲,甚至不自覺地將手攀向他、回應迎合他的吻,和他糾纏在一起。

  當他的手探向她休閒服之內,輕撫她光滑的肌膚時,她已經以為自己快停止呼吸了!而當他的手更往上遊移而去,她才警覺到自己衣服之內是一無它物的,這下,她的心魂全拉了回來,她伸手制止了他的動作。

  “不行!”她喘著氣,低聲遏止著說:“除了我未來丈夫,任何人都不許碰我。”

  石昊天發出輕笑,他雙目炯炯有神地瞅著她,有點霸氣地說:“這正是我的意思,我決定和你成親,就在年底前。”他逕自決定著。

  “不行!不行!”華紅氣急地叫:“我才不嫁比我小的小毛頭呢!何況,我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早晚……”

  她的話來不及說完,石昊天又用唇堵住了她的雙唇,讓她不得申訴,他十分不悅地說:“不許你再叫我小毛頭,我不知道你多大,但我不在乎,你休想用這理由打發我,我娶你娶定了!”

  “喂!你講不講理呀!我說不嫁你啦!我告訴你,我已經二十七歲了!一點也不適合當你老婆……還有,我一點也不像大家閨秀,娶了我可會使你丟臉的;還有……”

  “盡管你喋喋不休,粗魯又不端莊,但望眼這個時代,恐怕你別無選擇,只有我敢娶你,而且,我一點也不在乎你大我不到一歲,因為我明天正好二十七歲,所以,你沒資格叫我毛頭小子。”石昊天毫不以為意地說著。

  “我早晚要回去的。”

  “我會想盡辦法留下你,讓你根本不想離開我。”他笑得曖昧不清。

  華紅馬上聽出他的語意,羞紅著臉嚷:“不要臉!”

  “這麽說未來的夫婿不好吧!?”他賊笑著。

  “誰要嫁你啦!別作白日夢了!”

  “我十分堅持。”

  “那我就逃跑。”她負氣地叫。

  “除非你不想要七彩石。”

  “你居然敢威脅我!卑鄙、下流、無恥、齷齪……”想了老半天,罵人的詞還是不變,她氣炸了!

  想她在民國時代,無人敢惹,摔人就像在摔大抱枕般輕松,但偏偏就衰得流落在這古代受他欺侮,真冤哪!

  不過再想回來,好像自己並不那麽討厭嫁他,甚至可說滿心歡喜;可是古代戰亂頻繁,元世祖開始,元朝也不過九十年光景,她實在不想自己子孫生長在動蕩不安的戰亂時代,她寧可自己的後代平凡地生活在太平世界裏。

  石昊天見她悶不吭聲想了好久,忍不住打破沈寂問:“你想清楚了沒呢?”

  “我還是決定不嫁給你。”

  “你……”石昊天氣瘋了!他差點就把她翻個身,打她一頓屁股出氣。

  她居然膽敢如此不屑於他的求婚,他可是鼓足了勇氣才說的,而她竟是不領情!太不知好歹了!

  “到底怎樣你才答應和我成親?”

  “除非……”華紅瞅著他欲言又止。

  “除非什麽?,”他焦急地追問。

  “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到我們那個世界,那或許我可以考慮、考慮……”是了!這是她的希望。

  石昊天放開她,站了起身說:“不可能,我的親人都在這裏,而且我的事業也在這裏。”他答得武斷。

  “你太自私了!你怎不想想,我的親人不在這,我也有我的事業。算了!你懂什麽!我孤孤單單來到這,你哪知道我有什麽感受?你只想到你自己,出去……出去……”華紅也跳下床,邊哭邊把他推出門外說:“我不和你說話了!出去!”

  接著,門“碰”地一聲,合上了!

  石昊天呆了!他沒看過華紅哭,更沒想到她會哭得那麽傷心,難道他錯了?看來他得好好想想了!

   ==  ==  ==  ==  ==  ==  ==  ==  ==

  聽到敲門聲,華紅啞聲嚷著:“走開!我不要見你,你別來煩我!”

  她以為門外是石昊天,結果她聽到石湘菱溫柔的聲音在喚著:“華姊姊,是我湘菱,可不可以請你開個門?”

  華紅緩慢地起身去為石湘菱開了門,又很沒精神地問:“什麽事?”

  她是自知不該把怒氣牽扯到旁人,但教她馬上裝出開心的笑臉,她又實在做不到,只好緩和語氣說:“我情緒不佳,先知會你一聲哦!”

  “沒關係!我知道一定是我大哥惹你生氣,他那人脾氣就是躁了點,可心地很好的。”石湘菱忙為她兄長說情。

  華紅噗哧笑出聲,道:“他恐怕是對任何人都好,就偏對我苛得要命,如果你是來當說客的,我勸你打消念頭。”

  “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你不歡迎我嗎?”

  “當然不是,我這客人怎敢喧賓奪主起來?”華紅尷尬地笑了笑。

  如果今日她落在別處,也許就要四處漂泊了!而石昊天肯待她如上賓,她實在也沒什麽好怨,但一想到他霸道得要命,又說娶就要娶,一點也不尊重她,她才氣不過的。

  望著石湘菱,她其實不否認自己是很喜歡石家上上下下的,忍不住解釋著:“我脾氣硬了些,你別介意。”

  “我喜歡你的直率呀!有話本來就該說出來,再說,我們可沒把你當外人看哦!”石湘菱笑得坦誠。

  華紅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我知道你們全待我很好,可是我畢竟不屬於這世界,我早晚都要回去的。”

  “你討厭我大哥?”石湘菱突然問。

  “你怎會這麽問?”

  “你拒絕了他的求親。”

  “他根本沒向我求婚,他只說他要和我成親。”

  “那樣不對嗎?”

  “我不想就這麽嫁人。”

  “你真的非回去不可嗎?”

  “是的。”

  “你有沒有想過,說不定你來到這裏是天意?天意要你和我大哥相遇,你有沒有這麽想過?”

  華紅不禁一愣,這她倒是沒想過,是天意嗎?

  石湘菱看她的表情軟化了些,忙又介面說:“今天大哥壽辰,你不出去,他很不開心哪!你就別和他鬧脾氣了,好不好?即使不嫁他,也還是朋友,不是嗎?”

  “恐怕我現在出去,他也不會高興的。”

  石湘菱馬上把她往外推著說:“大哥一定會很高興的,我們快出去,今天沒什麽客人,只有咱們石家上上下下同歡,大哥一雙眼已經快看穿了呢!”

   ==  ==  ==  ==  ==  ==  ==  ==  ==

  當華紅走到大廳堂,石湘菱馬上把她安置在石昊天身旁就座,華紅知道石昊天一直盯著她看,可她只瞥開眼和另一旁的石定睿閒扯淡。

  “對了!我老忘記你那拳腳功夫叫什麽來著?”石定睿苦思後,還是不能不再重新問上一回。

  “跆拳道。”

  “我在想,或許你有空可以教教姊姊防身術。”

  石昊天忍不住用大家長的口吻斥責石定睿道:“你別瞎起哄,一個姑娘家學那做啥,以後還嫁不嫁人?”

  “反正姊將來想嫁的人是韓大哥,他功夫強,又不用怕被姊欺侮,一個女人家還是別手無縛雞之力好些。”

  所有人的目光這下全投向韓特牧,韓特牧一臉無辜地說:“我可沒妄想,小睿你別信口胡說,你姊姊是千金之軀,怎得委屈下嫁我這粗人……”一看到石湘菱瞪他,韓特牧忙把話打住。

  “韓特牧,你也別謙虛了,看得出你和湘菱情投意合,倒不如趁此機會就請石堡主做主不就得了!”華紅直言道。

  “華姊姊……”石湘菱被說中心事,羞得雙頰紅通通的。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別不好意思哦!否則,以後你們錯過了機會可會後悔的。”華紅說出她的看法。

  一直未曾將目光自華紅臉上移開的石昊天,這會兒也開口道:“湘菱,你自己說,你可願把終身交給特牧?現在就只咱們自家人在,你可要實話實說;否則,大哥可無法替你做主。”

  華紅忍不住開口說:“你這就不對!你應該先問特牧願不願意照顧湘菱一輩子?否則,如果湘菱答應而他拒絕,那教湘菱面子往哪放?”

  石昊天瞅著她看,他倒是沒想到看似粗心的華紅,也會有心細的一刻,或許女人天生就比男人心細吧!

  他讚同地對華紅點頭,才轉向坐在左手邊的韓特牧問:“特牧,我有意將自己妹妹的終身託付於你,你的意下如何?”

  韓特牧看向石湘菱,石湘菱羞怯地垂下眼去,他有心卻覺自己身分不配,只好淡然說:“我不能娶湘菱。”

  石湘菱忡愣地擡眼,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他,接著眼角滑落兩滴清淚,接著又落得更多、更多。

  “韓特牧……”華紅火大地叫。

  韓特牧慌張解說道:“我不是不要湘菱,而實在是我配不上她,我只是個流浪漢,拿什麽給湘菱過幸福日子?”

  “你們這些古代人做事真是會氣死人,金錢、權勢難道真那麽重要嗎?莫名其妙。”華紅氣鼓鼓地吼著:“做人其實只要肯上進,實實在在的,哪怕吃的只是粗茶淡飯,日子也會覺得快活的,所以,你們的思想都太八股了!該洗洗腦了!”

  韓特牧被罵得滿臉漲得通紅,他十分靦腆地說:“我只是在想,小姐可以嫁到更好的人家……”

  “我才不在乎!”石湘菱脫口叫出。

  結果,她警覺自己太急躁,馬上羞紅了臉地垂低了頭,擡也不敢擡了。

  可是,這下韓特牧卻因石湘菱的默許而鼓足了勇氣,他一鼓作氣地說道:“如果湘菱不介意跟我過著只有粗茶淡飯的日子,我鬥膽請堡主做主,我想娶湘菱小姐為妻。”

  看他倆都情投意合了!石昊天也無話可說,而把石湘菱交給韓特牧他是十分放心的,但他仍嚴肅地問:“湘菱,你同意了嗎?”

  華紅附到湘菱耳旁低語道:“湘菱,直截了當地說出你自己的心意,韓特牧雖木訥些,可比起你哥要好多了!太有女人緣的男人最容易搞外遇。”

  石昊天橫眉豎眼地問:“外遇是什麽東西?”雖然他老聽不懂華紅的話,但光看她的一臉不屑,他也知道“外遇”不會是句好詞。

  “懶得解釋。”華紅擺出一副煩不勝煩的表情後,又介面說:“現在談的是湘菱和韓特牧的事,你還是多費點心張羅他們的好日子,別一心二用,解決正事要緊!”

  愈是得不到答案愈教他好奇,但石昊天此刻卻也不急於追根究底,他說起正事道:“那就請魯叔替你們擇個黃道吉日,先下聘……”

  “聘個頭啦!擇日拜堂成親不就得了!難不成還挑肩扛擔地繞上黑鷹堡一圈再來個訂親,再擇日成親?煩不煩哪!”華紅喋喋不休地說。

  石昊天可有點哭笑不得了!他想不通這黑鷹堡現在到底是誰在當家做主來著?

  她,有點喧賓奪主太過了吧?

  但,若把她想成黑鷹堡未來女主人,那這個主,她倒也做得;所以,他還是覺得將就著她好些,免得嗆姑娘她臨時興起又安個怪名詞給他,那他不就自討苦吃了!

  一旦想了個清楚,他決定做個閒人!

  華紅嘰哩呱啦後,反而不解地睨著他問:“幹嘛又變成了悶葫蘆了?”

  她有點埋怨意味,他卻覺自己有苦難言,碰上她這種女子,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

  “不是你說了算?”他不甘示弱地嘲揄道。

  “你說的哦!別說是我自作主張哦!”

  “當然。”石昊天無奈地一笑。

  他這絕不是寵她,而是她已經爬到他頭頂上了!

  該娶她嗎?他突感質疑。

  這一餐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他是壽星,而大家討論的話題全換成了嫁娶。

   ==  ==  ==  ==  ==  ==  ==  ==  ==

  當夜深,所有人各自回了房去,華紅一個人卻坐在後園中的亭子望著星月,冷冷的北風正由內陸吹向海洋,空氣顯得格外幹燥。

  愈是一個人獨處,她愈是會想起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親人、朋友。他們好嗎?當他們發現自己不在那個世界會如何呢?

  當她就那麽平空消失了!他們可曾找尋過自己?但一想到,自己是在另一個世界,他們又如何尋她?

  她想出了神,根本未曾察覺到有人來到她身旁,甚至在她一聲聲輕嘆後,一雙大手由她身後抱住了她。

  華紅差點尖叫,但石昊天比她更快的,他的手已捂住了她的嘴,並將唇附在她耳際低聲說道:“別慌!是我。”

  聽到來自石昊天低沈的嗓音,華紅的心已經差點蹦出胸膛,再發現他有力的手正環抱在自己腰上,她的心臟更差點忘了跳動,這一刻,她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快放開我……”她用著極低的聲音喃喃言道。

  “不。”石昊天斬釘截鐵地一口拒絕,他的心跳也正常不到哪去。

  任何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都無法像此刻他抱著華紅讓他的感官有著強烈的震撼及快感,而她不經意流露的孤單無助又令他如此心疼。

  他好想就這麽成為她的支柱,為她扛下所有愁苦,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只因為此刻她的心想著的並非這個世界的一切,而是他不知道的那個地方,而那裏說不定另有一名男子等著她。

  一想及此,他就不自覺地加重手勁,並啞聲問:“有嗎?”他問得沒頭沒腦的。

  華紅可糊塗了!

  她不解地反問:“有什麽?”

  石昊天重重一聲低嘆,把華紅旋了個身,把她緊擁在胸懷之中,他俯身凝望住她,突然又沒頭沒腦地說:“即使是有,我也不會放你走的。”

  說著,他已霸道地攫住她的紅唇,這一吻仍狂野如火,大大地震撼了兩人的心,許久、許久,當他終於離開她的唇,華紅己快虛脫得站不住腳,因而她只得扯住他,像依附著似的。

  她有點生氣他老是不事先預警地說風就是雨,而她更氣自己老是被他影響了自製力,碰上他以後,她真的變得太不正常了!好像變得十分軟弱似的,所有以前的大男人婆的活力全沒了!反而多了多愁善感,真是天要下紅雨了!

  “嫁給我好嗎?”石昊天再度開口向她求婚。

  “為什麽你想娶我?”

  “因為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

  聽到這種回答,她都不知自己該高興還是生氣!?他只因為她是他唯一想要的女人而娶她?太離譜了吧!沒有感情,能過一輩子嗎?

  “我希望不要再聽到拒絕的話。”石昊天又繼續說。

  “太霸道了吧!?”華紅不悅地嚷。

  “我要聽你的真心話?從你的反應,我感覺得出來你並不討厭我,而今日我們年紀己無差異,你是不是還想找其他藉口?”石昊天咄咄逼人地問著。

  華紅險些被問傻了!她仰著頭呆望他片刻,光身高氣勢她就矮了一大截,可是,她仍強裝捍衛戰士精神般挺直了背桿,瞪著他。

  “你沒話說就表示你讚同了哦!”他這句說得沒先前來得氣勢磅薄。

  華紅馬上逮得先機地冷哼一聲道:“還早得很咧!你可知道在我們那個世界,求婚可不是這麽簡單的。”她賊賊竊笑著。

  石昊天拉長耳朵,準備洗耳恭聽的模樣,讓華紅決心考驗他一番,所以她嬌媚地笑問:“你真的想娶我嗎?”

  “這還能有假的嗎?”他反問。

  華紅聳肩,不置可否,也不再在乎自己仍在他懷抱之中,她逕自開起口來說:“在我們那個世界,求婚得經過一千零一次,而且,每一回都得送上一朵花,不能多也不能少,而且……”

  “還有而且?”石昊天驚愕不己。

  光那句“嫁給我好嗎?”要他說上一千零一次已經十分困難了,居然還得每回送上一朵花!而她還有其他條件?太誇張了吧!娶皇帝女兒也不必如此呀!

  他很想大喊“我不幹了!”,但一看到她那張教人心慌意亂的笑顏,他到口的話又硬生生吞回腹中。

  “我知道……”他低聲下氣地介面說:“請說。”

  “一天不得重復說三回。”這也是看他可憐喲!她原本想說一天不得重復一次,那等於他得說上兩年九個月又零一天,而現在她可是折衷又折衷了,所以,她可算得上好心,他不該再怨了!

  可是,石昊天可沒領到她這分心,他恨得牙癢癢的,真的恨不得一口吃了她,可恨的她居然要他求婚一年?一年那!太長了吧!?

  兩人相視,心情不一,夜風依舊冰涼如水,兩人只有體溫一致,火熱、火熱。

   ==  ==  ==  ==  ==  ==  ==  ==  ==

  看到石昊天持著一枝花,那副表情好像那朵花比劍還重似的,華紅就忍不住躲著捧腹笑上一陣才又回到他面前,換上的當然是一張正經八百的臉。

  石昊天瞪著她問:“笑夠了沒?”

  這輩子他可沒這般丟臉過!

  話說他方才經過石湘菱居住的芬園時,湘菱問他摘花幹嘛?他差點就挖個地洞土遁了!再經過正廳,他碰上了魯智道,他問:“你什麽時候開始拈花惹草?”

  他能答什麽?只好瞎掰說:“是華姑娘托我摘的。”

  結果,魯智道居然說:“那你該摘一把才對,一朵太不顯眼了!”

  反正,更別說碰上其他家丁了,大夥看他的眼神說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了!

  現在可好!開出這條件的她居然笑得毫無形象,他這是幹什麽來著呢?自取其辱嗎?他簡直一肚子火,卻不敢爆發。

  “做不到不要太勉強哦!”

  “不……”石昊天挺直背桿,生硬地說:“別瞧不起我,他們做得到,我也做得到,我要證明我不會比他們遜。”

  “他們?你到底要跟誰比較啊?”

  “當然是你想的那些個男人。”石昊天負氣地吼著,此刻的他像個吃醋的小孩,又像不服輸的少年。

  華紅笑著搖頭說:“我根本沒男人。”

  “不管有沒有,我不會輸他們。”

  “別自討苦吃了!”華紅有些不忍地說。

  “請你嫁給我。”他認真地說。

  華紅險些就動心了!但仍搖了頭。

  其實她是想到“一百零一次求婚”的日劇,才會想用此方式讓他打退堂鼓,自己一句玩笑話,卻沒想到他竟如此認真,她真的十分不忍,怕自己會傷了他。

  “我不屬於這裏,你早點放棄吧!”

  “不。”石昊天固執己見地搖頭。

  “你是個堂堂黑鷹堡堡主,你有龐大事業要掌理,有一堆人要你照顧,別再把心思花費在我身上了!”

  石昊天還是一味搖頭。

  當他愛上她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放不開她,即使真如她所願,他是真的會放棄一切隨她回她那個世界去的。

  “我累了!想休息了,你請回吧!”華紅無心戀戰。

  她以為石昊天還會賴著不走,但他卻悄聲退出了她的房間。

  我該答應嗎?她在心低如此自問著,卻仍沒為自己問出個答案來。

  她仰天輕嘆一聲!心想:真是情不擾人,人自擾啊!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5-6-15 23:14:51

第五章

  黑鷹堡的屋前、屋後都張著燈、結著彩,為了韓特牧迎娶石湘菱之喜事,堡裡大大小小全忙得昏天暗地。

  「我好害怕。」石湘菱一臉羞態。

  華紅輕拍了下她的肩,笑問:「怕什麼?」

  石湘菱垂著眼說:「不瞞你說,我怕的是那個事……」

  她自幼喪母,根本沒人教過她任何女人家的事,而堡裡除了魯大嬸在她月事來時教過她一點事之後,再也沒告訴她更深一層的。

  華紅再度拍拍她的肩說:「不用害怕,那種事很自然,你只須要相信你丈夫就行了!」

  「你懂嗎?」

  「呃……我沒經驗,但我們那個世界是要上學,即是你們說的學堂,我們在男女長到某一程度,差不多十三歲時會開始教一些生理和人體構造的課程……」

  石湘菱緊張地問:「你們也學那個事?」

  「當然不是你指的那個,我這麼說也說不清楚啦!不過,我知道第一次會有點痛,但那也要看情形……」

  「你也不好意思說是吧?」

  華紅只是淡然一笑,沒有回答。

  「大哥生日那天,我看見他親你耶!」石湘菱別開眼,不敢看華紅,她的臉已羞得通紅。

  「是……是啊!」華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若在現代二十一世紀,接吻十分稀鬆平常,根本沒人談它會臉紅至耳根子,但在古代談這話題仍屬太深入,所以問的人臉都紅了,她當事人怎敢不臉紅?

