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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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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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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18:36:01
標題:
[明鏡]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5-6-21 23:19 編輯
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
作者:明鏡
【
內容簡介
】:
有人罵我是一個強盜,我告訴他:「我是一個成功的強盜,我搶的了一個天下……」
有人罵我是一個無賴,我回答他:「我是一個偉大的無賴,這世上最正直的人也要匍匐在我的腳下……」
有人罵我是一個屠夫,我抓著他的衣服說:「從我生下來,就注定我這一生要踩著血腥走過……」
有人說我是魔鬼,我拍著他的肩膀,驕傲的向世人宣佈:「不錯,我就是從地獄走來的修羅……」
讓世間的人隨意評價,我不在乎,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愛人…我一生都在戰鬥,和我鬥,和別人鬥,和老天斗……我贏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18:36:29
第一部 風起卷 序章
震天的喊殺聲響徹天宇,如潮水一般湧動的士卒們,瘋狂的向開元城發起了一波有一波的攻擊,城頭上飛蝗如雨,漫天箭雨呼嘯飛射。一**身穿紅色戰甲的軍士們,不停的向開元城湧動……
城前的土地已經呈現出暗紅的色彩,泥土混雜著鮮血,已經成了一灘紅色的泥漿,沖擊過去,頓時無數微微有些發臭的泥點飛濺。但是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正在攻擊的士兵們!
戰鼓聲響絕天際,喊殺聲,馬嘶聲混合著臨死前的慘叫聲,回蕩在戰場的上空。到處都是殘缺的屍體,到處都是流淌的血水!但是這一切卻無法將阻擋住正在瘋狂攻擊的士兵……
距離開元城不遠的一處土丘之上,戰旗獵獵作響。一隊隊整裝待發的士卒整齊的排列在土丘之下,他們的臉上如同鐵鑄一般,沒有半點的表情,看著眼前淒慘的修羅地獄圖,卻絲毫沒有動搖。堅厚的盾牌,散發著森寒光芒的刀槍,所有的一切都說明了他們已經做好了一切的准備!
在土丘四周,鐵騎環行展開,將土丘牢牢的護住,戰馬不停的刨著地面,口中發出焦慮不安的響鼻之聲。在土丘正中,四面繪有朱雀、青龍、白虎和玄龜的大旗迎風抖動,四個全身都披掛著明亮盔甲的將軍神色冷厲的注視著眼前的戰場,他們的眼中,流露出悲憫和焦慮的光芒,那兩種完全不同的感情混雜在一起,顯得格外的詭異。
“張帥,已經過了二十天了,可是開元還是沒有拿下,朝廷已經多次發函催促,皇上也對我們表示大為不滿。沒有想到,這開元城區區的數萬將士,將我們數十萬大軍阻擋這許多的時日,火鳳軍團,果然名不虛傳呀!張帥,你最好趕快拿個主意,若是在拖延下去,皇上恐怕……”站在青龍戰旗下的一名將軍語氣中帶著不安的焦躁,對白虎戰旗下的一員老將說道。
那員老將眉頭微微的聳動,眼光依舊注視著戰場。好半天,他才緩緩的開口道:“姬帥,許鵬統領火鳳兵團數十年,征戰縱橫,從來沒有碰到敵手。戰神的名號不是那么容易得來的!我飛天能有今日的輝煌,一方面是有賴皇上的聖明,這許鵬的功勞也不可磨滅!我也是出身火鳳軍團,若不是皇上說開元密謀造反,我絕對不願意在戰場上面對許鵬。皇上密謀此次的行動已經很久,雖說許鵬如今不在開元,麾下的兵馬也換了一波又一撥,但是不要以為他們很好對付,許世杰也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物。他自十年前接替火鳳軍團統帥一職之后,十年來也未逢一敗,不要小看他呀!”老將緩緩的說道,他的眼光沒有離開戰場半刻,眼中流露著復雜的神光。
其余幾員將領也不由得輕輕的點頭,他們十分同意老將所說的話語,也在同時都忽略了老將話中的病語。他們靜靜的看著厮殺正酣的戰場,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快了!”老將突然開口說道。就在他話一出口之時,戰場上的喊殺聲突然高亢起來,一隊鐵甲軍士,在瞬間沖到了開元那高大的城頭之下,他們身上披著厚厚的牛皮,將飛落的箭支和石塊擋開,身上扛著沉重的巨木,瘋狂的向城門撞擊而去!
城頭上的箭雨漸漸的稀落了下來,突然間,一桶桶的黑油順著城牆向城門下的士兵澆下,借著無數的火把飛落,就在眨眼之間,城牆下烈焰騰騰,厚厚的牛皮頓時燃燒起來,火焰將牛皮下定士兵包裹著,他們淒厲的嚎叫著,但是卻脫不出那烈焰騰騰的包圍……
看了看漸漸落入西山的斜陽,老將仿佛下定了一決心一樣,手一揮,酷戾的從牙縫中發出了兩個字:“開始-!”
頓時金鼓聲大作,排列在土丘下面的士兵在金鼓聲中,一起發出了響徹寰宇的吼聲,如同潮水般向開元城湧動……
“張帥,現在就發動攻擊?金明三十六寨還沒有……”老將身后的一個將領低聲的說道。
白眉微微一皺,老將轉臉向北方看去,用一種十分感性的低沉嗓音說道:“不用擔心,三十六寨大半數已經向朝廷效忠。而且三十六寨中大多數的將領都是出于許鵬的門下,這些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高權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他一定可以將火鳳余孽剿滅!”
……
開元城頭的箭雨越來越稀落,湧動的紅流在眨眼間沖擊到了城牆下面,云梯搭起,就在眨眼之間,他們開始向開元城頭發動了剽悍的攻擊。士兵們悍不畏死的爭先恐后向城頭爬去,城頭上碎石飛落,雨點般砸向湧動而來的洪流。但是那碎石就像是砸在了大海之中,雖然慘叫聲不斷,但是卻絲毫無法阻擋洪流的沖擊,就在瞬間,紅色的大潮將開元城頭淹沒……
老將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他剛要開口,一匹快馬風馳電掣般的沖到了土丘之上。戰馬上,一個年青的將領渾身斑斑的血跡,冠玉般的面龐上寫滿了疲憊神色。他跳下了戰馬,來到了老將的身前,躬身一禮,恭敬的說道:“張帥,金明三十六寨土門寨統領高權向幾位元帥見禮!”
“高統領辛苦了!”老將的臉上露出平和親切的笑容,他和聲對高權說道,“那邊已經解決了嗎?”
“啟禀張帥,金明寨都統領向東美率領本部馳援開元,在三川口遭遇我的埋伏,苦戰一場之后,金明寨一部全軍覆沒,向東美身受重傷,逃入十萬大山!”
“哦,讓他跑了?”老將眉頭微微一皺。
“張帥放心,向東美身中末將的玄風真氣,身受重傷。呵呵,即使他能夠活下來,也絕鬧不出什么風波!”高權臉上也露著得意笑容,自信滿滿的對老將說道。
戰旗下的幾個將領似乎對高權十分尊敬,聞聽他如此說,頓時也紛紛開口。老將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他笑了笑,接著問道:“那么其他各寨的人呢?”
“張帥放心!其他各寨已經被我擊潰,三十六寨如今盡在我手中控制!”
“嗯,那就好!”老將說著抬頭向開元城頭看去,此刻開元城頭盡是紅色的潮水湧動,刀槍碰撞的聲音不絕于耳,喊殺聲更見響亮……
“傳令三軍,打開開元城,任他們快活!”青龍戰旗下的一個中年將領笑著大聲對身邊的傳令官說道。
“慢!”高權突然出聲將傳令官阻止。幾個將領的臉色都不由得微微一變,他們不滿的看著高權,老將沉聲問道:“高統領,你這是何意?”
高權臉上帶著平靜的笑容,緩緩的從懷中取出一卷淡黃的金帛,低聲說道:“朱雀,青龍,白虎,玄龜四大軍團統帥領聖上密旨!”
原本端坐馬上的四位將軍聞聽頓時臉上顯出驚慌神色,他們連忙跳下戰馬,恭敬的跪在高權身前。高權將金帛遞到老將的手中,低聲說道:“四位將軍快快起來,皇上曾有交代,這密旨不許宣讀,你們自己看吧!”然后,他抬眼向開元城凝視半晌,在老將耳邊輕聲說道:“難道老將軍忘記了,她還在開元城中……”
老將神色頓時一變,他看了一眼高權,突然恭聲說道:“多謝高將軍的指點迷津!”說著,扭頭對身后的傳令官厲聲說道:“傳令下去,開元城破,若是有人妄動城中一物,斬立絕!”
傳令官恭聲領命,飛馳而去……
幾個人站在土丘之上,遙望已經接近尾聲的戰事。看著血色連天的戰場,高權突然滿懷感慨的說道:“戰神完了!”
幾個將領也不禁輕輕的點頭,他們的臉上同時露出一抹淒然神色……
……
印有浴火鳳凰的戰旗無力的斜插在開元城的城頭,戰旗上的火焰黯然無光,驕傲的鳳凰低下了它高昂的頭顱,一個有著輝煌歷史的家族,一個曾經讓整個炎黃大陸為之顫抖的家族,飛天皇朝的復興元勳之一,許氏家族在殘陽夕照的開元城頭消逝在漫長的歷史長河……
炎黃歷1385年,一個被人歧視,嘲笑的私生子,在他唯一的親人-將他撫養成人,給他愛和知識的母親去世后,離開了生他養他的故土-開元城,去尋求他的夢想……
他名字叫許鵬,時年23歲。
炎黃歷1387年,歷經兩年游歷的許鵬來到了飛天皇朝的首府-天京,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結識了飛天皇朝的四皇子姬無憂,並與之結為好友。
炎黃歷1389年,飛天皇朝的七任帝-姬遠猝然駕崩,姬遠,27歲即位,喜好書法,為人無欲,憑借其母和他非凡的書法深得先帝喜愛,並立之為皇儲。姬遠親政22年,憑借其祖先的數代積累,無大過也無大功,22年間,多數時間他將朝中大事交與其外公,太師黃智打理,而他卻沉浸在書法之中,並開創了新的書法-瘦金體,其所書金縷曲,價值百萬。后世稱之為平帝。有人評論:姬遠決非一個稱職的皇帝,但他絕對的是一個出色的書法家。
姬遠留有17子三女,在其駕崩前,姬氏子女為奪皇位,就相互明掙暗斗,其中以大皇子姬無為,八皇子姬無悔和十一皇子姬無信勢力最為強大。自外人看來,四皇子姬無憂則更似其父。
不過在許鵬與姬無憂結識后,才逐漸發現姬無憂實則是一個心急深沉之人,在其看似無欲無求的外貌之下,隱藏著極大的野心。
于是許鵬獻策:請姬無憂暗中結交朝中權貴,以黃氏家族為重中之重。黃氏家族自飛天皇朝6任帝起(姬無憂祖父),既是朝中中梁砥柱,字太師黃智起,黃氏家族有4人在朝中任職,官居高位,門生遍布朝中,飛天皇朝四大軍團中,黃氏門生居其三。各皇子都想將其拉攏,但黃智為人剛直不阿,嚴令其子與皇子結交過甚。姬無憂若得黃氏家族支持,則大局已定。黃智其孫,黃剛與姬無憂同歲,巧的是黃剛與姬無憂同日出生,姬無憂大黃剛兩個時辰,此人酷愛書法,尤其是姬遠的書法。姬無憂將姬遠的日常所書裝訂成冊送送與黃剛,並由此經常出入黃家。依許鵬之策,姬無憂在黃家與黃剛只談風月,書法,甚少談論國事,偶爾與黃智聊天,談起時事,也是寥寥幾句既轉話題,但所論皆是一言中的。黃智對姬無憂甚是喜愛。
姬遠駕崩后,黃智力排眾議,將姬無憂推上皇位。炎黃歷1390年,大皇子姬無為聯合七位皇子起兵叛亂,史稱七王之亂。姬無憂力排眾議,拜許鵬為大將軍統領四大軍團出兵平亂。雙方對峙于天門關,七王率領130萬聯軍對敵許鵬所率領的40萬大軍。許鵬並沒有急于出戰,他先是向七王示之以弱,並讓人挑起七王之間的矛盾,炎黃歷1392年,許鵬在天門關外的**平原與矛盾重重的七王決戰,大敗七王聯軍,斬殺大皇子姬無為。朝野皆驚,頌揚許鵬之聲充斥于廟堂之上。姬無優更為此任許鵬為護國大將軍,統領三軍,總督飛天兵馬。
炎黃歷1395年初,飛天皇朝的鄰國,明月聯合東瀛、陀羅兩國,發兵進攻剛剛平息戰亂的飛天,大軍直指飛天北方要塞,開元城。飛天朝中人心惶惶,求和之聲遍及朝中。許鵬臨危受命,再次領命出兵,姬無憂任許鵬為主將,統火焰軍團,授浴火鳳凰戰旗和尚方寶劍出兵開元。炎黃歷1395年末,許鵬在開元城外五十里的升平大草原大敗明月聯軍,斬敵二十萬,浴火鳳凰戰旗第一次出現在戰場。而后,許鵬率兵乘勝追擊,浴火鳳凰所指,聯軍莫不望風而逃,炎黃歷1396年中旬,許鵬兵抵明月首府:東京。圍而不攻,3個月后,明月請和,出使天京,簽定東京條約,條約規定,明月割讓自開元城以北5萬平方公里,賠償飛天150億金幣並每年上貢10億金幣,並且如果飛天出兵,明月也必須出兵襄助……
和約簽定2個月后,許鵬搬兵回朝,姬無憂親自率百官在天京50里外擺酒迎接許鵬,在百官面前親封許鵬為一等護國公,開元王,以浴火鳳凰為家徽,賜封地以開元城為中心5000平方公里為許鵬屬地,並可組建軍隊。自此,許鵬之名家喻戶曉,人們尊敬的稱他為鳳凰戰神,朝中眾臣掙相迎奉。姬無憂曾在公開場合講:朕有今日,全賴許卿,得許卿則得天下!
炎黃歷1410年,姬無憂即位21年,在此21年間,飛天皇朝的領土擴大了2倍,人口增加了1億5千萬,百姓安居樂業,吏治清明。許鵬率領他的浴火鳳凰軍團東征西討,更是立下赫赫戰功,官居極品,深得聖寵,姬無憂更是將自己最疼愛小女兒許配給了許鵬的三子,以示聖寵。
炎黃歷1440年,姬無憂已是75高齡,51年的操勞,使他的身體非常衰弱,自5年前,姬無憂傳位其子后,他便做起了他的太上皇,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變的越來越多疑,不斷的為他的兒子清理在未來可能成為障礙的人,但是雖然殺了很多,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重,而那不安來自于許鵬。年長3歲的許鵬非但未顯老態,精神非常壯碩,78歲的他已是四世同堂,在飛天的軍中,他享有赫赫的威名,在人們心中,他就是神,而在今年,他的小曾孫出生了,許鵬給他的曾孫取名許正陽。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象太陽一樣。但他根本沒有想到,不幸將要落在他的頭上。
炎黃歷1441年6月,姬無憂迎來了他76歲的生日,他在天京擺宴,名曰:千叟宴。許鵬奉旨回京,但他沒有想到,迎接他的是錦衣衛的大牢,在他被送進大牢時,他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他實在不明白,自己對姬無憂忠心耿耿,為何卻落到了這般田地!不過,雖然他心中不忿,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他顯得很平靜……
在此后的一個月里,許鵬靜靜的等待著他將要面臨的命運,但沒有人來理會他,除了平時與自己交好的黃家子弟,沒有一個人告訴他將會怎樣,而姬無憂也一直沒有出現。直到一個月后的一天的深夜,姬無憂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帶來了一個令他心碎的消息:兩個星期前,他的開元城被四大軍團攻陷,浴火鳳凰軍團全軍覆沒,他的一家老小也已經被秘密押解到天京。面對著姬無憂那張有些慚愧的面孔,許鵬一切都明白了,他沒有責怪姬無憂,只是提了一個要求:無論如何,給許家留一條根。姬無憂答應了。當天夜里,許鵬在牢中自殺,享年79歲。次日,飛天傳出消息:開元王許鵬意圖謀反,已被誅殺,許氏一家滿門抄斬,余下僕人發配邊疆為奴。
炎黃歷1441年12月,在許鵬死后幾個月,姬無憂也突然死亡,史稱昭帝。他的一生和許鵬交織在一起,恩怨也好,友情也罷,讓后世產生頗多聯想……
但是那曾經威震炎黃大陸的浴火鳳凰就這樣消失了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18:36:48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一章 風起大漠
我躺在一張溫暖,柔軟的大床上,一個美麗的女人坐在我的床頭,撫摩著我的頭,她看著我的眼光充滿了疼愛,慈祥,我好想撲進她的懷抱,她象誰?對,媽媽,她好象我的媽媽。他的旁邊有一個肌肉男,長的還行,他也看著我,眼光中也充滿了慈祥,他是誰?還有兩個老頭,一個比一個老,那個最老的老頭看上去好有氣勢,他們也在慈祥的看著我,眼中流露著濃濃的愛意…突然這一切都消失了,在我面前的是一付血肉橫飛的景象…..一個滿臉橫肉的人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舉起血淋淋的大刀向我砍了下來……
“啊!不要啊!”我一下子坐了起來,睜開眼,我的四周漆黑一片,冷冰冰的,屋外的寒風凜凜,遠處傳來一陣陣沙狼的嚎叫聲,靜,靜的讓人毛骨悚然……又是那該死的夢。
我叫許正陽,從我記事起,我就在做同樣的一個夢,一個做了7年的夢,我好向往那夢中的富麗堂皇的大屋,那溫暖的大床,還有那個女人,在她的懷中,真的很溫暖,很舒服,最重要的是,很安全。但我知道,那只是夢,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我不知道那些夢中的人是誰,我觸摸著身下的稻草,現實告訴我,那只是一個夢,而我只是一個奴隸,一個微不足道的奴隸……
這里是深處飛天極北大漠深處的一個奴隸營,來到這里的人,都是戰俘,罪犯和一些被牽連的倒霉的人。從我記事起,我就生活在這里,我不知道我來自哪里?我的父母是誰?我只知道從小我就和一個叫童飛的大叔生活在一起,他是我唯一的親人。童大叔長的很丑,很黑,很高,很壯,他站在那里,就象是一座山,一座風吹不倒,雷打不動的山,臉上有一道從眼角到耳垂的刀疤,這使他看上去更象一個厲鬼,營里的人都很怕他,連那些守衛都不敢輕易招惹他。但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
奴隸營雖然小,但這里卻是形形色色,什么樣的人都有,什么樣的事都會發生,好人和壞人,誠實和欺詐,正義和邪惡,忠誠和背叛,這里就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這里就是這個世界的縮影。從小在這里長大的我,早早的就學會了這里的生存之道,偷竊,欺騙,忍耐,懷疑和察言觀色,因為我知道,在這里,誠實,正義,忠誠,這些加在一起還比不過一個黑面饅頭。瞧,在我不遠處住著的那個老頭,滿嘴的仁義道德,忠信禮義,據說曾經是一個大官,可能是因為得罪的朝中的權貴,被發放到了這里。來到了這里你就老老實實吧,不,他還一付清高的樣子。沒聽說過棒打落水狗嗎,更何況是一條清高的落水狗,于是大家開始落井下石,你不是驕傲嗎?好,我打到你不驕傲,在其他奴隸的拳打腳踢下,你的仁義道德,你的清高是什么用都沒有,如果不是童大叔的阻止,如果不是我偷的那半個饅頭,那個老頭不被打死,也餓死了。嘿嘿,仁義道德,狗屎!力量在這里最大….
奴隸營地處荒漠之中的綠洲,這里白天熱的流油,晚上冷的打抖。這里除了黃色的沙子還是黃色沙子,放眼望去,鋪天蓋地是一片渾厚蒼涼的黃色,沒有人煙,據說離我們最近的城市是西邊200公里的的開元城,聽說那里曾經是帝國的驕傲--鳳凰戰神許鵬的領地,他的浴火鳳凰軍團曾經縱橫天下,無人可敵,不過在數年前因為謀反而被滿門抄斬,現在的開元城已經變成了帝國北部的軍事要塞,那里駐扎著帝國的四大軍團之一,火焰軍團。當我第一次聽到了許鵬這個名字時,我突然產生了一種親切感,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掛在脖子上的玉佩,那是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的玉佩,正面是一只被火焰包圍著的大鳥,童大叔告訴我,那是鳳凰!一只浴火的鳳凰!一只正在等待重生的鳳凰!那玉佩背面雕刻著兩個字:正陽。那是我的名字。許鵬,浴火鳳凰軍團,我和玉佩,這中間是否有聯系呢?或者只是一個巧合?我發誓總有一天我要弄清楚。
話說回來,我還是繼續介紹我的奴隸營吧。我們的工作是栽樹,種白楊樹,童大叔告訴我,由于連年的戰爭,原本肥沃的土地慢慢的荒蕪,我們所處的綠洲原本是一片草原,而今漠北的風沙已經將這里吞噬,我們就是要在這里建立起一道綠色的屏障,以阻止風沙的侵蝕,這原本是一件偉大的工程,但隨著一次次的失敗,這工程的性質也慢慢的變了,它成為了帝國的一種刑罰,一批批的罪犯,貶官和家屬來到這里,慢慢的就形成了今天的奴隸營。我清楚的記得,童大叔將我抱起,他指著遠方的沙漠對我說:“阿陽,看!人類在這片荒漠中顯得多么渺小,但是他們又是無比的偉大,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敗,我們學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永遠不要放棄希望,我們的敵人是賊老天,我們是和天斗,我們失敗,沒關系,但千萬不要失去希望!看看身邊的這些人,不論他們是自願或是被迫,但他們沒有放棄。阿陽,記住,以后不論遇到什么挫折,都不要放棄!我們和賊老天斗過,我們沒有放棄,我們沒有認輸,那這世上還有什么事可以讓我們認輸!”我那時還不明白童大叔在說什么,但當我看到童大叔那雙充滿堅毅的眼睛,我的熱血也在沸騰,我知道,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童大叔說過的這句話……
由于我的年齡小,所以我只是做一些很輕的工作,和其他的小奴隸燒火,打水,打掃營地,我不像他們,我沒有父母,沒有兄弟,所以很少有人理會我,從小我記得我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除了童大叔,再也沒有一個親人。在五歲那年,我和奴隸營其他的小孩打架,因為他們罵我是雜種,我不顧一切的沖上去和他們打了起來,但他們人多,我輸了。晚上童大叔出工回來,我拖著滿身傷痕的身體來到他的面前,童大叔一把把握抱起來,替我檢查身上的傷,我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沒想到童大叔卻把我一下扔在地上,我驚呆了,看著童大叔那張嚴肅的丑臉,“男人大丈夫可以流血,但決不可以流淚,那是懦夫的表現,男人大丈夫輸了,就想辦法贏回來,哭有什么用!”當童大叔得知了我被打的原因后,我看到了童大叔的眼光暗淡了下來,半晌他告訴我:“阿陽,記住你的家族是一個偉大的家族,但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事實,但在這之前,你所要做的就是忍耐,明白嗎?”我似懂非懂得點了點頭。之后的幾天童大叔一直有些沉默,直到有一天童大叔把我叫到他的身邊,問我想不想學武,我問他什么是武,他想了想說:“武就是力量,你想不想得到力量?”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但是你絕對不能在你成人之前讓別人知道你會武,你能不能做到。”我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想,“如果二蛋他們再罵我,那我可以和他們打嗎?”“你可以和他們打,但絕對不能用武功。”“那我學來有什么用?”我有些氣餒。童大叔笑了:“做一件事,有很多種方法,武功只是一種技能,一種保障,動武是笨人的表現,用你的小腦瓜想想,你會想出很多好辦法,記住,強壯的猛虎雖然很厲害,卻斗不過聰明的獵人,再聰明的獵人也不能時時提防從他背后射出的箭,明白了嗎?”我再次似懂非懂得點了點頭……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被童大叔悄悄的叫起來,扎馬,練氣,童大叔美其名曰:聞雞起武,我恨雞!從那天起,我就對雞有了強烈的仇恨。我發誓:總有一天我要吃遍天下的雞…..
七歲那年,我有了兩個師傅,我除了正式拜童大叔為師之外,還有我前面提到的那個清高的老頭子—邵康節,后來聽童大叔說,這個邵康節很有些來歷,他是帝國的大學士,當代大儒,還精通易學,同時對老莊也頗有研究,為人耿直,得罪了朝中的權貴被流放至此,童大叔讓我拜他為師。于是我白天工作,晚上上半夜隨邵老夫子學習子經詩集,睡一個時辰后,便被童師傅叫起練武,童大叔教給我一套拳法,一套心法,拳名修羅斬,可用于拳腳,也可用于兵刃,共一十八招,每招六式,據某人向我吹噓,此拳法雖只有十八招一百零八式,但若練成,則可衍生出無數妙招,而且威力非凡;心法名清虛心經,故清虛心經共分五層,一層名太易境,納天地陰陽二氣入體;二層名太初境,化體內陰陽二氣為己用;三層名:太始境,氣本無形,至此境,凝氣成型;四層名太素境,至此境陰陽二氣質化,道家叫大羅金丹,五層渾淪境,清虛心經大成,天地未分,本名渾淪,至此境我既為天地,天地萬物可為我所用。從此我便開始了艱苦的修煉和學習。
8歲那年,童師傅覺得我還不夠累,于是主動向守衛要求,讓我一個人負責整個奴隸營的劈柴,他向守衛講,由于許正陽小朋友頑劣過人,與梁二蛋等眾多小朋友發生沖突,屢叫不改,鑒于其頑劣且精力過剩,請求將其調至伙房負責劈柴工作,老天爺,我冤呐,自一年前我與經過我苦心教育的梁二蛋等同志就已經和好,哪里發生過沖突。在童大叔的教育和威脅下,我不得不放棄上訴的念頭,拿起守衛發給我的小斧頭,流淚走向那堆積如山的柴堆……從那天起,奴隸營中每天都有一個年僅八歲的兒童,記住是兒童,在烈日下揮汗如雨的揮動著他的小斧頭……
……
時間過的很快,過了今天我就要十歲了,三年的修煉,我已將清虛心法練至第二層太初境,納天地二氣為己用,不斷的改造我的身體和經脈,大漠的烈日與風沙將我的身體錘煉的無比強韌,一年前我將修羅斬的最后一式已經學會,童大叔告訴我,我只是學會了修羅斬,單距離練成還很遙遠,只有將它融會貫通,染它成為自己的身體,思想的一部分,意動招起,至此才是大成,我問童大叔如何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童大叔給了我四個字:無他,熟練!我牢記住這四個字,每天我都會一遍一遍的練習,我將修羅斬融會在劈柴的生活中,日復一日的練習,我真正體會到了修羅斬的博大精深,童大叔說的對,我只是學會而已,十八招一百零八式,只是一個基礎,如果只是局限于一招一式,那永遠也無法使之成為我自己的修羅斬,如想達到大成,就必須拋棄對原有招式的成見,一百零八式,或可互相搭配,或可獨立成招,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我願意,不要說十八招,就是一百零八招也未嘗不可。了解到了這一點,我的心境豁然開朗,我不知也正是悟通了這個道理,我也真正踏入了武學的殿堂。隨著我的清虛心法的精進,我手中的斧頭也由五斤逐漸變成了八十斤,當八十斤的巨斧在我手中如稻草一般,我真正享受到了那舉重若輕的快感…….
三年來,每夜跟隨邵老夫子學習,也略通文才,對于詩詞歌賦,我的興趣不多,我更加感興趣歷史,政典,軍事。記得第一晚隨夫子學習,夫子教的是《禮記》,我聽的渾渾欲睡,夫子看我興趣不多,于是在第二晚換成《詩經》,而我一直在左顧右盼,在第三晚,夫子拿出了《尚書》,剛開始我也沒有興趣,但當我聽到一千年前,炎黃大陸諸國之間的爭斗,聽到一個國家從興盛到衰落,我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三天來,我第一次認真的聽課,沒有走一次神……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沒有做那個噩夢,我夢見我騎著駿馬,統帥著我的軍隊,統一了整個炎黃大陸……我不知道,就在那天晚上夫子和童大叔他們聊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我興沖沖的來到夫子的草房,夫子告訴我要去學什么,他只是看看我,然后走到門邊高聲吟唱: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沈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
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闊談宴,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夫子唱罷,扭頭看著我,“阿陽,你覺得這首詩如何?”呆了半晌,我才開口:“此乃人間絕唱,其氣勢非凡夫所能比,尤其是: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大丈夫當如是斯。夫子,你真的好了不起…..”我的眼睛看著夫子,有點狂熱,臉上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寫著:我很崇拜你!五個字。夫子笑了,“此詩非我所做,此乃九百年前第一位統一炎黃大陸的帝王,開創建安盛世的大魏帝國的開國皇帝曹玄所作,自炎黃大陸有史記載以來,諸侯林立,戰亂不停,百姓苦不堪言,正是他-曹玄,結束了四百多年的戰亂,統一了炎黃大陸,給百姓四百多年的和平。他不但是一位偉大的帝王,更是一位偉大的文學家,詩人。他開創的建安文風影響至今,可謂是真正的文攻武治。可惜人們更多的是記著他那句:“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讓天下人負我”的名言,殊不知為了最崇高的目的,不擇手段有如何,可惜后來人只記得他的不擇手段,卻忘記了他那崇高的目的,還說曹玄是一位奸雄,只是連不擇手段也不會用,真是畫虎不成反畫貓,可笑!可笑!”夫子說完,扭頭看著我,“阿陽,你是希望成為一個只會舞刀弄槍,卻胸無點墨的英雄,還是想成為一個象曹玄一樣能文攻武治的豪杰?”我呆呆的看著夫子,霎時間我明白了夫子的苦心:“夫子,我明白了,我希望自己成為一個象曹玄的豪杰,請你教我!”從那以后,夫子除了教我《尚書》《左傳》,還教我《詩經》《楚辭》《論語》,我如饑似渴的從夫子那里學習著知識,我不再看不起夫子,我知道,如果說從童大叔那里學到的是生存的本領,那我現在沖夫子這里學到的將是我在這世上立于不敗之地。正是夫子,使我看到了沙漠以外的天地,我的心不再局限于這小小的綠洲,小小的奴隸營,而是飛翔在炎黃大陸的萬里江山……
除了夫子和童大叔外,我還向每個奴隸營里的人學習。我向曾經是醫生的成醫師學習采藥,治病,向孔大叔學習開鎖,偷盜,向梁嬸學配毒…….總之我向所有的人學習我認為對我有用的東西,我牢牢記著那句詩:山不厭高,海不厭深……
帶著剛剛學會一種迷藥配方的喜悅,我興沖沖的回到我的草房,休息一會兒,我還要去邵夫子那里上課,一進門,我驚奇的發現夫子和大叔都在。“阿陽,來坐下。”童大叔對我說。“夫子今天給我說了你的功課,很有進步,我很高興,你的工夫進步也很大,清虛心經和修羅斬也已經登堂入室,就你的年齡而言,你已經做的很出色了,但離高手的境界還很遠,(后來我才知道,那時我已經可以被稱為一流高手了,童大叔怕我驕傲才這樣說,但也正是因為他善意的謊言,才使我在十五歲時,將清虛心經練至第三重-太始境,也正是在那一年,我領悟了屬于我的修羅斬-修羅天地斬的第一式)所以你還要努力,千萬不要驕傲。”停了停,童大叔接著說:“今天你所學已是可百人敵,現在我有一技,可使你學得萬人敵,你可願意?”
“願意,願意,”我的兩眼再次放光。童大叔非常小心的將一本破爛陳舊的小冊子從懷中取出遞給我,我急忙拿過來,仔細打量,小冊子已經非常陳舊,隱約可看清封面寫著:太虛陰符經。“此書包含天地至理,若你可悟得此中道理,既有助于你的修為,也可使我放心將另一物交于你,待你將此兩物融會貫通,也是你身世大白之日。”我的身世!我曾多次從不同角度向大叔打探,但童大叔總是以時機不到為由,將我搪塞過去。而今,我打開我身世之迷的鑰匙就在我手中,我一時間竟呆楞在那里,“參悟此書,全賴你自己,我和夫子只可從旁協助,不會給你太多幫助,關鍵是你自己。”童大叔的話在我耳邊響起。***,我不睡覺也要參透此書……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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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18:37:07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章 清虛心經
“觀天之道是為理也,制天之道則陰陽動靜,明天理知曉陰陽,天道足盡以為用之。天者陰陽之總稱,陽精,輕清而上浮為天,陰之精,重濁于下是為地。天地相連而不相離也……”
得到陰符經已有5年了,我每天都在思考,探索其中的奧妙,有時我似乎有所得,卻不知從何談起,有時我好象已經抓到了一絲一縷的脈絡,可瞬間它又跑的無影無蹤。滿篇的之乎者也,它到底要告訴我什么呢?而我的清虛心法和修羅斬也似乎遇到了瓶頸,曾幾何時我覺得自己是天縱其才,聰明過人,可是在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很笨,很笨……
幾天前,童大叔已經想守衛請求,讓我和其他的奴隸一起去沙漠中栽樹,從八歲起到現在,我已經劈了七年的柴,伙房外已經堆滿了我劈好的柴,伙房里的大嬸說,那些柴用三年也夠了。守衛也在頭疼這件事,我已經沒柴可劈,呆在奴隸營里也不是辦法,雖然只是十五歲的孩子,可是由于我修煉武術,而且七年的劈柴生活,遠比其他的同齡奴隸高大,強壯許多,他們可以隨意打罵其他的孩子,可是對我,即使是他們的百夫長,也不敢對我輕易辱罵。八尺身高,已經比成人更加高大,被大漠烈日錘煉出的古銅膚色,沒有墳起的肌肉,但也看不到一絲的贅肉,柔和的身體曲線,體現出力與美完美的結合,更何況隱藏在這軀體內的神力,沒有人敢小看我那雙並不是非常粗壯的臂膀,看看我身旁那一百五十斤的巨斧,(普通的斧子,我一兩天就把它給搞壞了)我曾用它一斧劈開了一塊兒一千二百斤的青石,令全營大驚。白天由于其他的守衛都押解著奴隸去開工,整個奴隸營里只有50個守衛,如果我哪天發起瘋來,即使手中沒有武器,也足可以將奴隸營里鬧的天翻地覆。所以即使沒有童大叔請求,他們也要將我送到大漠里開工。
今天是我十五年來第一次離開奴隸營,一早,我就隨著奴隸的隊伍向西出發,大約走了有一個時辰,我的眼前豁然開朗,一片無邊無際的蒼涼黃色,這里是綠洲的西盡頭,在往西,就是一片沙漠,這片沙漠延綿一千五百公里,聽邵夫子說,在沙漠那邊,是炎黃大陸的西方,在那里,有一個強大的帝國,叫做墨非帝國,他們對飛天皇朝已是垂涎已久,只是如果他們想要進攻飛天,就必須縱深跨越這兩千公里的沙漠無人區,從目前來看,那將是非常的困難。或者另求他途,而在飛天和墨非帝國之間,尚有明月,拜神威等十數個國家。所以這片沙漠是飛天的西部天然屏障。
正午時分,我正在挖坑,突然我聽見我身邊的大叔在喊:“快看!”他的聲音在顫抖,充滿了恐懼。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我也抬起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呆住了:遠方沙塵滾滾,遮天蓋日的向我們撲來,象一座流動的山,刹時間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我四周的空氣里充斥著沙塵,強大的氣流卷裹著沙塵瞬間來到了我的面前,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見,只有漫天的黃沙,我的耳朵什么也聽不見,只有呼嘯的勁風,我想喊,卻發不出聲音,剛一張開口,嘴里就添滿了沙子,我的思想停止了:天威!如果說以前我在奴隸營中感受到的是沙漠的余威,那么今天我真正的知道了沙漠的真面目,天威難測…
不知到是誰喊了一聲:“沙塵暴,快跑…!”我不知道是誰拉起我向后跑,但是沒跑幾步,我們就被身后的風沙撲倒,黃沙迅速的把握的身體淹沒,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我要死了…”可就在那一刹那,陰符經的內容清晰的從我的腦海中閃現:“天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萬變定機….”“天下靜萬物鹹服無敢妄動是名定機…”,“人之九竅都為邪,皆能生出無窮之患,其要者耳、鼻、口也。能使三口慎戒緊忌,其無有患禍。人有百骸九竅五髒而存之,人禀五,而成形體,運動者九竅…”,“天覆地載萬物潛化而生,萬物沖,暗中滋養故為盜也。天地陰陽也,天地之子五行,陰陽于五行共成七也,除此而外無他可滋可養,天地萬物胎卵濕化百谷草木結承陰陽五行七而生之…”,“人萬物之盜也。三盜既宜,三才既安…”…慢慢的我昏迷過去,可就在這時,我體內的清虛心法自動運轉了起來,身上的沙越來越厚,最終將我完全淹沒,我的耳朵,鼻子,嘴巴全都是沙子,我的身體變成了一個密封體。陰陽二氣慢慢的在我體內運轉,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陰陽二氣每運轉一個周天,我的真氣就厚實一分,漸漸的一條小蛇,變成了一條巨龍,最終它失去了控制,那條巨龍在我體內橫沖直撞,我的經脈雖經過天地陰陽二氣的改造,強化,但依然經不起巨龍的肆虐,一條條的破裂,陰陽二氣象一個急救醫生,那里的經脈有損,它就趕快去修補,但是它修補的速度,卻趕不上那條巨龍破壞的速度,往往是剛修好這條經脈,那條又破裂,剛開始時,真氣只是在我的奇經八脈中運行,后來它遍布我的全身的經脈,連我平日里運行不到的支脈,破裂,修復,再破裂,再修復,一次,兩次…,周而復始在我的經脈經過了九九八十一次(恰巧是符合佛家九九歸一的原則)的重復修復之后,那條巨龍終于被降伏了,它井然有序的按照我的心法運轉著,幸好我這時是在昏迷中,不然我絕對無法忍受那經脈破裂時撕心裂腹的疼痛,不要說八十一次,就是一次,我恐怕就完蛋了。如果說把我的經脈比喻成道路的話,以前只是只能行一匹馬的羊腸小道,而現在則是可以並行十匹馬的康莊大道。也就在這時,我的神智歸位,我覺得呼吸困難,身上覺得有重物壓著,我下意識的想甩開身上的重負,哪想到,我意念剛起,體內的真氣立時迸發,積壓在身上的黃沙被我的真氣震開。清除嘴里和身上的沙塵,我爬出沙坑,我自由的呼吸著大漠中的空氣,舒展著麻木的身體,天是藍的,地是黃的,閉上眼睛,我可以清楚感受到遠處從那仙人掌上散發的勃勃生機,我暗自運行我的心法,卻發現自己的真氣變的無比強大,宛若有形,而且蠢蠢欲勃發,妄與天地之機相連,我驚喜的發現,不知何時,我的真氣已由后天轉為先天真氣,運行時如玉珠滾盤,這不正是清虛心法的第三層太始境所描述的情形嗎,我苦練五年無法突破的瓶頸,竟不知不覺的成功了,發生了什么事,我努力回想昏迷之前的事情,陰符經!我明白了,陰符經要告訴我的就是這天地之間運行的最基本的法則,為天之道,為人之道,為君之道,為臣之道,為將之道…,天地原本是一片混沌,因有陰陽二氣,則天地分,成萬物,我剛才因為機緣巧合,被黃沙覆蓋,我的身體就是一個宇宙,因體內的陰陽二氣運行而使心法大成,清虛心法源自道家,陰符經也脫胎與道家,道家最講求無為,無求,而我在這五年里過于執著,而使我無法精進,我明白了,我終于明白了!哈哈哈……
我縱聲大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18:37:22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章 初明身世
頓悟之后的喜悅很快過去了,我很快發現在這塊兒沙丘之上只有我一個人,其他的人呢?童大叔呢?我大聲的呼叫著他們的名字。漸漸的,一個一個腦袋從沙土中露了出來,一個個都是灰頭土臉的,連平日里那些耀武揚威的守衛們也失去了往日的神氣。人們慢慢的匯集起來,我努力的尋找著我熟悉面孔…
“孔方!”“在這”
“楊令名”“有!”
“………”
守衛們開始查找奴隸,他們一個一個的點名核對,“童飛…”,沒有回應,“童飛….”還是沒有回應。童大叔去哪里了?我有種不好的感覺我向每一個人詢問,但是大家都不知道。當沙塵暴來臨的時候,每個人都在忙著逃命,哪里有精力顧及到別人。我知道童大叔不會逃跑,其實每個人都知道,沒有人會在哪種情況下逃跑,即使是沒有這場沙塵暴,也沒有人會在沒有水,沒有食物的情況下,背負著二十公斤的鐐铐逃跑,去穿越二百公里的荒漠,即使他的武功高強,內力深厚;如果他失蹤了,在當時的那種情況,那只有一個可能,雖然大家都在回避著那兩個字,但我知道,那就是死亡…
在這場沙塵暴中,共有二十六人失蹤。一直到回到營地,我都不能說服自己,我不相信童大叔就這樣去了。十五年來,就是他,和我相依為命,甘苦與共,沒有他,我只是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小雜種,他很丑,可是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很善良,他對我很嚴厲,除了練功我們很少說話,可是我可以感受到在他嚴厲的外表下,對我時時刻刻的關心…我不記得我的父母是誰,他們長的是什么樣子,可我覺得童大叔就是我的父母,我並不比別的孩子少得到一點愛…我只知道他是我這世間唯一的親人…就在昨天晚上,他還問我冷不冷,把他薄薄的被褥蓋在我身上,可僅僅一天,我們就天人永隔了!
晚上,我沒有吃飯,一個人靜靜的呆坐在我的草屋里,沒有光亮,四周黑漆漆的,我抱做一團,我很害怕,眼淚靜靜的流淌著,閉上眼,我的腦海里非一樣的閃現著這十五年來的一幕幕情景,他抱著我,豪情萬丈指著天大罵賊老天的情形似乎就在昨天才發生一樣…突然見我的眼前亮了起來,似乎有人進來,我睜開淚眼,朦胧的看到有人來到我的面前,是邵夫子。他臉上的表情也很黯然,手中拿著兩個饅頭和一碗清水,他看看我,歎了一口氣,將饅頭和清水放在我的面前說:“吃完它,來我的房間,我有東西交給你。”說完半晌,他又張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他最終什么也沒講,又歎了一口氣,扭身走出了房門。
大約半個時辰后,我來到了夫子的門前,門沒有關,我徑直走了進去,來到夫子的背后,輕輕的叫了一聲:“夫子,我來了。”夫子沒有回頭,“阿陽,過來。”我來到夫子的面前,夫子面前只有一張小矮桌,桌上放著一盞油燈和一個陳舊的木盒,“打開它。”夫子說,我依言打開木盒,里面放著一本厚厚的筆記,筆記上還有一封信,“這是你童大叔很早之前存放在我這里的,他托付我如果有一天他有什么不幸,就把他交給你,我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看完信后,你要怎么做,你自己選擇。”說完,夫子轉身離開。我用顫抖的雙手拿起了那封信,就著昏暗的燈光,我打開它……
“阿陽,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一定已經不在人世,我原本想親口告訴你,但我又害怕我會遇到什么不幸,那樣你的身世將永遠是個迷,所以我為了防備萬一,還是寫下了這封信。
在告訴你身世之前,你有沒有興趣先聽聽我的故事:我是個孤兒,從小沒有父母,我很丑,所以沒有人願意收養我,所有的人都厭惡我,就連小孩子都不願和我玩耍,我沒有童年,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拋棄了我,每天我都在饑餓和死亡的邊緣打滾,所以我從小就恨這個世界,恨它對我的不公,恨它為什么讓我這么丑,我恨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我原以為我會就這樣恨下去,直到我死去那一天….
十歲那年,我因為和城里的地痞打架,我被打的渾身是傷,倒在路邊的水溝里,兩天兩夜我沒有吃任何東西,我麻木了,甚至不知道饑餓和傷痛,就在我以為我就要死了,恍惚中我感到有人將我抱了起來,而后我昏了過去,當我再次醒來時,我發現我躺在一張溫暖舒適的大床上,身上的傷已經上了藥,我看到一位老將軍坐在我的身旁,他看到我醒了,忙問我那里不舒服,並給了我一碗熱氣騰騰的肉絲面,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碗肉絲面的美味,那是我一生中吃到的最好吃的肉絲面。幾天后,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那為老將軍問我有什么打算,我告訴他我的身世,他沉吟半晌,問我願不願意和他回開元,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我當時並不知道這個老人是誰,但是我的心告訴我,他是一個不平凡的人,我應該跟著他!后來我知道,那為老將軍叫許鵬,他是飛天帝國的元帥,浴火鳳凰軍團的軍團長,他有一個響亮的外號:鳳凰戰神!
到了開元,我住在將軍府里,這里的人對我非常好,老將軍還教我武功,並讓我和他的孫子許少峰一起上學,可惜我太笨,很多東西學了就忘,我很慚愧,因為我辜負了老將軍的期盼;但是在那時,我卻有了一個好兄弟,他就是老將軍的孫子,許少峰,他沒有看不起我,反而經常給我補課,和我一起練武。十五歲時,我向老將軍提出從軍,老將軍答應了我的要求,于是我加入了骠騎營,成為浴火鳳凰軍團中一名光榮的戰士,十二年后,我晉升為老將軍禁衛營的大都統,也就是那一年,少峰有了一個孩子,老將軍給他取名許正陽。
可是由于老將軍的赫赫戰功,他在帝**中不可動搖的地位以及鳳凰軍團強大的戰力,引起了當時的皇帝的恐慌和猜疑,一年后,狗皇帝借口七十五歲生日,大擺千叟宴,將老將軍騙進天京;而后糾集四大軍團,在我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襲開元城,由于主帥不在軍中,我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在堅守七天七夜后,開元城被攻陷,老將軍一家大小被俘。一個星期后,我們在戰俘營聽到了老將軍全家的噩耗。在我們被發配到漠北之前,有人抱著一個嬰兒,說要找一個人撫養,我一眼就認出那是少峰的孩子,老將軍的骨肉,我不知那個嬰兒是怎樣幸存的,也許是那個狗皇帝一時心軟吧,幸運的是我被選到了,我二話不說,抱著那個孩子就來到了漠北…..
阿陽,聰明的你一定猜到了,對!你就是那個孩子,你不是問我,你的父母是誰嗎?讓我來告訴你,你的曾祖父就是一代戰神,許鵬;你的祖父,浴火鳳凰軍團第二任軍團長許世杰,你的祖母,當今皇上的姑母月容公主;你的父親,浴火鳳凰軍團骁騎營萬夫長,許少峰……
記住,孩子,你有這世上最高貴的家族的血統,你的身上流淌的是戰神的血液……
筆記是你曾祖父的征戰日記,老將軍一生戎馬,那日記里記載的是他一生的結晶,這是你父親在開元城被攻陷那天塞給我的,我想它一定是非常珍貴,現在我把它物歸原主,好好學習它,將會給你很大的幫助;修羅斬原本是你家的絕學,聽你父親說,這修羅斬傳自于一個神秘宗教,至于是什么宗教,就不得而知,總之望你將它發揚光大;清虛心法,乃是你曾祖的好友,安西亢龍山金龍洞的蛇魔道長在你滿月時送的禮物,他曾經說過要收你為徒,如果有機會的話,就去拜見他老人家……
阿陽,記住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里,這里不是你的戰場!你的戰場是在那遼闊的炎黃大陸!去讓浴火鳳凰戰旗重新飄揚在炎黃大陸!但在那之前,你需要付出很多,可是這是你的宿命。所以,忍耐!阿陽,忍耐!百忍可成金,記住!
阿陽,大叔真想看著你騎著駿馬,在戰旗下馳騁的雄姿;真想能夠在你的指揮下沖鋒陷陣,摧城拔寨,跟隨你重振浴火鳳凰的軍威,建立那不世功勳!到那時你千萬不要嫌大叔老朽啊……
我會和你的曾祖,祖父還有你的父親在天上看著你,保佑你!當鳳凰重生之時,不要忘記告訴我,我會笑著流出眼淚….
童飛炎黃歷1451年6月拿著那本筆記,看著那封面上蒼勁有力的四個字:練兵記要。我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賊老天,為何如此不公!你已經讓我失去了家庭,為什么現在又讓我唯一的親人離開我……
刹那間,天地之間仿佛只有我一人,在這一刻,我悟出了我修羅斬三大絕式的第一式:劈,帶著我的悲憤,帶著我的怒火,將天地劈成兩半,瞬間將360刀從不同角度劈出並融為一刀,天地都充滿了我的悲傷,天地同悲……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18:37:54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四章 故國開元
自從童大叔離開我到今天,已經有一年多了。在剛開始的那幾天里,我感到一切都很不習慣,十五年的相依為命,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和童大叔有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情感,不知什么時候起,我對他有了一種依賴….突然間失去他,我總覺得我好象少了什么一樣。所以在那段時間,我很消沉,功也不練了,課也不上了,似乎這世間再也沒有什么事情能讓我提起興趣。如果說,在這片無情無義的大漠中還有人關心我的話,我想那就是邵夫子了。(其實還有很多人關心著我,只是我當時沒有感覺到。孔大叔,梁嬸,還有二蛋,他的大名叫梁興,在我十歲那年,他發現了我練武的秘密,並且和我一起修煉,他是我后來爭奪天下時最得力的助手)其實我心里很清楚,他嘴里不說,但是他心里比誰都著急。在童大叔走后一個星期,他向守衛請求,讓我和他住在一起。要知道,夫子的道德文章天下第一,名滿天下,雖然在剛來時眾人抱著棒打落水狗的想法對他任意欺凌,這使他飽受欺凌,但是他沒有低頭,依舊保持著他那铮铮傲骨,這傲骨還是令人敬佩的,于是奴隸營慢慢的也就接受了他。更何況夫子雖然現在是落魄,但在朝中,他還有一些朋友在暗中照顧,守衛在這里的千夫長對夫子也不敢刻意刁難,安排夫子在后勤上做一些文書工作,並給他單獨安排了一個住處,所以當夫子向他提出這個要求時,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在我搬去夫子那里的那天晚上,夫子和我談到很晚,他向我講了很多很多……
原來夫子早就從童大叔那里知道了我的身世。事實上他對于昭帝無故誅殺許氏一族一事,早就心存不滿,在大叔向他講明我的身世並請求他收我為徒時,他絲毫沒有考慮就答應了大叔的請求。並且從他給我講《尚書》的那晚起,他就知道我決不會這里臣服一生的,他相信他的眼光,我決非池中之物,于是他對我請囊相受,希望有一天我能夠治國,平天下,為百姓造福。而今他看到我頹廢的樣子,如何不心痛!而且他還告訴我,關于我家族的滅亡,並不是那樣簡單,還有別的隱情,只是現在時機不到,無法向我解開那謎題,只有當我有足夠的能力時,才能將那答案告訴我,我還要等待……
是啊!從小童大叔就教我:人無論多么困難,但是決不要放棄希望!我怎么能這樣呢?不錯,童大叔走了,可我還要活下去,我許氏一家的仇恨,童大叔和夫子對我的期望,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如果大叔在天之靈看到我現在的這個樣子,他會傷心的!我應該更加努力,終有一天,我要讓浴火鳳凰的戰旗再次飄揚在炎黃大陸,讓許氏家族重新雄立在浴火鳳凰的戰旗下!
恭恭敬敬的向夫子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我已經明白了今后的道路該怎樣走!從這一刻起,我再也不會有半點的迷茫……
第二天,我一早起來開始練功,雖然我已經有了雄厚的真氣,但我還不能熟練的運用它,就象一個三歲的孩子去舞動一百斤的大錘,到最后只有傷了他自己。我不相信天下有什么免費的午餐,我只相信,一分的苦練,就會有一分的收獲!夫子為了讓我安心練功,向守衛要求將我安排到后勤,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來練功學藝。
練兵記要!看著這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我想這一定是曾祖的手跡,字如其人,我可以從這雄渾字體中,想象到曾祖那馳騁疆場的飒爽英姿,它給我許多的遐想……
在大叔離開后一個月,我終于打開了這本筆記,翻開首頁,我看到在第一頁寫著:夫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
第二頁,在最上端寫著“天門關”,接下來是曾祖對這場發生在炎黃歷1390年的戰役的記述,這是曾祖的第一次帶兵,曾祖詳細的記載了當時戰役的情況,他對當時戰場的地形,雙方的兵力對比分布,武器裝備等進行了詳細的描述和解說,並且對雙方主將在戰役過程中的戰略部署,計策,謀略等個方面也以第三者的身份進行了詳細的解釋,甚至連對方將領的性格,愛好也有記述,曾祖一生歷經大小征戰數百起,在這本紀要里,都有詳盡的記述,曾祖的足跡踏遍飛天,可以說,今天的飛天有一半的江山是曾祖打下來的,所以這本筆記還是一本詳細的飛天軍事地圖;此外,在這本筆記中,還有曾祖對一些新式武器的構思,用于攻擊的,用于防御的……
這本筆記讓我觸摸到了一個我從沒有接觸過的領域,我想任何一個將領,君王看到這本筆記都會如獲至寶,嚴格的講,這不是一本兵書,但他卻勝過當今所有的兵法,這是一代戰神的經驗總結,智慧的結晶…..我很快的沉浸在其中,絲毫不知時間的飛逝….
……
兩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兩年的苦練沒有白費,我已經能夠完全將我的真氣控制,並且對我的修羅三絕式的第一式:天地同悲有了更深的認識,這是在我得知身世並且為大叔的離去感到悲傷時體悟出的,雖然我從沒有真正使用過這個招式,但我知道它的威力將是非常的大……
在跟隨夫子的學習中,我領悟到了很多東西,對于我的修煉和以后的發展都奠定下厚實的基礎,夫子時常感歎我的聰明,他說,我非治世之能臣,當為亂世之枭雄!至于那本練兵紀要,我已經熟記于心,曾祖一生歷經大小戰役三百七十六場,未嘗敗跡,唯一的一次敗仗,是在政治上的,但那卻是致命的!曾祖天縱驕子,才華橫溢,但他絕對是個政治白癡(原諒我,曾祖,這樣稱呼你,但你真的是!),他不懂得籠絡人心,不懂得隱藏鋒芒,不懂得琢磨君主的意圖,而且他對于友情過于看重,對人太過真誠,而這正是他最大的弱點,他是個偉大的軍事家,但也是個失敗的政治家,前車之鑒,我將永記于心……
另外在筆記的最后一頁,曾祖提到,由于修煉修羅斬的緣故,普通的兵器無法使完全發揮修羅斬的威力,所以修羅斬的兵器必須是特制的,他繪制了圖形,並詳細的解說了兵器的尺寸,材料和煉制方法,看來如果有機會,我還要打造屬于自己的兵器!
但是在筆記的最后,有一句話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夫兵者,國之大事,不可隨意論兵!凡戰者,無不以計謀之,以力勝之!所謂的奇兵,實乃一種冒險,非緊急之時,不可妄用!然時至緊急,則當斷則斷,以正輔,以奇出!當知致勝之道,存乎一心!我好生疑惑,這段話的意思太過含糊,什么是緊急之時?怎樣才是緊急之時,這可是一句極為模稜的話語……
炎黃歷1457年初,飛天皇朝九任帝姬昀駕崩,史稱:烈帝,姬昀在位二十二年,在姬無憂在世之時,他表現的中規中矩,但是在姬無憂死后,姬昀開始露出他的本色,憑借著昭帝姬無憂為他打下的良好基礎,對外不斷擴張,對內橫征暴斂,寵信小人,濫殺忠良,荒淫無道,短短的18年間,將昭帝為他留下的1500億金幣的國庫揮霍一空。姬昀死后,他的侄子姬昂即位。
就在這一年,夫子的朋友終于通過多種渠道,將他介紹給開元城守,即火焰軍團的軍團長高權,高權愛其才華,聘請夫子前往開元任參謀,夫子考慮再三,給高權寫了一封信,信中說由于自己在漠北多年,受有二徒,十載相處,感情已深,不忍分離,若城守大人開恩,能將劣徒二人一並招去,自己將盡心輔佐大人!
夫子還向高權介紹,自己這兩個徒弟雖然是奴隸,但秉性忠厚,淳樸,得自己教育多年,也粗通文墨,且天生神力,若能得城守關照,必將永世不忘,效忠于大人……
三日后,開元城正式開來調令:“茲命令漠北營文書邵康節即日攜其二徒許正陽,梁興前往開元城守府報到。此調令從即日起生效。開元城守高權。”調令上有高權的大印。夫子接到調令,立刻將我和梁興叫到房中,“你二人明日就要和我一起起程前往開元,你二人都是孤兒,(梁興的母親-梁嬸在三個月前病逝)離開這里,你們就要踏上茫茫塵世。我擔心,在以后你們會反目成仇,今天我要你們在這里結為兄弟,立下血誓,終生不背不棄!”我和梁興對視一眼,同時跪在夫子面前:“我許正陽(梁興)今日在夫子面前結為兄弟,從此相互扶助,不背不棄,如違此誓,將日夜忍受大漠烈日暴曬,風沙襲體!”然后我們將各自的手掌劃破,緊握在一起,“大哥!(兄弟!)”(梁興大我一歲)我們互相對視著,眼中流落出真摯的友誼。夫子看著我們兩人,也欣慰的笑了……
后世稱我們今天的行為叫:大漠血誓!在以后的五百年里,這將是炎黃大陸上最高形式的誓言,如果有人違背,人神共棄之!
當天夜里,整個奴隸營一片歡騰,我和梁興兩個人做為奴隸營中頭兩個能夠離開的人,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當然我也收到很多禮物,是從我那些不三不四的師傅那里……
炎黃歷1457年7月1日,十七歲的我和十八歲的梁興跟隨著夫子,在大漠黎明的朝陽下陪伴,離開了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奴隸營,走了很遠,我停下腳步,回頭遙望已經變成黑點的奴隸營,我心里暗暗說:再見了,童大叔!謝謝你,是你給了我愛,給了我力量,讓我明白做人的道理,放心吧!我會讓戰旗高高飄揚在炎黃大陸……
再見了,奴隸營!你給了我豐富的童年……
再見了,大漠!你教給了我天地間的至理,也給了我無邊的痛苦,我會回來的,當我再回來時,我會把你徹底征服……
我的眼光穿過沙漠,向遙遠的西方看去……
半晌,我扭過頭來,我看到夫子和梁興都看著我,我們對視了一眼,什么都沒有說,但那目光已經訴說了一切,我們把手互相重重的握了一下,然后堅定的向開元城走去……
后世是這樣評論這一年的:炎黃歷1457年,炎黃大陸發生了兩件改寫歷史的事件。一是飛天皇朝第九任皇帝駕崩,留下了千瘡百孔的帝國,十任帝姬昂,昏庸無能,優柔寡斷,在位九年,從這一年開始,飛天皇朝走向了衰落……
二是繼曹玄之后,第二個統一炎黃大陸的帝國—太陽帝國的開國皇帝和他最忠實的伙伴噬天魔皇—戰神許正陽和鐵血統帥—赤發夜叉梁興(梁興有一頭火焰一般的赤發)在他們的導師—聖師邵康節的帶領下,離開了漠北,走進了莽莽紅塵,這時他們的身份還只是三個奴隸….
在大漠中行走了兩天,第三天,我們走出了大漠(夫子身體不好,所以行進很慢),在一片連綿山脈邊,我們遠遠的看到了一座巍峨的城堡依山而建。
開元城,我出生的城市,十五年了,我沒有回來過,今天我回來了,你是我的,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奪回來!我要讓這個世上的人都知道:我失去的,我一定會奪回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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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18:38:19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章 我的神兵
開元城是飛天皇朝的北部邊防要鎮,北面緊鄰明月帝國,地形險要。西面是浩瀚的沙漠,東面是連綿的山脈,如果想要攻入飛天,則開元是必經之路,所以歷代飛天帝王必派重兵名將駐守,特別是自炎黃歷1396年,許鵬駐守開元,四十余年苦心經營,利用險要地形,四周圍建土門,保安,金明等三十六寨,相互依托。而北面的金明寨,更是重要,它背依開元,直面升平大草原,被飛天稱之為“北大門”。自從明月稱臣,兩國經常有商隊來往,由于多年的和平,今天的開元,除了是飛天的軍事重鎮外,還是兩國的貿易樞紐,長年商賈云集,人口也隨之暴增。而今駐守在開元的高權,也是帝國的名將,被稱為自許鵬之后的飛天之柱,而他自己因為統御火焰軍團,常常稱自己為“火焰戰神”,其含義不言而欲……
自兩年前我和梁興隨夫子來到開元,高權對夫子倒真是敬若上賓,並委以參謀之職,協助他管理開元政務,而我和梁興,夫子以我二人年齡尚幼,應多多磨練為由,讓我二人進入了軍隊,梁興去了輕騎營當了一個馬夫,而我則選擇了軍械營。我戲稱梁興為“弼馬瘟”,而梁興則還我了一個“打鐵匠”的外號,這兩個外號在我們之間伴隨了我們一生….其實,我之所以選擇軍械營,是因為在那里有好多帝國的一流的工匠,他們幫助軍隊打造武器,而火焰軍團的武器在帝國四大軍團中,可以說是最好的,這也就是說帝國最好的工匠一定可以在那里找到。我和梁興都是修習修羅斬,按照曾祖在筆記中所講,我們必須打造我們自己的兵器。
兩年來,我在軍械營內刻意討好我的長官,站崗放哨我搶著做,節假日我也搶著值班,發軍饷的時候,我從不計較我拿的多少,拿到錢,我經常請我的長官和同僚吃飯。我利用一切機會去接近那些工匠,向他們學習打造的技術,有時還裝模作樣的打兩下鐵。兩年下來,我的打造技術已經青出于藍,成為最好的工匠。但是在我刻意的隱瞞之下沒有人知道。因內所有的人都很喜歡我,而且大家都知道我是夫子的徒弟,而夫子目前則是高元帥眼前的紅人,天曉得什么時候我就飛黃騰達了,更何況我這么善解人意……
除此之外他們只知道我天生神力,並不知道我修煉武功的事。嗨,壞就壞在我從奴隸營出來時所帶的兵器:就是離開時向守衛要防身兵器,可是左挑右挑都沒有撐心如意的,也只好拿著我那把劈柴的巨斧。
有閒暇時,我就會跑到馬場去看梁興,借著他的職務之便,我可以向他學習騎射,兩年下來我已經可以降伏馬場內最烈的馬,還可以射中隨風擺動的柳枝…有時我會和梁興跑到大漠深處練習武功,我們現在是軍人,可不是奴隸,更何況我們師傅是元帥的參謀,我們當然可以隨意進出開元城了。
三個月前,我終于將我的清虛心法練至到第四層,太素境。我的真氣已經凝實成丹,也就是道家所講的大羅金丹,所以即使我不運功,大羅金丹也會自動運轉,吸取天地精華化為真氣,至此我的真氣可以生生不息。有一次我曾將真氣融入天地同悲之中,將大漠中的一座沙山劈出了一個大坑,從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隨意使用真氣了。當然這要感謝童大叔從小為我打好的基礎和那次沙塵暴,雖然它讓我失去了我的至親,卻也讓我領悟了天地至理,還有他改造了我的經脈,由于我的真氣是由天地而來,所以我清虛心法更名為:噬天訣!我的真氣就叫:噬天真氣!
雖然在內心中對奴隸營有種痛恨,不過有時候,我真的有點懷念那里,懷念童大叔……
大約一個月前,軍械營內來了一批原料,那天正好是假日,營內只有我一個人值班,在我清點原料時,我發現在這批原料中,竟然有五百公斤的北海一千五百米以下才會有的玄鐵,這種玄鐵秉性陰寒,如果制成兵器,以我的內力將寒氣逼出,可以將方圓五十米內的人凍僵,不知道高權從哪里搞來這種好東西,既然讓我碰到,對不起,見面分一半,我大筆一揮,五百公斤變成了五百斤….
接下來我向營內請了一個月的假,當兵兩年,我從沒有請過假,再加上我人緣非常好,所以沒有費什么事就批了下來。一年前我在夫子家的后院內蓋了一座打鐵爐,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我又讓梁興也請了假,因為煉化玄鐵,必須要很高的溫度,普通人根本無法忍受,更何況在打造時,爐溫要保持恆溫,這就需要有內力深厚之人來加持,而我因為需要打造,所以這加持的事情就要由梁老大來做,雖然他的內力沒有我深厚,但由于三年來修習噬天訣,他也達到了太初境,內力較之常人深厚許多,而且在加持的過程中,本身也是一種修行,需要以內力保持火爐的溫度,這會使內力損失頗為嚴重,但卻是一種難得的修煉。更何況他練的也是修羅斬,我還要為他打造兵器,算算,還是他沾光!
整整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我終于打造完了兵刃,在這個月里,我和梁興廢寢忘食的打造屬于我們自己的兵刃,我不能完全依照曾祖留給我的圖樣來做,因為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我不能任何人知道我和許家的關系……更何況我現在的修羅斬已經不同與家傳的修羅斬,所以我只能按照曾祖的理論來創造我的兵刃….
槍名噬天,(梁興的槍與我的一樣,只是名叫飛翼)長二百五十公分,重一百斤,槍刃長一米,槍頭二十公分,槍頭底部兩邊多出兩把長八十公分象翅膀一樣的燕翅薄刃,燕翅中空,可以用來鎖住敵人的兵器,槍頭上還有一孔,在向前刺擊時,燕翅可以加快速度,槍頭的孔在內力的催動下,可發出怪嘯擾人心神,即可刺擊,有可劈斬;槍刃下有一圓形小護盾,用以保護持槍人的手臂,槍柄長一百五十公分,鵝蛋粗細;刀為雙刀,名誅神,(梁興的是單手巨劍,,重八十斤,名曰裂空),單個二十五斤,長一米,刃長八十公分,柄長二十公分,雙刀柄部可連接;另外我還打造了50把旋天鍘,每把一斤,新月形……
累了一個月,我和梁興決定去街上走走,吃頓好的,補補身體,順便慶祝一下我們的神兵誕生。我們來到開元酒樓,這座酒樓位于開元城主道旁邊,飯菜還不錯,價錢嗎,也不貴,我時常請我們營中的人來吃飯,所以和這里老板很熟,我們找了一張挨著臨街窗口的桌子坐下,要了我們平日最喜歡的飯菜,甩開腮幫子一頓海吃,爽!一個月都沒這么爽過了!飯后,我們坐在桌旁閒聊,突然聽到窗外一陣騷亂,探頭向外一看,原來在酒樓對面幾個家將模樣的人揪扯著一個姑娘,旁邊有一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年輕人趾高氣揚的吆喝著,奇怪,開元城的治安很好,在這里兩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強搶民女的事情,诶?這么半天了,怎么沒有巡邏隊來?如果在平日,我和梁興絕對不會插手這件事情,畢竟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誰又有能力將這個世界上不平之事管的通通透透?可是今天不行,因為我們都喝了酒,在酒精的刺激下往日里的理智蕩然無存。他***,平時也沒有什么狀況讓我們搞一搞英雄救美,今天說什么也要露一露臉!我和梁興對視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同時大喝:“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簡直就是目無王法!”我們很威武的從樓上縱身跳下,沖到那群人面前,沒等那些人開口,梁興已經撲向他們,以梁興的身手,即使不用武功內力,單是他的神力,就足以放翻那幫家伙,于是我看到的是一頭猛虎在一群綿羊中大發淫威……
大哥既然動手了,我這做兄弟的怎能袖手旁觀?二話不說我一步竄到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年輕人的馬前,一把把他揪下來上去先給他添了兩個熊貓眼。
“你,你竟敢打我,我爹是欽差大臣,德親王,我要讓我爹抄你全家……”那青年手指著我,高聲的叫嚷道,但是雖然他的聲音高亢,卻無法掩飾他心中的怯意。
“欽你個老母,還威脅我!”這家伙如果向我求饒,讓我過過大俠的瘾,我也就饒過他了,他敢威脅我,我飛起一腳將他踢飛,他落在兩米外的地方,半天一動不動。
這時梁興神清氣爽的過來,“怎么樣?兄弟!”“他老母的,他還敢威脅我,說什么東東欽差大臣,什么親王..”等等,他說他是親王的兒子,我的酒一下醒了,“死人了!”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所有的人立刻驚慌起來。
那個家伙真衰,落下來的時候,腦袋正好砸在路邊的石頭上,死了,這回我可真的傻了……
“兩位英雄,你們還不趕快走!”一個好心的路人提醒我。
“多謝這位老兄……”梁興忙還禮答謝。
謝你個老母!還不趕快跑…我拉起梁興就走,也不顧驚駭世俗了,使用輕身術,眨眼就消失了……
必須馬上找到夫子,請他定奪!我心想。“讓你個王八蛋做好人,一做好人就倒霉!”我一邊跑,一邊暗罵自己。
耽誤之急就是先要找到夫子,請他拿個主意。我們在城守府找到邵夫子,我二話不說拉起他就走,回到家中我把發生的事告訴了夫子,夫子一聽,眉頭皺成了個川字,他來回在屋中踱步,大約一盞茶的工夫,夫子抬起頭,“阿興,趁現在還沒事發,你立刻去馬場,牽三匹馬,在城北外的樹林等我們。”梁興這時的酒也醒了,拿起兵刃就走,“大哥,也戴上我的噬天。”我將我的槍遞給梁興,梁興接過來扭頭就走。“阿陽”我扭過頭看著夫子,“飛天我們是呆不下去了,收拾一下,我們去明月。”頓了一下,夫子又說:“阿陽,看到了吧,這就是沖動的代價,做大事,要時刻牢記,冷靜二字。”我撲通一聲跪下:“對不起,夫子!”“好了,快收拾一下,我們走!”
我拿好誅神,帶好旋天鍘,夫子准備了一些水和干糧和一些金幣還有換洗的衣服,扎成包裹背在身上。我們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外面一片嘲雜,透過門縫,我看見門外很多士兵,點著火把,從著裝上看,是城守的近衛軍,黑壓壓一片,看不清有多少人,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怎么辦?夫子。”夫子臉上一片平靜,他撫摩著我的頭,“該來得終究要來,這也許是你的宿命!既然事到臨頭,阿陽,不必再隱藏什么了,去展現你的力量吧!”
我明白了,十八年的苦修,就在今天。我將夫子綁在我身上,既然這是我的宿命,就讓我來坦然面對吧!既然你們要殺戮,我就給你們殺戮;既然你們要血腥,我就給你們血腥!今天,我遇佛殺佛,遇神殺神….
我扭頭對夫子說:“抱緊我!夫子,讓我們殺出一條血路!”夫子摟著我,臉上沒有絲毫的怯意,眼中充滿了對我的關愛和信任……
我雙手拿定誅神,將旋天鍘置于胸前,抬頭深深吸了一口氣,賊老天,來吧!我准備好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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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18:38:39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六章 噬天一擊
許多年后,有人問我在我一生中那一戰印象最深,我想了一下,告訴他在我一生中大小上千戰,但印象最深的莫過于我的初戰:開元城血戰,那或許不是我面臨過最危險的一戰,但是在那一次,我失去了我一生中第二個最為至親的人……
門被跺開了,在燈火之下,在一群親兵的簇擁下一個偏將模樣的人走進了院內,我不認識他,在開元的將領我大半見過。這時,夫子在我背后輕輕的提醒,原來這個人是德親王府中的家將。我暗中提勁,我可以感覺到掌心的潮濕,這畢竟是我的初戰,雖然我對自己多年的修煉很有信心,但是在那一刻我還是有些緊張。
“果然在這里,許正陽,你好大的膽子!殺了德親王的兒子,竟然還敢留在這里,放下你的刀隨我向親王請罪,或許還可留個全屍,如若不然,必將你碎屍萬段!”
夫子也許感受到了我的緊張,他爬在我背上,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阿陽,別緊張,冷靜,記得嗎?別忘了你是戰神的后代,就把今天的場面當成你平日里的修煉……”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元的夜真冷啊!刹那時,我的心進入了空靈的境界,身外的吵雜聲瞬間無影無蹤,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方圓二十丈內的一草一木,除了眼前的這一百多個人外面沒有伏兵,我的心在里冷笑,如果高權他們現在將近衛營的人都派出來,或許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而當我沖出眼前的這些人的包圍,即使他們將整個近衛營的人再派出,我也不會感到恐慌了,高權,你們太小瞧我了!這將是你們犯下的最失敗的錯誤!
“好,你們過來吧。”我的話語中不帶任何的感情,好象我是一個置身于事外的人。
那偏將一揮手,兩個近衛營的侍衛向我走來,在他們的印象中,我只是一個空有神力的蠻夫。當他們就要走到我的身邊,我突然啟動,雙刀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我的身體好象突然消失了,單我再次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時,我已經是在那兩個侍衛的身后,雙刀戟指那個偏將,“下一個就是你,”我的話音才落,“砰”“砰”兩聲,兩個侍衛的身體象兩具沒有生命的木頭栽倒在地上,兩人的脖頸噴出血霧….四周突然一片沉寂!殺一個是殺,殺一萬個也是殺,我心一橫,閃身沖向人群,在他們還沒有清醒過來時,我已經來到那偏將的身前。在燈火下,他看到我那張帶著詭異笑容的黑臉在他耳邊輕輕的說:“謝謝你!為我的誅神帶來了第一批祭品…”他只覺得腰間一疼,然后看到他的身體自腰以下的部分離自己越來越遠…他已經被我削成兩段….
當我沖出門口,這時侍衛們才清醒過來,他們叫喊著揮動著兵器向我撲來,這里除了我背后的夫子,沒有我的朋友,我沒有什么顧及,揮動誅神殺將起來,我只聽到一聲聲的慘叫,看到一個個身體倒下,在我內力的催動之下,刀中的陰寒被逼出刀外,只要接近到我身邊的人,都被我刀中的寒氣凍得發抖,哪里還有什么能力來還擊,這完全沒有什么樂趣,只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我所要做的只是揮刀斬殺,就象一個屠夫,冷血的屠夫……
不知是誰先開始逃跑,近衛軍很快潰敗了,我背著夫子迅速想城北跑去,對我們來說,時間是最寶貴的,我們必須趕在北門關閉之前沖出城去。一路上我們沒有遇到什么阻隘,很快的我們來到城北,還好,城門還沒關閉,沖出去!我沒有猶豫,還有十米就要到城門了勝利就在眼前,我心中一陣狂喜……
突然眼前一亮,在城門處閃出一彪軍馬擋住了我們的去路,而身后,不知何時湧出了很多的人馬,燈籠火把,亮籽油松將城門口照的一片通亮,“城守近衛軍先鋒營!”我倒吸一口涼氣,眼前的先鋒營是開元所駐最膘焊的部隊,平日里只是駐扎在城外,未想到高權把他們給派出來。在燈火之下,我看到為首兩人,其中一人正是高權,另一人我不認識。
“邵先生,我平日里對你不薄,我知道今日之事與你無關,今日所為只為許正陽,梁興二人,望邵先生三思,馬上離開,切末一錯在錯!”說完,高權又對我說:“阿陽,好本事,我只知你與梁興天生神力,未曾想你的功夫也這么出色,我勸你趕快放下兵器受綁,念你一身好本領,我自會向德親王求情,饒你不死,為國效力!”
“高元帥,邵康節非常感謝你自奴隸營中將我救出,而且自我來到開元后,元帥對我敬如上賓,我不勝感激。然而在十二年前,我被發配至奴隸營,在剛開始時每日遭人毒打,任人侮辱,嘗盡世間辛酸,看盡人間冷暖,那時我真是心灰意冷,每日如行屍走肉一般,是阿陽將我救下,給我包扎,還找來食物,他讓我感到這世間還是美麗的,我之所以能在奴隸營活到今天,全賴阿陽照顧,從那時起,我就發誓我將以此生為報,不背不棄……”我剛要開口,夫子在我背上輕輕的拍了拍,示意我不要講話,他緩緩的開口道:“我邵康節沒有子嗣,阿陽就象我的兒子一樣,我決不會棄我的兒子于不顧!高元帥你對邵某之恩,邵某只有來生再報了!”聽完夫子的話,我心中湧現一道暖流,沒有了童大叔,我還有夫子,上天代我何其不薄,為了夫子,我今天誓將殺出一條血路……
“不要再和這兩個賤奴講了,高元帥,趕快將這兩個賤奴抓住,我要將他們千刀萬剮,以洩我殺子之恨….!”高權身邊的那人有些不耐煩了,他就是德親王。
我不想再講什么廢話了,閃身向城門沖去,高權歎了一口氣,無奈的一揮手,先鋒營迅速將我包圍,我揮動雙刀,運氣護住全身,霎時間開元城門血肉橫飛,我一催真氣,誅神的刀頭刹時長出兩道五十公分長,宛若有形的刀芒,所到之處,數十人肢體橫飛,沒有人可以抵擋……
“刀氣!”在我運氣將刀芒逼出時,在旁觀看的高權失聲叫了出來,要知道,沒有一甲子的功力,是不可能使出刀芒的,不要說在飛天,就是在整個炎黃大陸上,能用刀芒的不過寥寥數十人,而能將刀芒逼出五十公分,恐怕只有在天榜中的幾人而已。就在這時,我已經感到有些不耐,短短的十米,我卻沖殺了半天還沒殺到,先鋒營不愧是火焰軍團的精銳,簡直是悍不畏死,一個人倒下,又有幾個人補上,這樣下去,何時才能沖出!我雙刀一並,以身體為中心,迅速旋轉,“七漩同斬”這是我在打造誅神時為配合它而創造的招式。
霎時間在我的四周形成了一個直徑為十米的旋渦,在旋渦之中的人和物瞬間支離破碎,旋渦所過之處,留下的只是殘肢斷體我周圍的人迅速散開,那是一個死亡的旋渦….就在我到達城門之時,我身后凌空飛來一人,手持大刀,狠狠的向我劈來,無奈何我只好轉身揮刀迎上,一聲巨響之后,大刀被我渾厚的內力震碎,那人一聲慘叫,口吐鮮血,身體向后飛去……
高權!正是因為高權這一擊,原本散開的士兵又迅速將我包圍,我又一次陷入苦戰….
我一次又一次使用“七漩同斬”在我的身邊已經堆滿了殘缺不全的屍體,但先鋒營的士兵還是象螞蟻一樣向我湧來。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字:殺!
此刻的我就象一個從地獄而來的嗜血的修羅,揮舞著誅神不斷的吞噬著生命……漸漸的我身邊的士兵眼中出現了恐懼,就在此刻,從城門口士兵的身后突然一陣騷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阿陽,夫子,別害怕,我來了!”原本已經沒有士氣的士兵象波浪一樣向兩邊閃開,從城門外殺進一人三騎,當先那人,一頭火紅赤發,掌中一把奇形大槍,跨下一匹棗紅馬,只見他掄起奇形大槍,上下翻飛,如殺神一般,大槍過處,兩旁的人如割稻草……
梁興,我的老哥,你終于來了!一眨眼的工夫,梁興已經殺到面前,我二話不說,抓住梁興身后的馬匹缰繩,翻身上馬,將誅神放在兩側,抓起馬鞍橋上的噬天,然后扭頭看看爬在我身后的夫子。
夫子這時的臉色已經煞白,畢竟是一個文士,恐怕夫子一生都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梁興一邊阻敵,一邊問我:“夫子,阿陽,你們沒事吧!”
我破口大罵:“你個混蛋王八蛋,現在才來,回頭再找你算帳!”說完我一提缰繩,一擺大槍,大喊一聲:“閃!”我當前,梁興斷后,向城外沖去….先鋒營的士兵原本就已經被我殺寒了心,無心在戰,現在又殺出梁興這么一個殺神,更是士氣低落,所以沒費什么事,我們就殺出重圍,來到城外。這時突然聽到一個公鴨嗓子喊到:“放箭,放箭!”我扭頭一看,城牆上突然出現一隊弓箭手,一聲梆子響,箭矢如雨點般向我們襲來,我和梁興連忙舞動兵器,撥打雕翎,同時催動戰馬迅速向遠處逸去……
身后留下了暴跳如雷的德親王,奄奄一息的高權和一片遍地屍體的狼羁……
“夫子,我們沖出來了!”已經將開元城遠遠拋在身后,我高興的說。夫子沒有回應,“夫子,夫子!”我感覺不對,連忙勒住缰繩,叫住梁興,翻身下馬,解開繃帶,轉身扶住夫子,夫子臉色蒼白,一臉痛苦狀,嘴唇沒有一點血色,我連忙抱住夫子,夫子身后好象有什么物件,我一看,不僅大驚失色,在夫子的后心上,插著一支雕翎箭,血已經濕透了夫子的后襟。“夫子!夫子!”我大喊。緩緩的夫子睜開眼,他張了張嘴,想向我說什么,但還是沒有說出口。臉上一片平靜,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頭,眼中依舊是帶著關愛,還有一絲憂慮,好象在問我有沒有受傷……
“夫子,我沒事!”我在夫子的耳邊輕輕的說。夫子放心了,他的眼中充滿了慈愛,就象一個父親看著自己的孩子,“阿,阿陽,以,以后你,你,你自己保重了!去明月東京,找,找…..”夫子的話沒有說完,頭一歪,在我頭上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夫子!!!”我喊到,夫子沒有回應,夫子永遠也不會再給我回應了……
在那一刻,夫子和我十二年來的點點滴滴瞬間湧上我的心頭。如果說童大叔是我的嚴師,那夫子就是我的慈父,十二年來,夫子用他的愛默默的伴隨著我的成長,在草屋內給我講解《尚書》和天下的大事,在夜空中和我吟詩唱和,在我高興的時候陪我一起高興,在我悲傷是他默默撫慰我的心靈,我沒有父親,可是十二年來,夫子和童大叔一樣,就象是我的父親,給我愛,給我關懷,可現在童大叔走了,夫子也離我而去,我感到一種撕心裂腑的疼痛,眼淚象開閘的洪水一樣無聲無息的流淌下來,我懷抱著夫子,在那一刻,天地之間充滿了我的悲哀,在這世間我再無親人,我再生無可戀……
漸漸的我的眼淚流干了,流出來的,是血……
遠方傳來陣陣戰馬的嘶叫,追兵離我們越來越近,我感覺有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我抬起頭,是梁興,他的臉上也布滿淚痕……
“阿陽,你想怎么做?不論怎樣,我都會支持你!”
“我要他們為夫子賠葬!”我遙指遠方越來越近的追兵,冷冷的說道,此刻我心中充滿了一股難以形容的殺意,而且這種殺意還在不斷的膨脹中,“之后,我們從三川口入山,越過十萬大山進入明月。”
“那我們還等什么!”梁興的話語中也不帶半點的感情,他緩緩的說道。
我抱起夫子,再一次將他綁在我的背上,將他的兩手系在我的頸前,翻身上馬,提起噬天,扭頭看看夫子靠在我肩頭的臉,夫子的臉上一片安詳,就好象睡著了。
我又看看梁興,恰巧他也在看我,什么也沒說,他伸出右手,我也將右手迎上,兩只手堅定的握在一起,我胸中燃起了熊熊的復仇之火。三人兩騎靜靜的立于空曠的草原,靜靜的,一種可以籠罩蒼穹的無窮殺意從我們的身上散發出來……
追兵漸漸的來到了我們面前,他們看到在他們面前,兩人持槍立于天地之間,渾身是血,殺氣騰騰,就象兩尊魔神……
他們呆住了“夫子,睜開眼睛看呀,這些人就是你的祭品!”我輕輕的對伏在我身后的夫子說。
端起槍,催馬向敵軍殺去,此刻我心中充滿悲憤,世間再無留戀,所以我一往無前,在我刺出的那瞬間,我的心中一片空明,我瞬間刺出四百余槍,所有的目標對准我前方的追兵,第一槍之力未消,第二槍之力又到,連綿不絕,最后所有的力量融于一槍,夾雜著我雄渾的內力,鋪天蓋地的湧來,天地刹時為之變色,天地之間充斥著我的悲憤,這一擊,似乎要將天地吞噬,噬天似乎在此時也感受到了我心中的悲憤,發出刺耳的怪嘯,離我最近的五百余騎突然間象踩上了炸藥,連人帶馬,支離破碎,揚起漫天的血霧……
修羅三絕式第二式:噬天一擊!
我從胸前的兜囊里拿出五把“旋天鍘,揮手扔出,天空中出現了五只明亮的彎月,飛向人群中……
在追兵還沒有從我第一擊巨大的威力中清醒過來,我和梁興已經沖進人群,噬天和飛翼在歡快的叫喊著,霎時間一片血肉橫飛的景象,五只旋天鍘在我內力的控制下,就象五只惡魔的眼睛,在人群中橫沖直撞,每一次碰撞,就會帶走一條生命……
“修羅!夜叉!”不知是誰喊了出來,但很快就被噬天和飛翼的怪嘯聲淹沒……
那一夜,開元的居民失眠了,他們聽到從大草原傳來陣陣怪嘯,他們稱為:惡魔的歌聲!
當第二批追兵趕來時,在他們的眼前,是一付人間地獄,到處是殘肢斷體,血流成河….據打掃戰場的人講,但是滿地都是殘缺不全的肢體,更多的是一團血肉,連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很多人當場就嘔吐了起來….講到這里,那人眼中充滿了恐懼…
經此一仗,嗜血修羅-許正陽,赤發夜叉-梁興的名字在炎黃大陸迅速流傳開來……
有人稱此役:升平慘案……
后世記載:炎黃歷1459年9月10日,聖皇許正陽與統帥梁興血戰升平大草原,二人共斬殺飛天帝國火焰軍團近衛軍先鋒營七百余人,輕騎營兩千人全軍覆沒,偏將二十五人,萬騎長十一人,千騎長十六人,萬夫長八人,千夫長十五人,重傷軍團統帥高權,高權在床榻之上整整的纏綿了兩年后,被調回京師!
但是在此役中,聖皇的恩師,有聖師之譽的邵康節遇難,享年52歲,聖師才華橫溢,胸羅萬千,但命中多難,始終懷才不遇……
他的死對聖皇的影響有多大,我們無法估計,有人曾經說過:如果聖師還在世的話,也許將會避免那一系列的血腥,如果說聖皇和魔帥是兩把利劍,而聖師無疑就是這兩把利劍的劍鞘!
在聖皇的一生中,始終如一保持著對為人師表者的尊敬!在他建立自己的王國后,將每年的9月10日定為敬師日……
對于邵康節,后世有詩贊曰:
身懷平蠻策,胸藏百萬兵。
只恨未逢時,辛苦做園丁。
又有詩曰:
兩袖攏天地,腹中有乾坤。
千年一人杰,聖師邵康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18:38:57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七章 烈火雄獅
自從兩個星期前,我和梁興在升平大草原上大開殺戒,之后我們就迅速離開了戰場,自三川口進入了十萬大山。入山后,我們改道向北行進,可是在走了一個星期后,我發現我們面臨著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我們迷路了…..十萬大山連綿不絕,道路錯綜復雜,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迷宮,而且山路崎岖不平,到處是雜草叢生,馬匹根本無法行走,不得已我們拋棄了坐騎,改為步行,梁興幾次勸我將夫子的屍體掩埋,可是我一是不忍,二是害怕山中的野獸侵犯,所以一直沒有掩埋。我們在山中漫無目的的行走了大約十天,一日我們行至一個山谷,梁興建議我們休息一下,于是我們在一條小溪旁停下,我守護著夫子的屍體,梁興去尋找食物。我將夫子的臉用溪水洗干淨,十多天了,屍體已經有一些腐爛,必須盡快找一個地方將夫子掩埋。我坐在溪旁,呆呆的想著心事…突然我聽到一聲吼叫,象是野獸的瀕臨死亡的吼叫,我急忙起身,將夫子的屍體藏好,然后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大約走了有兩公里,遠遠的我看見有兩獸在搏斗,走近觀瞧,是一只凶猛的雄獅在和一只山豹打斗,那山豹已經是遍體鱗傷,不時的發出絕望的叫聲,那雄獅則顯得游刃有余,移動之間隱含招數,似乎是有人調教過的,而在場邊,還立有一頭雄獅,個頭壯碩,高約一百四十公分,體形巨大,毛色火紅,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獅子,它看見我以后,仰天吼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催促場中的獅子盡快結束戰斗,瞬時群山回應,吼聲震天;果然另一頭獅子加快了速度,僅僅兩個回合,就將那山豹斃于嘴下。然后轉身來到那只獅子身旁,虎視耽耽的看著我,嘴里不時發出陣陣的低吼,我不由得暗中戒備,運轉噬天決,遙遙鎖住兩頭獅子的氣機……
怪事發生了,就在我運轉真氣,全神戒備之時,那兩頭獅子似乎突然對我放棄了敵意,仰天一聲大吼,聲音中充滿了喜悅,然后猛的撲到我的面前,匍匐在地,伸出舌頭舔著我的腳面……
對于這突來的變化,我不僅一愣。“你們是不是要和我交朋友?”說完,我自己不由得笑了出來,畜生那能聽懂我的話呢?我不由得暗罵自己笨。那曉得那獅子似乎聽懂了我的話,連連點頭。我收回氣勁,伸手撫摩著那獅子碩大的頭顱,它們似乎也非常享受我的撫摩,象兩只小貓一樣爬在我的面前……
“阿陽!”我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是梁興,他打完獵回來,卻發現我已經不見了,連夫子的屍體也不見了,當下不由得慌了,雖然他清楚我的身手,但是他一直害怕由于夫子的去世,我會想不開,于是就大叫了起來。
“我在這里!”我提氣回應梁興,只一眨眼的工夫,梁興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里,兩頭獅子似乎覺察到有人來到,連忙起身,警覺的看著來人。
“那是我的大哥,別擔心!”我撫摩著獅子的頭,安慰道。梁興來到我的面前,卻發現我和兩頭凶猛的獅子在一起,不由得一陣緊張,連忙刹住身形,提氣戒備,“別緊張,大哥這是我新交的兩個朋友,”我笑著和梁興說,“去,和我大哥打個招呼!”我對身邊的獅子說。那兩頭獅子慢悠悠的來到梁興身旁,圍著他轉了兩圈,再一次興奮的吼叫了一聲,而后溫順的伏在他的身邊,我心中不由一陣驚奇…
趁著梁興和那兩頭獅子玩耍,我將夫子的屍體接了過來,我對那頭體形較大的獅子說:“我們今晚還沒有住的地方,你能不能借你的家讓我們住一下?”它連連點頭,然后沖另外一頭獅子吼了一聲,掉頭徑自走了,我急忙和梁興打了個招呼,跟著獅子走去……
也不記得拐了幾個彎,我們來到一個山洞面前,兩頭獅子向洞里吼了一聲,然后示意我們進去,我心里很奇怪,洞中一片漆黑,一股陰寒的風迎面吹來,遠遠的看見有一點光亮,順著那點光亮,我和梁興向前走去。在山洞的盡頭,是一片空曠的場地,洞頂掛著一個雞蛋大的夜明珠,閃爍著柔和的光芒,正中央是一個石床,床上盤坐著一個清瘦的老人,看情形已經死去多時,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但不知什么原因,屍體保存的完好如初,身前擺放著一個木盒,可能是留給來人的。我急忙走過去,打開木盒,只見木盒最上方,擺著一封信,信下面是兩本小冊子和一份地圖,我打開信,就著柔和的光線讀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是誰,是怎么通過護洞的烈火獅進來的,但你能來到這里,就說明你我有緣,既然如此,就請收下我的禮物。
我叫方浩天,師從安西亢龍山金龍洞少陵真人,因為亢龍山的蛇蟲很多,所以很多人叫我蛇魔道人。我師門講究清淨無為,與世無爭,故我一生甚少與人交手。只是有一次,我在云游途中,無意發現一處道觀藏污納垢,我一氣之下屠殺了整個道觀的人,那曾想這道觀的后台是昆侖山清虛觀,于是他們動用整個昆侖派的人馬找我復仇,甚至找來當時排名在天榜之中的昆侖三道,我在多次忍讓之后,終于忍無可忍,一怒之下我殺上昆侖,挑戰整個昆侖派,並將昆侖三道重傷,而后飄然離去!于是江湖中人只知道我喜怒無常,殘忍好殺,卻不知這個中許多的原由……
我一生孤獨,沒有什么好友,唯一生平摯友就是飛天皇朝的許鵬,只是許鵬為人過于耿直,不知隱起鋒芒,對朋友過于相信,不懂得去防范他人。在他曾孫滿月之時,我曾將我的師門至寶清虛心經送與其曾孫,言明在其十歲時收其為徒,之后我就云游四海。沒想到一年后我卻聽到他滿門被抄斬,于是我是心灰意冷,產生遁世之念。
五年前,我與人拼斗,那是我一生中最為險惡的一次拼斗,我與那人論戰三天,最終雙方平手告終。和那人分手后,我來到至此,見此處偏僻,不由得產生隱居之念,我無意中覓得此地,發現此洞乃集天地之陰寒,對我的修煉極有幫助,于是就在此地定居,同時我還收養了兩頭烈火獅,此獅生性暴烈,力大無窮,能生裂虎豹,一旦降伏,將終其一生效忠主人,我以真氣改造二獅身體,使其成為鋼筋鐵骨,普通刀槍難傷它半分,並教授其搏擊之術,其樂自是無窮……
三月前,我靜坐之時,突然感知我大限將至,我沒有徒弟,只有兩個小師弟,當我離開亢龍山時,年紀尚小,未能盡得真傳,為使師門絕學不能自我失傳,故將我畢生絕學清虛心經和七旋斬收錄成冊,望有緣人得后能送還亢龍山,交給我的師弟,方某銘謝不已!
炎黃歷1455年正月”
原來他就是蛇魔道人,我從沒有見過面的師傅。我突然明白那兩頭烈火獅為什么對我們這么和善,原來是由于我和梁興都修習過清虛心經的原由,它們感受到了和師傅同樣的氣機,所以認我們為主。我打開那兩冊,清虛心經我早已修習過,沒什么希奇,倒是那七旋斬,如果用于誅神,真是天做之和。而且那份地圖清楚的標明了我們現在的位置和如何走出大山的路徑。
當夜,我和梁興將夫子和師傅的屍骨埋好,這里十分陰寒,可以將屍體保存的很好,而且普通的動物根本無法抵擋這里的寒氣,屍首埋在這里會很安全。把一切處理好,已是深夜了,我和梁興再一次來到洞口,發現那兩頭烈火獅仍然靜靜的爬在洞口,聽到我們的腳步聲,它們立刻站立了起來,警覺的盯著洞內,看到是我們,他們歡快的跑過來……
我心里真是愛煞了著兩頭神獸。
第二天,我和梁興商量,決定留在這里休整幾日,將七旋斬練好,然后再健前往明月。我仔細研究過七旋斬,發現它與我修煉的修羅斬很相似,所以並不是太難。于是我們就在這里住了下來,每天我除了和梁興一起學習七旋斬外,剩下的時間,我就以調教烈火獅為樂,我要將他們訓練成一流的坐騎,騎著它掙霸天下…我給它們起了個名字,大的那頭叫烈焰,小的叫飛紅;每天我都要跑到內洞,坐在夫子和師傅的墳前,和他們聊聊天,說說心里話……
當然我還將我的身世告訴了梁興,聽完之后,他沒有什么反應,因為在他心里,不管我是誰,我就是許正陽,他的兄弟,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轉眼間,一個月很快過去了,我們已經將七旋斬練熟。離開的時刻到了!
深夜中,我獨坐在洞口,身邊兩頭烈火獅匍匐在我的身邊,抬頭看著皎潔的明月,還有陣陣的山風吹來,我下意識的將身上的衣服緊了緊。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著夫子去前的話語:去明月東京,找……
找誰呢?夫子沒有將話說完,而且夫子曾經告訴過我,曾祖的死並不是那么簡單,他說當我力量成熟的時候,會告訴我。但是現在……
我心中一陣迷茫,今后的道路應該何去何從?我沒有半點的主意。不過東京是一定要去的,可是茫茫東京,我一個人都不認識,找一個連名字、長相都不知道的人,是不是有些大海撈針?我抬頭看著天空的明月,一時間千頭萬緒,卻不知道從哪里找到缺口。
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我沒有回頭,我知道那是梁興。
“大哥,還沒有睡?”
“睡不著,出來走走!”梁興來到我的身邊坐下,輕輕的回答。沉默了一會,他開口道:“阿陽,你在想什么?”
“夫子去前曾讓我們去東京,但是卻沒有告訴我們找誰!我現在一頭霧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沉默了好一會,梁興緩緩的開口:“阿陽,我想我們還不能立刻去東京!”
“為什么?”我吃了一驚,扭頭看著梁興。
“如今我們剛在開元闖下大禍,飛天一定震怒無比,發出通緝。明月是飛天的臣屬國,也一定會接到通知,即使他們不想,也會遵從飛天的命令!所以此刻明月也一定是對我們大加通緝,我們貿然去了東京,一定會有麻煩!所以,我建議我們還是先避一下風頭,找到一個落腳點,再做長久打算!”
我笑了,看著梁興,心中好生高興。梁興看似魯直,卻生有一顆水晶般的玲珑心,這個事情我都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他想到了。“大哥,你說的有理!不如我們就在東京附近找到一個安身之處,打聽情況,再做打算?”我說道。
梁興點了點頭,我笑道:“沒有想到大哥心思如此的缜密,呵呵,看來以后我要多多向大哥請教了!”
梁興的臉刷的紅了,他用力的捶了我一拳,“好了,早些睡吧!我們明天起程!”
我點點頭,起身和梁興走進山洞……
今天我起了一個大早,拿著我的兵器和行李來到洞口,兩頭巨大的雄獅蹲坐在洞前,象兩尊門神……
清晨的太陽剛剛升起,溫暖的陽光照在洞前,我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中,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花香,啊!真是讓人心曠神怡,我閃身跨上烈焰,扭頭對剛剛走出洞的梁興說:“准備好了嗎?”梁興跨上飛紅,“早就准備好了!”“那好,我們出發吧!憋了一個月,讓我們去將這個大陸攪的天翻地覆….”我仰天長嘯,梁興也跟著發出長嘯,烈焰和飛紅也發出了它們即將震驚大陸的吼聲…..
炎黃大陸,我來了,你就等著迎接我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18:39:17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八章 落草為寇
依靠著師傅提供給我們的地圖和烈火獅閃電一般的速度,我們只用了兩天,就走出了那迷宮一樣的十萬大山,進入了明月帝國的領地。
自炎黃歷1396年明月戰敗,巨額的賠償和每年龐大的歲貢,令明月苦不堪言,十億金幣的歲貢,已經占去明月帝國全年財政的三分之一,而且由于飛天皇朝不斷的用兵,每年都要從明月抽調出無數的男丁,從而造成了明月目前的人丁稀少,再加上近年來天災**,更是令無數百姓家破人忘,妻離子散,很多地方不得不易子而食。于是膽小的人離鄉背井,膽大的人則占山為王,朝廷對此情況非常了解,但由于實在拿不出什么辦法,不得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也有一些有識之士力圖改變此狀,但是各大臣,王公貴族將更多的精力是放在權利的爭奪上,那里在意老百姓的死活……
我們漫無目的走著,一路上我們看到大片的土地荒蕪,盜賊叢生,到處都是販賣妻女的景象,他們所求的無非是一頓飽飯,讓自己的老婆孩子能活下來……
看著眼前的一幅幅慘狀,我和梁興都無能為力,我們深深的感到自己力量的渺小!
一日,我們來到了明月的首府,東京境內。
東京三面環山,易守難攻,當年曾祖許鵬,也只能圍而不攻,將其圍攻三個月,也沒有拿下,此事一直被他引為生平憾事。我騎在烈焰上,一邊觀察地形,一邊向梁興講述當年我曾祖的事跡……
突然間,一聲斷喝把我的講話打斷“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一彪人馬突然從道路兩旁閃出,人數大約有兩百人左右。我定神一看,只見這群人都是手執利刃,似凶神惡煞一般擋在路間,為首一個大漢,虎背熊腰,面目凶狠,手中還拿著一把沉重的狼牙棒。他目露凶光,看著我和梁興,好象我們是獵物一般。
“小子,你們看來運氣不好,老老實實的將自己身上的值錢家伙留下,老子可能會留你們一條性命,如果有半個不字,老子就讓你們屍首全無!”他惡狠狠的說道。
這兩日我和梁興本來心緒就有些不佳,來到了明月多時,我們東躲西藏,不敢在那些城鎮出現,因為就像梁興所說,到處都是通緝我們的通緝令,飛天已經責令明月協助緝拿我和梁興。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還有烈焰和飛紅也不好在集市中出現,我們都是匆匆的路過,不敢在任何地方多做停留,每天的風餐露宿,讓我和梁興已經有些不耐。我斜眼看了一眼眼前的這群家伙,突然笑了!
“大哥,我們以后看來不用在漂泊了,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職業,呵呵!”我沒有理會眼前的那些盜匪,扭頭笑著對梁興說道。
梁興先是一愣,但是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是呀,我們既然已經被通緝,那么還有什么可顧忌的?強盜,不正是我們最好的一個選擇,即不用擔心食宿,也無需再東躲西藏,而且這里離東京很近,也有助于我們探聽消息!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很好,這樣很好!阿陽,還是你的腦子轉的快!哈哈哈!”
眼前的這些人顯然沒有聽出我們話中的含義,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象我和梁興這樣的人,面對他們臉上不但沒有露出恐懼之色,反而在那里談笑風生,為首的那個大漢被我們激怒了,他怒吼一聲:“混蛋,大爺在和你們說話,你們竟然敢如此的放肆,實在是氣煞大爺,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你們,你們就不知道大爺的手段!”說著,他手中的狼牙棒一揮,“弟兄們,給我把這兩個家伙拿下!”
身后的那些盜匪一齊呐喊,向我們撲來。我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大哥,這些家伙交給你來處理,我要和那個什么大爺好好的熱乎一下!”不知為何,從開元血戰之后,我心中總會有一種沖動,一種想要屠殺的沖動,一種對血腥的渴望,我雖然極力的壓制這種沖動,但是面對著這些家伙的刺激,我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殘忍的想法……
“好!這些家伙就交給我!”梁興爽朗的一笑,他一催胯下的飛紅,手中飛翼發出一聲刺耳的歷嘯,飛紅這時也隨著發出一聲攝人心魄的吼叫!
“獅子,是獅子!”原本一直都沒有注意到我們胯下的坐騎,此時他們才發現,我們胯下的坐騎原來是兩頭威武雄壯的雄獅!在炎黃大陸有史以來,還沒有人是以獅子為坐騎,而且看那兩頭雄獅的氣勢,他們似乎隱隱感到此次的對手絕不是一般的人物。
“住手!”那大漢連忙出聲阻止。
但是已經晚了,梁興催動胯下的飛紅殺入湧上來的盜匪,手中飛翼發出奪人心魄的鬼嘯,大槍在空中以一種用肉眼無法察覺的角度顫動,大槍帶起長約三尺的芒尾,勁氣彌漫,霎時間沖在最前面的那幾十個盜匪慘呼著,向后飛起,身體被鋒利的槍刃打出遍體的傷痕……
即使是面對著精銳的火焰軍團,梁興也沒有半點的恐懼,更何況是現在這些烏合之眾?他朗聲大笑,手中的飛翼似乎受到了他的鼓勵,更加歡快的歌唱著,槍芒暴漲,歷嘯聲更響,梁興大喝一聲:“全部給我倒下!”頓時,漫天槍影,將那百余人籠罩,大槍在梁興真氣的催動下,幾乎已經化成了一道淡淡殘影,若隱若現間卻帶著無邊的殺意……
一聲聲的慘叫響起,但見血肉橫飛,盜匪的身體在漫天的槍影中支離破碎,殘肢斷臂在空中飛舞,那景象好生的淒慘!我在一旁觀看著,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我放聲大笑,笑聲,歷嘯,慘叫!混合成一種詭異的氣氛……
那首領此時雙眼通紅,他看著梁興不斷的吞噬著自己手下的生命,他心中的怒火早已經勝過了恐懼,他一聲大吼,飛身向梁興撲去……
“朋友,不用著急!你的對手是我!”我的身形猶如輕煙般詭異的從烈焰身上飛落在他的面前,臉上帶著微笑,我看著那大漢。
“你去死吧!”大漢厲聲的喝道,手中的狼牙棒帶起雄渾的真氣向我砸來……
‘铛-!”我手中的誅神在空中交叉,向那狼牙棒迎去,兩種兵器相交,發出震耳的聲響。我眉頭微微的一皺,這個家伙不簡單,居然能夠和我五成真力斗個平手!不過這更加讓我感到欣喜,“好大漢!果然好力氣!接我這一招!”說著手中的誅神輕顫,左手刀圓潤流轉在我身前化成一個光盾,右手刀帶著無邊的氣勁狠狠的向那大漢砍去!
“铛-!”誅神和狼牙棒再次交匯,只是這次那大漢紅潤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喉頭鼓動兩下,硬是將一口逆血壓下,他看著我,眼中露出一絲恐懼。
“好,那么如果你能夠再擋我一招,今天的事情就算過去!”我朗聲大笑。兩腿虛盤,好似老僧坐禅般升起空中,似迦羅之神降自九霄,身體在空中急速的旋轉,手中誅神快速得彷佛是幻景一樣旋轉了六個圓弧,而他的屠靈刀在一陣暴響中幻閃成銀海無涯,自六個不同的角度里猛斬!大漢的臉上露出了絕望,象是恐怖的惡夢,那么的驚駭,那么的冷酷,他的面孔扭曲著,大喊一聲,使盡了生平之力,想要擺脫那無邊的銀網,像是在怒海巨浪里陷入了一個漩渦,一種詭異的力量拉扯著他,讓他無法抗拒的向那死亡的銀光中沉落!
七旋斬第二式:漩流斬!一連串刺耳的‘咯嚓’聲響起,成塊成片的金屬四散飛射,在那金屬碎片中,還夾雜著一團團,一塊塊的血肉,人的血!人的肉!
銀光消逝,那大漢已經不成人形的倒在地面,渾身的血肉被頃刻間剮去,只剩下了一個徒具人形的架子,我愣住了,我萬萬沒有想到這七旋斬竟然有這樣的威力,說實話,我本來並不想殺他,但是七旋斬一出,我的整個刀勢連綿不絕,一氣呵成,看著那大漢還在抽動的身體,我的心中生出一種憐憫……
“阿陽,怎么了?”這時梁興已經結束了屠殺,地面上倒著一百多具死屍,其余的盜匪都已經四散逃走,這些盜匪根本無法和梁興對抗,他來到了我的身邊,看著地面上的死屍,臉上也露出一絲不忍。
“沒有想到,這七旋斬會有如此的威力,原以為道家的功夫以仁為主,但是這七旋斬的威力絲毫不比我的修羅斬稍讓,我真的並不想殺他!”我低聲的說道。
梁興沉默了,好半天,他緩緩的說道:“阿陽,我們的運氣不好,生在亂世之中,這世界本來就是在不停的殺戮,即使今天你沒有殺他,但是總會有一天他被人殺死,什么仁與不仁,那只是掛在嘴邊的借口,武功招式本來就是殺人的,即使說的再好,也無法改變這根本的目的,也許死對他來說,是一個最好的宿命!”
我心中豁然開朗,是呀,既然古人創造出了招式,那么本來就是用來殺戮,他死本來就是他沒有能力生存在這個世界,我有什么好不安的?我哈哈一笑,“多謝大哥對我的指點,好了,我們現在就殺向那山寨!”說著,我縱身落在烈焰的背上,口中一聲呼哨,向盜匪逃逸的方向飛奔而去,梁興在我身后緊緊跟隨……
這是一座並不是很大的山寨,占地大約有二十畝左右,山寨的圍牆是用短木簡單的建成,看上去十分的簡陋和寒酸。寨門緊閉,門前站著一群人,手里拿著破槍爛棒,衣衫破爛,兩眼無神。為首一人,矮胖身材,一臉的落腮胡,滿臉忠厚像,手持一把九環刀,看樣子是個首領。雖然他們都面露一種凶像,但是卻無法掩飾心中的恐懼……
我和梁興停在他們的面前,看著這群人,他們的裝備和打扮完全和剛才那些盜匪不同,看上去更像是一群難民。我和梁興對視一眼,心中有些疑惑。
“你們想要怎樣?”那首領模樣的胖子對我們說道,雖然他努力的作出不怕的樣子,但是顫抖的聲音卻將他心中的恐懼曝露無疑。
“嘿嘿,我們想要怎樣?你們打劫我們,還要問我們怎樣?”我冷冷的說道。
“又不是我們打劫,都是那個嚴角嚴老大干的,你們已經殺了他,還要怎樣,這里只是一群孤苦的老弱病殘,那些盜匪已經跑了,如果你們想要出氣,就去找他們,但是想要進去,就從我們的身上過去!”胖子聲音依舊顫抖,但是說話間卻顯出一種剛烈之氣。
我微微一皺眉,沒有想到這小小的山寨竟然有如此的人物!同時他的話讓我更覺有些疑惑,“怎么,你們不是和那些盜匪一伙的?”
“這里只是一些從飛天逃來的苦哈哈,占山為王本是出于無奈,俺陳可卿本是一個江湖浪人,來到這里看這些苦哈哈可憐,就留了下來,想幫幫他們。雖然俺們在這里當強盜,但是俺們只是向一些過往行人討取一些生活必需用品,從來不傷害他們的性命。那嚴角是一個本是一個受明月通緝的大盜,幾個月前他帶著一群人來到這里,強行將這里占據,俺不是嚴角的對手,被他打敗,于是他們就在這里打家劫舍,殺人放火,搶得的東西他們都自己分了,關俺們什么事情!”胖子說的理直氣壯。
我不由得有些喪氣,沒有想到這山寨是這樣!看這些人的樣子,我知道陳可卿說的不假。我扭頭看了看梁興,他也正在看著我,等我拿主意。我看著那胖子,沉思了一下,雖然我已經失去了在這里安家的想法,但是心中卻有些不甘,“胖子,不是我為難你,我們平白被你們打劫,如果就這樣放過你們,實在是難平心中之氣,找那些盜匪也不現實,實在是讓我為難!”
“那你說咋辦?”胖子看我不肯放過他,有些慌了。
我跳下烈焰,“這樣吧,如果你能在我這個朋友手下走出五招,今天的事情就算沒有發生;如果你走不出,嘿嘿嘿……”我十分陰險的笑了笑。
梁興看我把他也給扯了進來,也十分配合跳下飛紅,拔出裂空……
“此話當真?”胖子猶豫了一下,他看著我說。
“當真!如果我說話不算數,我就不叫許正陽!”我擲地有聲的說。
“好!俺就和你比試,俺就不相信,俺堂堂五化太歲還撐不過你五招?”胖子說道,突然他好象想起了什么事情,“等等,你說你叫什么?”胖子突然問我,眼中流落出一種恐懼。
“許正陽!”我回答。
“那個一個月前在升平大草原搏殺飛天火焰軍團近衛軍兩千輕騎營的嗜血修羅-許正陽?”胖子的聲音有一些顫抖,他的身后一陣騷動。
“我叫許正陽沒錯,在升平草原殺了幾個輕騎兵也不錯,但是嗜血修羅是不是我,那我就不清楚了。”我有些迷惑,在十萬大山一個月,然后在明月東躲西藏,我實在不知道外面對我們的謠傳。
“你叫許正陽,那他是不是叫梁興?”胖子一指梁興問道。
“是!”我有一些不耐煩。
“到底還打不打!”梁興也有些不耐煩了,伸手將頭上的頭巾拿了下來,露出火紅的赤發。
“赤發夜叉!”有人驚叫,有人摔倒,再看那胖子,只見他一邊向后退,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一邊說:“不打,打死俺都不和你們打!”
我和梁興疑惑的對視了一眼,“你們干什么,跟見到鬼一樣?”沒有人回答我們,眼中只有恐懼……
“兄弟,怎么回事?”梁興問我。
我也困惑的搖搖頭,“我不知道呀,怎么一說我們的名字,他們好象見了鬼一樣!”我扭頭叫那個胖子:“嘿!胖子!”
“俺不和你打,說啥也不打!”那胖子堅定的重復著:“你要是想進山寨,那就進去吧,想你們這種大英雄,也不會為難這些苦哈哈!”
“好了,不打了,行了吧!”我氣得笑了出來,“這樣吧,胖子你帶我去你的寨子看看,看看我能幫上你什么。順便向你打聽點事。”
“真的不打了?好好,我帶你去!”胖子飛快的招呼起他的人,然后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帶著我們向他們的寨子走去……
……
“胖子,這就是你們的寨子?”我和梁興來到山寨,只看見幾座低矮的木屋和草棚,每個人都是面黃肌瘦的,這那里是什么山寨呀,簡直就是一個難民營,沒有什么忠義堂,也沒有什么替天行道的大旗,這是什么山寨!我不僅疑惑的問。
“嗯,俺都說了,俺們不是什么強盜,這些人只是一群苦哈哈,只是想要混口飯吃!”胖子一臉嚴肅的說道。
“沒有想到你們既然生活的如此艱苦!诶?那個房子里是什么?”我的目光突然停留在山寨中的唯一一座像樣的建築上,那是一個木質的房子,此刻幾乎所有的居民都將那房間團團圍住,神色警惕的看著我們。
“哦,那個里面供放著他們的祖先牌位,是他們的精神寄托,任何人都不能對那些牌位有不敬,不然他們會拼命的。以前嚴角想霸占這個房子,這些人幾乎瘋狂了,連嚴角最后也不敢再打這房間的主意!”
“哦?”我聽了陳可卿的話,心中不由得對這房間產生了一種好奇,同時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沖動,扭頭對陳可卿說:“能不能讓我們去參拜一下那些人?”
陳可卿疑惑的看了看我,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那你等一下,俺和他們說說!說實話,俺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從來沒有進去過!”說著他向那些人走去。
“阿陽,你想干什么?”梁興此刻悄悄的問道。
我搖搖頭,“大哥,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心中有一種感覺,我們和這些人有聯系,那房間和我們有關!”我看著那被眾人把守的嚴密的房子,輕聲的回答。
陳可卿此時跑了過來,他一頭的汗水,想來剛才費了不少的功夫,“俺和他們說好了,他們同意了!不過只允許你一個人進去!”
我點點頭,緩步的向那房子走去,人群讓出一個通道。我打開房門,走進房內,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呆住了……
房子里面空蕩蕩的,正中央的牆上掛著一展戰旗,那戰旗上繡著一只被熊熊火焰包圍著的鳳凰,浴火鳳凰!戰旗下,擺放著一排靈位,我走上前去,依次看去:浴火鳳凰軍團前鋒營都統龍公吟之位;浴火鳳凰軍團骁騎營千騎長趙公英之位……
浴火鳳凰軍團軍團長,開元王許公鵬之位!!!
我呆傻了,這些那里是難民,這些人都是當年浴火鳳凰軍團的后裔,我頓時渾身顫抖,心中有無限感慨,這是我自從知道自己身世以后,第一次遇到了浴火鳳凰軍團的人,這屋中一排排的靈位,都是當年軍團的將軍,好一群忠義的人!
我恭敬的跪下,向那些靈位磕了三個響頭。這一刻,我心中突然拿定了主意,我要留下,留在這里,和當年的浴火鳳凰一起重生!
我起身大步走出木屋,看著眼前的這群面黃肌瘦的人,心中突然感到無比的親切!“胖子,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我和大哥想要留下來,和你一齊努力,幫助這些人!”
不僅是眾人愣住,連梁興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改變了主意,他們都奇怪的看著我。
“去吧,去買些東西回來,這里需要有一個變化!”我從身上取出一些金幣交給陳可卿,“去讓人買些生活用品回來,今晚我們好好的討論!”然后我來到梁興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浴火鳳凰!”
梁興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點點頭。我扭身對眾人說道:“你們是飛天的罪人,我也是飛天的罪人,就讓我們一齊來向飛天討回公道吧!”
眾人先是一愣,但是隨后馬上發出歡呼……
趁著買東西的空,我詳細的詢問了胖子一些情況,對東京的情況大致有了一個了解,並從他口中得知了那次在我們離開升平草原發生的情況。原來在我們離開開元后,有人給我們起了外號:嗜血修羅和赤發魔王,並有好事者給我們編了一個順口溜:寧可閻羅十殿轉,不見嗜血修羅顏;寧在地獄遇無常,不遇赤發夜叉面。我和梁興的名字已經進入了風云榜的前十名,各國朝廷掙相打探我們的消息,我們可真是一戰成名….對了,那個胖子叫陳可卿,外號五花太歲,一個大男人,取個女人的名字,真是的…
一夜無事暫且不提,第二日,我給山寨中每個人詳細的分配了任務,而后我和梁興就正式擔任山大王,我們在山寨中找了五十個強壯的男子,教給他們一些武功,有單個行商路過時,讓五花太歲去對付就行了,碰見大隊的商隊,我和梁興就帶著那五十個人出動,其實做強盜挺容易的,憑著我和梁興的名氣,基本上都沒有費什么力氣,當然也有不服氣的,但待我露一手功夫后,他們就乖乖的交出賣路錢,而且我們從來不做的很過分,搶過來的錢基本上是在他們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細水常流的道理我們還是明白的…,漸漸的,商隊都知道我們是一群非常講理的強盜,只要交錢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也有幾個不長眼的向我挑戰,但經常是被我一拳打的吐血。四周的山賊也聞風投靠過來,漸漸的我的山寨變的越來越大,人數也越來越多,有三、四千人。我將他們分成了幾個部分,一百人為一小隊,五百人為一中隊,一千人為一大隊,選其聰明伶俐之人,由我和梁興親授武功,擔任小隊長,中隊長和大隊長。各司其職,在山寨四周修建圍柵,羊馬牆,馬面牆,在地上扎上拒馬槍。
整個山寨一片興旺的景象,在大家沉浸在一片歡樂之時我的眼光卻投在不遠的東京,夫子臨死前讓我們來東京,可是來東京找誰?干什么?他沒有來得及告訴我,我想與其大海里老針,不若我先發展自己的勢力……
我知道隨著山寨的壯大,我們遲早會引起朝廷的注意,臥榻這側豈容他人酣睡,朝廷遲早會派兵圍剿,到那時,才是我整個計劃的開始,我在等待著……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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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18:39:32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九章 西環初戰
對于我發生在炎黃歷1459年末到1460年末的這段經歷,后世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們認為在當時,依靠我和梁興兩人的名氣和實力,是可以直接進入東京去謀求好的前程,為什么會突然想起做強盜呢?不過他們不得不承認,也正是這一年的強盜生活,加快了我掙霸天下的進程……
讓我們還是回到當年,真實的展現當時的實際情況。炎黃歷1459年12月,我在東京城外東二百公里以外的西環山落草為寇,先聲明一下,我們不是強盜,我們只是收取適當的保護費,以保證商旅在西環一百五十公里的范圍內的安全,路過西環的商旅,只要交納一定的保護費,(單個行商交納100枚金幣,小型商隊交納1000枚金幣,中型商隊交納4000枚金幣,大型商隊交納8000枚金幣,如果不交納,我們就將其貨物搶劫一空)我們會給他我們的信物,只要在我們的勢力范圍內,他發生任何事故,我們都會替他們討回公道。曾有一伙草寇不信邪,在看到我的信物以后,仍下手搶劫,這是擺明了向我的權威挑戰,我一怒之下,單人獨獅,殺上那伙草寇的山寨,在短短的五分钟內,我留下了大約一百多具屍體和終身殘廢的三位寨主,帶著他們搶來的紅貨揚長而去,自那之后,附近的草寇嚇破了膽子,再也不敢對有我信物的商旅下手,漸漸的,他們沒有了收入,因為所有的商旅都會掛著我的信物,于是他們或是紛紛遷走,或者是投靠我,而我是來者不拒,凡是真心投靠我的,我都會待其如兄弟,但是對于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我則采用雷霆手段,一旦發現,我就用最殘忍的手法將其虐殺,我曾將一個內奸當著全山寨人的面,一刀一刀活活剮死,歷時整整四個時辰,那個內奸的慘叫在山寨大廳內回響了四個時辰,過后整個大廳內能夠站直的人寥寥可數,很多人當時就嚇昏了過去…我相信在那天晚上,整個山寨的人都失眠了,那些內奸一定整夜是在忐忑不安中度過…在以后我掙霸天下的過程中,我一直保留著這個手段,所以我的手下一直對我保持著極高的忠誠,他們知道,如果他們背叛,即使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也會讓他們后悔為什么要來到這個世界上…
在那天后,整個山寨的人都對我敬而遠之,在他們心目中,我就象地獄中的魔鬼,雖然在平時我非常的和藹可親,象一個天使,但一旦他們有任何的不軌行為,我就會翻臉無情,成為一個嗜血的修羅….我就是要讓他們有這樣的感覺,我是他們的首領,不是他們的兄弟姐妹,我不要和他們保持太近的距離,因為那會使我很不安,在我這十九年里,我只相信過三個人,童大叔,邵夫子還有我的兄弟梁興,我知道他們永遠都不會背叛我…..
炎黃歷1460年7月,我掃平了西環山方圓二百公里的草寇,也就是說我的勢力直抵明月的首府-東京的城門口,我知道朝廷已經開始注意我這股勢力,我和明月的對抗已經是不可避免的…...而這,不正是我所想要的嗎?此時我的山寨中已經有居民四萬余人,士兵一萬兩千余人。我在山寨兩側修建了兩座偏寨,原有的山寨居中,三座山寨互為犄角之勢,相互拱衛,三寨之間暗建地道互通,寨前鋪有鹿角木,建有羊馬牆(一種低矮的土牆,牆頭豎有倒刺,以阻擋和延緩騎兵的攻擊),寨門加厚,門后再加有干戈板。正寨分前,后兩寨,前寨是校場,后寨是民居。我還在投靠來的人中發現了幾個有真才實料的人:
葉海濤,葉海波,孿生兄弟,兩人力大無比,善使八十斤的板斧(和我以前一樣),天生飛毛腿,翻山越嶺如履平地,我將修羅斬中的六招傳授給二人,任命二人為沖鋒營都統,領兵兩千…
毛建剛,26歲,善用槍,家傳鐵血槍法,為人沉穩,不善言辭且悍不畏死。我教授六招修羅斬,任命為長槍營都統,領兵兩千..
多爾罕,拜神威人氏,因在家鄉殺了當地的土豪,逃至明月,善用一把破風刀,因聞聽我在西環落草,上山挑戰,卻被我三招擊敗,于是折服于我,我授其六招修羅斬,任命為神刀營都統,統兵一千….
王朝晖,原是西環一名草寇,善射,一次能射出六箭,任命為神弓營都統,領兵一千….
高山,(原是一名沒落貴族,后來被我騙到山上)能寫會算,任命為后寨總管,負責后勤和財務….
任陳可卿為先鋒營都統,領兵三千,居左寨,梁興為骁騎營都統(三個月前,我們劫到一個馬商,搶到良馬3000多匹),居右寨。
我親自挑選100人為我的親兵,傳授四招七旋斬…
我還在一個機會中結識了東京的一位大珠寶商趙良铎,並且和他游樂一個合作的協議,通過他我可以了解到東京的消息並購買糧食,兵器,條件是我免去他的商隊的保護費,雖然我有些心痛,但我認為在東京設立一個耳目是非常必要的……
從此我在西環山豎起大旗,旗上繡有標志:一個骷髅,下方是兩根枯骨,我自稱修羅王,每日在西環大肆練兵….
炎黃歷1460年10月,隨著我不斷的壯大,朝廷深感不安,招安還是掙剿一時爭論不休,最后皇帝高占下令,命令九門提督馬震領城衛軍一萬圍剿西環。消息傳到我的耳中,我正在大廳和大哥梁興喝茶,聽到這個消息,我不僅一陣冷笑,馬震,根據我的消息乃是大皇子高良一系,此次出征,以他最為支持,不過這個馬震還不是我的目標,我要引出更大的魚,不過既然來了條小魚,那我就先把你吃下,我不信,打了奴才,主子還不出來….我立刻招集各營都統來大廳開會。不一會兒,人就來齊了,他們知道我最討厭別人遲到。
我看看他們,說:“各位,近半年來,各營一直在加強訓練,諸位辛苦了!”我頓了頓,“不知各營訓練的如何呀?”廳上諸人立刻七嘴八舌,表示沒有問題。我抬起手,“安靜,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證明給我看。”廳中立刻安靜下來,“朝廷命東京九門提督馬震統兵一萬,來掃平我西環,誰敢領兵將馬震的頭拿來給我。”
我話音剛落,“首領,梁興請命!我願率本部一千人馬,將來敵殲滅,取馬震首級獻于首領!”(大哥在正式場合,從來只稱呼我為首領,我曾多次勸阻,但他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私下里我們可以打打鬧鬧,但在別人面前,必須這樣)
其余眾將也紛紛請命,我一陣大笑:“明月無人,派不出虎將,也不能派只豬過來,大哥不用急,若此等人物就讓你出馬,那不是我西環也無人了嗎!”眾人一陣大笑,我話鋒一轉,“葉海濤,葉海波都統聽令!”“末將在!”“我給你二人一千戰斧手,每人多攜帶四柄小斧,埋伏于二十里外打虎坡旁的藏兵澗,敵兵來時不許你出戰,待敵兵通過后,放火斷其后路,從后掩殺,先用飛斧斬殺之,而后困敵于打虎坡,若放跑一兵一卒,你二人提頭來見我!”“遵命!”
“毛建剛,我給你一千長槍兵,于打虎坡前迎敵,待敵人來時,且戰且退,待見到敵軍后方起火,立刻殺回,建剛,我要你將那豬頭提來見我,你可願意?”“末將領命!”
毛建剛,葉氏兄弟在其余各將充滿羨慕的目光的注視下,領命而去。
“好,其余個將領兵隨大哥與我于暗處觀陣,讓我們來看看,我西環三位虎將的風采,我預言明月將大敗!”
打虎坡,距西環山二十里,前往西環的必經之路,道路崎岖狹窄,兩旁雜草叢生,樹木參雜,山川相逼,乃是用火攻的絕佳之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18:39:52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章 打虎烽火
三日后,馬震領兵逼近西環,他立功心切,也不休息,直襲西環。馬震今年38歲,正在壯年,自四年前投靠大皇子高良后,平步青云,四年內連生三級,現任東京九門提督,可謂是春風得意,在他看來,我和梁興雖然聲名赫赫,但不足以為信,傳言多有誇大,且兩個武夫,根本不足為懼,其余賊眾,皆是跳梁小丑,不足為道。傳言西環有賊兵萬余,估計有些誇大,想來只是數千余人的老弱病殘,他認為皇上給他一萬是兵馬多余了,不過他還是從戶部領取了一萬人馬的軍饷,但只帶了七千兵將,這樣他一下子就得到了三千人的軍饷,從內心而言,他真心希望能夠多得到幾次這樣的機會…
馬震命令五千人馬為前隊攻擊西環,兩千人馬為后軍保護糧草,適當深秋,清風徐起,人馬行進之間,只見一片塵土飛揚,馬震勒馬問道“我軍已行至何處?”旁邊的偏將答到:“前面就是打虎坡,后面是藏兵澗,過打虎坡二十里就是賊眾的大寨。”“傳我命令,全速通過打虎坡,我希望今晚能在賊寇的大寨中休息!”馬震有些迫不及待。“大人親自出馬必是大獲全勝,賊寇必將望風而逃,大人立此大功,加官進爵指日可待啊!”旁邊的幾個偏將一陣狂拍,馬震不由得心情大好,在馬上仰天大笑…..
突然,在軍馬行進的前方,閃出一骠人馬,為首之人正是毛建剛,只見他身穿爛銀甲,一頭白發披肩,座下一匹白馬,手持亮銀槍,后面是一千長槍兵,陣容整齊。馬震一看,不由得大笑,“賊首也太狂妄了,竟妄想以區區千余人阻我軍步伐,命令全隊向前突進!”明月士兵一聲大喝,大步前進,毛建剛將槍一擺,一千長槍兵隨著明月士兵的推進緩緩向后退去,戰場上鴉雀無聲,只聽見士兵在行動時兵器互相碰撞的聲音….
在西環軍退至坡頂時,兩軍之間的距離只有500米左右,毛建剛突然回身領兵快速后撤,馬震一看,不由得又是大笑,“賊將無膽,尚未交鋒就潰逃,傳我命令,隊伍加快速度追擊賊兵。”說完一馬當先沖了上去…如果他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賊兵雖然后退,但隊形未散。由于馬震的命令,明月士兵一窩蜂的湧了上去,原來整齊的隊形,一下子亂了起來,七千士兵擁擠在打虎坡這一塊狹小的空間里,….突然,明月的后方燃起了大火,深秋季節,樹木枯黃,火勢迅速蔓延,整個打虎坡燃燒了起來,在火光中,后方出現一骠人馬,清一色手持雙斧,身背小斧,為首兩人更是手持兩把車**斧,正是葉氏兄弟,只聽二人一聲大喝,那一千斧頭兵紛紛將背后的小斧擲出,霎時間漫天斧影,明月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的措手不及,轉眼間后隊的兩千兵馬,死傷大半,很多士兵更是身中數斧,一時間陣形大亂,一陣斧雨過后,葉氏兄弟帶著一千戰斧手,如虎入羊群,撲進已經慌亂不堪的明月陣中,只見兩人手中雙斧上下翻飛,左沖右突,將本以混亂的陣形,殺的是七零八落,在后軍壓陣的偏將試圖上前阻攔,葉海波高高越起,雙斧力劈華山,將那偏將連人帶馬砍成兩半…主將已經喪命,士兵再無斗志,紛紛向前逃竄,前面正在追擊的士兵,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大火燒的驚慌失措,后方一亂,也跟著向前跑,這時,毛建剛已一馬當先領兵殺回,迅速殺到剛才跑在最前面的馬震面前,也不說話,掄槍就砸,本已是有些慌亂的馬震連忙舉刀相迎,兩把兵器碰撞在一起,馬震只覺一股奇異的氣勁從刀上傳來,直逼肺腑,然后喉頭一鹹,一口血噴了出來,兩手一軟,被毛建剛順勢砸的腦漿迸裂,栽于馬下,正是毛建剛家傳鐵血槍法中“野火燎原”一式,這時剛才無故后退的西環兵夾雜著一股怨氣沖到陣前,一陣狂刺,狂砸,同時高喊:“馬震死了,馬震死了!”因主帥已亡而無心戀戰的明月士兵被這猛烈的襲擊打的四散奔逃,于是前面的人向后退,后面的人向前跑,人推人,人踩人,死在自己人腳下的不計其數,一時間,打虎坡上火光沖天,喊殺聲四起,血流成河….
我和梁興在遠處的山坡上一直觀看著這場屠殺,到最后不僅覺得索然無味,我對梁興說:“大哥,看來這場戰斗快要結束了,不過我相信朝廷必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再次派兵圍剿,我看用不了多久,勢必會有更多的軍隊殺來,到時領兵的人物一定不簡單,我看我們還是要及早防范,如果我們能再將下一批來敵打敗,我想我們下一步的計劃就要准備了,所以我們一定要詳細了解京中的動靜,今晚就派人進京打探,務必要了解到朝廷對今日之戰的反應,同時打探下一次領兵之人會是誰?”梁興深以為然…
大戰在進行了大約一個時辰后,進入了尾聲,是役我軍共殲敵5700余人,俘獲800余人,我吩咐將俘虜好生關押,我們還徼得大批兵器,糧草….;我方共傷亡400余人,其中大部是被火燒傷,這一戰,我們可以說是大獲全勝,所有的參戰士兵都興高采烈,不停的向別人吹噓自己如何英勇,讓那些沒有參戰的人好生羨慕。整個大寨一片歡騰,我吩咐大擺宴席,犒賞眾人…
先放下我的慶功酒不說,我們來看一看東京的情況,明月軍慘敗的消息傳來,朝廷上下一片震驚,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堂堂的正規軍在瞬間被這幫草寇殺的幾乎全軍覆沒,高占更是大怒,再朝堂之上大罵眾臣,一時招安之聲四起,由于馬震是大皇子高良的人,于是更是屢遭其他皇子的嘲笑和譏諷,所以幾次上書要親自領兵討伐西環,但都是石沉大海….于是他終日悶悶不樂。數日后,高良隨眾大臣再次上朝,此事又被提起,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最后高占說:“上次討伐失利,都是因為馬震無能,此事對我明月的臉面極為無光,如不討回,則我明月體統何在,臉面何存,以后又如何治理百姓,所以我決定再次出兵,討伐西環!”話音剛落,高良閃身站出,“父皇英明,兒臣願領命出兵,自上次戰敗,兒臣日思夜想,想那馬震本是兒臣推薦,今落得慘敗,兒臣也覺得臉面無光,如不親手將那許正陽斬殺,兒臣難雪心頭之恨!”高占聞言大喜,立刻下令,命高良統麾下飛龍軍團,十日之后,出兵討伐西環。十日后,高良校場點齊50000精兵,浩浩蕩蕩向西環殺去…
在高良出兵的那一刻,我正坐在山寨的大廳中沉思,案頭上放著一封來自東京的情報,上面詳細的寫著高良的情況:高良,明月大皇子,32歲,其母出身一個破落貴族家庭,被高占納為嫔妃,本來沒有任何的背景,只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女子。但是她卻是第一個為高占生出兒子的嫔妃,就是高良!原本論背景,論資歷,這太子之位都輪不到高良,只是由于他是長子,礙于明月祖訊,故自六年前被高占任命為皇儲,現任帝國皇家飛龍軍團元帥,此人好大喜功。高良性情粗暴,有勇無謀,不為朝中重臣和各大世家喜愛,且深受其他眾皇子的排擠,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他為人十分孝道,對于高占更是沒有半點的逆心,所以才能守住這太子之位,不過也由于他沒有半點的背景,身邊沒有什么能人,不過卻能夠在朝廷中站穩腳跟,一來是高占對他的支持,二來只能解釋為他的運氣真的是太好了!
這份情報是由東京趙良铎處傳來,五天前我就得知高良將要出兵的消息,拿到這份情報,我心中不由大喜,原想殺了馬震,引出一條大魚,沒想到引出了一條龍…,我該怎樣利用這條龍呢?這幾日我一直苦思冥想….終于我下定決心,招來眾將。
“自兵敗馬震之時,我已預料到朝廷不會輕易放過我們,果不其然據東京線報,朝廷已命大皇子高良率精兵50000前來討伐,他們將在今天出發,預計5日后可以到達,這次我們將要面對的是明月最精銳的皇家飛龍軍團!”大家一片嘩然,不過很快安靜下來,他們相信我一定已有對策。果然我停了停繼續說:“此次敵軍勢大,我們不要觸其鋒芒,高良此來,復仇心切,必將不顧一切加快行軍速度,嘿嘿…!”說到這里,我一陣冷笑。
“王朝晖,葉氏兄弟,毛建剛,陳可卿,多爾罕聽令!”
“末將在!”我令你五人各帶1500精兵,自羅川口至越馬溪一線,沿途騷擾敵軍,盡量吸引敵軍兵力,記住!不可以戀戰!三日后,將所吸引的敵軍引至寨西50里處的葫蘆谷,然后你五人合兵一處,待敵軍進入葫蘆谷后,以巨石將谷口封死,然后投擲滾木,熟油等引火之物,不用理會敵軍傷亡,迅速回援寨中,你等明白?”
“尊令!”
“高山聽令!”“屬下在!”“我給你三千精兵,埋伏在寨前仙鶴澗兩側,待敵軍前軍至,不要管他,放其過去,待其后軍辎重糧草車進入后,放滾木雷石,遍投引火之物,將其糧草燒掉,然后迅速撤回寨中,多備弓弩,以防不測!”
“遵命!”
“大哥,”我對一旁的梁興笑道,“讓我們親領三千骁騎營,在寨前會會那飛龍軍團,活捉那軍團元帥高良。
梁興聞聽,臉上露出狂喜之色,“自你我兄弟來到此地,一直未能盡興一戰,就讓我們在此重現年前升平草的風采,也讓明月那群無知之輩知道,修羅與夜叉之威不可輕視!”大哥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
我也不僅有些期盼那即將到來的血戰,明月,我要讓你在64年后,再次領略許家后人的手段…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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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18:40:07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一章 血戰西環
這兩天,高良有些煩,自四天前從東京發兵至今,他便命令部隊全速前進。第一天,一切都很平靜,但是從第二天開始,當部隊到達羅川口扎營休息后,就不知從那里冒出來一股賊寇,他們也不攻擊,也不后退,當入夜后,他們就來到營前叫罵,剛剛入睡的高良以為是敵軍偷襲,立刻起身迎敵,但出了營門,卻不見賊人的蹤跡;回營剛躺下,就又有一股賊寇在營外呐喊,于是再起身,可剛穿好衣服,又有軍校來報,賊人已經退走,如此反復持續了一夜,整個軍營的人都沒有入睡。第三天,一夜未睡的部隊繼續前進,可一路上,總有那么一股賊寇不斷騷擾,不是在大路上突然出現一個大坑,坑里插滿了削尖的木刺,人掉下去也不會死,可是兩腳鮮血淋漓,根本無法行走,只好將傷員留在原地,還要派一些人守護;或者是從草叢里突然飛出一只冷箭,然后當你去搜尋時,卻找不到任何蹤跡;或者是在行進之時,不遠處的山坡上突然冒出一股為數不少的賊寇….于是高良派出一名偏將,領兵圍剿。晚上累了一天的明月士兵終于可以安營扎寨,精疲力盡的他們剛躺下,賊寇就冒出來,好!你喊你的,我不理你行了吧,可你不理人家,人家可不領你的情,竟然對你的營寨攻擊,好!你出擊吧,他們立刻就跑…第四天這種情況愈演愈烈,竟然有數股賊寇出現,搞的高良頭混腦脹,再加上晚上不能睡好,大白天兩個太陽穴突突直跳,脾氣也越來越暴躁,想他高良自22歲從軍至今,已經有十年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不要臉的打法,你追他跑,你停他擾,你退他打,都是一沾就走,根本不和你戀戰,就連你吃個飯,他也要過來和你問聲好….最后高良實在忍無可忍,命令手下偏將帶領兩萬人馬就地清剿,並嚴令,如果不將賊首的首級拿來,不准回營,那天晚上,沒有人來搔擾他,可他又失眠了,只要一有聲音,他就會背驚醒,最后氣的他在帳中大罵許正陽(幾十里外的某人在睡夢中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第五天,清早一點兵,發現除了昨日留在原地的兩萬人馬沒有回來,幾天下來因為傷病,失眠等原因無法再行軍的人,竟有四千余人,留下一千人看護傷病的人,兩軍還沒有正式交鋒,自己就先少了一半人馬,高良心中這氣呀,命令立刻拔營起寨,直奔西環大營殺去。時值正午,明月軍來到了一座峽谷外,高良問身邊的副將:“此地何名,距西環大營尚有多遠?”
“啟禀殿下,前面這條峽谷叫仙鶴澗,過去之后就是賊寇的大本營-西環大營。”
“那我們還在等什么,傳我命令,立刻沖過仙鶴澗!”說完,打馬就要向前。
“且慢!殿下,”一名副將連忙勸阻,“此地道路險惡,貿然過去,恐有埋伏!”
高良想了想:“言之有理,傳令下去,命令前隊5000人緩緩通過,待前隊全軍通過后,中軍10000人隨我沖過去,待中軍沖過一半,后軍方可攜糧草辎重開始通過。”
明月軍緩緩向前移動,大約半個時辰,前隊順利的通過了仙鶴澗,高良此時重重的出了一口氣,一招手,中軍隨著他立刻迅速沖進仙鶴澗,當他們快要到達中間時,后軍押運著辎重糧草也開始移動,當高良所率的中軍已經快要通過仙鶴澗時,后軍夜已全部開進。就在此時,只聽一陣鑼響,從空中落下滾木,巨石,干草還有滾燙的熱油,開水,緊接著,漫天的火把向澗中糧草車落下,瞬間糧草車被點燃,火勢迅速隨著剛才澆下的熱油在澗中蔓延開來,只眨眼的工夫,仙鶴澗燃燒起來,火光沖天,整個后軍連同糧草辎重被一片漫天大火包圍起來,人喊馬嘶,夾雜著干草樹木燃燒時發出的響聲響撤澗中…剛剛通過仙鶴澗的高良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火燒的暈頭轉向,連忙命令士卒回身救援,無奈火勢太大,沖了幾次又不得不退下來,還燒傷了很多士兵,燎人的熱浪夾雜著一股人和動物毛發,身體被燒找時散發的惡臭彌漫在空中…高良看著在火光中痛苦掙扎的部下,心中大痛,但他很快發現自己的噩夢還沒有結束…
就在明月軍驚慌失措之時,突然從斜里殺出一骠人馬,為首兩人,跨下是兩頭威猛雄壯的巨獅,沒盔沒甲,手持奇形大槍,,一個背負雙刀,胸前是一個虎皮兜囊,另一個滿頭赤發,背負巨型大劍,兩人身后是一群手持大戟,臉上畫著奇形的圖紋,的騎兵,正是我和梁興率領的骁騎營…這撥人馬如一只離弦的利箭一般直插明月大軍,我也不吭聲,大槍一擺,在離敵軍還有二十米左右時,突然起身立于獅背,兩腿一用力飛身越起,只見空中出現一股耀眼的光柱,那光柱發出刺耳的怪嘯聲向明月軍襲來,這正是修羅斬第十八招“長恨綿綿”,烈焰似乎也感應到了我噬天決的氣息,向天空發出震耳的獅吼,那光柱越來越粗,越來越長,最后宛如一條張牙舞爪的光龍,在明月軍中大發淫威,任何阻擋在它面前的人都被瞬間吞噬,在那光龍后面,是漫天的繁星,剛剛從光龍口中逃生的明月士兵只覺得眼前光芒一閃,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喉嚨出現了一個血洞,這是梁興的“漫天星雨”—修羅斬第十七招…后面是那兩頭凶猛的烈火獅,它們張牙舞爪,發出一陣陣震耳的吼聲,明月士兵座下的馬匹,一匹匹四肢無力,癱倒在地,那兩頭獅子在人群中口咬,爪抓,身撞,尾掃,刀槍打在它們身上,如碰巨石,反而激起它們的凶性,更加凶狠的反撲…躲過光龍的吞噬,漫天的星雨,凶猛的野獸的明月士兵正在暗自慶幸他們的好運,卻發現他們的噩夢還沒有結束,數千名面如厲鬼的騎兵如凶神惡煞般撲來…在我和梁興的率領下,骁騎營猶如秋風掃落葉般,席卷整個戰場,戰況完全是單方面的屠殺….已經完成任務,撤回大寨的高山,此刻站在寨門口的了望台上,看著眼前的場面,臉色煞白,口中喃喃自語:“真是修羅,真是夜叉……”他扭身對身旁已經面無人色的人說:“我這輩子都不會站在他的對面……”
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點頭……
此刻的高良已經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這已經不是人的力量,這是神,甚至已經超越了神….他似乎忘記了眼前被屠殺的正是他的士兵…突然那條光龍轉身向他撲來,他的戰馬早在烈火獅發出第一聲怒吼時,將他一下子掀翻在地,此刻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想向后跑,可身后是漫天的大火,往哪里跑?而且他的兩腿已經沒有力氣移動了,身邊的幾個副將見勢不妙,一起飛身上前,妄圖合力阻擋那條光龍的前進,但是瞬間被那光龍吞噬的無影無蹤,高良只覺得眼前一片紅光,殘肢斷臂夾雜在一片已經成碎末的血肉中噴灑了他一身,光龍已經來到他的面前,高良兩眼一閉,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半晌他覺得沒有動靜,睜眼一看,光龍已經消失了,那個背負雙刀,面目黝黑的年輕人不知何時已經騎在一頭巨獅身上,他沖他微微一笑,朗聲說:“草民參見大皇子!”高良此時不由得心頭一暖,剛想開口,就覺得眼前一黑,不醒人世了……
我將高良制昏,搭在烈焰身上,一拍烈焰的大腦袋,有些疲憊的說:“兒子,我們繼續!”于是光龍再起……
此時,大寨西方火光沖天….
戰斗持續了兩個時辰,天色已經昏暗,仙鶴澗的大火還在燃燒,將天空照的通紅…完成擾敵和誘敵的葉家兄弟,毛建剛等人急匆匆的趕回來,他們擔心大寨有失,但當他們來到大寨前,眼前的景象把他們驚呆了…
大寨前血流成河,遍地是殘肢斷臂,受傷的明月士兵在地上哀號,到處斜插著殘兵斷戟,無主的戰馬徘徊在戰場,象是在尋找他們的主人…數千西環士兵靜靜的在打掃戰場…他們來到寨門,只有高山立于門前,也不理睬他們,象是完全沒有發現他們的到來,只是怔怔的望著前方,眼中充滿了狂熱的崇拜……
順著高山的視線,他們看到了一付令他們此生都無法忘懷的景象,在熊熊燃燒的仙鶴澗上方,一前一后立著兩人,前面的正是他們的首領,身邊蹲著一頭雄獅,身后是騎在獅背上的宛如守護神梁興(在我以后的生涯中,梁興就這樣始終在我身后,默默的守護著我),身下是烈焰沖天的仙鶴澗……
此刻的我就象一個從烈火中走出的戰神,無形之中散發著吞天食地的氣勢…他們臣服了,臣服在我的腳下,在那一刻,他們忍不住對我產生了伏地膜拜的**,不知不覺的跪了下來,整個戰場中的人也跪了下來,就連剛才還在哀號的傷兵也停止了呻吟,整個戰場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我也感到了下面的異狀,向下一看,我也有些吃驚了,黑壓壓的跪了一地,我扭頭看看梁興,只見他對我一努嘴,我立刻明白了…我運功說道:“弟兄們,我們勝利了…!”
我嘹亮的聲音在天空中回蕩,下面沸騰了,所有的人在狂熱的高喊:“戰神!戰神!修羅戰神!……”
在這一刻,我知道我已經得到了他們的全部……
史書記載:炎黃歷1460年10月至11月,聖皇兩次全殲明月軍,在這一個月中,他除了顯示了優秀的軍事才能,而且在一次向整個大陸展現了他強橫的武力…
那一年,我二十歲,那一年距離浴火鳳凰戰旗橫掃炎黃大陸還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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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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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18:40:24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二章 招安背后
大戰之后,是處理傷員,安置俘虜,然后是全寨的狂歡,兩次戰勝明月帝**,兩位帝國的主將被我們一殺,一俘,而且還有一位帝國的皇子,而我們只付出了微小的代價,這驕人的戰績,足以讓全寨的人瘋狂,狂歡一直持續到深夜…
我靜靜的坐在我的房間內,兩眼微閉。剛才喝了一點酒有些興奮,此刻當那酒勁下去之后,一種疲憊的感覺襲了上來,雙手微微顫抖,身體似乎已經有些不受控制,畢竟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不是神,下午在那場血戰中,我幾乎已經耗盡了體內的真氣,雖然我的內力深厚,但是連續使用修羅斬中的最后幾招威力最大的招式,依然不是我所能夠承受的,來到西環已經有一年多了,由于寨中的公務,我的練功比以前少多了,俗話說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敵人知道,三天不練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看來我還要加緊修煉……說實話,此刻我真想倒在床上,美美的睡他一大覺,可我不能,雖然外面的人都在慶祝我們的勝利,但是我很清楚,這只是非常微不足道的,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與明月抗衡,我不能被眼前的勝利沖昏頭腦,我必須要保持清醒…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我感覺到有人進來,我沒有睜開眼,因為我手下的那些人都知道,在我沉思的時候,最討厭有人打攪,所以我很清楚,在這個時候進來的人只可能有一個…那人走到我面前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我聞到一股淡淡的茶香,接著有人將一杯茶遞了過來,我睜開眼,果然是梁興。我接過茶,示意梁興在我旁邊坐下,然后我輕輕的吸了一口茶,閉上眼睛,讓茶水在我口腔內流動,慢慢的將茶香從鼻孔呼出,“這是剛采摘下來的在一千六百米高山上的高山茶,對不對?”我睜開眼笑著對梁興說。梁興點點頭,“這是前兩天,趙老板叫人送信時帶來的,說是能提氣養神,要不是下午你這個‘鐵匠’耗力太多,剛才又看你喝了不少,我還舍不得拿出來呢!”“這么說,這是你私自貪污下來的!哈哈,那我們就要按照規矩來處置你這個‘弼馬瘟’了!”說笑了一陣,梁興突然臉色一正,“那個高良你打算怎么處置?”他嚴肅的問我。“你說呢?”我反問道。“此人不可殺,但也不能輕易放掉,我覺得他將是我們和明月談判的一個重要籌碼,至于怎么談,我想你一定已經有了腹案,對不對?”其實梁興一點也不笨,只是和我在一起時,他不大願意動腦子。“不錯!”說到這里,我不由得精神一振,“但我們不是和高占談,而是要和眼前的高良好好談一談,高占已經老邁,估計在位之時已不多,而高良身為皇儲,目下的情況卻大為不妙,如果我們能和他達成協議,讓他順利的登上皇位,那對我們以后的發展將產生不可估量的作用!”聽了我的話,梁興眼睛不由一亮,似乎明白了我的話中含義,于是我繼續說:“但是我們首先要讓門外的那些人明白,他們才是我們真正的力量,要他們同意我們的做法,恐怕還需要一番口舌。”我沉吟了半晌,“這樣吧,大哥,先把那高良冷一冷,明天我們和建剛,高山和多爾罕他們先好好談談,現在他們頭腦正熱,估計很難保持冷靜,而且你我今天一番惡戰,都已經很累了,我看還是養好精神,明天再說吧!”“也好,兄弟,那你也早點休息!”
也許是太累了,我一覺睡到了天亮,來到議事廳,發現所有的人都已經到齊了,他們都在等我,想來是梁興已經通知了他們。一見我走進大廳,所有的人全部站了起來,我向他們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們坐下。我輕咳了兩聲,說道:“昨天大家都辛苦了,現在我們就來商量一下,下一步我們應該怎么辦?高良此次慘敗,估計對明月的震動不小,永不了多久,朝廷是戰是和,必有說法,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必須要有萬全之策,我的意見是,放掉高良,向朝廷表示我們希望招安的誠意!”此話一出,大廳內就象炸開了鍋,議論紛紛,幾乎所有的人都表示反對,甚至連平日里不大說話的毛建剛也說:“首領,我們剛剛戰勝明月軍,大家士氣正旺,理應趁此時招兵買馬,擴大我們的勢力,怎么能突然向朝廷投降呢?”我看著下面反應激烈的眾人,心里暗自歎息:看來這些人沖鋒陷陣還可以,但是就審時度勢,運籌帷幄而言,還相去甚遠,此次如能招安成功,進京后我還要仔細留意這方面的人才。我再次咳嗽了兩聲,看著大家說:“諸位,不錯,我們雖然勝了兩場,但是讓我們仔細的想一想,這兩次我們勝在何處,勝在朝廷對我們的輕視,敵軍的主帥無能,士兵訓練不夠,明月雖已是破落不堪,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你們應該聽過,他們還有上百萬的軍隊,上百位能爭善戰的將軍,更何況,他們還有一位號稱帝國擎天之柱的南宮飛云,此次如果不是他和他的鐵血軍團駐扎在千里之外的通州,鎮壓北方閃族人的叛亂,那么我想,憑借我們這一點的兵力,此刻我們可能早就成為朝廷的階下之囚,西環已經被夷為一片平地了。想那明月擁有數十萬平方的土地,物資充足,人口雖因連年戰亂銳減,但也有近億的人口,大小城池數百座,多少奇人異士隱于其中;而我西環,方圓不過百里,人口不過數萬,兩次大戰,士兵已不足萬人,物資奇缺,人員匮乏,內無充足的資源,外無任何支援,我們是孤軍奮戰,況且從東京到我西環大營,只需數日的工夫,若朝廷封鎖我西環,只要一個月,不用打,我們就已經無再戰之力,到那時,恐怕遭殃的還是這數萬百姓。”說到這里,我看見大家已是平和許多,但還有些不平,看來還要趁熱打鐵,“我知道,你們還有些顧慮,擔心傳出去不好看,不過大丈夫處世,當把眼光放遠,不要對些許虛名和眼前的蠅頭小利過于執著,我們今日向朝廷請降,不是因為戰敗,而是因為我們的力量還不夠大,兩次的勝利,已經足以說明一切,我們今天的請降不是為了功名富貴,而是為了保存我們的勢力,為了去尋求更大的力量,更是為了這西環數萬百姓….!”我看了看大家,“今晚我要設宴宴請高良,我要最好的菜,最好的酒,最美妙的歌舞,而你們要穿最好的衣服,用最隆重的禮節招待…..!”說完,我起身和梁興徑自離開,留下了一群在大廳中激烈抗議的人…
……
高良睜開眼,“我是在哪里?”天色已經是正午,他疑惑的看著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雖然小,但是很雅致的房間里,自己正躺在一張非常舒適的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見,枕邊擺放著一套淡黃色的絲制衣服,觸手光華柔軟,屋中有人點燃了香爐,淡淡的茉莉花香飄渺在空氣中,讓人神清氣爽,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高良起身坐起,穿上衣服,大小正合適,看來此屋的主人是個有心人,他站起來,有仔細的打量四周,只見牆上掛著一張畫像,畫中之人仙風道骨,眉目清秀,麻衣步鞋,宛如神仙中人,畫前擺著一張靈牌,上書:至尊聖師,先師邵夫子康節之位。靈牌對面是一張書桌,桌上凌亂的散著幾本書,高良走到桌前,看到有一張紙壓在書下,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剛勁有力的寫著幾行詩,字體有些潦草:
自幼飽受人間罪,得遇先師授絕學。
十年歷盡寒窗苦,習得文武望功名。
仗劍可取上將首,運籌帷幄百萬兵。
雛鷹展翅欲高飛,絕世名將萬戶侯。
可歎報國無門路,明珠蒙垢藏山林。
只恨世間無明主,寶劍兵書換酒錢!
炎黃歷1460年10月3日夜許正陽書于西環…
墨跡已干,象是很久之前所作,字里行間透漏著寫詩人懷才不遇的失落心情。看罷,高良不僅暗歎此人好狂傲的口氣,竟然口稱自己為絕世名將,妄圖封萬戶侯,高良啞然失笑,想明月帝國僅有五名萬戶侯,那都是在明月開國時立下赫赫戰功的元勳功臣,連現在的帝國大元帥南宮飛云,也僅僅是五千戶侯,可笑!慢著,許正陽?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對了,此人不就是那西環賊首,炎黃歷1460年10月3日,那好象是馬震領兵剿滅山賊的日子……
高良此時心頭一涼,那我不是現在在賊人的大營?他呆坐在桌前……
門突然開了,從門外輕手輕腳走進一個俏麗的小丫鬟,端著熱水,她看見高良坐在桌前,連忙將水放下,跪在地上,臉上誠惶誠恐,口中說:“奴婢不知殿下醒來,驚擾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說完,以頭觸地,不敢起身。
高良見狀說:“不知不罪,起來吧!”
……“此處是何地?”沉默了一會,高良問道。
“禀殿下,此處是西環山,這里是我們寨主的臥室,從昨天傍晚起,殿下就一直沉睡。”原來我已經睡了快一天了,高良暗想。
“殿下,你好厲害呀!”
“我現在是階下囚,沒想到我堂堂明月大皇子,現在落到連這個小丫頭也來嘲笑我!”高良心中大恨,剛要開口……
“我聽我們寨主說:您臨危不亂,到最后都沒有逃跑,還和我們寨主大戰了近百招,您知道嗎,我們這里除了二寨主能和寨主過上二百招,其他的人沒有人能和他走上十招,您好厲害呀….!”小丫頭一臉的崇拜。
“我…是啊!不過那是你們寨主承讓了,哈哈哈……”高良的臉色立時陰轉晴,心想:看來這個許正陽還不錯,沒有漏我的氣,好!沖這一點,死罪可免,這個小丫鬟挺有意思的,長的嗎,也不錯,將來如果能回宮,把她帶上,無聊時可以解解悶,不錯,不錯!“你知不知道我手下的人馬怎么樣了?”高良問到。
“啊!我聽說,您帶來的人馬,被大寨主和二寨主殺光了,還有一部分被三寨主他們消滅了。可是您為什么要來打我們呢?我們又沒有殺人放火,我們只是想吃飽肚子!”小丫頭語氣中帶著委屈,臉上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眼中水光閃動…
高良不由得一陣心痛,“這,這…,別哭,別哭,我只是輕信了壞人的話,所以….”高良說不下去了。
“真的?”小丫頭一臉的懷疑。
“真的,是那些壞人瞎說,所以…”
“那您回去,一定要把那些壞人抓起來,打他們的屁股!”小丫頭天真的仰起臉,臉上還帶著淚水…
“一定,而且要狠狠打!”說道這兒,高良也不僅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月竹,我是個孤兒,是寨主把我收養的。”
“月竹啊!那你知不知道你們寨主打算怎樣處置我?”高良試探的問道。
“哦,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寨主正在准備酒宴,說是要給你壓驚,他說他最佩服象你這樣的勇士!”說道這,月竹的眼中再次流露出崇拜的眼神…
高良心中的一塊大石放下了,兩人有聊了一會,小丫頭起身告辭。高良坐在桌前,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昨日的一幕幕浮現在他的腦海里,許正陽和梁興尖嘯的大槍,那血肉橫飛的場面,那淒慘的叫聲,發狂的雄獅,凶狠的骁騎,甚至之前的種種騷擾……
高良不僅渾身打顫,拿起桌上的詩,又看了一遍,想起月竹剛才的談話,他不僅暗中長歎:“許正陽啊,許正陽,你果然是個修羅,你也真是個奇才;高良啊,高良,你若能得此猛將,飛龍軍團必將橫掃天下,又何愁皇位不保,得此一人,勝過百個,千個馬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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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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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18:40:45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三章 酒宴之忠
傍晚,我坐在大廳內當中的大椅上,看著兩旁愁眉苦臉的眾人,一邊生氣,一邊還要強壓著心中的笑意,我手下的這些人,大多是平民出身,沒有讀過幾年書,也沒有什么好衣服,所以穿著五花八門,什么樣的都有,更有甚者如葉海波,這位老兄身穿著一件新郎服,大紅緞子配著他那張黑臉,再加上頭上那頂新郎帽,梁興首先忍不住沖出大廳,接著就聽見廳外傳來一陣歇斯底里的笑聲。我一邊強忍著臉部肌肉的不停抽搐,一邊問他為什么穿成這樣,他反而振振有辭的說是我讓他們穿最好的衣服,他身上的這身衣服是他老娘在世時給他做的,是他最好的一件衣服,如果不是我吩咐,他才不會穿呢……
“住嘴!”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今天你結婚呀,我讓你穿好衣服,可沒有讓你打扮成新郎倌,你是想和誰結婚!”我扭頭又對其他人說,“還有你們,都別笑他!你們自己看看,都穿的象什么樣子,一個一個穿的象個戲子,我今天是要宴請皇室成員,當今的太子,不是搭台唱大戲…特別是你,陳可卿,你別笑別人,你看看你,明知道自己胖,還要穿什么緊身衣服,你那身肥肉晃呀晃的,晃的我頭暈,你們幾個馬上給我滾出去,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換一身合適的衣服!”然后我對已經笑的快要倒下的高山說:“盯著他們,什么時候穿的象個人樣了,什么時候回來!”
幾個人嘴里嘀咕著走出大廳,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對剛走進來的梁興搖搖頭,歎了口氣…“大哥,布置的怎么樣了?”我問梁興,“一切按計劃進行,就看今晚了……”梁興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頭,我深深吸了口氣。
掌燈時分,酒菜已經擺好,所有的人端坐在大廳,我坐在中央,大家鴉雀無聲,靜靜的等待…“太子到!”傳令兵在門外喊,我連忙起身,廳內的眾人也一起隨我起身,跟著我迎了上去…
“草民恭迎太子!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看著高良走來,我連忙跪下,口中恭敬的說,身后的眾人心不甘,情不願的也隨著我一起跪下喊道。
“免禮,平身!”高良顯得有些受寵若驚,但是十分受用的說。我站起身,“太子請!”“寨主請!”高良和我推讓了一番,然后走進大廳,我緊隨其后,眾人也魚貫而入,我和高良再次謙讓了一番,分賓主坐下,我一擺手說:“上酒!”宴席正式開始……
我端起酒杯:“來!讓我們共敬太子千歲一杯!”
眾人也一起站起來說:“敬太子千歲!”
高良也斷起酒杯,和我們一飲而盡……
酒過三旬,我對高良說:“久聞太子文才過人,如此干喝無趣,草民有一曲,願舞于殿下,不知殿下有無興趣?”
“壯士文武雙全,小王洗耳恭聽。”
“刀來!”我喝道,有人將我的誅神承上,我起身拿刀,大廳兩旁絲竹聲起,我隨曲舞動雙刀,口中唱到: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點秋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雳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憐白發生!”
唱罷,我將雙刀向地一插,伏身跪下,“請殿下恕草民之罪!”我大聲說。兩旁眾人也連忙起身隨我一起跪下,梁興向身旁的高山一使眼色,高山立刻會意,伸手狠狠的擰了一下跪在身旁另一側的五花太歲,陳可卿突然張嘴大哭……
高良被眼前的情景搞的有些吃驚,連忙起身攙扶我們,“壯士這是何故,為何行此大禮,且哭的如此傷心?”陳可卿抬起他那張胖臉,就這么一會兒的工夫,已經哭的眼淚鼻涕直流(我估計是高山擰的太狠了)。“俺們寨主原是嘯傲江湖的奇俠,一年前路過這里,看俺們生活困難,就留下來幫俺們,自從他來到這里,俺們的生活好過多了。寨主常常教導俺們,要上進,要為國分憂。可自從上次那個叫馬什么的來打俺們以后,寨主就日夜長吁短歎,愁眉苦臉。對俺們說:從此是報國無門了,俺就看見寨主很多次在夜里睡不著覺,對著月亮念詩,剛才那首詩俺以前聽寨主念過,所以俺聽了以后,心里不舒服,俺難受啊!想俺寨主才高八斗,文武雙全…(以下省略一千字),卻無伯樂相識,俺替寨主不值呀……”
“住嘴,我等冒犯天威,原本死罪,今日向殿下請罪,你卻在這里胡言亂語,真是罪不容赦!”說完我起身就要拿刀上前將陳可卿斬殺。
高良連忙攔住我,“先生不必動怒,這位壯士乃是爽快之人,小王可以看出,他所說乃是肺腑之言,也是小王疏忽,聽信了小人之言,竟讓先生這等奇才淪落綠林,此乃小王之過呀!”
“望殿下饒恕草民等忤逆之罪,我等願向殿下效犬馬之勞!”我再次跪下。
“我等願效犬馬之勞!”身后眾人同時高喊…
“各位壯士先平身。”等我們全部站起后,高良沉吟半晌,“小王這邊好說,但朝中並非是小王能說了算的,上有皇上,下有群臣,小王只怕力不從心呀!”
“殿下請不要擔心,只要殿下能將我等苦處上達天聽,替我等多多美言,群臣之事,草民自有安排!”我小心翼翼的說。
“既然如此,那我們喝酒,喝酒!”
……
當晚,我與高良談了一夜,第二天,高良便要離開,我也不挽留一直將他送到大寨門口,待他上馬,我恭身行禮:“我等就在此恭送殿下,願早聞殿下佳音!”
“先生留步,小王將在京中恭候先生的到來!”說罷,高良打馬如飛,迅速離開。
我遙望著高良遠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大哥,前往東京聯絡趙老板的人起程了嗎?”
“昨晚就已起程!”梁興沉吟半晌,問道:“你看此次結果會是如何?”
“我們所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昨天的戲也演足了,錢也送的不少了,剩下的就聽天由命了!”我輕松的對梁興說,說完我扭身向寨中走去。
“阿陽,你老實交代,昨晚你都和那位“殿下”說了些什么?”梁興急急忙忙趕上我。
“保密!”我賊賊的一笑,“等著吧,最多十五天,就會有結果了…”
“你這個狡猾的小狐狸!”梁興指著我說。
“別忘了,你是我哥,我是小狐狸,那你就是一個大狐狸!”說完,我拔腿就跑,梁興笑罵著在后面追我……
等待是最讓人著急的,十五天過去了,東京沒有一點動靜,連我派去的人也沒有消息,難道是老天爺不幫我?我有些心急火燎,但表面上我還要很平靜,我知道我不能表現出著急,如果那樣,恐怕整個寨子都會不安穩!一方面我派探馬去東京打探,另一方面,我命令寨中加強訓練,以備不測……
又是十五天過去了,再過幾天就要是年關了,眾人已經有些象熱鍋上的螞蟻,連梁興也有些沉不住氣了,而我內心里,早就急的上火,但我告訴我自己:冷靜,冷靜,我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這天,我正在書房里心不在焉的翻著書,房門突然被撞開了,梁興闖了進來興奮的對我喊:“阿陽,東京來人了,東京來人了,欽差就是高良!”
聽聞此言,我心中一陣興奮,連日來提在嗓子眼兒里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高良,你總算來了!我連忙吩咐:“來人,通知寨中所有人,擺隊迎接!”
來人果然是高良,當他來到寨門口,我們早已恭候在那里。一行人來到大廳,高良從身上拿出一卷黃色錦緞,“許正陽,梁興眾人接旨!”
“草民領旨!”我們趕快跪在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西環賊寇許正陽,梁興等人,占山為王,聚眾搶劫,危害商旅並多次與朝廷作對,罪不容恕,然念其一心報國,其忠貞之心可嘉,且武功蓋世,文才過人,實乃國家棟梁之才,故對其以往所犯之過,不予追究,現命其從即日起,立即解散西環賊寇,焚燒營寨,即日入京。封許正陽為東京九門提督,統領城衛軍,原西環眾賊首依然歸其所屬,西環賊眾納入城衛軍,西環賊眾家屬遷入東京,欽此!”
“臣等謝恩!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起身接旨,口中向高良答謝,然后設酒宴款待高良一行。在與高良的談話中,我才知道,原來由于飛龍軍團的失敗,著實讓朝廷震動不小,高良到京時,正是議和之聲四起,所以當高良談起此事,倒也沒有費太大的事,倒是如何安置我們,意見很多,所以當高良提出由于九門提督馬震身亡,九門提督一職一直空缺,而且城衛軍損失近萬,讓我們來補此缺時(我的條件之一),引起了軒然大波,很多大臣一致反對,高占對此也是猶豫不絕,不能做出決定,正當高良為此頭痛之時,一日早朝,原先對此事反對最為激烈的大臣突然改變了主意,聯名上奏,表示我是九門提督最合適的人選,所以當聖旨下來,高良第一個請奏來做這個欽差大臣……
知道我此時什么感受嗎?心痛!非常心痛!讓那幾個老東西改變主意,趙良铎肯定花了不少的金幣,靠!這下我還沒有上任,就先欠下了一筆巨債,我該怎么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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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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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18:41:07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四章 九門提督
炎黃歷1460年底,經過進一個月的苦苦等待,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走進了東京……我和梁興,葉家兄弟在高良的帶領下先行起程前往東京,留下了毛建剛,王朝晖和高山配合朝廷的使者處理寨中最后的事物…
東京,明月帝國的首府,人口有一千二百萬,使明月帝國的政治,文化,經濟,金融和軍事中心,這里有帝國最好的建築,最悠久的學府,最可口的飯菜,最美的女人,還有最昂貴的物價。在這里,只要你有錢有權,你就可以享受到帝王般的待遇,反之,你只有受人欺壓,做一個平凡的百姓,過著勉強能夠維持的生活;更甚者那就是淪落街頭,沿街乞討,與野狗掙食……
來到東京的第一天,我沒有去提督府上任,因為高占在我來到東京的頭兩天,和他的寵妃前往西山游玩,在明天才能回來,沒有辦法,我只有等待。高良讓我先住在他的府里,我同意了,我沒有去趙良铎那里,因為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關系,更何況我現在也不敢見他,我害怕他向我要債,我知道為了替我打通朝中的關系,一定讓他破費了不少,這筆帳他遲早要和我算得,所以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當晚,高良在翠鳴閣設酒宴請我們,這翠鳴閣是東京最大的銷金窟,里面有明月最好的廚師親手烹制的美酒佳肴,而且四方佳麗云集,更有享有明月花魁的之稱的梅惜月坐陣,傳聞此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能歌善舞,雖然賣藝不賣身,但是京中官宦子弟,富商巨賈趨之若骛,一擲萬金卻只求能見美人一面。
我們來到翠鳴閣時,酒宴已經擺好,我們徑自來到三樓的雅間,只見有很多的人已經等在那里,高良將他們給我一一介紹,都是些朝廷大臣,或是京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想來都是屬于高良一派的。
我臉上帶著很虛偽的笑容,一邊嘴里說著“久仰”之類的客套話,一邊盤算著以后如何與他們相處,一番客套,大家分賓主落座,作為今天的主角,我坐在高良的下手,剛剛坐下,就聽門外傳來“噔噔噔”的上樓聲,進來一人。
我抬頭一看,楞住了,心想: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怎么這么巧!在這里碰上他,來人一進門就對高良拱手施禮說:“在下來晚了,殿下恕罪!
高良也起身迎上去說:“趙先生怎么此時才來,應當罰酒三杯!”說完拉著那人的手,向我走來,邊走邊說:“來,來,來,趙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位少年俊杰。”說著,就已經走到我的面前。
此時,我只好站起來,對來人拱手說道:“趙老板,多日不見了!”來人正是我的大債主,趙良铎。我不知道當時我的表情如何,但我知道,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許寨主,多日不見,你的氣色不是很好呀!想來一定是路上辛苦了!”趙良铎一臉的關懷,語氣也十分真摯。
“兩位認識?”高良十分驚異。
“我們……”我剛想開口,趙良铎就搶著說:“殿下,我和寨主可是老朋友了,我的貨物曾經被許寨主搶走,為此我和他打過交道,是不是啊,許寨主,不過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許寨主絕非池中之物,終有一天會飛黃騰達,沒想到會這么快,許寨主,啊,不,應該稱許大人目下在京城住在哪里?也好讓趙某前去拜訪。”
“趙老板客氣了,在下目前住在太子殿下的府中。”
“那好,改日趙某一定登門拜訪!”
這時高良打斷我們的話,“好了,好了,不要在客氣了,既然大家都認識,那趕快坐下,我們喝酒!”
大家都坐下,又互相客氣了一番,就開始推杯換盞,看著席間談笑風聲的趙良铎,我心中不僅產生了一種疑問,這趙良铎絕對不是一個簡單人物,這席間眾人對他都十分客氣,就連那高良對他也似乎很恭敬,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我和他接觸僅只是寨中的兩次見面,仔細回想,我們並沒有交談過多,可是他卻給予了我極大的幫助,從他給我提供的情報來看,很多都是非常機密的,那他又是從何處得到的?我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大……
由于第二天我們還要面君,所以這頓飯早早的就結束了,在回府的路上,我小心的向高良打聽,得知原來這趙良铎在這東京有三家珠寶行,而且在各地都有他的生意,並且經常從西方搞來一些奇形怪狀的名貴首飾進獻給宮中,這京中的貴夫人經常前去購買,一來二往,他和這東京各家權貴都有了交情,加之此人為人豪爽,出手大方,所以口碑很好,在京中頗有勢力……
晚上,我躺在床上,仔細回想今晚酒宴中的情形,說實話,對今晚所認識的人我都沒有什么印象,倒是早就認識的這個趙良铎,引起了我極大的好奇,不知不覺中,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覺醒來,天色已經見亮,我叫醒梁興和葉家兄弟,然后跟隨高良前往皇宮,在路上,高良又仔細的給我們講了一遍這宮中的規矩……
一座雄偉的宮殿矗立在我眼前,它被籠罩在一層薄薄的晨霧之中,遠遠看去,象是圍繞這一層淡淡的仙氣,在寧靜的清晨中,他顯得是那么的莊嚴,肅穆……
皇宮到了!我們在午門前停下,只見所有的王公大臣都靜侯在門外,三三兩兩的扯著閒話,高良領著我走過去,一一介紹,我雖沒有來過東京,但是早已經是名滿廟堂,再加上趙良铎的金幣和我刻意迎奉,謙虛恭敬的態度,所以很快就和他們熱絡起來……
“大皇兄,什么時候回來的,也不告訴小弟一聲,也好讓小弟為皇兄接風洗塵。”正當大家在閒聊之時,從門外走進一人,我抬頭一看,只見來人中等身材,相貌堂堂,眉宇間透出一股英氣,身后還跟著一人,儀表人才,只是臉上帶著一臉的孤傲,使人望而止步,不想上前親近,前面那人一進門就向高良親熱的走去……
“六弟,多日不見,越發是潇灑英俊了……”高良一見此人,臉色微微一變,但馬上又恢復正常,口中也親熱的打著招呼,向那人迎去。
聽著高良的話,我心中一動,此人莫非就是六皇子高飛。我腦海中迅速浮現出趙良铎給我的有關此人的情報:高飛,27歲,正宮昭儀皇后所生,自幼師從昆侖山清虛觀紫云道長,聰明過人,心計深沉,精通兵法,統領十萬禁衛軍,其外公乃是當朝太師董斌,董家是明月開國元勳,是朝中為數不多的幾個世襲萬戶侯,在明月根深蒂固。所以高飛在其外公的扶助下,在朝中享有極高的威望,是皇位有力的爭奪者,其門下能人眾多,而那號稱明月擎天之柱的鐵血軍團的統帥南宮飛云更是與他交往過密,使得高飛的實力更顯雄厚,朝中大臣多是他的黨羽,對他更是言聽計從。
“這位就是那傳聞中能力敵萬夫,才智過人的許正陽?久仰!久仰!”這時,高良已將高飛領到我面前,將我介紹給高飛,高飛一聽,立刻面露驚喜,上前拉著我的手。
我連忙退后一步,恭身施禮,:“草民參見六皇子殿下,那些都是謠傳,草民只是普通之人,哪能力敵萬夫,殿下切末要放在心上!”
“不要謙虛,閣下先是在升平草原殲敵數千,又在西環將我明月的飛龍軍團打的落花流水,修羅之名,誰人不知,那個不曉!”高飛拉著我,面帶笑容,眼睛卻看著高良。
高良的臉有些掛不住了,臉色十分難看,我連忙說:“殿下過譽了,西環之勝非我之能,那是太子殿下愛惜草民,有意相讓,以期能讓草民有所表現,使皇上能重用小人,否則以太子殿下的英明神武,小人哪里是對手!”聽完我的話,高良的臉色有所緩和,我心中暗罵:“操你高飛祖宗十八代,我跟你有仇?剛見面就要害我,你這是明顯的挑撥離間,要不是我反應快,今天后果不堪設想,你他媽真是笑里藏刀,別讓我有機會,我不讓你連卵蛋都吐出來,我就不姓許!
“閣下客氣了,許寨主人還沒到京城,已是滿朝皆知,更被父皇親封為九門提督,想來必是有真功夫,”說著一拉身后之人,“這位是我師兄丁顏,也是一身好武功,江湖人稱:邪劍客,兩位以后要多多親近。”說完,又扭頭對丁顏說:“師兄你看,眼前這位許寨主比你如何?”
丁顏用眼角瞄了我一眼,嘴角一挑,輕蔑的說:“無名之輩,殺了些土雞瓦狗,就自以為了不起,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個屠夫而已,我尚不屑為之!”話語中帶著強烈的火藥味,一邊的王公大臣,此刻都鴉雀無聲。
我尚未發火,身后的葉家兄弟已經是火冒三丈,作勢就想沖上去,身邊的梁興死死的拉住兩人,我強壓著火,以牙還牙,“丁大俠武功高強,自是非小人所能比,不過小民雖是個屠夫,但總強過那些自以為是,靠著師門余萌的沽名掉譽的市井小人!”
丁顏臉色大變,“那在下倒是要領教一下閣下的高招!”伸手就要拔劍,高飛連忙分開我們,雖然臉上還帶著笑容,但眼神中卻閃過一道厲光……
高良也過來勸阻,不過面帶笑容,在我耳邊輕輕說:“罵的好!這家伙自從來到京中,囂張跋扈,我早就看不順眼了!”我心中一陣苦笑,心想:沒想到,這九門提督還沒有當上,先把當朝皇子給得罪了,人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這第一把火就先燒到了這皇子身上……
就在兩邊劍拔弩張之時,一位公公走過來,尖聲說道:“各位大人,聖上有旨,上殿早朝!”眾臣連忙整冠魚貫而入,向大殿走去,高良讓我們在殿外侯旨,交代了我們幾句,轉身上朝。
我們在殿外等了一會兒,就聽大殿傳來一聲吆喝:“宣許正陽,梁興入殿!”我和梁興連忙朗聲應到:“草民許正陽(梁興)領旨!”然后吩咐葉家兄弟在殿外守侯,大步向殿中走去……
走進大殿,只見兩旁文武站立,正中央高坐一人,我沒有見過高占,想來此人就是,我仔細打量高占,只見高占50出頭,長的倒是十分威武,只是面色蒼白,眼窩深陷,想來是縱欲過度,不過總體而言,他還是有一種帝王的威嚴,身后還立一老者,兩目微閉,面目清瘦,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不知是何人。
我正在想,突然聽到一聲大喝,“大膽,見到聖上,卻不參拜,簡直是罪不容赦,”高飛閃身站出,“啟禀父皇,許正陽,梁興面君不跪,分明是藐視天威,其罪當斬!”
