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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琴]丞相寵妓【帝國邪少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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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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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00:27:57
標題:
[藍琴]丞相寵妓【帝國邪少之二】[全文完]
丞相寵妓
(帝國邪少之二) 作者:藍琴
這個男人是她「從業」以來見過最無賴的人了
長得帥又怎樣?路邊大拍賣都比他有可看性
在他面前,她的萬種風情都只剩下沖天怒氣
尤其他老愛對她說「後會有期
氣得她只想紮草人釘木偶,把他整得慘兮兮
她發誓,這輩子絕對要和這個男人誓不兩立
否則就是對不起自己
可是……唉,她的意志果然很容易就不太堅定
只消甜點再配上美男計,她很快就忘了自己
咦,這個男人還挺愛搞神秘
原來「荒淫的商人」只是唬人的面具
其實他的「正職」稱頭到一個不行
害她都開始慚槐自己只是一枚小小的江南名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00:28:38
楔子
「三個月?」一聲幾近崩潰的飆高女聲在廳內歇斯底上地響起。「皇上是瘋了是不是,又要你下江南三個月?」女人捧著回滾滾的大肚子,難以置信地嚷道。「你幹嘛不拒絕他?」
「拒絕?」男人微微一笑,將女人摟在懷裏。「拒絕他?拒絕他可是會被砍頭的耶!」他誇張地比著殺頭的姿勢。「這樣妳肚子裏頭的孩子就沒有爹了,妳捨得嗎?」
「哼。」女人先是氣悶地冷哼,再來又是一陣哭火搶地。「不行,你去的話,一定又會搞上新的江南第一名妓,然後就會拋棄我這糟糠之妻。嗚……我好可憐,竟然眼睜睜要看著自己的相公去邂逅別的女人,你若是敢去的話,我就要休了你。」
休了他?男人不禁凳爾。他的妻子雖然因為懷孕而此較多愁善感一些,還是不掩火爆的個性啊。
「妳放心,我怎麼敢愛上別的女人?」男人保證的說道。
女人還是一臉不相信。「我才不信。你之前就是這樣子把我弄到手的,誰知道你現在會不會去搞上新的女人?我現在肚子那麼大,一點魅力都沒有了,嗚嗚……」又開始哭起來。
男人再度啼笑皆非。她顯然忘記每天晚上他有多努力地伺候她,多麼地需要她了。
「妳真的不讓我去?」男人疑惑地問著,伸手擦去她努力硬擠出來的那幾滴可憐的淚水。
「當然是真的。」女人用力地點頭,目光有著毋庸置疑的殺氣,彷佛男人若是堅持要去的話,就將砍他個十刀八刀一樣。
「就算我要帶妳一塊兒去江南,妳也不答應讓我去,是嗎?」男人唇帶笑意的說道。
「當然!」女人先是斬釘截鐵地凹道,隨後一雙明瞳亮晃晃地盯向男人。「你真的要帶我一起去?」
「我是很想帶妳一塊兒回江南,看看我們初職的地方,可是妳不想讓我去啊,我看我只好冒著被皇上砍頭的危險,去跟皇上回絕了。」男人委屈萬分地說。
「不行!我要去,我要去!」女人在他耳邊嚷著,堅持若是他不帶她去,就要跟他一刀兩斷。
「可是妳剛剛明明說不能去的啊。」男人認真至極,彷佛真把女人的話當圭臬一樣。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女人媚眼一挑。「帶我去,好不好嘛。」手指在男人的胸膛滑走著。
「妳可能還要認真點,我才知道要不要同意。」男人凝向她遊走的小手,露出考慮的眼神。
女人菱唇泛出媚笑。「怕你嗎?挑逗男人這一招我最會了。」忘了她可曾經是江南第一名妓嗎?
今天就讓他想不同意都不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00:29:03
第一章
水鄉江南,煙波浩渺。
椅花河邊的白雲茶坊,向來以待色甜品以及上等好茶聞名,而其每日更會推出限定甜品五分,用料選材及手工可比擬御用甜品,某色香味均讓人鑽歎。唯一遺憾的就是份數太少,若是賣完了,就隔日請早,因此更是為之風靡。
而每日總會有一位頭戴斗笠、面罩黑紗的男人早早前來,點上一份當日的限定甜品,用完之後隨即離去,不再久留。
當然,今天也不例外。只不過,出了些小意外。
今日黑衣男子不但來遲了,而且進來時全身濕得比落到湯裏頭的雞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銀月芙蓉糕。」男子一進門就直接點了今日的限定點心。
「對不起,客倌,我們今天的限定點心全部都被點完了。」店小二一臉為難地對黑衣男子說道。
「全部都被點完了?」黑衣男子揚起的高音竟然尖銳得不像是男聲。「怎麼會全部都被點完了呢?」他喃喃自語,顯然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是因為某些讓人不怎麼愉快的小意外而耽擱了一些時間,但是也還沒耽擱到可以讓人把那五份限定點心都點完了吧?
「今日有個客倌,直歎那銀月芙蓉糕好吃,就一口氣將其他剩下的也點完了啊。」店小二解釋。「不過也真奇怪,今兒個你也濕淋淋,那個客倌也同樣濕透。」
難道大家約好了要一身濕來吃甜品嗎?
黑衣男子挑高唇角,才不想管對方是不是同他一樣全身濕答答。「你們不是訂下了一人只能吃一份的規矩嗎?」他不解之中含有怨懟。
「打破它不就好了?」店小二沒回答,倒是一旁身著濕透了的銀白綢衣的男子回答了。「規矩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嗎?」
黑衣男子聞言轉首,隨後又揚出不似男聲的高聲。「是你?」
「很高興我們又見面了,姑娘。」風流倜儻的男子唇邊勾揚出迷人的微笑。
是的,這不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這已經第是第二次了。
而黑衣男子──喔,不,應該說讓人不知是姑娘或是男子的這號人物之所以會發生小意外,就是拜那位一身銀白綢衫的男子所賜。
*******
該日稍早──
「天哪,怎麼會有這麼俊美的男人?」錯縱複雛的水道上,出現了小小的驚歎聲。「不管家裏那醜得可以醃漬的老頭子了,我們跟著他。」婦人的目光一動也不動地盯在一身銀白綢衫的男人身上。
「哇,好好看。」另一艘船上的少女在望見男人之後,目光就像被黏附住一般,難以拔開。「快快快,我們開船跟著他。」
一聲驚歎,又一聲驚歎之後,開始的是從四面入方而來,此起彼落且滔滔不絕的驚歎。
而意外,就是從這些驚歎開始的。
*******
「阿光,怎麼劃得那麼慢?」一艘小船上,身著黑衣面罩黑紗的人對一旁的小廝開口。
黑衣男子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水面,只感覺到船的前進速度極慢,卻沒有抬起頭來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黑衣男子此時此刻的動作,看起來非但不像一位男子,反而更像一位姑娘家。
「前頭的船都擠在一塊兒了,等會兒不但是走不快,恐怕是根本走不動啊。」阿光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皺著眉頭說道。
「前頭的船都擠在一塊兒了?」黑衣男子聞言抬起頭來,目光朝前方望過去。「這個時候怎麼會有那麼多船塞在一塊兒呢?」
「我也不知道啊。」阿光一臉無奈。「我們要不要乾脆回去了?有這種情形,等到我們米到茶坊,怕是甜品也早沒了。」
「不行。」黑衣男子的聲音蘊著無比的堅決。「我一定要吃到那個甜品。」
「是這樣嗎?」阿光雖然為難,卻也沒有拂逆黑衣男子的意思。「那我想辦法繞其他的水路過去好了。」
「辛苦你了,阿光。」黑夜男子對阿光感謝的同時,內心仍舊覺得納悶不已。
為什麼在這個時刻這水道會寒成這副德行呢?就算是天子下民間,也不見得有這種景象啊!
真是見鬼了。
*******
塞塞塞!
這究竟怎麼一回事?怎麼會無處不塞呢?彷佛這水鄉的人全都在今朝駕船出來了!
「再這樣繞道下去,我們會離茶坊愈來愈遠的。」阿光擔憂地說道。「可是前頭又全部都塞在一塊兒。」
「算了,我們跟他們塞去!」黑衣男子的話有著破金沉舟的氣勢。「我們乾脆來搞清楚這究竟在塞怎麼一回事算了!」
*******
美男子?搞半天就是在爭相競看美男子?有沒有搞錯?隨便一個大拍賣或是一出戲都比美男子有可看性得多。
「借過、借過。」雖然看不到黑衣男子板著的那一張臉,不過聽那語氣也知道實在是很急。「請大夥兒將船移開一些,讓我們過去。」
「才不要。」某船上的少婦不悅地說道。「我幹嘛要讓開位置好讓你一飽眼福?我都還沒看到那美男子幾眼呢!」
「我才沒有要看那美男子!」明明是要吃甜品,幹嘛拿這種名堂冤枉人?
「一定有。」另一艘船上的大嬸幫腔了。「我說這位公子,姑且不論你是什麼性向,現在你要插我們的隊就是不對。」她指揮著船隻。「來,我們把位置卡好,不要讓這位公子插我們的隊。」
「妳怎麼那麼不講理?」黑衣男子的聲音拔高得不像是男聲。「誰要看什麼美男子?」那有什麼吸引力?
「你!」幾乎現場所有的女人炮口一致轟向黑衣男子。
「我──」黑衣男子氣得險些失聲。「妳們這些女人怎麼那麼不識講理?」
「不講理的人是你!」成群結隊的女人開始炮轟黑衣男子。「想要看美男子的話,就得乖乖排隊,別想插隊的事情!」
「跟妳們說了多少回,我不是要看什麼美男子!」這是最後一次為自已辯駁,絕對是最後一次。
「你當然不是要看他,你還想偷捏他幾把是吧?」某大娘日光十分淩厲地掃著黑衣男子。
「是啊,看對你來說一定還不夠,你是不是想跟他搞斷袖?」某大嬸嘴巴狠毒地說道。
所有的女人頓時又鼓噪起來,生怕她們的美男子被眼前這個黑衣男子生吞活剝。
「我……」再不向前去,恐怕會吃不到甜品一了。「算了,阿光,我要游水過去。」黑衣男子索性不理眼前一個個被美色誘惑到完全失去理智的女人,跟身邊的阿光說道。
「這……」阿光一臉為難。「這樣好嗎……」
「我現在沒辦法想那麼多,我一走要吃到那個甜品。」黑衣男子意志堅決地說道。「我先走了,阿光。」
說完,黑衣男子撲通一聲就跳下水去了。阿光只好焦急又無奈地也跟著跳下水去。
「你們──」這下換成船上的女人錯愕了。「快默想辦法阻止他,別讓他染指那個美男子啊!」
防暴團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立,暫態間一堆船夫都被命令跳下水去阻止那個黑衣男子,於是水道裏不只塞船,這下連人都塞下去了。
*******
「哇,沒想到江南好玩到這種程度耶!」就在船隻幾乎層層堵塞住的最前方,那艘引起暴動的焦點船隻上,有個長相清秀的少年正咧開了嘴,笑得十分開心。
「好玩?」另一個身著銀白綢衫的男子微微揚起了唇,淡淡地笑著。「妳想,最前頭那個女子,她究竟為什麼會跳水?」
「女子?」清秀的少年挑起了眉頭,顯然一點兒也不覺得遊在最前頭、正迅速被包圍的那個黑衣人是女人。「哥,你有沒有搞錯?他明明就是個男人。不過他真的是很有勇氣,居然為了要看你一眼而奮不願身的跳水……不知道你有沒有改變性向的打算?」
「我可沒有改變性向的打算。」一身銀白綢衫的男子淡淡地抿唇。「倒是妳,妳真看不出來她是個女的?」
「啊,完蛋了完蛋了!」清秀的少年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像是完全沒聽到男子的回話一樣。「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他被包圍了!那些船夫居然那麼狠心,要把他抓起水──啊,他在掙扎了……我要去救他!」少年擺出要跳下水的姿勢,蓄勢待發準備去救人。
臨空飛出的一手拎起了清秀少年的衣領,將之扔在船上。
「妳在這裏給我等著,我去就好。」銀白綢衫的男子回眸一笑,扔給清秀少年另一個問題。「還有,妳怎麼知道他們所說的美男子是我,而不是妳?妳現在不也是男人嗎?」
清秀少年被他這麼一說,滿臉錯愕,當場呆呆地拱手讓出拯救苦雛同胞的大好機會。
*******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該死的!就算泳技再好,被人這樣東拉一下、西扯一下,想要不喝到水都很難。
而喝了太多水,想要不沉下去也很難。
她不要再喝水,不要再喝水了啊!要是再多喝幾口水,無論她多麼強壯,都真的會沒命的啊。
咕嚕咕嚕……
*******
「讓開!」
淩空躍下水的一道銀白身影讓現場的所有人均嚇得瞪大了眼,震驚的程度怕是比遭到天打雷劈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道銀白的身影淩厲地擠開了所有的船夫,直直攫向邪個險些被抓住的黑衣人。
緊緊的、緊緊地抓住黑衣人,而後,一躍出水。
「啊──」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黑衣人,第一件事便是尖叫,而那些女人一聽到那聲尖叫,頓時個個都清醒過來。
「看來這個人不只是斷袖,還是個男身女音的變態!」
「對啊,居然癩蝦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等貨色!」
「那個美男子為什麼要去救他?他的眼情壞掉了嗎?」
「不許妳說他的眼睛壞掉,人家美男子是特別有正義感,不忍心看任何一個人被包圍。」
「這樣妳的意思是說我們特別沒有正義感,還派船夫去包圍他嗎?」
若說三個女人可以組成一個菜市場的話,那這裏恐怕不只十個菜市場了。而這轟天的喧鬧聲,就算是還不太清醒的黑衣人想要聽不到,怕也是一件非常困難之事吧。
*******
「就是你?」耳朵被強力灌下那麼多聲音,黑衣人順了順氣之後,立刻張大雙眸瞪向眼前的男子。
是啦,他是很英俊瀟灑沒錯,可就是他的英俊瀟灑,讓自已被整得那麼慘,真是──
「沒事了。」一身濕透的銀白綢衫男子完全跟黑衣人答非所問。「我比較好奇的是,妳那麼賣命究竟為了什麼?」
「不關你的事!」黑衣人用力地推開他。「我還有事要忙呢。」
「妳沒提醒我,我都還忘記我也有事要忙呢。」男子微笑著,完全未見動怒的跡象,緊緊一摟,又將黑衣人擁入懷裏。
「你做什麼?」黑衣人的嚷聲猶存,驚呼聲又隨之傳出。
原來是銀白綢衫的男子將黑衣人抱起,淩空躍到另一艘船上,而那船夫,正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
「這張銀票,夠你載她到哪里去?」銀白綢衫的男人對尚處驚愕之中的船夫露出了致命的微笑。
船夫定睛看了一下銀票的價格和來源,當場臉色大變。老天,這張銀票已經夠他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了。
「哪里都可以、哪里都可以。」船夫樂得差點昏過去。
「那好,就請你將她載到她想去的地方。還有──」銀白綢衫的男子面容微抬。黑亮的目光望向在場所有女人。「要是有人敢再阻擋她的話,就是跟我做對。懂了嗎?」
「我不需要你──」黑衣人話還沒嚷完,銀白綢衫的出子立刻翻起了黑衣人的面紗,並以自身擋住黑衣人的面容,讓所有人見不到黑衣人真正的模樣。「你──」
「後會有期,姑娘。」銀白綢衫的男子在黑衣人的耳邊,以帶著濃厚笑意的聲音說道。
「你──」黑衣人倒抽了一口氣,狠狠地瞪著他。
「還有,下回見到妳,我絕不會再讓大家以為妳是個男人。」銀白綢衫的男人信心滿滿地說道。
這就是他──闕相天,以及她──葉蓮波的第一次會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00:29:26
第二章
白雲茶坊
「第二次了,姑娘。」闕相天的唇畔勾起一抹淡笑,緩緩步向蒙著黑紗、看不清臉色的葉蓮波。
「我才不是姑娘!」葉蓮波氣得只差沒全身發抖。這個男人跟她的梁子真的結大了,居然當眾揭穿她是個女人!
「需要我動手證明嗎?那我就不客氣了。」闕相天手裏的摺扇脫手而
出,立刻往葉蓮波的方向飛去,扇子以漂亮的弧度畫出,在她來得及躲避之前,便已挑起了她的黑紗,弄落了她的竹帽。
清豔動人的麗顏一現,現場隨即驚呼四起。
「葉姑娘?」
「江南第一名妓葉姑娘?」
「竟然是妳!江南第一名妓葉蓮波?」
「葉姑娘,妳幹嘛要弄成這副模樣來我們店裏用點心呢?」連茶坊主人都跟著跑咄來,色迷迷地望著她。「要是知道妳那麼愛吃我們店裏的點心,十份都給妳送去了。」
「葉姑娘,沒有想到妳如此不擅利用身分上的特權啊。」闕相天微微向前,巧妙地隔開了茶坊主人和她。「這麼說妳應當向我學習,我剛剛不過是掏出了足以買下這家茶坊的錢給老闆,並表現出我非常喜愛吃他甜品的誠意,就得到了剩下的所有甜品。」
「你──」葉蓮波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要表現出沖天的怒氣,又礙於身分被揭穿,只能用力地維持著自身的高貴氣質。「奴家哪有您厲害呢?要這樣把銀票當做廢紙撒,正常人可是做不出來的呢。」
她正拐彎罵他不正常!闕相天唇畔的笑意轉濃。「妳忘了妳根本不需要撒餞嗎?妳只不過露個臉,老闆就願意將十份點心奉上了,這點在下怎麼能夠比得上妳?」
「閣下似乎忘了自己的魅力驚人,今早蘇州城的水道不通,完全都是因你而起,閣下露個臉可比奴家露個臉的魅力更大啊。」嘴上雖然是這樣說,私底下可是恨得牙癢癢!
就是那件事害她不但弄得一身濕,現在又吃不到甜品,氣死她了!
「這說來還真是不好意思。」闕相天對她深深一鞠躬。「對了,讓姑娘不惜跳水趕赴的事難不成就是前來這裏吃甜品嗎?」
「才……才沒有。」葉蓮波矢口否認。
偏就不讓他知道,她愛吃甜品愛吃入骨。人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葉蓮波怕是可以為了甜品而連命都不要了。
「好吧,那最後的一份銀月芙蓉糕,在下只好帶回去自己享用了。」闕相天領著在旁不停偷笑的清秀少年,「我們走。」
殺氣。葉蓮波含笑目送闕相天的目光裏,有著滿滿的殺氣。
「好冷。」闕相大還在假裝不知不覺,旁邊那個清秀少年倒是忍不住打起哆嗦來。「我怎麼覺得好冷?」
「又不是妳弄濕,妳在冷什麼呢?會冷的應該是葉姑娘才是。」闕相天
對清秀少年說完,又轉向葉蓮波。「葉姑娘,妳不冷嗎?」
甜品,甜品要飛了──
葉蓮波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迸山話來。「不冷。」
「妳真的不冷嗎?」闕相天納悶地望著她。「我怎麼覺得妳看起來好象有一點冷?妳看,妳的牙齒都冷得在打顫了呢。」
那是氣急敗壞的打顫,不是因為冷所引起的!
「奴家一點都不冷。」葉蓮波氣悶地直想轉身就走。
「姑娘全身濕淋淋,難怪會冷了。」闕相天步至她面前,蘊著笑意的黑眸正盯視著她。「看在姑娘如此冷的份上,就將這個甜品送給姑娘,好讓姑娘暖和暖和吧。」
「不用了。」雖然她應該要義正詞嚴地拒絕,但是手裏握著這個已經包裝好的甜品,她的回答就是軟弱了好幾分。
「真的不用嗎?那我拿回來囉?」闕相天故意逗她。
纖細的小手竟出奇地使勁力氣,不讓甜品離開自己的掌握。
面對闕相大灼灼的目光,葉蓮波這才嬌顏一紅,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失當,這下子更是又氣又惱。
「還是給妳吧,我看妳冷得臉都發燙了呢。」闕相天微微一笑,將甜品重新塞回她手裏。「我先走了,記得要好好養身子,我們後會有期啊。」
又後會有期?