  「那是什麼感覺?」

  華紅一驚,忘了臉紅一事,她偏低頭問:「怎麼,韓特牧沒親過你?」

  「我們才不敢,又還不是夫妻。」石湘菱急於撇清事實。

  「天啊!我就說古代人真要命,都快成親了,居然連碰一下也不敢。」

  「怎麼未來很開放嗎?」

  「他們當街表演哦!」

  「哇!」石湘菱驚呼一聲,美目圓瞠,她根本不敢相信。

  「其實在未來,接吻是很平常就會發生的事,就連親人與親人之間都會用親吻額頭或面頰來表示親切或友好,連朋友與朋友之間也都用擁抱來表示友好……」華紅慌忙停住嘴,因為她看到石湘菱已經聽得快暫時停止呼吸了!

  「你沒事吧!湘菱。」她擔憂地問。

  石湘菱拉了好久,才把心魂拖了回來,她輕撫著胸口,邊擔憂地問:「你和別的男人親吻過嗎?」

  「有啊!」華紅坦白地答。

  「千萬別告訴我大哥。」

  「他知道了!」

  「什麼!?」石湘菱這回嚇得不輕,她完全呆掉了!

  「拜託!你不要大驚小怪好不好?」華紅被她叫得快手足無措了!

  「華姊姊,你說我大哥知道你和別人親吻過?」

  「對!」

  「他不在乎?」

  「他說……」

  「他到底說了什麼?別賣關子呀!」石湘菱像極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他用他的吻抹去他們曾烙下的痕跡。」華紅掩住偷笑的唇角,因為她覺得自己真有點三八。

  「我大哥?」石湘菱張口結舌,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怎麼?你不相信我的話?」

  石湘菱在驚愕中搖了下頭。

  華紅蹙眉低叫:「什麼嘛!」她以為石湘菱不相信她。

  石湘菱紅了粉頰解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話,我是不相信你說的那人會是我那連笑都懶得笑的大哥!」

  「我也很懷疑是他,不過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哦!你千萬要保密,否則你大哥會剝了我的皮的。」

  「我哪敢說出去!?到時候先被剝皮的可能是我。」

  「這倒是真的。」華紅十分相信。

  ==  ==  ==  ==  ==  ==  ==  ==  ==

  頭戴鳳冠披上紅頭巾,一場熱鬧非凡的嫁娶正進行著。

  以前只有在電視上看得到的,現在人卻在現場,華紅深信若回到二十世紀未告訴那些新新人類,他們一定難以置信。

  她被石昊天強拉到高堂位上就座,幾番爭執,最後,她是看在石湘菱苦苦央求的情形下,才勉為其難地答應。

  趁人不注意,華紅瞪著石昊天申明:「別高興得太早,這只是演戲,改日找你算帳。」她說得可是咬牙切齒。

  石昊天卻是一臉賊笑。「隨時奉教。」他笑道。

  改日是改日的事,沒到來的事誰能預料?反正這一回他是佔了上風,此時不笑更待何時!

  拜完了堂,新人己送入洞房,石昊天還在沾沾自喜、暗自竊笑,直到他的大腿處傳來一陣痛,他才拉回心神看向那疼痛的來源--她正擰著他的大腿肉。

  「你在做什麼?」石昊天瞪著華紅問。

  若非此時高朋滿座,他早發作了!

  華紅可一點也不怕他發火,她低聲嘲諷道:「人家都要進洞房了!你還發什麼呆?」

  「他們進洞房又不關我的事,媒人婆會處理一切,所以,誰規定我不可以發呆?」石昊天賊賊地反問。

  「秀逗,不理你了!你愛『呆』多久就『呆』多久好了!」

  華紅已經放棄和他瞎掰了,但他不死心地跟上她,死纏著她追問:「什麼是『秀逗』?又是罵人話是不是?你這女人怎出口就罵人?你就只學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嗎?」

  華紅一氣之下,停下腳,結果後頭的他就撞上來了,華紅一個不穩往前栽了,原先她可以很輕而易舉地翻個觔斗--如果他不救她的話,結果卻因為他忙要救她,害得兩人一齊栽倒在地上,更慘的是石昊天差點把她給壓扁了。

  這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事,華紅的臉紅得像大火燒過似的,她羞愧得乾脆來個死賴在地上,她的臉幾乎要吻上地板了,她心底開始低咒:該死的大巨人!該死的石昊天!該死的!

  「你準備一直趴在地上嗎?」石昊天已經起身蹲在她身側,說話的語氣充塞著百分之百的嘲笑。

  不管三七二十一,華紅對準了他的手臂咬了過去,以示懲罰,誰教他害得她跌跤在前又嘲笑她在後,這可全是他咎由自取。

  石昊天忍住了微痛,還是拉了她一把;他突然想到一句形容詞十分不對,那就是--君子動口、小人動手,而現在簡直是本末倒置。

  「雞婆。」

  「我是要救你耶!」他十分無辜。

  「我叫你救了嗎?」華紅冷聲問。

  「那倒是沒有。」

  「那就拜託你,以後我沒叫你救我就別救我好嗎?」

  「還有這道理?」石昊天冷哼一聲。

  「我說了算!」華紅雙手叉腰的此刻像足了管家婆。

  「好吧!」石昊天還是妥協了!「你說了算!」他低歎道。

  「OK!現在請你回正廳去。」

  石昊天這才發覺他們不知不覺走出了正廳,此刻,他們正在東廂房走廊上。

  看來,他真是「秀逗」得太嚴重了!他突然大叫:「秀逗!」他想著「秀逗」可能是「不正常」之意。

  「才知道。」華紅吃笑著撇下他,進了閨房又關上了門。

  現在,他相信「秀逗」即是不正常了!

  因為碰上她,他根本沒有正常過嘛!

  ==  ==  ==  ==  ==  ==  ==  ==  ==

  酒宴後,該散的人潮已散了去,只有少數幾個韓特牧的朋友留下來拼酒,拼到最後,他們又決定鬧洞房,結果三、四個人再加上石定睿就搖搖擺擺地移步至芬園。

  「為什麼外面那麼吵?」留下來陪湘菱的華紅問著媒婆。

  「是韓姑爺的朋友要來鬧洞房。」

  「韓姑爺也來了?」

  「是啊!不過他醉了!」

  「堡主人呢?」

  「被賓客灌著酒呢!」

  「豬。」華紅低噥一聲,又接口說:「把姑爺扶進來,客人全擋回去。」

  「可是石二少爺也在其中。」媒婆很是為難地說。

  「好吧!好吧!我來。」華紅歎道。

  說著,她就打開了門,面對四、五個醉酒大漢,她可一點也不畏懼,她打直背桿讓自己看起來高大一點,並雙手環胸,一副凶相地問:「這是做什麼呀?」

  「當然是鬧洞房。」石定睿打著酒隔說。

  華紅一把拉過醉醺醺的韓特牧,並把他交給媒人婆,當門再度合上,她才有心思應付另外四個醉鬼。

  「定睿,你可看清楚我是誰?」華紅瞅著石定睿問。

  石定睿聽了她的問話,把眼睛鎖定在她臉上,很仔細地看了起來,隔了半晌,他笑了起來,一面笑還一面說:「你不就是華紅嗎?是華紅對啦!我未來的大嫂,怎麼你不出去陪大哥向客人敬酒?多學著點,下回就換你們了耶!」

  「石定睿,你肯定這些話是在對我說嗎?」華紅皮笑肉不笑地哼問。

  「這裡有兩個華紅嗎?」

  「石定睿,我要你帶著客人回前廳去喝酒聊天,別在這打攪人家的好時辰,你不明白春宵一刻值千金嗎?」

  「你是以大嫂身份在對我下命令嗎?」

  「我不以為這值得爭議!」華紅已開始一肚子火了!

  「那可大大有差別哦!你明白嗎?如果你不承認自己是大嫂,那你就是客人,而客人是不得命令我的,因為我是二主子。」石定睿指著自己笑道。

  「對、對、對……」另三個酒醉大漢也同聲附和起來。

  華紅真的光火了!她十分生氣,臉色也頓時變得難看,因為她發現石定睿在借酒裝瘋。

  「給你三十秒離開這裡,否則我就揍人了!」她忿怒地低聲命令。

  雖然她也知道在人家新房前大吼大叫很低級,但此情況是非比尋常,特殊例子,她不光火就沒人怕她。

  而顯然地,她的忿怒效果顯著。

  石定睿把其他三個大漢推向前廳的方向,只是嘴巴還叨叨念道:「快走了!快走了!母老虎發威了,我可惹不起,要讓我大哥知道我對未來長嫂不敬,他可會剝了我的皮的。」

  華紅雖然更加生氣,但她也拿他莫可奈何,她總不能連人家的嘴巴都管吧!所以,也只能自歎三聲無奈了!

  ==  ==  ==  ==  ==  ==  ==  ==  ==

  洞房之內。

  微暈的紅燭光輝映出一室的浪漫情調,酒醉的新郎正拿著如意掀起新娘子的冠巾。

  一待紅巾掀去,石湘菱嬌羞地把頭垂得更低,她泛紅的俏臉雖被暗光所掩蓋,但燒至耳根子的熱卻是遮掩不了的。

  一想到自己已成人妻,她就不能不緊張,再想到喝了交杯酒,熄了燈火,放了床帳,她就得跟韓特牧圓房,她更無法不緊張。

  總之,此刻她的心是「噗通」、「噗通」地狂擊亂撞著。

  韓特牧走到桌邊,放下如意,又走回她面前,他輕捧起她滿是羞態又熱得發燙的粉頰,看癡了,約莫一刻,他才開口說:「你好美。」

  石湘菱更加害羞地別過眼去,她根本不曉得自己該說什麼好,而她更不明白自己為何全身像著了火似的發燙?為何當他一碰觸她的肌膚那刻,她的小腹會一陣緊繃?

  「看著我。」韓特牧輕聲催促。

  他散發出來的酒氣,讓她突然加添了幾成勇氣,而他輕柔的低沉嗓音蠱惑了她,讓她忘了一切羞澀而仰臉望他。

  韓特牧半至床沿和她面對面,他的手輕觸上她的唇,又滑向她的後腦,替她取下了鳳冠隨地一放。石湘菱只任他為自己除卸重物,卻不知她該為他做些什麼?

  「我……」

  韓特牧點了點她的唇,阻止道:「別說話!」

  於是她乖乖地閉上雙唇,但雙眼卻無法控制地隨著他的手的動作溜轉。

  她看到他撥開了她的新娘服,她嚇得呆問:「交杯酒?」

  「別管它了!」韓特牧揮了下手,放下床帳。

  「紅燭?」她再次呆問。

  有點被嚇壞了!她根本不知道洞房花燭夜她該做什麼?結果,她聽到兩、三聲輕輕的鼻鼾聲,她翻了個身坐起來,才發現韓特牧竟然睡著了!

  「天呀!」她仰天低呼。

  洞房花燭夜,新郎醉臥床榻,而新娘只有紅燭陪伴,怎麼會這樣?她本來還擔心得要命,結果是什麼也不會發生,簡直是……

  「笑話一樁。」她面對紅燭再度低歎,三分放了心卻有七分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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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紅忙了一整天已是全身酸疼,她從來不知道幫著招呼客人又收拾殘局是如此累人之事,簡直是折騰人的身體,遠比她練了幾小時功夫還痛苦。

  趁著人人皆入夢鄉,她騎馬奔向後山林,只為了想泡個溫水澡。自上回被石昊天碰上後,她就沒再來過,這一回,她相信石昊天一定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根本沒人會知道她到此地來。

  不過,上一次當學一回乖,這一次她特地穿了套緊身衣褲下水,衣服也擱放在水池附近。

  做了萬全準備,她咨意地玩起水,又是蛙式、自由式,外加仰式一併全使上;她盡情又痛快地在水中打轉,像足了一隻美人魚,彷彿水中世界是她的天堂。

  但,玩歸玩,這回她的警覺性可提得很高,所以當她聽到草叢有點聲響,她就馬上游回岸上,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套上衣服,又躲到一草叢旁觀看。

  她決定若來人是石昊天,她就會請他下去吃水。

  可是,她馬上知道來人不是石昊天,而是三個身穿黑衣的大漢,其中之一個大漢低聲問:「人呢?」他的眼正往水池直瞧。

  「我去請您時,她明明還在……」另一名大漢怯怯懦懦地回答。

  「快找,非抓到人不可,看得出來,石昊天非常在意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女人,抓到她不信石昊天不交出七彩石和寶藏。」先前說話的大漢命令道。

  這下她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抓自己,問題是與七彩石和寶藏有何關係?

  她看到一名大漢已走向她這個方向,她忙一挪,誰知這一挪反而暴露了行蹤。

  那發號施令的大漢大喝道:「她在那裡。」

  既已曝了光,她也不打算躲躲藏藏,所以起了身,她走了出來,並冷聲問:「你們不知道這是石家的地方嗎?你們是誰?三更半夜地闖到黑鷹堡到底意欲何為?」

  「呵!膽子不小嘛!看到我飛虎不色變的女人恐怕只有你了,佩服、佩服,這更讓我非帶走你不可。」飛虎發出陰沉沉的冷笑,在月黑風高的此刻,聽來格外教人毛骨悚然。

  華紅不禁打了個冷顫,卻又馬上把僅存的一絲畏懼排出體外。她沉聲冷笑道:「原來你就是飛虎?難怪做事偷偷摸摸的,不過你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你別以為抓了我,石昊天就會跟你妥協,我和他可是非親亦非故,說到底還是在石家白吃白喝的,你以為他會為我做什麼?」

  她以為這可以令飛虎打退堂鼓,誰知厚臉皮的他居然笑道:「那又何妨,我飛虎可不在乎莊裡多了個吃閒飯的美人,既然你和他非親非故,那麼我就客氣地請你上飛虎莊當上賓。」

  「呃……那可不行,離開黑鷹堡我就回不了家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先告辭了!」華紅邊說邊退,想趁機開溜。

  但,飛虎的兩名部下迅速地擋住了她的去路。

  「請讓開。」華紅生氣地怒道。

  「希望姑娘識趣地跟我們走,別讓人說我飛虎不懂憐香惜玉。」

  「你幹嘛要強人所難?我都說了不跟你走,你沒耳背吧?」

  飛虎挑眉看她,他其實聽不懂她說的「耳背」是什麼?但又不好意思問,只好不懂裝懂地略過不說。

  「張坤、吳海,請姑娘上路。」

  一得令,兩名大漢馬上上前要抓她,但華紅旋了個身,一記飛腿就踢倒了兩個壯男子,這可讓飛虎愣住了!

  隨之,他鼓拍起掌,讚道:「看不出來你還有兩下子嘛!」

  「好說好說,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飛虎一步步逼上前來,華紅只好一步步地後退,不是她害怕,而是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她十分明白飛虎不好對付,如果他可和石昊天敵對,那麼她的勝算就不大。

  飛虎的兩個部下站起身卻馬上又被飛虎擊倒,他凶神惡煞地怒斥:「笨蛋!連個女人都能打垮你們,我養你們何用?」

  華紅很想說,養老鼠本來就是要咬布袋白吃糧的。可是她還是憋住了!不過,她還是覺得他們的鏖頭鼠目和那句格言正配。

  「你想你打得倒我嗎?」飛虎冷笑著。

  華紅不答,她太有自知之明,想勝他恐怕自己得先學會石昊天的功夫,可是教她當待宰羔羊那可也不成,她決定全力一搏。

  「廢話少說,要不你就讓我走,要不你就殺了我,別想抓我去威脅人,門兒都沒有。」

  飛虎還是聽不懂她的詞,但他對她可愈來愈感興趣,不帶她回去太可惜了!有她在,日子鐵定會好玩,現在他明白為何石昊天會把她當寶了!

  她,確實是塊寶。

  「你到底……」

  華紅的話還沒話完,她人已然倒向飛虎懷中。

  飛虎朗聲笑道:「想跟我鬥,還早得很呢!」

  他的暗器可是出了名的,華紅中了他的銀針,想不倒是不可能的,他抱起有力王牌,再度讓如鬼號的笑聲散飄在山林之中。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5-6-15 23:15:05

  黑鷹堡此刻只差沒有翻倒過來,可是全堡的人還是雞飛狗跳,只因為他們未來的夫人突然失蹤了!

  「昨兒個馬房誰看管?.」石昊天鐵青著一張臉,怒問。

  「屬……屬下……」跪在地上的家丁嚇得連頭都不敢抬。

  而全部的家丁丫頭更噤若寒蟬,他們從沒看他們的主人如此忿怒過,每個人全擔心自己遭大殃、倒大楣。

  「會不會……」石湘菱欲言又止。

  「什麼?」石昊天跳了起來,衝到他妹妹面前,揪著她問:「湘菱,你想到什麼?快點告訴我。」

  「華姊姊會不會回到她的未來世界去了?」

  石昊天嘶聲狂吼道:「不會的。」

  他不願接受這個可能性,他寧可相信華紅的話,沒有七彩石她就回不去,他是寧願這麼想,因為如此華紅才不至於平空消失。

  但,他也不敢確定事情一定是如此!

  「大哥,姊姊說的未必不無可能,因為華姊姊真的不像咱們這世界的人,說不定她真的回去了!」石定睿說。

  石昊天冷眼掃了他一眼,吼著:「不許你危言聳聽,再派人出去找,非找到人不可。」

  面對盛怒的猛獅,多掙扎無非是自討苦吃,石定睿乖乖地摸著鼻子,帶著幾個家丁走了出去。

  此時,石昊天看到打從外頭回來的韓特牧,他兩步上前揪著韓特牧,急問:「怎樣?找到人了沒?」他將希望轉寄予韓特牧身上。

  「華姑娘她……」

  「她怎麼了?你別吞吞吐吐的。」

  現在他的心是一刻也靜不下來的,一方面他怕華紅回到她的世界,一方面卻又怕華紅出了意外,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是這麼地在乎她。

  「到底怎麼了?」他再度詢問。

  「方纔我到來興客棧,收到了這封信函。」

  「我不管什麼信,我問的是華紅的下落,她現在到底在哪?」石昊天揮著手,十分不耐煩地低吼著。

  韓特牧把信遞上前說:「信是飛虎留的,還另外有只玉戒指……」

  一聽到玉戒指,石昊天飛快地奪走信函和玉戒,一待他看了仔細,他失神地低喃:「是我送她的玉戒……」

  天呀!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華紅落入飛虎手上呀!

  他急急地拆閱信函,看到上頭寫著:

  石昊天:

  如要佳人平安,三日內持七彩石至飛虎莊換人。

  即使只是一張短箋,他的心己死了將近一大半,他所瞭解的飛虎是不會放過任何到手的女人的,他擔心華紅遭其蹂躪。

  「大哥,怎麼了?」

  「我去救人。」石昊天衝向廳堂,取下了掛在牆上的寶劍,轉回身時他把七彩石交到韓特牧手中說:「如果過了今日,我和華紅沒回來,你把家丁驅散,你知道七彩石的秘密,東西仍在原處,到時你們順著地道到另一方去,記住!」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你隻身到虎穴,無異是送死,我豈能看你白白去送死。」韓特牧拉住他說。

  「肝膽相照不是一塊去冒險,我的弟妹還需你照料,不要堅持;而且,我未必會死,別這麼詛咒我。」

  「既然你相信自己有此能耐,七彩石你自己收著,我不代你保管,我們也不會離開黑鷹堡,就等你和華姑娘平安歸來。」

  看出了韓特牧的堅持,石昊天低歎:「也罷!等我消息。」他又把七彩石掛回頸上,然後就一陣風似的旋飛出黑鷹堡正廳。

  接著,一聲口哨劃過長空,他們皆知道黑神駒已在主人招喚之下奔馳而來,又一陣嘶嗚,他們更明白,黑神駒正神速奔出黑鷹堡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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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虎莊的僕傭正手忙腳亂地收拾殘局。因為,廂房的門全被他們主人帶回來的「半南洋」給打得稀巴爛。

  一得到家僕的通報,飛虎就從軟玉溫香中爬了起來,而他床上的女人仍不依地攀掛在他身上,嗲聲說道:「別理她嘛!將她丟進地牢不就行了!」

  「別胡鬧了!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拔開香香那八爪章魚似的手,他面無表情地說。

  香香仍不死心地攀扯著他,吃味地問:「到底那不男不女的有什麼稀奇?為什麼你待她如上賓?向來你對女人都是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你變了耶!」

  飛虎不悅地扳開她的手,冷聲喝道:「少管我的事,否則我再把你丟回怡香院。」

  一聽至此,女人更不依地嚷:「什麼嘛!好歹我也跟了你好些年了!到底哪一點比不上那個不男不女的?」

  「你沒一樣比得上她,這夠清楚明白了嗎?」

  「飛虎……」

  「不要惹我生氣。」飛虎沉著臉說。

  「可是……」

  「我說不要惹我生氣。」

  說著,他起身披上衣服,待著裝整齊,他回頭冷掃了香香一眼道:「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花錢買來的女人,不是我飛虎的夫人,不要以為我寵你,你就穩坐飛虎莊夫人寶座;尤其記著,別惹我發火,對你絕對沒有好處的。」

  話畢,他轉身振振有風地走了出去。

  香香恨恨地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的妒火燒得正旺,她邊起身著裝,邊喃喃自語著:「我的就是我的,誰都別想搶,否則……」她發出一陣陰笑,比飛虎更賊、更壞、更毒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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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到慘不忍睹的廂房,飛虎只是揚長一陣漫天大笑,他的部下僕傭全不瞭解,他們的主人到底怎麼回事?他到底是生氣,還是高興?