“啟禀父皇,許正陽乃江湖中人,不懂朝廷禮儀,故一時失態,請父皇饒他不敬之罪!”高良連忙站出為我求情。
我和梁興連忙跪下,我伏在地上說:“請皇上饒命,草民初見天顏,聖上天之驕子,為世人推崇,草民為聖上的威儀折服,一時失態,請皇上恕罪!”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高占聽了后十分受用,讓高飛,高良退下,讓我和梁興先站起來,非常和善的問我:“久聞壯士武藝高強,才華過人,不知師從何處?”
早料到你這老家伙會問,我心想。“草民與梁興自幼在飛天的漠北奴隸營長大,有幸師從邵康節!”
“可是那有飛天第一才子之稱,儒學大師邵康節?”高占有些動容,他身邊的老人也將眼微微睜開,沒想到夫子有這么大的名氣,我不僅暗暗吃驚,連忙回答:“正是!”
這時高占身邊的老人似乎有些激動,附在高占耳邊輕輕說了兩句,高占點點頭,又問我:“那你師傅現在何處?”
“啟禀皇上,我師在一年多前不幸過逝!”
這時高占身邊的老人突然開口,“他怎會過逝?他年僅46歲,怎會過逝!”我有些吃驚,這個老人是誰,竟然對夫子如此關心,而且還敢打斷高占的話,看高占也不阻止,倒是兩旁的眾臣有些驚異,就連高良和高飛眼中都很疑惑。
我和梁興對視了一下,心想:莫非這位老人與夫子有什么關系?連忙恭敬的回答:“這位老先生,事情是這樣的……”我將當年開元城的事情一一講述了一遍,那老人聽了不知為何,老淚縱橫,轉身對高占說:“聖上,請恕老臣今日失態,老臣有些不適,先行告退!”
高占十分恭敬的對那位老人說:“國師請便!……”
待那位老人消失在大殿外,高占又問我:“既然愛卿文從邵先生,那武從何人?”言語中已是親切了很多。
“啟禀皇上,草民與梁興幼年曾得一位道人暗中教授武功,那道人外號:蛇魔道人。”
“什么!”這時就聽高飛驚叫了一聲,聲音中帶有憤怒,更是充滿了吃驚和恐懼,“皇兒,你可聽說過此人?”高占有些疑惑的問高飛。
“啟禀父皇,兒臣幼時在昆侖學藝時,曾聽師傅提起過此人,這蛇魔道人武功高強,行事怪異,嗜殺成性,乃是一名江湖怪人……”
“既然如此,想來許愛卿與梁愛卿師出名門,必是文武雙全,許正陽,梁興上前聽封,任命許正陽為東京九門提督,統領城衛軍,梁興為城衛軍副都統,西環眾將歸其麾下,任命為千騎長,具體由許正陽安排后報上!退朝!”
我和梁興剛想上前謝恩,就聽一人高喊:“且慢!…..”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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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18:41:24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五章 校場龍爭
聽到那一聲大喝,我心里一陣大怒,心想:高飛,又是你這個王八羔子!隨著那聲音剛落,高飛搶身從旁站出,拱手施禮,“啟禀父皇,兒臣認為讓那許正陽出任九門提督一職不妥。”
“皇兒有何見解?”高占顯然沒有想到會有人反對,十分好奇的問。
“兒臣認為,九門提督一職事關重大,不可輕易任命,前任九門提督馬震就是一例。因九門提督除了維護京城的治安,還統領城衛軍保護京城周圍的安全,保證京師道路的暢通,責任重大,非尋常人等就可勝任,許正陽初來京城寸功未立,而且先前淪為草寇,如若讓他出任這一職務,恐怕難以服眾。兒臣推薦一人,就是兒臣的大師兄丁顏,此人自幼習武,武藝高強,一把斷情劍自出道以來,未逢敵手,且兵法出眾,正是九門提督一職的最佳人選。”聽到這,我心想:你個王八羔子,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你師兄求職,以增加你這一派的實力。但我沒有出聲,我知道自會有人反對。
果然,高飛話音剛落,高良搶身而出,“啟禀父皇,兒臣認為六弟之言差矣,英雄不計出身!許正陽武功高強,世間難有人與之匹敵,此乃兒臣親眼所見,而且文才出眾,還請父皇三思。”
“許正陽武功高強,兒臣雖也有耳聞,但傳言多有誇張,未必真實。而且皇兄此次出兵失利,莫非是想用此借口來推脫。”高飛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高良聞聽此言大怒,臉色鐵青,但高飛所說的也是事實,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二位皇子末要為小人失了和氣!”我看見高占的臉色有點不對,正是我出來做好人的機會,連忙出來圓場,並給高良打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我揚聲對高占說:“聖上,此事也不難決斷,臣有一策,可讓百官心服口服!”
“愛卿請講!”高占的臉色緩和下來,好奇的問。
“到底是六皇子的師兄武功高,還是臣的武功高,口說無憑,不如讓臣和這位丁大俠較量一番,比出個高低。臣斗膽狂言,只要這位丁大俠能在臣手下走過十招而不敗,就算臣輸了!”我此言一出,滿朝一片嘩然。
“愛卿此言當真!”高占顯然對我的話十分的好奇。
“臣不敢诳語,想當年,我師蛇魔道人在昆侖山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昆侖派,重傷昆侖派當時的掌教和長老,也就是當時名列天榜的昆侖三道,名震天下。今日我在十招內擊敗丁顏,已是有損我師英名!”高飛,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今天你處處和我作對,那我就撕破臉皮,你不是害怕說出你昆侖派丟臉的事嗎,那我就非把你的老底揪出來。
我說完這話,滿朝文武又是一片嘩然,就連高占,高良都有些吃驚,昆侖派乃是武林泰山北斗,昆侖三道更是被人視為神仙中人,卻沒想到被人以一己之力戰敗,有心不信,不過看高飛與丁顏那鐵青的臉色,想來此事不假。不過,這也引起了高占更大的好奇,“如是這樣的話,朕就准卿所奏,明日午時,校軍場比武,朕親自觀戰,誰勝誰出任九門提督一職,散朝。高良你要好生款待許愛卿,梁愛卿,萬萬不得有絲毫怠慢!”說完,扭身就走。我和梁興相視一笑,同時向那高飛看去,只見他臉色鐵青,目露凶光,臉上一片殺機。我沖他一揚頭,言下之意:你鳥我!氣的他一拂袖,轉身就走。
這時高良滿面春風的走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痛快,真是痛快,阿陽,你知道嗎?我已經很久沒有這么痛快了!”
“這都是借太子之威,想那高飛目無太子,小人實在是氣不過,太子放心,明日我再好好殺殺他的威風!那時太子一定會更加的痛快,呵呵!”我已經得罪了高飛,那就一定要與高良拉好關系,省得到時兩頭不落好。
“好!好!”高良說罷,放聲大笑。我心想,還是這家伙好糊弄。
在回府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將梁興拉到一邊,悄悄的問:“弼馬瘟,可還記得剛才在殿上站在高占身后的那位老先生?”
“當然記得!”梁興悄悄的回答。
“你對這人怎么看?”
“我看此人和夫子的關系必然非同尋常,不然也不會聽到夫子死去的噩耗,當時就淚流滿面,不能自己,我想他和夫子的關系一定很親密,他會不會是夫子臨死前讓我們來找的人呢?”
“我也這么想,弼馬瘟,如果此人與夫子真的有關系的話,我們應該對他施師執之禮!不過在沒有確定之前,你我萬萬不可輕舉妄動!”我嘴里這么說,心里還在想,看朝中的情形,這位老人應該是說話很有分量的人物,我應該早日探明他和夫子的關系,這對我今后在明月的計劃很有幫助。
回到府中,高良再次宴請我們,席間我向他打聽那位老者的情況,原來那位老者復姓钟離,單字名勝,乃是明月的三朝元老,玄學大師,當今皇上的師傅,在朝中享有極高的聲譽,而且,钟離家族也是明月的開國元勳,享有自己的封地,世代鎮守明月的西陲重鎮武威。這钟離勝更是厲害,自幼鑽研道典,精通易學。此人很少發表自己的政見,但所言必為皇上采納,不過這幾年不知為何,在朝中一言不發,更將雙眼閉住,不過為何今日失態,高良也不清楚。我心中暗自盤算,那天一定要去拜訪這位老人家。
次日,我和梁興等人隨高良前往校軍場。遠遠的就看見校場外人山人海,僅僅一天的工夫,我和丁顏比武奪提督的消息傳遍了京師,幾乎男女老幼都來觀看,更有人打賭,這場比武的結果。老百姓來看熱鬧,那些官員恐怕是另有想法,一個是太子的紅人,殺人無數的嗜血修羅,另一個是皇位有利的競爭者,當朝六皇子的師兄,大名鼎鼎的邪劍客,這場比武內在的含義遠遠的超過了他的觀賞性。不過既然來了,就賭一把,好賭是人之天性嗎!我們隨高良徑自來到場中,我看見高飛和丁顏早就等在那里。丁顏一身勁裝,臉上還是一臉的輕蔑,眼中充滿仇恨,不過我看的出,他還是有些緊張。倒是那高飛,臉上帶著笑容,非常熱情的向我們走來,一點也看不出就在昨天還勢不兩立的表情,真是個老奸!我心里想。
“皇兄,怎么現在才來,我還以為你會來得比我早呢,讓小弟好等!”這個小狐狸又在打什么主意。
“六弟,我看是你來早了,父皇還沒有來,急什么,我可不想來這么早,急著輸呀!哈哈哈!”高良語中帶刺,看來我和丁顏還沒開仗,他們兩個就已經先斗起了。
高飛沒有搭理高良的挑釁,轉臉對我說:“許寨主,昨日多有得罪,還請寨主不要介意呀!一會比武,寨主還要手下留情呀!”
***,一口一個寨主,擺明了要讓我好看,老子大人有大量,這會兒不理你,一會比武時,看我如何修理你那個師兄。我心中暗想,嘴里還要客氣著:“六皇子客氣了!”
大家說了一會兒,那高飛大約覺得無趣,向高良起身告辭。過了一會兒,就聽有人高喊:“皇上駕到!”只見高占在一群御林軍的護衛下,緩緩來到校場,走上場中央的閱兵台,身后跟著钟離勝,全場的人都跪了下來。只聽高占清了清喉嚨,說道:“今日許正陽,丁顏二位卿家比武,勝者將出任九門提督一職,比武之時,刀槍無眼,請兩位卿家先立下生死狀,生死有命,任何人不得事后報復,如有違反,殺無赦。”全場聞聽此言,都是一楞,我也是一楞,偷眼看去,卻發現钟離勝也在看我,眼中透漏出一種慈愛,那種慈愛的眼神,我似曾相識,見我看他,微微向我點了一下頭。我明白了,這一定是他出的主意,以防我有不測。
“比武現在開始!”在太監尖利的喊聲中,所有的人向場邊退去,高良在路過我身邊時,壓低聲音說:“殺死他!”
我微微一笑,“太子放心,我會讓他比死更難過!”高良滿意的點點頭。
我兩手空空走進場中,也不將身上的長衫脫去,我暗中運起嗜天決,體內真氣勃然而發,龐大的氣場以我的身體為中心,向四周散開,將整個校場籠罩,整個人瞬間融于天地之間,與場中萬物的氣機相和,一呼一息間,遑若我就是這個宇宙,宇宙就是我。整個校場之中的一草一木,任何動靜都難逃我的六識,我牢牢鎖住了丁顏的氣機……
我緩緩向他走去。
此時場外的眾人,沒見識的人看到丁顏此時臉色蒼白,都十分奇怪;而有見識的人則是臉色大變,憂喜參半,只不過,高飛眾人是憂,高良眾人是喜。
丁顏此時臉色蒼白,臉上的驕傲與輕蔑蕩然無存,“拿出你的武器!”他厲聲喝道,但是聲音顫抖,斷情劍早已在手。
“我沒帶兵器,不過,丁大俠請放心,我的兵器已在我心中,天地間一草一木都是我的兵器,我就是兵器,兵器就是我,請不要顧慮!”我淡然說道。我們在場中對立半晌,誰也不動手。我的氣勢越來越龐大……
“退票,退票!”場外有人有些不耐煩了……
我微微一笑,開口說:“既然丁大俠不出手,那么就讓某家拋磚引玉。”說完,一拳直直向他打去,這一拳沒有任何花巧,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拳,卻融合了我修羅斬中108式的精華,大巧若拙,化腐朽為神奇的一拳,霎時間就連場外的眾人也感受到了的巨大威力,這一拳很慢,卻有著在沙場上千軍萬馬一往無前的氣勢,丁顏只覺得喘不過氣來,手中斷情劍舞成一團光華,左沖右突,卻總是被我這一拳的氣勢所籠罩,突然場外聽見一陣骨骼的碎裂聲,丁顏只覺一股強大的氣勁湧入體內,而且一股一股,連綿不絕,似乎要將自己的身體撐爆,接著他清楚的聽見自己身體內骨骼的碎裂聲,一陣巨痛,接著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場外的人呆住了,原想看一場龍爭虎斗,卻沒有想到我只出了一拳,就結束了這場比武,在他們眼中,是丁顏將自己的身體送到我的拳上,然后就癱到在地,整個校場鴉雀無聲,半晌,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修羅!”全場沸騰起來,高呼:“修羅-!修羅-!”早有太醫走過去檢查丁顏的傷勢,過了一會,來到高占的身邊,低聲說了兩句,高占的臉色一驚,朝我看了一眼,然后面有喜色,起身宣布:“這場比武是許正陽獲勝,從即日起,由許正陽擔任九門提督一職,今日我明月得此勇士,真是天佑我明月!”我連忙跪下謝恩,其實我知道太醫對高占講了什么,那一拳,已將丁顏全身的骨骼震碎,經脈爆裂,即使能活過來,此生也只能在床上苟延殘喘,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活他。
高良帶人沖進場內,將我抬起向空中拋去,這時高占等人已准備退場,我看見钟離勝在高占身后向我微微點頭,我也還以一笑……
但瞬間我又被高良等人淹沒。
我不斷的和向我祝賀的人們打招呼,突然間我感到背上一陣發冷,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我扭頭一看,是高飛,他站在場外看著我,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眼中流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陰冷目光,我知道,這場比武還沒有結束,從現在開始,才是這場比武的真正開始……
我期待著……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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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23:37:10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六章 殺威之棒
新年的钟聲已經過去,在祝賀與嫉恨聲中,我走馬上任。成為了東京的九門提督。說實在的,我隊這個九門提督的興趣並不大,更重要的是我可以統領城衛軍,這五萬城衛軍才是真正想要的,這樣我既可以安置西環的近萬士兵,又可以暗中借助朝廷的力量擴大我自己的實力,同時又可以借助九門提督這一職務尋求更多的助力,這樣一石三鳥的好事,我何樂而不為呢!不過說起來,這九門提督聽起來好象很風光,其實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使,京中的王公貴族多如牛毛,想我一個小小的九門提督能管的了誰,一個不小心,就會得罪某個權貴,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心里很清楚,很多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更何況還有一個高飛,他就象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只要我稍一松懈,他就會突然竄出來惡狠狠的咬我一口,所以我就象一只汪洋里的小船,隨時都會被淹沒,我真正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如履薄冰的惶恐滋味……
我起了一個大早,帶著梁興,葉家兄弟興沖沖的前往九門提督衙門,提督府位于東京城西,一進衙門,就有兩個衙役打扮的人攔住我。
“干什么的!也不看看這是哪里?悶著頭就進,當是你家呀!”
我看了看,沒有理他的話茬,“叫這里負責的人出來!”
“負責的人?”其中一個衙役的語氣有些輕蔑,“負責的人早死了!你去陰曹地府里找他吧!”
葉海波聞言大怒,一手一個將兩個衙役抓起,“混蛋,你們竟敢咒我們大人死了,我看是你們想死了吧!”
“海波,趕快松手,別鬧事!”梁興在一旁趕忙勸阻,又對那個剛要發火的衙役說:“去通知你們這里管事的,就說新任的九門提督許大人到了。“
“許大人?”那衙役有些震驚,“可是那個在校場一拳擊敗邪劍客的許大人?”他說話有些結巴。
“廢話!還不趕快通知,莫要讓我們大人等久了!葉海波環眼一瞪。
“是,是,是,小的馬上去通知!”一個衙役一溜煙的跑進府內,而剛才那個和我們說話的衙役不知什么時候也不見了……
片刻,一個幕僚打扮的年輕人,二十**的模樣,儀表人才,長的五官端正,面如白玉,雙目透著睿智,配以高挑的個頭,當前一立,真是玉樹臨風,英姿飒爽。他帶著一幫人急匆匆的跑出來,他快步來到我面前:“小人九門提督衙門參軍钟離師參見九門提督許大人,不知許大人今天要來,未能迎接,請恕小人失禮。”說完就跪了下來。
我連忙將他攙起,“這也不能怪你,是我事前沒有通知,好了!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我看看慢慢圍在府門前的人,微微皺眉。
進入府中,我們先客套了幾句,然后我開門見山的問钟離師:“钟離參軍,不知提督府目下有多少人,府內事物處理的如何?”
“啟禀大人,自馬大人離去后,府內倒也平靜,各項事物進行順利,現府內有參謀六人,文書十八人。”钟離師恭敬的回答。
“很好!那煩勞钟離參軍將府內的卷宗拿來,也好讓我先熟悉一下狀況!“
片刻之后,钟離師將一摞厚厚的卷宗抱來,我隨手拿起一本卷宗翻了翻,問道:“這里可有城衛軍兵冊記錄?我想了解一下。”钟離師遲疑了一下,“城衛軍一直是由馬大人一手掌管,下官並不知曉甚清,這里只有一些普通的資料,詳細的記錄在馬大人離去后,被太子殿下派人拿走了。”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下官建議明日還是由大人親自前往兵營查看,這樣大人可以更加清楚!”
聽完這話,我心里有些明白了,“那好,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找你。”钟離師恭身退下。我吩咐葉家兄弟先去休息,我和梁興在房內拿起卷宗慢慢閱讀,突然,我放下手中的卷宗,對梁興說:“大哥,你看這钟離師如何?”
“尚不了解,不過從剛才的接觸來看,我感覺此人非常精干,並非普通的刀筆吏。從他話語中,城衛軍……”梁興搖搖頭,沒有往下說。
我沒有出聲,不錯,城衛軍看來有些問題,甚至連高良也牽涉在內….
陡然間,我聽見府門外一陣喧嘩,钟離師匆匆跑進來。“大人,出事了!”
“大人沒有出事,大人在這里好好的坐著呢。”我笑道,“钟離參軍,別慌,有事情慢慢講!”
钟離師也有些不好意思,“大人,門外發生了命案,很多百姓聚集在衙門口,說要大人主持公道。”
“這有什么慌張的,將凶手緝拿歸案依法論處不就行了!”我有些不以為然。
“凶手已經緝拿,但此人是太子府中的人,乃是太子府總管的兒子,此人平日里就仗著他老子在京中橫行霸道,百姓無人敢惹,今日在市集中與人發生口角,將人打死。不過要在往日,也沒有許多麻煩,但今日不知為何,竟有許多人出頭,並且糾集了很多的百姓在府門外鳴冤告狀,勢頭有些不對。”
我一聽,腦袋一下子大了很多,這明顯是有人背后策劃,要我好看,若我偏袒此人,會有人將我告上金殿,若我秉公處理,勢必將得罪太子,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沉吟半晌,我抬頭對钟離師說:“钟離參軍,煩勞你先穩住門外眾人,我留大哥在此協助,給我半個時辰,讓我來處理!”然后我對梁興使了一個眼色,梁興不容钟離師開口,拉起他立刻往外走。
我起身走出門外,從后門溜出,迅速前往太子府。來到太子府,我徑直向府里走去,由于這幾日我一直住在這里,門衛也沒有阻攔我。我直奔高良的書房,也不敲門,直接闖了進去。口中大叫:“太子,大事不好了!”
高良此時正坐在書桌旁看書,看見我慌張的模樣,有些詫異,“阿陽,你今天不是去提督府了嗎?怎么這時候回來了?竟然讓你慌慌張張的樣子,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高良,高良一聽不由小了:“我當發生了什么,讓你如此慌張,這種小事,賠他些金幣不就行了!”
“太子,臣有異議。在臣看來,此事非同小可,甚至將危及太子的皇位!”
高良聞聽一驚,“此話從何而言?”他連忙問我。
“太子,恕臣下直言,太子目下登基最大的障礙乃是來自六皇子高飛,那高飛出身正宮,背后有太師撐腰,更有董家暗中支持,朝中百官多偏向于他。而太子出身平民,身后也沒有什么后台,只是皇上礙于祖訓,授太子以皇儲之位,若皇上不幸歸西,則太子必將陷入兩難!今日之事,以臣看來,必是有人暗中策劃,若處理不好,臣的官職是小,而太子也要背上一個御下不嚴,縱容屬下為禍京師的名聲,到時太子的處境會更加不利。”
“這么嚴重?依你之見,該當如何呢?”高良也有些失了方寸。
“臣以為我等正可借此機會,收買民心。古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太子出身平民,百姓對太子原就有親切感,若能就此事作些文章,對那些奴才嚴加處理,則百姓定會盛贊太子公正英明,對于太子之大業大有所助,而且此事若傳到皇上耳中……”
高良一聽,大喜,“阿陽,我早知你足智多謀,此事甚好。就依你所議,將那奴才秉公處理,若我府中有人干涉,不要顧慮,給我狠狠的管教,你速去處理此事……”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告退出府直奔九門提督衙門而去。遠遠的,我就看見衙門口堵著很多人,高喊:“我們要見提督大人,嚴懲凶手……!”其中有幾人的嗓門最大。我連忙從后門進去,在房中換上官服,直奔大堂。此刻梁興和钟離師已經是滿頭大汗,不停的勸慰百姓……
看見我從后面走出,兩人臉上都露出笑容,高聲說:“大人來了,肅靜!……”可堂上一片亂哄哄的,沒有人聽見……
“都給我住嘴!”我見狀大怒,運氣高聲喝到,聲音中帶有內力,震的眾人兩耳直鳴,堂上霎時間一片寂靜。我走到大堂正中的桌前坐下,面似沉水,不怒自威。“誰是原告?”
堂下站出兩個婦人,神情緊張,身體不住打抖。
“誰是被告?”眾人一指堂前跪著的一人。
我一拍驚堂木,怒道:“大堂之中只要原告、被告。爾等何人竟然咆哮公堂,來人,除了原告被告之外,其余閒雜人等,給我亂棒哄出大堂!”兩旁的衙役二話不說掄棒就趕……
“我們要看大人秉公執法,我們要再這里看著……!”又是那幾個蒼蠅。
我冷笑的望著喧鬧的眾人,我將梁興和钟離師招到身旁,低聲說了幾句,二人領命向后堂走去……
我又將葉家兄弟叫來,在他們耳旁低聲說了兩句,只見她們象一陣旋風一樣沖進人群,不一會的工夫,兩人一人一手拎著一人回到大堂,將手中之人往地上一扔。
我冷笑兩聲,“我已經注意你們很久了,就是你們在一直搗亂,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今天我就拿你們開刀,讓那些在一旁想看笑話的人見識一下本官的厲害!”我高聲喝道:“此二人帶頭擾亂公堂,聚眾鬧事,來人!給我一人背刺五十!”
這時梁興和钟離師手中拿著幾根大棒,棒的一頭沾著一層還未干的紅油漆,回到大堂。早有衙役上前將那幾人上衣扒光,按在地上,又有衙役從梁興二人手中接過大棒,掄圓了就打……
初時幾人還口呼冤枉,十幾棍下去,就只剩下慘叫了…此時大堂上靜的只有那幾人的慘叫,連一旁的原告和被告都是臉色煞白……
人們都悄悄的退了出去。
我不理還在一旁哼唧的幾人,扭頭對堂下的人說:“你們有何冤情,一一說來,本官自會秉公辦理!”原告畏縮著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匯報,我的心中也有了定奪,正當我想宣判之時,門外一陣騷亂,徑直闖進來一個老頭,一身華服,趾高氣揚,沖我只是一拱手。正是太子府的總管,高牧。
我也微微欠身,拱手說道:“不知總管大人前來,有失遠迎,不知有何指教?”
“聞聽小兒出了事,特向大人求情,念他年幼無知,放過他吧!在下自會牢記大人的這番情義。”
我面現為難之色,“總管大人,令公子可是犯了殺人之罪,這……”
我話音還未落,高牧臉色一變:“殺一兩個賤民又有何妨,大人莫忘了,大人還是山賊之時,是我家太子殿下替你求情,大人才有今天的風光。我看大人還是仔細想想,不要以后見了太子,也不好說……”
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這老狗,竟然在大堂之上揭我老底,我若放過你,我顏面何存!一拍驚堂木,我大喝:“大膽,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竟然口出狂言,咆哮公堂,太子殿下何等英明,就是你這種狗奴才壞了他的名聲,我今天就替太子殿下教訓教訓你,以正太子之名!來人,將這狗奴才拉下去,杖三十!葉家兄弟,由你二人執行,若有人阻攔,殺無赦!還有若這老狗還能胡言亂語,你二人提頭來見我!”我已決心將這高牧置于死地,高良那邊我以后再解釋。我不理高牧的叫罵,扭頭宣判:“被告高春,目無王法,在鬧市殺人,其罪當誅,三天后在菜市口斬首示眾!”然后我有對兩旁的衙役說:“今后若再有人咆哮公堂,不論身份,不論官職,一律先重打三十,殺殺他的威風,出事由本官一力承擔,若讓本官發現有人徇私,到時不要怪本官無情!退堂!”我氣沖沖的走向后堂。
門外眾人高呼:“大人英明!青天大老爺……”一直目睹此事的钟離師臉上流露出一種非常怪意的神情……可惜我沒有發現,此時我在想,如何和高良解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23:37:29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七章 血腥總督
斬殺高春,杖殺高牧,背刺鬧事者,上任第一天,再次在京中引起軒然大波,誰也沒有想到我會將這把火燒到太子身上,有人戲說:“這許正陽的到來,讓原本就已經很熱鬧的京城從此再也無平靜之日。從在校場一拳打殘丁顏,到上任后的雷霆手段,讓人們紛紛議論,這新任九門提督的第三把火會燒向哪里……
一時間,京中各家權貴紛紛囑咐下人,要夾著尾巴做人,莫要惹火上身……
雖然我事先和高良打過招呼,但是還是惹得高良十分不快,一連幾日都不與我照面,直到一日早朝,高占說起此事,大大的稱贊了高良一番,說他處事果斷,對屬下不偏不向,是朝中眾臣的典范……高良才解開心結,與我恢復了關系。
我一直記得钟離師的話,要抽空前往軍營查看,不過由于雜事繁多,一直沒有時間……
這钟離師果然有幾分才能,在九門提督一職空缺之時,將府內的大小事物處理的十分周全,我曾與他幾次徹夜暢談,發覺此人真是一個飽學之士,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談古論今,都有不凡的見識,我很奇怪,這等人才為何會曲身于這小小的九門提督衙門,當我問到他時,他只是笑而不答,令我對他又增加了幾分好奇。
一日,梁興興沖沖的來告訴我,西環眾人已經來到京師,現已駐扎在西山城衛軍大營,我一聽,心中十分興奮,要知道,西環兵將才是我的根本,更何況,我來京時,擔心事情有變,將烈焰放在西環,進京多日,我真的有些想念他了……
我立刻放下手中的書,拉著眾人就要走,出門時,碰見正要找我的钟離師,我告訴他我要前往軍營,讓他留守提督府,在我想來,他一介書生,對這兵營之事,想來興趣不大,沒想到,他也吵吵著要去,沒辦法我只好也帶上他,順便也可以看看城衛軍的情況,說實話,我心里一直沒底……
西環大營位于東京西,駐扎著城衛軍五萬兵眾,與御林,禁衛統稱京師三大禁軍,平日里駐扎西山,拱衛京師,如遇戰亂,城衛軍將首當其沖,在我的印象里,城衛軍應該是骁勇善戰的神武之師,上次馬震敗給我,只是由于他的無能……
遠遠的我就看見旌旗飄揚的大營,我心中一陣激動,城衛軍,屬于我的軍隊,我來了…
剛到營外,大家突然聽見一聲震天獅吼,接著兩道紅影從軍營中閃出向我撲來,身后眾人一陣緊張,坐下的馬匹狂嘶不止,原屬提督府的眾人紛紛扯出兵器,我連滿忙止住眾人,“別擔心,是我的兒子!”話音剛落,兩道紅影已經來到我面前,圍著我和梁興轉個不停,口中低吼,卻透露出一種思念,關心還有一點責怪……大家此時定睛一看,原來那兩道紅影是兩頭威猛的雄獅,正是烈焰和飛紅,他們感覺到了我和梁興的氣機……我摟著烈焰的大腦袋,眼中充滿溫情,嘴里還喃喃自語,象是久別重逢的親人,而烈焰也親熱的扒著我的肩膀,不停的用他的舌頭舔著我的臉……
我陶醉在這重逢的喜悅中……
久久我聽見一聲輕咳,我驚醒過來,看著身后眾人那奇異的眼神,我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在下失態了,來!讓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烈焰,那個是大哥的閨女—飛紅……”
我又扭頭對烈焰和還在和梁興親熱的飛紅說:“來!烈焰、飛紅給大家問個好!”
飛紅有些不情願的將她的大腦袋離開梁興懷里,和烈焰同時抬起前爪,直立起來,前爪並攏,學著小狗一樣拜拜,只是發出令人發憷的吼聲……
眾人的馬匹再次驚慌了起來,拼命想掙脫,搞的大家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我見此情,不由放聲大笑,多日來給人卑躬屈膝,忍辱負重的不快刹那間無影無蹤……
這時,營中眾人也走了出來,大家又是一陣親熱,隨后走進大營。
眼前的景象令我十分吃驚,這是我的城衛軍嗎?我不僅懷疑……
只見在我的眼前,黑壓壓站著一片面帶菜色,有氣無力的士兵,身上的軍服還是秋季的服裝,而且已經破爛不堪,手中的兵器有的都已經生銹了,看著他們,我心里在想,這難道就是我的城衛軍,這簡直就是一群難民嗎!再看我的西環士兵,雖然著裝不整,但是卻精神抖擻,盔甲鮮明武器雪亮,正好掉了個個……
我疑惑的看著身后的钟離師,卻發現他也是一臉無奈的苦笑,身旁的毛建剛在我耳邊低聲說:“大人,我們來時,還有士兵告訴我們,他們已經有數月未發軍饷了,不少人都已經逃跑,景況好象不妙呀!”
廢話,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妙,這哪里是什么城衛軍!就連護送那些商隊的傭兵團都好過他們,為了這個城衛軍,我不惜得罪了高飛,得罪整個昆侖派,可是我卻大失所望……
我心中一股怒火油然而生,“解散!通知營中百夫長以上大小官員到我帳中,命令西環骁騎營將大營圍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命令神刀,戰斧二營,把住帳口,隨時聽我調遣!”說完,我扭頭就往大帳走去……
大帳中,我查閱著手中的登記冊,臉上的烏云越來越厚,身邊的眾人也鴉雀無聲,帳外傳來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帳聯一挑,呼呼拉拉走進五十余人,將整個大帳塞的滿滿的,我沒有抬頭,繼續看著登記冊…“你們誰在負責這里?”半晌,我抬起頭。
“啟禀大人,小人米通,現任萬騎長,營中日常事物,由小人負責!”一張圓乎乎的胖臉進入我的眼簾。
“原來是米將軍,這段時日辛苦了!”我強壓著怒火,和顏悅色的說:“不知米將軍能否告訴本官,這西山大營里目前共有多少士兵?”
“這……下官不大清楚。”
“那軍械如何?”
“……”
“訓練怎樣?”
“……”
“混蛋!你是如何統領你的軍隊!你又是怎樣做你的長官!米通,我看,你還是叫飯桶吧!我再也無法按壓住我的怒火,“是,是,是……大人教訓的是!”米通滿頭大汗。我身后的眾人偷偷的暗笑,我扭頭用嚴厲的眼光制止他們。
“告訴我,這營中有多少千騎長,千夫長,你若連這都不知道,你不如立刻自刎在我面前!”
“這個末將知道,這帳中都是!”
我一口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出去,“什么,這帳中都是,那些百騎長、百夫長現在何處?”
“都在帳外聽候…”汗…..
“這兵員登記冊上不過兩萬余人,而這里竟有四十多位千騎長、千夫長?米通,你開什么玩笑!”我一把將桌上的登記冊摔在米通臉上。
“高山!”我厲聲叫道。
“屬下在!”
“立刻帶領門外戰斧營清點大營人數,並查清各營長官是誰,速速報來!”
我坐在帳中一言不發,西山眾將站在那里惶恐不安。大帳中一時死氣沉沉,只聽見被強迫抑住的呼吸聲和喘息聲。
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高山走進帳來,“禀大人,經查明,西山大營內現共有士兵兩萬七千三百二十六人,其中傷病六千二百零一人,多是因天氣寒冷導致發熱,屬下已命人將他們歸攏,並派軍醫治療,但軍醫人數和治療藥物都極為奇缺,另外將士大都沒有過冬衣物;各營經查明將領共二十八人,名單在此!請大人查閱!”
我點點頭,對高山說:“高參軍辛苦了,先退下去!”然后扭頭又對毛建剛,钟離師,王朝晖等人說:“去,打開軍械庫,查點軍械、物資,若有過冬衣物,先給士兵發下去,每個營帳內生堆碳火,供士兵取暖,將我們帶來的食物先分發下去!”
“是!”
“陳可卿,多爾汗,高山,你們立刻前往城內,盡量多請一些大夫,多買一些藥物,告訴他們,這筆帳,記在我九門提督府上,要快!”
看著眾人都走出去,我又看了看城衛軍的各位將官,“各位將軍,凡我點到名字的,請出去,沒有點到的,請留下來,我另有委派。梁興,點名!”我看著一個個發抖的將官,冷冷的說。
沒用多大工夫,帳中只剩下米通和近二十個人,我點了一下,連米通共二十人。我冷冷一笑“各位大人,在下要向各位借一物,不知意下如何?”我問他們,沒有等他們回答,我大喝一聲:“來人!”門外的刀斧手閃身進來,“將這些蛀蟲拉出去,斬首示眾!”
米通大驚:“許大人,這是為何?再說我是皇上委任的將官,你無權殺我!”
“只怕聖上不知道你在這里的所作所為,你將聖上依為肱骨的城衛軍糟蹋成這樣,殺你一次,都是便宜你!”說完刀斧手將一干人推搡出去。
“鐵匠,這樣不妥吧,好歹他們都是朝廷命官,我們這樣,是不是….”梁興在大帳中只剩我二人時對我說。
“大哥,你難道沒有看見嗎?剛才閱兵之時,那些士兵眼中的絕望之色,這些人不殺,士兵心中難以平憤,將領之中難以服眾。我只有將他們殺掉,以示警戒,我要的是精兵強將,不是一群蝦兵蟹將!”
“可你自來京中以后,凶殘之名已是眾人皆知,而今這樣,我是擔心….”梁興一臉的擔憂。
我心中一陣溫暖,我相信,這世上如果還有人真心為我著想,那一定是我眼前的這位大哥。得兄如此,就算是千軍萬馬,我又有何懼,我豪氣頓生,“弼馬瘟,別擔憂,區區凶名,又有什么了不起,只要你了解我,就算是全天下都誤會我,我也一肩擔之!”說完,我放聲大笑…
轅門外三聲號炮,我知道這世上又少了二十個人的性命,“來人!命令全體集合!”我傳令下去,然后拉起梁興的手向外走去…“走,大哥,去看看我們未來的無敵軍隊!”
帳外,隊伍已經集合完畢,剛穿上冬裝的士兵們一眼看到前方掛著一排血淋淋的頭顱,都吃了一驚,只見我走出大帳,面無表情的掃視一下眼前的士兵:“今天是我第一次來到軍營,我很失望,沒想到我心目中那支所向無敵的龍虎之師,竟然是眼前這般景象!我的那支生龍活虎,充滿生氣的部隊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們上了沙場,看到了嗎!”我一指矗立在營門的西環骁騎營,“只要兩千,我就可以讓你們全軍覆沒,恥辱,這是軍人的恥辱,這是你們的恥辱!”我停了下來,將自己的激動平息了一下,接著說:“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你們,眼前的這些敗類要負很大的責任,但是他們已經付出了代價,剩下的就要看你們了!現在我公布九條軍規:
1.克扣糧饷,軍資者,殺!
2.訓練不力者,殺!
3.逃跑者,殺!
4.違反軍紀者,殺!
5.相互斗毆者,殺!
6.騷擾百姓者,殺!
7.奸淫擄掠者,殺!
8.臨陣退縮者,殺!
9.不聽命令者,殺!”
九個殺字從我口中一一嘣出,大營內一片死一樣的寂靜,他們耳旁一直回響著我那九個血淋淋的殺字……
“在我眼里,現在的你們是一群垃圾!一群無用的垃圾!怎么,你們不服,好!那就拿出你們的實際行動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你們能證明你們是一支雷打不動,風吹不歪的無敵鐵軍,我會在你們面前收回我今天的話,向你們認錯,請你們喝酒,你們想不想!”
“想!”數萬人異口同聲.
“我聽不見!”我大聲說。
“想!”所有的將士眼中流露出摯熱的光芒,我知道,那叫希望!那叫信心……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23:37:51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八章 賀壽之禮
漆黑的一片,屋內沒有點燈,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一個人影閃進屋內,他沒有出聲,進屋后只是靜靜的跪在地上。“都已經安排好了嗎?”黑暗中傳來一個蒼老而低沉的聲音。
“禀掌教,都已經安排好了,貨物八天后到達,師弟今晚就會將人派出去埋伏,他說讓我們一定要辦好這件事,點子很扎手,所以讓我們千萬不要輕敵,事成之后,那批貨物就當是我們的酬勞。”
“好,告訴你師弟,讓他靜侯佳音。此事不僅關系到他,還關系到我派的聲譽,所以掌教已經有了周全的安排,請他不要擔心!”這個聲音同樣很蒼老,但十分尖利,與先前的聲音完全不同,好深厚的內力,竟然將自己的氣機完全隱藏。
“弟子遵命,先行告退!”跪在地上之人向黑暗中一拜,站起來轉身離去。
“現在的年輕人真不象話,怎么出去也不關門,哎……”又是一個蒼老的聲音,老天,這屋中到底還藏有多少人?內力居然都如此深厚!門輕輕的合上,屋中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寂靜籠罩著屋內……
西山大營的風波,從理論上講,甚至比我在九門提督衙門棒殺高牧的事件要大的多,但似乎引起的反響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所有人的反應似乎都很平靜,好象我的所作所為都在情理之中,人們都麻木了。而在我預料中會大發雷霆的高占,也只是說了我兩句不該擅自自作主張之類的批評,就不了了之了,讓我很是奇怪。不但如此,高占還下令戶部撥出一些經費,讓我將城衛軍的人員補齊,對于這個決定,朝中大臣反應不一,有很多人說這筆費用應該由兵部撥出,但令我奇怪的是平時總和我過不去的高飛此次不但沒有反對,甚至幫我說話,同意高占的這項不同尋常的舉動……
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不過既然錢已經批了下來,我也樂于接受,畢竟這世上沒有人和錢過不去,先拿到手再說……
總之,這三個月風平浪靜,一切都很順利,也許是由于我上任后的霹雳手段,京城內的治安好了許多,以前那些在街上趾高氣揚的官宦子弟都老實了許多;而我的城衛軍,經過三個月的整頓,也都是面目一新,兵員補齊了,傷病治好了,軍資跟上了,訓練也上去了……
一句話,現在的西山大營與三個月前截然不同,每天都可以聽見營內嘹亮的軍號,震天的喊殺聲,這才是我的城衛軍,雖然他還不能說是一支無敵的鐵軍,但是卻露出了那么一點點的峥嵘……
不過這不是我的功勞,從那天回到提督府,我就象一個甩手掌櫃,將這個包袱甩給了梁興,並且呈報給朝廷,任命梁興為城衛軍都指揮使,總領西山大營,而且在沒有我的情況下,梁興第一次表現出他出色的領導才能,將營中大小事物處理的井井有條;钟離師為城衛軍軍機參謀,協助梁興,因為钟離師是提督府的老人,可以協調西環與原城衛軍的矛盾,而且我發現钟離師的軍事才能非常出眾,讓他呆在提督府實在是一種浪費;葉家兄弟,毛建剛,多爾汗和王朝晖各統領一萬人馬,代職萬騎長,但我知道他們或許是沖鋒陷陣,催稱拔寨的猛將,但決不是一個稱職的將軍,所以我還在城中發布了招賢榜,以期能夠找到更加合適的人選……
至于高山和陳可卿,我則將他們帶回提督府,高山更適合在提督府處理各項日常瑣事,而陳可卿,我則讓他擔任了我的侍衛,至于原因嗎……而且在京中混,身邊沒有個侍衛,怎么有臉出來見人!
還有三天,就是高占的六十大壽,京中一片繁忙,各家權貴都是各顯神通,挖空心思尋找禮物,高良,高飛等人更是在兩個月前,就已經開始聯絡各地親信,為高占准備壽禮,所以這幾日,從明月各地來的車隊連續不斷,運來的東西更是五花八門,掙奇斗艷,可謂是眼花缭亂……
每天看著各地送來的禮物,我都會感到無比的痛心,你別誤會,我不是為那些被搜刮了所謂的民脂民膏的百姓痛心,我是因為,我是因為這么多好東西從我眼前流過,我卻不能分一杯羹而痛心,這幾日更是徹夜不能眠……
炎黃歷1462年4月1日,東京城張燈結彩,一片喜氣,為賀高占六十大壽,舉城歡慶,皇城中更是披紅掛綠,熱鬧非凡,各地官員、封疆大臣早在數日前就來到京師,不能來的也派出了代表,所以此刻正大光明殿中是人滿為患,大殿門口珠光寶氣,令人目不暇接。本來象我這種五品官員,是沒有資格進入大殿的,不過由于我是高良的親信,而且就職以來功績卓著,深受皇寵(我不覺得,但是大家都這么認為),所以在大殿中也有了我的座位,雖然是靠近殿門的末座。
今天的高占身穿黃袍,一臉紅光,象個慈祥的老人坐在大殿中央,看著大殿中川流不息的禮物,耳中聽著各種奇珍異寶的名字,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兩眼已經眯成了一條線……
高良的禮物是一個用各種翡翠,珠寶鑲嵌而成的孔雀開屏,而高飛更是誇張,不知從哪里找到了一塊重達五十斤的萬年溫玉,並找來能工巧匠將他雕成了一龜,一鶴,意喻龜鶴同壽……
“九門提督許正陽獻禮…”正在高聲吟唱的司儀突然止住了聲音,從殿外走進了一名太監,手中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蓋著一塊紅布,兩旁議論紛紛,“為何不念了,朕正想看看許卿家所獻何物,許卿家自上任以來,已是令人驚異不止,今日之禮,想來必是別出心裁,異與旁人吧!來人,將紅布掀開!”紅布掀開,殿中一片嘩然,只見托盤上擺放著一個鐵桶,桶中堆滿了姜……
“許愛卿,這是何意!”高占有些生氣。
“聖上,請問此乃何物?”我不慌不忙的回答。
“此乃一桶姜山。”
“對!微臣恭祝皇上早日一統江山!”高占微微一楞,臉上露出笑容,我看高山的臉色已有緩和,接著說:“請公公將那塊紅布翻過來,鋪在地上。”
一旁的太監將那塊紅布鋪于殿中,原來那塊紅布本是折在一起,現在完全展開,竟有兩米長,一米寬,紅布上繡有一個巨大的月亮,周圍是七顆形狀不一的星星,做工顯得非常粗糙。
“啟禀吾皇,這幅七星拱月圖更是意義非凡,此圖不多不少共用了五萬零一百二十四針,乃城衛軍五萬將士和提督府包括臣在內的所有人員共同刺上去的,以表達我等將士對聖上的一片敬意,七顆星,代表著炎黃大陸上飛天、拜神威,陀羅,東贏,安南,大宛氏,甚至西邊的墨非帝國,他們都將臣服在我明月帝國的光芒之下,這不僅是我城衛軍的心意,我想在殿上的滿朝文武,包括我明月的百姓的共同心願,願吾皇早日能夠讓炎黃七星同拱月,明月一統照江山!”
兩旁的百官同聲賀道:“七星拱月,一統江山……!”
“好!好!許愛卿此禮果然別出心思,今日殿上各禮之中,以許愛卿之禮價值最輕,但分量和意義卻最為沉重和深遠,我明月自開國以來,無時無刻不以一統江山為己任,然自先皇敗于許鵬之手,我明月實力大損,可今日許愛卿之言,重燃我明月希望,不過,朕老了,這重任就由良兒,飛兒和許愛卿你們這種年輕人來完成了,來人將這幅七星拱月圖高掛于殿中,將來不管是由誰完成此項大業,就將此圖焚燒于朕的陵前,以慰我在天之靈!傳我旨意,城衛軍將士每人賞金幣一枚,賜酒肉與朕同樂,任許正陽為上書房行在,無須禀報,可自由出入皇城,城衛軍擴編為十萬,著兵部立即辦理,九門提督府眾將官升一級,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同聲跪下,在他們心里,我這個小小的九門提督的分量已經是不同尋常了,高良暗中沖我伸出大拇指頭,不過奇怪的是高飛這小子竟然沒有阻止,陰謀,一定有陰謀!我暗自猜想,不過我這時的感覺只能用兩個字來表示:爽!爽呆了!
酒宴開始,大家推杯換盞,我雖然敬陪末座,但是還是有不少朝中大臣來向我敬酒,我是紅人嗎,說實話,我可真喝了不少!
正當酒宴正酣,有一個侍衛匆匆走進來,俯在我耳邊輕輕說:“大人,九門提督府有人找您,說是有要事相告,此刻正在午門外等候!”我點點了頭,起身悄悄的走出。來到午門,遠遠的就看見高山面帶焦急之色,在午門外來回踱步,一看見我出來,就急忙迎上:“大人,大事不好了!”
我心里很不爽,在高山的頭上狠狠的敲了個響頭,“你怎么和那個钟離師一樣,見面就說我不好!發生了什么事,讓你這么慌張?”
高山呲牙揉揉頭,定了一下神,“大人,剛剛得報,從青州而來的貢品,在東京城外東三百里的老爺坡被人劫走了,負責押運的五百名士兵,除了一個士兵裝死逃生外,其余無一生還,據他講,賊人訓練有素,武器精良,不象是普通的賊寇,倒象是一群久經沙場的士兵;貢品被洗劫一空,大約有價值一百萬枚金幣!”
“什么!”我聽后,不由大吃一驚,一百萬金幣倒是小事,但這貢品被劫可不是小事,“他有沒有講那些強盜的人數和大概位置。”
“他說了,人數大約有五百人左右,而且都是騎兵,但他們大都沒有動手,真正動手的只有十幾人,其余的人只是牽制他們…!”
我激靈打了一個冷顫,青州兵是明月東部的邊防軍,久經沙場。而他們竟然被十幾個賊人所殺,那這聽起來,這批強盜不是普通的強盜,倒象是一群武林高手,而且還有一群騎兵,自我上任以來,從來沒有聽說過京城周邊有這樣一群強盜,莫非他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而且五百名騎兵,行動迅速,又從何知曉他們的行蹤?
我低頭沉思,“這批貢品大約有多少數量?”“大人,據那個幸存者報告,此次貢品共有六車,十分沉重”高山回答。
“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大約十二個時辰前,我們的城防巡邏隊是在大約六個時辰前發現的,發現后他們就立刻派人回報,其余的人目下還在現場。”
不對,這段時間進京的貢品很多,相比之下,很多貢品的押運比青州要薄弱很多,價值也高出那青州的貢品,而且拿走也很方便,但為何偏偏選中青州的貢品……這中間有很多疑點!
“大人!大人!”高山的聲音將我從沉思中喚醒,“我們該怎么辦?”高山問我。
這或許是一個陷阱,但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高飛近來沒有什么動靜,這頗不尋常,也許我可以借此機會一探究竟。我一咬牙,“高山,你立刻回府,派出府中所有探馬,打探賊人行蹤,我想賊人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另外讓陳可卿拿我的令箭前往西山,命令梁興給我准備一千骁騎,在城外隨時待命,我親去圍剿,钟離師,毛建剛,王朝晖隨我出征;令梁興暗中西山大營所有兵將,秘密潛之城外,密切關注城中的動態,切記不可讓人發現他們的蹤跡;你在府中留守,在我走后,記住要和太子府保持聯系,我立刻上殿請命!”
“大人,莫非……?”高山一臉的擔憂。
“不要多說,我想此次針對的是我,我如果不出現,賊人的目的是不會達到的,放心!以我的身手是不會出事的,但是我不在期間,你們要和我大哥配合好,我擔心的是京城!”我拍了拍高山的肩膀,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起,我喜歡拍別人的肩膀。
我轉身向大殿走去,大殿中傳來陣陣的歌舞聲和酒杯互碰的聲音,但我知道,在這歌舞聲中,隱藏著無邊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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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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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23:38:09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十九章 神秘國師
不出我所料,當我將貢品被劫之事一禀報給高占,高占大怒,一腳將面前的酒席踢翻,當眾大罵我,說我無能,竟然連京城周圍何時出現這樣一群賊寇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高良求情,說我僅上任三個月,大部分時間都在處理一些遺留問題,高占才稍稍緩和,著令我立即調查,一旦發現敵蹤,就地圍剿,不得放過任何一個賊人。
我領命出殿,直奔提督府,就在快到府門之時,從街道拐角的暗處閃出一個人,他恭身來到我的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許大人,我家老爺希望能與大人談一談,請大人屈尊移駕前往一敘。”
若是在平常,我定會應邀而往,但今天,第一我剛挨了一頓臭罵,心情不爽,第二,事情緊急,也確實沒有時間。所以我沒有搭理那人,從他身旁繞過。沒想到那人一閃身,再次來到我的面前,依舊恭身說:“我家老爺知道大人公務繁忙,但此事關系到大人的前程,請大人務必前往!”
我沒有停下腳步,口中惡狠狠的說:“告訴你家老爺,本大人沒時間,如果你再攔我,就真的影響到我的前程!”
“此事有關邵康節邵老師…”那個聲音在我身后又說。
我的腳步突然停下,象被釘子釘住,別的事我都可以不理不睬,但是事關夫子,天大的事都要擺在一邊,“不要廢話,前邊帶路!”我扭頭對那人講。
那人沒有再說話,扭身拐入一條街邊的胡同,我二話不說,跟在他的身后。我來京三個多月,竟然不知道京城還有這么曲折的小路,跟在那人身后,我越轉越迷,最后我實在忍不住,開口道:“還有多遠?”那人突然停住身形,“大人,我們到了!”我向前一看,眼前是一個小小的庭院,這是在京師中最常見的小院子,是什么人要見我呢?
“大人,”那人轉過身來,對我說:“請進,我家老爺在正堂中等侯大人。”
“你不進去嗎?”我有些懷疑。
“小人還要在這里把風,請大人自便!”說完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突然消失在我眼前,好高明的輕身術,我不僅對這個庭院的主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抬腳走進院內,發現這是個和普通人家沒有區別的小院子,院門正對是一間青磚瓦房,房內點著燈,從窗紙上的人影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個老人。庭院,瓦房,孤燈,老人,還有那個神秘的僕人,我越發好奇,雖說大隱隱于鬧市,可也用不著這樣吧!我來到門口,剛要敲門,就聽見里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進來吧!戰神的后代!”
我的手突然僵住了,我的身世十分隱秘,這世上除了我大哥梁興,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門被打開了,一個清瘦的面孔出現在我的眼前,是他?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他!钟離勝,明月钟離世家的家主……
钟離勝看著我吃驚的面容,微微一笑,“進來吧,孩子,我等你很久了。”我有些呆滯的跟隨他走進屋內,這是一間大小五十平方的房間,屋內的擺設很少,只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牆上掛著一幅字,而且字跡十分眼熟,我仔細一看正是邵夫子的筆跡,《短歌行》這不是曹玄的短歌行嗎?我對它再熟悉不過,那是夫子教我的第一首詩……
我有些驚異的看著钟離勝。
“很熟悉吧!先別急,讓我先給你講一個故事,你先坐下!”钟離勝擺手示意我不要出聲,指了指他身前的椅子,我順從的坐下。
“大約是在六百年前,在炎黃大陸上出現了一個奇異的家族,他們的家主復姓钟離,單字名權,他們為結束炎黃大陸的戰爭,使百姓不再遭受痛苦,他們聯結天下的英豪,起兵反抗,拋頭顱,灑熱血,雖歷經多次失敗,但仍然癡心不改。后來他們遇到了那位偉大的帝王—曹玄,就發誓要輔佐明主,創立一番大事業,于是他們盡散家財,支持曹玄,甚至不惜付出生命,而那位钟離權,更是竭盡全力,為曹玄出謀劃策,多次化解危難,最后他更是在一次戰役中為救曹玄而付出性命。在他臨死前,他告訴后人:亂世興,钟離現;天下定,钟離隱。后來在曹玄一統炎黃大陸時,钟離權的后人依照他的遺囑,退隱江湖,從此銷聲匿跡;但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約二百年前,炎黃大陸戰亂再起,那時的钟離家主應命重新再涉紅塵,他叫钟離漢,他是我的祖父。他結交了當時的高懷恩,也就是明月的開國皇帝,他們在一起共同打下了今天的明月,但钟離漢沒有想到,高懷恩在成為皇帝之后,竟然開始貪圖享樂,不思進取,雖多次勸說但都沒有效果,他雖然想離開,但是礙于友情,被高懷恩留了下來,鎮守西陲重地,抵御西方的陀羅。但他一生郁郁而終,死前告訴他的繼任者,也就是我的父親:他一生困于友情,有負钟離家的祖訓,愧對祖先,希望他的繼任者能夠找到新的帝王,輔佐他統一天下。之后钟離家就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明主,甚至包括飛天的姬無憂,所以在當時許鵬進攻明月之時,我父親借口陀羅進兵,沒有協助明月,但是沒有想到姬無憂竟然在些許小利面前,放棄了大好機會,令我父親大失所望,不過從那時起我們就開始留意許鵬此人,他圍困東京三個月,圍而不攻,反而努力安撫已經攻陷的城池,大開糧倉,收攏人心。他所表現出的軍事才能和仁愛之心,讓我們大感興趣。大約三十年前,我派我的弟子邵康節前往飛天,試圖聯絡許家,但是康節去了之后,報告我們說許鵬此人忠君思想太重,而且過于沉溺與友情之中,難以勸說,需要時間和他接近,再行設法。于是我令康節留守飛天,竭力接近許鵬。但是沒有想到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使姬無憂得知我钟離家和許鵬接觸,于是下令滅了許氏一門,之后沒有多久,就連康節也失去了聯系。這二十余年來,我夙夜難免,一是痛惜,痛惜我的弟子,二是后悔,是我連累了許家一門……”說到這里,钟離勝看著我,臉上有傷心,也有悔恨。我的大腦這時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是否應該責怪眼前的老人,是他害的我從小沒有了父母,是他讓我許氏一族被害,但是看著他臉上的皺紋,我知道,這個老人其實也很可憐,他背負著祖先的遺訓,為了一個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的崇高理想,他已經忍受了這么多年,這是一個常人無法想到的…我沒有資格去責怪這樣一個偉大的老人,更何況他是我的師祖,我默默的跪下,向他磕了三個響頭,我沒有說話,但眼中流露出一種對他的理解和尊重…钟離勝沒有想到我會這樣,他一楞,刹那時老淚縱橫,一把將我抱住,哽咽著說:“孩子,我的好孩子,二十年了,我已經失去了希望,沒有想到康節沒有讓我失望,他還是找到了你,並將你這個許家的幼苗培養成一棵參天的大樹,雖然他沒有回來向我復命,但是我知道他完成了我交給他的使命,他沒有讓我失望啊!”說到這里,钟離勝已經是泣不成聲,我也忍不住了,口中叫了聲:“師祖!……”就在也說不下去了,一老一少在這房間內抱頭痛哭…
半晌钟離勝止住哭聲,“起來,孩子!要象一個帝王一樣挺起胸膛。從我得知你是康節的徒弟,我就什么都明白了,在這三個多月里,我一直在觀察你,你沒有讓我失望,你的冷靜,你的果斷,你對士兵的善良,你處理事情的雷霆手腕,包括你的武功和你的指揮才能,都已經表明,你將是一個成功的帝王。來!讓我將钟離家的下一代家主介紹給你。”钟離勝將我拉起,對門外說道:“師兒,進來!”門輕輕的打開,我呆住了,門外走進了一個我非常熟悉的人,钟離師!钟離勝、钟離師,我怎么會沒有想到他們原就是一家人。
“你……”我吃驚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城衛軍軍機參謀,钟離世家第十三代家主钟離師參見提督大人!”钟離師向我恭身施禮,“請大人原諒卑職的隱瞞,自三年前,钟離師受命到九門提督衙門歷練,不想大人突然出現,于是奉家祖之命,暗中協助並觀察大人,現在钟離師代表钟離家族向大人宣誓,自钟離師以下三百六十二人,從今天起誓將輔佐大人,助大人一統天下,七星繞陽。”钟離師一臉的莊重。我驚呆了,我沒有想到那個曾和我秉燭夜談的钟離師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钟離世家的家主,我也沒有想到,就在這一夜之間,我就得到了钟離家族的幫助,要成為統一天下的帝王,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我完全沒有思想准備,我已經被今晚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搞的頭昏腦大。但事情還沒有結束,钟離勝嚴肅的對我說:“阿陽,雖然現在師兒已經向你效忠,但是你必須先應付眼前的危機,顯示你有足夠的能力,才能夠真正獲得钟離家的幫助,據我的密報,六皇子高飛一派的明月之柱-南宮飛云已經秘密返京,此人萬萬不可小視,另外禁衛軍已經暗中調動,高飛奪位已經是迫在眉睫,現在的京師已經是暗流洶湧,猶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而你就是那根導火鎖,由于你的出現,打破了京師各勢力的平衡,嚴重影響到了高飛,所以他必將你除之后快,這次的貢品被劫,想必也是他的陰謀,而你必須將此事處理好,才能夠進行你下一步的計劃,武威的大軍將在50天后才能到達,而在這50天里,將是你最難以熬過的五十天,我不知道會有些什么樣的詭計,但是你一定要運用你的智慧,調動一切你可以調動的力量熬過這五十天!明白不明白?”頓了頓,钟離勝又對我說:“我一會就會面見高占,然后星夜前往武威,我會留下師兒和我的親衛隊助你,廖大軍你已經見過了,就是引你前來的那個人,他的輕功極為出眾,擅長暗殺,刺探,相信對你會有所幫助。我走之后,就要留你一人獨自承擔,這對你是一種磨練,我相信你可以的,臨行前我有一句話送給你:留心身邊的人!”
南宮飛云,什么東西,我沒有見過,但是既然連钟離勝都這么說,我也要小心提防。就把眼前的危機當成對我的一種試練,我不害怕,倒是他最后的那句話,似乎話里有話,“留心身邊的人!”留心誰呢?梁興,絕對不可能,這天下任何人都會背叛我,惟獨梁興不會,他是夫子留給我最大的財富;钟離師更不會,如果是他,钟離勝也不會來和我有今晚的對話,並且還提醒我,莫非是西環的人,陳可卿,葉家兄弟?不會,這三個人是大老粗,心里憋不住事,毛建剛,多爾汗,王朝晖?不象,這三個人應該還沒有那么多心眼,而且他們一直是在西山大營,剩下的只有…他,高山,他原是貴族子弟,來京后又有機會和別人接觸,他的嫌疑最大,不過,西環眾人中,我最看中他,希望不要是他…除此之外,那還有誰呢?我陷入了迷茫……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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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23:38:33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章 我的初敗
帶著喜悅和迷茫,我和钟離師離開了那間小屋,當我踏出那道屋門時,我知道,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孤軍奮戰的許正陽,而是得到了钟離家族三百余口的支持和西陲數十萬將士,我沒有那么崇高的理想,為炎黃大陸的百姓,那只是一個借口,我所要做的,就是讓浴火鳳凰戰旗能夠飄揚在炎黃大陸的每一個角落……這是我對一個死去的人的承諾!
回到提督府,天色已經是開始放亮,高山早已經等在提督府門前,面露焦急露色,可是不知為什么,我的心里卻還是很不自然。他一見我回來,立刻迎上前,臉上帶著真摯的關懷,可以看出,他的這種關懷是發自內心的,可是我卻總覺得他好象在做戲。
“大人,兵馬已經准備好,在城外守侯,隨時可以出發,只是钟離參謀……”他突然看到跟在我身后的钟離師,神情不由一楞。
“剛才我在路上碰到了钟離參謀,所以我們一起回來了。”由于心里有顧慮,我不想和他說太多,于是趕忙轉移話題:“探馬可有回報?”
“還沒有,大人。探馬已經派了出去有幾個時辰,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
“那好,我們先回府,對了,我大哥現在哪里?”我問高山。
“指揮使大人在得到您的通知后,就馬上安排大營中的各項事物,現正在府中等侯。”
“那快快帶我去見他。”我嘴里雖然這么說,但腳下卻加快步伐,向書房走去。
來到書房,梁興果然正在屋中焦急的踱步,看見我進屋來,他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急忙上前拉住我,“鐵匠,你去哪里啦,怎么這時候才回來,我剛才派人去皇城打探,可他們說你早就出來了,我真擔心你出了事!正要親自前去打探。”
我沒有回答梁興的話,扭頭對高山和钟離師說:“我有些事要和大哥單獨說,你們先出去,在門外等候,沒有我的招呼,不要讓任何人進來,二人恭身退出房內。
我和梁興在房內談了很長時間,然后梁興出房門,沒有招呼守在門外的高、钟離二人,上馬直奔西山大營而去。我叫進高山和钟離師:“我決定不再等了,我和钟離參謀先帶領骁騎軍前往出事地點,高山,府內的眾多事物,就拜托你了…”說完,我和钟離師就朝府外走去。來到府門外飛身上馬,這時,我看見高山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對我說什么,于是我勒住馬缰,看著高山,但他最終向我一拱手,“大人路上保重,望大人早日凱旋!”我心里歎了一口氣,向他一拱手:“參軍保重!”說完打馬揚鞭,向城外沖去…
城外,骁騎軍已經整裝代發,王朝晖和毛建剛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看到我和钟離師,兩人立刻上前,“大人,可要馬上出發?”
我點點頭,問道:“烈焰你們可曾帶來?”
王朝晖一聽,笑了,對我說:“帶來了,不過您的這個兒子可真不好伺候,在大營時,除了梁大人,普通人它根本不讓接近,士兵也不敢去給它喂食,只好將它放開自己覓食。今天帶它來時,它正在睡覺,死活不肯動,還是梁大人將它拖來,不然我們還真不知怎么辦!”
我也笑了,這個烈焰,我不在時,不知道它是怎樣折磨這群人的!“他在哪里?”我話音剛落,一道紅影就撲到我面前,扒著我一個勁的和我親熱,又是烈焰這個家伙,每次見面都要舔我一臉的口水,我和他親熱了一會,拍拍他頭,然后翻身騎到他的背上,對其他人說:“好了,出發!”烈焰馱著我,象一道紅色的閃電,飛馳而去,其他人也都上馬跟在我的身后,隨后是那一千骁騎軍,風馳電掣的急馳而去……高山不知何時來到城樓,望著我們消失的背影,他喃喃自語:“大人,您可要平安的回來呀!….”
我們大約行進了有三個時辰,正碰上迎面而來的探馬回報,大約在此地六十里外,發現有車馬和大隊人馬經過的痕跡,想是賊人留下來的。我陷入沉思,既然賊人能夠將青州兵一網打盡,那么顯然是訓練有素,不應該留下這么大的破綻,這明顯是有意為之,目的是引誘我們上鉤,這絕對不會是普通的盜賊…看來此次會是凶多吉少,我對從后面跟上的钟離師說:“钟離參軍,你如何看此事?”
“大人,我看此事有蹊跷,依在下之見,我軍不宜貿然跟進,以防賊人的埋伏我看我們還是先停下來,仔細打探再做主張。”钟離師的意見與我不謀而合,但恐怕他們並不會讓我們如願的。
“钟離先生,一會不論發生什么事情,你們萬不可自亂陣腳。我估計此次賊人的目標是我,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引我出去,所以一旦我不在軍中,大小事物就拜托钟離先生了。”然后我又對身后說:“毛建剛,王朝晖,如果我不在,你們要聽從钟離先生的安排,切末自作主張,否則軍法從事,明白了嗎!”
“大人,卑職以為萬萬不可,明知是陷阱,還要跳進去,此乃不智,還是從長計議!”钟離師立刻勸阻我。
“钟離先生,京中那幫人恐怕容不得讓我們從長計議,如果我此次不涉險,探清他們的陰謀,恐怕以后更加不妙,你也知道,京師目下暗流湧動,局勢非常不穩,如果這次我能查清高飛等人的動向,我們就在以后掌握了主動,這個險必須要冒!”我苦笑道,“不過放心,我知道此事危險,自會小心從事,再說以我的身手,打不過我還可以逃不了嗎。”我安慰眾人,接著話鋒一轉:“此事不必再議,就這么辦,我們立刻前進,追蹤敵人!”
钟離師等人知道再勸也無用了,于是跟隨我繼續前進…
隊伍繼續行進了大約兩個時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行進間,探馬不時回報,賊人的蹤跡似乎不見了,我心想:真是怪事,五百人馬,六輛大車怎么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了,他們會隱藏在哪里呢?我命令隊伍停止前進,就地休息,看來我們要等待,等待他們自己出現…
已經是子夜了,我站在隊伍的前列,等待!只有等待,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賊人還是沒有一點動靜,隊伍由于從一早就出發,中間沒有休息,再加上長時間的等待,已經呈現出倦怠,我知道,現在才是危險的開始…突然一道亮光從我劃過,是一支利箭,我連忙閃身躲過,伸手抓住那支箭,這是一支鷹翎箭,只有邊防軍才會使用,我的腦海里立刻回響起钟離勝的話:南宮飛云已經秘密回京……箭桿上綁著一封信:九門提督許正陽許大人親啟,“久聞許大人武功蓋世,智謀過人,自進京后更是屢做驚人之舉,令在下十分敬佩,只可惜一直未能得緣一見,無奈何只好出此下策,望能不吝賜教,在下將在亂石澗恭候大人大駕,望大人能只身前來一敘,以慰在下之心願,所劫貢品自當如數奉還。南宮飛云上”。
南宮飛云,果然是你!我對钟離師說:“保持警戒,我前去一會這南宮飛云!”
“大人…”钟離師欲言又止。
“钟離先生不必為我擔心,我自有分寸。想要我的命,那還要問問我手中的誅神願不願意!”我爽朗的笑道,語氣中透出無比的自信。
“大人小心!”钟離師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
我緊了緊身后的雙刀,認清方向,提氣急馳而去,我沒有留意到,我身后二十丈外,有一道紅影緊緊跟隨……
在我離去后,钟離師立刻命令隊伍加強警戒,所有人人不卸甲,馬不離鞍,隨時准備應付突發事件…在我離開兩個時辰,所有的人都開始感到疲倦,從昨晚到現在,大家都沒有合過眼,就連毛、王二人都有些撐不住了,钟離師更是感到兩眼直在打架。突然兩旁大亮,從四面八方不知從哪里冒出許多的人馬,只見黑壓壓一片,數不清有多少人。钟離師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不是說只有五百賊人嗎,可眼前至少有三千人馬,個個盔明架亮,武器精良,就連城衛軍也比不過他們,這哪里是賊寇,這分明就是明月的正規部隊。禁衛軍,钟離師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看來高飛此次是要將自己一網打盡了…遭到突然襲擊的隊伍一陣慌亂,不過很快就鎮靜下來,等待著钟離師的命令…
“藤槍騎兵在外,長槍騎兵居中,弓騎兵在內,圍成圓陣!”一連串的命令從钟離師口中發出,“王朝晖領弓騎兵,漫天散射!”這批骁騎是我從西環帶下來得,訓練有素,聽到命令,立刻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在王朝晖的帶領下,弓騎兵率先行動,在敵軍進入射程,一弓三箭,三百名弓騎兵一齊發射…
“毛建剛領長槍騎兵五百步刺襲……”
“藤槍騎兵三百步突擊……”
在钟離師的指揮下,城衛軍慢慢穩住陣腳,敵軍顯然沒有想到在經過漫長等待之后,城衛軍在突襲之下並沒有潰逃,反而有組織的進行防守和反擊,速度一下子放慢了下來。一時間兩軍陷入了膠著狀態,看著不斷縮小的圓陣,就要耗盡的箭支,不斷傷亡的士兵,钟離師心中急的五內具焚,大人,你在哪里呀!
殊不知此刻我也陷入了生死關頭。當我來到亂石澗,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人負手背對我而立,當我來到他的身前,他開口說道:“大人令在下真是好等!”聲音清朗,可以感覺出此人的內力不凡,他轉過身,和我面對面站立,此人身高大約有185公分,劍眉虎目,面如冠玉,身形偉岸,雙手如白玉般,沒有瑕疵,且隱有光華流動,年齡約有四十出頭,總的來說,他給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在下南宮飛云。”他向我一拱手。
我感到一道寒徹肺腑的怪異氣勁向我襲來,直撼我的心脈,一刹時,我對此人的好感煙消云散,我暗自運氣,拱手施禮:“在下許正陽!”
兩道氣勁相撞,我身形微微一晃,只見南宮飛云的身體向后連退了六七步,臉色蒼白,過了一會兒,才緩過勁:“許大人功力果然深厚,飛云佩服!佩服!可惜我們各為其主,不能成為朋友,真是飛云一大憾事,可惜!可惜!”
“南宮將軍未奉诏令,私自從通州潛回京師,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呀!”
“這個不勞許大人費心,過了今夜,我想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的,倒是許大人自恃武功高強,孤身前來,恐怕過于托大了吧!”
“是嗎?”我微微一笑,“只怕未必,我想單憑南宮將軍尚無膽說這個大話,還是將其他的朋友叫出來,也好讓在下一一拜見!”
許大人果然聰明,一言中的,難怪進京短短數月,就將六殿下搞的焦頭爛額,不得不將計劃提前。在下有自知之明,單憑在下恐怕實難留住大人,所以…”他輕咳了兩聲,“出來吧,莫要讓許大人笑話我們不知禮節!”從暗處閃出十幾人,我暗自心驚,這些人的身手個個不凡,兩邊太陽穴都高高鼓起,顯示出極深厚的內力,再加上那個南宮飛云,此人的內力陰寒無比,而且從剛才的較量中我可以發覺此人的內力雖在梁興之下,但是相差不多,看來今天恐怕要費一些周折…我將噬天決運轉全身,六識瞬間進入空明狀態,誅神握與手中,內力勃然而發,陰陽二氣迅速運轉,方圓數十丈籠罩在我的氣場之內,誅神光芒大盛,刀中寒氣似有形之物,直逼場中眾人,刀口流出宛若實物的光芒…“還未請教各位的大名?”
場中眾人臉上露出驚色,南宮飛云更是微微一振,眼中精光大盛:“這幾位乃是來自昆侖的仙長,他們有一筆帳要和許大人清算,沒想到傳聞不假,許大人的修為可以進入天榜中前十位,可惜!可惜!”
我不再聽他廢話,多拖延一會,就多一分變數,雙手一振,誅神劃過一道閃電向離我最近的幾人劈去,招式雖然簡單,但卻讓那幾人生出難以躲閃的感覺,誅神帶著一種千軍易避的氣勢,刀勢牢牢鎖定對方氣機,當先那人肝膽欲裂,只覺呼吸一陣困難,想向一旁閃去,可又覺得無處可閃,一咬牙,手中長劍用力向外一封,一股強絕的內力自劍上湧來,長劍瞬間碎裂成一堆碎片,向兩邊迸射,周圍的人連忙躲閃,一陣手忙腳亂,那人剛擋住第一道氣勁,身形向后連退數丈,還未站穩,就覺又有一道氣勁直襲心脈,于是用盡全身的勁力抵擋,前勁未消,第三道氣勁又到身邊,這次他再也無力抵擋,一口鮮血噴出,身形倒飛數丈,摔在地上,七竅流血而亡,這正是我自創的“長河三叠浪”;此時其他人一聲呐喊,向我撲來,我身形如鬼魅變幻無常,在眾人眼里,我就象風一樣不可琢磨,身形過處,只見血光突現,無人可攔,轉眼間已有數人倒下;突然我感到身旁氣機大動,想也不想,單手揮刀向外封去,只聽一陣金屬交擊聲,一股奇詭的陰寒勁氣傳來,直撼我心脈,我悶哼一聲,運勁向外一推,來人在空中翻了幾個跟斗,跪在地上,我抬眼一看,正是南宮飛云,他這一擊,雖讓我心脈受損,但他也不好過,臉色煞白,一口血吐在地上,我無心再戰,朗聲說:“南宮大人既有不適,在下也不再打攪,告辭了!”說完就向澗外逸去…
就在我快要到達澗口之時,從一旁突然襲來一道內力,我毫不猶豫,伸手向外一封,只覺一股奇強,奇詭,奇純的氣勁向我襲來,直撼我心脈,我只覺心中一陣絞痛,口中一鹹,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提督大人留步,宴席尚未開始,何必匆匆而去!”
我跪在地上,以刀駐地,滿臉血圬,披頭散發,暗自調動體內陰陽二氣,修復我受損的心脈,抬頭透過散亂的頭發,我看到七個身穿道服的老道站立在我面前,一臉的陰笑,“昆侖七道拜見大人,自家師受挫于令師,一直念念不忘,今日再見故人之徒,不忍手癢,欲和大人切磋一番,不知意下如何?”
我苦笑著:“我能不同意嗎?”心中暗自悔恨,我也過于托大了,自我噬天決練成以來,尚未逢敵手,對天下的高手未免小視,今日看來凶多吉少了,這幾個老道看來不弱,從剛才的氣勁來看,我遠遠不是敵手,沒想到昆侖派居然有如此高手,只有拼死一戰,或許可見一條生機!此刻我已將體內的傷勢壓住,“今日能與高手一戰,乃我輩幸事,接招!”我作勢欲撲,昆侖七道連忙警戒,但我卻反身形向身后撲去,身后眾人一湧而上,將我圍住,我再無顧慮,大喝一聲:“天地同悲!”雙刀瞬間劈出360刀,龐大的內力將周圍的人擠壓在我身邊,360刀從不同角度融為一刀,瞬間將我周邊之人的氣機通通鎖住,天地間似乎籠罩在一種悲傷的氣氛,眾人拼命掙扎,但卻無處可逃,只聽一聲巨響,一片塵土飛揚,塵土散去后,地上橫七豎八的擺這十幾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我依然半跪在地,口中再吐一口鮮血,抬眼向飛奔過來的七道看去,只見這七個老道臉色蒼白,再無任何出家人的風范,指著我大罵:“好個狡猾,凶殘的凶徒,今日如果讓你生還,天下將永無寧日!”我張開帶著血的嘴巴,仰天大笑,“天下永無寧日?與你和干!我沒有強奸你老婆,讓人**你老媽,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卻只能暗中偷襲,什么正義,什么名門大派,我呸!不過是一群偷雞摸狗的鼠輩!”我惡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痰,“如若今日生還,終有一天,我必將血洗你昆侖一派!”我轉身對在地上療傷的南宮飛云說:“許某光明正大的來此赴約,是因為你南宮飛云的名氣,什么戰神,不過是一個只能耍陰謀的小人,原以為你是一個值得我尊敬的敵人,狗屁!沽名吊譽之輩!”南宮飛云被我罵的滿面通紅,無言可對。
“今日就算我許正陽死在這里,也要拉你們幾個老家伙墊背,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最后一擊!”面臨死亡之時,我心中再無牽掛,大喝一聲:“噬天一擊!”雙刀並與一手,揮拳做槍式向前刺去,一往無前,世間再無留戀,瞬間刺出五百拳,一拳之力未消,二拳之力又到,五百拳的力量融為一拳,拳上帶著的內力與空氣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嘯,天地霎時間為之變色,拳勢將七道籠罩住,七道臉色大變,口中大喝:“七星連珠!”七人連成一線,內力傳至前面一人,當前一道揮掌迎來,七道的內力匯在一起,共同抵御我這毀天滅地的一拳,兩股強絕的內力在空中交匯,只聽一聲震天巨響,場中煙霧彌漫,七道東倒西歪的倒在地上,最前面的兩人更是口吐鮮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更是不好過,我只覺一股渾厚的內力湧入體內,心脈再次受傷,體內的經脈也紛紛破裂,口中大口吐出鮮血,身體在空中倒飛了十幾丈,向地上重重砸去…就在這時,一道紅影從澗口閃出,將我無力的身體接在背上,然后在空中一個轉身,落在地上,是烈焰,他一直偷偷的跟著我,此時烈焰沖著七道一聲獅吼,轉身向亂石澗的另一頭跑去,一轉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飛云,不要追了,你傷勢未好,追上也不是那頭神獸的對手!”一個老道攔住要追趕的南宮飛云,“去看看你幾個師叔的傷勢如何。”他費力的坐起身體。
“青云師叔,三師叔和七師叔全身經脈斷裂,已經身亡,紫云掌教腰椎寸斷,以后只怕是…其他幾個師叔都無大礙,只是昏過去了!”南宮飛云語帶哭腔。
青云仰天長歎:“為了一時之氣,派中精英盡失,七子兩亡一殘,我昆侖將永無寧日!許正陽啊許正陽,你真不愧是一個嗜血的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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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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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23:38:51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一章 是幻是真
钟離師看著在眼前不斷呻吟的傷兵,心里暗自著急,箭支已經消耗怠盡,能夠戰斗的人員越來越少,天色就要放亮,敵人這場貓抓耗子的游戲也要結束了,毛建剛,王朝晖二將也是遍體鱗傷,,恐怕沒有多少力量了,此刻钟離師最焦急的是我,從一開始我們就落在了下風,幾乎每一步行動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那么此刻的我一定也是危險萬分…
就在所有的人都已經陷入了絕望的時候,突然,在敵人的后方響起了嘹亮的沖鋒號,一標人馬好似從天而降,這支生力軍象一支利箭一樣,在敵軍的隊伍里橫沖直撞,無人可擋,透過火光,钟離師看到了城衛軍的旗幟,為首的一人,跨下雄獅,一手摯奇形大槍,一手拿巨型大劍,左槍右劍,身前無一合之將,火光中,一頭鮮艷的紅發格外醒目,正是城衛軍都指揮使梁興,身后緊跟著的是手舞潑風刀的多爾汗,援軍到了!钟離師不僅熱淚盈眶,原本無力再戰的城衛軍,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在毛建剛的帶領下,進行猛烈的反撲,而那些被打的頭昏眼花的賊軍,在梁興等人出現以后,就無心再戰了,在腹背夾擊之下,迅速的潰逃…梁興騎著飛紅迅速來到钟離師的面前,“钟離參軍辛苦了!”
“指揮使怎么會來這里呢?”
“在大人出發之前,為以防不測,特叮囑我暗中領兵隨行!”梁興沒有說太多,其實我一直擔心賊人另有埋伏,再府中吩咐梁興領兵接應,我會每兩個時辰暗中派人與他聯絡,如果超過兩個時辰沒有我的消息,那就說明我們發生了意外……
“大人呢?”梁興沒有看見我,有些焦急。
“大人接到賊人的傳書,孤身前去亂石澗赴約,至今沒有回來,請梁大人火速前去接應大人,以放發生不測!”钟離師拉著梁興的手,語帶哭腔。
“這個家伙!”梁興氣惱的一拍飛紅的腦袋,“多爾汗留在此地清剿賊人,王朝晖給我帶路,立刻前去亂石澗接應大人!”
當梁興來到亂石澗,只見到十數具殘缺不全的屍體,空中盤旋著幾只禿鹫,澗中已經沒有一個人了…這幾具屍體是阿陽的天地同悲造成的,顯然他遭遇到了高手,不然他是不會輕易使用這一招的…梁興翻動著地上的屍體,心中暗想。“啟禀指揮使,沒有發現大人的蹤跡,現場只有幾柄斷劍!”一名士兵上前禀報,梁興接過士兵呈上來的斷劍,仔細看了看,但由于江湖經驗太少,沒有發現什么,他抬頭仰望天上的禿鹫,神游天外:阿陽,你在哪里?你可平安?…….半晌,他回過神,沉思了一下,“王朝晖,你帶領三百輕騎,在附近仔細搜索,一定要找到大人,我先要趕回京師,以防城衛軍發生變動,一有消息,立刻飛馬回報!”說完,留下王朝晖,跨上飛紅,扭頭離去……
我無力的趴在烈焰的身上,烈焰緩緩的,小心的慢跑著,他知道我現在的身體是經不起任何的顛簸的,我目光恍惚的向四周打量,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眼里似乎罩著一層薄霧,此刻的我已經是衣不遮體,噬心的痛楚噬咬著我,呼吸間從口鼻中呼出大量的鮮血,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但我知道,我還不能倒下,我還要做很多事,我在心里告訴我自己…模糊中我看到前方有縷縷炊煙,有人家了,這時烈焰一個不小心,將我顛了下來,我象一灘爛泥一樣躺在地上,烈焰在我身旁不停的轉動,嘴里發出陣陣的低吼,象是在向我抱歉,大腦袋一個勁的拱我的身體,拱的我痛苦萬分,我使盡全身的力量,對他說:“兒子,別動了,老子經不起你這樣,快趕回京師,去叫梁興他們來,知道嗎!梁興!”烈焰似乎聽懂了我的話,依依不舍的又在我身邊轉了幾圈,一聲大吼,扭身而去…我躺在地上,看著天上的白云,漸漸的我感到我的意識模糊了,我努力想保持清醒,但是大腦已經失去了控制…就在這時,恍惚間我聽見一陣甜美的歌聲由遠而近,接著我聽見一聲尖叫,一個俏麗的面孔出現在我的面前,她張嘴向我說著什么,可我什么也聽不見,我的視線慢慢的開始模糊,我想開口,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我失去了知覺……
眼前一片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還有寂靜,靜的怕人,我死了嗎?我這是在哪里?地獄嗎?一定是地獄,我這樣的人是不可能進入天堂的,前方有一點亮光,還傳來隱約的聲音,我努力向前方游去…“他動了,楊大叔,他動了,楊大叔快來,那個人醒了!”多好聽的聲音,就象天籁一樣,地獄里是不會有這么好聽的聲音,難道我來到了天堂,我眼前一亮,一陣令人難以忍受的劇痛傳來,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張嬌好而羞怯的面龐,那雙大大的眼睛,瀑布似的長發,含著幾分天真,也蘊孕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醉人神韻…是仙女,一定是仙女,我想我真的來到了天堂,接著一張布滿皺紋,但一臉慈祥的蒼老的面孔出現在我眼前,討厭!我要那個仙女!我想說話,但是張張嘴,沒有發出聲音,那個老人翻了翻我的眼皮,又把了把我的脈搏,“小姐,他沒事了,已經渡過危險期了…”我還沒有死,那剛才不是仙女了,我好困,我要睡覺!
當我再次醒過來,已經是黃昏了,一抹夕陽自窗上映進,好美,我從不知夕陽原來是這么美,但似乎顯得有些淒涼…,我想動一動,可發現一動,就會覺得自己的身體酸楚而刺痛,象癱瘓一樣,四肢無力,我暗運噬天決,發現平日里暢通無阻的經脈,卻變的生澀難行,丹田中空蕩蕩的,沒有一絲內力,我運轉心法,漸漸的我感到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真氣自丹田升起,慢慢的在體內流動,雖然是很少的一縷真氣,但是有總勝于無,只要以后勤加修煉,總會恢復的,我的心中一松,開始留意我身處的環境,這是一間普通的農家小屋,屋中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桌,一幾和我身下的床,唯一的修飾可能就是窗上的一盆我叫不出名字的花…屋中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的聲音,我這是在哪里?我努力回憶…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很明顯,來人害怕驚醒我,所以故意秉住了呼吸,一縷若有若無的蘭花香氣傳入我的鼻中,我忍住身上的疼痛,動了動,那人好象察覺了,連忙來到我的身邊,一個怯怯的軟軟的生音傳來,“你,你醒了?”一張俏麗的面孔出現在我上方,”天使,是天使!”我激動了的叫到。
那個少女的臉騰的紅了,“這位大哥,你沒事吧!我不是天使,我叫小月!”聲音還是那么怯怯的,軟軟的。
我平靜下來,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起來了,她就是在我昏迷前看到的那個少女,只是我當時神智已經不清楚了,所以沒有細瞧,現在她離我如此的接近,我看的如此的清楚,多美的一個姑娘啊!真是一個美人胚子,我心中暗贊…
“謝謝你!小月姑娘,是你救了我吧!辛苦你了”我感激的笑了笑,不過由于緊張,臉上只是很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我想那樣子一定很傻。
果然,她笑了,然后她羞澀的說:“你太客氣了,你身受重傷,我想每一個見到的人都不會坐視不理的,再說,我也沒那么大的本事,是楊大叔救了你!”多善良的姑娘呀,居功不傲,真是天使下凡呀!小月那種出自自然,不帶任何修飾的天真與嬌柔,讓我深深的著迷…停了一下,看著我用那么摯熱的目光看著她,小月的臉一下子紅透了,“我去叫楊大叔,順便看看藥好了沒有!”說完,扭身就跑出門外,我癡癡的看著她的背影,大腦中一片空白…
門外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老人走進房內,嘴里爽朗的說道:“小伙子,你醒了!你可真是在鬼門關上打了個轉,不過醒了就好,醒了就說明沒有危險了!”
“這位一定就是楊大叔了,在下得蒙楊大叔施手治療,才得以脫險,救命之恩,在下有生之年,定當永記不忘!”
“好了!好了!咱爺倆個就別客套了,要不是小月發現你,我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要謝,你就謝小月吧,你昏迷這段時間,還多虧了小月照顧呢!”老人爽朗的說。
“大叔!你胡說什么!”此時小月恰巧端藥進門,聽了老人的話,臉上就象一塊紅布,她用眼睛狠狠的瞪了老人一眼,然后紅著臉,端著藥來到床邊,“快把藥喝了吧,別涼了!”
我掙扎著動了動,可手腳不聽使喚,我苦笑著,老人看出端倪,笑著說:“小月,你別難為他了,他傷勢剛好,恐怕手腳不便,我看呀!還是你來喂他吧!哈哈哈…”
小月這時臉已經紅透了,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拿起湯勺,舀了一湯匙,送到我嘴邊,手微微的輕顫,我輕輕的對她說:“有勞你了,小月姑娘,謝謝!”
小月低著頭,紅著臉輕輕的說:“快喝吧!”
藥雖然很苦,但是我的心里卻比蜜還要甜……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呀?”當晚,我們在屋中又聊了起來,楊大叔問我。
“我叫鄭陽,京城人氏,今年二十二歲!”我們已經熟悉了起來,說話間也不再那么客氣,但我不敢將我的真名告訴他們,不過最后一句我是沖著小月說的,那當然是真的了。
“阿陽啊!你怎么會昏倒在路邊的,看你身上的傷勢,是內家功夫所至,而且傷你之人的功力相當深厚呀!不過你雖然傷勢不輕,但可以看出,你的功夫也不弱,不然你的小命恐怕…我看你的功夫可以進入天榜百名之內了。”這位老人熟知天榜,且能看出我功夫不弱,很明顯不是一般的老人,我心中不由戒備起來,不過我看到小月的眼中閃過一道異彩。
“嗨!此事說來話長,我自幼習的家傳武學,前些時日碰到了一些仇家,半路埋伏將我打傷,我拼盡全力,方殺出重圍,說來慚愧,如果不是遇到小月和大叔您,只怕我的這條小命…”我歎了一口氣。
“我這個侄女也是好武,習得兩三招三腳貓的功夫,就自以為了不起,我看改日賢侄傷好,好好教訓教訓她,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原來是這樣,我提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不過這也說明這兩位絕對不是普通的村民。
“大叔!”小月有些不依,抓住老人的手不停的搖,“等你好了,我一定要和你比比,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厲害!”她有些挑釁的看著我,我不由苦笑,這個老頭…
“在下這兩手三腳貓的功夫,怎么敢在小月姑娘面前獻丑,恐怕用不了三招兩式,我就要趴在地上求饒了!”
“就是,到時你要不求饒,我可不依你!”說完,小月發出一陣悅耳的笑聲,我著迷了…
由于我的身體沒有康復,楊大叔要我早點休息,小月在離開前跑到我的床前,用幾乎我聽不見的聲音在我耳邊低低的說:“早點休息,明天見!”說完紅著臉就跑出房間。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腦海里一直翻滾著小月的身影,我知道,我戀愛了!我不敢合上眼,因為我害怕這只是一場夢,我害怕醒來以后,我失去了所有,那晚我失眠了……
在我這一生中,始終貫穿著殺戮,欺詐,血腥和斗爭,但是在我的記憶里,卻保持著一塊淨土,在炎黃歷1462年的4月,我渡過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十天,我無法去評估這十天,但是它對我的影響,卻是無法形容的……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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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23:39:24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二章 心碎離別
整整一夜,我都無法入睡,既然無法入睡,又不能起來,我索性躺在床上運轉心法,修煉我的噬天決,亂石澗一戰使我明白,我的功夫還不夠完美,仔細想來,昆侖七道單打獨斗決非我的對手,但是他們的那種合擊功夫,絕對不是我所能比擬的,特別是他們最后使出的七星連珠,將他們所有人的內力集合在一個人的身上,錯非是噬天一擊強絕的威力,絕對是我不能抵擋的了的,這次如果不是烈焰機靈,適時出現將我救走,而且又幸運的遇到醫術高超的楊大叔,恐怕現在我已經在和閻王聊天了,這次我的大意險些使我喪命亂石澗,看來我不能小視天下的英豪,而且以我現在的能力,最多使用兩次噬天一擊,之后我就再無還手之力了,到那時,就算一個孩童都可以將我置與死地!所以我還要努力加強自己的修練……
隨著噬天決的運轉,我漸漸的感到體內的真氣不斷的匯集,我不斷的吸納天地之間的陰陽二氣,使其修復我破損的經脈,多虧了我在大漠中的那次改造,使我的經脈非常堅韌,在遭到如此的打擊,竟然沒有斷裂,真不知是我運氣好?還是夫子、童大叔和我的家人在冥冥之中保佑我!慢慢的我的真氣開始流轉全身,雖然很微弱,但是卻使我感到非常的舒服,我的六識漸漸進入空明,氣機與天地相合,進入了一種妙不可言的境界…
當我從入定中醒來,天光已經大亮,朝陽暖洋洋從窗戶照進來,陽光散在我的身上,讓我感到非常舒服,我可以聽見屋外的鳥鳴,一切是那么美好,我經過一夜的入定,身上的傷勢雖然沒有起色,但是體內的經脈卻修復大半,真氣也可以自行運轉,雖然還遠遠不能達到我以前的水平,但是至少也有了一個非常好的開始,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恢復到之前的水平,到那時我就可以再次縱橫天下了,想到這里,我的心情一陣大好…
我努力撐起身體,坐了起來,長時間的躺在床上,讓我的身體酸痛不已,渾身都麻木了,活動,一定要活動活動,象這樣一直躺在床上,等我的傷勢大好,我想我也就要和殘廢差不多了我扶著床沿,緩緩的移動自己的身體,雖然每移動一下,都會使我的身體疼痛難忍,但是我還是咬著牙下了床,剛站在地上的那一刹那,我只覺的天旋地轉,急忙伸手扶住牆,休息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我不由暗暗稱贊自己明智,要是再躺兩天,我真需要讓人攙扶了。吸了兩口氣,我扶著牆一步一挪,緩緩的向門邊蹭去,短短的**米,我足足走了一袋煙的工夫,來到門邊,額頭上已經出了一頭的虛汗,出了門,閉上眼我狠狠的呼吸了一口空氣,清晨清新的空氣讓我精神一振,睜眼向院中望去,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清晨,在朝陽的沐浴中,一個俏麗的身影迎著朝晖,在院中翩翩起舞,手中長劍挽出朵朵劍花,在朝陽的映照下,長劍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那個俏麗的身影正是小月,我扶著門坐在門檻上,靜靜的欣賞著她那婀娜的身資,陽光照耀在她身上,給她增添了一道聖潔的光芒,手中的長劍幻化出的耀眼劍花,圍繞在她的周圍,象是披上了一件光彩奪目的盛裝,此刻的她在我眼中,就象下凡的散花天女,美麗動人(我嘴笨,實在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景象),我知道這付圖畫,將永遠深藏在我的腦海…就心里而言,小月的武功和劍術並不是很出色,很顯然她的劍法沒有經過明師的指點,顯得很生澀,她的功夫甚至還比不上陳可卿,但她練的很認真,完全將自己融于劍法當中,我想這也是一種境界,我相信如果能得到明師的指點,加以時日她一定會成為一代劍術宗師的,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
劍光一收,小月收勢站立,微微氣喘,臉上紅撲撲的,顯得更加嬌艷,突然她聽見一陣掌聲,有人在旁稱贊:“好劍法!”小月猛然一驚,順掌聲看去,只見我坐在門檻上,一邊鼓掌,一邊大聲叫好,小月的臉一下子變的通紅(這個女孩子真的很害羞,動不動就臉紅),接著就面帶著急之色,緊張的對我說:“你怎么起來了,楊大叔說你應該好好休息,不能亂動!”說完,就向我跑來。
我抓住門框,吃力的站了起來,對著跑過來扶著我的小月笑著說:“在床上躺了幾天,渾身都酸軟無力,再不活動活動,恐怕真的要成病人了!再說,如果不起來,我怎么能欣賞到小月姑娘你如此動人的劍姿。”話一說完,我就有些后悔,這樣說是不是有些輕薄了,我有些緊張的瞄了小月一眼。
還好她沒有生氣,不過臉臊的就象一塊紅布,她低著頭,輕輕的打了我一下,嘴里象蚊子哼哼一樣,“鄭公子淨取笑我!”那付小女兒嬌羞的模樣,真讓我迷煞了,愛煞了,我有些呆住了,癡迷的看著她…
見我沒有出聲,她抬起頭,看到我的那付癡癡的樣子(有些色眯眯的),她的臉更紅了,嬌羞的說:“清晨天氣涼,你身體還沒有痊愈,趕快進房躺著吧!”聲音低的讓我幾乎聽不見,不過我一聽見要我繼續躺著,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嘴里說:
“還躺呀,我不去,再躺下去我就真的變成病人了,我不去,我不躺!”我這時有些象一個倔強的孩子,我想如果讓梁興看到我這時的表現,他一定會笑破肚皮,想我堂堂的嗜血修羅,居然做出如此撒嬌、無賴之態,傳出去一定會讓人笑煞。一個堅持要我進屋躺下,一個撒潑耍賴,抓著門框死活不進去,于是我們在門邊僵持住了,就在這時,楊大叔從門外進來,看見我們互相拉扯的樣子,不由風趣的一笑,“這一大早,兩位就在這里拉拉扯扯,唱的是哪出戲呀!”我二人一看,小月的臉龐紅的就象出血一樣,“楊大叔!”她放開我,跑到楊大叔的身邊,拉著他的胳膊不停的搖晃,嘴里不依的嗔道,然后她開始數落我的罪狀,怎么小小的一件事,從她嘴里說出來,簡直是十惡不赦,連我自己都開始有些痛恨我自己。楊大叔嘴角含笑的聽完小月的控訴,臉上帶著很有內容的笑容來到我的面前,“阿陽啊!這就是你不對了,你身體還沒有好利落,怎么能下床呢?要是再病到,那不是還要我們小月來費心照顧!”他語氣中帶著責怪,但是最后一句我怎么聽都覺得話里有話。
“大叔,我真的覺得好了許多,悶在床上,實在是太難受了,我略通一些醫理,適當的活動有助于身體的恢復,您說是不是!”我連忙辯解。
“胡說,昨天你才剛醒,怎么可能今天就沒事呢!”說著,他伸手將我的左手抓起,把了把我的脈,臉上呈現出吃驚的表情:“怎么可能,你的脈象如此平和,這不可能!”這時小月也走上來,有些擔憂的問他:“怎么了?”
楊大叔沒有搭理她,想了想,對我說:“阿陽,看來你所修習的心法十分神奇,不但能夠修復你的經脈,還有助于你傷勢的復原,沒想到天下竟有如此神奇的心法,沒想到,沒想到!”
“為什么不說是我們的藥好!大叔你怎么知道是他的心法很神奇呢?”小月有些不服。
“傻丫頭,這天下間的真氣共有兩種,后天真氣和先天真氣,普通人所修煉的只是后天真氣,他讓人使用的乃是自己本身的力量,多一分修煉,就多一分力量,但他始終局限于人本身的力量,但是先天真氣不同,他乃是采集天地靈氣,充分發揮人本身的潛力,每進一分,先天真氣的威力就呈倍的增長,所以即使你的后天真氣再厲害,始終超不過先天真氣,不過…”楊大叔看見小月聽的入迷,故意停了下來。
“不過什么?”小月有些著急,楊大叔咳嗽了兩聲,“有點渴了….”說完看看小月,小月這時十分聽話,連忙跑去端來一碗水,還拿了個凳子,然后扶著我坐在門檻上,一臉的著急。楊大叔喝了一口水,笑著接著說:“不過先天真氣再厲害,大多是兩種功用,或傷敵,或護身,極少有第三種用途,不過有些門派的心法卻是還有其他的功用,但他們大都將其視為不傳之密,不是親傳弟子,很難一窺全豹,象陀羅密宗的般若心經,飛天大林寺的降魔真氣,東海紫竹林的玄天心法,昆侖的紫冥真氣,都有其特殊的妙處,不過他們大多失傳了。現今排名在天榜中第一位的墨非帝國的國師扎合木大師,他的九轉陰陽心法,可謂是一絕,練到最高境界之時,就是百毒不侵金剛不壞之身,威力可排山倒海,十分驚人,我看阿陽的心法,恐怕不輸于那九轉陰陽心法!”我從不知我的噬天決竟有如此威力,不過我牢記住大叔所說的幾種心法名字,九轉陰陽,總有一天我要見識一下!我心中暗自思量。這時小月的臉上也是若有所思,突然露出一種神秘的笑容,“鄭公子,人常說受人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這句話對不對?”
我不假思索:“沒錯,那是當然!”
“我好象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不是?”
“……是!”我有些猶豫,感到似乎掉進了圈套。
“那你說,你該怎樣報答我呢?”
“我,我,你不會是……!”我有些吃驚,心想莫非你要我以身相許,要是這樣的話,沒問題!
“不錯!你答應不答應!”步步緊逼。
我額頭開始流出幸福的汗水,“願意!願意!”
“那好,從今天開始,你要教我武功,你答應的!不許反悔!”小月發出一陣悅耳的笑聲。
“什么!教你武功?我還以為你要我以身相許呢!”我脫口而出。
笑聲嘎然止住,小月的臉紅的象熟透的蘋果,“你,你要死了,胡說什么!”說完將我一把推倒在地,一跺腳,轉身跑出去,如波浪一樣的黑發在風中飄揚,那背影再次讓我癡迷…
“哈哈哈….”楊大叔大笑著將我從地上扶起,拍拍我身上的灰塵,“傻小子,別看了,人都走了!”我尴尬的撓撓頭,白癡一樣的傻笑著……
午飯后,我將噬天決的第一層心法教給了小月,她很聰明,一學就會,有這樣的學生,做老師的多么快樂,傍晚,楊大叔借口讓我多走動,小月攙著我慢慢的在村中的小路上散步,經過早上的那一幕,我們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好多,她不再叫我鄭公子,而叫我阿陽;我也不再稱她為小月姑娘,而是直呼她的名字-小月,我們迎著夕陽慢慢的走著,身后留下我們長長的影子,我呼吸著那淡淡的蘭花香,心就象長了翅膀一樣,不知飛到那里了…我們一路閒聊,從談話中我得知,她家里還有兩個哥哥,她的父親是一個傳統的大男人主義,雖然一身的好武藝,但是就是不教給她,而是傳授給她的兩個哥哥,對她則是有些不理不問,十分冷淡,于是她就在家里的人練功時,動學一式,西學一招,雜七雜八的偷學了一些,不過她天資聰明,根據那些雜亂無章的招式,竟讓她自己創出了一套劍法,然后又跟著自幼疼愛她的楊大叔學了一些粗淺的吐納之術,竟也小有所成,這不得不讓我佩服她的聰明…但是她始終沒有告訴我她姓什么,我問她原因,她卻告訴我當時機成熟的時候,自然就告訴我,我問她什么時候時機才成熟,她笑而不答…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非常甜美的夢,我夢見我跨著烈焰,一身戎裝,小月身著美麗的新娘禮服,站在門口,面帶羞澀,我來到她的面前,伸手將她抱起飛馳而去,身后散下了了她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從那天起,我們每天都在一起,楊大叔常常借口采藥,給我們制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這是我最快樂的日子,沒有殺戮,沒有勾心斗角,沒有虛偽的應酬,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實,我們在一起練功,我指點她招術中的缺點;我們在一起吟詩作對,她經常將我刁難的一頭汗水;我們在田間散步,互相吐露著內心的煩惱;我們在田野中采花,她將花高高的撒向天空,我們在紛紛的花雨中翩翩起舞……一切都那么的美好,我忘記了浴火鳳凰戰旗,忘記了京中的危機,忘記了我的責任,我只知道,眼前的一切足以讓我忘掉一切,我只想將她牢牢的擁在懷中……
但是,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這天我小月來到村前的小山坡上,小月跑去采花,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我則是坐在山坡上,暗運噬天決,吸取天地的靈氣,經過近十天的修養,我的經脈已經恢復,真氣也恢復到了以前的一半,這都要多虧了楊大叔的功勞,如果不是他細心的治療,我想我不會恢復的這么快!突然間,我感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機波動,我心里一動,順勢看去,遠遠的山坡上,一頭紅色鬃毛的雄獅蹲坐在那里,是烈焰,他回來了,一瞬間,我知道幸福的日子就要結束了,我終究離不開我命中注定的殺戮,我很矛盾,看著在田中快樂的奔跑著的小月,再看看對我翹首期盼的烈焰,我彷徨了……
“阿陽!你怎么了?發什么呆?”不知什么時候小月來到了我的身旁,“獅子,阿陽,你看!是紅色的獅子,它好漂亮呀!”小月發現了遠處的烈焰。
我再看去,夕陽中,烈焰孤獨的蹲坐在那里,紅色的鬃毛隨風飄揚,半晌他仰天一聲大吼,然后慢慢的離去,消失在我的視線,我知道他在催促我……
“阿陽,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小月問我,眼中流露出關懷。
“沒什么!”我努力的強做笑臉,“我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小月順從的點點頭。
那天晚上,我吃的很少,話也不多,早早的就回到房中,留下有些驚異的小月和大叔。孤燈下,我坐在桌前,我該怎么辦,離開小月,那是我絕對無法接受的,但是我怎么能夠將她這么一個天真,善良的女孩子帶到我的生活,那里到處是爾虞我詐,殺戮,欺騙!最后我下定決心,先離開,當我擁有足夠的實力時,我再來將我的新娘接走……我將我這幾日里苦思冥想,為小月創出的三式劍法和噬天決的第二、第三和第四層心法寫了下來,我不希望我的女孩再受到一絲的委屈,然后我又給她和大叔每人寫了一封信,這時天色已經微亮,我知道我該走了,我不想和他們道別,因為我無法忍受離別的痛苦。我將誅神背在背上,悄悄的推開門,院子里靜悄悄的,她和大叔的房內黑漆漆的,想必他們還在夢鄉,我默默的站在院中,心里在默默的向他們道別,小月,大叔,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你們……,我一咬牙,轉身打開院門,我驚住了,大叔就站在門外,我們默默對視,半晌,我開口道:“大叔,我…….”
“別說了,我都知道了,你要離開了,從第一天見到你,我就知道,你終究會離開的,小月告訴我說昨天傍晚你們看見了一頭獅子,我想那是你的吧!”他歎了一口氣,“鄭陽不是你的真名,對吧!你應該就是那位有嗜血修羅之稱的京師九門提督許正陽,是不是!”
我一臉慚愧,“大叔,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要隱瞞,而是因為嗜血修羅這個名字……我害怕小月知道后會不理我,所以……”
“冤孽,冤孽呀!”他仰天長歎,“阿陽,不,應該是許大人,你想對小月怎么交代呢?”
“大叔,我是真心的愛小月,這一點我想您應該能看出來,京師目下危機四伏,我必須回去處理,等我處理完了,我一定會回來迎娶小月的!”我真摯的說。
“阿陽,我想你不會怪我這么稱呼你吧!”楊大叔思索了一會,“聽大叔一句話,凡事末要趕盡殺絕,留一分余地,對你,對小月都好!明不明白!”他語帶深意,可惜當時我沒有明白過來。“好了,大叔不再留你了,迎著朝陽上路吧,孩子!”他頓了頓,“不要辜負了小月的情義……!”
我跪下來向著大叔磕了三個頭,起來后我什么都沒有說,扭頭堅定的離去…
來到村口,我再次停下來,扭頭向村中看去,小月,你要保重,等著我,我會讓你成為我的新娘!
“阿陽,你真的要走了!”一個幽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渾身一振,慢慢的轉過身,天邊一片火紅的朝霞,小月站在朝霞里,默默的看著我,臉上掛滿了淚水,“小月?!”我失聲叫到。
“阿陽,從昨天看到那頭獅子,我就看出你和它有著非同一般的聯系,我知道你要走了,所以我一直在這里等你!”小月語帶哭腔,聲音顫抖,“能將你的朋友叫出來,介紹給我嗎,他真的好漂亮!”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口中打了一個響亮的呼哨,一聲獅吼,烈焰從遠方跑過來,在朝霞的映襯下,火紅的鬃毛象是一團燃燒的火焰,他飛快的來到我的身邊,親昵的蹭著我的身體,我拍了拍他的腦袋:“去,兒子,給你未來的媽媽打個招呼!”我又對小月說:“他叫烈焰,是我的兒子,小月,我希望有一天你也叫他兒子!”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這一次,小月沒有臉紅,她摟著扭捏的烈焰,把臉貼在烈焰的臉上,哽咽著說:“烈焰,你叫烈焰是嗎?你爸爸的身體還沒有康復,你要多照顧他,讓他按時吃藥,吃飯定時,男人做大事,一定要注意身體!記住了嗎?”烈焰似乎聽懂了,伸出舌頭舔去小月臉上的淚水…
“小月!”我再也忍不住了。
“大哥,”小月站起來,擦干臉上的淚水,走到我的身邊,“小月明白,你要去做大事,男人大丈夫應該以事業為重,不應該總是呆在女人身邊,那樣沒出息!”說道這兒,小月已經是泣不成聲,半晌,她又抬起頭,堅定的說:“只要大哥心里有小月,那就夠了,小月會在這里等著你,等著大哥有一天來接小月!”她努力的想向我露出笑容,可是咧了咧嘴,卻讓我心碎。
“小月……”我根本就無法說下去…
“什么也別說,小月心里都明白,走吧!大哥!”小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強擠出來的難看笑容……
我狠下心,轉身走了幾步,突然我回身沖到小月的面前,一把將她摟在懷里,低下頭狠狠的親在她那顫抖、冰涼的嘴唇上,我感到小月的身體在我懷中微微的顫抖,我下意識的將她摟的更緊,她的唇好涼,有一絲絲的鹹味,我知道那是她的眼淚;我們就這樣無聲的吻著,哪怕是天崩地裂,我們也不會為之所動,我們要將我們所有的愛意在這一刻表達;烈焰靜靜的爬在我們身邊,我們就這樣擁吻著,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流動……
半晌,我們分開來,小月的臉龐就象天邊的朝霞,我們就這樣對視著,眼中流露出摯熱的光芒,那是愛……我抓住小月的雙肩,“小月,等著我,最多五十天,我一定會回來,到那時我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新娘!”小月堅定的點點頭……
什么都不需要說了,已經夠了,我轉身跨上烈焰,又看了小月一眼,一個呼哨,烈焰發出一聲吼叫,象是在向小月道別,向著朝陽飛馳而去。我沒有回頭,我害怕忍不住留下來,直到跑出很遠,我才讓烈焰停住,回身看去,遠方的山坡上,一個身影孤單的矗立在風中,我知道,那是小月……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23:40:00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三章 南宮飛云
離開小月,我就好象沒有了靈魂,我不相信什么一見钟情,但是和小月在一起時的那種無憂無律,那種快樂使我知道,在我的今后的生命將要和她糾纏在一起…
我向東京的方向慢慢行進,一路上我已經編織了一個非常美好的未來,那是屬于我和小月的…突然間,前方狼煙滾滾,一隊骠騎迎面而來,我定睛一看,旗號上面是城衛軍的標志,為首一人,正是王朝晖。王朝晖一看見我,臉上露出笑容,老遠就下馬迎上來(馬匹是不敢靠近烈焰的),“大人,總算找到你了!”他驚喜的拉住我。
看著他滿臉的風塵,我心里有些感動,“朝晖,辛苦你啦!”
我們上馬並馳,一邊走一邊聊,原來王朝晖在附近已經找了十三天了,梁興幾乎每天都派人前來問訊,他都快讓給逼瘋了,昨日聽說在這里出現了一頭雄獅,想來是烈焰,于是今日一早就趕來此地,我有些疑惑:“烈焰,我不是讓你前去通知梁興嗎?難道你沒有去?”我對一旁的烈焰說。
“大人,這不能怪烈焰,在梁大人回去以后,太子殿下詢問了此事,當他得知京城外出現了這么一股強悍的‘賊人’,立刻禀報了皇上,皇上急調城衛軍回京,以加強京師的安全,所以,近段時間西山大營已經空無一人,全部駐守在東京,梁興大人也回到了提督府主持日常事物,加強京師的治安,想來烈焰是去了西山,沒有見到大人,就又回來了!”
“京師的情況有這么糟嗎?連城衛軍都調至京中?”我有些疑問。
王朝晖連忙向我解釋,原來自我失蹤以后,京師內的斗爭日益嚴重,高飛已拱衛京師的安全為由,向高占要求,要將南宮飛云的鐵血軍團調回京中,但是高良以通州戰事未平,閃族叛亂剛剛結束,不宜立刻離開為由,立主將城衛軍調回京中,與御林,禁衛共同守護京師安全,高占同意了高良的要求,將城衛軍調入京師,同時為了防止御林軍向高飛靠攏,高良還將他的飛龍軍團駐扎在城外,目前京師內人心惶惶,兩派斗爭激烈,短短十天,禁衛和城衛軍已經發生了數次的沖突,所幸雙方尚還克制,沒有演出大規模的械斗,但已經是水火不相融,形勢一觸即發……我聽了以后,不僅暗自心驚,目下六皇子高飛一派雖然人數不占優勢,但手下高手眾多,想那南宮飛云足智多謀,手中的鐵血軍團決不會棄之不用,昆侖七子武功高強,合擊之術幾近天下無敵,還有眾多依附他的能人,目前隱忍不發,想來是因為尚無必勝把握,他們在等待,等待什么呢?我不僅暗中思量,鐵血軍團,一定是鐵血軍團主力尚未到達,如果鐵血軍團到達,那就是高飛起事之時,御林軍雖然是忠于高占,但在強勢之下,未必會再袖手旁觀,到那時,飛龍軍團絕非氣勢正旺,挾勝而歸的鐵血軍團的敵手,區區五萬城衛軍也不可能是御林,禁衛二軍近二十萬精兵的敵手,我越想越驚,時間,钟離師公的話在我耳邊響起,算一算,武威的兵馬還要三十五天才能到京,而鐵血軍團隨時會出現,絕不能讓御林軍倒向高飛一系,如果這樣的話,就只有在鐵血軍團到達京師之前,逼迫高飛一系提前造反,使御林軍倒向我們這一方,這樣即使鐵血軍團出現,御林,城衛二軍再加上飛龍軍團的一幫炮灰,憑借東京的高牆應該可以使我們渡過危機,只要武威的軍馬一到,我相信我就可以穩操勝卷,但如何使高飛提前造反呢?……
王朝晖見我半晌不出聲,“大人!”他小心翼翼的叫我。我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現在最重要的事要盡快趕回京師,我從馬上跳下,對王朝晖說:“朝晖,我需要馬上趕回京師,騎烈焰先行,你等快馬跟隨,速返京師!”說完,我飛身坐在烈焰的背上,急馳而去…
東京已經出現在我眼簾,我知道我又回到了我的世界,那個罪惡的世界,不過我喜歡,我告訴我自己,不要再沉溺在小月的世界,如果我想得到她,我就要先將她拋去,不然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命再見到她。東京現在果真是戒備森嚴,到處可見盔甲鮮明的士兵,城門進出都要經過仔細盤查。我來到城門,刹時引起一陣騷亂,起因正是我跨下的烈焰,東京雖然過往商賈眾多,但何曾有人騎著獅子亂跑,不光是普通百姓,就連城門口的士兵也緊張的持槍拔刀,小心戒備,一時間城門處刀光閃閃,所有的人都躲到一邊。
“叫你們的隊長來這里,就說九門提督許正陽在此!”我絲毫不理會那些緊張的士兵,沒想到我話音剛落,城門口就象炸了鍋一樣,“他就是提督大人?…”“不是說他已經死了嗎?”“別胡說,小心他聽見……”門口的士兵早已經向里通報,剩下的人還是小心戒備,我有些奇怪,為何我的名字會使人們如此吃驚……
“什么人,竟然在此喧嘩!一個百夫長模樣的人來到我面前,他一看到我的面孔,臉上立刻顯出驚喜的笑容,連跑兩步,“撲通”跪在我的面前,“卑職城衛軍督察營第七中隊隊百夫長解懷參見提督大人!”他身后的眾士兵也連忙向我參拜,我跳下烈焰,伸手將解懷攙起,“你怎么認識我?”要知道我並不經常去城衛軍,軍中的大小事情都是由梁興處理。
“大人,我原是從西環神刀營的小隊長,大人曾經親授我們絕學,您可能不記得了,但小人一直將大人牢記于心。”
我一聽,笑了,原來是我的老部下,我拍拍他的肩膀,“有心了,速去通知梁大人,不必拘禮,我在此等候!你們趕快進行你們的工作,你看這城門口已經排了很多人了!”因為烈焰的關系,我不能徑直入城,在城門口就引起這么大的騷亂,如果要入城,那……我不敢想。此時早有兵丁前往通報,城門口的人群也漸漸回復秩序,但是人們看我的眼光都有些怪怪的,有崇拜,有恐懼,也有…我有些奇怪,向身旁的解懷詢問。
“大人,您在亂石澗那一戰,已經在京中傳開,大街小巷都在議論紛紛,盛傳您的勇武!”
“怎么傳的!”我有些好奇。
“大人,不說您巧施妙計,全殲數千賊寇,單只是您在亂石澗獨對上百高手,面無懼色,殺的他們狼狽鼠竄,更孤身涉險,追殺賊人,真是一位孤膽英雄,指揮使大人將您的英雄事跡報與朝廷,誰不對您佩服……!”
我不僅啞然失笑,這什么和什么呀!我什么時候面對上百高手,什么時候又孤身追殺敵寇,梁興這不是給我瞎編嗎!不過這樣也好,可以更增加高占和高良對我的信心。我正要開口,從城內急馳一隊人馬,為首一人,頭戴烏金盔,身著烏金甲,跨下烏錐馬,腰胯一柄大劍,遠遠看去,赫然就是一團黑旋風,正是梁興這家伙看來氣色不錯,是不是又升官了?我不及細想,連忙迎上前去,梁興也遠遠的就看見了我,他沖到我面前,跳下馬來,口中叫到:“阿陽…”一把將我抱住,眾目睽睽之下,兩個大男人這個樣子,我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在他耳邊輕輕說:“大哥,看來你要給我趕快找個嫂子。”
梁興一楞,松開我說:“你說什么?”
“這么多人,兩個大男人這樣子,容易落人口舌,我看你還是趕快找個嫂子來澄清一下,你是無所謂,但事關我的名譽,你要認真考慮……”我輕聲說。沒等我說完,梁興的大黑臉一下字變成了紫色,狠狠的打了我一拳,“你這個混蛋,很久不見,一見面就不說人話!“我疼的直咧嘴,然后我們放聲大笑。此時,梁興身后的人馬也來到我們跟前,我一看,好家伙,都來了,钟離師,葉家兄弟,毛建剛,高山,陳可卿,還有一些城衛軍的將領,我一一和他們打著招呼…看著身旁越集越多的人們,钟離師建議我們回府再說,于是我帶著烈焰,隨眾人向提督府走去…
回到府中,大家又是一陣寒暄,我借口需要休息,讓他們先下去,只是留下了梁興和钟離師,我們三人坐在書房,默默無語,終于打破沉悶,“京中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一個大半,現在我想知道的是我們還有多長時間?”
“阿陽,你也知道,我們手下並沒有很合適的人才來負責情報的事情,所以我們目前還沒有關于鐵血軍團非常准確的消息,只是聽說他們的先頭部隊已經開拔出來,但是具體到京的時間,我們現在都無法確定!”梁興的表情有些黯然。
“那就是說,他們隨時都會出現在京師了!”我沉吟了一會,“高飛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钟離師搶先說:“根據廖大軍給我們的情報,六皇子那邊目前比較平靜,根據里面的耳目講,自亂石澗一戰,昆侖派損失慘重,目前昆侖三代弟子中的精英全部喪生,二代的昆侖七子也是兩死一殘,不過聽說高飛又從其他地方招徕不少好手,勢力還是不容忽視。”我可以感覺到钟離師語氣中有些擔憂。
梁興在旁插口道:“阿陽,不知你現在的情況如何,看你的氣色,似乎也受傷不輕呀!”
“此次由于我的大意,在亂石澗遇伏,如果不是運氣好遇到名醫,恐怕此時…即便如此,我的傷勢雖然已經痊愈,但要恢復功力,我估計至少還要有二十天的時間!”我頓了頓,“恐怕此次我們將要面臨的困難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到的。”我也有些擔憂,府中目前可以說是高手的,只有我和梁興二人,而我的功力又僅剩往日的一半,毛、王、葉眾人只可抵擋住昆侖的三代弟子,但是還有南宮飛云和昆侖四子,就已經不是我所能抵擋的了的,前途一片黑暗…
“聽說高良近段時間招攬了一些高手,或可為我們所用!”钟離師突然說到了高良,對呀,高良,我怎么忘記了他,我們現在是在一條線上,不能單靠我們來沖鋒陷陣,應該讓他也出一些力了,我們可是他的屬下呀,再說這場宮廷內斗,他才是主角,應該讓他露露臉了,想到這里,我心中的惶恐似乎減輕了不少…
“先把這些高手的問題放一放,我一會就去拜見高良,看能否從他那里得到一些助力,我們現在的首要問題是,鐵血軍團何時會抵達京師,還有御林軍的倒向,钟離先生對此可有什么高見!”
“鐵血軍團我們可以派出探馬,畢竟數十萬人的行蹤探察起來並不是非常難辦,倒是御林軍的問題,有些棘手。御林軍都統乃是歐陽世家的長子歐陽中天,此人對高占忠心耿耿,應該是不會造反,但是當鐵血軍團兵臨城下,恐怕…而且歐陽世家與董家往來較密,對高良一直不是非常感冒,如果高飛的力量足夠之時,他們恐怕不會是和我們一條戰線的,如今之計,惟有利用高占對歐陽世家的影響力,先穩住他們,同時我們要迫使高飛提前造反,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爭取歐陽世家的力量,再不濟也可以得到御林軍的力量!”
钟離師的見解頗得我心,我聞聽后,不由和梁興相視一笑,“钟離先生高見,但是如何迫使高飛提前造反呢?”我微笑著向钟離師問道。
钟離師聞言也是微微一笑,大人既然如此問我,想來已有主意,在下萬萬不敢在此獻丑!“
這時梁興插口道:“不若我們效仿古人,在各自的手心之中寫下我們的主意,看看是否英雄所見略同?”
“此法大妙!”我和钟離師一起同意。于是我們三人各自持筆在手中寫了幾個字,然后一齊握拳湊到一起,三人相視一笑,同時將手掌張開一看,我們不由的一陣大笑,原來我手中所寫的是“南宮飛云”,钟離師手中寫的是“南宮入京”,而梁興所寫的是“調查南宮”,不錯南宮飛云擅自進京,已是死罪,如果能讓高占調查此事,高飛還需利用鐵血軍團的力量,勢必不會任南宮飛云出事,如此一來…
“哈哈哈!”我笑的很開心,高飛我們決戰的日子就要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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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23:40:30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四章 月竹背叛
商議完畢,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連忙起身,吩咐梁興和钟離師前去城衛軍大營,一定要盯死歐陽中天和御林軍的動向,同時將烈焰帶走,特別叮囑钟離師將廖大軍留在提督府,以備我我隨時分配任務,然后我就向府外走去,梁興問我去哪里,我笑著告訴他,我要去找個地方噌飯…
出了府門,我徑直向太子府走去。一近太子府,我直覺感到氣氛有些不同,警衛明顯增多了許多,來到府門前,發現門衛也更換了不少,很多都是我不認識的新面孔,見到我來都明顯的露出警戒的目光,我連忙走上前,報上我的名字,“在下東京九門提督許正陽前來拜見太子,煩請兄台代為通報。!”說完,我就將我的名貼遞了上去,門衛聽到我的名字,態度明顯緩和下來,十分客氣的請我稍稍等候,然后拿著我的名貼進府通報,不一會的時間,那門衛匆匆跑出,非常恭敬的來到我的面前,“提督大人請進,太子殿下現在書房,請提督大人直接前往。”我徑直來到書房,高良此刻正坐在屋內,看到我進來,他連忙起身將我拉住,“哎呀,阿陽,怎么現在才回來,這些天去了哪里,實在是急煞小王了!”
“太子殿下莫急,小人不是已經回來了,這些天因為小人而使殿下擔憂,實在是小人之罪!”我連忙向高良施禮。
高良一把將我攙起,並把我按在椅子上,“好了,阿陽,都是自己人,何必這么多禮,說真的,自從你離開京城后,我是日夜擔心,沒有想到此次這股賊寇的實力這么大,也幸虧是你,不然恐怕真的是不好交代了。”說完便一下子坐在我的身邊。
我聞言一笑,微微側了側身子,低聲說:“太子莫急,小人此次出京大有斬獲,探得了不少虛實,總的來說是一喜一憂,不知太子想先聽哪一個?”
高良一聽,來了精神,“那先說一說壞消息!”
“想來太子殿下已經覺察,京中目前暗流洶湧,形式一觸即發,這個壞消息就是據小人所探,鐵血軍團已經離開通州,向京城開進,鐵血軍團抵京之日,就是高飛篡位之時,到那時,御林軍勢必倒向高飛一派,以城衛軍和飛龍軍團的實力,決非他們的敵手,而且高飛師門昆侖派此次也是精銳盡出,此次剿匪,實則是他們的一個陷阱,目的是想將小人引出除掉,雖然此次賴殿下洪福,小人僥幸脫身,並將昆侖七子重傷一人,擊殺兩人,但是他們的實力還是不容忽視,單是那昆侖七子中所剩下的四子,就不易對付!”我雖然有些危言聳聽,但所說基本是事實。
“那好消息又是什么?”高良有些迫不及待。
“小人已想出對策!”我的臉上充滿信心。
“快說!”高良抓住我的手。
我起身站起,向高良深深一躬,“此次小人來見殿下,實則是來需求幫助,聞聽太子府中有不少能人異士,如能得到太子的大力支持,小人將再添一分勝算!“
“阿陽,你就別賣關子了,你我同在一條船上,你若認為我府中有可用之人,盡管使用,如果有人不聽你調遣,你可以先斬后奏,這樣行了吧!快將你的妙計說出!”高良最后一句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據小人探察,那南宮飛云已經秘密入京,不知殿下可知此事?”
“有這種事?未奉诏入京,可是死罪,再說鐵血軍團不是剛剛離開通州嗎,他怎么會不在軍中,那鐵血軍團目下是誰在指揮?”高良有些不信。
“殿下,此事千真萬確,小人已經和那南宮飛云照過面,想那鐵血軍團軍紀森嚴,南宮飛云既被稱為不世名將,自有他統御屬下的手段,況且鐵血軍團經他經營這許多年,軍中多是他的親信,要想隱瞞他的行蹤,恐怕並不難。”
“那你的意思是…”高良似乎有些明白了我的用意。
“以小人之見,太子能否用三天的時間探德南宮飛云的行蹤,然后上奏聖上,單此一項罪名,南宮飛云必是死罪難逃,我想六皇子必不會坐視他的親信被抓,那他只有兩條路,一條是隱藏南宮飛云,但是一旦失敗他必受株連,二條是提前篡位,我想那鐵血軍團主力十日之內必將抵達京師,那時他就穩操勝算,而且他還需要南宮飛云和他的鐵血軍團為他平定江山,所以小人認為他必將選擇第二條路!”
“那我們不是更加危險,不妥,不妥!”看來我還要費一番口舌,高良還是沒有明白。
“殿下,這看似我們危險,但實則這其中有兩個變數,一是御林軍,如果高飛提前篡位,御林軍必將站在我們這一邊,十萬御林軍再加上五萬城衛軍,六皇子的禁衛軍絕難抵擋,再加上殿下的飛龍軍團,我們至少可以憑借東京的高牆抵擋鐵血軍團的進攻兩個月,二是只要我們能守衛兩個月,武威和青州還有各地的諸侯必將起兵勤王,那時…”我沒有再說下去,如果高良還不明白,那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白癡。不過高良還算有藥可救,總算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們又談了一些細節,當我們從書房走出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但是我們的心里卻是一片光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該做的我們都做了,該想到的我們都想到了,如果我們還失敗,那只能怪這老天不長眼了。
當晚,高良在府中為我擺酒洗塵,並吩咐所有的食客全部作陪,我知道此刻的高良已經將他全部的賭注壓在我身上,我們現在真的是要風雨同舟了。酒席間高良將他府中諸人一一向我介紹,說實話,高良府中的能人並不是很多,多是溜須拍馬之輩,沒有太多的真才實料,怪不得許多人都不看好高良,不過倒是坐在末席有三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伍隗,明月魯原人氏,自幼熟讀兵書,心思緊密,生性謹慎,善守,性格孤傲,不為高良所喜;鄧鴻,46歲,師從明月機關大師荀墨,喜鑽研機關,善于制造器械,但至今尚未有何驚人成就,由于多次失敗造成高良支出大幅增加,為高良厭惡;巫馬天勇,閃族人,善騎射,兩把镔鐵短戟,有萬夫不擋之勇,我觀其呼吸悠長緩慢,兩太陽穴高高鼓起,可以斷定此人武功只在毛、王眾人之上,甚至不在南宮飛云之下,但因為他是閃族人,高良始終對他都不相信,三個落魄的人呐!我暗歎高良有眼無珠,當下提出想要這三人,沒想到高良對此三人早已是厭倦,聽說我要,立刻同意。我心中暗喜,但不能太過于表露顏色,酒足飯飽,我起身向高良告辭,並叮囑他務必要在三天之內查清南宮飛云的行蹤,然后我帶著伍隗、鄧鴻和巫馬天勇返回提督府。
回到提督府,已經是深夜,我沒有急著休息,而是將那三個人帶到書房。關上門,我坐在桌前,靜靜的看著三人,半晌不說話。他們三人也不出聲,只是站在我面前,看著我,我們就這樣對視了很長時間,終于鄧鴻忍不住了,向我一抱拳,“大人,不知深夜喚我等有何吩咐?”
“你們可知道我為什么要將你們要來?”我冷冷的說道。
“大人要我們前來,必是有需要我們之處,或者說是我們能夠幫助大人!”伍隗的話不卑不亢,處處顯示著他的驕傲。
“不錯,伍先生,你很爽快,說的不錯,但是我又怎么知道你們能幫上我?”伍隗沒有回答,我頓了頓,“說實話,我並不知道你們有多大本事,但是在席間,我卻從你們身上看到了一種東西,驕傲,一種只有具備真才實學的人才會有的驕傲,有真才實學的人他們是與俗人格格不入,我相信一句話:無人嫉妒是庸才。不知你們三人對此有何想法?”
“大人請有話直說。”
“好,爽快!”我站了起來,雙手扶著桌子,“我要你們證明給我看,你們是真的有驕傲的資本,你們都知道,京城目前就象一座火山,隨時都會爆發,伍隗,你有兩個月的時間來證明你是如何的能守,如何的熟知兵法,我會將城衛軍五萬人交給你,而你要確保東京的東門萬無一失!”
“大人憑什么認為在下一定會接受你的任命!”
“如果你不接受,請你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孤傲的神態,因為你不配,我已經把機會擺在你的面前,而你退縮了,這只能說明你的無能,兩個月,記住我只要你守兩個月,兩個月后,你可以打開城門,放任何人進來!”說完我不再理他。
“鄧鴻,我要你在十天之內研造出一種射程遠,力量大而且可以一次多發的弓箭,我可以將這個任務交給你嗎?”我逼視著鄧鴻,他很堅決的點點頭。我又扭頭對巫馬天勇說:“我知道你武力過人,我想在數天之后,我們將要面臨一場大戰,那將是一場血戰,我不清楚我們的敵人有多少,但是他們的實力將是超乎想象的,同樣身為一個武者,我渴望這樣的戰斗,你呢,你是否願意和我並肩作戰,向我展現你引以為傲的強大武力!”
“在下願與大人共同戰斗,在下將視此次為武者的一次修行!”巫馬天勇毫不猶豫。
“好!將你們的手給我!”我伸出右手,他們楞了一下,也將手伸出,“來!讓我們擊掌為誓,如果我們能度過此次危機,你們將獲得新生,在以后,你們將有一個足夠寬廣的舞台讓你們來展示你們的才華,我發誓!”在說這話的同時,我的身上突然湧出一股強大的氣勢,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威嚴,一種屬于帝王的威嚴,伍隗三人忍不住向我跪下,“大人,感謝你給我們這樣一個機會,我伍隗(鄧鴻,巫馬天勇)向您發誓,我們將一生忠于您,將我們的所學奉獻給您……!”我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淚水。
炎黃歷1462年4月20日,高良在早朝奏本:南宮飛云已經秘密回京,目的不詳,而鐵血軍團在奉诏之前就已向東京開拔,目前下落不明……高占聞聽勃然大怒,立刻命令城衛軍和御林軍合力在京城搜索,但是當城衛軍和御林軍的兵馬到達高良所說的地方時,已經人去樓空,南宮飛云早已經得到消息離開,于是二營兵馬回殿復命,高占一聽更是火上澆油,當時就將我和歐陽中天在殿上罵的體無完膚,著令我們立刻全城戒嚴,挨家挨戶的搜索,務必要將南宮飛云緝拿歸案,與此同時我還得到探馬回報,發現鐵血軍團蹤跡,人數約二十萬,距東京尚有兩天路程,我沒有敢將這個消息散播出去,以防引起騷亂,我知道最危急的時刻就要到了…
當晚,忙了一天的我回到提督府已經是深夜時分,說實話,我真的感到很累,很疲倦。坐在書房中,我閉上眼睛,腦子里一片混沌,為什么南宮飛云會得到消息離開,是誰走漏了風聲,鐵血軍團距京城只有兩天的路程,也就是說如果在明天還不能將京城中的事情做個了結,那將會有大麻煩,御林軍,到現在為止,歐陽中天的態度還是十分暧昧,從今天的搜索來看,御林軍並沒有全力搜索,如果是這樣的話,歐陽中天很可能已經倒向高飛,我該怎么辦!?各種各樣的問題將我的大腦攪的亂七八糟,我感到一陣口干舌燥,拿起身邊的一杯涼茶,我一口倒進嘴里,冰涼的茶水使我的大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飛龍軍團,對!飛龍軍團,他雖然不是鐵血軍團的對手,但是他還有十五萬的人馬,至少可以將禁衛軍困住,要將他運用起來,不能讓他一直閒置在那里,對!立刻去找高良!想罷我立刻起身,可是當我站起時,只覺腹中一陣疼痛,渾身的力量似乎跑的無影無蹤,‘撲通’一聲,我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好!茶里有毒!我立刻明白過來,看來高飛今晚就要發動了,我雙手撐地,默默運氣,體內的陰陽二氣緩緩的運轉,此刻我的體內就象被劈成了兩半,一半似烈火焚燒,熱浪滾滾,要將我的經脈全部融化,一半卻猶如掉進萬丈冰窟,寒氣逼人,似乎血液都已經被凝固了,遇到陰陽二氣,立時如火上澆油,又似雪上加霜,愈演愈烈,腹中被這一寒一熱攪的肝腸寸斷,疼痛難忍,陰陽奪命散,我的腦海中閃現出幼時在奴隸營,梁興的媽媽梁大嬸曾經告訴我:“陰陽奪命散,采用東海火焰洞內的焰蛇之血和星宿海碧磷洞中的無影蟲碾成的粉末制成,這兩種乃是天下至陽至寒之物,配上四十九種奇毒,無藥可解,被稱為天下第一毒。沒想到我竟然…我的噬天決乃是天下第一奇功,碰上這天下第一毒,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厲害。我默運噬天決,希望能將體內的毒素逼出,可就在這時,門‘吱忸’一聲被推開了,從外面進來了五個人,為首一人我抬頭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原來是她—月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23:41:01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五章 困境重生
“月竹?怎么會是你?為什么要這樣?”我吃力的抬起頭,這時我的眼睛已經開始模糊,但是腹中劇烈的疼痛使我的大腦很清醒,钟離勝在離開時曾經叮囑我,要我防范身邊的人,我只留意到從西環隨我前來的眾將,卻忘記了我身邊這個小小的侍女,我太大意了,看著月竹那張天真的笑臉,我不僅暗罵自己愚蠢,那張笑臉既然能迷惑高良,我就應該對她有所防范,但是我不明白,為什么,是什么使她背叛我…
“寨主,我知道我很對不起你,是你收養了我,讓我能夠生存下來,你把我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讓我讀書,還教我習武,我真的很感謝你!”她的表情還是那么的純真,“但是你知道嗎?我一直很怕你,你的手段,你對付敵人的手段常常令我做噩夢,我害怕,我害怕如果有一天我會…而且你不應該和六皇子作對,他是那么的善良溫柔,英明神武,可是你卻常常令他難看,我本來一直很猶豫,寨主,你知道嗎?我一直不想傷害你,原以為你受過一次教訓會不再和六皇子作對,但是自你回來后,你卻變本加厲,逼的他走投無路,我不能,不能讓你傷害他……!”月竹臉上的天真已經不見,她的聲音越來越高亢,最后幾乎是用喊的出來,一臉的猙獰,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天真的小姑娘,在我眼中,她就象一個厲鬼…
在她說話時,我體內的陰陽劇毒已經不再受控制,體內陰陽二氣似乎受到了反噬,不再受我的控制,它似乎已經和我體內的劇毒融合在一起,在我體內不停的肆虐。
“寨主,看你這么辛苦,小婢真的不忍心,還是讓小婢送你一程,免得你這么辛苦!”月竹拔出手中的長劍,一劍向我刺來。
此時我已經渾身無力,看著長劍刺來,我眼睛一閉,心想:沒想到我許正陽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喪命在這卑鄙的女人之手。就在這時,兩條人影從外面破窗而入,其中一人高叫:“小賤婢,休要傷害我家大人!”話音未落,手中一柄短戟脫手而出,正砸在月竹手中的長劍上,月竹只覺一股大力從劍上傳來,手上一麻,長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口中一口血噴出,身體向后倒飛,摔在地上。來人正是廖大軍和巫馬天勇,“大人,你可無恙!”巫馬天勇開口問我,手一兜,地上的短戟飛回他手中,原來有一根細鏈連在短戟之上。
“月竹姑娘,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和他羅嗦那么多,應該一見面就將他除掉,現在看來只好我們出手了!”和月竹一起進來的四個蒙面人中的一人陰陰的說。
“要想要大人的命,那就跨過我們的屍體!”巫馬天勇短戟橫在胸前,和一直默默無語的廖大軍橫身站在我的身前。
“既然你們想死,那簡單,就讓貧道送你們和你們的主子一起上路吧!”只見四個老道互相一使眼色,飛身搶上,廖大軍身形一晃,揉身撲上,仿佛流光冷電,抖手十三掌成串攻向面前之人的上中下三盤,同時兩腳飛起,踢向對方兩肋,巫馬天勇虎吼一聲,一晃手中短戟,身形飛射迎面攔住兩人,一雙短戟閃閃生寒,左三右三,前四后四,時為鉤,時為絞,時幻拉,時變劃,像兩條入海金龍,翻騰沖刺,銳風呼嘯中,金芒織舞如天羅地網!死死纏住兩人…此時一個人影如大鳥一般沖天而起,眨眼來到我的面前,他拉開臉上的面巾,陰森森的對我說:“貧道昆侖青云,自亂石澗與大人一見之后,一直未敢忘懷,今日特地再來領教大人神技!”又是那該死的昆侖道人,此刻我五髒翻騰,渾身在扭動、抽搐、痙攣、翻滾,牙齒锉得格支地響,大汗將衣衾全濕透了,臉上的肌肉急劇地顫抖,一雙胳膊的肌肉,繃得死緊,用盡全力我抬起頭:“你這臭老道還沒有死,亂石澗大爺將你們殺的落花流水,今天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你那三個師兄弟可好,是不是嚇的躲到你那死鬼師傅的袍子下面啃他的鳥兒,哈哈,咳咳!”說完這幾句,我好象使出了全身的力量。
“死到臨頭還嘴硬,道爺讓你生死兩難!”青云的臉上青筋畢露。“師兄,不要再拖了,趕快處理掉這個狂徒,為兩位師弟和掌教報仇,我們還要去皇宮幫助南宮師侄解決那幫殘余!”正在和巫馬天勇纏斗的一名道人開口說道。此時巫馬天勇和廖大軍雙目盡赤,拼了命想擺脫對手,他們的武功雖然出色,但是他們面對的是昆侖二代弟子中的頂尖好手,特別是巫馬天勇,一對一在三百招之外或能取勝,但是他同時面對兩人,已經超出了他能力的極限,只聽他大吼一聲:“天河倒轉!”短戟交相使用,攻拒互輔,在清脆的金屬交鳴聲里,倏而斧刃揮霍,力足橫斬九牛,倏而皮盾攔磕,宛似天頂地蓋,前劈、后攔、上架、下砍,招出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又似群星齊崩,紛紛灑灑,風銳如嚎,光練似帶,像怒海之巨浪**不息,似蒼空之遼闊浩渺無邊。而他的兩名對手身形互換,似鬼魅一般,兩把長劍相得益彰,舞成一道劍網,死死將他困住;廖大軍更是使出渾身解數,雙掌上下翻飛,快逾電光石火,來去飄渺無影,似雷鳴,如流光,快、狠、准、穩,俱已兼備無余!但他的對手象一座山一樣,穩穩的擋在他的面前,雖然距我只有咫尺,但卻又象千里之外。一時間斗室之內刀光劍影,勁氣縱橫!
青云嘿嘿一聲冷笑,起手一掌擊向我的心口,此刻我胸口郁悶至極,體內的冷熱氣流夾雜著毒氣聚集在心口,只覺一股怪異氣勁打在心口,口中一甜,一口血噴出,仰面倒在地上,青云尚不解氣抬起腳狠狠的躲在我的心口,我一動不動,象一具死屍。青云又抽出長劍,正要向我刺來,只聽門口一聲大喝,“賊老道,休傷我家大人,一個碩大的身形撲向青云,陳可卿和高山趕到了,原來二人回來后就睡著了,但隱約中高山聽見兵器碰撞的聲音,連忙叫醒陳可卿,趕到我的書房,看到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青云持劍向我刺下,陳可卿眼睛通紅,一聲怪叫,掄刀撲向青云,一副不要命的架勢,要知道,他是我的護衛,他怎能不急,青云無奈何只好回身招架,哪知陳可卿完全沒有守勢,一刀快似一刀,瘋了一樣的纏住青云,高山連忙奔過去,將我扶住,將我向屋外移去,一直和巫馬天勇纏斗在一起的兩個道士一見大急,兩人一使眼色,只見一人手中一緊,另一人飛身向高山撲去,高山一見躲閃不及,閃身擋在我的身前,他只覺一股大力從后心襲來,將他打的凌空飛起,摔在我的身邊,口鼻中流出鮮血,那道人也不停頓,揮劍再向我砍去,高山鼓起余力,再次橫身擋在我的面前,只見血光一閃,高山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之中,右臂已和他的身體分開,掉在地上。那高山本是一介書生,先受掌擊,再遭斷臂,如何還能忍受,一下子昏迷了過去。那個道人不僅也被高山那剛烈之氣驚住了,微微一楞,但也正是這一塄,他突然感到一股強大至極的真氣從心口襲來,這股真氣十分怪異,外熱內冷,熱可使血液焚干,細胞化為焦碳,冷將全身的經脈凍僵凍裂乃至寸斷,他連聲音都未發出,身體倒飛數丈,先是砸在牆上,而后又摔落在地,落地時身體已經縮了一圈,全身籠罩著一層霧氣,臉上仿佛籠罩了一層厚冰,手腳斷裂,象是一塊焦碳,又象是一塊冰塊從高處摔落時碎裂的情景,但是手腳斷裂處沒有一點血液流出,完全都干了…屋中正在打斗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都停下來,怔怔的看著地上已經不能稱之為屍體的屍體…
“天勇,大軍,胖子,你們都守在門口,今天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放過!”一個冷冷的聲音將屋中眾人喚醒,大家扭頭看去,“大人!”巫馬天勇驚喜的喊道!
“許,許正陽……!”青云語帶顫抖。只見我氣定神閒的站在那里,一手扶著昏迷中的高山,運氣為他療傷,一手五指張開,氣機牢牢鎖住青云三人,眼中流露出凶殘的光芒…
原來陰陽奪命散雖號稱天下第一奇毒,主要是因為天下修煉內功之人,或陰,或陽,沒有陰陽並修的心法,所以陰陽奪命散能夠破壞人的氣機,取人的性命,但是我的噬天決卻是采天地二氣融于體內,如天地般本有陰陽,那焰蛇與無影蟲也是吸納天地間的精華,所以陰陽二毒非但沒有破壞我的氣機,反而使我內力加深,那四十九種奇毒或陰或陽,在我體內沖突,引發我身體中的陰陽二氣開始融合,我之所以感到劇痛難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陰陽猶如水火,兩者性質截然不同,互不相讓,也正是因為這至陰至陽的融合,使得我的內腑,經脈乃至筋骨得到了萃練,使我的身體真正成為了金剛不壞法體,但是當真氣行至膻中時,膻中無法擴張,詭異的冷熱氣勁無法通過這處任都沖三脈的分流重穴,于是匯集在胸前,還夾雜著毒素直襲心脈,但就在這時,青云的一掌擊在我的膻中穴,淤積在這里的毒素被我一口噴出,隨后的一腳,氣力渾猛,雄厚的氣勁擊在我的胸口,膻中穴首當其沖為之一張,匯集在此的冷熱氣勁刹那時融合在一起,天地未分之時本是一片渾淪,沒有陰陽之分,但卻又包含陰陽,而我的身體在那時雖然靜止,但體內氣流卻非常活躍,瞬間我感到我的身體好象已經包含了整個天地,人法地,地法天,天化自然。天人交感,四時變化,人心幻滅,我就是宇宙,而宇宙就是我,我的心神進入了一個極其玄妙的境界,這正是清虛心經的第五層,也就是最高的境界渾淪境,自此我的噬天決以近大乘,剩下的只有不斷的加深加純自己的功力,所以說青云的這一掌一腳打的好,打的恰倒好處,恰在此時,高山移動我的身體,使我神智歸竅,當我睜開眼時,高山恰好幫我檔了那一劍,我心中既悔又怒,悔是因為我曾誤會高山,怒是因為高山為我失去這一臂,就在那道人一愣之時,我一拳擊在他的心口,這一拳乃是天地未成之時的混沌真氣,包含了天地間至陰至陽的氣勁。
高山在我的混沌真氣的治療下,清醒過來,他臉色蒼白,看到身邊的我,面露狂喜之色,開口想說話,但被我阻止,“高山,你什么也不用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好哥哥,沒有人再能傷害你,你為了我失去一臂,那么今天所有來犯之敵都要用他們的命來為你這一臂償還,山哥,你可希望立刻拿回這筆債!”
“大人,屬下迫不及待看這些賊子血流七步!”高山有些咬牙切齒。
“好!”我話音未落,身體一晃眨眼間消失不見,只聽見三聲殘叫,我的身形已經回到高山身邊,繼續扶著他,就好象我從沒有離開過。青云三道臉上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眼中卻露出恐懼之色,他們怔怔的看著我,青云手指我說:“你!你!你!……”他連說了三個你字,就聽三聲脆響,三人的天靈蓋依次爆裂,腦漿混在血液當中噴射出來,三人的身體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再沒有一點聲息。整個屋中一片寂靜……
“納須彌與芥子,縮千里與一步!”巫馬天勇和廖大軍兩人的見識非凡,嘴里喃喃自語,眼中流露出狂熱的崇拜。特別是廖大軍,在此之前,他聽從我的命令是因為钟離勝的囑咐,當他看到了這只在傳聞中聽說過的功夫,他已經徹底被我征服了。
我將高山輕輕的平放在地上,然后將身上的大氅脫下蓋在他的身上,“山哥,你放心,你已經沒有生命之危,在這里好好休息,待我去將外面的騷亂平定,再來給你好好治傷!”然后我轉身對滿身傷痕的陳可卿說:“胖子,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舍身相救,我恐怕已經是魂游九天了!”
“首領,你別這樣說,如果不是我失職,你也不會受傷…”陳可卿有些受寵若驚。
我一擺手,“別說了,有功就要獎,可惜我現在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先記在帳上,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我自會牢記心中。”說完我轉身對廖大軍深施一禮。
“大恩不言謝!還有一事麻煩廖大俠!”廖大軍也連忙還禮,“大人請講!”
“提督府還請廖大俠代為照顧,特別是高大哥和胖子,他們都受傷不輕,還請大俠費心,府中尚有我訓練的一百名親兵,他們將歸于廖大俠指揮!”廖大軍感動的連忙答應。
“天勇,我看你的短戟還是有些輕,不能將你的功夫發揮及至,你可曾感覺?”我對巫馬天勇笑著說。
“大人好眼力,這短戟乃是在下家傳,雖然不適,但一時也無法找到更順手的兵器!”
“那你看看此刀如何?”我一揮手,掛于牆上的誅神象是長了翅膀,飛到我的手中,我將誅神遞給巫馬天勇,他接過來掂了掂,又抽出雙刀舞了一下,驚喜的說:“此刀正好!”
“將你的短戟放在府中,這誅神就在今夜借與你殺敵,待東京之危過去,我會親自為你打造一把上好兵器,現在你就暫時好好使用這把神兵,莫要辜負這誅神之名!既名誅神,神佛莫阻,遇神殺神,佛阻殺佛!”
“大人,這怎么能行,這是您的……”巫馬天勇有些惶恐。
“你我之間何需如此多禮,你乃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這誅神是我以我的鮮血開鋒,與我心有靈犀,就是送給你也無妨,我這里還希望你能多多諒解!”我將面孔一板。
“大人莫要再說,大人今日將隨身配刀交給天勇,是對巫馬天勇最大的獎賞,天勇自來東京飽受冷眼,惟有大人對天勇青睐有加,此種恩情,讓天勇永世難報!今日天勇當手執誅神,將叛逆刀刀誅絕,方不負大人對天勇知遇之恩!”巫馬天勇跪在我面前。
我將他攙起,笑著說:“天勇可還有再戰之能?”
“隨時願為大人效命!”
“那好!我們走!”我拉起他向屋外走去。
“大人!”高良叫住我,“月竹那賤婢……”
“在我清醒之時,她已經溜了,我沒有攔她,但是我相信她這一生中都將在恐懼中渡過!她跑不出我的手心,沒有人能夠在背叛我之后還能安生的活著,她也不會例外!”我語氣陰森,令人不寒而栗。說完我轉身向府外走去,出了府門,我仰天長嘯,瞬間我的嘯聲傳遍整個東京……
東京,就讓我用血腥來結束今晚的宴會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23:41:24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六章 地獄修羅
走出提督府,街上已經是一片混亂,到處都可以看見驚慌失措的百姓和張牙舞爪的士兵,我的一聲長嘯顯然驚動了他們,看到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臉上那無助的表情,我不僅一陣心酸,亂世之時,倒霉的還是這些老百姓呀!我提氣朗聲說道:“無處可去的百姓先進提督府避難!”然后我語氣一變,對那些跟上來的士兵說:“如果誰敢進提督府一步,我會讓他生死兩難!”這是我的語氣陰森,不帶一點感情,說完,我雙手虛空向前一推,提督府門前的一座六米多高的牌樓轟然倒塌,四周一陣驚叫。我沒有回頭:“廖大軍!”
“屬下在!”廖大軍從府門內閃身而出,恭身立于我身后。
“從現在開始,提督府交于你來打理,府內三百府兵任你調遣,如果誰敢擅闖提督府,給我殺無赦!”廖大軍領命隱身與府內。
“巫馬天勇,你立刻拿我令箭,殺出城去,引飛龍軍團入京,如有人阻撓,別忘記你手中所執乃是修羅的誅神!待軍團入京后,立刻回府,協助廖大軍,守衛提督府!不得有誤!”
“那大人你……”
“我要去會一會那個勞什子禁衛軍,看看他到底有多厲害!”我發出一陣冷笑,緩步走下台階,順著大街向皇城方向走去。留下身后爭先恐后湧入提督府的百姓…
我氣定神閒的走在大街上,邊走邊從身上取出一個面具,一個刻有修羅模樣的銀色面具,這是我進京后托人打造的,我這是第一次戴上它,冰涼的面具貼在我的臉上,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不再是什么九門提督,從現在起我就是從地獄走來的嗜血修羅….我似閒庭漫步在大街上走著,周身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死亡的氣息,遠遠的一群士兵迎面上來,從服飾上可以看出他們是禁衛軍的人,那么就讓殺戮從你們開始吧!那些士兵也看到了我,遠遠的就喊到:“什么人!”
“修羅!”一個低沉,沒有一絲情感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前方的那個人突然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猶如鬼魅一般,當他們再次發現我時,我已經出現在他們中間,雙手似信手拈花,身形飄忽不定,每次出手必定帶走一條人命,在他們眼中,只看見一道飄忽的白色身影游走在他們之間,身影過處必定倒下一片屍體….此時的我沒有運用我龐大的真氣,只是速度,快過閃電的速度,我的速度已經超過了他們的視覺極限,我空著兩手,沒有使用任何兵器,但是我的雙手已經超過了世上的任何神兵利器,他們瘋狂的想攔截住我的身形,但是卻只能徒勞的砍殺著我身體過后留下的殘影,我身后的屍體或是天靈盡碎,或是咽喉處一道深不可測的血痕,沒有人能夠抵擋住我一招,我從沒有象今天這樣暢快淋漓的發揮著我的身法,天地一片混沌,而我就是在這混沌中的主宰…
就象我一直所說的那樣,這世上沒有不怕死的人,殺一個他不怕,殺十個他不怕,殺一百個他不怕,但是當被我殺掉五百個,一千個時,他就會害怕,因為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輪到他,也許就是下一個…當長街上堆滿了被我殺掉的死屍時,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媽呀!這不是人,是鬼,是個魔鬼!”他們的腦海了閃出了我剛才說的兩個字:修羅!
“是那個修羅,那個嗜血修羅!”有人反應了過來,失聲的喊到。也正是這一聲,讓本就沒有多少斗志的禁衛軍完全失卻了斗志,一個個哭爹喊娘,轉身向來時的路跑回去,我跟在他們的身后,突然產生了一種貓戲耗子的興趣,不緊不慢的跟著,沿途遇到了不少的禁衛軍,但是看到他們跑,以為遇到了大批敵軍,也跟著向后跑,偶爾出現兩個妄想阻攔我的人,都被我一掌一個干掉,一時間“嗜血修羅來了”的叫聲此起彼伏,響徹夜空。沒有費多大的勁,我就可以看到皇城了,從那里傳來的喊殺聲震耳欲聾,一隊人馬迎面將那些士兵攔住,為首一人一聲斷喝:“都給我站住!”這家伙倒是有兩分內力,所有敗退的士兵一下子停了下來,互相你看我,我看你,但是臉上還是寫著恐懼二字。我也停了下來,雖然經過長時間的撕殺,我並沒有感到十分的勞累,突然我聽見身后稀稀落落傳來一陣腳步聲,扭頭一看,只見一群城衛軍打扮的人氣喘吁吁的跟了上來,最前面那人我認識,就是幾日前我回京時在城門口碰到的那個解懷,我不由得笑了,看來這幫家伙是和本部失去了聯系,看到了我就跟了過來…我剛想和他說話,可禁衛軍的那位將軍不給我時間,他一催馬向我沖來,前面的禁衛軍自動向兩旁閃出一條胡同,他轉眼來到我的面前,手中長槍一指我,“前面何人,報上命來!”無聊,我沒有理他,轉身對解懷說:“解懷!給我滾過來!”
解懷一楞,但馬上聽出了我的聲音,面露喜色,一顛一顛的來到我的身前,“前面的這個家伙不夠資格和我說話,告訴他我是誰!”
解懷興奮的一指那人,“小王八羔子,我家大爺說你不夠資格和他老人家說話,讓爺爺來告訴你,你面前的這位大爺就是東京九門提督許正陽許大人是也!”說完一溜煙跑了回去。
那人聽了解懷的話,臉色一變,但隨即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兵馬,仰天一陣大笑,“許正陽,我聽說過你,說你武功高強,但你現在想憑借你身后區區數百人來抵御我數千兵馬,未免太癡心妄想了,你就是渾身是鋼,又能拈幾根釘!哈哈哈!”
我冷嗤了一聲,向他伸出左手,大拇指先是朝上,然后向下一指,隨后四指握拳,中指朝天,向他做了一個非常下流的手勢。他見勢大怒,催馬向我沖來,我一聲冷笑,揉身迎上中指虛空一彈,只聽一聲慘叫,那人的眉心刹時出現了一個血洞,翻身載下馬來,我身體騰空而起,在空中雙手劃圓,向外推出,一股強絕的氣勁鋪天蓋地湧向那些沖上來的士兵,首當其沖的上百名士兵向是踩到了炸藥,只聽一聲巨響,瞬間支離破碎,血肉橫飛,正是我自創的三大散手之一‘阿難震天’,所依靠的正是我一口精純的內力。所有的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在他們的想象中,這已經不是單純的人的力量,這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我凌空落下,那位將軍的馬正跑到我的身下,我虛空一抓,那人落在地上的銀槍飛到我手中,我槍指面前目瞪口呆的禁衛軍,氣運丹田,大聲喝道:“爾等違背天意,公然造反,罪不可赦,現在飛龍軍團馬上就要殺進城內,如果想活命,就隨本提督一起殺入皇城,將那些亂臣賊子誅殺,尚有活命機會,如若不然,本提督必要引天雷將你們全部斬于眼前!”此刻的我身上的白衣已被鮮血染紅,臉上的銀色面具在月光的照應下,發出陣陣詭異的光芒,殺氣騰騰的立于馬上,手中的銀槍槍頭吐出丈余長的槍芒,電光流動,宛如九天之上的閃電,我現在給他們的感覺就象是從九天而來的神將,又似地獄出來的殺神…數千人一下子跪倒在我馬前,齊聲高呼:“我等願隨提督大人立功贖罪,斬殺叛賊!”
我大槍一揮,向皇城沖去,身后跟著一群如豺狼虎豹般的士兵,他們此時個個精神抖擻,猶如猛虎下山,他們相信他們現在跟隨的是神,一個掌控著人間生死的神!為了讓他們更加信服,我運動真氣,體內真氣澎湃,有一種不發不快的感覺,我一馬當先向人數最多的地方沖去,人借馬勢,馬借人威,我一聲大吼:“噬天一擊!”這一式我生平威力最大的招數在我功力大進后首次出現,此時的噬天一擊的威力遠遠超過二十天前我在亂石澗時的威力,只聽一聲轟然舉響,漫天的煙霧,天空中血肉橫飛,我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我只知道,這一擊至少將眼前這隊人馬轟去了一半,煙霧未散,我已經殺入人群,只見漫天梨花朵朵,招著就死,挨著就亡,我馬前根本無一合之將,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快要接近午門,我的身后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上萬的人馬,而且大部分是身穿禁衛軍服飾的兵將,我剛才的一陣狂殺亂斬,已經使他們嚇破了膽,對他們來說,也許最好的保命方法就是跟在我身后一起殺敵……
突然間我聽見了一聲尖銳的怪嘯,好熟悉的聲音,是梁興,對!這是他的飛翼的嘯聲,我精神一震,催馬奔向嘯聲的源頭…遠遠的我看見午門之外黑壓壓都是人,只見兩隊人馬對峙著,從眼前這些身著禁衛軍服飾的士兵來看,里面的無疑就是我的城衛軍,不知是什么原因,到目前為止,皇城還在我們的手里,那也就是說,高占還在我們的保護之下,我心中大喜,看來今晚勝利是在我們手中,我撮口長嘯,與梁興的飛翼遙相呼應,連綿不絕,嘯聲掩蓋住了喊殺聲,在這一刻,整個東京都籠罩在我的嘯聲之中……
梁興此時已經是手腳無力,一晚的撕殺,早已經是讓他感到筋疲力盡,特別是后來在南宮飛云和歐陽中天的合力圍攻,他早已經渾身傷痕累累,如果不是心中有一股信念在支持自己,他此時已經橫屍午門了…說來真的是很巧,今晚本是他在皇城當值,在巡視至養生殿,發現養生殿的情況不對盡,增加了許多守衛,而且都是陌生面孔,他不動聲色立刻命令跟隨自己的毛建剛召集在皇城內當值的御林軍和城衛軍,自己則暗中潛入養生殿,發現六皇子高飛正在逼宮,要求高占費掉高良,立刻讓位給自己,梁興立刻意識到他和我在今晚將要面臨一次考驗,于是他毫不猶豫搶身出現解救高占,高占雖然被搶了下來,但是自己卻被高良暗中隱藏的高手擊傷,如果不是毛建剛領人及時趕到,也許他和高占當場就完蛋了…從高占嘴里得知,歐陽中天已經倒向高飛,不過好在御林軍大多忠于高占,所以梁興很快就將皇城內危機解決了,但是他很快發現,更大的危機在等著他。五萬禁衛軍和三萬忠于歐陽中天的御林軍在南宮飛云和歐陽中天的率領下將皇城圍的水洩不通,而自己手中只有兩萬御林軍和一萬城衛軍,這是一場完全無法成比例的戰斗,在南宮飛云和歐陽中天兩大高手的合計之下,梁興根本無法抗衡,如果不是聽到歐陽中天告訴他有關我已經遭到不幸的消息,而激起了他拼死為我報仇的決心,才能支撐到現在……
“阿陽,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但是我還是無法為你報仇,但我馬上就要來找你了,我們今生是兄弟,生生都是兄弟!”內力耗盡的梁興手腳酸軟,身上大大小小數十處傷痕,他有些絕望了。就在這時,一聲悠長,渾厚的長嘯傳入梁興耳中,這嘯聲顯示來人的內力無比雄渾,戰場上的人全都停下手中的兵器,停止了撕殺,來人的嘯聲中包含著一股鋪天蓋地的霸氣,令所有的人為之顫抖,連南宮飛云和歐陽中天也停了下來,他們也在驚疑來人的內力在當世之中可以說是少有的,恐怕只有傳說中天榜中排名前三位的絕世高手才有這樣的渾厚內力,只見禁衛軍猶如波浪一樣向兩邊散開,從后方殺出一隊人馬,為首一人沒盔沒甲,跨下馬,手中槍,所過之處屍橫遍地,身上的衣服已經分不清是什么顏色,已經被鮮血染紅,他手中的銀槍好象是閻羅王的勾魂筆,拖著近兩丈的長芒,指向誰,誰就亡,沒有人可以立于他的面前,而他身后更是奇怪,有城衛軍也有禁衛軍,他們跟在那人的身后,如虎入羊群,眨眼間就來到兩軍陣前,南宮飛云和歐陽中天臉色蒼白,而梁興則是面露喜色,虎目中熱淚盈眶,嘴里喃喃自語:“阿陽,你還活著!你來了!”
我領軍來到兩軍陣前,午門外此刻屍體堆積如山,我看見梁興渾身浴血,已經成一個血人一樣呆立在那里,我心中大痛,在馬上一縱身來到梁興身邊,一把扶住他。在別人眼里,我突然消失在馬背上,然后就出現在梁興身邊,南宮飛云和歐陽中天的臉色已經沒有血色。
“大哥,你沒事吧!”我扶著梁興,語中透露這焦急,連忙運功給梁興輸入一股混沌真氣。梁興只覺眼一花我已經在他身邊,接著一股溫和而且渾厚的真氣傳入體內,令他精神一振,身上的酸軟無力一下子消失不見,“阿陽你沒事吧!”他拉著我,關心的對我上下打量。
我心中一暖,“大哥,我沒有事,你可好?”看著他身上累累傷痕,我不僅大怒,“是誰,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還有誰,這不都是拜眼前兩位所賜。”梁興笑著一指眼前的南宮、歐陽二人。
我眼中似乎要噴出火焰,轉眼看著二人,語氣中不帶任何感情,陰森森的說:“大哥,你放心,沒有人可以在流你的血之后還能活著,他們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解懷!”我高聲叫到。解懷應聲而出。“將指揮使大人扶進殿中,好生照看,如有差池,我為你是問!”
梁興沒有拒絕,他只是憐憫的看了一眼二人,仿佛他們已經是死人……
我一指眼前兩人,“你們要未你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特別是你,歐陽將軍,你要為你的背叛行為付出你無法想象的代價!”
“我師叔他們怎么樣了?”南宮飛云緊張的問,身為昆侖弟子,他當然關心他的同門。
我嘿嘿一笑,“我還活著,你說他們怎么樣了,不過不用擔心,你馬上就要見到他們了,會很快的!”
南宮飛云有些慌亂,今晚的計劃原本天衣無縫,沒有想到首先是梁興,他的出現使的御林軍分為三個派系,近一半的人保持中立,持觀望的態度,兩萬人站在自己的對立面,僅有三萬人跟隨歐陽中天來到自己的陣營,這使得原本計劃的優勢兵力一下子喪失了很多,而這個梁興帶領著一群烏合之眾將自己牢牢擋在皇城之外;就在快要勝利時,計劃已經應該是死人的許正陽突然出現,而且還將禁衛軍的人拉走不少,使得本方軍心大亂,而且自己的四個師叔看來如他所說,恐怕是凶多吉少,如果是這樣…再加上城外的飛龍軍團,看來要另做打算,等待自己的鐵血軍團到來!南宮飛云主意打定,斜眼看了看身邊的歐陽中天,歎了一口氣,手中九節镔鐵槍一指我,“許正陽,你休要得意,就算你武功高強又怎樣,你畢竟只有一個人,再加上這幾千烏合之眾,就想擋住我數萬精兵,真是癡人做夢!”說完,九節槍一擺,“兒郎們,給我殺!”作勢前沖。
我一陣大笑,提槍迎上,那知南宮飛云突然將身邊的歐陽中天一推,身體借勢倒飛,沒有提防的歐陽中天被他這一推,身體向我沖來,我只好揮槍一擋,但也正是因為這一頓,立刻被沖上來的士兵圍住,好狡猾的南宮飛云,我不僅大怒,手中銀槍脫手飛出,直襲將要消失在黑暗中的南宮飛云,那銀槍在黑夜中猶如一道閃電劃過,南宮飛云躲閃不及,只好回身招架,只見他在空中吐出一口血,身體卻借勢加速,轉眼消失在夜色中……
我一陣后悔,但被那些兵丁纏住一時無法脫身,只好牢牢鎖住歐陽中天的氣機,口中大笑:“歐陽將軍,你的盟友已將你拋在此地,不知你此刻做何感想!哈哈哈!”說完不理氣急敗壞的歐陽中天,我身體一飛沖天,在空中雙手不停變換手勢,大喝一聲“魔星降世”手中飛出漫天氣勁,只聽一聲巨響,在我身下出現了一個直徑二十米的大坑,漫天殘肢橫飛。我借勢在空中一個回旋,身體如利箭般直射歐陽中天。那歐陽中天無奈使出全身的勁力,妄圖將我擋下,雙方的氣勁才一接觸,他只覺自己的內力如石沉大海,接著一股大力傳來,他清楚的聽見自己身體內骨骼的碎裂聲,全身的氣力仿佛瞬間全部流逝,想喊卻喊不出聲音,血從七竅中流出,接著身體就象一個充爆的氣球,‘嘭’的一聲炸開,身體四分五裂,夾雜著血肉向四處飛去…
這時,東京城內喊殺聲四起,飛龍軍團在高良的率領下殺進城內,直奔皇城而來,為首一將手舞雙刀,橫沖直闖,無人能敵……正是巫馬天勇。此刻午門外的禁衛軍和御林軍已經是無心再戰了,他們四散奔逃,如喪家之犬我知道今夜,我們是勝局已定,我停止了殺戮,命令眾人在午門外防守,漫步走進皇城,站立在大殿之外,耳邊隱約可以聽見午門外傳來的喊殺聲,我突然感到一些疲憊,我到底還是個凡人,摘下臉上的修羅面具,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夜空中彌漫著一股血腥,也許這就是我的生活,這就是我的命運!我抬頭看著漫天的繁星,東京的流血之夜,我活著,但是這只是一個開始,明天!后天!我又將面臨什么樣挑戰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23:41:44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七章 殘兵整合
天色漸漸發亮,午門外的喊殺聲越來越小,最終東京城完全歸于沉寂,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于結束了,身上的疲憊告訴我,我應該好好休息,但是我知道,現在我還不能休息,十二個時辰后,也許用不了十二個時辰,我將面臨更大的危機,我必須打起精神,來面對接下來的挑戰…
我舒展了一下身體,深深吸一口氣,大步向龍息殿走去,那是高占休息的地方,這個時候需要他來出面,同時我還需要向他要求更大的權利…,來到龍息殿門外,呵!這里的守衛真是森嚴,殿外的每一個士兵都是神情緊張,看到我走過來,都緊緊的盯著我,小心的戒備著。我停下腳步,提氣朗聲說道:“東京九門提督許正陽,向吾皇請安,臣有要是相奏!”殿外的侍衛在聽到我報出名字之后,神情都是為之一松,一個侍衛首領模樣的人快步來到我的面前,向我深施一禮,“聖上有旨,許大人來后不需通報,直接進殿面聖!”然后他壓低聲音對我說:“大人神人,小人剛才目睹大人大發神威,對大人敬仰如滔滔江水,希望有一日能與大人並肩作戰,那將是小人畢生的榮幸!”我微微一笑,“會有這么一天,告訴我你的名字!”說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人姓江名泰!”他激動的聲音中打著顫抖。
我點了點頭,大踏步向殿中走去,殿外的侍衛紛紛向我恭身施禮,眼中帶著敬畏,我隱約間聽見那個江泰激動的對其他人說:“你們看見了嗎?修羅拍我的肩膀了,我沒有死……!”我不僅微微曬笑,也許從此以后,這個江泰將不會再畏懼死亡了。
一進大殿,我驚奇的發現梁興竟然坐在殿中的椅子上,身后站立著解懷,忠心的守衛著他,而高占正端坐在大殿正中,一夜之間,他似乎蒼老了不少,我明白,當自己最心愛的兒子為了皇位,竟然不惜拔刀相向,那會是怎樣的心情!我很同情這個老人,但是古往今來,這樣為了皇位父子成仇,兄弟相殘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心中不由暗暗歎氣。一見我走進來,他立刻站了起來,著急的問我:“許卿,外面的形式如何?”
我先看了一眼梁興,他也正在看我,我們用眼睛互相交換了一下彼此對對方的關懷,在確認他沒有事以后,我向高占跪下,低頭恭聲回答:“啟禀皇上,托吾皇洪福,在飛龍軍團的協助下,禁衛軍和御林軍的叛逆已經肅清,賊首之一歐陽中天已經伏誅,其同黨逃竄,尚在追捕中…..”
高占聞聽呆坐在龍椅上,久久不出聲,半晌他才清醒過來,發覺我還跪在地上,連忙說道:“許卿快快平身,今夜之亂全賴許卿和梁卿拼死,皇城才得以保全,朕更是有賴梁卿救駕,方得以活命,朕都不知該怎樣獎賞兩位愛卿才好……”
梁興連忙跪下謝恩,我更是裝做痛哭流涕,“聖上,都怪臣愚魯,未能及早發現叛黨的陰謀,累得聖上受驚,百姓慘遭刀兵之禍,臣罪該萬死,請皇上降旨著臣戴罪立功,但請皇上留臣一命,臣願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誓將守衛吾皇和明月……”說到這里我已經是泣不成聲,就在這時,我看見梁興暗中伸出大拇指……
高占大受感動,連忙走下來,伸手將我和梁興扶起,“危難之中見忠臣,朕對兩位愛卿一直不敢信任,皆是朝中小人挑撥,而今日,當兩位愛卿為朕浴血奮戰之時,那些平日里標榜忠義的人,卻……”高占有些說不下去了,他沉吟半晌,咬咬牙,“兩位愛卿家中可還有親人?”
“啟禀聖上,臣與許大人自幼生長在漠北的奴隸營中,父母雙亡,我們的師傅更是在我們離開開元時被飛天的賤種射殺,這世間除了我與許大人,我們彼此再無親人!”梁興見我哭的無法答話,恭身回答。
“朕的親生兒子為了皇位要殺朕,朕再沒有這個兒子,兩位愛卿可願做朕的兒子?”
我和梁興一聽都是一楞,從我心里而言,我是一百萬個不願意,但是當我看到高占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睛和布滿皺紋的面龐,我心中不僅一酸,他還是個普通的老人呀,平日里他高高在上,風光無限,可是現在他和別的老人又有什么不同呢?我心中一軟,一拉身邊的梁興,同時跪在老人身前,“父親!請受孩兒一拜!”
高占此時老淚縱橫,一把將我和梁興拉起,抱在懷中……不止為何,我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父親!”我不僅再次叫出聲來,父親,這是一個何其神聖的字眼,我從小就渴望有一天能夠叫出來,如果說第一聲我是很勉強的話,那么當高占將我摟在懷中時,我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父親那博大的愛,第二聲是我發自內心的呼喚,我想梁興和我有一樣的感覺……
大殿中一片沉默,只有我們無聲的哭泣……半晌,我突然想起我來的目的,“父親,兒有一事相報,請您先坐下!”高占聞聽,擦擦臉上的眼淚,拉著我和梁興來到桌前坐下,他沒有說話,只是慈祥的看著我。
“父親,據兒探知,南宮飛云的鐵血軍團已經就要逼近東京,此次六皇兄謀反,想來也是他的主意,以兒估計,鐵血軍團的五十萬人馬最遲會在明日正午時分到達,請父親定奪!”
高占聽到這個消息,出乎意料的沒有驚慌,他平靜的看著我,“正陽,你不是一個莽撞之人,既然你將此事告訴朕,想來已經有了退敵之策了吧!”
“父皇睿智!”我已經開始適應我新的角色,口中的稱呼也隨之改變,“兒臣……”
“好了,不要說了,既然你已經有了對策,那就行了,你先去整頓城中人馬,御林,城衛還有飛龍軍團統歸你指揮,京中的防務就交給你,包括朕的性命,你拿著朕的九龍玉佩,如果有人不聽調遣,允你先斬后奏,這件事早朝之時朕會宣布,興兒在此療傷,早朝時隨朕一起上殿,你先去安排吧!”
我領命接過玉玺,向殿外走去,當我走到殿門時,高占突然說:“正陽,記的去太醫那里取些醫藥,將自己的衣服換一下!”
我身體一頓,心中流過一道暖流,我沒有回答,堅定的向殿外走去……
來到殿外,我拿出玉玺,門外所有的侍衛全部跪下,“江泰聽命!”
“屬下在!”
“立刻將皇城所有的侍衛召集過來,統由你指揮,在此守護聖上,沒有聖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違者斬!”
“江泰領命!”
我不再說話,向午門走去,走了兩步,我突然聽住,扭身對江泰說:“記得,是任何人,包括皇后娘娘!”
江泰先是一楞,接著馬上明白過來,“江泰明白!”
我轉身離去……
午門外,密密麻麻站著很多人,有提督府的將領,御林軍的將領還有飛龍軍團的將領,我冷冷的看了一眼眾人,再次從懷中取出九龍玉佩,“九龍玉佩在此!眾將聽令!”見玉佩如見皇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楞,但馬上跪下。
“葉海濤,葉海波帶領城衛軍肅清城內余匪,不得留一個在城內,發現后立刻就地誅殺;多爾汗,王朝晖率御林軍立刻封鎖城門,自此刻起,任何人沒有我的將令,不得出入,擅闖城門者,不必上奏,立刻斬殺;钟離師、伍隗領人整理城內事物,安撫百姓,召全城的大夫和自願者護理傷員,並清理人數,立刻報于提督府;毛建剛領人將董府和歐陽府圍住,任何人不得出入,違者殺!巫馬天勇令一萬城衛軍拱衛皇城,任何閃失,你提頭來見!其余眾將,立刻將自己的屬下安排好,馬上在提督府集合,記得不得擾民,但凡發現,定殺不赦!給你們一刻钟的時間!”我手持玉玺,發布一連串命令,我突然覺得,整個東京好象都已經在我手中,我又讓钟離師將烈焰和飛紅送到提督府,然后我飛奔回提督府……
回到提督府,天色已經大亮,我先安撫了府中難民,著令他們立刻回家,然后又探視了昏迷中的高山,說實話,我對他十分愧疚,這樣一個忠心維護我的人,而我竟然去懷疑他,實在是不該,好在他沒有性命之憂,我還可以補償他,不然我將愧疚一生。突然府門外一陣騷亂,接著傳來兩聲獅吼,我知道是烈焰和飛紅到了,我吩咐大夫好生照顧高山,走向大堂。來到大堂,只見烈焰和飛紅蹲坐在大堂之上,發現我的到來立刻撲過來,圍著我打轉,我發現它們身上有一些傷痕,雖然傷口已經止住,但我還是心中一痛,連忙低身撫摩二獅,我抬頭看看送它們過來的人,那人趕忙上前,“大人,昨夜禁衛軍襲擊大營,烈焰和飛紅也出陣應敵,所以受了些傷!”又是禁衛軍,我心中大恨,不過我還是站起來向那人問道:“你是在城衛軍中任何職?昨夜城衛軍傷亡如何?”
“禀大人,小人是軍需處的,姓木,叫木遠,因小人略通獸語,所以受命照看它們,不然一般人根本無法接近它們!城衛軍昨夜雖遭襲擊,但是钟離大人和伍大人早有防范,所以並沒有太大的傷亡!”
我心中一陣安慰,要知道城衛軍是我的起家的老本,我看看眼前之人,三十出頭,長的短小精干,我心中一動,“你是新加入城衛軍的吧?”
“正是。”他恭聲回答。
“你原來是做什么的?”
木遠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小人原是名盜賊,后來聽說城衛軍招人,說是不拘一格,但求一技,于是就想試一試,求個功名!”
我的天,這是誰干的,叫個盜賊去軍需處,我不僅心中暗罵那個將他分到軍需處的人,這是個白癡嗎?不過,盜賊!我的手下有沖鋒陷陣的猛將,有運籌帷幄的謀士,還有負責軍械的奇人,但是盜賊,可以為我做些什么呢?我沉思了一下,“你可願意留在我身邊?”
木遠一聽,不由一陣激動連連點頭,說不出話來……
“那你先留在府中,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職務,先下去休息吧!”
…….