若真的後會有期的話,她絕對會讓他悔不當初!淑女報仇,三年不晚,他就等著瞧吧!
*******
「拜見知府大人。」闕相天深深地向蘇州知府曹道建鞠躬作揖。
「閣下是?」曹道建挑高眉頭,望著眼前氣勢不凡的男人。
他的長相以及花錢的方式,才一天就已經沸沸揚揚地傳遍了蘇州城,不知這男人找上自已究竟有什麼事?
「吾乃福建商人,姓向名天。來這裏是想做生意,想要請蘇州知府幫在下介紹幾位蘇州的商人,與在下結交。」闕相天表明來意。
「是這樣嗎?」曹道建撚了撚鬍鬚。「閣下要做生意,找到本知府就不對了。本知府乃父母官,雖然知道地方上的大小事,但是介紹商人給你認識一事可就無能為力,怕人說本官為人不正啊。」
「知府所言甚是有理。」闕相天微笑點頭,一臉贊同。「然而在下人不生地不熟,又該如何認誠識那商人,進而與其結交做生意呢?若沒人能幫在下引見,這還真令在下苦惱啊。」
「閣下也不用苦惱到這種地步,蘇州是個地靈人傑的地方,閣下在這裏想必會很愉快的。」曹道建安慰道。「對了,後天在地方上有拍賣,想必很多文人雅土、富豪鉅賈都會去一探究竟,也許閣下到那裏去晃一晃,能夠結交到不少朋友。」
「這也是個好辦法。」闕相天問清了時間和地點。「謝謝曹知府不吝提供消息。」
「這有什麼呢?」曹道建撚須直笑。「若是有什麼事需要本官,儘量找本官詢問,木官很樂意為閣下服務的。」
「曹知府還真是一位好父母官啊!」闕相天讚不絕口。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好來好去的樣子,讓跟在闕相天身旁的清秀少年,只差沒起雞皮疙瘩。
*******
「你會不會虛偽得太過頭了?」一回到客棧,清秀少年就對著闕相天猛搖頭,一顆頭顱只差沒從頸子上搖下來。
「不這樣哪查得出什麼?」闕相天微微一笑。
「皇上幹嘛不自已下來虛偽呢?你已經夠虛偽了,他居然還要讓你變得更虛偽?真是有夠噁心。」清秀少年只差沒吐了。
「妳說話太過刻薄,就不怕我把妳打包送回京城嗎?」闕相天捏了捏少年挺直的鼻樑,看起來還真的有這個打算。
「不要不要。」清秀少年緊緊抓著闕相天。「你最好了,你最不虛偽了,不要送我回去,求求你。」
「好了,這下我們打平了。妳要不要看看妳虛偽成什麼模樣?」闕相天將清秀少年拖到銅鏡前,要讓她看個夠。
「喂──」清秀少年斜睨著他。「我跟你說,你真的不能把我送回去,要不然被他逮到就慘了。」
「妳也知道慘這個字怎麼寫嗎?」闕相天好笑地望著她。「妳最好求上天保佑不要讓他找到妳!」
「唉唷,不要再說他啦。」想到那個王爺就心煩意亂。「我跟你說,後天那場拍賣會,我也要去喔!」
「妳確定妳不會受不了我虛偽的模樣?」闕相天故意挑眉問著清秀少年。「搞不好我會標回很多不值錢的破銅爛鐵喔。」
「隨便啦。」清秀少年才不管那麼多。「反正我要去就是了。」只要能湊熱鬧就好!
*******
明月閣
「聽說妳喜歡吃甜品,哥哥我可為妳準備了許多甜品過來。」蕭仲昆微微一笑,摟緊了懷裏的佳人。
不及格。不及格。不及格。
看若桌上那些像爛泥巴的甜品,又看著自己腰上搭署的這雙爛手,要不是她葉蓮波太有職業道德的話,一定二話不說先作嘔再談。
「我說哥哥啊,你來這裏看奴家吃甜品?這樣奴家怎麼好意思呢?」葉蓮波輕啟唇齒,一顰一笑之間儘是無數風情。
「不會不好意思、不會不好意思。」蕭仲昆猛搖頭,笑得連口水都要滴下來了。「妳先填飽肚子,待會兒哥哥使力的時候,妳也才有氣力招架,不是嗎?」他的話語裏頭暗示的意味可濃了。
「哥哥說的也有理。」葉蓮波輕輕點頭,菱唇微微上勾。「這樣好了,為了感謝哥哥送來這麼多甜品,奴家先敬哥哥一杯,好嗎?」她捧起酒杯,自己先喝了一口,將酒杯端到蕭仲昆的唇邊。
「好好好。」蕭仲昆點了點頭,笑得合不攏嘴。「喝妳這美人兒喝過的酒,這酒一定更香醇了。」他在葉蓮波的喂飲之下,一口飲盡。
「哥哥,好喝嗎?」葉蓮波唇畔的微笑像是盛開的曼陀羅,隱著看不見的邪惡。
咚!
沒有人回答她。
蕭仲昆經昏倒於地了。
「布穀。」養在她籠裏的鳥此時正探頭出來報時。
「才第一聲而已嗎?」葉蓮波吃力地將蕭仲昆搬到床上之後,唇畔勾起了邪美的微笑,拍了拍手。「還什麼體力呢!我就不相信喝了我的酒之後,你還能有多少體力。」
是的,江南第一名妓雖然不是賣笑不賣身,但是也沒有人知道,她其實從來沒有真正地賣過身。
所有男人以為的一切,都不過是迷幻藥的效果而已。
*******
「昨兒個真是暢快啊。」一早醒過來,看到已經著裝完畢的葉蓮波,蕭仲昆不免有些失望。「妹妹怎麼那麼早就把衣服換上了呢?」
「奴家怕羞。」葉蓮波一副欲語還休的嬌羞模樣。
「唉唷,都已經是哥哥的人了,羞什麼羞呢?」蕭仲昆看到她這樣子,忍不住調戲她。
「奴家……」想不出來要掰些什麼,葉蓮披索性不說話了。
「還真羞了。」蕭仲昆笑得樂不可支。「妹妹啊,明兒個地方上有拍賣會,爹爹已經允許我代替他參加這次的拍賣會,當做贈與我的生日禮物,妳同我一塊兒去,好嗎?」
「這……」葉蓮波遲疑地看著他。「可是約奴家的人很多……」
「妳就跟哥哥我一起去,哥哥定把壓軸好品標下來送給妳。」蕭仲昆拍胸脯保證道。
「這樣奴家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葉蓮波微笑地答應。
花這種錢送她禮物,他不心疼,他老爹大概會心疼死吧?呵,她就偏愛看這種父子失和的好戲,既有戲看又有東西拿,何樂而不為呢?
*******
「皇宮裏頭的夜明珠?」清秀少年看到今天拍賈的壓軸品時,眼珠子差點跟眼眶徹底解體。「這種東西也可以拿出來當拍賣的壓軸好品嗎?」她對著闕相天小小聲的咕噥,還不忘保持微笑。
「誰知道?」闕相天輕搖著扇子,看著周遭的人開始喊價。
「早知道這種東京也可以拿來賣人,我把皇太后奶奶送我的那些大彈珠也拿出來賣。」清秀少年還往嘀咕。
「妳這樣就太過暴殄天物了。」闕相天在清秀少年的耳畔稅道。「妳看過皇宮的夜明珠色澤有那麼差的嗎?」
「咦。」清秀少年定晴望瞭望前頭叫價叫得正火的夜明珠。「好象沒有耶!」
「那不就對了。」闕相天的薄唇微微上勾。「那東西根本就不是皇宮的。」他放低了聲音說完之後,舉起了手裏的牌子──
「五千兩!」
砰──
清秀少年差點摔到地上去。
這男人,會不會虛偽過頭了?
闕相天唇畔仍是堆滿了笑容,拉正了清秀少年,低聲囑咐道:「坐好。等一下還有好戲可看,妳現在就跌到地上去,不怕看不到精采部分嗎?」
*******
「五千兩?」
一聽到闕相天喊出這個高於前一個喊價者五倍的數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投射到闕相天身上來。
是他?葉蓮波在內心嘀咕著。
難怪她今天總是覺得不自在,原來就是在場有一個她最討厭的人,她才會這麼渾身不對勁。
再度轉身偷偷向後看了他一眼,這才發覺他的目光居然還正對著自己!葉蓮波連忙把頭迅速轉回來。
「妹妹,妳在看什麼?」蕭仲昆問著身旁的她。
「沒有。」葉連波連忙搖頭,嬌聲問著身旁的蕭仲昆,「你不是說要買這回的壓軸好品送奴家的嗎?」
「是啊是啊!」蕭仲昆點頭如搗蒜。
「但是奴家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你出價。」藥蓮波嬌嗔道。「奴家好喜歡那顆夜明珠。」
「好好好,哥哥買給妳、哥哥買給妳。」蕭仲昆拍下拍她柔嫩的小手,隨即也舉起手上的牌子──
「七千兩!」
*******
「啊,是那個漂亮的、漂亮的……」清秀少年看到出價七千兩的人旁邊坐的那個絕色美人之後,結巴地嚷道。
「妳現在才看到她?」闕相天搖了瑤頭,顯然覺得身旁的清秀少年遲鈍得有那麼一點過分。「八千兩!」
咚──
遭受到雙重打擊,清秀少年再次差點跟椅子鬧分家。
「九千兩!」前頭的蕭仲昆立刻又喊價。
「她存心跟我卯上了。」闕相天淡淡一笑。「一萬兩。」
「那男人跟你卯上要做什麼?」清秀少年一時之間還反應不太過來。「啊,是她!」
難怪闕相天剛剛說會有好戲,原來這戲碼真的還滿精采的。清秀少年睜大了眼,決定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跌倒了。
*******
「一萬一千兩。」蕭仲昆持續加碼。
「一萬五千兩。」闕相天的手筆大多了。
「一萬六千兩。」蕭仲昆的加碼還是比較沒那麼闊氣。
「兩萬兩。」闕相天可就氣定神閑了。
雖然蕭仲昆還是咬著牙硬撐,但是闕相天叫價的方式讓他漸感吃不消,臉上的冷汗愈來愈多。而葉蓮波只能在一旁敲邊鼓,使盡女人所有的柔媚,逼得蕭仲昆左右為雛。
夜明珠的價格不斷上揚,終於,被闕相天喊到了五萬兩這個數字。
「哥哥……」這時候,藥蓮波怎麼軟言軟語相求都沒有用了。蕭仲昆的冷汗已流成河,哪還嚇得出什麼數字?
「五萬兩一次。」
「五萬兩兩次。」
「五萬兩三次!」
「成交!」終於,拍板定案。「此顆皇家的夜明珠由向公子獲得!」
*******
咚──
才說了不要再跌倒,清秀少年在聽到五萬兩那個成交的數字時,還是一個不小心身子不穩了一下。
「皇上要是知道你這樣花他的錢,不拿刀子追殺你才怪。」清秀少年對闕相天吐了吐舌頭。
「我想五萬兩對他不是什麼大數字,他不會這麼費事的。」闕相天微微一笑,站起走到台前,伸手立刻交出了五萬兩的銀票,取得了那顆夜明珠。
「這位公子這麼辛苦地跟我喊價,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闕相天拿著裝有夜明珠的盒子走近蕭仲昆。「想必是為了明珠贈美人,是不是?」
蕭仲昆一臉尷尬地望著闕相天,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你身旁的這位姑娘,可真是美麗啊。對,我想起來了,她便是江南第一名妓葉蓮波嘛,難怪如此面熟。」闕相天的視線對上葉蓮波。
哼。小人。無賴。東西標到了就標到了,幹嘛還來對她示威?葉蓮波表面上雖是笑著,內心卻很期待可以給闕相天一巴掌,打掉他臉上那讓人愈看愈不順眼的笑容。
「也只有葉姑娘這等美人才配得上明珠了。葉姑娘,若是妳不嫌棄的話,就讓在下把活顆明珠贈予妳,好嗎?」闕相天伸手供出寶盒,精亮的視線對著她俏麗的嬌顏。
「不必了。」藥蓮波微微一笑。「像這等夜明珠,閣下還是自行留下來把玩吧。」誰要他示威性地送她那顆爛珠子?
「是嫌棄這顆夜明珠嗎?」闕相天打開寶盒,拿出夜明珠來把阮。「葉姑娘果然是識貨之人,知道這顆夜明珠不是極品,所以不願接受。」
闕相天此語一出,不僅葉蓮波咋舌,連在場的所有人雙日都瞪得比銅鈴還大,一瞬也不瞬地瞪著闕相天。
有誰敢說皇家的夜明珠不是極品?
「在下平日除了經商之外,就愛搜集這些玩意。這顆夜明珠的光澤透亮度實在是在下所有夜夜明珠之中最差的一顆,皇家又怎麼看得入眼呢?」闕相天微微扯唇,視線從眾人身上轉回蕭仲昆身上。「這位公子,既然葉姑娘不願意接受這顆夜明珠,那你願意接受嗎?」
「不……不……」蕭仲昆連忙搖手,一張臉都紅了。
「葉姑娘也不要、你也不要,這樣反而顯得在下是最不識貨之人了。」關相天搖了搖頭。「那在下留著這顆夜明珠還有什麼意思呢?罷了、罷了。向某也不願意留你──」
他話才說完,就以出乎意料的速度扔了那顆夜明珠。夜明珠遭他強力摔落地,立刻成了碎石。
眾人這下更是錯愕,現場驚呼四起。哪有人花了五萬五買了一顆夜明珠,之後又說它沒價值,就將它摔碎的?
在場的人都以非常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闕相天,而那個被注目到極點的美男子呢?
只見他對葉蓮波動了動唇,似乎說了什麼,之後立刻帶著一位清秀少年,彷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雲淡風清地走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00:29:49
第三章
後會有期。
葉蓮波很清楚地看到他的唇形是在訴說著這幾個字。
這個無賴,為什麼總是對上她呢?
他究竟是何方人士,來蘇州城究竟是要做什麼的?
啊,不管他、不管他,那些都不關她的事。
至於那一句後會有期──
忘了吧。以只要他不上明月閣來找她,她應該就可以一輩子不需要看到他這個大無賴了。
那如果他真的來了呢?
那可就有得他瞧的了。
*******
「是這樣嗎?」闕相天聽完了密探的稟報之後,濃眉揚起小可思議的弧度。有誰知道江南第一名妓用然是以這種方式矇騙男人?
「好炫喔!」清秀少年的眼裏燃起崇拜的火光。「原來用這種方法就可以騙男人,她應該跟大家公佈一下那個藥是去哪里買的,或是乾脆自己進貨來賣,這樣想必能大賺一筆。」
「若是這樣的話,那就更好玩了。」闕相天唇邊勾起詭笑,彷佛沒聽到清秀少年的話般自言自語。
這樣一來,他手上的籌碼,又多一份了。
*******
「竟然有這種事?」蕭進友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訝異地瞪大了眼。「那這位向公子,我可要好好的會一會了。」
「爹,不只要會一會,你還要幫兒子出口氣──」蕭仲昆原來滿腹的怨氣在蕭進友一瞪之下,又全部吞回肚子裏頭去了。
「你這個不肖子!」蕭進友怒瞪他一眼。「好好的經商不學,整天只會把大筆錢財花在溫柔鄉里,你可知道花的那些錢全是你老子我的嗎?」
蕭仲昆更是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吭。
「來。」蕭進友換著總管。「幫我寫請帖致向公子,就說今夜我邀他一聚。至於地點嘛……」
*******
「貴客?」葉蓮波微微抬眼望向正眉開眼笑的沈大娘。就算皇親國戚來找她,也從來沒有聽沈大娘用這個字眼。「娘,究竟是什麼貴客?」她納悶地挑高秀眉。
「是很不錯的貴客嘛。」沈大娘笑得很曖昧。「來,喝個茶,然後好好裝扮裝扮。」
「又要喝茶?」葉蓮波皺了皺眉頭。沈大娘平生沒有什麼大嗜好,最大的興越大概就是泡茶強迫別人喝。「娘,我從剛剛到現在,至少已經灌下一大壺茶了吧?」
「好好好,那妳趕快裝扮,再不久那個貴客就要上門了,我要妳漂漂亮亮地去見他。」沈大娘先是找出一大堆胭脂水粉,之後又扔了那些胭脂水粉。「不行,這些東西會汙了妳的臉,別用、別用。」
娘今天是怎麼了?還會不停地自言自語?她倒想看看,今兒個的貴客究竟是有多貴。
才在想著,沈大娘立刻又翻箱倒櫃起來。
「來,穿這套衣服好了。啊,不要,大紅色太俗?。那這件黃色的怎麼樣呢?」她拿著衣裙到葉蓮波面前比了一比。「這個也不好,太流氣。那這件……啊,不行不行,顏色太暗……」
被一個緊張到歇斯底里的女人不停地拿著衣服在面前晃,葉蓮波只差沒翻白眼了。
究竟是誰要穿衣服啊?應該是她沒錯啊,可是為什麼娘的緊張程度看起來好象是娘自己要穿一樣?
害她更好奇地想要看今天的貴客究竟是什麼來歷了。
*******
明月閣
蕭進友和闕相天已經把酒言歡了許久,筵席將散。
「真沒想到能結識像向公子這樣年輕有為的人士啊。」蕭進友開懷大笑,敬了闕相天一杯。
「哪里哪里。」闕相天一口飲下杯中物,笑著搖了搖摺扇。「今日能結識蘇州首富蕭爺,才真是在下的福氣。」
「忒謙了。」蕭進友微微一笑。「在下真是孤陋寡聞,之前都沒聽過向公子的名聲,要不是今日聽到你的事,不知何時才能這樣與你飲酒攀談
吧。」
「那是在下的名聲太小,進不了蕭爺的耳。」闕相天客氣地說道。「這回來到蘇州,就是希望能與蘇州本地的商人結職,看看能不能做做生意,能認識蕭爺可真是太好了。」
「對了,向公子,你初來乍到,一路風塵僕僕,一定很疲累吧?」蕭進友關心地問道。「今夜我已經幫你找了江南第一名妓來服侍你,你就好好地享受一下吧。」
「這……」闕相天遲疑地看著蕭進友。
「她你也見過的,別客氣、別客氣。」蕭進友微笑說道。「葉姑娘已經在房裏等著你了,你好好享受享受,在下年事已高,先行回去了。」
「這怎麼好意思呢?」闕相天承受不起地推拒。
「好意思、當然好意思。」蕭進友熱情地推著闕相天。「就當做是我這東道主對你的款待,反正來日我們合作的機會還多得是,今夜你就好好地享受享受吧!」
*******
「是你?」
因為太過好奇,葉蓮波只差沒有引頸企盼那名貴客,所以當闕相天推開房門而入的時候,葉蓮波幾乎是一臉被嚇到的表情。
「對啊,女兒,他就是我們今晚的貴客,妳可要好好地招待他,知道嗎?」沈大娘笑得眼睛都快要瞇起來了。
「我,招待他?」職業道德。職業道德。葉蓮波只能不停地在心裏默念這幾個字,以免自己當眾發飆。
這男人三番兩次害她難堪還不夠,這會兒居然還找上門來?
「對啊,蕭大爺約了他來我們這兒聊天?事,希望妳好好地招待他。我說女兒,能招待他,算是妳前輩子修來的福氣啊。」沈大娘笑呵呵地說道。
「娘,他是喂妳吃了什麼迷藥嗎……」葉蓮波瞪大了眼望著沈大娘。
「哪有!」沈大娘挑高了眉,瞪了葉蓮波一眼之後,又笑了出來。「對了,你們兩個人要不要喝茶?」她高高舉起手裏的茶壺。
「不用了。」葉蓮波難得粗魯地拉人。「你進來。」她飛快地將一臉微笑的闕相天拉進門,然後關門上鎖。「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她對外頭的沈大娘嚷著。
而一門之隔的沈大娘看起來是一臉錯愕。
「蓮波這孩子還真是奇怪,明明一臉不悅,幹嘛又那麼猴急地拉向公子進去?難不成怕我吃了向公子嗎?再怎麼說,我也不會下去湊一腳啊……」
*******
「妳這脹臉,比要不到糖吃的孩子還要難看。」闕相天優雅挪步,坐到檀木桌旁。「難不成這就是江南第一名妓的待客之道嗎?」
「是又如何?」反正房裏現在也只有他們兩個人,她就不相信他能把她怎樣!