  若是平時,他絕對會很光火、很光火的,可是今兒個他卻一點生氣的跡象也沒有,太奇怪了!

  所有人的目光不禁投向那很不淑女地坐在門檻上的女子,她真的是女人嗎?頭髮不及肩長,臉蛋是長得很出塵不俗,但身材卻完全看不出來,她穿的衣服太奇怪,一點線條都沒有。

  他們不禁個個納悶,他們的主人看得上這等女子嗎?他們可個個皆懷疑,但有話他們也不敢言,所以自是個個退了開去。

  華紅挑眉看向那大笑、狂笑不已的飛虎,冷聲說:「你看了結果可滿意?這是告訴你,留我下來後果不堪收拾,恐怕連屋頂我都會幫你拆了!」

  「你這算是威脅?」

  飛虎瞧著她,似笑非笑,對她的威脅不擔心也不害怕,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令她生氣。

  她怒吼:「到底你要什麼時候才放我走?」

  「我不記得有綁了你,也不見你手腳受縛,你口出此言,真是差矣!差矣!」飛虎頻頻搖頭。

  他愈是表現得一副無所謂,自以為的幽默的樣子,她就愈發地怒火高張。

  但她也只是瞪著他,不說一句話,因為不想白費力,何況她打爛了近十扇門也累了!

  「張坤。」飛虎喚來部下,交代著:「派人來換新門,今天完工,另外叫廚房準備膳食兩份,送到華姑娘房裡來,我在這兒用餐。」

  「是。」張坤馬上飛奔辦事去。

  華紅很不客氣地問:「誰要和你一起吃飯來著?別害我食不下嚥了!看到你,我可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的冷嘲熱諷居然仍只換來他一陣又一陣的狂笑,真是太邪門了!她不禁懷疑外界的傳聞,他真的是個暴徒?殺人不眨眼,可是怎麼她全沒看到那些事?還是他突然性情大變?

  她胡亂地猜測著。

  「想通了沒有?」

  「什麼?」她沒好氣地哼應。

  「你準備坐在門檻上度一天?」飛虎笑問。

  這個華紅表情變化還真多,可教他看花了眼,但他真的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天底下有哪個女子不怕他?要不就全像香香一樣自動攀附上來,沒人像她一樣,只想頂撞他,還一副不怕死的模樣!太好玩了!

  她太與眾不同,所以他決定不放她走了!人與財他要兩者皆得,再來就等著看石昊天氣絕身亡。

  一想至此,他的笑聲更加狂肆。

  華紅聽得很不舒服,故作一副反胃的模樣,說:「你笑得可真難聽,我建議你別笑還較具可看性一點。」

  雖然外表他還堪稱得上是個美男子,但他的行徑令人不敢苟同,因為她向來討厭黑心肝的人,而他也太貪心了!居然為了財勢不擇手段,她最看不起這種人;所以,她決定討厭他。

  但討厭是沒多大用處的,如何脫逃才是要緊的事,她寧可待在黑鷹堡也不要在這看他這冷面笑匠;常言道,笑裡藏刀,而他恐怕刀上還抹毒哩!所以還是趁早開溜好些,她還不想太早香消玉殞呢!

  「我不會在飯菜下毒,也不會對你出手。」

  「哇!這麼好,我得到的是特殊待遇嗎?到底石昊天有多少財富?你這樣處心積慮,不覺得煩嗎?」華紅怪叫又冷哼,完全不領情。

  「你會不知道石昊天有多少財富?我可不相信,聽說石昊天把你當掌中寶捧著,向來他是不近女色的;不過,我現在明白他為何看上你了。」飛虎邪邪笑著,他頓了半晌又接了口說:「跟著我如何?」

  「什麼!?別鬼扯了!我又不是什麼大美女,別莫名其妙了!」華紅訕笑著回答,心底卻直發毛。

  被個很帥、很帥的男人追求絕對可以滿足女人的虛榮心,但她從來不這麼認為,太帥的男人殺傷力絕對和他的外表同樣對等,如果她真的回不了現代,她是寧可選石昊天那個酷男的,當然最主要也是因為石昊天的接觸她喜歡,而飛虎邪邪的眼神教人發毛。

  她正想著要如何打消飛虎的歪念頭,他卻先開了口說:「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跟著我的。」

  華紅悶聲低咒:休想。

  但,她也明白了飛虎的意思,他說得明明白白的,即使石昊天拿七彩石來換人,他也不會放了自己的。所以,為了不拖累石昊天,也為求自保,她該好好計劃、計劃如何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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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三更鼓剛打過,華紅就警覺到有人進了房間,她半瞇起眼偷瞄了下四周,卻沒看到任何人影,當她把眼再掉向天花板,卻發現了人影就在她正上方,她差點驚叫。

  石昊天忙跳下來,摀住她的嘴,低聲阻止道:「別叫,是我。」

  熟悉的聲音,天呀!他真的來了!她迅速地撐起身子責備地低吼:「真要命!你怎麼還來?你一個人?要送死啊?」

  石昊天低笑了起來,從華紅口吻中,他得知了她的關心,發現她是在乎自己的,如此,總算他沒白來。

  「有你的這些話,我死了也甘願。」他笑歎。

  「你瘋了!我在罵你耶!你還笑!我可不准你死掉,你如果為了救我而死,我這一輩子,連下輩子都會不安的。」

  「當然,向來不就是你說了算!你要我生我不敢死,不過咱們最好快些離開此地,否則想活可就十分困難了!」石昊天半開著玩笑,還邊拉她起身。

  「其實我自己可以想法子開溜,你實在不必冒這種險,咱們兩個想一起脫困,我怕我會連累到你。」

  「別胡思亂想了!說什麼我也不會把你丟在這賊窟。」

  「他不會傷害我。」

  「你為何說得如此篤定?」石昊天一臉狐疑。

  「呃……」華紅結巴得答不出話來。

  她氣自己太多嘴,沒事提這些個無關要緊的事幹嘛!

  見她結結巴巴又吞吞吐吐的,石昊天愈發心生疑竇,他忍不住想一揭謎底地追問:「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他?」華紅故意裝傻。

  「別打哈哈!小心我修理你的屁股,還有,回去我會跟你算筆帳的。」

  「什麼帳?蚊帳?床帳?還是木杖?」華紅嘻笑著問。

  石昊天早一副快哭的表情,他心想這女人簡直毫無憂患意識,都成了人家的俘虜了,還嘻皮笑臉!天底下恐怕只有她與眾不同。

  「到底走不走?」他板起臉,冷聲問。

  「如果我不走,你想怎樣?」

  石昊天根本就懶得回答,他一把扛起華紅,像在扛袋米糧般輕鬆自在。

  華紅生氣地嚷:「放下我呀!放下我呀!」

  可是石昊天根本不睬她,他健步如飛地走出廂房,又越過長廊,一路幾可說是無聲無息的,但他們才到了正廳,突地就燈火通明,一群人將他倆團團圍住,飛虎就立在高階之下冷眼看著他們。

  「石昊天,你膽識不小嘛!」飛虎冷哼道。

  石昊天冷眼掃向飛虎,雙目利如鷹目,聲冷如劍,極端不屑地說道:「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卑劣,抓個女人來威脅我,你稱得上是英雄好漢嗎?」

  「和你這大善人相較,我自是不敢稱自己是英雄好漢。」飛虎陰沉沉地冷笑著。

  華紅忍不住跳下石昊天的肩背,待站穩了腳,她搶詞說:「飛虎,放我們走。」

  「七彩石呢?」

  華紅扯住石昊天說:「別給他。」轉向飛虎,她又說:「你根本不想放我走,那憑什麼給你七彩石。」

  見華紅那般袒護石昊天,飛虎心中很不痛快,但他依然掛上他一貫的笑臉,瞧著她說:「要我放棄七彩石,也行,只要你留下來。」

  「不可能的。」華紅搖頭拒絕。

  「你們以為這麼輕易可以離開飛虎莊嗎?」飛虎冷冷地揮手下令。「把他們給我拿下。」

  一群人馬上向石昊天和華紅飛撲而上,一下子刀光四起,他倆四面受敵,但沒多久工夫,一群人就被打得落花流水似的倒了一地。

  飛虎氣憤難平地吼:「飯桶!沒用的東西。」

  他揮手示意所有人退下,不下半秒,他和石昊天就交起手來了!

  高手過招,兩人打得根本不分上、下,刀與劍在空中一次又一次地相遇,因為他們打得太精采,比電視上演的還要刺激,以致華紅看出了神。

  所以,當她發覺身後有人時,她根本來不及防患就被紮了一針,她突覺一陣痛楚,旋身想出手,卻覺手軟、腳軟、眼睛花,然後就不支倒地。

  飛虎丟下刀衝向香香,揪著她怒不可抑地問:「你紮了什麼?」

  香香得意地笑道:「那女人該死!所以我用了你那種沒有解藥的暗器『斷魂針』,她再也不會醒來了!」

  她的目的就是讓任何女人皆不得分奪她所愛的飛虎,如今他又歸她一人所有了!她愈想愈高興、愈想愈得意,愈得意就笑得益發張狂,似發了瘋般。

  一怒之下,飛虎拾起地上的刀射出去。它就那麼不偏不倚地射穿了香香的腹部。

  「你……你……」香香不敢置信地瞪著他,接著,就倒地一命嗚呼了!

  石昊天揪住飛虎大吼:「解藥。」

  看見華紅毫無知覺,他的心也跟著被撕裂開,那種感覺真是生不如死,他恨不得代她承受傷痛和死亡。

  飛虎茫煞地搖頭說:「沒有,斷魂針沒有解藥。」

  他雙拳緊握,也有同樣的心痛,他才開始喜歡上華紅,華紅卻因他喪了命,他的心又豈會比石昊天好過!

  「難道沒其它辦法?你說呀!」石昊天雙眼滿佈著血絲,有股想殺了飛虎的衝動,但他更知道殺了飛虎無濟於事。

  「我也不希望她受傷害,更不希望她死!」

  「她沒死!」

  「她早晚會死,一個人不進食是捱不了多久的……」飛虎無奈地說。

  「不……不能讓她死……」石昊天茫然搖頭著。

  正當他束手無策時,他突然憶起華紅對他說過:在未來世界,醫學幾可說是無所不能。他這才想起他身上的七彩石。

  飛虎看他把七彩石掛至華紅頸上,十分不解地問:「你幹嘛把七彩石掛到她身上?」

  「我要送她回去,也許只有這樣能救她,你離開我們身旁,因為我不知會發生什麼事?你避遠些,另外我告訴你,沒了七彩石你別再找我親人的麻煩了!你就高抬貴手放過他們吧!」

  「你說什麼鬼話?我才不會放著華紅不管。」飛虎一點躲避的意思也沒有。

  「為什麼?」石昊天不解地問。

  「不要你管,反正我不在乎上刀山、下油鍋。」

  石昊天瞅著他,不敢相信的,他沒想到飛虎居然也會臉紅.太、太、太不可思議了!簡直是天下一大奇聞。

  「飛虎你……」

  「對啦!沒錯,我是看上她,怎麼?不行嗎?只有你可以有愛慕她的心嗎?」

  飛虎惡聲惡氣地嚷。

  石昊天還想說的話被詭異的光芒打斷,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但光芒卻散在他們三人之外,將他三人圍成一個圓。

  「怎會這樣?」他以為自己在作夢,仍不敢置信。

  「喂!石昊天,你的七彩石怎麼回事?為何會發光?」飛虎被這異象嚇住了!

  「我也不清楚。」

  「說什麼鬼話……」

  黑暗阻斷了飛虎的鬼吼鬼叫,他們已然置身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中。

  「喂!石昊天你在嗎?」飛虎不安地出聲問。

  「在,我沒走開。」石昊天應了聲。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呀?」

  「等一下,有光!」石昊天看到洞的一方亮起一道光。「你看到了沒?」他忙問。

  「有,可是我看到了兩道……」

  「又多了一道……」

  當七彩之光開放成一個圓,石昊天不禁喃道:「華紅真的來自異世界,太不可思議了!」

  「你在說什麼?」飛虎不明白地問。

  「我們跟著光走吧!」

  「好吧!目前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於是乎,他們把目標鎖定向那七彩之光,石昊天抱起華紅邁步向前,直至光愈來愈弱,在光消失那一刻,他們也跟著失去了知覺。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5-6-15 23:15:35

第六章

     民國八十五年,臺北。

  一道陽光射進屋內,華紅揉了揉惺忪睡眼,一待發覺身旁躺了兩個奇裝異服的男人,她爆發出有始以來的一聲尖叫。

  “什麽事?什麽事?”

  石昊天第一個被驚醒過來,一看到華紅好端端坐在面前,他就衝動地將她摟進懷中,又親又吻地大呼:“太好了!太好了!你沒死!”

  一大早被色狼攻擊,華紅已經一肚子火,結果一聽到他咒自己,毫不客氣的,她一巴掌甩了過去。

  “你好我可不好,你是誰?,大膽狂徒,居然登門入室對我非禮,還敢咒我,希望我死是不是?”華紅用力掙開他,並退了兩、三尺。

  她不明白眼前兩名壯漢打哪來?又怎會在自己屋子裏?愈想愈奇怪,警鈴未響,而自己居然是在吻她的男人懷中醒來,太奇怪了!但更奇怪的是,為何自己對他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是昊天啊!你問的是什麽傻話?”石昊天大叫。

  “張坤,外頭在吵什麽?”飛虎不耐煩地睜開眼,卻在下一秒呆住了!

  “你又是誰?”華紅又退了兩、三尺,此刻她已在房門口了。

  她真的不明白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那身穿著根本不是現代人該有的裝束,無法掌控的現狀令她不安。

  “你們為何到我的屋子裏來?你們想做什麽?偷東西嗎?我這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等一下,這是怎麽回事?”飛虎忙打斷她的話,還轉向石昊天詢問:“她怎麽了?”

  “我也不清楚,一醒來她就哇哇叫,好像忘了我們是誰似的,會不會是因為斷魂針的緣故?”

  “不可能,中了斷魂針的人根本無人能生還,但她……”看到華紅的殺人眼,他慌忙把話打住。

  “你們簡直有病,莫名其妙跑到我家來,居然還詛咒我死!”華紅氣得腮幫子忙碌地鼓動著。

  這輩子她沒這般想揍人過,而且對象還是兩個又帥又酷的男人,不過她擔心打了他們之後,自己不知是否會成為天下女性的公敵!?所以目前她猶在考慮。

  “華紅,你別生氣,我們不是咒你,實在是這事有點復雜,難道你真的什麽都記不起來?”石昊天懷疑地盯著她瞧。

  聽他直呼自己的名字,華紅非常吃驚,反射動作地拉開房門,她邊退邊問:“你們到底是誰?打哪來?為何知道我的名字。”

  她愈來愈擔心,他們的身分十分可疑,如果是綁匪或專搶單身女子的盜匪,她一人應付得來嗎?

  不是她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眼前兩名男人看起來都不像外強中幹;反而像極了刀槍不入的鐵漢,如果硬碰硬,恐怕她也佔不了便宜。

  “你別愈躲愈遠行不行?我是石昊天,他叫飛虎,我們來自元朝,但那也是因為你的緣故,難道你真的對我一點記憶都沒有?”石昊天急問。

  一想到華紅把自己忘得一幹二凈,他頓覺心灰意冷,曾經他以為華紅對自己並非毫無感覺的,所以他也甘願為她舍棄一切,但換來的竟是冷漠的臉。

  看到他一臉的失望、痛苦,華紅的心痛得想哭,此時她發現石昊天的那張臉好熟悉,真的似曾相見。

  “我應該見過你……”望向他鷹般的雙眸,她低喃。

  鷹?她的心頓然開悟。

  “夢裏……你是騎馬的男子,有一匹黑神駒,還有一隻黑鷹……”她指著他驚叫。

  天呀!夢中人物跑出來?難道自己還在作夢?

  她用力捏了自己一把。

  “哇!”會痛耶!那這一切是真實的了!怎麽可能?她簡直不敢相信。

  石昊天和她的反應正巧相反,他是既驚又喜,現在即使華紅對他僅有一點一絲的印象存在,他都想謝天謝地!

  “黑鷹是我的外號。”他上前幾步和她面對面,並執起她的柔萋,情深款款地說:“我愛你,不管你是不是忘了我,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

  生平頭一遭,她在被示愛時如被電擊,華紅呆楞楞地望著石昊天深不可測的黑眸,忘了抽回自己的手。

  一直被冷落一旁的飛虎,心底很不是滋味地吼著:“喂!你們也大肉麻了吧!還真當我不存在呢!”他不甘示弱地拉開石昊天,對華紅說:“不是只有他說得出動人的話而已,要談情說愛,我比他高明多了!”

  華紅被說得雙頰飛紅,這刻她才發覺到自己方才的失態,可是說也奇怪,她真的不討厭那個石昊天。

  “你們說你們來自元朝?怎麽來的?”她決心一探究竟。

  “借七彩石之力,不過也可以說是借你之力,因為你到元朝去了!”

  “我?怎麽可能?開玩笑的吧?”她覺得石昊天的話很可笑,像在騙三歲小孩似的。

  但他的表情很認真,感覺又不似造假,而且一切與夢境相符合,另外就是七彩石了!

  她想,除非是艾靜惡作劇,否則一切都離奇得難以解釋。

  “我看不如咱們再回一次元朝吧!”飛虎提議。

  “怎麽去?”華紅好奇地問。”

  “你真的忘得一幹二凈?”

  “喂!不要一直對我的話心存質疑,我看也別追查了,你們離開我的屋子,當一切從沒發生過好了!”

  石昊天和飛虎同時搖頭,還把她當十惡不赦的罪人看待。

  華紅差點就大呼冤枉,她什麽都不知道,難不成自己到古代去騙了他們什麽?否則怎麽他們看她的眼神這般怪異?太沒道理!

  “幹嘛那樣看人?”她忍不住嗔嚷。

  “沒有良心又狠心。”飛虎搖頭嘆道:“石昊天,我很同情你,如果她對我一人如此還情有可原,還虧你把她當寶捧著,結果還不是和我一樣要被掃地出門。”

  “喂!你幹嘛老是說話帶刺!”

  “那是因為你一點都不念情分,我們為了救你而放棄自己生活的世界,結果你卻來個恩將仇報,很教人心寒。”

  “救我?”

  “沒錯!因為在元朝,你中了暗器,已是命在旦夕,所以我們將你送回到這個世界來。”石昊天解除她心中的疑惑。

  飛虎介面又說:“在元朝,我們把你當上賓,來到這世界你卻趕我們走,教我們上哪去?我們根本無容身之處。”他的語氣仍有一絲埋怨。

  “這……”華紅頓時語窮。

  想著自己還真是恩將仇報呢!但她一個女人留兩個男人在家中成嗎?左鄰右舍會怎麽說呢?

  石昊天看出她的為難,卻也無能為力地說:“我們並不想造成你的困擾,但我們真的是無處可去。”

  “我知道,我知道。”

  她真的明白自己是推不了責任的,即使推了,她也會有罪惡感的。

  看來,目前除了留下他們,自己別無它法了!