我坐在大堂中,吩咐廖大軍和陳可卿率領我的親兵守在堂外,我閉上眼睛,沉思不語,烈焰和飛紅此刻也安靜的爬在我的腳下……過了一會,門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御林軍和飛龍軍團的各位將領魚貫而入,我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們,示意他們坐下,等他們都坐好以后,我才清了清嗓子,“對于昨晚發生在東京的叛亂,我想大家都已經了解了,我之所以叫大家來是因為我們將要面對更加殘酷的一個事實,南宮飛云的鐵血軍團明天就要到達了….”我還沒有說完,大堂里象是炸開了鍋一樣,亂哄哄的響成一片,大家七嘴八舌的吵成一片,我停了一會,最后實在是無法忍耐,一聲大喝:“都給我住嘴!”原本爬在我腳邊的烈焰和飛紅,聞聲站起,渾身的紅毛豎起,“嗷!”的發出一聲怒吼,震的大堂中的眾人耳根發麻,大堂內一下子靜了下來,大家都畏懼的看著我和我身邊作勢欲撲的兩頭雄獅。
“你們這些人真是軍人的恥辱,一個小小的鐵血軍團竟然把你們給嚇成這個樣子,你們好歹也是統率萬人的將軍,現在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我厲聲說道。
眾將都現出一臉的愧色,這時從人群中閃身站出兩位老將,在堂前向我恭身一禮,“大人,請恕眾將的失禮,都是因為那鐵血軍團號稱我明月的第一軍團,戰力強大,兵將凶悍,所以大家一時失態,還請大人見諒!”話調不卑不亢。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兩位老將,六十左右,須發皆白,一臉的溝壑,但是表情中卻透露出一股子的倔強和睿智,看的出這兩位老人絕對是飽經風霜,歷盡戰火。我連忙起身,走過去拉住兩位老將的手,在一接觸那一瞬間,我感到兩手傳來一股大力,好精湛的功力!我心中微微一動,運功抗衡暗中叫勁,臉上不動聲色,嘴里十分客氣的說:“兩位老將軍快快請坐,在下一時失言,千萬不要見怪。”那兩位老將原本對眼前的年輕人十分不服,想借機給我一個下馬威,也好挽回一些面子,那知兩手一握,發出的勁力如石沉大海,我的雙手軟若無骨,好象是一團棉花,兩人心知不好,連忙想甩開,但是他們的手和我的雙手似乎粘在一起,怎么也甩不掉,正當他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我突然松開兩手,身體向后一退,“老將軍好功力!”雖然我是故意相讓,但是這兩位老將的功力確實不俗,可以直逼那昆侖七子,更可怕的是這兩人的內力一個炙熱如火,一個冷若玄冰,端的是不可小瞧,想不到這里居然有如此兩位高手,我心中暗自吃驚。
“大人承讓了,沒有想到大人如此年輕,卻有這等功力,我們敗的心服口服!”兩位老將向我深施一禮,堂上諸人都暗中吃驚,要知這兩位老將乃是御林、飛龍二軍中最厲害的將軍,沒想到合力竟然還是敗在我手中,不由得對我都是另眼看待。
“老夫飛龍軍團副帥,先鋒營都統領钟炎(御林軍副統領仲玄)聽候大人吩咐!”
“好!能得兩位老將軍相助,實乃正陽三生之幸!”我向兩人深施一禮,“但是丑話咱們說在前,我也知道叛賊勢大,所以我不強求各位,如果誰不願留在東京,在下馬上命人將他送出去,留下來的人,大家要齊心協力拱衛東京!”我說到這里,發現钟、仲二人向我擺手,我向他們點點頭,作了一個手勢,二人立刻如釋重負。
我話音剛落,十幾個人立刻站出,我看看他們,心中冷笑一聲,“廖大軍,陳可卿!”一直守在門外的兩人應聲而入,“你二人帶領親兵送這些將軍安全出京,記住是‘安全’出京,要大家看到,聽見了嗎!”二人領命,領著這十幾人走出大堂。
“好了!鋤去雜草,剩下的就是美麗的花朵了!”我說完這話,留在堂上的眾人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讓我們開始談談如何守衛東京吧!我只要求大家守住三十天,只要能守住三十天,我們就會得到勝利,到時大家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我等願效死命,誓死保衛東京!”眾人一齊起身宣誓。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個尖利的聲音:“聖旨到!”只見一個太監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梁興也在其中,我連忙走下大堂迎上前去…
“許正陽,梁興接旨!”
我連忙跪下,梁興也從那太監身后閃身站出,與我並排跪下,身后眾將也紛紛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九門提督許正陽,城衛軍都指揮使梁興忠心愛國,深得朕心,自今日起,許、梁二人為朕之義子,封許正陽傲國公,領兵部尚書銜,統帥飛龍軍團,皇城內帶刀行走,上殿面君不跪,賜傲國公府邸一座,並大內神兵烈陽雙劍,凡亂臣賊子可先斬后奏;封梁興戰國公,領刑部尚書銜,統帥御林,城衛,禁衛三軍,皇城內帶刀行走,上殿面君不跪,賜戰國公府邸一座,並大內神兵霜冥劍,凡亂臣賊子可先斬后奏,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我起身接過聖旨和寶劍,那太監低聲對我說:“許大人,不!應該是殿下,兩位殿下,皇上請你們盡快回宮,有要事相商!”我從身上取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塞給那太監,“公公辛苦了,請公公先行,我交代這里一下馬上回宮。”
“兩位將軍!”我揮手制止住向我和梁興道賀的眾人,“請立刻帶領大家將守城物資集中,另請將各軍士兵清點,皇上召見我們,我和大哥要立刻前往皇城,正午時分請還在大堂集合!”說完,我拉起梁興就走,心想:會是什么事情,令高占如此心急!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23:42:04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八章 東京初戰
在前往皇城的路上,梁興告訴我,今天的早朝可謂是血雨腥風,董太師、董皇后一家和歐陽世家被滿門抄斬,當高占宣布對我和梁興的任命時,又是一群大臣拼命阻攔,老高一不爽,也全部給殺的殺,免的免,下大牢的下大牢,搞的整個早朝無人敢出聲…我聽了以后微微一笑,這個高占,看來是動真格的了!
來到了午門,我和巫馬天勇打了個招呼,吩咐他回提督府侯命,然后就徑直走進皇城,一個太監一直等著我們,一見我和梁興,連忙迎了上來,“兩位殿下,怎么現在才來,皇上在紫心閣等的都發脾氣了,請快快隨奴才前去!”
“公公請帶路!”我們跟著那個太監,傳過猶如迷宮的皇城,來到紫心閣外。
“兩位殿下請進,皇上說殿下來了之后,馬上進見,不需通報!”
我和梁興不敢猶豫,立刻走進紫心閣,屋子里除了高占,還有一個美麗的少婦,她的身旁站立著一個年僅五六歲的男孩,我見過她們,那是高良的妻子顏少卿和兒子高正,我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高占一看見我們進來,連忙站起來,“正陽,興兒你們來了!來,見過你們皇嫂!”
我和梁興連忙見禮:“見過皇嫂!”
顏少卿顯然了解我和梁興的身份,也連忙起身向我們還禮:“少卿見過兩位叔叔!”說完,一拉身邊的孩子,“正兒,來見過兩位皇叔!”
我連忙拉起正要向我施禮的高正,扭頭問高占:“父皇,發生了什么事?大皇兄呢?”
高占歎了一口氣,“少卿,你來告訴他們吧!”
我疑惑的看著顏少卿,“嫂子,怎么回事,皇兄呢?”我似乎明白了發生了什么事。
顏少卿還未開口,兩行珠淚流了下來,她哽咽著說:“昨夜,逆賊造反,他們闖入了太子府,見人就殺。太子發現情況不妙,立刻將我母子藏在密室里,我讓他也藏起來,但是他說他是當朝太子,不能偷偷摸摸的,還說要來查看皇上的安危,說什么也不肯進密室。后來我聽見府中一片喊殺聲,正兒也嚇的直哭,直到今早喊殺聲沒有了,我才領著正兒出來,我在書房里找到太子,他,他,他已經…”說到這里,顏少卿泣不成聲。
高良死了,說實話我不喜歡他,他這個人有些好大喜功,很粗魯,而且他還很愛出風頭,但是他確實對我不錯,從招安后,他一直對我推心置腹,把我當成他最信賴的人,而且他也是我將來的跳板,而現在,他死了,那么誰會是下一任太子呢?如果沒有這么一個冤大頭,我怎么去完成我的理想呢?一時間,我呆呆的發怔,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正陽,勿要難過,良兒雖然死了,但他是奮戰而死,他沒有丟皇家的體面!沒有丟我高家的臉!”高占的聲音發顫,我了解雖然他一直不喜歡高良,但是那畢竟是他的骨肉,而且高良極為孝順,但是在一夜之間,一個兒子要殺他,另一個死了,這是一種何其大的打擊,我看著眼前的老人,有些佩服,佩服他那強大的克制力,“我們眼下該如何處理此事?”他看著我。
“兒臣以為此事不可聲張,至少目前不可聲張,我們目前外有逆賊,如果太子之事再傳出去,勢必將本以混亂的京城更加混亂!”
“朕也是這個意思,但是國難當頭,太子不能總不出現吧,那樣成何體統!”
我沉吟了一會,“父皇,兒臣有一計,但需太子妃配合!”
“有何妙計?”
“父皇可對外聲稱,太子事先發現亂黨的企圖,于昨日連夜奔赴武威尋求救兵!這樣即可以打消大家的疑慮,也可以振奮京中的士氣,兒臣在數日前已發信給各方諸侯,估計三十天內必有兵馬前來勤王平叛,那時我們可以再將太子的死訊找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發出;但是在這段時日,太子妃需要繼續住在太子府,以遮人耳目,萬不可露出馬腳!”
“正陽所議甚妙,少卿呀,我看你就先回太子府住下。”高占聽了之后,連連點頭。
“可是,父皇……”顏少卿面露難色。
我馬上明白了原因,哈哈一笑,“嫂夫人可是擔心太子府不安全?”
顏少卿點點頭,“妾身倒也無所謂,只是正兒……”
“嫂夫人莫要擔心!”我寬慰顏少卿,轉身對高占說:“父皇,我看不如這樣,提督府過于偏僻,太子府正在東京中心,我想不如將指揮所放在太子府,一來有助于兒臣保護父皇,二來可以方便指揮,這三嘛,也可以保護太子妃的安全,京中之人都知道,兒臣與太子親如兄弟,而且兒臣剛來京城時,就住在太子府,我想不會有人閒言碎語!”
“有叔叔保護,少卿自然不怕,正好也可以讓正兒向叔叔多多請益!”顏少卿一聽立刻同意。
“正陽,你果然心思慎密,朕看這樣很好,就依你所請,朕立刻擬旨,你今天就搬去太子府!呵呵,正陽呀!朕有子如你,我明月何愁不興旺!”
“父皇,兒臣還要部署京中防務,先行告退,嫂夫人請放心,弟午后就前往太子府!”我恭身告退,顏少卿的眼中放射出異彩。
出了紫心閣,梁興笑著對我說:“阿陽,你果然厲害,這么復雜的事情,到了你這里變的如此輕松,如果換做是我,不知道要怎么頭疼呢!”
“大哥,你莫要謙虛,其實你並不比我笨,只是你不愛想,你看你在城衛軍之時,三個月的時間就將城衛軍治理的井井有條!說實話,這次我還有更艱巨的任務給你,不知你的傷勢如何了?”
“已經沒事了,皇上給了我不少好藥,除了有些虛弱,內力已經回復,估計明天就可以上陣了!”說著梁興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玉盒,“這是皇上讓我給你的,說是大林寺的大還丹,一顆可使人起死回生,這里有十顆,你收好!”
“大哥,還是你拿著吧,我目下的功力,放眼整個大陸,應該沒有幾個敵手,用處不大!”
梁興一聽,呵呵一笑,“放心,我這里還有二十顆,我知道功力不如你,所以就多向太醫要了些,你拿著吧,我要是不夠,還可以向大內再要!”
我聽完,也笑了。就這樣我和梁興一路說笑,很快回到提督府,钟離師,伍隗還有钟炎和仲玄已經領著眾將在府中等候,一見我兩人,大家都恭身施禮,“恭迎殿下!”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笑話我們了!”我笑著說,快步走到大堂中坐下。
眾將連說不敢,大家坐定以后,钟離師起身向我報告:“殿下,經查實,城衛軍經昨日一戰,傷一萬六千人,死五千二百人,目下城衛軍可用之人共三萬一千人。昨夜共俘獲禁衛、御林二軍一萬三千人,斬殺叛賊五萬六千人,報告完畢。”钟離師恭身退下。
“啟禀殿下,飛龍軍團目前可用之兵共十一萬四千人,箭支一百二十萬,火炮四百門,炮彈六千個…”
“御林軍尚有六萬一千人,箭支….”
我坐在大堂,靜靜的聆聽著大家的匯報,心中也在暗中盤算,南宮飛云一代名將,想來決不會是無能之輩,東京共有三個城門,那么南宮飛云必不會將兵力分散,同時從三個門攻城,兵法有云:故我欲戰,敵雖高壘深溝,不得不與我戰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戰,雖畫地而守之,敵不得與我戰者,乖其所之也。故形人而我無形,則我專而敵分。我專為一,敵分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則我眾敵寡,能以眾擊寡者……,南宮飛云兵力五倍于我,必將全力猛攻,但是分兵而攻之實為不智,他絕對不犯這樣的低級錯誤,那么他的攻擊重點會在哪里?從理論上講,北門應該是最有可能,但是……,我陷入了沉思。諸將報告完畢,卻發現我沒有出聲,钟炎開口想說話,身旁的仲玄連忙一拉他,示意他不要出聲,一時間大堂上鴉雀無聲,一片沉寂,大家都在靜靜的看著我,半晌之后,我一拍桌子,騰然起身,“眾將官聽令!”“屬下在!”
“令钟離師率一萬人馬鎮守西門,多備弓箭,滾木,記住只可防御,不可出戰,如有人攻城,立刻來報!”“遵命!”
“伍隗,你率一萬人馬鎮守東門,同樣多備弓箭,滾木,只可防御,不可出戰,如有人攻城,立刻來報!”“遵命!”
“王朝晖聽令,你與钟離、伍二人一樣,命你鎮守北門!”“末將得令!”
“梁興,钟炎,仲玄,巫馬天勇,葉家兄弟,多爾汗,毛建剛聽令,命你等各率一萬精兵,午門外守侯,隨時聽我調遣!”“末將得令!”眾人同聲高喊。
“其余眾將和兵馬,隨我前往太子府,隨時侯令!大家都前去准備,記住任何人不聽將令,就地處死!”大家起身要出去,我又叫住梁興和钟離師,“大哥,記住要在每個城頭備齊一百萬箭支,所以有勞大哥前往兵部立刻將箭支全部調出,另外查看只要能在防御中使用的都要調出!”梁興點頭出去。
“钟離大哥,你伏耳過來,連夜……!”我剛吩咐完钟離師,鄧鴻興沖沖的走進,“大人,您所要求的弓箭已經做好,請至校軍場驗收!”我一聽,立刻來了興趣,“廖大軍!”廖大軍無聲的從我背后閃出,“你立刻護送高先生前往太子府,另外著全城的大夫從明日起在校軍場侯著。”
“陳可卿,拿我令箭,前往工部,令工部尚書與侍郎立刻前往校軍場,不得有誤!”吩咐完后,我一拉鄧鴻,“鄧先生,我們快走!”
來到校軍場,只見場中一個巨大的弓箭,鄧鴻向我講解,示范:三弓床弩是將三張弓合在一起,安設在棗木架上,用轉軸絞緊,瞄准敵人后,將數十支箭裝到弩上,操作三弓床弩的是二十名身體強健的士兵,這二十個人用力轉動絞架,把勁力強大的雙弓拉滿,再將像手指那粗的扣弓牛筋,絞在架子的“牙”上,然后用木榫頭楔住。等到要發射的時候,射手的手里拿著一個小木槌,准確地將木榫敲掉,扣住弩的牛筋象閃電似地松開,弩上的數十支箭就飛快地射向場邊的靶子,只見瞬間十幾個靶子被扎的千瘡百孔……
“好!”我一邊拍著鄧鴻的肩膀,大聲的稱贊。說話間,工部尚書已經來到校場,他來到我的身邊,向我施禮請安,我將鄧鴻的三床弓弩的圖紙交給他,令他連夜趕制,明日天亮我要求每個城門上要有二百張床弩,他領命而去。我心中又安穩了不少……
深夜,所有的將領都聚在太子府,整整一個下午,包括晚上,所有的人都在忙碌,我也沒有閒下來,直到子時,我才回到太子府,此時高山已經醒過來,陪我坐在大廳內下棋解悶,梁興等武將領兵守在午門外,廳中的眾將則是不安的在大廳內坐著……
突然衛兵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殿下,不好了,敵人到了!”
“慌什么,有多少人,是否開始攻城!什么人領軍!”我不慌不忙在棋盤上落了一子,“高先生,看來你已經輸了,你的這條大龍已經無路可走了!”我微笑著說。
看到我輕松的模樣,不止是廳中的眾將,那衛兵也鎮靜了許多,“殿下,來的是敵軍的先行軍,大約有兩萬人,為首的將官是鐵血軍團的先鋒官,叫房山!”
“火獅子房山?”我身邊的一個將官失聲說道。
“怎么,這個房山很厲害嗎?”我問他。
“殿下,這個房山乃是鐵血軍團第一號猛將,一把開山钺,力大無窮,萬夫莫擋,性情急噪,素有火獅子之稱,在南宮飛云手下屢立戰功,麾下兩萬精兵,號稱‘獅子軍’。”
“你了解的很清楚嘛!”我笑著對他說,此人姓寧,叫做寧博遠,飛龍軍團黑龍軍的都統,手中畫天戟,十分骁勇,對高良忠心耿耿,“不過他那是假獅子,我的烈焰才是真獅子!”
眾人聞聽,不由一陣大笑。大廳內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報!房山狂攻西門,钟離參軍那里的傷亡很大,他向殿下請示,該如何處理!”剛輕松下來的氣氛一下字又緊張起來。好一個狂妄的房山,竟然千里行軍后直攻東京,我冷冷一笑,這樣的一個莽夫,不會太難對付!“令巫馬將軍領一萬骁騎立刻至西門,告訴他沒有我的將令不許出戰;令钟離參軍死守城門,務必要將來敵擊退!”
我不理隱約傳來喊殺聲,扭身對高山笑著說:“高先生,可有雅興再來對上一局?”
“敢不從命!”高山也微微欠身,嘴角掛著微笑。
……
看到我們氣定神閒的模樣,廳中眾將也受到感染,三三兩兩的互相聊著天。喊殺聲停了下來,過了一會,突然兩聲震天巨響,整個大廳也微微顫抖,接著喊殺聲再起,甚至比剛才的聲音還要大!我拈起一子,想了想在棋盤中落下,“高先生剛才的攻勢好猛,如果照此下去,我這盤棋恐怕要危險了!”
“有些時候,要一鼓作氣,萬不可猶豫!即使無法獲勝,也可以給你個下馬威,滅滅你的士氣!”高山語帶玄機。
“如此說來,高先生的見識倒也非凡!”我若有所思。
“報!殿下,西門吃緊,房山使用火炮攻城,並使用火車燃燒城門,守城士卒傷亡過半,钟離參軍請殿下火速出兵增援!”
我懶懶的說:“寧都統,著你率五千兵馬,立刻增援西門,如果有失,你和钟離師提頭來見,只不過是區區兩萬人馬,卻…”我歎了一口氣,“你轉告钟離師,我對他有點失望!”
寧博遠領命走出大廳,我又繼續開始我和高山的棋局,大約過了兩刻钟,城外的喊殺聲慢慢的小了下來,我將手中的棋子向棋盤中一扔,“高先生,我要去看看我的收獲!改日再戰!”
“隨時恭候!”高山明白我的意思。
“眾將官,隨我前去西門觀戰!”我起身向廳外走去,“兒子,和我一起去看看那個冒你之名的家伙,到底是怎樣的人物!”一直臥在我身邊的烈焰一聽,立刻歡快的跑在我的身前……
來到西門,喊殺聲已經停止,只見城下七倒八歪的躺著無數的傷員,我沿著城樓棧道走上城樓,兩旁到處是死屍和傷兵,我心中暗暗吃驚,來到城樓,只見硝煙彌漫,城頭多處受損,我幾乎是在屍體堆中行走,腳下到處是死屍,有我們的,也有那些獅子兵的,城樓上血流成河,我們的每一步,都是踏在血水中;我看見钟離師和寧博遠在不遠處指揮士兵修復城樓上的一個大缺口,想來是剛才火炮所制…早有衛兵前去通知钟離師和寧博遠,當他們來到我的身邊時,我正手扶城垛向城外看去,不遠燈火通明,在密密麻麻的羊馬牆和地溝前方,一隊人馬正在積極備戰…
“殿下,屬下無能,令殿下擔憂,請大人治罪!”钟離師滿臉的慚愧。
“不能怪你,是我小看了這頭火獅子,沒想到,失去了騎兵的沖擊,他還能僅靠兩萬人馬沖上來,好強大的沖擊力!”我安慰著钟離師,同時也在暗贊城外的這隊人馬,“報告傷亡!”我對钟離師說。
“殿下,我軍在他們兩次沖擊后,傷三千,亡六千!”
“那他們的傷亡有多少?”我一邊暗暗吃驚,一邊問。
“估計在一萬人左右!”在一場攻防戰中,傷亡比例竟然是1:1,這對于我們實在是不利!我正在思考,突然前方戰鼓隆隆,同時眼前的那些獅子兵再一排盾牌手的掩護下,再次向我們攻了過來,在他們后方,緊跟著幾十架大型的車輛,沒想到這個先鋒軍竟然還攜帶了椐馬槍,我突然放聲大笑,“命令巫馬天勇立刻出擊,告訴他讓他將那頭火獅子活著給我抓過來!”
說完,我對钟、寧二人說:“讓我們在此靜觀巫馬將軍生擒那頭火獅子!”
城門大開,巫馬天勇領軍殺出,只見他手舞誅神,快馬殺向敵陣,身后一萬骁騎更是如下山猛虎,狂嘯著從城內殺出…
遭到突然襲擊的獅子軍被打的頭昏,骁騎強大的沖擊力一下子將他們的的陣形沖亂,巫馬天勇更是一馬當先,左沖右突,口中高喊:“房山乖兒,可敢出來與你家老子一戰!”
只聽從獅子軍中傳來一聲大喝,似青天霹雳平地響起:“無名鼠輩,你房爺爺在此,休要張狂!”聲音未落,從亂軍中殺出一人,手持開山钺,跨下一匹汗血寶馬,向巫馬天勇殺來,巫馬天勇一聲狂笑,手中雙刀交相使用,攻拒互輔,倏而刀刃揮霍,力足橫斬九牛,倏而雙刀互交,宛似天頂地蓋,前劈、后攔、上架、下砍,招出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又似群星齊崩,紛紛灑灑,風銳如嚎,光練似帶,像怒海之巨浪**不息,似蒼空之遼闊浩渺無邊。而那房山也不示弱,手中開山钺一揮,如蒼穹流星,砍,刺,砸,撩,恰似出海蛟龍,兩人戰在一起,一時成膠著之態……
“殿下剛才為何發笑!”钟離師在我身旁小聲問到。
“我笑那房山,不過一介武夫,兩軍陣前取上將首級或許可以,獅子兵沖鋒陷陣或許無敵,但他卻絲毫不懂兵法,想他房山千里奔襲,沒有休息就攻城,憑的是一股銳氣,若是為了給我軍一個下馬威,那他頭兩次的攻城已經做到了,連我都不敢對他的獅子兵小視。可他卻自恃勇武,以少數的攻城器械,弱于我軍的兵力,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城,殊不知,兵法有云: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頭兩次的攻擊已經讓他的士兵銳氣盡失,這回我看是我給那南宮飛云一個下馬威!”
一旁眾將紛紛點頭,就在我和钟離師解說之時,戰場中的形式急轉直下,巫馬天勇有些不耐,手中誅神一晃,大喝一聲:“天河倒轉!”雙刀似閃電流星,夾雜千軍易避的氣勢向房山砍去,房山也不示弱,手中開山钺舞圓,好似一個巨大的圓盤迎向誅神,雙方才一接觸,房山只覺一股大力如泰山壓頂般傳來,座下的汗血寶馬雖說是絕世良駒,也無法承受如此大力,‘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房山更是口吐鮮血,一頭栽倒在地,昏迷不醒,巫馬天勇快馬趕到,伸猿臂將他抓起,往馬鞍橋上一放,再次殺入敵陣,獅子兵一時大亂,主將被擒,好似群龍無首,象沒頭蒼蠅般四下奔逃,巫馬天勇更是領兵四處追殺,戰場上橫七豎八的擺著無數死屍,無主的戰馬徘徊在四周……
城上眾將紛紛歡呼,畢竟他們打敗的是戰無不勝的鐵血軍團中最著名的獅子兵,還活捉了他們的主將。但是我的心頭卻壓著一塊大石,獅子兵今天之所以失敗,一是他們以弱勢兵力攻堅,敗局早定,二是主將急噪,不懂兵法,但是就光從戰力上來說,他們恐怖的戰力讓我真正領略到鐵血軍團的實力,這只是他們的先頭部隊,卻造成我軍近萬傷亡,如果他們的主力到達,那不是……,我有些不敢想,突然間我第一次沒有了信心,看著眼前四處逃竄的的獅子兵,我想:南宮飛云決不是圖有虛名,他不會向那頭活獅子一樣,三十天,我該怎樣度過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23:42:21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二十九章 血色東京
天色大亮,一夜的鏖戰,雖然我們取得勝利,但是在短暫的快樂之后,每個人的心頭都是沉甸甸的,似乎壓了一塊石頭,大家都知道我們將面臨著更加嚴峻的考驗,每個人的臉色都是陰沉沉的。我雖然心頭依然沉重,但是卻要裝做若如其事的樣子,身為主帥,我很清楚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受到全城的注意,我任何一個失誤,都將影響全軍的士氣,而且我相信不止只是東京,哪怕在千里之外,同樣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這里,東京的成敗也許將要影響整個明月今后的方向……
我調整了部署,在每個城門增派了三萬士卒,留下了五萬士卒做預備隊,同時我還從十幾萬士卒中挑選了一萬精兵,他們將直接受我指揮,所有的將官都已經派上了城樓,除了梁興、巫馬天勇,钟、仲四人留在太子府。我再次視察了每一個城樓,工部連夜趕造的床弩已經推上城頭,每個城頭都架起了二百張床弩,五十台重型發石器(這是梁興昨夜在軍械庫中發現的),同時城樓插滿了檔箭板,城門處,里三層,外三層的堆滿了石塊,箭支;城門從里加上了三蹭鋼制的干戈板,用以抵抗沖擊;被組織起來的百姓將泥、沙包,石塊源源不斷的送到各個城門,他們知道如果破城,最先遭殃的就是他們,京中早已風聲,援軍將在四十天趕到,在此之前,整個東京就要靠他們自己了,于是百姓們紛紛響應,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有的人家還將自己家的門板拆下,大難之際,東京反而顯得齊心協力……
正午時分,鐵血軍團抵達東京,他們沒有急著攻城,而是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修建營寨,將東京圍的水洩不通,我登上北城樓,只見到處旌旗招展,密密麻麻的從城外五里處搭著無數的營帳,遠遠看去,營帳挨著營帳,大旗連著大旗,連綿不絕,真的是里三層,外三層將東京包圍的一絲不露,我感到此刻的東京就象是在汪洋大海中的一座孤島……一時間我心頭升起一股寒意。我只能說,這次南宮飛云真的是一點破綻都沒有給我,剩下的我們就要看是他鐵血軍團的矛利還是我東京城的盾堅了!
南宮飛云沒有立刻攻城,而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大戰前的准備,他很清楚,經過多日急行軍的鐵血軍團已經是有些疲憊,需要時間整頓一下,而且他手下的第一猛將房山和兩萬先鋒營被許正陽生擒和擊潰,他不敢沒有再小看那個山賊出身的年輕人了,他當然清楚自己的時間並不多,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援軍出現,但是如果貿然的攻城,會讓他實力大傷,對于那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傻事,他南宮飛云絕對不屑于為之,而且東京城就在那里,他是跑不了的,不妨先將自己的人馬安置好,以求一擊必中……
一夜無事,雙方都在緊張的准備著……
第二日一早,我便端坐在太子府的大廳內,仔細的看著由各個城門報上的敵軍動向,就在昨夜,鐵血軍團共有六次大規模的調動,其中重點是在東門的調集,難道南宮飛云將攻擊的中心放在東門,我有種預感,這只是一種假象,南宮飛云的帥旗至今未現,一切都尚未肯定;那么我應該將防御的重心放在哪里呢?如果他真的攻擊東門,那……,我心中猶豫不定。正當我在考慮如何探知南宮飛云的心思時,突然一連串的巨響,震的太子府都在搖晃,接著一陣響徹天地的喊殺聲傳入我的耳膜。
“報!鐵血軍團在三個城門同時發動進攻!”傳令兵飛奔進大廳。
“南宮飛云的帥旗可曾出現!”
“至今未現!”
南宮飛云果然不同凡響,在三個城門同時發動進攻,卻還沒有顯露他的進攻重點!我拿起桌上的報告,昨夜東門和北門的調動共有五次,而西門只有一次,不對,如果調動,一次就已經足夠了,在東、北如此頻繁的動作,西門,對!一定是西門!我猛然起身,“高先生,你在太子府中守侯,如有變故,可自行處理,廖大軍、陳可卿在府中聽候高先生的調遣,其余眾人率領預備隊隨我前往西門!”我已經無暇解釋,起身向門外走去……
來到西門,只見所有的人都在忙碌,或是加固城門,或是從城樓運送傷員,我沒有理會眾人,直接走向城樓。此刻西門城頭已經是硝煙彌漫,城外的鐵血軍團在盾牌手的掩護下,如螞蟻奪食般向城前湧過來,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人,他們冒著從城頭射來的漫天箭雨,悍不畏死的沖過層層防御溝壑撲過來。钟離師和寧博遠正在一邊指揮人手修復剛才被炮轟過的地方,一邊指揮士兵放箭來阻止敵人的進攻,看到我來到城頭,他們連忙走過來。我一揮手,阻止他們向我施禮,密切的注視著城外的動向。
“殿下,是不是啟用……”钟離師在我耳邊低聲問道。
“不行!”我打斷他的話,“那是用來對付他們的大型攻城器械的,現在只是他們的試探性攻擊,真正的攻擊還沒有開始!”
“可他們的人數太多,如此下去我軍的傷亡……”钟離師有些擔憂。
“如果連他們的試探性攻擊都頂不住,我們還說什么要防守三十天,不如現在就打開城門,投降算了!”我的話語中透露著堅定。這時鐵血軍團已經攻到城下,他們搭起云梯,瘋狂的向城頭沖來。“弓箭手后退,漫天散射!刀斧手上前,阻止敵人進攻!”我提氣大喝,整個城頭都回蕩著我的聲音。士兵們聽見我的聲音,精神都為之一振,钟離師和寧博遠都高聲大喊:“殿下已經親自來督戰,修羅與我們同在!”聲音傳到其他人耳中,不知是誰帶頭喊到:“修羅戰神!修羅戰神!”一瞬間,整個城樓上都在回響著喊聲,刀斧手們沖到最前面,惡狠狠的砍向搭在城牆上的云梯,鐵血軍團的士兵剛剛登上城頭,就被沖上來的刀斧手砍下城去……也許是我的到來,使所有的士兵都生出了無比的勇氣,同樣悍不畏死的沖上去,將一個個敵人斬殺在城下。
鐵血軍團的攻擊大約持續了有一刻钟,一陣鑼響,敵人如潮水般向后退去,喊殺聲逐漸低了下來。一面大旗從鐵血軍團的后方由遠而近向陣前靠過來,大旗上書‘鎮北大將軍南宮’,我心中暗暗冷笑,南宮飛云,你終于出現了!只見鐵血軍團的陣腳向兩邊一散,一彪人馬從陣中沖出,為首一人,頭戴亮銀盔,身穿亮銀甲,跨下白龍駒,判官橋上掛著一把亮銀槍,整個人威風淋漓,英姿飒爽,只是面色還有些蒼白,來將正是南宮飛云,看來前晚給他的那一槍讓他受傷不輕,到現在還沒有痊愈。南宮飛云來到城下,揚聲高喊:“許大人!多日不見,一向可好?”語氣親熱,絲毫沒有兩軍即將撕殺的火藥味。
“有勞南宮將軍費心,在下這兩日無病無災,而且還非常得意!只是南宮大人面色蒼白,身體可有不適?”
南宮飛云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又面露微笑,“許大人看我這鐵血軍團如何?”
“軍容鼎盛,非是一般烏合之眾可比,名列明月第一軍團毫不誇張!”我由衷的說。
“許大人果然非一般人,兩軍陣前公然誇獎敵人,心可比日月,真是不愧修羅盛名,真英雄是也!”他停了一下,“六殿下英明神武,求賢若渴,對大人也是非常仰慕!如大人能降于我家主公,不但可使百姓免受戰火之災,榮華富貴指日可待,你我同殿稱臣,不也是一大快事!”
“南宮將軍口出如此大逆之言,不怕神明降罪嗎!逆賊高飛殺父篡位,幸天佑我皇,免遭毒手,他早就不再是什么殿下,而是一個無父無君的逆賊!南宮將軍身為明月重臣,不思報國,反而助逆行事,逆天而行,他日必將遭到天譴!”我厲聲喝道,最后幾句話更是用足十成內力,聲音傳遍鐵血軍團的大營。果然鐵血軍團的陣中一陣騷動。南宮飛云面色陡變,“許正陽,你本是一介草寇,如今沐猴而冠,與那高良在聖上面前屢進讒言,更將聖上挾持在手,黑白顛倒,如今我好言相勸,你卻血口噴人,看來你我只好刀兵相見!”
我哈哈大笑,身體騰空而起,在半空中穩住身形,宛若天神下凡立于空中揚聲大喝:“逆賊南宮飛云,任你口生蓮花,事實就是事實,你改變不了!念你一代兵法名家,你速速回陣,你我還是用事實來證明!還有,我如今乃是明月堂堂的御兒干殿下,誰是逆賊,自有事實講話,不要多費口舌,讓我看看鐵血軍團是否浪得虛名!”兩軍將士仰望著立于半空中的我,一片嘩然,城頭的钟離師趁勢大喊:“天降神明,佑我明月!”瞬間整個東京城頭響徹:“天降神明,佑我明月!”的喊聲,我方將士士氣爆長,氣勢如虹,而鐵血軍團則是士氣大降,南宮飛云原本想亂我軍心,卻沒想到得此結果,無奈長歎一聲,手中亮銀槍一揮,身后戰鼓隆隆,鐵血軍團蜂擁而上,呐喊著沖向城頭我落在城頭,此時城上眾人視我猶如神人,面對蜂擁而至的敵人,即使人數眾多,也絲毫不懼,因為所有人都相信,神明站在己方。“床弩准備,預備—射!”在敵人離城牆還有六百步時,城頭二百具床弩一齊發射,數千支特制羽箭瞬間射出,這種用床弩射出的羽箭可力投巨石,只聽一陣慘叫,沖在最前方的盾牌手紛紛倒下,跟著便是漫天的箭雨……
“大人!你看!”寧博遠一指前方,我抬頭一看,只見從敵陣中駛來一輛輛戰車,鐵血軍團的木驢出動了,這種名為木驢的戰車實際上就是裝有輪子,用木頭搭建起來的活動房屋,頂尖作人字形,覆以經藥制的生牛皮,耐火堅固,投石也莫奈之何;后面跟著數百輛‘火車’,在獨輪車上放置有火盆,火盆上有一口油鍋,周圍放有干柴,將火車推至城門,點燃干柴,車上有熱油,可以幫助干柴的燃燒,如果城上澆水,反而將有助于火勢增大,用以焚燒城門;再后面還跟有巨大的距馬槍和云橋,距馬槍用來撞擊城牆和城門;云橋上則立有弓箭手,用來壓制城牆上的弓箭手。我冷冷一笑,命令停止弓箭手的散射,一時間城頭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南宮飛云感到情況不妙,連忙鳴金,此時那些攻城器械已經離城牆僅有二百步的距離,我向身邊喝道:“火槍來!”旁邊的钟離師早將准備好的一把點燃的長槍遞過來,我運勁于單臂,奮力向城下擲去,那點燃長槍就象燃燒的流星向城下墜去,只聽轟然一聲巨響,城前火光閃爍,那些木驢、火車被炸的四分五裂,原來早在兩日前,我密令钟離師在城前埋下近兩噸的炸藥,專門用來對付鐵血軍團的攻城器械……
“放箭!”我冷冷的說,接著城頭上萬箭齊發,射向在火光中四散奔逃的士兵,就在這時,從東、北兩處城門也傳來震天的巨響,想來他們也引發了炸藥,我看著在火光中掙扎的鐵血士兵,心想:在這攻防的第一個回合里,我們贏了!果然,沒過多久,鐵血軍團鳴金收兵,南宮飛云明白,剛才我的表演已經深深打擊了軍團的士氣,再加上損失了大批攻城器械,今天即使再打下去,將是得不償失……
城頭傳來一陣歡呼,將士們都興高采烈,因為他們擊退了有明月第一軍團之稱的鐵血軍團,如何讓他們不感到興奮呢!但我知道,這只是剛剛開始,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在接下來的十幾天里,東京的城牆經受了也許是它有史以來最嚴峻的考驗!每天,數十萬的鐵血軍團冒著漫天的箭雨,一次又一次的向東京發動猛烈的進攻,巨大的投石車發出隆隆的轟鳴聲,將一塊塊的巨石投向城牆。被厚重牛皮裹得嚴嚴實實的攻城車冒著城頭不斷投下的巨石,在弓箭手的支持下沖到城下,猛烈地沖擊著城門。而我們除了弓箭和巨石之外,當敵軍攻到城下之時,一瓢瓢滾燙的熱油往下倒,滾木檑石冰雹般的落下,將正在攀爬城牆的士兵砸下去,其中西門的所受到的攻擊最為猛烈,南宮飛云囤積三十萬大軍,日夜不停,輪番攻擊,我和梁興等人日夜守在西門,協助钟離師把守,每天都有數千的傷員從城頭抬下,不過士兵們士氣依然高漲,箭射、刀劈、斧砸,城牆剛被打開缺口,數百名將士立刻一擁而上,用身體堵住……雖然鐵血軍團攻勢猛烈,但始終無法越雷池半步,十幾天下來,東京的城牆已經被鮮血浸透,到處都是敵人的死屍,每一天都拋下上萬具屍體在城下,于是這里成了人間的地獄,天空中每天都盤旋著無數的禿鹫,這里是它們的樂園……
炎黃歷1462年5月10日,自4月22日開始,鐵血軍團圍攻東京整整一十八天,清晨,我和眾將在太子府大廳中議事,在這十八天當中,我們雙方都是死傷慘重,困守在東京的十八萬將士,死傷八萬三千余人,目前能夠有再戰之力的僅十萬人左右;當然,我們換回來的是估計有十五萬人左右的鐵血軍團士兵永遠的留在了東京城下。但是,城中的箭支已經消耗過半,城牆也有多處的破損,士兵們早已經是疲憊不堪,連日撕殺,就連象梁興這樣功力深厚之人,也快要頂不住了,而我同樣是體力透支……我正在大廳里安排接下來的防務,突然一個傳令兵跌跌撞撞的沖進來,臉上帶著喜色,語氣中也抑制不住從內心的快樂:“殿下!報告殿下!鐵血軍團退兵了!”他說話有些結結巴巴。
“什么?再說一遍!”聽到這個消息,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時扶案而起。
“報殿下,鐵血軍團退兵了!”
“萬歲!”大廳中一陣歡呼,我一下子呆坐在椅中,看著廳中幾近瘋狂的眾將官,我腦子里一片空白,就這樣結束了嗎?難道我的援兵到了?我掃視了一下大廳,發現梁興、钟離師、伍隗、钟炎和仲玄的表情和我一樣,一臉的疑惑。我激靈打了一個冷顫,不對!這里面有問題!
“立刻派探馬出城!”我厲聲喝道:“查清東京附近有沒有其他的軍隊!命令各部,將不離甲,兵不離刃,不得離開城樓,嚴加防范,就地休整!毛建剛、王朝晖、寧博遠你們三人立刻前往各個城門,不得讓任何人出入,違令者斬!”廳中諸將一下子安靜下來,臉上雖然帶著疑惑,但是毛、王、寧三人還是領命而去……我看著一臉疑惑的眾將,正要開口解釋,傳令兵進來報告,在一家富商的地窖中,發現大批的黑油,數量在兩萬桶左右,大家不知道如何處理!我一楞,連忙起身,“钟離參軍,伍先生,你們給大家解釋一下!大哥,我們前去看看!”說完拉起梁興就向外走去。
來到那個富商的地窖,我看到眼前一桶桶的黑油密密麻麻的擺放著,這種黑油燃燒力極強,許多軍火商用它來提煉炸藥,真是天助我也,有了這些黑油,對于今后的防守,我就更加有信心了!我轉身對看守這里的一個百夫長說:“告訴那個富商,這些黑油,朝廷征用了,價錢嗎!不會讓他損失,照價給他!”說完我扭頭就要出去,那個百夫長領著一個富商模樣的人連忙走上:“殿下,這批黑油就是這位錢老板的,他說,他願意將這些黑油捐獻出來,不記報酬!”我停下腳步,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商人,“那多謝錢老板了!錢老板如此為國出力,讓許某真是感激不盡!不知錢老板有什么特殊要求嗎?”
“小人是個軍火商,連日來目睹將士們浴血奮戰,殿下更是大展神威,想來那些逆賊必敗無疑,這些黑油小人原本是要提煉炸藥,但現如今就將它獻與殿下,希望能對殿下有所幫助!只是……”我微微一笑,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有什么要求就說,只要在我能力范圍之內,我自會幫忙!”
“小人之子錢悅,數月前因與他人沖突,失手將人致殘,被關于大牢,小人只有這一子,還請殿下……!”錢老板有些臉紅。
原來是這事,我朗聲說:“這事好辦,這樣吧錢老板,待到眼前的事情過去,我會替你處理,盡快放令公子與你團聚,你看可好?”
“多謝殿下!”錢老板立刻向我跪下。
我扶住他,又誇獎了幾句,和梁興離開錢宅,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問梁興:“大哥,你怎么看這件事?”
“挺好呀!錢老板的要求並不是很過分呀!”
“我說的不是這件,是南宮飛云撤軍這件事!”
“哦!鐵血軍團突然撤兵,如果不是我們的援軍到了,那必有其陰謀,我想大概是要麻痺我們,然后給我們一個突然襲擊!”
“英雄所見略同,其實我想他已經成功了一半,只看那些將領的表現,就可以想象下面士兵的反應了,不過這個錢老板在這個時候將黑油獻出,想來也是發現了一些端倪,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梁興聽了我的話,也不僅點頭稱是。
回到太子府,探馬回報,沒有發現在東京有任何軍馬,連鐵血軍團也不見了。我不敢松懈,命令城中的戒嚴繼續。接下來的五天里,東京城風平浪靜,鐵血軍團沒有再回來,從表面來看,危機似乎已經解除。由于城門持續緊閉,城內已經是怨聲載道,人就是這樣,當危機來臨之時,大家可以同心協力,但是當危機過后,每個人又開始打自己的小算盤,不光是那些百姓,就連軍中諸將也是滿腹牢騷。但是,我不敢開城門,至少在援軍沒有來之前,我不敢。我知道我不可能永遠戒嚴,但是我更相信南宮飛云是忍不了多久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23:42:43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章 孤軍奮戰
在南宮飛云撤兵后的第八天,群臣上奏高占,連日征戰使得東京已封閉了二十余日,城中的已有大批的人聚在城門,要求出京,如再不打開城門,勢必激起民變,雖然我在殿上據理力爭,然而由于我無法拿出強有力的證據,再加上有人在中間興風作浪,高占只得下令打開城門,恢復東京的交通。看著那幫洋洋得意的混蛋們,我心中真是欲哭無淚,浴血二十余日,近十萬將士的性命,也許就要被這幫人毀于一旦……
我悶悶不樂的回到太子府,宣布了朝廷的決定,眾將群情激憤,然而卻無能為力。我下令雖然取消戒嚴,但是所有的人不得放松警惕,同時派出大量的流星探馬出城刺探軍情,京中各部不得放松,時刻准備南宮飛云的突然襲擊。當晚在我的命令下,所有的人都休息了,連日的大戰,他們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恢復一下各自的精力,也許這次南宮飛云的退兵是件好事,至少可以使這些將軍們得到一些恢復,因為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開始下一輪的血戰了。我獨自坐在大廳中,說實話我也很疲憊,除了要對付南宮飛云的鐵血軍團,還要和朝中的那些老奸斗心眼,其實這才是最累的。我閉上眼睛,一邊放松自己的身體,一邊暗自盤算下一步的行動,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我的神經立刻緊張起來,但隨著腳步聲離近,我的鼻中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而且我感覺到對方並沒有任何內力,我一下子明白了是誰來到了廳中,在這太子府中,除了高良的家眷,沒有女人,而普通的奴婢,更是不敢走進這大廳一步,只有一個人,那就是……
我連忙睜開眼站起,果然是高良的妻子,顏少卿。只見她淡掃娥眉,為施脂粉,一身素白長群,長發略加收攏,閒散的披在肩頭,燈光之下更顯風情萬種,儀態萬千,我心中暗贊:好一個美人胚子!我連忙起身:“不知嫂嫂駕到,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說完趕忙讓座。
“叔叔連日掙殺,想來必是辛苦,本宮一介柔弱女子,沒有什么可以幫的上忙的,心中一直非常慚愧。其實自叔叔來到太子府,府中每日安全不少,早就想來向叔叔感謝。只是每日里叔叔日理萬機,實不敢前來打擾。今見叔叔獨坐廳中,眉頭深鎖,面帶憂慮,故前來與叔叔一敘,打攪之處,叔叔勿怪!“顏少卿與我客氣一番,坐在一旁,面帶關切。
我長歎一聲,“太子在世之時,與我推心置腹,常談起朝中之事,對于那些鼠目寸光,心中只記私利卻又占據朝中要位的人深惡痛絕,那時我長對此不以為然,然今日之事卻讓我對太子的卓絕見識,欽佩不已。咳!”我頓了一下,接著說:“今日朝中眾臣紛紛要求大開城門,恢復通行,我雖據理力爭,奈何勢單力孤,只有退讓!”
“那南宮飛云不是已經退兵了嗎?大開城門也無何不妥呀!叔叔為何不同意呢?”
“嫂嫂有所不知,那南宮飛云決不會無原由的退兵,此時他正占優勢,只須再有十數日,我東京就無可戰之兵了,他突然退兵,必有陰謀。城門開放后,行人復雜,難免有奸細混入,如果南宮飛云突然殺回,城中防御已然松懈,那時他里應外合,我恐怕……”我沒有說下去,我想以顏少卿的聰明,她必然了解后果。
果然,顏少卿聞聽神色大亂,“正陽!那我們應該怎么辦呢?”這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知道在恰當的時機拉近距離。我微微一笑,“少卿,你莫要慌,對于南宮飛云我已經有對策了,但是我所擔心的是,此次危機之后,朝中的大臣們對我大都不服,勢必要和我作對,聖上年邁,萬一他龍御歸天,太子也已不在,現在我雖然手握兵權,京中諸將皆聽我調遣,但到那時,我……”我適時打住,偷眼看了一眼顏少卿,果然她神色微微一動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我已經達到了效果,于是哈哈一笑,“好了,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了,天色已晚,嫂嫂也早點休息吧,今日的話乃是我一時失言,嫂嫂莫要放在心上,早些回去,莫讓正兒掛念!”顏少卿聞言起身站起,“正陽放心,今日的話出你嘴,如我耳,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少卿也有一言,正陽目下手握兵權,如能善加利用,他日必能得到善果!叔叔也早些休息,莫要累壞身體!”說完她起身離去,望著他的背影,我心中在暗暗盤算。
城門大開后,每日進出大量的人員,城中守軍開始時尚還戒備森嚴,但到了最后,盤查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松懈了下來。我密切注意著城中的動向,暗中命令各個將官加強戒備,同時也在計算著武威的兵馬到京的日期,算一下,钟離勝離京也有四十八天,兩天,只要再有兩天,按照我們的協議,援軍就應該到達了我心中的大石慢慢的也放下來,(本書轉載拾陸K文學網)即使南宮飛云回軍突然襲擊,只要能夠在兩天之內東京不失,那我就算是完成了考驗,所以我顯得格外的放松。夜里我安排好防務,回到太子府我的住處,靜靜的回想這一個月來發生的種種變故,不知不覺,我的腦海中閃現出一個俏麗的身影!小月,回到東京以后,每日都是忙忙碌碌的,我幾乎沒有想起過她,而今當我靜下來,小月的一言一笑浮現在我心頭,不知不覺中小月好象就出現在我眼前,我們靜靜的對視,誰也不說話,眼中互相交流著濃濃的愛意……
一聲巨響,東京城在轟鳴中微微顫動,一下子將我從幻想中驚醒,“什么事!”我大聲喝問。
“殿下,大事不好了!”一個衛兵慌張的從門外沖進,“殿下,鐵血軍團突然殺回!集中兵力狂攻北門,京中出現許多賊兵,人數約在兩千,正在沖擊北門!”
“情況如何?”
“梁興殿下和钟、仲二位將軍已經帶兵前往北門接應,目前情況尚且不明!”
“命令東、西二門守將嚴加防范,以防賊人偷襲!”我馬上從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中清醒過來,拔腳向外走去。來到太子府門前,我發現只有巫馬天勇還在府中,其余眾將都已是各司其職,我突然停下腳步,不對,南宮飛云在事隔多天后再次攻擊東京,雖合常理,但是他南宮飛云一代名將,應該了解我是不會放松警戒的,輕易上他的當。那么他這次的突然襲擊必然還有其他的陰謀,不然以他的性格不會冒這種險,明知時間已經不足,還要狂攻東京,如果他不能在短時間攻下東京,那他就要面臨腹背受敵的危險,不可能,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現在的攻擊就是一種假象,目的是要吸引我的注意,那他真正的目標是在哪里?一時間我突然陷入了迷茫,站在太子府前不知如何是好。我舉目四望,夜已經深沉,遠方的城門響起陣陣喊殺聲,東京城北火光沖天。想來戰況一定是非常激烈,慢慢的我的視線停留在遠處的皇城,不好!他們的目標是高占,對!一定是高占。如果他南宮飛云不能打下東京,那他勢必將要背負一個逆賊的名聲,只要高占還活著,那他和高飛就永無寧日,而且勢必要受到整個明月的討伐和追殺,那樣的話,明月也就不會再有他的立足之地。殺了高占,他就可以將這個罪責推倒我和高良身上,高良已死,那全部的責任就要我來背負,到那時他和高飛不但可以將之前的罪責推掉,而且我還要背上一個弑君的罪名,朝中的那些老奸不會為我申辯,畢竟很多人還是向著高飛的,明月的諸侯和百姓也不會了解真相,那時他南宮飛云可以傾全國之力圍殺我,而高飛會穩穩當當的即位,好一個一石三鳥的毒計!我此刻激靈一個冷戰,提聲對身后高聲叫道:“天勇!隨我來!皇宮!”說完身形一閃,立時消失在夜空之中,身后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巫馬天勇聞聲馬上跟進,但是已經失去了我的蹤影。
我提起全身功力,身形如閃電般飛快奔向皇宮,心中焦急萬分,高占!你可千萬不要死!我暗中祈禱。轉眼間我來到午門,我無暇和門外的侍衛打招呼,也不停留直接閃身登上高牆沖進皇城,門外的侍衛只覺眼前一股清風拂過,一個好似鬼魅般的身影一晃就不見了。
“老王,你有沒有看見剛才有人在眼前一閃就沒有了?”一個侍衛疑惑的問身邊的人。
“神經病,哪有人過去,可能是那些禿鹫飛過時的影子吧!沒聽見北門的喊殺聲嗎!這會所有的人都在那里!放心,有殿下在,沒人能攻進來,更別說跑到這兒了!好好站你的崗,別分神,小心讓殿下看見,你小命嗚呼!”有人回答道。那個侍衛嘴里嘟嘟囔囔的又站立在自己的崗位。
我飛身來到大殿屋頂,舉目四望。今夜高占會在哪里休息?諾大的皇宮我怎么去找呢?怎么辦?我站在屋頂四處張望,突然間我看到,在皇城的西面幾個人影一晃而逝,我連忙起身追去。前面的幾個人影好象對皇宮非常熟悉,騰閃挪移之間如老馬識途,我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整個皇宮就象一個迷宮一樣,宮殿挨宮殿,院落套院落,幾個起落,我竟失去了他們的蹤影,我停下來,四處打量,這里我很熟悉,龍息殿!我來過的,這是高占的書房。奇怪怎么會到這里了?難道高占今晚在這里?不會吧!高占現在應該不知是和那個嫔妃在一起,他會靜下心在這里讀書,打死我也不信!我扭身就要離開,突然腳下好象有什么東西絆了我一下,我低頭一看,是一具死屍爬在地上,我將那死屍翻過來,是江泰,那個侍衛。從高飛逼宮那夜起,江泰就成為了高占的貼身侍衛,高占在龍息殿!我猛然扭身,撲向龍息殿。
果然,高占今晚是留在龍息殿,不知為什么,他這今日感到有些心慌,總覺得好象有什么事要發生,于是他沒有去那個嫔妃那里,而是呆在龍息殿靜靜的想心事,只留下了江泰在門外守侯,在他想來,沒有人會知道他在這里,于是就在燈光下拿著一本書發呆。突然燭光一晃,眼前人影晃動,他回神定睛一看,只見眼前站立著三個蒙面人,這三人靜靜的立于他的面前,兩人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利劍,中間之人兩手空空,也沒有帶任何兵刃。他們都是冷冷的看著高占,就象是看著一個死人。高占心中一陣發冷,用顫抖的聲音說:“而等何人竟敢擅闖皇宮,難道不知道這是誅九族的大罪嗎!”雖然他的聲音很大,但是話語中已經將他的恐懼表現的一覽無余。
“是嗎?皇上還是不要想來誅我的九族,還是想想如何來保住你的命吧!”中間的人語氣陰冷,而且好象還是首領。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高占強壯著膽子大聲的說。
“去問閻王老子吧!”一個持劍之人惡狠狠的說,說完揮劍就向高占刺去。
就在這時,我已屏氣潛入龍息殿,見到高占危險,連忙彈出一道指風直射那人,指風破空厲嘯,我更是閃身沖出,身形如大鳥般直撲殿中三人。我人雖未到,一股重若泰山的龐大勁氣已然湧到三人身前,三人不得已放掉眼前的高占,連忙轉身迎向我。大殿內一時間暗流洶湧,勁氣襲人,風力激蕩。高占感到自己就象一株大風中的幼樹,隨風東倒西歪,逼人的氣勁使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雙方勁力相交,沒有一點的聲響,龍息殿中的一面牆壁隨之轟然倒塌,我身形微晃,而那三人中一人身體僅后退一步,其余兩人退出了十幾步。我心中一驚,剛才的交手,我察覺到眼前這三人的功力奇高,尤以當中之人,他的內力可以和我不相上下,其余兩人不弱于先前的昆侖七子,而且剛才我是全力出擊,而這三人倉促應戰,僅微落下風,今日必將是一場惡戰。但是形勢不容我多想,我身形一閃,來到高占身前,將他的身體護住。我無暇細問高占的情況,雙眼緊緊盯著眼前三人。
“三位功力非凡,想來絕非是普通人,江湖中必是赫赫有名之人,今日到此,何必效仿鼠輩,藏頭遮面,不妨摘下面巾,也好讓在下一識廬山!”我提聲說道。
“你想必就是那個許正陽啦!果然好功力,四十年來,無人能讓我后退半步,而你竟然使我們合三人之力尚退后一步,果然不凡,果然不凡!,看來飛云並沒有誇張,你不僅武功高強,而且心思慎密,計謀過人。只可惜……!”當中那人一陣冷笑,眼中流露出一種憐憫。
“既然閣下知道我,那也就不用廢話了,你我今日必有一死。只是我卻不知道閣下是誰,未免有些吃虧,若是有膽,就講面巾摘下,讓在下也知道個明白!”我再次提聲高喝,心中暗暗著急,為何宮中侍衛還沒有來,剛才龍息殿牆壁倒塌,如此動靜,難道竟然沒有人聽到?這三人我倒是不怕,但是還要保護高占,勢必無法放開手腳。
“許正陽,你不必提氣高喊,這宮中有我們的內應,此刻內宮的侍衛大都被迷倒,守軍更是前去守城,一時半會兒,你沒有任何的援軍!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告訴你也無妨我乃是昆侖上代掌教摩天!”說完,他將臉上面巾摘下,露出一張面色紅潤的面孔。我不僅倒吸一口冷氣,摩天!那不正是曾經敗于我師蛇魔道人手下的昆侖三道之一嗎!他還活著?算起來,他至少已經有百歲了,可是臉色卻一點不顯,我心中一陣驚慌,沒有想到南宮飛云竟然將這個老怪物請了出來,這老怪物在當今天榜中名列第四,再加上那兩個功力不凡的幫手,今日一戰,我勝算不大。我表面不露聲色,悄聲對高占說:“父皇,呆會打起來,您先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今日看來,孩兒勝算不大,不過必將誓死保護父皇。您要照顧好自己!”
摩天看了一下天色,有些不耐,“許正陽,不要婆婆媽媽,就讓你我趕快一戰!”說完他對身邊的一人說:“你去將那昏君的頭顱拿下!”然后晃身向我撲來,兩條長臂全已湧現著一種怪異的,近乎透明的朱紅顏色,兩只如爪的手掌也彎曲似勾,每一根手指的指節都突鼓了出來,閃泛著紅艷的淡淡光華,在他這恍似飛鴻狂瀑的一撲之下,這團三丈之內旋風驟起,氣流呼噜噜的回旋游湧,宛如天與地都在這瞬息之間被他這兩條長臂所籠罩了;摩天身后之人一晃手中長劍,一溜金蛇流電般的耀眼光芒快如閃電緊隨摩天飛射向我。我已無暇顧及身后的高占,身形暴起背上的烈陽神劍如通靈般暴射而出,宛若飛舞在空中的兩只火鳳凰,龍息殿中似乎氣溫瞬間提升,,我在空中一個旋身,抓住烈陽雙劍,赤紅的雙劍在我身形移動同時交擊而上,威勢如翻山倒海,一連串細密的爆震之聲綴合著一連串的清脆撞擊之響,空氣蓦地朝四周排擠,無形的壓力驟增,宛似一下子要搾出人們的心肝肺髒,而一股如火的熱潮,便在此時,呼呼轟轟地滾蕩湧激而出……,首當其沖的摩云雙目赤紅,口中高喝:“七旋斬!又是七旋斬!”身形更是再次暴射而起,兩手朱紅色的光華瞬間變成紫紅,同時雙手在空中結太極印,凌空再次向我擊下,我逼退手持長劍之人,手中雙劍左右連閃,帶起的赤紅光芒已隨著我體內真氣的延伸連成一片光幕,雙飛雙拐,在一個弧度極小的轉折下,又令人目不暇接的猛翻狠斬而上!半空中仿佛響起連串炸雷,震的高占和其余兩人身形一陣踉跄,龍息大殿似乎無法承受我和摩天兩人的真氣,轟然間倒塌了半座,瞬間煙霧彌漫,塵土飛揚……殿中諸人被這宏大的場面驚呆了,一時間都停了下來,怔怔的望著那滿地殘檐短壁,塵土飛揚的斗場……好一陣,塵霧和灰塵消失了,斗場中我和摩天凝立于半空中,兩人都是衣裳破裂,臉色蒼白,頭發凌亂,烈陽雙劍和摩天雙手的光芒都暗淡下來,兩人的身下,方圓五丈之內,呈現出一個下陷近一尺的橢圓形的凹坑,在這五丈范圍中的青石板小徑也全都碎為粉糜,蕩然無存,我體內氣血翻滾,雙手微微顫抖,強自凝氣立于半空,緩緩運轉體內真氣,將翻騰的氣血壓下,我緊緊盯視著摩天,剛才我們都是傾全力一擊,想來他也不會太好受!我們誰也不說話,都加緊運氣,誰先恢復,誰就將贏得這場勝利。一時間場中變的非常的安靜!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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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23:43:03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一章 大援將至
就在我和摩天對峙在空中的時候,身下的兩名刺客也回過心神,一人偷偷的來到我的背后,運劍向我偷襲,而另一人則惡狠狠的撲向高占。我心中大急,這該如何是好,前面是頭虎,背后是條狼,還有一頭羊正在被一頭狼攻擊,我無暇多想,只有保住高占才能使我的計劃成功,手中的烈陽雙劍脫手而出,如流星一般,飛射那襲擊高占的刺客,身體更是運足十二分真氣護身,准備受我身后刺客一劍,就在這時,只聽一聲高喝:“賊刺客,休傷我家殿下,某家來也!”一個人影橫里撲進,手中誅神在空中劃過兩道閃電,直向我身后的刺客砍去,巫馬天勇終于到了,我心里不由一寬。此時烈陽雙劍夾帶著我龐大的勁氣,已經襲到另一刺客身前,那刺客連忙舉劍撥打,但只覺得一股無法抵擋的氣勁傳來,將他的長劍蕩開,接著只看到一道紅光一閃而過,身體一疼,凌空倒飛,被我的烈陽劍釘死在牆上。就在我雙劍脫手的同時,我對面的摩天突然發難,雙手再次結印,排成一個八角形的九十二片掌影已宛如實質的鐵板一樣呼轟壓下!真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這整齊而驚目的由九十二片掌影排列而成的八角形圖案象是一個名雕匠的精心杰作。,但是,縱然是一個名雕匠的精心杰作,只怕他也雕不了這么快,這么好,這么玄奇啊。九十二片掌形是凌空而來的,又是在一刹間便形成了,我在巫馬天勇現身后,心中再無顧及,身體在摩天攻向我的同時,極其玄妙的在空中閃動,雙手不停的擺動,帶起無邊的勁氣,那勁氣宛如有形一般,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太極圖,一陰一陽旋轉不停。九十二片掌影好象一塊被瞬間震碎的冰雕,在一片低悶的‘噗嗤’聲中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太極圖也在一陣搖擺后,支離破碎,一時間場中再次暗流洶湧,周圍十丈內的物品灰飛湮滅,高占和正在場中打斗的人都被無形的勁力推出老遠,我和摩天同時落在地上,身形不穩,我嘴角更是流出血跡,那摩天也不好受,喉頭抖動幾下,強行將一口逆血咽下。
龍息殿如此巨大的動靜,終于將守在外城的侍衛們驚動,一時間皇城內燈籠火把,到處閃動,迅速將龍息殿團團圍住,更有人上前保護住高占,此時巫馬天勇已經穩占上風,而那刺客則是心驚膽戰,已經無心再斗了只見巫馬天勇誅神回繞,以驚人的速度劃過一道半弧,而在這一片匹練般的燦爛光輝里,瞬間他已經不知道揮動了多少次誅神,滾桶似的銀色光帶,有如怪蛇舞卷,霍然迎來,一連串令人耳鼓不及迎接的清脆撞擊聲密密響起,接著兩條人影乍分,巫馬天勇口喘粗氣,以誅神拄地,半跪在地上,發暨散亂,背上更是被劃開了一道長約半尺,深可見骨的傷痕,那刺客身體在半空中翻滾,每次翻滾都在地上灑下遍地的鮮血,當身體落在地上時,全身已經沒有一處完整,遍體的刀傷,落地時已經氣絕身亡。我一直關注著巫馬天勇的打斗,現在看到他已經獲得勝利,我心中大喜,,伸手將要圍過來的侍衛攔住,因為我知道,下面的這一擊,我和摩天勢必都將拼盡全力,那威力將要毀天滅地,如果他們靠的太近,我不知道后果將會如何。巫馬天勇已經了解我的意思,在他的指揮下,眾人護著內心忐忑的高占緩緩向后退去……我看著面色逐漸紅潤的摩天,心中不由暗暗欽佩,這個老道果然厲害,竟然在如此短的工夫就恢復了內力,不知不覺間,我竟對他產生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我開口說道:“摩天道長,雖然你我敵對,但是在下深深敬佩道長的功力,今日一見,我許正陽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昆侖派千年聲譽果然不凡!”
“嘿嘿!小子,雖然你我仇身似海,但是我也要佩服你,二十余歲,竟然有如此功力,怪不得我那兩個徒孫將你視若眼中釘,肉中刺,你前途不可限量!再過二十年,恐怕連那扎木合老妖怪也不是你的對手,天下第一高手非你莫屬!”他聲音嘶啞,顯然剛才的拼斗也使得他元氣大傷,“今日老道拼著一死也要將你誅殺,你若不死,我昆侖百年內將永無寧日!”
“老道,我也是這種想法,若是讓你逃掉,我也一樣不得安生!但是我告訴你,沖著你還有兩分英雄之氣,不想你那些徒子徒孫之會用些暗算,以后你昆侖一脈,我會給你留一條根!”我停了一下,感到體內的真氣已經恢復,“老道,我現在還有一擊之力,我將會用我最厲害的招式,希望你也不要留情,不然我會不痛快的!哈哈哈……”
“老道也是,那我們就來最后一擊,今日這三擊,必將用存后世之人的記憶,自從敗于你師,五十年來,就以今天最為痛快,痛快!痛快!哈哈哈!”摩天的面色已經恢復正常,大笑之后,“許正陽,就讓我們來展現出我們最強的功夫吧!”說完,摩天身體已騰空而起,掌已漫天鋪地地呼轟涵起,只見掌影連著掌影,狂飚滾著狂飚,飛沙走石,氣流洶湧,而那隱隱的風雷之聲頓時已變成尖厲的霹雳呼號”嘣——哧哧”“嘩——啦啦”,掌影和焦點是如此准確,估計的部位是那般精密,一圈圈,一溜溜的勁力似已成為有形,縱橫交織著,上下穿刺著,宛如一面寬闊而嚴緊的羅網,在網中,則充斥著死亡,充斥著狠毒!我也不再猶豫,身體如利箭般向空中直射,雙手帶著彌天勁力,劃空而過,發出刺耳尖叫,宛如萬鬼同泣,身形如鬼魅般閃爍,我反復將七旋斬施出,有時連續使出單招,有時七斬並出,有時循環使用,有時雙招聯舞,雖只一共七招,看上去卻是千變萬化,難防難測,尤其是那種快法,根本就使觀戰之人看不出我的掌式步眼!這場拼斗,乃是當世中武功最為高超的天榜中的較量,一個是名列天榜第四,一代宗師;一個是后起之秀,名震江湖的嗜血修羅,彼此之間都是內力深厚,走的都是快攻猛打的路子,誰也不肯相讓,誰也不能留情,只見掌影翻飛,串串溜洩,象流星,象飄絮,象浪舞,象山崩,這等威勢別說是那些侍衛,就連功力深厚的巫馬天勇也不僅看的眼花缭亂,歎為觀止了。只見半空中的摩天大吼一聲:“許正陽,來接我這最后一招,神鬼俱滅!”這時摩天的深厚功力顯露的淋漓盡致,象旱天的金雷“叱啦啦”地暴震著,而雷聲翻飛在閃動交織的掌山里,摩天象是陡然間多生出了八臂八腿,急厲而狂猛的勁力排湧回蕩,漫天的掌影式成弧狀,式形一線,式如半圓,式似並排,在一團團黑色霧影中穿射飛撞,它們無隙不容,無間不含地沖罩而去;豎砍的,斜劈的,反兜的,倒掃的,各個攻擊的角度與位置全然迥異,但卻包括了敵人任何一個可躲閃的空間,這種力量,這種威勢,幾乎已不敢令人相信會是單單一個人在同一時間里所表示出的功力造詣了!我突然感到了一種遮天蔽地的狂猛真氣象一張大網將我牢牢纏住,讓我無處可躲,情急之下,我也不管場中眾人,修羅斬十八招同時攻出,刹那時,天空中仿佛有十八個許正陽同時出手,呼嘯的狂飚有如龍卷風似地繞體而起,片片如刃的掌影朝四面八方飛旋展舞,一串連著一串,一溜接著一沼,一陣壓著一陣,一波推著一波,象浪花蓬灑,碎水濺散,那么密,那么急,而這瞬息,天與地都變色了,只見掌影翩翩,上下齊舞,好狠厲,好歹毒!在掌影的穿刺飛旋里,兩條人影淬然分別向兩個相異的角度搶出,于是,一刹那間,聲寂形斂,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又頓時消散無蹤,兩個對手,相距一丈左右,全靜靜地卓立著互相凝視……
龍息殿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動一步,包括巫馬天勇,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剛才的這場龍爭虎斗,完全是在空中進行,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有如此動人心魄的拼斗,所發生的一切,仿佛是在夢中一般……摩天的眼中流露著欣喜,震驚和疑惑,他伸出一手,指著眼前衣裳盡碎的我,口中用一種難以置信的口氣說:“修,修,修羅……!”話未說完,天靈爆裂,七竅流血,直挺挺的仰面栽倒在地,氣絕身亡。看著眼前的一幕,我不僅對摩天產生一種憐憫,他拼死征戰,為的是什么?我知道他剛才想說什么,他想說的是我剛才所用的是修羅斬!我沒有說話,這場拼斗是我武功大成后最危險的一場拼斗,這個摩天名不虛傳,在他倒下后,我再也壓抑不住體內的傷勢,一口鮮血噴出,我無力的癱在地上,我已經耗盡了體內的真氣,而且剛才摩天的最后一擊,著實讓我心脈受傷不輕。此刻高占和巫馬天勇等人已經清醒過來,連忙奔跑過來,將我扶起,高占滿臉的淚花,巫馬天勇則是一臉敬佩,其余的侍衛更是已經激動的無話可說,我勉強睜開眼,“父皇,莫要擔心,兒臣只是因為內力耗盡,一時虛弱所至,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復!”然后我又對巫馬天勇說:“天勇,煩你將摩天的屍體帶給戰國公,告訴他這里發生的事情,我想他會知道該如何對付那個南宮飛云的!”說完,我一陣氣短,高占連忙說:“皇兒,莫要再說!先進屋休息,城防之事就交于興兒,他必會不負所托!”說完,高占向兩邊侍衛大吼:“還不快將傲國公抬進養心殿,快點叫太醫前來,我皇兒若有好歹,你們就全部陪葬!”
我呸,大吉大利,什么話不好說,說這!我神智昏迷的被眾侍衛慌慌張張的抬進養心殿……
此刻,東京北門,正在上演著一出激烈的供防戰!戰鼓震天,鐵血軍團經過數天的休整,卷土重來,遭到突然襲擊的東京守軍好在一直都未放松警惕,很快的組織起防御,但是此次鐵血軍團的進攻不比以往,這次南宮飛云傾整個軍團的兵力投在北門,誓要拿下東京,三十余萬人在東京城前,組成密密麻麻的方隊,一波又一波的輪流向東京發起了猛烈的進攻。刹那間,東京城頭火光沖天,人頭簇動,血肉橫飛,鐵血軍團在數萬輛鐵牌豎車的掩護下,迅速的來到了東京城下,爭先恐后的向城頭攀延而上,東京守軍將一桶桶黑油順著牆根倒下,接著點燃黑油,霎時間一道由沖天的大火所組成的火牆矗立在城前,先前沖到城下的士兵慘叫著,哭號著在大火中滾動,一個個火人在城前倒下,東京城頭一時間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屍體的焦臭氣……這時梁興和钟、仲二人率領著預備軍在消滅了城中的內應后,登上城樓,他放眼望去,火光照耀在城頭,鐵血軍團從四方八面發動一波接一波的攻擊,喊殺震天。不但截斷護城河的源頭,還以沙石填平了主城門外的一大截護城河。在剛才那陣大火和箭石之下,鐵血軍團的首輪進攻被打退了,他們正在重整陣腳,准備著下一輪的攻勢。梁興雖然久經沙場,也曾面對過如此的千軍萬馬,但那時因為有我在,他從沒有指揮這樣的大規模攻防,那時他只需要聽從我的調遣,根本不需要考慮很多。但是現在,我不在城頭,城頭的眾將官的士兵都在看著他,他明白從這一刻開始,直到我出現,他就要擔負起指揮的重任。遙望著遠處不斷注入城前的鐵血軍團,在沖天的火光下,書有‘南宮’字的帥旗在中軍隨風飄揚,軍容鼎盛,威勢逼人,梁興也暗自吸了一口冷氣,好一個南宮飛云,好一個鐵血軍團,他看看身邊的眾人,大家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的恐懼,他知道此時最重要的就是要將惶惶的人心安撫下來,他將心中的緊張隱藏,提氣高喝,“眾將官,眼前賊寇雖眾,但是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我們有天神護佑,執正義而行,賊人逆天而行,必遭滅亡!”霎時間,城頭的眾兵將同聲高喊:“天降神明,佑我明月!”眾人眼中的恐懼在瞬間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狂熱,有些時候,精神上的崇拜勝過任何形式的鼓勵,此時的梁興一身黑色軟甲,手握裂空,背負霜冥,一頭火紅赤發在火光的輝映下,隨風飄動,宛如一簇跳動的火焰,威風凜凜,殺氣騰騰,钟、仲二人相互一視,同聲高呼:“修羅!夜叉!”城頭眾人立刻想起梁興赤發魔王的綽號,眼下修羅,夜叉,地獄中的兩大殺神都站在己方的陣營,自己還有什么可怕的,城頭之上士氣高漲,氣焰沖天,似乎眼前的這數十萬鐵血軍團不過是些土雞瓦狗……
城下戰鼓隆隆,鐵血軍團在在經過短暫的調整后,再次聚集在一起向東京城攻來,南宮飛云的中軍布在一個小丘上,以騎兵為主,重裝備的盔甲軍為副。前鋒軍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組成,配備了檑木、云梯、樓車等攻城的必須工具。左右側翼軍每軍五萬人,清一式都是騎兵。中軍的后方尚有兩枝部隊,既可防御后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員。此時正是四更時分,天色黑沉,不見一課繁星,天邊遠遠飄來幾朵烏云,但是場中的火光照耀大地,映得兵器爍爍生輝,更添殺伐的氣氛。數萬輛專擋箭矢的鐵牌豎車,開始朝東京方向移動,每輛車后隱著十多名箭手,只要抵達適當距離,便可以從豎高達兩丈的大鐵板后往城頭發箭,掩護其他人的進攻。只要想想鐵血軍團那輝煌的戰績,便知這些看來全無美感只像一塊塊墓碑般的鐵牌車不是鬧著玩的。樓車開始推進,像一座座高塔般往他們移來。在樓車上的戰士,由於高度與牆頭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個城頭籠罩在箭矢的射程內,當拍貼城牆時,戰士還可直接跨上牆頭,攻入城內去。號角聲大起。以千計的投石車在數千名工事兵的推動下,后發先至,越過了樓車,追在擋箭鐵牌車之后。三余萬鐵血軍團一齊發喊,戰馬狂嘶,令東京城外城外風云變色。梁興飛身縱上東京城樓,提氣護身,冒著漫天的箭雨,高聲對著城外的鐵血軍團喝道,“夜叉梁興在此,南宮老賊,月前你與那歐陽中天在皇城合力戰我,未分勝負,今日可敢與我一戰!”他聲音穿過夜空,數十萬士兵的呐喊也沒有將其掩蓋,戰場中的每一個人都清楚的聽到每一個字,東京守軍聞聽氣焰更是暴漲,身后的眾將無不熱血沸騰!漫天的箭雨在梁興身前三丈被他的真氣所阻,紛紛墜落,一時間東京城頭再次高聲呐喊:“天降神明,佑我明月!”
南宮飛云拍馬現身,手中長槍遙指梁興,冷聲喝道:“若是許正陽同意你戰敗后將東京拱手相讓,南宮飛云與你一戰又有何不可,無知小兒,竟將這萬軍對壘的沙場看成兒戲之地,可笑!可笑!”聲音高而不亢,傳遍丘陵山野,城外城內,還在馀音袅袅,可見其功力之精湛,不在梁興之下。挺進的鐵血軍團在主帥的豪言壯語之下,一起發喊,將城頭的聲音蓋過。
“南宮無膽,休要找借口推脫,你要戰,便來戰!且讓你一識夜叉之威!”說完縱身飛下城樓,來到一具投石車前,抓起一塊百斤巨石,力貫雙臂,狠狠的向一輛駛近的樓車砸去,那巨石如劃天而過的流星,夾雜著梁興雄渾的內力,呼嘯著飛去,正中樓車,只聽一聲巨響,樓車轟然倒塌,車里的士兵隨著樓車一起摔下,並砸傷了許多跟在樓車下的士兵。東京城頭再次一齊喝彩,聲勢攝人。梁興一見時機已至,大喝一聲:“投石放箭!”在一片呐喊聲中,長達數里的城頭上,近千具投石機一起發射,勁矢夾雜著巨石如雨點般飛向城下,鐵血軍團一時人仰馬翻,血肉橫飛,慘烈至極……
钟炎和仲玄互相對視一眼,仲玄低聲說:“看來傲國公不必親來,戰國公一人足矣!”钟炎也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
南宮飛云顯然沒有想到,單只是一個梁興就將他十幾萬大軍阻于城下,而且在近十日的松懈后,東京守軍居然還保持著如此高昂的斗志,絲毫沒有懈怠,這與他印象中的皇城三軍和飛龍軍團完全不一樣,他立在山坡之上,仰天長歎,:“那許正陽遲遲沒有現身,師祖也沒有回信,想來刺殺高占一事並不順利,甚至可能已經失敗,而眼前這個梁興似乎並不比那許正陽弱上多少,單看眼前城頭將士的頑強阻擊和高昂斗志,即使攻進東京,鐵血軍團必將損失慘重而身后青州向家軍也正在逼近,莫非我真的是逆天而行,天不助我成事!”南宮飛云現在只有寄托于城里的摩天能夠成功,于是下令加緊攻擊,鐵血軍團在一陣火炮的掩護之下,再一次沖向東京,數千輛投石車也緩慢的跟進……
梁興站在城頭,密切的注視著戰場上的變化,當他看到鐵血軍團再一次的湧上來時,也不僅對于鐵血軍團的戰力贊歎不已,這時城下的投石車不斷的向城頭發射,在火炮的攻擊下已是千瘡百孔的東京城牆再也無法抵擋如此猛烈的攻擊,一處城牆轟然倒塌,漏出一個寬有一米左右的缺口,鐵血軍團的士兵精神一振,呐喊著蜂擁而上,梁興身邊的多爾汗一見,虎吼一聲,帶領著數千名士兵一湧而上,用身體將缺口牢牢堵住。梁興看著遠處還在不斷駛近的投石車和如同波浪一般,連綿不絕湧過來的鐵血軍團,對身邊的钟、仲二人說:“那些家伙實在是討厭,必須要將它打掉,還有我們如果一味的這樣防守,實在太過被動!”他頓了一下,“仲玄老將軍,拿著這把霜冥,請代我在城上指揮!不聽將令者,老將軍可隨意處置!钟炎老將軍,你可有興趣陪本公出城一戰!”
钟炎聞聽激動的須發亂抖,“戰國公尚不惜命,钟某又有何不願!”
仲玄開口想要阻止,梁興一擺手,“老將軍莫要再講,我心已定,東京防務就拜托老將軍了!”仲玄無法,眼前的情況如果繼續死守,恐怕連天亮都無法堅持到,梁興的主意雖然凶險,但是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他伸手接過梁興手中的玄霜,“戰國公保重,老夫願一死守城,城在人在,城失人亡!”
梁興一陣大笑,走下城頭,钟炎緊緊相隨,我一直保留著一萬的骁騎,目的就是為了在適當的時間出擊,防守十幾日,這些骁騎早就憋著一口氣,此刻他們聚在城門處,梁興跨上早就蹲在城門口的飛紅,口中一聲尖嘯,嘯聲劃破夜空,一把抓起一旁抬來的飛翼,大吼一聲:“將士們,讓我們殺出去,讓他們見識一下什么叫做天威難擋!”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夜空,接著一連串的炸雷在城外響起,城內的骁騎軍士氣大漲,城門一開,梁興一馬當先,殺了出去,身后的钟炎更是手舞刺天戟,帶領著一萬骁騎呐喊著緊隨其后殺出城門。城外的鐵血軍團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彪如狼似虎的骁騎殺出,一時間被沖的手忙腳亂,紛紛后退。城上眾人也趁勢將缺口堵上,一齊呐喊!梁興手舞飛翼,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光亮,身前的鐵血眾將只覺一股勁風迎面襲來,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他們原本也是捍勇如虎,但此刻他們眼中被厲芒所蔽,耳鼓更貫滿飛翼破空而來的怪嘯聲,再難以把握敵人的來勢位置。接著手中一輕,待發覺手中只剩下半截長矛,大駭欲退時,已紛紛濺血墮地,死時連傷在甚么地方都弄不清楚。接著钟炎率領一萬將士左突右沖,一時間鐵血軍團人仰馬翻,亂做一團。這時夜空中炸雷再響,緊跟著瓢潑的大雨傾倒下來,梁興只覺體內真氣激蕩,一聲長嘯,身體騰空而起,手中飛翼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光環,場中鐵血軍團的眾將士只覺空中一亮,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突然出現了漫天的繁星,跟隨著瓢潑的大雨落下,讓人無法躲閃,接著就是喉頭一涼近百人已經倒在血泊之中,梁興空中一個轉身落在飛奔過來的飛紅身上,左手裂空,右手飛翼,左劍右槍身邊無一合之將,所過之處,敵人無不聞風喪膽,無人敢阻,再加上天降大雨,使得戰場上泥濘不堪,多數的樓車和投石車都癱在泥水中,無法前進,梁興越殺越覺痛快,真氣澎湃讓他覺得有渾身的力量也無法使盡,刹那時,心中一片空明,眼前諸敵的動作在他眼中變的無比緩慢,體內的真氣如玉珠滾盤,暢快淋漓,停滯不前已經有數年的清虛心經,在這一刻豁然突破,進入了太素境!夜空中再次響起一聲炸雷,震耳欲聾,梁興刹那時回到了現實,手中刀槍相交,大吼一聲“天雷破!”(梁興在雷聲中創出了他震驚世人的修羅三破的第一式,天雷破!)用令人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空中揮動,戰場上再次響起一聲巨響,夜空中出現了一個直徑有三丈的光球,呼嘯著,帶著隱隱的雷聲砸向地面,首當其沖的三百多名鐵血軍團的士兵迅速被那光球淹沒,只聽一聲巨響,光球消失,地上出現了一個大坑,里面堆滿了殘肢斷臂……城上眾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一陣歡呼,葉家兄弟和多爾汗更是再也無法抑制體內的沸騰熱血,縱身從城牆上躍下,殺入敵陣!城頭上‘夜叉’的呐喊聲此起彼伏……
巫馬天勇在這時走上城頭,將手中摩天的屍體交給仲玄,在他耳邊低聲的說了兩句,仲玄先是臉上一驚,接著面露喜色。他命人將摩天的屍體掛在城牆,並且點燃了黑油,城頭火光沖天,仲玄高聲喝道:“逆賊南宮飛云,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是誰的屍體!”
南宮飛云本以准備親自上陣,聽到喊聲,順勢望去,在東京城頭沖天的火光中,他一下認出了摩天的屍體,只聽城頭響起一個中氣實足的聲音:“南宮飛云,你的師祖摩天已經被傲國公擒殺,刺客被一網打盡,如今你可感到心中十分暢快!哈哈哈……”
南宮飛云心中一涼,手指城頭,仰天大叫:“許正陽,我南宮飛云與你勢不兩立!”說完,在馬上一晃,心中一口逆血噴出,一頭載下馬來,昏迷不醒。身邊的眾將連忙將他扶起,七手八腳將他救醒,南宮飛云一聲長嘯,嘯聲中充滿了不甘和無奈,“退兵!”……
是役,鐵血軍團圍攻東京近月,損失近三十萬,東京城外血流成河,泥土中因浸透了鮮血,而變成了紅色,二十年間沒有褪去,直到百年后,還有人不時在這里發現森森白骨,后世人稱這次攻防為:血色攻防戰;而在最后一次的攻防中,有夜叉之稱的梁興首次向世人展現了他出色的軍事指揮才能和夜叉凶殘的本色,單人斬殺敵軍兩千余人,萬騎長二十三人,千騎長不計其數;而修羅許正陽更是屢次破壞南宮計謀,展現了他高人一等的洞察先機的戰神本色,而且單人擊殺在天榜中排名第四的摩天,聲勢直逼天下第一高手的寶座!炎黃大陸上,修羅、夜叉之名遙相互應,如日中天……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23:43:20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二章 單刀赴會
是小月嗎?她就站在我的面前,帶著迷人的微笑,我心頭不僅平靜了許多,四周到處是殘缺不全的屍體,此刻我正站在無數森森白骨之上。為什么,小月的笑容里帶著一絲淒涼?為什么我突然感到了一絲的悲哀?但是我沒有猶豫,飛快的奔向小月,高叫著她的名字。當我來到她的面前,我停了下來,張口想要說話,可是突然見看到小月的眼中流出一行清淚,接著我眼前銀光一閃,小月拔出長劍向我刺來……
我從夢中驚醒過來,身上流出一身的冷汗,原來是一場夢。我努力將心中的波動平定下來,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為什么我會做這樣的夢呢?我心中湧起一種不安。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富麗堂皇的房間,很陌生,這是哪里?讓我想一想,對了,昨天我和摩天激戰,后來我昏迷了過去,這里應該是皇宮!這時門輕輕的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十分俏麗的宮女,一見到我醒來,連忙放下手中的盆子,跪下說:“參見殿下!”
我走下床,暗中查看了一下我的身體,恩,真氣充沛,身上沒有一點的疲憊,看來那些太醫用了不少的好藥。“起來吧!現在是什么時候?”我問道。
“殿下,現在已經是午時了,殿下從昨天一直睡到現在!”宮女站起來回答。
我微微一笑,沒想到我睡了這么長的時間,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了?我看了一眼眼前的宮女,“聖上現在怎樣?城外的戰事如何?”
“禀殿下,聖上目下在大殿中與眾位大臣議事,城外聽說已經退兵了!”那宮女必恭必敬的回答到。
什么!南宮飛云退兵了!我心中一陣狂喜,我吩咐宮女退下。一個人在屋中靜靜思索,這次南宮飛云退兵想來是真的,那么說來,援兵已經到了,但是不知道是哪一路的援兵。我想了一陣,起身走出屋外。屋外陽光明媚,我的心情一陣舒暢,美好的一天,想來一切都會有一個美好的開始,我漫步在宮中,所有的人見到我都露出一種非常尊敬的眼光,甚至有些崇拜,這讓我的心情更加舒暢。不知不覺中,我神使鬼差的竟來到了大殿之前,既然來了,那就聽一聽他們在說些什么,我主意一定,舉步走向大殿。殿外的侍衛早已發現我的到來,他們不敢怠慢,連忙走上前向我請安,我神色和藹,“請這位大哥入殿通報,就說傲國公許正陽請見!我微笑著對那個侍衛說。要知道,我雖然是高占的干兒子,但是我根基還不夠扎實,所以我不能露出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我必須要收買人心,不論是大到皇親國戚,小到販夫走卒,我都要小心對待。
那位侍衛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親切,東京被圍三十天來,我所顯露出的盡是凶殘,睿智和冷靜,再加上我修羅的凶名和在城頭的表現,現在的我已經被許多人視為是神一樣的存在。一時間,他竟有些受寵若驚,結結巴巴的說:“殿,殿,殿下,皇上有,有命,如果殿,殿下來了,不需通,通,通報,直接入殿!”
看著他結巴的樣子,我啞然失笑,習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皇上對臣子的寵愛,但是身為臣子,必要的禮節還是要講的,不然成何體統!還是煩勞你通報一聲!”
“殿,殿,殿下還請再次稍侯,小人馬上前去通禀!”
我點點頭,站在殿前等候,沒有多長時間,就聽大殿中傳來一聲高喊:“宣傲國公許正陽入殿!”那個侍衛急急忙忙的跑來,“殿下,皇上請殿下馬上入殿!”我點點頭,正衣冠,大步走入殿中。大殿之上籠罩著一種緊張的氣氛,所有的大臣們都在,我意外的發現,除了梁興,幾乎這次參與東京城防的所有將領都立在大殿兩側,除了钟炎、仲玄,還有钟離師、伍隗,巫馬天勇,甚至連多爾汗等人也在殿上。高占一見我進入大殿,連忙站起,“皇兒,身體可已復原,怎么不再多休息一下!”要知高占乃是一國之君,而他在我入殿時,竟然站起,這是一種何等的寵愛,瞬間大殿之上竊竊私語之聲響起。我連忙跪下,“兒臣許正陽參見吾皇,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占面帶慈祥笑容,“正陽平身,朕不是說過,免你觐見是參拜之禮,怎么忘記了?”
“吾皇乃是我明月的象征,兒臣理應拜見,而且君臣之禮萬不可費,不然如何顯我天朝威嚴,所以還請皇上撤去此命,萬不可因兒臣而壞了朝廷的禮數!”我的話再一次引起殿中一陣騷亂,免去觐見之禮,乃是一國之君對臣下最大的寵幸,而今我竟公然請高占收回此命,令群臣都不僅為之愕然。
高占聽了我的話,不僅沒有因為我的頂撞生氣,反而開懷大笑,“好!我兒時刻為朝廷著想,真不愧是我明月的棟梁,我明月有修羅和夜叉維護,何愁不興旺,哈哈哈……”高占一陣大笑。笑完,他臉色一正,“正陽,你來的正好,多日來,你與興兒為守東京,日夜操勞,真是辛苦了,我正在想該如何賞賜你二人!”
這時梁興閃身出列,和我並排站立,同時恭聲說道:“兒臣食朝廷俸祿,理應為朝廷盡心竭力,安敢奢圖任何賞賜,況且,此次東京城防,是皇上洪福齊天,叛逆自不量力,而且有賴眾將拼死,士卒浴血,兒臣萬不敢占此功勞,若皇上要賞賜,就賞賜給各位浴血奮戰的將士,如果沒有他們,靠兒臣微薄之力,如何敢當此大任!”
“好!好!我兒居功不傲,真是難能可貴!傳朕旨意,此次參與城防眾將,一律官升一級,士卒每人賞金幣十枚,陣亡將士家屬撫恤一律從優,子女由朝廷撫養!我兒兩次救駕,而且以十數萬將士,力抗數倍于我,還曾是我明月最精銳的鐵血叛逆,力保東京無事!功在社稷,從今天起,許正陽、梁興可自行組建軍隊,朕想就以我兒的綽號為名,組建修羅、夜叉兵團,各兵團人數不限,兵團眾將就由我兒自行任命,所需費用就由戶部撥出,望我兒能再接再厲,重振我明月雄風!”高占臉上笑容更多。
我心中大喜,這才是我最想要的東西,正要代眾將領旨謝恩,就聽有人高喊:“陛下,此事萬萬不可!”一旁數位大臣搶上阻止。又是這幾個蒼蠅,上次力主打開城門的就是這幾個,現在又來和我做對。我心中大怒,殿上眾將也面露怒色。
“嗷?有何不可!”高占臉上露出不快,臉色一下子就變的十分陰沉。
“臣以為,傲國公、戰國公二人,守城雖有功勞,但是在這月余,城防軍屢次破壞民居,隨意拆遷,不問百姓意願,強行征用平民參戰,民怨極大;而且調用國庫大量的物資,這些物資在戰后又不知去向;更甚者,他們主持防務,竟使奸細混入城中,危及我皇安全,造成皇城內侍衛死傷,更拆毀龍息大殿,破壞我明月風水!所以臣以為傲國公、戰國公不宜受此封賞!”好家伙,我竟有這么多的罪狀?
“那以你所見,應該如何呢?”高占的語氣中暗含殺機,他看著眼前滔滔不絕的大臣。
“臣以為,應該組織人手調查,看那些物資到底流向何處,是否與兩位國公有關;而且還應查處守衛不嚴之責!”
我一旁暗暗冷笑,你們***自找死路,當初我不同意開城放行,是你們喊著要開,現在你們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可別怪我!果然,高占聞聽大怒,一拍身前龍案,大喝一聲:“住嘴!兒等在危及之時,沒有出力,我兒浴血三十日,奮力維護京師安全;所取物資,我兒均有帳呈于我,何來去向不明;說到刺客危及皇城,好象當初就是你們一力要打開城門,我兒曾力阻兒等所議,這事我本不願追究,而今你們不思悔改,反而誣賴我兒,挑撥我父子之情,居心險惡若不處置,我兒清名何在!”
這時我面現委屈之色,上前奏道:“皇上,萬不可因為兒臣之事,再為京城增添血腥,三十日來,已經流了太多的血了!兒臣對吾皇之心可昭日月,甘願受查,以正我朝廷視聽!”
我這不說還好,這一說,簡直就是火上澆油,高占拍案而起,“我兒不必再說,朕自有主張,既然已經流了那么多血,又何妨這一點,來人!將這些亂臣賊子拉出去,剮!”早有殿外侍衛應聲閃進,拖著那幾個人就向外走,大殿上一片沉寂,高占陰森森的環視大殿,“誰還有異議!”殿上沒有聲響,“今后,誰若再挑撥我父子之情,剛才的那些人就是榜樣!就依剛才所議,來人!傳旨下去!”
高占又安慰了我和梁興幾句,就在這時,有侍衛上殿禀報:“啟禀聖上,青州定東伯向寧率青州二十萬兵馬,目下在離京五十里處扎營,意向不明!”高占聞聽臉色大變,經過高飛一事,他已經對這些諸侯不再信任,更何況向寧領兵勤王,卻不來觐見,其心難測!他巡視了一圈,最后將目光還是停留在我和梁興身上,經過諸多事件,高占現在最相信的恐怕就是我和梁興了,“我兒對此有何看法?”他問我。
“禀父皇,向寧來京,乃是太子殿下在南宮起事之前,見京師危機,暗中寫信告之,想來他們勤王之意不假,但目下他扎營五十里外,動向不明,不可輕易相信;如今京城動亂方定,百姓居無定所,將士疲憊不堪,而且能戰之將已經不多,所以目下京城萬不可再起戰事,所以兒臣以為,應先派一重臣前往打探,摸清向寧意圖后,再做定奪!”
“我兒之意甚得朕心!眾位愛卿,哪位願前往一探?”眾大臣相互一視,沒有人出聲。
“兒等平日里自诩為忠貞之臣,為何每到關鍵之時,就沉默寡言,平日的能言善道都哪里去了!”高占一見十分失望。
我看時機已到,和梁興默默交換了一下眼神,我閃身站出,“父皇,若不顯兒臣愚魯,兒臣願請命前往青州軍一探虛實!”
“正陽,你連日激戰,身體未復,實在不宜前往,要知此去福禍不明,若你有何閃失,這京城安危何人可擔此重任!”高占十分激動,我知道他是出于真心。但是此行我必須前往,因為我知道東京實在是再也經不起任何的動蕩了。
“父皇,兒臣深知此去凶險,但兒臣出身草莽,賤命一條,丟之無甚可惜,眾位大臣乃是國之棟梁,萬不可輕涉險境。而且,向寧雖然大兵壓境,但多年來鎮守青州,維護我明月邊境,對皇上忠心耿耿,只是以前多受朝中亂黨壓制,雖多年戰功赫赫,卻始終在那南宮飛云之下,未免有些委屈,想來目前正是矛盾之時。如此良將我朝棄之不用,實在可惜!兒臣斗膽請父皇降旨,任命其為定東侯,與那南宮飛云同列五千戶侯,以平他心中怨氣!想來也無甚凶險!京城自有戰國公維護已經足夠!”
“好!就准我兒所奏!封向寧為定東侯,世襲此職!我兒打算帶多少人前去?”高占關心的問我。
“兒臣不帶一兵一將,只身前往!”我話音剛落,殿上議論紛紛。
“此事萬萬不可!你孤身前往,太過于危險,我看你還是帶五千骁騎前往為好!”高占連連搖頭。
“皇上!兒臣孤身前往更顯朝廷對向家的信任,即便情況不妙,以兒臣的身手,脫身想來也並不難辦;況且,向寧有二十萬大軍,區區五千骁騎,不過是杯水車薪,兒臣不希望再有將士做無謂的犧牲!”大殿上一下子變的十分安靜,大家都在用一種十分尊敬的目光看著我。高占想了想,點頭同意,“那我兒打算何時出發?”
“此事萬不可拖,兒臣願立刻動身前往!”我斬釘截鐵的說。
高占擬好旨意,他沒有交給別人,而是親自走下來遞給我,“那好!朕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正陽,你要多加小心,為父再也經不起打擊了!”說到這里,高占的眼中含著淚花。我也不僅為之動容,我了解高占的話中之意,接過聖旨,轉身就要走。
“正陽,且慢!”高占喊住我,“拿來!”他轉身對身后說,早有侍從將一個托盤捧上,高占掀開蓋在托盤上的黃綢,上面赫然放著就是我的烈陽雙劍!高占顫顫巍巍將烈陽雙劍拿起,來到我身邊,我剛要伸手去接,高占搖頭示意我轉過身去,我順從的轉身,他親手將雙劍綁在我身上,之后高占將我身形轉過,不理滿朝文武的議論聲,“正陽,這烈陽雙劍我已經替你仔細擦拭過,如今賊人的血已經拭干,今日我親手為你綁上,祝你此行順利,為我朝再立新功!”說著,高占竟然流出了眼淚,我心潮澎湃,跪在高占面前,“父皇請放心,兒臣必將不辱使命,以謝皇上今日拭劍之恩!”
“早去早回!”高占將我扶起,聲音顫抖。我堅定的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轉身走出大殿,我對此行抱著無比的信心!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6 23:43:44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三章 笑定青州
東京城五十里外,青州軍大營。
向寧在帳中來回的踱步,內心十分煩躁,四個兒子和青州眾將看著在大帳中不停走動的向寧,都有些感到頭暈。向寧今年有四十多歲,中等個頭,清瘦的身材,白淨的面孔透著一種儒雅的氣質,遠看上去,他根本不象一個領兵打仗的將軍,更象一個飽讀詩書的文士,但是千萬不要被他的文靜外表所蒙騙,輕視他的敵人都已經為他們錯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向寧師從飛天大林寺主持神樹大師,手執一把三尖兩刃刀,在萬軍之中去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師門的降魔真氣已經修煉至第九重境界,乃是大林寺數百年來難得一見的人才,為人城府極深,心思慎密,精于計算,用兵如神,在青州更有鬼狐子之稱,鎮守青州十年來,更是屢破東贏來犯之敵,青州地界流傳有這樣一句話:向狐子胸中藏有百萬甲兵!東贏兵更是聞向寧之名而逃;而向寧有四子,長子向東行,年26,自幼多病,無法習武,但卻剛烈無比,每逢戰事,必命人抬榻督戰,身后跟隨一百校刀手,若抬轎之人后退,必被校刀手斬殺,人頌向老虎,一身暗器,令人防不勝防,御下仁厚,曾在巡視兵營之時,見到一名傷員生有毒瘡,親自為他吸出膿液,令全營將士無不感動,所以麾下將士無不拼死效命;次子向南行,年24,生性暴烈,一把火焰槍,有萬夫不擋之勇,曾經東贏突襲青州,有人與他打賭,問他能不能將敵的過來犯主將,向南行二話不說領著一百親兵殺入敵營,守城之將大駭,連忙通報向寧,待向寧領兵趕到,向南行已經手拎敵帥首級返回城里,一百親兵無一死亡,舉城皆驚,人頌綽號:火暴麒麟,麾下清一色重騎兵,個個悍不畏死;三子向西行,年22,生性堅韌,遇事冷靜,頗有向寧風范,手中秋風落葉刀,為人至孝,十六歲時,乃母患病,需雪狼之血方可救治,只是那雪狼生活在青州西北的野人山上,野人山終年積雪,而且雪狼生性狡猾,性情殘暴,喜群居,極難捕捉,但他單人獨闖有死域之稱的野人山,在積雪中守侯十天,終于等到一群雪狼,他一人斬殺數百只雪狼,取得狼血,從容而退,綽號嘯天狼;幼子向北行,年18,自幼有神童之稱,協助向寧鎮守青州,善出奇兵,向寧每用兵必先詢問他的意見,手中斬天戟,有魔豹之稱。青州人稱呼向家父子為向家五獸,還編了一個順口溜:獸中王,鬼狐子,老虎吼,百獸驚!攻城掠地有麒麟,嘯天狼,守青州,更有魔豹使奇謀。除了這四子,向寧麾下還有無數猛將,,可以說青州兵是兵強馬壯,絲毫不弱于鐵血軍團,只是由于向寧原本是飛天皇朝的人,而且性格梗直,不喜迎奉,雖然屢立戰功,卻始終受到排擠,無法獲得升遷。
眼下向寧舉棋不定,一個月前,他接到太子高良的信件,告訴他青州貢品被劫之事,說京中目下十分緊張,南宮飛云叛跡已現,此次貢品被劫,就是他所為,希望立刻進京勤王,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向寧接到信后,立刻與眾子和諸將商議,大家都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如果明月尚有可為,那么這次勤王將是一次取得朝廷信任的好機會,如果明月真的已經沒有希望,那么讓他們先拼個你死我活,然后再取而代之,也未嘗不可!于是向寧點齊兵馬,殺向東京,一路上他們聽到了無數關于許正陽和梁興的傳說,而且還探知了東京城那激烈的戰況,向寧不由被這兩個人所吸引,一是我們恐怖的功力讓向寧半信半疑,二是我們在城防中出色的表現,令向寧刮目相看,而這三則是由于我們是從飛天叛出,令向寧有一種親切感……今日一早,當向寧趕到東京城,南宮飛云已經已經在昨天退兵,向寧仔細打聽了關于這次的戰役的情況,他不僅對我和梁興產生了深深的敬意,特別是聽到我將天榜中名列第四的摩天斬殺時,整個大帳都為之騷動,要知道,能夠位列天榜前五名,那就等同于神仙中人,而我將摩天擊殺,就意味著我已經將那第四位的位置取而代之,對于一個習武之人,那是何等的榮耀,但是當向寧得知東京目前的情況時,他不僅躊躇起來。眼下的東京已經是不堪一擊,向寧相信,只要兩天時間,他就可以拿下東京,而且不必有多大的傷亡,而最近的援兵,預計也要四天才能到達。打還是不打,向寧陷入了兩難,麾下的眾將也分成兩派,一時爭吵不休,該如何是好呢?
就在這時,門外衛兵來報:“京城派來欽差前來!目前在營外等候!”向寧一聽,為之一楞,欽差,來干什么,連忙問衛兵:“可知那欽差叫什么?”
“啟禀大帥,欽差乃是傲國公,許正陽!”
“什么!你可聽清!”帳中一片騷動,畢竟許正陽之名,現在是家喻戶曉,他的睿智,他的凶殘,他的料事如神,等等等等,一路上已經貫滿了大家的耳朵。
“大帥,沒有錯,他是這么說的!”在得到衛兵的確認后,向寧想了一下,問道:“欽差帶了多少人來?”
“大帥,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帶任何的兵將!”
向寧聽完,更是一楞,他掃視了一圈,最后他向幼子問道:“西行,你如何看此事!”
向西行想了一下,“父親,那許正陽這時候來此,目的不外是探聽我軍的動向,想來東京對于我們已有懷疑,依孩兒之見,不若讓他進來,聽一聽他如何說,然后再做定奪!”
“還說什么!依孩兒之見,那許正陽只有一人,將他殺掉然后殺入京城,殺掉那狗皇帝,爹爹你做皇帝,不在受那些鳥氣,豈不快哉!”一旁的向南行嚷嚷道。
“住嘴!每天只知打打殺殺,那許正陽是那么好對付的嗎?南宮飛云何等人,五十萬大軍圍困東京一個月之久,尚落得铩羽而歸;摩天道長何等武功,竟被他擊殺;若要將他圍殺,在營外根本無法將他截獲,在帳內只怕即使成功,在座的將軍恐怕要有大半被殺;即便將他除掉,那京師還有一個夜叉梁興,必已經做好准備!讓你多讀些書,就是不聽,好好用你的腦子想一想!”向寧怒斥向南行,一時間向南行啞口無言。
向寧想了一下,“來人!大開營門,迎接欽差!帳中諸將隨我一起前去迎接,我倒是要見識一下,修羅到底是何等樣人,竟有如此膽氣,敢孤身前來!”
我站在大營外,腦中一直在回想著有關向寧父子的資料,這向家父子決不簡單,靠著自己的力量,撐起如此的局面,絕非等閒之人,我心中暗暗盤算,如何能夠得到向家父子的這股力量。钟離家族雖然已經向我臣服,但是那不是我自己的力量,我總會有一種坐在火山口的感覺,而且钟離勝離京前告訴我讓我等待五十天,可是直到現在還不見蹤跡,看來並不順利,這向家父子目前沒有依附任何的派系,如果我能收為己用,在今后的朝廷爭斗中,我就可以立于不敗之地。我正在胡思亂想,只聽大營中三聲號炮,營門大開,只聽有士兵高喊:“大帥有請欽差大人入帳!”我抬頭一望,只見從營門到大帳,兩排校刀手立于兩側,威風凜凜,我抬腳來到營門,兩排校刀手同時高喝:“恭迎欽差大人!”接著‘唰’的一下抽出明晃晃的大刀在空中交叉,形成一條刀路,大帳前還站立著一人,一身便裝,身后站立一排將官,想來就是向寧。我看看眼前的架勢,微微一笑,提氣高聲說:“一等傲國公,東京九門提督許正陽請見向大帥!”聲音不卑不亢,清楚的傳遍整個軍營,在我說第一個字時,我抬腳前行,眾人只覺眼睛一花,再見到我時,我已經出現在大帳前,此時我恰巧說完。向寧眼中露出驚異之色,脫口而出:“跨千里為咫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身后的眾將也面露讪讪之色。不過向寧畢竟是一個久經沙場老將,神色馬上回復了正常,他郎聲一笑:“久聞傲國公大人武功高強,膽色過人,自入京來,短短數月間,平亂黨,阻強敵,殺摩天,屢破南宮飛云的詭計,乃是少年俊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向某佩服!佩服!”
我也連忙恭身施禮:“大帥過獎了,些許微薄之功何足掛齒!倒是在下對大帥是仰慕已久,向大帥十年來鎮守青州,屢建奇功,向家五獸威鎮東贏,使其不敢越雷池一步,勞苦功高,誰人不知,那個不曉;在下更加敬佩的是大帥铮铮傲骨,十年來大帥所立戰功,不計其數,但是屢受亂黨排擠,無法上達天聽,所受委屈與個中辛酸,在下心中十分明白,然大帥始終不向亂黨屈服,在朝廷危急之時,更是挺身而出,實在是我朝典范,眾臣的楷模,今日在下就代陛下、滿朝文武和東京的千萬百姓向大帥一拜!”說完我深施一禮,向寧早已經被我拍的滿臉笑容,數年來的怨氣早就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一見我行如此大禮,連忙將我扶住,口中急急的說:“國公大人言重了,萬萬不可如此!”
“向大帥萬勿阻攔,此禮乃是在下代明月的百姓一拜,今日大帥率兵來援,使得叛賊無法得逞,百姓免受刀兵之禍,明月幸甚!百姓幸甚!”我運氣深深一禮,向寧也運勁阻止,但是只覺所法真氣如石沉大海,他心中暗驚。
這時向寧身后的向西行看出了父親的震驚,連忙走上前說道:“大帥,還是請欽差大人先入帳再說!”向寧聞聽從震驚中驚醒,連忙拱手相讓,“在下失禮,欽差大人請入帳,我們帳中再敘!”說完拉起我的手走進帳中。到了大帳中,我們又是一陣禮讓,分賓主坐下,寒暄了幾句后,向寧扯入了正題:“國公大人今日來此,目的嗎,你我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們不必再客套,不知國公大人如何教我!”他一語中的,大帳中原來和諧的氣氛一掃而光,一片肅穆,帳中諸將齊刷刷的將目光放在我身上。
“不知大帥想要什么呢?”我沉吟了一下,反問道。
“向某的目的當然是為了救駕,為我皇掃平身邊的逆臣亂黨,還我明月一片青天!”
我微微一笑,直視著向寧,“向大帥恐怕言不由衷吧!你我都是明白人,大帥心中所想在下也略知一二,大帥想要的恐怕不止如此吧!”
向寧眉毛一挑,“依國公大人之見,向某想要什么呢?”
“十年來,大帥屢受六皇子高飛一系排擠,雖屢立戰功,但是卻始終在那南宮飛云之下,心存怨氣,今日大帥明為救駕,實則是暗探虛實,如明月尚有可為則救,如明月已經是無可挽救,那就……”我故意停了下來。
“那就如何!”向寧緊逼著問道。
我端起身邊的一杯茶,拿起杯蓋吹了一下漂在上面的茶沫,喝了一口,然后微微一笑,“反!”
我話音剛落,大帳之中一陣騷亂,眾將神色大變,向南行等性格暴躁之人更是拽出兵刃,一時間大帳內劍拔弩張,肅殺之氣更重。我沒有理會眾人的緊張,再次品了一口手中的香茗,“向大帥,這真是好茶,不知是產于何地!”我悠悠的問道。
向寧制止住騷亂的眾將,他沉吟了半晌,“既然國公大人將話已經說透,那向某也就不再多說什么廢話了,省得讓大人笑話!依大人之見,我若要反,可能成功?”
“大帥可要聽實話?”我放下茶杯。
“當然聽實話!”向寧步步緊逼。
“大帥要反,下場會比南宮飛云的下場更加慘痛!”我斬釘截鐵的說。
“此話怎講?東京還能擋的住我青州兵的進攻嗎?”向寧一臉的不信。
我呵呵一笑,“當然,以現在的東京城防,勢必無法擋住凶悍的青州兵,但是我想只要能拖住大帥五天,只要五天,哪怕是和大帥打一場巷戰,只要我確保皇上無憂,那時大帥將要面對的將不止是區區七八萬東京守軍,還要面對無數勤王諸侯的聲討,我放言一句,大帥將如何面對數十萬的西陲士兵,他們不比大帥的青州兵弱上多少!而那時,大帥的青州兵已經被我拖的筋疲力盡,又當如何?”
一席話讓向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半晌不說話,一旁的向北行冷冷的插嘴道:“東京守將以國公大人為馬瞻,如果今日將大人留下,不知大人有何感想?”
“這位一定就是有‘嘯天狼’之稱的向三少爺吧!果然儀表人才,傳言不虛呀!不過三少要留下我恐怕不易!”話音未落,也不見我有何動作,眾人眼前一花,向家四兄弟只覺一陣微風,有人在他們的臉上一涼,連忙伸手去摸,卻發現每人手上都有一片茶葉,而我則還端坐在椅中,不僅心頭一陣發憷,我端起茶杯,悠悠對有些發呆的向寧說:“大帥,你說呢?”
半晌之后,向寧才開口,“大人好快的身手!”
我手中擺弄著茶杯,用低沉的聲音說:“即便大帥將我留下,東京城內還有戰國公梁興,梁大人,想來大帥有聽過他的名字,修羅、夜叉是同時在炎黃大陸出現,他或許沒有我的功夫好,但是同樣用兵如神,前夜東京的攻防就是由他來指揮,想來大帥必有耳聞,不知做何感想?”說完我突然一變話題,“大帥,茶有些涼了!不若加熱一下?”說著我手中茶杯中茶水突然如一條水蛇般飛起停在空中,我暗運真氣,雙手刹時變的赤紅,帳中的溫度瞬間升起,眾人都感到炙熱難耐,空中的水蛇化成水氣,但是水氣不散,我開口說道:“對不起,溫度有點高了!”真氣一轉,雙手由赤紅變成煞白,帳內的氣溫又急速下降,眾將又感到寒氣逼人空中的水氣瞬間變成冰珠落入杯中,我再次運轉真氣,杯中的冰珠迅速融化,沸騰起來,我端到嘴邊,抿了一口,長出一口氣,“好茶,不過經這冰火三重,味道更佳!”
大帳中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向寧好半天開口道:“大人神技!今日向某大開眼界,看來我這帳中的人是不會有人留大人了!”他停了一下,“不過,我若功不下東京,至少還有青州一方,大人為何說我會比南宮飛云更慘呢?”
“大帥難道不知,南宮謀反乃是因為高飛的主意,高飛乃是當今皇子,所以這是皇家自己的事情,外人不好說什么,怎么處理由皇上定奪;而大帥不同,大帥沒有任何背景,如要謀反,只怕明月上下必將傾全國之力討伐,那時恐怕大帥的青州也不安穩!”我冷冷的說。
大帳中一片沉寂,所有的人都在思考我的話。向寧也有些不安,“依大人之見,向某該如何是好呢?”
我看時機已經成熟,起身站起,大喝一聲:“向寧接旨!”
向寧先是一楞,連忙跪下身,帳中諸將也紛紛跪下,我拿出聖旨,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青州守將定東伯向寧,十年來戰功赫赫,勞苦功高,更在危難之時挺身而出,率先勤王,忠心可見一斑。故向寧官升一級,世襲定東侯,賜青州賦稅,上朝不拜;麾下將士官升一級,各賞金十萬,欽此!”向寧連忙高呼萬歲,我伸手將向寧扶起,“大帥,恭喜了!十年不平,今日得以宣洩,大帥好自為之呀!”
向寧接過聖旨,激動的說:“皇上聖明,向某十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想如何為聖上效命,但是朝中小人把持,多少有才之士無法為國效力,向某不善迎奉,受盡排擠,今日有許、梁兩位國公在朝,何愁我明月不興!”
我長歎一聲,轉身坐下。向寧奇怪,連忙問道:“國公大人為何長歎?”
我看了看帳中眾人,欲言又止。向寧馬上明白,“大人放心,這帳中諸人都是隨我十年之久,絕對沒有問題!”
“既然向大帥問,恕在下直言,如今皇上聖明,但是已經老矣,說句大逆之言,恐怕時日不多,一旦皇上龍御歸天,那時誰來當政?如再入小人之手……我明月再也經不起第二次南宮之亂了!”說完,我又長歎一聲。
“太子殿下不是要接任嗎?何況太子殿下對大人言聽計從,何來小人把持?”向寧聽了我的話,更是奇怪,帳中諸將也一臉疑惑。
我沉吟半晌,“大帥,不知許某是否可以相信大帥?”
“當然!大人此話怎講?”
“好!我就將大帥視為長輩,今日之言,除了帳中諸位,萬不可傳出!”我神色凝重,向寧看到我嚴肅的表情,也知事情嚴重,厲聲對帳中諸將說道:“今日國公大人所言,如果傳出一個字,莫說國公大人,向某第一個不放過他,明白了沒有?”眾將齊聲應是。
我環視了帳中諸人,“太子殿下在高飛謀亂之日,就已經殉國了!”
“什么?”帳中眾人全部都呆住了,向寧更是被這個消息震驚的呆若木雞。
“不錯,只是這個消息一直被我封鎖,南宮飛云攻城期間,我害怕這個消息會使京師再起風云,所以……,而今亂黨已退,這個消息勢必要公布于眾,那時皇位之掙會更加激烈,黨派之掙會愈演愈烈,你我都要卷入其中,大帥要早做准備!”
大帳中沒有一點聲響,向寧更是不在說話,低頭沉思。半晌他毅然抬頭,“大人將此消息告之,足見大人視向某是一個人物,而且大人更使向某懸崖勒馬,向某感激不盡。大人想來已有對策,可否告之?”
我想了一下,“我決定推太子之子高正,畢竟高正年幼,可塑性較強,有我扶持會少些麻煩,而且,太子在世之時,對我不薄,我理應為他再盡一分心力,如果成功,恕我直言,明月將會更加興旺!”
“不知大人有幾分把握成功?”向寧小心翼翼的問道,帳中諸將也聚精會神的等著我的答復。
“武威钟離世家已經向我表示支持,而向大帥手握青州兵馬,必將是眾人爭取對象,若大帥能保持中立,我就有七八分把握!”
“什么,钟離世家已經站在大人一邊?”向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錯!钟離家的下代家主目前就在我麾下,任參軍一職!”我肯定的回答。
向寧呆了半晌,“如果我也站在大人這邊,大人將如何對我?而且大人如何讓我相信你能成功!”
“若我成功,大帥必將能再升一級,現在大帥只是一個侯爵,與那逆賊南宮飛云平級,而大帥的才能勝那逆賊十倍,我必保證大帥位列萬戶侯,與在下平級!”我停了一下,想了一想,決定拋出我的王牌,“聖上目前還能主事,我想三年之內應該沒有問題,在這三年里,應該還不會有太多變故。而我目下還沒有太多的威信,我想必須要有足夠的軍功,方可一言九鼎,威懾眾人!陛下已命我和戰國公組建修羅、夜叉兩個兵團,只要我一手有強悍的兵力,一手有呵呵的戰功,再加上钟離世家和大帥的支持,朝中的一幫跳梁小丑何足為慮!”
“只是大人如何取得這呵呵的戰功呢?”向西行在旁插嘴。
“四少果然聰明!一語道破核心!”我看著臉色微紅的魔豹,扭臉對向寧說:“自我明月六十六年前,敗于飛天的鳳凰戰神,飛天對我橫征暴斂,明月就象是他的倉庫一樣,這些年來受盡壓迫,若要明月復興,就要扳倒飛天,不知大帥意下如何?”我突然發現當我提到曾祖時,向寧的臉色一變,我心中不由得一動。見他不出聲,我繼續說:“要扳倒飛天,開元城將是我們的一個最大障礙,向大人早年也曾在飛天呆過,當知若我拿下開元,飛天北大門就被我打開,所以我要在三年內占領開元!”
我此話一出,帳中一片嘩然,大家議論紛紛,向寧更是神色激動,猛然起身,單手戟指我,“開元經戰神許家父子三代經營,固若金湯,你小小年紀竟然開口要占領開元,我,我,我問你,你憑什么去占領他,你,你,你又有什么資格去占領!“
看著向寧激動的神色,再對比他的情報,向寧二十年前的資料中有數年的時間是空白的。一刹那我決定铤而走險,我也站起來,神色激動,從脖子上摘下我已經帶了二十二年的玉佩,我將玉佩高高舉起,用顫抖的聲音厲聲說道:“憑什么,就憑它,就憑我是戰神的后代,就憑我是許家的后人,天下還有誰比我更有資格去占領開元!”
帳中諸將全都站起來,向寧看到我手中的玉佩,恍若電擊,神色大變,眼中流露出一種狂熱的尊敬、崇拜,就象迷路的孩子在歷盡艱辛后,看到了親人,他‘撲通’一聲跪在我的面前,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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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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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23:44:06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四章 前塵往事
帳中諸將大驚失色,跟隨向寧十年來,所見到的是向寧冷靜、遇事不慌的沉穩表情,何時見過向寧如此失態,向家四兄弟略略知曉個中原因,連忙將向寧拉起,看著我手中的玉佩,向寧喃喃自語:“二十一年,整整二十一年了,我無時無刻的在思念它,我以為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個圖案了,這曾經輝煌無比、震驚大陸的圖案了,浴火鳳凰,這個驕傲的徽章,我終于又見到你了!”突然,向寧神色一正,高聲喝道:“來人!”門外的衛兵應聲進來,“肅清大帳百米范圍,誰若靠近,格殺勿論!”接著又面色猙獰的對眾將說:“今日之事,誰要吐露,就算你亡命千里,我向寧也誓將你追殺!有違此誓,就如此案!”說完拔劍出鞘,只見銀光一閃,大帳中桌案被一劍劈成兩半。然后向寧整整衣冠,大步來到我的面前,推金山,倒玉柱向我跪下,“浴火鳳凰軍團重騎兵營萬騎長,開元城金明寨都統領向寧參見少主!”身后向家四兄弟連同帳中諸將也一起向我跪下,呼啦啦跪成一片……
我原本抱著試探的心理拿出玉佩,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如此的地步,我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一時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連忙手忙腳亂的將向寧扶起,“大帥,使不得,快快請起!許正陽萬萬受不起此禮!”眾人站起來后,都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向寧,我扶著向寧坐下,他喝了一口茶,定定心神,“少主,能否將那玉佩讓我再看看!”他的臉上露出期盼之色,我默默將玉佩遞給向寧,他小心翼翼的拿著,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輕柔的撫摩著玉佩之上的鳳凰圖案,半晌之后,他依依不舍的將玉佩還給我,沉默了一會兒,對我說:“少主,你請先坐!聽我慢慢道來!”
我依言坐下,向寧環視了帳中眾人,“各位恐怕都不知道我原本是浴火鳳凰軍團的一員,就連東兒、南兒、北兒和西兒也只是隱約知道一個大概,今天我就告訴你們我的故事!”他喝了口茶,仰望著帳頂,思緒又回到了二十一年前那場血與火的戰斗……
我出生在開元,從小我就聽父母講關于鳳凰戰神的故事,他在我心中就是神,一個無所不能的神;而開元更是戰神的駐地,我們家離開元王府很近,每天我都可以聽見從府中傳來的朗朗讀書聲和陣陣習武的聲音,那里是我心中的一塊聖地,對那里我充滿了好奇,但是我的父母只是開元一個普通的百姓,怎么可能進入到戒備森嚴的王府呢?我每日都徘徊在王府前面。終于有一天,我再也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爬上王府的牆頭,我看到了好大的一個練武場,有三個人在那里,一個三十多歲的模樣,還有兩個孩子,他們跟隨著那個大人在場中練武,我心中十分羨慕,就在這時我被那個大人發現了,他身形一縱飛向牆頭,我覺得眼睛一花,然后身體騰空而起,當我清醒過來時,我已經身處在王府的練武場,那年我才七歲,一下子嚇的哭了出來,這時我感到有人輕輕的拍了拍我,我抬頭一看,是一個和我年齡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一個長相很普通,但是卻讓人想親近的男孩子,我只記得他的那雙眼睛,一雙非常柔和,會笑的眼睛,他手里拿著一塊杏仁糕遞給我,我只是一個貧民家的孩子,那里吃過這種東西,我畏縮著接過,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好甜!我從沒有吃過這樣好吃的東西,于是我兩三口就吃下了肚子,我想:至少要落個飽死鬼!吃完了以后,那個男孩拉著我的手來到那個大人的身前。那個大人沒有對我厲害,反而十分親切的問我住在哪里,叫什么,為什么要爬上牆,還說那樣很危險……慢慢的我不再害怕,一五一十的回答他的問題,他想了一下,問我想不想習武,我毫不猶豫的回答想,他看了我一會,告訴我說,習武很辛苦,而且不能半途而廢,問我怕不怕。那個時候我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說我不怕,他拍了拍我的頭又問了一些家里的情況,然后就讓我留下,並且派人把我的父母接來。我的父母以為我闖了什么禍,一見我二話不說,劈頭蓋臉的就打我,是那個大人攔住他們,並且告訴他們希望我能留下來和他的兒子做伴,我父母高興的連話都說不出來,要知道我兄妹一共十三個,父母負擔真的很重,現在我能留在王府,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的,所以他們沒有猶豫答應了那人的要求,我隱約聽見他們稱呼那個人叫小王爺。于是我就留在了王府中,每天和那兩個少年一起習文練武,后來我知道那個大人就是開元王的兒子,當朝的驸馬許世杰,和我一起習武的兩個少年一個是他的兒子叫許少峰,就是那個給我杏仁糕的少年,另一個叫做童飛,是被開元王收養的孤兒,長的很丑,很嚇人但是卻很和善,就這樣我們三人成了朋友,每天一起練武,少峰雖說是王子,但是一點也沒有那種趾高氣揚的官宦子弟的習氣,他練武比誰都勤,對我和童飛沒有一點看不起,他比我小兩個月,所以叫我二哥,而童飛則是大哥。而小王爺教我們的東西是一樣的,沒有一點偏袒,但是我們三個人性格不同,所以一樣的東西,練出的結果卻不一樣,我喜歡用刀,少峰喜歡用槍,而童飛則是偏愛斧頭。就這樣我在王府里呆了一年,但是我始終沒有見到過開元王,聽說他領兵出征了!
一年后的一天,我和童飛正在練習修羅斬的招式,少峰興沖沖的跑來,他告訴我們,開元王許鵬出征回來了,童飛本來就是開元王收養的,所以一聽立刻來了精神,拉著我就向大廳跑,我心里很緊張,鳳凰戰神,那是我心目中的偶像,我的神!現在我就要面對面的見到他了,我興奮,緊張,還有些害怕。來到客廳,只見正中坐著以為老者,滿面紅光,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令我感到眩暈,看到我他微微一楞,這時少峰和童飛將我引到他的面前,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他露出慈祥的笑容,伸手拉著我,問我的功課如何,在王府住的習慣不習慣,少峰和童飛有沒有欺負我,這時他不象一個戰神,更象是我慈祥的爺爺,只是我當時已經快要激動的昏過去了,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他哈哈的大笑,這是我印象中最深的。
大約又過了一個月,有一天王爺把我叫到書房,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懷著忐忑的心情,我來到了書房,書房內除了王爺和小王爺還有一個老和尚,王爺對我說:“向寧,先來拜見神樹大師!”我依言向那個老和尚施禮,就聽王爺對那個神樹大師說:“大師,你看此子如何?
神樹大師仔細打量了一下我,又將我叫到身邊,摸了一邊我的身體,然后問了一些問題,我都如實的回答了,他扭頭對王爺說:“此子骨骼奇特,恰巧可習我韋馱三破,而且小王爺已經為他打好很好的基礎,再修習我寺的功夫,必將事半功倍!
我一聽,難道王爺要趕我走,我急了,連忙拉住王爺的手說:“王爺,不要趕我走,我很聽話,不要趕我走,我不要做和尚!”
王爺將我抱起,輕輕擦拭著我臉上的淚痕,慈祥的對我說:“寧兒,別哭,爺爺不是趕你走,神樹大師是爺爺的好朋友,一身武功十分厲害,少峰因為是我許家的子弟無法送他去,童飛平日里不好讀書,只喜歡打打殺殺,不適合去學,而你不同,你平日喜歡讀書,骨骼又適合修習這種功夫,所以爺爺才送你去,明白嗎?修羅斬你已經學會,爺爺也沒有什么更好的教給你,所以你應該去學習更多的東西,大海不拒溪流,方能成其深,只有博取百家之長,你才能大成!你想不想將來來我的軍隊呢,如果想就聽爺爺的話,等你藝成之日,爺爺一定會親自去接你!”
那時我似懂非懂,但是能夠在王爺手下,那是我的夢想,我點頭答應。當晚,王爺在府中為我設宴送行,席間對我說了好多的叮囑的話。少峰和童飛更是哭的象一個淚人,在王府的一年多里,他們對我就象親兄弟一樣,而我也把王府當成了我的家。第二天,我隨著師傅神樹大師離開了王府,前往大林寺修行,我努力的修習每一樣師傅給我的功課,我希望能夠早點完成我的修行,回到我的家。王爺不時派人前來看我,而且還帶來了少峰和童飛的信和禮物,每當這個時候,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十年,整整十年,我在大林寺的修行結束,我不但將降魔真氣練至第六重,還將修羅斬和韋馱三破融為一體,創出了斬天三擊,我終于明白了王爺的苦心,只有博采眾長,方能成大家。我日日等待王爺來接我,寺里的師兄弟都笑話我,說王爺那么大的人物,怎么可能來接我這個無親無故的窮小子,但我相信王爺不會騙我,他一定會來接我!終于有一天,師兄弟告訴我,有人來接我了,我連忙跑到大殿,果然是王爺,還有少峰和童飛,他們都是一身戎裝,看上去十分威風,我哭了,你們無法了解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有高興,有委屈,更多的是自豪,離開大林寺時,我清楚的看到那些平日里笑話我的人,眼中流出的羨慕和嫉妒……
回到王府,王爺問我想做什么?我說我想留在王爺身邊,王爺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從此我成為了浴火鳳凰軍團麾下一名光榮的戰士,我從一個親兵做起,整整做了三年,三年里王爺將他的所學毫無保留的教給我,而且在王爺的主持下,我有了自己的家。直到今天,王爺所傳授的還一直在影響著我。三年親兵從一個普通的士兵我成為了親兵的侍衛長,終于有一天王爺叫我到他身邊,告訴我要讓我去承擔更大的責任,調我前往重騎兵營擔任千騎長。我聽從了王爺的安排,來到了重騎兵營,在那里我屢立戰功,短短一年,我就成為了萬騎長。那一年,少峰有了一個孩子,我專門跑去大林寺向我師傅神樹大師求了一塊由他加持的上好白玉,由王爺親手在一面雕出我們軍團的徽章,而另一面則是由少峰刻上孩子的名字。也正是那一年,我有了第三個孩子,就是南行……
二十一年前,我奉命駐守金明寨,和我一起駐守的還有童飛。那一年六月,飛天的昭帝姬無憂七十六歲壽辰,王爺高高興興的前去天京為他祝壽,我們也在開元准備著,因為再過一個月,就是老王爺的八十壽辰。王爺一生戎馬,幾乎是在馬背上渡過了一生,從沒有安穩的過一次生日,所以我們商量,決定在老王爺回開元后,為他舉辦一次隆重的壽宴。但是沒有想到厄運馬上就要降臨了!王爺離開開元三個星期后,一天我正在金明寨巡視防務,突然看到開元城方向火光沖天,殺聲陣陣,我十分疑惑,要知道開元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受到過攻擊了,特別是在王爺駐守開元以后,更是無人敢犯。我連忙派兵前去打探,得到的消息是飛天的四大軍團突然襲擊開元!我聽了以后先是震驚,接著我馬上明白了,王爺受到了姬無憂的猜忌,想來現在王爺在京師恐怕是凶多吉少,我一面聯絡各寨,一面點齊兵馬打算去救援開元,童飛攔住我,他說以我們金明寨目下的兵力前去開元,無疑是以卵擊石,所以他讓我留在寨中等候各寨人馬匯集,他先帶領著禁衛營的五千將士前去接應,我想了一想,他說的也有道理,于是我就留在寨中等候消息,童飛前去開元,但是我沒有想到,這一別竟然就是永別。童飛前去救援,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進入了開元,想來是四大軍團故意放他們進去,以求將王爺一系一網打盡;而我在寨中等了足足有三天,各寨竟然沒有一點的回信,而我派出聯系的士兵也沒有一個回來,我心急如焚,終于決定不再等下去,獨自前去救援,可是我沒有想到,當我到達三川口時,竟然遭到了土門、保安等十余寨的伏擊,從他們的嘴里,我得知朝廷已經決心除掉王爺,三十六寨的都統們,出于各種原因,或是主動,或是被迫都已經向朝廷投降,余下不肯就范的各寨,都受到了攻擊,而我的金明寨就是其中之一,這次反叛的策劃者就是開元火焰軍團的統帥,高權!高權勸我也投降朝廷,我當然不肯,于是就在三川口和他們展開了一場激戰,但是畢竟是寡不敵眾,我金明寨三萬將士全部陣亡,而我雖然經過一場血戰,殺出了重圍,但是也受到了不輕的傷,我知道開元已經完了!我不能死,我要活著,不為別的,我要為王爺報仇!
我躲在十萬大山里養傷,一個月后當我復原,出來再打探消息時得知,開元已經在死守七天后終于被破,王爺一家在天京已經被誅殺,而童飛也不知去向,我的家也化為一片灰燼。我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心灰意冷,回到了大林寺決心出家,卻意外的發現我的三個孩子在寺中,原來我的師傅聽到消息后,秘密趕到開元,將我的孩子們救出。是這些孩子讓我又產生了希望,于是我在大林寺里從新開始修行,我用了兩年的時間將降魔真氣突破了第八重,就再也無法呆下去了,仇恨每天都在噬咬著我的心靈,于是我決定前往京師報仇。那時姬無憂已經死了,但是還有那四大軍團的統帥,還有那個高權還活著,我要將他們殺死以慰王爺一家的英靈。我潛伏京中四個月,終于得到一次機會,那一次我將火焰軍團和飛虎軍團的統帥一舉擊殺,而我也受了很重的傷勢,于是我再次回到大林寺修養。半年后我再次入京准備找機會再次行動,但是由于兩大軍團首領的被刺,使得天京防衛森嚴,而且其他人也提高的了戒備,我潛伏了半年,卻無法找到一次機會,而那個高權在得到火焰軍團的統帥一職后,更是離開京城,前往開元駐守。無奈之下,我只好回到大林寺另行等待機會。那一年我師傅神樹大師圓寂,臨終前他告訴我:要報仇,單靠我個人的力量遠遠不夠和飛天的舉國之力相抗,他讓我到明月,借助明月的力量,因為明月對飛天的仇恨最大!我聽從了師傅的意見,帶著我的三個孩子來到了明月,假報了履歷,加入明月的軍隊,靠著我師傅的關系,我很快成為了青州的守將,而且又有了一個新家,有了第四個孩子,西行……
講到這里,向寧停了下來,他看著我,眼中流露出一種慈愛,我‘撲通’跪在向寧面前,“叔叔!”我失聲叫出口,接下來就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向寧將我扶起來,用低沉的聲音說:“孩子,二十一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為王爺報仇,我一直以為許家再無血脈,沒想到上天有眼,今日能讓我再見到少主,老天代我不薄,哈哈哈……”向寧仰天長笑,眼中流出兩行眼淚。笑罷,向寧拉著我坐下:“孩子,告訴我你是怎樣活下來的?這些年來又是怎樣過來的?快!快告訴我!”
我一五一十的將我這些年的經歷告訴了向寧,包括在京師的作為,甚至還有有關钟離勝的事也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向寧的臉色一會喜,一會憂,當他聽到童飛的噩耗時,臉色十分黯然,當我講我我的經歷,半晌之后,他仰天長歎,“大哥,你不愧是我的大哥,你讓許家的血脈繼續延續,你已經做了你應該做的事!九天之上你無愧面對少峰!”說著,他又流出了眼淚。
“你們知道我為何要進京勤王嗎?”過了一會,向寧扭頭對四子和帳中眾人說,沒有等他們回答,他接著說:“我並不是在乎什么皇位,二十一年來,雖然我在青州已經有了一些基礎,然飛天雖已經衰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依靠現在的力量,我還遠遠無法為王爺報仇,只有調動明月的全部力量,此事方有可能,這也是我為何要起兵的原因!”帳中諸人都默默的點頭,這時向東行走到我的身邊,“你就是正陽?”他疑惑的問道,說完他伸手來撥動我額前的發髻,突然他高興的喊道:“父親,他真的是正陽!”接著就咳嗽了起來。
向寧看著微微的一笑,我十分奇怪,“你撥撥我的頭發就知道我是誰?”
“你天目穴上的那個傷疤,是你小時侯我抱你時,不小心將你摔在地上留下的!”他開心的嚷嚷。我摸摸額頭的傷疤,從小我就有這樣一個疤,我還問過童大叔,那時他開玩笑的說這是天眼,傳說中的二郎神也有一個,還說我是二郎神轉世,原來是這個家伙干的可算是找到家了……
向寧笑了一陣,神色一正,“大家都別鬧了!”大帳中立刻靜了下來,大家都看著他,“孩子,你現在是朝廷的欽差,深受聖寵!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一想,“鳳凰戰旗不會消失,它終有一天會重新飄揚在炎黃大陸,但是現在還不行,我們的力量還不夠,我們只有匯集天下賢才,握有無敵雄兵,才能讓鳳凰戰旗再次重生。叔叔,我現在深得高占的信任,只要我能夠扶植高正登基,那時我就可以號令明月,將飛天滅掉,即使有人反對,我也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那時,我左有無敵雄師,右有钟離世家和叔叔的幫助,何愁浴火鳳凰不浴火重生,威鎮天下!”帳中諸人聽了我的設想,無不震驚。
好半晌,向寧才開口:“好!有霸氣!不過此事事關重大,我要和大家商議一下,賢侄在帳中稍候。”說完,向寧領著眾人走出大帳,我獨自在帳中浮想聯翩……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向寧大步走進帳中,身后跟著青州諸將,大家都神色肅穆,我不由得也跟著緊張起來。只見向寧來到我的面前,看了我一會,突然倒身單膝跪下,“青州定東侯向寧攜青州三十萬將士今日向傲國公許正陽宣誓,從今日起向寧攜四子及青州三十萬將士效忠于國公大人,聽從調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身后向家四子和眾將官一起跪下,口中同時向我高聲宣誓……
我被這眼前一幕驚住了,連忙過去扶向寧,只聽向寧厲聲喝道:“正陽,從現在起,你不再是我的子侄,而是鳳凰戰神的后人,明月的當朝一品傲國公,更是未來天下的霸主!我們現在向你宣誓效忠,你應該拿出一個王者的氣派,來接受我們的效忠!”
我楞住了,心中突然湧起了一種無比的豪氣,我立直身體,伸出雙手,“我,許正陽,戰神的后人,明月一等傲國公,未來天下的霸主,今日接受你們的效忠,從此我們將要並肩作戰,一起去開創屬于我們的天地……”
我仰天長嘯……
炎黃史書記載:炎黃歷1462年5月23日,當時還是明月一等傲國公的許正陽孤身出使青州軍大營。當天,青州守將向寧攜四子和青州三十萬將士向其宣誓效忠!也就在這一天魔皇得到了他征戰天下的第一支無敵雄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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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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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6 23:44:27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五章 钟離密謀
經過一番商議,向寧決定將所帶來的二十萬青州兵撥給我十萬,用來組建修羅兵團,同時向家四子將留下來給我,協助我負責兵團中的大小事宜。我十分高興,要知道青州兵經過十年來向寧父子的調教,已經是一支戰力奇強的隊伍,我相信只要加以時日,它將會是一支無敵的鐵軍,再加上向家的四頭野獸,縱橫炎黃大陸指日可待。商議完畢,天色已暗,我決定在向寧的大營中留宿一夜,那天晚上我們在大帳中徹夜暢談,當然我們談的最多的就是我們家族的事情,從向寧的嘴里,我知道了更多的關于曾祖、祖父、父親和童大叔的事情……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帶著向家父子前往京師,因為他們還要面聖謝恩。來到東京城外,只見城門緊閉,戒備森嚴,宛如大敵來臨。城外,大戰之后的殘跡尚在,黑色的城牆,紅色的土地,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天,但是還是可以看到遍地的殘肢。我走上前向城門的守軍喊話,向家父子在環視著四周,心中不由得歎道:好殘酷的戰爭,只看眼前的痕跡,就可以想象一下當時的慘烈……這時我已經叫開城門,出城來迎接我的是梁興,他一看到我,就激動的沖上來將我一把抱住,口中語無倫次的說:“鐵匠,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
“我呸!你個弼馬瘟見面就咒我!”我笑著狠狠的擂了梁興一拳,然后我低聲的將向寧的情況在他耳邊簡單的說了一邊,梁興面露不可思議的表情,跟著我來到向家父子的面前,恭身深施一禮,“晚輩梁興見過大帥!”
向寧連忙拉住梁興的手,“賢侄不必多禮,早聞賢侄大名,修羅、夜叉可謂是威震天下,東京一戰更是立下赫赫戰功,今日一見果然是少年英雄,今后向某還要國公大人多多照應呀!”兩人嘴里說著客套話,但是眼中都流露出真摯的目光,那里面包含了很多很多……
我連忙上前打斷二人,“二位大人,不要再客套了,這里血腥氣太重,還是改日再親近吧,大帥此次入京面聖,莫要讓聖上等的太久!”我向二人使著眼色,兩人馬上明白,此時城門人多嘴雜,萬不可讓人看出我們的關系。
“皇上早在大殿中等候,大帥請隨我前往!”梁興連忙拱手相讓。
“國公請!”
“大帥請!”
大家又是謙讓一番,然后在眾人簇擁之下進入東京……
來到了午門,梁興上殿通報,不一會,就聽見從皇城內傳來高喊:“宣傲國公許正陽,青州定東侯向寧父子進殿!”
我連忙表情一肅,和向寧並肩大步走進皇城,來到大殿之上,高占和群臣都等候在殿中,我率先跪下:“臣許正陽奉命前往青州大營,今隨青州定東侯向寧攜其四子特向聖上復命,向寧父子精忠為國,率先領兵入京勤王,忠心可昭日月,朝中小人所奏謀反一事,乃是居心叵測,另有圖謀,請聖上明查!”
“臣向寧攜四子叩見皇上,臣聞聽朝中亂黨作亂,領兵勤王,因不知京中虛實,故扎兵城外,未能及時拜見皇上實乃臣之罪過,請皇上降罪!”向寧連忙領著四個兒子跪在殿中。
高占先是一楞,接著馬上明白過來,我這是在為他昨日誅殺大臣之舉找借口下台,要知道無故誅殺大臣,雖然個中原由朝中大臣們心知肚明,可是百姓心中不明,如果被人借機煽動,勢必有所不妥,總不能說是因為那幾個人反對我,就被殺了,那樣高占還要背上一個無法聽進逆耳之言的名聲,而我也會跟著落個殘害忠良的名聲,以后我怎么能再招覓天下的賢士呢!
“定東侯免禮平身,朕相信定東侯乃是國之棟梁,戰功赫赫,明月誰人不知,此次勤王就是明證,朝中小人惡意中傷,朕怎會不知!那些小人朕已經將他們誅殺,愛卿萬不可將那些流言放在心上,今后還望愛卿繼續為我明月盡心效力,朕對愛卿寄以厚望,萬萬不可心存疑慮呀!”
“謝聖上,聖上聖明,對臣的愛護令臣惶恐不安,臣必將肝腦塗地,以謝聖恩!”向寧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高占十分滿意,面帶笑容,對還跪在地上的我說:“正陽快快起身,此次你為朕又立一功,維護朝中忠臣,使得奸黨未能如願,你連立大功,朕真不知該如何賞賜你了!哈哈哈!”高占開懷大笑。
“臣為吾皇辦事,安敢奢求賞賜,只求我明月日益興旺,臣心中足矣!”我也連忙謝恩。
“好!好!我兒如此想法,實是我明月眾臣楷模!奸黨小人聽了必將羞愧的無地自容,好!好!有我兒和眾位卿家,我明月何愁不興!”說完高占笑的已經合不住嘴。
“我等必將肝腦塗地以謝聖上聖恩!”梁興、向寧和殿中的眾位大臣和我異口同聲,恭身說道。高占又勉勵了向寧父子一番,然后宣布退朝起身離去。在高占離去后,殿中的大臣連忙將我和梁興圍住,好一番阿谀奉承,唉!誰讓我們現在是高占的紅人呢!當然也有人拉著向寧好不親熱,我一邊應付身邊的大臣,一邊冷眼旁觀,過了一會我借口說要安排向家父子的住宿,拉著向寧擺脫了眾人的糾纏,離開了大殿。
“真是要命!”向寧和我一出午門,長出一口氣,苦笑著對我說:“那些牆頭草實在是討厭,以前遠離京師,尚不覺得,今日一見當真是讓我的頭痛煞了!”向寧的四個兒子也不由得面露贊同的神情,一副心有怯怯的表情。
“大帥!這就是政治!當你得勢之時,所有的蒼蠅都圍在你的身邊,可是當你一旦失勢,呵呵……”我笑著沒有往下說。
大家都是身有同感的點點頭,向南行更是一副受罪的模樣:“這可比上陣殺敵痛苦多了,兄弟我真的佩服你,竟然能在這里活下去,還一副深得其樂的樣子!“
“向二哥,你遲早也會有這么一天,那時你就知道這個中的樂趣了!”我打趣道。
向南行直晃頭,“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就去自殺!”看著他誇張的表情,我們都不僅大笑。就在這時,從午門內匆匆跑出一個太監,一看見我們,就高聲喊道:“兩位殿下留步!”我們停下腳步,扭頭向后看去,只見那個太監氣喘吁吁的跑到我們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殿下,請留步!聖上有急事招兩位殿下前去商議!”
我和梁興詫異的互相看了一眼,還有什么事情讓高占這么急著找我們,我連忙問道:“公公,請問聖上目下在哪里等候?”
那太監這時稍稍緩了一口氣,“殿下,聖上目前在紫心閣等候,聖上說請兩位殿下立刻前去!”
“公公請稍待,待我和定東侯交代一下,馬上前去!”說完我扭頭對向寧說,“大帥,我看無法陪你了,今晚大帥不如就在提督府休息,(危機已經解除,我不能再留在太子府,那樣將會落人口實)我安排人為大帥領路,等我和梁大人面聖之后,你我再秉燭夜談,你看可好?”
“在下聽從國公的安排!”向寧也只好答應。這時梁興已經給身邊的隨從交代好,隨從領著向寧父子前往提督府,我拱手向那太監說道:“公公請前邊帶路!”說著和梁興轉身走向皇城。我們來到紫心閣,早有人通報進去,所以我們沒有在門外等候,直接走進紫心閣。高占此時面呈焦慮之色,見到我們進來,他將屋內的侍衛打發下去,屋中只有我們三人。他看著我們,沒有說話,一時間,屋內一片寂靜。半晌高占開口道:“正陽,興兒,你們可知我找你們何時?”
我和梁興對視了一眼,“兒臣愚魯,請聖上明示!”
“目下京師危機已除,太子的死訊也無法在隱瞞下去,我打算明日就將這個消息公告天下,不知你們有何想法?”高占沉吟了一下,對我們說道。
我幾乎已經忘了高良這件事,高占一提,我恍然大悟。是的,眼下危機基本上已經解除了,那么高良的死訊也無須在隱瞞下去,但是可以想象,如果高良的死訊傳出,必將引起一輪新的皇位爭奪戰,那時同室再起干戈,高占必是為此擔心。我想了一下,抬頭看著高占,“不錯,太子的死訊是不能再隱瞞下去了,但是此消息如果傳出,勢必會引起騷亂,父皇可是擔心同室操戈,再起紛爭?”
高占點點頭,“正陽果然聰明,朕正是擔心此事,唉!朕實在不想再看到兄弟相掙,骨肉相殘的慘事,不知正陽可有何妙計?”
我想了一想,“父皇,兒臣以為,我們應當先將太子殿下的死大肆宣揚一番,將他的忠貞不屈,視死如歸的精神向天下告之,然后我們可以立太子之子為太子,那時太子的事跡已經是天下皆知,正兒即位也是理所當然之事,而其他的殿下也必將不好意思去爭奪侄兒的太子之位,這樣即可以為天下樹立忠貞的楷模,也可以使皇家免受同室操戈之禍,乃是上上之策!”
高占聽了沉思了一會,抬頭問我:“此計甚好,只是正兒年齡尚幼,一來群臣未必信服,二來他還不懂事,如何處理朝政?”
“父皇此言差矣,正兒雖然年幼,但是聰明非常,若得明師教導,他日必是一代名君,況且以父皇的身體一二十年里,必然無憂,以父皇的聖明,只要時時指點,何愁正兒不能處理政事,再者父皇可以指派親信之人為顧名大臣,共同輔佐正兒,這樣一來父皇還有何擔心?”我小心翼翼的說道。
高占臉色一變,又是沉思半晌,緩緩的說道:“正陽此計也是一法,只是朕一時難以下決斷,還是從長計議,容朕再想一想,你和興兒先退下吧!”
我知道高占此時恐怕很難決斷,但是我也不能對此事過于積極,畢竟我雖名為皇室中人,但畢竟沒有皇室血統,若是太過積極,反而可能會事與願違。所以我也不再多說,恭身和梁興退出。
回到提督府,我和早在府中等候的眾將一一打過招呼,卻發現钟離師不在府中,當下一問,放知道他一早就被人叫走,不知何事。我也沒有在意,吩咐下去准備宴席款待向家父子。酒桌之上,我向眾將介紹了向寧父子,大家相互客套了一會,開始把酒言歡,自從東京攻防戰開始后,就沒有安安穩穩的吃過一頓安生飯,南宮飛云退兵后,大家是為我的昏迷著急,等我清醒后又立刻的碰到了向寧這一碼事,大家又是好一陣擔心,今天終于可以無憂無慮的喝上一頓,所以大家好不開心。正當興頭之上,就聽門外一陣嘈雜,一個人急匆匆的沖進屋內,口中喊道:“殿下,快!快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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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28:05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六章 三道測試
钟離師急匆匆的跑進大廳,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走,眾人都不僅為之愕然,平日钟離師總是不緊不慢的,連說話都是慢聲細語,即便是在東京城防最為危急之時,也沒有見到他如此的失態。我笑著說:“钟離參軍,何事讓你如此的慌亂?莫要著急,先來見過青州的向大帥!”
钟離師聞聽,也感到了自己的失態,他的臉微微一紅,先走到向寧父子的面前,恭身一禮,“方才是钟離師失禮了,大帥莫要見怪!”說完又向廳中的諸將恭身賠禮。
向寧爽朗的一笑,“钟離參軍不必見外,這里都是自己人。不知參軍何事如此?不妨說來聽聽,看我等能否幫上忙!”
钟離師再次向大家賠了一個禮,在我耳邊輕聲說到:“我爺爺回來了,而且钟離世家的三位長老同時也來到京師,武威大軍兩天后就要到達東京,爺爺請殿下速速趕去,說是有要事相商,還說萬不可讓其他人知曉!”
我聞聽一楞,疑惑的看了钟離師一眼,但馬上明白了钟離勝的意思。钟離勝回京,想來是秘密的潛回,還沒有觐見過高占,如果讓人知曉,勢必要引起大家的猜測,那樣對我們的大計十分不妙。我點了點頭,輕輕問钟離師:“師祖目下在何處?”
“還是在老地方等候!”
我示意钟離師先坐下,然后朗聲對大家說道:“钟離參軍姗姗來遲,當罰酒三杯!諸位可有異議?”大家一起起哄,我來到梁興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梁興點點頭。然后我又向向寧父子解釋了一下,起身對正在給钟離師灌酒的眾將說:“各位,在下有些許小事,去去就回,大家盡興,莫要讓向帥掃了興頭。還有我回來時,如果钟離參軍尚未醉倒,兒等每人罰酒三大杯!哈哈哈……”接著,我來到钟離師的身邊,輕聲說:“兄弟,委屈你一下,我會盡快趕回!”
钟離師無奈的苦笑,“殿下快去快回,不然末將恐怕難以承受如此的酒力!”正說著,眾將已經一轟而上,我拍了拍钟離師的肩膀,“好自為之!”說完我看了梁興一眼,梁興沖我點點頭,我扭身大步走出大廳……
出了提督府,我提氣直奔我與钟離勝上次見面的小院,黑夜中宛如一縷青煙,路上的行人只覺一縷微風拂面而過,定睛看時,眼前卻什么也沒有。沒有用多少時間,我就來到了上次的那個小院。黑暗中,院子里靜悄悄的,四周沒有一點聲息。不知為什么,我突然感到了一種寒意,我停下了腳步,屏氣凝神運轉真氣,我龐大的氣場立時散發出去,方圓五十丈內的一草一木,我都清楚的感受到了它們的氣機,我發現我小院的四周隱藏了許多的人,雖然他們都在竭力的隱藏著他們的氣機,但是我還是可以感受到他們身上的真氣波動,不過我卻感覺不到他們的殺機,這是一些什么人?我不僅疑惑了。我小心的走進院內,我突然發現在院內的大樹上,一股強大的真氣波動,接著一個如鬼魅般的人影電射而出,帶著沙場中慘烈的氣勢和無比強大的真氣向我撲來。我心中一驚,連忙出掌相迎,兩人掌力虛空接觸,只聽見一聲‘篷’的微響,院中風力激蕩,來人身體在空中倒翻了幾個跟頭,落在地上。我身體一晃,也向后倒退數步,我心中大驚,此人功力之高,不弱于摩天,而且他的真氣雖然沒有摩天那么的深厚,但是卻極為渾厚純正,隱隱中透著一種光明正大,不似摩天的真氣中隱含邪氣。“什么人!報上名來!”我連忙大聲喝道。
“在下無名小卒,說出來有污殿下的耳朵!”那人沉聲說道,聲音清朗,不象是一個偷雞摸狗之人,而且我也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殺機。我心中暗叫奇怪,正要開口,那人身形再次騰起,身體在空中連續三折,凌空向我撲擊下來,真氣在空中發出隱隱的風雷之聲,雙掌瞬間變的赤紅,“烈陽掌!”我失聲叫出,這乃是一門已經失傳百年的絕學,我只是在明月的皇家藏書閣中見過這種絕學的記載,我已經無暇細想,雙掌空中劃圓,左陰右陽,大喝一聲:“修羅震天!”掌力二次相交,出人意料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空中暗勁橫流,風力激蕩,院中的那棵大樹似乎無法再承受如此的勁力四溢,憑空化為粉末,飄在空中。隱藏在周圍的眾人見狀,心中都是一顫,臉上的神色為之一變,要知當掌力到達極限之時,方能相觸無聲,卻最易傷人內腑,這種功夫,有個名稱叫做“否極泰來”,正是物極必反的道理。這一掌已經顯示場中兩人的功力都已經達到了超凡入聖的地步。我身體向后一晃,心中暗贊那人的功力非凡,烈陽掌乃是天下至剛至猛的絕學,而此人能將如此的剛猛絕學練到如此的至柔,當真是不同凡響,我已經感到那人沒有惡意,當下朗聲說道:“前輩好功力,晚輩佩服!請前輩說明來意,以免自誤!”
“好狂妄的口氣,久聞修羅之名,武力天下無雙,今日一見,這狂妄更是勝于武力!哈哈哈!”說完身體再次騰起,空中九轉,如蒼鷹搏兔,雙手已成暗紅之色,院中的溫度瞬間飙升,如身處火山之上,炙熱難當!“如你能擋此一擊,再說大話不遲!”
我心中大怒,無緣無故打上這一場不明不白的架,而且此人如此不知進退,令我肝火大盛,不在考慮,真氣運轉之下,體內至陰之氣大盛,雙手瞬間煞白,如玄玉般光華暗閃,一股如萬年玄冰般的絕寒之氣從我身上散發而出,我飛身而起,雙掌迎向那人,只聽空中‘波’的一聲輕響,我二人在空中竟然僵持在一起,至陽至陰兩股真氣相交,仿佛水火相遇,發出‘滋滋’聲響,空中騰然升起一縷白煙,院牆再也無法承受洶湧的暗流,轟然倒塌。一冷一熱兩股真氣在方圓十丈內激蕩不止,原先隱藏在暗處的眾人再也無法忍受那噬骨氣流的暗襲,紛紛跳出躲避。我由于身形在下,除了要抵擋那雄渾炙熱的真氣,更要消去那人撲擊的猛勁,不一會額頭已經現出汗水,身體慢慢的向下降落。我一咬牙,決定不再顧及許多,調動全身真氣要做全力一擊,就在這時,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老二,你瘋了怎的,怎能如此撲擊,還不趕快退下!”是钟離勝!只聽他又說:“阿陽,你也緩收真力,莫要兩敗俱傷!”我們兩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同時發勁,只聽一聲巨響,我跌落下來,單膝著地半跪在地上,口中微微喘氣;那人在空中急滾數圈,落在地上,更是氣喘如牛,汗如雨下,口中不斷高喊,“痛快!痛快!”臉上的面巾脫落,赫然是一個須發潔白的老人,長相與钟離勝有七分相似,神情宛如一個老頑童,他沙啞著嗓子說道:“好霸道的真氣,修羅之名果然名不虛傳!真不愧是我的乖乖小徒孫!”
钟離勝走上前,將我扶起,“阿陽!好,果然是戰神后代,這段時間我一直留意你的事跡,東京攻防震驚大陸,你比你曾祖不遑多讓呀!”說完轉身對那個老人厲聲說道:“你個老家伙,說好只是切磋,怎么動真格了!要是傷了少主,你十條命都賠不起!”
“大哥,不是我傷他,如果你不出聲,傷的恐怕是我!”那老人一臉的委屈,但是在钟離勝面前又不敢大聲,只能是不停的讪笑。
這時遠處傳來嘈雜的人聲,想來是剛才的拼斗驚動了城中守衛,我連忙對钟離勝說:“師祖,請你們先進房,待我打發了這些人,再與您祥談。”
钟離勝點點頭,一揮手,屋外的眾人連忙進屋,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剛才和我打斗的老人,“還不趕快進去,這么大的人了,做事沒有分寸!”說完扭身進屋,身后還跟著那個一臉尴尬的老人。
人聲由遠而近,一隊城衛軍打扮的巡邏隊來到我的面前,當先一人老遠就大聲喝道:“什么人在此打斗?”
我一看此人,不由一笑,我和他還真有緣,每次我打架,他一定在。我呵呵一笑,開口道:“前面可是解懷?”
來人正是解懷,他來到我的面前,借著燈火一看,連忙跪下向我請安,“卑職解懷見過殿下!”
我將他拉起,笑著對他說:“怎么今夜是你巡城?”
解懷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回答:“正是!剛才聽見這里有打斗的聲音,所以過來看看!殿下你怎么在這里,沒有事吧?”
“沒事,剛才是我和一個朋友在比試,不想竟然驚動了你們,實在是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是我們驚擾了殿下的雅興,殿下不怪罪我們就好!”解懷看了看我身后的房子,馬上機靈的點頭。
我十分滿意解懷的機靈,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和他聊了兩句,解懷恭身向我告辭,遠遠的我聽見有人在悄悄的說:“他就是修羅殿下!一點也不象嘛,挺和藹的……”
我目送巡邏隊離開,轉身來到門前,輕輕的拍打房門,只聽里面傳來钟離勝低沉的聲音:“阿陽!進來吧!”
我推開房門,屋內除了钟離勝和剛才和我打斗的那位老人,只有兩個老人,都是須發皆白,但是精神奕奕,其他的人不知去了哪里。看到我走進屋內,钟離勝開口道:“阿陽,來!先見過幾位長老!”我依言向那幾個老人參拜。這三個老人,就是钟離世家目前最具權威的三位長老,也是钟離勝的弟弟,他們分別掌握著钟離世家的財政、軍權和長老會,钟離世家並不象其他的家族一樣,大權都掌握在族長的手中,在钟離世家族長所負責的是家族內部的大小事宜,但是如果發生戰事,就有剛才和我打斗的老人(钟離勝的二弟,钟離宏,手握武威三十萬大軍,掌控钟離世家的軍政大權)出面;西陲各項收支,稅法、相關的各項經濟政策則是出自于钟離勝的四弟,钟離濤手中;而對于钟離世家的發展和未來的走向則是由長老會共同協商、制定,平日里長老會不會插手家族事物,但是如果長老會所定下的事情,絕對無人能夠改變。钟離飛就是長老會的首席長老;钟離世家的族長就是負責執行長老會制定的各項政策。這或許聽起來比較荒誕,但是正是因為這種分權,才使得钟離世家能夠在近千年來,始終保持這興旺,每一代都是人杰輩出,成為炎黃大陸上最為神秘的家族。而今天,坐在我面前的,就是決定钟離世家命運的四人!
钟離勝在我向幾位長老拜見之后讓我坐下,然后他詳細的向我解釋了武威兵馬為何會遲來救援的原因。原來在钟離勝回到武威后,馬上就向長老會報告了關于我的事情,長老會在聽完钟離師的匯報之后,產生了三種意見,一種是同意钟離勝的判斷,決定馬上出兵;一種是反對钟離勝的意見,因為钟離世家安居西陲以來,厲兵秣馬,已經有了爭霸天下的資本,他們不願再為他人作嫁衣,如果要起兵,就讓钟離世家來稱霸天下;而最多的一種意見是每一次钟離世家出世,都將喪失家族中的大部分精英,特別是明月的開國皇帝高懷恩更是讓他們失去了信心,他們寧願固守西陲,也不願冒然去幫助某一個所謂的明主,如果真的要幫助,就必須要經過钟離世家的考驗,而東京的防衛戰就是他們的第一個考驗!此次钟離世家元老盡出,就是為了考察我的能力。剛才在院內,我已經通過了第二道考驗,就是測試我的武力是否能夠自保,只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我竟然能夠在钟離宏全力一擊之下不但全身而退,而且再繼續下去,钟離宏甚至會難以自保。要知道钟離宏乃是钟離世家的第一高手,名列天榜第七位,這一下他們真的是相信了我有單人擊殺摩天的能力(此前,他們不相信我能夠依靠我自己的力量擊殺摩天,他們認為我只是利用詭計,或是圍攻摩天,方才得手)。說到這里,钟離勝停了一停,他看了看我的臉色,想看看我有何反應,但是他看到的是一張十分平靜,沒有任何不平之色的面孔,他滿意的暗自點點頭。
我聽完之后,心中真的是波瀾起伏,久久不能平靜。五十天來,我歷經多少凶險,多少次我從死亡的邊緣掙扎,三十天,十八萬將士浴血奮戰,十萬大好男兒就此埋骨城下黃土,而這一切,只是一場考驗。我心痛!但是我更憤怒!這么說來武威兵馬本可以早些到達,那樣就可以少死多少無辜的性命,而且如果不是向家軍的到來,南宮飛云只需兩日,就可攻破東京,那時我所謂的考驗也就失敗了,武威的那些長老們也找到了理由,而我許正陽從此也就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嘿嘿嘿,你們竟然拿我當成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棋子,我心中暗暗冷笑,我不喜歡任人擺弄的感覺。不過雖然我心中怒火焚燒,但是自小就學會冷靜的我,沒有露出一絲的不滿。聽完钟離勝說完,我起身向面前的三位長老恭身一禮,“請長老開始我的第三項考驗,正陽願向長老證明,我許正陽才是這炎黃大陸的真正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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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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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28:21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七章 天下之治
聽了我的話,四位老人相互看了一眼,只見钟離勝點點頭,钟離飛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好!許正陽,我來問你三個問題,若你的回答能令我們滿意,钟離世家將傾全力幫助你來爭霸天下;若是無法令我們滿意,钟離世家將不再重涉紅塵,你只有依靠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你的夢想。你可明白?”
低下頭,我考慮了一下,心想:如果我連眼前的這幾個老人都無法說通,我又憑什么爭取天下的賢士呢?我抬起頭,眼中流露出無比的信心,堅定的點了點頭。钟離飛見我答應,沉吟了一下,“這第一個問題,爭霸天下不是依靠個人的力量就能完成,你如何是使天下的有識之士為你所用?”他問道。
我沉思一下,開口應道:“長者視為師,若者待為友,幼者為兄弟子侄,只要有一技之長,無論是有經天緯地之才,或是偷雞摸狗之技,我皆以上賓待之。為我所用者,我推心置腹,刨心結交;不為我所用者,即使他有包容天地之能,我也決不手軟,殺無赦!以免他謬論迷惑百姓,敗壞朝綱!”
钟離飛聽完我的回答,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看了看我,又接著問道:“何以使將士效死,百姓效命?”
“不違時!使百姓衣食無憂,百姓無憂則必求安逸,何來無憂,天下歸一,再無戰亂,我登高一呼,百姓安不從焉;功必賞,過必罰,身先士卒,與將士共甘苦,用之不疑,將士安不效死命?”我根本沒有考慮,立刻開口答道。
屋內的幾位老人不約而同的微微點頭,钟離飛稍稍考慮,“那你又要如何治天下!”他緊接著問道。
“君君臣臣,君有君綱,臣有臣綱。為君者,如履薄冰,效周公吐浦而無倦怠;廣開谏路,聞百谏則喜,無谏言則憂!為臣者,各司其職,公正廉潔,不求無過,但求有益天下蒼生!”我不緊不慢,緩緩的說出我心中的答案。
钟離勝四人聽完我的回答,相互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钟離飛起身形朗聲說道:“都出來吧!”只見從內室呼呼啦啦的一下子走出了許多人,胖瘦各異,但是都是精神抖擻,神采飛揚,這些都是钟離世家的精英,只聽钟離勝沉聲說道:“各位,剛才許正陽的回答你們都已經聽到了,不知你們如何考慮?”
眾人一陣交頭接耳,過了一會,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閃身站出向钟離四老恭身一禮,“家主,三位長老,我等一致認為,許正陽乃是我钟離世家期盼數百年的不世明主,我等願意效命于他的麾下,從震我钟離世家的雄風!”
我在回答完后,心中的一塊大石已經放下,我端坐在椅中,手指輕敲扶手,用以掩飾我心中緊張的心情,靜靜的看著屋中事態的發展。只見钟離勝和大家商議一陣,率領眾人來到了我的面前,伏身單膝向我跪下,身后的钟離世家眾人也紛紛跪下,屋中一片寂靜,钟離勝朗聲開口:“钟離世家第十一代家主钟離勝率钟離世家今日向許正陽宣誓效忠,自今日起,钟離世家大小五百二十一名成員連同西陲六十萬將士將效命于許正陽麾下,聽從許正陽調遣,不離不棄,一統炎黃,有違此誓,钟離世家萬劫不復,永淪九幽!”
這種結果雖然早已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我心中依然激蕩起伏,按耐下心中的激動,站起來伸出雙手,朗聲說道:“我,許正陽,戰神的后人,炎黃大陸未來的霸主,今日接受钟離世家的效忠!從今日起,我願與我忠實的屬下,同甘苦,共患難,一起去開創炎黃大陸嶄新的一頁!從此不背不棄,生死與共,有違此誓,神明共罪!”說完我伸手將跪在我面前的钟離勝等人扶起,我看見他們的眼中都含著淚水,神色激動。我明白這個神秘的钟離世家為了炎黃百姓,千年來不求聞達于諸侯,拋頭顱,灑熱血,所求的的只是一個崇高的信念。而今天,他們就要開始為了這個信念再一次的拼搏,也許功成之日,今天在屋中的眾人會有大半人都已經不在了。想到這里,我不僅對他們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敬意。
大家漸漸的平靜下來,各自散去,屋內只剩下了钟離勝和三位長老,還有剛才閃身而出的中年人,經過介紹我才知道,這個人是钟離師的父親,明月世襲武威侯钟離智。大家落座后,钟離勝看著我,我也不說話,屋內的人也都是一言不發。瞬間小小的廳房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半晌,钟離勝開口道:“主公,不知目前宮中如何動向?”他沒有象往常一樣叫我阿陽,而是稱呼我主公,我知道從這一刻起,钟離勝也不再是我的師祖,钟離世家從這一刻已經成為了我的屬下。我沒有客氣,認真的想了一下,“國師,你可知太子高良已經戰死?”
“什么!不可能!朝廷中沒有一點消息透出,不是說他出京搬救兵了嗎?”钟離勝一臉吃驚,其他的人也都是有些失去了分寸。
我點點頭,“這是真的,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高占、梁興、太子妃母子和我,其他的人都已經被我滅口了!前段時間東京吃緊,我害怕此消息傳出后,會影響軍心,特別是飛龍軍團的軍心,而且還會再起宮廷之掙,那個時候我不能使東京再添任何的差錯,所以我建議高占對此事秘而不宣。如今危機以過,這件事就不能在隱瞞下去了!”
大家多呆住了,這個消息太突然,讓他們一時無法接受。過了好一會,钟離勝又開口說道:“不知主公有何打算?”
我看了一眼屋內的眾人,想了一下說道:“我們目前根基未穩,不可貿然起事,我的意見是廣積糧,緩稱王!先打下堅實的基礎,到時一切就水到渠成。所以我比較傾向于輔佐高良之子高正登上太子之位,畢竟高占經此一亂,我想他也已經沒有太多時日了,高正母子孤兒寡母,相對而言,比較容易控制。更重要的是只要高正即位,我們可以借機打壓朝中的反對勢力,建立我的威名,一旦時機成熟,就將他們……”我沒有向下說,做了一個‘殺’的手勢,我想屋中的眾人都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沒有人開口,他們都面面相噓,然后看著我。我冷冷一笑,“諸公可是覺得我的手段有些卑鄙?”
還是沒有人說話……
“千年前,一代聖皇曹玄曾經說過: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讓天下人負我!我知道諸公多年輔佐明月,對于高氏家族都有了深厚的感情,但是要得天下,就是要屏棄一切的情感。得明月,是我們事在必行的事。高氏家族經營明月多年,已經根基扎實,若我們留他一條血脈,結果必然是春風一吹,野草遍升,那時戰火再起,我想諸公必然不願見到百姓再次流離!所以為了一個崇高的目標,我要不擇手段,這是夫子教給我的,多年來我一直牢記心中。諸公!為了天下蒼生,我許正陽甘願背負千年罵名,也在所不惜!”說道這里,我猛然起身,雙手背負,環視眾人,“若是諸公心有芥蒂,現在后悔也為時不晚,諸公可以將我許正陽擊殺于此地,我絕無怨言,但是我意已決,誓不更改,望諸公原諒!”說完,我不再看眾人,抬頭仰視屋頂。在這一刻,我身上湧出了一股吞天噬地的霸氣,夾雜著強大的殺機一時間將斗室填塞的滿滿的。钟離勝眾人感受到了這股強絕的霸氣和殺機,不由得遍體生寒。‘撲通’全都跪伏在地上,齊聲說道:“钟離世家自開創以來,未有人背叛聖主,以前沒有,今日沒有,以后更加不會有。主公不計虛名,一心為天下蒼生,我等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看著匍匐在我腳下的眾人,我知道我已經完全的將他們收服,钟離世家將會是我爭霸天下的一支利箭!我連忙將他們一一扶起,“諸公快快請起,我許正陽年少,對于將來之事常心有怯怯,還要諸公多多提攜。今日所出之言,如有得罪,還要請諸公原諒!”
“主公,莫要這么說!老臣聽聞此言,心中深感愧疚。成大事者,原該如此,我們為了些須私情,竟然不識主公良苦用心,實在是慚愧!”
我又寬慰了眾人幾句,大家再次坐下,這時屋中眾人的神色已經是變的誠惶誠恐,原來還有的那種自傲,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主公,不知老臣能為主公分擔何事?”钟離勝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看了看眾人,長歎一聲,“實不相瞞,今日高占也問我此事,我將我的意見告訴了他,但是他並沒有立刻答應,相反我覺得他對我已經有了一種戒心!”
大家一聽,均是十分詫異,钟離智開口問道:“不會吧!京中傳言,高占對于主公言聽計從,信任有加,更是將主公和梁興收為義子,何來猜忌之說呀?”
我苦笑兩聲,“他收我和梁興為義子,是在他無所依靠之時的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想想東京危機重重,親生之子又要殺父奪權,那時他能相信的就只有我和梁興。如今危機已過,各路援軍馬上就要匯集京師,他已經不需要我們,畢竟我和梁興不是他的親生之子。而且今日我不應回答他的問題,這使他對我更加的猜忌!”說完我搖搖頭,又長歎一聲。
钟離勝呵呵一笑,“主公莫要煩惱,想來此事老臣或許可以出上一臂之力!”
我做出一副十分感興趣的表情,“國師快快請講!”
“高占對我還是比較相信和尊重的,況且我钟離世家乃是明月的開國之臣。所以明日我就回朝,他一定會向我詢問,只要我將主公的意見呈上,在為主公開脫幾句,想來他會疑慮盡消!只是主公你要盡量忍耐,我想他會將主公調離京師!”钟離勝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在下就多謝國師!其實我本意也就是想離開京師,只是大事不定,我一直不敢細想,今日既然國師回來,我也就可以卸任了,哈哈哈!”我聽完不僅開懷大笑,我就是要讓钟離勝自己提出來。一來我領軍在外,可以遍交天下賢士,發展自己的力量,同時修羅、夜叉兩大軍團也需要進行一番好好的試練才可以實現我的目標!
“另外,主公!有一人你必須要好好控制住!”這時钟離飛開口道。
“何人如此重要?”我有些奇怪,扭身問道。
“太子妃顏少卿!”钟離飛一字一頓的說:“主公莫要小看此人,她的背景十分神秘,雖然她是原來刑部尚書顏真之女,但是從她十五歲到十八歲之間,有三年的空白無處可查。此女不識武功,但是心計頗深,高良在未得到你之前,對她依仗頗深,想一想高良在勢弱之時卻始終立于不敗之地,你應該可以了解到此女心智不低呀!而且,若能將她控制,何愁高正將來難以馴服呢?”
原來這個顏少卿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呀!想一下那晚在太子府大廳里她的話頗有深意,恩!我不僅對她產生了一種濃濃的好奇心。
因為時間關系,我不敢久留,我們又商量了一下,最后決定將此次從武威而來的援軍中,抽調出十萬人馬,供梁興組建夜叉兵團,大家又說了一些細節,然后我起身告辭,钟離勝領著眾人將我送到屋外。目送著我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緩緩的,钟離勝問道:“對此子你們持何看法?”
“盛世之逆臣,亂世之英豪!”钟離智幽幽的回答。
“此子心計之深,手段之辣乃屬罕見,他明明知道大哥你可以去勸說高占,可是他偏偏不說,而是讓大哥你自己說出!他的算計當真是……,大哥,我敢和你打賭,炎黃天下必為他所得!”钟離飛看著我消失的方向,用低沉的聲音說。
“功力之深,可以直追天下第一高手,厲害!厲害!”钟離宏也開口說道。
……
聽完眾人的意見,钟離勝默然無語,他抬頭仰望天上的繁星:康節,你教導出來的弟子果然是非凡,你十余年的苦功沒有白費,阿陽已經成長為了一個真正的帝王!剩下來的就看為師的吧!一代帝王出自钟離世家之手,康節呀康節,你好大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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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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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28:36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八章 芳蹤缈缈
離開钟離世家的眾人,我心中突然變的無比的輕松,得到钟離世家的效忠,這個結果雖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當我聽到他們的宣誓,心中的喜悅依然是無法形容的。因為自此我內有钟離勝在京中為我左逢右圓,外有向寧的青州軍和武威的钟離世家遙相呼應,即使是我領軍在外征戰,可是京中大局依然在我掌控,何憂之有?
回到提督府,只見大家酒興正酣,钟離師早已經醉臥幾前,其余的眾將也喝的有些神智不清了,而向寧父子在梁興等人的輪番敬酒之下也已經是不勝酒力。大家看到我回來,一轟而上,將我圍住,紛紛勸酒。我不忍掃大家的興致,三十天的血與火的戰爭,讓大家的神經都已經繃到了極限,看著這些和我一起浴血奮戰的將領們,我心中有了許多的感觸,于是我來者不拒,廳中的氣氛一下子到了頂點。大家都是開懷暢飲,這一刻沒有上下級之分,沒有貴賤之別,我喝了很多,如果不是梁興后來將大家勸住,這場酒宴還不知要喝到什么時候……
把眾將送走,又把向寧父子安頓好,我感到了無比的困乏。向梁興說了一聲,我獨自回到了我的書房。光說眾將辛苦,可是又有誰知道我的辛苦呢?在這三十天里,我幾乎一直沒有休息,每天大腦都在不停的轉動,去應付各種各樣的陰謀詭計。如今大事已定,我好象一下子從那種緊張的環境中放松了下來,多日的疲憊也一下子湧了上來。我躺在書房內的小床上,酒力上湧令我昏昏沉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升上了我的心頭。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有點冷、有點淒涼,為什么我會有種想哭的沖動?我現在什么都有了,權利、地位、金錢、兄弟和屬下都有了,我應該已經不缺什么了,可是為什么我還是覺得缺少了一些什么?昏昏沉沉中,我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我和小月跨坐在烈焰身上,馳騁在一片綠色的大草原上,她的秀發飄揚,拂在我的臉上,是那么的輕柔,那淡淡的蘭花香氣,讓我心曠神怡,無比的陶醉。我坐在她的身后,秀發遮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無法看見她的臉,但是卻可以感受到她的那種純真,我下意識的抱緊了她的纖腰,耳邊回響著她銀鈴般的清脆笑聲,一時間我感到這世上的一切都已經不再那么重要,只有小月才是我的最愛……
突然間,我的兩手一空,小月從我的懷中一下子消失了,我感到無比的失落,“小月!小月!”我高聲的叫喊,遠遠的小月出現在我的前方,她的身形象是籠罩了一層煙霧,那么的模糊不清。隱約間,我看到她的臉上透著一種淒涼,一種令人心碎的淒涼。“小月!你要去那里?”我高叫著向她撲去,可是她卻和我始終保持著一種模糊的距離,任我怎樣追趕,都無法觸摸她的身形。
“阿陽!我要走了,等了好久,卻見不到你的蹤影,我好想你,但是我必須要走了!”她的聲音中帶著哭腔,那聲音不正是我們在離別時的語調嗎?小月的身后突然出現了一股濃濃的煙霧,慢慢的那煙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面孔,那面孔似曾相識,他張開大口,一口將小月的身體吞噬,然后閃電般的迅速逸去,我拼命的追趕,但是距離卻越拉越遠,我怎么也追趕不上那股煙霧,看著它消失在我的視線,消失在天際,我心急如焚,大聲的高喊:“小月……!”
“阿陽!阿陽!醒醒!”我睜開眼睛,映入我的眼簾的,是梁興那張熟悉的面孔,他一臉的焦急之色,看到我睜開眼睛,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又是夢,又是那個夢,為什么我總是夢見我和小月分離呢?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鐵匠,你沒有事吧!”梁興關心的問我。
“沒事!”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有余悸的回答。
梁興看著我,“我剛剛安頓好向叔父子,回來就聽見你在大叫。鐵匠,小月是誰?聽著好象是一個女人的名字!”他語帶所指,神色有些暧昧,“一世人,兩兄弟。阿陽,從你在亂石澗遇伏回來,好象就有些不對,失蹤十幾天,我一直沒有問你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從你回來后,就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也沒有時間來問你這些。現在你又在夢中高叫一個女人的名字,嘿嘿!老實交代,究竟是怎么回事?小月又是誰?說!”說到最后,梁興已經是橫眉立目,指著我的鼻子,厲聲質問。
我看了看他,低下頭整理了一下紊亂的思緒,“弼馬瘟,其實你不問我,我也要告訴你!”我站立起來,拍拍梁興的肩頭,走到屋中的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壺涼水,仰頭喝了一大口,接著我將我在亂石澗遇伏后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梁興,當然我也告訴了他我和小月的一見钟情和離別時的相約。說完后,我看著梁興,“大哥,這兩天每當我一做夢,就會夢見小月,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總是覺得有些心緒不寧!”