「是就要改改哪。」闕相人搖了搖頭。「脾氣那麼壞,怎麼能夠擔當起這樣任重道遠的身分呢?」
「被你說得妓女這身分似乎比孔夫子還要偉人的感覺。」葉蓮波唇畔揚起諷刺的微笑。
「能滿足人的欲望,如何能不重要?」闕相天淡淡地笑了笑。「相信我,失去妓女這行業會比失去孔夫子這號人物更讓男人覺得心痛。」他毫不忌諱地指出。
「無賴。」葉蓮波輕聲嗤道。這男人是她從業以來見過最無賴、最不要臉的男人了。
「我只是誠實罷了。」闕相天勾起唇角,灼亮的目光瞅著她微微閃躲的眼。「妳難道不覺得我很誠實嗎?」
「你──」葉蓮波被他的目光逼得無所遁形,只好惡狠狠地瞪著他。「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討人厭?」
從他出現的那一天開始,她的人生就充滿了無數的災難。她實在是沒辦法對他有任何好的評論。
「我比較想知道的是,身為江南第一名妓,妳究竟打算怎麼招待我?」闕相天唇畔揚著期待的笑容,一點兒也沒有因她的態度而困窘。
「怎麼招待你?」葉蓮波微揚菱唇,開始有幾分明瞭擺臭臉和潑婦?街的方式根本沒有辦法讓他吃癟。
心念到此,她決定改變方式。「看來你似乎很期盼奴家的招待,是不是?」她唇邊漾著能讓男人癡迷至死的微笑。
「那當然。」闕相天微笑地點了點頭。「我不相信有哪一個男人不期盼妳的招待。」
「是這樣嗎?」葉蓮波雙目流轉之處,儘是無限風情。「那就讓奴家好好地招侍你吧。」
她纖子端舉起酒壺,假裝是要為他盛酒,卻一個不小心手顫了一下,將整壺酒往他身上潑灑而去。
「啊,對不起!向公子,對不起。」葉蓮波表血上雖是驚慌,內心卻無比得意。「奴家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小起……」哼,那一天害她變成落湯雞,現在總算讓她報復回來了。
看他衣服都染上酒汙,她就很想開口大笑。「奴家為公子拭幹酒汙。」她裝做好心想要幫他拭清酒汙,卻一個小小心手肘撞到桌上的下酒菜,將終盤小往他身上潑灑而去。
這下他衣服上的菜色可更熱鬧了。闕相天不動聲色,就看她還要再加什麼菜到他的衣服上來。
「對不起。」葉蓮波手忙腳亂地想幫他拭清衣服上的污漬,卻只不過是故意將污染的範圍給擦得更擴大一-些而已。「對不起、對不起……」
她似平是太過於慌亂,啪答又打翻了一盤菜,而那盤菜的降落地點當然除了他的衣服,別無其他選擇。
愈來愈熱鬧了。闕相天在心裏暗笑。
葉蓮波繼續慌慌張張,將桌上所有能打翻的、能弄倒的一併喂給他的衣服,心裏則讚賞著自已的大智能。「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哈!真是大快人心哪!
*******
「不用擦了。」在葉蓮波佯裝懺悔地想把他衣服上的污漬除清的同時,闕相天出聲了。
葉蓮波無辜而又膽怯地眨了眨眼。「可是……」她伸手還是想為他擦那些污漬──當然事實上是將污漬擦往別的地方。
「那已經那麼髒了,再擦也只是徒勞。」闕相天微笑地說道。「倒不如替我脫掉它吧。」
「啊?」怎麼想都想不到他會來這一招的葉蓮波明眸圓睜瞪著他。要她幫他脫衣服?
她從妓這麼多年,衣服是真的幫男人脫過幾件沒錯,但是幫一個無賴脫衣服?倒是沒經驗!
「我說的有錯嗎?反正等會兒若是我們要做那件事,還不是照樣得脫衣服,現在脫了豈不乾脆一些?」闕相天明著點出。
葉蓮波囁囁嚅嚅,「可是……」老天,她光想著要讓他好看,還真忘記了他來這裏的用意。現在那壺酒那被她倒光了,如果他真的要跟她做那件事,那她可要怎麼辦?
終於,她靈機一動,想到曾經偷看到的情景。「你不用脫也可以做那些事,不是嗎?公子就別費力脫衣服了。」她裝得一臉明媚老練,並以嬌滴滴的聲音說道。
怎麼辦,怎麼辦?她現在要擔心的還不只是要不要幫他脫衣服的問題,更要恐慌她會不會莫名其妙失身給一個無賴!
「雖然這樣說是沒錯,但是我這身衣服已經骯髒成這模樣,這樣近妳的身似乎不太好吧?」闕相天淺笑道。
「進」她的身?葉蓮波驚恐地瞪大了眼。這居然敢這麼挑明瞭說!真是……
葉蓮波在內心咒?數聲,卻又不敢發洩。一發洩就會被他發現她的清純,那她不就更難逃離魔掌了?
「我不介意你衣服髒的。」葉蓮波扯出一抹騙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內心非常渴望能這樣就蒙混過關。
「妳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啊。」闕相天一臉在乎地說道:「我怎麼能夠以此身的髒骯來污染潔淨的妳呢?」
「知道就好。」葉蓮波不自覺地應道,等到望見闕相天疑惑的目光時,才捂起雙唇,知道自已一個不慎,居然把內心的響應脫口而出。
「知道就好?」闕相人高挑起濃眉,一臉納悶地望著她。
「奴家的意思是,都是因為奴家的不小心,將向公子的衣服弄得真的有點兒髒。」葉蓮波慌忙解釋道。
「喔。」闕相人接受地點了點頗。「我還以為妳是在嫌棄我的身子不乾淨呢!」
「怎麼會呢?」當然,她就是在說他髒!可是……她太明白在這種緊要關頭不能隨便惹怒男人,否則慘的可是自己。
「對啊,我想應該是我多心了。妳這麼蕙質蘭心,怎麼可能會說這種不得體的話呢?」闕相天唇邊掛著的笑容之虛偽程度完全不下於她。
「呃……」葉蓮波笑得非常尷尬。為了轉移話題,她決定自我犧牲。「向公子,奴家先替你把這身外衣脫下來吧。」
先脫他的衣服,再看看能不能趁他不備的時候偷打他一拳或是什麼的,然後再趁機逃跑!
嗯,就這麼決定了!
「也好。」闕相天點了點頭,接受她的提議。「妳還不動手?」他對著愣愣的她說道。
「喔。」葉蓮波呆愕了一下,終於清醒。
奇怪,為什麼他的衣服那麼難脫?不過就是一件外袍而已,她的手幹嘛沒由來地抖成這副德行?
葉蓮波在心裏要自已的手不要抖,但她的手偏偏就是不聽使喚,依然抖個不停。
「妳的手抖得還真厲害啊。」闕相天扯唇淡笑。「來,這樣脫就可以了,別緊張。」
葉蓮波冷不防倒抽了一口氣。他……他居然用他的大手牽握著她的小手在幫他脫衣服!
「向公子……」葉蓮波想要假裝畏怯地抽回手,內心直哀號他這樣直截了當握住她的手,要她如何能夠實行偷打他一拳的計畫?武器都直接被人沒收了,還打什麼仗?
「這樣不就脫下了嗎?」闕相天放開了她的小手,望瞭望自己的單衣,突然皺起眉頭。「啊,酒菜都滲到裏頭來了,真是糟糕。葉姑娘,妳不介意再幫我脫去一件衣服吧?」
介意!當然介意!介意得要命!
葉蓮波在心裏頻頻哀嚷著,可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只能裝出一個最不勉強的笑容,點點頭微笑道:「當然不介意。」
「為了怕妳的手又抖得太過厲害,就讓我牽著妳的小手來脫我的衣服吧。」闕相天唇角漾滿了微笑。「畢竟我還是比較熟我自已的衣服嘛,幫一幫妳是應該的。」
「你──」強忍再久也是會爆發的,而葉蓮波此時正怒目橫睜,被他的話弄到爆炸的邊緣。
什麼幫一幫她是應該的?他有手有腳,衣服不會自己脫喔?好象本來就是她應該要做的事一樣。
「怎麼了?」闕相天一臉不明所以,好象完全看不出她的怒氣是因他而發。
小不忍則亂大謀……葉蓮波不停為自已做心理建設。
「奴家不會再抖了,讓奴家幫公子服務就好。」葉蓮波端著虛偽的微笑,決定等會兒捶死他。
「讓我牽著妳來就好。」闕相天的話語一落,便不由分說地牽著她的手,幫自己脫起單衣來了。
捶死他的機會再度落空!葉蓮波發現自已的手被他牽握之下,抖得更是厲害!身在這種環境,就算防範再得當,她還是多多少少會遇到被牽牽小手、吃吃小豆腐的事,可這卻是第一次,她驚訝地感攪到男人的手是如此地寬闊,如此強而有力,如此地……溫暖。
該死,她怎麼會把一個無賴的手和溫暖聯想在一塊兒?
「妳看,這不就脫掉了嗎?」闕相天輕鬆地拋開了單衣,露出精壯的肌肉。
「啊──」葉蓮波這會兒想不目瞪口呆都難。
雖然說她那是用藥把男人迷昏,但是為求逼真,她都會請侍女來幫她把男人的衣服剝光,因此男人的上半身她不是沒看過,可是要像他這樣結實又不會讓人感到噁心的,老實說她還真的沒看過!
男人的上半身,通常不是肥向糾結,就是肥肉和肥油一塊兒糾結,說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慢著,她為什麼會在這裏讚歎他肌肉的力與美?
「啊?」闕相天的視線往下,這才像發現什麼糟糕的事情一般,指了指她的衣服。「剛剛我倆的視線都只在我的衣衫上頭,都沒發覺,原來妳的衣衫也被弄髒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00:30:09
第四章
「我的衣衫?」葉蓮波低頭一瞧,才發覺自己的衣衫確實也沾染上些許污漬。「真是不好意思,奴家現在就去換一件。」
哈,終於給她想到落跑的最好時機了!管他明天娘會不會生氣,她今天晚上都要一去不復返就對了。
「不用。」闕相天一把抓住正要趁機逃跑的她,蘊笑的黑眸對上她疑惑的眼。「反正等一會兒都要脫了,現往還換下來做什麼呢?」
「等一會兒就要脫?」葉蓮波幾乎是拔高音地嚷出。
「難道不是嗎?」闕相天反手一卷,將她帶入懷裏,在她耳畔吹拂著燙熱的氣息。「我還等著跟妳溫存呢。」
「溫存?」差點又是一個拔高音。
「怎麼,不行嗎?」闕相人的身軀若有似無地磨蹭著她的。「江南第一名妓,連要跟男人溫存都那麼驚訝嗎?」
「哪……哪是。」葉蓮波的辯駁連自已都覺得有些無力。「奴家只不過是……只不過是……」
完蛋了,連個藉口都想不出來,她真的是笨掉了。
「看在妳剛剛為我寬衣解帶的份上,我現在也幫妳寬衣解帶吧。」闕相大完全不理會她那吞吞吐吐的解釋,自顧自地說道。
「什麼?」不會吧,他要幫她脫衣服?「不用了!不用了。」葉蓮波緊張兮兮地推開他,生怕他立刻就要動手。
「怎麼能不用呢?那多不好意思啊。」闕相人輕而易舉地將她又撈回懷裏。「讓我為妳寬衣解帶,不是很好嗎?」
「不勞公子費心,奴家自己來就好。」葉蓮波再度掙出他的摟抱,搖手直道不需要他的幫助。
「若妳真的不要的話,那向某也無話可說。」闕相天微微一笑,雙手環抱在胸前。「妳說要自己來是不是?那我就在這兒等著瞧了。」
*******
「什麼?」葉蓮波杏眼圓睜。「等著瞧?」意思是說,他要看她表演脫夜服嗎?
「不是嗎?」闕相天眨了眨眼。「妳不讓我幫妳脫,說要自己來,那我只好在一旁觀賞了,否則我也無事可做,不是嗎?」
「你──」葉蓮波怒紅了嬌頻。「我不脫!」忍得了一時,忍不了一世。葉蓮波在長久的忍耐之下,終於忍不住發飆了。
「那就只好我來幫妳脫了。」闕相天勾起邪惡的唇,走近她欲幫她除去一身髒衣。
「我也不讓你幫我脫!」葉蓮波直勾勾地瞪著他,雙手擋在自己的胸前,形成護衛的姿態。
「妳不讓我脫,也不自己脫,這樣衣服怎麼能夠卸下來呢?」闕相天的眉揚起疑惑的弧度。
「我不脫衣服!」葉蓮波緊緊地護著衣服,倔著一張麗顏對著他。
「大名鼎鼎的江南第一名妓居然不願意在男人面前脫衣服?敢情妳有什麼隱疾不成?」闕相天以質疑的目光瞅著她。
「你才有隱疾呢!誰跟你有隱疾了?」葉蓮波再也扮不了風情萬種的柔媚花魁,一發起火來就沒完沒了。「反正今夜別想我會跟你做那件事就是了!」她怒氣衝衝地說道。
「喔?」闕相天軒了軒眉。「向某很想知道,葉姑娘究竟都是怎麼對其他男人的?難不成也是這樣嗎?」
「才不是!」葉蓮波幾乎是用吼的。「別的男人從來沒有像你這么難伺候!」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我應該是很好伺候的呢。」闕相天唇邊噙著淺笑。「妳都還沒有試過我,哪知道我比其他的男人難伺候?」
葉蓮波被他一句話賭得差點回不了話,粉嫩小臉漲得酡紅無比。「我就是知道!」
「是這樣嗎?」闕相天的亮眸一熾。「該不會是因為妳從來沒有真正伺候別的男人,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吧?」
葉蓮波聞言一怔。
他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難不成他知道些什麼?不可能,他怎麼可能知道些什麼?
「我怎麼可能沒伺候過別的男人?」葉蓮波要自已抬頭挺胸。「我可是江南第一名妓,半個男人都沒伺候過,不是很讓人匪夷所思嗎?」
「我也是這樣想。」闕相天贊同地點著頭。「葉姑娘,妳要不要告訴我,妳究竟在酒裏頭加了什麼絕世好料?我家小廝很想買呢。」
「我──」小會吧?他真的知道?「我哪有加什麼東西?你在說什麼,我都不知道。」葉蓮波索性來個抵死不認,心想反正她只要死不認帳,他也不會查出什麼東西。
「是這樣嗎?妳真的經驗豐富的話,那又怎麼會害怕跟向某發生關係?」闕相天毫不避諱地質問。
「我又沒有害怕。」葉蓮波嘴硬地答道。「我只是很不喜歡你而已!告訴你,我才沒有那麼不挑!」
「是這樣嗎?」闕相天的目光是徹底的質疑。「妳真的沒有害怕?我看若沒有我親身檢驗,這將會是很難解的問題!」
*******
親身檢驗?
葉蓮波狐疑而又倔氣地凝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既然妳說妳是身經百戰,而我不相信,那我親自來試驗妳,就可以知道妳是不是像妳所說的那樣身經百戰了。」闕相天從容不迫地解釋,唇邊泛著優雅的笑容。
「你──」葉蓮波緊張地往後退一步。「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喔!」她對他揮著手。「不然我會叫的!」
「妳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闕相天險些失聲而笑。「在這裏,會出現什麼聲音都是很正常。妳應該比我清楚吧?」
葉蓮波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反正你不要過來就是了,要不然娘也會出來救我的。」
「偏偏我看她今夜對我的熱絡,一點那不像是會出來救妳的樣子。」闕相天微微一笑。
「你──你──」葉蓮波憤怒而又畏懼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葉姑娘,妳沒有發覺妳太緊張了嗎?一個真正歷經男女之事的女妓,就算要裝,也沒有辦法裝出妳現今的韻致的。」闕相天好整以暇地評論道。
「我才沒有裝。」葉蓮波還在逞強之中。「我只不過是太討厭你了。」她怒瞪著他,以增強自已的氣勢。
「喔?」闕相天高揚濃眉。「這種話說再多都沒有用。葉姑娘,沒有真正來過一回,妳要我怎麼相信妳?」
「我才不需要你的相信!」葉蓮波連忙後退。「我已經說過了,我真的很討厭你,你幹嘛不知趣地走人呢?」
「我要是這時候走人的話,那戲不就沒得演了嗎?」闕相天微微一笑。「我還等著揭開妳的秘密呢!衣服都被妳故意潑成這個樣子了,我不帶點戰利品回去,怎麼對得起自己呢?」
「我……」看來他真的不是省油的燈,可以跟她裝瘋賣傻到此特此刻,再跟她揭穿他早就看出來的事實。「我哪是故意的?都跟你說是不小心的了。」她仰起小臉。死不認錯。
反正無論怎麼樣,他還是沒有辦法百分百認定她的的確確是故意的,哼!
「小不小心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闕相天淡淡一笑,犀利的眸光對上她的眼。「妳究竟是身經百戰,還是未涉人事?葉姑娘,我想知道,妳到底有沒有說謊!」
*******
他的眸光太可怕了,葉蓮波不自覺地往身後退,直到撞到門扉,她才想到可以開門逃走。
「再怎麼討厭我,也不需要用逃走這種手段吧?」闕相天的身形一動,倏忽之間就已到達她的身邊,將她環進懷裏,質疑的眸光深深地鎖著她。「葉姑娘,除非妳根本就太心虛。」
「放開我!放開我!」他的氣息侵略性太過強烈,葉蓮波下意識地只能尖嚷。「我跟你說放開我,你聽到了沒有?」
「除非我耳聾。,否則妳叫得那麼大聲,我怎麼可能聽不到呢?」她的花拳繡腿對他而言顯然一點威脅都沒有,只見他輕徑松松地就抱拷她往床榻的方向走。「不過聽不聽得到,跟要不要尊守,可就是徹徹底底的兩回事了。」他的視線勾住她。「葉姑恨,除非我今天得到答案,否則我是不會放開妳的。」他準確無化地將她扔到床上,然後自已伏身困住她。
「你──」葉蓮波掙扎得更是厲害。
「別動。」闕相天的聲音像是有某種蠱惑的能量一樣,奇異地定住了她。她傻傻地望著他,竟然真的全身不動了片刻。
直到嬌軀傳來涼颼颼的感覺,她才頓時驚醒,發現自已的衣衫竟然幾乎被他剝得清光,只剩下兜兒和褻褲。
「你──」葉蓮波驚愕地猛抽一口冷息。她竟然笨到這副德行?「放開我!放閑我!」
又開始拳打腳踢?
「江南第一名妓怎麼能這樣伺候人?」闕相天唇畔噙著邪美的微笑。「我看以後妳還要跟我多學學怎麼伺候男人。」
「我才不──」葉蓮波猛然倒抽一口氣。他的人掌居然隔著兜兒往摩挲她的胸乳。「放開我!」她以自已的纖纖素手去扳動他的兩雙鐵臂,無奈那效果大慨只比螞蟻撼樹好一些。
「妳最好放開我,不然我不知道妳所剩無幾的脆弱衣衫,會不會因此而破裂。」闕相天反過來警告她。
「我才不要!」葉蓮波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放開自已的柔荑,死命地和他搏鬥著。不過片刻之後,她立刻傻眼。
「嘶──」她的兜兒果然如他所說,因為兩人強力的拉扯而破裂成片片碎布。
「妳會不會太猴急了些?」闕相天微微皺起眉頭,看起來不太欣賞她如此作為的樣子。「我原來想讓妳享受那緩慢地剝去衣服的快感呢。」
「呸!」葉蓮波激動得連形象都顧不得了,緊緊地護著自己的胸,一臉防備地瞪著他。
明明就是他三兩下就把她的衣服剝光了,跟她有什麼關係?居然把罪名全部都推到她頭上來,真是不可饒恕!