  頭大!頭大!真的很頭大!

  最後,她還是不得不說:“你們暫時留下來吧!”

  聽到自己的決定,她覺得一切簡直像極了惡夢。

   ==  ==  ==  ==  ==  ==  ==  ==  ==

  解鈴還須係鈴人。

  華紅把艾靜約出來見面,她相信艾靜一定有辦法送他們回元朝,要不,至少也得找出事因。

  “大小姐,我今天很忙耶!你不能直接去找我嗎?害我平白少了幾筆生意。”艾靜一坐下來就嘰哩呱啦地埋怨。

  “拜託你別喋喋不休好不好?”

  她已經一個頭兩個大,再讓艾靜這一攪,她覺得自己的頭就在爆炸邊緣了!

  “你不知道我周末工作最忙嗎?”艾靜繼續轟炸。

  華紅忍不住哼道:“少工作半天你不會餓死的。”

  怪了!一向工作至上的華紅會口出此言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艾靜慌忙將手背探向她的額問:“你沒事吧?”

  “幹嘛啦!”華紅心煩地拉下艾靜的手,說:“我沒病,只是心情欠佳。”

  “怎麽回事?”艾靜擔憂不已。

  向來天塌下來也不怕的華紅,除了工作,向來連失戀都受不到打擊,這會兒說她心情欠佳真的是大有問題。

  “你有心事?”她忍不住問。

  “還不都是你惹的禍。”

  “我?”艾靜指著自己愣問。

  “就是你呀!還懷疑。”華紅沒好氣地說。

  “喂!你別亂安罪名給我呀!”

  “我像那種人嗎?”華紅瞪圓了杏眼,似笑非笑地問。

  艾靜點了點頭,答:“有點像。”

  華紅比了個揍人的動作,嗔道:“你欠揍呀?”

  艾靜慌忙求饒地叫:“好了啦!別鬧了,快說是怎麽一回事?”

  華紅這才開始把始未全盤搬了出來,她演說得口沫橫飛,艾靜卻聽得津津有味,還嘖嘖稱奇,倣佛恨不得是她親自身歷其境似的。

  “喂!小姐,我說的是重大事件耶!你居然一副暈陶陶的模樣?簡直是有病!”華紅真是氣煞了!

  艾靜笑看華紅的失常,不急不徐地說:“你不覺一切皆是天意嗎?別人想求都求不來的,你卻急著想推開,別不開竅了!這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

  華紅白了她一眼,冷哼道:“劉德華夠紅了!你不用再費心替他打歌,還有,別凈說著風涼話,我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再想不出解決之道,我會花‘轟’的!”

  “沒那麽嚴重吧?他們長得很醜?”

  華紅瞅著她,皮笑肉不笑地冷哼著:“大佔蔔師,你能不能別凈問廢話呢?”她強抑著心中的一股無名火。

  “你到底要我怎麽做?”

  “解鈴還須係鈴人,所以當然是找你奶奶問清一切原由,我不喜歡事情完全無法掌控,再說,他們不屬於這世界,早點送他們回去比較好。”

  “喂!太現實了吧?好歹他們也是為了救你而來,你卻一心只想送他們走,太沒人情味了吧!?”艾靜忍不住責備道。

  華紅馬上為自己辯駁說:“話不能這麽說,他們兩人不是這世界的人,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是亂了時序,再留下來豈不是歷史大亂?”

  “你真的很不開竅耶!”

  “你才煩咧!”華紅反嗤一聲。

  “他們兩個沒一個教你動心?”艾靜按不住好奇心。

  華紅不答腔。

  沒有嗎?那恐怕是自欺欺人,尤其是當她面對石昊天時,她那沒來由地心悸不是動心是什麽?可是她不想說出來,因為她不認為兩個世界的人可以湊成一對!

  再說,她也不確定他是不是會像其他男人一樣,發現自己太會打就拔腿“落跑”?畢竟她的心不是鐵打的,也會受傷,也會傷心的。

  艾靜觀看了她片刻,見她像個不動冥王,雙唇緊閉不說上半句話語,最後她也放棄追問,兀自起身說:“帶我去見他們吧!”說完,她領前走出速食店。

   ==  ==  ==  ==  ==  ==  ==  ==  ==

  如果看到兩個幾可媲美太陽神,連潘安再世都會自嘆弗如的男子而不尖叫,那真可以不用稱為女人了!

  艾靜驚呼!

  但這絕不關紅杏出墻、外遇或其他拉雜、狗屁、倒竈什麽事,完全是以欣賞藝術與美的眼光對之。

  因為他們實在好看得大過分了!身為女人,艾靜不禁要對天高呼:“抗議!”

  看著好友失常,華紅冷哼一聲道:“你眼珠子閃到了嗎?看人也看直了!”

  她很不以為然,可能是對雄性失望太過,她幾乎有免疫功能了!

  “你真的很不正常!”艾靜認為她可憐得很。“看到他們,我覺得四大天王可以改為六大天王了。”

  “這點我讚成。”

  “怪了!怎麽不唱反調了?”

  華紅聳著肩半開玩笑地說:“因為我認為四不大吉祥,所以我同意四改為六,至少是大順嘛!”

  石昊天和飛虎被冷落在一旁,聽她們打屁打了老半天卻有聽沒有懂。

  “什麽是四大天王?”石昊天忍不住問。

  “你們這世界有這麽多王嗎?那豈不是天下戰事不停?”飛虎也不甘寂寞地插口。

  兩個稱不上淑女的淑女馬上笑得人仰馬翻,彷佛聽到世紀未大笑話,只差沒把肚皮笑撐開。

  見她們笑得如此沒格調,真秀逗也知道自己問錯話,兩個大男人慌忙閉上嘴,不敢再製造笑料。

  “四大天天其實不是什麽王,他們很紅,很多人認識他們,也可以說是家喻戶曉……”

  在他倆臉上看到“不知所雲”的表情,華紅索性不說了!因為她覺得自己簡直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她從沙發上提起方才外出時買的兩套衣服,各將其中一套塞到他們手中,並交代著:“把你們那身奇裝異服換掉,這種大熱天穿那樣,除了會出疹子,還會讓人以為你們是龍發堂跑出來的。”

  “龍發堂?什麽地方?”

  “別問了!別問了!”華紅硬把他們推向客房,準備草草打發掉。

  艾靜卻扯著嗓門大叫:“瘋人院。”

  接收到石昊天和飛虎投來的殺人眼光,華紅邊退,邊癡笑著說:“失言、失言,兩位不像從龍發堂出來,比較像從杜鵑窩。”

  說完,她一溜煙地衝進浴室,並關上了門偷笑。

  門外飛虎摸不著邊際地搔著腦問:“她幹嘛?”

  “怕你殺了她。”石昊天不禁失笑。

  想華紅雖不記得自己,但她依然是本性難改,所以他早猜到她說的杜鵑窩絕不是個好地方。

  而他也得到了肯定的解答。

  因為艾靜扯嗓宣佈著:“杜鵑窩還是瘋人院。”

   ==  ==  ==  ==  ==  ==  ==  ==  ==

  “華紅,那兩個人換衣服也未免太久了!不會是睡覺了吧?”艾靜瞄了眼兩間客房。

  “誰曉得。”

  此時,客房的門內探出了一個頭,石昊天尷尬地喚了聲:“華紅……”

  “什麽事?”華紅擡眼看他,沒動的意思。

  “可不可以來一下?”

  “幹嘛?”

  艾靜推了她一把笑說:“過去幫他啦!”

  華紅心不甘情不願地邁步走到房門口,石昊天一把把她拉進房內就關上門說:“這些東西我不會穿。”

  華紅不自覺地羞紅了臉低嚷:“總不能教我幫你穿吧?”

  “可不可以幫我排順序?”

  看了床上的衣物,她無可奈何地走上前排列起來。

  該死的!她幹嘛要做這種事?像老婆替老公準備換洗衣服,簡直莫名其妙,而更可悲的是她居然臉紅又心跳。

  “由左而右。”她煩躁地指了指方向。

  結果她沒想到他居然當她的面脫起衣服,瞥開眼,她驚惶地叫:“你到底在幹嘛呀?”

  “換衣服,有什麽不對?”石昊天壞壞地笑著。

  他喜歡看到她失控,平時她老裝得冷冷的又喜歡潑人一頭冷水,偏偏她不明白,她的心是火熱的,而他亦是。

  “白癡也知道你在換衣服,問題是我還沒出去。”

  “連你的身子我都看過了!我不覺得換個衣服也要教你退下。”

  華紅愈聽耳朵豎得愈高,雙眼瞠得愈大,她用著連自己都陌生的高八度音問:“你說什麽?”

  “沒必要教你退下……”

  華紅打斷他的話,急嚷:“不對!不對!是上一句,你上一句說什麽?”

  “說……”石昊天走近她,賊賊地瞅著她笑著說:“我說得很清楚,而你又沒有耳背。”

  “什麽?”

  全身一陣無力,太奇怪了!以前從不曾有過男人能令她失控,為何一碰他之後,她卻變成了軟腳蝦呢?

  “我要定你了!”

  哇!好熟悉的對白,她好像在哪聽他說過?卻又不敢確定是不是他說的。

  不過眼前要緊的是挫挫他的銳氣,怎可讓他把自己瞧扁了!

  用手擋在前,她提高音量來增加自己的氣勢說:“要定我?憑什麽?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

  話畢,她正轉身想離開房間,下一秒,人卻己在他懷中,她倉皇失措地叫問:“你要幹什麽?”

  石昊天以唇封住她的驚愕,以吻回答她的問題,他全身的血脈僨張讓她明明白白。

  他真的能要定她,不憑什麽,只憑他有辦法挑起她全身的欲火。

  一吻結束,華紅全身癱軟地跌坐在地上,連動的力氣也沒有。

  看石昊天在自己面前大刺刺地更衣,她竟移不開眼去!

  瘋了!真是瘋了!

  她竟把他看成太陽神的化身!

  在最後一秒她才警覺地猛閉上了眼,卻反而什麽都刻人了心。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5-6-15 23:15:54

第七章

     一大早,華紅等一行四人就駕車南下。

  此刻,他們正在一處大宅院中,古式的三合院,房子全是土砌的墻,艾靜解說每當下雨時,屋子內潮溼得像走在泥濘中,雨下太久就會有發黴味。

  “為何不改建?”華紅不解地問。

  “奶奶捨不得呀!她說住習慣了,我們好說歹說也沒用,只好順著她的意思嘍!”

  走進屋子他們又發現了件事,土砌的墻和舊式的窗使屋子看起來十分陰暗,即使大白天光線仍不充足。

  “你奶奶呢?”

  “如果不在就是去村子找人聊天了!”

  “她一個人住?”華紅看了墻上的照片一眼又問:“你爺爺是不是?”

  “對!很帥吧?”艾靜笑著反問。

  石昊天和華紅同時轉頭看向飛虎--

  他們這一瞧把飛虎看得很不自在地低吼了聲。

  “看什麽呀!”他沒好氣地問。

  “你是不是和我看法一致?”華紅瞅著石昊天問。

  石昊天點了個頭答:“照片上的人和他好像,你是不是也這麽認為?”

  艾靜聽他們這一說忙回頭仔細打量起飛虎,愈看她的嘴也張得愈大,最後,她控制不住地驚叫:“天呀!”

  飛虎經艾靜這一叫,不禁打了個冷顫,心底有個不妙的預感,他甚至可以預測到艾靜接下來要問什麽。

  果真如他所料,艾靜抓著他問:“你是不是姓艾?”

  “他是不是姓艾?”華紅轉問石昊天。

  “從來沒人知道飛虎姓什麽,當他出現時,就被稱為飛虎,所以我也不清楚他的真實姓名。”石昊天據實以告。

  “你到底姓不姓艾?”艾靜再度追問。

  “別追問他了!”

  一個低沈的聲音遏止艾靜的追問,艾靜轉頭望向立在門外的老太太。

  “奶奶。”她笑喚著,並上前扶老奶奶。

  “你還是老毛病不改,喜歡追根究底。”老奶奶拍拍她的手,憐愛地笑嘆。

  “人家好奇嘛!”

  “瞧瞧你愛撒嬌的樣子,也不怕被客人笑話,沒忘了你的朋友吧?還不請人坐,真是愈大愈不懂事。”

  “奶奶您別光顧著責備我,我今兒個來是有重要的事要請教您的。”

  “和七彩石有關?”老奶奶將目光定在華紅頸問。

  “老奶奶您知道?”

  “石贈有緣人,我相信艾靜不會隨意將它送人,你必然就是那位有緣人了。”老奶奶不答反說著。

  她再把目光調至石昊天臉上瞧了片刻,她笑了笑,踱進屋子的一角,坐了下來。

  華紅等人皆摸不著頭腦地瞧著半閉著眼的老奶奶,他們都不敢開口,怕吵了老人冥思。

  “奶奶,您會把他們嚇壞的,您還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吧!”艾靜走到老奶奶面兒前說。

  老奶奶挑眉看她笑說:“你還是太急躁,沈不住氣是你的缺點,也是佔蔔的一大忌諱。”

  “好啦!我會改的,可是我朋友急死了!她去了古代又回來,偏偏卻忘了所有的事,還有他們兩個人……”

  老奶奶轉頭看了飛虎,她忽蹙起雙眉苦惱地說:“你不該來這個世界的。”

  對於老奶奶的明言所指,飛虎心中大有不痛快之感,他不服氣地問:“為什麽我不該來?為何不說不該來的是他?”

  “因為你姓艾!”老奶奶神秘地一笑又閉上雙目。

  “有何憑證說我姓艾?你一個平凡人,我就不信你能洞悉過往、預知未來!”

  老奶奶挑眉看他笑問:“你若不姓艾何須為此生氣?”

  飛虎又為之語結。

  他雖不想承認,但卻完全被料中了!所以他才會覺得心煩意亂,如果他不放棄華紅,那勢必要更改歷史了。

  看了老半天,華紅還是不甚明白,不過她擔心的不是飛虎的身分,她在乎的是七彩石為何發光。

  “老奶奶,今天我們來是想請教您有關七彩石的事。”她步到老奶奶跟前,恭敬地問:“七彩石有何秘密?”

  “那是一個傳說。”老奶奶閉上雙目輕喃著。

  “傳說?”

  “是的,傳說有個精靈住在七彩石中,她能讀人心,還會依心願去完成‘有緣人’的心願。”

  “可是我並沒有那種超越時空的心願啊!”

  “你沒有並不代表你潛意識沒有,也許你被洗掉的前世記憶要你去尋找你前世的愛人。”老奶奶始終閉著雙目。

  華紅愈聽愈迷糊,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什麽前世之說,一切都太詭異了,不是她所能接受的範圍。

  “難道你連七彩石發光之事也忘了?”老奶奶這才睜開雙眼看她。

  華紅輕點了頭不答腔,因為她不知道這一刻自己該說什麽才好!?

  她忘了什麽不該忘的事嗎?當她看到石昊天那雙期盼又略帶哀傷的眼神,她相信自己忘了某些事,可是她完全想不出自己忘了的事。

  “七彩石還會發光嗎?”她忍不住問。

  “會。”老奶奶笑著點頭。

  “奶奶,你敢打包票?”艾靜驚問。

  “七彩石還在你身上就表示事情尚未結束。”

  “您的意思是說事情圓滿解決時它會自動消失?”石昊天也禁不住好奇心發問。

  他覺得一切都太邪門了,不只七彩石,連艾靜的奶奶也是個邪門人物,他訝異於她居然能洞悉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我只能言盡於此。”

  “請等一下,我還有一點不明白。”石昊天慌忙急說。

  “請說吧!”

  “我想請問您,為何七彩石會在您手中出現?它是我石家的寶藏鑰匙,若是傳予後代子孫,應該不會出現在您艾家,這是怎麽一回事?”

  “天機不可洩漏,我無法奉告,一切全憑兩位造化了!”老奶奶將目光投向華紅,又轉向石昊天,她的表情深不可測。

  艾靜這會兒忍不住撒嬌著:“奶奶,別這樣啦!幫幫華紅嘛!她是我的好朋友,我看她煩惱我也會煩惱耶!”

  老奶奶拍著艾靜的手嗔道:“破天機會如何,你不會不知道吧?”

  “艾靜,你別勉強老奶奶了!我知道這些就夠了!”華紅慌忙阻止好友艾靜。

  她如果沒記錯,艾靜曾對她說--修法之人若破天機,非遭天譴即是損折陽壽。所以她不想再追問下去,因為她既不想老奶奶遭難,也不願老奶奶因自己而折壽。

  “奶奶對不起!我一時大意忘了!”艾靜也深覺歉疚。

  “放心吧!會有貴人助的。”

  “真的?”

  “奶奶什麽時候說過假話?”

  “對不起啦!我錯了好不好?這樣吧!罰我下廚,煮一桌您愛吃的菜,好給您賠不是。”艾靜討好地說。

  老奶奶笑看眾人說:“你們全聽到了!待會她做不出一桌菜就罰她請大家上館子。”

  華紅先笑在前,她知道這是老奶奶替艾靜找臺階下,因為艾靜根本不大會燒菜,那更遑論“一桌子”了!

  這一刻她把七彩石的傳說與古代、現代暫擱放一旁了!

   ==  ==  ==  ==  ==  ==  ==  ==  ==

  回到臺北,他們的生活照常在過,七彩石遲遲未曾發過光芒,華紅只好什麽都不去想。

  可是這兩個男人天天跟在她身邊打轉,她上道館,他們在一旁觀看,她到警校,他們在門外站崗。

  剛開始時她還不覺有何不妥,但卻開始有人用異樣眼光看她,熟人皆問:“華教練,是你的愛慕者嗎?”

  看得眼紅的人卻說:“別三天就被打跑了!”

  說這些話的女人眼中其實是又妒又羨,哪個女人不願有帥得要命的追求者?而且還是一次兩個。

  不過背地還是有著三姑六婆,她們會暗地裏指指點點,沒看見都會覺得背脊發涼、頭皮發麻,看見了卻接收到一堆足以教人起雞皮疙瘩的偽笑。

  三天、四天,半個月一過,她怕了!

  她要求他們和自己保持一定距離,否則她相信自己不是被高伏特電壓電死就是被口水淹死。

  “我們走在你身邊有何不妥?”飛虎死皮賴臉地又貼到華紅身旁笑說:“別人可巴望不到哦!”

  “少惡心了!離我遠些。”華紅硬把他推開,自己退到另一側,卻發現自己是貼到石昊天懷中。

  “我們走在你身邊到底有何不好?”石昊天笑問。

  “那又有什麽好?”華紅反問。

  她可看不出好在哪?走在街上不時聽到那些花癡尖叫,要不就有人故意擠到他們桌前,問:“我可不可以和你們同桌?”

  再不就是--“他們是哪一國的人?他們的頭發好漂亮,是不是新的明星?幫我們簽名可以嗎?”

  華紅忍不住爆發地大叫:“我受夠了!”

  她真的受夠了!但她沒想到事情還未完了!星探找上了他們,想邀他們加入電影公司拍片。

  開玩笑!那還得了!他們沒有國籍,說話、做事又奇奇怪怪,萬一被查出來不是現代人,那鐵被抓去當試驗品,那可是不人道的。

  所以,她開始帶他們躲星探,結果害得她的生活全亂了步調,三更半夜還有人上門來!

  這一切怎不教她抓狂,而又豈止只是抓狂,她已經忍無可忍得想揍人了!尤其是不知死活的石昊天。

  他居然學電視上的人,穿著件短褲在屋子裏晃,讓她忍無可忍地大叫:“滾回房去!”她用力推開他。

  “你生什麽氣?”石昊天很擔心,卻又顯得很無辜的表情,讓她忘了發作。

  “算了!算了!我認了!”她揉揉太陽穴,頭痛欲裂得無心計較了!

  看她如此痛苦,石昊天的心糾得好疼,他並不想讓她吃苦受罪;但,他們來到這世界後,反而成了華紅的負擔,這是不爭的事實,他好生難過。

  伸手握住華紅的手,他將她的手合握在雙掌中說:“如果我們造成你的負擔,那我們明天開始不跟你出去好了!”

  華紅瞅著他,有點感動得想哭!