看著我,就好象在看什么怪物一樣,突然,梁興開口大笑,笑的有些歇斯底里,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他一邊笑,一邊指著我說:“哈哈哈!恭喜你呀,阿陽!哈哈哈,沒有想到你這個硬邦邦的家伙有這么溫柔的一面。傳出去,打死也不會有人相信,殺人不眨眼的修羅竟然有這么柔情的面孔,哈哈哈!”他笑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狠狠的瞪著梁興,如果我的目光是我的烈陽雙劍的話,我早已經把這個不是東西的家伙斬成數段,這家伙怎么當人大哥的!大概是感受到了我殺人的目光,梁興終于努力的止住笑聲,他看著我,“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明天有钟離世家出面,想來高占那里不會有大的問題,京中的瑣事已經告一段落,所以我想明天我就去將小月接來,這兩天我心中不安,還是將她接來,心里安穩一些!”我想了想,抬頭說道。
“好呀!那我和你一起去,我要看看究竟是何等女人,能讓我們的修羅如此魂牽夢繞!”梁興一臉的喜色,但是當他說完,又十分暧昧的笑了起來。
看著他的笑臉,我臉上一紅,佯怒道:“你個死弼馬瘟,明天好好的呆在京城,還有很多事情要你去做,巫馬天勇跟著我一起去就行了!還有,這件事要保密,千萬別讓大家知道!現在,你可以滾出去,我要休息了!”
“阿陽,你臉好象紅了?是不是真的,我沒有看錯?修羅的臉紅了?哈哈哈……”梁興又是一陣狂笑,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感覺到了我的怒氣,梁興連忙向屋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在說:“好,好,好,我滾出去,哈哈哈,這個鐵匠居然會臉紅!哈哈哈……”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我有些無可奈何,真心的希望這個家伙不是一個大嘴巴,不然以后我怎么面對我的那幫屬下!經剛才夢中的一驚,我已經睡意全無,返身回到床上,靜下心來,開始練功!
真氣運行了九九八十一個周天,我從定中醒來,天色已經放亮,我感到周身的疲憊一掃而光,精神奕奕,真要感謝月竹的那杯陰陽奪命散,使得我的噬天決有了突破,而經過三十天激烈的拼殺,使得我的真氣更有了大幅的提高,這三十天對我而言,不下于一場艱苦的修行,每一次修行,我就會有一份收獲。我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下來,洗漱完畢,我走向大廳,廳中早有眾將在等候,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大家今天看我的眼光有些奇怪。我清了清嗓子,交代了一下京中的防務,然后開口對巫馬天勇說:“天勇,你今天和我一起出城,有些事情要做!”
“末將遵命!”巫馬天勇恭身回答,神色十分恭敬。可是為什么我總覺得有些奇怪?他的神色好象有些暧昧?我扭頭看了看梁興,只件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恩,可能是我多心了!我心中默默的安慰自己。然后我走出大廳,跨上早已經蹲在廳下的烈焰,巫馬天勇也緊跟著我跨上戰馬,我們兩人揚長而去。當我們離開好久,提督府的大廳中傳來了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聲,令府中的守衛莫名其妙……
出了城,我和巫馬天勇一邊急馳,一邊說話。經過反復的套問,我終于知道了,梁興那個大嘴巴,今天一早就將還在宿醉的眾將喊起,將我的秘密告訴了大家。我不要活了,這以后讓我怎么面對我的這幫屬下!我默默發誓,接到小月以后,我要將梁興好好修理一頓。我和巫馬天勇一路上說說笑笑,身后揚起了陣陣的塵霧……
由于我們縱馬狂奔,大約在急行了三個時辰,我們就來到了我和小月分別時的山岡,我停下烈焰,遠遠望去,那個小村子就在我的眼前,我心中一陣激動,小月,我來了!我和巫馬天勇來到村口,我跳下烈焰,直奔那個小院子,我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的急不可待。可是當我來到院門前,我停了下來,還是那個院子,可是院門卻是鐵將軍把門,小月和楊大叔不在家?我有些疑惑,天色已經過了午時,他們這個時候應該在家呀!我上前敲了敲門,里面沒有聲音,門上落下許多的灰塵,好象已經有些時日沒有人住了。我心中產生了一種不安,莫非夢中的景象成為了現實?這時一個村民打扮的人走過,我連忙拉住他,這個人很面熟,只是我想不起他的名字,應該是在我養傷時見過。我深施一禮,“這位兄台,請問這個院中的住戶去了哪里?”
他仔細打量我一下,好半天他才開口道:“你?你是不是月前在這里養傷的那個……?”此時的我與月前的打扮截然不同,他有些不敢認。
我連忙點頭,“是呀!兄台,月前我是在這里養傷,不知你可知這戶人家的去向?”我有些著急。
“哦!我說嘛,你看上去有些面熟。你說小月姑娘呀,她走了!”
“什么!她走了?不可能!她答應我要等我的呀!她什么時候走了?”我一聽,心中大急,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情急之下,我體內的真氣勃然而發。那人如何能經受的了我這一抓,當時疼的直呲牙,連聲叫疼。我清醒過來,連忙松開手,忙不迭的向他道歉。
“大約在七天前,來了一些士兵,他們將小月姑娘接走了!”那人一邊揉著被我抓過的地方,一邊告訴我。
“什么樣的士兵?他們把小月劫走了?他們為什么劫走小月?”我急急的問道。
“兄弟,不是劫走了,是接走了!小月姑娘好象和他們認識,而且那些士兵對她也十分的恭敬!”看到我著急的模樣,他連忙解釋。
我放下心來,只要小月沒有事就行了,“你知道那是哪里的士兵嗎?”我又問道。
“這我可就不清楚了,從他們的打扮來看,好象是正規軍,具體是哪里的,我也不知道!不過那天小月姑娘好象不願意走,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和她一起在這里的那個楊大叔和她說了幾句,小月姑娘就流著淚走了!”
我向那人謝過,等他離開后,我縱身跳進小院,我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可是我失望了,房間里空空如野,桌子上積著厚厚的灰塵,我找遍了每一個角落,但是什么都沒有發現,看來她離開的時候,什么也沒有留下。我失望的回到村口,巫馬天勇看見只有我一個人回來,有些奇怪,但是他沒有問,這是他的優點,從來不主動詢問和他無關的事情。我腦海里激烈的轉動,東京攻防三十天,周圍的軍隊都已經調回東京參加防御,按理這附近不應該有什么部隊了。七天前,正是東京城門開放之日,城防軍無人出城,也沒有援軍到達。那么出現在這里的,會是什么部隊呢?我努力的回避著那四個字,但是最終只有這么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支部隊是……鐵血軍團,只可能是它,不然沒有別的部隊。那么小月應該是鐵血軍團中某一個將領的女兒,,也正是這個原因,這個小村莊沒有受到刀兵之禍,這個將領在鐵血軍團中的地位應該不低!不行,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我打了一個呼哨,飛身跨上飛奔而來的烈焰,向巫馬天勇說道:“天勇,我們馬上回京師!馬上!”說完,我不管一頭霧水的巫馬天勇,徑直一個人向東京急馳而去。
小月,不論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找到!我發誓!我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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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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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28:50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三十九章 小月之謎
飛一般一樣,我趕回了東京,沖進提督府,大廳中梁興等人看見我都是一楞,顯然他們沒有想到我會這么快的回來。梁興起身向我迎來,可是我沒有理他,高聲喊道:“钟離師,馬上將鐵血軍團萬騎長以上的將官資料拿到書房,立刻!我要看!”說完我頭也不回的沖進后院的書房,留下了一屋子滿臉驚鄂的人……
雖然心中十分的詫異,钟離師還是起身准備,這時巫馬天勇從廳外走進,梁興一把將他拉住,急急的問道:“天勇,發生了何事?傲國公為何如此神色?那個小月姑娘呢?”
巫馬天勇也是一頭霧水,他楞楞的回答:“殿下,我也不太清楚,傲國公大人讓我留在村外,自己進了村子,過了一會,我就看見他急匆匆的沖出來,一臉的若有所思,然后就瘋了一樣的往回趕。我在路上問他,他也不出聲,只是一個勁的往回趕!”
梁興楞住了,沒有想到一件好好的事情竟然出現如此的局面,而且自己一點原因也不知道,這該如何是好?
“殿下!國公大人是怎么了?”巫馬天勇在一旁一臉的疑惑,梁興看著他,心里的火不打一處來,“你問我,我問誰?讓你跟著大人一起前去,就是為了以防意外,你倒好,留在村外,什么事也不知道!你還問我?我又沒有去,怎么知道!”他大聲的吼道。
巫馬天勇讪讪的傻笑兩聲,沒有出聲。
回到書房,我坐在桌前,不停的用手指敲打桌面,心中焦急萬分。過了一會兒,钟離師抱著一摞厚厚的卷宗走進屋內。他來到桌前,將手中的卷宗放在桌面,小心翼翼的說:“大人,鐵血軍團的全部檔案都在這里,請大人過目!”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哦!謝謝你,老兄!”
钟離師有些受寵若驚,他口中連連客氣。站在桌前,他猶豫了半天,終于開口道:“主公,關于我家族的決定,也是出于無奈,還請主公不要見怪!如果在下能夠為主公分憂,請主公盡管吩咐!”說完,他等了一下,看我低頭全神貫注的在看那些卷宗,好象沒有聽見他說話,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轉身想門外走去。
就在钟離師快要走到門邊,我突然抬起頭,“钟離師,你不要擔心,我很理解你家族的謹慎,我想如果換成我,我也會小心的處理此事!請告訴師祖,不要擔心我會對钟離世家不利,同時我也非常感謝他對我的支持,畢竟我現在什么都沒有,那些有疑慮的人謹慎也是應該的。我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有這樣的考驗,我不喜歡受別人的擺弄!”說完,我又低下頭,埋首在眾多的卷宗之內。
钟離師的身體一震,轉身向我深施一禮,扭頭走出屋子……
我知道我不需要再說什么了,剛才的話已經在钟離師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記。我仔細的翻閱著卷宗里的資料,記得小月對我說過,她有兩個哥哥,那么就從這個線索去搜索,一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鐵血軍團中千騎長以上的官員一共有四百六十七人,我用了近一天的時間去查閱他們的資料,經過反復篩選,一共有十七人符合小月的條件,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冥冥中,我感到這些人都不是。我傳令下去,讓人去調查這十七人具體的資料。伸了一個懶腰,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十分,我突然覺得有些饑餓,手扶桌子我站了起來,突然我的目光停在了一份卷宗之上。那卷宗上寫著:南宮飛云四個字,我一直沒有看南宮飛云的檔案,因為在內心中,我覺得這是不可能的,而且在下意識中,我幾次將南宮飛云的卷宗扔在一邊,但是……
我用顫抖的雙手拿起那份卷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打開:南宮飛云,炎黃歷1415年出生,無家世背景,自幼師從昆侖,拜昆侖掌教紫云為師,聰明好學,深得紫云的喜愛,乃是昆侖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與高飛交好。擅使九節斷魂槍,位列天榜四十七位。好計謀,心思謹慎,用兵如神,現任鐵血軍團統帥,現年47歲,有兩子一女,長子南宮凌,現年27歲,鐵血軍團禁衛營大都統,次子南宮云,現年24歲,鐵血軍團骠騎營萬騎長;幼女南宮月,深居簡出,資料不詳……
南宮月,南宮月!這三個字映入我的眼簾,我心中一顫。小月=南宮月?我不敢想下去,但是鐵血軍團內的所有人的資料又有誰的情況與小月告訴我的資料如此相近?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一直在否定我的想法,但是卻怎么也勸服不了自己,如果真是這樣,小月真的就是南宮月的話,我又該怎么辦呢?我與南宮飛云的仇恨是無法化解的,那么小月和我……我突然感到一種迷茫,我該怎么辦呢?
“報!殿下,太子府派人前來,說是太子妃有請大人過府一談,現正在府外等候!”
一個親兵的聲音將我從迷茫中喚醒。
“什么?”我一楞。
“殿下!太子妃請大人過府一談,說有要事相商,來人在府外等候殿下的答復!”
太子妃?顏少卿!她找我何事?我先是一楞,但是隨即馬上明白過來,看來她要和我商談的事無非是如何將高正的太子位保住。突然間,我從迷茫中清醒過來,我現在還在京師,不應該想那么多的瑣事,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保住我現在的一切,如果我就這樣失魂落魄的話,那么我如何去和那群蒼蠅斗下去呢?對!我應該振作,小月是不是南宮月還沒有證實,就算是,只要我今后留意,還是有機會挽回的!我精神一振,不在那么的迷茫,吩咐親兵:“前去回話,就說我隨后就出來,讓來人在府外稍等片刻!”
親兵領命下去,我振作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冠,大步向府外走去。門外,一個黑黑瘦瘦的太監打扮的人站在門外等候著,身邊還有一個轎子。不知為什么,我對這個人很不喜歡,此人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我無法形容,就好象是一條毒蛇,對!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我不僅對此人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戒備。
“累公公久侯,恕罪恕罪!”我連忙拱手施禮。要知道,這些當太監的家伙,十個有九個心理不正常,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他們,將來會給我帶來無窮的麻煩。
“殿下客氣了!太子妃有請殿下過府一敘,在下打攪之處,還請見諒!”那人也是十分客氣。
但是我卻心中一振,這個人有問題,因為太監從來不稱呼自己為‘在下’,他……我仔細的打量眼前這人,想從他身上發現什么破綻,但是他隱藏的很好,而且身邊的轎夫確實是太子府中的人,我曾經見過。我心中雖然疑惑,但是目前京師在我的掌控之下,我沒有什么感到可怕的。于是我開口說道:“請公公帶路!”
“殿下請上轎!”
我沒有猶豫,鑽進轎子坐好,這頂軟轎晃晃悠悠的被抬起,離開了提督府。
沒有多長的時間,就聽外面有人說道:“殿下,到了!”我起身出轎。恩,沒有錯,這里正是太子府,看來我有些多慮了。那個在提督府迎接我的人來到我的面前,“殿下,太子妃目下在后宮恭候殿下,請殿下隨我來。”
“公公前面帶路,我自會跟隨!”我客氣的說道。跟隨著那人,我們穿過太子府,來到后宮。說是后宮,其實就是平日里高良的家眷活動的地方。我們在一個小院前停下,那人十分恭敬的說:“殿下,太子妃就在里面恭候,殿下請進!”
“有勞公公了!”我謝過那人后,抬腳走進。這是一個非常精致的小庭院,院中種滿了花草,已經是初夏季節,花草已經盛開,景色十分漂亮,可惜我不懂花草,也叫不出它們的名字;庭院正中央有一間小屋,我來到屋前,輕敲房門,“許正陽奉太子妃之邀,前來觐見!”
“進來吧!門沒有鎖!”一個嬌柔的聲音從屋里傳出,正是顏少卿的聲音。我推門走進屋內,這是一間並不大的房間,分里外兩間,外間正中擺放著一張八仙桌,上面有幾道精致的菜肴和兩壺酒,屋中沒有什么豪華的擺設,靠窗放著兩個書架,上面堆滿了書籍,另一側則是掛著一幅元江的觀潮圖,屋中焚著一爐香,整個房間里顯得古香古色,十分典雅。門簾一挑,顏少卿從里屋走出,依然未拭脂粉,一身素裝,長發披肩,在燭光下,顯得楚楚動人,風情萬種。她來到桌前坐下,纖手一指對面的空椅,輕啟櫻唇:“正陽,坐呀!”話語間秋波流轉,柔媚萬分。
我依言坐下,但是卻不知該說些什么。說實話,讓我指揮兵馬,決勝千里或是單人匹馬,面對天下英豪,我都會無所畏懼,但是這一刻,我卻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也許我天生沒有和女孩子打交道的天分,還要學習呀!我不出聲,顏少卿也不開口,只是一雙美目看著我,看的我十分不舒服。半晌,她開口道:“正陽這兩日沒有上朝,聽父皇說正陽是去辦理一件私事,不知辦的如何了?可有讓本宮幫忙之處?”
“些許小事,有勞太子妃掛念,實在是慚愧!這等小事正陽一人處理就行,怎敢勞太子妃費心!”我恭聲回答。
“嗨!正陽如此一說就顯生分了,昨日父皇招我入宮,說起你十分贊賞,還說你提議讓正兒繼任太子之位;再加上前不久正陽為維護我母子安全,特意駐扎太子府,如此大恩,本宮感激不已,能為正陽分憂,也是本分之事!”
“太子待我,恩深似海,正陽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萬一,太子妃萬萬不可客氣!”
我連忙說道。顏少卿目光一轉,端起一杯酒,起身來到我的面前,“不管如何,請正陽滿飲此杯,以示本宮謝意!”看來钟離勝已經做好了工作!我慌忙站起,一幅誠惶誠恐的模樣,“太子妃敬酒,正陽安敢不喝!”說完接過她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我發現顏少卿的表情有些怪異,我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又不知如何不妥。
“如今東京之危已解,不知正陽有何打算?”
“正陽奉命組建修羅兵團,此后自是埋首軍務,為我明月效力!”
顏少卿看著我,半晌不語,久久她才說道:“正陽,你是聰明人,我也不笨,你我還是不要再打謎語了。正陽可還記得數日前,你我在這太子府的大廳之言?你所說的非常正確,父皇的身體經此一劫,已經是大不如前了,雖然他表面不露聲色,但是我依然可以感覺到。父皇之意也是讓正兒繼任太子之位,可是也十分擔心正兒年幼無知,所以一直有些猶豫!”
我裝做十分奇怪的樣子,“哦?不知聖上有何擔憂?”
“一來,擔心正兒年幼,其他的皇子在他歸天后,伺機奪位,那時朝中恐怕無人肯幫助我孤兒寡母;二來嘛,則是擔心你!”顏少卿的笑著對我說。
“擔心我?擔心我什么?我裝做一驚。
“原因無非兩點,一是擔心你此次救駕雖然有功,但是恐怕還是無法震住其他的官員;二是擔心你功高勢大,再加上戰國公與你交好,你們相互呼應,難以控制!”
“這些是聖上告訴你的?”我試探的問道。
“不,這只是本宮的猜測,我想就算有些出入,但是相去也不會太遠!”說到這里,顏少卿緊緊的盯著我。我心中一驚,好聰明的女人,她的想法竟然和我不謀而合,看來今日她是要我向她效忠,既然如此那我何不也利用她來完成我的計劃呢?想到這里,我體內真氣一轉,運功逼出一頭的汗水,一臉的驚慌,“太子妃教我,許正陽對太子殿下忠心耿耿,絕不會做出大逆之事!”
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顏少卿又給我倒了一杯酒,“正陽莫慌!先飲這一杯!”
我一仰脖喝下,然后看著顏少卿。
“本宮苦思數日,覺得正陽再留在京中已無意義,倒不如向父皇請一道聖旨出京,做一個地方大員,也好立一些大功。我覺得北邊的通州和南邊的涼州是兩個絕佳之地,這兩個地方,一處閃族的叛亂時有發生;一處緊鄰飛天皇朝,戰亂不停,若正陽能主動向父皇請旨,父皇必將十分高興,心中的疑慮自然打消,而本宮在京城為正陽打點,如此正陽也不會有后顧之憂。不知正陽意下如何?”顏少卿一言正中我下懷,但是我知道不會這樣簡單,看著她,我想了一下,“太子妃此計甚好,正陽感激萬分!”
“但是,本宮也害怕一件事,不知正陽能否為我釋疑?”顏少卿含情脈脈的看著我。
我就知道,哼!“請太子妃講!”我恭身說道。
“正陽此去,必然立下赫赫戰功,到時父皇歸天,我又怎能相信正陽會一直效忠于我母子?”
“太子與太子妃對我的恩德似再生父母,正陽安敢背叛?請太子妃放心!”我連忙起身,作勢就要向她跪下。
顏少卿一把拉住我,一雙多情的眼睛上下打量,看的我心中有些蕩漾。她抓住我的手,“正陽的忠誠,我自然明了,但是最好還是有些保證才好!”
“不知太子妃要何保證?”我實在是不敢再看她的雙眼,不知為何,我胸中有些沖動,身體也有一些奇怪的反應。我連忙低下頭。
“本宮這里有一毒藥,名為噬魂丹,乃是天下間僅次于陰陽奪命散的奇毒。此毒只有本宮有解藥,正陽若是真的忠心于我,就將此藥服下,不過就是正陽不服,本宮也不會怪罪!”她的手輕輕的在我臉上拂動,讓我更覺沖動。奇怪,今天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反應,我對自己的定力一直有著自信,為何……!不過這噬魂丹沒有什么可怕,想那陰陽奪命散都沒有將我如何,我有什么可怕的。
“正陽願意服下,以示對太子妃的忠誠!請太子妃賜藥!”我還是不敢看她的眼睛,努力的克制著下身的蠢蠢欲動。
“那好,就請正陽張開嘴,本宮親自喂正陽服下。”說著,顏少卿探手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那丹藥奇香撲鼻,她伸手將我的頭扳起,將丹藥放到我的嘴邊,“來,張口!”她的聲音十分溫柔,仿佛手中拿的不是毒藥,而是一粒仙丹。我依言張嘴,將那噬魂丹服下,但是她卻並不將手拿開,輕輕的在我唇邊游走一張如花俏臉向我探來,身體更是幾乎貼在我懷中,“正陽感覺如何?”她輕輕的問我。
說實話,那噬魂丹確實不假,一進我腹中,就覺一陣絞痛,但是隨著真氣一轉,立時感到神清氣爽。要命的是她如溫香軟玉般的身體貼著我,而且她的衣服在剛才取藥時衣扣松開,隱隱我看見她誘人的雙峰,一股欲火直沖丹田,我的額頭流出汗來,氣息也微微變粗,我想將她推開,可是不知為何卻將她緊緊摟住,我的神智逐漸有些不清,但我依然咬牙克制,“痛,萬分的絞痛,但是少卿,我更覺的熱,好熱!”
“熱就將衣服脫下,正陽,你額頭直出汗,可是身體有些不適,說真的,我也有些熱了。”顏少卿再確定我已經服下噬魂丹后,神色一松,她在我懷中將衣扣又松開數顆,胸前溝壑盡現我眼中,她媚眼如絲,紅唇微微張開,那神態嬌煞,誘煞!
我再也無法克制身體的沖動,一把將顏少卿抱起,“藥,我已經服下,但是少卿此舉大傷我心,該如何補償呢?”說話間,我舉步想內室走去。
“正陽要我如何補償,少卿就如何補償!”她嬌喘道。
走進內室,我再也無法忍耐,三兩下將身上的累贅除去,向床上的顏少卿撲去。在神智將失之刻,我腦海中閃現了兩個字:媚藥!
……
一番**,我躺在床上,顏少卿象一只**的綿羊一樣,蜷縮在我的懷中。我腦子里一片空白,我剛才做了什么!我不敢相信,剛才自己就象禽獸一樣,就這樣和她發生了……原來和女人的**如此暢快,可是我卻是和一個與我相互利用的女人……天!
我該怎么辦!這個女人如此的令我著迷,她的身體,她在我身下的輕聲呻吟,都令我感到一種無比的興奮,可是我對她沒有一絲的感情。我將在以后如何面對小月,一時間,我感到迷茫;看著在我懷中熟睡的顏少卿,看著她的嬌厣,觸摸著她豐滿誘人的身體,突然間,我心中產生了一種失落,一種無法言表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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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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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29:29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四十章 修羅兵團
從太子府出來,已經過了子時。臨走時,顏少卿將我送到門外,她告訴我,噬魂丹是一種慢性的毒藥,發作時會令人痛苦至極,解藥每三個月要服食一次,她會按時派人給我送去。看著她盈盈的笑厣,我突然感到一陣發冷,女人!實在是令人難以琢磨,為了自己的利益,她可以象一個婊子一樣的去討你的歡心,也可以在你最**時將你置于死地,剛才還處心積慮的和你抵死纏綿,可是一轉眼,她就可以翻臉無情,象一個冷血的殺手。嘿嘿!這皇宮里的女人,比婊子更婊子,我心中冷笑著。突然間我想起钟離飛的忠告,眼前的這個女人決不簡單,她的身后還有著一股神秘的勢力,我想也許我遲早要和這個神秘的勢力來打交道的,對于他們能培養出如此出色的女人,我十分的佩服,同時也讓我產生一種渴望,真希望能夠早日和這股勢力碰撞一下!
回到提督府,我的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雖然小月的神秘離去讓我著實的難受,但是我有一種感覺,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坐在床上,我運轉真氣,檢查體內的情況,噬魂丹果然厲害,它沒有象陰陽奪命散那樣猛烈,但是卻是在不知不絕中侵蝕身體的機能,顏少卿沒有騙我,但是她卻沒有想到,我身懷噬天真氣,可以不懼任何的毒物,這將使我少了一個敵人,多了一個助力,使我能夠靜心建立我的勢力,以后這京城的是是非非就由她來周旋吧!我耗費了一個時辰,才將大部分的毒素排出,其實這本來不難,可關鍵在于,我需要留一部分的毒素在體內,它既不能對我的身體產生影響,所以必須是在我的控制范圍之內,而且還要讓人可以察覺到我確實已經中毒,這個度實在不好把握,我只好一點一點的做。
從床上下來,已經過了寅時,遠方的天色已經微微放亮,天空中泛起一抹微紅。看起來今天會是一個好天氣,想想這兩天,我不僅覺得可笑。我最愛的小月走了,而她可能是我最大的敵手南宮飛云的女兒,我和未來的太后發生了關系,而且是那種非常親密的關系,可是她給我吃了噬魂丹。從我來到京師,短短的半年時間,我經歷了太多的變故,我從一個小小的草寇,成為了東京的九門提督,而后又成為了高占的義子;一場東京攻防戰,我不但名揚天下,而且還擊殺了天榜中排名第四的摩天;我現在是手握兵馬的統帥,而且又得到了钟離世家的效忠,還遇上了我的世叔;我戀愛了,不到兩個月,我的愛人又不見了,而且我又和一個神秘的女人,一個未來的太后發生了關系,我的初男之身就這樣沒有了。仔細想來,這半年里真的過的很精彩,那么未來呢?未來又會是什么樣呢?還有什么樣的事情會發生呢?我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嗨!不想了,想也是徒勞的,趁著天還沒有亮,趕快睡上一覺,讓自己放松一下……
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大亮,起床伸了一個懶腰,我覺得精神為之一振,推開窗戶,屋外艷陽高照,真是一個好天氣呀!親兵端來水,我洗了洗臉,吃過早飯,整個人感到精神了許多。兒女私情先放在一邊,還是將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兵團的組建上,估計在不久的將來,我和梁興就都要被外派出,而現在我們的兵團還沒有開始組建,必須要加快行動了。我吩咐親兵去將梁興找來,而我則坐在屋中仔細的考慮……
沒有多大的工夫,梁興滿頭大汗的從外面走進。他是在練武場中被找到的,一聽我找他,就急急忙忙的跑來,因為從我回來后,就一直不出聲,府中的眾將一直猜不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心中更是著急,所以連衣服都沒有換,就趕過來了。
“鐵匠!找我什么事呀!”一進門,梁興就說道。
我示意他先坐下,“大哥,今天找你來,是商量如何組建修羅、夜叉兩個兵團,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有了腹案?”等梁興坐好后,我問他。
“哦!是這個事情呀!你做主就行了!”
我沉默了一會,“大哥,我們可能要分開一段時間了,所以有些事情,你必須要自己來拿主意!”
“那沒有關系,你不在我會幫你看好家的!”梁興顯然還沒有理解我話中的含義。
我歎了一口氣,“大哥,我是說我們要分開,而且時間會很長!”看著梁興有些吃驚的模樣,我停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想過了,雖然我們在東京的這場大戰中表現的很出色,但是依然無法讓群臣信服,而我們雖然從青州和武威拿到了二十萬的人馬,但是那畢竟是別人的,我們無法將他們調動如臂轉,所以他們還不是我們的部隊。只有帶領他們從一場場的血與火的考驗中走出來,才能在他們身上烙下我們的印記,那才是我們的兵團!”
“可是,也不用分開呀?阿陽!我們在一起努力,一起去建造我們的無敵鐵軍,不是很好嗎?”梁興心中十分不願意和我分開。
“不!大哥,如果我們不分開,你永遠無法建立自己的威信和勢力!其實,大哥你的才能不在我之下,只是平時不願思考,你看,南宮飛云突襲的那一天,你做的就非常好,甚至比我做的還要好。如果我們一直在一起,那么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修羅兵團,而夜叉兵團則會是名不其實,這樣對你我都不好。大哥,你還記得我們在離開奴隸營時發過的誓言嗎?這個世上,我最相信的就是你,所以你一定要將夜叉兵團帶出來,成為你自己的力量,只有這樣才能夠幫助我。你知道,任何一個無敵的軍團,都刻有主帥的印記,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青州、武威的士兵成為真正的修羅、夜叉中的一員,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建立起一只無敵的鐵軍!”
“好吧!那你要去哪里?”梁興還是有些不情願。
我微微一笑,“大哥,不是我,而是我們都要離開京師,只不過我們的目的地不一樣。我已經想好了,你去通州,那里閃族的叛亂剛剛停下,十分不穩定,而且鐵血軍團的叛亂更讓他們蠢蠢欲動,所以我想用不了一個月,通州必將戰火再起,大哥你就請命前去,但是要記住,大哥你的目的不是去將那些閃族人滅掉,而是要將他們收服。閃族人尚武,民風彪悍,騎射功夫天下無雙,但是卻沒有統一的領導,所以我希望大哥你要利用他們部落之間的矛盾,將那些閃族人納入你的夜叉兵團之中,當然對于那些冥頑不化者,不要客氣,甚至將整個部落滅掉也在所不惜,只要恩威並施,大哥你的夜叉兵團之中,必將多出一支無敵的鐵騎!”
梁興聽完我的話,神色中也有了一些向往,但是一想到要和我分離,他的臉色馬上就又黯淡了下來,“那你呢?你又要去哪里?”
“我要前往南邊的涼州,那里緊靠飛天,我要用三年的時間,將飛天的北大門—開元拿下,大哥,你還記得夫子嗎?已經是時候為他報仇了!”我說到最后,已經是咬牙切齒,話語中帶著無邊的殺機。
“要三年?那我們不是要分開三年?”
“大哥,還記得童大叔說過:大丈夫在世,萬不要效仿小兒女之態,要頂天立地!你我的分別只是暫時,我們為的是將來能夠再次並肩作戰!”我起身來到他的身邊,用力一拍他的肩膀,“我估計,三年后,也許用不了三年,高占一定會撐不下去,那時東京必會動蕩再起,那時你帶著你的夜叉,而我則領著我的修羅,我們比一比,看誰的部隊更加厲害,到時輸了的人請客,我們在翠鳴閣請那個什么梅惜月陪酒,好好的慶祝一番!”
梁興聽了我的話,心中的不快一掃而光,他也站起來,“好!那我們一言為定!”說完我們擊掌而誓。然后我們又坐下,梁興突然問道:“那我們怎么分配我們的兵力呢?“
“恩,我早已經想好了,此次守城的還剩下的七萬將士,分出五萬再加上武威的十萬大軍,共十五萬兵馬組成夜叉兵團,钟離師、廖大軍、钟炎、仲玄、伍隗、毛建剛、王朝晖和城衛軍、飛龍軍團的將領也由你指揮,同時別忘了在通州多攬人才;兩萬守城部隊和青州十萬大軍劃入修羅兵團,向家四兄弟,巫馬天勇、葉家兄弟、陳可卿和多爾汗就由我統領;讓高山大哥在京中坐鎮,負責探聽京中的消息,疏通各種關系。大哥你看如此安排是否可行?”
梁興沉思了一下,“基本上我沒有意見,只是你只帶十二萬兵馬前去涼州,未免有些單薄,我看守城的五萬士卒你也帶走!”
我聽了心中一暖,如果不是兄弟,那里會照顧這許多,我伸手拉住梁興的手,“大哥,謝謝你的關心,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前去通州,那里戰亂迫在眉睫,十五萬兵馬並不多,要知道訓練新兵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你剛開始所依靠的,就是這十五萬的人馬;而我不一樣,飛天目前不會對明月用兵,我有足夠的時間來招募和訓練新兵,恩!我看這樣,我只帶十萬人馬就行了,這次東京守城所剩下的七萬將士,你全部帶走!”我看到梁興想反對,馬上又加了一句:“此事不必再議,如果你不同意,我寧可將這七萬將士扔在東京便宜那幫小人,你自己看著辦吧!”
梁興苦笑著搖頭,“你這個家伙!唉……”他不由得歎氣。
這時,一個親兵來到門外,“啟禀殿下!門外有一個姓錢的商人求見!”
姓錢的商人,我印象里沒有不認識什么姓錢的商人呀!他來找我干什么?我疑惑的看了看梁興,梁興看出了我的疑惑,哈哈一笑,“我說你這個人呀!你忘了,這個錢老板曾經給我們捐獻了很多的黑油,他是一個軍火商,當時你問他要什么賞賜,他說請你救救他的兒子,他兒子叫什么來著,恩,我也想不起來了。”
哦!我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回事,當時我好象還誇這個商人的眼光非常的厲害,他的兒子好象叫什么來著,對了是叫錢悅,失手將人打殘。東京解圍后,我就一直被雜事纏身,幾乎已經把這個事給忘記了,我連忙對親兵說:“快!快快有請!我在客廳恭候!”親兵領命出去,我一拉梁興,“走,去會會這個錢老板!”
來到客廳沒有多長時間,親兵領著錢老板走進屋內,我連忙起身迎接,口中客氣道:“錢老板,有失遠迎,快快請坐!”
錢老板也忙不迭的向我行禮,我們大家客套了一番坐下。我清了清嗓子,“錢老板的來意,本公很清楚,不用在多說了。因為城防戰結束后,本公一直俗事纏身,所以一直沒有處理令郎的事情,實在是慚愧呀!”我頓了頓,接著說:“這件事容易辦,我馬上令人前去接令郎出來。”說完,我將門外的親兵招進來,將我的令箭交給他,讓他前去大牢提人。
“有勞殿下操心,小民實在是慚愧!”錢老板連忙起身向我道謝,然后他話鋒一轉,“其實小民此來,還有一件要事相商!”
我眉毛一挑,奇道:“何事?說來聽聽!”
“小民聽說兩位殿下奉命組建修羅、夜叉兩大兵團。殿下知道,小民是一個軍火商,所以特來向大人探聽,是否需要軍械?如果需要,不知小民是否有這個榮幸來承接!”
真是一個商人,從來沒有商人這么大膽來到我的面前推銷,我不由得對此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知錢老板的貨物如何?如果好的話,本公倒是很有興趣!”
“殿下,不是小民誇口,小民的軍械都是用上等的材料,質量比大內軍械庫的武器還要好,只是以前朝廷的軍械都是由六皇子把持,所以一直沒有人理會。今日聞聽殿下組建兵團,所以前來一試運氣!小民還帶來兩套盔甲送于兩位殿下,不知殿下可否有興趣?”
“錢老板如此盛情,倒讓本公難以推辭了,不知是何等寶甲,也好讓本公開開眼界!”我一聽來了興趣,有人送禮,那我要是不要,不是太對不起人家了。只見錢老板將身上的包裹拿下,放在我的面前。看樣子很輕,不知道是什么铠甲,我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他打開包裹,里面是一黑一白兩件軟甲,我伸手拿起那件白色的軟甲,觸手光華,隱隱之間一股寒氣傳來,令人神智一清。只聽他說道:“兩位殿下,這兩件玄玉軟甲乃是從千年的玄鐵中采其精華,就是玄鐵魂魄,經過二十年的練造,然后取寒玉之精相融合,再耗時三十年,方才作成。這玄玉軟甲薄如蟬翼,而且十分輕巧,但是神兵利器也難傷其半分,可以抵擋所有專破護身真氣的暗器,正重要的是這軟甲隱透寒氣,可以使人的神智保持清醒,對于殿下這樣的統帥用處十分的大!”我對于打造也略通一二,所以一拿起來,就知道這兩件寶甲確非凡品,一時間竟然有些愛不釋手。“錢老板,這兩件寶甲本公非常喜愛,不知要多少金幣?”
“殿下,這兩件玄玉軟甲乃是小民獻于殿下,分文不取。只求能有一個機會與殿下合作!”
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商人,“錢老板,皇上讓我與戰國公組建修羅、夜叉兩大兵團,為的是加強我明月的戰力,所以要得是最好的兵器,最好的铠甲,最好的戰馬!將來兩大兵團合起來有百萬之眾,如此的商機,天下的軍火商人都垂涎三尺,不知道錢老板如何能使我相信你的貨物是最好的?”
“小民願意先捐獻兩萬套軍械,戰馬五千匹,如果大人覺得合用,不妨再向小民下單。小民可以打保票,今后修羅、夜叉兩大兵團所用,將是炎黃大陸最好的軍械!此外小民家傳有一種火槍的圖紙,小民正在研制,這種火槍乃是用火藥發射,威力十分巨大,如果研制成功,小民願意只供應殿下的兵團!”
好家伙,這個錢老板看來是志在必得,一套軍械少說要三十個金幣,一匹好的戰馬也要二十個金幣,這一下子他就壓上了一百多萬枚金幣,有氣魄,我喜歡!我看了一眼梁興,只見他點點頭,我咳嗽一聲,“錢老板如此誠意,本公當真是不好推辭,好!我也不要你捐獻,我可以馬上向你訂十萬套軍械,五萬匹上等的好馬,先支付你一半的定金,然后如果你的貨物真是上等,我會再向你購買,並且將這十萬套軍械的尾款一次付給你,而且我還可以向你保證,今后你的商隊在通州、涼州、武威和青州四條邊界不交任何賦稅!你看如何?”
這個錢老板一聽激動萬分,“小民必不負殿下的信任!”
“哦!錢老板,光知道你姓錢,還不知你的大名是……?”
“小民的名字好記,單字一個岩,小民名叫錢岩!”
錢岩,錢眼!我反復念了兩遍他的名字,突然放聲大笑,“錢岩,我看你是真的掉進錢眼兒里了!哈哈哈……”笑罷,我臉色一沉,“錢老板,我丑話在前,如果你敢用次品充數,嘿嘿!你不但會血本無歸,而且,你的小命也難保!知道嗎?”
錢岩一聽,嚇的連忙跪下,“殿下,小民是一個商人,商人的首要信條就是要以誠信為本,小民還希望能借殿下的光芒,將生意做大,怎會不盡心竭力!”
“好!錢岩,本公就相信你一回,那么我首批定單你何時能交貨?”
“小民准備一下,大約要半個月的時間!”
“好,那你就在二十天內交貨,將軍械直接送到校軍場,我得到通知,會立刻付款!”我點點頭,將桌子上的兩件玄玉軟甲給了梁興一件黑色的軟甲,我留下了一件白色的,收好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錢岩,你說你現在正在研制一種火槍?”
“是的,殿下!”
“恩,我對你這件武器很有興趣,這樣吧,不如你我共同研制,我手下有專門的人才,可以給你派過去,而且研制費用,我來承擔,多少都行。但是如果研制出來,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將火槍賣給他人!”說道這里,我想起了鄧鴻,他對這方面是最有研究的。
“此乃小民的榮幸,如果殿下有興趣,我可以與殿下合作,具體的方式還是有殿下來決定!”這個錢岩很有眼色,我對他越來越有興趣。
“我想一個月后,我就要前往涼州,具體的方案讓我想一下再告訴你!”
錢岩猶豫了一陣,“殿下,小民還有一事相求!”
“我們既然就要成為拍檔,就不必如此拘禮,說!”我這時的心情大好。
“小民之子錢悅,自幼好武,也練的一身本事,但是苦于沒有門路,也沒有讓小民放心的人可以托付,所以一直在家無所事事,才惹出禍端。殿下目前正在組建兵團,小民想讓小犬跟隨殿下,也好建功立業,為我家族揚威!”
我哈哈一笑,“錢老板,那你就相信我,為什么?”
錢岩左右看了一下,起身向我施禮,“小民祖傳有相人之術,從進了客廳,小民就一直在為殿下相面!直到剛才,小民才有此念頭!”
我一聽心中興趣更濃,笑著問他:“那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錢岩猶豫半天,一咬牙,低聲說道:“殿下的面相乃是九五之相,他日必將成為一代帝王!”
“什么!”我和梁興聽了以后,都不由得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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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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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29:46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四十一章 巧獲人才
看著眼前這個胖乎乎的錢岩,我心里突然有一種想要殺死他的沖動。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那么我還有什么秘密可言呢?我強壓下心中的沖動,冷冷的說:“錢老板,這種話最好不要亂說!會死人的,你知道嗎?”我聲音冰冷,隱約間透出一股攝人的殺機。
相反,當錢岩說完這些話,神色突然變的輕松下來,“殿下莫要擔心,這種相人之術乃是我祖傳下來,據說此術乃是傳說中萬年前神魔大戰時,炎黃的創造者天帝座下的八大使者之一,沙竭羅龍王的密技。神魔大戰之后,神魔兩界都元氣大傷,天帝座下的八大使者有七位轉生輪回,僅有乾達婆幸存,而魔界之主般羅則被修羅王臨死一擊,而魂飛魄散,永不超生。自此神魔兩界的人退出了炎黃大陸的舞台,許多密技也就此失傳,人類開始在這片大陸上稱主。傳說炎黃大陸的第一個皇朝的帝王軒轅軒轅霸,害怕人類去探索那神魔的驚天之技,于是為了隱瞞這段歷史,他坑殺了所有的儒士,燒毀了所有的資料,將史前的這段歷史全部的抹去。但是神魔之戰還是在人間留下了一些神魔的雕蟲小技,比如在下家傳的相人之術,還有一些流傳在各國的占卜之術,星象之術等等!”
我耐心的聽完他的話,很吸引人,但是都是無稽之談,我不相信!我冷冷一笑,“如此一說,此種密技只有錢老板會了!不知錢老板可知本公目下在想什么?”
錢岩微微一笑,“殿下一定是在想如何將在下殺死,以隱藏這個秘密!不知是否正確?”
“既然知道本公的想法,你還敢在本公面前誇誇其談,莫非本公不能殺你?”我雙手扶案,兩眼精光暴射,頓時客廳內殺氣迫人,梁興也站起身形,死死的盯著錢岩,只要我一聲令下,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他格殺。
“殿下若要殺小民,猶如捻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小民當然害怕。但是殿下剛才至少有三次將自己的殺機按耐下來,卻來聽小民講這個故事,想來還有回轉余地!”錢岩看著我,不慌不忙的說。我不由對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這也是一個不平凡的商人,此時的他和剛才在我面前點頭哈腰的錢岩截然不同,不知為什么,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念頭,如果此人能為我所用,那將來我的敵人……
我坐下來,臉上掛著笑容,“你有如此密技,在你面前我的想法無所遁形。嘿嘿,你說說還有什么回轉余地?”
“殿下求的是天下,小民求的是財,其實這並不沖突。小民所會的除了這相人、觀心之術,別無所長,殿下想一想,就算是小民出去亂說,有人會相信嗎?不然我早就被那高飛殺掉,那里會活到現在。小民今日斗膽說出,乃是因為殿下胸懷四海,不似那些小肚雞腸之人,更是小民今后的財神爺,小民怎會砸自己的飯碗,拿小命開玩笑!更何況小民的獨子在殿下麾下,一來是為了求個功名,二來也是為了讓殿下放心。相信小民可以在許多地方可以幫助殿下的。”錢岩此時有恢復他那商人的本色,一臉的阿谀之態。一時間,我疑惑了,究竟那一副面孔才是他的真面目呢?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我們就這樣對視了許久。突然間我放聲大笑,“好!好一個求財!錢老板不愧是一個奇人,竟然令我難以猜測。我若殺你,天下人必會恥笑我無容人之量,不過不殺你又心頭不安,真是讓我難以取舍!”我停了一下,看了一眼他,接著說:“這樣吧,錢老板,既然你是求財,我就將我修羅夜叉兵團的軍火生意全權交給你負責!而且你們商人走南闖北,接觸廣泛,象你這樣的軍火商接觸的都是一些朝中要員,我要你搜集各國的軍械購買動向,及時向我匯報,當然這些都不是免費的。我們之前的協議依然有效,而且今后在我的地界里,你的商隊可以免交所有的稅金,你看如何?”
“小民自當赴湯蹈火,以抱殿下的恩德!”錢岩連忙跪下。
“先不要高興,對于朋友,我會盡心竭力,以誠相待,不過如果背叛了我,朋友就成了敵人,那時,錢老板,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四分五裂,不得全屍。你應該知道,我許正陽是有這個能力的!”我的話語陰森,不帶一絲感情。
“小民願為殿下效勞,只要殿下吩咐,小民必定盡心竭力以成殿下的大業!”錢岩以頭觸地,誠惶誠恐的回答。
我不知道他的回答有多少真誠,但是我還是很欣慰,畢竟多了一個朋友,就多一份助力。
“今日所談,只有這客廳中三人知曉,甚至連你的兒子也不能知道,如果我發現有第四個人知道,我定殺你不饒!”我再一次警告他,“好了,起來吧!我現在就給你一個任務,我要你動用你的力量,查找一個人,一個女人,她叫月竹,年齡在十七八左右,明天我會讓人繪出她的模樣給你,記住!不能讓人知道你是為我工作,此事要秘密調查!”月竹,我一直沒有忘記她,她的背叛,將我險些置于死地,還有高山的一條胳膊,這比帳,我一定要追回來!
“謹記殿下的提醒,小民立刻著手查找!”錢岩恭身領命。
“至于你的兒子,如果你真的希望讓他求個功名,那就讓他回去准備一下,三天后來提督府報到!如果只是為了讓我放心,那就不必了!”我淡淡的說道。
“小民真的希望能夠讓他做一番大事,還請殿下費心!”
我沒有答話,只是擺手示意他坐下。
這時,門外親兵回報,說是已經將錢悅提來,現在門外等候。我看了看錢岩,“讓他進來!”說完,又對錢岩說:“令郎久陷牢獄,一會領他早點回家,吃些好的,記得要用柚子葉替他去去晦氣!”
錢岩連忙表示感謝,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一名男子,十**歲的模樣,身高八尺,細腰乍背,面如白玉,目如朗星,開合之間,精光畢露,雖然蓬頭垢面,一身的囚服,但是卻難以掩飾住他玉樹臨風的氣質,好一個美男子,竟然讓我有些嫉妒(我雖然長的平凡,在這一點,我有家族遺傳,但是卻從沒有對那個男人感到嫉妒)。他一進門,向我跪倒,“罪民錢悅,向國公大人請安!”
“錢悅,你可知本公為何叫你前來!”不知為什么,我對這個錢悅非常喜愛,所以說話間,語氣十分的和藹。
“罪民不知!”
“你將人打殘,按律應該流放千里之外披甲(披甲不是讓罪犯當兵,而是臉刺金印,帶枷服刑勞役),但是念你血氣方剛,而你父在前些時日更為朝廷立下大功,所以今天將你釋放,隨你父回家吧!”
“多謝大人!”錢悅顯然沒有想到他那個只認錢的老爹,竟然會和我認識,一時間神色激動。
我看看這個錢悅,越看越覺喜愛,“錢悅,你父錢老板剛才向我提議,說希望你能來我這里替我辦事,還說你有一身的好武藝。目下我正在組建修羅兵團,你可願意來我麾下效力?”
要知道我和梁興現在在京城的百姓眼里,猶如天神一樣。到處都在傳誦我們的事跡,可以說京城中每一個年輕人都以能為我辦事而感到自豪,就算是在大牢里,也不例外。當我一說讓他來為我效力,錢悅立時激動的淚光閃現,聲音顫抖的說:“能為大人效力,乃是草民的夢想,草民就是萬死,也難報大人的知遇之恩!”說著連連的向我磕頭。
怎么看,也覺得這個錢悅一點也不象他那個老奸巨滑的老子,我心中覺得奇怪,莫非他不是那個老狐狸的……想到這里,我不僅失聲一笑,接著又說:“那好,三日后來我提督府報到,現在先回家吧!”然后我又對錢岩說:“錢老板,領著令郎回去吧,記得我的事情!”
錢岩拉起錢悅,向我告退,走出客廳。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梁興才奇怪的問我:“鐵匠,這個錢老板十分神秘,有些古怪,為何不殺了他以絕后患?”
“大哥,我也認為這個錢岩很不簡單,但是不能否認,殺了他沒有一點的好處,至少現在他對我們來講,還是很有幫助的。而且我可以感到他沒有惡意,與其殺了,不如讓他為我所用,如此不更能招攬天下的英才?”我這樣回答,但是心里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很神秘,引起了我的好奇,能有這樣一個有意思的人打交道,以后的生活不會太無趣了……
我和梁興又聊了一會兒,梁興突然好象想起了什么事情,他一拍腦袋,“對了,我都忘了,鐵匠,你還記得那個鐵血軍團的火獅子嗎?自從天勇將他擒來,就一直關在地牢里,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呢?”
哦,對了!好象是有這么一個人,我也不由得一拍腦袋,“房山,是吧!那個獅子兵的統領!嗨,你看我這記性,都把這個人忘了個一干二淨,你要不提的話,我都忘記了!這個人嘛,雖然沒有什么大腦,但是還是勇武過人,咱們目前組建兵團,象這樣的猛將當然是越多越好!不如這樣,此人如果能降,不如就招為己用,大哥,你看如何?”
梁興想了一下,開口道:“恩,很好!現在鐵血軍團流竄在外,若我們能將他招降,那么對于鐵血軍團其他的叛將也是一個榜樣,可以瓦解那些叛軍的士氣,不錯!”
我心里很高興,因為梁興已經開始自己動腦子了,關于這一點,連我也沒有想到。我用贊賞的目光看著他,“大哥,你看!其實你也挺厲害的,剛才你說的,連我都沒有想到。看來我們的賭約,勝負難料呀!”
梁興有些不好意思,他撓撓頭,“那么趁熱打鐵,馬上將他給提來,看看如何,如果他不降的話,我們再做定奪!”
“好!就依大哥的意思!”
我和梁興一身官服,坐在客廳,門外站立著一排刀斧手,個個腆胸迭肚,手中明晃晃的大刀,精神抖擻,殺氣騰騰。不一會兒,蓬頭垢面的房山被帶了進來,三十多天的牢獄生涯,火獅子的彪悍已經無影無蹤了,這時的他哪里還象一個將軍,倒象是一個落難的難民,而且鼻青臉腫,走路一搖一晃,看來那些個看守沒有少給他吃生活。三十天,僅僅三十天就已經把他的火氣給磨沒了。一進屋,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我冷冷的看著他,半晌后,我才開腔:“房山!房將軍!這些日子過的可好?”
沒有聲音,房山沒有回答,只是無力的低著頭。
“大膽房山,傲國公大人問你話,你竟然不答!難道你還以為你是一個將軍嗎?先不說你這個敗軍之將,單就是你是叛逆鐵血軍團的先行官,就已經可以將你千刀萬剮!傲國公憐你一身好功夫,有意為你開脫,你竟然不識好歹?”
房山聞聽,猛然抬起頭,他看著我,眼中流露出一種光彩。我一看,有戲!于是擺手阻止梁興說下去,向兩邊大喝,“來人呀,還不將房將軍扶起來,看座!”接著,我溫言對他說道:“我久聞房將軍大名,火獅子的威名更是如雷貫耳,只可惜你我一直無緣相見,更沒有想到,相見竟是在如此情況,我們竟然是敵對兩方,可歎!可歎呀!”
房山聽候有些激動,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房山乃一介勇夫,更是大人的手下敗將,實在是愧對大人的抬愛!”
“房將軍此言差矣,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不要掛在心上。莫以為敗給我的手下有何難看,實不相瞞,巫馬天勇的身手在我手下乃是排在前三位的猛將,就連你們的統帥南宮飛云,千招之內想要敗他,也是不易。房將軍在巫馬手下能撐過許多時候,身手當在天榜百名之內,有何慚愧?”我繼續溫言安撫,“如今南宮飛云大敗,行蹤不定,不知房將軍有何打算?”
房山又是一陣沉默,半天沒有說話。
我看看他,“房將軍如果不棄,本公目前正在組建兵團,想請將軍來軍中任命,以房將軍的身手,封侯拜爵指日可待,不知道本公是否有這個榮幸能夠得到將軍的效力呢?”
房山還是不說話,但是我可以看出他很激動,只是心里還有些猶豫。我向梁興使了一個眼色,梁興馬上會意,他用力一拍身邊的桌子,“好你個房山,傲國公大人好言相勸,你卻總是不理,莫非你以為本公不敢殺你!來人,將他拖出去,給我一刀一刀的細細剮了!”門外的刀斧手應聲走進,拉起房山就往外拖。房山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口中高喊:“傲國公救我!傲國公救我!房山願意為國公大人效命!”說完,一下子癱倒在地,眼淚嘩嘩的流下。誰說人不怕死,那是他沒有面臨死亡,如果到了那一刻,就算他鐵一般的漢子,也會產生恐懼。這是我仔細研究了房山的資料后,和梁興安排好的一出戲,一個白臉,一個紅臉,讓他絕望中又有希望,看著他的樣子,我知道,我已經徹底將他的心理擊跨。如果他繼續硬下去,我不會攔住梁興,而且一定會將他殺了,而現在……
“且慢!”我高聲的阻攔,扭頭對梁興說:“戰國公大人莫要生氣,房將軍只是一時考慮,想來他沒有及時回答,是因為在想如何為本公效力!是不是呀,房將軍?”我最后一句話是對著房山說的。
房山好象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的點頭,“是呀!是呀!”
梁興一副余怒未消的樣子,狠狠的一拍身邊的桌子,不再出聲。我又溫言安撫了房山一會兒,然后命人將他帶下去服藥,修養。
看著房山下去,我和梁興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端起一杯涼茶,剛要喝,“報……”門外又傳來親兵的一聲吆喝。今天可真忙呀,一波一波的。我放下茶杯,“進來!”
一個親兵跑進客廳,“啟禀殿下,皇上派人前來送旨,要兩位殿下立刻入宮,不得有誤!”
我看了一眼梁興,心想:高占會有什么事情,竟然用如此激烈的言語?一時間,我有些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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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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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30:02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四十二章 相互節制
我和梁興趕到皇城,迎面正好碰上剛剛從皇城出來的钟離勝和向寧兩人,他們老遠就看見我們,出聲和我們打招呼。我和梁興也連忙迎上去,向兩人恭身施禮,“國師、大帥真是巧呀,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里碰上兩位。”
“呵呵,原來是兩位國公大人,正要去找兩位大人算帳,沒有想到居然在這里遇見了,你們可要好好的賠償我們呀!哈哈哈……”向寧一副要找我算帳的模樣,他開口向我說道。
我一時間有些迷茫,看著钟離勝兩人,十分奇怪的問道:“什么算帳?算什么帳?大帥讓本公有些迷糊了!”
钟離勝咳嗽了兩聲,也笑呵呵的對我說:“聖上著令兩位國公組建兵團,今日在殿上商議,要從武威和青州兩地撥出二十萬人給兩位國公大人,說是要做為兵團的基礎,我和向大帥雖然有些不願,但是兩位國公大人乃是我明月的棟梁之才,為了我明月的安定,我們也只好忍痛割愛了。二位大人真是好福氣,得到聖上如此寵愛,我和向大帥真是賠了老本了,兩位大人是不是很高興呀!”
我心中一下子明白了,高占叫我來,可能就是這件事。看來他還是對我們並不放心,只是我和梁興組建兵團是他親口說出,無法反悔,所以從武威和青州撥出人馬給我們。在他想來,那些人畢竟是向寧和钟離世家的兵將,不是我的親兵,即使將來我和梁興不受明月的控制,這些個修羅、夜叉兵團的主力也不會和我一心的,而且如此一來,也可以封住外面人的嘴,顯示他對我們的寵愛和信賴,嘿嘿!真是老奸巨滑,只可惜他沒有想到,钟離世家和向寧已經歸順于我,更沒有想到,這原本就是我和他們之間的協議。這樣也好,一來可以消除他高占對我們的猜忌,讓我們可以在外面沒有后顧之憂,全力發展我們的勢力;二來他這樣也省卻了我們的麻煩,如果武威和青州調撥人馬給我們,我還正不知道如何與他解釋這件事情,好!好!這一下你高占真的是作繭自縛。我向钟離勝和向寧一拱手,“兩位的好意,本公心領了,嗨!聖上如此寵愛,令本公更覺身上的重任在肩呀!”說完,我們都一起哈哈大笑。
“兩位國公,聖上現在在乾寧宮等候,還是請趕快去面聖吧,莫要讓聖上等的太久!”钟離勝提醒我,然后一拉身邊的向寧,向寧馬上明白,也拱手對我二人說:“好啦!國公大人先去面聖,記著!兩位大人可欠了本帥一個情,要請客呀!”
我知道,現在京城內的耳目眾多,我們不能表現的過于親密,不然勢必會引起高占的懷疑,于是我和梁興也向他們一拱手,“大帥和國師如果賞臉,今晚本公在提督府擺酒,還請兩位一定要賞光呀!”
“本公就不去了,還是請大帥代表吧!”钟離勝神情冷漠,淡淡的回絕。
我們又客套了兩句就分開了,我和梁興轉身走進了皇城,不過此時我心中的疑慮已經煙消云散了。我們來到了乾寧宮,讓宮外的侍衛前去通禀,不一會兒,侍衛跑來告訴我們,高占在殿內等候,讓我們自己進去。我和梁興不再猶豫,抬腳走進乾寧宮。
大殿之上,只有高占和幾個太監,看見我們走進來,高占一臉的笑容,“兩位皇兒來了,快快坐下!正陽這幾日沒有早朝,聽興兒說是去找媳婦了,不知是哪一家的女兒有此福氣,要不要朕給你做一個媒人呢?呵呵呵……”
我和梁興一進大殿先向高占施禮,我一聽高占如此問我,斜眼惡狠狠的瞪了梁興一眼,媽的!這個家伙真是一個大嘴巴,見誰都說,***就不能將嘴巴把牢一點,估計現在整個京城里,一半的大臣都知道了我許正陽跑去見媳婦的事情了,死梁興!看我回去以后怎么收拾你!身邊的梁興可能感受到了我的怒氣,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
“有勞父皇牽掛!不要聽梁興胡說,兒臣乃是去見一個朋友,只是由于一些原因,並沒有見到,讓父皇見笑了!”我恭聲回答。
“好了,好了,不管是朋友,還是媳婦!先坐下來!”高占笑呵呵的說道,一旁的太監端來兩個錦凳,我和梁興謝過高占后,各自坐下。我欠身向高占一拱手,“不知父皇這么急將兒臣招來,所為何事?”
高占此時臉色一緊,正色的說道:“是這樣,明日武威的大軍就要來了,我已經命令武威的兵馬進駐飛龍軍團的駐地,青州兵馬進駐西山大營。正陽和興兒可還記得我要你二人組建修羅和夜叉兵團?”
“兒臣當然記得!”我和梁興都恭聲回答。
“其實,這幾日里,朕一直在思考,那南宮飛云身受皇恩,而高飛身為皇子,卻犯上作亂,當然是他們狼子野心,但是南宮飛云手握鐵血軍團五十萬大軍,也是一個原因。想那鐵血軍團乃是我明月的第一大兵團,如果統帥和皇家中人相勾結,野心膨脹,叛亂之說也是十分正常。聽說武威和青州兩軍各有重兵數十萬,如果有一日他們也心懷不軌,那我明月勢必戰火再起,朕心中實在是憂慮。正好我兒目下組建軍團,缺兵少將,所以我和钟離國師和向侯爺商議,從他們手中各自撥出十萬兵馬,歸入我兒修羅、夜叉兵團之中。正陽和興兒都是我明月百年難見的良將,相信有這些兵馬相助,必將縱橫天下,而且還可以削弱藩鎮的力量,不知正陽和興兒意下如何?”高占十分慈愛的對我們說道。
嘿嘿!這高占真不愧是一代帝王,做事滴水不漏,不但理由充分,而且此舉當真是一箭雙雕,換個人,可能真的被你這段精彩的說辭無言以對,可惜你的想法,我一清二楚。當下我面露為難之色,半晌才開口道:“父皇對兒臣的關愛,兒臣十分感激,但是兒臣實在是有苦衷,一來這行軍打仗,麾下的兵馬調度,必須要服從統帥的命令,從某種角度而言,身為統帥要和將士們一起同甘苦,共患難!慢慢的調教,才能在兵團中烙印下主帥的影子,打仗時方可萬眾一心,調動靈活。青州、武威兩地的兵馬,經過向寧和钟離國師的多年調教,已經形成了他們自己的風格,如果換由我指揮,恐怕難以改變,反而會因為兩種觀念的沖突,使得戰力下降,士卒迷惑!”我說的話,一半真,一半假,高占在聽到我拒絕之后,臉色一變,但是慢慢的又緩和下來,我偷眼一瞧,又繼續說道:“二來,父皇從武威和青州調兵給兒臣,想必國師和侯爺都不會心甘情願,畢竟那是他們的兵馬,今后勢必會給兒臣一些難看,兒臣害怕因為這樣,影響兒臣和他們的關系事小,但是如果讓他們對父皇產生不滿,那真的是兒臣的罪過!”
高占聞聽,哈哈大笑,“我兒一心為朕,其心可嘉。朕相信正陽和興兒的實力和能力,擺平那些兵馬,必不在話下。如果是因為第二點,正陽產生顧慮,那就放心吧!我已經和國師和向帥談過,他們雖有些不願,但是為了我明月的大局著想,他們還是同意了,而且並沒有什么不滿。好了!就這樣決定,明日正陽和興兒就前去上任,著手開始組建兵團,還有原來的那些城防軍,也劃入你們的旗下,至于怎樣劃分,你們二人商量,回頭給我一個報告就行了!”他停頓了一下,看著我說道:“正陽還有沒有疑慮?
“兒臣還有一事,那就是這兵團的規模父皇是否有限制呢?
“恩,這件事情嘛!我看就每個兵團二十萬吧,你們自行負責征兵,我兒可有意見?”
“兒臣害怕這軍饷的問題,父皇知道,朝中的風氣,兒臣害怕這軍饷到手時,已經被剝的差不多了!”我一步一步的緊逼。
“正陽的擔心也不是沒有理由,只是朝中的國庫也不寬裕,這樣吧!朕從國庫中撥出一千萬金幣,供你們二人組建兵團,而且這筆撥款朕一次給你們,並且設專款由你們直接從戶部領取,任何人都不能挪用,不夠的地方嘛,你們可以從你們的屬地征收!”高占胸有成竹。
我聞聽假裝一楞,有些不解,“父皇,您是說我們的屬地?”
高占一歎氣,“嗨!這也是朕叫你們前來的第二件事。如今東京危機已經過去,朕封你們做了公爵,朝中的大臣們議論紛紛,說正陽和興兒年齡不夠,而且沒有什么戰功,擔此大任,難以服眾。朕思來想去,他們也不是沒有道理,朕當然明白我兒的才能,而且在此次東京之危中,更是勞苦功高,可是無奈下面的群臣都一起反對,朕又不能將他們都殺了,所以只好委屈我兒外放,一來遠離這京城的是是非非,讓那些人無話可說;二來也好在外立下一些戰功,到時朕再將我兒招回京中,讓那些人也無話可說,你我父子再享天倫之樂!”說到這里,高占不由露出一臉的黯淡。
我更是一臉的悲痛,語帶哭腔,“父皇,兒臣不願離開父皇,請父皇將兒臣的爵位給抹去,兒臣願意只做一個九門提督,只要不離開我皇!”說完我努力的擠下了兩滴眼淚,梁興也在此時表現出不舍之態。
高占也是一臉的悲傷,不過這次我看出來他是真的動了感情,他哽咽著說:“朕又何嘗願意離開我兒,只是眾意難平,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呀!這樣吧!朕再命令戶部,給我兒多撥出五百萬金幣,以狀我兒聲色。”
我還是一臉的不情願,但是又沒有辦法,有些委屈的說,“既然如此,兒臣也不讓父皇為難,兒臣遵命就是了!”
“不知正陽和興兒想去哪里,只要我兒提出,朕一定答應!”此時高占的眼眶內閃著淚光。
我裝做思考半晌,然后有一本正經的和梁興商量了一下,恭身回答道:“父皇,兒臣和梁興商量了一下,以為既然是為我皇效力,自然應該前往最困難的地方為父皇分憂解難,才不負父皇的疼愛。所以兒臣想前往涼州,想那飛天皇朝對我明月百般的索要,要錢我們給錢,要人我們給人,然后還要貢獻糧食、金幣和美女,我明月實在不堪重負,以前飛天皇朝勢大,我們敢怒不敢言,但是現在那飛天的朝廷敗落,勢力大降,文無賢臣輔佐,武無名將出征,實在已經不足為慮,我明月為何還要向他們伏首,趁此時機,我皇應該有所作為,兒臣不才,願意領修羅兵團駐守涼州,保我明月疆土,令我皇無憂!“
一旁的梁興也起身施禮,“父皇,正陽所言及是,想我明月地處炎黃大陸極北,物產貧瘠,多年來被那飛天皇朝壓迫的喘不過氣,涼州有正陽駐守,已經足夠。兒臣聞聽通州的閃族如今叛亂再起,,想那閃族世代受我明月大恩,可是卻生性叛逆,正陽既然願為父皇抵御外敵,那兒臣向父皇請命駐守通州,為父皇清剿內患,閃族不平,兒臣誓不回京!”
高占聞聽,龍顏大悅,他十分開心的說道:“有人說我兒手握兵權,勢必會圖謀不軌,今日讓他們聽聽,我兒全心為我明月,哪有半點不軌,真讓他們羞煞!好,就依我兒所奏,明日早朝便宣布,讓天下以我兒為楷模,正陽和興兒明日不必上朝,專心處理兵團的事物。兵團的帥印、令旗和令箭我明日回派人送去。你們先回去吧!”
我和梁興再次向高占跪下謝恩,然后轉身出了乾寧宮。
出了皇城,我和梁興相視一笑,沒有想到,原來最困難的部分,就這樣簡單的解決了,是運氣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從今天開始,我就可以從那些復雜的政治斗爭中暫時的脫身出來,全心全意的為我們的兵團努力了。我扭頭對身邊的梁興說道:“大哥,我請你喝酒,我們一定要好好的喝一頓,慶祝我們就要有自己的軍隊了!”
“好呀!但是你要請客!”梁興也十分高興。如果是平常,我一定不願意的,但是今天不一樣,我翻身上馬,對親兵說:“回府!”
一行人向提督府行去,我和梁興在馬上有說有笑,正行進間,突然就聽有人高喊一聲,“國公大人,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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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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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30:21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四十三章 惜月風采
一個渾身上下被黑色勁裝包裹住的人攔在隊伍的前面,只見此人一身的皂黑,一個斗大的斗笠戴在頭上,斗笠邊沿垂掛著黑紗,無法看清他的模樣,身高八尺,消瘦的身材,但是依稀間可以感覺到一股攝人的陰冷之氣。此人站在路當中,將我們的去路堵住,沉聲高喊:“國公大人,請留步!”
“大膽,何方狂徒,竟敢擋住兩位國公,找死!”在前面開路的一個親兵隊長,慌忙大聲的呵斥,要知道無故阻擋一品大員,乃是大不敬之罪,他縱馬上前,手中的馬鞭在空中打了一個漂亮的弧線,帶著呼哨向那人抽去。只見那人未做任何動作,身形向后飄去,移動間單手伸出,兩指夾住鞭梢,胳膊用幾乎旁人無法看到的幅度輕輕的一抖,那親兵已經凌空飛起,伸手間他的手指隱泛烏光,我發現此人的手竟然是用烏金玄鐵制成。看到我的親兵飛起,梁興大怒,也未見有任何的動作,身體自馬背上騰空而起,宛如一只沖天的怒鷹,人在騰空之時,單手凌空一抓,只見那個飛起的親兵仿佛被一根無形的鎖鏈牽引,向梁興飛來,在將要接近梁興之時,梁興懸浮在空中的身體突然向前一沖,抓住那個親兵向下一甩,只聽那親兵一聲驚叫,身體已經落在馬上,而梁興此刻則是一個凌空的回旋,輕飄飄的落在自己的馬背上。路上的行人早已經從有人攔住我們的道路之時就聚在一起,而今看到梁興如鬼神般的身法,都齊聲尖叫起來:“夜叉!夜叉!”
我命令親兵將圍觀的眾人驅散,催馬來到那個黑衣人面前,冷冷的看著他。此人此時已經蓄勁待發,剛才梁興的表演已經讓他十分震驚,原以為修羅、夜叉只是浪得虛名,他一直不明白為何主人一直對這兩個人持有如此之大的興趣,還讓他親自來請這兩人,如今心里方才明白,這修羅、夜叉當真是有真材實學,單看剛才梁興的凌空攝物和滄海一粟的功夫,當今武林中就已經可以進入天榜前二十名,現在看見我催馬上來,心中竟然有些緊張。我仔細打量眼前的這個黑衣人,此人往我面前一站,周身透著一股陰冷的氣息,就象一個從地獄中爬出的厲鬼,而且還散發著一種邪氣,不過我很喜歡這種人,他令人不安,但是卻讓人能夠防范,不象一些口蜜腹劍之徒,令人防不勝防,也許我也有一些邪氣,竟然對此人產生了一種好感,但是我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目光宛如兩柄利劍掃過,那黑衣人身體不由得一陣顫抖,我用陰冷的聲音說道:“你是何人?竟然擋住本公的道路,還毆打我的衛兵,你可知僅此兩項,就已經是殺無赦的大罪!你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嘿嘿……”我冷笑著,笑聲中隱含真氣。
當我嘿嘿的笑聲傳入那黑衣人的耳中,猶如一柄重錘狠狠的砸在他的心中,令他的氣機大亂,真氣竟然有些不受控制,雖然我看不見他的臉色,但是我知道此刻一定是已經煞白,不過我十分佩服他,竟然能夠硬抗我六成功力的攝魂之音而不倒,此人的功力當排在天榜百名以內,我不由產生了一種愛才之心。過了好一會兒,那黑衣人才緩緩的說道:“小人依禮拜見,未想到大人的親兵二話不說,先抽打小人,如果不是小人學過一些功夫,恐怕現在已經難以站在這里,沒有想到大人手下一名小小的親兵,竟然也不同凡響,竟然讓在下用了五成的功力方才甩起,當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呀!”他說話緩慢,語音中略帶顫抖,想來是我剛才的攝魂之音讓他也略受小傷。
我聞聽仰天大笑,笑罷我壓低聲音,“你檔住我的路,我的親兵就算將你打死也不為過,你明白嗎?不過念你一身的功夫,而且在我氣機壓迫之下,竟然還有此膽量與我這樣說話,有性格!我喜歡!剛才的無禮之過,我就不在和你算了。好,現在將你的來意告訴我,我很忙,不要耽誤我的時間!”我話語中再帶真氣,我要將這個倔強之人,打的沒有一點的脾氣,雖然我原諒了他,但是小懲還是要有的,不然將來有那么多人來煩我,我還有何威嚴。
那黑衣人聽完以后,身體又是一陣顫抖,終于無法再抗拒我的真氣,單膝一軟,跪在我的馬前,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喘息半天,他才用沙啞的聲音緩慢的說:“多謝修羅大人留情,其實小人乃是奉我家主人之命前來邀請大人,只是小人一時有些不服,請大人勿怪!”
哼!你家主人邀請我,我知道你家主人是那家的神仙?我冷冷一笑,對他說道:“好了,我已經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黑衣人聞聽大喜,恭身向我施禮,“那小人為大人領路!”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不會去的。告訴你家主人,就說本公和梁大人不是小貓小狗,讓人隨便呼來喚去,而且我對于見你家主人沒有半點興趣!”我冷冷的說道。說完,我催馬就要離開。
“大人請留步!”黑衣人一聽,臉上的喜色一掃而光,急急的喊道:“大人,請原諒小人適才的無禮,我家主人說讓我務必請大人賞臉,乃是事關大人前程,更是事關萬人的性命。若是大人責怪小人剛才的無禮,小人願意以命相抵,只求大人前往一敘!”他不顧我親兵的抽打,沖上前跪在我的馬前,不停的磕頭。
“你的性命本公沒有興趣,本公是不會去赴會的。好了如果你再攔住本公的道路,定殺不饒!”我厲聲喝道。說完一拽缰繩,徑自離開。
那黑衣人在地上跪了半晌,仰天長歎,“主人,由于屬下的任性,沒有完成使命,實在是有愧主人的囑托,屬下只有一死以報主人的厚愛!”說完,從身上拔出一把短劍,揚手刺向自己的喉嚨,就在這時,他只覺一縷微風拂過,手肘酸軟,手上再無力量握住短劍,那把短劍‘铛’的一聲掉落在地上,他睜開眼睛,發現我和梁興不知何時已經返回到他的身邊,我騎在馬上,冷冷的說道:“好漢子!因為沒有完成使命,竟然要一死以報你家主人,看來你家主人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至少可以讓你如此效命。嘿嘿,我突然對你家主人產生了一點的興趣,如此人物我倒是要見一下,前面帶路,我與梁大人跟隨你前往一見!”我一直在注意這個黑衣人,雖然我已經離開,但是我的氣機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見他要自殺,我突然心中一動,彈出一道指風制住他的曲池穴,也就在那一刹那,我突然產生了與他那個神秘的主人一會的想法。
那黑衣人聞聽大喜,向我連磕了幾個頭,然后起身為我們領路。我吩咐我的親兵先行回府,我和梁興起身形跟在他的后面。
穿過鬧市,走出東京城的北門,前面的黑衣人突然提氣加速,我和梁興緊跟其后,大約行進了兩刻钟的時間,我們在東京城外山間的一座小廟前停下,我舉首環視,來東京半年了,我竟然不知道東京還有如此幽靜的地方,這里群山環繞,廟前有小溪潺潺流過,耳邊回響著動聽的鳥鳴,隱約間還可以聽見從廟中傳來陣陣的誦經之聲,一時間我有種恍若世外的感覺,好象回到了十萬大山中師傅的洞府,好一處清幽的勝地,這里似乎完全沒有被那月余的戰火所熏染,我和梁興都沉醉在眼前的美景之中。
那黑衣人走上台階,輕叩門扉,不一會兒,從廟里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廟門打開,一個妙齡的小尼姑從廟中探首出來,看到那黑衣人,她的神色一喜,“大師兄,你回來了!主人等的有些心焦,那兩個殺人狂請來了嗎?”
“師妹莫要失禮,兩位國公大人正在門外等候!”那黑衣人語氣焦急,連忙制止住。然后轉身對我和梁興恭身施禮,“兩位大人請勿見怪,家師妹年幼不懂事,請不要放在心上!”
那個小尼姑這才發現站在他師兄身后的我和梁興,不由得神色一緊,香舌一吐,然后正色的對我和梁興起手施禮:“小尼不知兩位大人在此,言語不敬,請大人恕罪!”
我朗聲一笑,“無妨,我們本來就是雙手沾滿血腥,小師傅不必擔心,你對我們的贊譽實在是令本公有些慚愧,是不是,大哥!”我扭頭對身邊的梁興笑道。
梁興不可置否的點點頭。那黑衣人聞聽我說笑,緊繃的身體為之一松,“兩位大人大量,小人先在這里謝過兩位大人的大量!”說完深深一禮,“家主人在庵內恭候兩位大人,請隨我師妹前往,小人就先行告退!”看我點點頭,那黑衣人恭身向外逸去。
我抬腳向庵內走去,來到門邊,我突然停下腳步,扭身向正要立開的那個黑衣人問道:“一路勞煩,還不知閣下的姓名!如不唐突,能否告之閣下的姓名?
那黑衣人一楞,他沒有想到我會突然詢問他的名字,身體一顫,回身恭身回道:“小人姓雄,名叫雄海!”
我點點頭,“雄海,若你有一日想要建功立業,成就一番功名,可以來找我,我會給你一個好的差事!”說完我不再看他,在那個小尼姑的詫異目光之下,昂首走進。留下了滿臉愕然的雄海。
這個小尼姑庵不是很大,進了庵門是大雄寶殿,兩旁是廂房,院內除了一個巨大的香爐,沒有任何奢華的器具,小院內打掃的十分干淨,大雄寶殿內傳來的誦經聲雖然不大,但是我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種佛家的清淨、出世之念。在小尼姑帶領下,我們繞過大雄寶殿,向后院行去,就在這時,兩聲木魚的敲擊聲從大雄寶殿內傳來,聲音如重錘敲在我心頭,令我的氣機微微一亂,我扭頭一看身邊的梁興,只見他也正扭頭向我望來,看來那木魚聲的怪異,他也感受到了,我心中有些詫異,沒有想到這小小的尼姑庵中竟然有此種高手,雖然和我相較,還遠遠不行,但是卻十分的淳厚,令我不由得收起了輕視之心。
來到后院,這里有一個小院,沒想到還別有洞天。我們在小院前停下,那個小尼姑剛要敲擊院門,只聽從院中傳來一個十分嬌美的聲音,“妙音,可是兩位國公大人到了?”聲音柔媚,隱隱間有一種蕩人心魄的感覺,我心中暗自一驚,好厲害的魔音灌耳,如果不是我和梁興的功力深厚,恐怕要出丑了。我不待那妙音回答,連忙提聲說道:“在下許正陽,連抉拜兄梁興,得高人相邀,在此等候!”聲音中隱含金石之聲,一時間回蕩在院中的靡靡之音一掃而光。院中一陣沉寂,半晌那柔媚的聲音再次響起,“妙音,你先退下。許大人和梁大人應邀而來,小妹未能遠迎,還請恕罪則個!”話音一落,院門輕輕被打開。
我和梁興相互看了一眼,抬腳走進。一進院門,我不由得一楞,只見院中的一棵大樹下,一張石桌,邊上擺著幾個石凳,石桌上放著一個碳爐,一壺水已經燒開,‘卜卜卜’的冒著熱氣,一個妙齡少女背對著我們坐在桌前,發覺我們進來,她沒有回頭,依然全神貫注與面前的茶盤之上,我和梁興沒有出聲,因為我們知道這茶道最講靜心和全意,絲毫的打攪都會影響到茶的味道。半晌,那少女才出聲道:“貴客光臨,讓兩位大人站立許久,惜月實在是不好意思,兩位大人請坐!”說完,那少女扭過身來,對我們微微一笑,舉手請我們坐下。
我只覺眼前一亮,好一個美人,當真是國色天香,身上一件淡黃色綢衫微微顫動;一對眸子瑩然有光,神彩飛揚,越是看久,就越覺那眼中宛若大海般深邃;白玉般的臉龐,隱隱透著暈紅之色,令人一見為之傾心;鬓如霧,松松挽著一髻,鬓邊插著一支玉钏,上面鑲著兩粒小指頭般大的明珠,瑩然生光,我扭頭一看梁興,發現他早已看呆,我也不由得暗歎此女的魅力。只見她一指身旁的石凳,“兩位大人請坐,且一嘗梅惜月親手烹制的香茗!”
梅惜月,這個名字好熟悉,我突然響起了那個翠鳴閣的花魁,那個號稱能夠顛倒眾生的梅惜月,莫非就是眼前之人。我雖然久聞她的大名,只是我素不喜那風月之地,所以一直無緣相見,沒有想到……我突然覺得越來越有意思,這個梅惜月看來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呀,我一拉還在發呆的梁興,來到石桌前坐下。梅惜月纖手盈盈為我和梁興倒上兩杯茶,“大人請用茶,此乃是惜月專門請人從南邊的拜神威帶來的特產,雨前的云霧,相傳此茶乃是要處女在黎明之時上山,以舌尖采集,以**溫熱,所以此茶入口,隱約間有少女體香和**,非常人能夠嘗到。”
我聞聽端起茶盅,輕輕聞了一下茶香,然后放在唇邊,品了一口,當真是好茶,我閉上雙眼靜靜的回味,半晌我脫口吟道:“海棠花下賞春光,一樹冰勢向粉牆。都愛紅妝吟又醉,風飄是誰香?好茶!當真是好茶!”我大聲的贊到,“能夠品此茶,想來惜月姑娘也定不俗!”
“大人過譽了,梅惜月不過是一個淪落風塵的女子,本是俗人一個,只不過隨風附雅罷了,大人莫要在嘲笑奴家了!”她一臉的羞澀,楚楚動人之態,令人憐惜。
“英雄不以出身論,風塵多是奇女子,梅姑娘未免有些過謙了!”我哈哈一笑。
我們又閒談了兩句,我神色一正,“梅姑娘今日叫我們前來,想來不是品茗那么簡單吧。許某是一個性急之人,還請梅姑娘直言以釋心中的疑惑!”
梅惜月沒有想到我如此的直接,要知道但凡男人坐在她的面前,無不為她的美貌打動,神魂顛倒,恨不得與她多說兩句,從來沒有見過我這樣的男人。她先是一楞,以手掩嘴,輕輕一笑:“大人如此的直白,竟令惜月不知從何說起。”停了一下,她神色也是一正,“不知大人怎樣看待正與邪?”
我微微一怔,隨即哈哈一笑,“正邪自古沒有定義,那有什么正邪之分,在本公看來,正就是邪,邪就是正,關鍵看它最終的結果如何,正用之錯就是邪,邪用之對就是正!”
梅惜月聞聽神色一變,她低頭深思半晌,毅然抬起頭,“不知大人可曾聽說過百年前的青衣樓?”
我和梁興都是一楞,“可是那數百年前,加快大魏帝國沒落的青衣樓?”
“正是!不知大人有何看法?”梅惜月神色間有些期盼。
我心中隱隱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人常謂是青衣樓使得大魏帝國分裂,炎黃大陸再起戰火,要我說都是狗屁!天下分分合合,原本常事,何必怪罪于青衣樓。想那大魏帝國原本就已經老態龍钟,朝堂上群魔亂舞,朝堂外民不聊生,滅亡不過是遲早的事情,青衣樓只是恰逢其事,有那么一個女人深得昏君的喜愛,她能做出什么禍國殃民之事。那些名門正派自己沒有能阻止大魏帝國的滅亡,卻將那罪過強加在一個女子,一個家族的頭上,笑話!笑話!”我大聲說道,因為我的氣機感到,在小院之外還有許多的人。
梅惜月神色激動,她站起來向我深深一拜,“多謝大人執正義之言,惜月不勝感激!”
我連忙扶住她,“梅姑娘為何行如此大禮?本公只是憑良心說話,何必如此客氣!”
“數百年來,有那么多的人,只有大人能憑良心說話,惜月安不感激!”梅惜月的眼中泛著淚光,“實不相瞞,兩位大人,惜月就是那魔門青衣樓的現任樓主!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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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30:43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四十四章 正邪之分
青衣樓,促使大魏帝國曹氏家族的滅亡的一個幫派,被天下人稱為魔界的使者,正是他加速了曹氏家族的崩潰。在歷史上,青衣樓是第一個以幫派的力量影響了天下的格局。青衣樓始于炎黃歷1192年,那時在曹氏家族統治下的大魏帝國已經是風雨飄搖,苟延殘喘,大魏帝國的最后一個皇帝曹爽,被后世人稱為‘最會做戲的偽君子’,在登基之前,他表現的禮賢下士,公正賢明,為天下的士子們所推崇;但是登基以后,曹爽仿佛變了一個人,凶殘荒淫,屠殺忠良,任有小人把持朝綱,每日里和他的嫔妃們在后宮嬉戲,終日不理朝政,正是在這種情況下,當時的青衣樓主梅飛燕抱著舍身飼虎的想法,將自己獻給了曹爽,按照梅飛燕的思想,天下既然已經大亂,大魏帝國的滅亡已經是遲早的事情,既然如此,憑什么不加快它的滅亡,使百姓早脫苦海呢?更何況從古至今,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成為天下的主宰,為什么!梅飛燕是一個胸懷抱負的女人,憑著她傾城傾國的姿色,天下無雙的文采和手中龐大的暗殺組織-青衣樓,她很快的得到了曹爽的寵愛,並且將朝中的一些阻礙她的大臣殺掉,同時她還利用手中的權利,使得青衣樓短短的數年間成為了天下的第一大幫派,當時的昆侖、大林、東海等幫派或是屈服與她的武力,或是沉溺于她的美色,幾乎全部臣服在青衣樓的旗幟之下。梅飛燕一面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清除身邊的阻礙;一方面慫恿曹爽殺害忠良,大興土木修造梅園,搜刮天下的奇珍異寶;並且以酷刑治天下,百姓當真是苦不堪言,用她的說法,天下的壞事曹爽一人做盡,到那時她可以將這些罪過全部推到曹爽身上,待到天下的百姓寒心,也就是青衣樓大展宏圖之時!但還有那么一群世代忠于曹氏家族的人,他們苦苦的幫助維護,大魏帝國雖然就象是已經填充好的炸藥,但是始終沒有一根點燃的導火鎖去引爆。
終于在炎黃歷1203年,當時大魏帝國手握重兵的昆陽節度使常忍,領兵平叛,大勝回京,曹爽擺酒款待常忍,席間他讓梅飛燕向常忍敬酒,卻沒有想到,當千嬌百媚的梅飛燕一見到英俊神武的常忍,兩人竟然一見钟情,于是常忍每日里借口前去參見曹爽,就和梅飛燕偷偷的約會,此時的梅飛燕已經沒有了稱霸天下的雄心,相反她一心想脫離曹爽,和常忍遠走高飛,長相厮守。可惜好景不長,他們的戀情被曹爽隱約間察覺,曹爽心中大怒,但是常忍手握重兵,他也不敢發怒,只好找了一個理由,將常忍派出京師,回駐昆陽。常忍君命難違,無奈之下回到昆陽,可是他人雖然離開了京師,但是心卻每日和梅飛燕在一起,終于他無法在忍受思念的痛苦,冒死想曹爽要求將梅飛燕賜給他,當時曹爽一聽,勃然大怒,將常忍的兩腿和兩手砍下,放于镡中,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且還當著常忍的面將梅飛燕的武功廢去,令侍衛營的侍衛**后,**吊在常忍面前,同時密令各大門派剿殺青衣樓。好在有忠于常忍和梅飛燕的屬下冒死潛入皇城將兩人救出,返回昆陽。經此一劫,常、梅兩人性情大變,由于昆陽是常忍世代駐守,所以對常忍都是忠心耿耿,當常忍一聲令下,昆陽三十萬大軍立刻起兵,雖然常忍已經是一個廢人,但軍事才能天下無雙,而且多年征戰,麾下都是久經沙場的雄兵悍將,那些終日養尊處優的朝廷親軍怎能與之抗衡,短短的半年,將大魏帝國的領土席卷了一半,曹爽倉皇中逃離京城;而青衣樓也在梅飛燕的指揮下,血洗江湖各大門派,對大魏的將領一一暗殺,一時間在江湖中掀起腥風血雨,炎黃大陸的各大門派都閉門不出,嚴令門下不得與青衣樓抗衡,一時間,青衣樓宛如江湖中的第一大門派。可惜好景不長,由于常忍受刑過重,身體原本就有傷,起兵后日夜操勞,更是讓他油盡燈枯,起事一年后就與世長辭了,梅飛燕在常忍死后,一直甚至恍惚,在常忍的葬禮上,自刎于常忍的棺上。兩人死后,昆陽大軍群龍無首,相互奪權,最終四分五裂,被其他的諸侯消滅,這次的叛亂被后人稱之為昆陽兵變,也叫紅顏之亂。雖然昆陽兵變沒有將大魏帝國滅掉,但是也已經使得皇權不再至上,曹爽僅僅成為了一個傀儡,而軍權在掌握在各個諸侯手中,在常忍兵變平息十年后,曹爽也被毒殺,大魏帝國就此滅亡。而青衣樓在梅飛燕死后,則被人稱為魔教,之前臣服與他的那些名門正派乘機剿殺,最后在青衣樓的總舵炎黃大陸極北的呼言瑪隆山,雙方一場激戰,青衣樓寡不敵眾,十三樓,五千多名幫眾,死傷慘重,只剩下了三十幾個婦幼逃出生天,而那些參與圍剿的幫派也幾乎全軍覆沒,各大門派都沒有解釋這件事,只是不知從何時,青衣樓成為了魔教的代名詞……
“我們就是當年逃出的漏網之魚的后代,兩百多年來,我們東躲西藏,逃避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的追殺,甚至不惜隱身青樓……”說到這里,梅惜月已經是淚流滿面,再也說不下去了。說實話,我對于她們的悲慘遭遇並不是十分感興趣,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強食,那梅飛燕和常忍或許是一代人杰,但是我並不贊賞他們,如果是我的話,我就會讓梅飛燕先設法將那曹爽毒殺,然后以太后的名義招常忍入京,那時大兵壓境,有誰敢不服,對于這兩個人我的評價是:神經病加白癡!不過我對于青衣樓現在還有多少的實力,十分好奇。我咳嗽了兩聲,“沒有想到名滿東京的梅姑娘竟然是當年鼎鼎大名的青衣樓的樓主,失敬!失敬!不知道樓主今日招本公前來,所為何事?”
梅惜月止住哭泣,“我青衣樓二百余年來,隱姓埋名,勵精圖治,所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東山再起,找那些個名門正派一雪前恥。妾身藏身于青樓市井,就是希望能夠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到一位明主,能夠讓我們洗去魔教的名聲。國公大人初來東京時,妾身並未留意,所以那日太子在翠鳴閣宴請大人,小女子托病未出,現在想來,妾身當真是有眼無珠。直到大人提督府杖殺太子府管家、西山大營怒斬十幾位將軍,小女子才開始留意大人,之后的種種事故,大人的表現可以說是可圈可點,讓人無話可說,以十幾萬的殘兵困守孤城,面對數倍于己的明月第一軍團的進攻,使他們始終無法前進半步,更將天榜中的神仙人物摩天道長擊殺,名震炎黃,小女子一直希望能有機會與大人暢談;而后大人又單刀赴會,談笑間使得青州大軍臣服,天下的英豪,無出大人左右,也更加堅定了小女子的決心,所以今日冒死邀請大人前來一敘衷腸,請大人見諒!”說完,梅惜月起身盈盈一拜。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俏臉,我不僅有些呆滯,竟然不知道伸手將她扶住,身邊的梁興早已經從見到梅惜月的那一刻起,神智陷于不清。半晌我回過神,心中暗歎真是一個可以令人神魂顛倒的美人,我看看身邊的梁興,嗨!實在是丟臉,我輕輕的掐了一下梁興,然后將梅惜月扶起,“梅姑娘女中豪杰,對于許某的抬愛,令許某惶恐。可惜的是許某也是一個看別人眼色吃飯的人,實在難以擔當姑娘的厚愛,慚愧!慚愧!”
梅惜月擦干臉上的淚痕,“惜月適才有些失態,大人勿怪!”她端起茶盅輕輕泯了一口,定了定心神,“惜月對大人坦誠以代,可是大人似乎並不相信惜月的誠意。您想一下,如果惜月沒有確實的把握,怎么會請大人前來呢?對不對呀!鳳凰戰神的后人,許正陽許大人!”
我耳邊仿佛響起一聲炸雷,讓我半晌無法回過神來。她怎么會知道我的身世?我一面拉住作勢要動的梁興,一面強按下心中湧起的殺機,臉上盡量的保持著平靜,“惜月姑娘是在說我嗎?恐怕是誤會了,許正陽出身乃是一名奴隸,怎么會和那鼎鼎大名的鳳凰戰神有關系呢!”
“大人出身漠北,離開元城並不遠,漠北的奴隸營中,大都是罪犯和當年開元城浴火鳳凰軍團的戰俘,大人既然能夠在那里,想必和那些戰俘有些關聯,而且大人姓許,與戰神同姓,當然這也許只是一個巧合;向寧向來是桀骜不馴,在來明月之前有數年的經歷是空白的,他出身開元,師從大林寺神樹大師,眾所周知神樹大師收徒向來十分嚴格,在收向寧之前更是已經發誓不在收徒了,但是他卻打破誓言,將向寧這個沒有任何來歷的人收為關門弟子,顯得十分奇怪,據我的情報,戰神與大師乃是方外至交,常常一起談禅論道,當然這種關系許多人都不知道。那么神樹大師收向寧十居**是因為他與戰神的關系,那向寧一定與戰神有十分親密的關系,這樣的解釋是一個最完美的理由。向家父子來到明月,他們鎮守青州十余年,從未聽說他們和誰有過過密的交情,而且父子五人一個比一個狂傲,對于朝中的權貴從不理睬,根據我們的觀察,向家父子乃是那種十分堅韌的人,如果下定決心,就很難有人改變,而大人三言兩語間就將他們說服,而且還住在你提督府中,實在令人感到怪異!”梅惜月擺手制止住我開口的**,“大人,請聽小女子說完,或許大人會說向家父子是因為大人的赫赫戰功和絕世神功使他們折服,但是想那向家父子都是久經沙場之輩,怎會輕易的屈服于某個從未見面的人呢,所以大人一定與他們有著很深厚的關系,至于是何種關系,其實也不難猜想,向寧父子都是桀骜之人,只有對他們有著大恩的人才能使他們折服,那么是什么人對他有如此大恩呢?想來不會超過兩人,一個就是他的恩師神樹大師,但是神樹大師自幼出家,一生以淡泊著稱,沒有什么親近之人;另一個就是在我們猜想中的戰神,只有戰神的后人才可能讓如此桀骜之人屈服;就算這些都不對,那么還有一點大人無法否認的事實,那就是梁國公大人在城防最后一戰中,所用的招數乃是許家的不傳之密-修羅斬,雖然梁大人已經將修羅斬改變不少,融于自身,但是修羅斬的基本的痕跡還是可以被熟悉修羅斬的人看出來一些端倪的!”說到這里,梅惜月看著我們微笑不出聲。
剛開始時,我耐著性子在聽,但是聽著聽著,我不由得被梅惜月精密的推理所吸引,好慎密的心思,從一個一個不同的信息中,剝繭抽絲般的推導出事實的真相,我開始佩服她驚人的分析能力,我的麾下所缺的,不就是這樣一個分析情報之人嗎?而且她能夠將多年前的舊帳查到,顯示青衣樓一定有一套完整的情報系統,單是這一點已經讓我心動了。但是當我聽到梅惜月的最后一句,我心中又是一驚,如果我的修羅斬不能脫出原有的痕跡,那么遲早會有人從這一點發現我的身世,但是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我怔怔的看著她。
“大人可是想要知道我是如何知道修羅斬的嗎?”梅惜月的眼睛仿佛能看穿我的心事,她緩緩的說出了一個令我更加吃驚的消息,“修羅斬原本是我青衣樓的絕學,除了樓主,無人能夠修習,換句話說,大人和惜月恐怕是一家!如果我們的資料沒有錯誤,戰神的父親恐怕也就是青衣樓兩代之前的樓主!”
我已經讓她的話給驚的有些神智不清,聽到她最后的話,我的大腦仿佛已經沒有了一絲一點的思考能力,大腦已經成了一團糨糊,兩眼只能呆呆的看著她,等著她給我更大的震驚。
“我想我們的情報是沒有錯的,戰神的父親,也就是我的曾祖師,當年曾經在開元附近遭到伏擊,之后曾經消失了很久,然后回到青衣樓就將樓主之位傳給了他的徒弟,之后就失去了蹤跡,直到多年后,戰神出世,我們才發現了這個秘密,雖然我們多次想和戰神聯系,但是他總是忙于征戰,我們也不知道如何與他聯系,說起來,許大人應該是惜月的小師弟!”梅惜月看著我,笑的有些邪邪的,讓我心里有些發毛。
天曉得我怎么又蹦出來了一個師姐,一個如此美麗動人的師姐,一個好象無所不知的師姐,一個渾身上下讓我發毛的師姐!到底她還知道些什么!我快要發瘋了!“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可以幫助你重震青衣樓,洗刷百年的恥辱呢?”
梅惜月依舊用她那奪人心魄的眼光看著我,我懷疑就是這種眼光能夠看透我的內心,“小師弟你還是不肯相信我,那么‘天下亂,钟離現;天下興,钟離隱!’這句兒歌不知道師弟是否明白?”
不好玩,我要回提督府,我不想再在這個尼姑庵中呆下去了!突然間我竟然產生了一種逃跑的念頭,這是我自從出世以來第一次產生這樣的念頭。眼前的梅惜月朦胧中好象在身后多出了九條尾巴,臉慢慢的變成了一張狐狸臉,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一只成了精的妖狐!我使勁的甩了甩腦袋,站起來在小院中來回的踱了兩圈,腦子好象清醒了不少。再看梁興,此時已經是目瞪口呆,張著大嘴,半天都合不住……
“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的意思,請你說明白一些!”我省略了一切的客套話,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雖然我知道抵賴是徒勞的,但是我一定要搞明白,我如此秘密進行的事情,怎么會被人發現。
梅惜月此時看著我,就象在看著一個犯了錯卻抵死不認帳的弟弟,嘴角劃出一道令人著迷的弧線,“小師弟,從你進京后,先是校場比武,打殘了高飛的師兄,但是高飛卻不敢抱負,我就知道有人暗中呵護你,而后你在西山大營連殺十幾個將領,朝廷卻沒有怪罪你,我就知道呵護你的人絕對不一般,四月一日,高占的壽辰,你在回府的路上被人領到了京中的一個小院密談了一晚,而那個小院乃是钟離世家在東京的一處秘密據點,別人不知道,但是卻瞞不過我的耳目;三日前你與人在钟離世家的據點拼斗,而那個人卻是用的钟離世家的烈陽掌,不知道是也不是?據我所知,烈陽掌只有钟離世家的二長老钟離宏修煉,那么那天與你拼斗的人是誰就很清楚了,之后你們有進屋密談了許久,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談了一些什么,但是卻可以分析出來。那钟離世家乃是炎黃大陸上最神秘的世家之一,一直都在以天下蒼生的安樂為己任,特別是從輔佐明月之后,從來不與朝中的臣子來往,而在這個最微妙的時刻,他們和你兩次接觸,呵呵呵!師弟,你還要我再說下去嗎?如果覺得不滿意,我就再說一條,你麾下的軍機參謀,好象是叫钟離師吧!”
什么都不用說了,我已經被這個號稱是我師姐的女人打的沒有還手之力,如果在多出幾個象她這樣的女人,我將今生永不再談論爭霸天下……
“對了,小師弟!你不用擔心,天下間或許有和我一樣的人,但是卻沒有我青衣樓這樣的組織,或者有青衣樓這樣的組織,卻沒有和我梅惜月一樣的人!你的身份和秘密現在是安全的!”梅惜月再次一言道破我的心思。
我已經實在無話可說了,一拉還張著大嘴的梁興,起身深施一禮,“小弟拜見師姐!沒有想到師姐竟有如此細膩的心思,竟然將小弟猜的一清二楚,之前得罪之處,還請見諒!”梁興此時也回過神來,同時深施一禮。
梅惜月神色一正,臉上的微笑也收起來,“大人人中龍鳳,惜月安敢當此,你我雖然藝出同門,但是時代久遠,師弟、師姐一說,乃是笑話,不必記掛心中!今日惜月請大人前來,乃是為我青衣樓長遠著想,不知大人是否能夠幫忙!”
這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知道何時見好就收,我穩穩心神,“既然師姐如此說,小弟恭敬不如從命。小弟希望知道,如果幫了你們,本公能夠有些什么好處,要知道,幫助青衣樓,就是等于和天下名門正派為敵,小弟必須要權衡利弊!”
“若大人答應助我青衣樓正名,一洗我青衣樓的仇恨,那么青衣樓自當竭盡全力,以助大人成事!”梅惜月一本正經的回答。
“不知青衣樓能夠給我些什么樣的幫助?”
“青衣樓目下共有兩組,一組負責刺探情報,百年來我們雖然是暗中行事,但是培養了無數的勢力,上到朝中的王公大臣,下至販夫走卒,青樓茶館,都有我們的眼線,再加上我們有系統的情報分析能力,所以青衣樓可以提供給大人所需要的一切情報;如果大人有些事情不好處理,那么青衣樓的暗殺組就可以幫助大人解決這些麻煩,暗殺組目前共有一級殺手三十人,二級殺手八十人,今天請大人前來的就是我們的一個一級殺手,而且我們還有五名特級殺手,身手都可以列入天榜中的前五十名,如果大人同意,他們將是大人爭霸天下的最忠心的僕人!”
沒有想到青衣樓竟然有如此能力,他的實力讓我有些垂涎三尺,如果讓這樣的一股勢力落到了我的敵人手中,那……什么正與邪,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團狗屎,名門正派,象昆侖那樣的門派,就算與他們為敵又有什么不妥?這個世界只有擁有實力,就是正的,我也可以讓他變成邪的,邪的我可以讓他成為天下的楷模,!想到這里,我放聲大笑,笑聲中隱含著我深厚的真氣,將院中大樹震的樹葉飄落,笑聲穿過小院,將整個尼姑庵籠罩在我的氣場,隱藏在院外的人被我的笑聲震的氣血翻湧,我的笑聲中含有著讓人想要伏地膜拜的霸氣,梅惜月不僅被我的笑聲震的花容失色。良久,我止住笑聲,雙眼精芒暴射,盯著梅惜月,一刹那梅惜月竟然有一種**在我面前的感覺,嬌軀微微發抖……
“師姐,我同意我們的合作!就讓院外的那些人進來吧!他們一定等的有些心焦!告訴他們我的答案,讓我們一起去成為這片大陸的主宰,我將和你們並肩奮斗,讓青衣樓用敵人的鮮血洗刷百年的恥辱……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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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31:11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四十五章 古董商人
出了尼姑庵,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們談論了很多的關于今后發展的計劃,但是最重要的就是我讓梅惜月搜集有關鐵血軍團的動向,在我的心目中,南宮飛云始終是我的頭號大敵,也是我心中的一塊頑瘤,鐵血軍團一日不除,我心中的這塊心病一日難以治療。同時我告訴了梅惜月我將要前往涼州赴任,我相信她一定知道我的意思,沒有想到她居然要求和我們一起前往涼州,我當然不會同意,試想帶著這么一個鬼精靈,我恐怕難以安生了,可是她在這時有抬出了師姐的身份,由此我得出一個結論:千萬不要把女人的話當真,當女人決定一件事情時,即使是她剛剛說過的話,她也可以矢口否認。看來我這次的涼州之行恐怕會十分熱鬧。我們約定好下次見面的時間,我和梁興起身告辭。
在回去的路上,梁興一直不出聲。離開那尼姑庵有一刻钟,梁興才仰天歎道:“好一個顛倒眾生的梅惜月,好一個心智過人的青衣樓主!”他突然停下腳步,十分嚴肅的對我說:“阿陽!幸好這梅惜月是你的師姐,也幸好她成為了我們的盟友,如果此女與我們為敵,恐怕……”他搖頭歎息。
我當然知道這梅惜月的可怕,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梁興如此神魂顛倒的模樣,我心中突然興起了一種好笑的想法,不僅啞然失笑,我對正在長吁短歎的梁興說:“大哥,你說的不錯,此女的確是十分可怕,雖然她現在和我們成為盟友,但是,天曉得今后她是否會成為我們的敵人,將她除去著實有些可惜,不若這樣,為了將她永遠的控制,大哥我看還是由你發揮你神武的男兒本色,將她娶過門,日夜操練,使得她不能起反心,你看如何?”我不理一臉愕然的梁興,徑自在前面走著,嘴里還不停的唠叨著:“恩!我看這樣可以!一來呢,可以將她牢牢控制,二來大哥你這么大還沒有老婆,娶一個如此國色天香的美人回家,梁大嬸在天之靈也會高興的……”
“住口!”梁興一聲暴喝打斷了我的自言自語,他沖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衣領,“聽著,你個沒有義氣的家伙,別想讓我跳進火坑。設想一下,如果家里有這么一個隨時洞察你心機的女人,而且你上個茅房都有可能被人跟蹤的情況,我生活還有什么意義!”他咬牙切齒的對我說,“更重要的,你想一想,我偷偷的喝頓花酒,身邊的女人都可能是她的耳目,我,我,我……”梁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我哈哈哈的大笑,“老哥,你想什么呢?我只是隨便說說,就憑你弼馬瘟的尊容,去娶她?做夢吧你!哈哈哈……”
梁興一楞,馬上明白我剛才是在調侃他,一張黑臉脹成了紫色,他羞的有些無地自容,指著我,“你,你,你這個臭鐵匠,竟然拿這種事開我玩笑!”
我拍了拍梁興,“大哥,象梅惜月這樣的女人,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駕御的了的,嗨!美女,人人都想美女,可是女人太美了,會讓人望而卻步的!”看著梁興也贊同的點點頭,我又接著說道:“不過說實話,大哥你是應該娶個媳婦了!剛才你的樣子真的是有點發情了!”說完,我沒有等梁興反應過來,拔腳就跑。
“你,你這個家伙還來!”梁興剛恢復一點常色的臉一下子又變成朱紅,他指著我的身影,“你這個混蛋,我今天要是不拿出一些厲害,我就叫你哥,別走……”梁興在我身后緊追,我們一前一后向東京城的方向急馳而去……
回到了提督府,天色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向寧父子已經等候在府中,看他們都是一臉的焦急之色,我知道一定有事情發生了。一看見我和梁興回來,向南行跑上來一把抓住我,“阿陽,梁興你們去哪里了,讓我們等的好著急呀!我爹剛才還說你們要是再不回來,就要出去找你們了!”
我來到向寧的面前,“叔父,這么著急找我,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兵部今天來了命令,讓我立刻趕回青州,說是青州乃是邊防之地,不能離開太久,所以再過五天我就要回去了!”向寧輕輕撫摩著我的頭,“沒想到才相認幾天,還沒有好好的敘敘,就要分別,為叔心中實在是不忍呀!”
我聞聽心中也是一陣難過,我明白這是高占害怕向寧在京中時間長了,就會和朝中的大臣(其實這個大臣就是我)相勾結,那時侯就會出來第二個南宮飛云。說實話我也不想和向寧這么快的就分開,畢竟他是我父親和童大叔的結義兄弟,和他在一起,我感覺到了我失去已久的父愛,但是馬上我又要離開他了,我的心里有些難受,強忍住心中的哀傷,用平常的語調說道:“叔父,何必傷感,分分合合原本正常,沒有離別時的痛苦,怎么能夠襯托出重逢時的喜悅,我們現在的離別,不正是為了將來的歡聚嗎?況且,我相信我們馬上就會再次重逢,我相信用不了多長的時間!”我堅定的說道。
向寧用一種很奇異的目光看著我,半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阿陽!你真的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還在別人懷中哭泣的孩子了!”扭頭對向家四兄弟說:“你們幾個看到了,除了北行,阿陽比你們都要小,可是他卻已經體會到了人生的無奈,而你們自小沒有和為父分別過,特別是北行,更是從來沒有經過一點的失敗,這次為父將你們留在阿陽身邊,一方面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的輔佐阿陽,另一方面為父希望你們能夠盡早的成長起來,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說完向寧仰天大笑,“大丈夫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想我向寧一生戎馬,老來卻看不透人世間的分分合合,卻要我的子侄來勸慰,老矣!老矣!愧煞!愧煞!”
“落日塞塵起,胡騎獵清秋。漢家組練十萬,列艦聳高摟。誰道投鞭飛渡?憶昔鳴血污,風雨佛狸愁。季子正年少,匹馬黑貂裘。今老矣,搔白首,過揚州。倦游欲去江上,手種橘千頭。二客東南名勝,萬卷詩書事業,嘗試與君謀。莫射南山虎,直覓富民侯!”他縱聲高歌,言語中透露著一種對歲月流逝的無奈。
我聞聽心中也是一陣酸楚,但是我大笑道:“叔父未免有些悲觀,想當年大魏帝國聖祖曹玄麾下大將君揚年已七十,尚能日食斗米,馳騁疆場,而今叔父五十未道,卻自歎老矣,不怕古人恥笑?既然叔父高歌一曲,小侄當以歌和之:客子久不到,好景為君留。西樓著意吟賞,何必問更籌?喚起一天明月,照我滿懷冰雪,浩蕩百川流。鯨飲未吞海,劍氣已橫秋。野光浮,天宇回,物華幽。中州遺恨,不知今夜幾人愁?誰道英雄老矣?不知功名才始,決策尚悠悠。此事費分說,來日且扶頭!”我也隨聲高歌,堂中眾人也齊聲相和,唱罷大家相視一笑,不由得心中的煩惱盡散。我上前拉住向寧的手,“叔父!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向寧也放聲大笑。
不多時,酒宴上來,我們幾人推杯換盞,今天這里沒有外人,可以說都是一家人,所以也沒有什么顧慮,大家暢所欲談,一直喝到了深夜,向寧當真是喝的酩酊大醉,我看喝的已經差不多了,讓向家兄弟扶著向寧回客房休息,我和梁興繼續我們的談興,沒有想到沒有一會兒,向家兄弟送向寧回去后,又跑了回來,大家都是年輕人,更是把酒夜談,從天文地理到行軍布陣,再到詩詞風月,我們無所不談,一直到窗外四更鑼響,大家才戀戀不舍的散去……
第二日,我起了一個大早,吩咐向家兄弟前去西山,為我挑選精兵,而我則和梁興前去上朝,因為今日,高占將要公布高良的死訊,我們這兩個假皇子一定要參加的,何況我們還要領取兵符令箭,接受策封。不過我已經想到了后果,嘿嘿,東京城,將要再次掀起一場權利的爭斗了,不過你們斗的越厲害,我會越高興!
當高占宣布修羅和夜叉兵團正式組建,直接首高占節制,不受兵部的調遣時,朝中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我們組建兵團的事情已經是沸沸揚揚,京城中早已經傳遍了,更何況上次有大臣阻止的下場,還歷歷在目,又有誰敢當那個冤死鬼呢?倒是我和梁興在接受兵符令箭后,主動要求調往邊防,引起了小小的騷動,畢竟我們作為高占的紅人,剛一領兵就前往戰事頻繁的邊境,如果再立什么功勞的話,那將要升什么官呢?大家都開始在考慮,看要不要和我們套套近乎。接著,高占宣布了高良的死訊,並且立诏由高正接任太子之位。正如我所料,就象一顆重磅炸彈扔在了大殿上,頓時朝堂之上一片嗡嗡聲響起,驚異聲、詢問聲、質疑聲還有反對聲響成一片,平日里莊嚴肅穆的大殿,一下子變成了菜市場。我站在百官前列,清楚的看到了站在前面的幾個皇子,臉上都不同程度的露出喜色,我心中一陣冷笑,就讓你們這群人狗咬狗吧!我再瞧瞧龍椅上的高占,他的臉色已經有點黑了,我看我還是先溜吧,不知道一會我說錯什么,再引起高占的猜忌,于是我閃身出來向高占奏道:“啟禀聖上!臣和梁國公要前往西山和飛龍軍團的駐地挑選兵將,就先行告退!”
高占看看我們,點點頭。我們立刻轉身離開大殿,走到殿門時,聽著身后的議論聲,我心中又是一陣冷笑:這皇家的事情,自有皇家解決,立誰為太子,那是皇上的事情,你們這群人如果強加干涉,嘿嘿……
我從兵部領取了我們的軍饷,身上揣著一張一千五百萬的金票,感覺就是不一樣,接下來的幾天里,我通過東京的商戶購買了大量的糧草,軍需,軍械和戰馬有錢岩安排,我倒是不急,聽說涼州連年的災害,早已經鬧起了饑荒;而通州因為閃族的叛亂,情況也不會好到那里,所以糧食將是我們上任后的第一大事,光是購買這些糧食,我就花去了七百多萬枚金幣,而且還背負了兩百萬的債務,真是錢到用時方恨少呀!還有大量的軍需,我算了一下,身上的錢真的是不夠,有心向高占再要一些,可是看著他那張陰沉的老臉,我竟然有些害怕,修羅和夜叉兵團的士兵已經挑好,可是我竟然沒有心情前去,看著長長的軍需單,我和梁興都是愁眉苦臉的坐在提督府。
“報!殿下,門外有一個人說是殿下的朋友趙良铎派來的,現正在府外等候!”正當我和梁興面對面的坐著發愁時,親兵急匆匆的跑進來。
趙良铎!聽到這個名字我心里就是一顫,這家伙來干什么?對于這個趙良铎我一直有一種神秘感,而且隱約間我總是感到此人的來歷不一般,更何況半年前,我來京師還欠了他一屁股的債,他不會是在這個時候來向我要債的吧!不過丑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我遲早要和他見面的,穩了一下心神,“有請!”我對親兵說道,親兵領命下去。
“鐵匠,這個趙良铎這時候派人來是什么意思?”梁興很清楚我心中的小算盤。
我長出一口氣,“管他來干什么!反正如果要我還債,就一句話: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那不是有點無賴?”梁興有些遲疑。
“無賴就無賴!反正就是這么一回事,老子沒有錢,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那你去還債好了,不過你休想從我手里拿一分!”我惡狠狠的說道,臨了又加了一句:“聽說京中不少權貴盛行龍陽之好!你的這個賣像不錯,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那就耍無賴!”梁興毫不猶豫的說道。
正說話間,只見親兵領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來到客廳,那人一見我和梁興,連忙上前施禮,“小人趙府管家趙峰參見兩位殿下!”
我看了看這個趙峰,倒是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不過這種人認死理,看來趙良铎今天不要到錢是不會罷休了。我咳嗽了一聲,“趙峰呀!免禮吧!我和你們老爺乃是好友,不必如此客氣!想想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你家老爺,不知近來身體如何呀?”然后對親兵說道:“座、茶!”
“啟禀殿下,我家老爺近來身體無恙,有勞殿下掛心!”趙峰恭聲答道。
我心里暗暗的咒罵:最好是得個失憶症!但是面上帶著一臉的微笑:“不知你家老爺今日派你來是何事呀?”
“是這樣的,我家老爺聞聽兩位殿下組建修羅、夜叉兵團,十分高興,他說兩位殿下乃是他生平好友,一定要向殿下表示祝賀!只是京城眼下時局微妙,老爺不敢輕易出面,說害怕給兩位殿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讓小人將賀禮送上!”說著,趙峰伸手入懷。
一定是帳單,一定是帳單,這個家伙真是狡猾,說什么賀禮,哼!還想騙我?我剛要拒絕,卻發現趙峰從懷中取出一張金票,我的眼尖,一眼就看到那上面寫著的‘一千萬’,就聽趙峰說道:“我家老爺知道組建兵團乃是最耗錢的事情,他說殿下目前一定手頭很緊,所以命小人送來一千萬的金票,請殿下笑納!”說著他就將金票呈到我的眼前。
“來人,還不給趙管家看座,上茶!”我一邊對門外的親兵高喊,一邊迅速的將金票接過來,放進懷里。“這怎么好意思呢?”我十分虛偽的對趙峰說。
“我家老爺說,這是朋友間的幫助,他還說讓殿下不必擔心,如果資金有任何問題,可以找他出面,不過老爺讓我告訴殿下,如果將來有了收益,一定要連本帶息的還給他!”
“死人呀,沒有聽見嗎?快上好茶!”我對門外的親兵高聲訓斥,然后滿臉帶笑對趙峰說:“快請上座!”
“不了,小人知道殿下十分的繁忙,就不打攪殿下了!小人今日就是為了給殿下送金票,那小人就先告辭了!”這個趙峰倒也痛快,辦完事就走。我連忙起身將他送到門外,又感謝了一番,這才回到客廳。一進客廳,就看見梁興歪著頭看著我,“鐵匠,給你一個對聯,上聯是:坐;上坐,請上坐!下聯是什么?”
我一時間沒有明白,疑惑的看著梁興,只聽他說道:“下聯是:茶,好茶,上好茶!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樣子實在是有夠――賤!真的讓人想把你痛打一頓!”
原來他在調侃我,我斜著眼睛,“你清高,那好!這一千萬買的軍需我全拉到涼州!”
“快上坐,請喝茶!”梁興馬上一臉阿谀之色,看著他的樣子,我不由得哈哈大笑。笑罷,我從懷中取出那張金票,久久不出聲,半晌我抬頭對梁興說:“大哥,你有沒有感到有些不對勁?”
梁興聞聽,想了一想,緩緩的說:“這個趙良铎真不簡單,一千萬的金票,他毫不猶豫,象他這樣一個珠寶商,出手就是一千萬,不簡單!不簡單!”
聽了梁興的話,我更是陷入了沉思,這個趙良铎為了我已經花費了無數的金幣,不但沒有見他討還,反而……,他為什么這樣做呢?僅僅是為了結交我?不可能!那他到底是為了什么樣的目的呢?半晌,我使勁晃晃了頭,算了!不想了!既然猜不出他的目的,就花著先,反正我現在正需要錢。也許等到他認為時機成熟的時候,他自然就會向我揭開這個謎底,等著吧!我不由得對這一天有些期盼……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1:27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四十六章 火鳳軍魂
后世有人問重生后的浴火鳳凰軍團到底是一支怎樣的軍隊?這讓許多的兵家很難回答,有人說他悍不畏死,猶如下山猛虎,無人可敵;有人說他奇詭難測,宛若九天神龍,不著痕跡。總之眾說紛纭,但是無論誰都無法准確的形容。直到千年后,在炎黃大陸的歷史上與許正陽、梁興二人同列三大軍神的嘯天神皇做出了一個最為中肯的評價:重生后的浴火鳳凰軍團就象一個堅韌,強悍,同時存在著兩種不同性格的無賴,讓人無法琢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會出現第二個浴火鳳凰軍團,因為沒有任何的人會象修羅和夜叉那樣完美的組合,那樣將凶悍與奇詭的兩種風格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沒有人,即使他司馬嘯天也無法做到……
有了趙良铎的金票,我的負擔大大的減輕,我將金票交給高山,讓他負責打理軍需事物。炎黃歷1462年六月四日,向寧奉命回撤青州,我和梁興都沒有去送他,因為我要避免京中的閒言碎語,所以我讓高山和钟離師代表我前去送行,我和梁興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看著向寧的青州兵逐漸在我的視線中消失,我心中突然湧起一種難言的傷感,有種情懷似乎不吐不快,脫口吟道:“常經絕脈塞,復見斷腸流。送君成分別,令人起昔愁。隴云晴半雨,邊草更先秋。萬里邊塞寄,無贻我心憂.”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面,我和向寧雖然在一起十分短暫,但是我卻體會到了一種父親般的關愛,如今他遠去青州,而我也要起程前往涼州,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雖然我可以當著他表現的很潇灑,但是心中的傷感只有我自己知道。回到提督府,高山和钟離師已經回來,身后還跟隨著向家四子,钟離師默默的將一封信遞給我,打開信,向寧豪放的字體映入眼簾:阿陽,為叔知你無法送行,心中雖有遺憾,卻也了解你的苦衷。為叔與你相處十余日,深知你能力過人,已經可以獨擋一面,無須為叔牽掛,但是心中卻始終視你為幼兒,望你勿怪!四子交于你,望你能將他們鑄練成絕世神兵,成為你爭霸天下的得力臂膀,以慰為叔與你父多年同征沙場的宿願!臨別久思,提筆卻覺無言,望你珍重,珍重在珍重!叔向寧亂語于炎黃歷1462年六月四日東京提督府。
看完信,我鄭重其事的想青州方向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我站起來對著屋中的眾人,神情嚴肅,“今日在這屋中的人,都是我許正陽的好兄弟,我向天發誓:從今天起,我會和在座的每一個人共同努力,同甘苦,共患難!一生以兄弟待之!如果你們願意成為我的兄弟,就請伸出你們的手,讓我們同心協力,共創將來!”說著我伸出手,梁興和向家四兄弟毫不猶豫的握住我的手,高山略一猶豫,也伸出獨臂握在一起,我們一起看著钟離師。钟離師神色激動,“我,我也可以嗎?”
“如果你能真誠的伸出你的手,那你就是我們的兄弟!”我神色莊嚴。
钟離師聞聽不再猶豫,兩手伸出,緊緊的與我們握在一起。這就是后人所說的‘八兄弟誓約’,至于那誓約的內容,其實都已經在我們的心中……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和梁興等人每天都在忙于處理與京中各部的關系,畢竟我們要遠離京城,有很多東西都要領取,好在手中的金幣夠,再加上我們現在是高占的紅人,至少在別人眼中是這樣的,所以基本上沒有廢太大的力氣,就將京城中各種軍需物資洗劫一空,而且還拿到了不少的寶貝。而钟離師和高山則是負責在東京周圍的城市和村莊招兵,畢竟我們還需要補充我們的兵員,提督府外的告示再次張貼出招賢榜,不過這次和上次招賢的效果不同,那時我和梁興只是無名之輩,雖然有赫赫的凶名,但是在京城卻沒有任何的靠山,而今我和梁興已經是名滿明月,又有高占的寵信,再加上修羅和夜叉兵團是獨立與兵部以外的直屬兵團,和城衛軍的性質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提督府每天都有各式各樣的人前來自薦,府外人滿為患,我不得不派出仲玄和伍隗專門負責此事,不過這些個人大都沒有十分出色的人才,看來這件事不是一兩天里能夠解決的了的。
距我們離京的日子越來越近,我們將行程定在七月一日,所以定在這一天有著不平凡的意義,因為浴火鳳凰軍團是在這一天被剿滅的,我要在這一天讓他重生。每天我和梁興都將日程安排的滿滿的,一方面確實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躲避朝中大臣們的糾纏和皇室的各種應酬。同時我密令梅惜月一方面安排轉移向涼州,一方面開始探查趙良铎的底細。
錢岩的第一批軍械和戰馬按時的到達,我命令钟離師和高山將軍械分發到將士們的手中,說心里話,錢岩的這批軍械的確是上等,較之以前城衛軍和飛龍軍團的裝備的確是天上地下之分,甚至比武威和青州軍都要強上數分。不過單是這十萬套軍械,我一下子付出四百萬金幣,著實讓我心痛了很多天,不過我還是再次向他下單,定下了十五萬套軍械和十萬匹上等良駒,一番討價還價后,我得到了六折的優惠和推遲付款的優待,畢竟象我這樣的大客戶,而且付款很爽快的人不多,雖然心痛,但是我知道這些都是必須的,為了讓我的部隊成為最炎黃大陸最優秀的部隊,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
六月二十日,巫馬天勇和钟炎各領一萬精兵,押運著大批的糧草和軍需先行出發,前往涼州和通州。其他人也都各司其職,進行忙碌的整備,每一天都可以看到提督府的人忙碌的進出。二十三日,我和梁興向朝廷上報了修羅夜叉兵團的編制:
修羅兵團:兵團統帥許正陽,直轄兩萬槍騎兵;
藤甲軍都指揮使向東行,統領一萬五千藤甲兵,軍銜同萬騎長;
骠騎軍都指揮使向南行,統領一萬五千重騎兵,軍銜同萬騎長;
步兵營都指揮使向西行,葉海濤、葉海波兄弟為副將,統領三萬步兵,軍銜同萬騎長;
骁騎軍都指揮使向北行,統領一萬五千輕騎兵,軍銜同萬騎長;
先鋒營正印先鋒官房山,多爾汗為副先鋒官,統領一萬重騎兵,軍銜同萬騎長;
神弓營都指揮使楊勇(后來招賢榜招覓來的,神射更在王朝晖之上,一弓九箭,箭無虛發,家傳流星矢,手中一柄烽火矛,重五十斤,武力不下向南行)統領一萬連弩手,軍銜同千騎長;
督察營都指揮使巫馬天勇,統領五千校刀手,掌理軍中風紀,軍銜同萬騎長。
夜叉兵團:兵團統帥梁興,軍機參謀钟離師,直轄三萬槍騎兵;
副帥仲玄,統領兩萬藤騎兵;
副帥钟炎;統帥兩萬重騎兵;
神弓營都指揮使王朝晖,統兩萬弓騎兵,軍銜同萬騎長;
骠騎軍都指揮使寧博遠,統領一萬五千重騎兵,軍銜同萬騎長;
骁騎軍都指揮使毛建剛,統領一萬五千輕騎兵,軍銜同萬騎長;
步兵營都指揮使伍隗,廖大軍、馮遠、姜威(原飛龍軍團將領,武功高絕,馮遠手中一對破天斧,神力更在葉家兄弟之上,家傳狂風斬,略似我的七旋斬;姜威左盾右戟,師傳拜神威騎田嶺,神鬼七絕可以在巫馬天勇手下百招不敗,兩人在飛龍軍團一直懷才不遇,后被钟炎推薦),統領四萬步兵,軍銜同萬騎長;
先鋒營正印先鋒官納蘭德(拜神威人士,年方24歲,手中開天槊,背負一柄九尺巨劍,飛云七破神鬼難測,前來自薦時盛氣凌人,但是百合內敗于梁興之手,從此臣服並強行拜梁興為師,智謀過人,跨下呼云獸,乃是上古神獸,能吞吐濃煙,擾人視線,不過尚不敵烈火獅),副先鋒官納蘭蓮(納蘭德之妹,年方二十歲,手中玲珑鏟,背負射月弓,師從東海紫竹林,飛燕七斬巧奪天工,雖是女性,但是武力不低于于其兄,從小視其兄為天人,所以納蘭德歸附于梁興后,她也死活要跟隨梁興,說是舍不得她的哥哥,不過以我看,是對梁興有那么一點意思,不過這個丫頭的確是有些本事,行軍布陣也有她的一套,他們兄妹再加上楊勇,這是我這次招賢的唯一收獲)統領一萬鐵騎,軍銜同千騎長。
同時我命令梅惜月將她的殺手組調于我的麾下,撥出30萬金幣令雄海著手組織血滴子暗殺組織,並交給梅惜月一道密令,我很喜歡雄海這個人,雖然他的武功僅和廖大軍相若,但是他夠邪,夠狠,夠毒,夠陰這樣的人你可以讓他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而且他們會得心應手,而這正是我需要的。同時我還讓高山和陳可卿住進我的府邸,並將我親手訓練出來的三百名親兵留給他們,撥給高山了五十萬金幣,讓他負責在東京為我疏通,陳可卿擔任我和梁興的管家,同時還留給他十萬金幣和一道密令。
一切都安排好了,我終于閒了下來,這時我才想起我還沒有檢閱過我的修羅兵團,我想梁興和我一樣,這兩天一直在忙著處理雜事,竟然把這正事給忘記了。
我叫上梁興,然后一腳將他踢到了夜叉兵團的駐地-原飛龍軍團的營地,命令親兵前去西山大營通知向家四兄弟,然后領著錢悅向西山行去。來到西山大營,老遠就看見了迎風飄揚的旌旗,營外守衛森嚴,進出將士個個都是精神抖擻,我看了不僅欣慰的一笑,眼前的這個軍營和我半年前視察的城衛軍截然不同,這將是一只縱橫炎黃的無敵勁旅,他將會震驚整個大陸,成為無數帝王的噩夢,向家兄弟果然不凡,短短數日竟然將這個營區打理的井井有條,一來固然是因為這個兵團的主體青州兵原來就訓練有素,但是當真不能小瞧了向家兄弟的能力,將門虎子,真是名不虛傳……
正在我暗自贊歎向家兄弟的時候,大營的營門大開,從里面殺出一骠人馬,清一色的火紅戰甲,朱紅槍、棗紅馬,為首一將赤盔赤甲,跨下赤紅斑點獸,馬鞍橋上橫放一柄火焰槍,整隊人馬就想一團燃燒的火焰,正是向南行和他的親兵。那團火焰如旋風般眨眼來到我的面前,向南行下馬向我恭身施禮,“剛得到大人的親兵通知,大人就已經到了。骠騎軍都指揮使向南行參見元帥,請恕末將甲胄在身,不能大禮參拜!”
我微微一笑,翻身下馬,來到他的面前,笑著說道:“好了,向二哥,你我自家弟兄,不必客氣。其他人呢?”
“元帥,其他眾將官都在都在大帳恭候,請元帥入營!”向南行拱手相讓。
我哈哈一陣大笑,一把挽住他的手,“向將軍!你我同行!”說著拉著他大步向營中走去。現在的西山大營真的是與從前大不相同了,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將士們盔甲鮮明,校場中喊殺震天,到處都是一片繁榮之像。一路上,所有的士兵見到我們,都立刻停下來向我敬禮,他們的眼中都流淌著一種狂熱的崇拜,我一邊向他們回禮,一邊想:這些青州兵當真是訓練有素,單從他們敬禮的軍姿上就可以看出,這是一支快要被摔打成型的好坯子,只要略加調教,他們將無敵于天下。
來到了大帳,所有的將官都已經等候在里面,連房山也在內,經過十幾日的調養,他的氣色已經恢復,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精神飽滿,已經回復了當日火獅子的風采。大家看到我進來,都不約而同的站起來向我行禮。我連忙制止住,“大家不要多禮,我們現在是在軍營,不是我的提督府或是國公府,不要過于拘禮!大家都坐下吧!”說完我就走向大帳中央的帥字椅。
“近幾日,本帥雜事纏身,無暇顧及軍務,有勞各位操心了!本帥在這里向大家深表謝意!”看到大家都已經坐下,我拱手向眾將行禮,口中一邊說道。
眾將官連忙欠身還禮,連說不敢。我環視了一下帳中的眾將,最后目光停留在房山身上,“房將軍,身體恢復的如何?怎么如此快就來到軍中,為什么不多休息一下!”我微笑著,但是語氣中有些責怪。
房山連忙起身,他沒有想到我會第一個和他說話,不僅有些受寵若驚,恭敬的回答:“元帥,末將已經恢復,只是時常想起以前的愚蠢就深悔莫及,大帥不以末將一個手下敗將,反而細心調養,實在是令末將無以為報,所以末將希望能早日來元帥麾下效命,以報答元帥的活命和知遇之恩!”
我聽了一笑,“房將軍莫要將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既然大家今后在一個帳中效命,就是一家人,何分彼此?只是要多加調養,早日恢復火獅子的雄風!”我和房山說完,又和眾將聊了一會,對向北行說道:“北行,現在我想看一下我的修羅兵團的風采,你去將大家集合起來,我要和眾將士見見面!”向北行領命出去。我起身來到楊勇的面前,輕拍他的肩膀,“楊將軍,這里可還適應?”
楊勇連忙恭身施禮,“有勞大帥費心,修羅兵團果然是不同凡響,末將深以能在如此的雄壯的軍隊中效力自豪,更以能在大帥的麾下效命驕傲!”
“很好!我命你統領神弓營,自是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望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只是只能讓你擔任千騎長,因為你初來軍營,不比他人久經沙場,況且又寸功未立,所以先委屈你一下,請你不要有什么顧慮。將來等你立了戰功,我自會為你請功!”我笑著對他說道。
“末將一定誓死效命,以報元帥知遇之恩!”楊勇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和其他人聊了兩句。這時向北行回到大帳,“元帥,修羅兵團將士已經在校場集合完畢,請元帥檢閱!”
“好!那就讓本帥前去看一看我修羅兵團到底是何等的雄壯!”說完,我大踏步的走出大帳,向校場走去,身后緊緊跟隨著眾將……
校場中,十萬將士整齊列隊,正中央是我直轄的兩萬槍騎兵,清一色銀盔銀甲,跨下白馬,背負雙刀,手中四米長的銀槍,面罩銀色面具,想當初我帶面具是因為我的長相過于平凡,為了加強對敵人的威懾,所以才帶上修羅面具,沒有想到卻被我的將士們征相模仿,還有人為這支槍騎兵起名為修羅之怒,挑選的都是青州兵中最精銳的戰士;兩側分別是重騎兵和輕騎兵,在這支槍騎兵前方左側是藤甲兵,右側是神弓營;后方是步兵,全部都是一身素甲,而一隊火紅的鐵騎游離在整個方隊之外,那是向南行麾下的麒麟軍,也是向南行多年的心血;遠遠望去,聲勢好不驚人,我心中一陣莫名的激動,大步走上點將台。環視校場,我禁不住心潮澎湃,仰天凝望,我心中說道:大叔,你看到了嗎?這是正陽的雄兵,他們將是我們鳳凰軍團的根本,看著吧!用不了多久,浴火鳳凰戰旗一定會再次飄揚在炎黃大陸上。我努力使自己激動的心情平靜下來,因為我知道,從現在開始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會深深的扎根在這些將士們的心中。
“將士們,從今天起,我們就要開始共同征戰沙場,但是在這之前,我想問你們,怎樣的軍人才是一個偉大的軍人?”我沒有刻意的高喊,但是我的聲音清楚在每一個將士的耳旁響起。
誰也沒有想到我會問這樣的一個問題,按照慣例,統帥應該是高喊著令人熱血沸騰的口號,鼓舞大家的士氣,從來沒有人象我這樣提出了一個問題作為開場,一時間所有的人,包括我身后的眾將都有些楞住了。校場中一片寂靜……
“沒有人回答嗎?那先聽聽你們的將軍的回答!”我扭頭對身后的眾將說,“你們先說。”
“面對敵人,毫無懼色,奮勇殺敵的軍人是偉大的軍人!”向南行搶先說道,身后的房山也跟著點頭。“是嗎?面對強敵,毫無懼色是不可能的,每個人面臨生死都會產生猶豫,所以這個答案不正確。”我輕輕的搖搖頭。
“精忠報國,舍身取義……”我搖頭。
“頭腦冷靜,臨危不亂……”我還搖頭。
“保疆土不失,使百姓安樂……”我一直搖頭。
……
一時間校場內議論聲不斷,各種各樣的答案層出不窮,可是我的頭已經搖成了撥浪鼓。看著大家迷惑的神情,我咳嗽了一聲,“想知道我心目中的偉大軍人是什么樣嗎?
“想!”所有的人都異口同聲的喊道。
我頓了頓,再次環視了一下校場,“好!我來告訴你們,我心目中偉大的軍人就是那些活著的軍人,他們也包括你們!”校場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每一個人都屏住呼吸,靜靜的聽我說。“我們軍人就是要在戰場殺敵,保衛疆土,這是每一個軍人的職責,但是一個死人是無法去履行他的職責的,只有活著,只有活著的人,才能夠讓這一切成為現實。我們可以去紀念那些死去的人,緬懷他們的事跡,但是我要你們不要去學習他們,因為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愚蠢的英雄,只有活著的人,才能建立起不世的功勳,所以我要你們記住,在戰場上就算是用最卑鄙的手段將敵人殺死,我也會去嘉獎你們,相反如果你們為了呈英雄,為了什么虛無的名譽,就算你們立下再大的功勞,我也會將你們忘掉!記住,在戰場上,你的虛榮,你的貪婪和你的狂妄,都將會置你于死地,只有時刻保持冷靜,用你們認為最省力,最簡單的方法去解決對手,失敗不丟人,逃跑也不恥辱,只有活下來,你才能夠繼續你的豐功偉業!但是不要把怯懦的人和膽小的人去等同于一個軍人,因為一個軍人首先就一定不是一個怯懦和膽小的懦夫!冷靜,審視度勢,只有這樣,你才能從戰場上活著走下來,你才是一個真正的偉大軍人!”
校場中沒有一個人說話,空氣中回蕩著我的聲音,所有的人都怔怔的看著我,從他們當兵那天起,就被人不斷的灌輸著各種各樣的訓話,樹立了許許多多的英雄,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我今天這樣的教育他們!逃兵還能成為偉大的軍人?所有的人都無法一下子接受我的思想。我看著已經有些癡呆了的人們,很滿意我這番話的效果,我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出征了,我們要去我們明月的最南方,那里有我們世代的仇人,飛天皇朝!我想在那里,我們將要去經受血與火的考驗,也許你們說,你們早已經習慣了那些,但是我向你們保證,你們將要面對的和你們過去面對的截然不同,如果你們能夠活下來,那么當你們再次回到這里時,迎接你們的將是鋪天的贊譽,遍地的鮮花和美麗的少女,那時你們就會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偉大軍人!但是如果你們回不來,那你們只有和黃土做伴,也許會成為野狗和禿鹫的腹中之物。我問你們,你們是想成為一個偉大的軍人,還是一個偉大的英雄?”我大聲的喝問。
一片沉默,半晌不知是誰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當然是一個偉大的軍人。”好象瘟疫一樣,這句話迅速的蔓延,轉眼間傳遍了整個校場,一下子爆發了,所有的人都狂熱的高喊:“偉大的軍人!”甚至連我身后的將官都被這狂熱的叫喊聲感染了,他們也跟著喊了起來。我擺手示意安靜,校場中齊刷刷的安靜了下來。我這時朗聲說道:“既然你們都選擇了成為一個偉大的軍人,那么我希望你們都時刻的牢記我今天的話。當下次我們再在這個校場中見面時,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在。到那時,我將把美酒堆滿校場,本帥將和你們痛飲三百碗!”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修羅!’轉眼間所有的人都舉起手中的兵刃向我致敬,口中高喊:“修羅!修羅!”人喊馬嘶,響徹西山。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我的修羅兵團,我知道從今天起,我的思想已經牢牢的和他們融在一起,從今天起,他們不再是什么青州兵,他們已經成為了真正的修羅兵團,一個會讓人從噩夢中驚醒的修羅兵團……
與此同時,夜叉兵團大營中,卻是另外一番景象。就在我向我的士兵們講話時,梁興也點齊兵馬,他大步走上了點將台,環視這他的兵將。與修羅兵團的著裝不同,夜叉兵團的盔甲無一例外的全部都是黑色的,遠遠看去,就象一團烏云,黑壓壓的讓人喘不過氣來。梁興很滿意這種著裝,兩軍對壘,就先給人以氣勢上的壓迫。他清了清嗓子,提聲說道:“將士們,我想知道,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你們怎樣才能活著取得勝利!”
這也是一個十分奇怪的問題,讓人不好回答。看沒有人出聲,梁興接著說:“兩軍對壘,不比個人的打斗,憑的的修為的深淺。戰場上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武功的高低也不是決定性的因素,如果你想從戰場上活著走下來,記住兩點,一就是團結,當你的同僚面臨危機時,即使你和他有著血海深仇,也要毫不猶豫的去幫助他,因為也許就在下一刻,當你面臨危機時,很可能就是你的同僚幫助你解除危機,不要去想你救了誰,其實你救的是你自己!很多人都知道,我和傲國公都是在飛天的奴隸營里長大好朋友,你們沒有經歷過,那里就是一個人間的地獄。我和傲國公小時侯是仇人,雖然我們都是一個母親養大,但是我們從小就勢不兩立,經常打的頭破血流,而且經常受到別人的欺負。你們不知道那時侯的我們就象是兩只可憐的小老鼠。當然現在我想沒有人敢這樣稱呼我們!”說道這里,校場中一片笑聲,梁興也不由想起了一些幼時的可笑事,也笑了出來。笑罷,梁興神色一正,接著說道:“有一天,我和傲國公又一次受人欺負,哭著來到我母親的身旁,我的母親為我們擦干了淚水,將我和傲國公拉到了柴堆旁,她讓我們一人拿起一根柴火,讓我們將它折斷,我們都輕易的做到了,然后她又給了我們一把柴火,讓我們折斷,可是我們誰也做不到。我的母親告訴我們,我們就象這柴火一樣,一根柴火是很脆弱的,即使是一個小孩子也可以將它折斷,可是當一把柴火一起的時候,就算是一個大力士也很難將它們折斷。從那天起,我和傲國公就明白,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可是當很多人團結在一起時,就是神,我們也可以將他打敗。明白了這個道理,我們就把一個經常欺負我們的人教訓了一頓,從此奴隸營里沒有人敢再欺負我們。我講這個,就是讓你們明白,齊心協力,只有團結在一起,你們才可能從戰場上活著回來。明白了沒有!”梁興大聲的質問,校場中的人就好象聽見耳邊響起一聲炸雷,都立刻下意識的回答到:“明白了!”
梁興滿意的點點頭,突然話題一變,“你們知道我和傲國公是如何教訓了那個人嗎?”所有的人都不僅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
“那天我和傲國公躲在那個人的房間里,等到那個人回來,我們趁他不注意,一下將他撲倒,但是他畢竟是個大人,力量比我們大了很多,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把我掼在地上,雙手牢牢的掐住傲國公的脖子,那時傲國公幾乎要被他掐死,我一看情況不妙,抓起地上的一根削尖的木棒就撲上去扎在他的肩膀上,他吃痛將傲國公扔在地上,但是這個時候傲國公的凶性被他激起,馬上爬起來跳起來一手扒住他的脖子,一手將他肩膀上的木棒拔下,反手扎進那人的眼睛,嘿嘿,那個人疼的到處亂甩,但是傲國公就象八抓魚一樣附在他的身上,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手插進他另一只眼睛,然后張口就咬在那人的脖子上!”說到這里,梁興還停下來,用手比劃了一下。
“后來呢?”梁興身旁的钟炎著急的問,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就連剛開始時對他的講話不敢興趣的仲玄,也來了興趣,校場中十七萬雙眼睛就盯著梁興,等著他往下說。梁興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當時我已經嚇呆了,那個人剛開始時還拼命的掙扎,但是他的動靜越來越小,當其他人趕來將傲國公拉開時,那人已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脖子上一片的模糊血肉,因為傲國公將他的血管咬斷,將那人給生啖了,我清楚的記得,當時所有的人都被傲國公嚇呆了,因為他滿臉是血,嘴里吐出那人的肉,手上掛著那人的眼珠,嘿嘿的笑著,那景象……”
梁興講到這里,又停了下來,校場中靜悄悄的,每個人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噬血魔童的樣子,都不由打了一個寒戰,梁興休息了一下,接著說道:“從那以后,沒有人敢再去欺負我們,特別是傲國公。我今天給你們講這個故事,就是告訴你們從戰場上活下來的第二個要素,那就是要狠,千萬不要有婦人之仁,因為你一仁慈,那么死的一定就是你,當你已經狠的令人害怕的不敢靠近你時,那么你就有一半的機會活下來,而另一半的機會,就是要靠你的力量,你的智慧和你的伙伴。告訴我,你們是否將我的話牢記于心了!”
“記住了!”全場高呼。
“大聲點,我沒有聽見!你們沒有吃飯嗎?”梁興吼道。
“記住了!團結!凶狠!”將士們高聲的喊道。梁興這時臉上露出了笑容……
后人無法評價我和梁興的兩個截然不同的講話,但是所有的人都認為,這是兩次最成功的講話,因為在以后的戰斗中,夜叉的凶殘,狠毒和團結,修羅的詭異,陰毒和不可捉摸,時時都在體現著我們那次的講話,有人說這兩支軍隊就象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滲入了每一個將士的心,但是要我說,那種力量是一種魂魄,一種只屬于修羅兵團和夜叉兵團的魂魄,那就是我們的軍魂……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2:41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四十七章 新的起點
炎黃歷1462年7月1日,東京城一早就熱鬧起來。辰時高占在京城校軍場登台拜將,正式任命我和梁興為修羅兵團和夜叉兵團的統帥,殺三牲告天祭旗,授予我和梁興虎符令箭,同時任命了我所上報將領的職務,還派遣了兩名太監為監軍隨軍效命,我知道這兩個太監其實就是他派在我身邊的耳目,看來他對我們還是心存疑慮呀。我和梁興接過虎符,叩頭謝恩,高占又說了幾句勉勵我們的話,然后校場三聲炮響,我和梁興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起身離開了校場,直奔城外。
新建的兩個兵團的將士早已經在城外列隊等候,只見修羅銀白,夜叉赤黑,但是都是精神抖擻。我和梁興來到城外,與那兩個監軍客套了兩句后,送他們各入本隊。我拉著梁興的手,“大哥,此去通州路途遙遠,塞外天寒,加之局勢動蕩,我沒有什么可以送你的,只有兩個字,珍重!”
梁興也拉住我的手,用十分低沉的聲音說道:“阿陽,你放心,我自會珍重!倒是你,涼州情況十分復雜,如果要行事,無比慎之又慎。你武功遠勝于我,但是有時過于自負,你現在不是一個游俠江湖的俠客,而是統領大軍的主帥,身牽十數萬將士的性命,所以萬不可沖動,率新性而為之,凡事一定要三思而行,多與大家商議。我也送你兩個字:謹慎!”
世上知我者梁興,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梁興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知從何時起,他也沾染了我的這個毛病,他仰天唱道:“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少年狂放時。舞榭歌台,風流總被,萬年青史記。茫茫升平,巍巍東京,人道修羅威名。正如今,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塞北萬里,雄霸南天,贏得天下同顧。血染征衣,猶記兒時,指點江山笑。莫待白發,回首遙想,一陣默然無語!憑何說,英雄風流,只出帝王家?”唱罷,梁興一把將我摟住,在我耳邊低語,“阿陽,就以此歌為你我送行,大哥在通州遙望你建立萬世功名!”
我緊緊將梁興抱住,二十多年來,我們沒有分別,但是現在……,我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傷感,我強作笑臉,“大哥豪邁,小弟望塵莫及,如此建功立業的大好良機,我竟然效女兒態,莫笑!好!小弟當永記大哥的絕唱,你我弟兄,不再多言,雖隔萬里,猶如咫尺。就此分別,小弟在涼州靜侯大哥佳音!大哥,你先請行,小弟恭送大哥塞北揚名!”我恭身向梁興一禮。梁興看看我,沒有再說什么,也向我拱手微微一禮,扭身跨上伏在身邊的飛紅,一聲呼哨,飛紅馱著梁興如閃電般回到了本隊。
夜叉兵團在三聲號炮聲中,緩緩的向北開拔。我看著逐漸遠去的夜叉兵團,拍了拍臥在身旁的烈焰,“兒子,我們也走吧!”我跨上烈焰,回歸本隊,一擺手,就聽三聲號炮,修羅兵團也緩緩的開拔。我再次扭頭遙望,心中默念:弼馬瘟,就讓你我各自努力,去把這個炎黃大陸攪的天翻地覆!想到這里,我心中豪氣頓生,手指涼州方向,大喝一聲:“兒子,我們走!”烈焰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豪氣,他仰天一聲大吼,天際回蕩……
修羅兵團遇山開路,遇水搭橋向涼州行進。一路上軍紀嚴明,秋毫不犯。我早就通告全軍,無論士兵、主帥,凡動百姓一草一木者,殺無赦!因為時值七月,莊稼正在成長,再過幾個月,就要到了收獲的季節,我可不想讓人罵。就在我剛公布了這條軍紀后的第三天,隊伍行進在大路上,兩旁的田地中,都種滿了莊稼。我其在一匹駿馬上,烈焰這兩天不知為何,總是顯得很無精打采,想來是因為飛紅的緣故,它和飛紅就象我和梁興一樣,從小沒有分開過,如今一分開,就有些不舍。人可以想辦法舒緩自己的不快,但是烈焰雖然通靈,不過畢竟只是一頭獅子,一時間無法適應,所以脾氣有些暴躁,看來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夠緩解。正在行進間,從旁邊的麥田里突然飛出一只麻雀,我跨下的坐騎受到驚嚇,一下子發了狂,亂蹦亂跳,不受我的駕御。我也被這突發的情況搞的有些發蒙,但是我馬上的清醒了過來,提勁將馬制住,可是當我的坐騎安靜下來以后,我卻發現自己面臨了一個更大的難題,在戰馬發狂時,它竟然跑到了麥田之中。我剛剛頒布了軍紀,沒有想到第一個違反的人卻是我,雖然是戰馬受驚,但是踐踏麥田卻是事實,于是所有的人都盯住了我。都是這該死的戰馬,我的腦子飛快的轉動,怎么辦?如果按照軍紀,我這是死罪一條,那我就真的成了炎黃歷史上第一個死在自己規定的軍紀下面的元帥,我心中當然十分不願意,我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呀!可是如果我放過我自己,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已經看到了,那樣一來,以后我如何管教我的軍隊,我的威信何在?大家會說:這個元帥對待士兵非常嚴格,可是對自己卻十分的松,那樣一來,修羅兵團如何做到令行進止?我的命令將會在執行中受到不同程度的排斥,那修羅兵團如何成為一支無敵的鐵軍?我心一橫,伸手從背后拔出烈陽劍,將劍一橫,眼睛一閉,就要自刎。說是尺,那時快,突然我的手被人緊緊抓住,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大帥,使不得呀!”
我睜眼一看,原來是骁騎軍都指揮使向北行,身邊還有我的親兵隊長錢悅。只見向北行一臉焦急之色,“元帥,使不得呀!元帥乃是我修羅兵團的靈魂,不可如此呀,你想,修羅兵團若無元帥,又怎能被稱為修羅兵團呢?我們這些人又該何去何從?而且,元帥並非是有意踏踩麥田,只是因為戰馬受驚,方才導致,論罪也不致死呀!”說著其余眾將也紛紛勸阻。
我本來就只是想做做戲,根本沒有打算要真的自刎。但是戲要作足才能下台,我當下臉色一沉,“向將軍,諸位將軍,本公身為主帥,更要以身作則,為將士們做一表率。況且我剛剛立下軍規,自己卻先違反,更是不應該。一支無敵的勁旅,首先要做到軍紀嚴明,令行進止,否則如何讓士兵們信服。自古以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道理你們不知道嗎?我死之后,請監軍大人上報朝廷,就說正陽愧對皇上的信任,修羅兵團就先由向東行帶領,等候朝廷另派賢能!”說完我作勢還要自刎。
眾將一看全都急了,一下子跪倒一片,連士兵們也紛紛的勸阻,“元帥!萬萬不可呀!”一時間行進的隊伍竟然有些散亂,連那個高占派來的監軍也上來求情。戲已經作足了,我也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于是我放下手中的烈陽劍,朗聲對四周的將士說道:“既然大家都如此說,本公就暫且放過自己,許某十分感謝大家對在下的厚愛,但是死罪可免,活罪不饒。錢悅!”
“末將在!”一旁的錢悅看我已經打消死念,一顆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他應聲而出。
我看看大家,“將今日之事記下,日后見到巫馬將軍,如實禀報,並將如下處理結果告之他:修羅兵團主帥,傲國公許正陽違反軍紀,馬踏麥田,按律當斬。但念其非有意為之,死罪免去,罰俸祿一年,以充軍饷!”說道這里,我一揮手中的烈陽劍,眾將士只見眼前寒光一閃,一聲馬嘶,我的坐騎倒在了血泊之中,大家都為之一驚,只聽我繼續說道:“馬踏麥田乃是死罪,但目下非尋常時,故本公斬殺坐騎,以正軍規,今后任何人如違反軍紀,也決不寬恕!”
此舉讓兵團的士兵們都目瞪口呆,想堂堂兵團元帥,朝廷的一等傲國公竟然如此的嚴厲,著實讓他們沒有想到。原本以為我只是說說而已,但是現在看來,我是說到做到,一時間所有人都呆住了。
我又命令錢悅留下找到這個麥田的主人,我吩咐他一定要向麥田的主人好好的道歉,並且要給予適當的賠償。然后下令繼續前進。經過這個小小的插曲,大軍行進間都小心翼翼,無人敢再去違反軍紀,一路上當真是秋毫不犯。自古以來有一句話叫做:匪過如篩,兵過如梳。是說強盜來了,只是搶劫一些值錢的東西,而軍隊來了,就象梳子梳過一樣,將百姓的財產洗劫一空,什么都不會留下。所以有人說:寧可讓強盜光臨十次,也不要讓軍隊來一次!在這個動蕩的年代里,軍隊在百姓的心中連強盜也不如,我這個小小的舉動,讓百姓們都感到吃驚,都說修羅兵團乃是天下最仁義的軍隊,在我以后的爭霸天下的過程中,有許多次都是我的大軍還沒有到,百姓們就已經大開城門,歡迎我們的到來。可是又有誰想到,我當時只是因為想要嚴肅軍紀,不得已而為之的事呢?不過在這之后,修羅兵團就被稱為是炎黃大陸上軍紀最森嚴,戰力最強大的軍隊。
一路行進,沿途穿州過府,少不了的有當地的官員迎送,但是我都婉言謝絕了他們的邀請,同時命令兵團一律在城外駐扎,不得入城騷擾百姓。而我也為給士兵們做出表率,自己沒有進城住在豪華的驿站里,而是和將士們住在一起。那個叫李英的太監沒有辦法,也只好和我一起受罪。不過我雖然不進城,但是對于那些官員們送來的各種金銀財寶一律是來者不拒,不但如此,我還用各種借口將他們的軍需物資也洗劫一空,當然為了更好的和李英合作,我毫不吝啬的將收來的金銀財寶分給他一半,高興的他每天在馬上都嘿嘿的傻笑,住在軍營中的那點不快,全部都煙消云散了。據我估計,他在給高占的密折中,一定已經把我給誇成了一朵花。但是對外我一定是一臉的苦楚,告訴我手下的將官們,原本那些官員們給大家的犒賞,已經被李英全部拿走了。李英是高占的欽差,我的手下也拿他沒有辦法,但是這樣一來,在他們之間就有了一些隔閡,我相信李英即使是拿出高占的密令,也休想動我修羅兵團的一兵一卒,如此一石二鳥的好事,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大軍行進了近五十天,一日探馬來報,前方就是涼州。我一聽,連忙催動跨下的烈焰(自從那次馬踏麥田之后,我就再也不騎馬了,還是烈焰比較安全,而且它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也已經從離開飛紅的不適中恢復過來),帶領眾將來到了隊前,遠遠的,一座雄偉的城郭隱隱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涼州到了!
涼州城,建于炎黃歷1293年,明月帝國初定,明月的開國皇帝高懷恩在此根據地形建立了涼州城。涼州地形險要,位于十萬大山的邊緣,前面是一個兩山相夾的峽谷,這個峽谷從外到里,由寬到窄,宛如一個喇叭,再前面就是一望無際的升平大草原,涼州城就建在峽谷的盡頭。涼州是明月的南大門,占地三千平方,曾經是明月的軍事重鎮,駐扎著明月最精銳的軍隊,城牆連綿三十公里,高十五米,用最堅硬的花崗石建造而成,有明月第一雄關之稱,歷來都深受朝廷的重視,因為如果拿下涼州城,就等同于打開了明月的南大門,由涼州到東京的千里平原中,再無任何的雄關可守。當年飛天皇朝的許鵬奇計拿下了涼州,率大軍長驅直入,緊用了月余就打到了東京城下,迫使明月當朝簽下了喪權辱國的《東京條約》,從此明月就再也無法翻身。因為根據條約,涼州城將不能再駐扎超過一萬的軍隊,拆毀一切的防御工事。所以目前的涼州城防松弛,僅有三千的老弱殘兵駐守,防御工事六十年里沒有修復,好在在從涼州到飛天的軍事重鎮,開元城的第一道防線金明寨之間,有近三百公里的升平大草原作為雙方的緩沖區,兩國在這六十年里,也相安無事。不過由于明月向飛天稱臣,兩國再無交戰,逐漸的涼州城竟然由一個軍事重鎮,衍變成為了商賈云集的貿易城市,飛天和明月的商人每年都在涼州進行大宗的貿易,而且由于多年里沒有戰事,人口激增,明月的百姓們聽說涼州比較安定,都紛紛的向這里遷移,六十年里,竟然由原先不到一百萬的城池,發展到了今天擁有近三百萬的商貿城,十分繁華,隱隱有直追東京的趨勢。
“將士們!前面就是我們的目的地,涼州城!那里也將是我們建立豐功偉業的地方,我們還等什么!傳令下去,全軍加快速度,我希望我們在兩個時辰后能夠在涼州城外喝上純正的涼州燒酒!”說完,我再次遙望涼州,涼州城!我來了!你將是我新的起點,在這里,我將要讓整個炎黃大陸為我歡呼!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3:02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四十八章 長遠計劃
炎黃歷1462年8月26日,修羅兵團終于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涼州城。早有巫馬天勇和涼州守備溫國賢帶領涼州的大小官吏在城外恭候。巫馬天勇在二十天前就已經來到了涼州,並且在城外扎下連營等候我們的到來,並且他已經向溫國賢宣布了朝廷的旨意,所以我的來歷涼州城內的大小官員都一清二楚。
一見面大家少不得一番虛偽的客套,大都是什么久仰大名之類的官話,其實我心里很明白,這個溫國賢絕對不歡迎我的到來。涼州的轄區非常大,身為涼州的守備,雖然只是一個五品的官員,但是論勢力不比朝中位列三品的侍郎們小多少,甚至作為一方土皇帝,他們活的更加快活。單看他溫國賢的那張肥的幾乎可以流油的胖臉和一走動就上下亂顫的肚子,就知道他在這里有多神仙了。如今我來到涼州,同時轄制涼州周邊六府十二縣的大小事宜,等于將他這個涼州守備完全架空,他要是不在夢里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那真是出奇了。
寒暄完畢,我命令眾將官領本部人馬前往大營,我和李英領著巫馬天勇和錢悅在溫國賢等人的帶領下前往城中守備府。在府中我先宣讀了高占的旨意,然后大家在一番客套后,我們遣散了其他的官吏,我和溫國賢、李英、巫馬天勇分賓主坐下。我滿臉笑容,十分客氣的溫國賢說:“溫大人,本公奉旨前來涼州,主要是聽說涼州近年來有些不穩定,飛天皇朝這兩年有些蠢蠢欲動,聖上對此多有憂慮,故命本公前來。一來呢,因為我修羅兵團新建不久,將士們都是些沒有上過戰場的新丁,需要有地方進行操練,涼州城外地理開闊,適合兵馬活動,所以就選擇此地;二來也是害怕溫大人過于操勞,所以派本公前來協防,以穩固我明月的邊境。本公對涼州人地兩生,風土人情不大了解,不象溫大人常年駐守此地,方方面面都比較熟悉,而且本宮年輕,乃是一介武夫出身,不似溫大德高望重,在朝廷中聲明赫赫,乃是我明月的棟梁,所以今后還要本公依賴溫大人的地方還有很多,萬望溫大人到時不吝賜教呀!”
溫國賢一聽,也連忙客氣道:“國公客氣了,國公大人目下是聖上的左膀右臂,聖上對國公大人甚是寵愛,而且大人在月前的東京攻防戰中更是立下赫赫戰功,屢次救聖上于危難之時,修羅之名誰個不知,哪個不曉,當真是少年英雄呀!涼州有大人在,下官也可以卸下重擔,輕松幾日了。”
我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溫大人想要撂挑子,這可不行。上陣殺敵,本公絕不落人后,可是這治理一方百姓,可就難住本公了。溫大人在涼州的政績顯赫,朝中遍傳涼州的繁華不弱于東京,這已經說明了一切。所以本公希望溫大人能夠繼續努力,本公將不負責這涼州的事物,還是由溫大人打理,本公要將精力放在兵團的操練上,也無暇顧及這許多雜事,望溫大人切末推辭呀!”我此時要盡量的拉攏這個溫國賢,所以贊譽不絕。
溫國賢聞聽先是一楞,他萬萬沒有想到我讓他繼續主持政務,按照他原來的想法,我這一來,一定會先將他的權利收回,要知道這守備一職,掌管著涼州城的大小事物,特別是財政方面,只要想撈錢,簡直是易如反掌。涼州城每年的稅款將近七千多萬金幣,幾乎已經占了明月國庫收入的百分之五,大小商販每年光是孝敬給他的各種名目的款項就有三百多萬的金幣,這也是他不願意離任的主要原因。想想如果我讓他繼續主持涼州政務,那也就是讓他繼續挖這個金礦呀!溫國賢的臉色變了數變,他無法猜透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話,他拱了拱手,對我說道:“國公大人,不是下官不願為大人效力,實在是因為下官年齡已經老邁,無力再擔此重任了,況且朝中早有人說下官在此聚斂錢財,所以下官也是……”說到這里,他故意的長歎一聲。
我不理一直對我擠眉弄眼,一臉焦急之色的李英,當下臉色一沉,“朝中的那些家伙,溫大人不必理睬,想本公不也是屢受攻擊嗎?但是你我應該相信聖上的聖明,你想如果聖上相信那些小人的讒言,溫大人你還會坐在這里嗎?如果溫大人你再推辭,那可就是看本公不起,本公已經有些不開心了!”我故意裝出生氣的模樣,做手勢讓李英不要說話,我停了一下繼續說道:“本公年輕,這許多事情還不是十分了解,而且也不願去插手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所以還是有勞溫大人了。不過本公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我修羅兵團新建,又初來貴地,難免會有許多的不便,還要溫大人多多的幫忙!”我面子給足了溫國賢,如果這家伙再不上鉤,那我就真的沒轍了。
果然溫國賢聽完我的話,臉上的神色一松,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只見他假裝為難的思索了一會,然后滿臉堆笑,用一種極其令人感到惡心的表情對我說:“國公大人既然如此說來,下官如果再推辭,就實在是說不過去了,那臣下就聽從大人的吩咐,暫且繼續為我皇效力,一定不負大人對臣下的希望!”他頓了頓,然后阿谀之色,“不知大人有何不便,不妨告訴下官,也好讓下官明白,為大人分憂呀!”
“其實簡單,我兵團初建,有許多的軍需無法跟上,所以需要大量的購買,但是溫大人也知道朝廷里小人當權,從兵部撥來的軍饷七扣八扣,到了本公的手里也就沒有多少了,本公新近購買了一批軍械,馬上要付款,可是一時間那里有許多的金幣支付,所以本公懇請大人設法解決!”我十分誠懇的對他說,其實我也不是急這要付款給錢岩,畢竟我們已經有了協議,只是我想再多購些軍械糧草,然后給梁興一部分用來裝備。
“不知大人現在差了多少?”
我壓低了聲音對他說:“大約有一千萬金幣,不知大人能否解決?”
溫國賢聞聽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我獅子大開口,不過如果不答應的話,他的官位恐怕難保,只見他為難的低頭沉思了一會,一咬牙,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大人,目下我涼州的財政里尚有一千八百萬金幣,如果大人急用,下官就先撥給大人,年底上報朝廷時,就說今年的情況不好,只是此事要大人幫忙說項,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我一聽,就知道剛才要少了,想了一下,就低聲在他耳邊說:“溫大人,本公可以給你一些說項,但是能否在加上兩百萬湊足兩千萬,這樣以后的事情我就不再操心了!”我話里的意思很明白,給我兩千萬,至于你向朝廷上報多少稅款我就不再管了。
溫國賢是一個久歷官場的人,我話中的含義他當然明白,想了一下,他點頭答應。看到他答應了,我哈哈大笑,軍費的事情已經先解決了,那么下面的事情……
“溫大人,本公還有一事相求!”
溫國賢聞聽差點從椅子上劃下來,他結結巴巴的說道:“不知大,大人還有何吩咐!”
“溫大人不必擔心,是這樣的,兵團在涼州駐扎,需要一塊駐地為禁區,尋常人等不得進入,而且我想將原來的守軍撤下,在我的營區內屯田,以便耕種些糧食為我軍提供軍糧,所以請大人給我一塊比較好的土地,想來不是很令大人為難吧!”我朗聲說道。
溫國賢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只要不讓他再出錢,干什么都行,他立刻回答:“原來是這個事情,那好辦!下官立刻差人辦理!”
“還有我兵團需要征召人手和天下的賢士,請大人協助,不知可行?”
“沒有問題!”
“兵團新到,糧草可能有些不足,能否請大人協助,請涼州的富戶們給些支持,那本公感激不禁!”
“這個好辦,想來那些商人正無門路與大人結交,如此可是便宜了他們!”溫國賢毫不猶豫。
“還有就是本公有些家人要住在城中,大人能否找一幽靜、寬敞的地方以供居住?”
“這簡單,下官立刻就辦!”
……
我達到了我的目的,溫國賢也沒有再次的破費,我們皆大歡喜。又閒談了一陣,我起身告辭。溫國賢連忙勸阻,“國公大人何必急著回去呢?下官還想為大人擺酒洗塵接風,而且城中的富戶們也一定希望與大人見面結交,還請大人賞臉,吃完飯再走!”
“不了,連日的行軍,本公也有些疲倦了,要早些休息。而且本公不在,不知道那些個將官安排的如何了?我看還是改日再說。溫大人放心,你我來日方長,有許多機會親近的!”我連忙拒絕道。
溫國賢又勸了一會兒,見我執意要走,也就不再挽留,他一直將我們送到了府外,我讓他不要再送,這才罷休。
回營的途中,李英不住的埋怨我,“大人,你怎么讓他繼續管理涼州呀,你不知道,這涼州城的油水最多,只要能夠拿住這個權利,會有大把的機會。”說完,他一臉的可惜。
我笑了笑,對李英說道:“公公,不必著急,本公自有分寸。公公你想,這溫國賢在涼州多年,城中大小事物都由他來掌管,人是他的人,地是他的地,那里有油水,那里可以發財,他一清二楚。你我初來涼州,誰也不認識,做事難免有些不便。如今有他出頭,我們想要多少,他怎敢不給?而且這罪名都由他一人承擔,你我沒有關系。一旦事發,公公你有皇上的密令,我有聖上賜予的烈陽雙劍,到時來個先斬后奏,將他殺人滅口,神不知,鬼不覺,豈不妙哉!”
李英聞聽恍然大悟,連連稱好。我在一旁微微冷笑,你個死太監,和我動心眼兒,一句話就把你的老底給套出來了,你還渾然不覺,嘿嘿,我既然已經知道了你有密令,那么你離死也就不遠了,放在你那里的那些金銀財寶到最后,還是我的!
回到了大營,軍士們已經安頓好,很多人都已經休息了,營外守衛森嚴,一派如臨大敵的氣氛,看著如此警覺的將士,我心里暗暗的點點頭。
送李英回到他的帳篷后,我來到了中軍大帳,帳中早有眾將等候。我先向巫馬天勇宣布了他的任命,然后環視大帳。半晌我緩緩說道:“各位將軍,我們已經來到了涼州,將要開始我們的使命了!從明天開始,全軍休假七天,讓士兵們也好好的放松一下,不過要提醒他們不得違反軍紀。在七天以后,全軍開始操練,盡快讓他們達到我的要求,同時還要開始招兵,以補充我們的兵員。軍費大家不要擔心,我自會想辦法。過幾日會有一批軍械到這里,是和我的槍騎兵一樣的裝備,收到后馬上發給士兵們,並且將淘汰的軍械歸納整理,全部記錄在案,那些東西一來可以讓新兵先裝備,二來可以賣給軍火商,以便我們購買更好的裝備。大家都說說,來到這里,你們都是怎樣想的,准備如何進行軍備?”
眾將一聽,都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我靜靜的聽著,半晌我制止住他們,“大家的意見都不錯,但是我認為我們要想在這里立足,最主要的就是要和這里的百姓達成一致,軍隊如魚,百姓如水,離開水的魚,即使是凶猛的鲨魚,也無法生存。我們要先查清涼州的情況,再做定奪。明天大家都進城,但是不是讓你們逛街,而是讓你們看一下這里的情況,明晚回來后向我匯報,到那時在說!”
眾將官一起領命,我看天色已經不早,就讓他們先下去。等大家都出了大帳以后,我提氣感覺他們已經走遠,才沉聲說道:“雄海,出來吧!”
從大帳的角落中,一個似鬼魅的身影閃出,正是雄海,我已經命令他就留守在我的身邊隨時聽我調遣,但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身影依然散發著一個十分詭異的的氣息,雄海站在我的面前。
“雄海,立刻通知你家樓主,讓她打探開元城目前的情況,越詳細越好,還有告訴她我上次交代她的事情,要加緊進行,不得有誤!去吧!”我小聲的吩咐。
雄海恭聲應命,和來時一樣,又象鬼魅般消失在大帳中。坐在帥字椅上,我仰視帳頂,涼州,開元!我應該如何去做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3:33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四十九章 通州之危
司馬子元在通州城守府的大廳內焦急的來回踱著步,晃的廳內眾人都有一些頭暈。自四個月以前,駐守在通州的鐵血軍團向東京開拔以后,通州只留有三萬左右的守城兵將,兩個月前鐵血軍團失利的消息傳來,原本已經穩定的閃族部落再一次開始蠢蠢欲動,告急文書在兩個月前就已經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通報東京,朝廷的回復說將要派戰國公梁興率領夜叉兵團前來駐守通州,平定閃族之亂。梁興是何許人?司馬子元不是十分清楚,聽說原本是從飛天叛出的一個奴隸,在西環占山為王,后來受高良招安,擔任城衛軍都指揮使,鐵血軍團叛亂時,屢次救駕,並且在東京擊退鐵血軍團,是高占的干兒子,和一個叫許正陽的人並稱兩大殺神,武功高強。除此之外,司馬子元對梁興並不了解。說實話士子出身的司馬子元在某種程度上並不認為梁興真的如傳言中那么的厲害,他認為許正陽和梁興只不過是運氣好一些的兩個屠夫,甚至是兩個無恥的小人,先是靠著高良,然后有認高占為父的寡涼之輩,所謂的夜叉兵團不過是依靠著武威的兵將,至于能力如何?想來是徒有虛名而已,武威兵馬在钟離世家的調教下,可以說是將傲兵悍,他能不能鎮的住那些人都是一個謎。更令司馬子元不能服氣的是,想他司馬子元也是一個飽學之士,十年苦讀,鄉試考得慶陽第一名,京城科考,榮登三甲,金殿面試,文采為百官歎服,十年的努力,由一個翰林院中小小的院士外放成為通州的刺史,至今只是一個五品的官員,如果自己懂得一些圓滑之道,也許現在早已經成為一個朝廷大員;而梁興進京不過半年,從一個小小的都指揮使一越成為了位列一品的公爵,著實令司馬子元心中有些別扭。
一個月前,閃族的拓拔部落突然出現在通州城外,人數大約是在三千人左右,他們在通州周圍的村落中大肆的進行燒殺搶掠,所過之處人畜不留,只留下了一片殘檐焦土,村中的男子被殺,女人被掠走成為他們的戰利品。通州百姓群情激憤,司馬子元考慮到通州的兵將不多,而且害怕其中另有陰謀,所以遲遲不敢出兵剿滅來犯的拓拔部落,于是一方面加強通州的防御工事,一方面派遣信使向臨近的城池求援,固守通州。可是這拓拔部落的膽子越來越大,竟然開始襲擊臨近通州的村落,這些村落的百姓多與城中的人有些瓜葛,而且通州的富戶在城外多有田產,被拓拔部落這一鬧,再也無法沉住氣了,每天都有大批的百姓在城守府外要求司馬子元出兵剿匪。那些個尋常的百姓還好說,司馬子元府門一關,來個不理不聞,可是那些個富戶們可就不好打發了,要知道這些富戶多多少少都與京師有些牽連,如果一個處理不好,聯名請奏京師,那他司馬子元可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所以他還要認認真真的去接待那些人,可是這些人來找他無非是一件事,催促他出兵平亂,這讓司馬子元好不為難,出兵吧,眼下通州兵力不足,遠不是南宮飛云在時的兵強馬壯,戰將如云的盛況;不出兵吧,那些個百姓和富商天天來請命,搞的司馬子元左右為難,煩不勝煩。現在的他只希望梁興的夜叉兵團能夠早日到達,把這一攤子的頭疼事交給梁興,自己也好從中解脫,落得一身的輕松。此刻城守府外又聚集了許多的人在請命,司馬子元在城守府內來回的踱步,希望能夠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報,啟禀城守大人!拓拔部落的騎兵突然出現在城外,目前正在襲擊五里外的清水坳!請大人盡快定奪!”一個探馬跌跌撞撞的從外面跑進來,一身的塵土,看上去有些狼狽。
司馬子元一聽,頭‘嗡’的一聲就大了起來。清水坳,通州城內不少的富商在那里都有產業,就連他自己在那里也有兩分薄產,如今拓拔部落襲擊那里,將要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恐怕今天出兵已經是不可避免了!他定了定心神,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問道:“叛賊大約有多少人馬?”
“大人!約有一千左右的騎兵!”探馬回報。
司馬子元想了一下,對大廳中的眾人說道:“眾位將官,請隨我前往城樓一探!”說完,他領著廳中的眾將,來到了府門外。早有人將門外的百姓驅散,司馬子元飛身上馬,向城門急馳而去……
登上城樓,城樓上的士兵早已經戒備森嚴。司馬子元一手扶城垛,一手搭涼棚向遠處望去。通州城外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沒有任何的山丘阻擋視線,遠遠的,清水坳方向濃煙滾滾,火光沖天,司馬子元可以清楚聽見從那里傳來的人喊馬嘶,夾雜著陣陣的哭喊聲和殘叫聲,那聲音分明透出了一種絕望;隱約間還可以看見拓拔部落的騎兵將一些女人掠在馬背上,嘴里發出猥瑣的笑聲。司馬子元怒不可竭,他實在無法忍受自己轄區內的子民們受到如此的蹂躏,他猛然轉身,但是當他看到身后的眾將官,他又馬上冷靜了下來。身后的眾將個個都是義憤填膺,看著馳騁在城外的拓拔游騎,任意的摧殘著自己的同胞,他們的眼睛早已經被怒火燒得通紅。司馬子元知道這些個將軍已經戰意盎然,但是他更知道,南宮飛云離開通州時,已經將那些能征慣戰的猛將帶走了,留下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沒有經過戰火洗禮的初生之犢,他們絕對無法和那些在草原上縱橫的閃族鐵騎相抗衡。他的眼睛一次一次的在他們的身上掃過,遲遲無法拿出決心。
這時一個雷鳴般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城守大人,為何遲遲不下令出兵,難道要眼看著我們的百姓受那些蠻子們的欺辱不成?”一個壯碩的身形從武將中站出,此人身高八尺,膀闊腰圓,面色似鍋底一般,一臉的落腮胡,遠遠看去,就象一個黑鐵塔一樣。司馬子元一看,原來是通州兵馬巡城使蘇綽,也是這通州城內的第一高手。只見他一臉的怒氣,大步來到司馬子元的面前,怒視著他。司馬子元一聲苦笑,“蘇大人,子元何嘗不想出兵,但是城中的兵力原本就已經不足,而且大都是沒有經歷過沙場的新人,如何能與那些閃族鐵騎相征?況且蠻人狡猾,雖然只有一千兵馬,但是如果他們設下埋伏,又將如何是好?我通州的兵馬受不得一點損失,不然如果閃族人真的有陰謀,那通州勢必將要陷入一片血海之中呀!”
“大人放心,那些蠻子不過是一群為開化的家伙,如何會有什么陰謀!蘇綽願意領本部人馬將那些蠻子斬殺,一來可以穩定我通州民心,振作我通州將士的士氣;二來也要讓那些蠻子們知道,我明月天威,豈是他們所能輕視!請大人下令!”蘇綽豪氣沖天,向司馬子元請命出戰,身后更有一些將官也紛紛請命。
司馬子元看到眾意難違,蘇綽又是執意要出戰,不由長歎一聲,“蘇將軍,你只帶本部的兩千軍馬有些薄弱,子元給你五千兵馬以壯聲色。望將軍將蠻人逐散后,萬勿領兵輕進,速速回城!要知道將軍乃是我通州的定海神針,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切記要勿驕勿燥呀!”
蘇綽聞聽豪爽的一笑,“大人放心,蘇綽知道該如何去做!”說完,他轉身走下城樓,點齊兵馬,三聲號炮之后,城門打開,蘇綽手持宣花斧,一馬當先沖出城去,身后五千鐵騎卷起一股塵煙,向清水坳殺去……
司馬子元手扶城垛,看著遠去的蘇綽,突然間心中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他暗中祈禱,希望自己只是瞎想,一方面命令將城門緊閉,城樓上嚴加戒備,箭不離弦,刀不歸鞘,同時在城樓升起一個黃色的燈籠。這是每一個通州人都知道的暗號:通州可能會有危險,全城戒嚴,准備應敵!通州人可以說是久經戰火,在黃色的燈籠升起時,每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一時間通州城籠罩在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氛當中。
清水坳方向傳來陣陣的喊殺聲,人喊馬嘶,刀槍碰撞時發出的聲音,令司馬子元心驚膽戰,塵土激蕩,濃煙滾滾,看不清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狀況,但是可以想象那場面一定非常的激烈。足足有兩刻钟,漸漸的撕殺聲低沉了下去,司馬子元對于拓拔部落的戰力暗暗感到吃驚,以前南宮飛云在時,還不覺得什么,此刻他清楚的認識到了閃族的可怕,以五千鐵騎去對付一千游騎,卻持續了兩刻钟還沒有結束,可以想象那些閃族的鐵騎該是如何的凶悍。喊殺聲漸漸的遠去,司馬子元心中的大石放了下來,看來真的是自己有些多慮了,他扭頭對身后的眾將說道:“撤去警報,准備迎接蘇將軍凱旋而歸!”