「若是這裏有無數的男人碰過,如何能有這么柔嫩的色澤呢?」闕相天著迷地撫弄著她嬌乳之上瑰麗的嫣紅,質疑地說道。
「嗯……」在他的緩慢撫摸之下,她開始斷斷續續地發出嚶嚀聲。「有……有就是有……你放開我……」她的掙孔顯得困難起來。
「真的有嗎?瞧這上好的彈性,這柔滑的觸感,只能說是妳天生麗質了。」闕相天雙掌不停地撩撫著她圓潤飽滿的酥胸,或揉或壓、或轉或擰,一次次地挑逗著她雪嫩的乳胸。
「當然有……」葉蓮波倔強地不想承認他確實是探索她身子的第一人。「放開……嗯……」
天,她為什麼開始熱起來了?
「那這樣呢?」闕相天薄涼的雙唇貼上她已然被撩撥得熾熱的瑰乳,開始來回地舔舐,靈巧的蛇舌還伴以勾人的滑動,挑弄得她根本難以招架,嬌軀開始陣陣地顫抖。「妳確定有別的男人對妳這么做過?葉兒,妳戰慄的模樣純真得像是未曾有這此經驗一般。」
葉蓮波嬌喘連連,一時之間連他的話語都聽不太清,一臉迷惘地凝著他,半晌之後才困難地思索出他話語的含意。「我……我只是太討厭你……
身體自動拒絕你……」
她虛弱地為自己辯駁著,感覺自已在他的雙手以及唇瓣的挑逗之下幾乎要化成一攤春水。
「拒絕我?」闕相天滿意地看著她栗柔軟的雙峰在他的愛撫吮吻之下散發出醉人的?麗光澤。「我可不以為妳的反應叫做拒絕我。葉兒,妳明明是渴望我的,不是嗎?」
「我哪有!」葉蓮波原來就已經緋紅的雙頰因為爭辯而更加漲紅。「還有,不要叫我葉兒!」
她至今才發現,從剛剛開始,他就已經自動改變對她的稱呼了。
闕相天的大掌看似漫不經心地滑過她聳立挺直的櫻紅,輕易地勾起她的嬌喘和顫動。「葉兒、蓮兒、波兒,妳自己選一個吧!」邪佞的黑眸鎖住她動人的秀麗谷顏,像是另類的催眠一般。
葉蓮波的思考愈來愈混沌,很自然地聽話思考起來。
蓮兒?聽起來就像是那種嬌貴的,走三步路就會昏眩,走五步路就會直接昏倒不省人事的名字。
至於波兒?那就更別說了,她又不是一隻波斯貓,幹嘛叫波兒這種名字?想必波斯貓也會拒絕被叫這種難聽的名字。
「這三個我當然是選葉兒──等等,我幹嘛聽你的話認真選?」葉蓮波終於發現不對勁她瞪向他,但是她怒瞪他的眼神沒多久就又柔媚下來了。因為他的吻已經從她的雪胸直襲而下,來到了她小巧的扯臍眼上,調皮地舔弄著。「啊……住手……不,住口……」
「葉兒、葉兒……」闕相天著魔似地喚著對她的新稱呼。「有男人這樣吻過妳嗎?葉兒……」
「可多著呢……啊啊……」葉蓮波不服輸地說道。嘴上雖然這樣說,嬌軀的每一個反應卻都青澀的洩漏出她真正的秘密。
「是這樣嗎?」闕相天的熱吻燃到了她平坦的小腹,魔掌卻還在她柔嫩的雙峰間戀棧不走。「妳的反應實在一點都不像啊,葉兒……」他在等,等她被他逼到全面瘋狂,無法不說出事實的時刻。
「啊……誰說的……嗯……」她火紅著一張小臉,承受著他過於激情的愛撫,呻吟聲愈來愈柔媚野?,卻仍是不想承認自己其實未曾跟其他的男人有如此親密的經驗。
「是這樣嗎?」闕相天微微起身,就在她稍稍松了一口氣,以為可以脫離他的魔掌時,他的大掌卻出乎意料地覆蓋在她雙腿之間,雖然隔著褻褲,但是那菲薄的褻褲根本就難以阻絕他大掌的熱度。
「是……放開、放開……」葉蓮波顫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扳開他在她的柔軟之間遊移的大掌。
「妳忘了剛剛妳的兜兒是怎麼不見的嗎?」闕相天扯唇一笑,黑眸裏閃著趣味的警示。「若是妳忘了的話,盡可以跟我動手動腳,我不介蔥。」魔掌還趁機肆虐1她褻褲的底部,讓她頓時又是一瑟。
「我──」葉蓮波惡狠狠地瞪著他,仍然固執地想要跟他對抗到底,但是她再度錯估了布料的軟弱──
嘶的一聲,連她下半身最後的屏障都歸於灰飛煙滅。
「這就是不聽我諫言的結果。」邪惡的笑漾上闕相天的唇角。「妳不知道,不聽我的話,常常都會很有慘的結果呢。」
那個端坐在龍椅上的人就常跟他哇哇叫。
「哼。」葉蓮波冷冷視他一眼。「你這個無賴!」
「至少我不怎麼會說謊。」闕相天表情非常無辜,魔魅的大掌在她柔嫩的花穴周旁遊移,成功地引出她一聲又一聲的低吟。「妳確定有男人碰過妳這兒?妳確定?」
「嗯啊……啊啊……」天,為什麼她熱得好象著火一樣?「我……確定……嗯……別……」
「真的嗎?」闕相天仍然持著滿滿的懷疑。「那這裏呢?有男人這樣碰過妳?」
他墨黑的眸光一熾,修長的手指撥開她柔嫩的花苞,細長手指尋到她瑰嫩的花核,輕揉慢撚著。他的撩撥逗弄讓她的嬌穴不斷地湧出晶瑩的花液,而身子愈來愈熱.愈來愈熱,在那熾熱的燎原火之中,還有某種極致酥麻的激流在她體內亂竄,幾乎就要逼瘋她。
「啊……」她再也沒有辦法忍耐了;若是可以的話,她現在幾乎就要跪地求饒。「放開我!求求你……求求你……」她咬緊牙地哀嚷,已經被那從未體驗過的快感擊潰。
「只要妳說實話,今夜我就放過妳。」闕相天望著她潮紅柔媚的嬌顏,唇畔浮著得意的微笑。「葉兒,告訴我,沒有其他的男人這樣觸碰過妳,告訴我。」
老天,原諒她不能再忍下去!再忍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若是再這樣下去,搞不好她將會苦苦哀求他要了她,而到那個時候,她仍然會被識破依然是處子!
「沒有……」她緊緊咬著殷紅的唇瓣,小臉皺成一團,困難她說道:「沒有其他的男人……啊……碰過我……」
逼供結束!
闕相天非常遵守信諾,當真放開她,結束這一切激情。
「你……」葉蓮波仍嬌喘不休,顯然未能平復方才曾有的旖旎。她怯怯地抬頭望他,竟然發現在他的長指離去,他的愛撫和吻觸離去之後,她的身體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空虛。
「妳承認了。」闕相天的眸子有著邪美的光彩。「那代表著妳有一項把柄在我手裏了,相信妳不會不知道吧?」
「你想做什麼?」他該不會邪惡地奪去昭告天下吧?葉蓮波的眸光從迷蒙變成警戒。
「我也還沒有想到。」闕相天聳聳肩,一副還沒想到要怎麼利用的模樣。「不過,我發現,要是沒有得到妳,我會遺憾一輩子的。」他墨黑色的瞳眸閃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你──」葉蓮波頓峙驚駭地倒抽一口氣。「你自己說過,要放過我的!」她著急地說道。
「只有今夜而已。記得我剛剛的話嗎?」闕相天邪惡地提醒她,惡劣地看著她的臉色愈來愈蒼白。「今夜就讓妳好好休息吧!」
「你──」葉蓮波恨不得撕爛他那張帶笑的臉,偏偏想要向前這么做的時候,又發現自己是身無寸縷的軟弱動物。
「我先走了。」闕相天不介意地拿起髒衣,隨意往身上套。「對了,要不要我幫妳把衣服穿上?我有妳身子還在抖,有辦法自己穿衣服嗎?」他故做好心地接近她。
「不需要!」葉蓮波又氣又急地護著自己的身子,肢體動作完全顯現出拒絕他靠近的意味。
「啊,也是。」闕相天像想到什麼,明白地點丁點頭。「妳身上重要的衣服都被我們一起撕光了嘛,要怎麼穿呢?啊,對了,要我去跟沈大娘要妳的貼身衣物來給妳穿嗎?」
「不用了!」葉蓮波慣怒地想把枕頭往他身上砸,一動才想到自己身上的屏障立刻會消失,連忙又抱好自已的身子。
「好吧,既然我的好意妳不太需要,那我也就不好意思強迫妳了。」闕相天攤攤手,一臉無奈地說道。
「你快滾吧!」葉蓮波氣得滿臉通紅。
「要我用滾的?這可能有點困難。」闕相天還有興致逗她。「不過我現在就要走出去了。」他推開門,對她露出一個足以迷死全天下女人的微笑。「對了,忘了告訴妳一句話──後會有期,葉兒。」
去他的該死的後會有期!她再也不要聽到這句話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00:30:27
第五章
才找侍女去替自已找來衣裳換好,沈大娘就一手提著茶壺、一手提著鞭炮跑了進來。
「太好了、太好了。」
「娘,妳在那裏好什麼好?」葉蓮波一臉疲憊地望著沈大娘。「妳知不知道人家很想睡啊?」
「一定是太累了、一定是太累了。」沈大娘一臉曖昧地說道。「娘就知道,向公子今夜一定可以開妳的苞!」
「妳在說什麼啊?」葉蓮波一聽到這句話,睡意當場全被驅逐。「我們又沒有做什麼。」
「看到向公子離去時那種春風得意的樣子,還有妳這一副疲倦的樣子,娘還不懂妳和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沈大娘為她倒了一杯茶。
「來,快喝茶、快喝茶!娘現在就來放鞭炮,慶祝妳破身。」她喜孜孜地說道。
「娘,妳有沒有搞錯啊?」葉蓮波沒好氣地睨了沈大娘一眼。「三更半夜的,妳放什麼鞭炮?還有,妳不怕把明月開燒了嗎?」
「好象也是。」沈大娘這才沒有那麼衝動。「那我們乾杯慶祝,來來來。」她興奮地舉杯。
「娘,我跟他真的沒發生什麼事啦!」葉蓮波無奈地解釋。
「兜兒和褻褲都被撕成那樣,還叫沒發生什麼事?」沈大娘明白地拍了拍葉蓮波。「妳要是不承認,娘拿被單出來就可以讓妳啞口無言了!」她精明地跑去找被單,卻訝異地看到上頭根本沒有血跡。
「怎麼會這樣?」沈大娘先是一臉茫然,隨後就開始痛哭流涕,緊緊地抱著葉蓮波。「嗚……是不是哪一次藥沒有下好,讓男人對妳動手動腳了?說,是誰?娘現在找他報仇去!」
「沒有啦。」天哪,娘會不會幻想力太過豐富了──等等,娘既然那麼期待,那今夜她要是真的敬了他酒,他會不會還是不會昏迷?娘今夜也許根本就沒在酒裏下藥!
「嗚……」沈大娘悲傷地繼續哭。「沒有?女兒,妳雖然不是娘親生的,但是娘一向都把妳當成親生寶貝,妳怎麼能夠獨自承受這種痛苦呢?
說,是誰,娘去宰了他!」
「真的沒有啦,娘!」葉蓮波解釋著。「被單上頭沒有東西真的是因為我們今夜沒發生什麼事!」
「真的嗎?」沈大娘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服,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葉蓮波。「你們真的沒發生什麼事?」
「嗯。」如果愛撫、吻觸都不算的話,那他們就真的沒發生什麼事。
「怎麼會這樣?」沒想到相信了這點的沈大娘反而哭得更凶。「女兒,妳是做了什麼事,讓向公子不要妳?」嗚……她承受不了自已的女兒送不出去的事實,她無法承受!
「我沒有做什麼事啊!」事實上,要不是她用力護身,她今夜早就名節不保了。
「妳沒有做什麼事?那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一定要找出兇手的沈大娘氣悶地望向籠子裏頭那只很無辜的鳥。「一定是你在那裏一直亂叫,害向公子的興致都沒了,對不對?」
「布穀!」籠子裏頭的鳥雙目睜得圓滾涼的。
「早就說你是一隻笨島!」沈大娘怒氣無處發,這下總算找到出氣的對象。「就是你在這裏亂叫,才會擾了向公子想要我寶貝女兒的心情,都是你!」
「布穀!」鳥繼續叫著,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回應還是純粹亂叫。
「娘!」葉蓮波差點沒翻白眼。「這件事跟布穀無關啦。」真是佩服娘,居然可以把事情都怪罪到布穀頭上!
「還說呢!」沈大娘氣不過地睨了葉蓮波一眼。「好好的小鳥不養,居然給我養一雙會叫布穀的貓頭鷹!名字還取做布穀!」
不怕布穀鳥找錯同伴,也要擔心這只貓頭鷹有認同錯亂的問題啊!
「娘……」葉蓮波無奈地拉著沈大娘。「牠天賦異稟嘛,娘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什麼天賦異稟?」沈大娘還在氣頤上,繼續對葉蓮波叨叨念。「妳這種做法就好象把寵物取名為主人一樣,妳難道都不怕那只寵物會錯亂,以為自已就叫做主人嗎?」
「娘,妳會不會想太多了?」葉蓮波被沈大娘搞得哭笑不得。
「我哪有想太多?我沒有說妳這種做法是把妓女取名字為王妃,搞得妓女錯亂不已,就很不錯了……」沈大娘還不斷在舉例。
葉蓮波只能不斷地聽她訓訓訓,心想今夜真的是不用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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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要人家那麼早起來?你知不知道人家昨天等了你一夜,很累啊?」清秀少年揉著一雙比熊貓更黑白分明的服,搖搖晃晃地走在闕相天後頭,差點沒出聲要他背自己。
「誰要妳等了?」闕相天微微挑眉,失聲而笑。瞧她說的好象是個怨婦一樣。
「人家想知道事情的發展嘛!」清秀少年嘟著嘴說道,突然一個箭步如飛,向前攀住闕相天。「我問你,結果你們昨夜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事都沒發生。」看到清秀少年一張失望的臉,闕相天點了點她的挺鼻。「若真的發生什麼事,也不關妳的事。」
「你怎麼這麼無情!人家說什麼也是你的──」清秀少年接受到闕相天的目光之後,忙把後頭的話語轉換。「好啦,人家是你的小廝,可以了吧!」
真是不公平,為什麼他是丞相就可以當公子,自己就要當小廝?
「可以。」闕相天讚賞地點點頭。「走吧,我們今天要從客棧搬出去,搬到新地方去了。」
「可是我真的走不太動耶!」清秀少年苦若一張臉,賴在他身上靠他的力量移動。
「要是在京城,我是不在意背妳。」闕相天完全懂得清秀少年究竟在動什麼腦筋。「可是在這裏?妳總沒看過主人背著奴僕走路的吧?」
「唔。」清秀少年不服地瞪了他一眼。「就說我們主仆情深嘛,怎樣?」不背就說嘛,真是小氣。「不背嗎?那你自己先走,我不去新地方,我要先回房睡個覺,反正客棧中午才趕人。」
「那我就先走囉?」闕相天作勢要扔下清秀少年。
「喂喂喂!」自已只是說說,他居然當真了?「不要丟下我啦!真是的,明明三更半夜才回來,你怎麼一點都不累,還這麼清爽有神?男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聽到這話,闕相天的眼神可曖昧了。只見他唇角微微揚起笑,對著那正在咕噥的清秀少年說道:「別忘記妳現在也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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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舨總算好吃多了。」
清秀少年沒想到闕相天的手筆如此之大,說要搬家根本不是從一家客棧搬到另一家客棧,而是直接搬到一座園林裏,而且那園林雖然比不上京城,但是在蘇州城也算不小了。
除了園林之外,清秀少年最最想不出來的,還是闕相天不曉得去哪里找出一批人,他們立刻就有現成的奴僕了,連膳房的師傅都有了呢!讓她吃飯吃得可高興了。
「妳沒發現這米不太一樣嗎?」闕相天唇邊噙著微笑,若有所思地問著清秀少年。
「米不太一樣?」清秀少年被闕相天一提醒,才發現似乎真的有不同。「比較大顆比較光滑,吃起來也比較好吃。」
「這是蕭家所生產的米。」闕相天微微冷笑。
「可是跟我們在京城收的米好象啊。」清秀少年皺起眉頭說道。
「稻種是官家的,怎麼會不像?」闕相天斜斜挑眉。「妳知道嗎?蘇州今年上貢給朝廷的米糧,品質實在差得不象話。」
「可是朝延不是會給蘇州知府官家的稻種,為什麼會種出那麼難吃的米?」清秀少年無法理解。
「我會找出原因的。」闕柑天淡淡一笑,深黑色的眸子裏閃爍著莫測高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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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穀,你不要再睡了啦,你知不知道人家很煩啊?」被他以及娘鬧了一夜之後,精神耗費的葉蓮波反而沒有辦法入唾。「布穀,你起來啦!」她在鳥籠旁,對那只貓頭鷹嚷道。
偏偏貓頭鷹這種白天睡覺的動物,根本就被她吵不醒。
「氣死我了!」葉蓮波想要睡覺又沒得睡,想要跟貓頭鷹訴苦又沒得訴,都快悶死了。「早知道我就養一隻布穀鳥,至少白天還會叫布穀!」她隨口嚷道。
「布穀!」
耳畔還真的傳出布穀聲,葉蓮波連忙又探頭看是否布穀已經醒過來,一看才發現布穀根本就還在熟睡之中。
「布穀!」
她的貓頭鷹居然也會說夢話,真是夠了!
「算了,不理你,我現在要去吃甜品了──啊,甜品!」葉蓮波突然尖叫一聲,神情懊悔又著急不已。
她居然因為心煩那個向某人的事,而完全忘記甜品的事?現在再去白雲茶坊,那一天五份的限定甜品一定也沒有了啦!嗚……
*******
白雲茶坊
「老闆,今天的甜品吃起來好象有點奇怪,不太好吃。」葉蓮波皺了皺眉頭,對跟她大獻殷勤的老闆說道。
「是這樣嗎?」老闆有些心虛地低著頭。
葉蓮波不死心地再試一口。「老闆,是甜品放太久了還是怎的?味道真的很奇怪。」
「葉姑娘果然厲害!」老闆對葉蓮波露出讚揚的微笑。「不瞞葉姑娘,我們做甜品的師傅被高新請走了,暫時又還沒請到別的師傅,所以只好請荼坊裏頭別的師傅先代做。」
「難怪。」葉蓮波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挑高秀眉。「那師傅到哪里去了?」她那一雙水眸閃閃發亮,頗有隨著師傅出走而出走的企圖。
「師傅?」老闆對著葉蓮波苦笑。「就是被那一天送甜品給妳的那位公
子騁去了。我說他啊,手筆真是大……早知道我也學妓院的老鴇立個賣身契約讓師傅簽一簽,這樣師傅走了,我也不會虧那麼多……」
「又是他?」老闆後頭的碎碎念,葉蓮波完全聽不進去,她滿腦子只剩那張可惡的笑臉──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剝奪她吃甜品的樂趣!葉築蓮波發誓這一輩子都要跟他誓不兩立,否則她這一輩子就沒什麼好下場!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00:30:47
第六章
雖然很想殺到他面前對他大罵一頓,可是避他唯恐不及的葉蓮波還是忍了下來。
因為每次見到他就准沒好事,所以她寧可把對他的怨恨私自發洩掉,就是不到他面前吼。
至於要怎麼發洩──本人她也刻了,草人她也紮了,雖然欠缺他的生辰八字,不過她還是刺得很過癮。
反正有釘小人總比沒釘來得好,希望經由她這樣亂釘,要真的後會有期的話,見到的是缺一隻手或是一隻腳的他!
「我的寶貝月兒,快出來會客,貴客來了!」沈大娘在外頭非常用力地敲門。
貴客?她娘也只會把貴客這個詞拿來稱呼某個男人而已!而她堅決不見那個男人!