  飛虎卻不讚成地說:“石昊天,你別代我決定,你不想跟著華紅,我還想保護她,你別自作主張。”

  石昊天沈聲說:“你沒看見華紅很難受嗎?她成天被人指指點點,又被說東說西的,你忍心嗎?”他有些不悅地問。

  飛虎答不出話來,可是他又不想離開華紅身邊,這些天來他愈來愈喜歡她,可是他也看得出來,華紅心裏只有石昊天,奇怪的是他以往的暴戾之氣消失了!所以,他才能和石昊天相安無事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否則早殺個你死我活了!

  “隨你吧!”

  石昊天的一句“隨你吧!”讓他也不便多作堅持,再說,這的確對華紅比較好,所以他也不該太自私才對!

  如此想過之後,他心底舒坦多了!

  他點了個頭說:“好吧!明天開始咱們別跟了!”

  “昊天、飛虎,謝謝你們。”她抽出一隻手握飛虎,另一手交在石昊天手中,其中的感覺她分得十分清楚,石昊天這邊是愛情,飛虎這邊是友情;即使相逢程式有變,她相信她的心情仍是不變的。

   ==  ==  ==  ==  ==  ==  ==  ==  ==

  “清新屋”泡沫紅茶店一隅。

  “那兩個寶貝怎麽沒跟出來?”艾靜一坐下就急著詢問。

  “他們商議後,決定不跟著我跑了!讓他們自由行動嘍!”

  現在,她才覺得少了他們日子又開始變得無聊了!習慣了身旁吵吵鬧鬧,一下子靜下來,一個人挺寂寞的。

  “你的表情寫著‘寂寞’兩個字。”艾靜一眼看透。

  “是嗎?”華紅未加以否認。

  “怪了!怪了!若是以前我這麽說你,你一定哇哇叫說‘哪有’,這會兒怎麽?是性情大變,還是忽然意識到孤枕難眠?”

  “不損我你會不痛快是不是?”華紅白了她一眼,逕自招手喚來服務生交代著:“加一杯清涼水。”

  “什麽是清涼水?”艾靜好奇地問。

  “白開水啦!我的習慣,邊喝飲料邊加白開水。”

  “怪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太甜的東西。”

  “喂!你真的放心讓他們自由行動?萬一又碰上星探走不開怎麽辦?又萬一他們來個飛簷走壁嚇壞了人怎麽辦?”

  艾靜這一語可驚醒夢中人,她竟忘了考慮到這點,也許他們輕功一流?一碰上事,在情急之下,誰又能擔保他們不會因慌亂而做錯事,到時,即使不說,別人也會懷疑,再若是被星探一瞧見,來個昭告天下,那就完蛋了!

  “怎麽辦?怎麽辦?”她一急,忍不住大叫。

  “喂!你連性情也大變了耶!以前你不會大驚小怪的。”

  “拜託!你說的根本是和正事不相幹的事,別瞎扯淡了!咱們還是快回家看看吧。”華紅急說。

  “安啦!石昊天那麽沈穩,不會有事的。”

  “我可沒你樂觀,你沒聽過狗急跳墻嗎?人逼急了!比狗嚴重的,咱們還是快回去吧!”華紅起身,拉著艾靜就往外走。

  “OK!OK!你別扯我了!小女子我可消受不起你這又拉又扯的,難怪男朋友一個個跑了!,你出勁太大了!”艾靜挖苦道。

  華紅看了她一眼,滿腹委屈地說:“我有那麽糟嗎?如果不是他們動不動就毛手毛腳,我也不會亂出手的,你瞧見我對其他弱女子下過重手嗎?”

  艾靜心想這倒是事實,華紅頂多是在男人對她不規矩時扭了人家一記,可那一記沒有一個人吃得消,所以漂亮的她到此刻還孤家寡人一個。

  現在倒好了!來了兩個不怕死的,而且武藝皆比華紅強,更重要的是兩個男人全對華紅情有獨鐘,這下她真的可以不用替她這個“坐二望三”的好友擔心了!

  不過為了逗逗華紅,她還是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別人全例外,只有我活該嗎?這真沒天理耶!”

  “老天爺還是十分公平的。”華紅哈哈大笑。

  是的,老天爺是十分公平的。例如,她生就一副美好外表卻是個功夫高手,嚇跑了上門的追求者;而艾靜雖不特別漂亮,卻有顆好頭腦,又嫁了個好老公。所以,她相信老天爺不會偏心的。

   ==  ==  ==  ==  ==  ==  ==  ==  ==

  華紅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她才一抵達家門口,就見門外圍了一群穿制服又似研究員又似醫生的人,她的心有點慌,忍不住大叫:“不妙!”

  可是面對一群人最好的方法即是裝作“視而不見”;這是她幾次參加世界大賽悟來的,她把喧鬧聲和掌聲全聽而不聞,一心只想著自己的比賽,所以,這一刻她也打算如此做。

  “華小姐,麻煩你把屋內兩個會飛的男人請出來,我們有事想請教他們。”

  一群人當中不乏人認識她,尤其是當中還混雜著記者,她的身分又較為特殊,所以,一眼即被認了出來。

  可是交人……她是萬萬做不到的,更何況是她愛的人!

  “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麽?我家裏怎會有會飛的男人?你們別跟我開玩笑好不好?”

  “你的街坊鄰居全知道,最近你身旁老跟了兩個長頭發的男人;如果他們是人,請他們出示證明文件,我們絕不會為難他們的。”

  “什麽是不是人?不是人難道還是外星人嗎?”華紅不悅地問道。

  “華小姐,請你無論如何要幫忙。”

  “我們有權保持沈默,你們不要來擾亂,否則我們可以向警政單位提出告訴的,你們這是嚴重騷擾民眾的安寧。”艾靜靠著華紅也幫起腔來。

  “其實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瞭解一下內情,他們狀況特殊,我們想知道他們是不是特異功能人士?”

  “如果我說他們是來自‘元朝’,你們是不是要抓他們去研究?把他們當實驗品?就像白老鼠一樣?”華紅語氣中略帶嘲諷地問。

  “怎麽可能有人能遠從元朝來到這!?別說笑了!”

  華紅打開門,讓艾靜先進了屋子,她拉上鐵門之前又開口說:“你都不信他們來自古代,又何必在此追根究底?有意義嗎?等你想到要相信,可以相信再來吧!”

  之後,華紅當著眾人的面將鐵門“碰”地關上了!

   ==  ==  ==  ==  ==  ==  ==  ==  ==

  “哇!清靜多了!華紅,虧你想到把門鈴剪了!你的選擇是正確的,再接下來,你該換扇隔音門了!”艾靜聽著“咚”“咚”的敲門聲,苦中作樂地說著。

  “真不明白我前世作了什麽孽?這輩子要碰上這種事!”華紅邊埋怨,邊走向石昊天的房間敲起門來。

  當門“刷”地拉開,石昊天一臉歉然,頭垂得低低的,不敢開口說話,他的表情令華紅發噱,不過她還是板著臉孔說:“堂堂六尺以上的昂藏男子,敢做就要敢當,出來!”

  接著,她又走去敲飛虎的門,也做了同樣的事,不過兩人的反應不同,石昊天還知自己有錯,飛虎可就一臉錯不在我地說:“是那些人逼人太甚,說什麽我們不男不女,堂堂一個男子怎可被如此侮辱?不是我們的錯。”

  “你不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這話的意思嗎?”華紅瞪著他問。

  “如果有人故意對你吐口水,你會如何?”飛虎反問。

  華紅毫不加思索地說:“揍了再說。”

  “天呀!”艾靜拍額驚叫,一副快暈了的模樣,她頓了好久才介面說:“你們簡直是同類。”

  這下華紅有點找不到臺階下,她只好強詞奪理地說:“揍就揍嘛!幹嘛又飛簷走壁,這不是存心引人注目嗎?現在想解釋也說不通了!”

  “這就更不該怪我們了!那是因為石昊天看到一個小孩被人擠到車道上差點被車撞到,他才毫不考慮地飛了出去,這也有錯嗎?”

  有錯嗎?這可更教她啞口無言了!救人是該受賞的,可是卻反而惹來麻煩,她也不知道現在她該不該繼續責備他們了?

  “其實你也別擔太多心,我看這陣子他們別再四處亂跑,等七彩石發光,你送他們回去就沒事了!”

  “我不走!華紅在哪我就在哪。”石昊天固執地說。

  “你在這裏沒身分證是不可居留的。”

  “難道別無它法?”

  “我又不會變魔術,能有什麽辦法?你們又不能不吃、不喝,偏偏沒身分證又不能找工作,怎麽辦?”華紅反問。

  她真的思窮了!總不能教她養兩個男人吧?

  石昊天失望地垮下雙肩,跌坐到沙發上,那表情讓她好難受,可是安慰什麽?說了也只是風涼話。

  “也許門外那群人可以幫忙也說不定哦!”艾靜腦際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快步奔至大門並拉開一扇,隔著另一扇鐵門,她瞧了瞧外頭的人半晌才問:“你們誰可以對此事全權作主?”

  “他!”所有人全把手指向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男人說著。

  男人上前,很有禮貌地說:“我是科學研究院的教授,我叫陳宇生。”

  華紅上前拉了把艾靜低聲問:“你想幹嘛?我可不許你把他們交給他,我不準!死也不準。”她堅決地反對著。

  “拜託!讓我把話說完好不好?”艾靜推開門讓出一小空間說:“陳教授,請你進來,我想和你談談。”

  “好的。”陳宇生深怕她們又變了卦,忙快步跨進大門之內,當門關上了,他才略為放鬆臉部的線條。

  “艾靜,你最好把事說清楚,否則我會和你翻臉的,別以為我不敢。”華紅厲聲警告道。

  “難不成你想殺了我?”艾靜笑問。

  她還是第一回看到華紅如此袒護男人,看來她真的對石昊天動了真情了!而正因如此,她更要想法子讓石昊天取得居留權。

  “如果你做得太過分,我會殺了你。”華紅忿忿地走到沙發處坐了下來,雙眼還冒火地瞪著艾靜和陳宇生。

  “陳先生請坐。”

  陳宇生順從地就了座,眼神始終打量著石昊天和飛虎兩人。

  “再看就挖了你眼珠子。”飛虎非常不客氣地威脅道。

  但他的威脅只換來陳字生的淡笑。

  看到這樣的怪人,飛虎咕噥著:“莫名其妙!”之後,他就自動閉上了嘴,反正人家擺明瞭不怕他,他還威脅個屁呀!

  “陳先生,我請你進來,是想請你幫個忙。”艾靜笑著開口。

  “請說。”

  “不知你有沒有法子替他們倆取得國籍?”

  “國籍?他們沒有國籍?”陳宇生怔愣問。

  “沒錯。”

  “可是這年代除了被驅逐出境,根本不可能會有無國籍的人呀!”

  “因為他們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他們來自元朝,就是忽必烈當政的朝代,這麽說夠明白了嗎?”華紅很衝地說。

  “華紅……”石昊天驚叫。

  “幹嘛!”

  “你記起來了?”

  “剛剛想起來不行嗎?莫名其妙,誰教你們沒事跟我來到這個世界,現在麻煩一大堆。”她埋怨道。

  “那還不是為了救你。”飛虎討起功勞來。

  華紅馬上把炮口對準他開火道:“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沒事把我抓到飛虎莊,又沒事設計了什麽‘斷魂針’,害我被紮得暈死了過去,我需要你救?笑死人了!”

  “看來,你們說的全是事實了!”陳宇生深信自己來對了!

  “不是事實,難道你當我們演戲給你看嗎?別問著一堆廢話,我們都說出事實了!你總可以告訴我們,你到底有沒有法子了吧?”

  艾靜拉了拉她勸道:“小姐,麻煩你熄熄火,別那麽衝好不好?”

  “我很火大耶!”

  “華小姐是用這種火氣連拿世界三連冠的嗎?”陳宇生忍不住調侃道。

  他頭一遭碰上這麽衝的女人,但衝得很有味道,讓人不禁要多看她一眼,這算不算病態他是不清楚,但他的多看一眼惹來兩雙殺人眼,他忙把視線轉向艾靜說:“我想想辦法,也許行得通,但我有條件。”

  “條件?”

  “是的。”他點頭笑答。

  華紅很不耐煩地甩甩手說:“說吧!說吧!”

  其實她也無法可想了!再不妥協,後果恐怕不只如此,現在只希望他的條件別太苛,否則她相信自己會當場揍人。

  “我希望你們四位加入研究行列,還有,你們得告訴我你們來返古代現今的來龍去脈。”

  “不是試驗品?”華紅睨著他問。

  “什麽試驗品?”陳宇生不解地反問。

  “那些拿動物實驗的……”

  “那是生化科學,我們研究的是宇宙科學。”陳宇生笑道:“我看過更奇怪的事,例如透視眼。”

  “真有那種人?”

  陳宇生神秘地笑說:“天下事無奇不有。”

  “真的不會被抓去當試驗品?”華紅還半信半疑。

  “不會的。”陳宇生肯定地答。

  “昊天、飛虎,你們有什麽意見呢?”

  “只要不再被當妖怪看就行了!”石昊天自我解嘲地說。

  “飛虎,你呢?”

  “我沒意見,你看著辦了!”飛虎攤著手說。

  華紅轉向陳宇生說:“現在我們只能信任你了!那一切麻煩你了!陳博士。”她向陳宇生伸出誠摯的友誼之手。

  陳宇生握住她的手,也很誠懇地給予承諾,說:“不會使你失望的。”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5-6-15 23:16:12

第八章

     一接到“居留證”,華紅等人皆放大了瞳孔,不敢置信地來回看了無數回。

  “真的拿到了?真不敢相信!”華紅把兩份文件當寶似的捧在手心中。

  “我說到做到。”

  “不是偽造文書吧?”華紅不禁懷疑。

  “不是,我只是明白清楚地把報告寫出來呈上去,而後,上面就把文件辦了出來,如果你懷疑真偽,你大可到有關單位求證。”

  “沒想到你做事這麽迅捷。”

  “做事情若不分秒必爭就會失了先機,不是嗎?”陳宇生反問。

  “那你有需要我們做的事嗎?”

  當她看到陳宇生架出一臺V8,她馬上呆住了!

  這輩子她還沒見過比陳宇生更積極的人,說做馬上就動手,比她還急性子,真教她看傻了。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的。”她不禁笑嘆。

  “總要有憑有證,否則上面追查下來,我無法交代了事,這只是例行之事,你不用看得太嚴重。”

  “可以把它想得很輕松嗎?”她可不那麽以為。

  “你如果還擔心實驗的事,我以人格保證,他們兩位絕對毫發無傷。”

  “那是什麽東西?”飛虎拉走他們的注意力。

  陳宇生架著V8解說著:“這個叫V8,是小型攝影機,拍下的帶子轉換後製成錄影帶,可以放進錄影機中,就會出現與實景一樣的影像。”

  “哦!那電視上的人全是這樣來的了,是不是?”石昊天意會地指著電視問。

  半個多月來,他差不多摸清了所有家電製品,而電視看多了,他甚至學了一些口頭禪。不過,他實在不明白現代人為何那麽開放?他更不明白為何華紅可以不當一回事地看著電視上的人演床戲,卻在他打赤膊時氣上老半天?真是莫名其妙!

  “你可以坐回沙發那邊嗎?”陳宇生把他的思緒拉回來。

  “哦!”他乖乖地坐回沙發上。

  “你準備好了嗎?”華紅睨著陳宇生問。

  “OK!你開始吧!”

  華紅想了片刻才說:“事情是發生在半個多月前,那一天是八十五年六月五日,我的朋友艾靜,她突然拿了串項練說是她奶奶交給她的。”她停頓看向艾靜。

  艾靜點了個頭介面說:“這我能證明,那一條項練是我奶奶交給我的,她還告訴我說:如果碰上‘有緣人’,七彩石自會發光。可是,我找了許多人試都沒成功,所以我又找上華紅,誰知……”

  華紅又把話接過來說:“誰知我一掛上七彩石,它就射出七彩般的奪目光芒,像彩虹一般,當時我覺得很難過,它倣佛要將我吸拉走般,而且我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難怪你不要它,硬要把它塞還給我。”艾靜這才明白華紅當時不對勁的原因。

  “其實我很喜歡它,可是我很害怕……”華紅將目光投向石昊天,瞅著他許久,她又開口說:“後來,我回到家,當晚就作了一個夢,很奇怪的夢,我夢見一名高大的男子騎著一匹黑神駒,肩上還停著一隻黑鷹,他直向我招手,可是我怎麽使力也碰不到他,後來我就醒了過來。”

  石昊天和飛虎都聽癡了!

  他們想到一個可能--那即是華紅和石昊天姻緣天定!

  這個可能性令飛虎的心情一路跌至穀底,他想著:人家是姻緣天定,我算什麽來著?笑話?可悲哪!

  華紅沒察覺到兩個男人兩種不同的心情,她又介面說:“後來我又睡了!結果就夢到我走在一個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之中,起初我找不著路,後來我看到七彩石在其中一方發出了光芒,好似在引導我,因為別無選擇,我只好跟著光走,最後我就昏迷了!再醒來,我已經在‘元朝’,這就是經過。”

  “我們送你回來時也是同一種情形,當時石昊天把‘七彩石’掛上你頸上,我還一直很納悶,可是他說要送你回到你的世界來,只有如此才能救你。飛虎說。

  陳宇生暫時關上了V8,很感興趣地問:“當時七彩石不是在華小姐身上嗎?又為何會跑到石昊天身上呢?”

  “七彩石是我家傳家之寶。”石昊天說。

  “開啟寶藏庫之鑰。”飛虎介面。

  陳宇生又問:“那七彩石在你身上可曾發光過?”

  石昊天搖著頭答:“沒有。”

  “那答案是不是在說,‘七彩石’只為華小姐一人放光芒?”陳宇生的興趣全來了!

  “應該是如此。”所有人皆答著。

  “天呀!”陳宇生湊到華紅面前,問:“你為何還不嫁給他?”

  華紅被問得雙頰一紅,羞惱得瞪著陳宇生,說:“你這人怎麽說話不打草稿,我嫁不嫁他,幹你屁事呀!”

  陳宇生搔了搔後腦,想了老半天,才說:“是呀!這又幹我屁事!我興奮個什麽勁?”他頓了好久,才想到了什麽地說:“你們還是不要違逆天意才好,早點把婚事辦了吧!”

  “喂!陳先生,咱們不是請你來主婚的,你沒搞錯吧?我結不結婚,不勞你費心。”華紅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她真的快被逼瘋了!家裏面突然來了一堆怪人,害得她按捺不住就想發火,太不正常了!再下去,恐怕會更不正常,因為多了個瞎攪和的陳宇生。

  “好了!我想你想知道的也知道了,可以請你先回去了吧?”她愈想愈不妙,還是快送走陳宇生,免得不得安寧,她聽說搞科學的大都是怪人,陳宇生又是教授,鐵定是比別人怪!

  陳宇生怪叫一聲,說:“你也未免太會過河拆橋了吧?我替你們辦的事可是你們這輩子想辦也辦不了的事,怎麽我都沒得到任何實質代價?”

  “你不會是要錢吧?”

  “要錢幹嘛!我才不會那麽俗哩!我是要目睹你們的七彩石發光,所以,我也要跟你們走一趟,這樣我才能相信你們說的事,否則無憑無據,我難以相信。”

  “拜託!你不會是也想住進來吧?我可沒房間可供你睡了!”華紅現在更相信陳宇生是怪人。

  陳宇生竊笑道:“你不會先和石昊天同居。”

  “你瘋了!”華紅大吃一驚。

  飛虎反應最激烈,他馬上舉雙手大叫:“我反對!”

  “你反對個什麽勁?”陳宇生不解地問。

  “他反對是因為他喜歡華紅,所以他不可能讚同。”艾靜笑著替他解釋。

  她在旁觀看了老半天,覺得他們簡直一個比一個還寶,這下子“嗆姑娘”華紅恐怕要天天跳腳了!

  這時,艾靜忍不住笑嘆:“華紅,我同情你。”口氣中盛滿了幸災樂禍。

  華紅早聽出了她的取笑之意,她哪會任艾靜太好過,讓她好過就不叫損友了!

  “早晚會拖你下水的。”華紅邪笑著宣佈,所有人全等著看好戲,而艾靜則雞皮直起,毛發豎立,感覺恐怖至極。

   ==  ==  ==  ==  ==  ==  ==  ==  ==

  睡了一覺,華紅已經一直逼著自己相信第三個男人並不存在於屋內;但當她走至客廳,再看到打橫睡在她沙發上的怪人陳宇生,她就忍不住要大叫“惡夢”了!