就在這時,一匹快馬從遠處向通州奔來,來到城下,那人抬頭對司馬子元說道:“城守大人,蘇將軍與拓拔部落的賊人一番激戰,賊人已經退去,蘇將軍領兵追敵,他讓我告訴大人,一定要將這一千賊人斬盡殺絕,請大人不必顧慮!”說完他掉轉馬頭,又沿著原路返回。
司馬子元一聽,剛松懈下來的神經立刻又緊張了起來,他扭頭對身后的眾人說道:“不要解除警戒,升起紅色燈籠!”紅色燈籠意味著戰事即將來臨。眾將聞聽都是一臉的迷惑,他們看著司馬子元,眼中透露著一種疑問。
“蘇將軍貿然輕進,如果敵人有埋伏的話,消滅了他的兵馬之后,恐怕就是我通州戰火彌漫之時!我希望這只是我的猜想,但是天有不測風云,早做准備總好過敵人來襲時,我們措手不及!“司馬子元沒有看身后的眾人,他抬頭向遠方看去,心中暗暗祈禱:天佑我通州生靈,希望一切真的只是我的猜想!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司馬子元在城樓上手扶城垛已經站立了幾個時辰,他臉上的烏云越來越重,眉頭緊縮,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當太陽即將完全落山時,司馬子元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他的希望已經破滅了。突然有人喊道:“快看!那是不是我們的人馬?”司馬子元抬頭向遠處觀望,只見遠處塵土飛揚,一彪人馬快速的向通州奔來,就著殘陽的余光,隱約可以看出是打著蘇綽的旗號,著裝也都是明月的衣服,司馬子元心中大喜,正要吩咐手下打開城門,就在這時,他的心中突然感到一股驚悸,他扭頭又看了看急馳而來的兵馬,突然大聲的喊道:“全軍戒備,亮起燈籠火把,加固城門,升起吊橋!”
身邊的眾將雖然十分驚異,但是司馬子元乃是通州最高的行政長官,出于習慣大家還是立刻行動起來。眨眼間,通州城頭燃起一排的火把,將城樓照的就象白晝一般,這時那隊人馬已經來到城下,他們在城下大聲的喊道:“蘇將軍將敵人已經全部剿殺,我等奉命先行向城守大人報告!請大人開門!”
就著火光,司馬子元清楚的看到城下的兵馬確實是明月的打扮,只是沒有看到蘇綽,他問道:“蘇將軍呢?請他來答話!”
“蘇將軍在后面清理戰場,他讓我們告訴大人:他將俘虜的那些閃族的人馬處理后馬上回來!”城下回答道。
司馬子元聞聽心中一動,蘇綽從來都是稱閃族人為蠻子,而且兩人素來不和,依照他的性格根本不會交代什么。司馬子元就著火光仔細的看去,這一看,令他激靈一個冷戰,火光下,這些人雖然身著明月的軍服,臉上一層厚厚的灰塵覆蓋著,可是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這些人的眼窩深陷,鼻子也比普通人的高,這是閃族人的特征。司馬子元出了一身冷汗,這閃族的蠻子里面看來確有能人,蘇綽他們恐怕是凶多吉少,而這些閃族人利用光線渾暗,在穿上明月的軍服,他們算准了留守在城中的人已經等的心焦,不會過多的防備,如果不是他們最后一句話說漏了嘴,那么……司馬子元心中有些后怕,他悄悄的吩咐手下,准備放箭,然后和聲說道:“好了!城中早已經為你們擺好慶功酒,我馬上命令開城門!你們等著!”說著他手在空中一揮,只聽一陣梆子響,通州城頭箭如雨下,射向城下的閃族兵馬,一時間通州城下人仰馬翻,亂成一團。司馬子元厲聲喝道:“爾等逆賊,以為我看不出你們的伎倆,雖然你們穿上天朝的衣服,可是你們閃族的特征卻怎么也無法改變!”
城下的閃族軍隊一看計謀被識破,索性一把將身上的明月軍服抓掉,露出一身的閃族服裝,只見這些閃族人都是一頭短發,身穿用熟油浸透的獸皮,一個個如著了魔一般,向通州城牆發起了進攻,同時一個首領模樣的人從懷中取出一物,揚手向空中扔去,只見空中劃過一道火光,然后‘嘭’的炸開,想來是閃族內部的暗號。接著這一彪人馬瘋狂的向城門沖去,妄圖砍斷吊橋的繩子,但是城頭的箭雨一次次的將他們的企圖打破,沒有任何防御器械的閃族人在幾次沖鋒后,只是在城下留下了一具具死屍,但是他們好象根本就對死亡沒有感覺,依然是瘋狂的沖擊著……就在這時,遠處三聲號炮,那些閃族人聽到炮聲,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恐懼,更加瘋狂的向城門攻擊,轉眼間千余具屍體倒在護城河邊。司馬子元一擺手,城頭停止了射擊,城下只有幾個人能勉強站起,到處都是堆積著死屍和倒在地上的戰馬,遠處戰鼓隆隆,由遠而近,城下還活著的幾人同時仰天發出了一聲如野狼般的嚎叫,聲音中充斥著一種無奈和絕望,遠處也發出了一陣震天的長嘯,嘯聲中隱含一種贊賞,那幾人聽到以后,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笑容,在火光中,他們笑的是那樣的淒涼,接著手中彎刀一揮,自刎在通州城下。
司馬子元在城樓上看到這一幕,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好膘悍的閃族人,如此的瘋狂,如此的勇氣,令人看到不僅不寒而栗,這樣一個民族,實在可怕!正當司馬子元在為那些閃族人的瘋狂感到震驚時,就聽身邊有人失聲叫道:“快看!”
司馬子元抬頭向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頭皮一陣發麻,心中升起一種難言的恐懼……
注:位于明月極北,有兩座山脈,連綿千里,就象兩條巨龍守衛在明月的邊境。山南邊就是明月的領土,山北邊則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通州就建立在兩山的交匯之處,有人稱為:二龍奪珠,而通州就是夾在兩條巨龍之間的那個寶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3:51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章 魔神利劍
天色暗了下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不知何時開始起了袅袅的薄霧,那薄霧如絲帶般纏繞著整個草原。就在那淡淡的霧氣中,出現了一隊隊的如幽靈般的鐵騎,他們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通州城外,黑壓壓的排成了一片。借著火光,這群人都是身穿镔鐵铠甲,跨下是雄俊的戰馬,一色的馬刀長槍,臉上花著一種讓人感到心悸的圖案。他們就靜悄悄的列隊在通州城外,除了戰馬響亮的響鼻聲,沒有一點的聲音,就象是一尊尊的雕像一樣站立著,似乎在恆古之前,他們就已經站在那里。說他們象幽靈有些不准確,他們更象是從地獄中走來的鬼卒!在漆黑的夜色中,他們周身散發著一種死亡的氣息,令通州城頭的眾人感到一種難以形容的壓抑,就象一塊千斤巨石壓在心頭,讓人喘不過氣來!天地之間由于他們的出現,一下子充滿了一股肅殺之氣……
“魔神的利劍!”城樓上不知是誰突然發出一聲驚叫。司馬子元心頭一沉,他當然知道眼前的這些兵馬是什么來頭,但是他強迫自己不去想,而今他得到了確認,證明了他的猜測沒有錯,是的!魔神的利劍,草原上的雄鷹,閃族各部落中最為凶悍的一個部落:拓拔部落!說起拓拔部落,只要生活在大草原上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個死亡的代名詞,是所有草原部落的噩夢!這個只有十萬人口的部落,卻擁有八萬的無敵鐵騎,每一個拓拔部落的人,不論男女,從出生那一天起,就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戰士,當別的小孩還在玩泥巴,躲在父母懷中撒嬌時,拓拔部落的孩子已經拿起比他們還要高,還要大的刀槍進行著嚴格的訓練。當別的孩子還在玩著一次次戰爭游戲時,他們已經跨上戰馬,跟隨著大人們馳騁在大草原上,參加一場場血與火的試練,而當別的孩子剛成人時,拓拔部落的孩子已經成為了一個優秀的戰士,因為只有在戰火中生存下來的人,才能成為一個優秀的戰士,千萬不要小瞧這些剛成人的孩子,他們在無數次的撕殺中,早已經雙手沾滿了血腥,心如鐵石,即使是部落中最柔弱的女人,當她跨上戰馬來到戰場上,她的凶狠可以讓天下的須眉感到心悸。而且拓拔部落是一個極為團結的部落,只要任何人受到了外人的欺辱,那么他即使有再強大的后台,也一定會受到整個拓拔部落的報復,手段之毒辣,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到的!曾經在一次閃族各部落的會盟中,當時十分強大的夾谷部落的幾個侍衛看拓拔部落酋長的馬童年齡小,就去欺負那個馬童,馬童在被辱罵之后立刻還擊,但是由于年齡幼小,所以吃了很大的虧,沒有想到這個馬童性情十分剛烈,受辱之后拔劍自刎。消息傳到正在會盟的酋長耳中,他不顧其他部落的勸阻,立刻離開那里。三天后拓拔部落傾整個部落的五萬鐵騎,突襲夾谷部落,一舉擊潰夾谷部落的主力,車裂了該部落的酋長,整個夾谷部落十三萬人,除了一些年輕漂亮的女人被掠走成為軍妓,其余的人全部被坑殺。此戰拓拔部落付出了兩萬人的生命,但是曾經縱橫在大草原的夾谷部落從此消失了……
而今拓拔部落在當代酋長拓拔紅烈的帶領下,更加的壯大,隱有成為墨哈部落之后的第二大閃族部落。拓拔紅烈自幼開始熟讀兵書,並且和墨哈部落的酋長墨哈元、子車部落的酋長子車侗一同拜在閃族聖師晉楚隆的門下,武功高強,在閃族中是僅次于墨哈元的閃族第二高手,而且在與南宮飛云的數次交鋒中,雙方都戰成了平手。南宮飛云曾感歎到:如果要平定閃族之亂,就一定要先將拓拔部落滅掉!拓拔紅烈與子車侗並稱閃族的哼哈二將,享有極高的聲譽,墨哈元在這兩人的協助下,成為了閃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族長,被尊為草原上的魔神,而拓拔部落的神風鐵騎和子車部落的赤龍軍被稱為魔神右手的利劍和左手的堅盾!
看著城下不斷增加的閃族大軍,司馬子元倒吸了一口冷氣,就憑借著城中不足三萬的殘兵,絕對難以阻擋住這支連鐵血軍團都難以對付的無敵鐵騎!他計算了一下城中的兵力和城防情況,三天!最多能夠支撐三天,通州就無法再阻擋這城下的閃族大軍。他看了看身后的眾將和有些呆滯的士兵,暗暗歎了一口氣,就憑借這些已經失去斗志的人,怎么能夠和敵人抗衡呢?
城外的閃族大軍並沒有立刻開始攻城,而是井然有序的在城外二十里處扎下營寨,看來至少今夜他們是不會立刻開始進攻了。司馬子元輕輕出了一口氣,扭頭對身后的親兵說道:“立刻去城中央的烽火塔燃放狼煙!告訴附近的居民有敵軍來犯!讓他們早做准備!”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今夜武官全部在城樓當值,加強城防工事,將一切可以利用的工具收集在城頭,有不服從者就強行征收!其余眾人和本官一起回城守府議事!”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下城樓。
通州城內此時已經是亂做一團,所有的人都在忙碌著,大家都知道,失去了鐵血軍團駐守的通州,只不過是空城一座。而在通州城中心的城守府大廳內,卻是一片寂靜,通州大小官員和一些鄉紳名流此刻都聚集在大廳上,他們都保持著沉默,眼巴巴的看著端坐在大廳上手的司馬子元,只見他始終在抬頭仰望著大廳的上方,手指沒有節奏的輕輕敲擊著椅子的扶手,半天沒有說話。大廳中保持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安靜,沒有人出聲,只是回響著單調的手指敲擊松木扶手的沉悶的聲音……
“大人!你要趕快拿個主意呀!”終于有人無法在忍受那難言的寂靜,開口問道。
司馬子元沒有回答,半晌他才低頭環視了廳中的眾人,緩慢的說道:“自從鐵血軍團謀逆失敗,閃族各部落就開始蠢蠢欲動,狼視我通州。在月前我就已經上報朝廷,請朝廷發兵支援,想來大軍目前正在途中,前些日子面對閃族多次的挑釁,我始終隱忍不發兵平亂,不是我不想,而是因為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呀!閃族這許多時日始終不出兵進攻,是因為他們並不了解目前的通州只是一個空架子,我只是想盡量拖延時間,等待朝廷大軍的到來。可是今日蘇將軍貿然出兵,我通州的勢力盡現敵人眼中,恐怕此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我只有寄望于援軍能早日到來!”看著廳中慚愧的眾人,司馬子元長歎一聲,“我之所以說這些,並不是責怪列位,而是想向諸位一訴我的苦衷。本官是朝廷命官,深受朝廷的大恩,今日危難之時,本官惟有以死以報朝廷的厚愛!所以我已經決定明日親自上城督戰,誓與通州共存亡!但是各位不必向我學習,想離開的,請盡早從南門離去,本官將調集全城兵力死守北門,為諸公拖延時間,各位還是早做准備吧!”說到這里,司馬子元再次歎了一口氣,“城破之日,就是敵人屠城之時,本官唯一請求諸公的就是,請盡量協助本官疏散城中的百姓,使他們免受刀兵之禍,我會派遣一千士卒維持秩序,只希望諸公能夠在明日寅時再離開!”說完,司馬子元離座向廳中眾人躬身深施一禮。
“我等必將聽從大人之言!”廳中眾人同時起身,躬身應道。不論這些人到底有多少是自願的,但是司馬子元還是將心中的大石去掉了一塊,他緩步來到廳門口,望著漆黑的夜空,一陣微風吹過,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秋天就要來了!司馬子元暗自詢問自己:我真的能夠撐過三天嗎?
……
天色剛剛放亮,城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戰鼓聲,司馬子元連忙全身披掛,手持利劍走向城門。一路上沒有見到一個行人,想來都已經撤走了!他有些欣慰,但也有些失落,“樹倒猢狲散呀!”司馬子元心中歎道。來到了城門,眼前的景象卻使他為之一楞,只見城門口聚集了無數的百姓,他們有的在用沙袋加固城門,有的向城樓運送城防器材……
這時一個官員來到司馬子元的面前,他躬身一禮,“大人!城中百姓從昨夜開始疏散,大部分都已經離去,但是還是有許多的自願者留下,他們想幫助大人一起守城,拱衛自己的家園,我們多次苦勸都沒有用處,只好組織他們前來協防!”
“那你們……”司馬子元一臉的疑惑。
“我們和大人一樣,都是朝廷命官,大人尚不懼死,卑職等更是不會去擔心這條賤命,與其逃出受到朝廷的懲罰,不如在這里與大人並肩作戰,也好落個忠貞的美名!”
司馬子元沒有在說什么,他只覺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他雙手抱拳,向眾人躬身一禮,然后大步走上城樓。
“昨夜敵情如何?”司馬子元來到城樓,向當值的武官詢問道。
“啟禀大人!敵軍在城外駐扎,並且不斷的有新的隊伍進駐,下官粗略的計算了一下,大約到今塵丑時,敵軍共在城外集結有大約十萬人馬,其中拓拔部落的神風鐵騎和子車部落的赤龍軍各有一萬,其余都是閃族其他各部落的人馬,從旗號上來看,此次敵軍的三軍統帥應該是拓拔部落的酋長拓拔紅烈!”
司馬子元一聽,更是心驚。拓拔紅烈親自督戰,這個連南宮飛云都無法戰勝的家伙,憑借自己手中這些殘兵剩將能否抵擋的住呢?看來此次他們是對通州勢在必得了,自己一介書生,對行軍打仗一竅不通,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呢?雖然心中有些害怕,但是司馬子元盡量使自己保持平靜,他手扶城垛,向城外看去,只見閃族大軍在城外擺出集數陣形,這種梭形的陣形是一種極重進攻的陣形,而且背面的防守能力也極強,由這個陣形就可以看出拓拔紅烈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一面強力進攻,一方面對于自己的后方也十分小心。陣形的最前方是一排火炮,后面緊跟著的是近百輛呂公車,這種戰車高數丈,長五十丈,外蒙生牛皮,車中裝配了二十具連環弩,每輛車中可以容納百人,車頂站立一人,手持令旗,數千頭公牛立在車前,用來牽引呂公車前進。呂公車后面,則是一排排手持大盾的步兵,步兵后面就是閃族的中軍,是由拓拔部落的神風鐵騎組成,后軍則是由子車部落的赤龍軍壓陣。看來拓拔紅烈除了進攻,同時還安排的自己的后防。
司馬子元看到這種陣勢,心中的惶恐又增加了幾分。這時閃族大軍的中軍一陣騷動,只見一面帥旗迎風飄揚,上書:三軍統帥拓拔。拓拔紅烈到了,只見中軍向兩旁一分,閃出一騎,此人身高九尺,膀大腰圓,面色靛藍,豹頭環眼,一臉的落腮胡有如鋼針,跨下一匹神駿的踏雪烏錐,手持镏金檔,好一個豪邁的虎將。司馬子元認識此人,正是拓拔紅烈,這個面似豪邁的壯漢,卻是一個十分了得的統帥,多少人都被他那貌似粗礦的樣子所欺騙,就連南宮飛云初次與他相見,也險些吃了大虧。
拓拔紅烈一出現,整個閃族大軍立刻沸騰了起來,齊聲呐喊,聲音震耳欲聾。拓拔紅烈開口說道:“司馬大人,許久沒有見面了!一向可好?今日我閃族大軍兵臨城下,為的就是你這通州,司馬大人是聰明人,當知道識時務者為俊杰,趕快開城投降,我保你通州無憂,如若不然,代我大軍破城之時,就是血浸通州之日!”聲音壓過閃族大軍的呐喊聲,清楚的傳到了相隔數十丈的城上眾人的耳中。一時間城上眾人面面相觑,好深厚的內力!
司馬子元看著城樓上士氣已經低落的極點的眾將士,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如此的距離,如此嘈雜,通州城內又有誰有此功力?正當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就聽從南邊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拓拔紅烈!休要如此猖狂!爾等化外之民,屢受我天朝宏恩,不思報答,反而屢次犯我邊境,是可忍庶不可忍!今日通州城下就是你拓拔紅烈的葬身之地!”聲音遙遙傳來,將那萬人的呐喊聲壓住,回蕩在戰場之上。拓拔紅烈一楞,他沒有想到通州竟然還有如此人物,看樣子功力不會比自己差多少!通州城樓原本已經被拓拔紅烈奪取了士氣,突然有這樣能與拓拔紅烈相抗衡的一個聲音傳來,不論來人是誰,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一定是自己的人,于是士氣高漲,齊聲呐喊!司馬子元更是沒有想到通州還有這樣的人物,連忙和眾人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從長街的南面,兩騎絕塵而來,當先一人是一個老者,花白胡須,一身烏金铠甲,手持刺天戟;后面一人跨下呼云獸,手拿開天槊,背負巨劍,面如白玉,眉清目秀,好一個翩翩佳公子,兩人來到城樓下,飛身下馬,大步來到城樓之上,當先老者開口問道:“哪一位是司馬大人?”聲音蒼老,中氣充足,但顯然不是剛才說話之人,眾人不由得仔細打量老者身后的年輕人。
司馬子元連忙迎上前,“下官不才,就是司馬子元!”他在官場沉浮多年,一眼看出那老者絕不是簡單人物!
“夜叉兵團副帥钟炎!”老者拱手說道。
“夜叉兵團先鋒營都指揮使,千騎長納蘭德統領一萬先鋒營鐵騎向城守大人報到!”年輕人也拱手道,但是神情倨傲。
司馬子元聞聽一個踉跄,不僅熱淚橫流,他回首向城上眾人喊到:“我們的援兵到了!”一時間城樓上歡聲雷動,將士們的士氣一下恢復了許多。钟炎大步走到城頭,單手戟指城外敵軍:“拓拔紅烈!久聞你武功高強,用兵如神。老夫不信!老夫乃夜叉兵團副帥钟炎,今日就在這通州城外,破掉你不敗的神話!”
拓拔紅烈聞聽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應該在昨夜開始進攻,沒有想到敵人援軍這么快就來了,但想來那個夜叉兵團的主力尚未到達,不然那聞名天下的赤血夜叉應該露面了!他不在多考慮,手中镏金檔一揮,就聽戰鼓聲大作,火炮齊鳴,刹時通州城籠罩在一片硝煙之中。
這時納蘭德來到司馬子元的面前,“大人,舍妹正統領兩萬鐵騎在南門外侯命,請大人速去通知,讓他們在城內集合!”
“下官遵命!”司馬子元連忙應聲,走了兩步,他突然停住,“請問國公大人是否……?”
“元帥聽說通州危急,已經統領兩萬槍騎兵向這里趕來,應該就在近日到達!”
司馬子元聽后,心中大石好象落地,連忙向城南走去。此刻城外的炮擊已經結束,呂公車在公牛的牽引下,緩緩的向城門移動,從車樓上不斷的向城牆射出毒箭,壓制著城樓的弓箭手。钟炎冷冷的看著緩緩向城牆移動的呂公車,臉上就象凝固住了一樣,沒有一點的表情。納蘭德走到他的身邊,“副帥,為什么不放箭?”
“不要急,這種呂公車雖然威力很大,但是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太過笨重,沒有外力的牽引,就很難移動,我們只要將牽引他們的公牛射殺,它就只是一堆廢物,等它們在靠近一些,我們在放箭,這樣我們可以節省不少的箭支!”钟炎看著緩緩逼近的呂公車,冷笑道。
城外戰鼓急催,原本在第二梯隊的盾牌手突然向前急進,列隊在呂公車前,繼續向城牆推進。钟炎見狀眉頭一皺,對身邊的納蘭德說道:“看來這個拓拔紅烈不簡單,竟然發現了我們的意圖,可惜我們沒有國公大人那樣的功力,不然我們可以用巨石將這些樓車擊垮!”然后他高聲喊到:“弓箭手!預備!”
“副帥,要用弓箭阻擋呂公車恐怕不容易,末將認為,只要是動物,必然都會害怕火,不若我們向牛群投擲燃火之物,用來驚擾牛群,打亂他們的陣形!”
钟炎一聽,原本緊繃著的臉上露出笑容,他立刻高聲喝道:“發石器准備,將滾木點燃,向牛群發射!”
不一會的工夫,從通州城樓上發出漫天的火球,紛紛向城外射去,落在牛群,霎時間整個牛群立刻驚亂了起來,拼命的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不在接受車中的控制,沒有了牽引的呂公車立刻停了下來,有的甚至被牛牽引的偏離的方向,原本整齊的陣形立刻亂做一團……不需要要在放箭,閃族大軍的首次攻勢就這樣被輕易的瓦解了。站在中軍一直觀察戰況的拓拔紅烈從火球一出現,就知道要壞事,但是他沒有想到潰敗的這樣快,心中立時大怒,“傳令下去,全軍進攻!我要血洗通州!”
戰鼓隆隆,閃族的士兵立刻象瘋了一樣,嚎叫著向城牆湧來,好象有魔神附身一樣,完全不理會從城樓上射下漫天箭雨,一波一波向通州城牆發起了攻擊,前僕后繼,悍不畏死,即使受了箭傷,只要還能移動,就瘋狂的前進……
“這才是真正的閃族戰士!”看著如波浪一般湧來的士兵,納蘭德喃喃的說道。他沒有參加過東京血戰,面對著如此凶悍的士兵,他有些心寒,第一次,他領略到了戰場的無情。他扭頭看了看身邊的钟炎,發現這為老將軍面色如常,一個一個命令從他的嘴里發出,都被城樓上的眾將忠實的執行著,在這一刻,納蘭德不得不佩服他的這位老上司的沉穩,他終于明白了做為一員大將首先就要保持自己的冷靜。
看著無數的閃族士兵倒在城下,卻始終無法越雷池一步,钟炎輕蔑的笑道:“以此雄師,如果是在平原之上,當真是無敵于天下,而今他們居然舍去他們的長處,想用這樣的雄兵攻堅,就大錯特錯了,今日他們必敗!”
身邊的眾將紛紛點頭,是呀!拓拔紅烈也是一代名帥,在大草原上縱橫無敵,可惜沒有明白自己的特點,但是也只有象钟炎這樣身經百戰的老將才有資格這樣說,如果不是象他這樣的老將在,即使是拓拔紅烈用這些不擅攻堅的士兵也一樣可以打下通州,僅僅這樣一個副帥就有如此的本領,那么他們的主帥呢?突然間,通州諸將對于那個神秘的夜叉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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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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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34:09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一章 夜叉雄風
拓拔紅烈心如火焚,已經兩天了,攻擊通州已經整整兩天,可是依然無法拿下來,那已經被火炮轟的千瘡百孔的通州城牆,就象一個永遠不知道疲倦的魔鬼,不停的吞噬著自己優秀的戰士,僅僅兩天,在城牆下就扔下了近萬名戰士的屍體。從他拓拔紅烈統兵縱橫大草原至今,還有沒有如此的狼狽過,也從來沒有喪失過這許多的戰士,每一個戰士都是閃族最優秀的孩子,而今僅僅兩天,就有一萬名戰士永遠長眠在這通州城下,再也無法品嘗草原上甘甜的河水,聽到動人的牧歌了。拓拔紅烈每每想到這里,心中有升起一種莫名的傷感。看著依然矗立在眼前的通州城,他心中就會痛恨不已。
兩天來,攻城器械已經損耗了不少,士兵也傷亡很大,但是目前自己依然保持著強大的兵力優勢,而且最精銳的神風鐵騎和赤龍軍始終沒有出動。至于為什么,拓拔紅烈也無法說清楚,他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用不了多久,就要動用到他們了,但是目前還不是時候。他相信雖然自己的傷亡很大,但是通州的明月守軍一定傷亡更加慘重,如果不是那個什么勞什子夜叉兵團的出現,那么現在自己一定站在通州的城樓上,了望著富有的明月,那時自己一定是閃族的英雄!但是就是這個什么夜叉兵團,讓自己至今在留在這里遙望那通州的城牆!突然間,拓拔紅烈腦子里靈光一閃,夜叉兵團,那個有赤血夜叉的梁興至今都沒有現身,僅僅憑借著他們的先鋒營就將自己死死的阻擋在城外,那么如果等到夜叉兵團大軍到來時,那通州更是可望而不可及了。想到這里,拓拔紅烈心中大急,必須要在夜叉兵團主力到達之前拿下通州。他扭頭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傳令下去!全軍加強攻擊,不得歇息!如有后退或拖延進攻者,一律就地斬首!通令三軍,一定要在今天拿下通州!”
戰鼓隆隆,閃族的士兵在拓拔紅烈的督戰下,再次向通州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看著蜂擁而至的閃族士兵,钟炎和納蘭德不由得真的有些佩服了,這些被稱為化外之民的家伙,完全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只要首領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悍不畏死的沖上來,這些人也許天生就是最優秀的士兵,可惜不能收為己用,不然夜叉兵團將無敵于天下。兩天來,他們沒有休息過,每天就是在著城樓上督戰,兩人的眼中已經充滿了血絲,雖然納蘭蓮也會上來幫助兩人,讓兩人稍稍的休息一下,可是一個女孩子,就算她的武功再高,也無法忍受這樣血腥的撕殺,此刻的通州城牆已經有多處破損,城中的兵力也死傷過半,現在在城頭上的士兵大都是曾經參加過東京血戰的人,經驗豐富,而納蘭德的一萬先鋒營始終在城中侯命,因為钟炎相信,也許用不了多久,這一萬鐵騎就會殺出城去,現在钟炎只是在等待,等待梁興的天降神兵!但是通州城牆還能夠支撐多久呢?
……
‘轟!’的一聲,城牆終于在連番的進攻下,被打開了一個豁口,無數的閃族士兵呐喊著從豁口處湧來,納蘭德二話不說,手舞巨劍大吼一聲,沖向湧進來的敵軍。“嗤”“嗤””“嗖”“嗖””呼”“呼”的怪異響聲交織成為一片生死的羅網,而閃光層層重重,回族飛舞,劍尖顫抖成于星萬芒,上下浮沉,這威烈,這狠辣,凡已不似一柄操在“人”手中的劍所能施出,宛如有千百魔神隱于暗處,在冥冥中同時出劍相助!當先沖進來的六十多人瞬間被這無邊的劍網籠罩,他們試圖用手中兵器去阻擋漫天的劍影,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就聽到一聲聲的殘叫,接著傳來如朽木倒地的聲音。劍網消失,納蘭德如同一尊凶神一般牢牢的站立在城牆的缺口處,身后是六十多具遍體劍痕的屍體,正是納蘭德神鬼七破中的攀月斬桂!
閃族的的士兵並沒有被納蘭德恢弘的劍法所嚇退,相反同伴的死亡激起了他們內心深處嗜血的凶性,他們嚎叫著想納蘭德瘋狂的撲擊……
漸漸的納蘭德有些感到體力不支,手中的巨劍也失去了它的靈活,雖然有其他將士的支持,但是畢竟閃族大軍的人數遠遠多于自己,他偷眼向兩邊觀看,此時城牆已經有多處倒塌,钟炎和納蘭蓮也都已經加入了混戰,而且情況危急!納蘭德不由得歎息著:大帥!你再不來,我們就要全軍覆沒了!
一聲如龍吟般的長嘯聲響撤天際,嘯聲壓過了戰場上的喊殺聲,顯示出發嘯之人深厚的功力,這嘯聲初時清亮明澈,漸漸的越嘯越響,有如雷聲隱隱,突然間忽喇喇、轟隆隆一聲急響,正如半空中猛起個焦雷霹雳,那嘯聲接連不斷,忽喇喇、轟隆隆霹雳般的聲音一陣響似一陣,仿佛雷公下凡。震的正在撕殺的眾人一陣心悸,都不由得停下手來,钟炎和納蘭德聽見這嘯聲,精神大振,提聲高喊:“元帥到了!我們的援軍到了!”
明月的將士本來已經被那嘯聲震的頭皮有些發麻,聞聽是主將到來,一是士氣大振,而閃族的士兵則被那嘯聲震的斗志全消,再聞聽是敵方的元帥到來,再也無心戀戰,紛紛向后退去……
拓拔紅烈本來看到通州攻破在即,心中正在高興,這突如其來的嘯聲使的戰場上的情況突然發生了一個大逆轉,自己的士兵如退潮一般紛紛后退,根本無心再戰,心中不由得大急,連忙縱聲長嘯,試圖來振作己方的士氣,但嘯聲剛出,原先發嘯之人突然一停,然后嘯聲再起,聲音更加的尖銳,高亢,將拓拔紅烈的嘯聲活活的給憋了回去,那嘯聲就猶如千軍萬馬般呼嘯而來,又象是天崩地裂般讓人感到地動山搖!拓拔紅烈被那嘯聲震的心魂不定,體內氣血翻滾,連忙凝神運功,將翻騰的氣血強行壓下,但心中猶自吃驚:好厲害的嘯聲,此人內力恐怕當世沒有多少人可以比擬!嘯聲持續了有一刻钟的時間,嘎然停止,接著就聽見身后一陣大亂,拓拔紅烈連忙扭頭向后望去,只見從自己的陣后殺出一支人馬,這支人馬好象是從天而降,清一色的鐵甲槍騎兵,為首一人頭戴烏金盔,身著烏金甲,臉上罩著一個恐怖的烏金面具,面具上有能工巧匠雕刻上夜叉的樣子,手持玄鐵奇形大槍,背負一柄巨型大劍,跨下是一頭赤色的雄獅,如一支利箭般殺進后陣的赤龍軍中,奇形大槍發出奪人心魄的歷嘯,在赤龍軍中如虎入羊群,無人能在他面前抵擋一個回合,大槍過處,必然帶起漫天的血雨……
來人正是夜叉兵團的三軍統帥,梁興!從他得到閃族對通州騷擾的消息以后,就意識到其中有詐,一面命令先鋒營火速前往救援,一面命令仲玄統領三軍每日以百里的速度急行軍火速向通州進發,同時親領一萬鐵甲槍騎兵跨越二龍山,深入到閃族大軍的背后,就在通州最危急的時候,他終于趕到了!
赤龍軍是閃族的三大王牌勁旅,被譽為魔神左手的堅盾,在受到突然的襲擊后,馬上調整了陣形,回身將梁興擋住。拓拔紅烈連忙命令鎮守中軍的神風鐵騎與赤龍軍合力圍殺,同時下令前軍加緊向通州的攻勢。一時間通州城外喊殺聲震天,梁興所帶的一萬鐵騎也頓時陷入了苦戰。都是一樣的悍不畏死,都是一樣的久經沙場,此刻就要看誰更加的凶悍,梁興看到自己的鐵甲軍被敵軍纏住,心中頓時大怒,自飛紅背上騰空而起,飛翼在空中劃圓,大吼一聲:“天雷破!”,修羅三破的第一破!就聽隱隱的雷聲從天際傳來,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光球,帶著一連串的炸雷,轟然砸向地面的神風鐵騎,就聽一聲巨響,光球炸開,原本聚集在一處的神風鐵騎被炸的血肉橫飛,梁興飛翼點地,借勢身形旋身再起,宛如翱翔于九天之上的蒼鷹,再次凌空撲擊,飛翼帶著刺耳的怪嘯聲,空中突然現出一股直徑達三米的龍卷風柱,那旋風所過之處,神風鐵騎無不支離破碎,瞬間被吞噬去生命。由于這道風柱的出現,鐵甲軍士氣大振,下手更加的狠辣,毫不留情,而神風鐵騎則被那恐怖的龍卷風驚嚇的士氣低落,他們認為這是神明的懲罰,連還手的力氣都失去了,任由鐵甲軍肆意的屠殺……
就在這時,拓拔紅烈發現自己的噩夢才剛剛開始,通州城傳來三聲號炮,接著城門大開,從通州城里殺出無數的重裝騎兵,原來夜叉兵團的主力終于趕到,此刻閃族大軍的優勢兵力已經當然無存,在加上士氣低落,身體疲乏,如何與那凶猛的夜叉兵團相抗衡?于是一人退,百人退,最終全軍向后潰敗,即使有督站隊拼命的砍殺和阻攔,但是兵敗如山倒,敗軍之逝又怎能阻擋的住呢!拓拔紅烈看著全線潰敗的大軍,他長歎一聲:“天不助我!”眼下最主要的是要保存住自己的實力,不要真的全軍覆沒了!
當他正要下令退兵之時,就聽身后一個蒼勁的聲音響起:“久聞拓拔紅烈武功高強,今日梁興在此特求一戰!”當他回身看時,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一向引以為傲的神風鐵騎在轉眼間被敵人沖的七零八落,而有堅盾之稱的赤龍軍似乎也已經無法再抵擋住敵人猛烈的攻擊,兩軍之間,一人一獅立在中央,沒有人敢靠近他的周圍,他的四周堆滿了殘缺不全的屍體,神風鐵騎仿佛在躲避瘟疫一樣的躲避著他,只見他摘下頭上的烏金盔,一頭赤發迎風飄揚,配上臉上的夜叉面具和周圍的死屍,宛如九天下來的殺神,一種可以吞噬天地的殺氣從他的周身發出,令人不寒而栗……
拓拔紅烈知道自己絕不是梁興的對手,但是閃族人的傲氣令他無法不應戰,他知道今日自己絕對難以逃脫,與其窩囊的活著,不如壯烈的死去,拓拔部落特有的剛烈讓他揚聲應道:“拓拔紅烈在此領教夜叉的絕世神功!”他擺手制止住要阻攔他的將領,催馬向梁興殺去。梁興飛翼向地上一插,將烏金盔掛在槍柄上,待到拓拔紅烈快要接近自己時,騰空躍起,雙手抽出裂空,大喝一聲:“裂風斬!”這一劍沒有任何的花俏,直直的向拓拔紅烈砍去,龐大的氣勁將方圓數十丈牢牢的籠罩,裂空帶著破空的厲嘯,帶著撼人心脈的強絕真氣,帶著一種千軍易僻的氣勢向拓拔紅烈砍去,不需要任何的招式,但是這一劈卻已經包含了天下間最精妙的招式,這一劍足以讓風云變色,如果此時修羅許正陽看到這一劍,一定會大呼精妙。從梁興裂空拔出,拓拔紅烈就已經知道,這一劍絕對是自己無法抗衡的,但是卻又無法躲閃,唯一方法就是硬接,他咬緊牙關,調動體內全部真氣,手中镏金檔向外一封,就聽一聲巨響,拓拔紅烈只覺一股奇強的真氣直撼心脈,體內氣血翻騰,這股真氣中還有一種罕見的陰寒之氣,好象要將自己的血液凝固,五髒六腑都好象在收縮一樣,坐下的踏雪烏錐首先無法承受如此的大力,四踢一軟,跪在地上,拓拔紅烈就勢在地上一滾,雖然姿勢不好看,但是卻躲開了梁興這可以令天地動容的一劍,只見他單膝跪地,喉頭蠕動了兩下,一口鮮血再也無法壓住,張口噴出。梁興跨步跟上就要將拓拔紅烈斬殺,這時數名閃族大將一擁而上,將梁興圍住,纏斗了兩個回合,梁興有些不奈,他狂風般猛然向后倒旋而去,就在他身形以快得無可言喻的勢子翻出之時,暴閃的劍芒已有如漫空烏云壓蓋下摹然射掠而出的千百余奪目蛇電。那般凌厲地夾著山崩地裂的威煞之氣猝斬而去,有如萬面金钹在揮舞,在敲打,足令任何一個和他交手的人神移目掃!裂空劍起落如虹,梁興大吼一聲:“碎云斬!”只見數道匹練般的寒芒電射而出,幾個閃族大將還沒有看清來勢,就覺眉心一涼,僵在那里,額頭上出現了一個令人觸目心驚的血痕,緩緩的倒在地上。就是這一會的工夫,早有拓拔紅烈的親兵將拓拔紅烈救起,倉皇的逃逸而去……
梁興再次跨上飛紅,舉目向戰場上望去,此時的閃族大軍已經完全潰敗,就連那赤龍軍也被沖的潰不成軍,夜叉兵團的鐵騎在戰場上縱橫馳騁,追殺著已經潰逃的閃族士兵,通州城外,四萬步兵已經擺成一個玄襄大陣,牢牢的將通州城守衛,這場戰役看來已經接近了尾聲……
梁興抬頭向遙遠的南方看去,心中在念叨:阿陽,你現在怎樣了呢?我已經來到我的戰場,開始我的征戰,讓我們一起在這塊炎黃大陸上建立起不世的功勳吧!你要努力呀,阿陽!……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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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34:23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二章 涼州邊城
涼州,城內有居民三百二十萬,從各地來此經商的商戶有三十多萬人,他們任用了涼州近五分之三的人口,每年為涼州城帶來上億的收入,這使得涼州每天進出的人口超過了五萬,再加上每天這里的商隊不斷,各種各樣的人都匯集在涼州,使得涼州成為了明月帝國中僅次于東京的第二大城市。在這些商戶中,最為突出的有三人:糧商程安,控制了涼州周邊六府十二縣的糧食供應,幾乎涼州城的糧食全部是由他來經營,此人是溫國賢的小舅子,據傳聞程安在這兩年大肆的從明月各地收購糧食,囤積的糧食幾乎可以堆成一座山,供百萬人食用二十年,在城外有許多的倉庫,並且經年防守嚴密;藥商華清,據說他祖上是千年前的神醫華佗,祖傳醫術可以令人起死回生,高占曾經多次招他入宮,但是他都婉言謝絕。此人是涼州城土生土長的涼州人,涼州城內的藥店多由他來掌控,他醫術高明,祖傳的青囊術和五禽戲都是絕世的妙術,再加上平日里樂善好施,在涼州有華善人的美譽,具有極高的聲望;古玩商仇隱,據說此人本身就是一個古玩的鑒定家,從他手里出去的古玩都是價值不菲,在珠寶玉器的行當里有極高的聲譽,和各國的上層都有極深厚的聯系,經他肯首的東西,即使是一塊破銅爛鐵,也會馬上飙升。這三個人在涼州城可以說都是打一噴嚏,整個涼州都會感冒的人物。除此之外,涼州尚有一個大型的管記車馬行,他們負責為商隊押運貨物,保護客人安全,承接一些別人無法完成的事情,這家管記車馬行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勢力雄厚,有許多奇人異士,還有近五千人的護衛隊,在整個炎黃大陸上都有分行,在涼州更有協防涼州安危的職責。
在涼州,除了這些,還有許多的好地方,如果想要看觀景吟詩,城外的古松口,那是早年許鵬出奇兵打下涼州的主戰場,那里地勢險峻,一面是陡峭的懸崖,無人能夠飛躍,一面是平緩的山坡,緩緩的延伸在升平大草原,當年許鵬就是利用大型的紙飛鹫,從懸崖上跳下,飛到了涼州的背面,腹背夾擊,拿下了涼州。有許多的文人騷客,將軍武士在那里緬懷當年戰神的雄姿;如果你想找一些刺激,沒問題!涼州城里有大型的角斗場,那里有大批從各地而來的奴隸為你表演,在那里你可以看見血淋淋的撕殺場面,還可以下注賭上一把。而且那里還是整個明月唯一的奴隸市場,你可以買到各種各樣的你想要的奴隸,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美的、丑的。還有就是青樓妓院,只要你有錢,在那里你可以享受到人間的絕色,任何無理的要求,在那里都會被滿足;如果你的品味與眾不同,沒有關系,涼州已經為你准備好了一切,城東的那個龍陽酒店,會讓你有賓至如歸的感覺,那里有世間最俊美的男人和最強壯的猛漢,只要出錢,任何過分的要求他們都……
說到這里,我身邊的這個店小二的臉上露出十分暧昧的笑容,讓我感到很不舒服。我皺了皺眉頭,示意他打住,然后讓錢悅給了他一枚金幣將他打發走。
今天一早,我就和錢悅一身便裝悄悄的走進了涼州,我們來到一家茶樓,想探聽一下涼州的情況,結果碰上了這么一個小二,在我的耳邊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刻钟,讓我煩不勝煩。那個小二離開以后,我深深的陷入沉思,涼州的情況看來比我想象的要復雜,主要是這里的人口過于雜亂,聽剛才那個小二的話,涼州三百二十萬人口,恐怕涼州本地人不會有太多,而且其他國家的人過于多,誰是敵,誰是友,一時之間很難分清,該怎么辦呢?
半晌之后,我決定先到城里走走看,見識一下這里的風土人情,熟悉一下這里的情況,然后再做打算。我在桌上丟下了一枚金幣,起身離開,錢悅在我身后緊緊跟隨。走出茶館,我不緊不慢的在涼州城內漫步。那個小二沒有誇口,這里的確是十分的熱鬧,十分的繁華,沿街的商戶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我突然想起了遠在萬里之外的梁興,當年我和他在夫子的帶領下,走進了開元城,從此開始了我豐富多彩的生活,先是反出開元城,闖出了嗜血修羅的凶名,而后十萬大山巧遇烈焰,西環聚眾,占山為王,入京成為九門提督,而后一系列的撕殺,成為今天的兵團統帥,涼州總提調。當年在開元時,我就是和梁興還有夫子三人象今天這樣的漫步街頭,有說有笑,而今夫子已經天人永隔,梁興也和我遠隔萬里,雖然地點不同,但是依舊是一樣的景物,可是人事全非,突然間我想起了古時蘇轼的一首詞:不飲胡為醉兀兀,此心已逐歸鞍發。歸人猶自念庭闱,今我何以慰寂寞。登高回首坡垅隔,但見烏帽出復沒。苦寒念爾衣裘薄,獨騎瘦馬踏殘月。路人行歌居人樂,童僕怪我苦淒恻。亦知人生要有別,但恐歲月去飄忽。寒燈相對記疇昔,夜雨何時聽蕭瑟。君知此意不可忘,慎勿苦愛高官職。
正當我沉溺在回憶中,突然我心中升起一種驚悸,我立刻清醒過來,身后一隊快馬橫沖直撞的在大街上急馳而來,兩旁的行人連忙躲閃,不知踏壞了多少的攤販,轉眼間他們已經沖到了我的面前,錢悅跟在我身后連忙叫喊,但是我已經來不及躲閃了,無奈之下,我迅速運轉體內的真氣,身體猶如秋風中的落葉,順著快馬的來勢向后漂浮,然后在空中一個回旋,落在路旁。兩旁的行人見狀無不大聲喝彩,為首的一匹快馬停下,只見一個二十五六模樣的年輕人在馬上盛氣凌人的看看我,然后眼中流露出一種不屑的目光,掉轉馬頭急馳而去。看著消失的馬隊,我問身邊的一個商販,“此人是何人,竟然在如此鬧市縱馬急行,傷了這許多的人,卻無人敢攔?”
那個商販年紀在五十上下,他看了看我,低聲說道:“這位先生想來不是本地人吧,說話小聲些,如果被人聽見,小心進牢房。剛才那人是涼州城衛軍指揮使陳林陳大人的公子,這只是小事一樁,平日里他不要說撞傷人,就是將人撞死,也是一笑了之。而且看見誰有什么奇珍異寶,或是漂亮的女人,那二話不說,不得手決不罷休,將人逼的家破人亡也是意料之中。咳!作孽呀!”
“為什么沒有人去告官?”我很奇怪,在我的記憶中,涼州民風膘悍,看眼前的景象完全不同。
“那守備大人和陳指揮使是兒女親家,你說會有什么結果?陳大人手握涼州兵馬,權勢極大,而且對他這個小兒子,極為護短。曾有人去告狀,但是沒有兩天告狀的人被關進大牢活活打死,一家人被陳大人抓去,說是有通敵之嫌,生死不知。咳!我們只是一些小民,如何和他們斗?眼下戰亂四起,這涼州可以說是一片淨土,生活較之別人要好許多,忍一忍,得過且過吧!”他歎到。
我半天無語,我明白了,死于安樂,涼州多年沒有戰亂,當年的膘悍民風早已經被磨滅的無影無蹤,沒有半點的火氣。人心思安呀,如果我要和飛天開戰,勢必將引起百姓的抵觸,這于我十分不利。看來還要仔細的打算呀!我正在沉思,錢悅在我身邊輕輕說道:“元帥,如此的賊人竟然敢這樣冒犯您,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他臉上有憤憤之色。
我聞聽從深思中回過神,看看身邊的錢悅,微微一笑,壓低聲音說道:“錢悅,你何時看我吃過虧?我剛才只是在想別的問題。殺死他們,如同攆死一只螞蟻,沒有人能夠在冒犯我之后,不受任何的懲罰!”我停了一下,在錢悅耳邊低語:“你立刻回營,讓巫馬將軍點齊督察營的人馬,將城衛軍全部繳械,嚴加看守。如有反抗者,殺無赦!你拿著我的烈陽劍讓房將軍領五百先鋒營將指揮府給抄了,記得叫上李英李公公,指揮府的財產交給李公公處理,府中人員不論大小,一律誅殺,不許留下一個活口!剛才的那個家伙你可記得樣子?”
“末將記得!”
“好!將他給我一刀一刀的活剮了,我讓你親自動手,你可願意!”我看著錢悅,這個年輕人雖然勇武,但是有時卻有些婦人之仁,我要將他人性中的慈悲完全抹去。
“末將遵命!”錢悅恭聲回答。
“去吧!記得要你親自動手,一直到他死亡!”
……
看著錢悅離去的背影,我心中暗想:錢悅,你要努力呀!別怪我,只有將那些無聊的仁慈丟掉,你才能從戰場上活著走下來。
經此一鬧,我的心情有些不好,信步走在大街之上,漫無目的。不知不覺間,我竟然來到了一處嘈雜的場所。只見這里人流湧動,氣氛緊張,空氣中隱隱有血腥氣漂浮,一個一個批枷帶鎖的人被許多的彪形大漢趕進,有男有女。我竟然來到了角斗場!
在一個圓形的場中,中間是一個用鐵欄圍起的角斗場,里面有幾個奴隸正在舍生忘死的拼斗,鐵欄外面堆滿了人,加油聲、咒罵聲、尖叫身交織在一起,人性的殘忍、好斗的丑陋本性在這里暴露的淋漓盡致。斗場中的奴隸們已經是鮮血淋漓,但是他們不敢停下來,因為如果他們停下,場外立刻會有利箭將他們射殺,他們的命運在這里是注定了的,只有剩下最后的勝利者,這場搏殺才會結束。當他們在斗場中撕殺時,場外觀戰的人們在不停的下注,猜測著最后的勝利者。
我看了兩眼斗場中的撕殺,實在是提不起我的興趣。我已經經歷了太多的撕殺場面,東京城防戰中,還有在那個東京的血夜里,死在我手里的人不下數千,眼前的撕殺,在我經歷中,根本就是不堪入眼的。我環視這個圓場,場子的四周搭著高台,上面站著無數的代價而沽的奴隸,他們的樣子都是一樣,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眼中流露著絕望。拍賣的焦點在那些稍有姿色的女奴身上,只見台上的奴隸主口沫四濺,一臉的龜公樣,向台下的買主吹噓著他們手中的貨物,還不停的掀開那些女奴身上少的可憐的衣服,而那些女奴似乎已經麻木了,對于台下的口哨聲、哄笑聲和不堪入耳的叫喊聲無動于衷,有些人尚知羞恥,想要抗拒,但是剛一動,身后的打手一鞭抽下,也就不敢在動了,只能任由那些奴隸主輕薄。
我冷眼的在台下觀看著場中眾人的各種丑態的表演,對于那些奴隸的處境,我心中沒有半點的同情,看著他們麻木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已經失去了希望,我沒有興趣去購買一個連反抗都不敢的人,而且我也不缺人伺候。我正要轉身離去,無意間和一個身邊的華服中年人碰撞了一下,那人踉跄了好幾步,被身邊的保镖扶住,他看了看我的平民打扮,然后胸脯一挺,開口大罵:“不長眼的賤民,竟然敢撞本大爺,活的不耐煩了!“
我冷冷的瞪著他,眼中精光暴射,“你剛才說什么?你再給我說一遍!”
那人先是一楞,但是馬上回過神來,“你這個賤狗!竟然如此的囂張,看你的模樣不過是一個賤種,竟然敢對本大爺如此不敬,還不給我跪下!”
我聞聽大怒,從來沒有人敢如此辱罵我,我當年在奴隸營中沒有,出來了以后更是沒有。我向前大踏一步,體內的噬天真氣勃然發出,一股令人恐懼的氣機瞬間將整個奴隸市場籠罩,隱約間透著一種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這時整個奴隸市場中的人都感受到了我撲天的殺氣,喧鬧聲一下消失了,所有的人都扭頭向我們這里觀望,角斗場中的角斗也停了下來,一時間場中靜悄悄的。那人身后的保镖雖然已經被我的真氣給壓的透不過氣來,但是職責所在,他們連忙閃身擋在那人的身前,緊張的看著我。一旁有一個打手模樣的人壯著膽子對我說道:“朋友,請不要在這里鬧事,這里是受管記車馬行的保護,你趕快離開!”
我胸中的怒氣越來越重,一聲長嘯,嘯聲中隱含真力,場中眾人宛如耳邊響起陣陣炸雷,震的他們魂飛魄散,捂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剛才說話的打手更是跪在地上痛苦的翻滾。這時一個年紀在**歲模樣的小女孩兒趁那些打手沒有注意,悄悄的跑下奴隸台,掙扎著跑到了我的身邊,爬在地上痛苦的喊道:“大哥哥,救救我!”
我聽見喊聲,用眼角的余光一掃,只見這個小女孩兒身上被系著繩子,渾身上下衣不遮體,露出了滿身的傷痕。我停下嘯聲,單手虛空一抓,那個小女孩象是被人托起,飛到我的懷中。我將她抱在懷中,看著她清秀的臉龐,冷冷的說道:“你放心,你已經自由了!”我把她放在地上,“站在這里,沒有人敢動你!”然后,我對跪在地上的保镖說道:“滾!這件事是我和他的事!”我用手一指已經癱到地上的那人,“你趕快自殺,不要讓我動手!”
這時一個奴隸主發現了站在我身邊的那個小女孩,連忙高喊:“抓住那個小丫頭,別讓她跑了!”一個距離我們很近的打手聞聽伸手去抓,就在他的手將要碰到那個小女孩的時候,就聽耳邊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我說過,沒有人能動她!”接著只覺一股強絕的真氣襲上,整個人倒飛出去,落在八丈外的地上,身體抽搐了兩下,突然象點燃的炸藥般炸開,破碎血肉濺滿身邊的眾人。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4:38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三章 修羅之威
沒有人敢在出聲,或許他們見過奴隸們的拼殺,或許他處死過屬于他們的奴隸,但是我敢打保票,沒有一個人嘗過被一團團的血肉覆蓋在身上的滋味,許多人看著已經四分五裂的殘肢,忍不住嘔吐了起來。我冷冷的環視了周圍,被我的目光掃過的人都不僅打的一個寒戰,身體向后縮了縮。我看了看挑起事端的那個人,“跪在我的面前給我磕三個響頭,然后馬上給我滾,記住不要在讓我看見你!”
那人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聞聽我的話,連忙跪在我的面前,磕了三個響頭,然后一溜煙的跑出奴隸市場。我沒有說話,來到那個小女孩的面前,伸手將她抱起,轉身就向外面走去。這時那個奴隸販子高喊:“那個小女孩子是我的,你不能就這么把他帶走!”
市場里的打手們這時也回過神來,他們蜂擁而上,攔住我的去路。只見一個滿臉橫肉的人,可能是那些打手們的首領沉聲說道:“朋友,把那個女孩放下來,剛才的事情我們就不追究了,你可以離開!如果你喜歡這個女孩,那么就掏錢把她買下來,我們也絕不阻攔!”
我看了看他,冷冷的一笑,“如果我不呢?”
“朋友不要讓我們難做,你的武功很高,但是我們這里有三百多個人,恐怕你也不好出去吧。而且這個場子是管記車馬行的管二少爺罩的,如果你和我們做對,那么也就是和管記做對,朋友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得罪了管記,那么下場一定不會好!”
靠,我最不鳥的就是威脅,媽的!別說是什么管記,天王老子也嚇不住我。我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小姑娘,她的身體不住的打顫,雙手緊緊的抱住我的脖子,我盡量的用最溫柔的聲音問道:“小姑娘,你願不願意跟我走?”她象小雞啄米一樣不停的點頭。
“跟我走了以后,你可能一輩子都不能自由,而且你長大了,如果背叛了我,我會用世間最殘酷的手段對付你,你要想明白!”
那個小女孩堅定的點了點頭,“大哥哥,只要你不打我,讓我吃飽,我一定乖!”我聞聽微微一笑,抬起頭對那人說:“你都聽見了,這個女孩子我要帶走,錢我一分都不會給那個混蛋,如果你聰明的話,就趕快給我讓路,不然別怪我手下無情!還有別拿那個什么狗屁管記來嚇我,告訴你,今天就是有千軍萬馬攔住我,那我也要將她帶走!”
打手首領一楞,他沒有想到我連管記車馬行都不放在眼中,而且語氣十分狂妄。他壓了壓心頭的怒火,試圖在勸我:“老弟,看來你是個外鄉人,不知道這管記的厲害,我也不與你計較,如果老弟你喜歡女人,這里女人多的是,我可以送你一個,但是這個女孩子,你看年齡又小,毛都還沒有長齊,你帶回家又沒有辦法享用,不如將她還給她的主人,如果老弟你真的喜歡這個丫頭,至少也要和她的主人打個招呼呀!”他對于剛才我的手段還心有余悸,努力的試圖避免沖突。
“我要帶她走,但是我也不會給任何人打招呼,我想要的人沒有人能阻攔!”我一口回絕了那個人的意見。這時就聽場外有人說道:“張武,你和那個賤種羅嗦什么,竟然敢在我管家的場子了鬧事,還不把他給我抓住!”人兩邊一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年輕人,年齡在二十七八歲,瘦高的個頭,面色蒼白,一看就知道是一個被酒色掏空身體的人,桃花眼,眼中流出淫亵的光芒,身后還跟著幾十個保镖,個個都是凶神惡煞般,一看就知道都不是什么好貨色。那奴隸販子一看這個年輕人來了,立刻高聲喊道:“管二少,你可來了,這家伙來砸你的場子,還要帶走我的人,你要是不管,這今后怎么讓大伙信服呀!我可是給……”
聽著那販子烏鴉般的叫聲,簡直就象在受刑,我實在無法忍受下去,對那個小女孩說:“抱緊我!”那個女孩兒聽話的將我緊緊抱住。我運轉噬天真氣,身體宛如鬼魅一樣,突然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正當大家都在迷惑,就聽一聲慘叫,那個奴隸販子的話被打斷了,只見我站在他的身邊,單手扣住他的天靈蓋,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生平最恨烏鴉的叫聲,對付那些烏鴉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它永遠無法再開口!”只見那個奴隸販子的身體隨著我每說一個字,身體就不停的膨脹,到了最后他已經脹的象一個氣球,連叫都叫不出來了,當我說完最后一個字,我甩手將他的身體扔向那個管少爺,他身邊的兩個保镖連忙伸手去接,只聽那個張武慌急的喊到:“別碰!”但是他的話音剛落,那個販子的身體已經被兩個保镖接住,只聽‘砰’的一聲,那販子的身體再次炸開,只不過這次沒有血肉橫飛的景象,當他的內髒落在地上時,都是呈焦碳狀,而接他的兩個保镖更是被一股灼熱氣勁震的七竅流血,當場死亡。大家這一下明白了那販子為何發出那種淒慘的叫聲,他的體內被我用噬天真氣灼烤,血液全部被蒸發,五內俱焚,如此的痛楚如何能夠忍受。我的四周沒有人站立,所有人都躲的遠遠的,好象我就是一個魔鬼,我冷眼掃視了一下場內眾人,一步一步的走下高台……
半晌管少爺突然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們這幫廢物,還楞著干什么!將那個賤民給我抓住,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打手們這時如夢方醒,叫囂著將我包圍住。我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用低低的聲音對懷中的小姑娘說:“把眼睛閉上!”說完我身體陡然飛起,宛如一只盤旋在空中的蒼鷹,而那些個打手,在我眼中就象是束手代斃的兔子。我雙手如利爪,每一次撲擊,必然帶走一條人命,他們或是頭骨盡碎,或是面孔被我踢的猶如一個爛番茄,就象木樁一樣,一個個的倒在地上。轉眼間就已經有三十多個人死在我的手上。不過這些個打手當真是亡命之徒,雖然已經有多人倒下,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士氣,相反當他們看到灑落在他們身上的血滴,竟然更加的瘋狂,悍不畏死的向我撲來。我當真有些佩服他們的勇氣,不過他們的凶悍卻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興奮,不知道是不是我本性嗜殺,心中熱血澎湃,更激起了埋藏在我心底的凶殘,我閃身落下,身形猶如一道白色的幽靈穿梭在他們中間,雙手就象死神手中的鐮刀,吞噬著他們的生命,或用拳,或用指,或用掌,一時間整個市場內籠罩在一片血色之中。那些打手瘋狂的追逐著我如幽靈一般的殘影,只是漸漸的他們發現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徒勞,他們根本就不是和我在同一個級別,相差的太遠太遠,雖然他們已經使出了全力,但是卻依然無法觸摸到我的身體,我的身影出現在那里,那里必然是血肉橫飛,一個一個殘缺的肢體倒下,運氣好的立刻就已經沒有了生氣,不過大部分的人則是缺臂少腿,痛苦的在血泊中掙扎,嚎叫……
漸漸的我對與這種單方面的屠殺感到索然無味,心中的沖動漸漸的平息,我突然想早點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爭斗,于是我猶如一只蒼鷹一般再次騰空,身體在空中回旋九折,這是我在和钟離宏的拼斗中悟出的身法,就在回旋的同時,我體內噬天真氣也隨之運轉,霎時間,左手赤紅,就象一團燃燒的火焰,右手煞白,仿佛萬年玄冰散發著絲絲的寒氣,只見我左手如輕靈,方圓十丈內的人感到就象置身于火山熔岩中,身體的水分仿佛瞬間被蒸發,炙熱難耐,連伸手擦汗都帶起一股灼熱;右手渾厚緩慢,象是推動著一座萬年的冰山,水火相交,陰陽相克,只聽一聲轟然巨響,仿佛火山迸發,又如萬斤火藥爆炸,方圓十丈內,血肉橫飛,煙塵彌漫,仿佛天神震怒,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四周高台上的奴隸和那些奴隸販子都被這驚人的一幕所震撼,不約而同的跪下祈禱,雖然時值盛夏,但是他們的身體卻都在微微的戰抖。血雨落下,煙塵散去,他們看見我凌空站立,宛如天神一般,神色肅殺,臉上露出一種殘忍的微笑,在我身下十丈的范圍里,地面被我的真氣鏟低了近一尺,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里面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或者說是沒有一塊完整的肢體,對滿了血肉,在那奴隸角斗場的鐵欄上,掛著不知道是誰的腸子,肝髒,那些剛才圍攻我的打手們,無一幸免,他們現在都聚集在那個大坑里,血肉相融,不分彼此。我俯視身下的人間獄場,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時我自創的三大散手之一,天地交泰!這也是我三大散手中威力最為宏大的一式,我從來沒有用過,沒有想到竟然有如此威力!(三大散手都是只有一式,沒有花招,完全憑借著龐大的真氣置敵于死地,用于群毆效果最好)我意外的發現懷中的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時候將她的大眼睛睜開,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慘狀,但是她的眼中沒有恐懼,流露出來的仿佛是一種難以言語的興奮,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但是我相信那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她內心的激動。我心中十分高興,一個機緣巧合的機會下,我竟然發現了一個具有和我一樣優秀品質的女孩子,或者說比我更加優秀。
我緩緩的降落下來,慢慢的來到了那個已經癱倒在地成一灘爛泥的管少爺面前,剛剛走進他,就聞到一股惡臭,原來他已經被眼前恐怖的場面嚇的大小便失禁了,屎尿流了一褲。這個一個壯碩的身體攔在了他的身前,緊張的看著我,原來是那個打手首領張武,這個家伙十分聰明,從一開始就躲著我,不願起沖突,看來這個人還有一點的眼光,我突然有些欣賞這個家伙。我輕蔑的掃了一眼那個爛泥少爺,連我懷中的小姑娘都比不上,活在這個世上也沒有什么意義了,我看了看張武,沉聲說道:“你要為這個廢物殉葬嗎?”
“你,你已經殺,殺了那么多的,多的人,朋,朋友請你放,放過我家少,少爺,這個小,小丫頭你帶,帶走吧,如果你,你殺了少爺,相,相信管記車馬行不,不會放過你的!”張武結巴著,努力的把話說完。
我聞聽一陣大笑,“張武,看你一直沒有和我交手,想來你也是一個聰明人,難道你沒有想一想,我明知道這里是管記的地方,還敢下此殺手,就說明我根本就不把那個什么管記放在眼里,斬草除根這句話你也明白,我把話給你說明了吧,那個管記車馬行將不會再見到明天的太陽,從你們惹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管記滅亡的命運!你是一個聰明人,我有點欣賞你,所以也不想殺你,如果你真的聰明就趕快給我滾開,不要阻礙我做事!如果你沒有地方去,那你就在明天前往城外的修羅兵團,就說是我許正陽介紹的,相信他們會給你一個好的安排,在軍營中謀個一官半職,總好過在這里看人臉色,而且還可以光宗耀祖,以后挺胸做人。”
“你,你,你是……”張武的大腦有些遲鈍了,他的嘴巴結巴的更加厲害。
“我就是新任的涼州軍防總提調,當朝一等傲國公,修羅兵團主帥,凶名遠揚的嗜血修羅許正陽!”我傲然朗聲報出了我的名號。整個奴隸市場中一片騷亂,我的事跡早已經在整個炎黃大陸流傳,如今當我站在他們面前,想想我剛才的凶殘,傳言中的事情看來都是真的,而那些奴隸們都不僅歡呼起來,因為他們都知道我原先也是奴隸出身,想來他們今天就要自由了。
我扭頭大喝一聲:“住嘴!”全場安靜了下來,我大聲的訓斥:“你們喊什么!不錯,我也是從飛天的奴隸營中走出,但是我絕對不會同情你們,也不要幻想我回解救你們,我對那些連反抗都不敢的人從來興趣不多,就算是奴隸也要有尊嚴,可是你們連我懷中的小姑娘都不如,只不過是一群沒有希望,依靠別人同情的可憐蟲!”然后我又對那些還在顫抖的奴隸販子們說:“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斷絕你們的財路,今后你們會發現,涼州依然是最好的生意場所,我歡迎你們來涼州,不過今天這些奴隸我要了,一會給我送到我兵團駐地。但是我不是白要,我出五千枚金幣買下這里所有的奴隸,就這么多,你們自己分,以后你們的生意我不會插手,不過有好貨的時候要先讓我過目。從今天起,這個市場由修羅兵團接手,你們會發現你們受到的將是最好的保護,所以以后我會從你們的保護費就交給我修羅兵團。有什么意見!”
又是一陣歡呼,不過這次是那些奴隸販子在歡呼,他們找到了一個更加強大的靠山。我冷冷的掃視了一下滿臉沮喪的奴隸,轉身對張武說道:“現在,是你決定的時候了!”
張武想了半天,一咬牙,跪在我的面前:“小人張武願意為大人效命!”
“好!那你就親手將這個廢物給我凌遲處死,然后拿著他的頭來我軍營見我!”我冷聲說道。說完,我抱著那個小姑娘徑直走出奴隸市場……
剛剛出了市場,我被眼前的景象驚的一楞,只見大街上排滿了一隊隊的人馬,死死的將我的去路擋住,密密麻麻數不清有多少人馬,手中都是攆弓持槍,當先一人素衣皂袍,手持九環金刀,虎視眈眈的看著我。我馬上回復了鎮靜,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兵馬,看來是管記車馬行的人聽到了消息,前來支援這里。我低頭看看懷中的小姑娘,微笑的問道:“為了你打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憐兒!”小姑娘怯怯的回答。
“果真是我見猶憐,憐兒!告訴我,你怕不怕?”我盡量用我最溫柔的聲音說道。
“憐兒不怕!”
“好!憐兒,就讓你看看大哥哥的本事,你我一同作戰,抱緊我!”我伸手解開腰間的束帶,然后將她緊緊的綁在我的身上。
看著我若無旁人的樣子,手持金刀之人大怒,單手戟指我,“大膽狂徒,竟然在此鬧事!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我弟弟呢?”
“你是說那個什么管二少爺吧,嘿嘿!已經喂狗了!”我笑著回答道。
他聞聽更是怒氣沖天,也不再細想,“好你個狂徒!那我就讓你給我弟弟陪葬!”身后的家丁齊聲呐喊。我調動體內真氣,雙手握緊,看來這將是一場惡戰,畢竟他們的人太多了。就在我作勢待發之時,就聽遠處傳來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地面隱隱顫抖,看來這次來的人可真不少,如果是他們的盟友,那……
一時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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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34:56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四章 涼州立威
“休要傷害我家主公!向南行來也!”一聲炸雷般怒喝平地響起,只見從長街的盡頭殺出一彪人馬,大約有兩百人左右,清一色的重騎兵,赤盔赤甲,朱紅長槍,跨下紅馬,宛如一團火焰轉眼間殺入陣中,為首一員大將,身穿火焰麒麟甲,頭戴麒麟盔,手中一把火焰槍,跨下斑點麒麟獸,在人群中左突右沖,如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留下了一具具死屍。來人正是向南行。我命令房山剿滅城衛軍,令向南行十分不快,在他認為,這修羅兵團的第一戰應該由他出馬,可是如此的大功卻被房山搶走,讓他有些悶悶不樂。向東行對他的絮叨的受不了,于是命他領兵在涼州城內巡視。向南行領兵在城內無聊的走著,心中越想越不順,就在這時有人向他報告,說是奴隸市場有人鬧事,管記車馬行派出大批的家將向那里集合,可能要出事。他一聽馬上來了勁頭,既然無法參加圍剿城衛軍和指揮府的戰斗,那么在這里阻止別人鬧事,搞不好也是大功一件!向南行這樣一想,立刻率領著手下的麒麟軍向奴隸市場趕來,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鬧事的肇事者就是我。遠遠的向南行就看見奴隸市場外密密麻麻的集結了許多手持刀槍的人,有探馬來報,原來這些人馬是為了對付我的,現在將我已經包圍。向南行一聽,心中勃然大怒,在他心中,我已經是他的主公,所有和主公作對的人都是大逆不道之人!于是他立刻下令全速前往奴隸市場救援。一時間兩百鐵騎縱馬狂奔,雖然只有兩百人馬,卻生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這兩百麒麟軍乃是向南行的親軍,當年在青州時就已經身經百戰,隨向南行立下了不少戰功,個個膘悍無比,身手更是得向南行親傳,勇武過人。那管記車馬行的家將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如何能抵的住如此膘悍的麒麟親軍,再加上事發突然,立刻被打的暈頭轉向。那手持金刀的人一看,連忙指揮手下眾人抵抗,竟然將我給忘記了。我看著已經亂成一團的管記車馬行,不由得搖搖頭,就憑這樣的人馬,也能在炎黃大陸上闖出名聲?難道炎黃大陸再也沒有能人了?我心里不由暗自冷笑,原以為是怎么樣厲害的人物,如此的陣勢,單靠我一人就可以將他們殺的落花流水。我飛身坐在市場的圍牆之上,心想:久聞向家的火暴麒麟身手了得,只可惜一直無緣一見,今日就讓我見識一下這麒麟究竟如何了得。懷中的憐兒這時悄悄的在我耳邊說道:“大哥哥,那些人是來找你的嗎?”我點點頭,突發奇想的問懷中的小丫頭:“憐兒!你看眼前這兩撥人馬誰比較厲害?”
“憐兒覺得大哥哥的那些人厲害!”
“為什么?對方的人馬可是比我的人多呀!”我繼續問道。
“大哥哥在考憐兒,我說大哥哥的人會勝是有根據的。第一,那些騎紅馬的人雖然少,但是卻是經過嚴格的訓練的,因為當他們闖入對方的人群到現在,他們的對形始終沒有亂,一直保持著一致,而且動作干淨利落,一看就知道是久經戰場的,而對方的人雖然多,但是沒有經過嚴格的訓練,被大哥哥的人一沖就亂成一團,指揮的人也沒有經驗,不去穩住自己的陣腳,反而指揮自己的人上去阻攔,他們沒有盔甲,也沒有戰馬,怎么是大哥哥的人的對手!而且大哥哥你看見他們來了以后,神色馬上放松了,眼睛中還流露出一種輕蔑的意思,顯然對你的人馬很有信心,我對大哥哥有信心,所以就知道大哥哥的人一定能贏!”憐兒講的有條有理。我心中愫然一驚,好厲害的一個丫頭,眼光竟然如此毒辣,而且談吐之間隱有大將風范,她的來歷一定不簡單。沒有想到我竟然撿到了一個寶,只要好好的培養,她將來會是一個名震炎黃的無敵女將軍!我瞅瞅懷中的憐兒,沒有再說什么,但是心中已經下了決心,如果她的來歷沒有問題的話,我一定要將她培養成一個文武雙全的女中豪杰。
我抬頭留意觀察戰場上的情況。只見向南行手中火焰槍上下翻飛,家傳的降魔真氣灌入大槍,槍頭延伸出一道長有三尺的槍芒,宛如跳動的火焰,擋在他面前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夠完整的倒下,戰場中刀光劍影,勁氣縱橫,向南行就象一個發怒的火神,在戰場中馳騁,馬前根本就無人能擋住他輕輕一槍,就聽他一聲如雷大喝:“虎王破!”大槍掄圓,真氣迸發,圍住向南行的眾人只覺眼前火紅一片,向南行的身影突然消失在那紅光之中,接著一股燎人肺腑的奇絕勁氣傳來,紅光暴漲,將周圍瞬間吞噬,紅光后面是漫天的槍影,迅速向四面撒去,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了這漫天的槍雨,只聽一聲聲淒慘的聲音傳來,紅光消失,向南行身形再現,原來將他圍住的五十多人,都已經躺在血泊之中,身上遍布灼傷,仿佛被人用燒紅的鐵鞭抽過,而令他們致命的一擊則是喉間的一個血窟窿。
“好一個火暴麒麟,向二哥!好身手!”我坐在圍牆上高聲的喝彩,懷中的憐兒更是拍著小手叫好。
向南行聽見我的喝彩,抬頭向我看來,“元帥,你沒有事吧!”他高聲的叫道。
“些許跳梁小丑,能奈我何!只是被人圍住,心中有些不快!向二哥可要幫我出了這口惡氣!”我笑著回答道。
“元帥放心!這些沒有長眼的家伙必將以命相抵!”向南行也笑著說道,話語中豪氣沖天。
我抬頭看看天色,已過正午,于是我朗聲對向南行說道:“向將軍!本公還有一些公務要回營處理,不再等你了!這里就交給你來處理,我在大營擺酒等候將軍佳音。記住不得放走一個叛賊,修羅兵團是不接受逆賊的投降的!還有我要你將那個手持金刀的家伙的項上人頭拿來與我消氣,你可願意!”
向南行看了看已經縮在人后的那人,大笑道:“元帥放心,放走一個,向南行提頭見你!”然后他對正在屠殺的麒麟親軍喝道:“弟兄們!元帥的吩咐爾等可曾聽見?加把勁,不要放走一個賊人,回營元帥為我們慶功!”
只聽麒麟親軍一聲呐喊,手中朱紅長槍更加犀利。我滿意的點點頭,身體平地拔起,在空中連續九轉,如閃電般向城外逸去!身后紅光再起,隱隱聽見向南行的如雷吼聲:“地王破!”“龍王破!”……
好一個天王十三破,我不理場中的殘局,全力向大營急馳而去……
回到大營,我立刻命人去將李英請到我的大帳,然后安頓好憐兒,招集眾將帳中聽令。沒有多大功夫,李英急匆匆的來到了大帳,一進帳,他就尖著嗓子喊道:“國公,這么著急將雜家找來,雜家剛從指揮府回來,正在清點那陳賊的斑斑劣跡,發生了什么事呀?”
我先讓帳中的親兵退下,然后故做神秘,“公公,有一條財路,不知公公有沒有興趣?”
一聽說是財路,李英立刻來了精神,“國公大人將陳家的財產送給雜家,真是讓雜家受寵若驚,此次隨國公出征,國公對雜家真是百般照顧,令雜家不知如何報答才好!不知國公所說的是何財路?”
“公公客氣了,你我都是深得聖上信任,而且本公還要靠公公在皇上處多多美言,些許小禮,公公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公公和本公全力合作,這錢財嗎!本公保證公公是無窮無盡的。對了!這管記車馬行!公公可曾聽過?”
“當然聽過!”
“剛才我在城中,那管記車馬行的人竟然聚眾要毆打本公,還好本公身手過的去,不然小命難保!這涼州城乃是你我的天下,竟然有這樣的一股勢力,實在令人擔憂,我想請公公和我共擬一道密折呈于皇上,說這管記車馬行聚眾意圖謀反,請皇上下旨剿滅他們的分行!”
“這簡單,這管記車馬行也太膽大了,竟然毆打朝廷命官,雜家立刻就擬折報于皇上,將他們滿門抄斬!只是這與財路有何關系?”
“公公莫急,您想,這管記的生意遍布整個炎黃大陸,十分龐大,而且家中奴僕無數,如果沒有龐大的財力支持,他如何能維持這種局面?如果公公同意,本公立刻點齊軍馬,掃平管記車馬行,那他這龐大的家產不就歸你我所有了?本公想,咱們把他的家產給霸占過來,金銀珠寶你我一人一半,其他的家產就充軍。您想這筆財路應該比那指揮府的東西有大了許多。不知公公意下如何?
李英一聽,立刻點頭同意,“好!那元帥還等什么,請立刻點兵出擊,將那群逆賊一網打盡,莫要遲了,走漏了風聲!”
我心中暗笑,這個閹奴,只要是錢,他就不知東西南北了!我立刻將已經等候在帳外的眾將招進,命令向西行、向北行和楊勇立刻點齊五千骁騎,剿滅管記車馬行。而我則端坐大帳,命人擺上酒宴,和李英慢慢的喝著。
月下西山,各路人馬都已經回到了大營,第一個向南行在向西行他們走后沒有多久,率先回營復命,奴隸市場外的長街之上,他們共斬殺了管記車馬行家兵七百六十人,向南行更是依約將管家大少爺的人頭放在我的案前,同時告訴我奴隸市場內我共擊殺了管家的打手大約二百二十人,具體的人數無法點清,因為里面的屍體都已經是血肉一片,無法清點,這個數目還是那個張武告訴他的。第二撥回來的人是房山,他回報城衛軍大營共兩千殘兵,他率領五百鐵騎共斬殺六百余人,其余的兵馬全部俘虜。第三撥回來的是巫馬天勇,同時還帶回了已經嘔吐的不成人形的錢悅,其實他們早就完成了任務,只是因為等待錢悅執行我的命令,一直到現在才回來,但是不是因為錢悅十分殘忍,一直將那個陳二公子折磨到現在,而是因為錢悅大部分時間一直在猶豫和嘔吐,不過他最后終于完成了我的任務,讓那個陳二公子在痛苦中慢慢的死去。最后一撥回來的是向西行他們,不過他們進行的相當不順利,沒有想到那管記的抵抗十分頑強,留守在車馬行里的可以說是他們的精英,而且更有一個精通陣法的指揮,管記的管家張燕,在他的指揮和調度下,管記的護衛軍顯示出極頑強的戰力,依靠著莊園的圍牆,硬是將他們阻在莊園之外有一個多時辰,后來在功進莊園之后,依然頑強抵抗,,不過畢竟是一些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護衛兵,他們如何是向西行所率領的五千骁騎的對手,更何況還有向西行、向北行和楊勇這三個可以位列天榜百名以內的高手,一場血戰,向西行他們共殲滅管記護衛軍兩千余人,活捉了他們的管家張燕,同時將管記一家二百余人全部斬殺,不過五千骁騎也有一百余人戰死,三百余人受傷。
我聞聽心中大快,來到了涼州已經有五天,我時常感到溫國賢的關系遍布涼州,今天得此機會將城衛軍和管記滅掉,等于砍下了溫國賢的兩只手,從此涼州城內再也沒有可以和我抗衡的對手,那個溫國賢就還讓他呆在守備的位置上,繼續為我效命,等到時機成熟時,再將他拿下不遲。李英連忙向我請命前去管記的莊園查收罪狀,我讓他帶領了一隊人馬前去查收,同時大擺宴席,為眾將慶功,同時也是為了慶祝我成功將涼州控制在我手中。
看著在酒席之間推杯換盞的眾將,我的心中卻在思考令一個問題,第一,涼州民心厭戰,我必須要將他們的好戰之心挑起;二根據梅惜月的情報,原開元城城守高權,在我和梁興兩年前反出開元時深受重傷,經過兩年的調養,病情日加嚴重,幾乎已經無力再掌管開元軍務了,只是目前飛天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選,所以還是有高權掌管,不過應該不會維持太久。那么開元下一任的城守會是誰?目前朝中尚無定論,各家的權貴都在爭奪這個位置,眼下呼聲最高的是飛天宰相,軍機大臣黃元武的兒子黃夢杰,這個黃夢杰乃是原飛天一等護國公黃剛的孫子,現年38歲,文武雙全,計謀過人,加之黃家乃是飛天歷代重臣,所以深受飛天皇朝的第十任皇帝姬昂的喜愛和信任,目前掌管天京防務;還有就是當朝太師翁同之子,姬昂的小舅子翁大江,這個翁大江沒有什么本事,但是溜須拍馬、結黨營私的本事倒是不小,為人陰險狡詐,而且貪財好色,依靠著國舅的身份,籠絡了不少的黨羽。從我內心而言,我不希望黃夢杰出任開元城守,我隱隱感覺到,他將是一個不可輕視的大敵,根據我曾祖的練兵紀要上的記載,這黃家的人,都不是易于之輩,當年他也曾依靠黃家的不少幫助,才能保持不敗的戰績。我想如果可能還是我親自前往天京一探虛實。不過這第一個問題是我必須要解決的,我隱約間似乎有了一點頭緒,但是卻始終無法抓住,看來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想到辦法的。
我甩甩頭,算了!這些事情還是以后再說吧,現在我應該和我的將士們一起高興。我舉起酒杯,朗聲說道:“來!弟兄們!干了這一杯!”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5:13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五章 民心思安
滅掉管記車馬行,接收了城衛軍的防務,除掉陳林,接管奴隸市場,短短的一日之間,涼州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首先溫國賢的勢力被我砍去了一半,而他手中另外的一半勢力,就是他的小舅子程安,不過我並不擔心他,因為在我血洗奴隸市場和管記之后,第一個跑來向我表示忠心的就是這個程安,而且他在城外的所有糧倉被我一夜之間全部接管,也就是說他已經和我開始了一種變相的合作,他糧倉的安全,從今以后將由我的修羅兵團保護,而他則負責向我供應兵團的糧草。溫國賢已經沒有任何的資本再和我談判,他絕對沒有想到我會使用如此雷霆的手段除去他的臂膀,現在他只有老老實實的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好涼州守備的工作,他知道現在我要除去他就好象捻死一只螞蟻那樣容易。不過我一時之間倒也沒有為難他,還是讓他安心的做他的工作。
陳林和管記就象刺在涼州居民心頭的兩根刺,時刻讓他們不得安寧,如今這兩根刺被我一下子除去,令他們無比的高興,那天晚上整個涼州城都沸騰了,一時間我的名字在涼州城中的大街小巷中流傳,在他們心中,我就是上天來幫助他們的神。我的人氣在短短的時間里迅速飚升,而且由于我的關系,只要是修羅兵團的人走在大街上,都會受到無比的尊敬,甚至有不少人向他們打聽,修羅兵團是否什么時候還要招募新兵。老百姓就是這樣,最好打發,也是最難打發,說好打發是因為只要給他們一點的甜頭,他們馬上就可以把你捧上天,奉為神,你可以任意的去奴役他們,指使他們,只要讓他們能夠生存下去,但是千萬不要太過分,得罪他們,因為在轉眼間他們可以讓你從天堂跌到了地獄,如果你的勢力強橫,他們可以隱忍不發,但是在背后,他們一定會將你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一個遍。民心!歷代的名君都最為看重,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名言千百年來顛僕不滅,是有它的道理的!
不過說實話我當初決定除掉陳林和管記車馬行的初衷並不是為了給他們出一口氣。除掉陳林是因為他站錯了地方,而且他的兒子得罪了我,我要報復;而滅掉管記的原因更是簡單,我並不知道他們和溫國賢暗中勾結,只是以為憐兒,一個我無心之下碰到的小丫頭,既然已經得罪了,那么斬草就要除根,為了以后的安靜,我才下定決心鏟平管記車馬行。他們和溫國賢勾結的事情是我在后來才知道的。想起來真是應了那句話,無心插柳柳成蔭呀。
說道了憐兒,這個丫頭父親原來是飛天的一個將軍,后來得罪了朝中的權貴,被誣陷致死,一家人被賣為奴隸,眼下他的親人就只有我這個素不相識的大哥哥了,不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月竹的教訓歷歷在目,我實在不知道是否應該收養她。不過這個小丫頭十分粘人,只要大帳中沒有別人,她就一定鑽到我的懷里,而且晚上一定要我抱著才能入睡,還好她只是一個小丫頭,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后來幸好梅惜月來到了涼州,我將憐兒交給了梅惜月,才將這塊狗皮膏藥甩掉。
來到涼州已經有兩個月了,天氣已經慢慢的變冷。所有的事物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梁興那里也傳來了一個好消息:剛到通州,就遇到了閃族圍攻,一仗下來,殲敵六萬,重傷拓拔紅烈,全殲神風鐵騎和赤龍軍來犯之敵,已經在通州初建功業,站穩了腳跟。而我這里,卻遲遲沒有進展,因為民心思安,一時間我也找不到好的解決方法,為此著實令我感到頭痛。
奴隸市場里奴隸已經被安排到軍營里做農奴,雖然依然是奴隸,但是生活條件卻比原來好了許多,至少不必每天為生命擔憂。至于那個張燕,確實有幾分才能,不過從被俘以后,就每日不停的為他的主子喊冤,雖然我和他談過幾次,但是他都是誓死不降,我問他話,他都是閉口不答,在我面前裝聾作啞,讓我也拿他沒有辦法。有好幾次我都想將他殺了,但是此人確實有些才能,讓我不忍下手,沒有辦法,我只好將他關在大牢里,用時間將他的烈性給抹去。
我坐在指揮府內,正在和眾將官商議事情。自從將陳林殺掉,指揮府就成為了修羅兵團的帥府,一是因為李英天天喊著在軍營里住著不舒服,二是由于梅惜月率領著青衣樓秘密的來到涼州,她一個女兒家,我總不成讓她和我們一起住在軍營里,再加上憐兒這個丫頭,眾多的原因,我也不得不將帥府搬到涼州城內。我正和大家商量如何提高兵團的訓練質量,正說話間,突然一個衛兵急匆匆的沖進大堂,他用惶急的聲音說道:“報!啟禀元帥,大事不好了!”
我微微一楞,然后大聲訓斥他說:“什么事如此慌張,真是有失體統!”
“飛天和我們打起來了!”此言剛落,大堂內一片喧嘩,眾將議論紛紛。我更是一楞,不可能呀,怎么飛天的軍隊無聲無息就跑來涼州了,而我的探馬竟然沒有一點發現。我一皺眉頭,“不要慌張,慢慢的說!飛天的軍隊如何和我們打起來了?”
那個衛兵鎮靜了一下,“元帥,我兵團巡邏隊在城外升平草原巡邏時,和飛天的一彪人馬相遇,他們對我們極盡侮辱,巡邏隊無法忍受,就和他們爭吵,結果雙方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但是他們那幫家伙怎么是我們的對手,剛開始我們的人占了上風,可是后來他們其他的巡邏隊趕來助陣,我們的人寡不敵眾,吃了大虧!”
“可有死傷?”我連忙問道。
“元帥,死亡倒是沒有,不過我們巡邏隊的五十個人都掛了彩,還有巡邏隊的隊長也受了不輕的傷!”那個衛兵口中有些憤憤不平。
我聞聽大怒,大堂上的眾將更是群情激奮。我一拍坐椅的扶手,“來人,給我點齊兵馬,我要讓那些飛天的狗賊知道,我修羅兵團不是好惹的!”眾將齊聲響應。我大步向外走去,可是走了幾步,我突然停下腳步,抬手說道:“慢!”大家都不僅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我。我低頭沉思,緩緩的踱回去,扭頭問道:“我們這個巡邏隊是兵團本部人馬,還是新近招來的新兵?巡邏隊的隊長是誰?”
站在大堂門口的衛兵正不知該如何是好,聞聽我發問,連忙轉身回答:“啟禀元帥!這個巡邏隊是新近招來的新兵,剛剛結束新兵訓練,隊長是一個叫做張武的人!”
我點了點頭,“這些新兵可都是涼州本地人?”
“是的,這一隊的人馬都是土生土長的涼州人!”
我滿意的點點頭,心中暗想:我不是正在發愁沒有借口開戰嗎?這次的沖突給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借口,涼州人雖然已經被安逸磨平了稜角,但是並不代表他們的血性也沒有了,只有激起他們的膘悍之氣,讓他們自己自動要求開戰,那樣我才能獲得涼州人真正的支持!想到這里,我又坐了下來,問那個衛兵,“現在那些傷員在哪里?”
“啟禀大帥,他們目前還在城外!”
“好!立刻命令讓他們都不要走進城,我會著人立刻迎接他們,告訴那個張武,讓他給我做出一場好戲,做的好,本公有賞!錢悅,這件事你去辦,抬著他們從涼州最繁華的街道通過,記住!一定要用抬的,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錢悅領命而去,我又看了看大堂中的眾將,他們的臉上依舊是一臉的疑惑,我笑了笑,沒有理會他們,“骁騎軍都指揮使向北行聽令!”
“末將在!”
“傳我將令:今后在升平草原巡邏的馬隊,一律由涼州新兵執行,告訴他們,遇到挑釁,不需克制,只管和飛天的巡邏隊交手,打輸了我不管,打贏了我有獎賞!”我看著向北行,他猛然會意的點了點頭。
我又看了看大堂中的眾將,這時向東行、向西行和楊勇都露出會意之色,而其他眾人則依然滿頭的霧水。向南行實在無法理解我的命令,忍不住問道:“元帥,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們就任他們欺負不成?”
我看了看大家,微笑道:“向將軍不必著急,聽我慢慢的給你解釋。”我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們來到了涼州已經有兩個多月了,這涼州自從被許鵬攻克以后,六十年中沒有任何的戰爭,而且由于涼州靠近飛天,逐漸的就成為了一個以貿易為主的商城。涼州人早年以民風膘悍著稱,全天下都知道涼州好斗成性,凶猛無比。可是你我來到這里以后有沒有發現他們的這種民風?沒有!為什么?因為在這六十年里,涼州人已經安逸慣了,以前的那種血性已經沒有了;而且這里的居民可以說也成了一個大雜燴,各地的人都有。涼州人已經被那些外來的文化給同化了,原先的尚武之風早已成為了歷史。我們來到這里,是為了建功立業,難免會發生戰爭,這是他們反感的,如果我們貿然的行動,勢必激起民怨,這樣對我們十分不利,因為我們沒有他們的支持,很難說有必勝的把握。而今我們趁著這次沖突,可以有效的挑起明月和飛天兩地居民的仇恨,這些新兵都是涼州人,他們的父母,親屬都在涼州,對于涼州人來說,這些個新兵就是他們的子弟兵,是他們的親人,想象一下,如果你看到你的親人被人打傷,你心里會是怎樣的感覺?”說道這里,我看了一眼大家,他們都已經被我的話給說服,連連的點頭,于是我接著說道:“讓那些新兵巡邏,想一想,他們的老鄉被打傷,那么他們還不急著為他們的老鄉復仇。而且這些個新兵沒有任何戰斗經驗,我們也正好借此機會,讓他們接觸一下實戰,那遠比在軍營中訓練有用,打贏了可以增強我軍的士氣,打輸了,嘿嘿,勢必將要激起更大的民憤,讓涼州人的求戰之心更重,反正不論輸贏,我們都是勝家!”
眾將官聞聽都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連連點頭。我看著他們,“眾將官,你們的任務就是將本部人馬控制好,盡量激起他們的恨火,沒有我的將令,任何人不得輕易出戰,違者本帥將從重處罰!”
眾人齊聲應命。然后我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大家起身離開。看到大家離去,我輕聲說道:“樓主,出來吧!”
梅惜月從屏風后盈盈走出來,“國公大人早就發現我在后面了?”
我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樓主,我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國公大人不必多說,惜月已經明白國公大人的意思。這件事就包在惜月身上!”梅惜月十分恭敬的說道。
“哦?樓主可知道我要樓主作什么?”我好奇的問道,明知道她已經猜中,可是我還是想確認一下。說實話,對于這個梅惜月我心中總有兩分顧及,她就象一個無所不知的精靈,我心中想什么,根本無法瞞過她。
梅惜月微微一笑,“國公是擔心光靠軍隊的挑釁,還無法完全激起涼州城內的沖突,所以想讓惜月安排手下的人,利用涼州城百姓界域之間的矛盾,特別是飛天和明月兩國之間的矛盾,使涼州百姓思戰心切,從而給大人一個開戰的理由,並且加快大人計劃的進行!不知惜月說的是否正確?”
我聞聽不僅哈哈大笑,“樓主果然冰雪聰明,我還沒有說完,你就已經猜到了重點,師弟我實在是無話可說了!”停了一下,“師姐,我想在近期前往飛天的首府,天京一趟,去了解一下飛天目前的情況。”
梅惜月聞聽先是一驚,連忙勸阻道:“師弟此事萬萬不可,你乃是一軍主帥,怎能輕易離開?而且涼州的局面剛剛打開,事物繁多,如果你走了,誰來主理?如果師弟想了解敵情,惜月可以讓我青衣樓在天京的耳目查探,何必你親身涉險?”
看著梅惜月惶急的表情,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思考了一下,我還是搖了搖頭,“師姐,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可是我希望能夠親身去探察一下,雖然青衣樓的情報很准確,但是總不如我親自觀察,你要知道,攻打開元,就意味著明月和飛天皇朝正式開戰,此事事關重大,要謹慎從事,高占對我手握兵權並不放心,朝中群小時時准備在我身后插上一刀,開元之戰必須要完勝,而且還要面對飛天的瘋狂反擊,只有這樣才能在明月站穩腳跟。而且我此去天京,除了要探察飛天的情況,更重要的是因為開元城守高權已經時日不多了。如果他們派一個精明的對手過來,那么我的計劃將可能遇到阻礙,根據你的情報,那個黃夢杰絕非一個易于之輩,我不能讓他來到開元。所以我此去天京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看能否阻止黃夢杰的任命,去將天京的那一鍋渾水攪的更渾濁一些!”
“可是此去過于凶險,我還是無法贊同你的行動!”梅惜月一臉的憂慮之色。
“我明白師姐是關心我,但是師姐你不必再勸我,我心已定,天京是勢在必行。請師姐放心,要知道以我的身手,天下間能夠留難住我的人不會超過十個人,如果出了事情,我想逃跑還是沒有問題的!”我堅定的說道,“而且我想青衣樓在天京一定有他的分舵,師姐可以傳命讓他們暗中配合我的行動,難道師姐對于自己的手下都沒有信心?”
梅惜月一臉的無奈,她看到無法再勸阻我,臉上不由得呈現出黯然之色,“既然師弟你已經拿定主意,凡事小心,切莫鹵莽行事!師姐只有在這里為你焚香祈禱,願你早日回來。”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知師弟你打算何時動身?”
“我想就在這兩日,我將這里安排好就走。師姐不必顧慮,我自會小心行事。一旦事情辦好,我一定會火速返回,著手安排開元之戰!只是在我離開這段時間,涼州的事情還要請師姐多多費心,我會命令修羅兵團全力配合師姐的。”說完我一臉期盼之色的看著她。
梅惜月沉吟半晌,抬頭看著我,堅定的說道:“師弟你放心,涼州事務我自會協助各位將軍,只盼師弟你早去早回,莫要讓師姐牽腸掛肚,你身系青衣樓萬人的希望,家族的復興,更連接著炎黃大陸的未來,莫要意氣用事,還有我……”她說到這里,沒有再說下去,但是眼中流露出的炙熱目光,已經告訴了我一切。
“師姐!”我心中突然一陣騷動,伸手將她的手緊緊抓住,雙眼看著她,也說不出話來,我知道,在這個時候,是不需要任何的言語的,我已經明白了她的心,而她也已經開始在我心中占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像我這樣一個外表並不是很出色的男人,卻得到像她這樣一個絕色,睿智的女人的青睐,我應該是惶恐,亦或是應該高興呢?我不知道,在我的心中,依然愛著小月,但是我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我已經開始了另一段愛情,我是不是在玩火?雖然有些不安,可是我的心中卻有一種非常得意的感覺!女人,呵呵呵……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5:37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六章 飛天之都
天京!飛天皇朝的首府,炎黃大陸上最為雄偉的都城,人口兩千多萬,是炎黃大陸上人口最多的幾個城市之一,在六十年前,這里曾經是炎黃大陸最繁華的城市,那時在姬無憂的治理下,飛天皇朝威鎮天下,姬無憂與西部的墨非帝國的國君伊桑阿並稱兩大雄主,內有黃剛,外有許鵬,可以說是飛天皇朝最鼎盛的時期,天京做為飛天的首府,更是人才濟濟,名士云集,各國掙相前來朝拜。在那個時候,天京真的是風光無限,似乎天下所有的人都希望能夠永遠居住在天京。然而,在姬無憂死后,飛天皇朝聲勢一落千丈,四大軍團各自為政,相互間爭斗不斷,天子久不臨朝,卻終日醉心于在宮中鼓搗一些木匠的小玩意,朝中大權把持在翁同之手,排擠忠良,結黨營私,天京已經不復當年的盛況,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多年的苦心經營,雖然已經衰落,但是依然熱鬧非凡。大街上不時可以看到各國的商賈和行人,雖然外面的世界是戰火紛飛,但是這里還是一片歌舞升平之色。在這里,有飛天的王公貴族,皇親國戚,也有富賈一方的大戶。總之,從表面看去,天京依舊是一片繁榮景象,至于這里面有多少水分,就無從考究了……
我坐在天京最豪華的寤寐閣的窗邊,這寤寐閣是天京最大的酒樓,之所以叫做寤寐閣,想來是從詩經中的‘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詞句得來的,所有的侍從都是俊男美女,在這里,你可以享受到最高檔的服務,當然也會付出最昂貴的金錢,所以這里一向都是那些王公貴族和商賈們斗權,斗錢的地方,來到這里,本身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沒有足夠的本錢,還是不要來這里。我身上有梅惜月為我偽造的文書,墨非帝國的宰相鄭羊君的侄子鄭陽,反正這里離墨非帝國有十萬八千里,誰會知道我這個假貴族呢?再加上我出手闊綽,雖然貌不驚人,但是來了幾次,這里的侍從們都已經認識了我。我喜歡這個地方,不是因為這里可以顯示出自己的高貴,而是因為這里曾經有很多文人騷客留戀,在四周的牆上,都寫有不少絕妙的詩詞,很有些文化的韻味,而且由于這里常有朝廷中的官員聚會,可以打聽到很多秘密的消息。實在是一個絕佳的場所……
此刻,我手中握著一杯寤寐閣的特產,名為高山浮云的美酒,看著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心中不由得一陣惬意。四十天前,我留下一封書信,偷偷的離開涼州,進入了十萬大山,在極陰洞府(我兩個師傅的埋身之地,也是我遇到烈焰的地方)中停留兩天,已經快兩年了,師傅和夫子的墳頭上已經長滿了雜草,我清理了墳頭,向他們匯報了我和梁興這兩年的情況,休息了兩天,靜靜的思考了一下此次天京之行,然后離開了極陰洞府,由三川口出十萬大山,繞過了開元城(雖然已經過了兩年,但是我依然害怕有人會認出我來,畢竟我曾經在這里生活了三年,而且臨走時鬧出那么大的動靜,難免會有人記住我),直奔天京。一路上我看到的都是荒蕪的土地,為生存而拼命的百姓,為金錢而努力的官員,聽到的都是對朝廷的不滿,對和平的向往。這些年來,飛天雖然已經不如從前,但是為了維持大國的形象,大量的擴軍,征召百姓,每年都要在軍費上支出近百億金幣的經費,不過這些軍費大部分都流入朝中官員們的口袋,為了維持軍隊的開支,又向百姓征收沉重的賦稅,我感覺到百姓的不滿已經快要到了極限,只是由于朝廷龐大的軍事勢力,所以都還在忍受,不過這種不滿越積壓,那么當它爆發時就會越猛烈。這對于我而言,真的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來到了天京,卻看到的是另一種景象,一種人工的粉飾太平的景象,如今的飛天皇朝,金玉其外,但是敗絮其中,我對于開元之戰的信心更加足了。我隱隱的打聽到朝廷中的爭斗十分激烈,黃夢杰和翁大江對于開元城守一職都是虎視耽耽,從理論上講,黃夢杰是開元城守最好的人選,但是由于翁同的阻撓,一直沒有通過,畢竟開元城二十萬大軍的兵權,誰掌握了這個職務,就在朝廷有了可以呼風喚雨的本領。不過聽說現在飛天南邊的情況很不穩定,拜神威王朝在兩國邊境屢次挑起事端,朝中的良將不多,也就說這兩個人一定會有一個人前往,估計翁同絕對不會將他的兒子推上戰場,如果是這樣的話,黃夢杰很有可能會前往桑良郡,接手南部朱雀軍團的軍務,這是最好的結局,兩邊都可以拿到軍權,勢力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動,而我也就達到了目的。現在關鍵就是看拜神威的挑釁會不會升級,如果兩國沖突加深的話,那么黃夢杰的去向就明朗了,而且時間非常重要,就要看拜神威的本事了,我只有等待,如果在六十天內拜神威還沒有進一步的行動,根據目前的情況來分析,就不會有大的動作了,那么我就要涉險刺殺黃夢杰,除掉我心頭的這根刺……
我慢慢的喝了一口高山浮云,果然是好酒,綿甜爽口,入口清涼,令人回味無窮。突然間我想到了涼州的那些將官,不知道他們看到我的那封留言會是什么表情,一定回急得跳腳,想到這里,我不僅啞然失笑。
“今天小兄做東,誰也不要和我搶,雨妹從開元回來,不顧一路疲勞,賞臉與小兄,小兄真的是感到萬分的榮幸,雨妹想吃什么盡管點,千萬不要客氣呀,哈哈哈!”一陣嘈雜的聲音打亂了我的思路,從樓下走上來一群青年,他們如眾星捧月般的圍著兩人,一個是二十**的模樣,七尺個頭,不過上身長四尺,下身長三尺,好端端的一個身體讓他給長反了,往臉上看,白皙的面孔上如果沒有那麻子和那雙三角眼,基本上還算清秀,臉色發青,一看就知道是一個酒色之徒,嘴唇削薄,一個涼薄的樣子,卻努力的顯示著自己的豪爽,此時他正一臉的阿谀之色,向身邊的少女大獻殷勤;再看那個少女,十**的模樣,微黑的皮膚,烏黑的秀發,俏麗的面龐,水汪汪的一雙風目,隱隱流露著精光,她大步走上酒樓,沒有尋常小兒女的嬌柔做作,舉手抬足之間透露著一種不遜于男兒的豪氣,好一個英姿飒爽的巾帼須眉。我仔細的打量著那個少女,不是因為她的美麗,而是因為剛才他們提到了開元,顯然這個少女就是從開元城回來的那個雨妹!看她的樣子不是一個尋常的女子,在這一群浮誇子弟中顯得格格不入,他們怎么會走到一起?真是一只鳳凰掉進了雞窩,我不僅皺了皺眉頭。
“此次雨妹前去開元探望伯父,小兄本來是想一起拜會,但是家父臨時給小兄了一個事情,所以未能成行,想來真是有些慚愧。不知道伯父病情如何?身體可有好轉?小兄心中甚是掛念呀!”那個青年剛一落座,就連忙向那少女問道。
“多謝翁世兄關心,小妹代家父向世兄謝了!家父的身體一直還是那個樣子,嗨!已經有兩年了,還是沒有好轉!”少女面帶一絲憂慮,臉上流露出一種淒苦之色。
那個青年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喜色,但是只是一閃而過,雖然只是眨眼的工夫,但是依然被我發現。由于我對那個少女心有好感,在加上她是從開元回來的,所以對于他們的對話特別的注意,雖然他們坐在距我比較遠的位置,但是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能聽的清清楚楚,看來那個青年的身份並不簡單,翁世兄!這天京城中人口眾多,我不會運氣有那么的好,他居然會是我此次前來的目的之一*--翁大江!我腦中靈光一閃,對于他們的對話更加的注意。片刻之后,就聽那個青年語氣中帶著一種真摯的悲傷,“啊,實在是對不起,觸動雨妹心中的傷心事,實在是小兄的罪過,唉,已經兩年了,沒想到那賊子竟然如此的厲害,以伯父的深厚功力居然傷在他的手中,而且兩年都沒有治愈,想起伯父對小兄當年的照應和教誨,小兄真的是感激不盡,如今伯父長臥病榻,讓小兄心中既悲又痛,真是,真是……”說到這里,那青年的眼中居然擠出了兩滴眼淚,臉上也流露出一種淒然。我在一旁看到這里,心中連聲叫絕,這個翁世兄果然是做戲的天才,居然能夠如此逼真,幾乎可以和我媲美了,如果不是剛才他無意中流露出的那一絲喜色,我想我也會被他這表演蒙騙過去了,看來那個少女絕對是已經掉入陷阱了。
果然那少女起身向那青年躬身一揖,“多謝世兄的關心,小妹非常感動。如今家父失勢,以前的那些朋友,都早已經不在和家父來往,沒有想到世兄如此掛念,令小妹真是有些意外。”雖然少女語氣真摯,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十分的冰冷。從她出現到現在,我注意到她一直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哪里,家父對于伯父是十分的欽佩,只是由于伯父長年在外,一直無法親近,心中十分遺憾。好了,好了,不提這些傷感的事情了,今日雨妹剛回天京,要開心一些,不要總是提起這種不開心的事情。掌櫃的,趕快上菜!來了這許多時候,怎么還沒有上菜呀,再不上菜,我一把火燒了你這寤寐閣!”他轉身訓斥一旁的侍從,其他的那些人也連忙鼓噪起來。
我在一旁一直觀察著,心中有了一些的答案,這個姓翁的青年,很可能就是翁同之子,翁大江,而那個少女應該也是朝廷中的一個大臣的女兒。只是這翁大江為何如此煞費苦心的迎奉這少女,我想除了食色之外,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我猜測著。
就在這時,侍從手端一盤剛剛做好的清蒸團頭魚向我走來,這是這里最有名的一道菜肴,團頭魚肉質鮮嫩,而且無刺,配合著那高山浮云,味道極佳,只不過這道菜肴極其難做,首先要挑選一條兩斤多的鮮團頭魚,然后放在池中十天,不再給它一點食物,從兩斤多將它餓到一斤半左右,這時的團頭魚不再有一點的脂肪,魚肉收縮,入口會十分滑嫩,在經過這里的廚師用祖傳的秘方,配合多種稀有的配料,用文火慢慢烹制兩個時辰才可以其鍋,所以這道菜往往需要在十五天前就要預定。我初到天京,第一次來這里時,聽到侍從對這道菜的推薦,就已經預定了,今天就是為了一嘗這團頭魚的美味,才來這寤寐閣。遠遠的,我就聞到那團頭魚的香氣,不由得食指大動,看來侍從沒有騙我……
“小二,將那道團頭魚給我端來!”就聽那翁姓青年高聲叫到。
那侍從聞聽先是一楞,想了想,還是向我走來。我聽到那青年的叫聲,眉頭一皺,心想:小子,你最好不要找我的麻煩,不然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我一樣讓你好看。
“小二,你***聾子呀,沒有聽見我說,把那盤魚給我端來!”見那侍從沒有理他,他可能覺得很沒有面子,再次厲聲喝道。
“對不起,公子!這道菜是這位客人在十天前就已經預定了,而且還交了全部的錢,所以沒有辦法,除非是這位客人自己不要,不然您只好先向櫃台預定,十天后再來品嘗!”那侍從說話不卑不亢,而且中氣十足。
也許這寤寐閣的后台十分厲害,那青年沒有再難為侍從,而是對身邊的一個青年低語了兩句,青年甲立刻起身向我走來。他來到我的面前,用一種十分傲慢的口氣對我說道:“小子,這道菜我家少爺要了,你最好識相一些,錢呢,我們少爺一個都不會少你!”說著,在桌上丟下了幾枚金幣,轉身對那侍從說道:“給我們少爺端過去!”
這時那侍從看著我,如果我不開口,他還是不會聽從青年甲的吩咐的。我一生中最恨的就是這種人,好象自己高高在上,別人都低人一等,其實自己不過是一條狗罷了。對于惡狗,我從來是不會給它面子的。“把菜放到我這里,不要理惡狗狂吠!”
那侍從略微一猶豫,然后還是將菜肴放在我的面前。青年甲聽到我的話,臉色大變,他轉身站在我的面前,“小子,你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辱罵少爺,想來是活的不耐煩了!”說完輪圓胳膊,一巴掌向我打來。這時坐在遠處的那翁姓青年和那少女也發現了我們這邊的動靜,他們沒有阻攔,只是靜靜的看著。
我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不過不是活的不耐煩,而是因為那人的無理讓我怒火上升,我不惹事,但是並不代表我怕事,更何況他打攪了我的食欲。微微一笑,我手指輕輕迎著那青年的掌勢點去,就聽一陣清脆的骨骼碎裂聲傳來,真氣穿透他的手掌,將他掌骨盡碎,與此同時就聽一聲輕叱:“手下留情!”但是已經晚了。那青年甲手捧著他已經掌骨盡碎的右手,跪在地上不停的哀號。我對侍從微微一笑:“狗怎么能說人話呢?狗應該說狗話,現在的聲音才是一條狗應該發出的聲響!”面對著那面色有些發白的侍從,我舉起酒杯向他一笑,“好酒!”
眼前人影一閃,我看清楚了,是那個少女,她飛身來到我的面前,先是拿起那青年甲右手觀看,臉上露出驚異之色。那翁姓青年隨后也來到我的身邊,臉色鐵青,雙眼噴火,惡狠狠的看著我,身后的一幫子人在不停的叫囂。這時少女站起來,對那青年輕輕的說道:“世兄,王賓的右手已經報廢了,掌骨盡碎不說,右臂的手筋也被震斷,看來沒有復原的希望了!”
翁姓青年先是一驚,臉上隨即露出凶狠的表情,“朋友,你好狠的手段!”他惡狠狠的對我說道。
我飲了一口酒,絲毫不理會他的凶狠,慢慢的回味著美酒的醇香,半晌之后我輕松的說道:“過獎了,兄台!對于惡狗,我向來是從不留情,多少名士就是被門下的惡狗壞了名聲,今日我為兄台除去這頭惡狗,也是為你以后積福呀!”
“這么說來,在下還要感謝朋友你了!”那青年面色鐵青,咬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如果兄台一定要感謝,在下也卻之不恭了,不過我剛才那一點,一共用了三道暗勁,第一道是將狗的爪子去掉,第二道是打斷它的腿筋,這第三道嗎,就是將它的一條腿完全給廢了,讓它以后永遠沒有辦法再抬頭。現在應該是第三道暗勁發作的時候了!”我話音剛落,就聽一陣清脆的響聲,青年甲再次痛苦的嚎叫,整個右臂軟綿綿的耷拉下來,好象被人抽去的骨頭,我閉上眼睛,仔細聆聽著那骨骼碎裂的聲音,半晌睜開眼,笑著說道:“兄台,你知道嗎?我十分喜歡聽那骨骼碎裂的美妙聲音,殺人只是一下,然后聲息皆無,可是慢慢的折磨一個人,卻讓人回味無窮,聽!他的哀號,不就是一首絕佳的歌曲嗎?這么高的調子,平時我們又怎么能夠聽到呢?”
這時翁姓青年臉色有些發白,他直直的看著我,臉上的怒火突然消失了,“朋友,好膽色,好手段!你知道嗎?你是在這天京中第一個對我如此放肆的人,如果是在平時,我一定要請你喝上一杯,但是你打了我的人,壞了我世妹的興致,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所以你最好跪下向我認罪,如果我世妹原諒你了,那么就什么事沒有,不然你恐怕在這天京中寸步難行!”
“憑什么?”我懶懶的看了看他,又斜眼看了一眼那個少女,只見她也在注視著我,眼光相遇,撞出火花。這時酒樓上的客人都已經感受到了這邊的劍拔弩張,都饒有興趣的向這邊看來。
我的話將那青年噎的一楞,突然大笑,“原來你不知道我是誰!所以如此的囂張,告訴你我就是當朝太師之子,一等博陽侯翁大江,想來你聽說過我的名字,應該知道我憑什么了?”
我心中暗喜,沒想到真是他,那我的機會來了!“翁大江?哈哈哈!聽說過,不過單是憑這個名字還無法讓我認錯,告訴你,這天下間沒有人能讓我俯首,更不要說一個女人!”
翁大江聞聽臉色變了數變,剛要發作,只見身邊的少女突然將他攔住,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他考慮半晌,面色鐵青的點了點頭。就聽那少女輕啟櫻唇,聲音如黃鹂歌唱,煞是好聽,“這位先生果然是好膽色,而且武功高強,令小妹佩服。小妹自幼習武,自認武功還算可以,今日看到先生如此武功,不由得見獵心喜,頗想與先生請益一番,不知道先生可否賜教一二,也好讓我們心服口服?”
“向我討教?可以!只是有些什么彩頭?”
“如果先生勝了,我與世兄會向先生認錯,今日之事雖然是我世兄錯在先,但是先生的手段如此毒辣,傳揚出去我們面上無光,如果不討教一二,以后如何在這天京行走?所以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哦?那么我輸了又怎樣呢?”
這時翁大江突然插口道:“如果你輸了,就把你的命留下!”語氣中顯然對我已經是恨極。那少女想要阻攔,但是卻已經晚了。
我哈哈大笑,笑聲中隱含真氣,整個寤寐閣在我的笑聲中好象在顫抖,酒樓上的眾人都不僅臉色煞白。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就聽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世妹,翁世兄,原來你們在這里!這位先生好功力,世妹你絕非對手,萬不可輕易逞強!”話音中,從樓下走來一個青年,他才一上樓,我就覺得眼前一亮,好一個絕世美男子,只見他身高八尺有余,健碩無比,古銅色的膚色,顯示出此人絕非是一個在溫室中的浮誇子弟,相反而是一個久經沙場的人物,五官勻稱,平時呈現出一種儒雅的風度,好象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會動怒,但是當他一咬牙時,整個臉形就變的如刀削一般嚴峻,我知道這種人,冷靜!果斷!在我這二十二年里,只有南宮飛云和向寧給過我這樣的感覺!我直覺判斷,此人應該就是黃夢杰,我心中頭號的飛天對頭!
那人一上樓,整個酒樓上立刻議論紛紛,翁大江的臉色霎時間變的十分難看,而那個少女的臉上則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表哥!”她歡快的叫道。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對少女微微一笑,他來到我的面前,拱手說道:“在下黃夢杰,先生好功力!”
我心中大叫世界真小,沒有想到居然會遇到他。不過黃夢杰如此的有禮,我也對他心生幾分好感,但是為了我的計劃,我還是一副倨傲的神情,“黃夢杰!聽說過你,據說你是這飛天年輕一代的驕傲,未來的國家棟梁,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
“外面的人盛傳了,在下愧不敢當,今日一見先生,就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了!”他沒有動怒,十分謙遜的說道。不過那少女首先發怒,“大膽,好你個狂徒,如此的囂張,我今日如果不教訓你!我就不叫高秋雨!”說完就要動手。
黃夢杰連忙將她拉住,“表妹,不得無理!這位先生乃是世外高人,絕非等閒之悲,剛才的笑聲中所蘊涵的真氣絕不是你我能比擬的,不要說你,恐怕就連我府中的天一真人都只能與先生斗個平手!”
此言一出,不僅高秋雨驚住了,就連一旁的翁大江也吃驚不少。要知道這天一真人乃是一個不世奇人,在黃府中有第一高手的美譽,現在居然說面前這個面目平常的青年與天一真人不相上下,他如何不吃驚,眾人上下打量著我,臉上露出不信的神色。
“我不信,憑他居然和老神仙相提並論?”高秋雨一臉的驚異,神情之中更是露出不服,“我要和他斗一斗,表哥你不要攔著我!說,你是幫我,還是袖手旁觀?”不知為什么,她生氣的模樣十分可愛,我很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
黃夢杰一臉的無奈,他轉臉對我苦笑:“舍妹有些頑皮,恐怕先生不露兩手驚天之技,她絕對不會罷休!只是拳腳無眼,我害怕舍妹一個不小心觸怒了先生,恐怕難以留手,所以我兄妹想合力向先生請教,不知意下如何?”
“久聞黃夢杰大名,就讓在下領教一番,這樣吧!三十招內我一定將你們擊敗,而且頭二十招我不會還手,就坐在這里不動,二十招內你們如果讓我起身,我就算輸,二十招后,我會起身還擊,而且要在十招內結束,十招以外將你們擊敗,就算我輸!”我大大拉拉的說道。
我的話立刻激起了高秋雨強烈的反應,就連黃夢杰也有一些不信,他看著我,突然笑道:“先生果然是高人,這樣吧,我們輸了,就拜先生為師,你輸了,還請先生來我黃府一敘,也好讓在下能隨時請益!”
“好!君子一言!”
“驷馬難追!”
我坐在桌前,穩如泰山,閉上雙眼,體內噬天真氣迅速運行奇經八脈,遍布全身,隱隱作勢待發。一股龐大的氣場瞬間將整個酒樓覆蓋,酒樓中的眾人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而黃夢杰和高秋雨更是臉色大變,連忙運功相抗。此時我靈台間一片空明,天地刹時與我融為一體,萬物就象都是為我所造,在這一刻,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酒樓中所有人的氣息,其中有兩人的氣機最為強大,我想那一定就是黃夢杰和高秋雨,我牢牢的鎖住兩人的氣機,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兩人的真氣流動,特別是黃夢杰,當我覺察到他的真氣時,不由得微微一楞,真氣微微一頓,就在這時,兩個人突然動了,他們就象兩個幽靈一樣,兩股詭異的氣勁向我沖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5:54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七章 原是同門
在我觀察黃夢杰的真氣流動時,我突然發現他運行的真氣與我修煉的清虛心法有些相同,但是又不是完全相同,好象是一套殘缺不全的心法,我不僅一楞,這清虛心法乃是蛇魔道人的師門不傳之密,天下間除了亢龍山的人,就只有我和梁興,還有小月會,莫非這個黃夢杰是亢龍山的傳人?不會這么巧吧!師傅在給我的遺言中讓我前往亢龍山拜訪師門,難道他就是我的同門?我不僅有些失神,氣機不由得一亂。高手對陣,怎能分心,就在我那一楞的工夫,黃夢杰明顯感受到了我氣場的破綻,雖然有些迷惑,但是事關重大,他毫不猶豫的騰身而起,雙手空中結印,身形如鬼魅般向我撲來,一道隱含陰陽二氣的強絕真氣向我襲來,與此同時,在黃夢杰身形方動的時候,高秋雨也閃身撲擊,更加讓我奇怪的是,她的身法竟然與我的修羅斬中的身法相似,著實讓我吃驚不少,只見她瞬間撲擊到我面前,纖掌輕舞,漫天的掌影刹時將我籠罩,正是修羅斬十七式漫天繁星,我知道這一招,漫天的掌影虛虛實實,半真半假,如果你認為那是真實的攻擊,那么也許就是假的,如果你想來是虛幻的掌影,也許恰恰是致命的一擊。我突然笑了,原本我心中還有些忐忑,可是現在,他們簡直就是班門弄斧,面對著他們的攻擊,我抬起左手,食指輕輕一點,迎上黃夢杰,休要小看這一指之力,那是我融會修羅斬和七旋斬兩大絕學的奧義所獨創的一指,名曰:破天指,一指中已經包含了天下所有精妙招式的精髓,這是化腐朽為神奇的一指,威力遠遠大于當初我在東京校場擊敗丁顏的那一拳,一指伸出,黃夢杰所有的攻勢瞬間瓦解,而發出的真氣仿佛石沉大海,沒有一點的動靜,而且我那一指已經牢牢的將他籠罩住,任他左躲右閃,卻始終無法躲開我這一指的攻擊,好象天地間到處都充斥著我那悠閒中發出的一指,慢慢的,慢慢的向他伸來;而在我左手攻向黃夢杰的同時,右手輕擺,在空中畫圓,一股可以將天地吞噬的真氣在我身前流轉,逐漸形成了一個漩渦,刹那時漫天掌影消失不見,完全的被我身前的漩渦給吞噬掉,而且真氣彌漫,那漩渦產生巨大的吸力,仿佛要把高秋雨也吞噬進去,就連在一旁觀戰的人,也都感覺到了我漩渦龐大的威力,高秋雨霎時間臉色煞白,連忙運功想抵抗那漩渦巨大的吸力,可是我們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她根本無法停下來腳步,仿佛一只無形的魔手將她牽引著向我掌上撞來。看到黃夢杰兩人驚慌失措的表情,我心中暗爽,和我斗!門都沒有,除非你們有天榜中前十名的身手,或許可以和我抗衡,但是憑你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破解我這兩招,因為只有和我硬抗,憑借著雄渾的真氣,才能脫出我這一指一掌的范圍,我面帶笑容,看著他們在竭力的想要擺脫我的攻擊,額頭上流下豆大的汗珠,我突然間明白了貓捉老鼠為什么要欲擒故縱,那是何等的一種快感!不過看著高秋雨臉色煞白,神情緊張,花容失色的時候,依然倔強的想要掙脫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想起來了小月,她不也是這樣的倔強嗎?想起她,我心中不由得一痛,我實在不想看到高秋雨狼狽的樣子,長歎一聲,散開真氣,默默的看著她,我想從她的身上找到一些小月的影子。
陡然間失去了束縛,黃夢杰和高秋雨仿佛和人已經爭斗了千百招一樣,身體‘噔噔噔’后退了十幾步,方才站穩身形,渾身大汗淋漓,兩人癡呆呆的看著我,酒樓上一片寂靜,只有他們沉重的喘息聲在耳邊回響。看著高秋雨蒼白的面孔,我不知為何有些心痛,我知道她不是小月,可是卻好象看到了小月的身影,以前我們在一起時,每次我教完她劍法,她也是滿頭的大汗的對我說:“阿陽,你好壞,你武功那么高,卻一點也不讓人家!”時隔半年,小月那嬌媚的聲音還時時在我耳邊響起,我突然有一種沖動,下意識的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站起來走到高秋雨的身邊,將手帕遞給她,語氣溫婉的說道:“來,把汗擦擦!”
高秋雨先是一楞,接著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紅,她害羞的低下頭,接過我手中的手帕,那樣子和小月嬌羞的模樣簡直一樣,我沒有理會在一旁不顧風度張大嘴巴的黃夢杰,不由得再次呆住了……
好半晌,高秋雨抬起頭,她的臉色已經回復正常,聲音如蚊蠅般的一樣,小聲說道:“謝謝你!這手帕已經髒了,我拿回去洗淨以后再給你,好嗎?”說完她的臉又一次的通紅,這次真的是紅到了耳邊。突然她好象想起了什么,猛的抬起頭,高興抓住黃夢杰的衣袖,“表哥!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我先是一楞,猛然發現我已經起身離座,按照我們剛才的約定,在頭二十招內,我只要起身就算我輸了,沒有想到我一時失察,竟然忘記了剛才的約定,女人!我不由得苦笑起來。黃夢杰也先是一楞,然后馬上明白過來,他本來有些難看的臉色一下子燦爛起來,笑容可掬的來到我的面前,洋洋得意的說道:“先生,你離開了座位,按照剛才我們的約定,你已經是輸了,呵呵!”話語中完全沒有剛才被我逼的上串下跳的狼狽樣子,看著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我剛開始對他的好感一下子沒有了,不過卻有了一種同類的惺惺相惜的感覺。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時間無言以對,我真是賤呀!好端端的站起來干什么?把手帕扔給她不就行了!對了,害我如此狼狽的就是她,我好心的給她手帕,可是她卻念念不忘我們打賭的事情,我惡狠狠的環視四周,卻發現那個罪魁禍首就站在黃夢杰的身后,笑盈盈的看著我,不停的對我做著鬼臉,那有剛開始時我見到的那種飒爽英姿,整一個小兒女的嬌憨模樣,我不由得再一次有些呆楞了……
“咳咳!”一陣咳嗽聲將我從神游中驚醒,我回過神來,看了看眼前和我一樣高大,臉上一臉內容的黃夢杰,也不由得尴尬的咳嗽了兩聲。半晌,我終于憋出了一句話:“我輸了!”說完,我就有些后悔,媽的,真是我這輩子里打的最窩囊的一仗!
這時,黃夢杰臉色一正,“先生哪里話,剛才只是玩笑之言,論武功,我與舍妹根本不是先生手下的一合之敵,如果不是先生手下留情,以先生的身手,我們早已經躺在這里了,勝負之言,乃是舍妹的玩笑話,先生萬勿當真!”
我先是一楞,這個家伙不錯,我喜歡。我也躬身一禮,“黃兄此言差矣,勝就是勝,敗就是敗,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如此耍賴。不過我可能無法在黃兄府中長留,不如這樣,我今日就答應黃兄一件事,將來只要黃兄有求于我,在下都會竭力應允,決不失言!”
“好,就依先生之言!你我擊掌而誓!”
“好!那我們就擊掌而誓!”兩手相交,我們面對相視一笑,同是豪杰,又何需許多的言語。
“不行,不行!”高秋雨突然竄了出來,“你們是你們,不關我的事情,你輸了,就要認輸,那你怎么給我交代?”
我看了她一眼,就是這個小丫頭,讓我定力盡失,不過我卻有一種想要去疼愛她的沖動。我將心中的激蕩平復,開口說道:“那你想怎樣,總不成將我賠給你吧!”話一出口,我頓時覺得有些孟浪,不由后悔不已。
果然她的俏臉通紅,但是她沒有回避,一雙大眼睛看著我,“我要你也給我一個承諾!將來幫我做一件事!”
我連考慮都沒有考慮,馬上答應:“好!那我也給你一個承諾,將來只要高小姐需要鄭某幫忙,鄭某一定決不推辭!”
“好了,你們的事情結束了,那么我們應該了解一下我們的事情了吧!”這時半天沒有出聲的翁大江突然插口道。
我眉頭一揚,“不知翁侯爺想和我了解什么事情呢?
“你武功雖然高強,但是卻無故將我的手下廢了,這筆帳我們該怎么算呢?”他陰陽怪氣的說道。酒樓中的火藥味一下子又濃了起來。
我剛要開口回答,這時黃夢杰連忙出來打圓場,“翁兄,翁兄,都是一場誤會,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傷了和氣,這樣吧,這位兄弟的醫藥費就由在下出了,另外呢,在下再出一筆善后費,反正絕不讓翁兄難做人,你看這樣可好?”
翁大江還有些不依不饒,黃夢杰又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他臉色一變,但是臉上還是一付悻悻之色,半天沒有說話。
“翁大江,你到底要怎樣!如果你再不出聲的話,小心我和你翻臉!”一旁的高秋雨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她卡腰厲聲的質問道。
說來也奇怪,這翁大江好象就是十分害怕高秋雨,一見她發火,整個人都矮了三分,連忙說道:“雨妹,你千萬別生氣,我同意,我同意還不成嗎?”真是一物降一物,根據我的資料,這翁大江是天京中的一霸,平日里橫行無忌,連他老子都管不了,沒有想到卻對高秋雨如此害怕,真是可笑!我站在一旁,看到這種情形,不由得想笑出聲來。
“小子,今天的事情看在雨妹的面子上我也不和你計較,以后咱們走著瞧!”他惡狠狠的扔下兩句場面話,悻悻的轉身下樓,身后跟著一幫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著翁大江遠去的背影,黃夢杰無奈的笑了一笑,轉身對我說道:“先生莫要放在心上,大江就是這個樣子,都是他老子慣的。你我今日有緣,在下對先生十分的欽佩,不如你我在這酒樓上好好的喝上一場,如何?”
我看了看滿臉期盼之色的高秋雨,微微一笑,“既然黃兄有請,在下怎不從命!”
撤去殘席,大家又重新點了酒菜,黃夢杰開口問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認識了許久,還不知道先生如何稱呼,實在是汗顏!總是先生長先生短的叫,實在是饒口!”
我微微一笑:“在下鄭陽,乃是墨非帝國宰相鄭羊君的侄子,在下自幼隨先師學藝,剛剛出師,想趁著年輕周游天下,領略各國的風土人情。”
黃夢杰和高秋雨聞聽先是一驚,要知道墨非帝國乃是當前炎黃大陸上最為強大的國家,就是在飛天皇朝最鼎盛的時期,也無法與之抗衡,鄭羊君乃是墨非帝國當朝一鼎,更是當今太子的岳父,智謀過人,與當今天下第一高手,墨非帝國的國師扎合木並稱墨非帝國的雙雄。沒有想到我居然是鄭羊君的侄子,這個來頭確實不小。我看著他們臉上的驚異之色,心中暗暗得意,在這天京里,沒有墨非帝國的使節,而且也沒有人知道鄭羊君是否有這么一個侄子,這可是我和梅惜月商量多時,考慮各個細節才決定下來的。不過黃夢杰到底是出身世家,臉上馬上恢復了常態,“沒有想到鄭兄的來頭這么大,在下對令叔父聞名已久,只可惜路途遙遠,無緣拜會,今日能夠結識鄭兄,真是三生有幸!”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在下一直以為自己的武功在當今年輕一代里可以是個中翹楚,不過剛才與鄭兄交手,方知道天外有天,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實在是太過狂妄了,只是不知鄭兄師從何人?竟然有如此功力,可以與當今天榜中的十大高手相抗衡,想來尊師一定是神仙中人物了!”他話一出口,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高秋雨也饒有興趣,十分好奇的看著我。
真是一個狡猾的小狐狸,想套我的底,嘿嘿!可惜你狡猾,我更聰明,早就已經料到了你會這么問。我一臉崇敬之色,拱手向天,用一種近乎于狂熱的崇拜語氣說道:“黃兄說的不錯,先師乃是神仙中人,只是從不過問紅塵中的俗務。在下五歲得遇先師青睐,攜在下前往他修真的云霧山洞玄府。十六年來,先師苦心教導,可惜在下愚魯,僅得先師衣缽的十之二三,想起來慚愧之至。先師久不屢紅塵,名字早已經忘卻,只知道他道號叫做無名,但是江湖中都稱他為洞玄真人,不知道黃兄有沒有聽說過?”
看著黃夢杰一臉的迷茫之色,我心中暗笑:小子,你去查吧,查到老你也找不到這個洞玄真人到底是誰。云霧山乃是洪荒禁區,到處都是凶猛的野獸和毒物,還有的就是幾近絕種的上古猛獸,方圓千里沒有人煙,嘿嘿,這下把你給唬住了吧!黃夢杰和高秋雨對視半晌,沒有說話,半天才開口道:“咳,咳,原來鄭兄是洞玄真人的弟子,怪不得有如此身手。不過剛才聽鄭兄口稱先師,莫非……?”
我臉色一變,馬上換上一付悲痛的表情,用十分沉重的語氣說道:“云霧山中有一座玄天大陣,里面困著一頭有數百年道行的上古凶獸。三個月前天雷將玄天大陣的一個陣腳擊跨,導致大陣威力降低,那頭凶獸蠢蠢欲動,想要沖出來為禍人間,那凶獸一旦出來,天下蒼生將難逃厄運。先師抱著舍生取義的想法,在玄天大陣中與那凶獸大戰了十天十夜,那當真是風云變色,地洞山搖,最終將那凶獸至于死地。但是經此一戰,先師也是油盡燈枯,兩個月前,終于飛升,只留下了我這一個不成器的弟子。飛升前,先師將他從那凶獸身上取來的內丹讓我服下,並用一生的功力將我奇經八脈打通,想來先師對我真是恩重如山,讓我百世難以報答呀!”說道這里,我努力的擠出了兩滴眼淚。
“鄭大哥,你不要傷心,真人舍生取義,雖然已經不能再在我俗世云游,但是卻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你年紀輕輕,又如此的造詣,真人一定十分的欣慰,他一定是希望你能繼承他的理想,為蒼生造福,而且真人也一定不希望你這樣難過的!”聽了我這個故事,黃夢杰和高秋雨都是一臉黯然之色,看到我悲痛的樣子,高秋雨也流下了眼淚,在一旁溫聲的勸阻我。
“是呀!鄭兄,真人得道飛升,乃是天下武人畢生的願望,也是一件好事呀,你不必如此的難過。嗨,都是在下不好,竟然觸動了鄭兄的傷心事,該死!該死!”黃夢杰也是一臉的神傷,在一旁不停的責怪自己。
看來這兩個人都是忠厚之人,我突然在心中產生了一種罪惡感,欺騙如此善良的人,我是不是真的十分的壞呢?我低頭有沉思了一會,抬起頭,一掃臉上的悲痛:“黃兄,高姑娘,謝謝你們,在下只是一時的感懷,沒有事的!”我停了一會,對黃夢杰說道:“黃兄,剛才我和你交手,感到黃兄的內力不凡,天下間沒有任何一門心法能夠與你的相提並論,雖然黃兄的修為還不深,但是加以時日,必能擠身天榜前十位,名震江湖。不知黃兄師從何人呢?”
黃夢杰聞聽一笑,“鄭兄,莫要笑話在下了。不過你說的和我的師傅說的一樣,只是我師傅說由于我的武功乃是師門的絕學,這心法共有五層,名為清虛心經,一般的門人光是修習前三層的心法,就耗去了大半生,后兩層心法都是由掌門人才能修習,而且非常難以修煉,傳說只有我們的師門創始祖師才練至第五層,歷代的掌門人也只有寥寥數人練至第四層。而且二十年前,上一代掌門人外出云游,突然失蹤,以至后面的兩層心法無人知曉,我師傅他們這些年一直在尋找掌門人的蹤跡,不過聽說已經有了一些消息,想來如果能夠找到掌門人,將后面兩層心法補齊,一定可以使我們再上一層樓的。不過我師傅沒有告訴我們這個門派到底是何門何派,只是說等有了找到掌門人以后才能告訴我。至于我師傅,就是我們府中的天一真人,鄭兄可能不認識。”
我聽了以后暗暗點頭,心想這個天一真人應該就是從亢龍山來的師門故人,也許是時候和他們聯系一下,如果可能,我就又添了一個爭霸江湖的得力助臂,目前單靠青衣樓還遠遠無法在江湖立足,因為他們畢竟目前無法露面,而且青衣樓所精通的大都是暗殺之術,從事的都是一些無法見光的事情,真正能拿出台面的,也只有青衣樓供奉堂的那幾個老家伙,但是他們畢竟已經老了,而這亢龍山想來不簡單,至少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我一起去爭霸天下,從另一個角度而言,蛇魔道人乃是我的師傅,我更應該振興師門,讓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在我腳下顫抖。一時間,我陷入了沉思,思考著如何與他們聯系,至于黃夢杰后來再說的話,我沒有聽見,只是呆呆的坐著。
“鄭大哥,鄭大哥!”我感到有人在叫我,然后有人不停的推我,我一下子從沉思中醒來,看見黃夢杰和高秋雨都是一臉的詫異,高秋雨有些不安的問我,“鄭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呀?”
“沒有呀?”我十分奇怪她為什么這么問。
高秋雨的臉上流露出沒有絲毫掩飾的關懷神色,“鄭大哥,剛才我表哥和你說話,說著說著,就看見你眼睛發直,問你話也不理我,叫你也不答應,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還在為真人的事傷心呀!鄭大哥,你真是一個好人,很多人在離開師門以后,就再也不理會師傅了,而你卻對真人念念不忘,看來你真的是對真人有很深的感情呀!”
這哪里跟哪里呀,不過我對這個高秋雨又增添了幾分好感,真是一個好姑娘呀!我心中暗暗歎到。于是我微微一笑,“高姑娘,謝謝你的關心,先師對我猶如父母,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將他忘記的。不過剛才我不是因為先師的事情,而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別的問題,所以一時失神,見諒!見諒!”我一邊賠禮,一邊接著說道:“不知道高姑娘剛才問我什么呀?”
高秋雨突然臉上劃過一抹微紅,“鄭大哥,我剛才是問你,你看我的武功如何呀?
我聽了又是一笑,“高姑娘,你的武功可以說是非常的好,招式十分精妙,但是你卻似乎學完這套武功,而且教你的這個人似乎對于招式過于拘泥,要知道創下這套招式的人,是為他自己的情況所量身創造的,並不一定會適合每一個人,武功在于創新,一樣的功夫,十個人學會有十種不同的效果,關鍵是在于找到屬于自己的,所以並不一定要拘泥于前人的套路,要發展,要探索,只有這樣才能有進步,你要記住,招式是死的,人卻是活的,是人用招式,而不是招式用人,細細體會這句話,也許你就會有新的發現。另外還有,你的這套招式並不是單純的招數,更是一種奇妙的內功心法,你雖然已經練熟了招式,但是並沒有體會到這里面真正的精髓,我發現這套武功,必須是招隨氣走,而你只得其形,而未得其神,好好想想我的話,恩,明天你來找我,我會教你一套心法,也許會有用處的。”我歇了一口氣,看著兩人都已經陷入了沉思,我知道我的話已經啟發了他們進入了一個嶄新的武學殿堂,也許他們會成為一代宗師,會成為我今后的對手,但是我不后悔,因為只有同級別的對手想抗衡,才能讓我感到有快感,不然這爭霸之路太過簡單,會失去了那中間的樂趣。我沒有打攪他們,我知道這個時候讓他們多思考一分钟,會頂上將來他們一個月或者一年的探索,我靜靜的喝著那醇美的高山浮云,一時間,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好半晌,他們兩人從神游中回神過來,臉上精神奕奕,眼中的精光似乎有明亮了許多,我知道他們在這片刻的思考中,已經又有了很大的突破。黃夢杰更是站起來向我深深一禮,“鄭兄,今日鄭兄的教誨,黃夢杰感激萬分,他日有所建樹,鄭兄當記首功!”
高秋雨也是一臉的激動,她忘情的拉住我的手,“鄭大哥,謝謝你!”
我笑著說道,“黃兄,高姑娘,你們客氣了,這是你們的悟性好,如果你們沒有這個悟性,那我說再多也沒有用處呀!”
沒有想到高秋雨的臉色突然一變,“鄭大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語氣十分委屈。
我有些莫名其妙,“高姑娘此話怎講呀?我又有哪里看不起你了?”
“那為什么你和我表哥稱兄道弟,而對我這么客氣,叫我高姑娘,不是看不起我還是什么?”說著她的眼圈一紅,眼淚就要往下掉。
我是最害怕女人哭,而且是這么一個我心存好感的女人,連忙說道:“不是,不是,只是在下覺得不知如何稱呼姑娘好,如果太過冒昧,害怕唐突的姑娘,讓姑娘生氣!”
“你還稱呼我姑娘!而且還一口一個姑娘!”
這下子我真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我抬眼向黃夢杰看去,卻發現他東張西望,故意躲閃著我,一時間我手足無措,結結巴巴的問道:“那,那,高姑,不是!高,那你讓我如何稱呼你呢?”
看著我結結巴巴的樣子,高秋雨‘噗嗤’的笑了出來,然后滿臉通紅,用低若蚊蠅的聲音呐呐的說:“你可以叫我小雨嘛!”
“小雨!”我如釋重負的叫了一聲。
高秋雨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看著她的笑容,我心里也不由得高興了起來。這時,侍從把酒菜端上來,我倒上了一杯酒,舉起酒杯,“黃兄,高,不!小雨,為我們今日有緣結識,干!”“干!”三個酒杯碰在一起,在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的同時,我腦中突然有了計較,我想我已經知道該如何來阻止黃夢杰出任開元城守……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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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36:11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八章 天一真人
一頓酒喝下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黃夢杰已經醉的人事不醒,高秋雨雖然沒有喝醉,但是也是有些昏昏沉沉,我讓侍從將他們送回黃府,然后就回到房中,要了一壺涼茶,仰躺在床上思索問題。我雖然沒有喝多,但是卻著實有些頭暈,而且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什么事情剛才好象忘記問了。站起來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已經是冬天了,天氣早已經變冷,茶水冰涼,喝下去激靈打了一個冷戰,昏沉的頭腦有些清醒,突然間我想了起來,高秋雨向我攻擊時是用的修羅斬的招數,她怎么會用修羅斬?我心中泛起了疑問,這修羅斬乃是我許家的絕學,當今世上,除了我和梁興以外,就只有向家父子,梅惜月雖然知道修羅斬,但是卻不會使用,其他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難道高秋雨是梅惜月的人,不會的!我馬上又否決了這個答案,如果她是青衣樓的弟子,那么就不會不知道我的身份,而且梅惜月也不會不告訴我,另外,梅惜月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對于修羅斬是相當的了解,她非常清楚這修羅斬的奧妙,可是高秋雨卻連修羅斬中的內功心法也不了解,這說明傳他的人應該不會是非常的熟悉,那么是誰傳給她的呢?我心中的疑問越來越重,不過既然那人會修羅斬,而且還傳給了高秋雨,想來應該是和我許家關系十分密切的人,難道我們家族還有人活著?也不可能呀!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這個問題我始終想不到一個十分合理的答案。我一把拉起床上的被子將頭蒙住,算了,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以后我有的是時間去問她,想來她一定還會再來找我,睡覺!
睡得正香甜,迷迷糊糊中我聽見門外一片嘈雜之聲,我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了。我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腦子里還是一片混沌,就在這時,房門輕響,有人在外面敲門,我迷迷糊糊的走過去,將門闩拉開,把門打開,就聽一聲少女的尖叫聲傳來,“鄭大哥,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被那尖叫聲嚇的一個激靈,混沌的大腦一下清醒了很多,只見門外站著一個少女,正是高秋雨,她背對著我說道。我低頭一看,那有沒穿衣服,只不過是只穿了一套內衣而已,用的著這么大驚小怪?不過我還是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剛起來,還沒有換衣服,你稍等一下!”說完我連忙將門關住,用最快的速度將衣服穿好,用屋里冷水洗漱完畢,媽的,我這一輩子還沒有在女人面前如此丟臉過,真是……
打開門,高秋雨站在外面,臉上的紅暈還沒有下去,我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將她讓進屋里,吩咐侍從上一壺新茶。我為她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問道:“高,不對,小雨,這么早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她低著頭,有些扭捏的說道:“鄭大哥,不是你昨天讓我來找你,說要教我我什么心法嗎?”
我有說過這話嗎?我不記得了,有些尴尬的笑了兩聲,“小雨,實在不好意思,昨天我喝的有些多了,回到房里就睡著了,剛睡醒你就來了,所以我還沒有來得及寫。這樣吧,明天,明天我一定將心法寫好,然后教給你,說話算數,我不會忘記的!”
高秋雨聞聽臉上露出笑容,“大哥,你知道嗎?表哥跟隨他們府里的天一真人學藝,本來我也想拜他為師,可是他卻說什么他們門派一向都是傳男不傳女,不收我為徒,昨天我們回去以后,表哥在真人面前大大將你誇獎了一番,現在你是我們府里的名人,連我舅舅都想見一下你這個奇人,嘿嘿,鄭大哥,你要好好的教我,等我學成之后,好好在表哥面前顯示一下,哼,讓他以前老是用他師傅來氣我。”
我笑了,還是一個小女孩,一個沒有長的小女孩,“好,小雨,只要你用心學,我相信你一定會比你表哥強的!哦,對了,你昨天用的招式是誰教給你的呀,很精妙呀!”我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順口問道,“那是我家傳的招式,我爸爸教給我的,他說這套招式不完整,可惜了。本來我爸爸是不想教我的,他說女孩子耍刀弄槍的有失體統,后來經不住我天天纏他,就把這套武功教給了我,他說這本來不是我們家傳的武功,只是從他一個朋友那里學來的,所以教給我也不算是違背家訓!”
原來是這樣子呀,我明白了,我想了一下,剛想問她的父親是誰,她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我,拔腳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對了,我都忘記了,其實今天我來不是這件事,快點!大哥,我們快點走!”
我被她這一驚一炸的搞的有點頭暈,踉跄著來到了門口,看著她冒失的模樣,我連忙使了一個千斤墜,穩住身形,苦笑著說道:“小雨,你這風風火火的干什么呀,我們去哪里?你總要給我說個明白吧!”
“對不起,鄭大哥,其實是這樣的,昨天我們回去,對舅舅他們一說起你,他們都十分想見你一下,連從來對什么事情都沒有興趣的真人也有了精神,他們都在府中等著你,叫我來請你過府一敘!”高秋雨有點不好意思。
被你打敗了,那邊有人等著,這里還和我云天霧地的說了半天,不過我也很想見識一下當年和我曾祖父齊名的黃氏家族到底是什么樣子,而且還有那個天一真人,也許就是我的同門,我也很想去見一下。我拉住高秋雨的手,“小雨,別那么急,既然是長者召見,我當然不會推辭,但是你總要讓我換件衣服,准備一下吧,不然那是對長者的不敬!”說完,我又將她拉了回來,讓她坐下,在行囊中挑選了一身白色的儒裳,在里間換上,又拿了幾件小物件用來當作禮品,都是我來之前,讓梅惜月為我准備的墨非帝國的特產。准備停當,我又叫來侍從吩咐了兩句,然后和高秋雨起身離開酒店,向黃府走去。
沒有想到,權傾朝野,世代三公的黃府竟然是這個樣子,沒有高大的圍牆,沒有氣派的門樓,也沒有站在外面耀武揚威的家奴,只是一個非常平常的宅院,甚至還沒有天京普通的富商的家醒目,如果不是門樓上那塊高高掛起的的牌匾上‘護國公府’那四個金燦燦的大字,我真不敢相信這里就是黃府。不過我也明白,這種樸素、尋常的外表,代表了黃家那淡泊的心態,也正是這種淡泊的心態,使的黃家數百年來在飛天皇朝始終穩如泰山,在無數次的權利斗爭和政治陰謀中立于不敗之地。大隱隱于市,在這浮躁的人世間,始終保持這一種淡泊的心理,難得呀!看著普通的黃府,我不僅點了點頭。據說這黃府之所以是這個樣子,其中有一個典故,當年黃家的第一代家主在建造這黃府的時候,也想將它建造的十分豪華,于是遍請名工巧匠,而且每一天都親自來督造。有一天這位家主對一個泥匠說道:“你將這圍牆建的牢固一些!”那泥匠回答說:“大人放心,我家世代都是泥瓦匠,建造過無數的豪宅,至今沒有一座豪宅出過問題,有問題的只是那豪宅的主人,換了一家又一家。”也不知道那泥匠是有心還是無意,但是那位家主聽到了以后卻陷入了沉思,是呀!這世上沒有不倒的宅院,有的只是衰落的家族。于是這位家主在重賞了那個泥匠的同時,將以前建造的豪華宅院推倒,只是按照普通的人家建起了黃府,並且立下了家訓:黃府只可以修,不可以建,要世代維持著簡樸的風格,保持淡泊的心境。我其實十分佩服這位家主,能夠在位高權重之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這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一個人杰。
這時高秋雨已經走上前將大門叫開,回頭看到我還在看著黃府發呆,嬌聲叫道:“鄭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發呆,快進來吧!”
我如夢方醒,抬腳跟隨著高秋雨走進黃府。黃府的里面和外面一樣,都是十分簡樸的房子,而且可以看出,這些房子都已經有了年頭,在屋檐和長廊上,清楚的可以看到歲月留下的痕跡,已經有數百年了,看來黃家依然牢記著他們的家訓,所以黃家出來的子弟,都不是尋常人等,在朝廷中位居三公,也有他必然的道理,看來如果想要滅掉飛天,黃家將是阻止我前進的一塊巨石。
在黃府的正廳里,正牆上掛著一塊匾,上面書寫著“榮辱不驚,卑賤不屈”,落款是黃智,字體倉勁有利,豪氣逼人,顯示出書寫者那廣闊的胸懷和淡泊的心境,在匾下坐著一個人,年齡在七十左右,一臉的正氣,消瘦的面龐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此人一定是一個風流倜傥的濁世美男子,一身儒裳,更將他的書卷氣襯托的淋漓盡致,高秋雨一見此人,立刻撲上去,小鳥依人般的摟住老人,“姥爺!”她叫道。
“姥爺?”那這人應該就是當年與我師傅邵康節並稱‘飛天二曲’的黃風揚,此人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卻是飛天皇朝黑龍軍團的上任軍團長,據說智謀過人,用兵詭異,在他十年的軍旅生涯中,未嘗敗績,目前在飛天軍中,他的聲望無人可以匹敵,十年前由于身體不好,他從黑龍軍團的任上下來,姬昀親封逍遙王,雖然不在軍中,可是可以節制各個軍團,對于軍中的軍團長有監察之責,而且可以先斬后奏。從看見他第一眼,我就知道此人絕對不是一個易于之人,我心中暗暗警惕。
“姥爺,他就是我們昨天說的鄭大哥,他的武功好厲害呀!”高秋雨對老人介紹著,然后扭頭對我說道:“鄭大哥,這是我姥爺!”
我連忙上前躬身施禮,“晚輩拜見先生!”一般這些文人都喜歡別人稱他們為先生,而且象黃風揚這樣從軍旅中出來的人,一定是不會服老的。所以我的稱呼一定要十分的得體。這先生的稱呼中,本來就有老師的意思,想來他不會見怪的。
他抬頭看見我的樣子,神情突然一楞,然后慢慢的說道:“老夫黃風揚!”雖然語速緩慢,但是卻有一種逼人的氣勢撲來,讓我不得不感到這位老人絕非那種普通的老人可以欺騙。
“晚輩鄭陽,久聞先生大名,今日一見,實在是三生有幸!”
“你就是夢杰所說的那個武功高強的鄭羊君之侄?”
“晚輩正是!”我恭敬的回答道,我知道一輪測試馬上就要開始了。
“二十年前,老夫曾經參加了八國在五原樓的會盟,那次我曾經見過一次鄭羊君,那時他還年輕,但是卻是神采飛揚,我就知道此人絕非池中之物,果然這許多年后,他已經是一國的宰相,這些年他一向可好?”
我就知道,這個老頭絕對是個老奸,幸好我有萬全之策,來之前已經將那鄭羊君的底細打聽的清清楚楚,我恭聲回答:“先生恐怕記錯了,那是家叔還在游學安南,您說的應該是家父鄭公元吧!”
“是嗎?那老夫當真是老了,記性不好了!”黃風揚一付沮喪的樣子,“令尊可好?”
你老了?你要是記性不好,恐怕沒有人記性好了!我心中暗想,但是表面上還是一付必恭必敬的模樣,“家父在十年前已經病故了!”
“哦!真是天妒英才呀!對了,為何沒有聽過賢侄的是呀?”
“晚輩五歲就被先師帶到了云霧山學藝,一直沒有回過家,所以外面很多人都不知道晚輩!”
“那三年前我送給你叔父的禮物,令叔是否喜歡?”
禮物,誰知道你送的什么禮物,這一下我的后背有些發涼,腦子急速的轉著,傳聞說鄭羊君而且為人清廉,從來不授受禮物,既然他收下了,那必然黃風揚投其所好,一定是他十分喜愛的東西,聽說鄭羊君十分席愛書法,酷愛臨摹姬遠的字體,莫非……但是我如果說錯了,就暴露了我這個假羊诂,怎么辦?但是時間不允許我長時間思考,我一咬牙,“晚輩出門的時候,家叔曾經吩咐,如果能夠見到先生,讓我當面感謝您送的瘦金貼,他說他十分喜歡!”說完,我體內調動真氣,准備隨時出手。
“哦,喜歡就好,回頭見到令叔,代我問好呀!”
我長出了一口氣,沒有想到蒙對了,這運氣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呀,我只感覺到渾身冷飕飕的,剛才出了一身冷汗。就在這時,就聽廳外有人叫道:“鄭兄,是鄭兄來了嗎?”只見從廳外走進兩人,當頭一人正是黃夢杰,我激動的幾乎要哭了出來,老兄,你怎么不早點來呀。黃夢杰興沖沖的跑進大廳,我連忙迎上去,一把將他抱住,“黃兄,你好呀!”黃夢杰沒有想到我會如此激動,有些臉紅的掙出我的懷抱,“鄭兄……”他沒有說下去。
我也感到了有些失態,連忙解釋道:“這是我們墨非的禮節,好朋友見面,一定要擁抱顯示雙方的友情。”從昨天我碰見他到現在,真是謊話不斷,說的我都有些不知道自己說的是謊話了。
“鄭兄!”他臉上呈現出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先向黃風揚請了安,然后激動的說道,“昨天你說的人是活的,招式是死的那番道理,我今天仔細想了許久,剛才在練習的時候發現,以前許多無法完成的招式,今天都水到渠成,我師傅十分驚奇,我將昨天你說的話重復了一邊,師尊對你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剛才聽說你來,就和我一起來了。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師傅,天一真人!”我這時才注意到他身后的那人,只見這人一身道裝,由于就習玄功,面色紅潤,看樣子有四五十的模樣,不過我估計他的年齡應該和黃風揚差不多,說不定比黃風揚還要年長。就聽黃夢杰又對那道人說道:“師傅,這位就是我給你提起的鄭陽!”
天一原來微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眼中精光暴射,宛如有形,我心頭就好象有一把大錘敲了一下,這就開始了,好功力!我也不甘示弱,真氣流轉,眼中精芒隱現,直直的與他對視,一時間我們二人身上的衣服微微的抖動……
“貧道起手了!”他抬手行禮。
“晚輩還禮了!”我也躬身一揖。
霎時間,大廳中暗流湧動,勁氣激蕩……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6:35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五十九章 驚天一嘯
天一的真氣十分的雄渾,畢竟他的年齡放在那里,幾十年苦修的內家真氣絕對非同小可,或許他無法勝過摩天,但是卻和那钟離宏不相上下,如果不是我兩次因禍得福擴展經脈,突破了清虛心經的第五層心法,那么我絕對不是天一的對手,但是現在我可以說是亢龍山一脈創建以來,第二個將清虛心經練至第五層的人,一身內力已經超過了當年蛇魔道人的水平,那么天一就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
兩股詭異,但是又十分強橫的真氣在空中相碰,整個大廳中的人立刻感到勁風撲面,讓人難以呼吸,而離我們最近的黃夢杰臉色蒼白,湧動的暗勁讓他有一種幾乎窒息的感覺,他連忙向后退去。我和天一的身體都是微微一晃,我的臉色一變,沒有想到天一竟有如此修為,僅憑著清虛心經前三層的心法,居然硬抗我七成功力,而且還立于不敗之地,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而天一的臉色更是一變,臉上的紅光暗淡了許多,但是卻有幾分喜色。我們相互對視,大廳中靜悄悄的,連黃風揚都沒有想到我居然和天一戰成平手,高秋雨的神情更是緊張。
“施主好功力!”天一突然開口說道,單掌直立,擺在胸前,看似是起手行禮,但是我知道這是亢龍山不傳之密七旋斬的第一式,掌式隱隱已經將我籠罩,這是七旋斬的起手式,也是威力最弱的一式,多是在兩人相互切磋時,向對手表示敬意,他這是在向我試探,“不知剛才施主用了幾成功力?”
我左手放在胸前,右手和他一樣,擺了一個相同的手勢,別人看不出來,只有亢龍山的親傳弟子才會明白我的意思,我的左手護住胸前大穴,破去他的招式,而右手則一樣是七旋斬的起手式,這是亢龍山修習七旋斬的弟子才會明白的禮節。我緩緩的說道:“在下昨夜沒有休息好,在客棧里喝多了酒,口干舌燥,直到三更才睡,所以只能用七成的功力!”我話中有話,其實是在告訴他,我現在說話不方便,最好能夠在今晚三更到客棧來找我,如果他是一個明白人,應該可以清楚我的意思。
果然,天一的臉上流出一絲激動,但是那激動的神色轉眼即逝,馬上又恢復平靜,“施主年紀小小,居然有如此功力,明明以七成功力硬抗貧道九成的真氣,貧道真是白活了這許多年!”他在回答時,將‘明’字和‘白’字的語氣加重,我知道他已經了解了我的意思,我剛想開口說話,就聽天一搶先說道:“貧道明知道不敵施主,但是遇高手而不切磋,實在是心癢,所以貧道見獵心喜,想再領教施主的高招,你我點到為止,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我知道他是不相信我剛才只用了七成的功力,所以想再試探一下,當下我微微一笑,“既然真人相邀,晚輩怎敢不從?”我點頭答應,向后退了兩步,全神准備。
毫無聲息,天一移動如行云流水,又是迅捷,又是暢美,他飄然旋開,雙掌斗開,兩股無形罡氣分叉而出,卻在刹那間匯合一起,隔成一道浩蕩無比的勁力,狂飚般卷向我。我大喝一聲,身形暴彈而起。左十掌,右十掌,成圓弧拋擲反擊,那飛掠的弧線尚未消失,我整個人橫空急翻,這是七旋斬中的破浪斬。
道號高宣,天一面色凝重,形態肅穆,在敵人凌厲施展的弧影星芒中挺立如山,他的兩掌帶起渾厚沉猛的至剛力道,看似緩慢,實則其快無比地走著,太極圖形在全身四周回繞。只見空氣排湧激蕩,呼嘯撞擊,萬鈞力道旋轉交織,那種宛如成了實質的勁氣就布成了一面密密的網、一道堅固的牆,雄渾極了,也奇妙極了!瞬息間,飛舞的弧手掌刃流曳掠射,彈閃翻騰,與浩大的勁力相互碰撞纏絞,就似是萬千星團繞著一座熊熊燃燒的火山穿織的月星要透射進去,燃燒的火出卻以它的熱焰舌力加拒抗,而風聲尖銳,力量澎湃激揚,這時,場外的眾人除了掌影腿勢所帶起的幻象外,根本就看不見那拼斗中的兩人。
我十分奇怪,天一使用的招式根本不是七旋斬中的招式,而是一種我從沒有見過的招式,難道失去蛇魔道人的這些年里,天一自己創出了另一套武功,看威力,絲毫不弱于七旋斬。而天一的神情更是激動,好象是多年沒有碰到對手的人,猛然有一個和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出現,那種興奮難以言表。
斗場上的兩人打的難解難分,鬼哭神號,一旁觀戰的人也看的膽戰心驚,由于大廳中的打斗,驚動了黃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前來觀戰,此時已經將廳門堵的嚴嚴實實,看到有人和他們心目中的老神仙斗的不相上下,不由得吃了一驚,還有人不停的打聽和天一真人拼斗的是什么人……
高秋雨的一雙俏眼雖然不停地左右上下轉動,卻仍追攝不上較斗者雙方的身法招式,她直看得眼花缭亂,頭昏腦漲,逐漸連人家那種絕頂的移動也看不清了。只見一陣風撲著一陣風,一股力迫著一股力,仿佛兩個帶著氣流的精靈在追逐奔跑,根本就分不出這是怎么回子事了……急促地喘息著,她宛如感到連天與地也在轉動了,她腦子里嗡嗡作響,又漲又悶,雙眼看出去全是模糊糊的一片,頓時,她整個人也搖搖晃晃起來!站在一旁黃夢杰連忙將她扶住,關切的問道:“表妹,怎么了?”
“我頭暈,表哥!他們的動作太快了,我根本看不清,頭好暈!”高秋雨閉上眼睛,喘息了一會回答道。
黃夢杰一聽,啞然失笑,“表妹,這是一種超凡脫俗的挪移法,不要說你,就是我也看不清楚,不過象今天鄭兄和師傅,都是可以代表當今武林中最厲害的人物,他們這一戰,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夠和他們媲美,他們這一戰,我想已經可以和傳說中千年前文聖梁秋與少牟正的那場絕世之戰相比擬,今天你我都有眼福,能目睹當今武林中的翹楚之戰,實在是難得!”
高秋雨聽了也不僅點頭,這時黃風揚開口道:“你們兩個不要說了,看樣子他們已經斗起了興頭,恐怕難以控制了,我們現在離他們太近,很容易殃及池魚的,還是出去,離他們遠一點,我這條老命還想再活幾年呢!”高秋雨和黃夢杰看看在場中拼斗的兩人,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連忙點頭,三個人踱到大廳的牆邊,慢慢的向廳外走去……
我根本沒有注意到其他,天一的功力的確不凡,我這時感覺到,他比那钟離宏還要高上一籌,僅比摩天略低半分,從和摩天一戰之后,已經有半年多沒有這么痛快的一戰了,勁氣呼呼轟鳴,掌影缤紛飛旋,就在這一刹那,我身體突然騰空,七旋斬七式同出,一排排;一沼溜、一行行、一片片、一圈圈的如刃掌影驟然從四面八方,各個不同的角度傾瀉向敵人,而它們並不是采取正常的攻擊慣勢,似巨浪澎湃,群山並頹,瞬息間飛砂走石,尖嘯如片,仿佛宇宙中的力道完全在這個時候湧向了天一。天一再也無法保持平靜,臉色蒼白,他大喝一聲,飛身躍起,身體在空中暴旋,掌式如閃電流星,將他的身體幻成一道旋風,那旋風粗有丈余,瞬間將那如刃掌影吞噬的同時,他本人更如一個九天的魔神,仿佛有三頭六臂,刹時舞出漫天掌影,天崩地裂,天地在這一刻仿佛要塌陷,在強橫的勁氣的侵蝕下,大廳在顫抖……
長嘯聲顫抖著拋揚而起,我單足旋地,猝然連串地狂轉急回,在這閃電似的轉回始中,長臂暴起,劃過一弧大圓,由左右斜圈蓦翻,于是,一陣無形無影的罡烈力道,象突然在空氣中沸騰起來,宛如天神的巨掌在猛揮,六個巨杵在並搗,帶著無可比擬的雷霆之鹹翻湧排擠,天與地間充滿了尖銳的呼號。四周空隙展現出一片滾盈的迷蒙;象是來自九霄的咆哮震撼著這里,來自大漠的狂飚席卷著這里,這股匪夷所思的力量甫始產生,我的雙掌已催動著這股奇異力量擴展,變幻著鬼魅似的方向飛閃如刃般片片飄擬而至!
修羅三絕式之一,天地同悲!觀戰的眾人刹時被這片突起的罡氣吹逼得東倒西歪,紛紛踉跄退后卻,不知何時,天地間彌漫著塵土,不知道是從那里跑來如此之多的灰塵,將黃府前院籠罩著……
天一此時面色煞白,早先那種仙風道骨的神仙氣跑到了九霄云外,他撕聲大喊道:“八法歸一!”于是,但見云滾風號,萬象混蒙,掌腿齊飛,厲嘯似哭,就在這種令人心驚膽裂的聲勢中,“嗤”的一聲裂帛之響傳揚,兩條人影向兩邊飛去,整個黃府歸于沉寂!
煙霧彌漫,灰塵蕩漾,大廳終于無法在忍受我們的肆虐,轟然倒塌了,沒有任何的聲響,整個大廳早已經被我們的勁氣侵蝕,被暗勁靡成粉末狀隨風飄揚,地上是一層厚厚的粉灰,大廳里的家具已經消失不見,唯一完整的,就是躺在厚厚的粉灰中的那塊由黃智題寫的匾……沒有一個人說話,煙塵散去,我白色的儒裳已經成了條狀,頭發蓬亂,呼吸急促,我想此時我的臉色一定是鐵青,再看天一,他的臉色更差,道裝自雙肩撕裂,直達袖口,露出內襯的灰白色中衣來,而他的面容也就和他內襯的中衣顏色一樣了——灰中帶白,他全身汗透,甚至**地往地下流淌——就宛似才自水中撈起。這些,俱使人驚異!但是令黃府中人更加驚異的是,在他的背后,有六個掌印,掌印所在,衣料已經不見,可以直看到他里面的膚色……
“我敗了!”好半天,天一生澀的說道,一陣陣驚呼傳來,黃府中人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施主在我背后的六掌先行印上,掌力含而未發,我雖然也擊到了施主,但是卻無法完全收回掌力,所以,論招式,論內力,貧道敗的心服口服!”
“仙長胸襟廣闊,功力絕世,修為無雙,而且參透名利,更讓晚輩佩服!”我緩了半天,才喘過氣來,雙手合十,深深一躬。
“好了,好了,你們是痛快了,可是我這黃府大廳算是完了!”在一旁的黃風揚突然發話,這時我們才注意到此時我們頭頂天,腳踩地,站立于一片廢墟當中,四周圍觀的人都是一臉的震驚,雖然黃風揚一付無所謂的樣子,但是臉上還是有些色變。我不僅覺得有些羞愧,第一次來人家的家里,就把人家的大廳給震的粉碎,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看著慢慢走過來的黃風揚,我呐呐的有些無法啟齒……
看出我的尴尬,黃風揚哈哈一笑,他走到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不必感到不好意思,老夫雖然不懂得武功,但是統領數十萬大軍多年,大小戰役不下百場,麾下的猛將如云,也見過無數的高手,但是今日你們這一戰,卻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雖然賠進去了一座大廳,但是值得,真是值得,而且天一這老雜毛從我認識他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多年了,論武我當然贏不了他,可是論文,我也未占上風,多少年了,我一直希望能見到這老雜毛能有一敗,也讓我看看他失敗時的落魄樣子,今天我終于看到了,真是痛快,痛快!哈哈哈,小伙子,多年老夫沒有象今天這樣痛快了,說實在的,雖然你拆了我的大廳,但是老夫還要感謝你,能讓老夫如此開懷一笑,哈哈哈……”在一旁的天一聽了,氣的颌下的胡須亂抖,但是他現在實在是沒有力氣再說什么話了,剛才他消耗的真氣實在是太過巨大。
“就是,就是,鄭兄,不必為這大廳抱歉,大廳沒了可以重新建造,但是象今日你與師傅這一戰,不是誰都能目睹的,說句實在話,我也受益頗多,而且這大廳已經是實在太陳舊了,我早就看不順眼了,今日鄭兄將它拆去,還讓我們省去了不少的金錢,我還要感謝鄭兄呢!”一旁的黃夢杰也連聲說道,看著他神采飛揚的神情,我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而且從剛才我和天一的這一戰,他也領悟頗多,我心中的慚愧也消失了不少。
“你們別站在這里呀,鄭大哥和真人都已經十分累了,還是趕快找地方讓他們調息,恢復一下吧!”這時高秋雨對眾人嗔怪道。
眾人這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黃風揚讓人將我安排到偏房休息,而天一也回到了他的房間。剛才這一戰,對我當真是十分的辛苦,我幾乎用盡了全力,而且最后天一打在我身上的那兩掌,雖然已經收回了大部分的內力,但是卻依然對我的內腑造成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傷害,經脈也受到了一些損傷,確實需要好好的調養一番。我盤坐在榻上,五心朝天,運轉清虛心經,噬天真氣在體內緩慢的運行,這天一確實了得,雖然沒有排名天榜十大高手之列,但是卻如此了厲害,絲毫不遜色于那摩天,而且年齡比那摩天要年輕許多,如果再讓他修煉二十年,或者讓他知道后兩層的心法,那我今日的勝負還很難說,看來天下還有許多奇人異士,萬不可小看了世間的英雄。漸漸的我的靈台進入空靈,天地間仿佛又回歸到了一片渾淪,只有那隱含陰陽二氣的真氣在緩緩的流轉,萬籁俱寂。無人、無我、無生、無滅,空靈死寂,身外物在感覺中消失了……一場大戰之后,我進入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玄妙境界,體內的陰陽二氣,雖然已經融為一體,但是原先可以感覺到那陰陽的分別,可是現在,只有一團混沌,在這混沌當中,充滿了勃勃的生機,天地間原本就是一片混沌,萬物都是孕育在一片混沌之中,而那混沌之氣此刻充斥著我的身體,不斷的改造著我的身體,強化我的經脈,至此我的清虛心經才算是真正的大成,天下間除了那神兵利器,尋常的刀劍再難傷我半分,而且就算我不運功,清虛心經也會自動運行,那混沌之氣在用一種難以察覺的速度在我體內滋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似見一片光明,四肢百骸,處處是氣,口中不自禁發出一片呼聲,這聲音猶如龍吟大澤,虎嘯深谷,遠遠傳送出去,瞬間那嘯聲傳遍整個黃府,籠罩了天京,方圓百里內霎時間都回蕩著我悠長的嘯聲,天京城內的百姓甚至疑是天神動怒,九天龍吟,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朝天膜拜;嘯聲傳到了正在調息的天一耳中,他只覺得那嘯聲中隱隱有一種勃勃的生機,體內真氣隨著嘯聲加速運轉,幾近耗空的真氣眨眼間恢復了一半,他神情激動,口中喃喃自語:“這,這,這莫非就是師門中傳說的清虛心經第六層,一元復始之境?自亢龍山創建以來,無人能練到此中境界,那首‘一元復始,萬象更新’的碣語莫非應驗到他的身上?莫非我亢龍山隱世數百年,將要再歷紅塵?”他神色激動,久久無法平息。
可惜此刻我沉浸在那玄妙絕倫的神游當中,根本無法了解到外面的動靜,那嘯聲持續了有近半個時辰,方才平息。我心中不僅十分暢快,當我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幾近癡呆的俏臉,是高秋雨。我輕輕拍打了一下她那有些麻木的臉龐,“小雨,你怎么了?張著嘴巴,傻呆呆的發什么楞呀?”
好半晌,她恢復了她的神智,有些結巴,但是十分激動的問道:“鄭,鄭大哥,剛,剛,剛才是,是,是在做聲長,長,長嘯嗎?”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是呀,小雨,有什么不對嗎?”
“鄭,鄭大哥,你,你,你還是人嗎?”她的臉色有些狂亂。
我更加奇怪,笑著說道:“怎么這樣問?我當然是人了,你怎么了小雨?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沒有說話,一把將我從榻上拉起,飛奔出門,向府外跑去,一路上我看見的都是好似雕像的人,他們呆若木雞的站在院中,一看到我,立刻發出一聲尖叫,轉身跑開。我有些莫名其妙,跟隨著高秋雨,我來到府門前,高秋雨停下腳步,打開府門上的小窗戶,扭頭對我說道:“鄭大哥,你自己看!”
我狐疑的從窗戶上向外看去,這一看,立時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府外密密麻麻的跪滿了人,他們在黃府的門樓外,焚香禱告,而且人越聚越多,將黃府外的長街堵的嚴嚴實實。我疑惑的看著高秋雨,“小雨,這是怎么回事情?”
“鄭大哥,剛才你在運功時做聲長嘯,聲音含蓋了整個天京,百姓都以為是天神降臨,恐慌不已,后來有人發現那嘯聲是從黃府傳來,就在府外禱告,祈求天神降福,一傳十,十傳百,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而且還驚動了朝廷,舅舅剛下朝回來,皇城里就派人過來將他招回,連姥爺和表哥也被招去。姥爺臨走時還囑咐我,讓你千萬不要出去,等他回來,說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她的嘴巴象是連珠炮一樣,一口氣說完,然后又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我,拉住我的手,“鄭大哥,你這么厲害,一定要好好教我,好不好?”一邊說,一邊晃,一副小兒女的嬌態。
我也沒有想到只是一聲長嘯,居然驚動整個天京,而且連皇城那邊也驚動了,我是不是太厲害了,走到那里,都要引起騷亂?我不僅一陣苦笑,“好,小雨,我一定會教你,你放心吧,只是這練武可不是一揮而蹴的事情,你要做好准備,還要持之以恆,你能做到嗎?”
“當然能!”高秋雨堅決的說道。
我又扭頭向外面看了一眼,歎了一口氣,“現在也沒有事情,你姥爺他們估計一時半會還回不來,這樣吧,趁現在有空,我先教給你一套心法,用來配合你的那一套招式,只要你能將那套招式練好,我想在天下間,能夠與你對抗的人不會太多!”我下決心要將修羅斬的內功心法教給她,不管將來是怎樣的情況,但是至少可以讓她不受欺負。
“現在?會不會太倉促了?”
“你還想給我行拜師之禮?”我看著她笑道。她的頭搖的象撥浪鼓。“那你學不學?”
“學!”她十分堅決的說道。
我們來到黃府的花園,我一字一句的將修羅斬的心法告訴她,然后又為她打通了經脈,將修羅斬中的招式補全。說實話,她真的是一個學武的天才,我只需要講解一遍,她就完全明白了,而且還能夠舉一反三,我看她的悟性不比小月的差,得賢徒而教之,人生一大快事!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黃家的一家老小回到了府中,可以看出他們都十分高興,特別是黃夢杰,更是神采飛揚,而黃元武,這個飛天的一品大臣,當朝的宰相也是面露喜色,可以想到,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高興事,惟有黃風揚,臉上有些憂慮。一回到府中,他就把我單獨叫到了書房里,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當我面對這個老者的時候,心里總會有一些忐忑,因為這個老人實在是太過睿智,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就會露出馬腳,和他說話的時候,我總要保持十二萬分的小心。
“賢侄可知道我為什么叫你來嗎?”一進書房,黃風揚就沉聲問道,書房中燈光幽暗,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我一楞,“晚輩不知,請先生指點!”
他負手站在屋中的一幅畫前,呆呆的看著。那畫上畫著三個人,我隱約可以看到畫上的三人,當中一人,神情威嚴,隱有帝王之氣,右手邊一人羽扇綸巾,書生氣十足,左手邊的那人,一身戎裝,殺氣逼人,有一種金戈鐵馬的威武,又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不知為何讓我產生了一種親切感。黃風揚不說話,只是一直看著那畫中的人物,等了好半天,他長歎一聲,背對著我說道:“今天進宮,聖上問我那嘯聲之事,我說是夢杰的一個好友在練功時做聲長嘯。聖上十分驚喜,說夢杰有這樣的好友,一定會有一番作為,同時想招你入宮相見!”
我一聽,心中一驚,雖然那姬昂不認識我,但是難保有人會認識我。我剛想開口,黃風揚轉過身來對我說,“我已經拒絕了,我說你是一個山林之間的異人,脾氣古怪,恐怕不會前來拜見。所以聖上也就沒有堅持,只是讓我好好的款待你。同時下旨十天后要夢杰和翁大江金殿面試,爭奪那開元城守一職,我想由于你的出現,夢杰出任此職務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松了一口氣,連忙說道:“那可真的要恭喜先生了!”
“如果是在昨天,我可能會十分的高興,因為開元城守一職事關重大,手握二十萬雄師,何等風光。而且雖然夢杰此前一直是掌管天京防務,但是手下的將士多是我以前的將領,對他不會為難,更何況天京目前十分安全,除了一些宵小之輩,沒有什么戰事,也無法磨練他。開元地處飛天明月的邊境,雖然也多年沒有戰事,但是聽說明月的一等傲國公許正陽目前奉命把手涼州,此人絕對不是一個易于之輩,雖然目前沒有什么動作,但是聽說他上任幾天,接連將涼州城內勢力最大的地頭蛇連根拔起,再加上之前的升平慘案,血戰東京等一系列的傳說,恐怕兩國之間的戰爭是遲早的事情。夢杰年輕,有此對手,也可以磨練一下,最重要的是我不相信許正陽有傳說中的那么厲害!”他緩緩的說道。我隱隱感到有些不妙,暗中戒備。他接著說道:“但是,今天我改變了主意,賢侄可知為什么?”
我強做笑臉,“晚輩愚魯,還請先生明示!”
“因為你!”他雙眼緊緊的盯著我。
“這和晚輩有什么關系?”我冷汗流了下來。
“真的要我說的這么明白嗎?傲國公許正陽,而且還是許鵬的后人!”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臉上強做的平靜無影無蹤,特別是他最后一句,更是讓我大驚失色,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但是我已經決定要讓他消失,這樣一個老人,實在是太可怕了,當下我力透雙掌,冷冷的說道:“既然王爺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許某也就不再隱瞞了,王爺你實在不應該和我單獨一起!”說完,我閃身撲上,斗室內勁風蕩漾,燭火搖動,我要擊殺黃風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7:11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六十章 黃氏家族
就在我下定決心要將黃風揚擊殺的同時,他突然說道:“慢著!賢侄,我想讓你先看一樣東西,如果你看完之后依然決定要殺我,那么我決無話說!”
我放下手,但是依然保持著高度的戒備,死死的盯著黃風揚,心中想: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么花招要耍,以我們之間如此近的距離,我還會害怕你耍出什么花不成?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見他走到了那幅畫的前面,從畫背后拿出了一封信,遞給我,他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我接過那封信,滿臉的疑惑,“這是什么?”我狐疑的問道。
“賢侄還是先打開來看看再說!”他十分鎮靜,但是卻難以掩飾顫抖的語氣,看來他很激動。我就著燈光,只見信封上寫著‘許家子弟啟’,那字體蒼勁雄渾,力透紙背,這字跡好熟悉,我好象是在那里見過,但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我再次看看面前的黃風揚,只見他點了點頭,示意我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張有些發黃的信紙,而且是那種十分普通的信紙,四四方方的折著,我打開信紙,映入眼簾的依然是那蒼勁雄渾的字體:字示許家子孫,你能看到這封信,就說明你一定是我的后代,我不知道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是什么年代,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絕對不能傷害手持這封信的人,而且要盡量給他們幫助!許鵬炎黃歷一四四一年六月二十八日。
沒有錯,這正是我曾祖的字跡,我太熟悉這字跡了,我從小就熟讀的《練兵紀要》就是曾祖親手寫的,我又怎會不認識呢?我抬頭看著面前的黃風揚,一臉的迷茫之色,怎么辦,殺還是不殺?我臉上一時間陰晴不定,陷入了兩難。想了一想,我開口問道:“還請先生明示!”