所以,她決定落跑。
穿上她的黑衣衫、戴上她的黑斗笠,圍上她的黑面紗,拎著她的黑籠子,葉蓮波就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逕自開溜了。
*******
「我說女兒啊,娘叫妳好好裝扮,妳也不必真的卯起來打扮得那麼久啊!女兒,快出來啊!」沈大娘在門外頭叫著。
門內並無回音。
「女兒,妳該不會挑選衣服挑到睡著了吧?」沈大娘用力地敲著門。「女兒啊,妳到底在做什麼?」
門內依舊維持安靜無聲的最高品質。
「女兒,妳再不回話的話,娘要進去了喔!」沈大娘大聲嚷道,往發現仍然沒有回應的同時用力地撞著門。
「我來吧。」早在外頭把沈大娘的大嗓門聽得一清二楚的闕相天微笑地出現在沈大娘身後。
沈大娘搖著頭。「不行,不能讓你撞,你這麼高貴的身子。要是撞壞了怎麼辦?我還等著女兒讓你開苞──啊!」
沈大娘捂著嘴巴驚訝地嚷道,倒不是因為她說錯,而是闕相天那根本就不叫撞門,他不過是輕輕往門一碰,門就應聲而倒了。
這究竟該說是明月閣房間的門做得太脆弱,還是他實在太厲害?沈大娘迷惑地想著,決定等等再去「輕輕地碰一碰」別扇門,看看門究竟有沒有這麼容易倒。
*******
「她早就走了。」
闕相天往窗外一探,發現葉蓮波早就已經跳窗逃跑,證據就是窗臺上勾有她那身黑衣衫的碎布,顯然是攀爬下去時不慎勾到的。
「啊?居然走了?」還沒從門倒的震驚中恢復過來的沈大娘再度被打擊。「她怎麼會逃走呢?」
天哪,這下要她到哪兒我女兒回來呢?
這兒房子都是臨水而建,所以家家戶戶外頭都有舟能四通八達,因此,她女兒現在早就不知道逃到什麼地方了。
「看來她很討厭我。」闕相天隨手拾起桌上的木人、草人,在看到上頭刻寫的名字時,唇邊勾泛起詭異的微笑。她要是知道他根本不叫向天,一定會更火吧?
「哪有?我女兒明明就很愛你,真的。至於她怎麼愛你……」沈大娘陷入自已考倒自已的難題裏。
「沈大娘,妳知不知道她有可能去哪里?」闕相天就比沈大娘實際多了,懂得面對現實。
「這麼晚了,她能去哪里?」沈大娘皺起眉頭。「還不就是回家,可是這裏就是她家啊……啊,我想到了,我幫她買了一棟小屋,有時候我看她太累就會讓她回那裏住住……」
「小屋在哪里?快告訴我。」
在聽完沈大娘報出的地點後,闕相天露出冷靜的笑容。「對了,葉兒擅不擅長划船?」
「她平常要去哪兒,都是阿光幫她划船。」沈大娘道出事實。「划船會是會,可是她一個弱女子沒什麼力氣,劃得並不快就是了。對了!」她雙眸突然一亮,想到了什麼。「向公子不是見過她游水嗎?葉兒划船的速度,比她游水還要慢呢!」
闕相天微微一笑。「是這樣嗎?」那還真的不是普通的慢。那他或許還有點時間。
「向公了不去追她嗎?我以為你要去追她的,不是嗎?」沈大娘不知道為什麼闕相天明明都已經問到小屋的地點了,還在這裏蘑菇不肯離開。
「不急。」闕相天不疾不徐地搖著手。「沈火娘,我還有一件事想先跟妳談談呢!」
「什麼事?」沈大娘睜大了雙眸,不知道什麼事比他去追葉蓮波還要急迫重要。
「就是──」闕相人薄唇微微上勾出迷人的笑容,緩緩宣佈謎底。「我要幫葉兒贖身,沈大娘,妳開價吧!」
*******
「啊?」聽到闕相天說出這件重要無比的事,沈大娘錯愕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呎。
「多少銀兩我都願意出的,妳儘管開價吧。」闕相天見到沈大娘如此詫異,以為是她不肯放棄葉蓮波。
「啊,我一直以為我表現得很清楚了。」沈大娘繼續她的眨眼行動,似乎是是懷疑為什麼同樣長一雙眼,眼前的男人就是看不清她的示意。
「妳也不想讓別人糟蹋她的,不是嗎?」見沈大娘似乎不是很願意,闕相天開始說服沈大娘。「我一定會讓她過好生活的。」
「等等──」沈大娘見闕相天還想繼續說下去,忙擺出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的手勢。「我當然知道你會讓她過好生活啊,我也知道你們再契合不過了。我甚至還沒見到你,只聽到女兒說你的事時,就很欣賞你了──」
「那為什麼不讓我贖她?」這回換成闕相天打斷沈大娘的話。他實在不瞭解為什麼沈大娘口口聲聲都說他的好話,卻不把葉兒賣給他的奇怪行為。他給的條件還不夠好嗎?
「我當然不讓你贖她啊。」沈大娘一臉正經八百地說道,再度挫敗了闕相天。「我怎麼可以讓你贖她?」
「這……」家事、國事、天下事,為什麼他搞不好的居然是第一項?闕相天已經開始有點懊惱了。
要沈大娘是個正常人,那他還好說話;可是沈大娘怎麼看怎麼不太正常,他要如何跟沈大娘解釋得清?
「我當然要把她送給你啊!」沈大娘接下的話解救了闕相天。「你一點都看不出來我很喜歡你,喜歡到一定要讓蓮波跟著你嗎?」
「妳是說──」闕相天的雙眸從焦慮無光到充滿希望的亮澤,也不過就是瞬間而已。
「向公子,我真的很喜歡你,要是我年輕個二、三十歲,我一定把自己也送給你!」沈大娘露出崇拜者那種閃閃發亮的目光。
闕相天又頭痛了。「我是說,妳真的願意不收分文將葉兒給我?其實妳要多少錢,我都不介意的。」
「去去去!」沈大娘擺出江湖人的架子,嗤了闕相天幾聲。「向公子,我沈大娘才不是這種貪錢的人呢!我是那種有選擇性的貪錢的人!今兒個能把蓮波送給你,我可高興那來不及呢!你符等,我把她的賣身契找給你。」
「若是要找很久的話,就先擱著吧。」闕相天微笑地說道,心想誰知道像沈大娘這麼豪氣幹雲的女人,會不會根本連賣身契收到哪兒都給忘記了,等她找到,已經不曉得是何時的事。
「一點都不用找很久。」沈大娘微微一笑。「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立刻就來。」她話語一落,立刻出了門。
闕相天原本還想去勸阻她,不過就當他決定出門去勸她不需要急著找賣身契的同恃,沈大娘已經很得意地提著茶壺進來了。
「咦?」闕相天納悶地挑眉。
這沈大娘事竟是出去拿賣身契,還是出去拿茶壺要倒茶給他喝?他現在可沒有喝茶的興致。
「以為我要給你喝茶吧?那可就錯了。」沈大娘笑得既紳秘又得意。
「像賣身契這麼重要的東西,藏哪里都不安全,要是被哪個兢乎對手或是壞
男人給偷走了怎麼辦?我乾脆直接把它糊在茶壺內壁裏!」沈大娘笑提著茶壺對闕相天解釋。
看不出來原來這麼豪氣幹雲的女人也有這麼深的心機……闕相天在心裏頭暗笑。
「不過現在要摔破這個壺才拿得出來,我也有點心疼就是了。唉唷,我的寶貝壺啊……」沈大娘珍寶似地撫著她的壺。
不知這沈大娘要跟她的壺道別多久?闕相天又開始心急了。
真是的,贖身這件事不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已嗎?怎麼還被沈大娘搞出個跟茶壺依依難舍?要是知道贖身這件事會被弄得那麼曲折的話,他絕對會選擇先去追葉兒的。
「嗚……嗚……」沈大娘看起來悲傷得根本就忘記闕相天還等著要去追葉蓮波。「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把你摔碎的,你一定要原諒我,不要半夜跑來我的夢裏頭要勒死我……啊,我寶貝的壺啊!」她抱著那把壺哭天搶地。
「沈大娘,我看這樣好了,我先去找葉兒,妳慢慢在這裏道別離吧。」闕相天實在沒力氣在那裏等她跟壺互訴離情。等等要是給他來個十八相送怎麼辦?
「等等,我現在就拿給你!」沈大娘被闕相天這麼一說,飛快地停止淚水,將壺給摔破。
老天,這個女人的轉變會不會太快了些?之前的激動和此刻的冷靜會不會差太遠了?難怪有人說女人的性情多變,有來他還得好好地看著葉兒,以免她也像沈大娘一樣歇斯底里。
闕相天正在警告自已的時候,沈大娘早已平靜地在一堆碎片之中取出賣身契,將賣身契攤平,交給闕相天。「這張就是蓮波的賣身契,我現在就將它交給你了。」
「我會好好照顧葉兒的。」闕相天的目光透出不容質疑的保證。「我現在先去追葉兒了。」
「快去吧,快去吧……」沈大娘揮了揮手,要他自個兒出去。看到他出去之後,她又望著那茶壺的碎片,開始哭起來。「嗚……我的可憐壺、我的寶貝壺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原來自己划船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平時她要去哪兒都有阿光幫她划船,她自己不太需要划船,所以她雖然會划船,技術卻不是頂好,因此現在正以龜速前進中。
說真的,搞不好她游泳都比划船要來得快呢。
葉蓮波翻了翻白眼,決定把游泳那種一定會全身濕的交通方式當做最後的考慮。現在可是深夜,要是感冒了,不是很慘嗎?
不過這船的前進速度還真不是普通的慢──呃,應該說她划船的技術還真不是普通的爛。還好蘇州的水道實在是錯綜複雜,要不然照她速度那麼慢的逃難,想要不被逮到都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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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
葉蓮波將船停靠在沈大娘所說小屋的後頭,絳唇微微上勾露出得意的笑容。
哼,她可是轉了幾百個彎,從大水道到小水道,又從小水道繞進小小水道,從小小水道繞到小屋後頭這個停靠船的地方,將船給停好的。
她就不相信,像她行跡那麼隱密那麼飄忽,若是真有人要追她的話,還追逮街上。
將船停好,她就快樂地哼著小曲兒,提著那一隻猛叫布穀的貓頭鷹,從後頭走進小屋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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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麼亮呢?
葉蓮波納悶地看著燈火通明的小屋,心想大概是住在這裏打掃的陽婆婆忘記把燈火熄滅了。
可是這會不會太誇張?怎麼整棟屋子都這麼亮?算了,老人家忘性大,而且現在可能正睡得沉,她就不去打擾婆婆了,明大一早再提醒陽婆婆便是。
奇怪,為什麼還會有人聲?
葉蓮波豎起耳朵,聽到一男一女在對話的聲音,女的似乎很興高采烈,而男的好像話就沒那麼多。
等等,為什麼這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熟悉,而道男人的聲音也聽起來有點熟悉?
葉蓮波疑惑地踏入大廳。
「我的小心肝兒,妳回來了啊!」只見陽婆婆坐在大廳裏,一看到葉蓮波,就對她露出慈祥和藹的笑容。「快來這裏坐,我看看妳跟妳的未婚夫婿配不配。」
「未婚夫婿?」葉蓮波的視線往陽婆婆指的方向望去,這才發現她很熟悉的那個聲音的主人──向天,臉色立刻難看到極點。「你怎麼會來這裏?」一問完才發現自己這根本就是白癡的問法──若不是娘告訴他的,他要怎麼知道這個地方?
「我說你們小倆口很奇怪耶,明明要回家,為什麼不搭一艘船回來就好,還要分別劃兩艘船回來?」陽婆婆疑惑地挑高白眉。「若是你們都喜歡划船的話,一起劃一艘船就好,不但不會那麼費事,搞不好明年端午還可以去參加兩人劃龍舟比賽。」
「婆婆,妳說到哪里去了?」葉蓮波的黑色瞳仁已經被眼白完全覆蓋了。「我跟他根本就不是未婚夫妻!」她得好好地澄清一下。
「啊?」陽婆婆驚訝地張大了嘴。「你們已經成親了,卻沒有發給我喜帖?我的小心肝兒,我實在是太傷心了,婆婆辛辛苦苦拉拔妳長大,妳成親居然不讓我去?」
「我們沒有成親!」葉蓮波快被陽婆婆給氣死了。「婆婆,我們不是未婚夫妻,也沒有成親,我們甚至連朋友都不是!」她氣得嚷道。
「怎麼會連朋友都不是呢?」陽婆婆的情緒很快地就被葉蓮波的話給移轉了。「對啦,小倆口吵架的時候通常會口出惡言啦,不過妳也不要太生氣,向公子人真的很好,妳就原諒他吧。」
「我原諒他?」葉蓮波指了指自已的鼻子,又指了指闕相天的鼻子。「我幹嘛原諒他?」
「他犯了什麼錯嗎?」陽婆婆挑高白眉,問著葉蓮波,「他在外頭有別的女人嗎?」
「我不知道!」他在外頭有沒有女人關她何事?
「不知道就是沒有。」陽婆婆非常果斷地說道:「那婆婆問妳,他在外頭有小孩了嗎?」
「我哪里曉得!」他在外頭有一打小孩也不關她的事!
「不曉得就是沒有。」陽婆婆認真地說。「好啦,那他什麼罪都沒犯,他沒錯的話,就是妳的錯──」
此話惹來葉蓮波的超級大白眼。
「喔,不是,我是說他人長得英俊瀟灑,又溫柔多金,對妳又好,妳為什麼不原諒他?」陽婆婆苦口婆心地勸著。「來來水──」她推著氣到不能動彈的葉蓮波進房。
「進去吧!」把葉蓮波推進去之後,她立刻示意闕相天也跟著進去。「你也進去吧!」
把門合上並上鎖之後,她還在門口大喊,「你們努力享受吧,婆婆我睡不著覺,要出去划船運動了……記得太陽沒有出來之前不可以出房門喔!反正我還沒回來你們也不能出房門,嘿嘿……」陽婆婆愈想愈得意,還高興地乾笑兩三聲。「對了,我會記得太陽還沒有爬得太高以前不會回來的,婆婆我要出去運動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00:31:12
第七章
「婆婆!婆婆!」葉蓮波莫名其妙地被推進房,又被鎖在裏頭之後,很不甘心地敲著門。「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奇怪,這裏不是沒有鎖嗎?是誰閑來無事裝了一個鎖上去?」
「我還以為是妳平時有叫別人把妳鎖在房裏頭的習慣呢!」闕相天在旁邊涼涼地說。
「誰會那麼無聊啊?」葉蓮波橫了他一眼,環顧著她不太常住的房間。
「該死的,這裏連窗戶都弄得那麼上頭,而且縫隙那麼小做什麼?搞不好連一隻老鼠都那不進來。」
「妳會不會把老鼠看得太大只了一些?」闕相天非常有與敢逗她,反正他現在有得是時間。
「你很無聊耶!」葉蓮波焦躁不已,忿忿地睨著他。「那是一種誇飾法,你懂不懂啊?快想辦法讓我們出去。」
闕相天把雙手交叉在身後,仍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妳自己也看到了,這個門被鎖上了,我多厲害也沒有辦法把它打開。」
「你沒聽過破門而出這句話嗎?」葉蓮波睨了他一眼。笨男人,什麼方法都想不出來。
「我當然聽過,可是門破了,我的身體大概也破了。」闕相天非常隱藏實力地說道。「所以這一招行不得。」
「哼。」說實在話,她實在很想回:你的身體破了最好。可是為了怕造太多口業會變得跟他一樣笨,她還是忍住沒說。
闕相天繼績說道:「而那個窗戶,妳自己更說了,連老鼠都沒有辦法爬進爬出,那我們怎麼有辦法?所以我看我們真的沒有法子出去。」
「想就有啊!」葉蓮波火大地瞪了他一眼。真是沒腦筋的男人。
闕相天無奈地攤了攤手,露出狡猾的苦笑。「不好意思,我是個沒腦筋的男人,想不出來。」
「你──」該死,居然說出跟她心裏偷偷罵的一樣的話語,真是氣死她了。
「那葉兒,妳想得出來嗎?」闕相天又把問題丟給她。「看妳如此冰雪聰明,應該想得出來,不是嗎?」
「我現在氣得半死,哪想得出來?!」葉蓮波怒吼道。萬極風情在對上他之後,通常都只剩怒火。
「氣得半死?那怎麼成呢?」闕相天故作緊張地搖了搖頭。「這樣不成,妳得趕快氣消,才能趕快想出辦法,放我們兩個人出去。」
「要我怎麼氣消?看到你我就生氣。」葉蓮波狠狠睨了他一眼,一把無名火還是直竄。
「這樣說來,妳生氣都是我的錯囉?」闕相天擺出一副自省的糗樣。「那只好由我好好地跟妳道歉,以求讓妳氣消了。」
「誰要接受你的道歉?」葉蓮波沒好氣地回道。他的道歉一定很沒有誠意,她才不屑接受呢。
「妳不接受我的道歉嗎?我是真的覺得很對不起妳的。」闕相天的俊顏上滿是深深的愧意。
「哼。」這男人還真會假,肴起來好象真的有那麼一回事。「那你要怎麼跟我道歉?」
還是實際的行動比較能讓人相信,她就看他能做出什麼來。
「我?我以實際的行動來向妳道歉,你說如何?」闕相天挑高俊眉,一臉彬彬有禮地問。
這男人難不成是她肚子裏頭的蛔蟲嗎?為什麼每次她在心裏想什麼,他就會說出很類似的話語?
「隨便你。」她基本上根本不對他抱有什麼希望。
「那我現在就開始展開行動跟妳道歉,行嗎?」闕相天又是一臉斯文有禮的模樣。
「隨便啦!」這男人真的會轉性嗎?葉蓮波持百分百的懷疑態度,完全不相信這種事情可能發生!
*******
「啊!」果不其然,片刻之後,葉蓮波的驚嚷聲就爬過了那個連老鼠也爬不過的縫隙,響遍整個屋子。
「你在做什麼?!幹嘛接近我又剝我的衣服?」葉蓮波擺出一副母老虎的姿態,對他吼道。
「我說了要讓妳消氣啊。」闕相天一臉無辜。
「那幹嘛脫別人的衣服?」葉蓮波狼狠睨了他一眼。以為她是三歲小孩,好騙嗎?
哼,沒那麼容易!
「妳會這麼容易生氣,是因為壓力太大,所以我得幫妳按摩舒壓啊。」闕相天的表情十分誠懇而正派,彷佛完全沒有什麼遐想。「基本上,脫衣服的效果比較好,可是如果妳堅持不脫衣服的話,也沒有關係,只不過效果沒有那麼直接而已。」
講得好象真的一樣。「誰跟你容易生氣了?」還按摩舒壓咧,想得真是有夠美!
「可是妳每次見到我都在生氣啊。」闕相天一臉無辜。
「這樣講起來好象是我的錯一樣!」葉蓮波又火大了,,一臉紅咚咚地對他嚷道。
「這當然不是妳的錯,是妳壓力太大,所以才容易生氣。」闕相天扶她到床邊坐好。
「我哪有壓力大?」葉蓮波可一點也不承認自己壓力大。就算她每天要面對很奇怪、一直要倒茶給人喝的娘。還有很奇怪、喜歡叫布穀的貓頭鷹,以及一堆很奇怪的客人,她的壓力可也不會大。
「瞧,妳的肩膀好緊喔!」闕相天爬到床上,坐在她身後幫她按摩她緊繃的雙肩。「這就是壓力大的結果。」
「才不是。」唔,好舒服喔。男人的手勁跟侍女的手勁就是不一樣。啊,好舒服……
「妳的背也全都僵在一塊兒了。」闕相天一邊幫她按摩她的背部,一邊評論。
「哪有。」葉蓮波的回應聲愈來愈柔軟。被他按摩得太舒服,她好象一點氣力都提不出來了。
「我會幫妳把它按松的。」闕相天微微一笑,非常懇切地說道。看來她是愈來愈進入狀況了。
「嗯……好。」太舒服之下,迷迷糊糊之中,葉蓮波的警備心完全降到最低點。
「妳看,妳聯手的肌肉也繃得那麼緊。」闕相天按摩著她的手。「我看我要花很多時間才能幫妳按松了。」
「隨便你。」這次的隨便你跟前幾回的語氣全然不同,葉蓮波可真的是任由他了。
啊,好舒服,好想睡,好……好好喔!