  “華紅,早。”石昊天才由浴室走了出來,就險些撞上發呆的華紅。

  “你掐我一把吧!”華紅低喃。

  “幹嘛?”石昊天不解地問。

  掐她?他才捨不得在她白白細細的肌膚上掐一把哩!一掐下去鐵定瘀青,他不幹!

  “看是不是我在作夢……天呀……”她旋了個身,緩步走回房間,邊走邊自言自語著:“真希望只是夢……我這是撞了什麽邪?”

  石昊天跟著她身後,擔心地問:“華紅,你沒事吧?”

  “沒事……”華紅搖頭,又點頭說:“有事……”

  “嗯?”

  “是有事!”華紅回醒了過來,說:“我有話要問你。”

  “你還好吧?”石昊天關上門,找了個椅子坐下來觀看她。

  他發現華紅很耐看,而不是那種乍看漂亮,愈看愈不順眼的女孩,而如果不把她的好動看成缺點,其實,華紅真的是個條件不錯的姑娘呢!

  “幹嘛那樣看我?”華紅被他瞧得很不自在地瞥瞥眼。

  “請你嫁給我。”

  一個男人深情款款地向她求婚,說不心動,騙鬼啊!她好想就這麽投入他懷中,可是她還是打住了腳。

  “你真的想娶我?”

  “非娶不可。”像在宣哲似的,讓人想笑。

  而華紅真的笑了起來,她無法想像,怎有人求婚之後像他這般,好似要上戰場似的。

  “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只因為你想要一個女人?還是因為他們認為的‘姻緣天定’……你怎麽想的?”

  “我想的是我要討你當老婆,就這樣。”

  “就這樣?那你想過以後嗎?”

  “什麽以後?”石昊天愣問。

  他不明白華紅今天一早是怎麽回事?問的問題也好奇怪,不過,他決定的事是不會輕言放棄的。

  看他一點未雨綢繆的概念都沒有,真教人生氣,華紅不悅地開口問:“你到底有沒有想過要留在哪個世界?當初你還堅持不到這世界來,而現在呢?”

  “以前我堅持待在自己的世界,是因為我不想相信有這個世界,但是,當你昏死那一刻,我才發現,我在哪個世界都無所謂,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夠了!”

  石昊天伸手把近在咫尺的華紅拉向自己,並將她圈抱在自己懷抱中說:“我真的不在乎了!要在哪個世界就由你選擇吧!只要看你快樂平安就夠了!”

  華紅的心一陣猛擊亂撞,她想著他的話算不算叫甜言蜜語?為何它們聽來如此令人動心?

  管它的什麽日劇浪漫大戲“一百零一次求婚”!

  去它的古代今生!

  她全不在乎了!

  投入石昊天懷中,她有點想哭地說:“我願意嫁給你,不管今後咱們將要在哪個朝代生活,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就夠了!”

  石昊天驚喜萬分地問:“真的?”

  他沒想到華紅會這麽幹脆的答應,以致他根本沒做任何心理準備。

  見他又疑又怕的表情,華紅嬌喟著問:“難不成你想反悔?”

  “呃……不、不、不……”石昊天急急地將她摟得更緊地說:“你答應了就不許後悔了!這一刻開始我再也不放開你了!”

  他將他的唇重重覆上她的唇、眼、鼻,他以吻烙下痕跡,像是要烙下屬於他的記號。

   ==  ==  ==  ==  ==  ==  ==  ==  ==

  華紅和石昊天兩人一達到共識後,無論做什麽事,兩人一前一後,就只差沒有分分秒秒黏在一塊而已。

  最看不過去的就屬飛虎,他雙眼直冒火,雙拳更想揮去揍石昊天那幸福又陶陶然的臉,可是他全憋住了!

  不過,他還是很不痛快地說:“你們可不可以不要靠那麽近?讓人看得很火大。”

  陳宇生調侃地說:“你的火太多就借我點個火,我正好缺打火機。”他把含著香煙的嘴湊上前,取笑著。

  華紅和石昊天在一旁已是捧腹大笑;飛虎卻不悅地瞪著陳宇生,怒道:“你別惹我,你那是哪門子的幽默,小心我揍你!”

  “好了啦!你們別逗了!待會兒害我們笑得肚子痛,你們準備一下,艾靜的老公請咱們吃飯、唱卡拉OK。”

  “幹嘛沒事請我吃飯?不會是鴻門宴吧?”飛虎沈聲問。

  華紅噓了他一聲道:“疑神疑鬼的。這個世界和你們那世界不同,沒有人會故意在你的飯、菜、茶水下毒的,是艾靜的老公要聽聽你們的歌喉。”

  “卡拉OK是不是就像電視上那些哼哼唱唱的人一樣?”石昊天也忍不住好奇地問。

  “差不多啦!就差少了一群樂隊和一堆觀眾。”

  “艾靜的老公沒事想聽我們的歌喉幹嘛?”飛虎懷疑其中必有文章。

  “因為艾靜的老公是個經紀人,他開了家經紀顧問公司,專門訓練出名的歌星、模特兒的。”

  “那和我們沒關係呀!”

  “有,當然有關係,你們沒有學歷,根本找不到工作,所以唯一能派上用場的就是你們那張又帥又酷的臉,以及那標準模特兒的身材,這你們有點明白了吧?”

  石昊天似懂非懂地猜想著:“你不是想讓我們像電視上的人一樣又吼又叫的吧?”

  “那有什麽辦法,誰讓你們毫無社會經歷,又無一技之長,我最不想讓你們走的路偏偏是人人巴望羨慕得半死的工作,別以為天王人人能當,紅不紅還得看你們的造化呢!”華紅說得彷若這是唯一僅有的機會,再不成功,恐怕石昊天和飛虎就要沿街乞討了!她真的這麽相信。

  飛虎又恢復成古代的冷面笑匠臉,說:“太小看我了吧?要成為偶像太簡單了!光我這張臉就夠了!”

  華紅暗想這飛虎是不是有自戀癖?不過他能有信心是最好不過的事,否則她還得大費唇舌地遊說一番呢,而那--太累人了!

  剩下來就看石昊天同不同意了!其實她很不願意自己的愛人當偶像明星,但為了長遠之計,她不得不同意;再說,她同意艾靜的看法,以石昊天的酷勁和飛虎那張萬人迷的臉,不讓他們搭檔為臺灣搶回一點風騷,實在太可惜了!

  她把視線掉向石昊天臉上,即使她看開了,她還是覺得要讓石昊天自己為未來作決定才妥當。

  “你可以拒絕,也可以考慮。”她保持中立態度。

  “你看著辦吧!我相信你的決定。”

  他的回答引起飛虎的不滿,他在一旁咕咕噥噥著。

  華紅冷掃了飛虎一眼問:“好像你意見特別多?”

  “沒有啊!別冤枉我。”

  “那還不回房去換衣服?”華紅把手指向客房門口,半晌才又想到屋子內的第三個男人,陳宇生。“你呢?”她都不知該如何處理這個怪人了!

  “我現在是二十四小時待命。”

  哇!這人臉皮厚得子彈打不過,依他之言,她不是平白無故要養三個大男人?豈有此理!莫名其妙!令人火大!好想一拳打歪他的嘴巴,讓他說不出話。

  這一刻她總算相信自己有暴力傾向。

  “好吧!好吧!”她無奈地吼叫:“誰教我倒楣。”

  是的!這大概是原因吧!她又中邪又倒楣,才會去了不該去的地方!不該來的人全來了!這不是倒楣怎會全碰上了!?

   ==  ==  ==  ==  ==  ==  ==  ==  ==

  他們全擠在錢櫃KTV的一間大廂房中。

  艾靜一看到不速之客陳宇生,她就附到華紅耳際說:“你正在犯桃花。”

  “見鬼的!”華紅不耐煩地咕噥一聲。

  她可沒巴望走“桃花運”,以前她是期望自己能碰上個能瞭解自己的男人,可是她可沒料到會是這等局面,走出去都覺得丟臉。

  偏偏有的人臉皮厚得不知“害躁”,她簡直欲哭無淚!

  艾靜有點幸災樂禍地拍著她的肩,笑道:“我能瞭解,我能瞭解。”

  “才怪!”華紅冷哼一聲。

  她懶得再多費唇舌,只伸手在電腦按鍵上按下一大串的歌曲代號,艾靜一見她已選了一堆歌,她也不甘示弱地抓來目錄,僻哩叭啦點了一大串。

  “喂!你們兩個女人有沒有搞錯?今天不是來聽你們唱歌的耶!”艾靜的老公何世敬取笑著說。

  華紅和艾靜這才想起他們的來意,待把資料全部刪除得一幹二凈,華紅轉向今天的主角詢問:“你們兩個會唱什麽歌?”

  “我會哼那個什麽劉天王的‘天意’。”飛虎說。

  “哼?是要你唱,不是叫你哼。”華紅無奈地搖頭,並把注意力轉向石昊天問:“你會不會唱?”

  “會一點。”

  “那就‘天意’吧!反正他們也不可能會很多歌,我家裏的CD寥寥可數。”華紅邊按邊說:“還真是天意!”

  可不是嗎?在座的幾個人全讚同了她的說詞,除了“天意”,沒有人找得到更合理的解釋。

  音樂一上螢幕,飛虎先唱了前半段,他唱歌的技巧十分好,就活似受過正統訓練的人,何世敬聽得直點頭,所有人就知道飛虎要成功沒問題。

  接著要換石昊天唱時,幾個人全緊張得手心冒汗,尤其是華紅。她擔心前半段飛虎唱得太完美會令他緊張過度而失敗,但當石昊天開始唱了起來時,她就知道自己的擔憂是多餘的。

  一曲終了,何世敬不僅點頭還鼓掌大聲叫好。

  “老公,他們沒問題吧?”艾靜偎到她丈夫身邊問。

  原本她是準備強迫她老公接收石昊天他們的,就算歌星當不成也可以演演戲,再不,當個模特兒也綽綽有餘,不過,由此看來,是她多慮了!因為他們實在表現得太好了!簡直是天生的巨星架式。

  “別急嘛!”何世敬掐了掐他老婆的小臉,笑問:“你原先打的可是壞主意?”

  沒想到會被她老公看透,艾靜忙撒起嬌來說:“人家怎會打壞主意嘛!你不可以冤枉我呀!”

  明明知道艾靜這招是老步數了!但何世敬還是吃她這套,他不準備追究,只說起他的正事。“你們唱得非常好,一位是技巧純熟,另一位是投入得夠,我相信兩位要成為明日巨星不難。”

  “你的意思是我們被錄用了?”

  “我是不敢不用你們,就算你們不好我也會採用,不過,不採用你們那可就是我的大損失了。”

  “怎麽說?”石昊天不明白地問。

  “因為你們唱得真是太棒了!”何世敬忍不住又鼓掌道:“不走這一行,實在太可惜了!”

  一直被冷落一旁的陳宇生很無奈地嘆了口氣,插上口說:“你們也真是太會過河拆橋了吧?我這個大功臣居然被你們踢到一邊來乘涼,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有條件的交易,沒人會感激你的。”華紅皮笑肉不笑地說。

  “你這種女人只能遠觀,真不可愛。”陳宇生禮尚往來。

  “就不知誰硬要住到人家家裏來哦?”

  “好了啦!你們別鬥了!反正大家的目的全都是為了使事情圓滿告一段落,就別再爭得你死我活的。”

  “我煩哪!你讓三個男人跟看看,包準你‘花轟’!”

  艾靜吃吃笑道:“有三個男人跟在我後頭,我包準樂歪了!”

  “你喲!”何世敬嘆笑搖頭,根本拿自己老婆沒轍了!

  “我怎樣?我怎樣?你不滿意啊?現在可有比你更好條件的男人出現了哦!小心我把你休了!”艾靜直向何世敬欺近,得寸近尺的。

  “哇!原來這個世界的女人都是如此剽悍的。”飛虎驚呼著。

  華紅和艾靜相視半刻,兩人捧腹笑得既沒品味又沒格調的,惹來何世敬和陳宇生頻頻搖頭說:“回頭是岸!回頭是岸!”

   ==  ==  ==  ==  ==  ==  ==  ==  ==

  石昊天和飛虎開始被安排一連串的課程活動,又是學樂理,又是做造型,常常一整天裏,華紅也見不到他們倆一面。

  習慣他們在身旁鬥鬥鬧鬧,突然日子變得空空洞洞,她就經常不經意地嘆氣又嘆氣。

  “想他們就去看他們嘛!”陳宇生開口道。

  他已在一旁觀察華紅好久了!看她一臉的無生氣,令人也不自覺地情緒低落,因為華紅平常是難得靜下來的,每回看到她,她皆是精神抖擻、神採飛揚;可是最近,她老是哀聲嘆氣,他的一雙透視眼早窺出華紅在想著石昊天。

  “看什麽?有什麽好看,反正晚上他們就回來了!”華紅死鴨子嘴硬,一點也不承認她是在想著石昊天。

  “你真的要讓石昊天當偶像?”

  “什麽真的假的,他當不當偶像又豈是我一人可以決定的,你別把事情說得那麽誇張好不好?大博士。”

  “你覺得我很煩吧?”陳宇生搔搔腦,有點不好意思地問。

  華紅瞥了他一眼,淡答:“很有自知之明嘛!”

  “其實我也知道我這樣當個不速之客很令人心煩,但是我是真的熱愛科學研究的工作,為了這個工作,我只好臉皮厚一點。”他略微一頓,靦腆地笑說,“可是,我不希望你討厭我。”

  “為什麽?”

  “因為你是我的偶像。”陳宇生的頭垂得更低了!

  而華紅則是嚇得一愣一愣的。

  她相信陳宇生不是在撒謊,問題是一個大博士怎會把她當崇拜對象?不太搭軋了吧!?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我說的是實話。”

  “那你可以告訴我原因嗎?”華紅很認真地問。

  這一刻,她決定收起伶牙俐齒,也不再惡言相對!偶像恥!總要有點形象的。

  不過那全不是主要因素,而是她發現陳宇生居然是個很容易不好意思的男人,像小男孩似的,所以她才決定不再對他惡聲惡氣的。

  “我可以知道原因嗎?”她再度詢問。

  陳宇生點了個頭,說:“可以。”他略微停頓片刻,才又開口說:“那是因為自幼我對運動很不在行,學生時期我是個標準的書呆子,一有體育課我就因畏懼而生病,醫生說我那是運動恐懼症,一直到我五年前看到你比賽的轉播,才改變了我的那層恐懼。”

  “哦!為什麽?”

  “我看到你很努力地對抗你比賽的敵人,你毫不畏怯的臉讓我深受感動,之後,我才開始克服自己的弱點。”

  雖然能間接幫了人很令她高興,但她仍有著不解。

  “為什麽是我?”她指著自己詢問。

  “因為你本身就好似個發光體,讓人不看你、不注視你都難。”

  華紅有些受寵若驚地問:“你這是在褒獎我嗎?”

  “這並不算褒獎,而是你本身真的有那種特質;你很特別,所以連七彩石都獨獨為你發光,連古代的兩方霸主都甘為你舍棄一切、舍棄榮華富貴,所以,我覺得你本身是特別的。”

  “哇!你別再誇下去了!我哪有你說的那樣,我只是個很平凡又很衝的女人,別害我睡不著覺了。”

  “你對自己沒信心?”

  “當然有,問題是你說得太離譜了!”

  “可是你又能說你不特別嗎?”

  “好、好,停了!別再談我,OK?”華紅急急打斷他的話。

  “你說了算!”陳宇生賊笑道。

  “別學昊天講話。”

  “哦!他也是特別的!?”陳宇生故意把話拉得很長。

  怪人!瘋子!不正常!她在心底叫罵。

  “你在偷罵我?”

  “哇!透視眼!”華紅驚愕地大叫。

  陳宇生笑而不答,但華紅看到他眼中的答案,她有生以來覺得“恐怖”,因為心事全被窺個一清二楚。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5-6-15 23:16:28

第九章

     石昊天和飛虎的二人組合唱團喚名為“異客二人組”,才初上舞臺就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

  各大型綜藝節目爭相邀請他們上節目,通告、歌友會把他們的時間全數佔滿了!兩個人忙得可說是昏天暗地,連多睡片刻都好像浪費寶貴時間似的。

  看他們累得快不成人形,華紅突然懷疑起自己做的到底是對還是錯?

  他們快樂嗎?這樣沒日沒夜的奔波,能使他們快樂嗎?

  現在的石昊天和飛虎都少跟她打哈哈了!一有時間他們就睡覺,突然之間,她感覺他們離自己好遙遠。

  “華紅,怎麽還不睡?”石昊天坐到她身旁笑問。

  “我在想……”華紅欲言又止。

  “想什麽?”

  “你快樂嗎?”

  石昊天躺靠在床沿邊,很用心地想了想,之後,卻仍用不甚瞭解的表情看她。

  “你指的是哪方面?”

  “你現在很紅了!有數不清的女人全為你傾心,她們會高喊你的外號,你喜不喜歡那樣?”

  石昊天毫不考慮就搖頭。“不喜歡!”

  他是真的不喜歡,要不是想讓華紅及未來的孩子有好日子過,他才不願意拋頭露臉地讓人又抱又親呢!亂惡心的!

  “那你要不要放棄?”

  “不好吧?何世敬投下不少資金,是咱們求助於人,不能這麽說不做就不做,更何況咱們結婚後還要有筆創業基金和孩子的教育費。”

  “可是你不開心……”華紅吐吐舌,不好意思地說:“我有點私心啦!我也不開心,你現在是大紅人了!離我好遙遠,我怕有一天你不要我了……”

  “天呀!我以為你不懂得吃醋呢!”石昊天摟住她又親又吻的,簡直興奮透了頭。

  “喂!你幹嘛啦!好癢耶!”

  “我就是要處罰你,誰教你看我被又抱又親時還笑得出來。”他略帶孩子氣地說。

  華紅掄起拳輕捶他道:“你討厭啦!你以為人家願意呀!誰喜歡自己未來的老公被其他女人親親抱抱的,我是氣在心裏,你懂什麽嘛!”

  “好,是我不對!我應該把她們全部推開,那萬一她們又沾黏上來,怎麽辦?”他認真地想起來,而後他賊笑著說:“下一回我開溜,讓飛虎一個人應付好了!”

  “你想得美!”

  一聲低咒由他們身旁飛來,飛虎正倚在華紅的門口之外,眼神冷冷的,又帶著不悅。

  “哈!哈!你還沒睡啊?”石昊天幹笑兩聲,有點作賊心虛的。

  “有你這種搭檔,我還敢睡?半夜被分了屍都還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飛虎冷掃了他們一眼道:“你們未免黏得太緊了吧!?”

  他說他的,石昊天也沒要鬆手的意思,還故意把玩著華紅的手,兀自看起手相來。

  飛虎不悅地走到他們跟前,還費力地扯開石昊天,把華紅從地毯上拉了起來。

  華紅不明所以地瞪著他問:“幹什麽?”

  “讓你脫離鷹爪。”

  石昊天又把華紅拉回小沙發中,似笑非笑地對著飛虎說:“那--這是讓遠離虎穴。”

  鷹爪?虎穴?還真是形容得非常貼切,華紅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瞅著這“一天一地”的爭鬥。

  正當石昊天和飛虎兩人鬥得不分軒輊之際,屋子內的第三個男人揉著惺忪睡眼立在門外,不解地問:“你們三更半夜還在排練嗎?太辛苦了吧?”隨即,他又接上一句:“實在有夠吵死人的,不能降低分貝嗎?”

  吵架成了排練?虧他想得出來!

  華紅再也忍不住地捧腹大笑,說實在話,她從來不知道“站高山看馬相踢”是如此之好笑!雖然缺德了點,但是有助消化。

  她決定再繼續旁觀,但她忽然發現三個男人全瞪著她,她馬上急於撇清地叨叨嚷著:“幹嘛瞪我?又不幹我事,是你們說話‘幽默’了!怎麽可以怪我,太沒道理了吧?”

  “是啊!你們幹嘛瞪她?太沒道理了吧!”石昊天站在華紅這邊。

  石昊天一開口,馬上引起飛虎和陳宇生的公憤,他們異口同聲地問:“你敢發誓你沒有瞪她?敢不敢?”