黃風揚長出了一口氣,他抬手示意我先坐下,自己也坐了下來,好半天,他才開口說道:“應該怎么說呢?這個事情太過復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他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們就從這封信開始吧!孩子,想來你也知道,家父和令曾祖乃是飛天皇朝的中興大臣,當時你曾祖在外,武功高強,智謀過人,家父在內,精通易術,占卜之術天下無雙。兩個人共同輔佐先皇昭帝,著實創立下了赫赫的戰功。他們兩人不但是同僚,而且還是知心的朋友,那時你曾祖,家父和先皇昭帝可以說是合作無間。事情應該從三十年前說起,那時你曾祖已經是當朝唯一的外姓王,戰功赫赫,威名遠播,家父當時也是朝中的一品大臣,位列三公,而先皇卻已經不再有當年的英明和睿智,他開始變的多疑,暴躁,整天都疑神疑鬼的,好象有人要謀取他的皇位,為此他將不少大臣用各種借口誅殺,但是唯一沒有動的人就是你曾祖和家父,並不是他仁慈,而是因為家父和他是表兄弟,有血緣關系,而令曾祖長年在外征戰,很少駐留天京,更何況令曾祖在軍中當時有極高的威望,可以說只要在軍中效力的人莫不把許王爺視為天人,先皇對王爺可以說是又敬又怕,家父當時也隱隱感到了情況不妙,曾經提醒過王爺,但是王爺對先皇深信不疑,沒有半點的提防。后來先皇暗中培植勢力,慢慢的用他自己的人替代了原先四大軍團的統帥,將王爺的弟子紛紛派遣到了外地,大部分都是明升暗降,沒有實權。家父幾次想勸阻,先皇都不願理睬,還逼家父立下了效忠書。大約在二十二年前,先皇開始向浴火鳳凰軍團調派親信,明里是說去學習,暗中卻是要分化軍團的力量,在這種情況下,我的女婿也被派到了那里,並且在軍團中擔任要職,家父的意思是要他前去暗中協助王爺,可惜他沒有把話說明就已經去世了,家父臨終前告訴我,王爺乃是飛天的擎天支柱,萬不可輕動,而且根據卦相,如果對王爺不利,飛天遲早會有滅頂之災。之后我接任了黑龍軍團的職務,本想找機會將家父的意思告訴我的女婿,但是那時的先皇對誰都不相信,立刻將我調往安西,前去鎮壓當地的叛亂。當時我想,也不用如此著急,一來先皇的力量還沒有成熟,二來王爺如此的人物,也不會沒有防備,所以我就決定先前往安西。沒有想到的是,不知為何,明月钟離世家的人去和王爺聯系,而且還被先皇得知,于是先皇決定不再等待,立刻誘殺王爺,在天京大擺千叟宴,准備擒拿王爺。當時我身在安西,聽到了這個消息,立刻令人千里傳書,通知我的女婿讓他不可妄動,並且暗中協助王爺躲過這一劫,書信送出以后,我覺得不妥,又命令我的兒子在開元和天京的路上等候王爺,一定不能讓王爺前往天京,同時我也立刻從安西動身,奔赴天京,試圖阻止先皇。可惜我還是晚了,而且前去給我女婿報信的人也沒有及時趕到開元,我的女婿在沒有我的提示下,貿然伙同其他先皇的親信配合四大軍團發兵開元城,鑄下了大錯。當我趕到天京,王爺已經被擒拿,關押在天牢。我星夜前往天牢探視王爺,卻發現王爺十分坦然,我將事實的真相告訴了他,沒有想到他十分的鎮靜,只是說:天意!天意!他問我如果先皇一定要殺他全家,他會請先皇留下他的曾孫,我會怎么辦?我說我一定會勸說先皇釋放他,但是如果先皇一定要殺,那么我會堅持不留活口,因為家父兩年前的話我一直牢記在心。王爺看著我,突然放聲大笑,他說:我太了解姬無憂了,既然他已經把我擒拿,那么殺我的決心已經不可改變,就是天皇老子也改變不了,但是他一定會給我許家留下一條命脈,而那條命脈將會是飛天的噩夢。我清楚的記得王爺說這話時的那種君臨天下的霸氣,那霸氣讓我喘不過氣來,他又一笑,對我說:念在我黃家世代忠良,而且他和我的父親相交多年,黃家對他的照顧頗多,所以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于是他寫下了這一封信,說如果有一天許家的子孫出現在我的面前,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他,可以保證我黃家三百年無憂。那封信就是你今天手中的這封信。我沒有保住王爺,但是王爺的每一句話都成為了現實。首先我知道許家有一個子孫還活在世上,雖然我不知道他在那里,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見面的,沒有想到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王爺睿智,天下誰人能比,每一句話都一言中的,即使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也妙算無疑,家父號稱是精通易術,能查知未來,但是和王爺相比,又怎能並論!”
我默然無聲,不知道應該怎樣說好,沒有想到曾祖有如此的本事,天意!莫非曾祖早已算到了這一天,那么他為什么不去抗衡呢?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已經淚流滿面。一支大手放在了我的肩上,我抬頭一看,黃風揚站在我的身邊,他眼中也含著淚水,“孩子,我想你一定沒有見過你的曾祖,抬起頭,他就在你的面前!”說著他來到了那幅畫前,指著左手邊的人,“這就是王爺,那個世間無人能比的戰神!”
我來到了畫前,仔細的看著畫中的曾祖,一個平凡的人,但是在平凡中卻隱透帝王的威嚴,相比之下,他身邊的那人一定是姬無憂,雖然看上去很氣派,但是卻沒有那中君臨天下的豪氣。我撲通跪在畫前,淚水已經濕透了前襟,我聽童大叔說過,聽向寧形容過,聽無數人講述過,但是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那傳說中的鳳凰戰神,我的親人。我強壓住悲痛的心情,不敢大聲的痛哭,只是默默的流著眼淚。曾祖,你明知道自己的命運,卻不去躲避,難道是為了那可笑的友情,讓你放棄成為一代帝王的希望;或者你知道這是一種不可避免的命運,為了讓自己的曾孫去成就功業,故意做出的犧牲?我不明白,我明明可以有一個溫暖的家,卻就這樣失去了!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孩子,起來!我想王爺一定不會希望自己的子孫只會伏在地上痛哭!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說。”黃風揚將我扶起來。
我擦了擦淚水,躬身對他施晚輩禮節,開口道:“正陽剛才多有不敬,還請叔公多多原諒!”
“好了,孩子,不用客氣,你叫我叔公我聽著不習慣,還是叫我先生,象以前一樣!”黃風揚笑呵呵的說道。
我遲疑了一下,“先生!”我開口問道:“只是不知先生是如何發現我的身份的?莫非先生早已經猜到了我的來歷?”
黃風揚一聽,哈哈大笑,“孩子,我那有這個本事。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的時候,是你的老師邵康節的來信,我只知道你是童飛養大的,這個童飛我是知道的,我也見過他,是一個好漢子!”
“先生認識夫子?”我心頭一震,激動的問道。
“夫子,你們是這樣稱呼康節的嗎?我當然認識,他原來是我飛天的文書閣大學士,胸懷乾坤,文采過人,我如何不認識。而且我們忘年之交,呵呵!可惜他生不逢時,如果早生幾年,那么一定是一個絕代名將,治國良臣,可惜他性情梗直,得罪了翁同一般小人,流放漠北。我雖然盡力保全,還是沒有能保住他,唉!”他長歎一聲,“你們能夠從奴隸營去開元,還是我介紹的呢。沒有想到,最后……你們反出開元,我曾經四處打聽你們,后來才知道你們去了明月,我利用我的關系,使得飛天停止向明月施加壓力,不然你們怎么能那么安生的就在明月安家。”
我一聽,心中更是有千般感受,我就奇怪,為什么我去了明月后,飛天沒有一點的動靜,原來是有人暗中呵護,我再次起身深深的向黃風揚深施一禮。黃風揚擺手笑道:“孩子,不用多禮,許家和我黃家真是緣分不淺。剛才我說的有些跑題了。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是,我有些懷疑,一來,你是姓許,二來你又跟著童飛,但是我不敢肯定,所以我只是讓你們在開元,想在適當的時候再和你見面確認,但是后來由于德親王的那檔子事情,你們反出了開元。第二次聽說你的名字的時候,是你在西環大敗飛龍軍團,我還是不敢確定,但是心中隱隱有些感覺,之后你苦戰亂石澗,血戰東京,擊殺摩天,勸降向寧,等等這些事我都仔細的留意,我不敢肯定,因為你的武功里沒有一點修羅斬的痕跡,不然那么多和你交手的人都不曾察覺?我的信心有些動搖,后來你組建修羅兵團,開駐涼州,我就有了一個想法,我想讓我的孫子前往開元駐守,一方面可以增加閱歷,另一方面則是要調查你的情況,說實話,我一直不相信你能獨力擊殺摩天道長。今天我一看見你,就先是一楞。孩子,你和你的曾祖長的太像了,雖然都是平凡的面孔,但是你們身上的那種霸氣,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勢何其相似,雖然你說你叫鄭陽,但是我卻十分懷疑,所以我故意提了幾個問題,想要測試你,看來你來之前對于這些都有了充足的准備,但是我最后的一個問題你卻漏了馬腳,雖然我確實是送了一幅字畫,但是卻不是以我的名義,而是朝廷的名義送的,所以鄭羊君絕對不會是感謝我,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是誰送的。不過我還是很佩服你的聰明,在那短短的時間里,居然根據極少的情報猜的**不離十,如果不是那一點小小的破綻,我當真就相信了你就是鄭羊君的侄子。”
姜到底是老的辣,看來我還要努力呀,我不僅暗中佩服。黃風揚喝了一口茶,又接著說道,“我之所以能確認你的身份,就是因為你和天一的那場切磋。第一,天下能與天一交戰如此激烈,讓他使盡全力的不多,我雖然不懂武,但是我明白他的武功絕對可以進入天榜前五名,而你卻將他擊敗,令我吃驚!能將天一擊敗的人,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其中包括了許正陽,我不相信天下有那么多的青年才俊,而且是一個無名的青年才俊,特別是你出手狠辣,顯然是久經沙場,怎么會是一個無名之輩呢?在加上你先前的破綻,也許你並沒有覺察,但是我感到了你的傲氣,可以改姓,但是決不可以改名,也許是這種傲氣,你說自己叫做鄭陽。鄭陽,許正陽,兩個名字何其巧合?我心中有一種預感,你就是那個反出開元的許正陽!”
我看著他,實在是無話可說,我以前只佩服梅惜月驚人的推理,但是我現在有增加了一個欽佩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老人。梅惜月或許是天生的聰明,而這個老人則是用他的經驗,不顯山,不顯水的剝繭抽絲,更是厲害。“那您是如何判斷我就是許家的子弟呢?”我恭敬的問道。
黃風揚笑容不改,“孩子,我說過,我雖然不會武功,但是我的眼力自信天下無人能比,更何況許、黃兩家交情頗深,我曾經和你祖父多次探討,當你和天一最后的一招,雖然已經脫出了修羅斬的范疇,但是還有著修羅斬的軌跡,天下武功萬變不離其宗,即使你將你的武功在變化,但是都是由一個基礎而來,你可能自幼修習,雖然已經將修羅斬的面貌全改,但是依然難以脫出它的變化,所以我可以看出,呵呵!”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上次和摩天拼斗的時候,到了最后他還是發現了我使用的是修羅斬,雖然我已經做了許多的改變,但是自幼而成的習慣難改呀!看來我還要繼續努力,爭取有一日能真正創出我的武學。我敬佩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人,不知道該怎樣說才好,就是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者,卻有著如此的見識,怎能不讓天下武人感到羞愧呢?
“先生既然已經認出了晚輩的身份,那么打算怎樣處置晚輩呢?”激動是激動,但是目前我的命運不明,還不能盲目的樂觀,我靜下心來問道。
黃風揚長歎一聲,“孩子,如果早二十年,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你置于死地,或者如果當今的皇上有昭帝一半的賢明,我也會讓你難出這書房半步。可惜我老了,經歷了太多的風風雨雨,這些年我一直冷眼觀察,飛天已經無可救藥了。當今聖上親政三年,文武百官卻難見聖顏,廟堂之上,小人當道,政令**,百姓們都已經寒了心了。夢杰的父親雖然盡心竭力,但是獨木難支,總有一天會落得個淒慘下場,所以,我不會拿你怎樣。原來我想讓夢杰前往開元,控制火焰軍團,但是目前看來,他有你這樣一個敵手,恐怕凶多吉少。今日就算我想要對你做什么,也是有心無力,天一是絕對不會插手我們的俗務,沒有他,天京無人能夠將你制伏,這就是我為什么說現在我不希望夢杰前往開元的道理,可惜他現在頭腦發熱,再加上你今天的一嘯,十日后的殿試他是志在必得,我心里擔憂呀!”他停了一下,“你敢孤身前來天京,可見你膽識過人,你的武功我已經見識過了,那么想來東京血戰的事情都是真的,你的智謀也不會簡單。夢杰雖然是優秀,但是畢竟年輕,自幼于溫室中長大,絕非你的敵手,這讓我怎么能不擔心呢?”
我躬身向他行了一禮,“先生不必擔心,黃兄絕對不會成為開元城守,這點先生放心。晚輩心中早有定奪。”
黃風揚聞聽先是一楞,但是他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孩子,那樣是否有點過于冒險?”
“此事先生不必過慮,正陽已經有了計較,只是先生要早做准備,有個安排才是!”我恭聲說道。
黃風揚點了點頭,他沉吟了一會,“孩子,飛天遲早是要垮的,今日老夫厚顏想向你要一個保證,那就是保我黃家無憂,如果可以,那么我將隱瞞此事,並且幫助你方便行事!”
我再次躬身一禮,“黃家與我許家世代交好,如果有朝一日在下能破了飛天,我保證黃家的待遇不會比現在差,而且終生不動黃家一草一木。如違此言,天誅地滅!”我神色肅穆。
“好,君子一言!”黃風揚神色激動。
“驷馬難追!”我和他擊掌相誓。
用了好久,他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突然,他好象想起來了什么,對我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先生請講!”
“你是不是對小雨那孩子很有好感?”黃風揚冷靜的看著我,“你必須如實回答我!”
怎么問我這么難堪的問題,讓我怎么回答,我的臉上有些發燒,低頭呐呐的說道:“先生慧眼,正陽不敢隱瞞,是的!我很喜歡小雨!”
“那你可知道小雨的父親是誰?”
“她是您的外孫女,別的我就不知道了!”我有些奇怪,他怎么問這樣的問題。
他長歎一聲,“冤孽呀!她姓高,這能否對你有些提示?”
姓高!我腦子了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當初之所以對她留意,是因為聽到翁大江說她是從開元城回來,黃家的女婿絕對不是普通的人物,我的臉色有些不是太好:開元城里姓高的當官的人不多,而且能夠和黃家女婿這個身份相當的人只有,只有……高權!我猛然抬起頭,怔怔的看著黃風揚,結結巴巴的說道:“莫非,莫非,莫非小雨的父親是……”我始終沒有勇氣將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
黃風揚臉色凝重,緩緩的點了點頭,“孩子,你果然聰明,你猜的沒有錯,小雨的父親就是高權!那個在你反出開元時重傷的高權!”
我的大腦里‘嗡’的一聲,立刻亂成了一鍋粥,今天給我的震驚真是不少,但是都沒有這個消息令我慌亂,我張大嘴巴,半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7:30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六十一章 同門同心
我怎么這么倒霉,愛上的每一個女孩子都和我有著錯綜復雜的仇怨,先是小月,雖然我現在無法肯定她是否就是南宮月,但是從目前來看,應該是不會錯了,而且自從南宮飛云兵敗東京,鐵血軍團四分五裂,他和高飛已經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連帶著小月,也袅無音信。雖然我不知道結果是如何,但是我有種感覺,我和小月還是會見面的,但是什么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今我又喜歡上了高秋雨,沒有想到她居然是高權的女兒,高權本來就和我有毀家之恨,雖然他也是聽從別人的命令,但是他畢竟參與其中,我恐怕很難釋懷,而且兩年前,我反出開元城,雖然主謀是德親王,但是他也是一個幫凶,夫子也是間接的死在他的手里,而我更是將他擊成重傷,輾轉病榻,命在旦夕,可以說他將死在我的手里,如此紛亂的仇恨,又怎是一兩句話能解開的?恐怕如果高秋雨知道我就是傷她老父的凶手,和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再加上冰雪聰明的梅惜月,還有和我有一夜孽緣的顏少卿,這一年里我的情感真是豐富多彩。想到這里,我就覺得一陣頭痛,該怎樣處理呢?我陷入了迷茫……
我抬頭看了看眼前黃風揚,他也在看著我,很快的他發現了我眼中的無助,歎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孩子,我知道這對你太過突然,但是我必須要及早告訴你。高權在這十幾年里,變了許多,他熱衷于權利,貪慕虛榮,整日里和像翁同、德親王姬玄那樣的小人混在一起,我早已經不再讓他進我的家門,而他也沒有盡到一個父親應該有的責任,小雨從小就被他扔在我這里,不管不問。說起來小雨這孩子也可憐,雖然有父親,卻等于沒有一樣,好在這孩子爭氣,倒也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性子有點野,而且喜歡舞刀弄槍。兩年前,你反出開元城,倒也是真的給了高權當頭一棒,德親王因為他沒有將你們抓住,對他也十分怨恨,翁同更是小人一個,要不是這飛天的百官中沒有人能頂替他成為開元城守,他早就什么都不是了。現在他的身體越來越差,根本無力掌管開元防務,致使開元目前軍備松弛,情況混亂,所以朝廷才下決心換掉他。這兩年他也有些悔悟,所以前段時間還讓人將小雨接到他那里,畢竟是父女,那有什么解不開的仇怨。不過他沒有怪你,反而十分感謝你將他打醒,就連小雨也沒有十分痛恨你,只是你和高權之間還有更深的仇恨,這讓我也很為難,我一個外人不好對此事插手過多,我只能說,小雨是個好女孩子,你要好好的考慮一下,不要讓她傷心。我想要告訴你的是,仇恨可以使人失去理智,但是寬恕會讓人活的很快樂,希望你能細細的體會這句話,能夠有一個好的方法來解決你和小雨之間的關系!”他停頓了一下,又轉身面對那幅畫,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不會將你的身份告訴小雨,但是你遲早要面臨這一天的,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對任何人說,只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說的話!你先出去吧!”
我昏昏沉沉的走出了書房,腦子里亂糟糟的,我甚至不記得是否有給黃風揚告退。僕人將我引到偏廳,所有的人都在那里,包括黃元武在內,一見我都表現的十分熱情,高秋雨更是興高采烈,在我身邊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還有黃夢杰,也在不停的和他的父親商量在十日的殿試。我的大腦已經停止了思維,完全沒有將他們說的聽進耳朵里去,只是心不在焉的應付著,談了一會兒,我就借口今天有些困乏,先行告辭了。高秋雨將我送到了門樓,我讓她不用送我,她用一種極其關心的眼神看著我,我笑了笑,讓她回去,然后一個人慢慢的向寤寐閣走去……
最難消受美人恩呀!我躺在床上,腦子里還是亂哄哄的,一個一個身影不停的在我腦海中閃現,高秋雨、南宮月、梅惜月、顏少卿、南宮飛云、高權、黃風揚,還有許多許多人,最后這些人的面目都模糊了,好象都變成了一個模樣,我也分不清到底誰是誰,只剩下空白的一片,沉沉的,我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我隱約聽見一陣輕微的衣帶破空聲,心中立生警惕,神智也立刻回復了清醒,接著我聽到有人輕輕的敲擊窗戶。“誰!”我低聲喝問。
“貧道天一,守約前來與施主相見,驚擾之處,多多海涵!”一個渾厚蒼老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沒錯,是天一。我輕輕一拍腦袋,真是糊塗了,我今天和天一相約三更見面,但是今天在黃府發生的事情實在令我吃驚,腦子里全部都是女人的事情,幾乎已經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實在是不應該。我連忙從榻上下來,點燃桌上的燭台,然后來到窗邊打開窗戶,果然是天一站在外面,我連忙將他讓進屋內,口中連聲抱歉:“在下失禮,屋外天寒,累長者久侯,實在是該死,還請真人恕罪則個。”
天一沒有說話,飛身閃進屋內,他緩緩的踱到桌邊,舉目環視屋中,突然說道:“權利、金錢果然誘人,單看這房間內的擺設,就知道世人為何為這兩樣虛幻的東西掙的頭破血流!”
此時我已經關好窗戶,聞聽天一這么一說,不由得一楞,“在下愚魯,不明白真人話中真意,還請真人明示!”
天一笑著說道:“這區區一個客棧,擺設如此豪華,任取一樣,已經可抵尋常三口百姓家的一年費資,能夠住在這里,想來一定要不少的金錢,而且是那些尋常人家難以想象的。可以說能夠住在這里,就已經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得意感,怪不得天下紛亂,其實人們掙的不就是這洋洋自得的惬意感覺嗎?有再多的金錢,再大的權利,但終無法擺脫生老病死的天理,兩手一伸,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走,蓋世的功業轉眼化做云煙,到頭來人掙的是什么呢?唉!”天一說到這里,突然轉身對我一笑,“施主莫要介意,貧道只是一時有感而發,胡言亂語罷了。”
我聞聽微微一怔,但立時露出笑臉,肅手讓座,一邊說道:“真人的話確有幾分道理,但是晚輩卻不敢苟同!”看著他臉上露出詢問的表情,我接著說道:“權利、金錢確實可愛,但也確實罪惡,它能溝起人的最原始的**,讓世人為之瘋狂,為它犯罪,但是卻不可否認,也正是這種**,才給了世人前進的動力,自從炎黃大陸被人類統治以來,數千年的歷史,從野蠻人的噬毛飲血,到現在的精美菜肴,從用樹葉獸皮裹體到今天華美的衣裳,從草屋茅棚遮風擋雨,演化到今天雄偉的城池,不都是因為這種**而產生的動力?至于今后這炎黃大陸會成為什么樣子,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不會比現在差,因為人的**是永遠無法滿足,人們總是在想過更好的日子,那么這個世上的爭斗就不會停歇,人類就會繼續前進,我們看到了一些丑惡的東西,比如爭權奪利,血腥殺戮等等,但是卻不能否認這種**也讓我們生活的更加快活,人們知禮守節,看看那些流傳千古的妙文,不也告訴了我們這世間的美好嗎?所以只要這個世上有人類的存在,名利之爭就永遠會延續下去!而且這世上有多少人能夠將那名利看破,就連千年前的文聖梁秋,不也曾經雙手沾滿血腥,去游說各國的君王,或者說他是為了一個崇高的理想,但是那難道就不是一種**?千年后的今天,歷代君王將他的語錄奉為治世寶典,文人騷客掙相為他著書立傳,為的是什么,不也是為了延續他的那種**?真人是道門中人,講的是清淨無為,與世無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看不慣人們為了名利打破頭皮,但是不要忘記,道門始祖在創立道門學說時,不也留下了洋洋五千字的經文,按照道家的理論,應該是清淨無為,既然清淨無為,那么有何必留下那五千字千年流傳呢?還有那佛家的如來,也說要去掉三千煩惱絲,忘記世間榮辱事,但是他是否真的忘記呢?傳說他悟道避谷,發誓不理紅塵,但是三個月下來,他沒有能夠悟道,反而差點被餓死,還是塵世中一個牧羊女的一碗羊奶將他救活,于是他放下沒有休止的悟道,投身于莽莽紅塵,廣收門徒,教導人們以善為本,難道就不是在傳播一種**?日行一善,死后得入西方極樂,不也是一種**嗎?真人難道說這種**是丑陋的嗎?所以我說,我不會放棄塵世的名利,因為我是俗人一個!”說完,我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天一。
天一久久沒有說話,好半天,他才開口道:“施主說的不錯,但是也不能否認,為了名利二字,多少人借著行善的名義為惡?貧道不否認因為名利,世人產生**,因為**,人類在進步,但是施主有沒有看到,爭斗的結果是少數人得道,芸芸蒼生依然沉淪苦海,如果人們沒有了**,那么眾生平等,又是何等的快事!”
“真人此言差矣,晚輩不否認這世間有人借善為惡,但是在下認為名利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人心不化,天下何來眾生平等?真人看到世人墮落,就遠走避世,但是紅塵中當真就有一塊淨土嗎?那只是一種逃避。在下明白道門始祖的失望,但是在下更佩服文聖梁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或曰不智,但是挺身而出,教化眾生,那是一種何等的勇氣!連佛祖也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一味逃避,或許能使個人心安,但是又如何面對天下蒼生?眼看蒼生沉淪苦海,卻束手旁觀,也不是大丈夫所為,道門講究功成身退,可是真人還沒有建功就萌生去意,未免有些……”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天一的臉色有些難看,知道我已經說中了他的罩門,接下說道:“當今天下,諸侯林立,八國爭雄,蒼生身陷水深火熱之中,真人卻不理世事,獨善其身,未免有些自私。在下不才,也有七情六欲,對那名利二字也甚是向往,難以脫俗。但是如果在下能讓百姓安樂,蒼生脫離苦海,就算在下是為了一己之私又有何妨?真人說蒼生墮落,但是自己卻獨善其身,我看真人才是墮落,此刻危難之時,真人應該挺身而出,教化眾生,即使在紅塵中沾染俗物,也是功德無量。我知道道家有一句名言:上善若水。但水無常形,應該善為疏導,如若任其肆虐,終成禍害,人心若水,正需真人疏導呀!況且真人真能免俗嗎?真人在這世上,吃的,住的,不都是塵世俗物嗎?既然真人已然身在紅塵,何妨尋找這紅塵之樂,就算是他日得道,也不妄涉足這塵世一次呀!”
“這,這,師門的訓示,貧道也無奈呀!”
嘿嘿,既然已經用師門的訓示來搪塞,那么說明你已經心動了,就讓我再給你添上一把火吧。我心中暗笑,既然你坐在我的面前,我要是不把你拉下水,就不叫許正陽!我不由得長歎一聲,“真人可能在昨日你我的比試中發現了,你我的招式十分相似,不知真人師從何處呀?”
對于我突然改變話題,天一先是一楞,不過這也是他今天來找我的主要目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開始和我談論起人心的問題。他看了看我,沉吟了一下,“請恕貧道無禮,施主鄭陽這個名字恐怕不是真的名字吧!請施主先回答我的問題,施主可是明月的一等傲國公許正陽許大人?”
我裝做先是一驚,臉色大變,體內真氣洶湧勃發,房間里的燭火搖動,我作勢就要出手。天一一代宗師,怎么會感覺不到我真氣的異樣和我的殺機,連忙出聲:“施主莫要見疑,貧道絕無惡意,只是想要證明一些事情,如果施主不是許大人,那么今夜我們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如果施主是許大人,那么貧道想你我之間的淵源頗深!”
我緩緩收回真氣,但是臉上依然有十分明顯的戒備之色,我看著天一,沉聲說道:“既然真人已經看出來了,那么在下也就不再隱瞞,不錯,在下正是許正陽!”
天一的臉上露出喜色,他有些激動,聲音顫抖的問道:“聽說大人師從亢龍山金龍洞的蛇魔道人,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不錯,先師正是亢龍山的蛇魔道人方浩天。真人有什么疑問嗎?”我沉聲答道。
“沒有,沒有,貧道只是確認一下。”天一更加激動,他說:“其實從今天的比試中貧道已經猜了出來,但是還不敢確定,畢竟大人乃是明月的朝中重臣,手握涼州兵馬,怎么突然出現在天京?貧道原來打算過幾日前往涼州,向大人確認,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他說話有些結巴,然后說道:“既然大人師從蛇魔道人,不知道有沒有聽說他還有幾個師弟?”
我裝做疑惑的回答:“聽說過呀,而且先師還曾經囑咐,讓我將清虛心經和七旋斬的心法交還給師門,只是由于亢龍山遠在安西,乃是飛天的領土,在下當時闖下滔天大禍,乃是飛天的重犯,不能前往師門拜見長輩,心中一直十分的不安。此次前來天京,就是想看看飛天的情形如何,如果可以,在下就想前往師門,了卻先師的一樁心事。真人為何問這個問題?莫非,莫非真人就是……”我一副吃驚的模樣。
天一微笑著點頭,“貧道正是方師兄的小師弟。大約在六十年前,方師兄代師授藝,傳授我們八個師兄弟,所以雖然方師兄名為我們的師兄,但是實際上是我們的師傅。三十年前,方師兄將清虛心經的第三層心法和七旋斬傳授給我們,他說依照我們的進度,大約要十年可以有成,他決定云游天下,讓我們在亢龍山好好的修煉,等我們將第三層心法練成,他就回來傳授我們新的心法,然后他就飄然而去。果然如師兄所言,十年后我們將第三層心法練成,等待師兄的歸來,可是苦等許久,卻沒有師兄的消息,我們知道師兄是一個信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失信,于是我們輪流出來打探師兄的消息,但是卻沒有任何音信,我們心中十分著急,我們這八個人都是孤兒,幸得師傅收留,與方師兄的年齡差距很大,所以在金龍洞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師兄照顧我們,從某種角度,方師兄就象我們的父親一樣,所以在這二十年里,我們一直沒有放松對師兄的尋找。十五年前,我結識了黃風揚,我想以黃家的力量,應該可以給我幫助,于是我告訴了眾位師兄,他們就讓我前來天京,打探消息,一晃已經十二年了,我幾乎已經放棄了希望,但是一年前,我突然聽說明月出現了兩個人,一個叫做許正陽,一個叫做梁興,他們自稱是亢龍山蛇魔道人的弟子,我心中十分激動,我知道江湖上的人都稱呼方師兄為蛇魔道人,而且又是亢龍山的弟子,我想應該可以從你們身上打聽到師兄的消息。于是我馬上通知了師門的師兄,大約在三個月前,我得到回信,他們讓我盡快和你們聯系,接著我就得到了消息,說你已經奉命駐守涼州,我原來想把這里的事情處理一下,就馬上趕到涼州與你見面,卻沒有想到你竟然出現在天京,真是,真是……”他真是了半天,也沒有將下面的話說出來。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我也不僅有些激動,“原來如此。沒有想到竟然在這里碰到了師叔。”我連忙起身,向他躬身大禮參拜,“不知是師叔當面,正陽今日多有得罪,還請師叔原諒!”
“不用多禮”天一雙頰顫抖,連忙將我扶起,“三十年了,整整有三十年了,我今天終于有見到了威力恢弘的七旋斬,你剛才說先師,難道?快告訴我是怎么一回事?”
“是這樣的!”我原原本本的將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甚至包括我的身世,既然是同門,那么我就要拿出一點誠意來。最后我說道:“雖然我從小就拜在師傅的門下,但是並沒有見過師傅,直到一年前,我反出開元,在十萬大山的極陰洞府中見到了師傅飛升后的遺體,看到了師傅的遺言。不過我一直不明白,以師傅的內功和修為,怎么會在摩天之前飛升,而且極陰洞府對于修真之人乃是上佳之地,師傅怎么會突然就逝去呢?只是師傅在信中沒有說,我也不知從何查起。”
天一點了點頭,也贊同的說道:“沒有錯,師兄乃是一個十分守信的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失約,想來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正陽,你現在官居極品,可以好好的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對了,你說昆侖曾經多次找你的麻煩,而且摩天還親自出來了?”
“不錯,昆侖派在知道我是亢龍山弟子以后,欺我人單勢孤,多次向我挑釁,圍殺、下毒、設伏卑鄙手段無所不用,虧他們也號稱是名門正派,三清弟子,實在是道門中人的恥辱。”我憤憤的說道。
“那昆侖派當真如此卑鄙!”天一變色的問道。
看來他就要掉入套中,我心中暗喜,長歎一聲,“師叔,你是不相信我呀!我的話要是有一點虛假,天打雷劈!這些事情都是有證據的,不然我怎敢憑空捏造。他們先是在我剛入京時千方百計的阻撓,然后在亂石澗設伏,數十個昆侖門人在南宮飛云的帶領下圍攻,然后昆侖七子暗中埋伏,趁我殺出重圍時突然襲擊,好在我命大,逃出生天;他們不甘心又買通我府中婢女,在我的茶水中投入陰陽奪命散,然后昆侖七子趁我毒發,想將我除去,好在我的屬下拼死護我,更有一人不惜拼死相救,師叔你知道我們亢龍山的清虛心經乃是天下間第一等的奇功,他們沒有想到沒有將我毒死,反而使我因禍得福,突破了清虛心經的第五層渾淪境;之后東京攻防戰中,他們屢施詭計,都被我識破,于是他們請出摩天那雜毛,潛入東京,企圖暗殺明月的皇帝,從而嫁禍于我,但是依然被我發現,皇城中大戰,摩天連同三個門人圍攻于我,這事連皇帝都親眼目睹,幸好我的手下及時前往,才使得我能夠單獨和那摩天相斗,他們之所以敢如此的多次為難我,無非是看我亢龍山無人,而他們人多勢重罷了!”我說的有聲有色,許多事情都是真實的,只是我又誇張了許多。
天一聽的臉色數變,他對我說的話深信不疑,因為許多事情他都已經聽黃風揚說過,只是有許多細節外人並不清楚,今日聽我再一重復,他又何嘗再有半點的懷疑。蛇魔道人在他心目中就象父親一樣,他對我師傅有的只有尊敬,我敢說如果有任何人在他面前辱罵我師傅,他一定拼死也要維護,我和梁興乃是我師傅的傳人,那么我就和他自己的弟子一樣,當他聽說我受到如此之多的欺負,他如何不惱。天一惡狠狠的一拍桌子,須發懼張,厲聲說道:“他昆侖欺人太甚,難道我亢龍山就奈何不了他昆侖半分?孩子,你莫要委屈,以前師叔不確定你是我的師侄,如今既然已經知道,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門派再欺負你和興兒,昆侖派!我亢龍山一脈與你們勢不兩立,昆侖一日不滅,我天一無顏在九泉之下見我師尊和方師兄!正陽,我明日就立刻手書一封,遞交給亢龍山你其他各位師叔,請他們出山與你做主!正陽,好樣的!果然是我方師兄的弟子,沒有丟方師兄的人,亢龍山有你這樣的弟子,當真是亢龍山之幸呀!”
我連忙阻攔,“師叔萬萬不可,萬萬不可為弟子如此大動干戈!那昆侖派人多勢重,諸位師叔都已經是七十高齡的人了,正陽世上已經沒有多少親人,今日能見到師叔,心中已經是十分歡喜,怎敢勞動師叔大駕,為正陽一人榮辱而興師動眾,萬一有個閃失,正陽萬死莫辭!”我臉上露出悲痛之色,接著說道:“師叔放心,正陽和梁興二人足以,決不會丟我們亢龍山一脈的威風,就算赴湯蹈火,也要讓那些宵小之輩知道我金龍洞不容欺辱!而且那些人就是師叔你說的偽善之人,身為道家之人,強搶民女,在道觀之中藏污納垢,實在是我道門中的敗類,正陽誓與他們斗爭到底!”這把火估計是可以把天一的火性全部燒起來了,我心中暗暗盤算著。
“正陽說的當真?”
“當真,是師傅在信中告訴我的,他之所以和昆侖有沖突,也就是為此,不信師叔將來可以到涼州,我將師傅的信給您,您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天一的怒火終于完全爆發,“正陽莫要擔心,這二十年里,我和你幾個師叔並不是白白的度過的,亢龍山現在也有弟子百人,我和你師叔們更是日夜鑽研,在七旋斬的基礎上闖出了亢龍八法,也是天下絕學,我立刻通知你幾個師叔,讓他們帶領亢龍山門人前往涼州,昆侖不滅,我道門清譽何在!”
“正陽感謝師叔的鼎力相助!”我心中十分高興,能夠得到亢龍山一脈的支持,我爭霸武林將不再是一句空話,“師叔能夠出山,實乃蒼生之幸!”
天一站了起來,在房中來回的走動,突然他回身對我說,“這樣吧,孩子!我明天就象黃家辭行,親自趕回亢龍山,然后帶領門人前往涼州與你匯合,你在這里的事情如果辦完,也盡快趕回涼州,我估計大概三個月后我們就能到達涼州。”說完他起身就要離去。
我躬身施禮,“恭送師叔!”
他走到門邊,好象突然想起來了什么,扭頭對我說:“正陽,黃夢杰乃是師叔的記名弟子,算起來也是你的師弟,黃家乃是忠義之門,希望你不要太過為難他們,能夠放過他們,就不要讓他們太難過!”
“謹尊師叔令喻!就算師叔不說,正陽也不會為難黃兄,不管怎么說,黃兄乃是正陽的朋友,正陽做事會有分寸的!”我恭敬的回答。
“那好,這樣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回去准備了,涼州見!”天一十分滿意我恭敬的態度,開門離去。看著天一遠去的背影,我心中暗暗高興,沒有想到,此次前來天京,竟然能夠得到如此的力量,看天一的身手,想來其他那些師叔也不會弱,嘿嘿,有亢龍山一脈的力量,再加上我和梁興手中的大軍,天下又有誰能是我的對手!想到這里,我不僅放聲大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7:46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六十二章 分化之法
通州之危解除,夜叉兵團初戰告捷,梁興的夜叉之名頓時傳遍了整個大草原。縱橫草原的拓拔部落的神風鐵騎第一次碰到了比他們更加強橫的對手,有魔神堅盾之稱的赤龍軍也無法阻擋梁興的鐵甲槍騎兵,那黑色的鐵甲,成為了閃族人的噩夢,有誰能夠阻擋住狂猛的鐵甲軍,神風鐵騎失敗了,赤龍軍也不行,那么只剩下魔神的龍鷹隊,但是他們會擋下夜叉兵團的前進步伐嗎?閃族人第一次對他們的魔神產生了懷疑,他們在觀望著,觀望著夜叉和魔神的對決……
司馬子元再也不敢小視眼前的年輕人,古銅色的皮膚顯示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一個在溫室中長大的花朵,平凡無奇的面孔總是充滿了真摯的笑容,象一個鄰家的大孩子。可是當他收起笑容,板起面孔,在他身邊的人都會感到一種徹骨的寒意,這時的他周身都散發著一種殺氣,一種可以讓人窒息的殺氣,活象一個剛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死神!光看他帶領著鐵甲騎兵橫穿二龍山,深入敵軍的身后,就知道他不是一個普通的只知道打打殺殺的武將,那膽氣,那智謀,不是一個普通的武夫所能具有的。在看看他身邊的將領,各個都是膘悍異常,武功高強,平日里一個個耀武揚威,傲氣沖天,好象天老大,地老二,他們就是老三,可是他們在他的面前,都是俯首帖耳,老老實實的,能夠將這群桀骜不遜的人歸攏在手下,這本身就是一種本領,沒有兩下子,有怎么將這群家伙收拾的服帖,至少司馬子元相信自己絕對沒有那個本事。而且聽說這個夜叉上面還有一個修羅,一個比夜叉更加厲害的家伙,當他們提起修羅的名字時,都是一臉崇敬之色的尊稱為:國公大人。別人不說,钟炎和仲玄這兩位老將,他司馬子元是認識的,而且知道這兩個人可以說不是一般的狂傲,就連當初的太子和六皇子都奈何不了這兩人,可是當他們說起夜叉梁興時,語氣中十分尊重,可是當他們提起修羅許正陽時,臉上流露的則是狂熱的崇拜。司馬子元實在是無法想象出那個修羅到底是什么樣子,但是從眼前的梁興,他隱約可以猜出,那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物,一個高于夜叉的人,究竟會是什么模樣,司馬子元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當夜叉兵團中有一些人提到他時,臉上露出的是既崇敬,又恐懼的神情,那么修羅一定是一個比眼前的梁興更加可怕的家伙。
夜叉兵團來到通州已經有三個月了,除了剛到的時候他們在通州停留了一夜外,其余的時間都是駐扎在城外,從來沒有進城擾民。這一點就連鐵血軍團都沒有做到,他們駐扎在城外,整日里的操練,從軍營中傳來的操練聲,司馬子元做在城守府里都可以聽見,每天在那隆隆的戰鼓聲中,司馬子元睡的特別的香甜,特別的安穩。整個兵團在通州城里的只有朝廷派來的監軍太監江鐵生,就連夜叉兵團的統帥梁興也住在軍營中,司馬子元原來想把城守府讓出來做梁興的帥府,沒有想到梁興卻說一軍統帥應該和他的士兵住在一起,堅決不來,只是讓他給監軍大人安排了一處既幽靜,風景又好的住所,說是監軍大人是皇上的代表,應該好好照顧,這樣的元帥司馬子元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可以和士兵同甘苦的元帥,而且應該和監軍水火不容,但是兩個人卻好象是好朋友一樣,整日里說說笑笑,沒有半點的隔閡,這樣的情況也是他司馬子元第一次見到。至于梁興的嚴肅,則是在夜叉兵團剛到通州時,有一些士兵在城里鬧事,梁興問明原由之后,一張臉變的鐵青,司馬子元清楚的記得,當時整個大帳中都彌漫著一股殺氣,帳中的將官沒有一個人出聲,就連那個平日里唧唧喳喳的納蘭蓮也是臉色煞白,梁興毫不猶豫將那幾個鬧事的士兵和將領每人一百個背花,而且還是在監軍大人的求情下,不然那些人小命難保,不過雖然是受了刑,受罰的人卻沒有半點怨恨,私下里聽他們說,每一次他們犯錯,元帥也要跟著受罰,而且對外都是將罪過背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司馬子元聽了以后,既敬佩又慚愧,因為此次鬧事的挑起人是他的麾下,他扪心自問,如果手下犯了錯,他自己有沒有勇氣批評自己,答案是否定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統帥,率領著一干膘悍的兵馬,這樣的一支兵馬,又有誰能夠抵擋呢?就是在這樣一支軍紀嚴明,作戰凶悍的兵團的拱衛下,通州很快恢復了以前的繁榮,閃族的游騎數次犯境,但是每次都是铩羽而歸,可是在每一次的捷報上,自己的名字總是排在前面,想起來,司馬子元就有些慚愧。他想起自己夫人的話:能夠在這樣的統帥手下效命,本身就是一種樂趣。而司馬子元現在就正在享受這種樂趣。
今天戰國公梁興派人前來通知司馬子元,讓他到城外的軍營里議事,司馬子元一路上在思索著這幾個月來的經歷,想起來就有些開心。來到軍營前,只見夜叉兵團的軍營以九宮八卦陣形排開,旌旗招展,一派森嚴氣象,營前不時有巡邏隊走過,各個腆胸叠肚,威風凜凜。司馬子元心中暗自稱贊:這才是軍營,自己的城防軍和眼前的夜叉兵團比較,簡直就是民團。營門前早有梁興的親兵等候,見到司馬子元,連忙躬身施禮,“城守大人,元帥已經在大帳中等候多時,吩咐如果大人一到,立刻前去!”
司馬子元向那親兵道了聲謝,舉步走進大營,心中還在想:究竟是什么事情讓這個凶名卓著的夜叉這么著急的召見自己?他的心里暗中犯著嘀咕。
大帳中,梁興面無表情的坐在帥案后,帳中還坐著其他夜叉兵團的將領,幾乎千騎長以上的將領都在,各個都是正襟危坐,神情肅穆。司馬子元一進大帳,就感到了一種莫名的緊張,他的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起來。梁興看到司馬子元進來,略一點頭,算是給他打了招呼,示意他坐下,然后環視了一下帳中眾將,半天才開口說道:“今天將各位將軍緊急召來,是因為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要和大家商量。但是在說正事之前,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梁興停了一下,想了一想,突然對司馬子元說道:“司馬城守!”
司馬子元連忙躬身站起,恭敬的應聲道:“下官在!”
“我想請你看些東西!”梁興說著,將桌案上的一摞信件交給司馬子元,司馬子元恭敬的接過,打開來閱讀,看著看著,他的額頭不僅冷汗直流,原來這些信件中所寫的都是關于他在通州之圍前,如何坐視閃族游騎在通州城外掠奪,使得閃族部落的氣焰高漲,百姓財產受到極大的損失,民怨極大,而且正是因為司馬子元對敵人的放縱,才使得通州被圍,而且在通州危機來臨之時,他不思退敵,卻在城中散播消極的消息,造成了通州百姓舉家逃離,心中甚至信中尖銳的指出,他可能就是閃族的奸細……落款都是通州的富紳。司馬子元看的冷汗濕透了后背,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抬頭看看面無表情的梁興,撲通一聲跪在梁興的面前:“國公大人,冤枉呀!這些都是城中的小人造謠,當時的情況不是下官不想出戰,而是城防空虛,無力出戰呀!通州兵馬巡查使蘇綽不聽下官的勸阻,強行領兵出城,結果全軍覆沒,這是城中諸將都看到的呀!下官在城外也有置辦產業,受到的損失不比這些人小,在通州合圍的前一晚,下官看到城中的兵馬很難堅守,害怕破城之后百姓受到屠殺,所以才下令讓他們離開,絕非什么消極備戰,钟副帥也看到了,那時下官已經決心與城同亡,這點副帥可要為下官作證呀!”說道這里,司馬子元已經泣不成聲,他哽咽著說:“下官自來到這通州,至今已經有五年了,五年來下官盡心盡力,包括在南宮飛云在時,下官也是沒有半點失職,一心為民,同科的同窗有些現在已經是朝中的二品官員,但是下官至今仍然是個五品的城守,但是下官沒有半點怨言,因為下官知道,通州是我明月的北大門,朝廷將下官派來,是對下官的信任,五年來起早貪黑,不惜得罪權貴,沒有想到現在,現在……”他司馬子元再也說不下去了。
钟炎也點了點頭,證實他的話沒有錯。梁興臉色稍緩,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司馬子元,開口說道:“司馬大人,先不要哭,我這里還有一封信,你看完在說!”說著又從帥案上拿起一封信,讓身后的親兵遞交給司馬子元。
司馬子元顫顫巍巍的將那封信接過,他實在不知道該不該看這封信,終于他下定決心,拆開信封,發現里面是一份奏折,他打開奏折,看到上面寫到:臣梁興密奏吾皇,臣受吾皇重托,把守通州,至今已有三個月。臣觀通州城守司馬子元乃是國之棟梁,鎮守通州,盡職盡責,百姓口碑極佳,而且臣暗中觀察,司馬子元有經天緯地之才,困守于通州這彈丸之地,實在是我明月的損失。臣以為,我朝適逢大亂,理應起用新人,以增強活力,司馬子元實是極佳人選。臣自來通州,發現此地富紳多與朝中大臣相連,個中關系千絲萬屢,臣竊思,既然如此,為何通州兵變,南宮飛云起兵之時,僅有司馬子元一人上報?朝中大臣應更加清楚!如吾皇早知,使各城兵馬挾制鐵血,何來皇子之亂,使得吾皇骨肉刀兵相見?故臣以為此中奧妙,需吾皇細細查探。
臣自來通州,多有富紳狀告司馬,臣暗訪通州,發現其中多有虛假,臣不明此中的關系,但是誣告忠臣,毀我明月棟梁,其心當誅!且臣查知,富紳借助朝中勢力,在通州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用以孝敬朝中小人,實乃我明月一害,同時臣還發現,富紳暗將我明月的精良兵械賣給閃族,致使閃族武器精良,猶甚于我通州守軍,也造成了閃族部落屢屢對我明月進犯,實乃國之敗類。故臣奏請有二:一.請吾皇嘉獎通州城守司馬子元,以慰忠臣之心,臣以為二品大員即可,吾皇可著令其繼續駐守通州,臣願與司馬大人齊心協力,為吾皇分憂;二.請吾皇同意臣處理通州富紳,臣得知,通州富紳頗為富足,財產總和,甚至高于我國庫存銀,臣駐守通州,所需費用極大,若能將通州富紳家中產業收為公有,通州駐軍三年可不需朝中費心,三年后,臣定能將閃族之亂平息,那時通州將不需朝廷撥款即可自足。
望吾皇三思臣之建議,臣翹首以待!明月一等戰國公梁興拜奏。
司馬子元看完,神色激動,他雙手將奏折放在帥案之上,然后對梁興躬身一禮:“國公大人明查,司馬子元感激萬分,只是大人此舉,勢必得罪朝中小人,為了下官實在是不值!”
梁興聞聽,哈哈大笑,“不值?怎么不值!司馬大人為國盡心竭力,豈容小人糟蹋。梁興身為國之大臣,焉能坐視?莫說他們不能把我怎么樣,就算他們得逞,我還有傲國公大人可以幫我做主,我倒是要看看,誰敢來招惹我兄弟二人!”他頓了一下,看著司馬子元,雙目炯炯,“司馬大人,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不知你可敢做?”
“下官本應早已經葬身通州,如果不是大人前來,下官如何能夠現在依然站在大人的面前?所以下官的這條性命是大人所救,大人如有差遣,盡管吩咐,下官定會盡心盡力!”
“好!”梁興拍案而起,走到司馬子元身邊,從懷中拿出一張紙,對司馬子元說道:“我來通州三個月,明查暗訪,發現城中一些富紳與閃族叛逆相互勾結,或是販賣精良軍械,或是暗通消息,將我通州城防情況告之叛逆,所以我想請大人率城中本部兵馬,將這些富紳一網打盡,沒收財產,全數充公,以解我通州燃眉之急,而且也可以使我兵團軍費稍稍寬裕,不知大人可敢?”
司馬子元一聽,心中有些緊張,他遲疑的看著梁興,“大人,您在奏折中上奏朝廷,奏折還沒有送出,不知朝廷的意思,如果貿然行動,是不是有些……”他沒有說完。
梁興微微一笑,“時間緊迫,我已經和監軍大人商量了,我們不必等朝廷的答復,因為我害怕遲則有變。放心,如果朝廷怪罪,有我一人承擔!”
“大人未免小瞧了子元,你我軍政一體,利益相關,怎能讓大人一人承擔。好,既然大人已經下了決心,下官立刻點齊兵馬,將這名單上的人一一查辦,只是這些人抓住后,怎樣處理?”司馬子元沉思了一下,斬釘截鐵的說。
“通敵叛國,其罪當誅!難道還要將他們送到京城給我們興風作浪?”梁興冷冷的說。
司馬子元聽了激靈打了一個冷顫,躬身應道:“下官明白!大人放心,絕不會有一個奸細漏網!下官告退!”說完扭身向帳外走去。
梁興看著司馬子元的背影,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對帳中諸將說道:“一個月前,閃族各部落在墨哈元的薩葉城會盟,各位想必都已經知道了。本帥以為,他們會盟,無非是商量如何與我們交戰,想來我們之間將要有一場大戰。目前已近寒冬,估計在天暖之前,我們會有一段太平之日,算起來,還有三四個月的時間准備。閃族下次來犯,必將傾全力來攻,以報兵敗通州之仇,各位都有什么高見?”
大帳中一片沉默,過了一會,钟離師起身說道:“元帥,在下聽說此次閃族會盟,拓拔洪烈和子車侗兩人鬧的十分不愉快,子車侗責怪拓拔洪烈將他的一萬赤龍軍扔在通州,拓拔洪烈則說都是由于赤龍軍沒有阻擋住大帥的進攻,才造成了全線的潰敗,有愧魔神堅盾的稱號,兩人不歡而散。還有這許多年來,子車部落一直被拓拔部落和墨哈部落壓制,子車侗心中早有不滿,而且據傳聞,這閃族族長之位原本是子車侗之父擔任,后來在子車侗的父親死后,墨哈元勾結拓拔洪烈強行將這族長之位奪取。由于兩個部落遠遠強大于子車部落,再加上閃族聖師,也就是他們三人的師傅也支持墨哈元,子車侗一直隱忍不發。如果我們能夠派人游說子車侗,許給他閃族族長之位,讓他能夠在陣前反出,那么將會大大的打擊閃族的軍心!”
梁興不住的點頭,聽钟離師說完后,他環視帳中眾將:“钟離軍師的話深得我心。兩軍交戰,並不是雙方單純的撕殺,還有很多的因素可以左右戰役的勝負。記得離開東京的前一夜,傲國公曾經和我徹夜長談,也曾說起了這閃族的事情,他說閃族之所以能夠成為我們的心頭大患,一是由于我們的輕敵,放任他們發展;二是因為閃族人的騎射天下無雙,他們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天生的騎兵料子;三是閃族人的團結,這是他們給我們造成威脅的最大的原因。許大人說如果要平息閃族的叛亂,一味的殺戮是不行的,除非我們能夠將閃族人殺絕,我們應該利用他們部落之間的矛盾,分化他們的力量,讓他們的力量成為我們的力量。要達到這個目的,就要恩威並施,子車侗既然心有怨恨,正好是一個機會,子車部落是閃族的第三大部落,在閃族中也有一定的威信,我們要能將他拉攏過來,也就拉攏了其他一些親近子車部落的閃族人,降低了敵人的力量,增強了我們的實力,很好,很好!”梁興贊賞的看了看钟離師。
“那么怎么來勸說子車侗呢?”寧博遠問道。
一旁一直沉默的仲玄突然插口道:“子車侗既然想當閃族的族長,我們就讓他當,畢竟他是閃族人,不會象我們的人那樣受排擠,以夷制夷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再就是我們可以給他一個官職,讓他名正言順的成為族長,這一點要元帥上奏朝廷,為他要一個適當的職務,三就是取消對閃族歷來的苛捐雜稅,改變對閃族族人的待遇,允許他們進入到通州直接從事商業活動,剩去以前奸商們層層的剝削,教導他們我們的生活方式,我想只要能夠讓他們生活的好,這些人也不會隨意作亂的!”
帳中眾將連連點頭,梁興笑道:“官職的事情好辦,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么誰願意前去做這個說客?”
這一問,讓平時耀武揚威的武將們都面面相觑,沖鋒打仗沒有問題,可是這耍嘴皮子,可不是他們的本行,一時間,大家齊刷刷的將目光放在了坐在梁興下手的钟離師。也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钟離師爽朗的一笑,站起身來,“我看就不用再討論了,我想大家都有了意見,既然這樣,在下願意討一支將令,前往子車部落,游說那子車侗!”
梁興聞聽,有些不情願,但是卻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他看著钟離師說:“我實在是不想讓軍師前往,只是卻找不到合適人選,只好麻煩軍師一趟,只是此行凶險萬分,軍師要多多小心,如果情況不妙,就請軍師立刻返回,不要停留!”
钟離師哈哈一笑,“元帥盡請放心,在下自會小心。我馬上前去准備,明天就動身前往,多則兩個月,在下必定將那子車侗勸的歸降,元帥還是為我准備慶功酒,等候在下的佳音吧!”钟離師豪氣沖天,那無邊的豪氣,也讓眾人感到了一種莫名的信心……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8:05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六十三章 緣定三生
天京這些日子沸沸揚揚的流傳著兩件事情,一件事情是在十二月三十一日,金殿面試,朝廷要從黃夢杰和翁大江兩人中選出一人出任開元城守,開元城守一職並不吸引人,關鍵是由于開元城特殊的位置,歷來是軍政一體,也就是說出任開元城守的同時,也將同時接手朝廷四大軍團之一的火焰軍團的軍權,眼下朝廷內部斗爭激烈,翁同妄圖獨攬朝綱,成為一系,手中擁有赤水軍團,黃元武秉守忠義,竭力維護姬家政權,其父黃風揚一手建立的脫離于四大軍團之外的黑龍軍團是他堅實的后盾,朱雀軍團鎮守南部,抵御拜神威帝國的入侵,無暇參與這宮廷之爭,狂風軍團搖擺不定,始終穩守中立,剩下的就只有這駐守開元的火焰軍團,誰得到了這個軍團,誰就在這宮廷之爭中占有一絲優勢。于是兩個派系各出奇招,希望能夠得到這個重要無比的職務。不過這件事只是那些王公貴族的事情,和尋常的百姓沒有關系,大家只是把這件事當成茶余飯后的閒聊話題,猜測一下究竟誰會成為這開元城守,那個派系可能成為未來天京的主宰;但是這第二件事情就不同一般了,數天前,黃府傳來驚天一嘯,天京城內無人不聞,全城膜拜,而且那嘯聲還將久不理朝政的姬昂現身廟堂之上,連續數日沒有倦怠之色,而且還要親自主持金殿面試,這是姬昂登基五年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究竟那嘯聲是天神降福,亦或是上蒼震怒,無人知曉,但是那嘯聲讓姬昂突然親理朝政,卻是不爭的事實,于是大家議論紛紛,各種說法遍及天京大街小巷,議論的焦點就是那嘯聲的發源之地,黃府。
我坐在天京城中的一個小茶館里,靜聽著身邊眾人的議論,心中不僅暗暗冷笑,表面上黃府現在占有上風,但是卻留下極大的隱患,到目前為止,我的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就可以開始我第二步的計劃了。自從我和天一的那一晚交談,第二天,天一就向黃風揚提出了辭行,之后的幾天里,我除了指導高秋雨和黃夢杰的武功,和黃風揚下下棋,談論一下天下大勢,就是泡在這小小的茶館里,聽聽那些販夫走卒的議論,我很喜歡在這樣的地方,除了可以消除自己的疲勞,還可以聽到各種各樣的消息,這些消息不一定十分有用處,但是卻可以從另一個側面了解飛天皇朝目前的狀況,更重要的是可以躲避高秋雨,自從知道她是高權的女兒,我就在不經意之間躲避著她,對于高權反叛浴火鳳凰軍團,參與了對我家族的圍剿,我已經在心中不再責怪,但是如果說我心里沒有芥蒂,那時不可能的,而且高權目前那半死不活的狀況,就是由我一手造成,當我面對高秋雨時,總會有一種莫名的愧疚,我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那會影響我對事物的判斷,而且高秋雨確實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她的爽朗,她的豪情,還有她和我獨處時,令我心中慌亂的摯熱的目光,讓我對她越來越有好感,那好感隱隱有向愛慕的方向發展,但是我不能,我不能愛她,首先我們是敵對的雙方,說不定在什么時候就要對決沙場,第二,如果高權身亡,那么我就是她的殺父仇人,我們之間有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在加上行蹤依然是一個迷的小月和對我隱露好感的梅惜月,我不能,也不可以對一個仇人的女兒產生好感,不過感情這種事情真是難以琢磨,你越是躲避它,可它越是追逐你而去,我已經發現如果一天不見高秋雨,我心里反而會有些不舒服。莫非我真的……不行!我要將這里的事情盡快處理,然后趕快返回涼州,不然就要在這里越陷越深了……
看了看時間,我在桌上扔下了一個金幣,起身離開茶館。昨天我已經和高秋雨約好,前往天京城外的臥佛寺上香,我本來是不想去的,可是一來黃風揚那老頭一個勁的在旁邊煽風點火,二來小雨那副傷心欲泣的神情讓我難以拒絕,更重要的是可能我自己也想和她在一起,矛盾呀!我走在通往黃府的大街上,看著嘈雜的人流,心中在默默的想著心事。突然我感到脊背有些發冷,一絲驚悸在我腦海中劃過,我隱隱感覺到有人在暗處盯著我,那種感覺讓我十分不舒服,就好象有一條毒蛇,潛伏在暗處,隨時要擇機而噬,我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感覺,那是在我初到東京,在校場和丁顏比武以后,高飛看我時的感覺,好陰冷。我將我的腳步放慢,突然扭頭觀看,只見一道人影在大街的拐角處一閃而逝,好熟悉的身影,我似乎是在那里見過,可是一時之間我又想不起來,大街上人流嘈雜,我也沒有辦法展開身形,以免驚駭世俗,所以我只好放棄追過去的念頭,但是我的心中卻產生了一絲不安。
正午時分,我和高秋雨天京城外的三柳山,這三柳山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主要是因為漫山的翠柳。只是已是隆冬,木葉蕭蕭,一聲悲唳惟過長空,西風卷起漫空黃塵,兩行垂柳,無復當日的翠拂行人,垂煙滴綠情景,禿條兒盡自迎風搖曳更憑添了幾分蕭瑟氣氛。臥佛寺是建立在群山深處,它依山而建,迤逦直達峰嶺,金碧輝煌,軒敞宏偉,雖然是在群山之中,但是卻遐耳聞名,相傳千年前,文聖梁秋曾經帶領弟子在此過夜,夜聞清風徐徐,觀星辰變化,參悟大道,創下了舉世聞名的破劍決,也就是后來大魏帝國的太祖皇帝曹玄威鎮天下的破劍七法。臥佛寺歷經千年,始終持守遁世之道,雖然炎黃大陸千年來戰火不斷,卻依然完好,沒有受到任何的騷擾,一來是因為它身處群山,不問世事,二來此地是文聖梁秋钟愛之地,也是天下士子心中的一塊聖地,所以許多年來,它一直坐落在這亂山荒嶺之中,見證著炎黃大陸的發展。寺中第三進靈骨殿中,安放著歷代僧眾歸西后,火化骨灰,是臥佛寺中靈氣最旺的所在,寺中主持將金殿也放在這里,為的是讓歷代的高僧能夠永受膜拜,而且也使得臥佛寺的香火旺盛,廣場下端,階石兩側植有兩株參天古柏,蒼勁插云,高二三十丈,圍可四人合抱,據說是梁秋在得道后,親手所手植的,樹齡已達千數百年,歷代無數的名人曾在這里參拜,希望能夠得到梁秋的冥冥指點。我和高秋雨循循而進,來到了這臥佛寺的靈骨殿,主持明亮大師早已經接到了黃家的通知,在殿中等候我們。這明亮大師,年逾古稀,老和尚少年時為一不弟秀才,文章憎命,屢試不中,灰心之余,寄情山水,遍歷名山大川,在北天山遇一得道高僧,指示迷津,為其削發受戒,剃度出家。老和尚滿腹經論,琴棋詩書,無一不精,金石之學,更具心得。休看老和尚今年七十多了,長年身著一襲灰白色布質僧袍,行起路來,腰干挺直,健步如飛,颔下銀須飄拂,直似三四十歲中年人,一點都不顯龍钟老態,他是黃風揚的摯友,據黃風揚說,明亮大師是一位奇人,只是他看破世情,從不理會塵世中的俗事,無論是姬昀或是姬昂都曾經多次請他出山,但是都被他婉言拒絕,只是醉心于佛學之中,佛法無邊,當真是一個不出世的高人。對此我原本不信,但是當我一踏進靈骨殿,我就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使我的氣機極為不順,好象有一種無形的力道將我的真氣抑制,而那壓力,則是來自于肅然站立在佛前的明亮大師,要知道我的武功在當世之中已經是個中翹楚,即使是面對摩天之時,我也沒有這樣的感覺,更何況到了今天,我的武功又有了精進,沒有想到在這里,竟然碰到了如此人物,我連忙運轉噬天決,妄圖擺脫那種壓力,可是那壓力卻似千絲萬屢,將我的真氣牢牢的束縛,當我運功相抗,卻有無處著力,這是自我出道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難道這明亮大師當真是佛法無邊?老和尚似乎感到了我的抗衡,他原本微合的雙眼突然睜開,眼中電芒一閃,臉上也露出驚異之色,但是轉眼之間,他又恢復到了那種古井不波的肅穆神態,我感到那壓力也隨之消失,我驚異的看著老和尚,這次我是敗了,敗的徹徹底底,敗的無話可說,我甚至沒有出手,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出手,這是我敗的最慘的一次,也是我一生中敗的最慘的一次,但是我敗的心服口服。我不理一臉疑問的高秋雨,恭敬的走到老和尚的面前,躬身深深的一拜,“大師高人,晚輩受教了!”
老和尚眼睛微微睜開一線,看了看我,“仇易解,十年情,血雨腥風起太平,莫讓俗名掛心頭,佛心血手亦悠悠!施主,老衲給你四個字,去休,去休!”
我一楞,但是瞬間就明白了老和尚的意思,仇易解,說的是讓我不要將仇恨蒙蔽了雙眼,冤仇易解不易結,這個道理我是明白的,十年情?我有些不懂;后面的幾句話是說,讓我不要計較虛名,即使雙手沾滿血腥,但是只要心中保持著一種悲天憫人的佛心,也無所謂,天下將會在腥風血雨中得到太平。我看著眼前雙目緊閉的老和尚,心中既佩服,又疑惑。我深深的再次向老和尚施了一禮,沒有再多說,因為我知道即使我問他,他也不會再開口了!這時高秋雨已經上完香,她來到我的面前,輕輕的拉了我一下,“鄭大哥,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和她抬腳向殿外走去,當我來到殿門前,老和尚突然再次開口道:“望施主謹記老衲今日之言,施主好走!”
我聞聽身形一頓,忍不住扭頭再次向老和尚望去,只見老和尚不知何時立在殿中的佛像之前,在身后的大佛的襯托下,在殿中的梵唱聲中和香霧缭繞之下,顯得格外的莊嚴,在我眼中,他已經和那身后的大佛合而為一,他就是佛,佛就是他!讓我不由得產生了一種膜拜之心,霎時間,我似乎心有所悟,非是他武功高我許多,而是因為勢,他憑借著靈骨殿中的靈氣,化身于靈骨殿中,那靈骨殿就是他的氣場,再加上那殿中的佛像、梵唱和寺院中的肅穆,他就是這靈骨殿,靈骨殿也就是他,從我一踏進靈骨殿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置身于他的身中,他武功確實高于我,但是絕對不會高到那種讓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的境地,不要說是他,就算是整個炎黃大陸上,也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只是我置身他的身中,我的心思,我的意圖,他一清二楚,當我還未動,他就已經先將我的招數封死。好厲害的老和尚,我無法做到這一點,但是我相信這炎黃大陸上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光憑這,他被譽為天下第一高手,絕對是當之無愧!我心中暗暗感謝,就是他讓我在不知不覺中領會到了武功的另一個境界,我深深的佩服他!
出了臥佛寺,高秋雨突然對我說:“鄭大哥,你可知道這明亮大師從四十歲起,就沒有睜開眼睛,即使是我外公在他面前,他還是閉著雙眼,沒有想到今天他竟然為你打破了三十多年的習慣,要是讓我外公知道,他一定會很驚奇的!”
突然間,我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老和尚閉上雙眼,是因為世事紛亂,他不想看到塵世中俗人的丑惡,今天他為我睜開雙眼,也許是因為他認為我可以改變這個世界,但是我真的能改變這個世界嗎?我心頭突然沉重了許多,那么多的長輩對我都寄于殷切的希望,我感到肩頭上壓著一副沉重的擔子,那擔子好重,好重……
“鄭大哥,你為什么不說話?”一旁的小雨看見我半天不出聲,有些不滿。
“哦!我在想大師為何要緊閉雙眼!”我應付道。
“那你想到了嗎?”小雨信以為真。
我當然想到了,可是我不能告訴你呀,小雨!我心中想到,但是我又不能弱了面子,影響到我在小雨心目中高大的形象,對不起,老和尚,我只好出賣你了!當下我微微一笑,“塵世間有太多的誘惑,人有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眼睛看到的是各種色彩,色彩多,則會目盲;鼻子聞到各種氣味;嘴巴品嘗各種美味,耳朵聽見各種妙音,這些都會引起心賊,讓人產生**,修真之人講究靜心,可是這世間有太多的誘惑,你無法將嘴巴縫住,因為縫住了嘴巴怎么吃飯,喝水?你無法將鼻子堵住,堵住了無法呼吸,那么就只剩下了眼睛和耳朵,你不能將這兩樣都去了,那樣就真的成了與世隔絕,所以眼賊和耳賊,必須要選其一而絕,所以老和尚選擇了眼賊,別看他不睜眼,可是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因為他是用心眼在觀看這大千世界。”我看了看聽的聚精會神的小雨,心中有些得意,接著說道:“老和尚身懷絕學,除去眼賊,反而可以有助于他的修煉和悟道!”
“鄭大哥,你是說明亮大師會武?”高秋雨驚叫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而且老和尚的武功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
“他的武功還在你之上?”高秋雨更加驚奇,接著就是衣服若有所思的樣子。我心中暗暗向老和尚抱歉:對不起呀!老和尚,雖然你幫我解開了心結,但是當我離開以后,小雨不能沒有老師呀,向她這樣一塊美玉,是需要明師的雕琢的,既然你和她的外公有交情,那么就只好讓你來代勞了!
緩緩的,我們來到了半山腰的一個天然形成的亭子,站在這里,可以俯視天京,讓人心曠神怡,亭邊有一塊奇石,形狀宛如一個在眺望遠方的婦人,而那亭子就好象是在為婦人遮風擋雨,我們坐在亭中,我指著那塊石頭問小雨,“小雨,這塊石頭好生奇怪,好象是一個望夫早歸的婦人。”
小雨沒有應聲,眼中流露出一種淒迷,我叫了她兩聲,她才回過神來,“鄭大哥,你有所不知,這塊石頭就叫做諾言石,傳說很久以前,有一對夫婦,兩人在這里立下諾言,在這里相見,然后丈夫入京趕考,妻子在家里含辛茹苦的維持家庭,照顧父母,撫養孩子,每天她都會在這里遙望京城,等候丈夫的歸來。丈夫在京考試,榮登三甲,被當朝宰相的女兒看中,成為宰相的女婿,漸漸的忘記了家中的老婆、孩子。妻子並不知道,依舊每天在這里等待,后來有人告訴他真相,妻子不相信,她說丈夫曾經說過要她在這里守侯,丈夫是不會失言的,于是依然在這里每天遙望,有一天,電閃雷鳴,一道閃電將正在這里守望的妻子擊中,化為石像,永遠的在這里守望,丈夫的母親聽到這個消息,就帶著小孫子前往京師,將那丈夫一頓臭罵,丈夫幡然醒悟,回到了這里,可是妻子已經化為石像,丈夫痛悔不已,他想起了他的諾言,于是就拿著傘在這里為妻子遮風擋雨,后來也化為了這個石亭!每年都會有情侶來這里山盟海誓,互表忠貞,所以這個亭子也叫做諾言亭。”說完,小雨已經是滿臉的淚水,她突然拉住我的手,“鄭大哥,你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
她這突然的問題讓我楞住了,看著她那摯熱的目光,我的耳邊響起明亮大師的那句偈言:仇易解,十年情,莫非說的就是我們,十年情,為什么是只有十年?不過既然老和尚說我和她有緣,想來不會騙我,十年,也許只是一個比方,霎時間,我的心境豁然開朗,什么仇恨,都讓它滾到一邊,再大的仇恨也比不上真摯的愛情,就讓我放開心境,將我的幸福把握在我的手中。我看著小雨,拉住她的雙手,正色的說道:“小雨,我不喜歡你!”
霎時間,她的臉色變的煞白,吃力的向抽回我握在手中的纖手,但是我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容她收回,真摯的接著說道:“但是我十分愛你!而且愛的發狂!”
她聽的一楞,瞬間臉色通紅,她還是用力的想抽回她的手,但是又如何能夠收回,我看著她通紅的面頰,不由得哈哈笑了出來。小雨見無法從我手中將手抽回,惡狠狠的一腳踢在我的迎面骨上,可惜當她的腳踢到我時,我體內的真氣早有察覺,順勢消去了那一腳的力道,不過我還是裝做很痛的樣子,抱著腿,在山腰上亂跳,那滑稽的樣子將小雨逗的哈哈直笑。我們鬧了一會,我來到小雨的面前,拉起她的手,正色的說道:“小雨,你聽好,其實我有很多的事情在瞞著你,只是我現在無法告訴你,這點希望你能原諒!”
她先是一楞,笑容也隨之一斂,緩緩的,她問道:“這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你剛才的話,是不是真的!”
我點了點頭,“剛才的話,發自我心,出自我口,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肺腑之言!”
她聽了,臉上又露出笑容,“那你敢在這諾言石前發誓嗎?”
“這有何不敢!”我大步來到諾言石前,朗聲說道:“剛才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的真心話,我是真心的愛小雨,如果有半個虛字,就讓我下輩子做小雨懷中的小狗,天天被她打,天天被她罵……”
“好了,好了,鄭大哥,我知道你是說的真心話!你別再發誓了,笑死我了!”她一邊笑著,一邊也來到了石前,小聲的說:“老天爺,我知道鄭大哥對我是真心的,他對我有所隱瞞,也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不怪他,我只希望你能保佑我和鄭大哥永遠在一起,永遠的快快樂樂!”
我聽在耳中,心中一熱,來到她的身旁,“小雨,還有一件事情,我也許過段時間就要走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我向這諾言石起誓,那時我要你風風光光的嫁給我!”
她沉默了半天,沒有說話,好半晌,她抬起頭來,“鄭大哥,你放心的去辦你的事情吧,我會在這里等你!”
我一陣激動,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她順從的依偎在我懷里,我摟著她,遙望遠方,雖然寒風刺骨,但是我感到周身都是熱烘烘的。天色已經是黃昏,殘陽夕照,將我們的身影拉的好長,兩個身影依偎在一起,慢慢的融為一體……
炎黃歷一四六一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魔皇許正陽和武后高秋雨定情三柳山,在諾言石前緣定三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8:20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六十四章 又見月竹
我坐在寤寐閣的角落中,靜靜的等待著。雖然我和高秋雨在三柳山定下終身,但是決不能因為兒女私情影響我的計劃,明天就是黃夢杰的殿試之日,我在天京城中留下暗號,只有青衣樓的弟子才能明白的暗號。我要在這寤寐閣中約見青衣樓在天京的掌舵的人。我在酒樓中靜靜的坐著,等待著我要見的人的出現。
一個衣著華麗,大腹便便的胖子走上酒樓,我一看見他,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好一個胖子,原以為陳可卿是我見過的最胖的人,但是和眼前的這位仁兄相比,他簡直就是苗條,苗條到了極點。這位仁兄,卻是好一副尊容,腫脹泡裹著兩顆細小的眼仁。一雙淡黃的眉毛襯著一只蒜頭酒糟鼻,大嘴巴咧到了耳邊,一對招風耳,肥得幾乎墜到了肩頭上.再加上他那肥胖卻粗壯的身體,和走起來顫動的肥肉,令人一見到便會聯想起供神時擺架在香案上的那頭褪了毛的豬。但是這位仁兄卻好象對自己的尊容十分的自豪,揚首闊步,傲氣十足,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那模樣,讓人看見就生厭!他站在樓梯口,張望了一下,接著徑直向我走來。我心中一楞,不會是他吧!難道他就是我要等的人?正在思量時,那胖子已經來到了我的身邊,他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來,高聲的吆喝:“小二,來一壺上等的香片!”那樣子,當真是粗俗到了極點,我眉頭不僅微微一皺,剛要開口,就聽他低聲的說道:“青衣蒙垢落紅塵!”
當真是他?沒有想到青衣樓在天京掌舵的竟然是如此的一個人!但是他既然已經向我表示了身份,我也只好低聲回答:“修羅長恨起蒼茫!”
“屬下青衣樓天京分舵掌舵金大富見過主公!”他恭敬的向我低聲說道。
“金大富?”聽到這個名字,我不僅一楞,梅惜月不止一次的向我介紹到這個人,說他是青衣樓眾多掌舵的中最出色的一個,沒有想到居然就是他,我不僅心中長歎,當真是不能以貌取人呀!“金掌舵,不要拘束!梅樓主也多次向我提到了你,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我客氣道,雖然前面的話是真的,不過最后一句話卻是有些違心。“涼州方面目下如何?”我問道。
“主公,你突然離開涼州,而且久無音信,涼州眾位將軍都十分著急,樓主更是多次傳令,要盡快和主公聯系上。數日前,黃府驚天長嘯,我已經隱隱猜到是主公你,但是苦于無法和主公聯系上,心中十分焦急,今日看到了主公留下來的暗號,心中才算松了一口氣,我已經著人通知樓主,想來不日就可以傳到!”
如此著急的找我,讓我有些不安。我連忙問道:“樓主如此著急,難道是涼州發生了什么變故?”
金大富呵呵一笑,“主公莫要擔心,涼州一切安好。樓主說一切都在控制之內,而且主公的計劃也在順利的進行當中。只是一直沒有主公的消息,樓主和眾位將軍難免有些掛念,特別是向三將軍和兩位葉將軍,更是對主公十分生氣,說主公出來痛快了,卻把他們扔在涼州,有些不夠意思,所以三位將軍輪番的帶領兵馬出來巡邏,和飛天的巡邏隊多次的發生激斗,樓主攔也攔不住,只好任由他們了。另外樓主還有一句話讓屬下轉告主公。”他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看著我有些為難。
我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話,不過我也想聽聽梅惜月到底要告訴我什么,當下笑了笑,“沒有關系,說吧!”
“樓主說主公如果在外邊玩夠了,就趕快回去,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沾得一身腥在回去!”金大富有些為難的說,一邊說,一邊看我的反應。
這話怎么聽著別扭,酸氣沖天的,好象是有些不對味!我看著金大富,突然好象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給師姐報告了什么?”
金大富有些尴尬的一笑,“其實在十日前,主公驚天一嘯,我就已經知道主公的行蹤了,但是主公沒有相邀,想來是不到時候,所以屬下就暗中命人保護主公,一方面是為了主公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樓主的命令!”他看著我,最后又加了一句,“不過主公放心,屬下只是如實的匯報,並沒有任何的誇張!”
如實匯報,那不就是把這些天我的行蹤全部告訴了梅惜月,這些日子我整天是和高秋雨一起,怪不得有些酸,原來是打翻了醋瓶。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是也沒有辦法怪他,這是他的職責,有什么辦法。我喝了口茶,“好了,不說這些了,今天叫你來,是有事情要你去做!”
“請主公吩咐!”
“聽著,明天就是金殿面試,就要決定到底由誰出任開元城守,我要你想辦法散布謠言,就說我已經來到天京,而且和黃家交往密切。”我看著金大富,緩緩的說道:“記得一定要讓整個天京人都知道,明白我的意思嗎?”
金大富略一思索,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屬下明白!主公放心,此事屬下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然后他停住話頭,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主公,這樣你不是太危險了嗎?如此一來,你可就要暴露了,是不是等你離開后,在將這個謠言發布出去?”
我微微一笑,“放心!此事我自有主張,我還要借此機會,來會一會飛天的英雄,看看這飛天有沒有什么厲害的角色。”看到金大富臉上的憂色,我安慰他說:“別擔心,我知道分寸,就算我打不過,難道還逃不了,天下間能留住我的人,我想不會超過五個,而這五個人恐怕也不會這么快的就能抓住我的行蹤,明天面試結果一出,我就會立刻趕回涼州,你馬上給樓主傳信,告訴她我將會在近日里趕回!”
金大富還是無法消除心中的憂慮,我可以從他臉上的憂慮看出,但是他也無法再勸我改變主意,只好點頭答應。
我們又聊了一會,金大富起身告辭,我目送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也有一番感慨,如此一個看上去粗魯的人,想不到也會有一個玲珑剔透的心。我給自己滿上了一杯剛上來不久的香茗,慢慢的品了一口。突然間,我心中又閃過一絲驚悸,渾身有些寒意,一種被毒蛇盯住的感覺再次油然而生,好奇怪,這些天,我常常會有這樣的感覺湧上心頭,難道會發生什么事情嗎?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當天下午,我來到了黃府,將我手抄的一份內功心法交給了黃風揚,我告訴他,這份心法可以對高權的內傷有所幫助。黃風揚聽了十分的高興,畢竟高權是他的女婿,而且他總是希望能夠解開我和高權之間的仇恨,因為這中間還有一個高秋雨夾在中間。如今我將這份內功心法交給他,也就表明了我已經放開了對高權的仇恨,這是一個好的發展。他向我深深的表示了感謝,接著我們又談到了對目前的時勢看法,說著說著,我突然將話題一變,“先生,晚輩在這幾日就要離開天京了!”
黃風揚先是一楞,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十分吃驚的模樣,他看著我,“孩子,我算了算,你也是應該在這幾日里向我辭行了。我雖然早已經做好了准備,但是你這一提出,我依然有些不舍,人老了,總會產生各種各樣的感情,嗨!只是你這一走,你我不知道將會何時再見面了!”他的語氣有些傷感。
我也有些動情,這些日子里,每天和這位老人下棋聊天,從他那里,我學到了不少的東西,他傳授給我的,是他多年的經驗,對于一個年輕人而言,那是一種寶貴的財富,在這樣的交流中,我也對這位老人產生了深厚的感情。我動容的說:“先生,其實我這次來天京的目的您十分的清楚,我也不會向你隱瞞什么。晚輩唯一擔心的就是我這一走,會不會給您帶來什么危險?”
“孩子,有你這一句話,我心中十分的安慰。放心!我黃家在飛天根深葉茂,不會有什么事情的。而且我們和那姬家多少也有些血緣關系,他不會把我們怎么樣,只是你元武叔和夢杰一定會因此事受到些影響,但是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其實我也早就想讓他們脫離這是是非非了,飛天已經沒有救了!這一點,我心里十分的清楚,我不希望我黃家成為什么亂世的忠臣,忠臣是沒有什么好下場的!我只希望如果有一日他們去投奔你的話,你能夠看在這些日子的情分,給他們一個著落!”黃風揚話里有話。
我心中一動,“先生莫非覺察到了什么?”
“任何一個家族,都不可能永遠的屹立不倒,我黃家歷經飛天七任帝王,始終能在這朝中穩居一席,祖上淡泊的家訓功不可沒,但是那也要看是誰在把持朝綱。烈帝姬昀,雖然殘暴,但是還不失一位明君,至少他沒有任朝中的大權旁落,可是你也看到了,眼下的這位皇帝,四年不理朝政,如果不是你那天的一嘯驚動了他,恐怕還是不會出來,飛天朝政落在翁同手中,而皇上對他寵信有加,表面上看,我們的勢力相當,但是誰知道他是否還有其他的隱藏力量,至少我們已經沒有了,光是這一點,我已經落在了下風。偏偏元武看不透這中間的奧妙,一味死守忠義,和那翁同糾纏不停,嘿嘿,飛天的病根不是這一個翁同,而是在皇上,已經無藥可醫了。看著吧,遲早元武會招來大禍,他看不到,但是我必須要想到呀!忠義,狗屁!在亂世之時,那只不過是愚忠罷了,而且盡忠也要看個對象,象姬昂這樣的人,不值得呀!”黃風揚仰天歎道。
突然間,我對眼前的這位老人充滿了敬意,這是一個看事情十分透徹的老人,他的思想讓我有一種找到知音的感覺。我堅定的保證:“先生放心,只要有正陽一口氣,那么黃家就不會衰落!我向您保證,黃家一定會更加的繁榮!”
黃風揚欣慰的點了點頭,他的神情十分的疲憊,我看到他已經無心再說下去了,于是起身向他告辭。臨走前,他只對我說了一句:“孩子,記得你今天給我的保證!”
我點了點頭,大步的離開了黃府。
我一個人躺在客棧里,閉目養神,但是隱約中我始終感到了一種莫名的不安,很難解釋這種不安,就好象冥冥中有一種奇怪的力量,使我感到了一絲驚悸。既然沒有合理的解釋,那么就躺下來,好在過了明天我就要離開這里,想到了這里,我感到有些放心。就這樣,在這種不安中,我迷迷糊糊中睡著了,模糊中我隱隱聽到了一陣嘈雜聲,雖然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已經足以讓我從迷糊中醒過來,我睜開眼,心中有些不快,這寤寐閣是怎么回事?都已經快深夜了,還這么的亂,我起身來到窗邊,外面的情形讓我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寤寐閣已經被層層的包圍,窗外的長街上,肅立了無數的手持火把的士兵,他們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顯然都是訓練有素,看服飾,好象是飛天的御林軍,在對面的房頂上,也蹲著一排排的弓箭手,箭已經上弦,目標就是我的這間房間,所有的人都是劍拔弩張,我可以感覺到那濃重的肅殺之氣。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我的行蹤已經暴露,我連忙來到了床前,打開包裹,套上玄玉軟甲,將誅神背負在背后,將旋天鍘並排掛在腰間,微微一絲的涼意從玄玉軟甲傳來,讓我慌亂的心情馬上平復下來,我突然有些好笑,不就是被發現了,難道就憑這些土雞瓦狗就讓我如此的驚慌?平靜過后,我對那個發現我行蹤的人突然產生了一些的興趣,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樣的人物竟然可以看破我,沒有想到這天京竟然有如此的對手,我有些興奮!
我靜靜的坐在房中等待,等待著那個神秘的人物出現。輕輕的調息體內的真氣,我盡量使自己保持在最佳的一種狀態,等待,好枯燥的等待……
在半天之后,我聽到了一陣盔甲碰撞的聲音,我來到窗邊,透過窗戶,我看到了在御林軍的正中央,兩個人站在重重的軍士當中,雖然有些遠,但是我依然可以清楚的認出那兩人。在御林軍的中央,如眾星捧月般的站立著兩人,一個是白皙的面龐,一雙小眼睛中,閃爍著奸詐,貪婪和陰險,雖然變得有些臃腫,但是我還是可以認出,他就是那個德親王,那個使我失去了恩師的德親王;而另一個人,即使是她化成灰燼,我也不會忘記,月竹!那個背叛了我的賤婢,還是依然俏麗,還是那么的楚楚動人,我說怎么沒有她的行蹤,原來是來到了這里。看到了這兩人,我心中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一個與我有殺師之仇,另一個辜負了我的培養,為了一個男人,背叛了我,使高山失去了一條胳膊,同時落下了咳血的病根,而且還讓我背上了永遠無法償還的心靈債務。我怒火中燒,一掌將窗稜擊碎,現身窗前,厲聲的喝道:“德親王、月竹賤婢!還記得許正陽嗎?”
兩人先是一楞,接著放聲大笑,德親王得意的說道:“賤奴,許正陽!當日被你逃出了開元城,本王一直念念不忘,殺子之仇令本王日夜難眠。沒有想到,今日你竟然自投羅網,許正陽,今日如果不將你千刀萬剮,本王勢不為人!”
我冷冷一笑,“德親王,你莫要得意,就憑這些土雞瓦狗,就想將我留下?今日我如不將你這肥豬留在人世,又如何能夠讓我恩師在天之靈瞑目?”
德親王聞聽大怒,他指著我,我清楚的看到他那扭曲的面孔。這時他身邊的月竹在他耳邊悄悄的說了兩句,使他從震怒中平靜了下來,接著月竹仰面看著我,嬌聲說道:“主人,自從在東京一別,小婢對主人真是日夜思念,今日在這天京能夠重睹主人的風采,實在是讓小婢開心!”
我怒極而笑,遙望著月竹,“月竹,我也是對你沒有一天不在想念,沒有想到半年過去,你還是靈牙利齒,越發有魅力了,嘿嘿!”我笑道,一股沖天的殺氣遙遙的撲向她。
月竹先是臉上一驚,接著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主人,多謝你對我的掛念,今日小婢還為主人請來了一位朋友,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也好讓主人開心!”接著她嬌喝一聲,“來人!將貴客請上來!”
一個滿面血污的人被兩個軍士架了上來,我凝神望去,這一看,讓我心中劇顫,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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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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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38:39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六十五章 血染天京
一個滿臉血污的人被架了上來,他的身上象被捆粽子一樣被束縛的緊緊的,一道又一道的牛皮索交織穿結在他的身上,一雙悲痛和羞愧不已的目光那般斷人肝腸的投在了我的身上,雙頰的肥肉因為羞愧而不停的顫抖,一身原本華貴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露出他的肌膚,而那肌膚更已經是交錯著無數的傷痕。金大富!我的心中不由得一緊,失聲的喊出聲:“大富!”
“主公,屬下無能,被賊人跟上了行跡,累得主公也被牽連,大富萬死莫能贖罪!”金大富的那張胖臉上露出了一種羞愧的神色。
“大富!”我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心中十分的難受,其實並不是他連累我,而是我連累了他,此刻我相信我這幾日的不安是緣何而來,想必我的行蹤早已經被發現,之所以遲遲沒有發動,一定是那些人要找到和我聯系的人,如果不是我約見金大富,那么他一定不會有事,可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但是心中卻有一種愧疚。
大袖一揮,德親王仔細注意著我神色的變化,雖然,我已經盡量的掩飾,盡量隱忍,但是,由我的神情,顫抖的唇角,帶血的眸子,以及緊握的雙手上,老奸巨猾的德親王已探知了太多,明白了太多……
“許正陽,常言道:姜是老的辣,你才多大的道行,就妄想與我作對,你現在應該已經明白了我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姓許的,如果你想讓你的屬下活下來,那么就趕快的將雙目剜去,自廢武功,本王或許會發個慈悲,如果你執意要和本王抗衡,那么本王就先將你這狗腿子廢了,即使你今日能夠逃出生天,卻也落個漠視屬下的名聲,嘿嘿,本王看你如何面對天下的英豪!”
突然間,我沒有半點的激動,我仰首向天,心中在不停的盤算,德親王的話我句句聽在耳中,他的話,像悶雷般搖撼著我的心弦,震得我汗跡隱隱,面龐朱紅,又似刃刺般戮扎著我的自尊,痛楚得令我周身抖索,額穴欲裂,我咬著牙,忍受著這令人顫栗的殘酷,緩緩地,緩緩地……
我抬起頭,看著那臉上帶著無比得意的德親王和月竹,本清澈的眼睛閃泛著血淋淋的煞光,濃眉如支刃般豎起,嘴唇彎成一個冷森的半弧,極其平靜,凌鋒般冰涼的平靜冷冷的說道:“德親王、月竹賤婢,許正陽永遠也不會向你們屈服,我要讓你們用你們的生命為我的兄弟來償還!”
“許正陽,難道你還不死心?難道你當真不為你的手下著想?嘿嘿,難道你不害怕天下的英豪寒心?”月竹的臉色先是一變,但馬上又回復了平常,她冷冷的問道。
“月竹,看來你雖然跟了我許多的時間,但是還是沒有了解你主人的心思!我愛他們,唯其有愛,才叫他們舍生取義,殺身成仁,我要他們轟轟烈烈的死,不要他們忍辱苟且的活!修羅的屬下又有誰害怕死來著!”我厲聲的說道。
德親王和月竹還沒有回答,一旁的金大富已經便咽著悲烈的大呼:“主公,你放開手干,不要管我,屬下寧願死得光彩,死得豪壯;屬下要對得起你……對得起樓主的厚愛……”
他身邊的軍士發力扳拗著他的雙臂,更用力掴打他的雙頰,劈劈啪啪的擊肉聲襯合著手掌揚飛時濺起的血液,那情景,好慘厲!沒有想到金大富依然頑強的抬起頭,用模糊不清的聲音喊道:“放開手干,主公!人生在世,無非百年,既然踏身江湖,那這百斤的臭肉遲早要歸于塵土!主公,不要擔心,大富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到時大富依然會跟在主公和樓主的身后,大富生生世世都是主公和樓主的人!今日大富已經拼得一死,但望主公有朝一日,能為大富報今日之仇……”話說到最后,我已經無法聽清他口中的話語,他憋著氣,吐著血,竭力的將每一句話說完。
看著渾身是血的金大富,我不僅痛苦的喊道:“大富……”
似乎是聽到了我的喊聲,金大富仿佛突然生出神力,他一頭將身旁的軍士撞開,雖然身上被束縛著,但是他依然奮力的向我滾來,每一次翻滾,泥地便印上了一灘灘刺目的血痕,滾著,他口中悲厲的尖號:“金大富生生世世都是青衣樓的弟子,主公!大富沒有丟青衣樓的臉,告訴樓主,大富永遠都會守護著青衣樓!”他肥胖的身形很快的就被一湧而上的軍士阻擋住,他們全握著兵刃,他們追趕圍上,翻過刃口,猛刀劈打著金大富……
“主公!為屬下報仇……”金大富含糊不清的話語斷續的傳到了我的耳中,“大富!”我悲戗的喊道,就是這個我並不看好的弟子,就是這個我感到有些厭惡的掌舵,卻在這關鍵的時候,表現出了一種令人難以言表的忠義,我的眼中霎時間被一層霧水籠罩,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掄殘月,那殘月閃爍著冷酷的光芒,瞬間將圍著金大富的人吞噬,接著那殘月在空中劃過一道妖異的軌跡,回到了我的手中,旋天鍘!此時的金大富已經是血肉一片模糊,看著那僅剩下蠕動的血肉殘軀,我仰天長嘯,那嘯聲中充滿了悲痛,“大富!你慢走!看我為你討回公道!”我悲聲的喊道。
仿佛聽見了我的悲呼,金大富已經被血污蒙住的雙眼微微的睜開,他那胖胖的臉盤上露出了一種欣慰的笑容,雖然那笑容很難看,很難看…….
我沒有再猶豫,身形在窗口上一閃,所有的人耳中回響起一聲響徹云霄的悲嘯,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響起:“今天所有的人要為我的好兄弟償命!”那聲音中沒有半分的感情,仿佛就象萬年玄冰般的寒冷,令所有的人感到一種從心底發出的寒冷……
“放箭!”沒有想到我會突然的出手,也沒有想到那個看上去庸碌的金大富會有如此的剛烈,德親王和月竹都不僅臉上露出了一絲恐懼之色,德親王大聲的喊道,但見萬箭齊發,但是卻射向了一片虛無之中,我的身形早已經不見蹤跡。
仿佛幽靈一般,我突然出現在正在發愣的御林軍當中,雙目盡赤,面孔已經變的扭曲的猶如要擇人而噬的厲鬼,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強大的殺氣,那殺氣仿佛要將天地吞噬……
此刻我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將這些人全部殺死,為金大富報仇!我冷冷的喝道:“天地交泰!”三大散手中威力最為宏大的一式隨之而發,只見我穩立于人群中,對那些向我招呼的刀劍視若不見,左手煞白散發著絲絲的寒意,走輕靈坎水之式,右手朱紅,宛如是九天的烈陽,走雄渾離火之威,冰火相交,好似是天神震怒,天地間平地響起一聲炸雷,接著就是漫天的塵霧,方圓十五丈之內籠罩在一片血霧之中,一股乍冷乍熱的氣流在天地間流動,那氣流將四周的眾人推動的向后踉跄著東倒西歪,而且那噬人肺腑的寒熱氣流讓所有的人感到一種難言的窒息……
塵霧散去,我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眼中,此刻我全身被一層血色所掩蓋,一身的白衣也成了赤紅,臉上在不知何時罩上了冰冷的白金面具,那面具上的修羅圖案令人感到莫名的心寒。在我的四周,是無數殘缺不全的屍體,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之氣,夾雜著那陣陣的哀號,那樣子就和傳說中嗜血的修羅沒有二樣,周身散發著濃郁的死亡氣息,在這一刻,我已經回復到了我修羅的本性,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沖動,好象要將天地吞噬……
“誅神!”我冷冷的一喝,背后的誅神雙刀仿佛是聽到了我的命令,在我噬天真氣的催動下,飛射出鞘,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落在了我的手中,“今日你們都要為我的兄弟陪葬!”我冷冷的說道,語調中沒有一點的人的氣息,我要殺!我要給我的兄弟一個交代!從一開始我並沒有將金大富看在眼中,但是他那種不屈的剛烈卻深深的打動了我的心,讓我難以平靜,如此的一個好兄弟,雖然外表讓人感到厭惡,但是表現出的忠貞,可以讓世上所有的偽君子感到赫然,金大富,你我雖然今生無法論交,但是你我來生在一起痛飲,不要走的太快,讓這些土雞瓦狗陪你共同上路,也是我給你的一分情意……
連眼皮子也不撩一下,我的身形快得有如一道閃電——倏東倏西,忽上忽下,那么輕描淡寫,不可捉摸的縱橫飛掠,而就在他身形的移動中,一條條的人影已打著旋轉彈震向空,一個個牯牛似的軀體象滾地葫蘆似的團團翻摔,慘號連連,血噴如泉!什么是混沌中的主宰,我就是混沌中的主宰……沒有人可以阻擋我的身形,因為他們根本就無法捕捉到我的身形,天地之間我就是神……
殘兵斷劍漫天散落,再加上人體的撞擊,那漫漫的長夜突然被一種沖天的殺機所籠罩,我強大的真氣將整條長街覆蓋,馳騁在人群中,誅神歡快的歌唱著,好久了,好久它已經沒有品嘗到如此的暢快,在我真氣的催動下,它帶著可以噬人骨髓的寒氣,不停的吞噬著一條條生命,我似乎又回到了兩年前的那場屠殺,只是不再有任何的恐懼,仿佛穿梭在人群的一個幽靈,身形所過之處,帶起的是漫天的血霧和栽倒在地上的屍首。誅神象是追魂的黑紗招幌,惡魔應驗的報復詛咒,象是陰曹地府的生死牌,更象是冤魂厲魄的獰笑尖泣!就那么閃耀著狠毒的光彩,縱橫飛卷,宛如流光往回蒼彎,當你看見,你即己再也沒有看上第二眼的機會了!龐大的人體此起被落的被挑拋扯騰,一個一個的翻起又摔跌,而那些不似人口中發
出的悶啤悲吼,便混沌成了一種最最刺耳驚心的怪異聲音:“嗷……嗷……”“啊……啊……”“呃……呃……”
什么是死亡,什么是恐懼,這一刻已經清楚的寫在那些在徒勞的追殺著我的殘影的士兵臉上,或許他們曾經不可一世,或許他們對殺戮早已經麻木,但是當死亡離他們如此的接近之時,他們真的感到了從內心里產生的恐懼,那恐懼清楚的寫在他們的臉上,我好快意,當我看到他們臉上的驚懼……
看著在人群中縱橫馳騁的我宛如一道不可琢磨的幽靈穿梭著,德親王和月竹也面面相觑,雖然對于我的武功早有耳聞,但是卻沒有想到調集了三千御林軍依然無法耐我如何,月竹雖然見到了我是如何的殘殺昆侖七子,但是在她認為,那並不十分出奇,在三千訓練有素的御林軍的圍攻之下,我絕對無法逃出,但是現在,她根本沒有看出任何我勞累的跡象,反而是那些御林軍漸漸的無法阻擋我的攻勢,士氣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她看了看身邊的德親王,發現德親王也露出了驚懼之色,此時也在悄悄的向她看來,兩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都心領神會的向后慢慢的退卻……
雖然我沉浸在撕殺中,但是絲毫沒有忘記被眾人拱衛的兩人,氣機早已經將二人鎖住,感覺到了他們的退意,我心中不由得大急,雙刀一擺,大喝一聲:“德親王、賤婢!你們的將士還在撕殺,難道你們就想要臨陣退縮嗎?”原本就有些退縮的御林軍聞聽我的喊聲,都不由得向中軍看去,趁此空擋,我雙臂平伸,在原地急轉,霎時間平地中出現了一道粗若丈余的旋風,那旋風急速旋轉,瞬間將我身邊的眾人吞沒,旋風所過之處,留下了遍地的殘肢斷臂,七旋同斬!
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德親王,還記得這七旋同斬否?”
如何不記得這恐怖的旋風,正是這旋風在開元城吞噬了無數軍士的生命,那旋風早已經成為了他的噩夢,而今這旋風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德親王早已經是渾身發冷。就在他發愣的時候,旋風突然在他身前百米處消失,我身形陡現,“德親王,還是把你的命拿來為我的兄弟陪葬吧!”接著我的身形暴起,在空中一個大旋轉,躲過向我伸出的兵刃,也就在這個美妙的旋轉中,天空中再次閃現出兩輪殘月,沒有任何的聲息,在殘月的照耀下,我身前的數十人長號著,紛紛的倒在了地上……
我將目標牢牢的鎖在正在驚慌中的德親王身上,在一次幅度極小的猝然幌掠里,已再度避過了眾人的圍殺,我的身形突而換為一道淡渺的光影,只是一閃之下,已凌空來到了德親王身前那五六個正在驚慌失措,倉惶尋找我的蹤跡的敵人頭頂,而不待他們看清我的身形,兩道細長銀光已帶著刺耳的尖嘯翻閃飛卷,那種閃翻飛卷的速度是駭人的,僅只在人們的瞳仁中印入電光石火般的一抹不規則的光閃!五道身影凌空飛起,沒有任何的慘叫,當他們身形落下時,只是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就沒有半點的動靜了,咽喉處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德親王!是時候你我親熱了!”我冰冷的聲音還在空中回響,德親王的身體突然憑空的飛起,他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那叫聲令所有的人感到不寒而栗……
一個臃腫的身體落下,好似死豬砸落地,激起漫天粉塵,將四周的人嗆的直咳,塵煙落地,只見德親王七竅流血,但是周身沒有半點的傷痕,他仰面朝天,雙眼仿佛死魚般翻白,臉上極度的痛苦之色,就在我將他帶起的瞬間,我用真氣將他體內的經脈全數震斷,而且以玄冰之勁在他的內腑中流轉,什么叫做肝腸寸斷,我想在他臨死之前,一定有了十分深刻的了解!我身形凝空凌立,宛如九天的殺神,散發著令人心憷的殺意,所有的人在我凌厲的眼神的注視之下,不由得向后退縮。月竹,我搜尋著她的身形,但是卻沒有發現她的蹤跡,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她又一次的逃過,我心中的殺意無法平息,厲聲的高喝:“月竹,即使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找到!”說完,我仰天歷嘯,夫子,看到了嗎!你的仇我已經為你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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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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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38:54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六十六章 大林四僧
天京城此時已經是亂成了一片,看著不斷向這邊湧來的飛天士兵,我知道如果我再不走,那么就真的是走不了了。我心中十分的失落,沒有想到就差了一天,我就可以完成我的計劃了,如果不是月竹和德親王發現了我的行蹤,那么我就真的是達到了我的目的。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也許是天不助我,使我功虧一篑,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我卻知道什么是勢不由人的道理。我長歎一聲,一跺腳,身形拔地而起,好似鬼魅一般,兩個起落之間就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身后是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天京城……
我離開了天京,在城外二十里外遙望天京。此時天京燈火通明,城頭上也亮起了氣死風燈,隱約間我可以聽見從天京方向傳來的嘈雜聲和人喊馬嘶聲,看來天京今夜恐怕要是一個難眠之夜了!我心中有些愧疚,不知道黃氏家族是否會有麻煩?他們對我那么的親熱,黃夢杰更是待我如兄弟一般。還有高秋雨,不知道當她知道我就是她的傷父仇人時會是什么樣的表情?想起高秋雨,我就有些難受,由于事發突然,竟然連告別都沒有,實在是……
“嗨!”想到下次再見,我們可能就是對壘沙場的敵對兩方,我不僅有些黯然神傷,不由得仰天長歎一聲。
“施主,何故在此長歎?”一個極為清雅潤致,幾乎不帶一絲人間的煙火氣味的嗓音在我身后響起。我心中一顫,聽聲音他們應該是在我身后二十丈以外,以我的功力,居然被人侵入二十丈內卻沒有發現,這已經顯示了來人的高絕功力。而且在這深夜中來這荒野之地,也不知道是敵是友?我故做鎮靜,一副悠閒的神態,慢慢的轉首望去,在我身后二十丈外的一座小山坡上,站著一位身形瘦長,身著灰色僧服的的老和尚,他狀如閒鶴,氣如蒼松,手中念數著一串沉甸甸的烏金念珠,那念珠锃亮,顯然是他經常的玩弄,在月光下,散發出一種詭異的光芒,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心寒。
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慌湧上心頭,這老和尚雖然一副悠閒的神態,但是在這深更半夜,來此荒郊野外,絕非偶然,這老和尚一定不是等閒之輩!我暗中戒備,抬腳向前邁出一步,體內真氣隨之運轉全身,這一步將我們的距離一下子縮短了十丈,我雙手抱拳,拱手施禮,“大師深夜在此,真是好興致,小子見今夜月朗星稀,當真是絕好景色,一時動了游興,來此荒野閒游,沒有想到能夠遇到大師,當真是好運氣!”
“呵呵!施主當真是好興致!老衲是專程在此等待一位朋友,沒有想到在此能夠得遇施主,真是有緣!”老和尚清雅的說道。
但是當我那一步跨出,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眼中神光一閃,好深厚的功力!我心中更加的忐忑,不想在逗留在此,當下我揚聲說道:“既然大師在等朋友,那么小子就不打攪大師的雅興了,小子先行告退!”說完我拔腳就想離開。
“施主留步!”老和尚見我要走,連忙說道:“其實老衲與那位朋友從未謀面,與其在此枯等,不若與施主論論佛緣,也不妄今夜與施主的偶遇!”
“只是小子另有急事,恐怕無法在此長駐,大師好意,小子恐怕難以從命!”我實在是不想再糾纏下去,連忙推辭。
“久聞修羅武功高強,膽大無比!老衲本想論交,沒有想到卻推三阻四,實在是令老衲失望呀!”老和尚突然開口。
他的話令我心中一亂,沒有想到我的行蹤早已經被人識破,這老和尚看來是在這里專門等候我,今夜恐怕不會善了。我停下腳步,扭頭看著那老和尚,他還是一副清雅的神態,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火氣,但是他越是這樣,就越給我一種高深的感覺。
“大師既然已經看破在下的行蹤,如果在下在隱瞞,就有些顯得矯情。嘿嘿,在下修羅許正陽,未請教大師法號?”我索性坦白我的身份,倒要看看這老和尚能將我如何!
“阿彌陀佛!老衲大林寺戒律院長老天智!”老和尚見我已經承認了身份,也宣一聲佛號,起手一禮。
天智!我心中不由得一驚,沒有想到居然碰到了這個老家伙。大林寺乃是當今武林中的第一大派,武功源遠流長,藏經閣中七十二種絕學,融合天下絕技,常人能習得一種,就已經可以在江湖中稱霸,而其鎮寺絕學萬佛降魔掌,更是神奧無比,只是近千年來只有寥寥數人參透個中真義。不過就算是這樣,大林寺弟子憑借著七十二種絕學已經是無敵天下,眾多門人,其實力讓人無法猜測,就連昆侖三子等人縱橫天下時,也不敢招惹大林門人,特別是曾祖好友,當年主持神樹大師更是以般若合盤掌在西域星宿海輪戰天下高手,盡敗天榜名人,被稱為天下第一高手,我叔父向寧就是出身于他的門下。所以雖然大林寺貴為飛天的護國寺,歷代主持都身居飛天國師,但對于大林寺我始終心存一種敬意。而這天智可以說是大林寺當代的頂尖高手,與羅漢堂天信、藏經閣天仁,菩提樓天勇並稱大林四僧,武功僅在當代主持神妙大師之下,而神妙大師則是在天榜中被列在第二位的絕世高手。我感到了一種不安,當下神色一正,非常恭謙的說道:“原來是天智長老當面,許正陽失利!看來大師今日是在這里專程來等候在下的,不知大師想如何教在下?”
“許施主當真是快人快語,老衲等蹙處荒蕪絕嶺,悠悠歲月中,只知茹素奉佛,想不到似尊駕之天下的雄才,會知曉老衲等人之名。不過對施主,老衲向來是十分的佩服,可惜施主是飛天的大敵,不然老衲必與施主結下一段善緣!”天智看到我臉上露出不耐之色,當下說道:“老衲此行其實乃是受我大林寺主持神妙大師的派遣,前來請施主前往我大林寺一敘!”
“這個恐怕在下恕難從命,許某要盡快的趕回,不如下次,許某一定前往大林寺,拜見神妙大師,不知大使意下如何?”我面露為難之色推托道。白癡才會去你大林寺,恐怕去了就出不來,要去,也是我帶著人馬前去。
“這樣嗎!恐怕老衲難以向我寺主持交代,施主還是隨老衲前往,不然恐怕老衲要撕破臉皮強行邀請了!”天智向前跨出一步,突然間我感到了一種強大的氣勢將我籠罩,此時的天智先前那種悠閒之態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威猛之態。
我冷冷一笑,“難道大師是想用強,不知大師憑單人之力能否將在下留住!”
“阿彌陀佛!施主乃是當時高人,早已經達到了天人和一之境,單憑老衲一人恐怕實難將施主留下!所以老衲已經為施主准備了一些小把戲,恐怕實在難以入施主法眼!”天智神色不變,十分沉穩的回答。
我心中一沉,看來今日絕難善了,但是不知道天智所說的小把戲是什么樣?于是我不由冷笑道:“不知大師的小把戲是何種把戲,也好讓在下見識一番!”
天智微笑不語,沒有回答。突然我聽到一個輕沉的聲音在我背后響起來,“施主為何只看眼前人,不見身后僧?”
我臉色不由一變,什么時候我的身后又來了人?我竟然完全無法感覺到!我緩緩的轉過身來,在我身后二十丈外,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三個老和尚。今天我真是栽到家了,單看這三個老和尚能夠躲過我的耳目,無聲無息的潛入我身后二十丈外,就知道這些人絕對不是普通人物。我強按下我心中的震驚,臉色不變,朗聲問道:“原來又是群毆,在下早就應該想到。嘿嘿,還沒有請教幾位大師法號,也好讓許某見識一下!”
幾個老和尚聞聽我的話,臉上先是微微一赫,接著神色大變,身后當先的一個身材魁梧,面色紅潤的老和尚垂目道:“老衲天信!”
“老衲天仁!”中間那位頭如色斗,聲若洪钟的老僧說道。
身量胖大,滿面胡須,獅鼻海口的老和尚向前大跨一步,洪聲說道:“老衲天勇!”深沉而肅穆的聲音一句句接連而出,回蕩在寒冷的夜空中,散播在蒼茫的大地上。大家都不說話,空氣里不僅生冷,而且還彌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我心中雖然已經料到了嚴重的局勢,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是大林四僧一齊出動,看來大林寺是要決心將我留住。雖然心中有些慌亂,但是我依然是一副氣定神閒的平靜之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住慌亂的心情,我微微一笑,“沒有想到許某居然有這么大的面子,竟然勞動大林四僧一齊出動,實在是令許某心中得意的很呐,哈哈哈!”
四僧同時移動,瞬間將我圍在正中,那神態是如此的靜默,步履更是沉穩,隱隱流露出強大的氣勢,四僧將我合圍后,都是閉目垂眉,面孔上卻散發著一層湛湛的神彩,雖在黑夜之中,仍然可以體會出這湛然神彩的超脫與肅穆。我感到四股龐大的氣機連成一片,好似一張無形的網將我牢牢的網住。
“四位大師是有群毆嗎?”我看著眼前這四位神色肅穆,一臉莊嚴的老和尚,冷冷的說道。
四僧面色沉凝,沒有半點的表情,但是眼中卻流露出一絲愧疚,雖然那絲愧疚只是一閃而過,但是依然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我心中不由得一喜。
“施主乃是當世有數的高人,所以老衲等也是迫不得已,還請施主原諒!不過施主當知道有時道義二字很難做到,我大林寺乃是飛天的護國寺,而施主乃是我飛天的敵人,忠義和道義兩途,老衲只有選擇忠義!”天智有些慚愧的解釋道。
我深吸一口氣,暗中運轉真氣,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緩緩的說道:“許某並不需要解釋,只是了解了什么是所謂的名門大派的作風!”我說到最后,將‘名門大派’四字說得十分的重。
天仁聞聽微微一曬,冷冷的說道:“施主武功天下無雙,就連昆侖的摩天道長也死在施主手中,想來一定是手下不會太弱,大林四僧不過是出世之人,如何能和施主並論?況且,這是非公理難以評論,還是讓我們手下論真章,是非黑白自然一目了然!”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必多說廢話,讓我們開始吧!”吧字剛出口,我向前大跨一步,遙遙鎖住天勇的氣機,這天勇我一直在觀察,在這大林四僧中,就以這天勇最弱,他將是我逃逸的關鍵。
感受到了我的氣機波動,四僧同喧佛號,聲音不一,聲調有異,天信清柔,天智朗越,天仁雄渾,天勇沉啞,可是四人的聲音合起來,卻有如暮鼓晨钟,震蕩蒼穹,可把深迷在人世苦海作其春秋大夢者驚醒過來,覺悟人生只是一場春夢!
我聞聽四僧宣佛,不僅生出異樣的感受,真氣流轉似乎受到了束縛,氣機也不僅一亂。
天智大師以他低沉嘶啞,但又字字清晰,擲地有聲的聲音道:“施主莫要動無名肝火,其實主持大師也無惡意,若施主能放棄成見,隨老衲大林寺一行,和神妙大師一談,今日你我也能息止干戈,豈不是皆大歡喜。”
我微微一笑,從容道:“難得大師肯出手指點,許某怎可錯過這千載一時的良機,大林寺武學名揚天下,在下也早想見識一番,只是文斗,武斗還請大師二選其一!”
一直沒有出聲的天信大師此時插口道:“大道無門,虛空絕路,施主只要能從我們這四佛陣中脫出身去,我們自然不會再加阻攔。”
我聞聽一愣,天信的話暗含玄機,如何才算是脫出四佛陣?流血或是平和,他還是沒有選擇,既然他們存心阻攔,那么勢必將要出全力將我留下,這流血一戰自是難免,沒有想到他們又將問題扔回給我。
四僧且至此刻仍是將我合圍,天空中突然飄下雪花,氣氛更覺玄異。
我突然感到面臨如此難以抉擇的困境,戰,我無必勝把握;逃,已經沒有可能,因為四僧已經將我全部的退路封死;戰也不是,退無可能,如此兩難境地,自我出道至今,還是首次遇到。
我心下一橫,雙手虛空結太極,左手陰,右手陽,“既然如此,那么還請四位大師原諒許某不敬之過!”說完,一股強絕真氣頓時勃然而發,死死的鎖住四僧中最弱的天勇。
四僧表面一點不為所動,但我的眼睛卻察覺到他們頸背汗毛豎動,顯然被他們沒有想到我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就發現了四佛陣的薄弱環節,兵法有云:避其鋒芒,攻其必救!天仁用雄渾铿锵的聲音道:“善哉!善哉!許施主竟如此眼力,實在是令老衲吃驚,看來傳言果然不假。許施主是決心一戰了!”
看來此戰還有希望,首先是他們並不了解我的底細,而我卻十分的了解他們,畢竟向寧出身大林寺,對于大林寺的絕學我多少有些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其中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我淡然一笑,徐徐道:“傳言多有誇張,大師不試過,又如何知道許某到底如何?今日能與大師一戰,想必能讓許某獲益良多!”
天智大師低喧佛號,柔聲道:“心迷法華轉,心悟轉法華。許施主果然是當世高人,修為如此高深,難怪面對如此困境,竟然面不改色,看來我們這四佛陣想將施主困住,當真是有些托大了!”
天仁大師忽然道:“許施主可以出招了!”
此話一出,頓時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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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39:10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六十七章 佛陣浴血
我心中一緊,四僧神態安詳自得,完全感覺不到半點的殺意,荒野寂靜,蒼穹無聲,一派肅穆莊嚴,配合他們靜如淵岳,莫測高深氣勢,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將我的氣機完全的抑制,我雖然已經看到四佛陣的破綻,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的出手。因為四僧氣機渾然一體,實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氣概,圓滿無瑕,無隙可尋。
朝這么一個“佛陣”出招,任我武功高絕,自信滿滿,但是仍然有一種燈蛾撲火,自取滅亡的恐懼。氣機一亂,我感到了有些氣餒,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想要逃跑的念頭,哪知念頭剛起,我就覺得四僧氣機一緊,我的氣場也有一種被壓迫的感覺。
當真是名滿天下的大林四僧,端的是不容小視,天仁大師只是輕輕的說出兩個字,就又重新穩估上風,把我有重新逼到進不能、退不得的劣境。
我對這種壓抑的感覺感到十分難受,調動全身的真氣,向前跨出極其玄奧的一步,同時身體在一個極小的空間中微微擺動,並仰天發出一陣長嘯,試圖擺脫這種壓抑,嘯聲震蕩蒼穹。
“阿彌陀佛!”就在我嘯聲剛起,四僧高宣佛號,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但是又與我的長嘯聲格格不入。
我頓時發覺我的嘯聲好像是被一張無形的網緊緊束縛,讓我的嘯聲難以持續,我不由得倏地收止笑聲。
四僧也同時收聲,讓我感到好不輕松。我有些駭然道:“大林四僧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這是否就是大林寺七十二絕藝中的獅子吼?果然是佛門絕學,許正陽甘拜下風!”
四僧聞聽不由得面上露出一種得意的神情,天信哈哈笑道:“施主當真是真情真性,沒有半點造作虛飾,放之自然,老衲也是十分的欽佩。”
“铿!”我掣出背上誅神,“不過大師莫要輕敵,再看許某這一刀!”說完一聲長笑,誅神以一種極其玄妙的角度劈出。
誅神一出,四僧臉上同時不由得神色一變,心中不僅叫絕,皆因這一刀乃是破四佛陣唯一的無上妙法。
這一刀並非擊向四僧任何之一,而是劈在四僧身前丈許外的空處,落刀點帶起的氣勁,卻把四僧全體牽卷其中。
要知剛才我是攻無可攻,守無可守,雖然已經看出破綻,但是卻沒有任何空隙可供入手。而且我的嘯聲被四僧的獅子吼所破,便一直被逼處下風,四僧氣機相連,將天勇這個弱點掩蓋,若無應付手段,情勢將更加如江河下瀉,我無法在此一直與四僧相持,時間越長,對我將越是不利。但我這突如其來的出刀,卻把整個形勢扭轉過來,只要四僧運功相抗,就一定會將他們連成一體的氣場的平衡打破,天勇的破綻一露,就等若破了他們非攻非守,無隙可尋之局。在氣勢牽引相乘下,我還可以化被動為主動,先將天勇除去,那時失去天勇的四佛陣運轉將露出破綻,我進可攻,退可溜,就再非先前動彈不得的劣勢。
“阿彌陀佛!”天信大師高喧一聲佛號,不知何時將掛在脖中的玄鐵佛珠執在手中,同時身體翻騰而起,宛如空中的一片烏云,瞬間來到我的前方上空,佛珠一揮,帶著一種尖利的嘯聲向我橫掃而來。
我大叫了聲“來得好!”,發動體內噬天真氣,不退反進,身體也騰空而起,左手誅神迎著玄鐵佛珠的來勢輕輕一點,“波!”一聲輕響,兵器未交,真氣先和。我和天信同時在空中同旋,再次准備蓄勢相斗。這一掃一點,卻顯露出我們兩人的高絕修為,兩人身形的移形換位,就如幽林鳥飛,碧澗漁跳,都是那么全發乎天然,渾然無痕。
天信大師的大悲決乃是在大林寺七十二種絕藝中排名第六的功法,講求的是隨處作主,立處皆真佛家圓潤的境界,從無而來,歸往無處。無論對方防守如何嚴密,他的大悲決仍然可像溪水過密竹林般流過。初時他估量我會身形后退,這樣就閃出一個空間,那他將就可充分展開大悲決,無孔不入,無隙不至的以水銀瀉地式的向我攻擊,使我失去先手。豈知我不退反進,,以空靈撼雄渾,讓天信發出的真力無處可擊。以天信大師修行多年的禅心,亦不由一陣波蕩。
天智,天仁和天勇三人則心中暗栗,知道我絕非是徒有虛名,真才實學絕對是在他們個人之上,因為天信蓄勢而發,已經是占有先機,卻沒有想到我竟然如此輕巧的將他威力宏大的大悲決破去。
“啪”的一聲,有如枯木相擊。天信真氣運轉,佛珠瞬時猶如鋼鞭,以力劈華山之勢向我攻來。我將噬天真氣在體內做了一個十分圓滿的流轉,右手誅神虛空劃圓,一圈一圈迎向天信。我感到天信大師的大悲決內勁深正淳和,有若從山巅高處俯瀉的淵川河谷,廣漠無邊,如以真氣硬攻進去,等於把小石投向那種無邊空間,最多只能得回一下回響。不過雖然大悲決威力宏大,但是對我並不熟悉,畢竟向寧乃是神秀大師的關門弟子,對于這大悲決時分熟悉,為了防止我在以后和大林寺作對時吃虧,早已經給我做了詳細的解釋,我當然不會去硬抗,既是我的功力較之天信高,也不想如此快的消耗真氣,誅神迎上,將他的氣勁消去。
天信垂眉喝道:“許施主確是高明!”說話間佛珠順勁微移,倏地爆起漫天鞭影,向我攻來。
在我迎上去時,就早知他會有此一著般,身體順著他的來勢后退,然后弓背彈撲,誅神突刺,化作兩道電芒,硬攻進如狂風暴雨的鞭影深處。
“當!”漫天鞭影立時散去。
天信手持佛珠,凝神而立,面色有些蒼白,氣息有些散亂,我則在他十步外橫刀作勢,雙目精芒閃爍,大有橫掃三軍之慨,兩人隔遠對峙,互相催迫氣勢,荒野中登時勁氣橫空,寒氣迫人。
天智,天仁,天勇同喧佛號,倏忽間分別移動,四佛陣以天信為主攻,把我圍在正中。
天仁大師,比我還要高上三、四寸,雙目似開似閉,左手木魚、右手木槌,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有道高僧風范。
天智低吟道:“許施主比我們想像中的更見高明,貧僧佩服!”我今日能迫得他們四人決意同時出手,傳揚出去當真是可以震懾江湖了,雖然我擊殺摩天,但是摩天武功雖高,但是卻畢竟不比這四佛陣,大林四僧同時出手,天下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單獨脫身而去,他們成名多年,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么人能夠讓四僧同時出手,更何況我只是一個成名不久的青年!
天信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嘴角卻逸出一絲笑意,柔聲道:“許施主這一刀已顯示出施主已經盡得武道真髓,萬千萬變化於不變之中,迫得老衲也要舍變求一,改攻為守攻。天下間除了墨菲帝國國師扎木合外,恐怕沒有人能有此能力了!”
我持刀的雙手有些酸麻,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在這天下聞名得四佛陣中不落敗相,而且能夠讓這四僧同時出手,更和那天下第一高手扎木合並論,立即信心倍增,從容一笑道:“大師過譽了,許某只是一時運氣,那里能和扎木合大師並論。不過許某實在是不想與四位大師見血,不若你我停手,讓許某過去,也為將來留下一段善緣,如何?”
天智長歎一聲:“許施主,那就讓老衲講明,今日你我決難善了,主持大師已經有嚴令,如果能將施主請去,就不說什么了;如果施主執意要反抗,就讓我等就地格殺!神妙大師已經將施主列為我飛天最大的威脅,原本老衲尚以為神妙大師過慮,現在看來,主持當真是睿智,以施主如此身手,必成我飛天大敵,于公于私,老衲等今日決不能讓施主重返明月!還請施主見諒!”
我一聲長嘯,神態威風凜凜,豪強至極,冷然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就不會在手下留情,下面的爭斗許某要出全力,那時死傷就在所難免。你我各守立場,就讓我們用實力來說話,生死各由天命!”語畢,踏出三步。
天智雙目猛睜,精芒劇盛,若是在庸手眼中,只能看到我是借步法令自己閃移不定,務讓出手角度更為難測。但天智何等樣人,一眼石穿我是借踏步來運動體內奇異的真氣,接下來的出手將會是雷霆萬鈞,威凌天下之勢。以天智的造诟,絕不能任我蓄勢全力出擊,率先出手,向我擊出一拳,這一拳大巧若拙,拳勢霸橫,並且隱隱發出風雷之聲,這是大林寺中七十二絕藝中排名第四的佛陀金剛拳,再配合天智的強絕真氣,當真是讓天地變色。
看到了天智出拳,我不僅大聲笑道:“大師中計哩!”同時踏出了極其玄奧的第四步。
大林四僧,都感到我這一步實有驚世駭俗的玄奧蘊藏其中,看似一步,竟縮地成寸的搶至天智的拳勢之外。而后者受他前三步所眩,一時失察下那凌厲無匹的一拳,絲毫威脅不到這比他年輕有近五十年的對手。
“唰唰唰”誅神一連三刀連環劈出,勁氣橫生,矛頭直指天勇,只見誅神化作閃電般的電芒,每一刀均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劈出,將天勇牢牢的罩在我的刀勢之中。逼得這佛門高人無處可躲,只能出招硬撼我的刀勢。天勇一把將身上的袈裟扯下,卷成一束,真氣運轉之處,柔軟的袈裟瞬間堅硬如鐵,宛如棍棒,向我刺來!霎時棍影彌天,好似天神之杖,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正是天勇的絕學-韋馱杵!一股尖利的真氣向我迎來,似乎要刺破我的刀網,我嘿嘿兩聲冷笑,“大師原來是要螳臂當車!”誅神迎著天勇毫無花俏的劈出一刀,看似稀松平常不過的一刀,甚至有些笨拙味道的一刀橫掃,這一刀砍出的同時,卻又連帶著砍出了無數刀,立刻我身前數丈前盡是刀影翻滾。誅神一出,頓時生出千軍萬馬厮殺得血流成河、屍橫片野、日月無光那種慘烈的感覺。這是我在東京血戰中觀千軍在沙場縱橫時,感其慘烈,悟出的一刀!
“當當當!嗤!”刀杖相交,三聲巨響,天勇就覺得一股奇詭真力自誅神傳來,直撼自己的心脈,勢難阻擋!天勇硬接三刀后,就覺真氣再難跟上,心脈大振,雙手一軟,袈裟被我一刀斬斷,他連忙后翻,試圖躲過我的刀勢,雙腳剛一落地,就覺兩腿一軟,跪坐在地,心中一痛,一口鮮血狂噴而出,雖然他躲過了誅神,但是卻難以躲避我強絕的噬天真氣,神色暗淡,癱軟在地!
就在我和天勇交手之時,其他三僧也察覺到了我的意圖,連忙搶身攻上,天信的大悲決,天智的佛陀金剛拳,再加上天仁的大自在錘,三種絕世武功向我狂湧而來,夾雜狂絕真氣,令我感到莫名的心悸。但是要破這四佛陣,就必須打破這四人的合圍,天勇是我今夜逃生的關鍵,如此的機會,如果錯失,絕對不會再次的出現。我當下心中一橫,運轉全身真氣護住心脈,刀勢不改,將天勇擊成重傷,就在天勇倒地,三股狂絕地真氣已經湧到我的身邊,只覺體內經脈受到強大的沖擊,心脈一顫,一口血也噴出,身體凌空飛起,落在三丈外,一時難以動彈。
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的天勇,天智知道他暫時沒有生命之憂,于是單掌問訊,歎道:“施主果然是不世奇材,一招之間使我們這四佛陣殘缺不全,還是我四人從來沒有碰到過地,老衲佩服!不過雖然施主破去了這四佛陣,可是卻也身受我三人一擊,恐怕也不會好過,不知施主是否還想再戰?如果施主願意停手,老衲將遵守前言,將施主帶往大林寺,生死交由主持決定,如果施主不願言和,那么就讓我們再戰下去,只是施主恐怕再難受我等一擊!”
我半跪地上,以誅神駐地,發髻散亂,臉色蒼白,氣喘如牛,一身白色儒衫也沾滿了灰塵,此時我體內的經脈已經受到了極大的損傷,而且心脈也受傷不輕,平日里順手的誅神,此時竟然重若千斤!我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三僧,努力站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息了翻騰的氣血,我調轉真氣,暗查身體的狀況,雖然受了傷,但是並不能影響我,我送了一口氣,張口吐出一口血痰,嘿嘿的一笑:“大師可曾聽說過修羅何時向敵人投降?這世間只有戰死的修羅,沒有偷生的許正陽!三位大師果然厲害,痛快!真是痛快!”我仰天大笑,一種狂絕的氣勢自我身上發出,我向前再邁一步,“來來來!讓我們來結束今日的這場決戰!”
此時雪勢越來越大,清冷的空氣有一種肅殺……
三僧心內無不贊歎,我在他們龐大的功力下,輕描淡寫的將無敵的四佛陣破去,雖然此時身受重傷,但是仍是那么寫意閒逸,談笑風生,只是這點已隱具武學宗匠的風度。
“施主這是何苦?鄙寺主持也無惡意,只是希望施主能為蒼生著想,莫要輕起兵戈,請施主前往鄙寺,並無半點風險,何苦執意見血呢?”天智當真是不想再和我交手。
我哈哈大笑,向前大跨一步,狂野的說道:“大師何必多言,你我今日一戰,他日必是武林一段佳話,莫要辜負了這紛紛瑞雪,讓我們繼續吧!”話音出口,手中誅神虛空一揮,真氣激蕩,飄落的雪花似乎被誅神牽引,詭異的在誅神四周凝形,一種沖天的豪氣籠蓋蒼穹,戰意更盛!
冷月,飄雪,血跡!一股強大的殺意從我身上散發,荒野中一片沉寂,氣氛更見肅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9:27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六十八章 千里逃亡
感受到了我強大的戰意和殺機,天智三僧不由得心中感到一種恐懼,看著我蒼白的臉色,凌厲的眼神,三僧知道今夜的決戰恐怕才剛剛開始,天勇受傷只是一個起點,真正的戰斗現在才開始,接下來的必然是我狂野的攻擊,今夜即使是能夠勝利,恐怕這名震天下的大林四僧也要在江湖中消失了!突然間,天智覺得這一戰真是不值得,自己本是世外之人,卻偏要參與這塵世間的紛爭。他看了看其他的兩人,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種猶豫之色,看來天仁和天信和自己想的一樣,心中不僅有些氣餒。
我突然感到了三人的氣機一亂,我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如此良機我怎能錯過,當下一振手上誅神,誅神發出一聲銳嘯。左手誅神立劈斬向天仁,右手以刀做槍,突刺天信,天仁手中木魚輕敲,化作梵音陣陣,迎向我的刀勢,哪知我這左手攻擊本是虛招,借著天仁的來勢,身體電射天信,我的身法再加上天仁的力量,頓時將氣勢推高至巅峰的狀態下,誅神化作兩道電芒,流星般劃過與天信對峙的空間,疾取天信胸口的部位。人與刀合為一體,旁觀者無不感到其刀有撼岳搖山之勢,不懼任何反擊硬架。
換過是其他庸手,不待刀鋒觸體,早給其刀鋒發出充滿殺氣的刀勁所重創,天智突然以手搭住天信的肩膀,一股強絕真氣湧入天信的體內,正是大林寺七十二絕藝中的菩提傳法。天信全身紋風不動,連衣袂亦沒有揚起分毫,忽然枯瘦的右千從上登變為平伸,身體則像一根本柱般前后左右的搖晃,右手再在胸前比劃,掌形逐漸變化,拇指外彎,其他手指靠貼伸直,到手掌推進至盡,拇指剛好一分不差的按在我攻來的刀鋒處。“一指頭禅,施主小心!”天信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一股合天信和天智兩人的絕強真力自刀尖湧來,我心中一驚,無暇多想,迅速調運全身的功力全力的擊出,和我迅若驚雷的速度恰正相反,天信的每個動作均慢條斯理,讓人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的慢,卻剛好克制我的快,由此可見他緩慢的舉止只是一種速度的錯覺,佛門玄功,確是驚世駭俗,再加上天智的真力,恐怕天下間能夠化解此招的人不多。我這刺旋斬乃是從七旋斬中化來,乍看只是進手強攻的一招,厲害處在能發揮全力,以高度集中和疾快的刀勁,以強攻強。其實真正玄妙處實在乎其千變萬化,可是天信的一指頭禅已達大巧不工的層次,眼睜睜的刀鋒就給他按個正著,完全無法可施。刀鋒有若砍上一堵精鐵打制的鋼牆,我悶哼一聲,往后疾退,這一集天下大巧的招式被那古樸的一指瞬間破去。一道詭谲的真氣,閃電般沿刀直刺入我的經脈之內。
身后的天仁此時也趁勢跟進,,右手木魚錘由左向右橫比,左手木魚由下而上縱比,在虛空中畫出一個十字。
我突然感到了一種清明,原來剛才的破綻是他們故意露出,目的就是要讓我陷入這腹背受敵的兩難之境,我不敢猶豫,心中一橫,身體一個后翻,回身迎向天仁,將背部留給了天智二人。誅神精准無誤的刺在天仁在胸前比劃出來的“十”字正中處。
氣勁交擊,卻沒有半絲聲音。
天仁低吟道:“枯如乾井,滿似汪洋;三界六道,惟由心現。”
我身軀劇震,剌中天仁空十字,確有投水進一個乾涸了不知多少年月的枯井的感覺,可是當天仁話音剛落,枯井忽然變成驚濤裂岸的大海汪洋,還如長堤崩潰的朝我狂湧過來。大林寺七十二絕藝中排名第三的九字真經,空字決!
面對佛門絕學,我努力使自己冷靜如故,心志絲毫不受影響,誅神分開,暗施卸勁,化去對方攻來多達四成的勁道,身體微微后仰,待天智等人的勁氣湧到,真氣一轉,借力前沖,真氣護住全身,以身體為武器,狠狠的向天仁撲去!
融合了天智和天信兩人的勁氣,再加上我全力的撲擊,天仁又如何能夠抵擋,只聽一聲轟然巨響,雪花滿天飛舞,眾人的視線為之一亂,天仁身體倒飛數丈,如枯木般砸在地上,七竅中流出絲絲血跡,面如土色,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那里,眼看是沒有半點的生氣了。
“師弟!”天智悲痛的喊道,在我身體后仰之時,他就已經感到了不妙,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敢以自己的身體做媒介,生生的承受了他和天信兩人的真力后,化為自用,用以攻擊天仁。我本身的功力就要高于天仁,如今再結合天智和天信兩人的真氣,我根本就沒有看結果,就知道天仁一定已經是經脈全斷,即使是救過來,也沒有用出了,大林四僧,嘿嘿,以后還是叫大林三僧吧!
不過我將天智二人的真氣納入體內,著實冒了極大的風險,如此強絕的真氣進入我的身體,體內的經脈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奇經八脈半數破裂,心脈再次受到重創,耳鼻中都滲出鮮血。我強提真氣,身體好似飄舞在空中的雪花,輕如鵝毛,借著剛才的一擊,我凌空在天空中九轉,真氣做了一個流暢的循環。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再戰之力,強忍著渾身的裂痛,趁著天智兩人查看天仁的時候,我如閃電般的向遠處逸去……
察覺到了我的行動,早已經躺在地上天勇突然喊道:“師兄,快追!不要讓修羅逃走!”正蹲在天仁身邊的天智和天信聞聽,連忙回過神來,他們一看我已經逃逸,臉色都不僅大變,“不能讓那修羅逃走!不然我飛天難得平安!”天信急急的說道。
“那家伙身受重傷,絕對難以逃遠,你我趕快跟上!”天智說完就要動身,但他剛邁出一步,又停了下來,有些顧慮的看著奄奄一息的天仁和無力的癱倒在地的天勇,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師兄,莫要顧忌我們,小弟還有能力保護自己,天仁師兄就交給我來照顧,你們還是趕快的去追那家伙,時間長了,就追不上了!”癱倒在地的天勇掙扎著坐起。
天智和天信互視了一眼,“你們自己多注意!”說完,兩人飛身而起,如鬼魅般閃身向我的逃逸的方向追去。
我運轉清虛心經,努力平息體內沸騰的氣血,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破爛不堪,口中不停的嘔出鮮血,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但是依照目前的情形,恐怕很難維持,因為我已經感到了自己的真氣運轉越來越不順,而且我也知道,天仁的傷勢是無法拖延天智兩人太久的,相信用不料多少時間他們就會追上,所以我要馬上找到藏身之地。我全力狂奔,迎著漫天大雪,在一片潔白的雪地上飛馳,宛如一縷輕煙飄過,不著半點的痕跡。我一邊狂奔,一邊留心周圍的環境,我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藏身之處。
雪越下越大,似乎要掩蓋住世間萬物……
身體越來越無法支撐,體內的真氣也漸漸的凝滯,我一頭栽倒在地,再也無力動彈。我趴在地上,心中突然有些感慨,記得在離開東京的時候,梁興曾經對我說,我這個人有些時候過于的自信,人自信沒有錯,但是過分的自信就是自大,我原以為憑借自己的身手,決難有人能將我留住,但是這世間有些時候依靠個人的力量無法達到的事情,只要眾人合力就可以做到。大林四僧單打獨斗,都無法在我手上走出五百招,但是當這些人將力量合在一起時,就遠遠的超過了我,想想此次來天京不但沒有完成我的計劃,反而賠上了青衣樓的金大富,那么一個忠義之人,就是因為我,喪失了性命,想起來就讓我心痛不已。
雪花越來越大。漸漸的,我的身體上被覆蓋了一層薄薄的落雪,我的神智有些混亂,但是卻始終保持著一種靈覺,我知道我必須要盡快的恢復我的真氣,我強行運轉清虛心法,真氣艱澀的在我的體內運行著。上次受到如此重傷時,幸虧有小月相救,這次的情況與上次的何等相似,只不過此次的傷勢恐怕要比上次的更加嚴重,我的真氣幾乎是消耗殆盡,全身的經脈破裂了十之**,而心脈更是受到嚴重的創傷,以至于當我運轉清虛心經時,完全無法感覺到體內的真氣流動。這次我不能再希望有人來救我了,只有依靠自己,好在此時天地陰氣極重,我可以吸納天地的靈氣來修復體內的經脈。隨著清虛心法的運轉,我感到真氣慢慢的有了一絲微弱的感應,漸漸的,我進入了一種空靈的境界,我四肢展開,象一個嬰兒趴在母親懷中一樣趴在地上,我感到似乎有種力量從大地上傳入了我的身體,隨著我力量的復蘇,我真氣流轉的越來越流暢。沒有任何聲息,靜靜的趴在地上,我好像是被石化了一樣,沒有任何的氣息,不知道何時,我已經和天地合而為一,雪花飄落在身上,竟然全然不化,比落在地上積的更快,此刻我完全進入一種胎息,只保住髒腑和血液的暖氣,肌膚之冷,已若堅冰,體內的真氣在經脈中流轉,無聲的修復著我破損的經脈……
漸漸的,雪花在我身上越積越厚,將我的全身覆蓋住,覆蓋的嚴嚴實實,遠遠看去,仿佛是一個隆起的小土包,白雪茫茫,荒野中一片寂靜,沒有半點的聲音……
天智和天信起身追擊,兩人仿佛是荒野中的幽靈,在茫茫的雪原上劃過兩縷輕煙。此時兩位高僧臉上再無半點的高僧神態,只見他們咬牙切齒,一副要擇人而噬的樣子。我最后的一擊,已經讓這兩位得道高僧怒火中燒,他們發誓要將我擒拿住生吞活剝。
兩人追了許久,始終沒有發現我的蹤跡,不由得心中有些焦急,他們停下腳步,四處張望,試圖找到我的蛛絲馬跡,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大雪將我所有的痕跡都已經抹平,放眼望去,滿眼都是蒼白,似乎連天空也變成了白色。
“師兄,難道那家伙不是人?受我們三人兩次合擊,卻還能安然無事,用這種速度逃逸,實在是讓我吃驚。就連主持大師恐怕受我們如此重擊也難以平安!”天信有些吃驚的說道。
天智恨恨的一跺腳,“此子將是我大林寺的心腹大患,目下他人單勢孤,氣候未成,就已經有如此的本事,如果讓他羽翼豐滿,天下必然無人能擋其鋒芒!今日不除去此子,他日我大林寺必將有滅頂之災!”他仰天長歎道:“今天我們大林四僧是栽到家了,四人以四佛陣合圍攻擊,沒能將他困住,而且天勇師弟重傷,天仁師弟生死難料,傳揚出去,你我恐怕難以再在江湖中露面,還徒增了豎子的威名,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呀!”
此時天智腳邊的一個土包突然以肉眼察覺的幅度微微的動了一下,可惜天智和天信都沒有發現這個異狀。
“師兄,我實在是不明白,我們在寺中一心向佛,何必理這塵世中的糾紛呢?主持擔任這國師一職,我一直就有異議,而今又參與這追殺修羅,平白的為我大林寺豎上一個強敵!”天信有些忿忿不平。
“哎!師弟,其實主持大師也是有苦衷的,目下天下紛亂,戰火不停,而我大林寺始終能夠不受干擾,還不是因為我們這護國寺的名義,而且自神樹師伯圓寂后,我大林寺的聲威也一落千丈,不但天下第一高手的稱號讓給了墨菲的那個扎木合,連東海紫竹林的那幫老尼姑們也隱隱威脅到我們這天下第一大派的稱號。我們的鎮寺絕學萬佛降魔掌五百年來無人練成,七十二絕藝中排名第一的般若合盤掌自神樹師伯過世后,也隱有失傳之憂,主持至今無法參透。聽說這許正陽和向寧師弟認識,而向寧師弟更是神樹師伯的嫡傳弟子,神樹師伯圓寂前只有他在跟前,主持是希望能通過這許正陽和向寧師弟聯系,看能否有些線索。而且這許正陽確實是我大林寺的威脅,以他現在的年齡和聲望,只要他在一天,那有我大林寺重振雄風,奪回天下第一高手的稱號的一天,所以神妙主持是希望能夠將許正陽擒拿,廢去他的武功,消除隱患,確也沒有半點的惡意!”天智解釋道,他看了看天信,“師弟,你終日里醉心于佛法,不知這世上有許多瑣事,翁太師曾經許諾若能我大林寺和他合作,將來會將大林寺方圓三百里劃歸我大林寺所有,那是何等的財富,如果我們能夠得到那些,今后就衣食無憂,不必每天冒著風雨去化緣了,你也可以一心參佛,主持也是有想法的呀!”
“只是我就不明白這許正陽之事和與他合作有什么關系?”
“翁太師目前最大的敵人就是黃家,現在雙方實力相當,開元城守一職關系重大,翁公子天縱之才,若能得到此職務當然就控制了火焰軍團,那是翁太師的地位就更加穩固。可是黃家的黃夢杰和翁公子為了這一職務爭的是不可開交,此次許正陽進京,和黃家交往甚是緊密,想來是害怕翁公子出任開元,所以幫助黃夢杰。翁太師已經得到了密報,准備明天一早就上奏皇上,如果我們能夠將這許正陽抓住,那么不但是有力的證據,而且還可以立下大功,我大林寺何愁不興旺!”
天信聞聽點了點頭,但是轉眼又面帶愁苦之色,“只是這許正陽沒有抓住,卻傷了天仁和天勇兩位師弟,真是……”他沒有再說下去。
“師弟,打起精神!這許正陽身受重傷,絕難跑遠,我們再追一程,看看能不能發現他的蹤跡!”天智一拍天信的肩膀。
天信點頭,兩人身形一閃,又向遠方電射而去……
天智和天信離開了很久,那地上的土包微微一動,接著我從雪地中爬起,經過一個短暫地治療,我地傷勢雖然沒有好轉,但是已經穩住,天智和天信的話我剛才都已經聽到,一時間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說好。原以為此次天京之行已經失敗了,卻沒有想到還有如此的轉變,如果天智說得沒有假,那么我此次的天京之行實際上是成功的,只是可惜了金大富!我心中有些愧疚。不過從這里到涼州尚有千里,我此刻的狀態實在是不妙,還是早早的離開為妙,不然一會天智他們搜尋不到我的蹤跡,回頭來將我抓個正著,我現在的情況連一個三流武士都不如,那時就只有束手被擒。
注意打定,我認准方向,踉跄著蹒跚而行……
走了沒有多遠,耳邊突然聽到從身后遠遠傳來馬蹄聲,就聽一個嬌媚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許正陽!你給我站住!”
我聞聽回首一望,不由得呆愣在原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39:45
第一部 風起卷 第六十九章 情何以堪
白雪皚皚,一匹火紅的汗血寶馬像是一簇跳動的火焰,在荒野中飛馳而來,像閃電,像流星,一眨眼就來到了我的面前,汗血寶馬一聲長嘶,前蹄騰空,整匹馬站立起來,一個嬌媚的聲音叱道:“安靜,火兒!”
高秋雨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好似千年的玄冰,穩坐在汗血寶馬之上,漫天雪花飛舞,周身散發出逼人的煞氣;一件火紅色的火焰寶甲罩在她的的身上,隱隱間看到寶甲之上光華流轉,整個人好像是被包含在一團火焰之中,使我感到一種炙熱向我襲來;手中一把落鳳槍,寒氣迫人毛孔。好一個英姿飒爽的巾帼豪杰,那種威風凜凜的風姿,足以讓天下的須眉感到莫名的羞愧。
“許正陽,還認得我高秋雨嗎?你這個奸猾的無恥登徒子,騙得你家姑娘好苦!”小雨在馬上大槍點指,厲聲叱道:“人傳言許正陽乃是當世英豪,卻沒有想到是一個隱姓招搖的騙子,你傷我父,我不怪你,兩軍對壘,死傷難免,更何況是當時的情況也由不得你選擇。可是你不該欺騙你家姑娘,今日你若沒有一個交代,我拼著一死,也誓要將你擊殺!”說到最后,她的臉上露出一種淒苦之色,雙眼中隱隱秋波流轉。
看到她那淒苦的神情,我心中不由得更是疼痛。對她,我真的是付出了全部的感情,沒有半點的虛假,只是迫于無奈,不得不隱瞞一些事情。我是真的不希望讓她受到半點的傷害,我深吸一口氣,體內真氣再次的流轉,將再次沸騰的氣血平息,穩了穩心神,我平靜的說道:“小雨,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欺騙你,真的!我許正陽雖然雙手沾滿血腥,為人也是奸猾無比,但是有一樣,那就是我從來不會欺騙我摯愛的女人。”我努力平息不停湧動的氣血,艱澀的說道:“此次我來天京,原本就是要破壞你表兄的事情,沒有想到會遇到了你。你的豪邁,你的真誠著實讓我深深的癡迷,有很多次,我想要放棄,因為我們不但是兩國的仇敵,更是有著傷父之仇,但是我不能,我在窮途末路之時是明月收留了我,成為了明月帝國的臣子,就要盡一份臣子的本分,而且和你們交往的過程中,你對我的真情,黃兄對我的信任,更是讓我下定決心,不能讓黃兄出任開元城守,不是擔心他對我產生威脅,而是害怕對壘兩軍,難免將他誤傷,那時我心中更加的難過。三柳山你我盟誓終身,我時時不敢忘記,那對我來說是一個至死也不能忘記的誓言!”看著小雨臉上的寒霜正在慢慢的融化,我喘息了一下:“其實你我之間除了國仇家恨,你可知道還有一層淵源,那對我來說是更大的仇恨。你可知道?”說道這里我實在是感到有些接不上氣,身體一軟,險險栽倒在地,我連忙用誅神將我的身體撐住,半跪在地,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小雨此時才發現我渾身的狼藉,臉色蒼白,她連忙飛身下馬,來到了我的身邊,扶著我的身體,語氣憂急,“你受傷了?怎么會這樣?以你的身手怎么會受傷?是誰干的?”此時她臉上的寒霜已經一掃而光。
“小雨,許正陽除了是飛天的叛奴,明月的傲國公,凶名滿天下的修羅,還有一個身份你可知道?”我喘息了半天,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乃是飛天中興功臣,名滿天下的戰神許鵬的曾孫,我許氏一門對飛天忠心耿耿,可是卻遭到皇家的猜忌,無端受到滅門之災,開元三十六寨半數叛亂,你可知道是誰領頭?就是你的父親,高權!”
我的話好像是青天的霹雳,讓高秋雨一下子神情呆滯,原來以為她和我之間只是傷父的仇恨,所以當黃風揚將我的來歷告訴她,並將我留下的治療她父親傷勢的心法交給她以后,她就已經原諒了我,她是從內心深處的愛著我,雖然剛開始是只是因為敬佩我的武功,但是在這盡月的接觸中,她發現自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我,所以才會有三柳山定情,她趕來其實只是想問我,之前的誓言是否還有效,但是卻沒有想到我們之間還有這樣的淵源。許鵬!那是她自幼的偶像,雖然許鵬是飛天的叛徒,但是他赫赫的戰功,談笑間破敵于掌骨之間的風姿,早已經從表哥等人嘴里知道的清清楚楚。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就是當年導致戰神一家滅亡的幫凶,而我則是戰神的后代!她如何不驚……
“我自幼生長在奴隸營,如果不是我叔叔童飛的呵護,恐怕這世上早已經沒有許正陽這個認了,受盡萬般的苦楚,我才知道我的身世,但是那時我並不知道這個中的詳情。由于那時年少輕狂,誤殺了德親王之子,不得已叛出開元,也正是因為我的輕狂,我唯一的親人邵康節在開元城外慘死,那時我就發誓要掃平飛天。后來我遇到了當年我曾祖的部下,就是明月現在的定東伯向寧,才了解到當年開元兵變的真相,那時我在鳳凰戰旗下立誓,只要你父親不死,我就決不罷休!但是,當我來到了天京,遇到了你,我真的是無法控制我的感情,后來在你家里,你外公將我的身份揭破,並將當年的事情完整的告訴了我,我真的是很矛盾,家仇與你之間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取舍,后來在臥佛寺明亮大師的話將我點醒,人不能總是生活在仇恨中,那時我就知道我應該怎么選擇,我們在諾言石的誓言,是我真心的話,沒有半點的虛假,這點請你一定不要懷疑,不然我也不會將治療你父親的心法交給你外公!”說完,我一陣咳嗽,接著從口鼻中冒出大量的血末!
高秋雨看到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當真是有些著急了,她一臉的慌亂之色,眼中留下了淚水,將我抱在懷里:“正陽,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的,我真的都明白,我一點也不生氣,我只是想問你,三柳山的誓言還算不算數?你趕快運功療傷呀!嗚嗚嗚……”說道這里,她不僅哭了起來。
我整個身體躺在她的懷里,她的淚水掉落在我的臉上,劃入我的嘴中,暖暖的,鹹鹹的,還有些苦澀,此時我的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我努力想的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抹去,但是卻感到手上好像掛了千斤的巨石。“小雨,別哭,你看這一哭真的是,咳咳咳,真的是難看死了,我不喜歡難看得小雨,我還是,咳咳咳,我還是喜歡笑盈盈的小雨。呵呵呵,我本來是想給你留下一封信,但是事發突然,我也沒又想到。”我喘息了一口氣,“我還是過于自負了,沒有想到大林四僧會出動,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我說到這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小雨,你趕快離開這里,不然大林寺那些禿驢回來了,你難以脫掉關系!咳咳咳,還有告訴你外公,讓他早做打算,明天一早就去向朝廷請罪,就說是受了我的蒙騙,萬不可讓翁同搶先發難!替我轉告黃兄,我是真心想和他成為朋友,因為我們不但是意氣相投,而且他還是我的同門師弟,只是勢不予我,勢不予我!”我的神智越來越模糊,隱約間,我聽見小雨在我耳邊焦急的呼喊著,但是我卻無法聽清她的聲音。好累,我感到真的是好累,我想要休息一下,別打攪我,我要睡覺!
我終于無法在強行抑制我的傷勢,陷入了昏迷的狀態,茫茫大雪中,只有高秋雨惶急的哭叫聲在荒野回蕩……
大叔?夫子?怎么你們都在這里?難道你們都沒有死?在我的眼前,站立著童飛和邵夫子,他們神情嚴肅的看著我,久久沒有說話。看到了他們,我心中有一種難言的激動,我好像是久離家鄉的游子,突然看到了親人一樣,喊叫著,撲了過去。沒有想到,童飛和夫子沒有張開手來迎接我,兩人向一旁一閃,冷冷的看著我,眼中流露著一種鄙視,我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這兩個我最親的親人。
“阿陽!你為什么要來這里?難道你已經完成了我們交給你的任務了?”童飛冷竣的看著我。
我一愣,這里?這里是那里?我呆呆的問道:“大叔,這里是哪里?”
“這里就是地府!難道你已經完成了你曾經的誓言嗎?”夫子在旁邊說道。
地府?難道我……
“大叔,夫子,我不知道?我怎么會來到了這里?”
“你曾經答應我,要讓浴火鳳凰戰旗在炎黃大陸再次飄揚,你做到了嗎?還沒有,你扪心自問,你是否放棄了?”童飛冷冷的說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是放棄了希望?當我向高秋雨訴說衷腸時,也許潛意識中是真的有些放棄了!“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阿陽!你還記得我帶著你在大漠中說的話嗎?我們曾經和老天抗爭過,我們雖然失敗了一次又一次,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放棄了希望,這是我們生存的根本。每一個人生下來,都有他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要讓你成長起來,我做到了,所以我才可以休息;夫子讓你成熟起來,他也做到了,所以他也退出了;可是你,還記得你的使命嗎?你完成了嗎?在你完成你的使命之前,你決不可以休息!阿陽,你讓我失望!”童飛厲聲的訓斥道。
我不僅有些慚愧,是呀,我不能休息,我還沒有完成我的使命,我怎么能休息呢?
“阿陽,我們一直在看著你,看你在你的舞台上揮灑,到現在你表現的很不錯!夫子知道你很累,但是你不能停下來,因為你停下來,就意味著失敗。你還年輕,你的表演才剛入**,你的觀眾正在看著你,不要讓我們失望!拿出你所有的勇氣,去勇敢的面對今后的磨難,不僅是我,還有你的曾祖,祖父,父母都期待著你更加精彩的表演!”夫子柔聲的說道。
我抬起頭,眼中流露出堅毅的目光,“大叔,夫子,我知道了,我不會放棄的,我會繼續的完成我的使命,決不會讓你們失望!”說完,我扭頭大步離去。身后,夫子和童飛都露出了贊賞的神色!
熱,難以忍受的炙熱,我覺得全身都好像在焚燒,口干舌燥,“水,水……”我喃喃的說道。
“爺爺,他醒了!”一個清朗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接著一股冰涼,甘甜的液體流入了我的口中,我的神智一清,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不停的搖晃,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躺在一輛車中,身下墊著厚厚的被褥,車中生著炭爐,好不溫暖。車簾一掀,帶著一股清冷的空氣,一位年齡在七旬左右的老者登上車,“小伙子,你終于醒了!你已經昏迷了十五天,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呢!”他笑呵呵的說道。
“多謝老先生的救命之恩!請恕在下身體不便,無法起身!”我試圖坐起來,但是渾身酸軟,提不起一點的力量。
“不要謝我,要謝,就謝我的這個小孫子,是他一直在照顧你,呵呵!”老者一指我的身后,笑著說道。
這時我才注意到我的身后坐著一個年齡在十一二歲的少年,骨骼清秀,眉宇間透著一種英氣。
我艱澀的說道:“小哥,多謝你了!”
少年似乎有些害羞,怯怯的說道:“不用謝,大哥哥!”
車廂中有些沉默,半晌老者突然問道:“小哥,老夫也略通歧黃,在你昏迷時老夫替你檢查過,你身體受到了強悍的打擊,經脈已經全部破裂,只是由于你武功高強,內力深厚,以真氣護住心脈,而后再以真氣修復受損的經脈,才得以活命。如此看來你功力之深,絕非是無名之輩,不知是被何等人傷成這樣?”
我聞聽心中微微一震,“老先生,不知道我如何跑到您這車中呀?”我岔開話題。
“噢,說來這事情湊巧,老夫本是一個行商,拜神威人氏,姓陸,帶著我的小孫子前往明月置辦些貨物,好回去販賣。十五日前,我們路過天京,在天京郊外一百里處碰到了一個姑娘,她守著已經昏迷的你在大雪中哭泣,我就上前打探,她說你是她的丈夫,因為得罪了飛天的權貴而遭到追殺,拜托我將你帶往明月的涼州,她因為還要去通知家中的親人,無法脫身。老夫想:反正是順路,也沒有什么麻煩,而且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也就答應了。她將馬匹和一把長槍留了下來,說是你的兵器,還給你留了封信,自己帶著一把和你身上這把一模一樣的刀離開了。”說道這里,這位陸老人對身后的少年說道:“非兒,去前面的車廂里把那封信拿來,還有將這位壯士的兵器和馬匹也牽來掛在這輛車上。”少年應聲出去,老人看少年出去,面色一緊,“明人不說暗話,壯士的來歷決不簡單,老夫也沒有惡意。其實老夫也隱隱猜到壯士的來歷,只是希望能夠證實!”
我看著老人,心中有種震驚,但是目下我還未脫離危險,就算是他們沒有惡意,不過還是小心隱瞞的好。當下我拿定主意,開口回答,“老先生既然要問,那我也不在隱瞞,在下姓黃,乃是飛天黃家的家僕,那個女子乃是黃家的子女,我們偷偷的相愛,但是門戶之見使我們不敢公開,后來我們的私情被黃家發現,她通知我讓我逃跑,創下功業再去迎娶她,不想在郊外被黃家的高手跟上,一場激斗,我身受重傷,幸虧碰到了老先生,不然我真的就可能死在這荒野之中!”
老人聞聽,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這時那個少年回來,將一封信交到我的手里,老人不再說什么,只是吩咐我安心的療傷,接著就離開了車廂。
我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但是非常時期,唯有謹慎方能保命,所以那愧疚之感只是在我心中一閃而過,並沒有停留許久。
我獨自坐在車廂中,車輪碾過雪地,發出吱吱的聲音,在荒野中回蕩。我打開小雨給我留下的信件,字跡十分的草,估計是倉促中寫下的,不過還是透著一種女子特有的清秀和她特有的剛毅:正陽,讀到這封信,我知道你一定沒有事情了,本來我想親自將你送往涼州,但是不行,我還要將你的消息通知給外公,所以不能送你,還請你原諒!
我很欣慰,因為雖然你欺騙了我,但是你對我的愛是真的,我感受到了。其實我早在外公告訴我的身份時,我就原諒了你,只是我想知道,我們之間的約定是否還有效,聽到了你的回答,我很高興。雖然我現在無法在你身邊,但是將我心愛的火兒和我從小使用的落鳳槍留給你,希望你能見到它們,就想起了我。同樣,我帶走了你的誅神,誅神本是一雙,如今各奔東西,但是總有一天它們會再次的相遇,就像你和我!
我知道你和飛天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們的愛,對嗎?即使我們成為敵人,但是只要我們彼此惦記著對方,知道對方過的好,就足夠了。他日就算是你我對決沙場,卻也可以為血腥中帶來一絲溫暖,那不是也很浪漫嗎?
愛,並不一定要永遠在一起,只要心系對方,同樣可以天長地久!正陽,記住這一點。表兄也沒有怪你,在我來追你之前,讓我轉告你,如果站在你的立場,他也會這樣做,你們永遠都是朋友,但是在下次對決中,他一定要將你擊敗。
正陽,上天有眼,讓你我有緣認識,這一生我都不會忘記你我一起的日子,我感謝你,給我帶來的歡樂。匆匆留言,不知所云,你我從此相隔,相見無期,珍重!小雨看完這封信,我心中好像壓了一塊大石,心里有莫名的悲哀,有種力量在我體內湧動,我的身體突然有了力量,我仰天大喊,似乎要將我心中的沉重宣洩:“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41:38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七十章 涼州蓄力
我坐在車廂中,經過二十幾日的調息,再加上陸老先生對我的細心照料,我的傷勢已經大有好轉,經脈的損傷已經基本修復,心脈的重創也得到了緩解,雖然真氣還沒有恢復,身體還沒有完全的康復,但是也已經好了許多。此刻我坐在車廂中,輕撫手中的落鳳槍,每當我撫摸這落鳳槍時,就好像感受到了高秋雨的存在,每一種武器,都會和他的主人建立起一種莫名的感應,這落鳳槍既然是她自幼時用的武器,那么也就和她有著神奇的聯系。我屏氣凝神,將心靈凝聚在這落鳳槍上,我似乎真的感受到了她就在我的身邊,這是我這些日子以來的一種習慣,每天都會和這落鳳槍交流,以神覺來感受高秋雨的存在。
就在我大鬧天京當晚,黃風揚進宮偈見姬昂,自請失察之罪,請求處罰。姬昂倒也沒有為難黃風揚,只是責備了幾句,就草草了事。第二日,當太師在早朝上對黃家進行彈劾,黃元武沒有駁斥,只是說自己和黃夢杰沒有識人之明,實在不易出任開元城守一職,自動退出與翁大江的競爭,並請姬昂降罪。對此,姬昂沒有過多的責罰,只是將黃元武官降一級,暫代宰相職務,黃夢杰誤交敵人,被罰前往朱雀軍團效力,抵抗拜神威帝國的入侵;翁大江出任開元城守一職,並掌管火焰軍團的軍務。翁同看到自己達到了目的,也就沒有在向黃家發難。這是我從陸老先生那里聽到的,對于這個結果,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一路上,我時常和陸老先生在一起攀談,從他的言談中,我感到這位陸老先生絕非普通人物,他舉止文雅,談吐風趣,見聞廣博,見解獨到,而且在談到激動時,他雙眼精光閃動,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一種詭異的勁力在車廂隱隱流動,如果沒有極深厚的功夫,絕難達到這樣的水平。這個老人來歷決不簡單,這一點我心中十分清楚,不過我也沒有說實話,相信他也不會沒有感覺,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沒有再去探問究竟。
就在我的心靈沉醉在奇妙的神游中時,車簾一挑,陸非從車外探頭進來,這個小家伙十分的伶俐,天生的武學坯子,平日里沉默寡言,總是喜歡一個人呆呆的沉思,不喜歡和別人交談,善用雙手劍,雖然還略顯幼稚,但是卻隱隱可見大家風范,只是他目前年齡尚小,功力不深,但是加以時日,成就不可預測。說實話,我十分喜愛這個少年,而且他和我一樣,同樣是用雙手兵刃,使我更覺親切,于是我偷偷的將七旋斬傳授給他,希望有朝一日,他真的能夠成為一代武學宗師。對于我傳授的武學,陸非十分的著迷,終日里圍在我的身邊,向我請教七旋斬的問題,小家伙有時問的問題十分古怪,讓我難以回答,但是卻又讓我發現了七旋斬的一個我從沒有發現的奧妙,我和他一起探討,當真是讓我獲益不少。
“黃大哥,就要到開元成了,爺爺讓我請你前往他的車上,說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陸非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看著我說道。
我從神游中驚醒,看見這個小家伙,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非兒,進來呀!”
陸非縱身跳上車子,來到了我的身邊坐下。當他說道快要到開元時,我就知道分別的時候就要到了,我心中不由得有些難過。不知為什么,隨著年齡的增長,我越來越害怕分別,每次分別,總會讓我心中感到不舒服,而且會為此消沉數日。我撫摸這陸非柔軟的頭發,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惆怅,“非兒,七旋斬修煉的如何了?”
“已經將前兩式練成,只是還不熟練!”陸非抬起頭看著我,用一種童稚的語氣回答。
我愛憐的看著他,“那后面的口訣是否已經記住了?”
“都記住了!”
我點了點頭,一手執落鳳槍,一手牽著陸非走下車來,火兒二十幾日來一直跟在我的身后,這汗血寶馬當真是神竣異常,而且極為通靈,知道高秋雨已經將它送給了我,一見到我就異常的興奮,嘶叫著來到我的身邊,打著響鼻,不停的用它的大腦袋拱我。我拍了拍它的頭,“好了,火兒!先去自己玩,一會我自然會來找你!”火兒似乎聽懂了我的話,長嘶一聲,跑開了。我張開雙臂,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頓時覺得精神一振,舉目四望,滿眼都是白色,遍地都是皚皚的白雪,讓人感到一陣心怡,我提起運轉周身,真氣在體內做了一個美妙的循環,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已經融入了天地。
“黃大哥!黃大哥!”我覺得有人在拉我的衣服,低頭一看,原來是陸非站在我的身邊,一臉的崇拜之色。
“什么事?”我微笑著問道。
陸非臉上的興奮之色稍稍的退去,但是依然激動的說道:“黃大哥,剛才你運功的時候,我突然感到失去了你的氣息,雖然你就站在我的身邊,可是我卻感到有些隱約,有些模糊,這是不是就是你前些日子給我說的天人和一之境?”
我心中一震,神色莊重的說道:“非兒,你的天資卓絕,乃是百年一見,但是有些時候卻心浮氣燥,這個武學的大忌,如果你不改掉,將永遠難以大成!”陸非聽了我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種慚愧之色,不知為什么,我看到他怯怯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一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非兒,我的話可能有些重,但是卻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了解。我傳授給你的七旋斬乃是天下最為神奧的一種武學,只要你能靜下心來,去除你的浮躁之心,也許到了我的年齡時,你已經超過了你黃大哥的境界,不過你還要記住,只是練成還不行,一定要熟練,將這七旋斬融入自己的身體,並且創出屬于自己的武學才是一代真正的宗師!”我語重心長的說道。陸非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來到了陸老人的車前,我抬腳上車。車廂內溫暖如春,陸老人早已經在里等待,看到我進來,老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素手讓座,待我坐好以后,他才開口道:“黃賢侄,馬上就要到開元了,過了開元,就是涼州,那里是賢侄的目的地,不知道賢侄如何打算?”
我想了一下,抬頭說道:“老先生,多謝老先生這些時日的照顧,晚輩想就在這里和老先生分手吧,晚輩將繞開開元城,直接前往涼州。”
陸非坐在我的身邊,突然聽到我要離開,一下子有些激動,他拉住我的衣服,“黃大哥,你不要離開,你走了,就再也沒有人象你那樣的教授我武功,告訴我做人的道理,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黃大哥離開。爺爺,你不要讓黃大哥走!”
“非兒,不要鬧!”陸老人厲聲的說道:“你黃大哥還有其他的事情,難道你要讓你黃大哥一生在你身邊,一事無成?”
我將陸非輕摟在懷中,“非兒,別傷心!沒有分別的難過,又怎么又重逢的喜悅?今天黃大哥離開,就是為了將來與非兒的重聚。非兒要好好的修煉黃大哥教給你的東西,他日與大哥重逢,大哥還要考驗你的功夫有沒有進步,知道嗎!”
陸非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知道我去意以決,當下雙眼含淚的點了點頭。看著他那種傷心的模樣,我有些難過,“這樣吧,非兒,黃大哥送給你樣東西,如果想大哥的時候,就看看他它,黃大哥就在你的身邊。”說著,我掀開身上的大氅,將腰間的腰帶解下,上面綁著八把我親手打造的旋月鍘,交在陸非的手中。
“賢侄,這如何使得?非兒是個小孩子,如何能受的起如此貴重的禮物!”陸老人惶急的說道。
我微微一笑,“老先生,非兒對我有救命之恩,不論送什么東西,都難以表達我的報答之情。而且難得他與我投緣,這旋月鍘乃是我親手用玄鐵打造,是我貼身的兵器,今天就送給非兒,願他將來能夠飛黃騰達,終成大家。”說著,我轉頭看著身邊的陸非,“非兒,今日送你旋月鍘,望你萬不要讓我失望,切記克服浮躁,一步一步的來,下次當我見到你的時候,希望你已經能夠長大!”
陸非含淚的點頭。我爽朗的一笑,“老先生,如此晚輩就不再羅嗦,請留步,在下就此向你告辭,感謝老人家的恩情,在下有朝一日終會報答,山高水長,后會有期!”
“保重!”老人神色肅穆,拱手說道。
我沒有再說什么,扭頭下車,口中一聲呼哨,火兒飛奔而來,我將掛在車沿上的落鳳槍和只影孑掉的誅神背負背上,飛身上馬,一聲長笑,向涼州方向飛奔而去。陸老人和陸非此時也下了車,看著我遠去的背影,陸老人的臉上露出一種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看了看身邊的陸非,此時陸非臉上已經掛滿淚水,朝著我離去的方向揮手。
“非兒,不要難過,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也許……”老人沒有再說下去。
陸非無法理解爺爺的話,他只是覺得這個離去的黃大哥是那樣的讓自己傷心,他聽了陸老人的話,然后又向遠方望去,此時我的身影已經成了一個黑點,在皚皚的白雪中,漸漸的消失……
“我們上車吧!”陸老人將陸非摟在懷中,緩緩的向車上走去……
我打馬如飛,不敢回頭再看。別看我表面上顯得那樣的輕松,但是心中的不舍絲毫不比他們少,只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和他們做過多的盤衡。火兒風馳電掣般的繞過了開元城,沖過了三川口,避開了金明寨的巡視,向涼州前進。火兒果然是一匹神竣寶馬,速度絲毫不下于烈焰,天色放黑時,我已經越過了飛天和明月的邊界,踏入了涼州的防區。
當晚,我在升平大草原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我再次起程,遠遠的我已經可以看到巍峨的涼州城,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激動,我仰天長嘯,嘯聲回蕩在大草原,回蕩在蒼穹中,我回來了,涼州!
……
回到了涼州,放下了眾人的驚喜與問候不說,我坐在帥府正中的帥椅上,環視堂上的眾將。清了一下喉嚨,朗聲說道:“各位,本公不在的這段時間,涼州要各位費心了,辛苦大家兩位!”
眾人連忙謙讓。臉色蒼白的向東行輕咳一聲,站了起來,“大帥,此次大帥輕身涉嫌,讓大家擔心許久,實在是不應該。大帥,你身系修羅兵團的命運,應該知道這修羅兵團如果沒有你,那就不成修羅兵團了!望大帥今后以大局為重,萬不可在意氣用事!”他表情嚴肅,透出一種威嚴。
向東行乃是向寧的長子,跟隨向寧轉戰多年,並且在神秀大師的熏陶下,雖然不能習武,也深得佛法精髓,沉穩莊重,平日里如果他板起臉,連他那三個天不怕,地不怕地弟弟也不敢出聲,我也對他十分尊重。聞聽他這么說,我臉上露出了愧疚之色,起身向向東行賠禮道:“向大哥,十分對不起,你身體不好,還讓你為**心,小弟在這里賠罪了!”
向東行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大帥,你身為一軍之帥,不必如此地客氣。其實末將並不辛苦,真正辛苦的是梅小姐,你不在時她費盡了心思,將這涼州地事務處理地十分地得體,而且自從得知大帥大鬧天京,從大林四僧地四佛陣中脫身,對大帥更是日夜惦念,茶飯不思,知道高姑娘派人傳出消息,方才放心。大帥實在是應該好好地感謝一番。”他的臉上露出一種暧昧地笑容。
我臉色微微一紅,這個家伙怎么在這眾將面前說這么露骨地話,這讓我有些尴尬,我嘿嘿地笑了兩聲,“好了,這件事情我自然是會向梅小姐當面道謝地,但是我們目下馬上要商談其他的事情,這種事情回頭再說。”看看大家都靜了下來,我輕咳一聲:“目下我們首先就是要定下今后的計劃!”
大家聞聽都凝神傾聽。我想了一下,說道:“開元城守高權離開在即,雖然他重傷臥床,但是還是一只病虎,很難對付,他這一離開,就為我們今后的計劃做好了鋪墊。此次我前往天京,破壞了黃夢杰出任開元城守的可能,那么翁大江是一個高傲自大之人,有他在,絕對無法對我們造成任何的威脅。下面我們就要開始准備了!”我停頓了一下:“錢悅!”
“屬下在!”錢悅大步上前。
“涼州城內的現在如何?”我問道。
“啟禀大帥,涼州城的本地百姓看到自己的子弟兵受傷,多數都十分不滿,和飛天的客商已經關系十分的緊張!”
我點了一下投,關系十分緊張還不行,一定要水火不容,“錢悅,繼續放任兩方的沖突,即使涼州人吃了虧,就說是飛天勢大,你們也無法作主!”
“是!”錢悅躬身退下。
“向南行!”
“屬下在!”
“近來我方和飛天軍方的情況如何?”
“大帥,雙方已經械斗數次,各有死傷,但是此舉著實讓我們的新兵得到了鍛煉,每天大家都踴躍的練兵,以圖報仇雪恨!”
“繼續保持現在的情況,即使雙方械斗升級也在所不惜!一定要讓新兵趁機鍛煉!”
“末將尊令!”
“向東行何在?”
“末將在!”
“在冊兵員現在有多少?”
“自我兵團來到涼州,共招募新兵六萬三千人,訓練等事宜都在順利進行,而且經過了和飛天多次的械斗后,涼州新兵目前士氣高昂!”
“很好!”我點了點頭,“向北行,向西行,楊勇!”
“末將在!”“屬下在!”
“各營的訓練如何?”
“啟禀大帥,修羅兵團各營訓練正常,士氣高漲,隨時可以出兵!”向西行拱手說道。
對于涼州目前的狀況,我基本是滿意的。我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各位將軍,我軍新建,尚需磨練,所以從明日起,除了新兵巡邏營外,各軍不得出營,加強操練。以求盡快使我軍達到最高的水平。翁大江新到開元,我們不得過于顯露,在他上任后,錢悅親送一份大禮給他,就說是我送的,至于該怎樣的說話,錢悅不用我來教你吧!”
大廳中眾將一齊大笑。我接著說道:“由于我的行藏被露,開遠方面在頭兩個月一定會加強戒備,所以我們還不宜有所作為,而且我在此次天京之行中,受大林四僧的圍攻,也身受重傷,真氣至今沒有恢復,實在是不宜行動。今晚過后,我將閉關修養,涼州一切事務就教給梅小姐負責,各位將軍要同心協力,輔佐梅小姐將涼州的事務打理好。我將授予梅小姐全權負責涼州事務,掌握生殺大權,如果有任何人違背她的命令,她有權將其就地斬殺,明白沒有!”
“末將等將全力輔佐梅小姐,不敢有半點違背。請大帥放心養傷,願大帥早日復員,領導我等奪取輝煌戰功!”眾將官同聲應道。
我點點頭,不在說話。飛天,等著吧,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利害的!大林寺,我決不會放過你,等我傷好之后,我一定要拜訪你,別讓我失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41:53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七十一章 出關情定
靜悄悄的,一片寂靜無聲。涼州在夜色中沉睡,月朗星稀,柔和的月光將涼州城籠罩在一種祥和的寂靜中。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從入定中醒來。四周一片漆黑,但是我卻似乎清晰的看到了一切,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帥府內每一個人的呼吸,憐兒在睡夢中呓語,軍士們在府中巡查,還有正在燈下批閱公文的梅惜月,一切都是那樣的清晰,我體內真氣似乎完全消失,但是當我的念頭剛起,一股彭湃的渾倫之氣立刻在體內流轉,那感覺好不舒服。我凝神內視,卻發現一身的真氣空空蕩蕩,丹田處有一個五彩的氣團凝結成球,那球體散發著一種柔和的氣息,讓我感到心中一陣平和。我心中一振,這難道就是玄門中人夢寐所求的內丹,我知道自己雙手沾滿血腥,根本沒有去追求這飛升的金丹大道,但是也正是無欲,故能有所得,與大林四僧一戰,可以說是讓我更上一層,我不由得縱聲長嘯,那嘯聲劃破夜空的寂靜,遠遠傳出去,瞬間整個涼州城內都聽見了我那充滿歡愉之情的嘯聲……
“嘭――!”一聲沉悶的巨響,我破關而出,深吸了一口夜空中清新的空氣,那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花香,是什么花香,我不知道,但是卻讓我感到心中一陣暢快!仰望夜空,漆黑的天幕似乎也不再那么單調,不但色彩的層次和豐富度倍增,最動人處是一眼瞥去,便似能把握到那云彩在天幕下被柔風吹動的千姿百態。
我心中突然產生出一種感動,感動至渾體猛震,跪了下來,膜拜上天。冥冥中我似乎感到了什么,但是卻又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好玄妙,好深邃……
我的熱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那是一種好奇妙的感覺:天地閒一氣流行,皆因形相不同,致生千變萬用,然若源溯其流,蓋歸一也。故能守一於中,我與木石何異,星辰與我何異,貫之一之,天地精華,盡為我奪。」這是清虛心經中最后一頁的幾句話,之前我根本無法理解這其中的含意,但是此刻在我的腦海中突然流出,想著想著,我不由得心領神會,直入致虛極守靜笃的精神領域,但覺與天上星宿共同在這無邊的宇宙一齊運轉,天地之精神,就是我的精神,天地的能量,就是我的能量。
閉上眼睛,內外的天地立時水乳交融的渾成一體,而我似乎也和這天地融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我緩緩的睜開眼睛,心神歸于平常。那長嘯!那巨響!早已經將整個帥府里的人驚醒,他們都急急忙忙的向我閉關的后園跑來,一時間人聲鼎沸。我抬起頭,第一個進入我眼簾的就是滿臉驚喜之色的梅惜月,她看上去有些憔悴,當她看到我時,先是一愣,停下了腳步,接著絕美的面龐上露出一種欣慰的笑容,月光下,她周身被一層柔和的銀色光芒籠罩,飄飄然,好似九天仙女下凡,那卓絕風姿,是那樣的寂寞清傲,淒絕美艷將永生印在我的腦中。
在她的身后,緊跟著被驚醒的其他眾人,從他們的臉上,我看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關切,心中我不由得一暖。在這世上我並不孤獨。我緩步的向他們走去,所有的人都停住了腳步,呆呆的看著我,臉上都露出一種古怪的神色。
“我回來!天下,我回來了!”雖然有些奇怪他們的表情,但是我並沒有理會,突然將我感到了一股沖天的豪情,有這樣一群關心我的人,天下又怎會不在我掌中。我張開雙臂,仰天高聲喊道,一種君臨天下的霸者之氣自我身上發出。
“修羅臨世,群豪束手!血雨腥風,百世太平!”除了梅惜月,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股逼人的王者霸氣,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們都不約而同的跪在了我的面前,同聲高呼。
我有些奇怪,這話未免有些大逆不道,如何說的出口?如果這些話傳到了東京,難免會落人口實,我根基未穩,萬不可被他人找到破綻!我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梅惜月,她笑盈盈的看著我,臉上露出一種喜悅神情,她深情的看著我,那眼中流出的千言萬語,都在表達著同樣的一個意思。看到我詢問的眼神,她點了點頭。我放心了,既然梅惜月沒有阻止,那么說明她已經有了萬分的把握,我相信她,以她的缜密心思,不會打沒有把握之仗。
“既然你們相信我,那么就把你們的命運交在我的手中,我會帶領你們走向輝煌,讓你們成為這炎黃大陸的真正主人!”我看著跪伏在地面的眾人,伸出雙手,豪情萬丈的說道。
“我等願意追隨主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眾人齊聲回道。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真正的將自己的生命托付在我的手中,從這一刻起,我知道我真正得到了他們的心。突然間,我心中有一種得意,仰天大笑,那笑聲帶著無形的真力回蕩蒼穹,這一刻,我好得意……
帥府書房,我坐在桌前,看著擺放在桌上的公文,每一份公文上都有詳細的批閱,那字跡娟秀中帶著一種超俗的韻味,我知道這是梅惜月的字跡,我逐一的看著這些公文,越看越佩服梅惜月的見識不凡。比如說我手中這一份有關修建涼州城防的公文,大致意思是說要在涼州城外三十里處建起一道外城牆,梅惜月的批示是:堅城難抵民心,君不聞歷代多有堅城厚牆,今不過廢墟殘磚,凡天下堅城,莫不潰于內!我知君意,卻請再慮!好一個堅城難抵民心,簡單數十字,已經將這治理天下的道理說的十分透徹,我相信奏寫這份公文的人看到這個批示,一生也不會忘記!許正陽何幸!得此奇女子幫助,是我之幸!也是蒼生之幸!我看著她的批閱,心中感慨萬千……
門簾一挑,梅惜月婀娜的身姿從外走進,我抬起頭看著她,“憐兒已經睡著了?”
她點了點頭,柔聲說道:“這是個苦命孩子,平時誰也不理,在你閉關這半年中,她整日里郁郁寡歡,在后園等候你的出現。正陽,你要知道,你是她最相信的人,也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既然你將她從火坑里救出,就要擔起撫養她的重任。可是從你將她帶回來以后,就前往天京,回來以后馬上閉關養傷,幾乎沒有和她說過什么話,她心中不好受呀!正陽,你也知道,象她這樣的孩子,心中難免戒備森嚴,既然她對你敞開心扉,你要多多的關心她才是,莫要傷了孩子的心呀!”