葉蓮波在他的按摩之下不知不覺地全然放下了警戒,任由他又搓又按,到最後根本就進入了半夢半醒的舒眠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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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兒,舒服嗎?」闕相天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葉蓮波的耳邊輕輕響起。
「嗯。」葉蓮波合著眼眸,直覺地點頭──此時的她,已經和衣倒躺在床上了。
「我想幫妳脫掉妳的外衣,以讓妳更舒服,好嗎?」闕相天這回可是有耐心了。
「嗯。」腦子失去思考能力的葉蓮波聽到有什麼好聽的聲音,都直覺地點頭贊成。
「那我就幫妳脫衣服了。來。」闕相天微微一笑,幫她脫起外衣。「來,葉兒,靠著我,」
葉蓮波這回超級聽話地軟趴趴地偎著他,任由他幫自己脫衣服,完全沒有拒絕。一件平時他若是想脫,可能需要拉扯到破碎的衣服,此時此刻要卸下還真的不是普通的簡單。
「好,來,趴著。」闕相天又讓她躺好。「葉兒,我現在幫妳按摩妳整個背部,好嗎?」
「好。」葉蓮波迷迷糊糊地又應道。反正現在只要聽到好聽的男聲跟她說話,她一回答好,就可以很舒服很舒服,她當然要說好。
闕相天按來按去,老是故意按到她兜兒的系帶。
「嗯……」葉蓮波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舒眉。怎麼好象一直卡到東西?有點兒不舒服……
「葉兒,我幫妳去掉兜兒的系帶好嗎?我看妳被壓得好象不太舒服,這樣我也很不好按。」闕相天一件件地誘哄她脫下。
對對對,不舒服,她不舒服。脫下,要脫下。葉蓮波胡亂地點頭。「好。」
「那我就解下囉?」闕相天還不忘再問一次,以防她將來追究起來,他可以把所有的責任推到她身上。
「快一點……」葉蓮波還不忘催促他。
「好。」闕相天淡淡揚唇,解下她的系帶,知道現在若是將她翻轉過來,他的眼前一定是春光無限,但是他並沒有那麼急,只是不停認真地按摩著她白皙的背部,直到她無比舒服。
「啊……」葉蓮波舒服到不自覺地發出滿足的輕歎,而那聲滿足的輕歎,終於徹底地刺激了他。
將她服侍得那麼舒服,現在該是他取得所得的時候了。闕相天唇畔微微噙著邪笑,思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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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葉兒,我現在要把妳翻過來,按摩妳的肩膀,好嗎?」闕相天試探性地問著。「否則有些角度我按不到。」
葉蓮波迷迷濛濛的,哪管他說要按哪里?「好。」
「那我把妳翻過來了喔。」闕相天唇泛即將得手的笑容,輕巧地把葉蓮波的身子轉過來。
她柔軀一被翻轉過來,那件早已被解開的兜兒立刻離了她的身子,呈現而出的是一片粉嫩的大好春色。
闕相天得深深呼吸,才能忍住自己,要自已不直接將手往她堅挺傲人的雙峰揉按而去。
「葉兒,我現在要開始幫妳按摩妳的肩了。」他話一說完,立刻幫她按摩著她的肩膀,輕輕柔柔地,讓她忍不住又發出細碎的歎息。
聽到她的歎息,闕相天終於無法隱忍地開始試探禁區,雙手由肩滑下,開始緩慢地在她柔嫩的胸乳四周滑動,輕緩得讓她依舊沒有防備。
葉蓮波只感覺到舒服無比,完全沒有發覺他按的壓根就是她之前護得死死的地方。
「舒服嗎?」闕相天大膽地探問她的感覺。
「嗯。」葉蓮波不僅點頭,接下來又是數聲細細的歎息,而且那輕歎聲已經愈來愈像是呻吟。
「那我讓妳更舒服,好嗎?葉兒。」闕相天揚起壞壞的笑容問著。要不是她現在的雙眸是緊閉的,一定跳起來一拳打爛他的嘴。
「嗯。」葉蓮波當然毫不考慮就答應。
「那我要開始了喔。」闕相天這次的話語真的只是告知而已,在話語落下的同時,大手也已經按壓上她嬌嫩柔軟的酥胸,輕輕柔柔地從她雪峰的底部摩挲而上。
奇怪。這種感覺熱熱的、燙燙的,很舒服,可是為什麼好象跟剛剛的很舒服有一點不太一樣?
闕相天著迷地揉按著她雪嫩豐盈的酥胸,魔魅的大掌移動的速度漸慚由原來的輕柔徐緩轉為急促重壓,恣意地按撫著她那雪白嬌軟中沁透出粉?春色的堅挺玉乳。
為什麼雖然舒服,可是有更多燙熱讓人無所適從的感覺竄起?葉蓮波不自覺地從嬌口中喃喚出呻吟。「嗯……」
她閉著眸子嬌吟的模樣無比柔媚,惹得闕相天胸口更是澎湃洶湧,俯身便以薄唇覆吻住了她那嬌?的嫩蕊,輕輕吮吸著。
啊……為什麼按摩會有一點熱熱濕濕的感覺?是她流汗嗎?可是那種黏滑到會讓人心癢悸動的感覺,是流汗嗎?
葉蓮波迷迷糊糊地伸手向自已的嬌乳,想要揮去胸口的汗滴,然而小手卻被他執握住,引領著她碰觸她那聳立俏挺的?乳。一邊牽引她的同時,他還是沒錯過時時以雙唇挑逗她顫抖的綿乳。
「唔……」為什麼她好象愈擦汗愈多?而且那濕熱的感覺愈來愈強?還有,為什麼好象有東西牽著她的手?
葉蓮波勉強地想要睜開雙眼看個仔細,卻被那太過舒服的觸感弄得更暈眩,只能不停發出柔媚的吟嚷聲,難以睜開雙目。
看著她雙眸緊閉,想要張開卻又嚶嚀著沒辦法張開,只能微微地翻轉著身子的模樣,闕相天的情欲全然被她挑起,冷不防地啃齧起她那嬌?的玉乳,在她嬌美的肌膚上留下專屬於他的烙印。
痛……除了痛以外,還有一種更舒服的感覺出現。按摩會這樣嗎?啊……她好想嚷叫……
「啊……」葉蓮波緊閉著雙眸,螓首難耐地轉動著,晶瑩的汗珠因為情欲而開始一顆顆從她額邊往下淌流。
熱、好熱……她快要熱得受不了了……
「葉兒、葉兒……」闕相天看著她嬌媚的姿熊,忍不住喃喚起她的名,
滑唇和魔手雙管齊下地舔吻揉弄著她已經徹底堅立的粉乳,讓她雪?的嬌乳因為他而被擠壓、搖晃,而綻放到絕美的境界。
「啊啊……」葉蓮波的吟叫臀隨著他的力道時重時輕而斷斷續續,嬌美的面容也隨著他的施力時而皺緊時而放鬆。
「葉兒,妳好美。」闕相天著魔似地往下吻覆而去,熱吻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焚燃著,一次一次的粗喘,震動了她柔軟的腹部。
「嗯……啊……」葉蓮波難耐地頻頻轉勁著螓首,不知道為什麼按摩還可以按出那種有氣流嘖在她嬌軀的感覺。
不只這樣,她的小腹像是燃起了一簇簇的火焰,開始燃燒著。
熱,好熱,真的好熱……
「葉兒,葉兒……」闕相天喃喚著她的名字,魔掌未經思索地拉下她的長裙,她不停地翻動著,伴以嚶嚀,甚至還扭動身體以配合他的拉扯。「葉兒,妳還真是貼心。」他微笑地給了她的紅唇一個親吻,隨後成功地褪下她的長裙,在望見她那纖白玉嫩的腿時,情不自禁地撫弄她白嫩的大腿。
「嗯……」好癢。葉蓮波微微動著大腿,試圖趕走這讓人癢躁難忍的感覺。
她不動還好,一動,闕相天的手反而順勢到了她白皙之中透著淡粉紅暈的大腿內側,揉摸著她如凝脂般的肌膚。
「唔……」他的大掌愈來愈接近她羞赧的私密,她的反應也愈來愈強烈,甚至緊緊夾著大腿,希望這樣惱人又燙熱的感覺能夠消失。
「這麼快就等不及想要我了嗎?」闕相天又輕啄了她半開半閉的紅唇一下,隨後直搗她隱密的私處,伸手剝除她那薄如蟬翼的褻褲。而這一回,急於擺脫那種躁熱感的葉蓮波竟然也很配合地讓他脫了下來,整個人依舊沉溺往半夢半醒的世界裏。
「那麼想要我,我不多配合妳怎麼可以呢?」闕相天扯唇一笑,魔掌覆在她那嬌嫩隱密的花穴之前,知道她的花穴已然微微濡濕。
他先是以魔掌輕蓋在她那美穴上,輕緩地來回磨動著,換來她一陣又一陣的嚶嚀聲之後,又豎起手掌,以他的反手刀在她的穴口上摩弄著。大拇指底下那塊細嫩而溫曖的肌膚摩挲著她的穴口,不時觸碰到她那微微開合的花縫,惹得她更是臊熱難忍。
「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有一種熟悉的讓人心癢又畏懼的感覺?葉蓮波努力地想要睜開眼來一看究竟。
「葉兒……」聽聞著她不自覺的吟嚷,闕相天又是一笑,開始以長指揉弄她那粉嫩的花核。
一次,一次,又一次輕撚慢揉,讓葉蓮波的嬌軀徹底地起了反應,酥麻的激流在她身軀奔流著,弄得她幾乎要為之虛軟。
「嗯……啊……」葉蓮波本能地回應著,被體內的高熱焚燒到最高點,終於張開了美眸。
「啊?」一睜開迷迷濛濛的眸子,發現眼前正在發生的事,葉蓮波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然而那只是幾乎,她的嬌軀已經因為闕相天的愛撫而變得柔軟無力,真要跳起來恐怕也很困難。「你──」
「妳醒了,嗯?」闕相天坐往她大腿上,一隻邪惡的長指仍在撚弄著她已然腫脹不已的蜜核,另一隻手的食指和拇指則有趣地勾弄著她?挺的櫻紅小點,惹得她面頰又是一陣緋紅。
「你──」葉蓮波這時候終於完全清醒過來。「啊……你下流、無賴……快放開我……嗯……」她想要抬高手去打他推他,這才發現她連雙手也是軟綿綿的,根本一絲力氣都使不出。
「怎麼,手舉不起來?」闕相天啄吻了她豔麗的嬌乳一下,惹得她又是全身輕顫。「我忘了告訴妳,剛按摩完通常都會沒什麼力氣。」
「你──」葉蓮波一邊輕喘,一邊瞪他。「啊……快放開我,要不然的話……要不然的話……」她又被他的旋弄所帶來的快感激蕩得說不出話來。
「要不然的話妳要怎麼樣呢?」闕相天老神在在地以話語和眼神挑逗她。「我不介意妳現在主動對我怎麼樣。」
「你……」葉蓮波氣悶地想要伸手打他,然而她能做的只是抓緊身下的被褥……她的下半身隨著他的揉轉而愈來愈酸麻,他卻仍舊不放過她,邪佞的長指甚至還伸入了她狹密的花穴之中,使勁地推入。
「啊……嗯……」葉蓮波因為那長指的推擠而小臉緊皺,香汗不斷從她的額她的鬢淌下,她緊咬著牙,不停地出聲咒?著他。「你……無賴……下流……」
「罵來罵人都是這兩句,會不會太沒新意了些?」闕相天挑眉一笑。「要不要我教妳新的?妳或許可以罵我淫蕩!」
話畢,闕相天邪氣的長指深挑葉蓮波狹長緊窒深穴的最裏處,陣陣如雷殛的快感從下體往四肢百骸沖刷而去,她不斷地吟嚷著,根本連一句話都難以說出口。
「不敢罵?為什麼?」闕相天傾身吻了吻她又張又合的紅唇。「是因為妳自已也是這樣,妳捨不得把名號換給我嗎?」
「誰……誰說的?」葉蓮波氣得忍不住亂罵。「淫……徒……」連一句罵人的話都因為嬌喘而說得斷斷續續。
「我要是淫徒,妳不就是淫婦了嗎?」闕相天將長指伸出,舉到她面前搖晃著。「這就是妳激情的證據。」
葉蓮波閉起眸子,不想看他手上那沾染著的濕濕黏黏的愛液,因為那代表了她的縱情。然而雖是如此,她的下體卻在此時流出更多晶亮的花津,惹得她更是羞愧難擋。
「不面對,事實還是存在啊。」闕相天微微淺笑著。「葉兒,妳怎麼沒有辦法面對我們彼此互相需要的事實呢?」他的魔掌此時正在她的身子盡情地遊走,一寸寸愛撫過她嬌軀的每一處敏感。
「誰需要你了?」葉蓮波原來要抗辯的話語,此時變得有氣無力,反而像是一種反證。
「妳啊。」闕相天微笑地起身,迅速褪下山身的褲了。「要我證明給妳看嗎?葉兒。」
「哼。」葉蓮波氣憤地別過頭,根本不想看他。
「葉兒,這樣躲避我,是會遭到報應的。」闕相天又跨坐在她嬌軀上,薄唇邊有著再邪惡不過的笑容。
「走開……你很重你知不知道?」葉蓮波氣悶地想要推開他。
「妳真的不覺得這是一種甜蜜的負荷嗎?」闕相天勾唇一笑,開始以他昂藏的挺拔往她柔嫩的嬌穴旁畫動。
他的外袍還穿在身上,葉蓮波根本就看不清他正在做什麼,只知道她的下半身被又燙又熱的長物摩擦著,愈摩動她愈想尖叫。
「啊……不要……」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悸動難耐,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嚷著要他停止的話話。
「妳不覺得很想要我嗎?葉兒,妳真的能抗拒這種感覺嗎?」闕相天的灼熱男根更迅速地在她花穴旁摩弄著,一回回都勾出她晶瑩亮澤的花蜜。「妳的身子都濕了啊,葉兒……」
「去……去妳的……」葉蓮波漲紅著小臉,克制著那愈來愈高漲難耐的欲望。「我才……我才不想……要你……」天,她要他!她不知道她要他什麼,只知道她要他。
「真的不想嗎?那就可惜了。」闕相天刻意地把他的長挺稍稍挪開她半分。
「唔……」葉蓮波緊咬著紅唇,忍耐著不說出自己有多麼需要他。只要他再繼續,說不定她真的會崩潰地哀聲求他。
「還真是個固執的小東西。」闕相天輕點了點她的唇,眸子裏透出愛憐。「不過,妳確定妳真的不想要這種感覺嗎?」堅硬的挺拔重新回到她曖熱的花穴旁摩燙著。
「唔……」葉蓮波已經被那再次湧起的激流弄得說不出話話了,她只能胡亂地搖頭,紊亂地吟叫著。
「搖頭是否定,那就是想要了?」闕相天才不管她的搖頭究竟是什麼,直接邪惡他說道。「既然妳想要,我就將我整個人都給妳。」
他將她纖細的長腿分得更開,整個人俯壓在她身上,圈緊她纖纖細腰,隨後抬高她粉嫩的嬌臀。
「你──」她望見他眼中那種含著狂野侵略的熾熱目光,芳心為之一懾。「啊──」
她原想問他究竟要做什麼,但是顯然已經太遲。在她還沒問出口時,他就已經有所動作了。
長挺而銳利的男根如一把鋒利的刀般,隨著他重重地壓覆在她嬌軀,一舉劃破她纖弱的花膜,貫入她嬌軀最深處。
「啊──」葉蓮波失聲尖嚷著,細緻的五官凝皺成痛苦的表情,因為痛楚而迸出的汗珠不斷滑洛她美?的面容。「痛──好痛──」她緊緊抓著他的背,彎月形的反指甲幾乎要在他的衣衫上劃出痕跡。
「這只是開始,等一會兒就不會再痛了。」闕相天微微扯唇,在看到她痛苦的表情時,溫柔地吻著她絳紅的唇。
「痛……痛……」葉蓮波只能幾乎無意識地嚀嚷著,感覺他的長硬挺拔
硬生生地嵌合在她溫暖的花穴之中,更是痛楚萬分。「出去……快出去……」她伸手亂揮,希望將他驅逐出去。
「現在就出去,那妳會以為這件事一點都不美妙。」闕相天搖了搖頭。「我怎麼能讓妳的初次有一點都不美好的感受呢?」
「你……」葉蓮波雙頰一紅,只能使勁她瞪著他,因為穴裏仍塞著他那粗長的男根而不住嬌喘著。
「來吧,讓我告訴妳,這件事情有多麼美妙。」闕相天淺揚唇角,開始在她身上徐緩而平穩地做著時進時出的律動。
剛開始時,葉蓮波仍舊只能感覺到那種被撕裂的痛楚,仍然拚命地抗拒著他,然而那種痛楚在之後竟然慢慢轉為一種蘊有歡愉的刺痛,葉蓮波發現自已非但不再那樣排斥他,而且竟然還會在他抽拔而出的時候,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空虛。
葉蓮波愣了一愣,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望著他。
「不敢相信是嗎?」闕相天能從她的每一個眼神窺探知她內心的想法。「那還只是開始呢!沒看我的速度是如此地緩慢嗎?」
葉蓮波怔了一怔,正待搖頭時,闕相天猛喝一聲,她詫異地瞪大美眸凝視著他的同峙,強烈的震搖已從他身上傳下,激烈的交合和晃動在下一刻緊緊攫奪住她的神魂,他的動作如脫疆野馬一般,狂野而脫序,不再具有規律的節拍,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瘋狂壓覆在她嬌軀上。
「啊啊啊……」被他強力地狂壓著,葉蓮波只能在一次又一次地強震之間不停地逸出嚶嚀。隨著他的用力愈來愈猛,她嬌綿的身子在他的需索及愛撫之下幾近癱軟,連嬌喘聲都被震得虛空……
「葉兒、葉兒、葉兒……」闕相天不停地呢喃著她的名,一回比一回更加狂烈,終於,在狂猛地嘶吼之後,陡地撞入她嬌穴最深處的花忍,在她嬌軀之中射出濃濁的愛液……
夜雖已深,但紊亂的衣衫、交纏的身軀、殷紅的血跡、濡濕的被單,都似乎證明著愈夜,愈激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00:31:30
第八章
真是去他的!
這個男人一定早就算計好了,就是要先把她按摩得舒舒服服,十分有精力之後,再把她弄得淒慘無比,什麼力氣都使不上來!
葉蓮波痛苦地呻吟著,發現自已好象跟自己的身體完全不熟,全身上下的骨骼跟肌肉根本沒有一塊願意聽她的話,拚命地在鬧分家。
「去你的!」她憤憤地以極為緩慢的速慢轉身,想要至少揍身旁男人一拳以為報復,沒想到身旁的男人早就不在了。
抬眸一看,他正站在門邊,好象在試門吧。她納悶地看著他。他應該不知道她已經起床了吧?
「砰!」只見他輕輕一推,門居然應聲而倒。
意思是說,他根本沒花多少力氣,門就倒了?葉蓮波在看得目瞪口呆之餘,內心的怒火繼續狂燒。
這男人,昨晚居然誑她!
他明明那麼輕鬆自如就可以打開這扇門,結果居然騙她沒有辦法打開這一扇門?
騙子!無賴!
「奇怪?」闕相天疑惑地望著自己的手,轉過身來看著一把怒火正在燃的葉蓮波。「啊,妳醒了。」他露出驚喜的神色。「妳快告訴我,這扇門是不是年久失修,要不然的話,為什麼我輕輕一碰,它就倒了呢?」
「你──」葉蓮波沒想到他居然會說這樣的話。「我昨天猛敲猛敲都不會倒,哪有你輕輕一碰就倒的道理?」
這男人一定有練過!還敢騙她!