  華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發現男人居然比女人多嘴,而她的家正上演著一場“雞同鴨講”的大混戰。

   ==  ==  ==  ==  ==  ==  ==  ==  ==

  華紅一走進艾靜佔蔔工作室,就聽到來自艾靜低沈的嗓音,那表示艾靜正在大顯神威地從事她神秘又神聖的工作--佔蔔。

  艾靜工作時是杜絕一切外界騷擾的,所以華紅很有自知之明地立在一旁不開腔。

  她看著艾靜很嚴肅地掀翻著一張張佔蔔牌,時而眉字緊蹙、時而雙唇微揚,那表示佔卜的內容有好有壞,這些她早看多了!

  不過心誠則靈,或也因此,她向來不信的佔卜,艾靜卻能蔔中個七、八成,連她都不得不承認艾靜其實算得滿準確的。

  終於解說完所有事,艾靜才擡眼看她,卻馬上換上另一張嘴臉,怪聲怪調地消遣道:“稀客、稀客,真是大稀客,怎麽一向鐵齒得要命的華姑娘居然也會登上三寶殿。”

  要和艾靜鬥,最好的方法即是不吭一聲。

  華紅甩也不甩她,隨意拉來張椅子,大刺刺地坐到艾靜面前,她決定來個以靜制動。

  艾靜見她一聲不吭,再度開口說:“小姐,有求於人該客氣點吧?再說也不該是‘空手到’呀!”她語帶挖苦味。

  華紅索性雙手環胸,似笑又非笑,好整以暇地看艾靜一個人大唱獨腳戲。

  最後,還是艾靜沈不住氣,高舉白旗地叫:“得了!得了!我敗給你了好不好?說吧!我求求你說吧!要不然我倒貼你五百塊。”

  “才五百而已!不行!少說也要紅包的一半。”華紅獅子大開口地開價。

  “真會坑人!”

  “好說,好說!彼此,彼此。”華紅嘻嘻笑笑地反挖苦她一番。

  “好吧!為了得知嗆姑娘你的最新消息,只好倒貼了!交易成立,開始說吧!

  “是這樣的,最近我覺得昊天和飛虎兩人忙得快喘不過氣了!我想請你向你老公說說情,請他放他們兩天假,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

  艾靜膛大眼,不敢置信地驚叫:“天呀!倒貼的結果居然還要自找事做?太沒道理了吧?”

  “喂!你就好心點,你也不希望他們累垮了吧?”華紅開始使用軟招數,她撒起嬌來男人是無法擋,可是這回她搞錯了對象。

  艾靜不吃她這套,冷嗤道:“那幹我屁事!”

  是啊!這幹艾靜啥事?這可把她問倒了!

  看她一臉“沒法度”,艾靜得意地笑了起來。“沒話說了吧?什麽時候開始你也會為男人牽腸掛肚了?如果從實招來,或許我可以考慮幫幫你。”她賊笑著說。

  “條件?”要脅人者反被要脅,華紅愈想愈鬱卒!

  “隨你想啦!反正我不聽也不會少塊肉的,只不過……”

  華紅匆匆打斷她的話說:“得了!得了!”

  交友如艾靜,她只能認了!

  “不要太勉強哦!”

  “不勉強如何滿足你的好奇心?你不是要悶‘騷’壞了?”

  “惡毒的女人。”艾靜瞪她一眼。

  華紅把她的怒氣接著後,來個輕風一吹,然後雙肩一聳,表現出不為所動的樣子,很令人發噱,艾靜忍不住笑開了。

  “好了!別鬧了!”她大氣不接地嚷:“說正事吧!談談你和石昊天的事。”

  “你不是向來聰明得很?”

  艾靜嗔她一眼道:“別打哈哈!”

  “打哈哈是不是‘哈哈’兩聲就可以交差了事?”

  “拜託!”艾靜忍不住做出了一副“敗給你了”的表情。

  “耳朵洗幹凈了嗎?”

  “可以兩耳貫穿了!”艾靜嘻笑著問:“夠誇張了吧?”

  “那我就告訴你吧!我要結婚了!”

  “就這樣?”艾靜呆問。

  她還巴望著能聽到一段足以媲美經典浪漫羅曼史的愛情故事呢!結果出自華紅口中的“結婚”居然是如此“簡單扼要”!

  華紅當然明白艾靜等待的是什麽答案,但她可不準備敲鑼打鼓地四處張揚她這段飛越時空的愛情,浪漫是要擱在心底一輩子的。

  艾靜忍不住好奇心地追問:“說一下子嘛!我只知道你們相識,甚至彼此心有所屬,但一定不只那樣,有沒有什麽轟轟烈烈的經過?透露一點好不好?”她真的快好奇死了!

  “沒有。”

  “沒有?真的沒有?”艾靜再次追問。

  “沒有。”

  “不會吧?”

  艾靜臉上掩不去失望,她不敢相信華紅平時已不夠浪漫了!連談到結婚還這般“簡單”?實在教人懷疑她算不算女人?但她也清楚這樣最像華紅。華紅打斷她的沈思,問:“答案你得到了!現在可否回答你的答案?那個忙你幫是不幫?”說得像黑社會大姊頭的口吻。

  艾靜無奈地笑嘆:“不答應你不是要綁人了!”

  “嘿、嘿!”華紅姦笑兩聲,又很老姦地說:“你非常、非常有自知之明嘛!”

  自知之明?根本是強迫中獎。

  艾靜再度搖頭笑嘆:“交友如華紅你,我只能認了!”

  兩人卻因而相視而笑,因為她們幾乎是看法一致,雖喜歡互損,友誼卻比任何人來得深。

   ==  ==  ==  ==  ==  ==  ==  ==  ==

  老婆一下令,何世敬自是乖乖放石昊天和飛虎兩人休假,這不禁令飛虎笑讚華紅道:“還是你行!”

  “才不是我行,是何世敬的老婆行,因為何世敬只吃他老婆那一套,否則我說破了嘴也沒用。”

  “那他不是‘妻管嚴’?”陳宇生笑問。

  “氣管炎?那和他們什麽關係?上回我喉嚨不舒服去看大夫,他也說我那是氣管受感染發炎,可是何世敬並沒有喉嚨不舒服啊!”飛虎兀自猜測著。

  但當他看到在場的另三個人全捧腹而笑,他馬上知道自己猜測錯誤,而且可能大錯特錯。

  為了扳回一點面子,他只好找和他同來自古代王朝的石昊天開刀。

  “你又懂了?”他悶聲問。

  “不懂我哪敢笑,又不是不要命了!”

  “太謙虛了!你不就是欺負我暗器全沒帶,根本稱不上是你的對手!”

  “喂!你們都成了搭檔了,可不可以別再吵了?”華紅不耐煩地叫道:“沒見過像你們這麽愛鬥嘴的搭檔。”

  “那你就解釋一下氣管炎,說錯了我要你一句道歉!”飛虎再度把問題拉了回來,卻沒有讓步的意思。

  “我當裁判,如果他說錯了!我馬上要他向你道歉!”華紅大公無私地說。

  “其實我並不是譏笑他,只不過他的形容詞很好笑。”

  “說正題。”飛虎瞪著他催道。

  “妻管嚴就是老婆管得嚴,妻是妻子的妻,嚴是嚴厲的嚴,這麽解說夠清楚了吧?你可以消火了嗎?”

  “他說對了沒?”飛虎半信半疑地轉過去問華紅,但他本身已經快笑出來了!

  因為“妻管嚴”和“氣管炎”簡直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嘛!

  “他說對了!若你不信可以問陳博士。”

  飛虎自己甩著手說:“甭問了!”他強憋著笑,卻在最後一秒爆發了出來。

  華紅等三人被他的大笑嚇壞了!

  “你沒事吧?如果你真那麽介意,我們全向你道歉好了!”華紅擔心地說。

  飛虎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答不出話來,只好用手揮搖出他的心意。

  “但你的反應……”華紅仍有著不放心。

  也不知什麽時候起,她老認為他們打古代來是自己的責任,照顧他們自是成了她的義務。

  終於笑夠了的飛虎忙安撫她說:“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沒事就好!我還怕你放在心上。”

  “不是的,你誤會了!我笑是因為那個實在太好笑了!我自己都覺得非常蠢。”他差點又笑了起來。

  “那你真的沒事了?”華紅這才略微放心。

  “沒事!”飛虎笑問:“難道你要我拍胸保證?”

  “那倒是不必了!OK!既然沒事,咱們來商量一下上哪去吃晚餐吧!”華紅一顆心全放開了!

  “去吃燒烤如何?”陳宇生提議著。“他們一定沒吃過燒烤吧?今天我請客。”

  “哇!突然變得如此慷慨?”

  “剛領薪水嘛!”

  “好,那我們吃定了你這一‘攤’了!”

  “沒問題,吃到讓你們撐不下為止。”

  說完,四個人即刻各自回房準備了起來,不到十分鐘,他們個個高呼:“出門嘍!”

   ==  ==  ==  ==  ==  ==  ==  ==  ==

  四人才走進自助式燒烤區,就因為“異客二人組”己頗具知名度而害得他們差點被老闆請出門,只因為他們的出現造成了混亂。

  好不容易他們以十分和緩的語氣請求歌迷讓他們好好吃一頓,才讓混亂告一段落。

  當他們坐在一小隔間區時,石昊天和飛虎還猛喘著氣說:“太恐怖了!”

  可惜他們也知道回頭太難!

  “我實在很抱歉!”華紅滿心的歉意,因為是她讓他們去試了音,稱得上是罪魁禍首。

  “我們並不是在怪你。”

  “是我自己覺得很抱歉!如果不是我找了艾靜幫忙,你們也不會成了明星,那今天就不會有這等局面了!”

  陳宇生在一旁看華紅一味地自責,忍不住插口說:“你也不必自責了!該說抱歉的是他們才對!誰教他們沒事長得那麽帥,像我就沒那種煩惱,星探也不會找上我。”

  天呀!這是什麽安慰詞?不如說是他在自我安慰來得恰當些。

  三個人瞅著他,全笑著搖頭,一副心照不宣的默契,就是教彼此把他當“瘋子”看待。

  “幹嘛?當我是瘋子!太過分了吧!真沒同胞愛,我也是看華紅一直自責,不忍心嘛!結果狗咬呂洞賓……”

  華紅瞪著他問:“誰是狗啊?”

  “沒事!當我沒說,反正瘋子向來瘋言瘋語。”陳宇生忙自找臺階下。

  他可太明白,惹龍惹虎不可惹一隻“恰查某”,更何況是世界級的跆拳道冠軍,惹她等於是自尋死路嘛!他可還有大好前途呢!怎可太早死了!?

  “華紅,說說你為何提早退休吧。”他決定轉移話題。

  “不想成天為了比賽而訓練自己,也想給新人一些機會,就這麽簡單。”

  “你不會覺得可惜嗎?”

  “幹嘛要可惜?掌聲我得到夠多了!我現在只為自己過生活,這種日子輕松愜意多了!”

  陳宇生知道了華紅的意思後,笑嘆:“你還真容易滿足。”

  “偷窺人的心可是不道德的哦!”

  “所以老天爺懲罰我,讓我愛的人一個一個離開了我呀!”

  華紅聽出了陳宇生語氣中的無奈,忙說:“我並無惡意!”

  “我知道,不怪你!”

  “你們怎麽回事?”石昊天摸不著頭腦地問。

  華紅笑說:“沒事。”

  陳宇生卻笑說:“我有特異功能。”

  “那是什麽東西?”飛虎不解地睨著他。

  “就是我的雙眼能在你說話的同時窺透你的心,所以知道你說出來的那些話的真假。”

  “哇!那不是很恐怖。”

  “所以沒有女人敢跟我在一起。”

  “別這麽說,一定有個女人會和你相遇、相愛,你要這麽想。”華紅不禁安慰起他,她能瞭解他的無奈,因為她自己也碰過類似的問題。

  “我明白了!”陳宇生笑著點頭。

  “好了!今天難得出來吃一頓飯,咱們喝點小酒好不好?”華紅提議。

  他們三個大男人當然沒問題,但石昊天擔心起她是個女人,忙說:“還是別喝吧!你沒喝酒的習慣。”

  “誰也別想阻止我,誰阻止我,我就跟誰翻臉!”

  她都揚言了!還有誰敢反對!當然是--她說了算!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5-6-15 23:16:47

第十章

     這一夜他們鬧到三更半夜才回到家。

  每個人都至少有著七分醉意,但以華紅最嚴重,她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一路上,她已賴在石昊天身上不離開,回到家她還像只八爪章魚攀掛在他身上,任憑他又哄又騙,仍改變不了現況。

  “華紅,我的胸膛借你靠啦!你看我長得比石昊天結實多了,你居然選他不選我?”飛虎上前想拔開他倆,卻沒有如願以償,他氣得跳腳。

  “你覺得自己很性感嗎?臭美!”華紅笑噓了他一聲,又摟抱著石昊天不放。

  突然,飛虎大叫:“華紅、華紅,你在發光耶!”

  被他這一叫,陳宇生的酒意醒了一大半,他趨上前,抓著華紅,驚呼:“發光了!發光了!它發光了!”

  華紅揉揉醉眼,傻不隆咚地笑問:“發什麽光?螢火蟲嗎?在哪呢?”她東張且西望。

  陳宇生又好氣又好笑地叫:“是七彩石發光,它發光了!”他興奮異常。

  飛虎冷嗤一聲。“那又怎樣?”他邁步欲踱開去,卻又被陳宇生拉了回來,他蹙眉問:“你幹嘛?”

  “你不想回元朝嗎?”

  經陳宇生這一提醒,飛虎才恍然地直點頭。“對哦!對哦!是該回去看一看了!”

  “好熱!好熱!”華紅突然大嚷。

  她整個人陷入昏迷狀態,她的身體突然軟趴趴的,石昊天慌忙環抱住她下滑的身子,不安地喃喃:“怎會這樣?”

  “我們也不知道。”陳宇生和飛虎茫然搖頭答道。

  正當此時,他們再度陷入那黑暗之洞中,可是這一回他們並未在黑洞中看到七彩之光。

  “石昊天、飛虎,你們在嗎?”陳宇生不安地摸索著。

  石昊天感覺到陳宇生任意走動,忙伸手扯住他,遏止道:“不要離開這四周,等光亮。”

  “哦!”陳宇生悶聲應著。

  但,黑暗始終沒有褪去,光也一直沒有升起,究竟時間如何流逝,他們全然無所知。

  “到底要等多久?”飛虎開始不耐煩了。

  “只能等等看,如果我們離開本位,恐怕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石昊天耐著性子說。

  “石昊天說得有理,我們就等等吧!”

  話是如此說,但陳宇生的語氣中仍隱伏著些微的不耐,他開始原地踏步,不停發出踏踏的聲音。

  “喂!你別晃來走去,惹人心煩好不好!?”飛虎怒聲道。

  陳宇生很不客氣地回著:“就你煩嗎?我走我的,礙著你了嗎?”

  “好了!兩位就別起哄了好不好?省點精神吧!”石昊天慌忙阻止。

  處在黑暗中,他也覺得很不好受,可是,與其浪費精力,他倒寧可休息片刻,等養足了精神,再另作打算。

  他收緊手力再將華紅摟緊了些。此刻此時,他只希望華紅沒事,她的昏睡令他心慌意亂。

  時間流逝著,就在他們皆因等待而手足無措時,他們聽到一陣振翅拍動的聲音,在黑暗中,他們只能拉長耳朵去感應那怪聲及不明物體。

  直到發著光的不明物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他們皆將目光投射往頭頂端。

  這一望,他們個個呆住了!

  天呀!那是什麽東西?長翅膀發著光--但可不是螢火蟲,她居然是有著一張baby、face的美少女!

  “精靈?”陳宇生由她心中讀到訊息,對著她詢問。

  精靈拍動著翅膀,在心底回答著:“是。”

  “她是精靈。”陳宇生向石昊天和飛虎解釋後,又擡頭問:“你就是待在七彩石中的精靈?你能帶我們出去?”

  彩石精靈笑著點頭。

  “為什麽七彩石不發光了呢?”石昊天不明白地問。

  彩石精靈看著陳宇生,發出訊息說:“上回華紅在元朝已經中了毒針,所以她現在無法和我產生共鳴。”

  “她有說什麽嗎?”石昊天揪住陳宇生,焦急地問著。

  “她說華紅在元朝中了毒針,所以無法和她產生共鳴。”陳宇生說著又轉向彩石精靈詢問:“那現在我們要怎麽辦?”

  彩石精靈振了振翅膀,飛向空中,在他們四周飛繞了幾圈,許久才在陳宇生面前停下來。

  “有什麽問題嗎?”陳宇生問。

  這種傳聲方式令飛虎感到心煩,他冷聲問:“她不能開口說話嗎?傳來傳去煩死人了!”

  “你不能開口嗎?”石昊天也問。

  陳宇生馬上由她心中讀到訊息,他解說道:“她無法和人類說話,如果要她開口,除非附在人類的身上。”

  “那她為何要帶華紅到元朝?”石昊天問出他心中的不解。

  陳宇生睨了彩石精靈後,轉向石昊天說:“她要借華紅的身。”

  “不行。”石昊天冷冷地拒絕。他無法忍受一個陌生女子在華紅體內。

  彩石精靈氣得敲了石昊天一記,石昊天狠狠瞪著她問:“你幹嘛?”

  “她氣你不開竅,其實她根本不用問你的意見,問你是尊重你,你還拿喬,如果她不進華紅體內,大家全回不了元朝。”陳宇生一口氣讀完彩石精靈的話後,喘著氣說:“你還是進華紅體內自己說吧!我太累了!”

  “不行!不行!”石昊天緊摟著華紅不放。

  “你準備讓我透不過氣嗎?”他懷中的人冷嗤著。

  他又驚又喜地喚:“華紅--”

  “不是。”彩石精靈推開他,嘻皮笑臉地說:“我是彩石精靈。”

  “可是你的聲音……”

  “為了不讓你太反感,我學華紅的音波。”

  “你……你……”石昊天氣得咬牙切齒的。

  教他如何忍受,.華紅的身體中有另外一個靈魂,這下他豈不是碰她不得。

  “你不用氣得半死。”彩石精靈指著華紅的軀體,賊笑道:“你還是可以親她、抱她,反正她還是華紅。”

  石昊天聞言色變,他氣急敗壞地吼:“你有病!”

  “你脾氣真拗。”彩石精靈扁了扁嘴說:“如果不是因為你和華紅注定要當生生世世的夫妻,我才懶得理你呢!不知感恩的家夥。”

  飛虎聽傻了眼。

  他覺得自己好無辜,愛上的女人居然注定要是別人的老婆,這未免敗得太冤了吧?

  不行,他決定奮力爭取。

  “我不相信華紅注定和他做生生世世的夫妻,別忘了還有我,我也愛她,我也想娶她。”他冷聲宣言。

  彩石精靈笑著搖頭說:“你的姻緣線另係她人,不要太急躁,塞翁失馬焉知非幅呀!”

  “聽你在鬼扯。”他豈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即使是天老爺也不能控制他。

  “咱們還是辦正事吧!”陳宇生提醒大家。

  石昊天還是忍不住扯住她問:“你要待在華紅身上多久?”

  “二十四個小時。”

  “到時華紅會回來?”

  “看你到時候所作的選擇了!”

  “什麽意思?”石昊天揪著她的手臂,毫不憐香惜玉。

  “你是聰明人,何不自己想一想。”彩石精靈輕而易舉地拂開他的手,笑說:“我只負責鋪橋,所以決定權還是在你們。”

  語畢,她的手輕輕一揮,他們就陷入無知覺狀態中了!

   ==  ==  ==  ==  ==  ==  ==  ==  ==

  一二七九年元朝。

  石昊天和飛虎第一個醒來,一睜開眼他即發現,時間竟在他們離開後就靜止了!

  此刻仍沒有人發現他們離開過呢!

  “是你施的法?”石昊天瞅著彩石精靈問。

  “沒錯!”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們,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麽呢?”飛虎介面問。

  “各做各事,然後在倒數一個小時內決定去留。”

  “難道我們不能自由來去?”陳宇生插嘴問。

  “你想得可真美,你當我沒事做嗎?讓你來見識、開眼界可是破了例,別太得寸進尺呀!”彩石精靈瞪了他一眼,轉向石昊天說:“你可得想清楚些。”

  石昊天煩不勝煩地問:“能不能拜託你把話一次講清楚?”

  “講清楚就犯了大忌了!”

  “那二十四小時一過我要是不走,而你又消失了!華紅會如何?”他甚至已可預想到後果了。

  “我也不知她會如何。”

  飛虎伸手把陳宇生揪過來詢問:“她剛才想什麽?”