我聞聽心中不由得有些慚愧,說實話,救憐兒只是我一時的興致,過后我就將她置于腦后,等于將她扔給了梅惜月,今天聽她一說,我心中當真是有些不安。連忙站起身來,我恭聲說道:“多謝師姐提醒,正陽幾乎忽視了這個問題,以后正陽定會注意!”
梅惜月微微一笑,目光流轉,她看到了我手上的公文,臉色微紅,不僅有些不好意思,“正陽原來在看這公文。說實話,我自幼通讀政典,原以為自己學識已夠,但是真正到這用的時候,才知道所學太少,這小小的一個涼州城,就有諸多的事務煩心,正陽看后,莫要笑師姐才是呀!”
“師姐過于的謙虛,正陽剛才看過師姐的批示,可以說是字字珠玑,所批之事當真是恰到好處,正陽也是受益良多呀!”這些話是發自我內心的感慨,上陣搏殺,揮百萬雄師縱橫沙場,摧城拔寨,我自問天下難有人出我左右;與他人勾心斗角,使盡陰謀,我也不怕任何人,但是如果說到這治理天下,卻絕不是我的所長,我所能做到的只是用人所長,除此以外,我當真是所知不多。就說這民心,我當然知道其中的重要,但是將這民心之說落實在小處,我卻不知從何而做,就這一點,我是真心的佩服梅惜月。
聽到了我的誇獎,梅惜月臉上露出嬌羞之色,她有些扭捏的說道:“正陽太過誇獎惜月了,我只是盡我所能,那有你說的那樣厲害!”說完,她低下頭,輕捻衣角。
有人說燈下看美人,別有一番風味。我說他看到的一定是一個姿色平凡的女人,如果是一個真正的美女,或者說是一個象梅惜月這樣的美女,那里是什么別有風味,簡直讓我有些神魂顛倒。此刻我就著屋內朦胧的燈光看去,她千般柔媚,萬種風情讓我不僅癡迷,我放下手中的公文,慢慢的向她走去,感到了我的氣息,她抬起頭來,看著我,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意圖,她望著我,好一陣子,她緩緩閉上眼,彎長的睫毛微微聳動,逐漸地,她將上身湊近,仰起唇兒,紅艷艷的唇兒……
溫柔地伸出雙臂,我緊緊將她抱入懷中,然后,俯下臉,在她芬芳滑潤的柔唇上輕輕印合上我的唇,開始是一種平靜的接觸,慢慢地,我吸吮起來,摟得更緊,四片唇也貼得緊密了……男女之吻,是奇妙又傳神的,也是美蜜溫馨得無以復加的,我們用舌尖的挑逗來說話,以齒唇的磨擦來表露雙方的情意,呼吸在息息相連中傾訴著千萬個愛,心貼著心,卻已將魂兒魄兒也相融了。恆古以來,有許多種表達愛情的方式,但無疑地,親吻才是無數種表達相悅之情的最好一種,又最為人們所樂意接受的一種,它熱烈卻不猥亵,美妙也不挑逗,溫馨而不淫邪,高難又不失實惠,此刻我的感覺也是如此的了。
長久有些透不過氣地輕輕推開我,梅惜月雙頰有如三春的桃花,她微喘著,羞不自勝道:“正陽……你差點害我窒息了……”
摟抱著她,我一邊貪婪地嗅聞著她鬓角頸項間那種令人心神蕩漾的幽香,意猶未盡地央求:“再親一次嘛……惜月!再親一次嘛……我覺得才剛開始,怎么你就推開我了?”
紅著臉兒,梅惜月聲容蚊蚋道:“親了好久……我都喘不過氣了……你怎還說才開始?正陽,你讓我有些失控……”
抱著雙手不放,我腆著臉粘纏地道:“不行,一定還要再親一次,我剛才享受的那股滋味,才有點甜頭,就叫人掃了興,那怎么耐得?”此刻梅惜月緊緊依在我的懷中,有些羞惱地道:“那……有什么滋味嘛?我的嘴里又沒有糖……”
低聲一笑,我輕輕的道:“師姐,你的唇兒柔美軟潤,芬芳甜蜜,更有一種無法比擬的溫暖郁馨的味道,親著,就象慢慢吸飲濃醇又不失清恬的美酒,暈淘淘,火熱熱,又輕飄飄的,連心都醉了……”
用面頰在我胸膛上揉擦著,她害躁地道:“你……師弟,你就會瞎編排……哪有你所說的這么奇妙?怎么……我自己就沒覺出來我的嘴唇有這么多好處?你什么時候學得這樣油嘴滑舌?”
輕聲笑了,我說道:“你的嘴唇是幽谷香蘭,沒人探過,自是發揮不出它的妙處,而我嘗試了,當然便知道個其中三昧……”我頓了一下,“而且我說的是實話,哪里有半點的油嘴滑舌?”
“那么你是否對那高姑娘也曾經說過這些話呢?”梅惜月從我懷中將頭抬起,她突然問道。
我頓時一愣,呆呆的看著她,心緒有些混亂。是的,已經有半年了,這半年里我終日閉關養傷,幾乎已經將她忘記,高秋雨!這個也許終生都與我無緣的人,她現在怎么樣了呢?一時間,我有些失神,不知該怎樣回答她。
梅惜月微微的一笑,神色有些神秘,她從我的懷中掙脫出來,走到桌案前,從一堆公文中取出一封信件,然后又來到了我的面前,她臉上紅潮未退,“正陽,看到你這個表情,我心里很高興,也為高姑娘高興,至少說明你不是一個寡情之人。我之所以問你,並不是責怪你,而是提醒你不要忘記了還有一個對你情深意重的女人在關心著你,想念著你!對于你們之間,我已經知道了一個大概,而且在你養傷期間,高姑娘曾經多次的來信詢問,我和她也多次的通信,她是一個好姑娘,別辜負她!”說著她將那封信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有些激動,接過了那封信,一看那字跡就知道是高秋雨寫的。我沒有立刻打開,而是將梅惜月摟在懷中,“師姐,謝謝你!謝謝你的理解!”我憐惜的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手指放在我的嘴邊,“正陽,什么也不要說,我明白!我只要你能夠保持你這份真誠,那就足夠了!師姐自小為復興師門,流落風塵,混跡青樓,為了師門大業,和那些所謂的君子糾纏,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但是我不后悔,師門養我,育我,對我恩重如山,我心甘情願,對于這感情之事,我已經灰心,直到遇到了你,我的心才恢復了那種信心。我不奢求你會怎樣對我如何癡情,我想告訴你的是,雖然我的身子不清白,但是對你的愛,卻是最真摯的!我不管你會有多少的女子在外面,但是我只要求你能夠永遠對我保持你的真誠!”
我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將她摟在我的懷中,突然間,給我感到很害怕,害怕我會突然的失去她……
燭光搖動,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融合成一個,不分我,也不分她,這一夜,將是一個旖旎**的夜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42:26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七十二章 戰云乍起
清晨的第一道陽光照在了床上,我睜開眼睛,胳膊有些麻木,我歪過頭,看了看躺在我臂彎里的梅惜月沉睡時嬌媚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愛憐。從現在開始,她是我的,我發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女人,包括所有我愛的女人,我絕不會讓她們受到一點的傷害,我發誓,如果誰敢傷她們一根汗毛,我就把他們碎屍萬段!撫摸著她柔軟的秀發,心中感慨萬千……
輕輕的,身體微微一動,梅惜月睜開她的雙眼,臉上露出激情過后的羞澀,她伏在我的胸前,沒有出聲,只是用手指輕輕的在我胸前輕劃。我愛憐的看著她,“師姐,你醒了?”
“嗯!”她輕輕的應道。
我沒有再說什么話,這個時候任何說都是多余的,清晨的寂靜讓萬物沉浸在一種祥和的氣氛中,沉默已經將一切都表達了出來……
我坐在帥府大廳中,身邊端坐著梅惜月。當大家看到這副景象時,第一個反應都是一愣,但是旋即明白了這個中的奧秘,看到大家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種尊敬的目光,我知道,他們接受了她,從這一刻起,梅惜月正式的走上了政治舞台,她不再單純的是一個江湖幫派的首腦,她成為了我爭霸天下有力的臂膀。我環視大廳的眾將,心中有些激動,因為我知道決戰的時刻就要到了。梁興在我閉關其間,與閃族族長墨哈元決戰大草原,不但擊潰了閃族聯軍,而且大大的打擊了墨哈元在閃族的聲望,同時钟離師游說子車侗,使得子車侗脫離墨哈元,在梁興的支持下和墨哈元爭霸草原,使得統一的閃族大草原陷入紛爭,再也無力與梁興抗衡,夜叉之名威震閃族,可以讓夜啼小兒止哭,立下了好大的威名。而我也要開始我的第一步計劃……
“各位將軍,今日將大家招來,主要是為了感謝各位將軍在我閉關期間的辛苦,本公在這里謝謝大家了!”說著,我起身向諸將拱手一禮。
“國公大人客氣了,我等為國公效力,乃是一件榮幸之事,何來辛苦而言?”眾人連忙還禮,向東行出班向我拱手說道。
我點了點頭,微笑著說:“向大哥,今日聚會不必拘禮,你我兄弟大可暢所欲言,不要有什么顧忌!”我看了一眼眾將,看到大家都表示同意,我接著說道:“在我閉關期間,涼州有何事情發生?”
聽到我的問話,大家都陷入沉思,向東行再次抬首對我說道,“大人,在大人閉關期間,涼州一切還算平靜,如果說有事情,那就是飛天和我涼州本土居民沖突日益加重,雙方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幾乎每天都有流血事件發生,不過我們按照大人的吩咐,嚴令溫國賢不得插手此事,如果實在是嚴重,就處理一下,尺度稍稍向飛天臣民傾斜,對此涼州百姓無不憤怒,對大人頗有不滿!在屬下看來,經過這近一年的時間,涼州百姓的火性大了許多,基本上已經達到了大人的要求!”
我點點頭,沒有出聲,腦子里在急速的思考著,這時向南行起身朗聲說道:“大人,這半年里,我們的巡邏隊幾乎每天都在和飛天的巡邏隊發生沖突,而且現在勝多負少,將士們都感到十分的痛快,呵呵!”
“向三哥,恐怕是你痛快了吧!”我突然抬起頭,笑著說道:“聽說三哥每逢沖突,必是身先士卒,勇往無前,飛天流傳三哥與兩位葉將軍為拼命三郎,不知可有此事?”
眾人一聽,不由得哄堂大笑,梅惜月也露出一種委婉的笑容。不但向南行呐呐無語,就連平日里沉默寡語的葉家兄弟,此時也是滿臉通紅。看到向南行那尴尬的笑容,我有些好笑,“三哥,不要緊張,小弟並不是責怪你,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三哥性格剛烈,喜歡爭勇斗狠,如果三哥你是一個江湖中人也就算了,但是三哥你是一軍將領,手下萬名軍士都在看著你,更應該成為他們的表率。三哥你應當知道,你的行為都會影響到你的將士,兩軍搏命,勇武重要,但是保持冷靜更加重要!”我停頓了一下,又看著葉家兄弟說道:“海濤,海波,你二人自西環便跟隨我,一路征戰才到了今天,我視你們為自己兄弟,不希望你們出任何意外,明白嗎?”
三人聽我說完,同時起身,向我躬身說道:“大人的話,屬下當牢記在心,絕不會辜負大人對屬下的厚望!”
我欣慰的笑了笑,“好了,三位將軍,請入座吧!其實我之所以讓巡邏軍士和飛天械斗,一是為了訓練他們,二來就是為了想借此機會將涼州人的血性激起,如果常勝,反而會讓他們生出驕傲的心理,輕視我們的對手,那將是非常致命的!”
“大人請放心,這一點我等都清楚,所以我和兩位葉將軍雖然偶爾出手,但是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暗中觀察,絕不敢影響大人的計劃!”向南行連忙說道,葉家兄弟也在一旁連連點頭。
“那就好!”我笑著說道。
“大人,修羅兵團一切訓練正常,將士們求戰心切,希望大人能夠早日定奪!”向西行平日就不愛說話,此刻的話語更是簡潔。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時梅惜月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她在我耳邊輕聲的說了兩句,我聞聽眉頭微微一皺,“各位將軍有誰對華清比較熟悉?”
眾人聽我突然問道這個人,都不由得一愣,我看大家沒有明白我所說的是誰,就解釋道:“就是那個在涼州城里有華善人之稱的藥商華清!”
眾將都露出恍然之色,都表示認識此人。我眉頭更是皺在一起,扭成一個川字,沉思了一下,我抬首說道:“根據梅樓主的消息,此人自我來到涼州后,一改以往的低調的處世,活動變得十分頻繁,而且和東京聯系十分密切,近來更是活躍,不知是什么原因。此人能夠在這涼州有如此的聲威,固然是由于他世代在此,可是如果沒有后盾,那么又如何能夠長久的興旺,就連溫國賢似乎也不敢和他過不去。明里涼州是由溫國賢,仇隱,程安等人把持,可是如果論起實力,就以此人最為龐大!我們不得不防!只是此人在涼州口碑極好,而且又有神秘后台支持,我們也不能將他如何,所以還望諸公多多的提防!”我的語氣有些陰冷,大廳中突然被籠罩在一種森冷的氣氛之中……
眾將的臉色都是一變,我話中的含意已經十分明顯,如果他們連這些都聽不出來,那么還是趕快的離開。我說完后,臉色突然一變,“好了!諸公不用為此擔心過多,此事我自會處理!師姐!”我扭頭對身邊的梅惜月說道:“此事還要師姐親自出馬,動用一切力量調查此人,同時派人對他密切監視,我不希望他給我們造成任何麻煩!”
“是!惜月遵命!”她語氣婉約,就好象是一個賢惠的妻子一樣,對我恭敬的說道:“惜月馬上就會命令雄海全力調查此事!”
我笑了笑,頓時大廳中的氣氛為之一緩,眾將都不由得長出一口氣,楊勇抬頭看著我,眼中突然流露出一種狂熱的崇拜,“大人,大人此次閉關,看來功力再進,幾乎可以達到天人和一之境,恭喜大人!”
眾將先是一愣,但是馬上明白了過來,閉關之后,我的一言一行可以在無形中影響眾人的心境,這楊勇不簡單!我看著他,笑了笑沒有說什么,又和大家談論別的事務…..
就在這時,錢悅匆匆的從帥府外進來,他一見到我,立刻拱手說道:“啟禀大帥,城外有開元使者前來求見,不知大帥見是不見?”
我一怔,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梅惜月,她的神色自然,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樣,我立刻明白了,看來翁大江有些沉不住氣了。我又看了看眾將,突然展顏笑道:“見!為何不見!立刻有請!”我對錢悅說道。
錢悅領命出去,這個小子越來越成熟穩重,加以時日,必是一個好手!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歎到……
開元使者高傲的昂著頭,走進了帥府大廳。他環視了一下廳中的眾將,看到坐在正中的我,只是微微一拱手,“在下賈清,奉我家大人的命令,前來偈見許大人!”那樣子實在是無禮至極!
廳中的眾將看到他那無禮的樣子,不由得一個個都氣得牙根直咬,只是沒有我的命令,一時也無法說出口。我絲毫沒有在意他的無禮,連忙請他上座,待他坐穩以后,我連聲的咳嗽,“使者大人待在下多謝翁大人的關心,請告訴他在下身體最近有些不適,待到在下身體好轉,定然會親自前往開元,與翁大人把酒言歡,一敘天京別情!咳咳咳!”我說完這些話,忍不住一陣劇烈的咳嗽,臉色蒼白,透著一種病態的紅潤。
一旁的梅惜月連忙扶住我的肩膀,輕輕的為我撫摸后背。賈清原來沒有注意到坐在我后面的梅惜月,此刻一見她絕美的面龐和舉手投足中的萬種風情,不由得張目結舌,竟沒有回答我的話,整個人不由得呆傻住,臉上露出一種極其猥瑣的表情。我看著眼里,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燒,我的女人也是你這種人看的?只是為了大局,我只得忍住氣,沒有發作,臉上沒有任何的不快表情。
一旁的向南行看到賈清那種淫亵的表情,恨恨的哼了一聲,這才讓他從神魂顛倒中清醒過來。“這位是……?”他問道。
廳中眾將不由得一起勃然變色,“大膽!”向南行和葉家兄弟同時高聲怒喝。在明月的風俗里,主人請你見他的女眷,是對客人一種友好的表示,可是如果客人直問女眷,那是對主人最大的不敬。賈清此舉當真是無禮到了極點,眾將再也無法忍耐,性格急躁的將領更是拔出兵器,一時間大廳中刀光劍影,氣氛緊張至極。賈清立刻被嚇的臉色煞白。
“大膽!”我怒喝道,剛喊出聲,一陣劇烈的咳嗽隨之而來,讓我有些喘不過氣。梅惜月連忙為我敲打順氣,好半天,我才緩過勁來,怒斥廳中眾將,“翁大人乃是本公的好朋友,賈先生前來,乃是代表翁大人,你們竟然如此失禮,成何體統,還不給我滾下去!”
眾將都是面帶不忿神情,鄙視的看了我一眼,扭頭出了大廳。梅惜月也面帶委屈之色,她看了看我,欲言又止,那神情當真是淒婉至極,讓賈清又是一陣失魂落魄。
我沒有理睬他們,“翁大人近來如何?”我問道。
賈清被我的聲音喚回魂來,“啊?大人說什么?”
我扭頭對著梅惜月怒聲斥道:“難道沒有聽見我讓你滾下去,無恥賤人,在這里賣弄什么風騷!滾!”
梅惜月眼中水波流轉,她張了張口,沒有說出話來,‘嘤咛’一聲扭身向后堂跑去。我有對賈清說道,“不知賈大人此來涼州,有何指教?”
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樣,賈清回過神來,“哦!是這樣的,我家大人聞聽大人身體不適,特來讓在下前來慰問!”
“有勞翁大人費心了,在下自天京回來后,身體一直不好,可能過些時日就要向朝廷請命回東京,不能與翁大人長聚,實在是有些可惜!”我聲音低沉的回答。
賈清仔細看了我半晌,臉色有些惋惜,“大人看來身體當真是不好,還要多加注意呀!”雖然他一副可惜的神情,但是語氣中卻難掩歡愉。他停頓了一下,“另外,我家大人讓我轉告大人,由于開元城需要加強城防,需要大量金錢,可是我家開元目下資金緊張,想向大人周轉一番,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多少?”我皺了皺眉頭,問道。
“大約五十萬金幣!”
“這……”我有些為難,“恐怕……一時難以籌措如此多得金錢呀!”
“大人口口聲聲說與我家大人交情不淺,如此的小問題卻推脫,恐怕我家大人會有些不高興!”賈清神色一歷,語帶威脅。
我一陣咳嗽,連忙從身上掏出一塊手帕,捂在嘴邊,“咳咳咳!”手帕上一派殷紅。“這樣呀!讓我想想。”我沉思了一下,“五十萬金幣在下卻是一時無法籌集,不如這樣,在下先籌集三十萬金幣,三日內送到,余數在下十日內籌到,然后立刻送與大人,如何?”
賈清臉上露出一絲為難,“這……”
“我知道讓使者為難,我自有薄禮送與使者,只請使者在大人面前美言幾句,如何?”我看他有些心動,接著說:“我自會修書一封,請使者轉交大人!”
賈清想了一想,點頭同意。于是我修書一封,交給了賈清,而后十分恭敬的將他送出帥府。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我一陣冷笑。這時原本已經氣走的眾將和被我罵走的梅惜月也來到了我的身邊,臉上露出笑容。
“大帥,你看可以將他騙住嗎?”向南行在我身邊低低的問道。
“這等蠢材,好打發的很!”我笑著回答道,“不過,三哥的演技太差,實在是讓小弟無法入目!我看,你們之中,唯有師姐的演技十足,呵呵!”
眾人一陣大笑,梅惜月秋波流轉,她嗔怪的瞪了我一眼,“還說,竟然敢在那家伙面前將我罵的如此難聽,看我如何收拾你這家伙!”
“師姐恕罪!師姐恕罪!”我一聽連忙躬身施禮,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惹得梅惜月開心的笑了出來,“好,我就饒了你這遭,不過你要補償我心里的創傷!”
“師姐請吩咐!”
“我要你把那無禮的家伙的首級給我拿來,消我心中之氣!”
“這有何難,不但是小弟,想來這在場眾將也不會輕饒他!哈哈哈!”我笑著問身邊的眾將。
大家不僅點頭稱是,笑在一起。
“啟禀大帥!有一群人在城外求見大人!人數大約在百人左右!”正當我們說笑之時,一個親兵跑到我的面前,他恭聲說道。
又有人!還是一百多人!會是誰呢?我心中一陣疑惑,今天看來真是熱鬧呀!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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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42:41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七十三章 亢龍一脈
我想了一下,“都是一些什么人?”我問那親兵。
“啟禀大帥,都是一些道裝之人,年齡不等,但是看上去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身手而且都不低!“親兵想了一下,回答道。
道裝?我突然明白了來人是誰,心中一陣激動,“來人,府門大開!列隊迎接!”我扭頭對身后眾人高聲喝道。說完,我對那親兵說道:“快,快將來人請到帥府!”我特地將‘請’字強調,看著那親兵。
親兵明白了我的意思,領命而去,帥府眾人開始忙碌起來。自從我來到這涼州以后,大家從來沒有見過我象今天這樣的激動過,“正陽,是誰來了?讓你這么激動?”梅惜月在我身邊輕輕的問道。
“師姐,你一會兒就知道了,請恕小弟在這里先賣個關子!”我笑著對她說道,“他們一來,開元必將落入我手!”
眾將看到我自信滿滿的樣子,都對這一百來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帥府門前,十二盞大紅燈籠高高的掛起,正門大開,帥府那所有的下人全部魚貫列隊于兩旁,整齊無聲的跪伏在地上。我率領著梅惜月和府中眾將站在府門外,肅立等候……
街頭一陣騷亂,百余名三清打扮的人出現在我的視線里,為首的一人,身穿玄色道裝,年齡在七十左右,須發花白,紅光滿面,想來是久習玄功的原因,步履間絲毫不見老態。他走在最前面,身后則跟著六個年齡和他相差不多的人,天一真人赫然也在其中。我大步走上前去,翻身跪倒在地,“師侄許正陽參見七位師叔!”
身后的眾人這時馬上明白了這些人的來歷,紛紛的跪倒在地,向為首的那七人請安。這些人正是從安息亢龍山金龍洞趕來的我的師門。“大人,不必如此多禮,快快請起!”為首的那位老道士連忙將我扶起,“你們也快快起來!”他對我身后眾人說道。
“正陽,這位就是你的大師叔,現任亢龍山的掌門人天風真人!”那道士身后的天一真人連忙介紹道。
我再次恭敬的向天風施禮,“正陽參見掌門人!”
“呵呵,孩子,不用如此多禮!來,見過呢其他幾位師叔和你的師兄弟們!”天風和藹的看著我,眼中流露出一種異樣的光芒,有疼愛,有懷念,有悲傷,還有幾分喜悅,我明白此時他心中的感受,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般。我再次恭敬的向他施禮,然后見過他身后的眾人。除了天一以外,還有他其他幾個同門師兄弟,以及他們的弟子,看來此次亢龍山是傾巢出動,而且看樣子這些人的身手都不是一般的的高手可比,我心中暗喜,有了這些好手的幫助,開元城必將落入我手。不過我不會讓他們看出我內心的想法,十分熱情的和那些同門打著招呼……
“正陽,為什么不請仙長們進府中再聊,呆在外面,成什么體統!”梅惜月在我身后輕輕的說道。
我恍然回神,連忙拱手講他們讓進帥府……
帥府大廳內,我端坐在帥案之后,天風,天一他們依次坐在我的上手,而兵團眾將則在我下手作陪,其余的亢龍山眾人則被安排下去休息。我們寒暄了幾句,梅惜月從后堂走出,手中拿著兩本冊子和一封已經有些發黃的信件。我示意她將那些東西遞給天風,“各位師叔,這是師尊蛇魔道人留下的遺物,正陽一直是小心的收藏,不敢有半點的怠慢,如果不是不知如何聯系眾位師叔,這些遺物早就送到各位師叔的手中,今天眾位師叔親來,正陽就將這些交給師叔,也了卻正陽心中的一份牽掛!”
天風伸出顫微的雙手從梅惜月手中接過那書信,他一會看看那信件,一會看了看那兩本冊子,眼中不知不覺中流出兩行清淚……
好半天,他將書信交給身邊的天火真人,抬頭看著我,“孩子,恕貧道托個大,叫你一聲孩子。剛才貧道有些失態了,這么多年了,我們一直在尋找大師兄的消息,如今猛然看到他的手跡,當真是有些激動。正陽,也許你不明白,大師兄對我們這些師兄弟,亦師亦父,這種感情,尋常人是難以明白的!而且今天正陽將這失落多年的師門秘笈歸還于我們,對我們亢龍山一脈有再造之恩,貧道在這里深表謝意!”說完他起身向我躬身深施一禮,其他的道人也同時起身向我施禮。
“眾位師叔,萬不可如此!這樣可就真的是折殺正陽了!”我不敢怠慢,連忙阻止道。
“正陽,你或許不明白,這一禮你一定要受,這是我們亢龍山一脈百余人對你的謝意,你萬萬不可推辭!”天風正色的說道。
我看到天風莊重的神情,也就沒有再阻攔,因為我知道這一禮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我的師父,蛇魔道人!
大家客氣完畢,天風開口說道:“本來我們打算在數月前就要來到這涼州城的,可是在半路上,我們卻碰到了一件事情,讓我們不得不停下處理,所以就來晚了,還請正陽原諒!”
我連忙說道:“師叔客氣了,正陽怎么敢有半點的責怪?”
“呵呵,不過我們在路上可是聽到不少關于你的事情,聽說你在天京和大林寺的護寺四僧血戰一場,不知此事可是確有其事?”
“千真萬確!正陽在去年歲末由于行蹤暴露,所以在沖出飛天御林軍重圍后,在天京城外六十里處遭遇大林四僧,遭到他們四僧合圍攻擊,苦戰一場后,正陽擊破他們的所謂的無敵的四佛陣,當時是重傷天仁,擊傷天勇,后來聽說天仁當天身亡,天勇則是至今纏綿病榻。不過正陽此戰當真是受傷不輕,幸虧的黃家人的幫助,而后回到這涼州城后,閉關半年,直到昨晚才破關而出!”我簡單的將當日和四佛的爭斗說了一遍,雖然我說的有些輕描淡寫,但是聽者依然是心驚肉跳。“其實,正陽當真是要感謝天一師叔,如果不是天一師叔指教我化解與黃家的恩怨,如今正陽恐怕已經是身手異處,現在仔細想想,師叔當真是高瞻遠矚,見識較我這小子要深遠許多,正陽在這里向師叔深表謝意!”最后我向起身向天一深深的一躬。
所謂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天一果然聽完我的話十分受用,他臉上帶著一種欣慰的笑容,連忙對我說道:“正陽不要如此客氣,師叔也是提醒了一句,如果你當時執意孤行,又有什么用處,所以還是你自己聰明,懂得思考!”他笑眯眯的看著我。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自家人誇自家人了!呵呵!”天風看我們還要繼續客氣下去,連忙阻止道:“不過正陽那晚的血戰,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整個江湖都在傳揚著你修羅的名字,就連我們亢龍山一脈也感到面子上極為的光彩!正陽好樣的,果然不愧是我師兄的弟子,沒有弱了師兄的名頭,呵呵!”
“多謝師叔誇獎,這點小事有何值得誇耀,都是江湖上的虛傳,大林四僧虛有其表,哪里是正陽的功勞,而且以師父赫赫威名,正陽此次險些在那四佛陣下喪命,實在丟了師父的臉。而且正陽些許進步都與師門的調教有密切關系,如果沒有師父,何來正陽這一身榮華,正陽一直無以為報,深感慚愧!不過如今既然師叔們來到了,務必要在正陽這里住下,也好讓正陽早晚請益,感受這師門的溫暖!”我臉上不敢露出任何得意之色,恭敬的說道。
對我的反應十分滿意,天風捻須微笑道:“好!勝不驕,敗不餒!年輕人就應該有這樣的精神,方能有進步!師兄真是好服氣,雖然仙逝,卻留有如此的佳弟子,好呀!呵呵!”他欣慰的看著我,身邊的其他眾道士也紛紛點頭贊同他的說法。
“不過,正陽,你萬不可小視了這大林四僧,大林寺建寺多年,始終是武林北斗,這其中自有他的道理。說實話,這大林寺的四佛陣乃是天下一等的合擊之術,莫說你能全身而退,你可知這武林中有多少高人在四佛陣中喪生,如今你不但能脫出,而且還讓他們一死一殘,呵呵,就是這一點,恐怕在這大林寺建寺千年來,都是不多見的,就連師叔,也恐怕沒有這個本事,正陽此舉不但是揚了自己威,更讓我亢龍一脈也覺得大有光彩,此次前來一路上,你那些師弟們可以說是對你產生了無比的崇拜,有時間你一定要多多的指點他們!”
聽到天風如此一說,我知道他已經有了留下的意思,于是連忙起身抱拳,拱手說道:“既然師叔有命,正陽安敢不從?請師叔放心,正陽一定會竭盡所能,將所學教授與眾位師弟!而且如果師弟們有心,正陽也可以將他們安排在我這軍隊之中,建立些許功名,為我亢龍一脈揚威!”
天風有些心動,他看了看身邊的幾人,低頭沉思,半晌他抬頭說道:“說實話,正陽!此次師叔等前來可以說是傾我亢龍山一脈的全部力量。自我們幾個師兄弟創建這亢龍山一脈,也有了些許的名氣,只是苦于沒有人來支持,一直是小打小鬧,我們幾個老骨頭無所謂,但是你那些師弟們正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時候,總不能隨著我們這些老骨頭在那亢龍山埋名一輩子,所以此次前來也是想請你幫他們一下,建立功業,也好有個好前程!如果正陽答應,我們這幾個老骨頭也願意效力馬前,為正陽一臂之力!”
我心中大喜,但是臉上卻露出了惶恐之色,“師叔這樣說就有些過了,這本來就是正陽應該做的事情,有什么幫不幫的,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件事情就交給正陽,幾位師叔但請在這府中頤養天年,潛心修道,為我亢龍山一脈的后盾就行了!至于這效力之說,真是折殺死正陽了!”
天風欣慰的點了點頭,“那我們也就放心了!對了,還有就是正陽,大林寺一向是與世無爭,怎么會突然攔截你呢?”
我腦子里急速的轉著,“師叔,你以為這大林寺當真還是佛門淨土嗎?,現在的大林寺已經是變質,投靠了飛天的翁同,其實此次他們攔截我也就是奉了翁同之命,企圖以我為契機,扳倒黃家,這是我無意眾聽到的,而且他們攔截我,並非是想要殺我,而是為了我們亢龍山的武功秘笈!”
“哦?”天風有些沒有理解我話中的意思。
“在我逃跑時,曾經聽到他們說,由于他們的主持神妙大師無法參透大林寺絕學,而他又希望能夠重振神樹大師在世時的聲威,所以他聽說我師從亢龍山,所以對我們的師門絕學產生窺視之心,要將我活捉,以求從我口中逼出先師的秘笈。也正是由于這種顧慮,正陽才能得以逃脫!”
“無恥之徒!”天風聞聽,心中勃然大怒,他狠狠的拍擊在身邊的桌子上,那堅實的檀木桌被他隱含的真力震成散末,“大林寺欺我亢龍山無人嗎!”話音未落,整個大廳內立刻被籠罩在狂暴的殺機之中……
“何止是大林寺!”這時他身邊的天一真人適時的開口道:“自正陽出山以來,大小戰陣無數,象那昆侖一派,藏污納垢,有辱我道門的聲譽,大師兄看不過所以殺上了昆侖山,打敗昆侖三道,揚了我亢龍之威。可是他們后來屢次為難正陽,圍攻,偷襲,投毒,卑鄙手段無所不用,全無名門大派的風范,但都沒有成功,于是又搬出他們的摩天祖師,嘿嘿,幸虧正陽洪福齊天,不然如何能夠在今天和我們坐在一起?我們又如何能夠得到師兄的手跡?他們為什么敢如此的囂張,無非就是看正陽和梁興無依無靠,孤身一人,小弟至今想來,實在是可惡至極!”
天一的話此刻無疑是火上澆油,不僅是天風,就連其他的幾個道人也不僅神色大變,臉上露出一種恐怖的殺機。“此話當真?”好半天,天風咬著牙問道。
“千真萬確!本來我聽正陽所說也不相信,在回山的路上一路打探,卻發現正陽卻是過于善良,有許多事情都沒有告訴我,我本來想在山上就告知師兄,可是害怕師兄耐不住,先去找那些門派的麻煩,畢竟正陽方是正主,我們必須要與他匯合后,看看他的意見,方能行動!”
天一說道。
天風此時臉色已經鐵青,他看著我,“正陽,此事還要你來拿主意,如果你要動手,師叔等雖然上了年齡,但是卻願意為你打前站,血洗那些名門正派!”
“此事正陽想以后再說,一來我世叔出身大林寺,正陽想看在世叔的面上放過他們這一次,二來,正陽眼下有一樁更加屈辱的仇恨要報,如果不報這仇恨,正陽將寢食難安!”我話未說完,身邊的梅惜月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種極其屈辱的神色,而廳中的眾將臉上也露出了一種憤恨之色,天風眾人一見,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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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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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42:59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七十四章 示敵以弱
天風看到我們的表情,神色不僅一怔。“正陽有些什么樣的屈辱?可否講給師叔聽?師叔必與你做主!嘿嘿,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人物敢觸我亢龍一脈半分!”
我為難的看了看天風幾人,假裝思索半晌,緩緩的開口道:“師叔,本來正陽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獨身一人去拼個魚死網破。不過既然師叔相問,正陽也不隱瞞,剛才開元城的賊子前來我涼州,趁我傷勢未復,竟然獅子大開口,無端向我所要五十萬枚金幣,而且在大堂之上,對內子心懷不軌,無禮之至!他們之所以敢如此,無非是看他們飛天勢大,身后又有大林寺撐腰,他們揚言要我在十日內進奉五十萬金幣,還要內子前去相陪,當真是欺我太甚!”我越說越感到火氣上漲,一掌拍向面前的帥案,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那帥案完整無缺的立在那里,一陣威風撫過,木粉飛揚,轉眼間無影無蹤……
天風聞聽我的話,火爆的性子再也無法忍耐,他霍然起身,看著我怒聲說道:“如此奇恥大辱,正陽焉能忍受?為何不把來人碎屍萬段,然后殺進開元,一雪心頭之恨!正陽如此懦弱,當真是讓我感到汗顏!”此刻他須眉皆顫,顯然是已經怒到了極點、“師兄莫要發怒!”一旁的天一連忙勸阻,“正陽必有難言苦衷,我們還是先聽完他的話,再做主張!”
“師叔,難道正陽不想這樣做嗎?其實我修羅兵團原本就有這個打算,只是目前人手不足,尚在招兵買馬。正陽總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讓數百萬涼州百姓重歷戰火,如此一來,正陽罪過不是更加的深重嗎?”我絲毫沒有被天風的怒氣所鎮住,平靜的說道。
天風聽我說完,臉上露出一種赫然,他緩緩的坐下,“正陽能夠時時為百姓考慮,師叔也十分欣慰。那么有沒有一種方法可以即讓自己出了這口惡氣,又能顧全大局?”
我裝作沉思了一下,抬頭看著天風,“這-,不是沒有辦法,但是過于凶險,師侄一時也沒有合適的人選去做這件事情!”
“哦?不妨說出來聽聽,也許我們想想,可以有比較好的方法!”天風有些好奇。
“但凡堅城,從外向內攻擊,很難奏效,不但要付出大批將士的生命,而且還不一定能夠成功!”我緩緩的說道:“但是如果讓它從內部起火,將會大大的增加勝算。師叔應該知道我的身世,這開元城不但是堅城,而且三十六寨相互拱衛,易守難攻,對于這一點,師叔想來也聽說過。但是現在翁大江既然讓我向他供奉五十萬金幣,將是一個絕好的讓他從內部混亂的時機。所以我想把這五十萬金幣送給他!”
我話一出口,天風等人都是驚道:“什么?送五十萬給他?正陽莫要開玩笑!”
我冷冷的一笑,“師叔莫要著急,聽正陽說完,這五十萬金幣雖然數目巨大,但是對于正陽來說,還不放在眼里,更何況正陽只是把這五十萬存放在開元城,如果能夠將開元城拿下,別說是五十萬,哪怕是五百萬,正陽也敢一搏!而且如果能夠拿下開元,正陽得到的將是遠遠超過這五十萬的回報,嘿嘿,就算是這五十萬打了水漂,正陽也不會心痛!”
聽到這里,天風眾人立刻露出了一種好奇的神色。看到他們已經入了我的甕,我心中有些得意,“開元城守衛森嚴,強攻決不可行,但是如果我們能夠借著送金幣的時候,派出百名好手混入城中,然后我們在同時在外攻擊,內外結合,開元城又如何不入我手?”說道這里,我臉上又露出了一種為難之色,“只是這百名高手如何尋找,是一個很大的難題!修羅兵團大多都是沖鋒陷陣的戰將,這江湖高手並不多,而且我手下的這些高手在開元一定有記錄,很難混入城中,內子所率領的青衣樓,作些搜集情報,聯絡的事情還可以,但是如果說到江湖拼殺,卻又差了許多!這百名好手,我一時間又從那里尋找?唉,這就是一個難題呀!”我長歎道。
“原來是這個事情,這好辦!”天風聞聽,和其他幾人交換了一個眼色,他臉上露出笑容,爽朗的說道:“正陽何必為此事苦惱!我亢龍一脈,雖然還不能與那些名門大派相比,但是卻這派中各個都是好手。師叔初來涼州,沒有什么禮物帶給正陽,不若就讓我亢龍山弟子出面,混入開元,將這一鍋水攪渾,你這幾個師叔願意打頭陣,助正陽奪取這開元城!”
“此事萬萬不可,幾位師叔乃是正陽師門唯一的長輩,如果有了萬一,正陽將是百死莫辭!”我連忙阻止道,“而且眾位師兄弟初來涼州,怎么能夠讓他們冒如此大險!”我不停的搖頭,表示我的反對。
我話音剛落,天風站起說道:“正陽此話差矣,你我本是同門,就應該相互幫助,難道我們不幫你,去幫那飛天狗賊?你這些師兄弟雖然和你還有差距,但是就憑那些飛天的蝦兵蟹將,還為難不了我們,呵呵!正陽不是對師叔沒有信心吧!”
既然天風這樣說,我也就不好再說些什么了,當下我起身向天風躬身一禮,“既然師叔如此說,正陽也不能再說些什么了,只有在這里感謝師叔的鼎力襄助!”
此時梅惜月和廳中眾將也同時起身,向天風等人拱手施禮:“多謝真人鼎力襄助!”
天風捻著花白的胡須,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
炎黃歷一六四二年七月十四日,這一天注定將要永遠載入炎黃大陸的歷史……
翁大江坐在書房中,手中端著一杯香茗,看著眼前的賈清,他緩緩的說道:“賈清,今天應該就是那許正陽所說的送金的日子了吧!”
“沒有錯,今天正是第三天,許正陽說過要送三十萬金幣前來,屬下一直都算著呢!”賈清臉上露出一種令人厭惡的阿谀之色。
“那你看這個許正陽當真會送來金幣嗎?”
“一定會的,這一點小人可以肯定!”
翁大江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哦?為什么這么肯定?”
“那日小人在涼州的帥府見到,那許正陽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恐怕被四位聖僧傷的不輕,所以已經無力再計較什么,就連他手下的眾將也對他有些鄙視,所以許正陽在涼州的日子已經不多。屬下想,他當然不想讓涼州在他的任期有什么閃失,所以才一味的委曲求全,依屬下看,他恐怕時日不多了!”賈清小心的分析著。
翁大江眉毛一挑,“你是親眼看到他呃血?”
“沒錯,這是屬下親眼所見,不會有半點的虛假!”賈清肯定的說道。。
“好!”翁大江陡然起身,他咬牙切齒的說道:“許正陽,你奪走我的愛人,我要讓你付出百倍的代價!不但要你的錢,還要好好的享用你的女人!”他突然回頭,對賈清說道:“許正陽的女人當真有那么美麗嗎?”
“美,比仙女還要美!”賈清的臉上露出一種極其猥亵的神情,“要是能讓我和她有一夕之歡,減壽十年我都願意!”
“好,待我收到他的金幣后,立刻起兵攻打涼州,我要把他的女人搶來,當著他的面,好好的享用一下!”翁大江淫笑道,他突然回身對賈清說道:“放心,等我玩兒膩了,我會將她賞給你,你可以把她日日的玩弄!呵呵呵!”
賈清心里已經把翁大江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但是臉上卻露出一臉淫穢的笑容,“多謝將軍的關照,我想那時許正陽一定會氣得頭腦發脹,呵呵!”
兩人同時發出猥亵的笑聲……
“啟禀大人!”門外響起親兵的聲音,“大人,涼州城派人將金幣送到,正在城外等候!”
“哦?”翁大江一聽,精神一振,他打開房門,問那親兵:“是什么人送來的?”
“啟禀大人,押運的人不認識,好象不是修羅兵團的將領!”
“有多少人?”
“大約有一百人,十輛大車,車里全部是金幣,沒有其他的人員!”
翁大江點了點頭,看來許正陽當真是沒有人聽從他的命令了,如此巨大的一筆金錢,竟然沒有派遣兵團將領押運,“嘿嘿嘿!”翁大江冷笑著,“放他們入城!”
親兵領命而去……
十輛載滿金幣的大車緩緩的駛進開元城……
草原上強烈的風吹刮著一片大斜坡上的白楊樹林子,枝干都在呻吟似的呼啦啦叫喊著,斜坡上連著灰蒼蒼的山嶺,斜坡下面卻是一片無際的草原,一灣流水流向對面形成半弧的山勒,依著山勒,則是一片建築得十分恢宏遼闊的城堡,在這種地方,這等草原之中,有著這么一片平地而起的城堡,特別有一股子雄偉而凜然的氣勢,灰黑色的石頭城牆牆圍繞下,城堡大門的青石牌坊更形成武,兩側的三方石柱供托著中間一塊鑲著金色字體的篆匾:“開元”!
空中的云被風吹得滾滾飄逸,正午的陽光時而從云朵的問田里趕出半抹睑來,卻又那么快的又躲向云后。大斜坡的白楊樹林子仍然在呼啦啦的呻吟著,在白慘決的材于下,現在,正分散屹立著一排排密密層層的白色鐵騎,這些白色鐵騎一律是手中亮銀槍,背負巨型大劍,馬鞍橋上掛著牛筋檀木的強弓和五袋鷹翎,他們個個神態冷漠,不言不動,風拂動他們的玄色盔甲,更襯出一片蕭煞凜冽之氣!我胯下乘坐著火兒,今天我不敢將烈焰帶出,因為烈焰的目標太過明顯,所以我將它交給了木遠,讓他帶著烈焰在涼州城外出現,以迷惑開元的奸細,為了能夠遮人耳目,我甚至連噬天也沒有帶,而是拿著高秋雨的落鳳槍。閉著眼睛,我盡量使自己靈覺能夠感受更多的事物。
三年前,我就是在這里和梁興阻擊了飛天的火焰兵團,在這里,夫子永遠的長眠,我一直在等待,整整等待了三年,今天我將要讓他們知道修羅又回來了!
從前天夜里,我率領了兩萬親軍,穿過十萬大山,秘密的來到了三川口,之所以選擇這里,是因為這里是開元城和三十六寨的交匯點,這里在三個時辰后,將是一片腥風血雨,我心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一騎快馬飛馳而來,它停在我的面前,馬上的軍士氣喘噓噓的說道:“大帥,他們已經進城了!”
我點了點頭,對身后的錢悅說道:“放響鈴箭!讓向將軍他們開始行動!”
“咻-”響鈴箭帶著尖利的呼嘯升空,刺耳的響聲劃破草原的寧靜,遠遠的傳出……
我看著遠處的開元城:開元,我回來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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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43:26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七十五章 引蛇出洞
夕陽的余輝絢爛,晚霞正映得西邊一片血紅,也給升平大草原染上一片血紅之色,炫惑得人眼發花……
“老趙,你剛才有沒有聽見什么響聲?”守衛在金明寨寨門口的兩個衛兵在閒聊著。一個衛兵問道。
那個叫老趙的衛兵接口道:“我也聽到了!好邪門的聲音,讓人聽了心里都有些發毛,***,猴子,我在這里當兵已經快要十年了,從來沒有聽過那么邪門的聲音!”
“老趙,你看會不會是……”猴子縮著脖子問道。
“別瞎說!怎么會!”老趙明白猴子說的意思,他連忙打斷猴子的話,說道:“你小子什么不好說,說這!要是真的是那邊過來了,你我第一個倒霉!不過我聽說那個人已經病入膏肓,想來是不會過來的!”
“老趙,那個人真的那么厲害?我不相信!”猴子說道:“我看你們都有些過于誇大了!”
“小子,你別不相信!”老趙語重心長的說道:“三年前,他們兩個人把開元城鬧了一個天翻地覆,我雖然沒有看到,但是我奉命去收拾戰場,你沒有看見那個慘狀,我們那些去的人都……嗨,你沒有看到,你是不懂的!”老趙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
“反正那個家伙已經是半死不活了!你有什么好怕的?今天他們不是還給我們進貢嗎?”猴子有些頗不以為然。
老趙沒有反應,他只是呆呆的看著遠方……
“怎么?不說話了,呵呵,我說的沒錯吧!”猴子得意的說道。
老趙依然沒有回答,他看著猴子身后的大草原,臉上突然露出一種莫名的恐懼之色。猴子連叫了兩聲,但是老趙還是沒有理睬,臉上的恐懼之色越來越厚重……
猴子感到有些不對,他扭頭向后看去,這一看,頓時讓他感到全身的汗毛都乍了起來……
殘陽斜照的升平大草原上,一騎孤騎孤立草原之上,看不清長相,一個高大的身影騎跨在一匹毛色火紅的戰馬之上,他好像是踏著殘陽而來,無聲無息,有好像是在恆古以前就矗立在那里。那人身高有九尺,身體強壯的好似一座鐵塔,一身火紅铠甲,單手執一把火焰大槍,白金修羅面具將整個面孔覆蓋,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一身的火紅,晚風吹拂,在血色殘陽的照耀下,他就好像是一簇飄動的火焰。一人一騎就這樣靜靜的站立在距離金明寨十里外,孤零零,好不淒涼。但是在淒涼中卻又透露著一種難言的殺氣,仿佛一個火焰精靈,要將天地燃燒,讓人感到自己好象也在燃燒……
“那是誰?”猴子失聲的叫道。
老趙指著那團火焰,顫聲的說道:“不會,不會,不會是……!”他連著說了幾個不會,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完!
“明月進攻了!”猴子突然失聲的嚎叫道。這之前,雖然飛天和明月兩國多次發生沖突,但是范圍僅限于升平大草原的那個緩沖區。如今明月的戰將突然出現在這金明寨前,而己方沒有任何的察覺,這只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緩沖區巡邏的部隊大部分已經被消滅了,明月如此大規模的打擊飛天的巡邏隊,也只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明月宣戰了……
猴子的喊聲立刻驚動了守衛在寨前的小隊長,他聞聲連忙的沖出營房,“明月進攻了?在那里?人在哪里?”他來到寨門前,神色慌張的問道。
老趙一指正前方,“只有一個人,怕他個鳥!”小隊長順著老趙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出了一口氣,他甩手給了老趙一個耳光,“你***在這里嚎叫什么!就那么一個家伙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真是混帳至極!”
這時那火焰一樣的人手中大槍突然朝天一舉,向金明寨方向一指,一陣戰鼓聲響起,守在寨門的人幾乎在同一時間都感到大地在顫抖,接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就好象有千軍萬馬奔騰一般……
似乎是從殘陽中沖出的火焰一樣,飛天守軍看到無數舞動在大草原上的火焰精靈向他們飛撲而來,他們一簇簇,一排排,最后在大草原上匯聚成一片火海,殘陽夕照,這些舞動的精靈在奔騰間散發著一種動人心魄的噬天殺氣……
“明月開戰了!快,准備!”被那驚人的景象嚇住的小隊長終于從癡呆中驚醒,他嚎叫著,一面組織守軍做好防御准備。
那漫天的火海席卷到寨門十里處,突然靜止了。他們停在最先出項的那人身后,靜靜的屹立在那里,大草原突然出現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飛天狗賊!”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那白金面具下傳來,“明月帝國修羅兵團帳下骠騎軍都指揮使,火暴麒麟向南行特來領教!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准備,一盞茶之后我將發動攻擊,讓你們領教我麒麟軍的厲害!”
雖然相隔十里,但是金明寨的守軍都清楚的聽見了向南行的話語。好狂妄的口氣,竟然絲毫沒有將金明寨的一萬守軍放在眼中,似乎他面對的只是一些隨手可以割去的稻草……
此時金明寨的指揮官也已經來到寨門處的了望台,他看著遠處一片靜止的火焰,心中雖然有些憤怒,但是還是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他連忙命令燃燒狼煙,向開元城和其他各寨求援,一面命令寨門緊閉,守軍做好抵抗的准備。幾乎已經有二十年了,開元城沒有經歷過戰火,但是在上任軍團長高權的帶領下,開元三十六寨雖然不若以前的鼎盛,但是卻依然保持著以往的優良傳統。不過在高權去任,翁大江就任后,火焰軍團經過了極大的調整,以前高權提拔起來的將領大部分已經被清洗,取而代之的是一批新的將領,這批年輕的將領一上任就大幅的對原先火焰軍團的體制進行了改變,如今的火焰軍團已經不再有半分當年火焰軍團的模樣。不過經過高權多年苦心經營的火焰軍團依然保持著一些優良的傳統,雖然遭受了突然襲擊,但是卻沒有半點的慌亂,有條不紊的執行著指揮官的命令,倒是那位新上任的指揮官被這突然的襲擊攪得有些頭昏,他慌亂的發布出一條條命令……
頓時,狼煙乍起,金鼓齊鳴,已經沉睡了二十年的升平大草原瞬間熱鬧了起來……
殘陽漸漸的消失在地平線,一盞茶的時間轉眼過去。向南行抬頭看看天色,恩!可以了!他心中想到。只見他手中的火焰槍在半空中一揮,頓時身后的麒麟軍齊聲的呐喊,人喊馬嘶,交織在一起,好象是赤色的洪流一般,向金明寨瘋狂的沖擊而來……
“放箭!放箭!”年輕的指揮官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兩萬重裝騎兵,連人帶馬都披著厚甲,手中揮舞著朱紅長槍,呐喊著,那景象就像是一條紅色的巨龍向自己席卷而來,他瘋狂的喊道,聲音顫抖著。從小生活在貴族家庭的他,什么時候看到過真正的千軍萬馬的奔騰!
守軍看著自己的指揮官,有些無奈。此時向南行的麒麟軍距離金明寨還有四五里的路程,弓箭如何能夠阻擋!而且這種裝備精良的重裝騎兵,擁有著強大的沖擊力,但是機動性不強,依靠弓箭絕對是不可能的,而且任何有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從來沒有人能夠只依靠騎兵來攻擊營寨,更何況是經過多年改造的金明寨!
但是指揮官的命令不能不執行,于是漫天的箭雨瞬間從金明寨射向沖擊而來的麒麟軍,但是那好象只是在隔靴抓癢,根本不能產生絲毫的危險,大多數箭支還沒有觸摸到對方,就已經落在了地面,少數箭支能夠觸摸到麒麟軍,可是都被那厚厚的铠甲所擋下,紅色的巨龍繼續的前進……
向南行看著對方的慌亂,心中暗暗佩服自己的統帥,依照著這個情形,恐怕對方過不了多久,箭支就會消耗殆盡,這個指揮官真的只是一個酒囊飯袋之流……
就在紅色巨龍快要到達金明寨的時候,麒麟軍突然停住,緩緩的向后退卻。向南行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久聞開元三十六寨如何的厲害,我看不過如此!這樣的戰斗實在是沒有情趣,本將軍也不想就這樣的取勝!狗頭聽著,我再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好好准備!希望你們下次不要讓本將軍失望!”
年輕的指揮官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還有一盞茶的時間,希望援軍能夠及時的到達.
“立刻施放火箭,向督帥那里告急!並且馬上快馬前往開元,請求援兵!”
一道明亮的火箭從金明寨中沖天而起,而后在空中炸開,那景象好不絢麗……
嗯,金明寨已經發出了一級告急,看來不久其他各處的援兵就會到達,不知道開元的情況如何了,大帥的計劃看來馬上就要實現了……
開元城城守府。翁大江焦急在大廳中踱著步,原本心情愉快的一天一下子被許多突如其來的事情攪得亂七八糟。首先是他收到了從涼州送來的三十萬金幣,但是隨即那些押運金幣的人突然失蹤,而且到處的搗亂,擊殺城中的將領,到處制造混亂,短短的一個時辰,就已經有六十多處起火,三十多個千騎長以上的將領失去性命。這些人神出鬼沒,身手一流,二三十個士兵更本不是他們一個人的對手,而且擅長高來高去,一看人多就立刻離開,也不知道躲在哪里,伺機再次行動。翁大江頭都快要炸開,從來不知道修羅兵團竟然有這樣的一支奇軍,身手之高,絕不是普通人物,但是卻又無法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來頭,這使得翁大江幾乎將腦子想爆,也找不到頭緒。
沒有想到這城里的麻煩還沒有來得及解決,就有親兵來報,金明寨方向燃起狼煙,向開元告急。這更加讓翁大江摸不著頭腦,他知道自己已經中了許正陽的計策,所以一直不敢輕易的出兵支援。由于翁大江將火焰軍團的大部分兵力放在了開元城,在這個時候,他不敢再次冒險,讓開元失去了依靠,所以他只能寄希望此次明月只是一次佯攻,但是如果對方真的發動攻擊,一旦三十六寨失守,那么開元城也只剩下孤城一座,到那時開元城能否抵擋對方的猛攻,也是一個未知數,此刻的翁大江真的是陷入了兩難……
“啟禀大人!”正當翁大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親兵來報:“金明寨方向發射告急火箭,向我們求援,同時其他各寨也紛紛受到了攻擊,點燃了狼煙,向我開元告急!”
“什么?”翁大江一聽,立刻抓住了親兵的肩膀,“三十六寨同時告急?”
“啟禀大人,是的,各寨同時遭受不同程度的攻擊,已經燃起狼煙,這是屬下親眼看到的!”
翁大江腦子急轉,他突然仰天大笑,“人道是許正陽用兵奇詭,我看也不過如此,同時襲擊我三十六寨,需要何等的兵力才可以做到,他如此一來,兵力勢必分散,只要我能夠找到他的主力,將他一舉擊潰,涼州唾手可得,哈哈哈!”他突然變得十分的興奮,“賈清!”他高聲的叫道。
“屬下在!”賈清聽到翁大江的喊聲,連忙從屋外走進,“大人有何吩咐?”
“本帥將親自率兵支援金明寨,本帥不在期間,開元城所有的事務就交給你來打理,全力稽查那些混入城內的奸細,不得有半點的差池!”翁大江吩咐道。
“屬下遵命!”賈清的臉上突然露出為難之色,“只是大人,如果您不在,這城中將領不停調遣,屬下該如何是好?”
翁大江一聽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他低頭沉思一會,“這樣吧,賈清,本帥將金披虎符交給你來保管,任何人不聽調遣,先斬后奏!”
賈清聞聽,臉上露出喜色,他連忙躬身答道:“屬下定然不負大人的差遣,誓死守衛開元,並將那些奸細一網打盡!”
翁大江聞聽,放下心來,他一邊吩咐親兵點齊兵馬,一邊向外走去……
“叨叨叨-!”三聲號炮響過,開元城門大開,一彪人馬殺出城來,向金明寨方向疾馳而去,我端坐火兒身上,看著從三川口飛馳而過的人馬,心中好不得意:翁大江,饒是你再多疑,也逃不過我的算計,你這條蛇終于出來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43:45
第一部 風起卷 第七十六章 巧奪開元
看著逐漸遠去的開元守軍,我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三天前,我定下了計策,首先請天風等人扮作押運金幣的隨從混入開元城,而后在開元城內制造混亂,伺機奪取城門,另一方面,我命令向南行,楊勇,房山等人率領本部人馬同時佯攻三十六寨,吸引開元城守軍同時支援,一旦開元的援軍到達,立刻后撤,將對手吸引到由向東行等人形成的口袋陣中,同時原先攻擊三十六寨的人馬趁開元守軍出擊時回攻三十六寨,斷去敵軍的退路;當升平草原戰役打響的同時,我則率領本部的槍騎兵-修羅之怒直攻開元城,與天風等人里應外合,奪取開元城!
我依舊是一身白色絲緞長衫,臉上罩著修羅面具,端坐在火兒身上,靜靜的等待,我在等待天風等人的信號,胯下的火兒似乎明白馬上就要上陣厮殺,它興奮的打著響鼻,等待著我的命令,我輕撫著火兒的柔軟的鬃毛,心中不僅想起了烈焰,當我離開時,烈焰那一百個不情願的樣子,我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好笑……
“啾-!”詭異的響鈴箭自開元城升起,我眯著眼睛向開元城看去,卻見開元城頭火光沖天,隱約間還聽見喊殺聲,看來天風等人已經得手了!手中落鳳槍一舉,我對著身后修羅之怒的成員說道:“勇士們,我們等待了一年的時刻就要到了,拿出你們的本領,向我證明你們不愧于修羅之怒的稱號!給我沖!”
早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的兩萬槍騎兵幾乎同時高呼:“修羅降世,神佑明月!”喊聲撕破升平大草原的寧靜,遠遠的在天際回蕩,我一催胯下火兒,一馬當先,向開元城沖去,身后兩萬槍騎兵恍若白色激流,自九天飛卷而下,向開元城席卷而去……
我一邊催動火兒,迎面吹來的草原勁風使我豪氣頓生,抑不住體內真氣激蕩洶湧,我縱聲長嘯,嘯聲響徹云霄,在加上身后萬馬奔騰,那氣勢十分的驚人!
我清楚的聽到從開元城頭傳來的驚呼聲和打斗聲,我不再猶豫,伸手從身上取下兩枚旋月鍘,抖手發出,尖利的銳嘯聲沒有被千軍萬馬的奔騰所掩蓋,銳嘯聲立刻傳遍了蒼穹,連正在拼斗的飛天守軍都聽的一清二楚,他們先是一愣,接著不知道是誰突然喊出了一聲:“惡魔的哭泣!”
頓時整個開元城頭立刻騷亂了起來,沒有人能夠忘記三年前那一場升平慘案,沒有人能夠忘記城頭上掛滿的殘肢斷臂,更不會有人能夠忘記那一夜回蕩在開元上空的鬼嘯……
“修羅!”一個飛天守軍向城外一看,頓時失聲叫道:“修羅來了!”
“放箭!趕快放箭!”守衛在城頭的將領高聲的喊道,此刻由天風率領的一百亢龍山門人已經在城門聚集,他們奮力的向城門撲去……
“嗡-!”隨著一陣箭響,頓時從城頭飛來漫天的箭雨,手中長槍一邊撥打鵰翎,體內的真氣運轉,龐大的真氣宛如一個氣罩,將我和胯下的火兒都護住,我依舊勇猛的沖向城門,身后的兩萬槍騎兵一邊彎弓回射,一邊以娴熟的馬術巧妙的躲閃著從城頭射來的箭矢,一方士氣如宏,一方已經被嚇破的膽,這場戰役的結果從一開始就可以預料到結果,但是我依然感到進展有些緩慢,從城頭射來的箭矢雖然沒有什么力量,但是卻過于的密集,使得我的槍騎兵傷亡不少,我不由得心中感到十分憤怒!
一聲長嘯,我縱身從馬背上騰空而起,如鬼魅般的輕煙,在密集的箭雨中穿梭,轉眼間就到了城下。此時從城門處傳來一聲短促的嘯聲,嘯聲有些焦急,似乎在催促我的進攻,我可以聽出這是天一發出的短嘯。當下我不再猶豫,手中落鳳槍一擺,以身體為槍,落鳳槍就是我的槍頭,空中的空氣急速的收縮,落鳳槍帶著一道粗若桶余的光柱,向開元城門狠狠的撞去,只聽見‘轟-!’的一聲,整個開元城的城牆似乎都被我這一槍震的在顫抖,但是那城門完好無損,原來是用精鐵打造而成的城門!
“在城下,敵人在城下,趕快放箭!投擲滾木!”城頭的士兵發現了我的意圖,頓時如雨點般密集的箭矢向我傾瀉而下,無數沉重的滾木檑石向我砸來……
我被迫的向后退了兩步,這時城中再次傳來急促的嘯聲,我知道天一他們可能有些支持不住,心中大急,腰間的八把旋月鍘頃刻間飛射向城頭,帶起一排排的血雨……
我調集全身的功力,手中落鳳槍再舞,頃刻間似乎天地間的空氣都在向我聚集,好象一個龐大的漩渦,落鳳槍幻化成一個粗若丈余的光龍,光龍吼叫著,急速的向城門沖撞而去,止息間就和那精鐵城門再次的接觸,‘轟-!’城牆再次的顫抖,泥土不斷的散落,城牆上的軍士無法站穩,精鐵城門隨著轟然倒塌!無數靠近城門的軍士被活活的砸死在城門下……
我看到在城門口處,已經倒著無數的屍體,天風等人被無數的飛天守軍圍住,他們已經是渾身浴血,我沒有再加思索,手中落鳳槍不停,只見那光龍微微一頓,繼續前行,只要是擋在我面前的一切障礙,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摧毀,火紅光龍嘶吼著,不斷的吞噬著生命,無數的飛天士兵被卷進光龍,向外飛散的是片片血肉……
“破城了!”城頭上傳來一陣驚惶失措的叫喊聲……
頓時守在城下的軍士也一陣慌亂,破城兩擊,無情的屠殺,再加上我身后飛馳而來的一片白色洪流,這一切已經讓他們失去了膽量,嗜血修羅的無上凶名他們早已經熟知,直到今天他們才知道這傳言的真實……
我來到渾身已經被血浸透的天風面前,“師叔,辛苦了!正陽來遲!”我真摯的感謝道。
天風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沒有說話,只是用力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兩下,我已經感受到他的所有……
白色激流湧進城內,他們四處的追殺著奔逃的飛天軍士,開元城內陷入一片腥風血雨中。天風花白的眉毛挑了挑,“正陽,不要再殺了!”他勸阻我道。
我略一猶豫,“師叔,不是正陽嗜殺,只是如果不將著飛天余孽除去,開元難得平靜!這場戰役才剛剛開始,我們還要面對先前出城的火焰軍團的反擊,如果不將這些人出去,恐怕后面的守城之戰更加的不易呀!”我緩緩的說出了我的擔憂。
“如果有他們最高的指揮官下令投降,是否可以結束這場屠殺?”一旁的天一突然插口道。
“當然可以!”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天一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正陽,那么師叔有一個禮物給你,希望你能夠喜歡!”說著,他一擺手,身后的兩個亢龍山弟子立刻上前,兩人中間還夾著一個人,一臉的猥瑣之像,臉色煞白,渾身不住的顫抖。我一看正是那個曾經出使涼州的賈清!
“我們在城內刺殺這里的官員,后來我想到這城守府中也許有些大人物,就帶著兩個弟子前去,沒有想到這個家伙正在城守府耀武揚威,我想他也許就是這城里的一個大官,所以就把他劫持,一備萬一,不知道能不能頂用!”天一在一旁解釋道。
一看到賈清,我臉上立刻露出一絲陰森的笑容,“原來是賈大人,沒有想到我們這么快就見面了!嘿嘿,你我真是緣分不淺呀!”
賈清此時已經沒有了在涼州時的飛揚跋扈,他強自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好生的難看,“許將軍,你好呀……”他再也沒有勇氣繼續說下去。
我心中已經對這賈清恨極,但是卻不能露出半點在臉上,盡量的保持著聲音的柔和,我緩緩的說道:“賈大人可能也明白了今日的狀況,現在這開元已經落入了我手,但不知賈大人能否讓你們的人不再抵抗,你知道我並不喜歡殺生!如果賈大人能夠讓你們的軍士停止抵抗,也許我們可以再多多的合作,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沒有問題,沒有問題!”賈清聽到能夠活命,似小雞啄米般的不停點頭,“小人已經受那翁大江的委托,全權負責這開元的事務,小人馬上就去命令他們投降,停止抵抗!”
我點點頭,安排人押著賈清前去處理,我和天風等人則登上了城樓,向遠方了望,“錢悅!”
“屬下在!”錢悅一身白色盔甲,顯得英姿飒爽,聽到我的叫聲,他連忙出聲來到我的身后。
“立刻組織人手將城門修好,多備箭支、滾木、檑石,分出一萬人馬在城頭防御,准備飛天的反擊,另外抽出五千人馬看押俘虜,任何風吹草動,將那些俘虜斬立決!其余人馬在城內巡邏,安定民心,速速去辦!”我沒有看錢悅,雙眼依舊看著遠方,緩緩的吩咐道。
錢悅領命下去。我手扶城垛,心中焦急的看著升平大草原的方向,按理說他們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
隱隱間我聽到從草原上傳來的喊殺聲,雖然距離遙遠,但是卻清楚的傳到了我的耳中,看來升平會戰已經開始了,一切就要看向東行他們的了。如果一切順利,也許用不了多久,飛天的敗軍就會出現了!我心中暗暗的計算著時間。
從城內傳來陣陣的喊殺聲,雖然聲音已經很小,但是我依然聽的十分真切。我眉頭微微的一皺,怎么回事情?為什么還有守軍在抵抗?再過一會,飛天大軍就要抵達開元,如果在他們來之前平息城內的混亂,那么這守城之說,勢必將要添些麻煩!
這時錢悅匆匆的從城下走上城樓,他來到我的身邊,恭聲說道:“大帥,城門已經完全的修好,守城器械也安排妥當……”
我揮手制止他的話,冷聲說道:“不要光說些好聽的,這城內的喊殺聲是怎么一回事?”
錢悅的臉上微微一紅,有些尴尬的回答道:“大帥,那賈清前去勸降,大部分飛天軍士已經投降,但是在城守府前,我們遇到了一些麻煩,大約有幾百人守住城守府的大門,誓死不降,連賈清調出了虎符也沒有用處。我們的弟兄也死傷了好幾十個!”
“什么?”我氣得一拍城垛,“幾百人就把你們給阻擋?你們是干什么的!”
“屬下馬上命令他們加緊攻擊!”錢悅的臉上露出一絲羞愧之色!說著他轉身就要下城。
遠方的喊殺聲已經漸漸的小了,我知道那邊的戰役已經快要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我們要面臨的爭奪戰,我喝止錢悅,扭身問他:“這城守府中是由誰在指揮?”
“好象是一個姓傅的家伙在指揮,那家伙十分的頑強,我們已經組織了多次的進攻,但是都被他擊退!”錢悅小心翼翼的回答。
姓傅的家伙?我腦子里急轉,這個人應該是原先高權的手下,我沒有聽說翁大江手下有什么姓傅的人,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難道是他?如果是他,那么錢悅他們一時恐怕也難將此人拿下,看來我必須自己出馬。
我看著錢悅,“錢將軍,飛天敗軍馬上就要到達,本帥想將這城防之責交給你來負責,我親自去處理那城守府中的飛天余孽,不知道你是否能夠擔此大任?”
錢悅聞聽我的話,先是一愣,但是馬上露出激動神色,他向我拱手施禮,“大帥放心,錢悅一定不會辜負大帥的期望,只要錢悅一息尚存,絕不會讓這城門有半點的閃失!”
我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說道:“你已經隨我有一年,現在就是看你這一年的成果,不要讓本帥失望!”說完,我轉身對天風等人躬身施禮說道:“師叔,正陽想再次麻煩師叔一次,幫助錢悅守衛這城門不失,飛天敗軍退回,必然會瘋狂攻擊,只要能夠守住這第一輪的攻擊,向將軍等人就會率領大軍抵達,那時你們只要保住這城門無慮就可以,不必再出城應戰!”
天風笑著說道:“正陽只管去處理自己的事情,這城門師叔會幫助錢將軍守住,絕不會有半點的閃失!”
我點點頭,大步走下城樓,口中一個呼哨,火兒一聲高亢的嘶鳴,飛快的來到了我的面前,我翻身上馬,打馬向城守府飛馳而去……
城守府外,大約有兩千修羅之怒將城守府包圍,見到我來,他們都露出了一絲慚愧之色,為首一個將官來到我的面前,羞愧的說道:“大帥,屬下無能,到現在還不能拿下這城守府,實在是丟大帥你的臉面,還請大帥降罪!”
我拍拍他的肩膀,並沒有責怪他,朗聲說道:“大家不要氣餒,這守衛城守府的人不是等閒之輩,你們沒有貿然攻擊,說明你們不是只依靠著蠻力攻擊的人,所以千萬不要喪氣!”
大家聽到我的話,臉上都露出了一種感激之色。
我打馬來到城守府前,提氣向里面說道:“敢問城守府內可是由傅翎傅將軍做主?”
城守府內沒有一點聲音,半天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府中傳出,“在下傅翎,火焰軍團先鋒營左都統領,敢問是那位問話?”
果然是他,這個傅翎原來本是高權手下的第一猛將,不但武力超群,而且智謀過人,以前我和夫子在開元時,夫子和此人的關系極為密切,兩人經常的一起飲酒談心,而且還不時給我和梁興講解一些兵法中的問題,實在是我的一個啟蒙老師,自我反出開元,原以為再也無法見到他,沒有想到居然還可以再次聽到他的聲音!我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動,連忙翻身下馬,顫聲說道:“在下火焰軍團軍需營守衛,現任明月修羅兵團統帥許正陽見過傅叔叔!”說著,我躬身向府內一禮。
里面的人一陣沉默,府外也是鴉雀無聲,一片死一般的沉寂。過了很長的時間,那清朗的聲音再次傳來:“正陽?沒有想到是你,也沒有想到你我叔侄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邵夫子可好?”
我心中一陣刺痛,緩聲回道:“夫子已經過世了三年了!”
又是一陣沉默,“今日正陽你兵臨城下,開元城已經是你手中之物,不知許元帥有什么指教?”
“正陽想請叔叔一見!”我恭聲說道。
“你我還有什么好說?各為其主,正陽你今天是明月一等傲國公,而叔叔卻是你手中敗將,你知道叔叔的脾氣,也不用勸說我,如果你還認我是你的叔叔,就讓叔叔能夠轟轟烈烈的為國盡忠,也算報答了你我往日的交情!”清朗的聲音有些傷感。
我鼻子一酸,但是我硬下心腸,冷冷的說道:“叔叔既然知道無法回天,何必再做無謂之爭?往日在高帥手下,您盡展所長,可是如今飛天朝政由小人把持,翁大江上任后,一力排擠舊日將領,任用一些庸才,才導致今日之敗,叔叔如果就此想報國,難道不覺得辜負了一身所學?”
府內是一片的死靜。我隱約聽到從城門方向傳來厮殺聲,看來翁大江已經回師了,不能再在這里等下去,我心一橫,朗聲說道:“叔叔只要能夠放棄抵抗,我會在戰事結束后,任由叔叔離去,但是叔叔如果一味的想要為國盡忠,那么正陽只好每隔一刻钟,就屠殺開元百姓千名,一切只因為叔叔你的頑固!我現在數十聲,十聲一到,我立刻大開殺戒,到時一切的后果就由叔叔您一力擔之!”
“一!”我緩緩的報數,手下的軍士早已經開始將四周的居民拉出。
“二!”我繼續數道,里面沒有反應。
“三!”府內依然一片沉寂。
“四!”……
“九!”我咬著牙數道,傅翎沒有動靜。
“十!”我心一橫,厲聲對身后的軍士命令道:“殺!”
“慢!”傅翎朗聲喊道,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城守府內閃出,我連忙制止住手下的軍士,看著來人。
九尺高的身材,偉岸的身軀,刀削般的面孔線條分明,透出一種浴血沙場的慘烈氣勢,此時傅翎臉色鐵青,但是卻帶著一種無奈的苦笑,他看著我,緩緩的說道:“正陽,你這是何意?”聲音中隱隱透出一股怒氣,在他的身后還跟著數百名飛天的士兵。
“叔叔請恕罪!”我恭敬的回道:“其實正陽也只是想讓叔叔放棄無畏抗擊,不要為了那昏君丟了性命。今日開元敗局已定,正陽只是希望叔叔能夠看著夫子的面上,幫正陽一把,如果叔叔願意,正陽願意以兵團帥位為禮,送與叔叔!”
“住口!”傅翎劍眉倒豎,他厲聲喝道:“大丈夫立身于天地間,豈能做那無忠無義之徒!忠臣不侍二主,正陽難道沒有聽過?”
“難道叔叔沒有聽說過良臣擇木而棲?飛天無能,放千里馬不用,任用一個笨蛋,朝中小人把持朝綱,有才之人難以一展才能,叔叔難道以為還以為現在是昭帝當政?您一味想要成為忠臣,卻不見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依正陽的說法,您這是在逃避,那才是最大的不忠不義之人!”我毫不留情,將傅翎的話全部駁回。
傅翎一陣沉默,他身后的士兵也放低了手中的兵器,好半天,他低沉的說道:“如果我誓死不降,正陽又能耐我如何?”
我哈哈哈一笑,“這個簡單,如果叔叔不降,我也不會攻擊這城守府,只是這開元黎民將要倒霉,我立刻下令屠城,一切罪過都是因為叔叔你的頑固!”
“你敢!”傅翎厲聲的喝道。
“叔叔看我有何不敢?”我面帶笑容,緩聲說道:“叔叔難道忘記我的綽號?正陽還有一個名字就是嗜血修羅!”
死一般的沉寂,過了好半天,傅翎苦笑的說道:“是呀,你有何不敢!”他沉吟許久,毅然抬頭:“正陽要我投降,那也不難,只要答應我三個條件,我立刻勸說還在抵抗的勢力投降!”
“請講!”我心中暗喜,如果能夠得到傅翎襄助,修羅兵團必將更上一層樓。
“一,正陽不得動開元百姓一根毫毛,所俘的將士不得殺戮!”他緩緩說道。
“沒有問題!”我爽快的答應。
“二,傅翎今天降的是你嗜血修羅,可不是你明月之臣!”
“當然,我明白!”我原本就是要他為我所用,又怎么會反對。
“三,我要親手將賈清那賊子千刀萬剮!”傅翎說道這里,面孔扭曲,雙眼噴火的看著賈清。
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聞聽傅翎的話語,我先是一愣,但是馬上爽快的答應,“這事簡單!來人,將賈大人給我收壓,交給傅將軍!”我扭頭對身后的士兵說道。
“大人,你說過饒了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呀!”賈清被兩個士兵死死的扭住,他哭喊著,掙扎著。
我笑了,扭頭對他說道:“賈大人,我說過我不會殺你,而且我確實沒有動手,我只是將你交給了傅將軍,這可不能算我失言!”
“多謝大帥,傅翎感激不盡!”傅翎聲音有些顫抖,“小女的仇恨今日得報,全賴大帥幫助!”
我先是一愣,扭頭大步走向火兒,“傅將軍處理了私事,就請幫助我安排城中善后之事,不必立刻前來見我!修羅之怒務必聽從傅將軍調遣,如有違抗,本帥定斬不饒!”我沒有再多說,卻聽見身后叮當得響起兵器觸地的聲音,我知道,我又得到了一個助力……
回到了城樓,戰事已經接近了尾聲,果然不出我所料,翁大江在升平草原遇伏慘敗,三十六寨盡落我手,當他回到開元時,卻發現老窩已經易主,下令狂攻,但是卻被錢悅領軍擊退,身后由向東行等人率領的修羅大軍趕到,翁大江在開元城下丟下三萬具屍體,倉惶逃走,火焰軍團四散潰逃。一看到我回來,錢悅大步來到我的面前,拱手施禮:“大帥,我軍已經大獲全勝,其他各位將軍正在肅清戰場!”
我微笑著點點頭,緩步來到了城頭,看著眼前蒼茫的升平大草原,我心中湧起莫名的激動,張口吟唱道:“一輪明月轉金波,飛鏡又重磨。把酒問姮娥:被白、欺人奈何!只手擎天,長空萬里,直下山河。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哈哈哈!”
歌聲回蕩蒼穹,千里草原上傳來陣陣高呼:“修羅-!修羅-!”
曾祖,開元城又回到我們許家的手中!夫子,大叔,你們看到了嗎?我沒有讓你們失望!我心中不停的呐喊著,眼淚不知不覺中流落下來……
炎黃歷一四六三年七月十四日,修羅許正陽以奇計突襲開元,此戰以奇為主,奇正結合,飛天二十萬火焰軍團覆滅,修羅兵團僅失去萬余人馬。炎黃大陸震動不已,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集中在開元。自此飛天再無北進之力,北部再也無險可守。一代兵法大家,就此建立赫赫威名。同年九月三十日,夜叉梁興在閃族大草原,千里奔襲,趁霧氣漫天,兵臨墨哈部落的首府木色城,全殲墨哈部落,手刃墨哈元與晉楚隆,閃族部落臣服夜叉,自通州以北萬里草原,尊梁興為雄主,夜叉之名與修羅交相輝映,聲勢直逼當年戰神許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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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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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44:09
第二部 云湧卷 第七十七章 聖上猜忌
高占在紫心閣中不停的走動著,他心中似乎在燃燒一團火焰,讓他不能夠得到半點的平靜。他的心里煩躁不堪,不要說是看書,就是坐下來都沒有心思,他來回的在閣中走動著,思考著……
就在去年中,首先是傲國公許正陽奇襲開元城,擊潰火焰軍團,聲威大振;而后戰國公梁興縱橫閃族大草原,收拓跋部落,滅墨哈部落,一舉平息閃族之亂,和傲國公一起被譽為明月雙柱,修羅和夜叉兵團聲勢之大,任何一個明月軍團無法與他們比擬。朝中原先對兩人議論紛紛,但是此刻已經消失殆盡,頌揚修羅與夜叉的聲音此起彼伏,令高占心中十分憂慮。
先前高占將兩人收為義子,只是一時的沖動,而且當他聽到閃族和開元都被收回,他心中著實高興了很長的時間,畢竟自他繼位起,外有開元城兵臨涼州,對自己虎視眈眈,六十年里飛天對明月的壓迫令他感到無比的屈辱;內里閃族不斷騷擾邊境,屢次派兵征討,到最后都是無功而返,最后還出了一個鐵血軍團的叛亂,想起來就讓高占感到心煩。如今兩大禍害都已經消失了,高占原本應該十分快樂才對,但是他卻絲毫提不起半點的精神……
許正陽和梁興兩人勢力越來越大,漸漸的讓高占感到無法控制,甚至感到有些危險,如今修羅兵團和夜叉兵團加起來差不多有六十萬的人數,比當年的鐵血軍團還要強大,而且許正陽和梁興不比南宮飛云,他們的威脅要遠遠超過他,如果兩個兵團起兵造反,恐怕整個明月帝國無人可以和他們抗衡。在朝中,兩人的口碑越來越好,連國師钟離勝也時常在自己的面前誇獎,而且自己的兒媳顏少卿每每提起兩人,都是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這讓高占更加的擔憂,對于钟離勝,他還可以放心,但是對顏少卿,他實在是放不下心來。
原因很簡單,顏少卿正是好年華,一個人獨守空閨,難免心中寂寞,太子高正年齡尚小,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聽從母親的話語,如果有一天許正陽和顏少卿兩人勾搭在一起,那么明月這百年的基業很有可能會落入他人之手,自己年齡已經老邁,在這世上的時間已經不多,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歸西,那么他所擔心的事情很有可能會發生,想想許正陽挾修羅、夜叉兩大兵團之力,加上他皇子的身份,再有顏少卿的支持,朝中誰人敢觸他的鋒芒,恐怕就連武威的幾十萬大軍也不敢輕舉妄動。自己的幾個孩子,沒有一個成才,整天盯著高正的皇位,爭斗不休,他們又有誰能夠是許正陽的對手呢?
想到這里,高占就更加的煩躁不堪。想剝奪去許正陽兩人的兵權,但是兩人才建不世功勳,自己沒有任何理由的就處置兩人,勢必引起騷亂,甚至會逼反兩人,這兩人如果發起狂來,又有誰能夠阻擋住呢?但是如果放任兩人這樣的發展,勢力會越來越大,就算有一天出了事情,那時自己恐怕也不敢去動他們,該怎么辦才好呢?必須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既不失體面,又能夠順利的將兩人控制!
突然間,高占十分想念自己的兒子高飛,高飛雖然不孝,但是卻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雖然忤逆犯上,甚至想要殺死自己,這曾經讓高占感到十分的生氣,但是這世上又有什么能夠比那骨肉之情更重呢?自己原先最看中的兩個兒子,高良雖然孝順,但是資質平平,如果不是自己這么多年為他支撐,恐怕早就已經失敗,而且現在他已經隕命,另一個高飛才華橫溢,可惜生性涼薄,竟然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放過,現在漂流在外,也不知是什么樣子!
想到這里,高占突然覺得也許如果高飛此刻在自己的身邊,一定可以想出辦法來節制許正陽兩人,他雖然性情涼薄,但是卻不能否認他的心機頗深,而且還有一個南宮飛云在旁邊輔助,也許能夠對付許、梁二人!
高占不由得點點頭,也許這是一個最好的選擇,雖然兩人曾經謀反,但是卻不能否認這兩人確實有些本領,只是他們兩人身上還有一個叛逆的名聲,如何將他們招入京中?如果將高飛兩人找回,朝中群臣又會怎么說呢?連叛逆都可以放過,那么以后如何來維持朝綱呢?而且如果許、梁兩人聽到這個消息,又會有什么反應呢?高占又不僅搖了搖頭,真是為難呀!他心中感歎道。
他緩緩的回到桌前坐下,端起一杯香茗,清涼的茶水入腹,讓高占感到心情好了許多。他拿起桌上的一本書,心不在焉的翻動著。突然,他的手停住了,眼睛看著書上的一行字,放聲的笑了出來。
那書上寫著在歷前三百多年,軒轅帝國曾經有一個皇帝,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但是后來那個皇帝將流落在外的皇子找回,不安排任何的職務,放在內務府中當雜役,並且不斷的派人磨砺皇子,對外則是說皇子流落在外實在是有失皇家的體面,招回皇城嚴加看管,后來那個皇子在不斷的磨練下,大有長進,不但改變了自己原來的性情,而且還成為了一代輔國棟梁,這不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只要自己將高飛招回京師,嚴加看管,對外聲稱放在內務府管教,實際讓他暗中著手對付許正陽,不但可以堵住群臣的口,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著手准備,更重要的是可以和自己父子團聚,想來高飛一定會對自己感激,以后高正即位后,也可以全力輔佐,自己人,總好過于一個外人,畢竟許正陽不是自己的骨肉!
主意拿定,高占心情不由得大好,多日來纏繞在自己心頭的陰云也一掃而光,他大聲的喊道:“來人!”
門外的內侍聞聲進來,慌張的問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朕肚子餓了,讓御膳房作些糕點來,朕要用膳!”高占笑呵呵的說道,問題解決了,肚子要安慰一下,這兩日為了許、梁二人的事情,讓他茶飯不思,現在是時候要好好的吃一頓了!
內侍聞聽,暗暗出了一口氣,躬身出去,安排膳食。
高占將手邊的香茗一飲而盡,心中十分的暢快,想想就可以父子團圓,他忍不住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明日早朝,我就安排這件事情,朝中大臣如果有人反對,我也不去理會,我才是這明月的帝王,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如果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辦法相聚,那么這個皇上當著還有什么意思!高占心里捉摸著,老師估計不會阻攔,其他的大臣恐怕也不會說什么,畢竟飛兒曾經在朝中還是有一些人緣,呵呵,只要我飛兒回來,那么許正陽就是有再大的本領,也要靠邊站啦;顏少卿,一個女流之輩,沒有了許正陽的支持,她也做不出什么事情,而且還有飛兒在監視她,她成不了什么氣候!
想著想著,高占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十分怪異的笑容:不過說起來少卿還是很漂亮的,雖然受了許多打擊,但是看上去依然是嬌媚動人,我這內宮里的嫔妃還沒有一個能夠和她相比,每次見到她,我都會感到有些沖動!可惜她是我的兒媳婦,不然我就……
高占突然感到身上有些熱,心里有種沖動。良兒也是好運氣,竟然能夠娶到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不過他現在也已經死了,這樣的一個美人天天在我身邊,竟然動不得,實在是有些……
高占不敢再想下去了,但是他心中的沖動卻越來越強烈,陡然站起,他高聲的喊道:“來人,擺駕蘭清宮,膳食一應送到蘭清宮,朕要與蘭貴人一起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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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44:26
第二部 云湧卷 第七十八章 開元招賢
坐在開元城守府,看著桌案上面堆積如山的公文,我的頭都感到要炸開了。每天都是這些繁瑣的公務,令我感到疲憊不堪。
從攻陷開元到現在,已經有一年了。剛拿下開元時,我心中曾湧起無限的自豪,那個時候開元一片混亂,內里民心不穩,外面飛天數次派兵想奪回開元,不過他們都是興沖沖的來,灰溜溜的走,我將城門一關,任他們隨便的叫囂,更本不去理睬。等他們累了,我就會命令城外三十六寨輪番的對他們騷擾,人不可能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都保持著高度的緊張,當他們放松警覺時,我立刻殺出城去,嘿嘿,然后三十六寨合圍,我根本不廢吹灰之力,他們自己也就潰逃了。后來飛天也感到奪回開元無望,向明月修書一封,割讓開元給明月,免去明月的賦稅。我也不再強求,畢竟現在我的實力還不足以去毀滅飛天,于是我也表示不再南進,在開元加緊戰備。
修羅兵團從涼州移動到了升平大草原,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成為了我最佳的練兵場所。傅翎果然不凡,自從他加入了修羅兵團,更給兵團注入了一種沉穩、辛辣。沒有兩天就使得我手下的那群驕兵悍將各個心口臣服。我也懶省事,除了修羅之怒,我將修羅兵團一應大小事務交給傅翎,並委派他為兵團副帥,剛開始他還不願意接受,不過經過我苦口婆心的勸導,他還是接受了這個職務。我呢,則是整日里騎著火兒,帶著烈焰,訓練我的修羅之怒,如今的修羅之怒更是凶悍無比,經過我苦心的教導,如今和一年前已經大不一樣。同時我將亢龍山的弟子安排進修羅兵團,這些天下少有的高手很快的成為了兵團的骨干,他們所率領的三千敢死隊,就連向南行的麒麟軍也無法同他們比擬。
天風等人則在開元城,協助青衣樓訓練,現在的青衣樓除了為我收集情報,還成立了一個暗殺集團,只不過這個集團沒有人知道,只有我、梅惜月和天風等人知曉,我要讓這個暗殺集團成為我的秘密武器,所以有時我也要親自去訓練他們。這些從青衣樓里挑選出來的殺手同歸雄海管轄,他們有一個響亮的名字:赤牙!今后他們將會是我所有敵人的惡夢。
除了這些之外,我還命令錢岩為我搜集了一批野獸。不要忘了,我身邊還有一個精通獸語的木遠,以前我無法將他安置是因為時機不成熟,而今他將為我打造爭霸天下的野獸兵團,呵呵,如今的梁興手中有閃族鐵騎組成的鳳翔游騎兵,那么我就要成立一支在炎黃大陸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龍騰獸兵!
不過好日子沒有過多久,我就被梅惜月揪回了開元城,她竟然說我不務正業,老天爺可以證明,我有多辛苦!不過當她流露出淒然神色告訴我說:“我的頭很痛!每天都失眠!”我的心立刻軟了下來,開玩笑,我許正陽堂堂男子漢,怎么能夠讓自己的老婆受累,于是我大義凜然的回到了開元城,從梅惜月的手中接過了沉重而又繁瑣的公務。而她在將公務交給我的那一刻,所有的毛病立刻就痊愈了,整天和憐兒、還有其他一些將領的家眷在城中逛街,購物,然后回來告訴我說那個地方的物價高了,那個地方的房屋需要差遣,那條道路需要修理,還有……
老天,這些東西都是要錢的,沒有錢我什么也無法辦理,可是她好象說的很容易,告訴我以后,就每天在催促我干這個,干那個,稍有不滿意的地方,她就要罷工。我是男人,一個有需要的男人,自從和她發生了關系,我突然覺得自己的需求很強烈。每天那么緊張的工作,竟然不能放松,那是何等的痛苦,所以對于她交代的事情,我只有卯足了精神,去完成,不然她的臉色一變,我就要獨自渡過漫漫長夜……
現在我看著眼前這些公文,實在是一肚子的火氣,臉色陰沉,大廳中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他們知道,這個時候的我,最好不要接近,天曉得什么時候我發起火來,修羅的名字不是白叫的!
“正陽!你在做什么?”一個清脆嬌媚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是她來了!我立刻伏在案上,裝出一副批示公文的模樣,接著我聽到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傳來,接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傳入我的鼻中。我連忙抬起頭,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師姐,你來了!”我柔聲的說道。
“是呀,剛才和憐兒上街,走了好半天,累也累死了!”她嬌柔的坐在我的身邊,臉上露出疲憊之色。
我連忙起身,“師姐,怎么?今天又發現什么好玩的去處?”
柔媚的舒展了身體,梅惜月看著我,臉上帶著萬種風情,“正陽,好玩的去處倒是沒有發現,不過卻看到這城東的道路好生肮髒,天氣已經熱了起來,還是趕快的清理一下吧!”
我眉頭一皺,怎么她出去一下就會發現一個毛病?我平時出去就感覺不到這些,那城東的道路不是肮髒,而是因為那里是一個貧民區,很多垃圾都丟在那里,平時就惡臭沖天,不過那里的人已經習慣了,我也沒有理睬。實在不明白,她怎么會跑到了那里?
“這樣呀,小弟立刻派人去清理!”雖然心中有些不願,但是我還是答應了。
“正陽,你莫要小看這件事情。”似乎看透了我的心理,梅惜月耐心的對我說道:“你以武力奇襲開元,雖然百姓都已經臣服,但是是不是從心里呢?恐怕你我都不知道。正陽你爭奪天下,最重要的就是民心。不要小看了這事情,可是關系重大!”
“有什么重大?”我覺得梅惜月在危言聳聽,不服的問道。
“城東都是貧民,雖然沒有什么地位,卻是這開元城的一部分。既然你占領了開元,就是他們的父母官,更要用更多的時間來關心他們!那些富戶本已經富足,生活無憂,你再關心他們也是多余。可是這些民眾卻不一樣,他們將是你立國的根本,你施一點的小惠,他們就會感恩戴德,終身不忘!”看到我不服的神情,梅惜月歎了一口氣,“正陽,你有沒有覺得,自從你拿下了開元,人變了很多?以前你可以為了憐兒不惜將奴隸市場攪個天翻地覆,整天和你的軍隊在一起同甘共苦,可是現在你變得有些驕傲,似乎對這些日常小事不再留意,正陽,你可記得千里堤壩潰于蟻穴?”
我聽到梅惜月的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慚愧,她說的沒有錯,我是沒有以前勤勉了,就連處理公文也變得拖拖拉拉,所以才出現眼前的堆積如山。想到這里,我的臉上一陣發燒。
“天氣漸漸熱了,城東的那些垃圾慢慢的腐朽,變質!我今天去看了,整個城東都散發著一股惡臭。實在無法想象那里的居民如何的生活。你知道這肮髒最易產生疾病,如果發生什么流行的疾病,傳染下去,整個開元都要身受其害。而這些對你則是易如反掌,你只需要一個命令下去,那些垃圾就會清空,花上幾百枚金幣就可以將那里消一下毒,還那里一個清淨的世界,可是整個城東的居民都會對你感激不盡,正陽我實在不知道,你花了幾百枚金幣卻買到了幾十萬居民的心,天下有什么比這更加劃算的生意呢?”梅惜月語重心長的說著。
我越聽越覺得羞愧,梅惜月今日所說的都是金玉良言呀,自我打下開元,整天聽到的都是些阿谀奉承,卻很少有人給我當頭一棒,她今天的話,讓我發熱的頭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師姐,請不要再說了!正陽已經明白了,正陽馬上就去辦理此事!”說著,我扭頭對廳外喝道:“來人呀!”
親兵應聲走進大廳。我吩咐他道:“立刻組織開元城大小官員,馬上將開元城的垃圾清除!告訴他們,我今天在逛街的時候看到了不少的垃圾,心里十分不高興,如果在今天太陽下山前還沒有清理完畢,被我發現一處,就立刻斬首,一個不留!”嘿嘿,既然要打掃,干脆就來個全城清掃,反正那些家伙閒著也是閒著。
親兵領命出去。我扭頭對梅惜月說道:“師姐,不知這樣是否可以?”
梅惜月噗嗤一聲笑了,她起身將我拽到了帥案前,把我按在椅子上面,微笑著說道:“對嗎,這樣才是一個能夠成大事的君主!聞過則喜,無谏則憂,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有所作為!好了,現在好好的把這些公文處理了!”
我一聽,立刻哭喪著臉,對梅惜月說道:“師姐,不是我不處理這些公文,而是實在無法處理,你看都是要修這,建那的,全部都是要錢的!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處理這些。師姐你知道,打仗我不含糊,可是這些事情,真的讓我感到頭疼!”
“正陽,你知道不知道,你可以在馬上打天下,但是卻不能在馬上治理天下!現在就是考驗你的時候,目前你只有區區兩城,事務還不算繁雜,一旦你成為一國君主,那時你要頭疼的事情更多,如果你連這區區小事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將來你又怎樣治理天下呢?”梅惜月看著我,臉上露出一種惋惜的神色。
“那我可以讓屬下的大臣去做!”我脫口而出,突然我靈光一閃,對了,我可以找人去做呀。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你的屬下做的都是對的呢?你又怎么知道他們有沒有從中牟利呢?正陽,我不是讓你去精通這些,而是要讓你對這些都有了解,這樣你的屬下也就不敢蒙蔽你,事無巨細,未必是好事,可是你什么都不懂,卻一定不是一件好事!”
突然間,我明白了,師姐給我說這么多,其實都是為了我的將來。我不由得感激的看著她。
“不過,你是需要一些幫手,你現在的這些屬下,大多是征戰沙場的將軍,但是說到這治理城池,你確是有些人手單薄!我看你可以貼出一張招賢榜,也許會找到一些有用的人才!”梅惜月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聞聽,立刻腆著臉說道:“這個,有師姐你,正陽真的沒有什么擔心的!”
“不能這么說!”梅惜月神色莊重,“正陽,又很多事情必須要有一些人去做。我是一個女子,拿的主意多了,必然會有人不服,甚至會影響到你,這樣反而不美,恩!我看這樣,你立刻起草一份招賢榜,張貼城中,正陽你要記住,有許多事情是要依靠你自己的,師姐只能偶爾幫你為之,但卻不是長久之計!”
我心悅誠服的點了點頭,心中暗暗贊歎梅惜月的睿智,能夠得到她的幫助,真的是我許正陽三生之幸呀!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五月,在開元城和涼州兩處所有顯眼的位置張貼出了這樣的一張告示:
明月一等傲國公許正陽頓首天下賢士。許某一介武夫,得上天之助,竊據高位,更有幸掌開元、涼州政務,實乃朝廷恩寵,非正陽之力所能及也。正陽本應效死命以報朝廷,教化黎民,惠澤百姓。然自執掌兩城以來,時感心力不足,無法恩澤蒼生,每每想起,常夜不能眠,深夜驚起,常汗透衣裳,所為者,皆因上愧對上天厚愛,中有負朝廷恩寵,下不能為百姓牟利。非正陽不為,實乃正陽力所不及耳!
今許某以至誠相托,求天下賢士能助正陽。但有一技之長,正陽無不以師侍之。正陽自幼長于低賤,歷世間百苦,深知黎民身處水深火熱,痛苦不堪。正陽曾立有宏願,願為百姓安樂為己任,雖天下共詛之,正陽也無半點怨由。
今涼州、開元戰事方歇,正值百廢待興,有識之士建功立業之時,此乃上天恩賜,正陽本應一展拳腳。然正陽所擅長者,無非搏殺兩陣之前,揮百萬之師攻城掠地;治理城池,使百姓安居,各司其職,實非正陽所長。故正陽拜求世間豪杰,為蒼生共獻心力。如能得賢士襄助,實乃天下之幸!朝廷之幸!百姓之幸!更是正陽之幸!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五月二十日開元、涼州兩城總督許正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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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44:40
第二部 云湧卷 第七十九章 千里馬骨
招賢榜已經貼出月余,剛開始時,我一直等待著賢士得到來。可是一個月過去了,除了寥寥幾人前來,招賢榜猶如石沉大海,沒有掀起半點的波瀾,我心中十分的奇怪,這是怎么一回事?漸漸的,我失去了耐性,雖然梅惜月為我寬心,不住的勸慰我,但是我心情依舊難以回復,難道我許正陽真的就這么沒有號召力?
賢士沒有前來,挑戰的武士倒是來了不少。他們都抱著能夠將我擊敗,從此揚名天下的想法來到開元城,或者能夠在我手下走上兩招,他們也有了向別人吹噓的本錢:看!連修羅都殺不死我!
剛開始時,我還以禮相待,盤衡、切磋無不盡心竭力。但是漸漸的,我開始煩躁起來,來就來吧,又吃又喝,稍有伺候不好,就陰陽怪氣,還有一些人竟然敢對梅惜月心懷不軌,嘿嘿,真是吃了熊心豹膽,實在是令我忍無可忍。后來那個家伙要來找我挑戰,我要是不把他打成一個廢物,我就不是修羅許正陽!我將那個家伙的約戰放在了今天,我已經下了決心要大開殺戒,我要讓那些來到這里混吃混喝的人知道,修羅之威不可辱!
似乎都感受到了我的殺機,每一個城守府中的人都露出了笑臉,這些日子他們已經被那些所謂的賢士給氣得不輕,如果不是我嚴令在前,恐怕第一個爆發的人就是我的親兵隊長,錢悅!梅惜月也有些不耐煩了,對于那些家伙色色的目光,她實在是無法忍受,就在昨晚,她躺在我的臂彎中,告訴我說如果我不把那些人趕走,以后休想見到她的笑臉。開玩笑,為了她,我也要不惜得罪這些酒囊飯袋!
我坐在城守府大廳中,臉色陰沉,靜靜的等待著。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殺氣,今天坐在大廳的所有將領都一聲不吭,死一般的沉寂籠罩著大廳。今天要來的這個家伙名字叫王哲,聽說是哪個門派的大弟子,我記不清了。就是這個家伙,在我府中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可惜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師姐有令,他今天必須要死!
天色正當午時,是約定的決斗時間,可是這個王哲還沒有出現。我心中的怒氣越聚越多,如果今天這個家伙敢放我鴿子,我管他什么門派,如果不讓那個什么狗屁門派煙消云散,我誓不為人!
“錢悅!什么時辰了?”我陰沉著臉,語氣陰森的問道。
錢悅躬身向我恭聲的回禀:“啟禀大帥,午時已經過了一刻钟!”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長了這么大,從來都是讓別人等我,那里等過別人,這個家伙來的越晚,我要讓他死的越難看!我不知道此時我的臉色如何,但是我知道,如果再等下去,我真的就會發狂!
“葉家兄弟聽令!”我不再等待,厲聲喝道。
“末將在!”葉海濤、葉海波兩兄弟應聲站出。
“傳我將令,如果在有一刻钟,王哲還不出現,立刻帶領你們本部神斧營將招賢館團團圍住,所有住在招賢館中的人都給我抓起來,如果有人敢要反抗,立刻給我就地格殺!”我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崩。
“大帥且慢!”一旁的傅翎連忙阻止,“大帥,那王哲乃是一個豎子,如果因為這樣一個家伙而得罪了天下的群豪,是不是……?”
“群豪?那算是什么群豪?”我終于忍不住了,“全都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想到我這里討食的騙子!如果他們是群豪,那么我就是神仙!”我話語間有些不客氣。
傅翎臉上露出讪讪之色,他沒有再說下去,無言的回到坐位……
就在這時,門外有軍士喝道:“王哲到!”接著我聽到門外想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一個身穿紫色錦衣,身上帶著玉佩,長相浮華的年輕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進了城守府。他們絲毫沒有理會兩邊的門衛,徑直走進。
我沒有再說話,大步走出大廳,立于府中院內,冷冷的看著進來的那群年輕人,不出一聲。
紫衣青年向我微微一拱手,“王哲來晚,還請大帥恕罪!”語氣傲慢,神色倨傲,雖說是道歉,可是卻沒有半分道歉的意思。
我強忍心中怒火,“好了,本公政務繁忙,實在是沒有時間再拖延,我們就開始吧!你如果能夠躲我一拳,今天就算是你勝!”我冷冷的說道。
似乎覺察到了氣氛不對,王哲臉色一變。他萬萬沒有想到我在貼出招賢榜后,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動了殺機。雖然知道我動了怒氣,他依然認為我不敢將他如何,當下一抱拳:“還請大人賜教!”
“你准備好了嗎?”我冷冷的問道。
探手將背后的長劍拔出,王哲說道:“在下准備好了!”
“很好!”我話音未落,身體陡然向前大踏一步,一拳隨之擊出,如行云流水,沒有半點阻延和遲滯。出拳到一臂的距離時,無邊無際的龐然巨力,驟然如山洪暴發。此時,我多日蓄積的怒氣在這一拳中爆發。
王哲沒有想到我說打就打,神色一變,手中長劍劃出一道銀毫,迎向我這一拳。
我絲毫不理會他的長劍,拳不斷的往前沖去,化為一個巨大的氣圈,圈中盡是拳影,已無法得知真正的一拳在何處。
王哲心中陡然清醒,他知道我已經動了殺機。因為他看出了看似漫天拳影,氣勢驚人的一拳是我故意營造的假象。在那漫天的拳影中,只有一拳才是真正的殺著,但是這最關鍵的一拳,究竟是那一拳,卻不是他所能夠看出來的。這一拳實有使天地易位,扭轉乾坤之妙。
我絲毫不理會王哲臉上顯出的驚懼之色,冷森森的說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漫天的拳影突然向中間收縮,拳影頓殓,化為一拳,這一拳才是我真正的殺著,沒有半點的聲響,沒有縱橫的勁氣,王哲頓時心中一松,但是卻無力,也沒有時間讓他去躲避我這一拳。一股奇詭氣勁順著他手中的長劍湧入了他的體內,炙熱中又有噬心的陰寒,身體的經脈在瞬間被破壞殆盡,一股逆血湧上,想要噴出,卻無處宣洩。那又熱又冷的氣勁在他體內游走,他感到自己好象是在被萬蟲撕咬著自己的身體,一寸一寸的侵蝕著他的五髒,黑血從他的鼻中、嘴角、耳朵、眼睛流出,那樣子好不詭異。這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夠品嘗到。
我一拳收回,根本不理會王哲會怎樣,因為在我擊出那一拳,我已經知道他會是什么樣子。冷冷一笑,我扭頭向大廳走去,口中陰沉的說道:“你們如果有人能夠接我一拳,那么就請繼續留在招賢館中,如果不能,我想你們最好還是盡早離開,天黑之前,我將會前去視察!”
我話音未落,就聽到身后‘嘭-!’的一聲,血肉橫飛,王哲被我強絕的真氣炸開,漫天血雨飄落,肉渣和著內髒,落在院中眾人的身上!
沒有人出聲,幾乎所有的人都被我這一拳嚇呆了。久聞修羅的凶名,可是由于我的以禮相待,讓他們都生出輕視之心,現在他們知道,修羅不可辱!
“眾位還是回到館中好好的想想,如果覺得自己真的能夠擋住我家大人這一拳,不妨留下。可是話不妨明說,如果有人覺得我家大人好欺,即使大人不怒,恐怕這兵團二十萬將士也不會答應!”錢悅從大廳內走出,臉色陰沉,冷冷的對那些‘賢士’們說道。
院中眾人一哄而散,沒有人見到了王哲的慘狀依然心中不懼,他們紛紛的向府外跑去,想來用不到天黑,這些廢物就會離去。
我走進大廳,臉帶笑容,對廳中的眾將說道:“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給他兩分臉色,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呵呵呵!”
眾將聞聽不由得都笑出聲來,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血腥,絲毫不覺得我有什么不對!
“大人!”這時一個親兵匆匆的跑進了大廳,他向我行過禮,恭敬的說道:“大人,涼州城送來快報,說有人將大人的招賢榜揭下,並回書一封,向大人自薦!”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雙手呈上。
我眉頭一皺,真是有不怕死的人呀。我冷笑了兩聲,沒有將那書信接過,問道:“那揭榜之人是個什么人?”
“啟禀大人,據涼州來人所說,揭榜之人乃是涼州本地人氏,本是涼州城外的一個農戶,具體的情況他也不清楚,只是說那人將這封信交給了看榜的軍士后,告訴軍士,他將在家中等候大人前去迎接!”
“哈-!”我仰天笑了一聲,好狂妄的家伙,這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鳥都有,剛殺了一個廢物,就來了一個泥腿子。我走上前去,將書信拿過來,只見信封是用極為普通的紙張做成,想來是自制的,上面寫著:兩城總督許正陽大人親啟。
那幾個大字寫的龍飛鳳舞,字跡蒼勁有力,而且字跡著墨極多。好字!我心中歎道,較之那清秀的瘦金體,這樣的的字更顯男人的不羁與豪邁,我喜歡!見字如見人,心中對這個田舍翁不由生出幾分好感。當下我打開信封,展開信,認真的看著……
涼州冷鏈頓首三拜兩城總督許大人正陽:
聞大人招賢,鏈心中竊喜之。大人心懷天下,實乃蒼生之福,鏈代天下百姓三叩大人。鏈自幼生長貧寒之家,上無片瓦遮雨,下無高牆擋寒,雖終日為三餐奔波,卻未敢忘卻天下蒼生。鄰人笑我癫狂,然鏈則謂:燕雀焉知鴻鹄之志?
鏈一介貧士,終日躬身于田舍,所長者無非乃農家瑣事,然鏈不以為賤,反覺所做之事非但不賤,實乃天下間第一等要事,須知民以食為天,此實為國之大事。兵法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可見這田舍之事,實為立國之本。然國君終日忙于征戰,致使土地荒蕪,百姓流離,何來立國之說?
鏈聞大人招賢,張榜月余,卻無一人。何也?非天下賢士不為蒼生,實乃君王負賢士在先。自大魏帝國覆滅,諸侯群起,也曾廣招賢才,然能用者幾何?或閒置廟堂,或任而不用。故鏈曰:君王負賢士,賢士寒確心!
若大人不以鏈癫狂,鏈願為大人之師,所授者也無非田間瑣事。涼州沃土千里,卻荒蕪人煙,百姓或商,或工,卻無一人願為農。滿城所見,皆是他人產物,非但金錢流失,更使我涼州命脈置于他人手中。若大人能夠躬身田間,必將帶起涼州農風,殊不知這涼州一地,可供大人二十萬兵馬年余無憂!
至于拜鏈為師,實乃鏈之宿願。今賢士不至,大人拜鏈為師,實可暖天下賢士之心。君不聞千金求千里馬骨,則千里馬焉不至?
若大人不願為之,鏈雖有小憾,但心中無絲毫怨言。但奉大人一句:治城如烹小鮮,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則天下賢士必至!
鏈惶恐所言,不知所云。望大人勿怪!鏈將守于茅舍之中,恭候大人之尊。
涼州冷鏈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六月三十日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45:13
第二部 云湧卷 第八十一章 喜得賢士
在我的眼前,是一座四面透風的茅屋。說是茅屋,已經是給了這主人很大的面子,這根本就是一個茅棚!我在茅屋外止步,扭頭看著身后的錢悅。
錢悅連忙走到我的身邊,低聲說道:“大人,那個冷鏈就是住在這里?”
自古聖賢多寂寞,千古賢士守清貧!我有些默然,實在無法想象這冷鏈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從他的書信中,我感到了他沖天的狂放豪氣,而這樣的一個狂士,卻寂寞的獨守清貧,在這茅屋中延續著他的豪氣。這都是人主之錯呀!我心中感歎道。
“開元、涼州兩城總督許正陽求見冷鏈先生!”我提起恭聲在門外說道。
沒有回音,屋內靜悄悄的,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語……
“開元、涼州兩城總督許正陽求見冷鏈先生!”我再次提氣高聲說道。
依舊是靜悄悄的!我的聲音已經將兩旁的居民驚動,紛紛探頭向外看來。在他們的觀念中,從來沒有一個官員前來這個涼州最為清貧的地方探察,而今天竟然有一個自稱是兩城總督的官員前來求見那個瘋瘋癫癫的冷鏈,這使得他們根本就無法想象。
我疑惑的看了看身后的錢悅,低聲問道:“怎么,難道先生不在家?”聲音中已經透出了一種不愉。
錢悅惶恐的回道:“啟禀大人,我自來到涼州后,就命令人仔細打探了這個冷鏈,他就是住在這里,為人有些瘋癫,時常說一些大逆之言。我派人在這里監視他,這一天已經沒有見到他的人影,從昨晚回來,他就沒有出去!”
“混蛋,我讓你來好生的照顧,誰讓你來探查先生的?錢悅呀錢悅!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心思,賢士難求,你我禮賢下士尚且來不及,怎能監視?”我有些不悅的低聲對錢悅說道。
“這――”錢悅臉上露出赫然之色。
我沒有再理會他,大步走上去,將那房門推開,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夾雜著一個腐臭味道迎面沖來,我微微一皺眉頭,舉目象屋內觀望……
房間內沒有什么家具,一個破爛的灶台上面放著一口鐵鍋,鐵鍋上沾滿了銹跡,鍋里是還有一些米湯,說是米湯,只是用一大鍋水里面放著可以數清的米粒;屋里面除了一張搖搖欲倒的桌子外,就只有一張用幾塊磚頭和一張木板做成的床,床上躺著一個人,身上蓋著一塊薄薄而又破爛的被褥;屋內光線昏暗,沒有半點溫暖氣息,雖然是初夏時節,但是卻陰冷異常。我連忙走到床前,借著昏暗的光線看去,床上的人大約在四十左右,面色灰白,雙目緊閉,嘴唇青紫,一張一合間似乎在喃喃自語,身體輕輕的顫抖著,似乎無法忍受這屋中的陰冷……
“錢悅,立刻到涼州城守府中將華清先生請來,就說我這里有一個很重要的病人,讓他立刻前來,不得耽誤!”我厲聲的對身后的錢悅說道。說話間,我一把將那倒在床上的人扶起,一手貼在他的命門,一股陽和的真體緩緩透體而入!
“掌燈!”我再次向門外的親兵說道。
潮濕昏暗的房間里轉眼間燈火通明,接受了我真氣治療后,床上之人已經不再顫抖。此刻華清還沒有來,屋外已經聚滿了人。那人緩緩的睜開雙眼,看了看屋內的眾人,最后將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他咧嘴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在下涼州冷鏈!”
我強壓住心頭的激動,緩緩的說道:“開元、涼州兩城總督許正陽拜見先生!”
“哈哈哈-!咳咳咳-!”冷鏈先是一陣大笑,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我連忙輕拍他的后背。緩緩的,冷鏈止住了咳嗽,他的臉上已經不經意間布滿淚水,高聲對門外喊道:“聽見了嗎?是兩城總督修羅許大人來了!你們整日里說我只會狂想,我告訴你們,只要有希望,就不要放棄!看到了,我冷鏈苦苦守候了二十年的主公終于來了!嗚嗚嗚-!”他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門外一陣騷動……
我明白他的心情,這是受盡世間冷暖,品嘗人生百味,壓抑了二十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二十年,人生有多少二十年!一個人為了一個理想忍受了二十年,即使這個人沒有什么才能,光是這份執著,已經足以讓我敬佩……
“先生莫要激動,這都是正陽之錯!涼州本是正陽所轄,來到此地兩年,卻沒有半點地建樹,而且如先生此等賢士,正陽竟然不知,這個中罪過實在是無法推卻!”我輕聲地說道,然后輕輕地讓他平躺在榻上,“正陽也略通醫術,先為先生略檢查一番,等華清大夫來了,再細細為先生治療!正陽盼先生早日康復,有好多的事情要向先生請教!”我恭謙的說道。
我掀開冷鏈身上破爛的被褥,一股惡臭刺鼻而來,我眉頭輕皺,將他的腿上的衣飾揭開,卻看到那腿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惡瘡,已經爛開,白色的膿水帶著陣陣的惡臭緩緩的從瘡口流出,這分明是腿上受傷后未能及時的治療,然后造成的毒瘡,如果再晚些,那么這條腿就真的廢掉了!想來冷鏈病倒,也和這毒瘡有著莫大的關系……
如此的病況也好治療,只要找人將這毒瘡中的膿水吸出,然后再用上等的藥物治療,調養,冷鏈很快就可以康復!我微微一皺眉頭,沒有猶豫,我立刻俯下身子,張口為冷鏈吸出毒瘡里面的膿水……
“大人-!”冷鏈失聲叫道。
我沒有理會,門外的親兵也看到了,連忙上來阻止。我將口中的膿水吸出,吐在地面,伸手阻止身后的親兵,“你們不要阻止,冷鏈先生乃是我的老師,弟子為老師治療,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怎能讓他人代勞?”然后我又對冷鏈說道:“先生受此大苦,都是正陽罪過!這也是正陽為自己的過錯贖罪!”說完,我又俯身為他吸膿……
冷鏈此刻臉上的肌肉不停的顫抖,淚水如泉湧般流下,他嘴唇張合數次,最后沒有出聲……
我的舉動被屋外眾人看到,一時間議論紛紛,騷動不停……
膿水吸淨,瘡口處不再流出膿水。我起身站起,此時錢悅帶著一個人急匆匆的從外走進來,“大人,華先生我已經請來了!”
我從親兵手中接過手紙,擦拭了一下嘴邊,轉身向那人看去,借著燈火,我第一次和涼州的這位著名的大夫照面:身高八尺,體格壯碩,面目祥和,乍一看,絲毫沒有給人任何的威脅!但是我卻感到了一種壓力,一種莫名的壓力,怎么說呢?這個華清絕不是一個簡單人物!這是我的感覺!“在下華清,參見總督許大人!”華清向我躬身一禮,在他躬身之時,一道冷芒從他的眼中閃過,雖然十分短暫,但是卻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有勞華大夫了,雖然來到了涼州已經兩年,對于華大夫的名字已經是如雷貫耳,但是直到今天才見上一面,實在是許某的疏忽!”我應聲說道。
華清展顏一笑,朗聲答道:“大人日理萬機,短短兩年,卻將涼州的勢力延伸到了開元,實在令人敬佩!在下雖多次想拜訪大人,又害怕打攪大人的大事,一直拖延到今天才得見,實在是汗顏!”他頓了一下:“不知道大人喚在下前來,是為那位醫治?”
我心中冷笑,呵呵,這華清果然是厲害,雖然短短數語,但是已經在和我第一個交鋒得過程中打了一個平手,看來今后我的日子會更加有意思!聽到他的問話,我猛然想起身后的冷鏈,算了!來日方長,這交鋒的時候還多著呢!我連忙將華清請上前一步,指著身后的冷鏈對華清說道:“華先生,榻上之人乃是許某的老師,身體情況十分差,想請先生盡力醫治,我剛才也略微的檢查了一下,主要是腿上的毒瘡引發出的寒熱,許某已經為老師將瘡口中的膿水吸出,還請先生再做進一步的檢查!”
華清聞聽了我的話,連忙上前兩步,俯身為冷鏈把脈,然后又看了看那毒瘡,起身對我說道:“大人所說不差,沒有想到大人也是同道中人!正是那毒瘡引發出的病症,不過由于時日長久,雖然大人為尊師吸出了膿水,但是瘡口里面已經腐爛,必需要將那腐肉割下,不然勢必再次引起病變!只是尊師目下身體虛弱,恐怕無法受這割肉之苦,而且此處環境極為惡劣,在下害怕……”
“華大夫不要擔心!”此刻原本躺在榻上的冷鏈起身說道:“冷鏈本是賤命一條,那些許疼痛還嚇不倒冷鏈,在下希望能夠早日康復,好為大人效力,所以,先生不要再猶豫了,開始吧!”
華清看著我,等待我拿主意。我知道華清說的不錯,但是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等待了,想了一下,我轉身對錢悅說道:“去,將附近民居家中干淨的被褥收來,記得要用錢來買,不可強行掠奪!然后讓親兵將這房間收拾好,想辦法將這屋中打掃干淨,我給你一刻钟的時間,把一切都處理完畢!”
錢悅領命前去辦理……
……
我站在茅屋之外,仰望著天空的繁星,思緒萬千……
自我領兵離開東京,短短兩年,雖然拿下了開元,但是卻真正的領略了身為主君的難處,我知道高占此刻一定對我和梁興十分猜忌,之所以現在沒有動手,想來是因為我和梁興手中的兵權,所以我此刻外有飛天對我的虎視眈眈,內有高占的種種猜忌,雖然開元、涼州兩地富饒,但是卻是在夾縫中求生存,一個不小心,我就會前功盡棄。如今上天待我總算不薄,給了我一個冷鏈來協助我,我相信,我不會失敗!
……
門悄悄的開了,華清慢慢的來到了我的身邊,輕聲的說道:“大人!“
我從我的思緒中清醒過來,轉身向華清問道:“有勞華先生了,不知情況如何?”
“已經沒有問題了,只是尊師的身體十分虛弱,需要好生的調養。在下已經開出藥方,大人只需按照這個方子,應該很快就可以了!不過尊師由于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中時間長久,身體的機能已經被破壞了大半,很難說以后如何!依照在下看來,恐怕最多二十年,尊師勢必要……”他沒有說下去,但是個中的意思,我已經明白。
夠了,二十年!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深深的向華清作了一揖:“多謝先生費心,我會好生的照顧,同時以后也要經常麻煩先生了!”
“呵呵,醫者父母,這本是平常,大人為求賢士,不惜屈尊來到這里,而且還對尊師如此的照顧,想來必然能夠將天下賢士的心暖熱!在下將拭目以待大人大展宏圖!”
“借先生吉言!”
“那么在下就先行告辭,如果有什么問題,在下隨時恭候大人的召喚!”華清微微一笑,向我拱手告辭。
“先生慢走!”
“大人留步!”
看著華清遠去的背影,我心中突然有一種悸動,這個人恐怕會在今后很長一段時間與我的生命糾纏在一起……
甩了甩頭,我轉身走進屋內。此刻茅屋中的陰冷氣息已經沒有,四周用厚布遮擋,屋中灶台生著火,一口嶄新的大鍋里面煮著濃湯,屋里面飄散著一股米粥香氣,我緩緩的走到了冷鏈的塌前,此刻他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是卻比剛見到時好了許多……
“先生現在感覺如何?”我低聲的問道。
“有勞大人費心!冷鏈感激不盡!”他將自己的身體撐起,緩緩的對我說道。
“嗯,那就好,在下已經安排了車馬,等先生感覺好些,立刻將先生請去帥府,在下也好向先生多多的請益!”
冷鏈聞聽,微微一笑,“大人,恐怕在下現在還不能跟隨大人前去,因為大人做的還不夠!”
“什么?”我不僅失聲問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18:45:32
第二部 云湧卷 第八十二章 高飛回京
冷鏈看到我失聲問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主公,請恕冷鏈放肆。從主公為冷鏈吸膿療瘡,冷鏈已經下了決心,要將這殘生交給主公。不過戲要做足,主公禮賢下士之名雖已經傳出,但是卻還不夠!要讓天下人知道主公你的求賢若渴的心情,所以我們還要將這場戲唱下去!”
“哦?請恕正陽愚魯,不知道這戲如何再唱?還請老師指教!”我恭敬的問道。
“主公,冷鏈自二十歲藝成,一直在等待明主出現。這二十多年里,冷鏈雖然足不出戶,但是並沒有放棄對天下的關注。多少的賢士被置之樓閣,那種種的命運,冷鏈一直都看在眼中,主公不可謂不是一代豪杰,年紀輕輕,卻已經有了赫赫的威名與戰功,但是這還是遠遠不夠,雖然你發布了招賢榜,但是主公身為一員武將出身,那些文士難免會認為主公你會重武輕文,所以直到現在都還在駐足觀望。所以主公應該有一個襯托,將主公的禮賢下士凸現的更加突出!冷鏈雖然一介寒士,但是卻願為主公來當這襯托!”說道這里,冷鏈停下來,看著我。我緩緩的點點頭,他的意思我已經有些明白,大致意思就是要有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看來這個唱紅臉的人是我,唱白臉的人就是他,只是這出戲怎么唱呢?我疑惑的看著他。
冷鏈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呵呵,主公也許在想,這出戲怎么來唱?其實很簡單,主公為在下吸膿,已經是看到眾人眼中,在大家想來,冷鏈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同意主公的要求,但是冷鏈決定不去,因為主公的禮數還沒有到。在下想請主公在開元與涼州之間建立一座招賢台,選一個黃道吉日,大告天下,迎接冷鏈!嘿嘿,天下人必然說冷鏈貪婪無賴,可是卻可將大人的求賢若渴的心情襯托的更加的凸現,那時天下賢士都知道主公的禮賢下士,又怎么會不蜂擁而來呢?”
“哈哈哈-!”我仰頭大笑,果然是一出好戲!我躬身向冷鏈一拜,“多謝冷先生指教,正陽明白了,只是這樣就太委屈先生了!”
“自我決定將殘生交給主公,就已經不計較別的什么!區區的虛名,冷鏈還不看在眼中,如果能夠幫助主公,冷鏈將性命扔出又有何妨?此外,在主公建造招賢台時,請給冷鏈安排幾個護衛,一切都聽從冷鏈的安排!”
“這有何難?”我爽朗的笑道,“錢悅!”
“屬下在!”
“從今天開始,你帶領十名親兵,聽從冷先生的安排,護衛冷先生的安全,記住!用你們的生命來護衛冷先生,不得有半點的違背!”
“屬下遵命!”錢悅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恭聲回答道。
“先生看這樣如何?”我轉身詢問冷鏈。
冷鏈笑著點點頭,他對錢悅說道:“錢將軍,從今天起到招賢台建成,你可是要陪著我這個窮酸了,如果有什么得罪,還請將軍不要責怪!”
“能夠護衛先生,乃是錢悅的光榮,錢悅又怎么會有半點的責怪?”
我看著他們,知道后面的事情就已經不再需要我來操心了,拱手向冷鏈說道:“那么正陽立刻趕回開元,准備這招賢台之事,先生就在這里耐心等待,如果有任何的吩咐,可以交給錢悅來處理!正陽告辭!”
“主公慢走!”冷鏈在榻上也拱手向我說道。
我大步的離開冷鏈的住處,但是此時心中所想已經和來時的大不一樣,我要讓這開元和涼州兩城成為我大業的起點……
高山焦急的在國公府邸中走動著,臉上露出一種惶急之色,他在等待著……
陳可卿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了大廳,高山連忙迎了上去,急急的問道:“怎么樣,消息是否已經送出?”
陳可卿抓起身邊的杯子,將杯中的冷茶一飲而盡,喘了一口氣,他說道:“高大哥放心,我已經讓廖大軍連夜出城,快馬前往涼州送信,估計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高山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希望大軍能夠將這個消息及時的送到主公那里,不然恐怕真的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我實在不明白,那高飛和南宮飛云弑君造反,為何皇帝老兒還要將他們招進京師!”陳可卿恨恨的說道。
“胖子,政治上的東西你永遠是無法猜透的!今天的敵人也許就是明天的朋友,你永遠無法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敵人!”高山長歎一聲,“自東京之危解除,皇帝老兒對主公的猜忌就沒有停止,不得已向將軍提前離開了東京,回到青州!钟離世家也不敢和我們走得太近,主公外出兩年,沒有回京,就是為了消除皇帝老兒對他的猜忌!但是開元大捷和梁興大人在通州的戰績已經讓老兒感到了威脅,只是他沒有借口來對付主公!現在他赦免高飛和南宮飛云的叛逆之罪,就是為了讓他們來對付主公和梁興大人!高飛狡詐陰險,南宮飛云熟知兵法,這兩個人曾經對主公造成很大的威脅,我們必需要讓主公早做防備,以防他們耍什么花招!”
“靠,這兩個家伙乃是主公手下的敗將,我就不相信他們能夠對主公造成什么威脅!”陳可卿心中有些不忿。
緩緩的坐下,高山看著陳可卿,“胖子,怕就是怕你有這樣的想法!大家都認為高飛和南宮飛云不可怕,其實輕敵才是最最可怕的事情!因為這兩個人都是主公手下的敗將,所以大家就不會對他們提防!殊不知,老虎不可怕,因為它在攻擊前總是有各樣的跡象,毒蛇可怕則是因為它們會不知不覺的攻擊!如果每一個人都有你這樣的想法,那么主公就真的是危急了!”
陳可卿臉上露出赫然神色,他呐呐的說道:“高先生,你知道我這個人比較笨,有時候不喜歡用腦子,想來也就是這樣的原因,主公才讓你來負責京中的事務!說實話,我原本對高飛等人真的是感到無所謂,但是聽你這一說,我才發現他們的威脅!你放心,我陳可卿什么都不行,但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去傷害主公,我聽你的!”
高山緩緩的點點頭,“希望大軍能夠早日將消息送到涼州,主公早日給我們一個指示!胖子,你馬上吩咐府中眾人,這段時間,沒有事情不許輕易的出門,如果出去,必需要有你我的同意,還有,你馬上到钟離大人的府中,向國師請益,看他有沒有什么意見!總之,從今天開始,國公府的人員都要小心謹慎,不得有半點差池被敵人抓在手里,不然主公就真的是有危險了!”
“我馬上就去钟離大人的府中!”陳可卿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起身就要離去。
“慢著!”高山連忙出聲道:“胖子,想來目前國公府一定已經被皇帝老兒派人監視,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傳到那老兒的耳中!你去國師的府中,一定要萬般的謹慎,在確定沒有人跟蹤以后,方可以和國師聯系!否則連國師也會過早的暴露,那樣對主公就真的是十分不利!”
“我明白,放心!高大哥,我會小心的!”陳可卿慎重的答應道。然后起身離開了大廳……
看著陳可卿離開的背影,高山心中產生無限的煩惱,主公這一生真的是多災多難,才剛有些進展,卻又出現了這樣的情況,真的不知道此次高飛的出現是否對主公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七月十二日,因在兩年前企圖造反的明月六皇子高飛在謀逆失敗的兩年后,受到赦免,與原鐵血兵團的主帥南宮飛云一同入京……
高占在朝堂之上嚴厲的訓斥了高飛的大逆不道的行為,高飛痛哭流涕,發誓悔改!高占最后決定將高飛囚禁宗人府,終身不得跨出皇城半步;南宮飛云雖然協同謀逆,但是也被赦免,在內務府為奴,終身不得任用……
高山拿著手中的拜貼,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是明月左平章事(相當于宰相)岳清的一份請貼,言明請高山過府一敘……
這岳清乃是明月的重臣,雖然經過多次的政治清洗,但是卻依然屹立不倒。表面上此人和朝中任何人都沒有牽連,但是高山知道,這岳清乃是一個忠實的六皇子黨!在這樣的一個時候,他突然發貼請自己過府,恐怕不會那么簡單。自己雖然是國公府的重臣,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職務,對外只是一個管家,而且從來和岳清沒有任何的接觸,這突然相邀恐怕其中還有其他的目的……
高山不僅有些猶豫,究竟是去,還是不去?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好半天,他高聲對廳外的家臣說道:“馬上請陳可卿前來,就說我有要事與他商量!”
門外的侍從應聲前去通知陳可卿,高山坐在大廳中,思緒萬千:想自己本來不過是一個破落貴族,后來被主公相中騙上西環,一步一步,經歷了無數的風風雨雨,走到了今天,雖然至今沒有半點的功名,而且還落得一身殘疾,但是卻受到各方的重視,連當朝的皇子也不敢在自己面前放肆。雖然不是朝廷官員,卻勝過那些官員百倍!這一切都是得自與主公,現在自己將要面臨著另一個危機,何去何從,還要自己來決定!
……
“高大哥叫我前來,不知有什么吩咐!”陳可卿大步走進了大廳,雖然身體依舊肥胖,走起路來已然是波濤洶湧,但是卻有了兩分官樣!
高山示意陳可卿坐下,將手中得請貼遞給了他。陳可卿疑惑的伸手將那請貼接過,看了看里面的內容,抬頭問道:“這個東西是什么勞什子?”
“這是左平章事岳清發來的請貼,讓我過府一敘!”高山緩緩的說道。
來到東京三年,陳可卿已經不是那個對什么事情都不懂的莽漢,他當然明白這岳清是什么來歷,但是究竟為了什么請高山前往,他還是一時無法明白。陳可卿奇怪的看著高山,在等待高山往下面說……
長歎一聲,高山緩緩的說道:“這岳清身為朝廷重臣,從來和我沒有交情,在這個時候卻突然相邀,這中間絕不簡單!高飛入京不久,岳清就發貼讓我過府,這中間是否有些牽連,我現在還不能肯定!但是我有一種預感,一場新的風雨就要開始了!“
“高大哥,你說的我有些不太明白!”
高山從椅子上站起,在廳中來回走動,突然他對陳可卿說道:“胖子,恐怕一場針對主公的陰謀馬上就要開始了!”
“什么?那我們馬上去通知主公!”陳可卿聞聽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他大聲的說道。
“不行!”高山厲聲的阻止道:“這只是我的預感,是否屬實,我也沒有把握!只是這岳清在高飛入京沒有多久就發貼相邀,是否有些巧合?我想我們已經被高飛注意到了!如果只是高飛在搞鬼,我倒是不怕,怕就怕他的身后有那皇帝老兒支持!”說道這里,他看了看陳可卿,卻發現陳可卿的臉上露出迷茫之色,他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高飛被赦免,雖然囚禁宗人府,但是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情況,你我都不清楚,甚至連钟離國師也探聽不到!這說明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有計劃的陰謀,這高飛和南宮飛云究竟在干些什么?我們都不知道,可以說,他們是在暗,我們是在明!今天岳清突然和我們聯系,這中間是否有一些牽連?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覺今晚的岳府宴請,只不過是一種試探!我想從今天開始,我們平靜的生活將要不再,我在為主公擔心呀!”
“那就不要去,你我馬上前往通州和涼州,通知梁大人和主公,讓他們早做准備!”陳可卿大聲的說道。
“不行!胖子,主公將我們留在東京,就是為了讓我們能夠留意京師動向,這是對你我的信任,也是一種莫大的恩寵!”高山厲聲的喝止陳可卿,他又在客廳中來回的走動了兩圈,抬頭對陳可卿說道:“胖子,我決定今晚去參加這鴻門之宴,倒要看看那些家伙究竟要做什么明堂!”
“這――!”陳可卿欲言又止,他看著高山。
“該來的終究是無法躲過,如果不去,又怎能了解他們究竟要如何對付主公?而且這場斗爭關系到主公的將來,如果不去,又怎能知道其中的奧妙?還顯得我國公府也太過膽怯!”高山爽朗的對陳可卿說道。
“只是這過于危險,如果他們要對你有什么不利,那豈不……”
“呵呵,胖子,你放心!現在他們還不敢對我怎樣,我想這只是一次試探,就是為了知道我們的動向!他們羽翼未豐,還不敢拿你我如何!呵呵,他們在試探我們,我們也未嘗不是在試探他們!”高山眼中露出一種堅定的光芒,獨臂輕輕的拍了拍陳可卿的肩膀,臉上露出了一種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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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45:46
第二部 云湧卷 第八十三章 豪門夜宴
“怎么樣?來了沒有?”岳清在府中的大廳來回的走動著,不停的詢問著下人。他實在不明白,為什么要宴請一個小小的國公府管家!想自己身為明月的左平章事,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等的威風!平時那些官吏想要和自己拉攏親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現在卻要宴請一個小小的管家,他實在是無法知道自己的主子是怎么樣考慮的……
岳清今年有四十七歲,算命的說他這一生都是仕途順利,但是在四十八時會有一個坎兒,如果能夠順利的度過,那么將會一生無憂。所以他處處小心,從來不拉黨結派,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夠在一次次的政治洗禮中始終保持不倒。對于他來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高占,只有皇帝才可以讓他升官發財,只有高占才能讓他保持官位,就算是當年高飛得勢,他也始終站在高占的身邊,因為他看得很清楚,即使你再得勢,如果皇帝對你有什么不滿,你爬的再高,也終有一天會摔在地上!
就在今天,他再一次做了一個選擇,雖然他不知道結果會怎樣,但是他堅信自己沒有選錯!只是他不明白,為什么要請這么一個管家……
“來了嗎?”他再一次的向下人詢問。答案依舊!
他心中有些火氣,想自己堂堂的一品大員,宴請一個小小的管家已經是大丟面子,這個家伙卻遲遲不到,讓自己等待,真是令人感到氣憤……
“傲國公府總管高山到!”門外的下人在這個時候突然喊道。
“快快有請!”不愧是朝廷的一品大員,連變臉也比別人快,岳清的臉色立刻由不滿轉為笑臉,他高聲的吩咐下人。
在下人的引領下,高山大步的走進了大廳,他一身淡青長衫,空蕩蕩的右袖隨著他的走動輕輕的飄起,臉上雖然帶著一種有些世故的微笑,但是卻無法掩飾住他內心的高傲與不羁!走進大廳,高山爽朗的笑道:“哎呀,高山來遲,有勞岳大人相候,實在是罪過,罪過!”
“哪里,哪里!”岳清的臉上也堆滿了虛偽的笑容,“高先生乃是國公大人的親信,總理兩位國公大人在京中一切事宜,才能出眾,而且忠義無比。岳某早就想與先生結交,可惜一直沒有這個機會,今日先生能夠屈駕前來,已經是給足了岳某面子了,哈哈哈!”
“過獎,過獎!”高山也露出圓滑的笑容,“岳大人乃是我明月的棟梁,深受聖上的恩寵,高山只不過是他人的家僕,怎能與大人並論?”
“呵呵,請-!”岳清拱手相讓.
“哈哈,大人請-!“高山也束手謙讓。
兩人客套了一番,並肩走進大廳……
“來人!上菜!”岳清高聲的吩咐,然后又對坐在下手的高山說道:“高先生莫要客氣,今夜只有你我,岳某想要與高先生好好的論交一番!”
“大人實在是客氣了,這乃是高某的榮幸,在下又怎敢推卻,今夜你我不醉不休!”高山客氣的回答道。
“好!你我今夜不醉不休!”岳清也高聲的說道。
一陣粉黛香風拂過,十八個花枝招展,千嬌百媚的女侍,盛裝艷服,環佩叮當,魚貫而來,手捧小型紅漆描金盤,盤中放各式佳肴,餐具配件是銀制的,筷子是象牙的,這是官宴的定例,為的表明酒菜無毒,安心飲用。輕煙姆姆,一縷縷幻憂著消失,只見三十六只尖細修長,如暖玉般的素手,柔若無骨,姿態幽雅之極的一齊端起玉杯送到高山面前,顯然是訓練有素,侍候大場面的侍者。
“高先生,請!”岳清拱手說道。
“大人請!”高山拿起手中的酒杯,恭敬的說道。
兩人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相視大笑。
“好,高先生看來也是性情中人,你我不需要那些場面的東西,今日你我隨意,只求盡興,不論禮數,說實在的,整日里和那些老道學們做出一副正經的面孔,實在是厭煩,哈哈哈!”岳清大聲的笑道。
“好,高某也正有此意,你我今夜沒有官階之分,只求盡興!”
岳清抬手輕輕拍手兩下,只見從門外走進了一排女侍,正是剛才那上菜的眾女。此刻眾女侍們盛裝已除,換穿素服,娥眉淡掃,發髻帶俏,煙視媚行,未語先笑,婀娜扭動著那一掐掐細腰,粉紅肚兜兒上繡鳳戲牡丹金線描,呈顯出蓓蕾一握,起伏動蕩,頤颉搖搖,羅袖隱若中藕臂來去,香氣襲人逗人向里瞧,未酒先已醉,願醉倒在美人懷中,骨酥魂消……
“好好的伺候高先生,不可有半點的怠慢!”岳清吩咐道。
早有女侍投懷送抱,坐在了高山的面前,高山來者不拒,與那兩個女侍調笑起來。東一把,西一把的吃盡了豆腐……
酒過三巡,菜上五道,岳清已經有些醉意,但是他沒有忘記今晚的主要事情,看著高山此刻也已經差不多了,他故作醉眼朦胧狀問道:“高先生,你跟隨國公大人多日,不知對國公大人有什么看法?”
這就開始了!高山聞聽心頭一震,他明白從現在開始已經進入到了今日的正題,他沒有在臉上露出任何的表情,色眯眯摸了一把身邊的女侍,扭頭對岳清說道:“大人說的可是傲國公與戰國公兩人?”
“當然!”
“說起來在下已經跟隨兩位國公大人四年,但是如果說了解兩位大人,卻還遠遠不夠。怎么說呢?自兩位國公大人歸順吾皇,一直是盡心盡力,沒有半點的私念。雖戰功赫赫,但是卻沒有半點驕矜!在下心中欽佩至極!”高山緩緩的說道:“只是……”
“只是怎樣?”
“兩位國公大人雖然武功高強,但究竟是一介武夫,說道這行軍打仗,兩人或許是一把好手,但是若論起這治理天下,卻遠遠不如大人您!”
“哦?依在下看來,恐怕不是這樣吧!兩位大人智謀深遠,心思缜密,想當年六皇子高飛何等的才智,南宮飛云又是怎樣的厲害,但是卻在兩位國公大人手下敗的那么淒慘,如果不是此次聖上開恩,恐怕兩人至今還流浪在市井之間……”
“大人此言差矣!”高山一臉的醉像反駁道:“那時國公大人剛剛歸順,又有誰會注意?六皇子勢大不假,可惜過于心急,而且又有些輕敵!別的不說,如果六皇子那時在亂石澗設伏,早早將摩天道長請來,恐怕傲國公此刻已經埋骨荒野,戰國公雖然厲害,恐怕也無力扭轉乾坤!如今兩位國公大人的勢力盡露,再也沒有以前的神秘,恐怕再斗起來,兩位大人絕不是對手!而且我說的是治理天下,這治理天下可不是用計策和武力就可以做的了的,所以我才有此說法!”
“不然吧!聽說兩位國公大人和青州軍交往密切,那向寧更是一頭猛虎,兩位大人得到青州軍襄助,天下又有誰能夠抵擋?”岳清小心翼翼的問道。
“誰說的?”高山連連的搖頭。
“向寧四子都在傲國公大人帳下效力,修羅兵團的骨干更是以向寧的青州軍為主,難道這是假的嗎?”
高山露出神秘的顏色,小聲的對岳清說道:“大人以為那向寧真的願意將十萬青州軍輕易的送給國公?那都是皇上的主意!你想向寧是否會願意?當然不會,現在向寧將兵將借給了國公大人,卻又讓他四個兒子前往,為了什么?就是為了不讓那軍權旁落!如果有一日向寧心中不爽,一句話,十萬青州軍還是他向寧的!那時修羅兵團還是什么都沒有,可惜大人眼下被開元的勝利所蒙蔽,在下已經與他說過多次,可是他就是不聽,沒有辦法呀!”
岳清點點頭,當年高占下旨給向寧,硬是從青州軍里面撥出十萬人馬組建修羅兵團,他是知道的,這高山說的也有道理,看來這個殘廢倒是真的有那么幾分本事!
“呵呵,高先生的見解果然不同凡響,怪不得國公大人委以重任,將京中的大事都交給你來處理!”
原本沒有任何意思的話語,卻將高山的火氣激起,他獨臂一拍桌案,大聲的說道:“委以重任?狗屁!在下只不過是一條狗罷了!”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空蕩蕩的右臂,“我這條胳膊就是為了他丟掉的,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沒有,連一個小小的官職都沒有,我高山怎么說也是明月的國姓,為了他出生入死,可是卻不如一個小小的親兵隊長,心寒呀!當真是心寒呀!”
“高先生,看了你是喝多了,呵呵,你我不要再談這些,這些事情談起來就心煩!”
緩緩的平息了心中的怒氣,高山有些歉意的對岳清說道:“實在是對不起,剛才高山失態了!”
“哪里,哪里!”岳清笑呵呵的說道:“高先生乃是性情中人,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兩人再次推杯換盞喝將起來,這頓酒足足的喝了有兩個時辰,高山喝得是酩酊大醉,起身向岳清告辭。岳清將他送到府外,看著他消失的背影,轉身又回到了府中。
客廳中不知何時坐著一人,燈光已經調到昏暗,廳中的女侍也不知何時離去,只剩下了岳清和那神秘人。
“對這個高山,你怎么看?”看到岳清進來,他緩緩的問道,話語陰森,卻又中氣十足。
“這個家伙確有兩分本事,而且十分好色,剛才出去時還在向我打聽那陪酒的女侍。想來不難對付!”岳清小心翼翼的說到。
“那你就錯了,你在演戲,他未嘗不是在和你演戲,他和那女侍調笑之時,雖然做出一副色眯眯的神態,但是眼神清澈,沒有半點的淫亵之意!這是一個人才!”那神秘人緩緩的說道。
“那――!”岳清開口剛想說什么。
“不過這個家伙說的有些也沒有錯!”神秘人阻止岳清說道:“許正陽的修羅兵團確實是有些破綻,我們不妨從這條路走走,看看能不能有一些進展!而且這個家伙也不是刀槍不入,嘿嘿,還是有破綻的,我回去和主子好好的談談,看看有沒有什么方法將這個家伙收為己用,嘿嘿,確實是一個人才!”
岳清沒有再說什么,他知道眼前的人在自己主子面前的身份和地位,而且不論從那一個方面,自己都無法與這個人相提並論。他只有沉默……
回到了國公府,高山的醉態立刻一掃而光,他看著在大廳中等待自己的陳可卿,半天沒有說話……
“情況如何?”陳可卿焦急的問道。
高山沒有答話,他在思考著今天與岳清的對話,突然間他的神色一變,扭頭對陳可卿說道:“胖子,立刻派一個可靠的人前往涼州,就說朝廷要對主公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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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46:03
第二部 云湧卷 第八十四章 農夫總督
位于涼州與開元之間的升平大草原上,矗立著一座雄偉的高台,台高十五丈,六丈長寬,高台之上,按照天、地、君、親、師地順序排列著五張大椅,香爐點燃檀香,煙霧袅袅,氣氛莊嚴、肅穆!
這座高台是我耗時十五日,召集開元、涼州兩地居民不分晝夜完工。站在高台之上,升平大草原美竟一攬眼底,在距離這里不遠處,就是修羅兵團的營地,那里旌旗飄揚,號角陣陣,更給這高台平添幾分雄壯……
自那日我趕回開元,立刻張榜大告天下,在升平大草原建招賢台,拜冷鏈為師;並著人安排探查涼州、開元兩城土地,我在准備,為了以后蓄積更加龐大的實力……
冷鏈之話果然不假,消息傳出,開元、涼州立刻士子云集,他們要看一看,所謂的修羅禮賢下士究竟是怎樣的情景。那天我為冷鏈毒瘡吸膿的事情,已經被傳揚的沸沸揚揚,一個全新的修羅形象展現在眾人面前:他求賢若渴,他心懷蒼生,他並非一個只知道舞刀弄槍的武夫,他對于士子和賢士的尊敬……
于是開元城守府中門庭若市,每天都有來在各地的士子前來求見,我來者不拒,和他們談風弄月,賣弄我肚子里的那點墨水,嘿嘿,說實話,我在這一個真的是感謝夫子當年對我的教導,讓我面對這些個文人騷客卻絲毫不見半點的不妥……
如今開元、涼州兩城總督許正陽的名聲可以說是如日中天,但是冷鏈的名聲是臭了,他的癫狂,他的不知好歹,他的無禮,他的得寸進尺……
但是冷鏈的名聲越臭,我的名聲也就越響亮,想想對這樣一個不知道好歹的家伙,我依然保持著耐心,絲毫不見懈怠,而且還要建招賢台拜他為師,這是一種何等的胸襟!我此刻真的是佩服冷鏈,別看這個冷鏈是那個樣子,但是卻將天下人的心思都算盡了,這樣的一個人才,就算他要求再過分,我也會答應……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七月十五日,天還沒有亮,開元城城門大開,我率領著五百修羅之怒飛馳出城。今天,我將要在招賢台祭天拜師,招募天下賢士,為了表示誠意,我應該提前達到,以迎接冷鏈的到來!
招賢台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他們都是涼州、開元和聞風趕來看熱鬧的人,有普通百姓,也有各國的細作,還有朝廷派來的探子……
畢竟我把這招賢一事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還殺了人,見了血,今天就要出結果了,出名如我這樣的人,又怎么能夠不招惹他們的注意呢?不過我自己也清楚,凡事一利一弊,既然我要廣招天下賢士,就必然會被天下人注意,這里面有真正的賢士,也有我的敵人。既然我要闖出一番局面,那么我就不能在意許多,天下沒有白吃的飯菜,我遲早會被一些人盯上。但是我不怕,因為我是修羅!
只是我沒有想到居然會造成這么大的反響,有這么多的人前來觀看,開來從今天開始,我許正陽想不出名都很難了……
當我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原本鬧哄哄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注視著我,人群自動的讓出一條道路。我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打馬沖過,來到招賢台下,守衛在招賢台的士兵首領連忙來到了我的面前,單膝跪地,恭聲說道:“修羅兵團先鋒營百夫長張武恭應大帥!”
張武?我低頭一看,不由得笑了,這個張武就是我初到涼州大鬧奴隸市場時收服的那個打手頭領,沒有想到短短兩年,他就已經從一個小小的士兵,成為了一個統領百人的軍官。我翻身下馬,伸手將他扶起,溫聲說道:“呵呵,原來是張武,已經有很久不見了,看來你混的不錯呀!”
“都是大帥的指點,使張武迷途知返,現在張武在涼州街道上走動,胸脯都挺的高高的,再也沒有人在我身后指指點點,而且還討了一房媳婦。這一切都是大帥您所賜予的,張武一直想向大帥表示內心的感激之情!”張武有些激動的說道,上一次我們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還是兩年前在奴隸市場,之后他身為修羅兵團的一名士兵,只能遠遠的看著我,沒有想到,兩年后再次相遇,我還是能夠記住他的名字,一時間他感到有些受寵若驚!
“呵呵,張武不用這樣,你有這樣的成就,那是你自己的努力,本帥只是給你一個機會!”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說完我大步的向招賢台走去,口中大聲的說道:“修羅之怒聽令!”
眾人同時一聲呼喝!
“傳我命令,嚴密守護招賢台,不得有半點的差池,所有的閒雜人等不得接近招賢台,凡意圖破壞今日的拜師大會者,殺無赦!”我厲聲說道。
“尊令!”五百修羅之怒成員同時應喝。他們手執兵刃,迅速將招賢台團團守衛……
我站立在高台之上,天色已經放明,草原上的晨風徐徐吹來,我的心情不由得一陣舒爽……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招賢台下的人越來越多,可是卻始終沒有看到冷鏈和錢悅的身影,我在高台之上已經站立了許久,兩腿都有些麻木,可是卻始終沒有看到他們的蹤跡!日頭漸漸的升起,越來越毒辣,台下的很多人已經無法忍受那炙熱的太陽,他們紛紛尋找蔭涼的地方,不少人因為受不了太陽的照射,都紛紛離去,但是還有大部分人依舊站在那里,他們要看看我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個打算……
我運轉體內的真氣,絲毫不理會那炙熱的陽光,真氣運轉之處,我感到遍體的涼爽。直直的站立在高台之上,我沒有露出半點的懈怠之意,我知道這不過是冷鏈玩的另一場把戲,我只有堅持下來,等待他們的到來!陽光越來越毒辣,不少修羅之怒的成員也感到無法忍受,但是經過了艱苦的訓練,讓他們有著頑強的意志,他們依舊站在那里,站的筆挺,好象一支利劍……
中午時分,草原上的陽光格外的毒辣,冷鏈兩人還是沒有出現,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緊張,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應該呀!這涼州乃是我的轄區,而且還有錢悅帶領十名親軍守護,不會出什么問題呀?錢悅經過我的調教,身手已經可以比擬當代的一流高手,而且還有幾個身手出眾的親兵,會有什么問題呢?我心中胡亂猜想著……
不過雖然我心中疑慮重重,但是卻沒有露出半點的不滿在臉上,就當是一次考驗吧!如果這場戲真的能夠有效果,那么這些許的苦楚還是值得的……我繼續站在高台上,等待著!雖然有真氣護身,但是我依然感到十分酷熱!
時間流逝,草原上出現了十幾騎人馬,他們緩緩的向這邊走來,我眯起眼睛看去,隱約見我可以看到是冷鏈等人,心中的狂喜難以言表,終于來了!我立刻向台下吩咐,“來人,擂鼓迎接冷先生!”
鼓聲隆隆,人群再次騷動起來!冷鏈騎著一匹駿馬,在錢悅等人的護衛下來到了高台之下,他們神色悠然,絲毫沒有半點的焦急之色。經過許多天的護養,冷鏈的臉色已經紅潤起來,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是比起初次見他的時候,已經好了許多。他面帶一絲悠閒的微笑,翻身下馬,也不理睬上前為他牽馬的兵丁,一副倨傲的神態……
人群中響起一陣噓聲,他們萬沒有想到,我不惜余力請來的賢士竟然是這個樣子,不由得眾人感到有些失望……
我連忙快步走上前去,來到冷鏈的面前,深施一禮:“先生總算來了,正陽恭候先生大駕已經有多時了!”
微微一笑,冷鏈伸手將我扶住,用幾乎是聽不到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大人辛苦了,等的有些著急了吧!”
我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輕聲說道:“先生是為了正陽好,但是也要通知正陽一聲,正陽一直擔心先生發生什么危險,而起說實在的,這高台之上守候的味道著實有些不好受,先生下次萬不可再唱這樣的戲了!呵呵!”
爽朗的一笑,冷鏈大聲說道:“好了,我們開始吧!”
聲音傳入台下眾人的耳中,又是一陣噓聲,沒有想到這冷鏈竟然如此的不可理喻,想堂堂兩城總督,明月的國公大人在高台之上等候這許久的時間,連一句說辭都沒有;而這個傳言中凶殘嗜血的許正陽也能夠容忍冷鏈的無理,這似乎與傳言中的那個人完全是不一樣的,一時間台下議論紛紛……
我和冷鏈沒有理睬騷動的人群,冷鏈在前,我緊隨其后,來到了高台之上。我拜罷天地,高聲宣布拜冷鏈為師,行三拜九叩的大禮,冷鏈坐在大椅之上,對于我的禮節受之不恭,從這一刻開始,他正式的成為了我的另一個老師,雖然這個中演戲的成分很大,但是事實總歸事實,在此后的十年里,冷鏈不渝余力的為我出謀劃策,成為了在我爭霸天下過程中一個十分重要的角色,不論我的大軍走到那里,我從沒有為糧草辎重擔心過半分……
拜完師,我來到了高台前,宣布將涼州開元兩地的土地重新劃分,每一個平民都將會分到一塊屬于自己的土地,凡參與耕種的人,將可以免去其他各種稅賦,只交納耕種所得的半數糧食!這一宣布無疑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水面,蕩起層層的波紋……
明月苛捐雜稅非常重,人頭稅,住房稅,購物稅等等加起來有二十多種稅賦,每年百姓辛苦一年所掙的那點錢財全部都交給了朝廷,如今我免去了各種稅賦,只留下了一個簡單的耕地稅,這等于可以有更多的金錢留在自己的身邊,一時間高台之下嘈雜不堪,大家都在盤算著今后的計劃……
我微微一笑,扭頭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冷鏈,他也面帶笑容,這出戲唱的十分圓滿,現在我們應該退場了!我恭敬請冷鏈先行,走下了高台,早有親兵將馬匹安排好,我們翻身上馬,打馬揚鞭,絕塵而去……
身后留下了尚在議論紛紛的人群……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七月十八日,我率兵團眾人來到涼州城外墾荒,再次向百姓之前的話語都是真實的……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七月二十日,涼州、開元兩城同時宣布發放土地,凡報名之人,全部都可以領到一塊屬于自己的土地,但是這土地是不允許私自轉讓,只要發現有這樣的行為,買賣雙方都要批枷游行,土地沒收,還要處以高額的罰款;同時如果發現有人在領到土地后,任由耕地荒廢,同樣要處以重刑……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被后人稱為修羅帝國建國之年,在這一年,嗜血魔皇許正陽發動了務農之風,這也成為了修羅帝國的建國之本;在這一年,修羅帝國的開過元勳之一,內務府總理大臣冷鏈正式出現在歷史的舞台;在這一年,魔皇迎來了他最不同尋常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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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18:47:11
第二部 云湧卷 第八十五章 危機重重
我的手微微的顫抖,眼睛直直的看著桌案上面的信件,這是高山請廖大軍星夜送來的信件,上面告訴了我高占已經決定招高飛和南宮飛云入京,恐怕朝廷要對我和梁興有所行動,此次高占的態度十分堅決,一排朝廷眾多的非議,一力赦免高飛的罪過!信中告訴我,這次赦免高飛和南宮飛云,很有可能就是真對我,要我盡早打算,以免被朝廷打個措手不及!
看罷信件,我呆坐在帥椅之上,久久沒有說話。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我雖然早就已經料到要和高占翻臉,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么快,快的讓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涼州、開元兵馬還沒有完全達到我的要求;糧草尚不足以支持一年;軍械也需要更換;城池的防御還沒有做好;開元百姓尚沒有完全歸順,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時間,絕對不是朝夕之間就可以解決!怎么辦?是馬上起兵,還是暫時忍耐,我心中猶豫不決……
馬上起兵,時機還沒有成熟,如果貿然興兵,勢必引起整個明月的反噬,到時就算是勝利,也是慘勝,勢力大大的減弱,如今飛天、東贏兩國對明月虎視眈眈,如果明月內戰興起,兩國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特別是飛天皇朝,一定會趁機奪回開元,使我根基全無,那個時候我真的是一無所有了!忍耐,那將要忍受朝廷對我的重重刁難,甚至有可能會將我的兵權拿下,那個時候我還是一無所有……
戰,不行;忍也有危險!該怎么辦呢?我心里顧慮重重。放下手中的信件,我看了看坐在我面前的廖大軍,沉思了一會,緩緩的說道:“大軍,此次你辛苦了!”
“主公莫要客氣,這本來就是大軍應該做的事情!”
“京中的情況現在如何?”我看著他問道。
“啟禀主公,在大軍離開京師的時候,高飛入京的消息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眾說紛纭,很多人都認為此次高飛入京,勢必將要打破京師兩年來得平靜,皇上此舉,恐怕並不簡單!”廖大軍恭敬的回話道。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心中在不停的盤算著……
“主公,大軍離開京師前,曾經去拜見了國師!”廖大軍突然開口道。
我抬起頭,看著他,心中一動,“哦?不知道國師有沒有什么話要你告訴我?”
“國師在大軍臨行前,讓我轉告主公,萬事不可沖動,凡事忍耐為上,時機尚未成熟,不可輕舉妄動!”廖大軍輕聲對我說道。
我猛然站起,看著廖大軍,突然間,我笑了!老頭子果然比我多吃了幾年飯,了解我此刻的矛盾心情,他既然這么說,那么一定有他的道理,我瞬間做出了決定,忍耐!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先忍耐不住!
高飛狼子野心,他的**不比我少,再加上有一個南宮飛云為他出謀劃策,他不會臣服太久,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露出他的狐狸尾巴!至于高占,他那點小心思還瞞不過我,想要借用高飛的力量來壓制我,嘿嘿,恐怕他要偷雞不成,反要噓把米!這一次,我在明,他在暗,除了勢力有了變化,基本上和兩年前在東京之時一樣,同樣的對手,同樣的情況,我倒要看看這高飛能夠玩出什么樣的花招!
“大軍,你一路辛苦了,先下去歇息,一會我還有事情要安排你去做!”我抬頭對廖大軍說道。
廖大軍應命走出了書房。我又坐了一會,高聲叫道:“來人,將夫人,冷先生,傅將軍和四位向將軍請來,就說我有急事要與他們商量!”
門外親兵應聲而去,我獨自坐在書房,低頭沉思下面的計劃……
房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輕手輕腳的走進了書房,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抬頭一看,只見憐兒怯怯的站在我的面前。
“憐兒,怎么是你來倒茶?”每當我看到憐兒,我就會看到另一個自己,同樣的倔強,同樣的驕傲,甚至連遭遇都那么的相象,我示意她來到我的身邊,一把將她抱起,放在我的腿上,輕撫她的秀發,“怎么樣?憐兒,功課已經做完了?”
輕輕的點點頭,憐兒小聲的說道:“叔叔,憐兒今天將清虛心法運轉了六個大周天,修羅斬也練了兩個時辰,還有姑姑交給我的功課也做完了,憐兒剛才看叔叔你的臉色有些疲憊,就去給你泡了一杯茶!”
我竟然露出了疲憊神情?我心中一驚,我可不能疲憊,有了新的敵人,我應該更加的振作,修羅兵團二十萬大軍都以我為馬首是瞻,我可不能讓他們看到我的疲憊!如果不是這個小丫頭,我還真的沒有察覺!
“叔叔不是疲憊,叔叔只是一時想事情出神,呵呵,憐兒乖,知道疼叔叔,趕明叔叔再送你禮物!”我輕聲的哄著憐兒。
“憐兒知道,叔叔你有很多大事情要做,可惜憐兒太小,不能幫叔叔!”小丫頭懂事的說道:“嗯,禮物嗎,叔叔就送幾把镟月鍘給憐兒好了!那個家伙都有,憐兒也要!”
她口中的那個家伙就是我從天京回涼州路上遇到的陸非,沒有想到這個丫頭聽說我大贊陸非的資質並送給了陸非镟月鍘之后,就念念不忘,而且練功也格外的賣力,說是有朝一日一定要和陸非比試一下!
我笑了,這個丫頭和我當年真的是一模一樣,永遠都不會認輸!“好,一會叔叔就送你八把镟月鍘,和那個家伙一樣,好不好!”
憐兒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呵呵,這個丫頭將來也是一個美人胚子,不知道將來誰會有福氣和她在一起!我心中暗想。
梅惜月匆匆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梅惜月進來,憐兒十分乖巧的從我腿上滑下來,“叔叔有事情要做,憐兒先去練功了!”
我點點頭,看著她走出房門。然后對梅惜月笑道:“這個丫頭將來的成就不會小了,呵呵!”
“是呀,也不看看是誰教出來的?”梅惜月有些自豪的說道:“對了,正陽,你這么緊急把我找來,有什么事情嗎?”
我起身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帥案旁邊,示意她先坐下,然后我將高山的那封信交給她,梅惜月打開信件,仔細的讀了起來……
緩緩的,梅惜月放下信件,看著我,從身上拿出另一封信件交給我:“這是高大哥通過以千里加急送來的,送信之人說,高大哥曾叮咛此事十萬火急,你看看吧!”
我眉毛一挑,“哦?高大哥又有信件?說什么?”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信件打開,上面寫著:
主公在上!高山知主公繁忙,但是此事萬分緊急,故連夜命人以千里加急送交!今夜高山參加左平章事岳清為屬下設立的專宴,酒席間高山從岳清口中得知,朝廷已經開始行動,准備對付主公和梁興主公,高飛和南宮飛云的入京只是一個先兆,至于下面會有什么樣的變化,屬下尚在打探!
屬下想借岳清的關系,混入高飛一黨,趁機刺探他們的計劃,所以在這封信到達主公手中之時,高山就不再是傲國公府的管家,而且在今后的一段時間里,屬下將會設法接近他們的核心,以刺探高飛一黨的消息,今后難免會對主公有所不敬,這一點還請主公原諒!
高山本是一個破落戶,得主公賞識,待之為兄,一直無以為報,今借此機會,也是報答主公對我得知遇之恩,望主公能夠明白高山一片赤誠之心。
現在,高山已經給了朝廷一個虛假的信號,那就是向寧,以主公的智慧,應該明白高山的意思,還望主公能夠善加利用!
以后如果再有任何消息,我都將會通過國師轉達,此事只有你,我、國師和梅樓主知道,萬不可被他人得知,否則一切都將前功盡棄!高山“師姐,你怎么看?”讀完高山的信件,我看著梅惜月,緩緩的問道。
“高大哥乃是性情中人,他自失去右臂以后,一直認為是一個累贅,想要找機會報答,現在,他找到機會了!”梅惜月輕輕的說道。
我突然站起,有些焦躁的說道:“不行,不能讓高大哥冒這個險!他的右臂就是因為我才失去的,此去做臥底,勢必危險重重,一旦有什么閃失,我-!不行,我立刻派人將他接出!”
“正陽,你冷靜些!現在你貿然行動,勢必會給高大哥造成更大的危險,他雖然沒有你的勇武,但是論起智謀絲毫不比你差,也許他真的能夠做些什么,可是如果你貿然行動,就真的如大哥所說,前功盡棄!”梅惜月一把將我抓住,盡量的壓低嗓門對我說道。
我痛苦的座下,一時間心亂如麻……
“你們兩口子在唱那出戲呀!這么一大早就拉拉扯扯的,呵呵,這可不好!”
正在我矛盾的時候,冷鏈和傅翎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后還跟隨著向家四兄弟,一進門,冷鏈就笑呵呵的問道。
我吸了一口氣,將高山的第二封信件放進懷里,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冷先生說笑了,快快請坐!”
待大家都坐好后,我沉吟了一下,對眾人說道:“今天將各位這么緊急的找來,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商議!”
看到我嚴肅的表情,眾人臉上也不禁為之一肅!
我拿起廖大軍帶來的信件念了一遍,然后看看大家,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變了。緩緩的,我說道:“根據我的情報,此次高占赦免高飛和南宮飛云,矛頭就是在針對我和梁大哥,估計在不久之后,就會有所行動,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意見?有什么意見!我的意見就是立刻起兵,兵抵東京,看看這些家伙能把我們如何!”性格火爆向南行不等我的話說完,立刻起身說道:“***,老子在這里為他們高家守著大門,他們還來給我們穿小鞋,打了!”
我早就料到向南行如此的反應,笑著看著他說道:“三哥先不要發火,坐下來!今天讓大家來,就是為了想想以后我們的出路!”說著,我又將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有些感到臉紅,向東行一把將向南行拉下,低聲說道:“打!打!打!三弟你就知道打!如果父親在這里,又要把你罵一個狗血噴頭!老實給我坐著,聽聽大家怎么說!”
向南行呐呐的沒有說話,只是嘿嘿的笑了兩聲。
“主公,我以為目前還不是起兵的時候,土地剛剛分發,百姓的剛有點勁頭,我們就要起兵,實在不是時候!而且我們糧草還是要依靠他人,如果貿然起兵,我恐怕勝算不多!”冷鏈想了一下,對我說道。
“冷先生的話很有道理,不但如此,開元雖然打下來已經一年,但是民心還沒有穩定,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再起戰火,這開元恐怕將會是我們的一個隱憂!傅翎慢條斯理的說道:“修羅兵團剛增加的兵員,還沒有結束訓練,東京牆高城厚,當年主公在東京抵御鐵血軍團的時候也一定有了不少的體會,單純的攻城,恐怕我們的傷亡會很大!而且從涼州到東京,中間有十六個城池,到時恐怕都是我們的麻煩,一個一個的打,我們損失會十分嚴重,所以我建議還是忍!”
聽了兩人的話,我不住的點頭。
“不但如此,飛天還對我們虎視眈眈,一旦我們起兵,他們勢必要從背后攻擊,那時候我們腹背受敵,情況恐怕不美!青州兵和梁大人的夜叉兵團和我們距離遙遠,很難協同作戰,這……!”一直默不作聲的向北行突然插口道。
我靜靜的聆聽著眾人的意見,但是始終沒有出聲。待到大家都說完之后,我看著冷鏈問道:“那么各位的意見就是要忍了?”
“不,我們只是暫時忍耐!”傅翎說道:“我們要等待,畢竟我們現在的力量還不夠強大,待到時機成熟時,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
“沒有錯,主公,我估計到了明年的六月,涼州第一批糧食就可以出來了,那時我們可以自給自足,不需看他人臉色!而且一年的時間,我們可以將開元、涼州的整個防御完善,那個時候,即使是飛天想攻擊我們,也需要一段時間,我們有足夠的能力將東京解決!”冷鏈也插嘴道。
一年,那就是說還要一年!我心里盤算著。恐怕高飛是不會讓我安生的過完這一年!而且完善城防體系,談何容易,那需要大量的金錢,關鍵是我還能從明月得到支持嗎?
“各位,大家的意思都很明白!這也是我心中所想的!我們目前只有忍耐,萬不可有什么差錯!特別是三哥,你的性子剛烈,但是也務必要忍耐!記得當年在奴隸營時,有人告訴我:百忍方能成金!我們今天就忍他一忍,看看到底能不能成金!”我緩緩的說道。
“主公英明!”眾人同時起身說道。
“好了,大家都去准備吧!我想下面我們要迎接的困難,恐怕不是我們能夠估計到的,大家都要心里好好的計算!”
眾人領命出去。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扭頭看了看一直沒有出聲的梅惜月,“師姐,你怎么想?”
“我在想,任何一種果實腐爛一定是從內部,這個道理高飛和南宮飛云不會不明白!”她抬頭看著我,眼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我心中一驚,馬上明白了她話中的含意,“師姐,你馬上命令青衣樓從這一刻起,嚴密的監視華清,這個人很有來頭!還有溫國賢,在這個時刻,我想他不會那么老實!”我腦海中突然浮現了華清那溫文爾雅的形象,心頭不由得有些緊張。
梅惜月笑了,她看著我點點頭……
我大步來到房門前,看著天邊漸落的夕陽,站在明處的敵人好對付,可是那些暗處的呢?我心中想著:高大哥,你要保重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23:35:35
第二部 云湧卷 第八十六章 誘人金幣
看著桌案上一份份的公文,我感到頭皮有些有些發麻:開元城牆需要加厚,加高;三十六寨請求修整防御攻勢;新建于開元和涼州之間的防線同樣需要金錢;涼州城池要求修復防御;修羅兵團要求購進新的軍械;還有軍糧、軍饷等等,等等!看到這一份份都是要求調撥金錢的公文,我簡直有些要瘋了!
這還是經過冷鏈等人仔細篩選過,認為是重要的公文,在他們的桌案之上,還有堆著更多的公文,可是就是這眼前的報奏公文,已經讓我感到有些捉襟見肘了!
自從接到高飛等人回京的消息后,雖然知道會有很多的麻煩接踵而來,但是沒有想到會這樣的快!一個月前,接到兵部通知,由于國庫資金緊張,軍饷和一應軍需將要延緩發放,說的好聽,我想這延緩只是針對我和梁興兩人來說的!但是他們說的是那樣的冠冕堂皇,讓我無法反駁。想我許正陽乃是朝廷重臣,眼下朝廷有困難,我怎么能夠再給朝廷增加麻煩呢?而且朝廷並不是說不給你,而是延遲發放。嘿嘿,好高明的措詞,延遲?天曉得要延遲到什么時候,可是卻讓我說不出一句話來!
有心想要找梁興幫忙,但是一想,恐怕他目前的情況比我好不了多少,他同樣也是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又能有多少的余力來幫助我呢?嗨,還是一切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門外騰騰騰一陣腳步聲響,我抬頭一看,錢悅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種憤恨之色!一進門,他大聲說道:“奸商!奸商!”
“怎么了?錢悅!我不是讓你去程安那里去購買軍糧,怎么氣成這個樣子?”我看著他漲的通紅的臉龐,奇怪的問道。
喘了一口氣,錢悅平靜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拱手回到:“主公,我剛才去程安那里,和他商量下個兩個月的軍糧事宜,沒有想到這個家伙說,由于今天明月大旱,糧食歉收,目前十分緊張,他在城外的二十個糧倉里面已經空了一半,實在沒有平價的軍糧銷售,如果我們一定要,那么只能購買高價糧!我問他高價糧什么價錢,他居然說是平價的五倍!混蛋,我前些時日明明看到他二十個糧倉里面滿滿的,怎么會沒有?”
我一聽,立刻明白了這個中的奧妙,嘿嘿!看來真的是要對我下手了!我心里暗暗想到:這哪里是什么沒有軍糧,想來是他程安聽到了一些風聲,所以這么說!嘿嘿,想來這程安還沒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和我作對,一定有人在他身后給他撐腰,給他煽風點火,這擺明了是要加速消耗我的力量呀!我抬手示意錢悅坐下,和聲的說道:“錢悅,不用這么生氣,有這一天,我早就想到了!我們和程安的蜜月合作遲早是要結束的,我只是沒喲想到來的這么快!一個小小的程安,想來還沒有這么大的膽子,居然想要和我作對,他身后一定有什么人!嗯,這樣吧,你立刻再辛苦一趟,和向大將軍一起,前往涼州,找那個溫國賢要五十萬枚金幣,就說是兵團借的,讓他從涼州的稅賦中撥出一些,我會盡快的歸還!”
錢悅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離去,看著錢悅離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我心中突然有一種驚悸!這來勢好快呀!看來這涼州一定還有什么大來頭的人物。我心中暗暗的盤算著:如果溫國賢很爽快的借給我,那么說明他和這件事情沒有什么關系,如果他推三阻四,這就說明一個和我作對的團體已經形成了!我必須要小心的應付…..
沉思間,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冷鏈急匆匆的從門外走進,“主公,出事情了!”
我看著冷鏈,不緊不慢的說道:“出了什么事情?先生如此緊張?”
一屁股坐下,冷鏈喝了一口涼茶,緩緩的說道:“今天開元城中的糧店和一應物資全部上漲,不知道是誰說的,說朝廷馬上就要對大人降罪,開元戰火即將重新燃起!現在城內人心惶惶,紛紛搶購物資,以應付即將到來的戰火,傅將軍已經去平息,但是看來這是有人蓄意制造混亂!主公,看來朝廷已經開始行動了!”
我點點頭,沒有答話。心中在不停的盤算著,這一切看來都是有預謀的,不像是一群烏合之眾所為,溫國賢恐怕還沒有這個本事,他那點心眼都放在如何搜刮錢財了,那么這中間一定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我不知道的人在和我作對,會是誰呢?我沉思著!
“主公,你看該怎么辦呢?”冷鏈見我不說話,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抬起頭,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嘿嘿,這個簡單!來人!”我高聲叫道。
門外親兵應聲進來,我看著他說道:“傳我將令,從現在開始,但凡有人亂談國事,在城中妖言惑眾,造謠生事者,就地處決,剮!”
親兵先是一愣,馬上領命出去。冷鏈連忙上前阻止,“主公,使不得呀!城中局勢本來就不穩定,主公再大加殺戮,勢必引起百姓反感,這樣一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算是白費了!望主公三思!”
我看著冷鏈,緩緩的臉上露出笑臉,“先生呀先生!論起治理天下,我許正陽是不如你,但是說道玩起陰謀詭計,你卻差我好多!一味的以仁慈對待百姓,並不一定會落得好名聲,自我拿下開元,已經對他們夠仁慈了,現在是時候要讓他們見到一些血腥了!”看到冷鏈還是沒有明白,我接著說道:“先生,就像你說的,這一切都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在他們的身后一定有一個組織,嘿嘿,如果給他們講什么大道理,他們會認為我怕了他們,會變本加厲!百姓們是無法分辨的,他們會相信開元真的馬上會有戰亂興起。現在我不會再理睬他們,他們有一張嘴,我手里有一把刀,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他們的嘴硬,還是我手中的刀硬!如今一切都還沒有放在表面,我越強硬,他們就越害怕,而百姓會越相信!”說道這里,我占了起來,緩緩的走到了門邊,輕聲的說道:“先生不要以為正陽喜歡殺戮,而是局勢不由正陽,半點姑息都會造成全盤的潰敗!自古身為人主都是左手持刀血腥屠殺,右手滿口道德文章,這兩種武器是相輔相成的,缺一不可!現在是你我大業初成之時,萬不可有半點的婦人之仁,這嗜血的罵名就由正陽一肩擔之!反正修羅嗜血,天下皆知!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夠給我耍出什么花招!”
冷鏈愣了半晌,緩緩的站起,“主公,冷鏈受教了!冷鏈虛活四十年,卻不如主公看得透徹,實在是慚愧!”
我轉身拍了拍冷鏈的肩膀,“先生,看到你就好象看到夫子,你們都是一樣的人,胸懷天下,可是有一樣,就是先生不如夫子看得開,這也正常!正陽自幼生長在奴隸營中,人間的百般丑態看得透透徹徹,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強食,拳頭大就是硬道理!嘿嘿,先生,你看著吧,這一切都是一個開始!”說到最后,我話語冰冷陰森,我感到冷鏈的身子在我的手下一顫……
當晚,我和梅惜月仔細考慮了以后的每一步計劃,我們一致認為,眼前對我兵團節制還只是一個開始,還有更大的陰謀在醞釀,我必需要小心謹慎!
第二天,我再次坐在帥案前,翻閱公文,還是一樣的內容,只是傅翎的報奏中告訴我昨日在開元城一共抓住了二十多名在散播謠言的人,其中六個人已經確查無誤,就地正法!其余的人應該怎樣處理?這有什么難的,我冷冷的一笑,在那份公文上面用朱筆寫下了一個大大的殺!
還是錢,都是要錢的公文,我現在一看到這個錢字就感到頭疼,昨日我已經問過了冷鏈,目前我們手中的資金已經不多,拋去必要的軍備開支,其他的都要縮減!但是這些呈報上來的公文,每一件都是十分緊急,實在讓我難以拿定主意!
“啟禀大人!錢將軍回來了!”門外親兵大聲的禀報。
“馬上讓他來見我!”
沒有一會的時間,錢悅大步從外面走來,向我抱拳拱手:“主公,錢悅前來交命!”
“先坐下來,休息一下!錢悅這次辛苦你了,快告訴我,涼州目前情況如何?”我急忙問道。
“主公,我昨日奉你之命前往涼州,那里和開元情況差不多不過向大將軍和向四將軍已經派兵入城,協助治理!到處都是議論紛紛,說朝廷要對主公用兵,四將軍昨天已經開始抓捕在涼州造謠之人,現在已經有所好轉!”
我點點頭,向家四兄弟中,我最看好的就是向北行,他的心計深沉,心思缜密,這一點和我十分相象!雖然手段還不夠毒辣,但是卻已經做的很好了!我繼續問道:“那么溫國賢那邊怎么說?”
“主公,提起這個肥豬,我就是一頭的火,昨天我把來意告訴他,他好象早就知道,笑眯眯的對我說:涼州今年的稅賦剛剛上交朝廷,所以財政上也沒有多少!恐怕一時間難以滿足大人的要求,還請將軍多多為下官在大人面前美言兩句!如果大人真的是需要錢財,那么下官手上還有一些,不多,大約有七八萬枚金幣,請大人先去應急!主公,你說這不是在把我們當成叫化子打發!”錢悅氣鼓鼓的說道。
呵呵,果然是這樣!我心里暗暗想到。看著錢悅滿臉的氣憤,我搖了搖頭,“錢悅,不用這么生氣,就像你說的,至于和一頭肥豬較勁嗎?呵呵!”
錢悅一聽,也不禁笑了。我接著說道:“其實在你去之前,我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嘿嘿,果然不出我所料,連這個家伙也敢在我面前拿翹了!不過想來他也只是一個單純的執行者,在他的身后,一定還有一個人物在支持他。”說道這里,我突然神色一肅,“錢悅,你帶我口谕,再辛苦一趟,馬上再回涼州,告訴向大將軍和四將軍,讓他們從現在開始,派人全天秘密監視城守府,將每一個進出城守府的人都記錄下來!每天向我報告!還有,你再告訴涼州青衣樓的暗舵,不分晝夜,同時監視溫國賢,將他去的每一地方,接觸的每一人都報上來,還有一旦發現可疑人物,立刻通知涼州帥府,讓兩位將軍定奪!”
錢悅立刻起身,“遵命,錢悅馬上前往涼州,主公還有什么吩咐嗎?”
我搖搖頭,他轉身走出了帥府……
看來真是來勢洶洶呀!我心中感歎道:連溫國賢那個蠢材都敢對我拿翹,嘿嘿……
想罷,我低頭繼續閱讀公文,還是錢!錢!錢!
曾經梁興說我是錢迷,看來我是對的:錢,是一個萬惡的東西,可是有些時候,那金燦燦的金幣真的是十分可愛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23:38:08
第二部 云湧卷 第八十八章 蝗蟲孔方
漆黑的夜色里,一片潔白的雪地上,一輛輛大車停在開元城外,車上堆滿了糧草和各種物資,拉車的牛馬口中噴著霧氣,顯然是經過長途而來。我站在城頭,心中一陣猶豫,放或是不放?我實在拿不定主意。這對車馬來的過于突然,我甚至不知道他們的來歷,又怎么能夠放心的放他們進來……
“是誰要見我?”我扭頭對身后的親兵問道。
親兵走上前來,向城下看了一看,指著車隊前的一個大漢說道:“大人,就是那個大漢!”