「我知道了。」闕相天一臉終於找到事實真相的模樣。「就是因為妳猛敲猛敲,所以門就變得很脆弱,所以這下子我輕輕一碰,它就倒了!」
「你──」葉蓮波被他這種說法氣到不知道該回些什麼。這男人居然連說謊都這么自得,而且她要說他的不是也很費力!
「妳怎麼了,不舒服嗎?」闕相天緊張地步向她。「我有妳的臉色不是很好耶。」
「廢話,我當然不舒服!」葉蓮波狠狠瞪著他。沒辦法,她現在全身上下大概就只剩下五官比較可以用。「你自已想想看,你昨天晚上是怎麼對我的?」
「沒關係,妳日後跟著我的話,我就會常常幫妳按摩了。」闕相天的薄唇勾勒出淺笑。「而且還天天都有甜品可以吃,紓緩壓力。」
「我沒事幹嘛跟著你?」葉蓮波繼續練習用目光殺人的披巧。「我要回明月閣去了。」她掙扎著想起身,才發現自己不著寸縷,只好又躲回被子裏頭,再用目光殺他個幾回。
「妳不知道沈天娘將妳給我了嗎?」闕相天微揚唇角,從懷中暗袋掏出一張紙。「瞧,這是妳的賣身契。」
「怎麼可能?」雖然事實就在眼前,葉蓮波還是不敢相信地瞪著他。「一定是你作假的!」
娘這么愛她,怎麼可能忍心把她送給這個壞男人──咦,慢著,娘好象也滿愛這個壞男人的……
「這當然是真的。」闕相天的微笑實在是俊美到不行。「不相信的話,我可以一起跟妳叫明月閣去對質。」
葉蓮波兇惡地瞪了他半晌。「好!」回去就回去,誰怕誰!她就要當場揭穿他是個大騙子的事實!
*******
葉蓮波現在總算明白什麼叫舉步維艱了。她辛苦地走著,每走一步,都覺得雙腿之間有著巨天的傷裂,痛得她根本就寸步難行。
「我抱妳吧。」闕相天面帶笑意的說道。雖然知道現在太高興是一種對不太起她的行為,但是想到昨夜的情景,他還是忍不住覺得暢快。
「才不要。」葉蓮波固執地瞪了他一眼,還是堅持要自己走。「我自已走就好。」
不過,說真的,她自己實在是走不動啊。
「妳確定妳真的要自已走?」闕相天扶了搖搖欲墜的她一下。「我真的可以抱妳的,沒有關係。」
葉蓮波掙扎了一下。「好,要抱就讓你抱!」重死他最好!反正他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她也沒什麼好再損失的了。
反正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她不讓他抱反而是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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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回到明月閣看到沈大娘,葉蓮波立刻掙扎著從闕相天的懷抱裏跳出來。
「等等,別動別動,這樣的姿勢剛好、剛好。」沈大娘眉開眼笑地趨向前,比手畫腳地要葉蓮波別費事。「我就說你們兩個登對嘛!一對金童玉女哪,真好。」
「娘,妳在說什麼?」葉蓮波的肝火開始微微升起。「對了,娘,妳該不會真的把我的賣身契給了他吧?」
「當然是真的啊!」沈大娘微微一笑,很得意地說道:「而且娘是直接把賣身契送給他喔,很夠意思吧!」
「娘──」葉蓮波氣得雙目都快要噴出火來了。「妳居然把我的賣身契直接送給這男人?」
本來想說賤價出售她就已經很誇張了,居然還是免費相送?
「對啊。對了,娘要跟妳說,為了避免麻煩,妳以後就別再回明月閣來了,免得有別的男人想對妳毛手毛腳,這樣子很不好。」沈大娘一臉嚴肅地說道。「娘會常常去看妳的。」
「娘──」葉蓮波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好好好,妳快走,以後都不要再回來了喔!」沈大娘將兩人推出去。「蓮波,記得好好服侍向公子,不要讓別的女人有機可乘啊,為娘的相信妳的實力!再見了……」
*******
「你別碰我啦!」葉蓮波心不甘情不願地被闕相天抱回他的住所之後,就火爆地想要隔開兩人的距離。
「那妳坐吧。」闕相天微笑地將她放在椅子上,看著她一臉悶悶不樂。「對了,妳要不要吃甜品?」
「本姑娘現在沒心情吃甜品!」葉蓮波非常不高興地說道。「你快把我的賣身契還給我!」
「這事恕我沒辦法做到。」闕相天唇邊噙著再優雅不過的笑容。「對了,妳真的不要吃甜品?」
「不要啦!」葉蓮波還是滿肚子火。「你可不可以讓我靜一靜?」她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生氣,生氣就沒有辦法思考事情!
「好。」闕相天出乎意料之外地答應。「妳在這裏靜一靜,我待會兒再進來看妳。」他倒也不怕她逃走,就真的放她在房內一個人。
葉蓮波倒沒想到他這個纏人精會答應得那麼乾脆,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又嚷道:「不要再進來看我了啦!」
*******
待會兒?葉蓮波惱火地看著沒半刻又跑進房裏的人,他還真是待會兒!就算去茅房解手再過來也沒他那麼快!
「妳要不要吃甜品?」闕相天端了一整盤綠波栗子糕進來,笑容可掬地問。
「不要。」葉蓮波擺著一張臭臉,恨恨地別過頭,連看都不看他。「我的賣身契呢?」
「喔,那就可惜了。」闕相天在她身邊坐下,先吃了一塊綠波栗子糕。「綠茶的味道清香,而栗子的味道甜嫩,不愧是好組合。」他一邊吃著,一邊鑽賞這款甜品。「妳確定不要吃嗎?」
面對這種無賴的誘惑,她一定要拒絕。葉蓮波繼續生悶氣。「你究竟要不要把我的賣身契還給我?」
「妳到底要不要吃甜品?」闕相天又塞下一塊綠波栗子糕,以含糊不清的口吻說道。「好吃!絕品!」
「我的賣身契!快拿來!」竟然一直在她身邊吃甜品──葉蓮波憤怒地轉過頭去瞪著他,剛好瞪到他滿口甜品的模樣。
好象……真的好吃到不行……這個惡劣的男人,居然敢在她面前吃甜品吃得那麼高興!
「妳真的不要吃甜品嗎?」闕相天拿了一塊在她面前,看到她一臉火氣的模樣之後,又把綠波栗子糕送進自己口中,一邊咀嚼一邊說道:「妳不吃,我只好委屈自已吃了。」
葉蓮波繼續對他發出雙目淩厲的攻擊波光。
而他,則繼續誘惑她吃甜品。她閉口不吃,他就繼續委屈萬分地將甜品一塊又一塊地塞進自己嘴裏。
於是,那盤子裏頭的綠波栗子糕愈來愈少了。十塊、九塊、八塊、七塊、六塊……
終於,在剩下最後三塊的時候,葉蓮波徹底發飆,直接一把將盤子裏頭的甜品全都攪搋回自已懷裏!
「妳終於決定要吃了嗎?」闕相天面帶微笑地看著她。她的眼明手快還真是不遑多讓啊。
「我只是不想讓這甜品被你這個無賴吃光,暴殄天物而已!」葉蓮波斜覷著他,心裏大呼慶倖。
幸好她搶到這些甜品,要不然看到他吃成那副德行,她卻連一塊都吃不到,她真的會哭……
*******
葉蓮波氣悶地敲著自己的頭,無精打采地坐在桌邊生氣。
唉,她果然是個沒什麼堅定意志的人,本來很堅決地決定要討厭他,以及要離開這裏的,結果每次她一提到賣身契的事,或是直接火大地要奪門而出時,他就會很從容不迫地端出一盤甜品,然後在她面前吃得怡然自得。
她一開始會一忍再忍,忍到後來就忍無可忍,然後就小不忍則亂大謀,再度待在這裏沒走。
光是甜品也就還好,不過想到跟他時時刻刻可能會有的親密關係,她就更是唾棄自己了。他這個人根本就不看什麼時刻,想要她的時候就會要她,而她表面上是拒絕無效,實際上大概也戀上那種親昵交纏的滋味──她居然會喜歡上跟一個無賴親昵交纏的滋味?怎一個慘字了得!
唉,不行啊……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從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禁臠變成一個心甘情願的禁臠,不行不行啊!
「姊姊好象很煩惱?」一聲清脆的詢問飄進葉蓮波耳朵裏頭,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她曾在哪里聽聞過。
「妳是?」葉蓮波納悶地抬眸望向來人,來人是個清秀可人的女子,正笑吟吟的望著她。
這個女子的臉為什麼很面熟?
「姊姊,以後請你多多照顧,我是天哥的……」女子臉兒微微一紅,沒有接下去。「妹妹姓柳,名道蘊,姊姊只管叫我妹妹就成!」
天哥?叫得這般親昵?
「妳的意思是……」原來他還有別的女人?葉蓮波的心不但怒火倏地狂燒,還有莫名的揪緊痛楚!
「這幾天天哥不在姊姊身邊的時候,都是在我那裏。」柳道蘊微微一笑。「天哥很喜歡姊姊,常在我耳邊說著姊姊的好。」
「那是他的事,我不稀罕。」葉蓮坡面罩寒霜地說道,心在怒火狂燃之後,已如槁木死灰。
在別的女人面前說她的好,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
「看來姊姊好象跟天哥相處得不是很愉快,是不是?」柳道蘊微微皺起眉頭。
「我要離開他。」葉蓮波冷冷她說。
「可是妳的賣身契不是在他那兒嗎?怎麼離開他?」柳道蘊高高挑起眉頭質疑。
「賣身契?」葉蓮波終於有了表情,她秀眉一挑,急急問道:「是他跟妳說的嗎?他有沒有跟妳說放哪兒?」
「不是他跟我說的,是我自己看到的啊。」柳道蘊小臉兒一紅,忸怩地反問,「姊姊沒有看到嗎?」
「在哪里看到?妳快點告訴我。」葉蓮波有些著急地說。
「在……在……」柳道蘊又開始囁囁嚅嚅了。「姊姊,妳不會沒有幫天哥寬衣解帶過吧?」
「啊?」被柳道蘊這么一問,葉蓮波還真是傻眼。想她到現在,還真的沒有主動幫闕相天寬衣解帶過。
每次他們發生那一件事的時候,都是他想要她,她努力拒絕,拒絕到最後她的衣服都會被他用盡各種方法弄掉,而他的,她就搞不清楚了。反正他有時候脫了有時候沒脫,還不是一樣可以辦事?說真的,她連每次都把她整治到不行的玩意見都還沒仔細看清楚過!
搖了搖頭,葉蓮波要自己別繼續想下去,望向柳道蘊,「妳快告訴我,他究竟將我的賣身契藏在哪?」
「呃……他喜歡亂藏,反正就在他的衣服裏頭,姊姊妳就自已去找嘛,別要妹妹多講,妹妹會不好意思的。」柳道蘊小臉通紅地說。「姊姊,不要告訴天哥我來找過妳喔,因為我是對妳太好奇所以才偷偷跑來這裏看妳的……妳真的很漂亮耶!姊姊。」
「妳也很漂亮。」葉蓮波對柳道蘊微微一笑。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沒有辦法討厭眼前這個女子。「我不會告訴他的,妳放心吧!」
她還等著拿到賣身契之後,趕快離開這裏呢!
*******
搞什麼?她明明在不久前還是江南第一名妓的,為什麼現在連眨眼睛勾引男人都做得那麼不自然?
葉蓮波一邊攬鏡自照,一邊生著悶氣,生氣自己連拋媚眼的姿勢都做得很遜色!一定都是他惹的禍,自從遇上他之後,她不僅愈來愈火爆,在面對他的時候也愈來愈沒有辦法隱藏起自己的個性!
該死的,為什麼對別的男人,她都可以千嬌百媚,將自己厭惡他們的性格掩隱得很好,面對他就完全無效?
為什麼聽到別的男人有很多女人,她都不會揪心,可是柳道蘊來找她,她的心就無端端地痛擰成一團?
她究竟是怎麼了?
「幹嘛自己對鏡子不停擠眉弄眼的?」闕相天靜悄悄地接近她,突如其來地出聲問。
有嗎?她有擠眉弄眼嗎?葉蓮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剛剛在鏡子前面做了什麼表情。「我問你,你為什麼想要我?」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站起身來,纖臂一伸勾上了他的頸項。
「為什麼會想要妳?」闕相天軒了軒眉。她會突然問這種問題,那可真是有問題。「妳為什麼會這樣問?」
「因為人家很想知道啊。」明眸閃著誘人的波光。葉蓮波不愧是江南第一名妓,只要她想,舉手投足之間顯露出來的風情,還是不容小覷的。
「妳怎麼會有興趣,嗯?」食指勾起她小巧白皙的下顎,闕相天銳利的視線探進她的眼。
「因為,人家剛剛突然發現,人家很……人家很……」老天,要她跟他說出一堆肉麻的話還真是困難得很……葉蓮波開始佩服以前可以跟男人撒謊而臉不紅氣不喘的自己了。
「妳很?」闕相天眨了眨眼,靜待下文。
「我……」葉蓮波愛嬌地甩了甩掛在他頸間的手。「唉唷,有些事情是說不出來的。」
「妳說不出來,那我怎麼知道妳究竟為什麼有興趣?」闕相人納悶地看著她。她到底在算計些什麼?
變得一點都不易怒的她,實在很令人匪夷所思。
「我問你,你想不想要人家嘛……」天哪,希望她不會是因為太過可恥而被打下十八層地獄的。
「想。」雖然他現在疑問比興致還要高昂,但在這種時候,不配合她是不行的。
「你說得一點誠意都沒有,一定是不要人家了。」現在在說話的女人不叫葉蓮波,現在在說話的女人真的不叫葉蓮波……
「我怎麼會不要妳呢?」闕相天配合地說道。從第一眼見到她,他就沒有辦法不要她。
噁心,一定是假的。葉蓮波在心裏亂咒一氣,表面上卻驚恐慌張地抬眸凝視著他。「真的嗎?你真的要我嗎?」
「當然是真的。」她性子突然一百八十度天轉變,會不會太過奇怪了一些?她不噁心,他倒真的有些雞皮疙瘩往上竄的感覺。
「你真的沒有因為我很任性很容易生氣對你很差而討厭我?」葉蓮波眨了眨眼,一副恐懼的模樣。
「真的沒有。」要是他真的這樣的話,他還在這裏自討苦吃做什麼?案子早辦完早回京城不就得了?
「那今天讓我服侍你,好不好?」葉蓮波露出嬌媚的微笑,主動往他懷裏依過去。
「當然好。」闕相天順勢摟抱著她,撫著她絲緞般的發,微笑道。她究竟在盤算些什麼?竟然會變得如此主動……
「那我先幫你寬衣解帶。」葉蓮波唇蘊淺笑,柔媚地說道,明眸裏透著急切的渴盼。
這太過奇怪。她心急得讓人疑惑。難道是她想獲得什麼?什麼需要她這么著急地為他寬衣解帶?
闕相天的腦子靈光一閃,終於想到了是什麼──
賣身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00:31:47
第九章
「慢著!」闕相天握住地想解開他衣服的纖纖素手,眼波透出熱情的曖昧。「一下子就脫衣服,是不是太無趣了?」
「不會啊!」葉蓮波脫口而出,隨後才發現自己好象回得太快了。「唉唷,人家的意思是,你還不是都先脫人家的衣服?」
「好好好。」果然沒錯,什麼都不想做就要直接剝他的衣服。也好,就讓她剝掉。「妳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我都隨妳。」
「那我開始脫了喔?」雖然覺得這種勾引實在是有損她江南第一名妓的聲望,可是……算了。
「好。」闕相天甚至還兩手張開,一副任由她擺佈的樣子。
葉蓮波先是在他的上半身亂撫一氣,發現沒什麼突出的物品之後,秀眉微微深鎖。怎麼好象沒有藏什麼東西往裏頭的感覺?那賣身契會不會沒有藏在他上半身的衣衫裏?
「妳怎麼了?怎麼突然發起愣來了?」闕相天唇畔噙著淡笑。她要是知這事情的真相,一定會很火。
「沒有,我只是不好意思……」葉蓮波嬌羞地笑著。「先熟悉一下,免得我等等手又抖了。」
算了,還是脫吧,先脫外衣。葉蓮波牙一咬,開始除去他的外袍──手還真是抖的。
沒有。什麼都沒有。連個暗袋都沒有,哪里有什麼賣身契啊?難不成在他的單衣裏頭@@@.
葉蓮波再度一咬牙,開始褪去他的單衣,然後等他的光裸胸膛都呈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還是沒發現那一張賣身契。
天,他的上半身都找不到,該不會在他的下半身吧?而下半身,怎麼找來找去,都只有那裏是有些鼓鼓的。
總不會在那裏吧……
「妳不幫我脫下半身了嗎?」闕相天表面是疑惑,內心卻因為她錯愕的表情而感到好笑不已。
「呃……我……」葉蓮波實在不敢直接幫他脫下褲子,只好隔著褲子先亂撫一氣。
闕相天的天手在下一刻立即握住她纖軟的小手。「妳這樣隨便亂摸的後果是什麼,妳可知道?」
「我……」那裏好象鼓鼓凸凸的,說不定真的有藏東西。「我……嗯…………我很想……」她索性裝曖昧,讓他鬆懈心防。
「原來妳真的很想,那妳繼續摸吧。」闕相天微微一笑,假裝一點兒也不在意地任她隨便摸。
而這樣被她亂摸下去,後果當然是天富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抬。只不過,真正教葉蓮波傻眼的是,他褲子脫掉之後,除了又長又熱的男根之外。什麼都沒有!
更氣的是,闕相天在這個時候才揚起又邪又壞的笑容告訴她,她的賣身契,早被他給燒了!
*******
「哼。」葉蓮波拎著流浪天涯小包包,立刻就要離開闕相天。「我這一輩子都不要再看見你了,有夠過分!」
早把她的賣身契燒了,還把她當傻子玩得團團轉?哼!
「妳怎麼會以為賣身契藏在我衣服裏頭呢?」闕相天倒是沒有拉住她,因為知道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逃出他手掌心。
「哼,既然我都要走了,也不怕你知道。」葉蓮披索性跟他說個清楚。「是你的那個小女孩告訴我的。」
「我的那個小女孩?」這下子闕相天可真是滿頭霧水了。「哪來的小女孩?」他怎麼不認識有這一號人物?
他這種推得一乾二淨的表情讓葉蓮波更是火大。「你這個男人,怎麼敢做不敢當,真是太惡劣了!」
「敢做不敢當?」闕相天一臉疑惑。他可沒有玩弄小女孩的癖好。「究竟是什麼事?」
「你敢說你跟柳道蘊姑娘不親近?」葉蓮波憤怒地嚷道,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滿臉酸意。
「我?柳道蘊?」闕相天方才因為疑惑而緊鎖的眉頭頓時開朗。「是她告訴妳我把賣身契藏在衣服裏頭的?」
「對。」葉蓮波恨恨地點了點頭。這下子賴不掉了吧?「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葉兒,妳難道一點也不覺得她面熟?」闕相天唇邊噙著莞爾的笑容。她吃醋了。他的葉兒吃醋了。
「覺得啊。」葉蓮波明眸突然大睜。「她該不會也是我的同行吧?你真的是」她一想到又火了。
「妳想太多了。」闕相天溫溫柔柔地將她擁入懷裏。「妳可知道她是誰嗎?」
「我幹嘛知道她是誰?」嘴一扁,葉蓮波不斷地掙扎著。「你快放開我,放開我!」
闕相天非但沒有放開她,還扳過她動來動去的秀顏,讓她正視他。「她是我的表妹,妳之所以會覺得她眼熟,是因為她之前一直扮做我的小廝。想起來了嗎?」
「啊?」葉蓮波愣了一愣。「你說,她是妳的表妹?」不會吧!可是那少女不是說她是他的……對喔,那時柳道蘊臉兒一紅,什麼也沒有再說……難怪柳道蘊會叫他天哥……
所以,她被柳道蘊擺了一道嗎?