  “你甭問他了!我在附身於華紅時就把心上了結界,所以凡人是看不透我的心的。”

  飛虎怒不可扼地吼:“你根本稱不上是好精靈,如果你有心幫他們,就不要故弄玄虛。”

  對於飛虎的指責,彩石精靈只報以一個微笑,她答非所問地說:“你這意思是不是說你願意祝福他們倆呢?”

  “這……”飛虎突然囁嚅起來。

  其實他很清楚華紅不會選擇他,所以他也想成全並祝福她和石昊天,但心底總是有點不是滋味又有點放不開。

  “如果你沒那意思,就不要假道學。”

  “我假道學?”飛虎指著自己大叫。

  他恨不得掐死那個彩石精,但是偏偏她附在華紅的軀體,害得他只能氣得牙癢癢的。

  “你們還是各辦各事吧!我要暫時休息,恕不奉陪。”

  見她話才說完,華紅的身子已軟趴趴地往後倒,石昊天忙快步上前扶住了她的身軀,以防她跌墜落地。

  “搞什麽嘛!”他不悅地低咒。

  “她走掉了嗎?”飛虎問。

  “大概吧!”石昊天答得不十分肯定。

  “現在你們打算怎麽辦?只有二十四小時,等於明天這個時辰就得決定去留,而且顯然這一回將是一輩子了!你們想清楚了沒?”陳宇生看著他們問。

  “我是會和華紅同進退的。”石昊天明明白白地說出他的心意。

  其實對他而言,生在哪個世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世界必須有華紅,若沒有她,那他的人生也會覺得沒有意義的。

  而依彩石精靈的話來推斷,華紅恐怕非得回未來世界不可,因為她在這個世界已中了無藥可解的暗器,所以,她只能回到她的世界。

  “你真的下定決心嗎?”飛虎睨著他問。

  “是的。”石昊天絕然地點頭。

  他的心沒有第二個答案,今生他是決定和華紅長相廝守、生死與共的。

  而飛虎反而因此而不確定自己的決定,他能到未來去看華紅和石昊天成日卿卿我我嗎?肯定是不能的。

  “我得再想想--”

  他真的得用心想想了!

   ==  ==  ==  ==  ==  ==  ==  ==  ==

  當石昊天騎著黑神駒回到了黑鷹堡,一群望穿秋水的人忙一窩蜂地蜂擁而上,頓時,把大門堵得水洩不通。

  石湘菱看到華紅躺在石昊天懷中,心中有絲不祥預感,她擔憂地詢問:“大哥,華姊姊怎麽了?”

  “先進屋再告訴你們詳細的情形。”

  他抱緊華紅,大跨步地往正廳走,所有人全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頭也步進正廳。

  “大哥,華姊姊是不是在睡覺?”石湘菱忍不住又問。

  石昊天回眸看了一眼他妹妹,搖頭答:“不是!華紅受了傷,她中了暗器。”

  “那要不要請大夫?”石定睿忙問。

  “沒用的,她中的是‘斷魂針’,天下無藥可解。”

  一得知華紅中了“斷魂針”,石家上、下全垮下了臉,他們不敢相信活蹦亂跳的華紅已命在旦夕!而他們卻只能眼睜睜而束手無策!

  “可惡!”石定睿爆出一聲怒吼,轉身欲衝出黑鷹堡。

  “站住!”石昊天揚聲遏止。待他看定睿停下步伐才問:“你上哪去?”

  “我去找飛虎,一定教他替華姊償命。”

  “回來坐下!”石昊天再度出聲命令。

  “大哥……”

  石定睿一臉莫名,他不明白,為何華紅命在旦夕,而他大哥竟能這般“平靜”?太令人費疑猜了!

  “這事和飛虎無關,傷華紅之人已死。”

  “可是斷魂針是飛虎的暗器,這是人盡皆知呀!”韓特牧說出他的不解。

  在一旁的石湘菱卻不管他們說的打打殺殺,她出聲打斷他們的對話,說道:“咱們還是先想想辦法救救華姊姊吧!”她認為這是目前最重要的。

  石昊天深摯地凝望著他懷中的佳人,啞聲低嘆道:“沒用的。”

  他的平淡反應令石家人不禁愕然,他們皆不敢相信他會放棄救華紅!太反常了!

  “大哥這太不像你的個性了!華姊姊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呀!你不是要娶她?那你怎可眼睜睜看她死?”石湘菱失控地叫問。

  石昊天揮了揮手,阻止她的叫罵,自己介面說:“我當然有我的打算!你們全坐下吧,我要把發生過的事告訴你們。”

  所有人面面相覷,沒人敢違令,全都乖乖就座,但其中過程,他們並未遺漏他眼中閃過的愁雲。

  “大哥,您沒事吧?”石湘菱擔憂地問。

  自幼,他們皆由長兄看大,所以對於這個長兄自是敬畏幾分,但那並未減少他們對兄長的關心,就好比他並未少過對弟妹的照料。

  “我沒事!坐吧!”石昊天再度示意。

  終於,所有人全入了座,每雙眼都急切地望著他,等待答案。

  先安置妥華紅,他才緩緩說起事情始未,他將自己如何到過未來以及其中發生過的事敘述了一回。

  而在他敘述過程中,他發現所有人都聽愣了!

  不過,他知道這也難怪他們吃驚,因為任誰都不可能在心中對未來存有假想。

  石定睿先發出一聲驚呼。“怎麽可能?”

  魯智道也喃喃:“真教人不敢置信!”

  “起初我也不敢相信真的有未來世界,可是當它活生生在我眼前時,我不得不信。”石昊天特別強調著。

  石湘菱睨了他好半晌,才問:“那華姊姊一回到未來就沒事了,是不是那樣子?”

  石昊天用點頭代替回答。

  他知道接下來自己的妹妹會問些什麽,但那正是他不想談到的事,他不知自己該如何解釋他必須拋下他們,而他們又會諒解嗎?

  他陷入自己的沈思中而不自覺,直至石湘菱拉回他的心神,她很認真地質詢著:“您要和華姊姊到未來世界去?”

  她很不想相信自己的兄長將要拋下他們到另一個世界去,但她的心底卻又是明明白白地知道,他們留不住他。

  “您要拋下我們。.”她忍不住脫口問出。

  面對他妹妹的責備眼神,石昊天心底有一絲愧疚,但同樣的,他無法放開華紅,他無法接受沒有她的未來。

  “我希望你們諒解我的苦衷。”

  “難道別無它法?”石湘菱紅著眼眶說:“我們自幼相依為命,教我們怎麽接受這種改變?您竟狠心丟下我們……”

  “湘菱,大哥有大哥的苦衷。”

  “您的苦衷就是華姊比我們重要,對吧?”石定睿也忍不住鼻酸眼紅。

  “堡主,你要三思,黑鷹堡不能一日無主。”魯智道也加入勸解行列。

  面對這樣的反對聲浪,石昊天滿臉疲憊,親人的不諒解教他難過,而且左右為難。

  正當此時,飛虎中氣十足的聲音由門外傳來。

  “你們未免太自私了吧?”他不悅又怒火中燒。

  石定睿馬上一副備戰的動作擋住飛虎的去路並怒喝:“站住!你好大膽,竟敢擅闖黑鷹堡。”

  “石定睿,你以為你擋得住我嗎?未免太不自量力了!”飛虎冷哼一聲,仍我行我素地上前。

  韓特牧這刻也上前擋人,並沈聲道:“飛虎,你未免太囂張了!”

  “你們全退下,不得無理,我說過我和飛虎已經是朋友了!”石昊天揚聲命令。

  石定睿雖老大不願,但還是乖乖退了幾步。

  飛虎大刺刺地走到石昊天面前說:“如果你猶豫不決,那華紅我帶走,我願意為她放棄一切。”

  “不。”石昊天不加思索地拒絕。

  “華紅若知道你的決定令你弟妹如此不諒解,她一定會很難過,所以你何必決定得如此勉強。”飛虎使著激將法。

  石定睿馬上駁斥道:“誰說我們埋怨了?你少自作聰明。”

  “難道不是?你們看起來就是太依賴兄長又長不大的模樣,如果你們真的長大了!那就一定會替自己兄長著想,而不是幹擾他,教他抱憾終生。”飛虎掃了石湘菱和石定睿一眼,冷嗤著。

  而當他在石家兄妹臉上看到一絲愧疚和羞容,他知道他的計策奏效了。

  石昊天識出他的用心,感激非常地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會怪他們不諒解我,是我不該自私地只想到自己。”

  石湘菱聞言更加傀疚難當,她差點忘了自己己為人妻,當有一天自己的孩子承歡膝下,她更可想見到她大哥後半輩子仰天長嘆的模樣,這一刻,她才想到自己是如此自私而不禁潸然落淚。

  “大哥……”她投進石昊天懷中,拼命地致歉道:“對不起!是我們太自私了!我不會再攔你了!”

  “湘菱……”摟著湘菱,石昊天心頭一陣酸楚。

  “其實……”

  一直杵在一旁當旁觀者陳宇生突然開口,所有人都將其視線投向他,所讀到的訊息太紛亂,以致他應接不暇,只好傻笑地面對眾人。

  “陳博士你有什麽話就請直說吧!”石昊天說。

  “我是在想,不如你們求求彩石精靈,讓你們一年半載見上一次面……”

  “你想得美咧!”

  彩石精靈石破天驚的一語,嚇壞了所有人,她正在華紅軀體之中,雙眼直勾勾地瞪著方才提出建議的陳宇生。

  她目光幾可殺人地瞅著他說:“您還真會替我找麻煩!”她發出一生聲冷笑。

  陳宇生突覺得背脊發涼,這一刻他真後悔自己那麽雞婆多事,萬一她一怒之下,把他丟在這種八股朝代,那他一生豈不是毀了?

  “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別放心上。”他只好訕笑。

  “小心我把你撇下不管。”彩石精靈警告著。

  “對不起,我可以請問一下嗎?”石湘菱怯怯地開口,目光直瞅住彩石精靈,

  有幾分熟悉卻又有著陌生。

  她知道在自己眼前的是華紅,可是感覺又不太像華紅,那感覺在她心中成了團謎。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不是華紅,我只是個精靈,為了護住華紅元神,所以我暫時住在她身體內。”

  石湘菱捂住嘴,不敢相信地瞠大雙眼。

  “你不用害怕,我不是那種會害人的妖精。”彩石精靈解釋著。

  “那你是仙女?”石定睿雙眼發亮。

  “可以這麽說。”

  “那你應該有辦法幫我大哥他們吧?你何不幫幫他們呢?”石定睿一派天真地問。

  彩石精靈笑著搖頭,說:“你未免想得太簡單了吧?”

  “求求你,請你無論如何都要幫幫忙?”石湘菱懇求著。

  面對美人泫然欲泣的眼,她有點沒轍,但還是搖了頭,她硬是教自己心腸狠些,否則她的任務將會沒完沒了。

  “我有我的苦衷,如果你們對我做的事有所不滿,那我也可以讓一切回於最初,讓你們當作如夢一場,但最多只能這樣了!”

  她的意思就是要把所有人的記憶洗去。

  石昊天馬上反彈地叫了聲:“不!”

  他無法接受,要華紅從他記憶中抹去比殺了他還痛苦,打死他都別想教他接受這項建議。

  飛虎介面說:“我也不願意,我寧可一輩子回想曾有這麽一個刁嗆的姑娘在我生命中出現過。”他略一頓,又說:“再說,我也不願再回到之前的我,那樣渾渾噩噩過一生,毫無意義。”

  “你們不用急著告訴我答案,我說過你們有二十幾個小時可以考慮。”

  韓特牧插口問:“難道別無它法?”

  “我無能為力。”彩石精靈掃了眾人一眼,說:“我只負責讓他倆相遇,其他決定全在他們自己。”

  他們十分明白,她說的一點都沒錯,選擇權完全在他們,她只不過是導了場夢,而夢仍是夢,夢境是否能成真,完全在他們自己。

  不過,她並不明白,選擇是最困難的,所有人因這難以抉擇的夢而陷入愁雲慘霧之中。

   ==  ==  ==  ==  ==  ==  ==  ==  ==

  夜在無眠中溜走,黎明冉冉升起。

  一客廳的人全眉宇緊蹙,愈是接近抉擇的時刻,他們愈覺離愁在即,沒人高興得起來。

  時間就在眾人無言中溜逝,一眨眼間,決定去留的時刻就來臨了。

  “你們都決定好了嗎?”彩石精靈打破沈寂詢問。

  “我決定好了!”石昊天堅定地點頭。

  “去或是留?”

  “去。”

  他的答案讓彩石精靈放鬆了一口氣,原先她還十分擔心他決定留下來,如果他決定留下來,那華紅就注定要魂飛魄散;而他不同,他原就是因投錯胎而跑錯了時代,她才會大費周章地安排這場超越時空的相遇。

  現在看來,她真的可以鬆口氣了!她不用再擔心他倆在兩個時代各自孤獨終生了!

  “很好。”她笑嘆。

  “石昊天,你會不會一輩子好好疼愛華紅?”飛虎突問。

  石昊天毫不猶豫地答:“我當然會。”

  “那把我的那分一起疼進去吧!”

  “如果你有話要對華紅說,等回到未來世界,你自個兒跟她說。”石昊天沒發現飛虎的不對勁。

  “我不去未來了!”

  “什麽!?”石昊天大吃一驚。

  飛虎強裝出無所謂地笑說:“我想過了!我無法忍受到未來看著你和她卿卿我我的,所以我決定留在我自己該留的地方。”

  “可是……”

  彩石精靈截斷石昊天的話,介面說:“他能這樣決定是最好的;事實上,我也不會帶他走。”

  “為什麽?”眾人異口同聲,不解地詢問。

  “因為在未來有他的後代,如果他去了未來,那歷史勢必大亂,他的後代就得全部消失,那我一輩子的修為可全毀了!”

  “那為何我大哥能去?”石定睿不解地問。

  “因為他投錯胎,跑錯時代,他本該是未來人,他和華紅有一段姻緣,他們注定要當生生世世的夫妻,若他不去未來,他和華紅注定要各自孤獨一生。”

  “你這算不算破天機?”陳宇生不禁為她擔憂起來。

  彩石精靈只回他一笑並未作答,她當然是不會告訴他們,當她送他們回到未來,一切的記憶將自動變為夢境,而華紅和石昊天會重新相逢。

  “你們可準備妥當了?”她笑問石昊天和陳宇生。

  “大哥……”石湘菱和石定睿同時叫喚,他們皆熱淚潺潺。

  石昊天將他們擁進懷中,此時,他的心境真有“明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之感。

  轉頭望向好友韓特牧,他沈痛地說:“特牧,家裏就交給你了!”

  “我會把定睿訓練成一個好主子的。”

  他點頭淡笑著,走到魯智道和魯大嬸面前並深行了一個禮。

  魯智道忙說:“少主,千萬別折煞老夫。”

  “感謝兩位一直以來將我們當自家孩子照料著,以後家裏還是要麻煩兩位。”

  “少主……”魯大嬸泣不成聲的。

  “喜兒和定睿十分合適,如果兩老不反對,我就在此代他向兩位提親,不知意下如何?”

  “少主看著辦,您說我們照做了!”

  “喜兒有沒有意見?”

  魯意喜早哭得肝腸寸斷,此刻被石昊天一詢問只能猛搖起頭來。

  “那就這麽說定了!”此刻他已了無牽掛。

  “石昊天……”飛虎沈聲喚。

  石昊天回頭看著曾是敵人,現在是朋友的飛虎說:“其實我們是很好的搭檔。”

  “我正要這麽說。”飛虎笑道。

  “我們該走了!”彩石精靈催促著。

  石昊天邊走向她,邊回頭看他的一票親友,他無法不湧上股離情愁緒,因為這一別將是永遠了!
作者: 個人言論    時間: 2015-6-15 23:17:20

尾聲

     華紅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一看到時鐘指著正午十二點,她差點瞠出雙眼球,很難相信她居然會睡得這麽沈。

  她記得自己作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到元朝去了,而且還愛上了個堡主,而一切居然是串項練搞出來的。

  響得快著火的電鈴拉回她的思緒,緩步上前,她按下自動扭,拉開一扇門,看到來人是艾靜,她又拉開另一扇門。

  “天呀!你居然還在睡!”艾靜嗓門又尖又大,差點震破她的耳膜。

  揉壓著雙耳,她嘲揄地說:“怎麽環保署不取締你呢?”

  “你以為你很幽默嗎?”艾靜瞠眼瞪她。

  她這會突然想起夢境,下意識伸手探向頸子,但那裏根本沒有什麽“七彩石”,不禁令她大失所望。

  “喂!你沒事吧?”

  “你有沒有送我一條‘七彩石’項練?”華紅反問。

  “我還送你大理石咧!什麽七彩石我不知道,是不是你還沒睡醒?”

  “那我們有沒有去找你奶奶?還問她七彩石的事?”

  “你是發燒還是中邪?”艾靜伸手探向她的額頭後蹙眉說:“沒發燒呀!”

  “艾靜,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我記得我們去找你奶奶,對了!你記不記得石昊天和飛虎?他們成立的‘異客二人組’就屬你老公旗下。”華紅急說。

  艾靜大笑一聲說:“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今天什麽日子咧!我不是說要幫你介紹‘異客二人組’的石昊天當你男朋友?我看你真的是累瘋了!現實和夢都分不清了!”

  “可是……”

  夢嗎?那為何夢境竟是那般清晰?她真的是搞不清到底是夢境或真實了!

  “別想了!快走吧!讓人家等太久可不好,我可是千挑萬選才找上他,你可別搞砸了!”

  “小姐,我這身穿著耶!有沒有搞錯!”華紅不禁失笑。

  “看吧!我都被你攪昏了!快去換衣服吧!”艾靜硬將她又推回房間。

  夢嗎?她還是覺得一切十分詭譎。

   ==  ==  ==  ==  ==  ==  ==  ==  ==

  當華紅看到迎面走來的高壯又黝黑的男子,她相信自己絕對是看過他,甚至是愛上他。

  而當他在她面前站定時,他居然毫無預警地給她一個令人窒息的吻,差點讓她分不清東南西北的一吻。

  她喘著氣瞅著他,雙眼迷NFDAB似出水般,令他為之一震,他的心為她牽動,不知名的情愫深深埋進心底。


  “我見過你吧?”他不很肯定地問。


  一旁的艾靜心想:可能嗎?但他們那天雷勾動地火般的一吻又不禁令她猜想:也許吧!

  石昊天捧著華紅的臉頰,仔仔細細地審視著,看得她十分不自在地瞥目不敢看他。


  這輩子她被不少男人追求過,但沒有人像他這般露骨,也沒人像他這般令她心跳臉紅。
  

“你們要這麽黏著不放嗎?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哦!雖然我不反對,但石昊天,你是公眾人物哦!”艾靜不得不做那個殺風景的人。
  

石昊天聞言,並沒有松開華紅的意思,他輕摟住華紅的腰往外走著,他邊走邊說:“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

  “我也是,是有關於……”

  “夢--”石昊天介面。
  

他橫將華紅抱起,快步向大門奔去,把艾靜丟在身後。
  

“有沒有搞錯?”艾靜大叫。
  

她難以置信,不明白華紅為何變得那麽開放?而那個石昊天在國外是名人,但踏上臺灣也不過是兩天光景,一切難道真是“天意”?她不禁要懷疑。

  送走華紅、石昊天及艾靜,老奶奶轉身走進屋內,並打開木盒,取出七彩石。
  彩石精靈馬上幻化成形地坐在石櫃上。
  

“你將他們的記憶洗得不夠徹底沒關係嗎?”老奶奶擔心地問。
  

“無妨。”

  “這樣違反法則吧?”

  “讓他們一眼就選擇彼此,不需要再多兜圈子了!”

  “那要損耗你多少修為呢?”

  “無妨。”彩石精靈再度笑答。
  

        “難怪你老是受困於彩石之中,因為你總為情癡。”

  彩石精靈淡笑著不加以辯駁,她展翅撒落一地金光,揮著手,她笑說:“我要回去交差了!”

  “我們這輩子不會再見面了吧?”老奶奶知道這一別又是百年。
  

“也許百年之後。”

  “如此反覆,你到底所為何由?”

  彩石精靈淩空飛去,她撒著笑聲說:“只為天下有情人能終成眷屬。”

  笑聲退去,大地又歸於一片沈寂,老奶奶躺回搖椅,閉上雙目,一次又一次地咀嚼彩石精靈的話語。
  

    人生反覆輪回何由,只為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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