我凝神看去,只見那大漢跨下一匹斑點獸,在城下不停的打著旋,我提氣高聲問道:“城下那大漢,我乃是開元總督許正陽,你等是何來歷,快快報上,以免自誤!”
那大漢剛要回答,這時就聽我身后響起一個聲音:“正陽,放他們進來吧,他們都是我的手下!”
我一驚,忙扭頭看去,只見從城樓下緩緩地走上來一人,卻是孔方,半年前我偶遇地奴隸營舊人。從將他帶到開元,我一直被各種公務纏的脫不開身,甚少和他一起,只是這個時候他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心中似乎有些明白……
“正陽,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將來也是你的屬下。呵呵,開城門吧,沒有問題的!”孔方笑著對我說道。
我沒有猶豫,立刻吩咐手下,開門放行。但是卻疑惑的看著孔方,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有這么一幫手下,又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開元。
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孔方慢步來到我的身邊,看著城下緩緩入城的車隊,用一種十分低沉的聲音對我說道:“正陽,我的外號是什么?”
我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呵呵,沒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就是蝗蟲!不但是蝗蟲,還是一只蟲王!”孔方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莫明的驕傲,他說道:“正陽你應該知道我是因為什么才被關在奴隸營中的,嘿嘿,想當年,我白手起家,打下好大一片的江山,但卻沒想到,諾大一片家業卻被飛天的權臣霸占,我哭訴無門,但是我有一幫手下,一幫與我肝膽相照的手下,嘿嘿,既然那群狗賊霸占了我的家業,我就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一不做,二不休,我帶著一幫人設計了一個天大的陷阱,從飛天的國庫中生生挖出十億金幣,嘿嘿,整整十億!讓那群狗賊心痛不已!”說道這里,他的臉上露出一種莫明的快意。
我當然知道他這段歷史,想當年在奴隸營,誰不佩服他高明的詐術,有多少人想要拜他為師,說實話,有時我都在想,我那些演戲的本領,是不是就是從他那里學來的!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他所說的這段事情。
“那時我詐騙了十億金幣,自己沒有要多少,將所有的金幣分給我的手下,想讓他們能過上好日子!其實我自己也知道,鬧出這么大的事情,飛天又怎么會對我置之不理呢?于是我告訴我的弟兄,讓他們分散到各國,利用手中的金錢,做一些正當的事情。並且我們留下了聯系的方式!后來,我還是被飛天的人抓住,他們想從我口中套取那十億金幣的下落,開玩笑,那是我保命的東西,又怎么能夠告訴他們,于是我死活不開口,最后他們用盡一切手段,也沒有從我口中套出什么,于是就把我扔到了奴隸營,想用其他的方法來套我的口風。我蝗蟲又怎么是那么容易上當的?正陽應該記得,那時我對奴隸營中的那些家伙從來不接近,除了你和梁興,還有幾個孩子,我誰也不說話,嘿嘿,天知道那里面有誰是他飛天的探子!”說道這里,孔方停了下來,他看著我,有些詭異的笑了笑,“其實那時在草原上遇到你,我心中還有一種顧慮,我害怕你是為了我那金幣才對我和兩個孩子和顏悅色,但是從我來到開元城,你沒有和我說過一個錢字,我也在暗暗的觀察,正陽,你是一個做大事情的人,這一點我看得出來,這半年里,你每天都在為錢財而苦惱,我也都看在眼里,我感到也許是我把那些錢財拿出來的時候了,我是一個商人,我看到的是一個國家的利益,呵呵,這么大的利益,我如果錯過,那么我就不叫蝗蟲了!這是一個冒險,但是卻值得我冒險!”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看著他的面孔,我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
“我在四個月前,看是用我當年留下的方式和我的那些手下聯系,呵呵,這群家伙很不錯,依靠著手中的金錢,他們已經打下了一個江山,在各個國家都有他們的機構,而且他們還認我這個主人,當看到我的信物以后,他們馬上和我聯系!我知道你現在的難處,正陽,你孔叔別的什么都沒有,就是有錢,錢算什么東西,我在幾十年前就看得十分透徹,但是對你這金燦燦的廢鐵卻意義不同,如果你是為了孔叔手中的金幣將我收留,那么我連個屁都不會給你,但是我看到你每天愁的皺眉頭,也沒有向我開口,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情義的人,嘿嘿,這些東西與其讓它扔在那里,不如給它一個主人,所以我在兩個月前發出了指令,各地的蝗蟲們開始為你效勞,如果不是因為飛天和明月現在封鎖嚴密,本不止這些東西,不過正陽放心,你想要得一切,都會有的,這只是一個開始,你只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孔方就不相信,區區幾個關卡就可以難倒我蝗蟲?嘿嘿,惹急了我,我就玩一個更大的騙局,將天下的財富一掃而光,哈哈哈!”孔方放聲笑道,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了我初見到他時的狼狽樣子,眼前的他一副天下盡在我手的狂囂……
我無語,上天待我當真是不薄,竟然派了這樣一個人來到我的身邊,有他的襄助,我還有什么憂慮?想想也真是笨,明知道他的底細,可是卻沒有想到他的用處,呵呵,也幸虧是沒有想到,不然又怎么會有今天他的全力幫助!頓時,我連月來的憂慮一掃而光,也不由得放聲大笑,深深的一揖,我說道:“多謝孔叔!”
“正陽先莫要謝我,我給你這些幫助,是因為我看到了更大的利益,哈哈哈,還有,你那兩個兄弟你要好好的提攜,也讓他們能夠有朝一日能夠有些功名,我這輩子吃虧就吃虧在沒有什么背景,如果他們能夠有所成就,那么也了了我的一個宿願!”他笑眯眯的說道。
“呵呵,這有何難,只要兩個兄弟願意,我馬上給他們一個功名,只要我許正陽在位一日,兩個兄弟就不會受到任何的委屈!只是害怕正陽這個廟太小,委屈了兩個兄弟!”我笑著說道,一時間,我又恢復了往日的豪放。
“哈哈哈-!”孔方看著我笑道。我也不由得笑了起來。扭頭看著城下陸續入城的大車,我心中充滿了信心,開元好大的一場雪呀!我感歎道。不知不覺中,我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殺機,嘿嘿,那些背叛我的家伙,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所有背叛我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現在我無法放手收拾,但是,嘿嘿,等到時機成熟,我要讓你們知道修羅的嗜血手段……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有蝗蟲之稱的孔方正式加入了我的陣營,除了帶來了大量的資金和物資,緩解了我長達半年的窘況,同時還將一個龐大的,幾乎覆蓋了整個炎黃大陸的商業網絡掌握在我的手中,從這一天起,蝗蟲帶領著他麾下的小蝗蟲們為我不渝余力的大肆搜刮炎黃大陸的財富,孔方和冷鏈這兩個被后世人褒貶不一的人,成為了日后爭霸天下道路上非常重要的人物,由于有了這兩個人,修羅帝國的大軍再也沒有為軍需擔憂過半點,無論什么時候,無論我的大軍走得再遠,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如何的攻城掠地,至于物資方面,我從來沒有考慮過……
我高坐在帥府大廳中,看著手中那封蓋有皇家印信的信函,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自新年過后,在得到孔方全力的支持后,我再也不需要為金錢等問題而擔憂,我全力的關注于軍備和開元、涼州兩城的城防防御,因為我知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朝廷得知我解決了軍需問題以后,他們是不會任由我這么從容的准備我的軍備,但是我沒有想到,居然會這么快,僅僅一個月,朝廷的就有了反應,手中的這信函就是招我入京的,心中說的倒是冠冕堂皇,由于兩年未見我,高占對我十分的想念,希望我能夠放下手中的事情,馬上回京,以敘天倫!嘿嘿,好厲害的手段,如果我不回去,就說明我心中有鬼,馬上兵部的大令一下,我不回也要回去,不然一個密謀造反的大帽子就扣到了我的頭上;可是如果我回去,那么……
嘿嘿,當我許正陽是三歲的孩子嗎?我心中冷笑道。看了一眼大堂之上的眾人,除了鎮守涼州的向東行、向北行和總督三十六寨的楊勇不在,目前在我眼前坐的都是修羅兵團的骨干:巫馬天勇、向家兄弟。傅翎、冷鏈、孔方……
“大家怎么看這封信?”我環視了大廳中的眾人,緩緩的問道。
沒有人出聲,好半天,傅翎低沉的說道:“主公,這分明就是一個陷阱,此時招主公入京,分明居心叵測,以在下來看,還是不要理睬的好!”
他的話一出,眾人都紛紛點頭,我看到只有冷鏈一聲不出,靜靜的坐在那里,沒有半點表示。微微一笑,我問道:“冷先生今天很沉默,一聲不出,想來一定有其他的見解!”
感受到眾人的注視,冷鏈的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他看著我說道:“主公早有定奪,何必要冷鏈獻丑?”
“哦?我有什么定奪?”看著冷鏈,我饒有興趣的問道。
“正如傅將軍所說,這是一個陷阱,想必主公也已經看出,果如傅將軍所說,如果不理睬的話,那么下次的信件必然是以正式的書函調主公入京!這一點主公也一定想到了!那時如果主公不遵從調遣,朝廷就有借口對主公征討,所以主公想必已經決定入京!不知道冷鏈說的可對?”
聞聽冷鏈的話,我哈哈大笑,“冷先生果然妙人,許某正是這個想法!”
“那怎么行?明明知道是個陷阱,還要跳下去,那不是自投羅網?”向南行依舊改不了他那幅急脾氣,連忙阻止道。
我擺擺手,示意他坐下,緩緩的說道:“正如冷先生所說,雖然這是一個陷阱,但是我卻必需要入京!因為一旦讓他們拿到了把柄,那么勢必涼州、開元戰火重燃,如今我們軍備尚未完成,實在不易和朝廷對著來干,這一點想必他們也明白,所以他們才這樣召我入京!”
“我不明白!”向南行那直腸子實在是無法了解這個中的原由。
我笑了,“三哥還是那個急脾氣,聽我慢慢的說。如果我不聽調遣,那么勢必就成為了明月的叛臣,那時他們有足夠的理由對我們用兵,說實話,我實在是不希望走到那一步!如果開元、涼州戰火重燃,那么飛天勢必趁機發兵,到時我們腹背受敵,勝算不多!辛苦打下的基業就要化為無有,這絕對是不能允許的!”
向家兄弟都點點頭,他們當然明白我為何不希望開元再經歷戰火的原因。看到他們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接著說道:“所以,我決定入京,因為這樣,就讓那些家伙沒有借口出兵,還可以給我們贏取足夠的時間,時間對我們來講,是很重要的!”我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而且,如果我不入京,又怎么能夠知道他們下一步什么計劃呢?呵呵,他們要試探我,我何嘗不是要試探他們!”
“只是這樣太危險了!”傅翎臉上還是露出一絲的憂慮。
“不危險,我想他們一定還有其他的招數,嘿嘿,我可以猜到的一招,就是向家兄弟的方面!”
聞聽我的話,向西行和向南行臉上都露出困惑的神情,他們看著我,等待著我的解釋。“根據我的消息,朝廷很可能會拉攏向叔父,因為我修羅兵團組建的根本就是青州兵,在他們認為,如果將青州兵抽調,那么修羅兵團也就會實力大傷!”我伸手阻止想要說話的向家兄弟,接著說道:“當然我相信向叔父!但是朝廷並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嘿嘿,如此一個大好的破綻如果不用,那么我真的就要說他們是一群白癡了!所以在我入京以后,他們一定會派人拉攏你們!不但如此,我想梁大哥那邊和我的情況也一樣!”
“主公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背叛你的!”向南行拍著胸脯大聲說道。
“不,恰恰相反,我就是要你們背叛我!”
我此話一出,大廳中立刻議論紛紛,只有冷鏈和孔方保持著平靜。我笑了,“呵呵,向二哥,想必已經明白了一些我話中的意思!我就是要你們向朝廷表示忠心,這樣會讓朝廷認為我實力大減,不足以對他們構成威脅,同時也可以讓向叔父那里有足夠的時間來准備!這樣一來,就可以讓朝廷對我調以輕心!他們越是對我輕視,那么就越容易露出馬腳,我也越清楚他們的算盤!”說到這里,大家似乎已經明白了的意思。
“同時,我已經派人火速趕往通州,通知梁大哥萬不可入京,其實他們所擔心的只有我一個,只要我入京,梁大哥入京與否,都已經不再重要!這樣梁大哥就可以有更加充足的時間來准備,嘿嘿,越是這樣,我就越安全!這樣大家明白了嗎?”
眾人紛紛點頭,一直保持沉默的巫馬天勇突然說道:“主公,不如這樣,我和你一起入京,這樣也有個照應!我對這軍營里面的事情並不了解,打架我在行,可是這領兵,真是難為死我了!而且有我在你身邊,我相信大家也會放心不少!”
大家連忙表示贊同,我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搖搖頭,“天勇,不是我不讓你去,而是這次進京,我誰也不會帶!開元帥府乃是我命脈所在,冷先生,孔叔父都是我依為長城的人物,還有梅樓主,這些人都需要保護!師叔等人目前正忙于幫我訓練血牙,沒有時間來顧及這些,軍中的好手就只有你了!你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就跟隨我的老人,我當然對你相信,想來我入京之后,朝廷一定還會有別的行動,帥府這些人的安危就要靠你來拱衛!錢悅雖然能干,但是畢竟過于年輕,還不足以獨當一面,只有你,你的身手,你的忠誠,都讓我放心!所以我將帥府的一應事務就交給你,望你萬不可辜負我的重托!”
“主公!”巫馬天勇聽了我的話,激動萬分,他看著我,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我不在的時間,軍務一應事務就由傅將軍處理,各位要全力輔佐!開元、涼州政務則由冷先生、孔叔父和梅樓主三人做主!許某的老家就交給各位了!”說著,我起身向眾人一揖。
“主公放心,我等必將效死命,決不容兩城有任何閃失!”眾人同時起身,拱手向我說道。
我又和他們商量了一些事情,將他們遣走……
此時大廳中只有我一個人獨自坐在帥案前,我閉上眼睛,讓緊張的大腦松弛了一下,“雄海!”我沉聲叫道。
“屬下在!”不知道從那個角落中出來,雄海一如往常,如鬼魅般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讓你辦的事情進行的如何?”
“啟禀主公,從接到您的手令后,我就命人全面監視兵團中各個將領,從眼前的情況看,各將領沒有任何異動,他們應該是忠于主公的!”雄海恭敬的回答。
“嗯,繼續監視,一旦有異常現象,立刻通知樓主!”我緩緩的說道:“還有,我讓你監視涼州方面的溫國賢等人有什么發現?”
“主公,溫國賢等人近來活動十分頻繁,但是依屬下看來,他們還不足以為懼,只有一人,那就是有神醫之稱的華清,此人行蹤十分詭異,而且依屬下看,他的功力也十分的驚人,恐怕只有如主公或是老神仙那樣的人物才能對付他!所以屬下一直不敢對他跟蹤太緊,以免打草驚蛇!而且,最令屬下奇怪的就是,華清這人的檔案中,有數年的空白,我們怎么也無法查到他的行蹤,所以論起來,此人恐怕最為可疑!”
我點點頭,沒有出聲,華清這個人對我來說,一直都充滿了神秘感,沒有想到這個家伙還真的是有些門道!“還有別的發現嗎?”我問道。
“嗯,還有就是那個古玩商仇隱,此人一樣是來歷詭秘,屬下雖然動用了青衣樓全部的力量,也沒有查到他的消息,但是隱約發現此人可能和墨菲有一種十分奇怪的聯系,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聯系,我們還無法確定!”
仇隱?沒有想到這個家伙也不簡單,涼州四個大人物,管家已經被我消滅,程安也不足以對我造成威脅,剩下的這兩個人恐怕就不會那么簡單了!我暗歎道。
“好了,你下去吧,繼續加強對他們的監控!一旦有什么發現,馬上報給你們樓主!”我冷冷的說道。
“屬下告退!”一如他的出現,雄海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我依舊閉著眼睛,腦中卻在思索著:嘿嘿,這個游戲越來越有意思了,東京?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夠玩出什么花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23:38:24
第二部 云湧卷 第八十九章 重返東京
看著眼前雄偉的東京城,我心中升起無限的感慨:兩年前,就是在這里,我還是為了高占舍生忘死,一心鎮守東京,就是在那時,我從一個屠夫成為了一個將軍!那場血色攻防戰至今我仍然記憶有新。兩年過去,東京城外的土壤中依舊可以發現森森的白骨,空氣中依然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血腥氣彌漫,那巍峨的東京城牆,雖然經過翻新,但是卻透出斑斑的血印!世事真的難以預料,兩年前我曾經誓死拱衛的東京城,今天竟然成為了一個對付我的陷阱;想當年和我那么融洽的高占,而今也成為了我生死敵人;那時的叛逆今天成為了決對的敵人!賊老天真的是會開玩笑……
我想到這里,臉上不由得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但是那絲苦澀的感覺只是在我的心頭一閃而過,這一切本來就是我的選擇,我又何必耿耿于懷!一催跨下的神駒,我打馬揚鞭,向東京飛馳而去……
東京城門守衛森嚴,想來都是用來防范我的!呵呵,好在我的長相平庸,並不是那么的出眾,混在人流中,我悄然無聲的進了東京!沒有急于回國公府,我先找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客棧住下,這里是青衣樓的一處暗舵,他們早就接到了通知,我一到,就立刻將我安排進了一個僻靜的小獨院。
我洗漱完畢,剛剛坐下,房門輕扣,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青衣樓東京分舵舵主金大祿求見主公!”那聲音非常小,一聽就知道來人是壓低的嗓門。
“進來吧!”我輕輕的說道。
門推開了,進來的人讓我驚呆了,“大富!”我失聲的叫了出來。眼前的人,腫脹泡裹著兩顆細小的眼仁,淡黃的眉毛,蒜頭酒糟鼻,大嘴巴,招風耳,肥胖卻粗壯的身體,和走起來顫動的肥肉,簡直就是活脫脫一個金大富的翻版!
那人臉上露出一絲悲戗的神色,旋即有回復了平靜,用低低的聲音說道:“屬下東京分舵舵主金大祿,大富乃是屬下的孿生兄弟!”
我一愣,激動的心情瞬間回復了平靜,“坐吧,大祿!是我失禮了!你與大富實在是太過相象,我竟然……”我覺得自己再難往下說去,喝了一口茶,緩緩的接著說道:“大富乃是我這一生所見最為忠貞的人,他的剛烈,他的不屈,長長讓我想起!都是我的錯,那時如果不是由于我的疏忽,由于我的任性,又怎么會……”
金大祿的臉上肥肉亂顫,一雙小眼睛瞬間被一層薄霧籠罩,“主公不必為家兄難過,這是命,也是家兄的福氣!我青衣樓本來只是一個被人喊打喊殺的過街老鼠,主公不計較我們的名聲將我們收留,青衣樓上下無不對主公感激涕零!我青衣樓延傳百年,就是為了能夠遇到一位明主,有朝一日能帶領我們翻身,家兄能夠為主公獻身,那是他的光榮!樓主說家兄的靈位將永遠排列在我青衣樓的忠義堂中……”說著說著,他竟然有些不能自制,淚水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
我心中一陣悸動,好一個青衣樓,無怪能夠延傳這許久!他們的實力或許很弱下,但是他們卻擁有如此多的忠貞志士,這是一股何其大的力量!我慶幸,當年將青衣樓的勢力接受下來,不然他們必然會是我前進路途上的絕大障礙!我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屋中陷入了難言的寂靜中……
好半天,金大祿將心中的悲痛收起,他抬頭看著我,一抹臉上的淚水,“讓主公見笑了,大祿竟然露出這小兒女態,實在是有些丟人!”
“只有真性情中人方能真情流露!大祿何來丟人之說?呵呵,坐下來,我們好好的聊聊!”我笑著說道,心中卻十分佩服他那強大的自制力。看到他坐下后,我喝了一口茶,緩緩的問道:“大祿,告訴我一些東京目前的情況!”
聽到了我的問話,金大祿臉上的神色一整,表情嚴肅的說道:“主公,你實在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回來呀!自從高占赦免了高飛等人,朝廷的風向立刻一變,高飛自從入京以后,開始時深居簡出,對任何人都是謙卑無比,對高占更是俯首帖耳;南宮飛云也一掃當年元帥時的倨傲,任勞任怨,絲毫沒有半點的怨言。高占時常在朝堂之上對他們兩人大加贊賞,兩個人漸漸的恢復了一些聲望!”
我點點頭,本來就是這樣,只要是明月的疆土,高占的態度就決定了一切,如果他認為誰可以,做臣下的又怎么會看不出來,那還不是拼命的高抬!當年我不就是因為高占要對我大加扶持,所以才走到了這一步,眼下他改扶他的兒子,那不更是名正言順!嘿嘿,高占好手段,高飛和那個南宮飛云更是做戲的一把好手!我示意金大祿繼續說下去。
“現在,高占突然托病不再臨朝,並宣布一切事宜都是由國師和高飛兩人做主,從那一刻起,大家都知道高飛正式從幕后走到了台前!”
“哦?有這樣的事情?”我疑惑的看著金大祿,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我問道。
“大約是五天前的事情!其實從高飛入京那天起,京城中人就預感到會有這一天的到來,只是沒有想到來的會如此之快,沒有絲毫的預兆!”
此刻,我的心中不停的在盤算著,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難道高飛等人已經坐好了准備?否則,這么快就發動,實在是有些操之過急!“京師現在的軍備如何?”我急急的問道。
“主公,在高飛掌權以后,立刻委任南宮飛云為十萬禁軍的統領,同時將城衛軍和御林軍一把抓來,安排的將領都是他的一系,如今京師的防衛完全都落在了高飛的手里!”金大祿恭敬的回答道。
“什么?”我騰的一下站起來,這么快!這么快他高飛就將東京的軍備握在了手里?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我心中突然開始佩服這個高飛,果然是厲害,短短的半年時間,他就已經將東京掌控在他的手中,我真的是小視他了!這高飛加上南宮飛云的組合,實在是讓我感到吃驚!“那么國師難道沒有反對嗎?”
“在高飛剛入京的時候,國師曾經有過反對,但是高占一意孤行,國師也沒有辦法!畢竟他們是一家人。后來國師漸漸的失去了對高占的影響,逐漸不再管理朝廷的事情,如今雖然說是國師和高飛共同掌權,但實際上是高飛一人獨攬朝綱,國師一句話也說不上!”
我明白了,原來钟離勝也已經失勢了,做為保皇一派,他自然會被高飛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恐怕現在他自己也自身難保,如果沒有武威的那幾十萬大軍,恐怕此刻他們早已經對钟離勝下手了!不知不覺間,我的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好厲害的手段呀!看來我還要再做打算,钟離勝已經不能成為我的保障,那么我必需要找到另一個合作者。想到這里,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急急的問道:“大祿,你可聽說過我的管家高山的消息?”
“高山?”金大祿先是一愣,接著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主公難道不知道高山已經背叛國公府,現在他在高飛面前十分的吃香,聽說就要被封為大理寺正卿,飛黃騰達了!”
我心中突然感到一陣的松弛,看來高山還沒有暴露!說話間,我臉上露出一種殺機,“我怎會不知道這個叛徒,如果被我抓住,我定要將他碎屍萬端,方能解我心頭之恨!竟然敢背叛我,嘿嘿,我要每一個背叛我的人都會在惡夢中生活!”說著,我恨恨的一拍身邊的桌案。
點點頭,表示贊同我的話,金大祿沒有說什么!我緩緩接著問道:“國公府目前的狀況如何?”
“國公府外表一切平常,但是已經被人嚴密的監視起來!根據屬下的觀察,國公府眼下也是十分的危急,陳大哥雖然竭力的維持,但是卻也已經到了極限!”
“嗯,那么還有其他的情況嗎?”
金大祿低頭仔細想了一下,突然抬起頭來對我說道:“還有,就是太子府!”
“太子府?太子府如何?”我不由得驚奇起來,高飛想來還沒有那么大的膽子吧,畢竟高正乃是名正言順的太子,高飛不會這么著急吧!
“是這樣的,自主公離開了東京以后,前太子妃一直十分的低調,這段時間突然和皇城來往十分密切,據屬下猜測,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貓膩!”
我點點頭,是呀,這里面有貓膩,其實此次將我召回東京,本身就是有著更大的陰謀,我突然感到自己此次的決定有些過于輕率了!眼下我在東京放眼去,沒有一個人可以給我幫助,想當年我初來東京,那時還有高良和钟離勝的幫助,如今高良已經早已屍骨無存,钟離勝也已經失了勢,現在我是真的孤軍奮戰了!一時間,我陷入了沉思……
“主公!”金大祿看我半天沒有說話,他輕輕的叫了我一聲。
“哦!大祿,有什么事情嗎?”我從沉思中驚醒過來,看著金大祿,問道。
“主公還有什么吩咐嗎?沒有的話,屬下就先行告退了!”金大祿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這樣吧,你想辦法通知國公府的陳可卿前來這里見我,記住!要小心謹慎,在確定沒有人注意你以后再和陳可卿聯系,而且來這里的時候,萬不可被別人發現行蹤,我還不想被人知道我已經入京了!”我神色嚴肅的吩咐道。
“是的,屬下明白,主公放心!”金大祿起身向我躬身告辭。我點點頭,閉上雙眼……
門悄悄的被關上,屋中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坐在椅子上,仔細的分析著金大祿給我的情報,不知道為了什么,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是究竟是那里不妥,我還無法想到,不過此次我秘密入京,幸好先來到了這里,不然又怎么會得到如此多的情況!
不對,我突然睜開了眼睛,心中升起了一絲驚悸,是的,如此多的情報,就是情報太詳細了,有許多的事情,這個金大祿又怎么會知道的如此清楚?如果是市井間流傳的消息,也就罷了,但是像高山將要成為大理寺正卿,钟離勝失勢,都應該是十分隱秘的事情,怎么會這么快的就傳到了他的耳中?高山和南宮飛云都是做事十分小心的人,那么怎么會將這樣的消息流傳于市井之間?不對!這里面才真正的有貓膩!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仔細回想剛才和金大祿說話時他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表情,我越想越感到有些不對勁,這個金大祿很有可能已經背叛了青衣樓!最后我得出了這個判斷,不覺間,我冒出了一身的冷汗,高山!我馬上想起了他,我剛才對他無意中提起了他,是否會對高山造成危險?細細的推敲我剛才說的每一個字,緩緩的從慌亂中平靜了下來,看來應該不會給高山造成什么威脅!沒有想到呀,實在是沒有想到,因為他是金大富的兄弟,因為他們兄弟長得是那么的相象,我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放松了對他的防范,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我怎么忘記了這一句老話?
我端起桌案上的茶杯,絲毫沒有感到它已經冷了下來,喝了一口,努力使自己的心緒平靜了下來,看來我的行蹤已經被高飛等人知道了!我走到了門口,看著漸落的殘陽,心中在想:既然行蹤已經暴露,那么再躲藏已經是沒有什么意思了,嘿嘿,既然這樣,那就給你們撕開了臉面對著來干吧!
主意拿定,我馬上整理了行囊,大步走出了客棧,翻身上馬,沒有理會店伙驚異的目光,向國公府飛馳而去,……
東京,拿出你的手段來吧!讓我們來看看究竟是鹿死誰手!早春清冷的微風吹拂在我的臉上,我心中默默的想著。
夜色深沉,昏暗的燭光將屋中的氣氛襯托的好生陰森,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房間中來回踱著步。門輕輕的被推開了,一個人影悄悄的閃身進了屋中,他躬身向屋中的人施了一禮。
“他來了嗎?”
“來了,不過一號已經失了風,現在他已經回到了老巢!看來他已經明白了眼前的局勢,打算明著和我們來對著干了!”
“嗯,老家伙現在如何?”
“老家伙現在每天都想著那個女人,哪里有半點的心思來理會我們,呵呵!”
“很好,准備我們下一步的行動吧!”
“好的,一切都已經就緒,就等你一聲令下了!”
“雖然我們是敵人,但是我還是十分佩服這個人,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明天如果他正式的露面,那么想辦法宴請他一下,也算是我們對他的尊敬!”
“是,我馬上就去安排此事!”
門輕輕的被掩上,屋中又只剩下了一個人,他負手來到了窗前,看著屋外,輕聲的說道:“修羅,如果你的野心小一些,我們真的會成為朋友呀!不過有了你這樣的一個敵人,我才會覺得更加刺激,不論誰勝誰敗,這是你我之間的一場游戲!”
夜色陰森,天空中繁星點點,卻顯得更加詭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23:38:53
第二部 云湧卷 第九十章 朝堂之變
我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下來。一夜好睡,精力盡復!在自己的家里,就是感覺不一樣,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緩緩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默默運轉體內的真氣運行了一個周天,我精神大振。今天,我就要走上我的戰場了,怎么能夠不好好振作起來!嘿嘿,我這個人只要有了對手,就會立刻精神起來,也許是天生好斗的原因,使得我一直渴望著戰斗……
“來人!”我大聲的喊道。
門外走進了兩個家僕,他們恭聲說道:“請大人吩咐!”
“馬上將陳可卿找來!”我精神奕奕的吩咐道。
兩人躬身領命,退出房間,我將白玉軟甲貼身穿上,外面又套了一件白色的長衫,將放在桌上的誅神拿起,一種血肉相連的親切感油然而生,雖然只剩下了一把,但是卻不會改變它半點的威力!輕輕的擦拭著刀身,森寒的刀氣讓我心中產生了一種**,一種渴望戰斗的**!
“誅神呀誅神!這次我能否逃出生天,就要看你了!嘿嘿,讓我們再一次的准備讓那些人顫抖吧!”我撫摸著刀身,不覺中話語間透出一種難言的殺意。感受到了我心中的殺意,失去伴侶,又久未品嘗血腥的誅神歡快的發出嗡嗡的振鳴,我知道,它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突然間我感到有一股氣機在向我接近。猛然轉身,手中的誅神如閃電般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體內真氣瞬間勃發,誅神發出歡快的嘯聲,宛如有形的刀氣寒徹肺腑,向來人斬去……
“主公,是俺!”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體內真氣一轉,刀氣陡然消失,誅神在來人面門寸許的距離前停了下來,一張肥胖憨厚的面孔映入我的眼簾,此刻這張胖臉已經變得煞白。
“胖子,你又胖了不少,呵呵,看來東京的生活不錯呀!”我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昨天我回到國公府,胖子有事不在府中,這是我回京后第一次見到他!
“嚇死俺了!主公,你功力更加深厚了!”陳可卿長出了一口氣,接著他面孔一肅,拱手向我說道:“東京國公府陳可卿拜見主公!”
將誅神回鞘,我一把將陳可卿拉起,看著他笑著說道:“胖子,看來兩年的東京磨練,你成熟了不少!你我兄弟,不用這樣客氣!”
“主公,可把俺想死了,整整兩年了!俺在東京聽到你和梁大哥不斷的建立功勳,實在是讓俺高興!呵呵,可惜俺的武功太弱,不然就真的也去你那里,和你一起征戰沙場!”說著,陳可卿的臉孔之上露出一絲激動的神色。
我笑了,看著這個日益肥胖的西環舊屬,我總會有一種親切的感覺,“胖子,有心了!就要快了,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將你帶走,我們兄弟一起征戰天下,何等的痛快!哈哈哈!”說著,我不由得仰天大笑。
“主公!”陳可卿激動的流下了眼淚,他說不出話來。
“好了,你准備一下,我馬上要入皇城面聖,你隨我一起去!”我拍拍他的肩膀。
“主公-!”陳可卿張口想說什么,我伸手將他制止,“胖子,什么也不用說,我都明白的!等我們面聖回來,我們徹夜暢談,但是現在,我們就去會會我們的對手!”
陳可卿點點頭,扭身出去。我走到桌案前,伸手將誅神拿起,扭身大步向外走去……
東京皇城,依舊是莊嚴肅穆的矗立在東京的中央,我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命運真是會捉弄人,兩年前,我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這皇城前,兩年后我還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站在這皇城前!不過雖然是同樣的心態,可是情況卻已經大不相同,那時我站在高良的一邊,竭力的幫助高占,而今我則是高占眼中的一個敵人,這身份如此的調換,還真的讓我有些無法接受。
午門前,御林軍手執兵器,緊張的看著我這個陌生的人,沒有想到,僅僅兩年,皇城的守衛竟然變化如此的厲害,以前熟悉的面孔都不見了,看來已經有過一次大換血了。(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WWW.16K.CN(16K.CN.文.學網)我心中暗暗的思量著。
“皇城重地,來人止步!否則格殺無論!”守衛在午門前的御林軍顯然並不認識我這個干殿下,他們一臉的戒備神色,神情緊張的看著我。
陳可卿連忙上前,和他們一番交談,守衛的臉上露出一種驚異的神色,他們看著我,神情緩和了很多。
我縱馬上前,“去通禀皇上,就說傲國公許正陽自涼州返回,求見聖上!”
早有守衛前去通禀,這時一個御林軍統領模樣的人來到了我的面前,神色有些傲慢的說道:“皇城內有規定,外臣不得帶到進入,許大人請將兵器交給下官保管!”
我心中不由得大怒,當年高占有旨,准我皇城內帶刀行走,沒有想到,區區一個御林軍統領,竟然敢要我交出兵器,而且神色如此的倨傲,真是讓我無法忍受,手中馬鞭打了一個轉,我沒有說什么,一鞭朝那統領抽了過去,馬鞭帶著尖銳的歷嘯聲,如閃電般落下。
一聲悠長淒厲的慘叫,那統領的身體被一股強絕的勁力帶起,飛落在我馬前兩丈之外,一道長長的血口從額頭到嘴角,鮮血自傷口中流出,瞬間布滿了面頰,我知道這個家伙的一只眼睛已經廢了,我冷冷的一笑,沒有理會御林軍森寒的兵器,冷冷的說道:“不知死活的狗東西!難道不知道當年皇上曾御賜本公皇城內帶刀行走的權利,一個小小的統領居然敢在本公面前耀武揚威,信不信本公可以將你立刻斬殺!”
這些御林軍顯然都是新手,萬沒有想到我居然如此的大膽,在皇城前鞭打他們的統領,在他們的印象中,這朝中的大臣,無論是大小,見到他們都是恭敬有禮,沒有半點的不恭,一時間他們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叫囂著,將我和陳可卿團團圍住……
我既然決定要擺明的和高飛等人對著干,正愁找不到借口發威,重振我修羅的威名,看到這種情況,我一聲長笑,體內真氣流轉,一股龐大的氣勢瞬間自我身上發出,將那些御林軍牢牢的籠罩在我的氣場之中,背后的誅神也在此時發出嗡嗡的振鳴聲,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殺意,它歡快的鳴叫起來。
一時間,強大的殺意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他們被我那凶悍的氣勢所驚嚇,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我雙手轉眼間變得赤紅,午門前的溫度瞬間提升,被我籠罩在我氣場下的眾人同時感到一股炙熱氣流在場中流動,瞬間將他們身體內的水分幾乎蒸發一空……
“國公殿下,手下留情!”就在我蓄勢待發的時候,一個清朗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感到這聲音好生的熟悉,真氣一收,炙熱氣流頓時消失,我扭頭向來人看去。不再感受到我的殺意,那些御林軍神情一松,他們神色有些惶恐的看著我,就是在那一霎那,就讓他們真正的面對了死亡的召喚……
來人年齡在四旬上下,面如冠玉,三縷胡須飄舞颌下,他氣質高雅,雙目精光閃爍,兩手如白玉般的透明,看到他,我不禁感到一愣,原來是他,我的宿敵南宮飛云。南宮飛云快步來到午門前,大聲的訓斥那些御林軍,“瞎了眼的狗東西,難道不知道傲國公殿下乃是我明月第一勇士,就憑你們幾個人,就想在國公殿下面前伸手,當真是不知道死字是如何寫的!當年皇上賜殿下皇城內帶刀行走,你們不知道還在哪里!憑殿下的身手,如果有什么想法,就算是不用兵器也不是你們這群蠢材能夠攔住的!”
我一旁靜靜看著南宮飛云,兩年的時間,他變得有些蒼老了!想當年他是何等的神采飛揚,如今雖然風度依舊,但是卻顯得有些老了!也更加的老辣了!我聽著他訓斥眾人,可是到了最后,卻隱隱覺得有些不是味道,看來南宮飛云比以前更加老練了……
翻身下馬,我說道:“原來是南宮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沒有想到竟然在這里碰到,呵呵,屬下無知,大人不用責怪!兩年不見,大人的風采不減當年,正陽也時時的想念大人呀!”我也話里有話的說道。
南宮飛云臉色絲毫沒有變動,依舊是一臉的笑容,轉身對我恭敬的說道:“有勞殿下掛念,飛云十分感激!當年飛云一時糊塗,築下了大錯,如今想來實在是慚愧,如果不是殿下當年對飛云的點醒,飛云恐怕還是在糊塗中,說起來還要感謝殿下!呵呵!”
好一個南宮飛云,兩年的流浪果然讓他更加的厲害,處榮辱而不驚!今天的南宮飛云,較之以前更加難以對付。我心中暗暗的念叨著,臉上笑意更濃,“哪里,哪里!南宮大人如今更見老辣,呵呵,看來正陽說錯了,大人風采更勝當年了!實在是可喜可賀!今后與大人同殿為臣,大人還要多多的照顧正陽呀!”說道這里,我話鋒一轉,“對了,令師祖的屍首我已經妥善安排,安葬在西山,不知道大人是否已經參拜?想起來當年令師祖的風采與武功,至今正陽還時時的緬懷!”說著我輕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明顯的感受到了南宮飛云在我手下微微的一顫,眼中閃現出一絲冷歷的殺機,雖然只是一閃而逝,卻依然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我心中一陣冷笑,南宮飛云,即使你做戲做的再好,終究是沒有逃過我的試探,我們的仇是怎么也無法化解的!
恭敬的說道:“多謝殿下費心,都是飛云當年糊塗,累的師祖,如今知道師祖的葬身之地,飛云定會前去在師祖墳前謝罪!”說完,南宮飛云又接著說道:“聖上對殿下想念的緊,如今在殿上等候,我們還是趕快前往面聖吧!”
我點點頭,扭頭交代了陳可卿兩句,拉著南宮飛云就向皇城中走去,走了兩步,我突然停下來,對那滿臉血污的統領說道:“狗奴才,以后眼睛放亮一些,不要像瘋狗一樣亂咬!”說著,我伸手將背上的誅神拿出,抖手扔出,誅神帶著淒厲的鬼嘯飛出,插進午門的城牆上尺余深!刀身亂顫,每一次晃動都讓眾人的心弦顫抖一下,南宮飛云的臉色微微一變,這午門的城牆乃是用炎黃大陸上最為堅硬的大理石所建,尋常的刀劍難以傷它分毫,而我看似輕松的甩手一扔,竟然插進尺余,我的功力讓他感到有些吃驚!沒有理會南宮飛云的變色,我對那統領說道:“混蛋家伙,好好的看管我的兵器,如果有半分的不對,你准備好用你的狗頭來償還!”
說著,我大步向皇城內走去……
金鸾寶殿之上,高占一如以往,高坐在龍椅之上。兩年不見,他顯得更加蒼老,臉上的血色不多,顯得格外的蒼白,微微發青的嘴唇和有些黑黑的眼圈,說明了他是如何的縱情于聲色。看著他臉上的溝壑,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絲憐憫,這個老人,為了他的皇位,幾乎沒有過一天的安靜,現在他終于將矛頭指向了我!以往的那些情義已經沒有,現在只有我們的你死我活。一時間,我心中有許多的感觸,也許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我恭敬的向高占叩頭,“兒臣許正陽參見吾皇!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依舊是一臉的慈祥,高占緩緩的說道:“正陽快快請起!兩年不見,正陽的風采依舊,可是朕卻是老了!”
不再有以往的稱呼,從這一刻,我明白我和他現在只是敵人,沒有任何的親情了!我起身肅容說道:“臣兩年來雖然征戰在外,但是卻沒有半刻忘記吾皇!”
“呵呵,許卿什么時候回到京師的?”
“臣昨夜才回來,因為天色已晚,沒有馬上來參見聖上,請聖上恕罪!”我恭敬的說道。
“許卿一路勞累,是應該好好的休息!”
“臣接到聖上的信件,就不敢有半天的停留,不知道聖上召臣入京有什么指示?”
“這-!”高占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到。
“皇弟多慮了,父皇只是因為許久沒有見到皇弟,對皇弟十分的思念,所以才派人請皇弟入京一敘!”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一看,只見從群臣的中站出一人,俊朗的面孔,魁梧的身材,眼中透出一種難以形容的邪異,正是高占的六子高飛,兩年了,終于再次和他面對面的接觸了,我心中突然湧動這無比的戰意。
“是呀,兩年來許卿征戰在外,威震天京,奇謀拿下開元,洗刷我明月六十年來的恥辱,實在是我明月的功臣!朕一直想讓許卿回京,與朕一敘分別之情,呵呵!”高占連忙說道。
“多謝聖上關心!六皇子也是多年未見,臣想念非常呀!”
“呵呵,此次叫正陽回京,還有一件大事,就是飛兒年齡已經不小,以前不懂事,想來是由于沒有家世的原由,所以朕已經決定將南宮將軍的女兒許配給飛兒,讓他也能安心,正陽此次回京,正好也參加這訂婚儀式!”高占緩緩的說道。
訂婚,哼,不過借口罷了!我剛要回答,突然愣住,呆呆的問道:“南宮將軍的女兒?”
“呵呵,是呀!正是南宮飛云的女兒南宮月!”
好象是一個晴天霹雳在我耳邊響起,我呆愣在金鸾寶殿,不知道應該怎樣說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23:39:14
第二部 云湧卷 第九十一章 南宮曉月
一時間,我的腦中亂成了一鍋粥,南宮飛云的女兒,南宮月!那不就是……
我實在不敢想下去,此刻我真的希望我聽錯了,雖然我不敢肯定南宮月就是小月,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說明,我的猜想是正確的!兩年來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打探小月的行蹤,但是好象是石沉大海,沒有半點的蹤跡!如今,當我再次聽到她的消息時,她卻要成為我的敵人的妻子!我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這個事實!
“今晚為兄在府中設宴,皇弟一定要去,也好見見你的嫂子!呵呵!”高飛的臉上露出一絲喜悅。
我麻木的點點頭,后面他們說些什么我已經不記得了!如行屍走肉般的走出大殿,走出皇城,陳可卿手捧誅神連忙走上前來。我機械的接過誅神,卻不知道如何回到府中……
****
天色已經昏暗,我獨坐在國公府的書房中,從皇城回來,我就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書房中發愣!
“主公,主公!”陳可卿從來沒有見到我如此的神情,看我一直不說話,他有些著急,終于他忍不住跑進了書房向我喊道。
猛然間從迷茫中驚醒,我有些困惑的看著陳可卿,“胖子,有什么事情?”
“主公,天色已晚,你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陳可卿神色有些擔憂的看著我。
天色已經晚了嗎?我此時才注意到屋中的昏暗,“已經晚了嗎?”我自己喃喃的說道。
“主公,發生了什么事情?從皇城回來,你就有些魂不守舍!”陳可卿小心翼翼的問道。
皇城?對了!我晚上還要去高飛的府邸,我一定要弄個明白,不然我決不甘心!我猛然站起身來,“胖子,馬上備馬,我要再會一會高飛和南宮飛云!”
“現在?”陳可卿對我情緒的突然轉變有些迷惑不解。
“沒錯!馬上!”我突然間心中充滿了斗志,就算小月真的就是南宮月,我也要親眼看到,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死心。我知道,小月是我心中的一個結,如果我不能解開這個結,我將終生受到困擾,不論結果如何,我都要去面對!
雖然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陳可卿顯然很高興看到我重新振作起來,他沒有再問什么,轉身離開了書房。
我整了整衣冠,慢步走到屋中的銅鏡前,里面的我神色有些疲憊,我振作了一下精神,許正陽,你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你卻如此模樣,實在是丟人,看看現在,你還有半點修羅的樣子嗎?你還有惜月,還有小雨,還有梁興,還有一群與你肝膽相照的兄弟,就算是這個女人對你再重要,也不能如此的模樣!我對自己說道。
抓起桌案上的誅神,我大步向門外走去。該來的怎么也躲不過!
****燭光之下,高飛立在昏暗的書房內,南宮飛云依舊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
“找到了嗎?”高飛陰郁的問道。
南宮飛云搖搖頭,“主公,屬下已經查遍了東京,沒有發現他的蹤跡,按理說他身受酷刑,就算被人救走,也會留下痕跡!可是現在……”
“一定要找到他,他手里的東西至關重要,萬不可流出去,不然你我只有一死而已!”
“如今東京城里,只有傲國公府和太子府未曾去過,但是許正陽入京不久,聽金大祿的口氣,他似乎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所以他必然還沒有和許正陽聯系;太子府雖然可疑,但是卻沒有什么能人,而且一直都沒有和許正陽聯系,屬下以為如果他在太子府中,太子府必然全力和許正陽接觸,但是從現在看來,還沒有結果,不過屬下以為他一定還在東京的某個角落中!”
“那就去找!把東京給我翻一個遍!”高飛冷厲的說道。
“屬下這就去!”南宮飛云躬身退下。
高飛仰天長歎一聲,久久沒有說話,那昏暗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在狹小的屋中,卻又顯得那么的孤絕……
****
如今的六皇子府與兩年前已經大不相同,它座落在高氏家族宗人府的旁邊,自七月高飛入京以后,為了便于看管,高占在宗人府旁邊修建了一座小小的宅院,同時南宮飛云也住在這里。后來雖然有大臣多次勸說高飛搬遷,但是高飛卻以為以前的過錯恕罪為由,始終住在這個簡陋的宅院中。如今東京城誰人不知道如今的六皇子和兩年前的六皇子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過著簡樸的生活,全心全意的輔佐高占。
我來到這座小宅院前,停下腳步。果然是簡樸,絲毫沒有半點的奢華之氣。如果不了解高飛兩人,我真的會相信這兩個人真的已經洗心革面了,但是再也沒有人能夠比我更加清楚這兩個人,我心中冷笑道:凡大奸大惡之輩,必然會和光同塵,嘿嘿,雖然他們在經過失敗以后才明白了這個道理,但是卻不晚,如今的他們,勢力絲毫不見得比我差上多少,更重要的是,他們還有高占的支持!
我遞上名貼,不一會高飛和南宮飛云快步從里走出,一見到我,高飛立刻露出真摯的笑容,“皇弟怎么現在才來,大家都已經等了許久,來來來,快快請進,今天一定要罰你三杯!”那親熱的態度,就好象是見到了許久不見的朋友。
南宮飛云面帶微笑在一旁看著我,不知為何,他的眼中閃現出一絲復雜的眼光……
我也連忙客氣道:“皇兄實在是太客氣了!正陽怎么敢勞皇兄親自迎接,呵呵,一定自罰三杯!”說著,我們兩人攜手走進院內。
“今天來的都是我的一些好朋友,都沒有外人,父皇說要在皇宮設宴,我說不用了,國庫目前如此緊張,怎么能夠再行鋪張之事呢?所以只叫了幾個朋友還有皇弟你,別人根本沒有理睬,呵呵,為兄知道以前就是以為太過張狂,才使得自己利欲熏心,如今又怎么能夠再重蹈覆轍呢!”高飛一邊走著,一邊對我說道。
“皇兄能夠迷途知返,實在是皇上之幸,明月之幸呀!”我一邊應酬著,一邊想著:是呀,你現在是有些不再張狂了,如今的你更像一條毒蛇了,學會了掩飾,學會了隱藏,更學會了做戲!
院子不大,我們很快的走進了客廳內,客廳中擺著幾桌簡單的宴席,席前坐著幾個人,看樣子都是江湖中的人士,絲毫沒有朝廷官員的樣子。想來是他在外流浪幾年中結識的人物,都是精神奕奕,神采飛揚,從他們兩邊太陽穴高高突起的情況來看,這些人的身手都應該不弱!一看到我們進來,那些人連忙站起,拱手向我們施禮。
“各位,這位就是我明月的第一勇士,有修羅之稱的許正陽!也是我的皇弟,今天來到這里,大家要好好的和他結交一番!哈哈哈!”高飛指著我對眾人說道。
酒席間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顯然,我修羅的威名他們早已經聽說了。接著高飛又一一將酒席間的眾人向我介紹,我面帶微笑的和他們打著招呼,只是其中一個人看著我的樣子好生怪異,好象是和我有著血海深仇一般,眼睛冒著火!可是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他到底是什么來歷……
一番寒暄過后,高飛一定要我坐著他的身邊,我沒有推辭,大家分賓主落座,相互舉杯,沒有官家的那種排場,沒有什么歌舞表演,也沒有什么從屬的禮節,大家毫無顧忌,開懷暢飲,看著高飛喝得通紅的臉膛,我心中暗想:眼前這個高飛真的是變了,我無法形容那種感覺,但是我卻知道他卻比以前更加的危險了!
舉起杯,高飛站了起來,他對酒席間的眾人說道:“今天我很高興,哈哈哈,各位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眾人立刻凝神傾聽,好奇的看著他。“這第一,就是我的皇弟今天前來,我們以前有許多的仇怨,但是他現在不計前嫌,坐在這里,乃是給了我高飛天大的面子,為了這,皇弟,你要陪為兄干了這一杯!”說著,他來到了我的面前,舉杯在我面前,“皇弟,喝了這一杯,你我再無仇怨,全心輔佐聖上和太子,共同為我明月效力!”
好大的帽子!我心中不禁一笑。看著他搖搖欲倒的身體,在別人眼中看去,他已經喝醉了,但是我卻從他那清醒的雙眼中感受到了一種寒意。拿起桌上的酒杯,我朗聲說道:“借皇兄吉言,正陽干了這一杯!”
眾人齊聲叫好,這時就聽見酒席間一個陰冷的聲音說道:“久聞國公大人武功高強,在下一直沒有機會見過,不知道能不能借此機會讓我等開開眼界?”
我低頭看去,正是那個剛才對我極端仇視的人,我記得高飛介紹他叫王絕,說是什么門派的家主,在我的記憶中實在是沒有他的印象。我微微一笑,“王先生過譽了,在下不過是一介武夫,那里有什么高深武功,只不過是江湖中的朋友缪譽罷了!呵呵,王先生乃是一派之主,在下又怎么能夠與閣下相提並論?”我婉轉的拒絕道。
“說的也是,看閣下的年齡,我實在是無法相信閣下能有這樣的功夫,想來當年摩天道長也是死在閣下的詭計之下!嘿嘿,徒有虛名之輩,卻要裝成一代宗師,真是笑煞我了!”
他冷冷的說道,話語中充滿了挑釁之意。
酒席間霎時間變得寂靜無比,連高飛的臉色也有些變了。我強壓著心頭的怒火,依舊是滿臉的笑容,“摩天道長乃是一代神仙人物,在下也是幸運,占了這年輕的光,如果道長再年輕十年,那么在下必然不是對手!”我話中充滿了對摩天的尊敬,不論摩天是我的敵人與否,但是他是一個憑借著真正的功夫和我拼斗的絕世高手,我們之間只是由于上天的安排走到了對立,這絲毫無法影響我對他的尊敬。
高飛和南宮飛云的臉色頓時好了許多,他們似乎也有些不耐煩王絕的無理取鬧,有些厭煩的看著他。但是王絕絲毫沒有覺察到,他冷哼了一聲,“巧言令色!”
隨著他的色字出口,我的怒氣有些無法壓制,體內真氣流轉瞬間加速,酒宴上瞬間被一股濃郁的殺氣所籠罩……
“王絕,你好生無禮,還不給我住嘴!”高飛厲聲的喝道,南宮飛云也在我殺氣勃發之時站起,看著王絕。
接著高飛扭頭對我說道:“正陽莫要責怪,王絕乃是酒喝多了,失禮之言,為兄在這里向你賠罪了!”說著躬身一禮。
我連忙將他扶住,“皇兄這樣不是折殺小弟了?”我有些惶恐的說道,但是心中卻在佩服他的演戲功夫。
“好了!好了!”高飛扭身對眾人說道:“剛才只是一個小誤會,哈哈哈,這第二件讓我高飛高興的事情,就是我今天和南宮將軍的千金訂婚,南宮將軍和我一直患難與共,今天又成為了在下岳父,哈哈哈,在下實在是高興呀!”
“殿下,讓新娘子出來,讓我們見見呀!”早有好事者喊道。
高飛看了一眼南宮飛云,南宮飛云點點頭,“那各位就請稍等!”說著高飛扭身向后堂走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中不由得一陣緊張……
我拿起桌案上的酒杯,突然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我抬頭一看,卻看到南宮飛云神色奇怪的看著我,我沖他微微一笑,他也向我一笑……
從后堂傳來一陣腳步聲,我的心也隨著那腳步聲的接近而提了起來!高飛攙著一個少女從后堂出現在我的眼中,沒有注意高飛,這時任何人都不能驚擾我的視線,我的眼光落在了和高飛一起出來的那少女的身上……
婀娜的身姿,俏麗的臉龐,一雙眼睛秋波流動,不正是我日思夜想的小月,我幾乎按耐不住心中的沖動,脫口喊出聲來!
“這就是在下的未婚妻,南宮月!”高飛高聲的說道,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的幸福,我知道他決不是假裝出來的。緩緩的走到我的面前:“皇弟,這就是你的嫂子!”
我抬起頭,看著南宮月,緩緩的說道:“在下許正陽見過小月姑娘!”
顯然是驚呆了,小月的身體有些抖動,嘴唇輕顫,她看著我,臉色煞白,眼中被一層淡淡霧氣遮掩……
看到她這副樣子,我的心痛煞!但是我不得不裝出一副笑臉,緩緩的說道:“修羅許正陽見過嫂嫂!”
小月一聲尖叫,身體向后倒去,人也隨著昏迷了過去!一旁的高飛連忙伸手將她扶住,緊張的救護著,南宮飛云連忙上前,將小月抱在懷里,扭頭就向后堂走去……
眾人疑惑的看著我,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說,高飛的口張了兩張,最后還是扭頭匆匆的離去。我抓起桌上的酒壺,仰頭灌下,一時間神智也昏昏沉沉!
雙眼通紅,我體內似乎有一種暴虐之氣激蕩,如果不爆發出來,我會瘋掉的!看著客廳中的眾人,那暴虐的殺氣瞬間彌漫了我的全身!“王絕,你不是要看我修羅的武功究竟如何嗎?好,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來來來,讓我教給你什么是真正的武功!”
我的話立刻激起了客廳中眾人的竊竊私語。王絕剛才被高飛喝止,原本就有些不是很開心,如今聽到我這么一說,立刻站了起來,大聲說道:“王某也正想見識一下修羅的本領!”
我冷笑著,輕輕跨出了一步,眾人只覺眼前一花,我的身形已經立在客廳當中,右手點指王絕,“那么還等什么,讓我們開始吧!”
王絕顯然被我那至高的輕身功夫給驚呆了,他有些猶豫,但是情形根本不容他再多考慮,他大步來到我的面前,對我說道:“王某也讓你弄個明白,我的兒子叫王哲,半年前他就是死在你的拳下,今天有你沒我!”
“嘿嘿,當然是有我沒你了!”我冷笑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接我三招,再說吧!”說著我真氣湧動,一股寒徹肺腑的殺意自我身上發出,“王絕,你准備好了嗎?”
有些顫抖,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王絕大喝一聲,握緊拳頭左右一砸,猛一頓腳,一時間毛發聳立,氣勢沖霄而起,猶若龍騰云間,方圓三尺卷起蕭蕭勁風,落葉飒飒,頓起駿馬、秋風、塞北之雄渾蒼勁之感。
我暗暗點頭,這王絕當真是一代高手,看他這一拳的威勢,絲毫不弱于南宮飛云,我也不避讓,迎著王絕的拳勢,揮手即是一拳,極其簡單的一拳。兩拳凌空相交,仿佛輕輕的粘在一起,竟然毫無動靜。一片死寂之后,但聽得轟隆一聲響,狂風怒卷,肆起一股吞滅萬物的千均之力,凜然間塵土激揚……
王絕的身體似乎被一股大力拖起,向后凌空飛起,只見他在空中兩個翻滾,踉跄著落在地面,面色雪白,頭發散亂,嘴角流出一行血跡,他看著我,眼中流露出一種莫明的恐懼…
…
“很好!能夠硬接我五成功力一擊,王絕你有自傲的本錢,可是你卻不該招惹我,特別是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再接我一拳!”我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心中的暴虐似乎得到了一絲的宣洩,嘴角帶出一絲莫明的笑意。真氣陡然逆轉,霎時間客廳中空氣變得好生寒冷,屋內眾人都不是平凡之輩,但是卻也無法忍受如此寒冷的氣流……
寒流湧動,寒氣陡然上升,我的雙手瞬間變得如玄玉般的潔白,隱約間還冒著絲絲的寒意,我的六識轉眼間進入了空靈,所有一切的情緒瞬間消逝,只有殺戮,我現在只想殺戮,真氣彌漫,我全部的暴虐情緒似乎要在這一刻發出,若隱若現般的閃動,我如鬼魅般的身形飄向王絕,身前氣流瘋狂的溢出,奔湧而開,好象激撒的噴泉,形成巨大的旋渦。“王絕,你好自為之吧!”我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還回蕩在眾人的耳邊,客廳中陡然響起了隱隱的風雷聲,而且聲音越來越響,直欲將眾人的耳膜震破,真氣狂湧,我將王絕的氣機牢牢鎖住,一拳向他打去……
客廳中燭火暗淡,似乎整個天地都籠罩在我這一拳之中,王絕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再也無法控制,全身瞬間被徹骨的寒氣凍結,再也無法躲避這渾若天成的一拳……
“皇弟手下留情!”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的神智也不由得為之一清,對呀,我今天來不是為了殺人!真氣回收,但是卻又怎么能夠一下子收的回來,但聽到一聲慘呼,王絕的身體倒飛出去,身體瞬間被一層薄冰覆蓋。我長出一口氣,不理會猶自躺在地上,不斷抽搐的王絕,扭頭對從后堂走出來的高飛躬身一禮:“正陽今日情緒不佳,皇兄萬勿怪罪!王絕沒有性命之憂,只是此生再無希望能夠習武!就算是他剛才對我冒犯的懲罰!正陽先行告退,改日再向皇兄請罪!”說完,沒有理會高飛驚疑的神情,我扭身向外走去……
從這一刻起,我心中再也沒有半點的牽掛,我將會為我的將來而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23:39:34
第二部 云湧卷 第九十二章 神秘良铎
初春的晚風,帶著一絲冬的寒意,我離開了高飛的府邸,卻無心回自己的府邸,我漫無目的在東京城走著,游蕩著……
已經是快要到子時了,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我一個人徘徊在東京的街道上,馬蹄敲擊在用青石鋪成的大街上,顯得是那么清脆,那么單調,隱約中卻又那么的詭異!
“前面可是國公大人!”一個清朗的聲音在我背后響起,我猛然從迷茫中清醒過來,心中暗自慚愧不已,扭頭看去,我不由得一愣,心中也為之一緊:怎么會碰到了他?
在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燃起了兩盞氣死風燈,燈籠上寫著斗大的兩個字:趙府!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偉岸的身影站在街道中央,卻顯得是那么的詭異……
這是我一直感到頭疼的人物,我最大的債主:趙良铎!怎么會在這里碰到了他?我心里連聲的暗叫撞鬼!但是臉上卻露出一種歡快的笑容,連忙翻身下馬,快步迎了上去:“原來是趙老板,呵呵!已經有兩年不見了吧,小弟著實想念的緊呀!”說著,我張開臂膀,將他緊緊擁抱。
“呵呵,果然是國公大人,在下遠遠從后面看去好象是您,貿然的叫了你一聲,沒有想到真的是大人,真的是巧呀!”顯然無法適應我熱情的擁抱,趙良铎的身體在不經意的輕輕一晃,脫出了我的懷抱,拱手向我說道。
但是我心中卻是微微一驚,這趙良铎沒有想到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剛才那輕輕的一晃,卻是一種十分高明的身法,而是就在那眨眼之間,我感到了一股微弱的氣流閃動,接著他就離開了我的懷抱,我不是自吹,即使是如南宮飛云那樣的高手想要如此輕松的從我懷中脫身,也決不能如此的輕松,恐怕在我認識的人當中,只有梁興和亢龍山天一等人能夠做的如此巧妙!這趙良铎平日里都是一副老實商人的模樣,沒有想到卻還有如此的身手,讓我感到心驚!不過雖然我心中驚疑,但是臉上卻沒有顯露出半分的懷疑之色,好象根本沒有察覺一般,我哈哈大笑:“是呀,我與趙老板真是有緣,沒有想到昨日才一入京,今日就與趙老板碰面,趙老板生意一向可好?”
趙良铎只是微微一笑,“兩年不見,大人風采不減!今日午門前怒懲御林軍,更是大快人心!這兩年御林軍在東京氣焰之囂張,已經有許多人看不下去,今天被大人這一教訓,想來有一段時間的老實了!”他保持著他一貫的優雅風度,緩緩的說道:“沒有想到大人這才一入京,東京氣氛立刻緊張起來,一如兩年前大人初入東京,呵呵,如今整個東京都在注視著大人下一步的行動,如今您可以說是咱們明月的第一風云人物!”
我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苦澀,好端端的誰願意出這樣的風頭,如果不是時勢所逼,我怎么也不會來當這個出頭鳥,現在好了,我再次成為了東京的風云人物,這以后恐怕更加的不能得到安靜了,“趙老板當真是說笑了,沒有事情誰會願意當這出頭鳥,今日午門前也是本公一時意氣用事,這下子把整個御林軍得罪,以后的日子恐怕不會如意了!倒是趙老板,讓本公羨慕不已,無憂無慮,消遙自在,呵呵,有時候真是想如趙老板一般,做一個小生意,不必為這許多頭疼事心煩!”
趙良铎眼睛一亮,但是轉眼即逝,他笑著說道:“大人為何口出這樣沮喪的言語?想大人乃是我明月的棟梁,鎮守涼州,短短一年的時間將那天下第一堅城開元攻陷,與梁大人並稱我明月兩大支柱,誰人敢讓大人您頭疼?”
“趙老板不要笑話本公了,你在東京應該更加清楚這個中的形式,呵呵,算了,不說也罷!說起來也是讓趙老板笑話!”
趙良铎突然神色一肅,他神色正經的說道:“看來大人沒有將趙某看成外人,趙某心中感激不盡,趙某自三年前與大人結交,一直把大人當成知心好友,我知大人非比尋常人,心中有遠大志向,只是這明月恐怕不是大人的永久棲身之地,我勸大人還是早做打算,如今東京風起云湧,大人還是不要在東京久留,早早離去為妙!”說道最后,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心中一動,壓低聲音苦笑著說道:“非是本公不清楚,而是沒有辦法呀!如今我剛拿下開元,將飛天的臉面削的厲害,明月又不容我,嗨,本公只好走一步是一步,如果不行,就拼個魚死網破,看看究竟是誰厲害!”
用只有我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趙良铎緩緩的說道:“大人,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不妨告訴在下,也許在下能夠為大人出些許小力!”說完他的聲音旋即提高,朗聲說道:“呵呵,不過在下還是希望大人能夠遇難呈祥,有更大前途!”
雖然只是那短短的一句,但是我已經明白了這趙良铎絕不是一個來歷簡單的人物,他的身后還有一股更大的勢力,但是我現在還無法明白這股力量究竟是屬于哪里,不過我相信只要時間一到,他一切的面紗自然就會揭開,那時我們是敵是友恐怕還是另外一說。
“那么本公就借趙老板吉言了!”我朗聲回到道。
“好了,天色已經不早,夜風寒冷,在下就不陪大人再聊了!先行告退,你我改日再見!”趙良铎沖我一拱手,高聲說道。接著一個只能我聽見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大人有空不妨前往太子府,也許能夠有意外的收獲!”
我一拱手,和趙良铎道別,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我心中思緒萬千,這個趙良铎真是神秘呀!他究竟是屬于那一方?我現在很難判斷,但是有一點我現在知道,那就是他絕對不是高飛一黨!我突然想起他最后說的那句話,太子府!那就是顏少卿那里,看來東京的情況決不是象我想象的那么困難,也許我真的還有一絲勝算!
我翻身上馬,心中卻盤算著什么時候去拜訪一下太子府。一時間,小月的痛苦被我忘記,我的心中又一次充滿了斗志……
依舊是那昏暗的房間,高飛負手站立在窗前,他的臉色陰沉,緩緩的問道:“師兄,小月是怎么一回事情?”
身后的南宮飛云恭敬說道:“主公,這件事情我已經問過,兩年前,我們在亂石澗伏擊許正陽,小月曾經偶然救下了他,兩人曾經有那么一段的相處,但是小月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就如同他也不清楚小月的身份,所以今天小月一見到他,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師兄,你不必瞞我,我知道小月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只不過是由于不敢違背你的命令,所以才同意嫁給我!我一直不知道這其中有什么原因,但是現在我明白了!造化弄人,師兄,如果那時我們知道他們有這樣一段的事情,兩年前我們就不會有那一敗!我高飛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卻希望小月能夠有一個美滿的歸宿,如果那時我知道是這樣的情況,索性成全他們又有何妨,但是現在一切都晚了!”高飛緩緩的說到。
“主公!”南宮飛云不知道應該如何說才好。
“師兄,我說的乃是真心話,許正陽一代人杰,他的武功,他的膽識,還有他的用兵,都在你我之上,如果那時我們能夠將他收服,兩年后的今天,明月早已經不是如今的模樣!可惜,可惜!”高飛有些怅然若失的說道。
“那主公……”
“如今說什么都已經晚了,今天看他在酒宴上那暴虐的一擊,和他決絕的離去,我就知道,我們勢必要站在敵對的位置!這已經是無可避免了!”他低沉的說道,“不過,我也知道了他的一個弱點,只要我們能夠好好的利用,也許……”
南宮飛云默然無語……
“前往青州的人是否已經回來了?”高飛突然問道。
“啟禀主公,還沒有,不過估計沒有什么問題!也許再有二十天就可以有消息了!”
“很好,高山此人當真是一個人才,竟然被他想到了這樣一個法子來分化許正陽的力量,很好,很好!可惜這樣的一個人才了!”高飛說著,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師兄,你看那老頭子現在應該怎么樣處理?”
“我們現在已經將東京牢牢控制,如果再有一個替罪羊,那么要他又有什么用處?”南宮飛云的話語中閃出一絲殺機。
“呵呵,替罪羊已經有了,那么現在我們就只有等待了,飛空十二槍現在訓練的如何?”
“已經基本完成了,只是今晚看了他的身手,我認為需要再加強一些,這樣把握更大!”
高飛點點頭,“那這件事情就拜托師兄你了,另外再從昆侖山將三代弟子中最為精干的人選來一百人,讓他們秘密入京,萬不可露出半點風聲,務必要將他一擊必殺!師兄,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我已經秘密聯絡了其他一些人,時間不能再拖延,否則恐怕會有變數!”
“那通州那邊?”
“梁興?只要許正陽一死,他只是一頭沒有爪子的老虎,我會收拾他的!”
“那屬下就告退了!”
高飛沒有再說話,他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快要起風了!他心中念叨著。
回到東京已經有三十天,我一面安排陳可卿等人的撤離,一面試圖與高山和钟離勝聯系,但是高山仿佛失蹤了一般,沒有半點音信!钟離勝的府邸則是被人嚴密的監視起來,想來和我聯系困難重重,我心中感到發冷,諾大的一個東京,我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聯系的人,看來東京已經是高飛的天下了!這高飛好快的速度呀,我心中時常感歎道。
一應事情都已經有了安排,陳可卿等親信已經被我用各種理由派出了東京,而目前國公府只剩下了我一個人,那些僕人中有多少是高飛的眼線,我不知道,但是此刻我真的是要依靠我自己了!
兩天前,我秘密拜訪了趙良铎,對于這個趙良铎,我越來越無法捉摸,那天夜里和我在長街之上推心置腹,但是當我再次來到他的府邸時,整個人好象變了一個模樣,冷冰冰的,絲毫沒有半點的親熱,讓我有些懷疑是否找錯了人。但是我回來一想,也馬上明白了這個中的原由,東京已經被高飛嚴密的控制,象他這種在京師有著極高聲望的人物,又怎么可能躲得過高飛得偵察,想來他的府中此刻也有高飛得密探,我現在只有孤軍奮戰了!
坐在書房中,我無聊得翻看著一本《炎黃雜論》,這是一千年前文聖梁秋所著得一本書,記載了自軒轅王朝的建立到七國爭霸千年的歷史,這本書我早已經翻看了不知道多少邊,每次看都會讓我有很多的感觸,但是現在我卻根本無法看進去,手中拿著書,心里面卻已經不知道跑到了那里……
“大人,府外有趙府管家求見!”一個僕人悄悄的走進書房,躬身說道。
趙府?我一愣,問道:“是哪一個趙府?”
“就是珠寶商趙良铎!”
趙良铎,他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派人前來,難道他不害怕牽連自己?前兩天去他府上時,就沒有什么話講,現在……
我腦中升起一個個的問號,連忙起身:“有請!”
沒有一會,趙峰大步從門外走進,他的臉上依舊帶著樸直的笑容,看到我躬身一禮:“趙府管家趙峰參見國公大人!”
我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趙管家好久不見,不知道此次前來有什么指教?”我冷冷的說道。
“是這樣,我家老爺說大人欠的錢已經有很久了,而且數量比較大,最近我家老爺因為馬上要置辦一批貨物,所以十分需要資金,請大人盡快歸還!”趙峰笑容可掬的說道。說著,從身上拿出一叠紙張,“這是我家老爺給大人的帳目,一共是一千八百七十六萬枚金幣,還請大人早日歸還!我家老爺說大人只需要歸還一千八百萬就可以了,那七十六萬枚金幣就算了!”
我的頭嗡的一聲有些發脹,這個趙良铎在搞什么鬼?我從僕人的手中接過那叠紙張,緩緩的問道:“你家老爺有沒有說什么時候讓我償還?”
“當然是越快越好!我家老爺還說請大人好好看看這帳目,如果有差錯的地方就請大人指出,如果沒有的話,那么請大人定下一個日子,小人也好來收!”趙峰恭敬的說道。
我突然間在腦海閃過一線靈光,緩緩的翻動那叠帳目,上面詳細的記載了當年我入京時他所花費的每一筆開銷,字跡潦草卻又有一種娟秀的味道,只是當時我並沒有注意,一頁一頁的翻動,終于在中間的一張帳單上看到一行蠅頭小字:“大人請馬上赴太子府,會有意外的收獲!從太子離開后,大人要立刻離開,萬不可在東京停留!”這行蠅頭小字穿插在帳目之間,如果不仔細看,恐怕無法覺察,我心中立刻了然,抬頭看看還在堂下站著的那個趙峰,“這個帳目有些不清,有些地方本公無法認同,回去告訴你家老爺,再好好的計算,下次再拿給我看!”說著,我將手上的帳目一扔,起身說道:“送客!”
“大人!”趙峰還要說什么,但是看到我陰沉的面孔,又止住了話語,“小人告辭!”說著,在僕人的引導下轉身離去。
待到屋中沒有別人,我立刻將那張寫有蠅頭小字的帳單抽出,真氣運轉,一股炙熱真氣流轉,那紙張立刻燃燒起來,瞬間化為灰燼。
我長出了一口氣,根據趙良铎這次的消息,看來高飛對付我的步伐已經加快,也許就是在這兩日間就要動手,他兩次提到了太子府,看來我是應該去一趟了!只是高山至今沒有消息,我始終放心不下,而且钟離勝從我入京到現在,還沒有見到,我心中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升起,高飛等人已經開始了行動?
我緩步在屋中走動著,究竟要如何是好?好半天,我下定決心,不管了,立刻前往太子府!我走到門前,高聲說道:“來人,給我備馬!”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23:39:57
第二部 云湧卷 第九十三章 玉玺血诏
太子府前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往日的熱鬧!一片死一般的沉寂籠罩在太子府……
我翻身下馬,來到府前,輕扣門扉。府中一片寂靜,好半天才聽到一陣匆忙的腳步從府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府內響起:“門外何人?”
“傲國公許正陽求見太子!”我壓低聲音回答道。
沒有回答,門吱的一聲打開了一條縫,一個門官模樣的人從里探頭出來,他看看我,低聲說道:“敢問閣下就是許大人?”
我點點頭,他的臉上馬上露出一絲喜色,警惕的看看我的身后,他閃身將我讓進府內,馬上把府門關閉,壓低聲音說道:“大人怎么現在才來?娘娘和太子已經恭候大人多日了!大人請直接前往書房,娘娘和殿下目前正在那里!”
我一愣,但是沒有多問,立刻向書房走去。太子府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前來,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戒備森嚴,沿途我清楚的感受到府內的角落中隱藏著無數的高手,他們竭力將自己的呼吸聲壓住,但是卻無法逃過我的耳目。好一派如臨大敵的景象!
來到了書房門前,我停下腳步,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明月一等傲國公許正陽參見娘娘和太子!”
屋中傳來一聲驚喜的叫聲,接著一陣雜亂的聲音響起,書房門扉打開,我看到闊別已久的那張俏臉!顏少卿依舊是楚楚動人,依舊是一身素色宮裝,臉上流露出一種激動的神色,她看著我,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情義……
“參見娘娘!”我不敢和她的目光接觸,面對著我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我突然有些手足無措的慌亂感覺。
“正陽,你回來了!”聲音依舊是那樣的嬌媚,但是卻透出一種疲憊的感覺,顏少卿緩緩的說道:“快進來!”說著,伸手將我拉進屋中。
一進書房,我隱約間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但是我沒有在意,因為在書房中還站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他正神色緊張的看著我,那蒼白的臉色說不盡他心中的恐懼!
“正兒,還不見過你正陽皇叔!”將門關上,顏少卿看著那少年說道。
我搶先兩步,躬身一禮,“臣許正陽見過太子殿下!”
聽了顏少卿的話,高正的神色一松,連忙將我扶住,“皇叔這樣折殺小侄了!剛才沒有認出皇叔來,實在是罪過,望皇叔不要見怪!”
我神色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小小的年齡已經知道怎樣來拉攏人心了!我微微一笑,“太子已經這么大了,臣走得時候,太子還是一個天真少年,如今已經有了一代人君的風采,正陽看在心里,實在是高興的很呀!”我扭頭對顏少卿說道。
“正陽說笑了,本來想讓正兒拜在你的門下,可惜你一直在外,也沒有機會!不過正兒也算是爭氣,這兩年來也有了很大的長進!”說著,顏少卿對高正說道:“正兒,到外面去看著,我要和你皇叔說些事情,不叫你不要進來!”
高正點點頭,他扭身走出了書房。待到屋中只剩下了我和顏少卿,她一頭扎進我的懷中,將我緊緊的抱住,身體顫抖著,口中抽泣的說道:“正陽,總算把你盼回來了!”
那溫軟的身體在我懷中輕輕的顫抖,每一次顫抖都會讓我感到心弦的顫動,我僵硬的將她摟在懷中,一手笨拙的撫摸著她柔軟的秀發,“少卿,別哭!這是怎么了?其實我早就想來,但是如今東京形勢已經不像我離開時的模樣,我害怕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呀!”
緩緩的抬起頭,顏少卿緩緩說道:“正陽不要解釋,其實妾身明白!一點也不怪你!”緩緩的掙開我的懷抱,她恢復了往日的冷靜,看著我說道:“如今東京已經被高飛把持,妾身知道正陽每一刻都身處危險之中,雖然有心去國公府看你,但是卻始終不敢!今日正陽前來,也正好了了妾身一個心願!”
我點點頭,“太子府目前情況如何?”
“正陽在路上應該已經看到,這府中戒備森嚴,妾身以重金請來了許多的高手,就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自高飛入京以來,妾身就已經知道這一天遲早要到來,只是沒有想到短短的一年高飛的羽翼已經豐滿!嗨,妾身實在無法理解,高占為什么要赦免高飛,結果落到了如此的田地!”
“什么田地?”我有些奇怪的問道。
“正陽難道還不知道?”顏少卿聞聽我的話,不僅有些驚奇的問道,看到我疑惑的搖頭,她緩緩的說道:“高飛在月前已經將皇城牢牢控制在手中,御林軍、禁軍和城衛軍都已經換了一批!如今這朝中大部分都是他的人,不僅群臣,就連高占也被他控制在手中!”
我聽了這個消息,整個人呆若木雞,原以為高飛羽翼未豐,一切都是有高占的支持,可是現在看來,我錯了!自我來到東京前,高占已經沒有了任何權利,如今的明月真正的完全控制在高飛的手中,甚至連那封信都可能是出自高飛的意思!
“那皇上-?”好半天,我開口問道。
“不要提那個老混蛋!”顏少卿柳眉倒立,她怒氣沖沖的看著我說道:“那個老混蛋每天只知道享樂,甚至還對妾身想入非非,直到月前才明白了形式,可是已經晚了!”
“啊-?”我一時間有些沒有明白顏少卿話中的意思。
“不要說了!”顏少卿的臉上露出一絲羞憤之色。我馬上明白了她話中的含意,沒有想到,這個高占真的是色心包天,連自己的兒媳婦都不放過,我雖然不知道這個中的細節,但是卻隱隱猜到了一個大概,搖搖頭,人常說這皇宮中荒淫無度,乃是天下最肮髒的地方,看來不假!
“那現在高占怎么樣了?”我低聲的問道。
顏少卿的臉上露出一絲快意的笑容,她緩緩的說道:“也不知道高飛給他用了什么催情藥物,每天都給他安排了數個女人供他淫樂,現在的他恐怕已經……”
雖然她沒有往下說,但是我已經明白了,臉上顯出一絲憂慮:“那國師為什么不管?”
“國師,他如今也是自身難保,被高飛軟禁在皇城中,動彈不得!”
我此時完全明白了,為什么我始終無法和钟離勝聯系上,原來是這樣!
“正陽隨我來!”顏少卿突然起身向內室走去。我疑惑的跟著她走去……
一進內室,屋中的藥味更加濃郁,只見一個人躺在床上,臉色焦黃,神色萎頓,他雙目緊閉,安靜的躺在那里,右臂赫然空蕩蕩,無力的垂了下來。
“高大哥!”我失聲叫了出來,那人赫然就是我尋找許久都沒有消息的高山!我連忙走了上去,掀開他身上的被褥,只見他的身上縱橫布滿了傷痕,有鞭傷,更有烙傷,傷痕重重叠叠,布滿了全身,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扭頭看著顏少卿,厲聲的問道:“少卿,這是怎么一回事情?”
長歎一聲,顏少卿沒有怪罪我的無禮,她緩緩的說道:“高先生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十天前被他們抓起來,后來趙老板通過自己的關系知道了這件事情,于是在七天前派出手下進天牢中將高先生劫了出來,並且送到了我這里,高先生來到這里時已經是奄奄一息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敢找大夫治療,只有用大內的藥物為他延長壽命,就是為了讓他能夠見你一面!”
我扭頭看著躺在榻上昏迷的高山,心中有一陣莫明的酸楚。將自己的情緒平息,我以手抵住高山的命門,一股祥和中透著生機的真氣緩緩的注入他的體內……
緩緩的睜開雙眼,高山的精神不由得為之一振,他看著我,眼中透出一種異彩,“主公,是你嗎?”
我眼中含著淚水點點頭,“大哥,你受苦了,正陽來晚了!”
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高山笑了,“主公,高山一直留著這條殘命,就是在等你的到來!總算皇天不負,總算等到了你!”
“大哥,都是正陽不好,讓你受到如此的折磨!正陽心中愧疚不已呀!”
“咳咳咳-!”高山一陣劇烈的咳嗽,他柔聲說道:“主公,高山本是一個破落之人,能夠有幸跟隨主公,已經是感到滿足!可惜我手無縛雞之力,胸無半點點墨,難以幫助主公太多,一直是高山心中最大的遺憾!咳咳咳!”說著他又連聲的咳嗽,臉上泛起一絲血色。
我連忙輸入真氣,“主公,不用了,高山已經是一個垂死之人,身體八脈已絕,生機已斷,不用再浪費了!只是高山心中有一件緊要的事情,必需要告訴主公,不然死不甘心!”說著,他看看屋中的顏少卿。
顏少卿明白高山的意思,她微微一笑:“正陽,你先和高先生說話,我在外面為你把風!”說著就退了出去。
高山嘴唇蠕動,我趴上去輕輕的聽著他如蚊哼的聲音:“主公,我告訴他們向寧對你不服,他們已經全然相信,十幾天前,他們派去青州的使者已經回來,想來向將軍也已經明白了這個中的奧妙,所以他們將要發動,但是這將是他們最大的錯誤!咳咳咳!”他口中湧出一口鮮血,將他的衣襟染紅,我心中大急,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淚水無聲的留下……
“主公,這第二件事情,就是高占已經被他們軟禁,再無半點的自由,他心中時常悔恨,但是已經晚了!所以在十幾天前,當我輪值皇城的時候,我秘密會晤了高占,將我的身份告訴了他,囑托我轉告給主公,要你為他報仇!同時將傳國玉玺和一份他書寫的一份血诏交給了我,我因為無法和主公聯系,所以已經派親信之人連夜將玉玺和血诏送出了東京,想來現在已經在前往涼州的路上,主公你拿著那玉玺和血诏可以名正言順的起兵討伐,再也不用擔心師出無名了!”說著,高山臉上的紅潤漸漸的暗淡了下去,空中不斷的湧出黑血……
“大哥!”我低聲的叫了一聲,再也說不下去。
高山此刻笑了,他輕聲的說道:“主公,能看到你的淚水,高山死也瞑目!世人都說修羅殘忍,卻不知道修羅也有溫柔的一面,如果傳出去,又有多少人能夠相信?呵呵,高山托大,叫你一聲兄弟,你心中有太多的苦楚,但是卻總是一個人承擔,到了最后就化成了無邊的殺意,大哥勸你,少做殺戮,一個帝王是不能依靠殺戮完成大業的!做一個成功的帝王會很累,而且會很孤獨,兄弟,你心中有一塊淨土,大哥希望你永遠保持著那片淨土!咳咳咳-!”說著,他又劇烈的咳嗽著……
我點點頭,輕聲說道:“大哥,你放心!我不會忘記你的話,將來如果正陽有了孩子,一定會讓他們承接你的香火,大哥……”
高山臉上的笑容好燦爛,“主公,高山一生……一事無……,但是有一件事還是做,咳咳咳,做到了,那就是找到了……咳咳咳,找到了一個明主!千古江山,咳咳咳,英雄無覓!少年狂放時。舞榭歌台……,萬年青史記!茫茫升平,巍巍東京,人道修羅夜叉……哈哈哈,正如今,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塞北萬里,雄霸南天,贏得天下同顧,贏得天下同顧……”
高山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上的紅潤已經消失不見,他的頭輕輕一歪,倒在我的懷中,再無半點的聲息……
我心中充滿了悲哀,想當年我們一起在西環指點江山,笑論天下;東京城中,他舍身為我,丟去了一臂;為了探聽更多的消息,他不計榮辱,臥身敵榻;為了我的將來,他更付出了他的生命!我口中輕聲吟唱道:“血染征衣,猶記兒時,指點江山笑。莫待白發,回首遙想,一陣默然無語!憑何說,英雄風流,只出帝王家?只出帝王家……”這一刻,我的淚水盡情的奔流,往日的一幕幕都浮現在我的面前……
太子府的后花園中,高山平靜的躺在一堆木柴之上,他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如今他要睡了!我手中拿著火把,慢慢的走上前去,將他身下的木柴點燃,熊熊的大火燃燒,將他瘦弱的身體吞噬……
大哥,原諒我不能將你埋于黃土,從現在起,我將要和你一起來征戰天下,我要讓你親眼看到你用生命托付的人是怎樣將天下握在手中!我心里默默的念叨著,看著熊熊的烈火,我心中突然有了無盡的殺意。
扭身對身后的顏少卿說道:“娘娘,請你和太子殿下准備,想辦法和趙老板聯系,秘密離開京城,前往開元、涼州!順便將我大哥的骨灰帶回去,交給開元的冷鏈先生,告訴他在開元建立起一座忠義堂,將大哥的骨灰好好保存!”
“那正陽你呢?”顏少卿輕聲的問道。
“我還不能離開!”我緩緩的說道:“娘娘,人多目標大,容易被高飛等人察覺,你們先離開,我隨后就走!記住,不要在那些城市里面停留,火速前往涼州!”
顏少卿點點頭,她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卻還是有些擔憂的說道:“正陽,你還是和我們一起走吧,我們在城外等你!”
“少卿,萬萬不可這樣!高飛一伙主要對付就是我,如果我和你們一起,勢必要給你和太子造成威脅!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將太子安全的送到涼州,我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壓低聲音厲聲的說道。
“那正陽不是會十分危險?“顏少卿臉上露出一絲憂慮。
“嘿嘿,想要我許正陽的命,恐怕沒有那么容易,我一個人逃跑容易,跟著你們反而有麻煩!你們能夠早一日到達涼州,我就可以安心的對付他們。哼!大哥的仇還沒有收回利息,如果這么就走了,那不是便宜了他們?如果不把東京攪個天翻地覆,我又怎么對的起高飛為我安排的這些大餐!”我冷笑著說道,話音中透出了無比的殺機……
“好的,正陽,我們聽你的,立刻動身,離開東京!”
“還有,請你轉告趙老板,就說正陽有一件事情請他幫忙,就是讓他想辦法將國師救出來,當我離開的時候,東京必然大亂,正是動手的時機!如果國師不救出,那么武威勢必會被高飛節制,那么我們的困難會更加的多!趙老板將國師救出以后,讓他馬上帶著國師前往通州,不要理睬這東京的家業,造成多大的損失,我許正陽加倍的償還給他!”看看院中無人,我輕聲的在顏少卿的耳邊說道。
“正陽放心,少卿明白!”
我笑了笑,在她的肩膀用力的一拍,“少卿,你自己保重!我不能在太子府停留太久,以免高飛懷疑!你一路小心!”
點了點頭,顏少卿的臉上露出嬌媚的笑容,“正陽,我們涼州見!”
我笑了笑,轉身向太子府外走去,這一刻,我的心中已經充滿了殺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23:40:18
第二部 云湧卷 第九十四章 悲哀背叛
回到了國公府,我再也沒有出去,我知道我的時間已經少的可憐,我將要面臨一場也許是我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大戰!所以,我靜靜在房間中打坐,運氣!我要將我的身體調節到最佳的狀態,以迎接將要到來的大戰!
第二天,我依舊沒有離開國公府。一夜好睡,我的身體達到了一個完美的狀態,我靜靜的在屋中擦拭著誅神!森寒的刃身帶著無比的殺氣,誅神似乎明白了即將到來的殺戮,它有些迫不及待,當我用手輕輕擦拭的同時,它發出了歡快的嗡鳴……
一把一把的將镟月鍘拿出,輕輕的擦拭,我似乎要將我心中的殺意告訴它們,讓它們准備為我的盛會增添絢麗的色彩!
門被推開了,一個僕人手中拿著一封信來到了我的面前,“大人!”他輕聲的叫道。
“什么事情?”我沒有抬頭,依舊在仔細的擦拭著我的兵刃。
“剛才有人送來了一封信,說是十萬火急,要馬上交給大人!”那僕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嗯,放在桌上吧!”我冷冷的說道。
悄悄的退下,僕人將房門再次的關閉。
我拿起信件,信封上隱約間有種熟悉的蘭花香氣,我微微一愣,這香氣分明是女人的香味,為什么這么熟悉?好象在那里聞到過!我認識的女人不多,高秋雨、梅惜月、顏少卿,可是她們的香氣似乎與這個味道不同,難道是……
我的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震,難道是她?南宮月?不會吧,她現在已經是高飛的未婚妻,怎么會給我寫信?我不由一陣的激動,將信件打開,一行娟秀的字跡映入我的眼簾,那字跡如此的熟悉,卻又有些陌生!兩年了,整整兩年了,當我再次接觸到這相同的字跡時,我的思緒不由得飛到了兩年前那段快樂的時光……
我定了定神,認真的看了看信件:“鄭陽大哥,我不知道是稱呼你鄭陽,還是正陽!但是我想都是一個人,還是鄭陽大哥比較親切一些。
沒有想到會再次遇到你,而且也沒有想到你就是傳說中那凶名卓著的嗜血修羅!這兩年里,你的名字已經在我耳中磨出了繭子,但是我始終無法將那個修羅許正陽和我記憶中傳授我武藝的鄭陽大哥聯系在一起!直到那天,在酒宴上遇到你……
首先我要請你原諒那天我的失態,但是我想你是可以理解的,日思夜想的人卻原來是我父親最大的敵人,我心中的驚駭是可想而知了,但是我並不怪你向我隱瞞了你的真名,因為任何人在那樣的情況下都會那樣做的,更何況你當時重傷在身!
第二件要請你原諒的就是我的失言,我背棄了我們的誓言!但是我無法拒絕高飛大哥,在我們流亡的路上,他照顧我,對我問寒問暖,讓我沒有吃到任何的苦楚,我不開心,他就會在旁邊給我講笑話,逗我開心;我生病,他會整日的陪伴我,不吃不喝,一直到我康復,我無法拒絕他,所以當他向我父親提親的時候,我沒有拒絕,因為那個時候,我只是一個流亡的叛逆之女,我不敢相象我們有一天還能見面,只有高大哥,他始終相信,他會重新回到東京!有很多的地方,高大哥和你很像,有時我真的希望你們能夠成為朋友……
但是一切希望都破滅了,你們只能夠是敵人,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我感到迷茫,小月現在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夢,一場虛幻缥缈的夢……
鄭陽大哥,如果可以的話,小月希望能夠與你見上一面,今晚子時,在皇城御花園,小月恭候大哥的大駕,不見不散。南宮月”
我將這信件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覺間,我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小月,你終于也成為了我的敵人!這封信擺明了就是一個陷阱,小月你卻成了誘我上鉤的誘餌……
去,或是不去,我的腦海中激烈的做著斗爭!去,我不知道將會面對什么樣的危險;不去,他們顯然已經做好了准備,我同樣不知道要面對什么樣的危險!我的心里一片混亂……
好半天,我站了起來,在這一刻,我已經拿定了主意!我要去,我要看看小月究竟要如何來對付我,無論如何,我終究要面對這一刻,索性就做個了結吧!我將小月的信折好,放進了懷中,默默的坐下,我又開始細細的擦拭著我手中的利刃!
夜幕降臨,夜色漆黑,看不到半點的光亮,月亮和星星都不知道隱藏到了何處!巍峨的皇城依舊矗立在東京的中心,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靜籠罩在皇城之上……
我依舊是一件白色的長衫,背上背負著誅神,斜挎的兜囊中裝盛著十把镟月鍘。如黑夜中白色的幽靈,我穿梭在皇城中,今夜的皇城沒有見到半個守衛,安靜,除了安靜,還是令人感到恐懼的安靜……
無聲無息的來到了御花園,我凝神靜聽,四周靜悄悄的,好象沒有半個人。我靜靜的站在花園中的假山之上,等待著最后的時刻……
時間靜悄悄的流逝,天空中一輪明月緩緩的露出半個頭,皎潔的月光灑在我的身上,我感到心都是寒冷的!時間已經過去,小月還是沒有出現,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將要開始今晚的盛宴……
“高飛!南宮飛云!你們可以出來了,許正陽在這里恭候兩位!”我突然提氣說道,聲音中夾帶著我雄渾的真氣,回蕩在蒼穹中,久久不息!天地間似乎在這一刻充斥了我的聲音!
“修羅果然是修羅!明知道是一個陷阱,還要前來,在下實在是佩服!沒有想到修羅還是一個情種,哈哈哈!”高飛低沉的聲音回響在我的耳邊,霎時間,御花園中燈火通明,無數的御林軍轉眼間不知道從何處鑽出,轉眼間將我圍困住,明晃晃的兵器在燈火的照耀下,閃爍著奪人心魄的寒光。
高飛出現在御花園的圍牆之上,身邊還跟隨著南宮飛云,他朗笑道:“皇弟,說實話我本來也不相信你居然會來,但是南宮將軍說你一定會來,看來我還是不如南宮將軍了解你!呵呵,當年亂石澗你因為被圍攻而認識了小月,而今你又因為小月而再次落入了圍攻,不知道你如何想?這世上的事情多么的奇妙,這簡直就是一個美妙的輪回!哈哈哈!”
我苦笑著,卻不知道應該如何訴說,是呀,真是一個美妙的輪回……
“正陽,允許我這么叫你!如果不是敵人,我一定會與你成為朋友,你和我都是一樣的人,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一切,可惜這個世界太小,不能夠有兩個枭雄並存,所以我也只能感歎:即生我高飛,何必又生許正陽!也許我們之前一切的爭斗,都不過是為了今天的這場盛宴!不知道正陽如何說?”高飛笑道。
“讓小月出來,我現在只想見她一面,別的沒有話說!”我冷冷的說道。
高飛聞聽我的話,臉色一變,但旋即又恢復了笑容,“正陽,你當真是一個情癡,小月將你騙來,你卻還對她念念不忘!”
“不要廢話,我只想見過小月一面,然后就是你我決一死戰的時候!”我有些不耐煩的打斷高飛的話語。
冷冷的,一旁的南宮飛云插口道:“不用再想了!月兒在寫完這封信以后,就當著我們的面削發離去,這世間再也沒有南宮月這個人了!”南宮飛云的話語冰冷,不帶有半點的感情。
緩緩的高飛說道:“正陽,這一場感情之仗你勝了!小月為了父女之情寫了那一封信,但是她沒有背叛你,她離開了我,離開了東京,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正陽,有時我真的是嫉妒你,所以今夜你必需要死!”說道了最后,高飛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心中霎時間一陣明悟,我對著明月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歡愉,充滿了自信……
“你笑什么?”南宮飛云厲聲的問道。
“我笑自己,我一直以為小月背叛了我,現在我知道,她沒有!這只是一種悲哀的背叛,哈哈哈!南宮飛云,你失去了女兒;高飛,你失去了妻子;我許正陽也許會失去性命,但是卻得到了真愛,這世上還有什么比這更讓我開心呢?”我笑著說道,眼中卻不覺的流出兩行眼淚。
“是嗎?那你就去死吧!”南宮飛云的臉色陰沉,他手一揮,“放箭!”
‘嗡-!’隨著南宮飛云的令下,白色的雕翎箭將明月遮擋,漫天的箭雨向我射來。就在南宮飛云的話音剛落,我的身體如輕煙般隨風飄起,身體已極小的幅度動作,真氣將全身護住,我好象一個白色的幽靈穿梭于白色的箭雨中,沒有半點的呆澀……
箭雨剛過,我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御林軍中,一聲長嘯,背上的誅神似乎感受到我的戰意,‘嗡’的一聲脫鞘而去,在空中劃過一道銀色的閃電,一陣慘叫聲響起,數十個身影跌飛出去,倒在地上呻吟,慘號著,血雨中夾雜著殘肢飄落下來……
那聲聲慘號將我心中的嗜血殺意完全激發出來,我大笑著,雙手如刀,身體盤旋于空中,狂野在人群中穿梭,堅硬掌沿已在瞬間劈碎了三顆頭顱,而那頭骨的碎裂聲還在輕響,我身形陡轉又已抖掌擊倒七名敵人!一道銀光電射而來,我微笑著,將那回旋而來的誅神抓在手中,真氣運轉,誅神的刀身發出圓暈的刀芒!鮮血四濺中,我的身體如一道無法捉摸的幻影,我大笑著,積壓在心中多時的郁悶似乎要在這一刻宣洩……
血映幻著血,尖號聲、厲嗥聲、暴叱聲步慘叫聲,揉合著金鐵的交擊聲,發自丹田的怒吼聲,組成一曲慘烈無比的音律。我的雙眼通紅,左掌右刀,暴閃猝掠,倏東倏西,忽左忽右,我挪移如閃電般劃過,經過之處,只見人體拋彈,此起彼落,號叫如泣,聲聲不息,殷紅的鮮血,就象是瞬開瞬謝的一朵朵腥赤的花朵!
“圍住他,不要讓他移動!”一個暴虐的聲音響起,他的話音剛落,我突然閃現在他的面前,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告訴我,如何將我圍住?靠你嗎?呵呵!”笑聲沒有停歇,我左手如閃電般伸手,一把將他的頭顱扣住,真氣再轉,一股炙熱氣流注入了他的身體,如殺豬般的慘叫聲回響在眾人的耳中,我的身體猛然騰空而起,駐留在空中,對著明月我放聲大笑,左掌下的人不斷的抖動,身體發出一陣刺鼻的惡臭,‘轟’的一下,他的全身被火焰包圍,我甩手扔向人群,身體電射向發怔的人們……
“修羅!”“魔鬼!”終于有人經不住我肆意的殺戮,失聲的喊叫著,他們的心中開始顫抖,恐懼的心理立刻傳遍的眾人……
我沒有理睬他們,手中誅神如臂轉,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空氣中隱隱傳來風雷之聲,周圍的空氣頓時炙熱難耐,似乎要將眾人身體內的水分蒸發,誅神瞬間變得赤紅,拖出三尺長的刀芒,以我為中心的方圓三丈內,空氣急劇的收縮,我冷冷的說了一聲:“碎陽斬!”
一陣刺眼的光芒讓眾人的眼睛無法睜開,如烈陽破碎,無數道赤紅的光點飛射,淒慘的叫聲回蕩在夜空中……
光芒消逝,我所站立的四周焦土一片,橫七豎八的倒著近百具屍體,他們身上焦黑一片,仿佛是被烈陽灼燒,我站在屍體的中間,臉上帶著一絲殘忍的笑容,好象是在嘲笑著生命的無奈……
一片寂靜,所有的人嗯似乎被這恢弘的一刀震驚,他們無法相信眼前的景象,在眨眼前還活蹦亂跳的大活人轉眼間就成為了一堆沒有生命爛肉!我冷冷的看著站在圍牆之上高飛和南宮飛云,帶著一絲笑意,緩緩的說道:“南宮將軍,六皇子!如何?修羅的手段還差強人意吧!”
“屠夫!”好半天,南宮飛云從牙縫中崩出了兩個字。
“屠夫?不,南宮將軍,我是修羅,我是從地獄中走來的死神!現在盛宴的前餐結束,讓我們開始今天的主菜吧!”我冰冷的聲音不帶有半點人的情感,柔和中卻還有兩分詭異攙雜其中。話音剛落,我身體飛射而起,在空中九轉,大聲喝道:“南宮將軍,讓我們開始吧!”如箭矢般,誅神和我的身體合而為一,在空中形成一道粗若丈余的光柱,光柱發出刺耳的歷嘯,向圍牆上的兩人沖去!
數道人影從圍牆下飛射而起,迎著我的攻勢而來,光柱微微一頓,我感到攻勢似乎有些不暢,我大喝一聲,真氣陡然流轉,光柱大漲,那迎上來的幾人轉眼被光柱籠罩,絞成肉糜,他們連慘叫陡沒有發出,就化成一片血雨飄散在空中……
就是在那一頓的光景,南宮飛云和高飛身體倒飛而去,我緊隨而進,如鬼魅般電射而去,身后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
沖出御花園,我不由得愣住,百余人蓄勢而發,站在我的面前,趁著我一愣的功夫,將我團團圍住。他們的身后,高飛神色嚴厲的站著,他厲聲說道:“逆賊許正陽,深受朝廷恩寵,不思報國,密謀造反,刺殺吾皇!罪不可赦!凡傷逆賊者,官升三級,賞金幣十萬;活抓逆賊者,封千戶候,賞金幣五十萬;斬殺逆賊者,封五千戶候,賞金幣一百萬!”
高飛話音未落,更有無數御林軍一擁而上,將我圍在中間,一時間皇城中刀光劍影,我將要面對我一生中最為血腥的一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23:40:33
第二部 云湧卷 第九十五章 血鑄威名
聽到高飛的話,我不知為何,心中竟然在這一刻產生了一種酸楚。高占已經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兒子手中,其實或者說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他只想到了如何來對付我,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的兒子原本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兩年前他既然敢弑父奪位,那么兩年后當他重新入京,又怎么會心慈手軟?我看著火光中的高飛,突然笑了,我真的有些喜歡這個高飛了,他說的沒有錯,我們都是一樣的人,為了自己的野心可以不擇手段!
“皇兄!”我看著高飛突然說道:“這是我第一次真心誠意的叫你一聲皇兄,我只能說,我佩服你!正陽或許是心狠手辣,但是卻遠遠無法與你相比!只是這一點,我佩服你!”
高飛的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正陽,你已經可以驕傲,為了將你困住,我調用了一萬御林軍,就是為了將你擒殺!在我明月建國以來,還沒有人能夠享受到如此的待遇,正陽你是第一人!你好自為之,如果今天你能夠逃出,那么天下將再也無人能夠與你並論!”
我哈哈大笑,我實在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身形如輕煙般的飄起,卻沒有想到身體剛動,卻有一種強大的束縛力將我牢牢困住,再也無法暢快的行動。我此時才留意到,將我困住的百人,凌亂的散立著,可是卻隱隱暗合天罡地煞之數,就在我剛才一愣地時間,卻已經陷入了一個奇怪的陣勢里面,這陣勢仿佛如一個大網,一個可以將天地籠罩的網,將我束縛于其中,我感到氣機有些滯澀,再也無法如剛才一般暢快運轉,好象有千絲萬縷的線將我氣機束縛,這是什么怪陣?
看出了我的困惑,高飛呵呵笑道:“正陽更應該感到自豪,這是我昆侖的振山絕學,天羅地網陣!自我昆侖建派以來,這個真是動用了不過三次,每一次動用,都是對付的天下間最為知名的人物,正陽應該高興,為兄對你是何等的重視!哈哈哈!”
眼前這一百零八人緩緩的移動,我感到自己的氣機越來越滯澀,行動再也無法如往常一般,自己的身形竟然隱隱隨著他們的移動而動作。我心中大驚,如果這樣下去,我豈不是將要跟誰他們的控制?我長嘯一聲,真氣狂湧,向其中一人攻去,卻見陣勢轉動陡然加快,一百零八人宛如一體,渾若天成,我的對手突然失去了蹤跡!
這一百零八人如穿花蝴蝶般的轉動,我的心情也隨著越來越急躁,身體也隨著他們而加快了動作,可是眼前卻好似一縷不可捉摸的輕煙一般,根本無法起到效果,只是徒勞的做著無謂的攻擊。自我踏入江湖以來,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象現在這樣被動,我急躁的跟隨著他們的身形運動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我漸漸的產生了一絲疲憊的感覺。
‘嗡-!’的一聲劍鳴,我感到自己的心弦一顫,一股強絕的真力自我身后湧來,我大喝一聲,身體倒翻,手中的誅神在一刹那間閃電般迎著那道真氣劈出,就在誅神劈出的光景,我耳中又響起了嗡嗡的劍鳴,大陣頓時收縮,漫天的劍影讓我防不勝防,我無奈的收回攻勢,誅神舞成一團銀光,護住全身,我被動的去防守著那撲天的劍網……
‘噗-!’的一聲,我一個閃失,一道劍氣襲過,在我的肩頭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但也恰巧是這一劍,疼痛使我的神智在瞬間回復了清明,我為什么要跟隨著他們轉動,這天羅地網陣運轉起來,猶如天成,連綿不絕,如果跟著他們轉動,那么結果只有真氣耗盡,不被他們殺死,也要被他們累死,這樣下去,對我沒有半點的好處!
身體原地旋轉,我緩緩靜止下來,立于陣中,外界的種種表象此刻我全然不見。我漸漸回復了平靜,急躁的情緒轉眼消失,我的靈台在瞬間進入了空靈之境,閉上眼睛,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們移動的軌跡,再也不做無謂的攻擊,我的身體在一個極小的幅度中擺動,玄之又玄的躲過了那漫天的劍影……
我在等待,等待時機的到來,等待著他們的破綻,我卓立于陣中,看似不動,卻是在不停的動作,由極動還為極靜,我不再理會他們的種種!
這天羅地網陣本就是依靠著不停的移動來牽制陣中之人,乃是昆侖的鎮山絕學,但是這個陣勢最害怕的就是陣中的不理會他的運動,以不變來應付萬變,本來就是此陣的要害,我無意中的頓悟,卻恰恰就是破除此陣的最佳妙法!天羅地網陣一旦運轉,決不能停下,于是他們只有不停的奔跑,並向我發出攻擊。
面對發出的攻擊,我絲毫不在意,身體繼續以微小的幅度擺動,我知道,這是一場耐力之戰,看誰最后能夠堅持住!我以靜制動,養精蓄銳;而昆侖眾人不停的奔跑,徒勞消耗,這轉眼之間,我們的情況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陡然間,我耳中響起南宮飛云的一聲大喝:“飛空十二槍何在!”
我心中一緊,自我上方氣流湧動,我感受到了十二股強絕的真氣向我襲來,耳邊響起一陣暴喝:“殺、殺、殺!”殺字宛如三個霹雳在空中炸開,聲音未落,十二個黑衣人手中執著沉重的銀槍,凌空撲擊下來,仿佛已故飛鴻自十二個不同的方向暴撲而來!
我陡然睜開眼睛,無法再保持寂靜不動,手中誅神揮舞,銀蛇猝閃,刀光有如同時出自千百只手,布成一個千尖萬刃,參差不整的苦練,在一個時間里往無數個六白飛花而出。
一片急劇的金鐵交擊震響,在一溜溜絢麗的火花中並跳;十二條黑色的人影又分成十二個方位側翻出去,但是,僅只一刹那,十二柄銀槍在空中交互一架,十二條身影在空中結雜的然穿織,十二個人各自換了一個角度,再度暴僕回來。
天羅地網陣再次催動起來,長劍發出森寒的光芒,將我的氣機再次牢牢的束縛,我一面要面對凌空撲擊的飛空十二槍,一面要試圖擺脫天羅地網陣連綿不絕的攻勢,一時間我再也無法保持以靜制動的策略,靈台空明不再,我竭力的和他們纏斗在一起……
就在我萬分危急之時,突然有人喊道:“紫心閣著火了!”
皇城東面,火光沖天,濃煙彌漫,火勢瞬間蔓延開來,整個皇城被籠罩在一片大火之中……
我笑了,看來趙良铎終于行動了!就在我今天前來皇城之前,我秘密的前往趙府,與趙良铎會晤,約定今夜自皇城喊殺聲起之時,趙良铎帶人潛入皇城,趁亂救出钟離勝,沒有想到他做的更好,這一把火想來是告訴我事情已經辦好,讓我盡早脫離!
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火驚嚇,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天羅地網陣和飛空十二槍的攻勢也不由為之一頓,就是這一頓的功夫,天羅地網陣露出了一絲破綻!機不可失,我沒有猶豫,口中暴虐的大喝一聲:“天地同悲!”
誅神在瞬間依照不同的角度劈出四百余刀,空氣極度的收縮,天地間回響起一陣刺耳的歷嘯,誅神在瞬間幻化出一個巨大的光球,狠狠向我前方的眾人砸去……
一聲驚天的巨響,那由真氣化成的光球直落地面,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斗場中煙塵彌漫,瞬間血肉橫飛,殘肢斷臂飛濺,漫天的血雨灑落,在火光的照映下,顯出一種詭異的美麗……
一個如幽靈般詭異的身影沖天飛起,我擺脫了天羅地網陣的糾纏,飛身躍起,一直在空中的飛空十二槍此刻顯然沒有從我威力恢宏的一招中清醒過來,我沒有理睬他們,手中寒光一閃,镟月鍘破空而出,五把镟月鍘發出刺耳歷嘯,向我周圍的御林軍飛射而去!
又是一陣淒慘的哀嚎聲響起,镟月鍘帶起了漫天的血雨在人群中飛舞,刹那間,天地被一片銀亮的閃光所囊括,宛如灑遍死亡的冷眼,片片光芒暴烈翻飛,尖銳的風聲,在空氣中回蕩呼號,似是死神的召喚!金鐵的撞砸聲,宛如正月的花炮,密密連連,四射進濺的火星,卻交織成一張燦爛的圖案,穿梭引領著眾人走向死亡……
五柄镟月鍘如五個閃爍著血紅仇焰的魔鬼,在淒怖的呼嘯舞動著,輪番偏斬斜砍。自不同的角度,用回異的刃口奇幻的翻折而來,仿佛隱隱之中一個狂笑的惡神,操縱擺布著要吞噬眾人而甘心。那是猙獰的、狠厲的,更是血腥的……
我趁亂穿梭在人群中,目的已經達到,我再也無需要逗留此地,朗聲大笑著,我身體再次騰空而起,手中誅神擺動,無聲的勁氣在歎息,歎息減縮的空間中,那些被擠壓爆裂的亡魂。鮮血自眼中、鼻中、耳中激射而出,眼珠也隨著噴灑的艷紅,墜落塵泥,隨之又被雜亂的人群踩成肉糜……
不再停留,宛如輕煙般,又恰似流光閃過,我眨眼間消失在眾人的眼中,蒼穹中回蕩著我的笑聲:“六皇子,南宮將軍,歡迎來到我的修羅盛宴!希望你們今天玩的開心,哈哈哈!”
癡呆著看著我消失的背影,高飛的臉上露出一絲恐懼的神色,南宮飛云不甘心的起腳就要追去!
“南宮將軍,不要追了!”高飛連忙出聲道:“追上去也沒有用處,你又怎么是他的對手?修羅凶殘,果然名不虛傳!這些將士已經沒有心情再戰下去了……!”他話語中帶著一絲苦澀,看著南宮飛云,苦笑著……
南宮飛云向眼前的眾將士看去,果然眾人的臉上都是那么清晰的寫著恐懼兩個字,看看眼前的景象,秀麗的花園已經不再,遍地的屍體和殘肢,那圍牆之上,還掛著無數的血肉和內髒,俨然是一副地獄修羅圖……
“沒有想到他還有后著,原以為他在東京已經孤立無援,卻沒有想到他手中還有這樣一支奇兵,功虧一篑,我不甘心呀!”南宮飛云恨恨的說道。
“咦?飛空十二槍去那里了?”高飛突然問道。
南宮飛云此刻才注意到原本在空中飛旋的飛空十二槍不見了蹤影,他的心中突然又生出一絲希望,“想來他們已經追蹤下去了,飛空十二槍乃是你我合力訓練,合擊之術天下無雙,許正陽雖然功力卓絕,但是久戰之下,必然疲勞,我們還有希望!”
“難道飛空十二槍會比那大林四僧更加厲害?一年多前,大林四僧親自出手,結果一死一傷,徒勞無功,飛空十二槍恐怕是性命難保!”高飛憂慮的說道。
南宮飛云的臉色十分難看,但是他沒有反駁高飛,因為他知道高飛說的是事實。緩緩的長出一口氣,他問道:“主公,那我們下面該怎么辦?”
苦笑著,高飛說道:“希望飛空十二槍能夠有所建樹,但是我們不能寄希望與他們,你我還是早做打算,老頭子將玉玺交給了高山,高山如今卻不知下落,如果那玉玺落到了許正陽的手中,我們一切的努力就全然白費了!只要許正陽活著,我們的危險就大上一分,傳令全國,重金緝拿許正陽,爭取在他到達涼州之前搏殺!還有,快馬通知涼州向家兄弟,就說如果能將許正陽的人頭拿來,向家世代永享萬戶侯!”說著,他扭頭看看南宮飛云,“南宮將軍,你我此刻真的是只有背水一戰,再無半點退路了!”
明白高飛的意思,南宮飛云點點頭,“主公放心,南宮飛云明白這個中的利害!我將全力整備軍隊,以應付即將到來的危機!”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四月,明月帝國皇帝高占亡故,當晚魔皇許正陽火燒皇城,搏殺千人,東京皇城血流成河,修羅凶名再次震驚炎黃大陸,這一年,距離浴火鳳凰戰旗重新飄揚炎黃大陸還有一年……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23:40:48
第二部 云湧卷 第九十六章 十二神槍
我如飛一般離開的皇城,皇城中的拼殺早已經驚動了整個東京,街道上一片混亂。我不敢在停留,運足功力,向城外飛逝而去……
不敢和趙良铎等人匯合,因為我知道我將是高飛等人全力格殺的目標,我不能將趙良铎等人的行蹤暴露,更何況他們身邊還有一個钟離勝,他將是在未來非常重要的一個人物,決不能讓他有任何的閃失!我主意拿定,全力飛奔,我離東京遠一分,我的安全就增加一分!
不敢在大路上出現,我躲進了東京城外連綿的群山之中,一晚的拼斗,我的真氣已經消耗了大半,必需要找一個地方休息,不然如果再有幾個南宮飛云這樣的高手出現,我勢必要陷入苦戰!而且這一身的血污也著實要清洗一下,衣服也要換上一件,不然我將無法出現在各個集市……
全力奔行間,我突然感到一陣心悸,似乎有什么人始終跟在我的身后,我停下了腳步,緩緩的調運真氣,使自己的氣機與天地相合,我隱隱感到一絲微弱的氣流湧動,並且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
我立在曠野中,靜靜的等待,體內的真氣做著圓滿的運轉,我不知道身后的是什么人,但是必須在這里做一個了結,不然他們始終跟在我身后,我將很難脫身。我加快真氣的運轉,以恢復我已經消耗了的真氣……
遠處,在路的那一邊,一陣低沉地、塌實地,帶著一股空洞而又恐怖意味的“咯”“咯”之聲,已遙遙傳來;這聲音十分古怪,似敲看人皮鼓,又像一個巨人的腳步在沉重的行走,但不論是什麽,它總已緩緩向這邊移近。
緩緩的,十幾個黑乎乎的影子出現在我的視線中,這些影子俱極高大魁梧,應在沉郁濃黑的夜色中,有一股出奇的陰鹫及幽渺的感覺,宛如那不是人影,似是幢幢魔鬼的形象,來自煉獄的魔鬼形象!
飛空十二槍?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疑問,這飛空十二槍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可是看他們的功力,卻不弱于南宮飛云,從剛才皇城中的兩下交手,他們完全是以凌空撲擊,配合之巧妙,絲毫不遜色于大林四僧,可是為什么沒有聽說過他們呢?還有,他們的輕身功夫如此了得,我全力奔行,卻無法將他們甩掉,這讓我感到更加的心驚……
緩慢地,十分有節奏的,飛空十二槍的右臂的規律的上下移動著,他們握在手中的銀槍閃泛著銀芒,一下又一下的敲擊在地面,發出“咯”“咯”的恐怖聲音,就宛如鬼魂的咒喃般,令人悚栗的傳蕩開去,這情景,足可使一蚌膽小的人嚇得神迷魄散!
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有如此恐怖的清醒,宛如從陰曹地府中走來的鬼魂!我心中暗暗吃驚:南宮飛云是從哪里找來的這些家伙,怎么如此的詭異?
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看著他們,雙眼緊張的看著這些怪物,留意著每一個人影的動態,他們的黑色衣衫校夜風吹拂得飛揚飄舞;手上握著的長長銀槍,上下不停的邊走邊頓,形態陰森得宛如一隊來自地獄的索魂使者,飄忽得似是一暴冷血冷面冷心的幽靈。
“哦-!”“哦-!”的怪異喉音配合著“咯”“咯”的鈍物震地之響,眼前的黑影飄渺幌動,這情景,在邪惡與恐怖里,帶有難以言喻的神秘意味。
他們排成一列,步伐整齊的來到了我的面前,每張面孔俱皆若白如臘,看不出一絲兒表情,是那麽肅然、冷漠,以及僵硬;就似是一列方自墳墓中站起來的僵屍!神情呆滯的看著我,他們沒有說話,但是一股莫明的殺氣已經讓我感到有些心顫!
大林四僧雖然厲害,但是畢竟是人,還有人的氣息,可是我眼前的飛空十二槍卻完全沒有人的氣息,我可以和天下間最強的高手拼斗而絲毫不懼,但是此刻,我的心中卻產生了一絲恐懼!在剛才的拼斗中,我無暇注意到他們的樣子,可是此刻,他們的模樣已經深深的刻印在我的腦海中,我執刀的右手有些發顫……
努力平靜下自己的情緒,我緩緩開口道:“在下許正陽!”
沒有出聲,好半天站在最中央的一人緩緩的開口道:“我們知道-,你是許正陽,你的功夫很好,我們要殺你!”聲音生澀,好象是很久沒有說過話一樣。
我愣住了,他的語法讓我有些迷惑,不過他已經將他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我也無需再羅嗦了!冷笑著,我大踏一步,心中的恐懼一掃而光,既然說話,那說明還是人!“就憑你們?恐怕還不易將我留下!”我冷冷的說道。
“你的功夫很好!耗費了好大的功力,我們可以!”那人說道,話語中似乎流利的許多。
“好,你們是叫做飛空十二槍吧!就讓我來領教你們這十二槍是如何飛空!”說完,我雙臂微向內曲,雙眸中有一股淳烈的光芒,倘上身微傾,靜默著不再說話,而在靜默中,形態更見猛悍!
笑了,那人居然笑了!他為什么笑?我不知道,他也沒有說話,手中銀槍一指,身體后退一步,自喉中發出一陣刺耳的歷嘯。隨著他的歷嘯聲起,十一條身形暴射而出,手中銀槍發出嗡嗡的聲響,十一道銀光在空中交織成一片絢麗的槍網,將我牢牢的籠罩……
上身依然微傾,我目光不動,手中誅神“削”“削”如飛,已經看不見刀身的舞動,只見銀光千條,萬道蓬散縱橫,握刀的手掌熟練而又迅速的轉動,時而正握,時而反折,時而橫斬,時而直戮,在十一柄沉重巨大的銀槍圍攻里翻騰旋掠,做著生死一霎間的搏斗!我們的行動已經快得不能用人類的目力去追攝。動作是那麽連貫,變化是如此詭異,一刀掠出的過程里,已掠過了十多種甚至數十種不同的招式,一溜銀毫的晃動中已經組成了千百樁不規則的刀山及流光,十一條人影的飛掠下,換展了多少個不同的角度,銀槍鋒利的槍刃之上,轉眼間我們幾度在生死界下轉側而回!
好詭異的配合,我感到這是我自出道以來最為危險的一次拼斗,這十一人加起來,甚至超過了摩天,更絲毫不遜色于大林四僧,而如今我更是已經有些感到疲憊,所以更加的凶險萬分,鋒利的槍刃多次被我玄之又玄的躲過,但是我不知道這樣下去還能夠堅持多久……
這飛空十二槍果然厲害,開始出手至此,完全是凌空而搏,沒有一個人腳沾實地,十一個人在飛掠換移之間,皆是借著凶器與臂腿約互相碰擊提架而維持不墜,如此一來,他們占著沒有極限的攻擊空間,進退翻騰有如魯游在水,鳥翔於空,可以做著幅度廣大的如意施展!
此刻卓立場外的那個人神態冷漠,垂眉低目,彷佛泥塑木雕般紋風不動、眼前的激烈拼戰,他如似全然無動於衷,像是屬於另一個世界,而又與他毫無關連的事情一樣。
我的真氣在不知不覺中消耗,身上已經有了數處傷痕,這十一人如此難纏,場外還有一個人虎視眈眈,不能再如此糾纏下去,我瞬間做出決定,鋒利的槍刃鏟“铮”的自我頭頂掠過,手中的誅神一揚,“當”的一響,另一柄銀槍被我硬砍出去,在其他的銀槍尚未及攻來的刹那,我雙臂猛掃,銀芒暴閃中,身體呼噜噜的直旋出去!
‘嗤-!’的一聲,兩柄銀槍疾風似的直追上來,我旋轉的身形條然硬生生停止,單足驟而將身軀斜撐飛起,就在飛起的同時,我左手探入兜囊,一抹寒光閃現,狠辣的襲卷而去,一溜火花飛濺,兩柄銀槍被镟月鍘強絕的力道飛蕩開來。
其他眾人微微一愣,就在這瞬間,我身體微微蹲下,空中兩輪玄月再現,在空中詭異的舞動,一抹血光噴射而起,飛空十二槍中的兩人好象是兩根沉重的木頭一般跌落在地上,頭顱不見,身體尚在不停的抽搐著……
面容平靜,絲毫不見半點的激動,其他的人依舊是漠然的表情,似乎沒有什麽生離死別的驚懼和悲怆,就像死去的兩人不過如一株花草的凋零,一抹云彩的消逝一般,如此淡漠,又是如此無動於衷。沒有出聲,其余眾人的手上沒有停頓,九柄沉重的銀槍已組合成一片層層重重的寒芒刀山,毫無間隙,毫無空檔的襲卷土來,有隱隱的風雷之鑿,空氣也在激蕩呼號!
沒有想到這些人完全沒有人的情感,我微微的一皺眉頭,右臂同時微彎條揮,誅神“嗡”的一顫,頓時幻映出一個組成輪形的數十道光芒,閃射伸縮著暴迎而去!口中冷冷的喝道:“碎風斬!”身體在刀出同時,如輕煙般掠過,左臂一伸探手將斜插于地面的一柄銀槍抓在手中……
劇烈的撞擊聲震耳欲聾,九名飛空十二槍倒飛撤出我的刀芒范圍。沒有遲疑,我右手一甩,手中誅神電射而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離我最近的那個人被誅神強大的勁力將整個人帶起,在空中飛舞著,噗的一聲死死的釘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之上,掙扎著,顫抖著,最終歸于沉寂……
沒有半點的憐憫之情,剩余的八人大喝一聲,絲毫沒有被那人的慘叫聲影響,八柄銀槍有如八條銀龍續盤卷而起,銀芒輝映夜空,倍覺輝耀奇迷,令人心神為之功搖!銀槍舞卷起層層勁力之牆,似波湧浪翻不息,在陰暗中,銀色槍身顫動似蛇。瘋狂的向我撲擊。
我眼中煞光一閃,這些人當真是凶悍無比,絲毫沒有死亡的恐懼,我不能再拖延下去,身體騰空而起,掌中銀槍帶著刺耳歷嘯,迎著他們凶悍的來勢,瞬間揮出五百余槍,刹那時,漫天的槍影,自表面看去,五百余槍好象是沿著不同的軌跡刺出,但是那只是一種我快速揮槍的視覺錯覺,五百余槍沿著一個方向,連綿不絕的刺出,后力推動前力,舊力未逝,新力已經湧到,刹那間,天地間充斥著我強絕的勁氣,蒼穹中回蕩著銀槍的歷嘯聲,天地為之變色,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一槍恢宏的威力,月亮不知何時又躲藏了起來,一直站立于場外的那人雙眼猛然睜開,他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扭曲著……
‘噬天一擊!’由修羅斬演化出來威力宏大的一招,自我出道以來還沒有人能夠能夠在這一招之下逃生……
飛空十二槍剩余的八人臉上此刻露出一絲祥和的笑容,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們的笑容。也許是很久沒有笑過,他們的笑容是那樣的生硬,突然他們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無邊的快樂,無邊的歡愉,八柄銀槍空中交叉,各自劃出詭異的點、線,銀光劃過,在空中形成了一副圖案,一只大鳥,一只展翅欲飛的大鳥,雖然有些模糊,但是我依然能夠認出那大鳥就是一只展翅欲飛的鳳凰……
八個人沒有躲避我的攻勢,他們繼續笑著,臉上流出淚水,迎著我的無邊強勁的槍勢飛身撲去!
在這一霎那,我心中有了一絲了悟,失聲喊道:“浴火鳳凰!”話音中,我真氣回收,可是如此威力宏大的招式一旦發出,又如何簡單的收回,倉促間我收回了五成的功力,但是手中的銀槍依舊夾雜著恢宏的威力呼嘯而去……
笑聲是那樣的暢快淋漓,他們像是投身怒火的鳳凰,迎著我無鑄的真氣而來,一聲巨響,灰塵彌漫,我呆立在場中,久久沒有出聲。
灰塵散去,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八個人,他們的身上除了一個令人感到恐懼的血洞外,再也沒有任何傷痕,顯然是一槍斃命!但是他們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那是一種滿足的笑容,像是熟睡去一般,他們在等待著另一個輪回……
“修羅斬!”那生澀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喜悅。
我抬起頭,看著緩緩走近我的那人,他的面孔已經恢復了平靜,沒有半點的傷心,他停下腳步,看著我!我點點頭,雖然我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那空中的鳳凰,我心中隱隱又有些明白……
“二十四年!看到修羅斬!”那人喃喃自語著,突然他也放聲大笑著……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你姓許?修羅斬!哈哈哈!”那人沒有回答,他仰頭笑道。好半天,他止住笑聲:“我是誰?打贏我!”說著手中的銀槍一頓,龐大的勁氣勃然發出,我頓時感受到了無邊的殺氣…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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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23:41:09
第二部 云湧卷 第九十七章 修羅死士
感受到那人無比凌厲的殺氣,我連忙喝道:“且慢!我有話說!”
但是已經晚了,那站立于我身前的飛空十二槍的生存者沉重的將手中銀槍頓在地上,于是咯的一聲空洞響聲傳來,在這聲響聲里,他修長的身軀,竟飄然而起,像是已經失去重量般冉冉自空氣中浮沉而來!
我心頭已不由微微一震,失聲喊道:“修羅奪位!”他此刻所龍展的,竟然是我許家修羅斬的正宗心法!而且,他那一雙原與常人無異的眸子,為什麽竟在這瞬息之間已變為瑩瑩鬼火般的慘綠之色?我心中無法理解,有些呆呆的看著他,竟然忘記了我們正在拼斗!
“你,打敗,我!告訴你!修羅,對修羅!松懈,不要!”他話語間生澀無比,但是卻隱隱含著一種威嚴在內,一個字一個字的崩出,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責怪我無端的松懈!既然要對決,那么就開始吧!我神色一肅,真氣運轉,身體一如那人,緩緩的升起,修羅斬對決修羅斬,我同樣使出了修羅奪位的心法,全神面對眼前之人。
滿意的點點頭,他笑了,笑的十分難看。那在迷蒙的夜色中飄蕩的軀體,那慘綠綠的眸光,而黑色長衫迎風拂動,冉冉而來,這情景,宛如惡夢中映現的鬼影,寂靜去做無聲獰笑的凶魄,令人頭悚而驚悸!
我沉靜的凝注著這個虛幻的黑影,以那麽不可思議的方式向自己接近,手中的銀槍已突的仰轉朝上。
尚有丈許,他的身影驟然較方才快上千百倍的掠到面前,這尋丈的距離,彷佛在察覺它的長度的時候已經完全消失,像只是一種錯覺,一種視線上的虛幻感應。
絲毫不敢懈怠,我上身徹忸,銀槍閃電般揮出,猛迎而上,幾乎沒有看見他的出手,一串暴響倏起,滿空的火花迸濺中,我們已在這瞬息之間,相互攻拒了以十八個動作組成的二十招八十余式!同樣的招式,同樣的修羅斬,我們根本不用去看對方的出手,就知道下面一招是怎樣的情況。修羅斬對決!
臉上的笑意更濃,他飄忽的影子,一展之下凌空翻轉,那種翻轉的姿勢十分美妙,在美妙中卻又無比的狠毒,銀槍帶看燦麗的銀芒,像煞夜幕上飛舞的翩翩流星,發出刺耳的歷嘯,破空之聲里包卷向我襲來,出手完全沒有半分的留手!
我非常明白,他的功力之強,較之原先那十一人實在高出太多,甚至不弱于天一和摩天!修羅斬下無弱士,自我開始修習修羅斬以來,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的暢快,我們彼此了解對方的招式,這樣的對練甚至比與梁興對練更加的刺激,只是這短短的幾個接觸,已然使我對修羅斬的體悟更加的透徹!
那道道的芒影是如此眩目迷神,如此缤紛美麗!但是在這缤紛美麗的后面,隱藏著,只要撞上一下,則一切俱休!
對准那些飄飛的流星,手中銀槍大開大合,呼嘯著縱橫掃掠,圍繞著我的身體,銀槍幻化出一條條匹練似的光帶,宛如一層層銀光燦然的錦帛被急速抖開,而這些錦帛卻又永無竭止,流閃如波的旋回轉舞!
兩條手臂與兩條手臂,一柄銀槍和一柄銀槍,暢快呼嘯,在刹那間,變成了千千萬萬的臂膊在同時揮動,他的銀槍狂猛如浩海波溝,我的修羅斬宛似馭風飛凌九宵的銀色之龍,身影俱皆里在翻翻滾滾的槍影里,在閃電似的交擊中然分合,在生死一線的擦掠中穿織撲攫,只在眨眼之間,我們已經拚斗了四十馀招!
這時,我的汗水已在不免里浸透了內衣,呼吸也比方才急促了些,一種強烈的疲憊感湧上來,自子時至今,我已經連續拼斗了快三個時辰,即使內力深厚如我,也有些感到無法支持。可是他的功力真是好強,即使是在我全盛之時,如果要勝他,也需要百招之上,更何況現在?而且我又不能傷他,這種種的原因使得我有些束手!
閃幌之間就似一抹淡淡的煙霧,快得無可言谕,而且,飄渺有如漫空的飛絮。他在空中一個回旋,手中銀槍再次的發出淒厲的鬼嘯,向我飛撲而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真的要見血不成?”我大聲喝道,心中已然有些不快!
沒有出聲,回答我的是凌厲的勁氣和鋒利的槍芒……
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一咬牙,手中銀槍輪圓,化成千道毫光向他飛射而去,每一道槍影看似虛幻,但又是那樣的真實,虛實之間難以捉摸,修羅千幻!修羅斬中的最后三式,也是修羅斬的必殺絕技!
那人的臉上喜色更加濃郁,他喉中發出一陣令人發怵的呵-呵-聲,但是我知道,他是在笑!耳邊響起他生澀的聲音:“修羅絕殺,招出無回!”
銀槍的爛銀槍身倏忽揚起,在揚起的同時又蓦然翻罩而下,宛如一片疾落的透明水晶,又像暴掀而降的波浪,銳利的槍風呼嘯看朝四周撲溢,鋒利的刃口吐著冷森的寒光,似是一張張野獸的血嘴,而這些血嘴卻布成了一面鋒利的光牆,在如此近迫的距離急速向我揉身迫近!
手中銀槍圓轉柔和,一條兩丈余的銀龍瞬間出現,龐大的真氣將那光牆吞噬,帶著無比的威勢向他飛撲而去,修羅斬的絕殺:修羅長恨!
眼中的精光更盛,他的面孔幾乎因為喜悅而扭曲一起,鬼一般的歷嘯,他迎著我的銀槍飛撲而來,手中的銀槍同樣幻化出一條光龍……
兩條銀龍在空中相撞,發出了震天的絕響,在曠野中回蕩不止!
我一手拄著銀槍,喘息著,這一槍幾乎耗盡了我所有的真氣,體內此刻空蕩蕩,沒有半點的力量,如果不是依靠著手中的銀槍,我恐怕已經倒在地上!我的右肋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子,那威力恢宏的一擊,我雖已謝去肋大半的勁力,但是卻無法完全的擋住,依然被他的槍刃劃過我的右肋!那傷口讓我痛徹心扉,但此時我已經沒有心情來顧慮他了,因為我的眼光放在了我眼前之人的身上……
他渾身是血,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水浸透,胸腹間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腸子順著那血洞滑出,左手無力的耷拉著,顯然已經骨折,右手握槍而立,臉上依舊帶著那鬼一樣的笑容,他看著我,喉頭抖動了兩下,緩緩的出聲說道:“王爺后人,許家弟子,好樣的!”
我疑惑的看著他,沒有出聲!緩緩的聽他用那生澀的語言聽了下去,雖然依舊是那樣的不通順,但是我隱隱聽明白了……
這個人名叫許天,那飛空十二槍都是同樣的姓氏,名字以天地玄黃排列下去,他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自幼被我曾祖收養,乃是我許家的家臣。當年開元城破之時,他們夾雜在居民之中,所以得以幸免。但是他們沒有忘記這仇恨,偷偷來到了明月,十二個人躲進深山,苦練修羅斬,這一練,就是二十年!由于不能露出開元地方的口音,更為了斷絕六識,全力修煉,他們不說話,只是依靠著各自的心感來交流,久而久之,他們忘記了如何說話!大約在兩年前,他們功夫練成,出了深山,卻發現這個世界已經變了,仇人們都已經死的死,亡的亡,許家的后人沒有半點音信。他們迷茫了,二十年苦練,就是為了消滅仇人,可是現在仇人沒有了,他們也失去了方向,他們不會別的,只有一把子力氣,如何生存于這個世界,他們不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高飛和南宮飛云出現了,他們一眼看中了這十二個人的身手,用盡方法,他們將飛空十二槍收在帳下,並且將昆侖的合擊陣法傳授給了他們。飛空十二槍心思簡單,而且二十年的苦練,他們之間的默契是常人無法體會的,于是飛空十二槍就成為了高飛等人手下的秘密武器!不過他們並沒有將自己的真實勢力告訴高飛,連南宮飛云那樣的人也只是知道他們身手高絕,但是也只是和自己相若,因為他們知道如果鋒芒太露,就會有殺身之禍,我曾祖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他們只知道他們要對付的人是一個叫許正陽的人,但是他們並沒有去想很多,在他們的思想中,戰神的后人已經不在這個世上。可是就在今天的拼斗中,我最后使出了天地同悲,雖然已經有了改變,但是修羅斬的印記依然存在,他們震驚了!
于是在我逃離了皇城之后,他們緊跟在我的身后,沒有驚動任何人,他們要清楚我的身份!所以飛空十二槍一直是由其他的十一人主攻,而許天則是一直在旁邊觀察!如果他們十二人一起上來,我恐怕此刻早已經魂歸黃泉了……
雖然探知了我的身份,但是飛空十二槍已經不再完全,他們十二人自幼生活在一起,當年為了復仇,發出同生同死的誓言,如今老主人家還有后人,他們又無法向我復仇,所以在最后,那八個人決意做一個等待重生的鳳凰!
許天早在認出了我的來歷以后就已經有了死意,但是他卻發現我的修羅斬中依舊有著破綻,苦練了二十余年的修羅斬,對修羅斬的了解,絕對不是我可以比擬的!更何況自童飛去世后,我一直是自己在摸索著,方才那一戰,已經讓我對修羅斬有了更深的了解!
看著許天,看著地面上的屍體,我心中突然有一種震撼,這十二個人,為了我許家,過著沒有身份的生活,以他們的身手,可以享盡榮華富貴,可是他們沒有,二十年苦練,那種寂寞,那種孤獨,沒有執著的信念是無法做到的!突然間,我的腦海中閃現出了兩個字:死士!他們才是我許家真正的死士!沒有為名,沒有為利,他們想的只有復仇……
看著我,許天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慚愧,復仇,沒有!但,高興,遇到少主!今天,能死在少主修羅斬下,我們光榮!可以去看王爺,呵-呵-!”他的笑聲是那樣的可怖,可是我聽在耳中,卻又覺得是那樣的親切。
我以槍拄地,緩緩地走到了他的身邊,沒有淚水,此刻如果我流淚,那是對這些死士的一種侮辱!
“少主,莫要難過!王爺常說,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運勢,我們的命就是這樣,修羅斬下無弱士,小人只盼少主牢記,莫要負了王爺的威名!”他說話間越來越流利,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重,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包遞向我,“這是王爺當年修煉修羅斬的筆記,我們幾個兄弟將它偷偷取走,二十年來,就是依靠著它來修煉,今天將它物歸原主,小人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將來見到王爺,小人也可以有個交代了!”
我伸手接過那個被鮮血浸透的油包,許天的身體順勢向我懷中倒下,我連忙將他抱住,黎明的曙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面孔依舊是那么的僵硬,但是我此刻看上去卻是那么的親切。
淚水在我眼眶中轉,我沒有流下,用沙啞的嗓音說道:“許天,你是我許家的一份子,你們飛空十二槍的兄弟將永遠位列于我許家的忠義堂中!”
露出激動的笑容,許天看著原處緩緩升起的朝陽,喃喃的說道:“回家了,回家了……”話語間他頭一歪,身體再無生機!
突然間,我仰天嘶聲嚎叫,那聲音好象一匹受傷的孤狼!為什么,為什么老天對我許正陽如此嘲弄!許家家破人亡,所有的親人離我而去,而我許家的死士卻又死在我的手中,為什么!
我手中握著那油包,朝陽初生,溫暖的陽光照在我的身上,可是我的心,卻是冷的,冰冷的如萬年的玄冰!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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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17 23:47:52
第二部 云湧卷 第九十八章 誰是叛逆
我將飛空十二槍的屍體擺放在曠野中,沒有將他們埋葬,因為我知道高飛等人一定會將他們埋葬的。而我現在也已經是精疲力竭,沒有半點的力量再去照顧他們的屍體。將誅神收好,我一手拄著銀槍,緩緩的離開了斗場,我必需要找一個隱秘的地方休息,盡快的恢復功力,從現在開始,我又一次要開始逃亡……
在山中一個隱秘的山洞中調養了十天,每天我不敢出離開山洞三里的范圍內,有了飛空十二槍這樣的人物,我不知道高飛還有什么秘密的殺手,好在山中生有不少的野果,倒也可以充饑,就這樣,我整整修養了十天,十天的時間里,我的功力盡復,同時我更將曾祖留下的練功記錄看了一個透徹,與飛空十二槍的拼斗,使得我對修羅斬的體會更加的深刻!
秘密的潛出山中,我不敢在官道上行走。短短的十天,明月到處流傳著我弑君的消息,轉眼間,我從一個明月的英雄成為了一個萬人所指的逆賊。高飛傳令明月,凡發現我蹤跡的人,獎賞豐厚,于是整個明月動了起來,所有的城市全部都張貼著我的圖像,成群結隊的江湖人士搜索著我的行蹤……
高飛沒有去動梁興,因為梁興手上握有重兵,一時間他還不敢去觸動,甚至用重金企圖收買;青州向寧表明立場,堅決站在朝廷一方;涼州方面的消息更加不妙,向家四兄弟更宣布將跟隨向寧。所有的一切都對我不利,但是我根本就不擔心,梁興絕對不會買高飛的帳,他在等待我的消息,向寧等人的這番表態,在我離開涼州之前,就已經商量好,這不過是做戲給高飛看,以便有更多的時間來准備。涼州,呵呵,那是我的老家,如果向家兄弟真的要反,恐怕此刻人頭已經不在,我更無需擔心!只要能夠順利回到開元,一切都將落入我的掌握之中……
穿梭于山野之間,我曉行夜宿,不敢有半點的懈怠,天為被,地為床,我過著野人般地生活,不過即便是這樣,我依然被數批江湖人士發現,無數次的搏殺拼斗,我依靠著我強大的武力一次次的脫險,短短二十天的時間里,我厮殺不下于十場,從東京到涼州,無數的江湖人士埋骨于荒野之中,一路上我用鮮血鋪出一條長長的血腥之路!
……
如野人一般,我整整逃亡了四十天。遠遠的,涼州城已經出現在我的眼中,一別數月,涼州依舊雄偉,如今的涼州已經不同于兩年前我初到涼州時的模樣,城牆高聳,巍峨而雄壯,借依十萬大山的天險,涼州已經真正的成為了一座堅城!
不敢馬上進城,我悄悄的潛入了涼州城外的一個山村之中,在村中的一處小茶坊中坐下,如今的我已經不再衣帶光鮮,一件普通的灰布短褂,誅神已經用布包好,頭上帶著一個斗笠,一路上的厮殺,使我已經知道,我如今真正的成為了明月最出名的人物,每一個人都知道我的長相,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我只能這樣的一個普通旅人的打扮。
茶坊中三三兩兩的坐著幾個客人,看打扮,聽口音,他們好象都是本地的居民,我也就沒有在意,仔細聆聽著他們的談話。我要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涼州開元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情況!
果不其然,茶坊中的人談論的是關于我的事情……
“大哥,實在不明白,許正陽身為咱們明月的國公,身受皇上的信賴,怎么能夠做出這種大逆不道,弑君犯上的事情!”
“兄弟呀,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許正陽從一來涼州,我就知道不是一個好東西,光看他在奴隸市場的大開殺戒,然后滅掉了陳指揮使和管記,就知道這個的殺孽有多重,說實話,我從來不看好他,這個家伙就是一個屠夫,這樣的人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呢?”一旁的人接口道:“現在連他的修羅兵團都也分成了兩派,向家幾位將軍一力要歸順朝廷,嘿嘿,你說這個家伙是個怎樣的人物?”
我在一旁聽得心驚,原來我在涼州人心中就是如此的形象?斜眼向那說話的人看去,這個人長得尖嘴猴腮,讓我感到生厭。如果這涼州的百姓都是如此的想法,那么我就真的打錯了算盤。
“這位大哥,我看你說的也不見得正確!”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許正陽在東京究竟如何,你我都不知道!這弑君一說,乃是六皇子和南宮飛云一家之說。如今皇上身亡,連太子和太后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至今都沒有蹤跡,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難不成太子也幫助許正陽弑君?嘿嘿,我看這里面還有推敲的地方!”
我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年齡在三旬左右,書生打扮的人神情悠然,緩緩的說著。頓時我看這個人感到順眼很多,沒有想到這小小的山村里面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
“張先生怎么能這樣說?別忘記了你也是深受許正陽之害,過了一年多的牢獄生活,如今許正陽倒台,正應該高興才對,怎么反而為他說話?”一個村夫打扮的人說道。
這人是誰,為何說曾受我之害?我有些奇怪,更加注意那書生,小心聆聽他的說話。
“張某就事論事,當年許正陽初來涼州,根基未穩,滅掉管記這涼州一大勢力,這只是時勢所迫,張某當時在管記效力,管記失勢,張某受到株連,這乃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被關進大牢,張某沒有半點怨言!這許正陽自來涼州,所做種種,都是為我涼州百姓所想,更洗刷我明月六十年恥辱,單是這一點,就讓我張燕感到佩服。再者,東京一事,我們都不在場,究竟當時情形如何,你我都不知道,但是高飛想當年就曾有弑君的舉動,如今-!嘿嘿,我看這里面不簡單,而且向將軍雖然說歸順朝廷,但是究竟沒有說要歸順高飛,所以一切還未可知。大哥如果想要多活幾年,我勸你少開尊口,如果此刻許正陽在此,一旦事情不如你所想,恐怕你……”張燕輕輕的說道。
那村夫立刻臉上露出一絲恐懼之色,他嘴唇蠕動了兩下,似乎想說什么,張燕搶先說道:“這種朝廷里面的事情,不是你可以預測到的,如果想快樂的繼續生活,最好不要開口說這樣的話!”說著,他的眼角輕輕的向我瞄了一下。
我笑了,看來這個張燕果然不是簡單的人物,當年向家兄弟就曾經向我說過,這張燕有幾分才能,但是當時我沒有在意,后來我攻破了開元,涼州大赦,想來他也是在那個時候被放了出來。這樣的一個人物,如果不為我所用,就不能在讓他生存在這個世上,不然就會給我造成很大的麻煩。而且這個家伙似乎已經認出了我的來歷,我舉杯向他遙遙一敬。
張燕也笑了,他呵呵的對其他的人說道:“這茶坊之中,乃是閒聊的地方,朝廷中的事情,不是你我所要談論的話題,還是不提為好!
我沒有必要再停留,看來這涼州的情形和我預料的差不多,高飛的勢力還沒有完全的控制這里,但是我還是要做些准備,起身站起,扔了一個銀幣在桌上,扭身走出了茶坊。
走出村落,我展開身形,迅速潛入了十萬大山,等待著夜幕的到來……
深夜,我避過了在城頭守衛的兵士,無聲無息的潛入了涼州,認清了方向,我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涼州帥府,這里曾經是涼州指揮使陳琳的府邸,自從被我滅掉以后,這里就成為了我來涼州的帥府。輕身越過了高牆,我進入了帥府。
帥府中一片黑暗,看上去守衛松懈,但是我知道無數的暗樁就隱匿在這片黑暗之中,稍有不慎,就會落入那些暗樁的眼中。不能被任何人發現我的行藏,我提氣凌空飛起,如一只夜鹞般閃電劃過夜空,來到了向家兄弟就寢的地方。
輕輕的拍打窗棂,一個沉穩的聲音自房中響起:“誰!”
是向東行的聲音,我壓低聲音說道:“向大哥,是我!”
屋中立刻燃起燭火,門輕輕的打開,我閃身進入了房中。此刻向東行身上的戎裝未卸,看來他時刻保持著自己的警覺。看到我,他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輕聲的說道:“正陽,你總算回來了,我都要急死了,自東京消息傳來,我一邊應付高飛,一邊打聽你的消息,卻只是聽說你再搏殺了攔截你的人之后,就消失了,但是究竟去了那里,卻查不出來,父親那邊多次著人催問你的下落,你要是再不回來,他就要來了!”
沒有回答他的話,我先急急的問道:“太子和太后是否已經來到涼州?”
“放心,已經來了!他們很機靈,沒有立刻進城,先是讓人給我送信,我借口出城練兵,將他們接進了帥府,然后在十天前將他們送到了開元,前些日子太后還著人前來詢問你的消息!”說道這里,他臉上怪怪的笑道:“正陽,太后好象十分的關心你呀!”
我微微一愣,臉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大哥說笑了!”
“呵呵,我才不和你說笑,你最好回頭和梅樓主好好的說笑,她這些日子有些不高興,呵呵!”向東行偷偷的笑道。
我的頭嗡的一聲大了,想當初時間緊迫,沒有考慮太多,我就是忘記了如果兩個女人聚到了一起,究竟會是怎樣的情形。
感到有些頭疼,我連忙轉變話題,輕聲的問道:“如今帥府中是否安全?”
“放心,帥府中都是我自青州帶來的親兵,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北行是否現在府中?”
“今夜我四兄弟都在,西行和南行今天來這里打探你的消息,晚上大家喝了一些酒,就沒有回去!”
“那還是請大哥將他們都找來,我有事情和你們說!千萬不可讓別人知道,大哥要非常謹慎!”
向東行的神色嚴肅,點點頭,他扭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我坐在屋中,連日來緊張的神經此刻放松了下來,我感到一陣疲倦,閉上眼睛,我緩緩的調息……
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就聽一個聲音響起:“大哥什么事情呀,神神秘秘的,這么晚將我叫起來,我剛睡著!”正是向南行的聲音。
向家兄弟湧進了房內,看到我坐在那里,頓時都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一行人呆愣在那里,看著我,特別是向南行,他嘴巴張的簡直可以咧到了耳根。
“呵呵,怎么,不認識我了?”看到他們吃驚的表情,我輕笑著說道。
“主-!”向南行大聲的喊道,主字剛出口,身后的向西行一把將他的嘴捂住,我聽見從他的喉間發出嗚咽的聲音:“-公!”
“老三,怎么這樣沉不住氣!”向西行責怪道:“主公這樣秘密的將我找來,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一喊,那整個帥府不就都知道了!”
向南行面孔通紅,有些羞愧的看著屋中的眾人,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我擺擺手,輕聲說道:“二哥不用責怪三哥,呵呵,大家快坐!”
這時向東行從屋外走了進來,他們在我面前坐好。向南行有些激動的說道:“主公,你可是回來了,如果再不回來,我就要急瘋了!”
微笑著,我輕聲說道:“多謝三哥的掛念!正陽現在將你們秘密找來,這原因大家都已經知曉了,如今非常時期,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主公,到底東京發生了什么事情?這次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向西行壓低聲音,急急的問道。
看來他們並不知道顏少卿等人的到來,我贊賞的看了看向東行,緩緩的東京的事情說了一遍,他們的神色變了數變,最后,我看著他們說道:“高飛等人如今已經羽翼豐滿,情況不同以前,我之所以不敢露面,是因為這涼州一定還有他們的耳目,如今我們大計未定,實在不易和他們糾纏,所以我今天來到這里的事情,你們不能告訴任何人!”
點點頭,向家兄弟表示明白。我接著說道:“涼州情況現在如何?”
想了一下,向東行緩緩說道:“自東京傳來消息,涼州反應不一,大體上是不太相信。不過現在溫國賢等人較之以往,更加的猖狂,他和李英勾結,秘密的培植私兵,這意圖十分明顯!程安借守衛糧庫的名義,大肆的招兵,我想高飛對我們還是不放心!”
“那個華清這段時間如何?”
“華清?”向東行一愣,輕聲說道:“華清這些日子深居簡出,根本不與外人打交道,正陽,我實在不知道為何要對他如此的注意!”
我搖搖頭,“大哥,現在還不是時候,對于華清,我只是懷疑,還沒有證據收拾他,先等等!”說著,我臉色一肅,看著眾人說道:“兄弟們,現在我們的時機已經成熟!嘿嘿,我原來還沒有想到要這么快,但是高飛這樣一來,就給我一個借口,我們可以接收明月的政權了!”
眾人神色都是一愣,他們看著我,有些迷惑。
我笑了,輕聲說道:“高飛此次弑父,顯然是已經做好了准備。但是他沒有想到,我將太后等人秘密的送來涼州,更沒有想到,高山大哥和高占接頭,將傳國玉玺送來,嘿嘿,沒有這兩樣東西,高飛恐怕難有做為!”說道這里,我突然想起了高山,心中升起一陣莫明的痛楚。
“太后來了涼州?什么時候?”向南行張大嘴巴問道。
“這個三哥就不用再問,如今朝廷的正統在我們手里,我們就可以告诏天下,起兵討逆!太子如今只能依靠我們,我們要做的,就是將太子更加嚴格的控制在我們手里,待到明月局勢穩定,我們下一個目標就是飛天!”說到這里,我看看他們,“接著就是鳳凰戰旗飄揚在炎黃大陸的時候!”
眾人的眼中這一刻流露出一種狂熱,他們看著我,低聲的說道:“向家兄弟緊跟主公身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點點頭,負手站起,在屋中徘徊,“你們現在要繼續和高飛糾纏,不可有半點的懈怠。將溫國賢、李英和程安等人嚴密控制,一待時機成熟,就將他們一網打盡!同時大哥馬上修書給叔父和梁興,將這里的情況告訴他們,並派遣心腹之人秘密送出,當他們的回信到達之時,就是我們起事之時!”說道這里,我神色莊重,看著他們緩緩的說道:“我立刻要趕回開元,一時間不會露面。你們要一如平常,小心謹慎,不要露出馬腳,時間對我們十分重要,我們需要一百天到一百五十天的時間,來做足各種准備!”
“屬下明白!”四兄弟起身說道。
“各位,現在是到了決戰的時候了,究竟是我們背負叛逆之名還是高飛等人遺臭萬年,就看我們的了!”我神色堅定的說道。
四兄弟躬身壓低聲音齊聲說道:“主公放心,我等兄弟誓死跟隨!”
我緩步來到窗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天邊曙光初露,這是新的一天將要到來,是否也是一個新的時代的到來?我心中想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23:48:11
第二部 云湧卷 第九十九章 深夜論勢
離開了涼州,我依舊是隱藏著自己的行蹤,不敢在大路上行走,我依然潛入了十萬大山。在離開涼州前,我交代向東行,將張燕秘密送往開元,我不允許有這樣一個人平白的浪費。
自三川口出了十萬大山,已經是三天以后。我趁夜潛入了開元帥府,來到梅惜月的房外,以真氣將房門震開,潛入了房中。
梅惜月躺在床上熟睡著,我輕手輕腳的來到床前,剛要伸手將她喊醒,一道凌厲的劍氣從梅惜月的身邊沖起,一個嬌小的身影騰身而起,如驚鴻一閃,向我撲來。我心中一驚,這劍氣雖然尚不足以威脅我,但是由于我完全沒有防備,而且在如此近的距離,讓我也有些措手不及,匆忙中,我身體后仰,劍氣自我上方掠過,我一指輕伸,飄然不帶有半點的火氣,但是勁氣直襲那人胸前大穴。嬌小身影微微一頓,順著我的手指方向,凌空飛旋,手中短劍幻出銀蛇數道,將我的身形籠罩在劍下。只是這瞬間,我已經認出了那嬌小的身影原來是憐兒。我沒有出聲,騰身而起,劍指凌空虛點,憐兒發出的劍氣頓時如石沉大海,而我那一指已經將她的身形完全籠罩,憐兒身形數閃,卻始終無法躲過我這輕飄飄的一指,我清楚的看到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慌亂的神情,銀牙輕咬,短劍勁氣狂湧,身形如流星飛墜一般向我撲來……
“憐兒,不用打了,難道沒有看出來是你許叔叔嗎?”梅惜月懶洋洋的聲音此刻突然響起。
憐兒的身體在空中一頓,一個回旋,如乳燕歸巢般撲向我的懷中。我連忙將她的身體接住。此時屋中燈光一亮,梅惜月已經起身將燭火點燃。
燭光下,憐兒的臉上紅撲撲的,眼中充滿了淚水,她看著我,臉上流露出驚喜的神色。
輕輕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出聲,我壓低聲音緩緩的說道:“憐兒的身手大有長進呀,叔叔如果不是功夫好,恐怕就要敗在憐兒的手下了!”
聲音哽咽著,憐兒低聲說道:“叔叔,憐兒好想你,憐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輕拍她的臉頰,我低聲說道:“憐兒乖,叔叔這不是回來了?別哭!”
“正陽,你怎么偷偷摸摸的進來,像個賊一樣!”梅惜月緩緩的來到了我的身邊,語氣有些責怪的說道:“前兩天向大哥說你已經回來,算算日子也就是這兩天就要到了,我們一直等到深夜,也沒有看見你的影子,想著你可能不會回來了,剛睡下,你就像個鬼一樣溜進來!”
看著梅惜月有些蒼白的面龐,她瘦了,這許多天不見,她的臉色好生的蒼白,眼圈微微有些發黑,想來已經有很多天沒有休息好了。我輕笑著,有些憐惜的說道:“師姐,這些日子真的辛苦你了!”
梅惜月笑了,笑得依舊是那樣的嬌媚,帶著一絲欣慰,她緩緩的說道:“我並不辛苦,倒是你,在東京每天都如履薄冰,更加的辛苦!”說著,她坐在我的身邊,靜靜的看著我。
輕輕的拍著憐兒,我悄聲問道:“師姐,開元情況現在如何?”
“幸好有傅將軍和冷先生,還有孔先生支撐,不然光我一個弱女子,恐怕很難支持下去。開元帥府多次遭到了刺客騷擾,好在有巫馬將軍守衛,一切都還正常!”
“刺客?哪里來的刺客?”我奇怪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那刺客似乎只是為了打探消息,並沒有對我們不利,巫馬將軍曾將他攔住,但是卻沒有能夠擒拿,那人的功力似乎十分超絕,后來師叔他們也住進了帥府,協同防衛,那刺客就沒有再來過!”
我微微皺動眉頭,這樣的刺客倒是少見,而且能夠從巫馬的手上逃出,看來功夫當真是非同小可!這是那一派的人物呢?我思索著。突然我問道:“對了,師姐,太后和太子是否安全?”
白了我一眼,梅惜月冷冷的說道:“這么關心他們,你怎么不早些回來,省得她每天都來盤問!”
聽了梅惜月的話,我有些讪讪的回答道:“師姐怎么這樣說?太后和太子乃是我們翻身的本錢,當然要關心一些了,呵呵!”
“不要給我傻笑,我是女人,我看得出來那太后問你時的神情是如何的,這個你不要想瞞混過去,說,你和太后究竟是怎樣的關系!”她話中的醋意越來越重,冷冷的看著我說道。
“我,我……”我喏喏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我知道聰明如梅惜月般,想要騙住她是很難的,心里一橫,我將和顏少卿的那一段事情告訴了梅惜月。
梅惜月的臉色好轉了許多,她看著我的惶急神色,噗哧的笑了出來,“正陽,你不用急,這個事情我可以猜測出來,只是看你對我老實不老實!”說道這里,她神色一正,嚴肅的說道:“不過正陽,顏少卿的來歷不簡單,我一直在懷疑她身后還有一股勢力在支持,至于是什么勢力,我現在沒有辦法查出來,你一定要小心。如今她是依靠于你,但是如果你和她發生了利益沖突,那么……”
我點點頭,心中不由得想起來钟離勝在兩年前曾經說過的話,心中深有感觸。突然我心中一動,輕聲說道:“師姐,我想請你幫我查一個人!”
眉毛輕挑,梅惜月輕輕的問道:“什么人?”
“東京的古玩商趙良铎你可認識?”
“趙良铎?”梅惜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個人行蹤詭秘,很難查到他的資料。不過后來因為他並沒有對我們造成什么威脅,所以也就放下了,怎么?正陽難道懷疑他?”
“是的,此次我前往東京,得到他的很多幫助。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的幫助我。而且他手下我有大批的高手,還和顏少卿有聯系,我在想,這趙良铎會不會就是顏少卿身后的主人!”
“哦?聽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很有可能!”梅惜月緩緩的點點頭,“不過現在看來他還和我們沒有什么沖突,那么我想你暫時不要考慮這個人,我會讓青衣樓著手調查此人,想來是可以有一些蛛絲馬跡!”說道這里,她臉上露出一抹羞紅,“正陽,此次青衣樓東京分舵背叛之事,我后來才得知,實在是……”
“師姐不用慚愧,青衣樓組織龐大,難免會有一些叛逆。我只是可惜,以金大富的忠義,怎么會有一個叛徒的弟弟,難道真的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點點頭,梅惜月緩緩的說道:“顏少卿眼下我著人秘密安排在開元東城的一處民居,那里都是對你臣服的貧民,所以十分安全!你下面想要怎么來做呢?”
想了一想,我低聲說道:“這兩天我就留在帥府,但是不能露面,修羅兵團的幾個將領以外,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已經回來,同時命令巫馬將帥府嚴密保護,不能有任何一個人隨意進出!”
點點頭,她看著我,等著我繼續說。
“師姐你命令青衣樓組織將開元和涼州兩地徹查,凡是和東京方面有關系的人物都要秘密監管起來。明天一早,你著人將傅將軍等人找來,我要和他們商量一下起兵的事情。晚上將向東行秘密送來的張燕送到府中,我要和這個人談談;還有,命令雄海等人將青衣樓從新翻查一遍,將所有有可能會背叛的人都……”我看了一眼梅惜月,她的眉頭輕輕一皺,我說道:“師姐,青衣樓的體系過于龐大,難免有些不肖之徒,我們現在這次的清洗,也是為了以后讓青衣樓更加強大!”
點點頭,雖然有些無奈,但是梅惜月知道這是一個必需的行動。
“還有,不要將我的行蹤告訴顏少卿,我現在還不想和她見面。時機尚不成熟!”
帶著一絲歡愉的神色,梅惜月點點頭。女人!這就是女人!我心中暗暗的笑道。這最后的一句話,就是為了平復她心中的不快!
“我已經在涼州寫了一封信給梁興,讓他在接到钟離勝以后,火速通知武威的钟離世家,看钟離世家是怎樣的反應!還有向家兄弟已經和向寧聯系,我們現在就等待,等待他們的消息!師姐,我們就要開始了!”我看著梅惜月說道。她點點頭,眼中帶著一絲仇恨……
看看懷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熟睡的憐兒,我無奈的說道:“師姐,看來我們今夜要秉燭長談了!”
梅惜月臉上一紅,她當然明白我話中的含意,輕輕的將頭靠在我的肩頭,我騰出一只手將她摟住,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我連日來的疲憊瞬間消緩了許多……
第二天,我秘密召集了傅翎等兵團將領,商議起兵的事宜。大家見面自然是一番驚喜交加。整整一天,我們在房間里沒有出來,我將東京發生的事情向他們做了一個說明,然后讓他們著手准備起兵的事宜,直到傍晚,他們才秘密的離去……
深夜,我坐在帥府的書房中,看著手中的各種簡報,心中卻在思索著下一步的打算。門被人輕輕的扣響,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主公,人帶到了!”
這是巫馬天勇的聲音,我輕聲說道:“讓他進來吧!”
門被推開了,一個中年人走進屋中,他看著,沒有說話。我借著搖擺的燈光看去,來人正是張燕。微微一笑,我輕聲說道:“先生來了,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了!請坐!”
張燕冷漠的說道:“張燕乃是一個罪人,得您開恩,過著普通平靜的生活,這里如何有在下的座位?國公大人將在下召來,不知有何指教?”
站起身來,拉過一張椅子放在張燕的面前,“張先生此話許某不甚同意,你我敵對,非是私怨,各位其主,勝敗本來是平常之事,說起來許某還要向先生請罪,先生如此高士,許某卻將先生置之牢籠中,實在是不該!”我說著,我躬身向張燕一揖。
面孔微微抽搐,張燕依舊是冷漠的說道:“大人如此大禮,張燕受之有愧!”
從他的話語中,我聽到了一絲暖意,我繼續說道:“先生那日在山村中為許某仗義執言,許某著實感激,但是如今許某不能出面,所以將先生請來,失禮之處,還請先生不要責怪!”我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張燕的臉色,他神色已經松動,不再復初時的冷漠,我恭敬的說道:“今日將先生請來,是想請先生能夠助許某一臂之力。先生大才,那日雖然聽先生短短兩語,但是許某卻知道先生乃是大賢之人,先前曾經聽到我的屬下多次稱贊先生,只是許某愚昧,一直未曾在意,所以委屈了先生,今日這屋中只有你我兩人,許某真人不說假話,開元起兵在即,許某想要先生幫助,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半晌沒有說話,張燕沉吟道:“諸侯並立,各國勢力強橫。大人如今自身難保,勢力不過兩城,縱有夜叉襄助,依然是中氣虛弱;開元內有朝廷大兵臨近,外有飛天虎視,內外交困,如同美酒一般,大人不過是一杯山野粗釀,毫無味道,張燕想知道如何才能品嘗美酒醇厚凜冽?”他語鋒逼人,看著我說道:“如今各國勢力有成,西部墨菲更是強橫,如有道之人在位,十年即可大成,大人能否教在下,如何品到這凜冽美酒?”
我微微一愣,但是旋即微笑道:“如今大家都說墨菲強橫,天下賢才趨之若骛,但是在下想請問,墨菲能用者有幾何?”
張燕沉默,不由得深重歎息了一下。我淡淡緩緩的說道:“況且天道悠悠,事各有本。大才在位,弱可變強,庸才在位,強可變弱!先生安知道許某就不是一個大才?這強弱之說,豈能一時論就!許某雖然不才,但是卻相信比那些所謂的明主好上百倍!雖然現在背負罵名,但是天下悠悠眾口難封,我隨他們說去,只要許某行的正,坐的直,隨便他們去說,如今正道在我許某這一邊,弱勢只是一時,安知道許某就不會翻身?”
“大人所說的翻身是何意思?”張燕從椅子上站起問道。
“既然先生這樣問,許某就不妨告訴先生,許某絕沒有弑君!高飛雖然告诏天下,那也只是一時,如今太子與太后在我帥府中,許某更有先皇手書血诏玉玺,現下時機不成熟,許某就忍了這罵名又能如何?待時機成熟,許某只手就可翻天!”我冷冷的說道。
“好,如果大人真有此本事渡過眼前難關,張燕自然對大人心服口服,否則,大人也恐怕只是一個徒會吹噓的人物!”他看著我,眼中發出奪目異彩。
我突然笑了,“張先生快人,和先生談話果然不需費力!哈哈哈!”我笑著走回桌后,坐在椅上:“就這樣說,請先生暫且留在我的軍團,看看許某是怎樣扭轉乾坤!”
“好!張燕拭目以待!”張燕看著我說道。
我點點頭,也看著張燕,沒有說話,屋中一下子寂靜了許多。半晌,張燕開口道:“只是不知道大人如果扭轉乾坤,要怎樣治國?還是依照儒家之法嗎?”
我突然放聲大笑,“先生真是妙人!儒家之法,克己復禮,遵從上古之法!我說都是狗屁!老百姓吃西北風的時候,那里有什么禮可講?人心非比千年之前,文聖學說也要活學活用,否則只是一個書呆子罷了!”
“大人更是快人,如今天下之人,務虛者多,經世者少;懷古念舊者多,推動時勢者少;糾纏細目者多,緊扣大要者少,嘿嘿!”張燕點頭說道。
“好一個三多三少!先生推崇創新,注重致用,深得我心。呵呵,如果能和先生一同做這推動時勢者,想來一定十分痛快!許某無所長,破壞是一把好手,只是這建設卻難倒了許某!呵呵,此刻許某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我走到張燕面前說道。
“方今天下,群雄爭霸,諸侯圖存,是為大勢!爭雄者急功近利,惟重兵爭,卻不思根本之爭。所以爭而難雄,雄而難霸,霸而難王,終未有成大氣候者!張燕今天雖不是大人家臣,但是卻有一言不得不說,若大人只是想成為一個小王,那么如今就是機會,若大人想要大成,此時機會尚且不到,古人有云:廣積糧,緩稱王!大人要好好的琢磨!”
我看著張燕,半晌沒有說話。突然間我仰天大笑,“哈哈哈!如果不能將先生收為帳下,許某就一定要將先生除掉!如今許某放膽一句:內有孔、冷,外有你我,天下已然在我手中!呵呵,就算是為了先生,許某也要將明月翻上一個天!”
張燕看著我,突然也笑了,我們先是輕聲的笑,最后同時放聲大笑……
燭火搖擺,似乎也在為我歡舞……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5-6-17 23:48:31
第二部 云湧卷 第一百章 突聞噩耗
此后的數天里,我藏身在帥府之中,始終沒有露面。閒暇時教導憐兒,和張燕談論軍事和時勢,更多的時間,我則是站在了地圖面前,考慮今后的進軍路線。
自涼州起兵,只有一條官路直往東京,其余的道路崎岖不平,很難進行大部隊的行進。我將距離東京六百里的建康做為會師地點,因為這里恰巧是青州、通州和涼州三處交界之地,也是東京最后一個屏障,拿下了建康,東京就在我的眼皮下了。但是從涼州到建康,其間有粟陽、獨松關、常州和五牧城四處雄關,都是地勢險要,易守難功的城池,如果一處一處的打,我兵團的勢力勢必要消耗過多,那么就算到了建康城下,我也再無力量。建康可以說是明月的建國之本,早年間在明月建國之初就有“重兵皆在建康,東京倚之為重”的說法,這建康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后來隨著我曾祖將明月打敗,就有了建康撤兵的說法,將建康這個軍事重鎮取消,也正是因為此,才造成了南宮飛云當年奇襲東京。高飛等人東京兵敗,高占就將建康重新的建立,特別是在我離京以后,建康兩年的時間里完全的恢復了舊貌,甚至較之以前更加的險峻,如今有二十萬大軍駐扎于建康,身后更有東京雄師數十萬,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我仔細的探查著地圖上的每個城池的位置,這張地圖是當年我離開東京,開拔向涼州時,梅惜月用她無比的智慧和記憶將各個城池的方位、地形和配屬情況詳細的寫了下來。我的手指沿著地圖上的官道徐徐前進……
如果我發兵起事,自涼州進發,梁興和向寧同時自青州和通州起兵,梁興一路可以將兩邊地區的勢力完全的牽制,並消滅;向寧自青州西進,將吸引住救援東京的牽制住青陽一線的勢力,也就是說,我領兵北進,只有強行的突破四道雄關,兵臨建康,然后要和梁興、向寧會師以后,才能夠有把握將建康拿下,但是建康拿下后,我又該怎樣來面對東京這座堅城呢?高飛在這段時間里面不斷的向東京集中兵力,想來目的就是要和我在東京城下一決雌雄,我真的能夠將他打敗嗎?我心里有些迷茫!
甩甩頭,我繼續看著眼前的地圖,起兵北進,我將要有兩個困難,第一,我要想辦法突破四道雄關以后,有足夠的兵力來面對建康守軍,第二,三方面合兵作戰,首先講究的是一個默契,時間上一定要配合好,這一點也是十分重要,不然就要孤軍深入,面對的困難決不普通。我再次低頭沉思……
“報!主公,天京青衣樓急報!”巫馬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他看著我,神色間有些焦急。
我微微一皺眉頭,低聲說道:“巫馬,發生了什么事情,你竟然如此慌張?”
“天京青衣樓密報,天京自三個月前開始集結兵力,大批玄武、青龍兩大軍團回駐京師;朱雀兵團調離了钟祥、復、廬一線,前往安西平亂;原駐守在天京的黑龍軍團已經被派往钟祥一線,接替朱雀兵團與拜神威作戰!”巫馬喘息著說道:“天京青衣樓因為無法探測飛天的目的,所以以十萬加急將情報送交給主公,請主公定奪!”
我一愣,這個調防好生奇怪呀!朱雀軍團連年和拜神威作戰,經驗豐富,將拜神威的名將陸卓遠阻擋于蘭婆江以南,難以北進。如今突然將他們調往安西這個山地,那不是以己之弱,攻敵之長?黑龍軍團多年拱衛天京,不擅水戰,讓他們前往钟祥一線,簡直就是笑話;玄武和青龍兩個軍團放棄東面防線,雖然那里沒有什么戰事,但是卻……
我感到有些頭疼,這樣古怪的調動兵馬所為何也?我苦笑著看著巫馬天勇,他正睜大眼睛看著我。沉吟片刻,我疑惑的說道:“巫馬,這個調動我著實也無法猜透,說是整備軍馬和高飛等人里應外合,攻擊開元?我看不像;說是正常的調動,卻古怪異常;練兵?更是不可能!這一時我也無法猜透。”我撓撓頭,低頭看著桌上的明月地圖,好半天才說道:“這樣吧,巫馬,你命令青衣樓繼續監視,不要有任何的動作,看看飛天下一步的打算!”
點點頭,巫馬轉身離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的心中更加的迷惑,飛天這究竟是在唱那一出戲呀!
搖搖頭,我暫時江飛天的事情拋開,繼續看著桌上的地圖,研究行軍路線……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到了初夏,天氣已經漸漸的熱了起來,明月的局勢也每一天都在發生著變化……
高飛已經完全的將東京控制,並且在南宮飛云的幫助下,許多的勢力已經向高飛表示臣服。高飛不斷的從各地調來兵馬,以加強東京的防衛,他也十分清楚,下面的戰爭才是真正的節目開始……
自我制定好了作戰計劃,發信給梁興和向寧已經有了一個月,約他們同時在六月初五起兵,並且于兩個月后在建康城下會師。我根據炎黃大陸的說法,六月初五是一個起兵的好日子。這一個月來,我依舊秘密指揮著修羅兵團的整備,一切都已經辦好,我們現在就是等待六月初五的到來。我吩咐招賢館中的書生,為我精心攥寫了一片討逆書,准備在那一天诏告天下高飛的劣行!同時我命令孔方秘密尋找工匠,准備將開元城池擴大,當然這個是以后的事情,開元涼州是我的基地,如今的面積有些狹小,這些工作我必需要現在就開始准備,這也是我對眾人表現我的信心的一種方法。不過直到現在,我還沒有想到一個辦法來突破那四道雄關,這使得我徹夜難眠!
就在我秘密准備的同時,涼州、開元兩地的各種勢力也開始緊張的行動著,每天都有無數的密報傳來,溫國賢、程安等人活動猖狂,不斷的散發謠言,以煽動民心。好在有向家兄弟平定,才沒有鬧出更大的亂子,我知道他們是想將我逼出來,嘿嘿,這不會是他們這幾個草包的注意,一定是其他的人!使我有些奇怪的是我一直極為注意的華清在這段日子里面十分的安靜,他沒有任何的舉動,完全不跨出宅院大門一步,他越是這樣神秘,我就越是感到有些不對,于是我命令雄海等人加緊對他的資料的探查,連梅惜月也每天不停的忙碌,分析各種送上來的資料……
炎黃歷一四六四年六月初三,我還是坐在書房之中,眉頭擰在一起,看著梁興給我送來的回信。趙良铎等人已經來到了通州,但是他們沒有救出來钟離勝,钟離勝在那天晚上沒有在紫心閣中,只有一個替身。這也就是說钟離勝還在高飛等人的手中,武威的大軍依舊無法歸我所用,甚至將會是我一個非常大的敵人,在高飛的威脅之下,為了钟離勝的安危,他們很有可能成為高飛的一大助力。如此一來,我與梁興和向寧會師建康后,與武威大軍前后夾擊東京的想法就成為了泡影,不但如此,我們很有可能會和武威大軍對峙東京!對于武威的兵馬我倒是不很擔心,但是我卻擔心梁興的夜叉兵團中有十萬武威大軍,如果兩方對峙,出現臨陣倒戈之事,我們就真的是危險了!
我坐在椅中,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已經有三天了,我已經有三天沒有合眼了。這個高飛果然是一個難纏的人物,我這次可能是要偷雞不成反噓把米!仰天長歎一聲,我閉上了眼睛,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了上來,我感到了有些疲憊!該怎么辦?我腦子里面反復的想著這幾個字!
時間已經不再等待,我不能再等下去,梁興已經同意在六月初五起兵,還有向寧,我也無法及時的通知他。而且,時間也無法讓我再次來調整我的計劃!高飛的勢力一天天的膨脹,如果讓他將明月的局勢穩定,即使我手中有血诏玉玺,再加上那個太子和顏少卿,我也無法再去撼動高飛的根基。
猛然起身,我焦慮的在屋中來回走動,一時間無法想出一個好的辦法……
‘嘭-!’的一聲,書房的門被撞開,梅惜月臉色蒼白的沖了進來,她看著我,嘴唇蠕動半天,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師姐,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奇怪的看著她,從來沒有見到他如此的失態。
“正陽,天京出事了!”梅惜月看著我,緩緩的說道。
“哦!出事了,那就讓它出吧!呵呵,和我們有什么關系!”我聽了不由的笑道,毫不在意的回到桌前,繼續看著地圖。
“正陽,是天京出事!”梅惜月看我沒有反應,大聲的喊道。
我抬頭看著她,覺得好生奇怪,天京出事就出吧,只要不是前來攻打開元,我管他出什么事情!不過看到梅惜月那焦急的面龐,我只好問道:“出什么事情了?”
“十五天前,飛天太師翁同突然發動,調集玄武和青龍軍團將天京的防務接收,將皇城控制,然后將黃家滿門誅殺!”
“什么?”我猛地直起身來,看著梅惜月,有些結巴的說道:“師姐,你,你,你再,再說一遍!”
“黃元武被招進皇城,被翁同手下的高手當場格殺;黃家被圍,高權戰死,黃風揚點起大火將黃家置于大火之中,化為灰燼!同天,黃夢杰所在朱雀兵團發動兵變,黃夢杰在他的鐵衛護衛之下,身受重傷,逃離安西,目下下落不明!”
我突然腦子里面嗡的一聲,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我連忙扶住桌子,緊張的看著梅惜月,緩緩的問道:“那,那秋雨呢?”
“不知道,火場中都是被燒焦了的屍體,沒有一個生還!”梅惜月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她看著我,緩緩的說道。
我腦子里面一片空白,撲通一聲呆坐在椅上,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就在這瞬間,我和黃家的點點滴滴湧上了心頭:黃風揚和我徹夜長談;黃元武對我的關愛,飒爽英姿的黃夢杰,還有和我定情三柳山的秋雨,在天京的一幕幕景象閃電般劃過。
“正陽,你不要難過!小雨並沒有發現她的屍體,想來黃老先生已經已經有了安排!我已經著令青衣樓在飛天所有的分舵尋找她和黃夢杰!”梅惜月走到我的身邊,輕聲的說道。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好半天,我咬著牙說道。猛然扭頭對梅惜月說道:“師姐,一定要找到小雨,我知道,她沒有死,我知道的!”說著說著,我說不下去了……
輕輕拍拍我的肩膀,“正陽放心,這個師姐明白的!我不惜一切力量也會將小雨找到!”
我緩緩的坐下,神情有些呆滯。突然間,我笑了,用有些沙啞的嗓子說道:“師姐,為什么好人都不長命?黃家一心為了飛天,幾代的忠良,卻落得如此的一個下場!我許正陽滿手的血腥,卻數次活了下來,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沒有回到,我知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惡人的世界!好人是無法立足的,我許正陽一定要把這個世界扭轉過來,我要看看,究竟我能夠斗的過天,還是失敗在老天的安排下!咬牙切齒的說道:“飛天,你又欠了我一筆債!”
晚上,我依舊坐在屋中,沒有動一動。我感到自己的心都是涼的。緩緩走到屋中的銅鏡前,我好象一下子臉上添了許多皺紋。我怎么會這么老?我才二十四呀,我怎么能夠這么頹廢!我甩甩頭,走出門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精神在轉眼間好了許多!
小雨生死未卜,我不應該這樣頹廢!只要有一線的希望,我就不會放棄!我剛要轉身進屋,錢悅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見到我,他立刻搶上兩步:“主公,涼州來報!”
“什么事情?”
“涼州探馬在東北發現一批兵馬,正在向涼州火速趕來,估計兩天后就會到達!”
一皺眉,我問道:“是那一路兵馬?”
“根據觀察,好象是來自于粟陽的兵馬,據探馬報領軍的好象是粟陽兵馬副守備蘇寶衡!”錢悅小聲說道。
“一共有多少人馬?”
“大約在兩萬輕騎!”
我腦中不停的在分析這股人馬突然到來的原因,突然間,一道靈光閃過,我仰天哈哈大笑,“真是上天助我!哈哈哈,粟陽已經在我手中!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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