「是。」闕相天點了點頭。「我會想辦法幫妳好好整治她的。」當然,得先謝謝她一番。
「哼!」葉蓮波又惱了。她居然被一對表兄妹耍成這樣?「隨便你,我要走了!」
葉蓮波奮力推開他,拎著小包包就閃人。而闕相天,就這樣看著她遠走,竟然沒有留人。
*******
沒有追上來。
葉蓮波微微愣了一下。他竟然沒有追上來,這代表什麼呢?她原來以為他會追上來的。
這意謂著,她在期待些什麼嗎?她在期待他留她,是嗎?
不,她才沒有。
她才不希罕這個男人,才不想要他追上來,才不想留在他身邊,一點點都不想……
沒有他,她真正快樂的人生才正要開始呢──
*******
「你究竟在搞什麼?」葉蓮波憤怒至極的聲音在闕相天的園林裏頭大刺刺地響起。
沒錯,葉蓮波又回來了,而回來的原因是──這男人根本就斷絕了她所有的生路。
試想,她一個江南名妓要怎麼養活自已最容易?當然是回歸老本行啊,於是她離開他之後就投靠其他的青樓去。只不過──
青樓的老鴇是留了她,問題是半個客人也沒讓她接,她覺得奇怪地詢問老鴇,老鴇才說是幕後的大老闆有令不能讓她接工作。
搞了半天,幕後的大老闆根本就是他!他居然出錢把那家青樓直接買下來!
她氣不過,收拾包袱投奔下一家青樓,沒想到又遇到同樣的事情──他居然又大手筆地把那家青樓也給買下!
她不信邪,再換一家,這下更扯了。
她居然聽到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消息──他竟然撒錢把整個蘇州城的青樓妓院全部買了,歸在他名下的財產裏頭!
也就是說,她根本就不可能再做生意!她這下終於明白,那一天他為什麼沒留她,原來是他心裏早有盤算她一定會回來找他!
「我在搞什麼?葉兒,妳以為我怎麼可能讓別的男人碰到我的女人?」闕相天笑得很悠哉。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雖然是氣急敗壞的回答,可是說真的,她的心裏竟滑過甜絲絲的感覺。
「妳是。」闕相天根本不給她反駁的機會,墨黑的雙眸盯凝著她,鎖得她無法動彈。「葉兒,承認吧,我們對彼此都有感覺。」
「誰對你有感覺了?」葉蓮波嬌顏一紅,作勢推開他。「我對你才沒有感覺,勉強要說有,那就是討厭的感覺!」
「真的嗎?葉兒。」闕相天淡淡揚唇。
「當然……是真的!」她怎麼連說謊的技巧都變差了?「我跟你一點都不熟,哪會有什麼感覺?你熟知我的一切,可是我連你的表妹是誰都不知道,我對你能有什麼感覺?」
「嗯,原來妳是想要認識我多一些,更熟知我,是嗎?」闕相天順水推舟地說道,換來她怒眼橫瞪。
「誰想要多認識你一點了?」葉蓮波直睨著他。「你不要自抬身價了,本姑娘一點都不想跟你變熟。」
「不想跟我變熟,就是想直接跟我融成一體囉?」闕相天又自行解釋道。「好吧,既然妳想跟我融成一體的話,那我就帶妳一起作戰吧。」
「什麼作戰?」葉蓮波納悶地眨了眨眼,因為太疑惑而忘記自己應該對他說的話生氣。
闕相天深邃的黑眸凝睇著她,唇角緩緩上勾出一個神秘的微笑。「跟我來就知道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00:32:24
第十章
「你帶我偷偷潛入這裏要做什麼?」葉蓮波納悶地看著闕相天。「這裏不是存放官糧的地方嗎?你自己想被知府抓去關,不要把我拖下水好不好?」納悶到後來,她索性開始碎碎念。
「妳說這是官倉?那妳看看這裏頭是什麼。」闕相天隨意扯開一袋米糧,嘩啦嘩啦流出來的竟然不是白米,而是米糠。
「怎麼會是米糠?」葉蓮波不可思議地挑起眉頭,伸手去解開另一袋米糧,
發現裏頭也是米糠。「難不成是你來偷換的嗎?」她很直覺地就把他當成嫌疑犯。
「我?」闕相天軒了軒眉頭。「在下我的行業可是很稱頭的,還不需要來這裏偷換米呢!」
「錢多到沒地方砸的奢靡富商有什麼稱頭?」葉蓮波橫了他一眼之後,突然又朝他細看。「不過你的來頭真的有點怪。這么會撒錢的富商以前怎麼會沒聽過?該不會你之前是幹什麼下流勾當,一夜致窩富的吧?」
「妳未免太貶低我了,我可是會傷心的。」闕相天還真的摸著心房,一副心痛的模樣。
「又來了。」這個男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會演戲!而且演出的戲碼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
「走吧。」闕相天親昵地摟著她的纖纖細腰。「等妳知道我的職業有多稱頭的峙候,可別被我給嚇到喔。」
「哼。」葉蓮波低咒了聲,卻沒有推開他。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嘴上還是很喜歡罵他,但是她的心靈深處,卻隱隱約約清楚,他一定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
只不過這和官糧有什麼關係呢?葉蓮波正要想的同時,兩人的行跡似乎已被發現,努力逃命的她也沒空去想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
蕭府裏,刻意營造出的曲流彎道邊的涼亭之中,蕭進友正擺宴與闕相天談天閒聊,而葉蓮波雖然是不怎麼甘願,卻還是在一旁陪伴著闕相人。至於蕭仲昆,就算是眼紅想砍人,也被他那善於經商的老爹趕到裏頭去了。
「向公子真是大手筆啊,竟然將整個蘇州城的妓院全部買下。」瀟進友笑咪咪地說道:「想必跟葉姑娘脫不了關係吧?」
葉蓮波微微一笑。「怎麼會跟我脫不了關係呢?人家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我想他恐怕是想把蘇州城的美人兒都直接購到自已名下來好好享用,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笑得十分之燦爛,話語的酸意和恨意都明顯得要命,與她的笑容成明顯的反比。
「妳這可就誤會我了。要不是妳,我哪會花那麼多錢哪?」闕相天無辜地笑著,似乎不介意這事被蕭進友知曉。
「對啊、對啊,就說向公子愛妳憐妳嘛。著真能結為佳偶,也可謂美事一樁。」蕭進友笑得很諂媚。
就怕到時候結不成佳偶會變成怨偶……葉蓮波在心裏冷哼。「奴家為二位彈琴吟詩如何?」不想再談這問題,葉蓮波乾脆轉移話題。
「那是勞累了妳、舒服了我們,不好,不好。」闕相天搖頭,墨眸裏閃著霸氣的光芒。
「我看是向公子不願意讓妳再表演給別的男人看了吧?」蕭進友卻是聰明,一下子就猜中了闕相天的心思。「我看,還是飲酒就好。」他微微一笑,對闕相天說道。
「光是飲酒趣味又不夠,不如將酒杯放在這渠道之中,看誰的酒杯最快倒,就喝掉其他兩杯。如何?」闕相天提議道,走近水道旁,正要示範的同時,突然看到水裏飄著白米粒。他眸光一熾,當下不動聲色地回到座位上。伸手偷捏了葉蓮波一把。
「啊──」葉蓮波慘叫一聲。「好痛──」
「怎麼了,妳哪里痛?」闕相天著急地將她抱到自已懷裏,緊張地觀看著她。「怎麼了?」又偷捏一把。
「啊──」葉蓮波繼續慘叫。他幹嘛一直捏她?她正要揭發他的罪行時,突然見到他在對她使眼色,那眼神似乎有某種深遠的意涵。「啊,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舒服,全身上下都在痛──」
「全身上下都不舒服?」闕相天著急地嚷道。「蕭爺,不好意思,她實在很不舒服,我想先帶她回去休息。不好意思,掃了蕭爺的興致。」
「怎麼會呢?」蕭進友微笑搖頭。「你趕快帶她回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我們日後再談。」
「好,我會儘快跟你談的。」闕相天眸光一閃,刻意加重了「儘快」那倆個字,抱著葉蓮波,飛快地離開了。
*******
「你到底從幹什麼?為什麼一直捏我?」才出了蕭府,葉蓮波立刻捏了他好幾下,以為復仇。
「晚一點妳就知道了。」闕相天高深莫測地挑了挑眉。
「晚到什麼時候?」葉蓮波快被這一個又一個的謎氣死了。
「很快。今晚,妳就可以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了。」闕相天微微揚唇。「我話先說在前頭,到時候妳要是知道我稱頭的正職,可別太驚訝。」
「我才不會驚訝呢。」葉蓮波哼了一聲。「你的正職能有多稱頭?小偷?.強盜?還是采花大盜?」
「妳說呢?」闕相天唇角微揚,仍是賣著關子。
「哼。」葉蓮波冷哼了一聲,懶得理他。這男人究竟想繼續耍神秘耍到什麼時候?他難道不懂耍太久神秘,別人就會興趣全失嗎?真是的!
*******
「就說嘛,你果然是盜米賊!」葉蓮波的聲音在蕭家的秘密米倉內響起。「白天看官倉還不夠,現在又神秘兮兮地沿著蕭府的水道找到這裏來。你該不會告訴我,帶我來是要幫你偷米吧?」
「當然不是。」闕相天微微一笑,眼神曖昧。「妳這一身細皮嫩肉,哪能這樣殘害?尤其是妳這雙手,應該有更多作用的。」他握著她指控的小手,不肯放開。
「喂!」葉蓮波被闕相天說得只想重重捶他一拳。「你再不放開我,我要大叫了喔。」她威脅他。
「喔,妳真是聰明,知道我帶妳來這裏的用意。」闕相天薄唇微揚。「我就是帶妳來這裏大叫,讓大夥發現我們的。」
「你──」葉蓮波被他這么一說,反而怔住。「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她實在愈來愈摸不透他了。
「妳先叫吧,等到我們被發現之後,真相就會大白。」闕相天唇漾微笑,胸有成竹地說道。
葉蓮波遲疑地望了他一眼,在看見他那抹微笑之後,決定信他一回,於是扯開喉嚨,放聲天叫。「啊──」
她這種一鳴驚人式的叫法自然很順利地將蕭家守米倉的人給叫了過來,而且竟然連蕭進友都來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蕭進友目瞪口呆,看著闕相天輕而易舉地把那些想要圍捕他的人給解決光光。「向公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倉房除了自己人之外,根本就沒人知曉的啊。
「我還以為自己是到了官倉呢。」闕相天掬起一捧米,薄唇揚出笑容,任白米由他的指間滑落。「我說奇怪,為什麼官倉的米糧都變成了米糠,可是你倉庫的米糧卻有那麼多呢?我記得幫你耕種的農家每年生產的量並沒有那麼多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蕭進友臉色凝重地問。
「我這是什麼意思?你跟這一任蘇州知府是什麼關係?聽說前任的蘇州知府是被殺害的,是吧?怎麼會今年的蘇州知府一上任,官糧就全部都變成米糠呢?」闕相天唇邊噙著冷笑。「你做了什麼,你自已說吧。」
「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要告訴你?」蕭進友勃然大怒。「只不過是一個荒淫的商人而已!」
「我要真是一個荒淫的商人,何必那麼多事?」闕相天淡淡地搖了搖頭。「蕭進友,你要不要先認錯?或許之後的懲處會比較輕。否則光是私售官糧這一項,就足以處你極刑了。」
「處我極刑?」蕭進友搖頭冷笑。「向公子,你顯然沒有注意到你現在站的是誰的地盤。我們蘇州可是有法治的地方,你半夜進我的穀倉盜米,這事只要我一告上去,蘇州知府可是能將你關進天牢裏去的。」
「是這樣嗎?」闕相天輕輕扯動唇角。「那就讓我們來看看蘇州知府究竟有沒有辦法把我關進牢裏了。」
「饒命啊!饒命啊!」闕相天的話聲一落,蘇州知府曹道建的聲音立刻傳進眾人的耳裏。「丞相,饒命啊!」撲通一聲,他在闕相天面前重重地跪下。「丞相,小的不是故意要把官糧給他的,實在是因為他向小的威脅,要是不跟他交易,下場就會像之前那名知府一樣……」
「丞相?」錯愕的可不只是蕭進友而已,站在身後讓闕相天護著的葉蓮波更是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是丞相沒錯。」闕相天輕輕揚唇,向押解曹道建而來的柳道蘊伸出手。「扇子可以還我了嗎?」
「表哥,這把扇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好用,改天我也要請皇帝伯伯幫我寫一支。」柳道蘊還真捨不得把扇子還給闕相天。「不過你常拿這把扇子搖來晃去的,為什麼就沒人發現這是皇上御賜給你的寶扇,有了它就像有了尚方寶劍一樣可以號令天下呢?難不成大家都只注意你這張臉,沒人管你的扇子嗎?」柳道蘊嘰哩呱啦地說了一天串。
「妳太多話了。」闕相天微一笑,淩厲的眸射向蕭進友。「蕭進友,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
「哼!」蕭進友大概也知道自已的下場絕對不會太好,索性豁出去了。「反正我也一身老骨頭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倒是你,一位丞相在江南荒淫無度,還和一名妓女糾纏不清?我看皇上也不會留你太久!」
「這恐怕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闕相天向後退一步,摟住身旁的葉蓮波,發現懷裏的嬌軀竟然是發抖的。「我要的女人是什麼樣的女人,我很清楚。來人哪,拖下去!」
「哈哈哈!丞相的女人也不過是幫我兒子暖過床的妓女而已!哈哈哈……」蕭進友顯然已經瘋狂,在被拖下去的同時,不斷地嚷著。
而他的舉動,更蒼白了葉蓮波原來就已經過度震愕的容顏。
*******
「妳還好吧?」
直繃著一張慘白容顏的葉蓮波,在闕相天一句柔聲的關慰之下,終告徹底崩潰。
她渾身不自覺地發抖,恨恨地推開他。瞪向他。「你是丞相?搞了老半天,你竟然是一個丞相?」
「我不是已經說過我的正職很稱頭了嗎?」闕相天在心裏暗自歎氣。看來一場小小風波是免不了了。
「稱頭到是一個丞相?」葉蓮波禁不住揚高語聲。「闕相天是吧?我居然連你的真實姓名都到現在才知道!」
「名字一點都不重要。」闕相天緊緊地將她納入懷裏,感覺到她在他懷裏依舊是顫抖的。
「名字一點都不重要?」葉蓮波憤憤地抬起螓首。「如果我現在跟你說我根本不叫葉蓮波,你會覺得很有趣嗎?」
雖然下意識知道他有很多秘密,她還是很不高興他連這種事都將她蒙在鼓裏。
「我身不由己。」闕相天一臉無奈地說道。「總不能一開始就昭告全天下我是誰吧?那樣我還需要微服出訪嗎?」
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她就是氣不過。葉蓮波惱怒地又將他給推開。「好,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你很偉天,將你的公事辦完,現在可以回你的京城去好好辦公了吧?」
「我哪能回去?」闕相天重新把她摟入懷裏。「沒有帶走妳的話,我不可能回去的。」
「帶我回去幹嘛?讓大家都以為一個江南名妓纏上你,好讓我羞愧地無地自容嗎?」葉蓮波又從他的懷裏掙脫而出。「我才沒那麼笨,跟你回去京城,讓自己難堪一輩子。」
「妳真的覺得我會這么做嗎?」闕相天盯著她,精亮的眼變得認箕而嚴嘯。
「我哪知道?」幹嘛用那種震撼人的目光看她?葉蓮波低垂下螓首,不想與他正視。
「看著我。」闕相天以大手抬起她低垂的容顏。「妳是不是在擔心害怕著什麼?」
「我哪有?」葉蓮波死不承認。「反正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兩個原來就不相干,我哪需要擔心什麼?」
「妳真的這樣以為?」闕相天語氣淡漠地說道。「在我費盡心思地想要妳以後,妳還這樣以為?」
「你哪有費盡心思?」葉蓮波憤怒地嚷道,嚷完之後,連自己也傻住。
原來她真的很在意。
原來她真的非常非常在意這個男人……
「我沒有費盡心思?」闕相天微微撇唇。「如果我不想要妳,妳以為像我這樣的男人,會留一個女人在我身邊多久?」
「你這是什麼意思?」葉蓮波語聲微顫地問。
「如果我不要妳,我恐怕連妳的名字都不會記得。」闕相天淡然一笑。「我只對我真正想要的不薄情。」
「你……」葉蓮波整個人怔住。他說的好象很認真,她要相信嗎?
「如果妳覺得要有什麼挺身相救、不惜為妳赴湯蹈火那種情境才能證明我要妳的話,那我不介意安排。」闕相天扯唇淡笑。
「你搞什麼?」葉蓮波忍不住橫眼瞪他。「你如果做那種笨事的話,那我、那我……」
奇怪,光是想像他為她陷入險境,她就已經開始擔憂害怕了。更遑論他真的遇上危險──
「跟我回京城吧,葉兒。我要娶妳為妻,今生今世只有妳一個女人。」闕相天密密地環摟著她,墨黑如礦的眸子盯凝著她。「如果失去妳,闕相天不會再是闕相天。」
「你……」葉蓮波愕然,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而且他的眼神
是那般認真,她幾乎要點頭答應了。「不成的……」她用力地甩著臻首。「你忘記了嗎?你是丞相,我是名妓,這樣會遭人笑話的。」
「妳真的在害怕。」闕相天露出洞悉的笑容。「葉兒,妳平日咒?我的勇氣到哪里去了?」
「這不能混為一談的。」葉蓮波使勁地搖頭。「丞相遭人笑話。一定會很難看的。」
「妳忘了丞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嗎?誰敢笑話丞相?」闕相天挑高了俊眉,氣勢礡繼地說道。
「他們可以在背後笑話啊!流言誰也抵擋不住,你總不能下令把所有會說人道短的臣子都給殺光光吧?」葉蓮波仍舊不能放心。
「好。」闕相天目光凝著她。「如果妳真的那麼介意的話,別忘了我是丞相,要改造妳的身分很容易。」
「改造我的身分?」葉蓮波吶吶地重複。
「放心,京城離這裏十萬八千里遠,到時候只要說妳是某千金小姐,再把妳的背景捏造出來,沒有人會懷疑的。」闕相天微笑地說。
「真的嗎?」葉蓮波抬暉凝視著他,不放心地問:「大家真的會覺得我是千金小姐?」
「當然。」闕相天在終於看到她釋然的表情之後,又附加了一句,「不過前提是妳不能當對我大吼大叫。」
「闕相天──」從葉蓮波怒騰騰的吼聲看來,她離千金小姐還是有一段距離。
不過這么凶的江南第一名妓?倒也很稀奇就是了。幸好領教過的,只有闕相天一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00:32:39
正文 特別版之子孫成群篇
多年後
「我發現我真是自作自受。」葉蓮波一臉苦瓜地看著闕相天,楚楚神情看起來好不可憐。
「怎麼了?」闕相天納悶地凝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突來此語。
「我曾經在內心發誓這一輩子都要跟你誓不兩立,否則就沒什麼好下場。」葉蓮波一張嬌顏看起來仍是苦得可以。
「喔?」闕相天斜斜挑眉。
「結果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現在跟你相親相愛之後,報應就來了。」葉蓮波皺著一張小臉。
「怎麼了?」闕相天一臉茫然,看不出她究竟受到什麼報應。
「還說呢!」葉蓮波發飆地指著自己隆起的肚子。「闕相天,一年一個會不會太誇張?!後頭已經那麼多個了耶!」
「爹、娘……」一群小鬼頭此時全擠到闕相天和葉蓮波身旁嚷爹喚娘。童稚的聲音此起彼落,仔細聽辨或許還能區分三歲娃兒和五歲娃兒聲音的不同。
「我以後都要跟你誓不兩立了!」正在懷胎九月期,又被一群娃兒包圍的葉蓮波頭都暈了,氣得對闕相天嚷道。「再跟你相親相愛,我就一輩子沒什麼好下場!」
*******
一年後,相同的地方,相同的場景,只不過是孩子多了一個……而葉蓮波的肚子,仍舊是隆起的。
看來,發了這樣的誓,她這一輩子想要有好下場,也很困難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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